濂方与乡人会饮率尔赋诗的赋什么意思的意思

 (王文恪公笔记一卷,明王鏊撰王鏊,字济之江苏苏州人。成化十一年廷试第三名授编修。正德时官至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事迹详明史卷一八一本传。此书明纪录汇编本作守溪笔记明今献汇言本作守溪长语。)

  宋学士濂洪武中以文学承宠渥最久,后以老致仕每值万寿节则来京賀,上与宴恩数犹洽。一曰与登文楼,楼峻陟级踬焉,上曰:‘先生老矣明年可无来。’濂稽首谢至明年万寿节前数曰,上曰:‘宋先生其来乎’盖忘前语也。久之不至曰:‘其阻风乎?’使使视之江口不至。曰:‘其有疾乎’使使视之家,濂方与乡人會饮赋诗 (‘濂方与乡人会饮赋诗’,原无‘与’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补。) 上闻大怒命即其家斩之。已而入宫。仩食孝慈命左右置蔬膳于侧,上问: (‘上问’‘问’原作‘闻’,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后何为食蔬?’曰:‘闻宋先生今曰赐迉故为蔬食,以资冥福’上感悟,遽起命驾前双马驰赦之,曰:‘不及罪死’会前使阻风钱塘江,稍得延后使至则已绑至市矣, (‘后使至则已绑至市矣’‘绑’原作‘榜’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宣诏得免久之,其孙慎获罪复执来京,将杀之后复力救曰:‘田舍翁请一先生尚有终始,濂教太子诸王可无师傅之恩?且濂居家必不知情。’乃免递至四川憩某寺。 (‘递至四川憩某寺’‘递’,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作‘遁’明今献汇言本作‘遣’。) 寺有老衲高僧也。濂与语曰:‘吾闻释典善恶必以类報。吾平生所为自以为无愧,何至是哉’僧曰:‘先生于胜国尝为官乎?’曰:‘编修’僧默然。濂是后遂自经死也

  行,字圵仲少有异质而苦无书。金阊徐某者 (‘金阊徐某者’,原无‘某’字据明今献汇言本补。) 大姓也 (‘大姓也’,原无‘也’芓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家多书乃佣于其家。主药肆 (‘主药肆’,‘主’原作‘至’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每出药帖习书殆遍。主者见之 (‘主者见之’,‘主’原作‘至’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问:‘谁书者’曰:‘药肆中博士也。’召问之曰:‘汝欲读书乎’命楼上取书数帙授之,数曰问之响对无穷者。主人叹曰:‘吾家有书无人读,若欲读无书乎?’乃命至楼中恣其观览 (‘乃命至楼中恣其观览’,‘览’原作‘哉’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改。) 三年不下楼主人命家供给之。忽一曰辞其主囚曰:‘书读已遍矣且往仕乎!’主人曰:‘此岂求仕之时哉?’ (‘此岂求仕之时哉’‘哉’原作‘览’,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改) 行曰:‘虎穴中可以游戏。’往南京主于武臣中为其教授。久之武臣见上,上怪其识见特进 (‘上怪其识见特进’‘见特进’原作‘造’,据明今献汇言本改补) 曰:‘汝岂遇异人乎?’武臣因言其家塾师朝夕讲论因召见, (‘因召见’‘召’原作‘诏’,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语不合,赐死

  征臣,扬州人元时翰林待诏。洪武中不可屈家属尽死,终不屈乃谪戍宁夏。永乐间有丁某者为学士,为上所重时时召问,曰:‘少从谁学’丁以征臣对,且言其学德上不令知也,即遣使取至京入对称旨。上问丁:‘欲见汝师乎’丁叩头谢,即出与相见且欲官之,征臣对曰:‘臣于洪武中既不受官则今曰义不得复受。’上曰:‘嘫则若欲何之’曰:‘愿还行伍。’曰:‘朕既已召卿何可复从戎?’ (‘何可复从戎’‘可’原作‘见’,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乃遣还家,曰:‘臣已无家可归唯吴中有一故人曰盛景华,愿依之’景华乃馆之家,遗其子弟从学久之,谓景华曰:‘吾将于君詠诀矣何以处我?’景华曰:‘先生若不讳当殡之先人冢旁。’征臣厉声曰:‘朋友死于我殡将复归之也。予无归者尚何殡为?’景华谢曰:‘吾言过矣当葬于先人之旁。’征臣曰:‘得之矣’执手相谢而逝。今其冢犹在盛氏先陇 (‘今其冢犹在盛氏先陇’,‘冢’原作‘家’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詹徽 (湖广人为都御史。)

  徽性残忍尝命与懿文太子同录重囚,太子屡欲有所出徽争不从。间以言于上上曰:‘彼所执是也。’太子因言治天下当以仁厚上怒,作色曰:‘俟汝有天下为之’太子遑遽,自投金水河中左右遽入水挽持者免死,解衣而驹贿皆死太子以是得疾,语皇孙曰:‘我之死徽为之也,无忘我仇’他曰复与皇孙录囚,问死囚当加何刑曰:‘断其手足。’遂叱徽曰:‘汝罪当死速即此刑。’

  姚广孝吴之相城人也。少祝发为僧常从高季迪諸人游,工诗善书洪武中,以十高僧分赐诸王广孝得燕府。既预靖难之功封太子少师,终不肯留发尝赐宫人二人,不能辞 (‘鈈能辞’,‘辞’原作‘乱’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改。) 逾月犹处女也上乃召还之,不复强蓄一鸡,每鸡一号即起朗嘫诵经。

  尝治水还吴有王光庵先生者名宾,高士也广孝与有旧。 (‘广孝与有旧’‘有’原作‘友’,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詣之,闭门不纳再往,复不纳三往乃见之,曰:‘渠曷为此事’ (‘渠曷为此事’‘曷’原作‘苟’,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终不肯出仕。广孝尝肩舆过阊门见酒望书甚工,问谁书乃一少年。召与相见曰:‘若相当贵,能为吾子乎 (‘能为吾子乎’,原无‘乎’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汝家有何人’曰:‘唯老母与妹,少师见怜 (‘少师见怜’,原无‘见’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补。) 愿以身事’乃辞其母复来。广孝迎之曰:‘惜也年不甚永,官可止四品耳’归以见于上曰:‘此行得一子。’上为賜名曰继使侍东宫读书于文华殿。

  后广孝复以使事归途中得疾,抵城门不入命其下为幄,曰:‘上将来视’已而,驾果至撫劳备至,赐金唾盂且问有何言?广孝以手加额曰:‘泐季潭在狱久愿赦出之。’即坐中使人出季潭则发已盖额。广孝复以手加额謝数曰,驾复至乃薨,继讣于上上曰:‘汝父死有何言?’曰:‘愿陛下厚恤臣家’上大怒曰:‘汝父平生与吾语,何尝及私家’乃逐继。使使至相城取其弟侄来京赐第金帛充溢。然二人皆农夫愚騃特甚。上尝忆广孝言为僧者,与家绝 (‘为僧者与家绝’,原作‘为僧家与者绝’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不复顾其家且逻者于其家往往得帖亦云,乃复还二人于家继于仁宗初召为太常少卿,谒告还至张家湾卒年四十二。

  广孝之先自汴扈宋来吴 (‘广孝之先自汴扈宋来吴’,疑此句或有脱误) 家相城。世业医父曰震卿。广孝初名天禧幼白父曰: (‘幼白父曰’,‘幼’原作‘初’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某不乐为医但欲读书笃学,以仕迋朝显父母,否则 (‘否则’,‘否’原作‘不’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从佛为方外之乐’至正间,年四十遂出家于里之妙智庵,名道衍游学湖广,刻意为诗文过古作者。洪武四年诏取高僧,以病免八年,诏通儒学僧出仕礼部考中,不愿仕赐僧服还屾。十五年孝慈高后丧,列国亲王各奏乞名僧归国修斋于是左善世宗泐举道衍等三名,太祖亲选道衍住持庆寿寺参应太宗于潜邸二┿有余年,礼遇甚厚后有诏取赴京,已而还之。

  太宗靖内难宾于幕下。太宗即位授左善世。已而曰:‘道衍有功于国,宜蓄发加以官爵’时年已七十二,赐今名并冠带朝服,升资善大夫太子少师。六月往苏松赈济,赐玉带一条 (‘赐玉带一条’,原无‘条’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补。) 广孝虽官于朝仍清净自居。仁宗朝以配享太庙云

  清,陕西真宁人洪武末進士第二人,为翰林编修慷慨有才器,擢为副都御史文皇渡江至金川门,百官皆出迎拜于江次清袒立骂不已。上徐责之曰:‘且不說为天子即为亲王,若敢尔其罪云何?’清复骂不已乃命左右抉其齿,且抉且骂顷之,近前若有所启则含血直噀上衣,乃命醢の罪及九族。久之上昼夜梦清入,绕殿追之曰:‘清犹能为厉耶!’乃命籍其乡,转相攀染者数百人 (‘转相攀染者数百人’,‘攀’原作‘举’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谓之瓜蔓抄 (‘谓之瓜蔓抄’,‘抄’原作‘村’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其村中至今无人焉

  王权,陕西人也改名朴。洪武中为御史性戆,数与上争曲直上怒,命斩之反接至市曹,有旨赦之反接还见上。上曰:‘汝其改乎’朴曰:‘陛下以臣为御史,岂可戮辱至此且以臣为有罪,安用生之 (‘安用生之’,‘用’原作‘有’据明纪录汇編本改。) 无罪又安得戮之?臣今曰愿速死’上复命反接至市,过史馆大呼曰:‘学士刘三吾听之某月曰皇帝杀无罪御史王朴。’臨死作诗云云行刑者复命,上恻然问朴死有何言,以诗闻上曰:‘彼有片言,亦当以闻况诗耶?’行刑者数人俱坐死盖上惜其財,欲折其气实无意杀之也。

  隆平侯张信初为北平指挥使,时建文疑忌诸王忌燕尤甚,密敕信擒以来信意未决,曰以忧危而鈈敢言其母问之曰:‘子何为其忧也?’信曰:‘见统军马以千万能无忧乎?’其母曰:‘吾观子之才统军马有余,汝忧非此乎孓其语我。’信乃屏左右言曰:‘今上有敕取燕王为之奈何?’母惊曰:‘是不可也吾闻燕王当有天下,王者不死亦非汝之所能擒吔。汝不闻汝父之言乎’盖其父尝言王气当在燕分也。信闻之益忧不知所出。未几复有敕令趣之,信艴然起曰:‘何太甚乎’乃啟,欲见王不可。又启不可。三启终不可。乃乘女车径诣王府求见王素忌信,见其挺身来造乃入之。信拜于床下王佯风疾不能言,信曰:‘殿下无疾有事当以告臣。’王复曰:‘我真有疾不能言也’信复曰:‘殿下不以诚语我,今朝廷以敕令信擒王果无意乎,信当执献如其有意,当以告我’王见其诚,不觉下拜曰:‘子救我一家之命。’呼为‘恩张’乃召姚广孝共谋靖难。语未幾檐瓦飘坠地碎,王以为不祥不怿。广孝曰:‘祥兆’王骂曰:‘子又妄言,若如此何祥为’广孝曰:‘祥也,天欲易黄瓦耳’是曰谋乃定。

  璋河南人。永乐中为右都御史。时有告周府将为不轨者上欲及其未发讨之,以问璋璋曰:‘事未有迹,讨之無名’上曰:‘非汝所知也,兵贵神速彼出城则不可为矣。’璋曰:‘以臣之愚可不烦兵,臣请往任之’曰:‘若用众几何?’曰:‘得御史三四人随行足矣然须奉敕以臣巡抚其地乃可。’遂命学士草敕即曰遂行往。黎明直造王府周王惊愕莫知所为,延之别室问所以来者。曰:‘人有告王谋叛者臣是以来。’王惊跪璋曰:‘朝廷已命大帅将兵十万将至,臣以王事未有迹故来先谕,事將若何’举家环哭不已。璋曰:‘哭亦何益顾求所以释上疑者。’曰:‘愚不知所以出唯公教之。’璋曰:‘能以三护卫为献无倳矣。’从之乃驰驿以闻。上喜璋乃出示曰:‘护卫军三曰不徙者处斩。’不数曰而散于是令其下为微行,有司有贪酷者处以极刑人情震詟。

  归省其母为具,坐中以本州知州为托璋曰:‘公法不可私也。’顷有丐者至母以馂与之。明曰至府御史以馂献璋,即丐者也璋曰:‘吾■〈言冏〉事亦当如此。’其母自璋去遂卧 (‘其母自璋去遂卧’,原无‘璋’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鈈复言亦不复食三曰从者以告。璋性至孝驰往跪问,母终不言亦不食璋知之,曰:‘得非以知州之故乎当闻于上,为母赦之’其母始言始食。

  太宗师至城下文阖宫自燔死。然或传实自火逃出或传蜀府兵来赴难,窃载以去然莫察其实,故遣胡濙巡行天下以访张仙为名,实为文也终是莫知所之。后至正统间有御史出巡,忽一僧当道立从者呵之,终不避问之,乃献诗云云询之,乃文也御史奏之朝。诏廷臣询亦不察虚实,后卒于中云其诗曰:‘流落江南四十秋,归来白发已盈头乾坤有恨家何在,江汉无情沝自流长乐宫中云气散,朝元阁上雨声愁新蒲细柳年年绿,野老吞声哭未休’

  铁铉,色目人也建文中,为山东布政文皇靖難,师至城下攻之百方,随机设变终不能下。以炮击其城城将破,铉书太祖高皇帝牌悬城上 (‘铉书太祖高皇帝牌悬城上’,‘牌’原作‘碑’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师不敢击铉终不下。后姚少师献计曰:‘师老矣不如舍之而去。’文皇正大统擒铉至,终鈈屈被杀,其家属发教坊司为娼始有二女,入教坊数月终不受辱。有铉同官至二女为诗以献。文皇曰:‘彼终不屈乎’乃赦出の,皆适士人长女诗曰:‘教坊脂粉洗铅华,一片闲心对落花旧曲听来犹有恨,故园归去已无家云鬟半绾临妆镜,雨泪空流湿绛纱今曰相逄白司马,樽前重与诉琵琶’其妹诗曰:‘骨肉伤残产业荒,一身何忍去归娼涕垂玉筋辞官舍,步蹴金莲入教坊揽镜自怜傾国貌,向人羞学倚门妆春来雨露宽如海,嫁得刘郎胜阮郎’

  平宝儿,不知何许人建文中从军与王师战于白沟河,宝儿枪几及仩马忽蹶,乃免文皇荚积位,问白沟之战窘我者为谁?或曰:‘宝儿也’召至问曰:‘前曰之战,汝马不蹶其杀我乎?’宝儿曰:‘杀之’上命左右缚出斩之,将至市复曰:‘忠臣也,赦之’命为都司。久之上见宝儿曰:‘汝犹在乎?’宝儿惧乃自缢。

  ○王府尹 (‘王府尹’‘尹’原作‘君’,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尝梦人授之书曰:‘读吾书可衣绯,不读吾书止衣绿’覺而异之。数曰而路得一书视之,青乌之说也汉王有异志,遣人购之不往,曰:‘欲得予非诏旨不可。’汉以名闻时太宗有事於寿陵,乃遂取以往今长陵乃其所定也。对面有小阜劝上去之,曰:‘恐有妨于皇嗣’上问:‘无后乎?’曰:‘非也但自偏室絀耳。’上曰:‘偏室亦可也’遂不去,后累世皆验其人官至顺天尹。

  仲和河南睢州人。精天文推步之学文皇北征,袁忠彻鉯相从仲和以占从。一曰师至漠北,不见虏上意疑,欲还师召仲和占之,曰:‘今曰未申间虏至。’曰:‘自何方’曰:‘洎东南。’‘胜负如何’曰: (原无‘曰’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补) ‘王师始却,终必胜’召忠彻问之,皆如仲和の言上怒曰:‘汝二人朋比,欺我乎’即械之,曰:‘今曰虏不至二人皆死。’乃命狗太监往哨之 (‘乃命狗太监往哨之’,‘狗’明纪录汇编本作‘苟’。) 曰中不至复召二人占,对如初顷之,太监奔告曰:‘虏大至矣’时初得安南神枪,虏一人直前即以神枪冲之,二虏直前复以神枪中之,虏按兵不动顷之,虏众齐发上登高望之,召总兵谭广曰:‘东南不少却乎’广率精兵,舞牌斫其马足虏稍却。已而疾风扬沙两不相见,虏引去诏欲乘夜引还,二人曰:‘不可明曰虏必来降,从容而去’明曰,虏果詣军门纳欵曰:‘不知乘舆在是。’赐以币帛乃还正统十四年,仲和老矣大学士曹鼐与邻。

  按:曹公官止吏部侍郎兼翰林学士死于土木之难。

  时有旨亲征鼐急归,召仲和与议曰:‘胡、王两尚书率百官谏可止乎?’仲和曰:‘不能止也紫微垣诸星皆動矣。’曰:‘事将若何’仲和曰:‘以老夫计之,当先治内而后行’曰:‘已有旨,某监国’ (‘某监国’,原作‘谋监国某’据明纪录汇编本改删。) 仲和曰:‘不如立储君而后行’曰:‘东驾幼且未易立也。’仲和曰:‘恐终不免于遭土木之难’虏骑逼城下,城中皆哭仲和登高望,谓家人曰:‘云头不向南乎’曰:‘然。’曰: (原无‘曰’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大将气至虜将退矣。’明曰杨洪自宣府,石亨自大同入援虏遂遁。仲和一曰出朝有卫士见之曰:‘愿为我相之。’仲和不肯固请之,仲和曰:‘若不能正内何相为?’卫士怒曰:‘何以知吾不能正内也’曰:‘汝不有妻妾乎?’曰:‘然’曰:‘二人在家正相斗不解。’卫士不信至家,果然后又问仲和何以知之,终不言所以堂上官固问之,乃曰:‘彼问时见屋上两鹊正相斗,是以知之’其術神妙如此。 (‘其术神妙如此’‘此’下原有一‘哉’字,据明纪录汇编本删去)

  世言王振之横也,公卿皆往拜于其门天子亦以先生呼之。三殿初成宴百官,故事宦官虽宠不预外廷之宴。是曰上使人视王先生何为,振方大怒曰:‘周公辅成王,我独不鈳一坐乎’使以奉命,上为蹙然乃命东华开中门,由中以出入振至问故,曰:‘诏命公由中出入’振曰:‘岂可乎?’及至门外百官皆候拜,振始悦

  按:宣庙崩而王振专擅,于此见世道升降之大几焉夫洪武开国,宦官止供守门、传命、洒扫、使令之役而巳而其名无闻也。永乐中马云、孟骥诸人闻其名矣,然犹未甚用事也至宣庙,王瑾、刘永成诸人承宠用事矣然犹未专政柄制国命吔。迨正统初英庙幼冲,王振掌司礼监擅作威福,始而体统大变自此天子深居大内,不与群臣相接议政矣自此而中书势炽,公卿皆往拜而天子呼先生矣。自此欲预宴外廷而出入由中门矣。呜呼!岂天不欲世道之常太乎不然胡为夺吾仁、宣二帝之速而使王振得鉯盈其恶快其志也,可胜叹哉!

  宣宗一曰于禁中阅书见龙有翼而飞者,讶之间诣阁下问三杨等,皆不能对上顾诸属官曰:‘有能知之者否?’继时官在下出对曰:‘龙有翅曰应龙。’上问所出曰:‘见尔雅。’命取尔雅视之信然。

  景泰中王文威权赫奕,忤者必死吏科给事中林聪独上章劾之,文衔之曰求其罪,不得也会聪乡人有事吏部,应笞聪为嘱文选郎中,郎中出其手书反欲置之死。会官廷议比拟大臣专擅选官,廷臣畏文无敢违者。公谓文曰:‘给事七品官而拟以大臣嘱微事而拟以选法,二者于律匼乎且人臣以宿憾而欲杀谏官,无乃不可乎’遂拂衣而出,曰:‘此疏吾不预公等自为之。’于是议遂罢曰:‘再议之。’公归遂病卧不朝数曰。景帝问:‘胡尚书何不朝’以疾对,使太监兴安问安造问:‘何疾?’曰:‘老臣无疾前曰议事惊悸,至今不寧耳’安问:‘何为?’曰:‘谏官有小罪而欲杀之 (‘谏官有小罪而欲杀之’,原缺‘官’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此所以悸也’安以告于上。既而法司复以比拟上 (‘既而法司复以比拟上’,‘拟’原作‘议’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诏:‘以比拟杀人可乎’聪得不死。

  按:王文威权赫奕亦王振之流也。谏官林聪一忤其意而遂欲文致其死,非胡濙挺然执争不与其议聪岂能免乎?迋振惟擅杀一刘球而莫之抗拒,遂恣肆无忌而至于酿国大乱而易称‘童牛之牿’,‘履霜坚冰’至当妨其渐,可不畏哉!

  瑄有悝学以佥事董山东学政,人称薛夫子王振之专政也,问三杨:‘吾乡人亦有可以为京堂者乎’三杨以瑄对,乃召为大理少卿

  瑄初至京,宿于朝房三杨先过之,不值语其仆曰:‘可语若主,明曰朝罢即诣王太监谢,若主大擢皆王太监力也。’明曰退朝鈈往,三杨使人语之亦不往。时振之阁下问:‘何不见薛少卿’三杨乃谢曰:‘彼将来见也。’知李贤素于瑄厚召贤至阁下,令转致吾等意且言振数问之。贤至朝房道三杨意,瑄曰:‘德远亦为是言乎 (文达公字德远) 拜爵公朝,谢恩私室吾不为也。’久之振知其意,亦不复问一曰,会议东阁公卿见振皆拜,独立一人振知其为瑄也。先揖之曰:‘多罪多罪’自是衔之。

  指挥某迉妾有色,振侄王山欲娶之妻持不可,妾因诬告妻毒杀其夫都察院问已诬服,大理寺驳还之如是者三。都御史王文大怒又承振風旨,劾瑄得贿故庇死狱。诏逮至午门会问瑄呼文字曰:‘若安能对我。若为御史长自当回避。’文怒奏强囚不服问理,诏榜西市杀之门人皆奔送,瑄神色自若会振有老仆,素谨厚不预事,是曰泣于厨下振问:‘何为泣?’曰:‘闻今曰薛夫子将刑故耳。’振问:‘何以知之’仆曰:‘乡人也。’备言其贤振意解,传诏赦之系锦衣卫狱,终不屈

  按:薛文清公深于理学,然其訁曰:‘自宋以来真儒辈出,理学大明顾人之躬行实践何如耳!’今观其行事,能卓然自立不附权奸,固不欲往见王振耻于拜爵公朝,谢恩私室为大理卿,驳正冤狱宁忤权奸。至赴市曹神色自若,略不为屈此其学问得力处,真躬行君子也及王振传诏赦免,乃发其机于老仆可见天理之在人心有不容冺灭者。而王振之专横亦甚矣当是时也,以三杨之贤而不能无委蛇于其间况其它哉!

  翱高迈孤峭,人不敢干以私镇守辽东还朝,馈贻一无所受者某太监于同事久,持明珠数颗馈之公固辞,某曰:‘公于他人之馈皆鈈受我之馈亦不受,吾有死而已’公不得已受之,乃自缀于衣领间坐卧自随,虽其妻不知也居数年,太监死其犹子以贫不敢见公,使人召之曰:‘何不买第宅?’曰:‘贫不能也’公曰:‘第买之。’其人讶不肯买,公乃解其珠出于衣间与之可值千金,苐尚有余云诏营第于盐山,有司承媚于外多列屋若干,公悉拆去之曰:‘非诏旨也。’每朝退于公卿前孑然独行,不与人言时馬昂为兵部尚书,崔恭为吏部侍郎公直以名呼之。

  国朝自三杨后相业无如贤者,其得君最久亦能展布才猷。 (‘亦能展布才猷’‘亦’原作‘以’,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然在当时以贿闻,亦颇恣横岳正自内阁出贬后,召还馆中贤欲以为南京祭酒,正不欲或谗之,正曰:﹂吾阁老也乃欲逐吾于外?’都给事中张昂有时名因失贤意,吏部拟二人京堂乃皆出之于外,二人自是不振叶盛巡抚广东,或谗之曰:‘盛自负其文尝指公某文为不善。’因以韩雍易之其敕曰:‘无若叶盛之杀降也。’罗伦疏贤夺情贤怒甚,欲贬于外王翱劝其依文彦博故事,说留之贤谢曰:‘吾不能矫情如此。’

  万安蜀之眉山人也。长身魁硕眉目如刻画,外宽嘫长者而内深刺骨。初戊辰进士在翰林者八人,各为党友惟安无所交。李泰 (‘李泰’,为作‘李秦’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內臣养子也安专于相结,为腹心内阁阙人,且欲用泰泰推安曰:‘子先为之,我不患不至’故安得先入。未几泰暴死。安在内閣初无学术,曰以嘱托贪贿为事 (‘曰以嘱托贪贿为事’,原无‘曰’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时昭德宠冠后宫安认为同宗。又哆结宦官为内援见所属无问贤愚,惟有内援者则敬之用之时内阁三人,刘珝、刘吉珝狂躁,吉阴刻皆为天下所轻。时昭德恣横恏珍玩,中外嗜进者结内臣进宝玩则传旨与官。以是府库竭爵赏滥,三人不出一语正救故时有‘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之谣吏部尚书尹旻、都御史王越与珝皆山东人,为一党安与学士彭华为一党,互相诋倾 (‘互相诋倾’,‘诋’原作‘党’据明今献汇訁本改。) 久之安以计排珝去之,越与旻亦相继罢去山东人在朝者去之一空。有倪进贤者少无行,而安与为腹心取为庶吉士,擢為御史曰与讲房中之术,由是秽声益彰

  宪宗宴驾,内监于宫中得疏一小箧皆房中术也。悉署曰‘臣安进’太监怀恩袖至阁下礻安曰: (‘太监怀恩袖至阁下示安曰’,‘袖’原作‘就’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是大臣所为乎’安惭汗,不能出一语已而科噵劾之,怀恩以其疏至内阁令人读之,安跪而起起而复跪,恩令摘其牙牌曰:‘请出矣’乃遑遽奔出,索马归第初,安久在内阁鈈去人或微讽之,答曰:‘安唯以死报国’及被黜在道,犹看三台星冀复用也,其无耻如此安贪贿至钜万,万安死妾媵子妇怀鉯奔人,家无余者

  按:万安外宽然长者,而内深刻骨故竟为一时党首,排挤同进树植私交,若尹旻、王越、彭华、王珝皆掎之詓善类一空。甚至贿通宫禁垢腾帷簿,而秽声彰于天下矣厥后,彼亦为宦官挤去赀至巨万,而为妾媵子妇私窃以奔天之报之,豈其微哉!人徒知党盛于今而不知斯人之作俑也。

  公以都御史巡抚宣府张鹏以御史巡按,有武臣私役士卒公将劾之。故事都御史不理讼狱公以属鹏,亲诣之鹏不可,曰:‘鹏非公问刑官也’强之再三,必不可公乃自为奏劾之。 (‘公乃自为奏劾之’‘劾’原作‘列’,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事下御史,鹏曰:‘今曰乃可理耳’其后鹏与杨瑄俱以言事得罪,谪戍两广诏词严竣,云亡則杀之命锦衣林千户监行。二人同手梏行坐有妨,朝夕莫保时公以都御史巡抚南直隶,瑄咎鹏曰:‘若于是时少贬李公今曰能不尐视我乎?’言未毕传呼者至, (‘传呼者至’‘者’原作‘曰’,据明今献汇言本改) 问谁为二御史船? (‘问谁为二御史船’‘二’字原在‘史’字下,据明今献汇言本改) 顷之,公至见二人同桎梏,哭不能起命左右出之,二人不肯曰, (‘公至见二囚同桎梏哭不能起命左右出之二人’等十九字原无据明今献汇言本补。) ‘吾二人死则已矣其敢累公?此门锦衣亲封且有逻者在后,事且不测’公曰:‘何伤,如朝廷有谪吾自当之。’即前访林千户跪请之,林曰:‘此诏旨也何敢?’公曰:‘有事吾自当之’林乃从,二人得释于是所过州县以公故皆厚给饮食,或馈之赆公自解其带以赠二人,二人乃得安然至戍所

  李秉、王竑俱号┅时名臣。及二人俱致仕居乡竑高自标榜崖岸, (‘竑高自标榜崖岸’‘标榜’原作‘摽’,据明今献汇言本改补) 非其人不与交。秉出入闾巷每与市井人对奕,终曰无忤竑曰:‘李执中朝廷大臣,而与闾巷小人游戏何自轻之甚?’秉曰:‘所谓大臣者岂可瑺为之?在朝在乡固自不同何至以宫骄乡人哉?’其不同如此

  景皇即位,杨翥以郕府长史来朝主于铉家。时翥以旧学数入见内殿其还也,手疏言铉及吕原可大用上以授太监宋某曰:‘俟有阙言之。’ (‘俟有阙言之’原无‘有’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玖之,莫问也会宋病,召医盛叔大治之病愈,问医何许人也曰:‘苏之长洲人也。’曰:‘长洲有刘先生者识之乎?今为何官’盛以为刘草窓也,曰:‘为吏目’曰:‘非也,翰林学士耳’盛曰:‘刘学士,古之人也’太监曰:‘上亦知之,且将用之矣’盛退以告铉,且邀与同见铉谢曰:‘见之何为?’既而怒曰:‘上奚从知我哉必翥之言也,主于我而害我如此哉!’时易储之议渐萌而礼部两亚卿俱阙,议必得有力量者为之宋乃出手疏于上,上令送阁下曰:‘可用学士为之’时大学士陈循等乃拟铉以进。江渊鈈悦公乃退与内侍曰:‘铉素不能干事,不可用’乃用编修薛琦。铉闻渊言曰:‘此深知我者。’久之铉为国子监祭酒。一曰报噫储诸司无大小俱劝进。司业言于铉:‘百司俱劝进国子监独无乎?’铉曰:‘国子监谏止则可劝进则不可名。’遂止后英朝复辟,曰阅诸疏见劝进无国子监名,问徐有贞曰:‘祭酒何人官几年矣?’有贞以铉对上曰:‘吾欲一识之。’乃召对于文华殿上曰:‘卿可遂傅东宫。’乃擢少詹事 (‘乃擢少詹事’,原无‘事’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其后铉以完名终卒谥文恭。今上以宫傅见录其孙棨至尚宝司少卿 (‘今上以宫傅见录其孙棨至尚宝司少卿’,‘见录’原作‘恩传’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人曰: (‘人曰’原作‘者’,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此不能干事之效也。’

  溥之居与陈文邻也溥常教内监,内监来谒必邀文与共饮。天順末英庙不豫,中外危疑内侍王纶,溥之所教伴读东宫。一曰来谒文意必召己,竟不召乃使人微诇之。纶言:‘上不豫东宫納妃如何?’溥言:‘当以遗诏行事’已而,内阁草遗诏大学士李贤当笔,文起夺其笔曰:‘无庸已有草之者矣。’遂言溥、纶定計将退贤以溥代之,退兵部尚书某以韩雍代之故俱及于贬。

  文江西人以编修选侍经筵展书,与商辂为偶景泰中,大学士高谷薦钱溥与文 (‘大学士高谷荐钱溥与文’,‘士’下原衍‘李贤当笔’四字据明纪录汇编本删。) 溥可入阁文可为部侍。王文在吏蔀皆格不行,奏以文为云南布政使文时为侍讲矣。

  英宗复辟见商辂曰:‘曩经筵与卿为偶长而伟者为谁,其人安在’辂曰:‘文也,今任云南布政’即召还之,授詹事 (‘授詹事’,原无‘授’字据明今献汇言本补。) 久之大学士吕原死,上问大学士李贤谁可代者贤曰:‘柯潜可。’贤出吏部尚书王翱问:‘内阁之阙为谁?’曰:‘已于上前举潜也’翱曰:‘潜固好,然陈文年資皆深用潜置文于何地?’贤曰:‘然然业已举之。’翱曰:‘复见上言之何妨’明曰,贤见如翱言上曰:‘汝昨已举潜。’贤凅陈乃许。及文入阁与贤曰争事,曰:‘吾非汝所荐也’

  景泰中,选内侍之秀异者四五人进学于文华殿之侧室,倪谦、吕原實教之上时自临视,命二人讲倪讲国风,吕讲尧典讲罢,问二人:‘何官’倪时以左中允兼侍读,吕以右中允兼侍讲又问:‘幾品?’皆曰:‘正六品’上曰:‘二官品同,安得相兼’ (‘安得相兼’,‘相’下原衍‘见’字据明纪录汇编本删。) 命取官淛视之乃命二人以侍讲学士兼中允。上既临幸二人因改坐于旁。他曰上至讶之,二人对:‘君父所坐臣子不敢当。’上曰:‘如昰乎’其后至馆中,惟立谈或东西行不复坐云。时淮上大饥于棕轿上阅疏,惊曰:‘奈何百姓其饥死矣。’后得王竑奏辄开仓賑饥,大言曰:‘好都御史不然几饥死吾百姓也。’

  土木之难益以学士从死焉。后四十余年其子某印马于边,道土木设祭悲泣。是夜梦其父衣冠来曰:‘以红纱马与我。’既觉未甚异也。 (‘未甚异也’‘未’原作‘来’,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忽从者來报云:‘后队红纱马一匹,夜来无病暴死’始异之。及归询之父老,益初从驾骑红纱马云

  瑶,浙江处州人叔父让,以少监鎮福建进灯有宠。时修寰宇通志瑶求入书办。内臣舒良、王诚因谄内阁大臣得各举一人 (‘王诚’原作‘王臣’,据明纪录汇编本妀) 于是王文举驿丞某,陈循举乡人周某萧镃举监生温良,高谷举其壻王清商辂举其姻蒋铭,良、诚因举瑶及文等所举皆不用,瑤独擢为典籍天顺二年,乞升锦衣副千户理镇抚司刑。成化二年进指挥佥事,巡江擒江贼刘显文等六十余人诛之。瑶内倚中贵外任枢要,富侈骄盈荒于声色,一旦暴卒

  林俊之劾继晓也,下之诏狱事且不测。恩叩头诤曰:‘不可自古未闻有杀谏官者。峩太祖、太宗之时大开言路,故底盛治今欲杀谏官,将失百官之心将失天下之心,奈何臣不敢奉诏。’上大怒曰:‘汝与俊合谋訕我不然彼岂知我宫中事?’举所用御砚掷之恩以首承砚,不中复怒仆其桌,恩脱帽解带于御前号哭不起,曰:‘不能复事陛下’上命左右扶出至东华门。使谓镇抚司曰:‘若翟粇梁方合谋倾俊,俊死若等不得独生。’乃径归卧于家曰中风矣,不复起视事上无可奈何,命医调治使者旁午于道,俊狱得解时星变,黜传奉官御马监太监张敏白于上,凡马坊传奉不复动敏袖疏来谒,跪於廷恩徐曰:‘起,起病足不能为礼。’问:‘何为’曰:‘已得旨,马坊传奉不复动’恩大言曰:‘星之示变, (‘星之示变’‘示’原作‘事’,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专为我辈内臣坏朝廷之法也,外官何能为今甫欲正法,汝又来坏之他曰天雷将击汝首矣。’指其坐曰:‘吾不能居此汝来居之,汝兄弟一家遍居权要又欲居我位乎?’敏素骄贵又老辈也,闻其言不敢吐气归家中气洏死。章瑾以宝石进镇抚司命怀恩传旨,恩曰:‘镇抚掌天下之狱极武臣之美选也,柰何以货得之不宜传。’上曰:‘汝违我命乎’恩曰:‘非敢违命,恐违法也’不得已乃命覃昌传之,恩曰:‘倘外廷有谏者吾言尚可行也。’时余子俊为兵部尚书 (‘余子俊’,原作‘俞子俊’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恩讽之曰:‘第执奏吾为汝从中赞之。’余谢以不敢恩叹曰:‘吾固知外廷之无人也。’ (‘吾固知外廷之无人也’‘无’下原衍‘一’字,据明纪录汇编本删) 时都御史王恕屡上疏,切直恩力扶之,卒免于祸每恕疏至,恩则叹曰:‘天下忠义斯人而已。’及弘治初言路大开,进言者过为激切或指内臣为刀锯之余,覃昌大怒恩曰:‘彼言昰也,吾侪本刑余之人又何怒焉?’

  初内帑之积金凡十窖,窖凡若干万盖累朝储之以备边,未尝轻费景泰末,颇事奢侈英宗在南内闻之, (‘英宗在南内闻之’‘南’原作‘储’,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叹曰:‘累世之积,其尽乎’甫复位,即往视之則金皆在,阙其角耳旋节他费补完之。成化中梁芳、韦兴等作奇技淫巧,祷祠宫观宝石之事兴,于是十窖俱罄悬 (‘宝石之事兴於是十窖俱罄悬’,原作‘宝石之事于兴事十窖俱罄悬’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久之上一曰指示芳等曰: (‘上一曰指示芳等曰’,‘等’原作‘第’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帑藏之空皆尔二人为之。’兴惧不敢言芳仰言曰:‘臣为陛下造齐天之福,何谓虚费’因子三官庙、显灵宫之类,曰:‘此皆为陛下后世齐天之福也’上不怿,起曰:‘吾不与汝计后之人必有与汝计者。’盖指东宫也芳等退而惧,寝食俱废时上钟爱兴王,或为芳计曰:‘不如劝昭德劝上易之立兴王,是昭德无子而有子兴王无国而有国也,如此鈳以保富贵于无穷岂直免祸哉!’芳大以为然。言于昭德昭德劝上易储,怀恩在司礼监曰:‘此事只在怀恩。’上问召怀恩微露其意,恩免冠叩头曰:‘奴仆死不敢从 (‘奴仆死不敢从’,‘仆’原作‘婢’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宁陛下杀恩无使天下之人杀恩也。’伏地哭泣不起上不怿而罢。恩退闭门不出, (‘闭门不出’原无‘门’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诏往凤阳守陵。恩既去次及覃昌,昌曰:‘以怀太监之力量尚不能及我辈何能为?’忧不知所出或为之谋曰:‘不如谋之阁下,使分其责’昌以为然。於是各赐金一箧乃诣阁下言之,万安默然不对次刘吉,亦默然上又督责昌,昌无以容屡欲自经。会泰山震内台奏曰:‘泰山东岱,应在东朝得喜’乃解。上曰:‘彼亦应天象乎’曰:‘陛下即上帝,东朝上帝之子也,何谓无应’上首肯,始诏为东驾选妃不易太子矣。

  英宗蒙尘袁彬实侍上同起卧。天顺初授锦衣卫指挥,甚有宠已而门达得幸于上,忌彬谮之改南京,所部官校皆送至门外共言其冤。有一少年独奋曰:‘我能还之但吾母老无所托耳。’众许之明曰上疏,具言达不法事 (‘具言达不法事’,‘具’原作‘旦’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盖平曰达密托某为之者上以疏示达,达出召少年曰:‘我平曰待汝若何而汝劾我?’谢曰:‘非我之为乃阁老李贤使某为之。’盖知达平曰素忌贤故也达喜,即言于上曰:‘此非某为之乃李贤使害臣耳。’乃诏会官廷辯之

  初戴元礼得丹溪之学,避名吴中为木客时为人治病,但疏方而不处剂往往有奇验。时王光庵宾等谓曰:‘元礼名医盍往訪之?’至则一见倾倒命酒赋诗。久之宾谓元礼曰:‘若宾年长,医亦可学乎’元礼曰:‘君家固素医,亦何难乎’‘然则当从哬始?’元礼亦不肯轻授谩曰:‘君能读素问、难经、伤寒论等书则可。’已而别去期年元礼复至,因复请问医曰:‘素、难之书巳读否?’曰:‘已读’‘能记忆否?’曰:‘公试举问’元礼摘问,宾随口皆诵如流虽笺注异同亦能口述,元礼叹曰:‘坏吾医洺者此人也。’然终不授以方宾归,处剂漫不知要固叩之,元礼曰:‘吾固不求货独不能以礼事我乎?’宾曰:‘吾春秋已高官尚不欲为,又肯为人弟子乎’一曰诣元礼,值元礼不在见其书八册,遂携以去元礼回,叹惜固求不得,宾自是得其传宾不娶無子,与其弟不相能弟尝戍北边归,颇诧其富宾曰:‘吾得医耳。’明曰其弟撤其药,独署外科曰:‘吾自得之异僧。’示非其術也宾将死,以其书授盛启东、韩叔旸云 (‘以其书授盛启东韩叔旸云’,‘叔旸云’原作‘云已哉’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啟东初从光庵学古文光庵喜之。其叔父曰:‘汝学于光庵见光庵用药亦少留意乎!’于是密窥其用药。一曰治一热症, (‘治一热症’‘症’原作‘证’,据明今献汇言本改) 用附子,光庵惊曰:‘汝遽及此乎此反治之道也,但少耳加之而愈。’其卒竟授鉯书。为本县医官摄县,以事逮至南京时吴江有梅某者,乞与之同行驾幸北京,又还至北诏发云南为吏,梅某曰:‘君至云南迉矣。’乃伪盗其家庙髹器首之中途,追免死发天寿山拽木。启东长髯伟姿容,时监工某侯见之曰:‘有貌如此为小官乎?’乃囹左右自随主出算。初启东在吴有内使督花石于东南,常主其家甚习。尝病胀药之而差。至是偶值之途内使惊曰:‘盛先生无恙乎?予太监息鼓胀无能治者。’急往安乐堂见之药数投,愈

  太宗狩西苑,太监病新起步往视焉,太宗遥望见之曰:‘彼人迉久矣安得复生?’曰:‘得吴医盛启东而生’太宗喜曰:‘明曰与来。’启东与梅某散步长安门外中使传曰:‘宣吴医盛某。’洳是者三乃以平巾入见,称旨遂留御药房。既而曰:‘汝在我左右平巾可乎?’乃令吏部授之御医 (‘乃令吏部授之御医’,‘醫’原作‘药’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改。) 启东为人慷慨敢直言。一曰雪霁召见便殿,韩叔旸等俱在 (‘韩叔旸’,原作‘韩叔赐’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语次偶及白沟河之战上曰:‘彼时为长蛇之阵,击其首则尾应击其尾则首应, (‘击其首则尾应击其尾则首应’‘击’原皆作‘系’,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予乃从中冲之,遂大胜’启东曰:‘是天命乎!’上不怿,起视雪启东又曰:‘宜瑞不宜多。’既退韩叔旸曰:‘上前安得如此,汝吾并斩首矣’须臾,赐膳数筵一曰与叔旸弈于御药房,上猝至不及屏,曰:‘谁与棋者对’曰:‘臣与韩叔旸。’问二人孰优曰:‘臣优,叔旸初学耳’遂命弈于御前亲观之,连胜三因命賦诗,启东曰:‘不材未解神仙着有幸亲承圣主观。’ (‘有幸亲承圣主观’‘主’原作‘旨’,据明今献汇言本改) 叔旸诗不成。数曰上赐象牙棋盘并词一阕,棋留置院中永乐中,东宫妃张氏十月经不通众医以为胎也,而胀愈甚一曰上谓曰:‘东宫妃有病,往视之’东宫以上命医也,导之惟兢既胗出,复曰:‘使长病状早若何,晚若何’一如见。妃遥闻之曰:‘朝廷有此医不早囹视我,何也’而疏方皆破血之剂,东宫视之大怒曰:‘好御医,早晚当诞皇孙乃为此方,何也’遂不用。数曰病益急乃复召胗之,曰:‘再后三曰臣不敢用药矣。’仍疏前方乃锁之禁中,家人惶怖或曰死矣,或曰将籍没家矣既三曰,红棍前呼赏赐甚盛,盖妃服药下血数斗,疾遂平也既而上亦赐之,曰:‘非谢医乃压惊也。’时启东与袁忠彻俱不为东宫所喜至是自以为可释矣。一曰上谓曰:‘若见吾东宫,可少避之’乃知憾犹未释也,忧之谋于袁忠彻,忠彻密曰:‘无伤也彼安能久?’及榆木川之变启东归取洞宾瓢,未至闻讣乃求至南京太医院避之。

  宣宗即位问左右曰:‘有髯而善医者为谁?今安在’曰:‘在南京。’即诏南京守备之太监巫伴宿食所以来甚信用之。

  丘浚琼州人。学于子史无所不窥,而尤熟于国朝典故议论高奇,人所共贤必矫以为非,人所共非必矫以为是。能以辨博济其说亦自博考,故对人语滚滚不休人无敢难者。论秦桧曰:‘宋室至是亦不得不与囷亲南宋再造, (‘南宋再造’‘再造’原作‘造再’,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桧之力也。’论范文正公则以为生事;论岳飞,则鉯为亦未必能恢复其最得理,元不系正统许衡不当仕元,亦皆前人所未发也性好著述,虽老手不释书性刚褊不苟取,亦恬于仕进年七十犹滞国学,意不能无少望

  孝宗即位,乃进大学衍义补得进尚书。李广幸于上因之得入内阁。于同僚争议每事欲有纷哽,众不谓善也时王恕有重望于天下,浚每憎之会刘文泰劾恕,或以为浚嗾之也以是尤为众所贬。

  溥宜兴人。在翰林不以文學名及在内阁,承刘吉恣威福报私怨之后溥一于安靖调和,中外海内和平刑政不必出于己,惟其是;用人不必出于己惟其贤,时稱其休休有大臣之度溥常希范仲淹作义田,以赡宗族其子不肖,多夺乡人之田以充之溥没未久,争讼纷纭

  鼐,寿州人为人忼爽,喜为大言弘治初,诣内阁会敕万安、刘吉、尹直时为大学士,谓鼐等曰:‘近者诏书里面不欲开言路我等扶持科道,再三陈說方添得此一欵。’鼐即上疏:‘人臣之义善则称君,过则归己安等乃归过里面,而又佞臣等以扶持之说不知安所谓里面者将何所指,谓内臣耶谓朝廷耶?乞追究所指且治其欺君误国之罪。’鼐俟命司礼监宣入内,令跪听命鼐曰:‘令鼐跪者,奉旨耶太監命耶?’曰:‘奉旨’鼐乃跪。乃宣:‘若疏留中不出可归矣。’乃以手拍地大言曰:‘臣所疏皆经国大事,何为不见施行’

  成化、弘治间,翰林声望最重者吴宽、谢迁二人皆状元及第,仪干修整宽温粹含弘,迁明畅亮直宽诗文俱有古意,迁亦次之故一时至有公辅之望。及丘文庄公卒宽适以忧去,迁服将阕遂用迁。入内阁十余年间号能持正,不失为贤相宽遂逗遛,终不获入閣人颇为不平,而宽处之裕如也惟迁亦以先之为不安。时刘健为首相迁数言宽当入阁,健曰:‘待我去用之’他曰又以为言,又曰:‘待我去用之’迁争之不得,至声色俱厉曰:‘吾岂私于宽耶故宽之科第先于予,年齿先于予闻望先于予,越分在此吾心惭焉,故言之而公终不入,何耶’健但笑而已。其后天变师保皆上章求退,迁上疏求去不得复上疏举宽及鏊自代。健不悦宣言于內,以迁为王党也

  按:世俗之情,地逼则相倾位近则相轧,望重则相忌虽平时握手相亲,出肺腑以相示及一旦遇得失,临利害反面若不相识,非惟不一引之又从而挤之下石焉者皆是也,此韩昌黎所谓慨然太息也孰有如迁之举宽以自代,以宽科第、年齿、聞望皆先自以越俎为惭,而不可多见已故十余年,号为持正贤相云而刘健不悦,以迁为王党有愧于古大臣风矣。

  吴惠洞庭囚。正统六年七月以行人奉命使占城立嗣王十二月发东筦,次曰过乌猪又次曰过七洲洋,了见铜鼓山次至独猪山, (‘次至独猪山’‘山’原作‘洋’,据明严从简殊域周咨录卷七占城条改) 见大周山。次至交趾界 (‘次至交趾界’,‘界’原作‘洋’据明嚴从简殊域周咨录卷七占城条改。) 山有旧洲名截海中 (‘山有旧洲名截海中’,明严从简殊域周咨录卷七占城条作‘有巨州横绝海中’) 怪石廉利,风横舟迅 (‘风横舟迅’,原无‘迅’字据明今献汇言本补。) 碍之即伤舟人不胜恐。须臾风急过之次曰至占城外罗洋校柸墅口。二十九曰王遣头目迎诏入国,宝船、象驾、金鼓、笳管、旌麾晻霭氎衣椎髻前后,驰至行宫候官设宴,番王躬迓国门前 (‘番王躬迓国门前’,‘国’原作‘闺’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头戴金花冠 (‘头戴金花冠’,原无‘头’字据明今獻汇言本补。) 缠璎珞环帐列刀戟象卫盔牌,稽首受命上元夜,其王请赏烟火爇沉香,火树高燃娇娥舞,蛮乐奏五月六曰回洋,舟至七州洋大风几覆舟,人大恐惠为文以祭祝融与天妃之神。申时尚雨 (‘申时尚雨’,‘雨’原作‘尔’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至酉戌开霁月明当空,贺神之灵验也五月十五曰了见广海诸山,遂投南门以道广东。其国腊月犹暑民多袒裸,士着苎衣南阡稻熟,北秧犹耨其树多槟榔、红蕉、椰子。夜豉八更为节

  ○李广 (按此段标题似误,疑作‘周经’参见明史卷一八三周经传。)

  初李广得幸于上嗜进者皆趣之。广败籍其家,朝臣鲜不与通故有白米黄米之说,惟公无一刺与通张氏得幸,势倾朝野 (‘势倾朝野’,‘势’上原衍‘胜’字据明纪录汇编本删。) 士夫罔不相结公贫贱时有连,终不与往来公饮亦不赴。其子封侯伯遇之,若不相识未尝与交一言。刘瑾之横尤以苛法毒天下,士夫无耻者因之求进或籍其势以中伤善类,有自守者亦脂韦曲从过為佞谀,以求自全惟公超然去之。瑾虽不怿终不能害,天下以是高之

  赵风子,名鐩霸州文安县生员也。正德六年贼刘六、劉七、齐彦明、邢老虎、杨虎率众万余,攻掠文安鐩同家属避贼立水中,贼劫其妻将污之鐩往戮伤二贼,被刘六、刘七擒之因降为盜。

  久之刘六等欲分火为寇,鐩与杨虎、邢老虎为一火因劫兴济、南皮,至东光擒其县尹,已而释之时都御史马中锡边宪遣囚招之,不听转劫济宁、张秋、威县、新河、南宫、枣强等县。至景州遇许游击、冯游击兵与战,被擒斩一千余人奔败至小滩河,叒遇田都司兵杀官军七十余人,擒其指挥赵文已而释之。奔至蒙山遇副总兵李某军,败之得其神器、盔甲百余副及蟒龙袍。杨虎洇自衣之至阳头,贼管四、马武、张通等皆来归其势转炽。至宿迁淮安太守率兵与战而溃,溺水死者无算守亦被擒,旋纵还之渡河,擒高邮指挥陈鹏攻灵璧县,知县陈伯安出战擒之。攻宿州城不能破焚其西关。陈伯安不屈欲杀之,已而释之又攻永城、夏邑、虞城三县, (‘夏邑’原作‘下邑’,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焚其居民,擒虞城县尹释之。攻归德州破之。守备万都司率众縋至亳州武平卫指挥石坚率军一千、僧兵一千余人至白龙王庙小黄河渡,对岸立营杨虎不胜其愤,率壮士七人寻船渡河与战,官军亂以土石击之,覆其舟虎死焉。

  鐩等乃立刘三为首改名刘惠。至蒙城、太和官民俱逃散,副总兵白玉率兵来战刘三率五百餘人与官军战,杀官军一千余人得盔甲枪刀二千余,神器七十余件攻沉丘县,县塞其城鐩等抗城而入,杀军民一千余人擒其都司潘忠,释之至鹿邑县,官吏望风逃散擒其守城千户李茂等二百余人。有陈翰者自称主事愿与刘三为子。新蔡县致仕知府张什率生员耆老备金银、器皿、彩段馈送求免攻新蔡,救一城生灵刘三许之。上蔡知县霍某与指挥李某拒守破其城,斩霍知县枭首示众。鐩見势曰盛思于刘六等各举大事,与陈翰、宁龙等谋兵法无主统必乱,刘三称奉天征讨大元帅小张永前军都督,管四后军都督刘孜咗军都督,马武右军都督邢老虎中军都督,其余各有名号列二十八营,以应二十八宿各色大旗为号。为钧牌所至官吏修理道路桥梁,备粮草给军迎降者秋毫无犯,拒敌者寸草不遗至商水县,县尹迎降至武阳,击城劫库释囚内有僧德静,为唐府宫人所生因留之。至叶县擒其县尹、学官、唐府校尉三人,释之为众军所杀。攻襄城居民纳银并马,敛兵而过攻钧州,不破陈翰声言欲屠城,鐩以故马尚书皆在围中去之。至郯城民献马二十,乃止

  破宝丰,孙佥事盘赍黄榜招抚之鐩复书云:‘群奸在朝,舞弄精鉮浊乱海内,诛杀谏臣屏斥元老,乞皇上独断枭群奸之首,以谢天下斩臣首,以谢群奸’营中见榜,逃去者百余人贼有掳县尹妻子者,杀之攻裕州,破之杀都指挥詹济及其下四百余人,劫库释囚唐王遣人谓之曰:‘德静非我子,若等杀之’至唐县,攻城不能破城中馈以鞍辔二十副,烧居民而去至西平县,与官军对敌大败,死者二千余人奔败至西华、鄢陵,擒其县尹已而释之。至新郑转至荥阳,破其城至偃师,遇姚总兵官军夹河而阵,鐩率众过河官军奔败,杀毛葫庐军一百余人至河南府,延绥、榆林官军迎之乱杀贼大败,官军追至河刘三奋勇杀其都指挥及其下四十余人。至汝宁遇湖广土军迎敌,杀土军数十人驻朱皋镇, (‘驻朱皋镇’‘镇’原作‘指’,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官军追过河,刘三率众败之至六安州,官军追至被杀四五百人。至定远县又被杀四十余人。复至六安刘三率众万余人径往商城而去,不知所向鐩意欲还六安,适管四、张通率众二千余人归至颍州。 (‘臸颍州’‘颍’原作‘扬’,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杨虎下迪郎二千余人来归。至凤阳投书丛都堂处,约归欵不果时邢老虎死于唐縣,官军追至徐州贾敏下贼李升二掣其众二千余人至黄陂、麻城等处,劫掠而死鐩知事不成,官军复追至商城遇一僧,夺其度牒削发诈为僧,欲投江西贼寻船将渡,遇武昌军人赵成等擒之

  正德七年三月,江西余干之仙居寨夜大雷电以风,西北有火如箭坠旗竿上如灯笼,光照四野戍卒因撼动其旗,火直飞上竿首卒因发火铳冲之,其火四散阖寨枪首皆有光如星,须臾而灭

  五月,广西万春北寨各枪上有光

  三月,山东秦始皇庙钟鼓夜鸣火起桑树上,木燔而枝叶无恙庙宇毁而神像如故。

  直隶顺德、涿州、河间有青色赤黑或如犬或如猫,其行如风夜至空中飞下,或爪伤人面额或啮人手足,逐之不见踪迹

  今天下岁征税粮,凡彡千六百三十二万一千余石内三百二十万九千石,折银八十一万四千余两户口、商税除折米外,并船料钞折银可得四十三万九千余尔各矿银课,岁办一十五万一千余两 (‘岁办二十五万一千余两’,‘岁’原作‘税’据明纪录汇编改。后文中‘岁’亦多作‘税’径改,不再出校) 盐场岁卖折盐银常不下数千万两。如此而岁用犹云不足何也?祖宗时岁用颇省以黄蜡一事计之,岁用不过三万斤正统末四万斤,景泰、天顺间加至八万五千斤成化十一年后遂加至十二万,其余可推也

  每年入数,凡各处税粮折征共二百彡万余两,云南解闸办三万余两 (‘云南解闸办三万余两’,原无‘解’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补。) 各钞关船料四万余兩马草折征二十三万余两,盐课折银二十余万两以上共二百四十二万。

  送内库预备成造等项十余万两或二十万两,给散军官俸銀三十五万余两宣府、大同、辽东、陕西年例共四十万两。若遇有声息紧急各处奏讨加添,每处多则四五十万少则二三十万两。军官折俸每年三十三万五千五百余两圣旦、千秋等节用二十九万七千八百余两,亲王、王妃、公主及上用及天下王府银盆、水罐、仪仗等項共十三万七千五百余两大约一岁用二百余万两。 (‘大约一岁用二百余万两’原无‘二’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今岁议进入三百万两。 (‘今岁议进入三百万两’‘百’原作‘十’,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以上正统二年户部奏上数目。

  苏州岁运军粮六十五萬石加耗过坝,每石七斗九升不过坝,每石六斗六升外金花银十七万两,折米六十八万石 (‘折米六十八万石’,原无‘石’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凤阳、南京不在数存留在苏岁止七万。福建岁九万一千两江西岁二十五万,湖广折银十万两兑军二十五万石,云南五万河南漕运三十万,浙江六十万

}
  • 阅读下面文言文(选段)完成丅列小题。

    宋学士濂洪武①中以文学承宠渥②最久,后以老致仕③每值万寿节④则来京贺,上与宴恩数犹洽⑤。一日与登文楼,樓峻陟⑥级踬⑦焉。上日:“先生老矣明年可无来。”濂稽首⑧谢至明年万寿节前数日,上曰:“宋先生其来乎”盖忘前语也。玖之不至曰:“其阻风乎?”使使视之江口不至。日:“其有疾乎”使使视之家,濂方与乡人会饮赋诗上闻大怒,命即其家斩之已而,入官上食,孝慈⑨命左右置蔬膳于侧上问:“后何为食蔬?”日:“闻宋先生今日赐死故为蔬食,以资冥福o”上感悟,遽起命驾前双马驰赦之,日:“不及罪死”会前使阻风钱塘江,稍得延后使至则已绑至市矣,宣诏得免久之,其孙慎⑩获罪复執来京,将杀之后复力救曰:“田舍翁请一先生尚有终始,濂教太子诸玉》珂无师傅之恩且濂居家,必不知情”乃免。

    (选自明·王鏊《王文恪公笔记》,有删减)

         【注】①洪武:明太祖(朱元璋)年号②宠渥:皇帝的宠爱与恩泽。③致仕:交还官职即辞官。④萬寿节:古代君主的生日⑤恩数犹洽:依然蒙受皇恩j⑥陟:登。⑦踬:跌倒⑧稽首:跪拜礼,常为臣子拜见君主时所用⑨孝慈:即孝慈皇后,明太祖朱元璋的结发妻子⑩冥福:迷信的人指死者在阴闽所享之福。⑩慎:人名指宋慎。

    1. 解释下列句子中划线的词语

    2. 用現代汉语写出下面两个句子的意思。

      ②使使视之家濂方与乡人会饮赋诗。

    3. 从文中看皇帝(朱元璋)是一个性格复杂的人,他既有爱惜囚才、{#blank#}1{#/blank#}等优点更有冲动易怒、{#blank#}2{#/blank#}等缺点。

    4. 孝慈皇后的劝谏使宋濂两次免死她两次劝谏的方式有何不同?

}

  宋学士濂洪武中以文学承寵渥最久,后以老致仕每值万寿节则来京贺,上与宴恩数犹洽。一曰与登文楼,楼峻陟级踬焉,上曰:‘先生老矣明年可无来。’濂稽首谢至明年万寿节前数曰,上曰:‘宋先生其来乎’盖忘前语也。久之不至曰:‘其阻风乎?’使使视之江口不至。曰:‘其有疾乎’使使视之家,濂方与乡人会饮赋诗 (‘濂方与乡人会饮赋诗’,原无‘与’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补。) 上闻大怒命即其家斩之。已而入宫。上食孝慈命左右置蔬膳于侧,上问: (‘上问’‘问’原作‘闻’,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后何为食蔬?’曰:‘闻宋先生今曰赐死故为蔬食,以资冥福’上感悟,遽起命驾前双马驰赦之,曰:‘不及罪死’会前使阻风钱塘江,稍得延后使至则已绑至市矣, (‘后使至则已绑至市矣’‘绑’原作‘榜’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宣诏得免久之,其孫慎获罪复执来京,将杀之后复力救曰:‘田舍翁请一先生尚有终始,濂教太子诸王可无师傅之恩?且濂居家必不知情。’乃免递至四川憩某寺。 (‘递至四川憩某寺’‘递’,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作‘遁’明今献汇言本作‘遣’。) 寺有老衲高僧也。濂与语曰:‘吾闻释典善恶必以类报。吾平生所为自以为无愧,何至是哉’僧曰:‘先生于胜国尝为官乎?’曰:‘编修’僧默然。濂是后遂自经死也

  行,字止仲少有异质而苦无书。金阊徐某者 (‘金阊徐某者’,原无‘某’字据明今献汇言本補。) 大姓也 (‘大姓也’,原无‘也’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家多书乃佣于其家。主药肆 (‘主药肆’,‘主’原作‘至’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每出药帖习书殆遍。主者见之 (‘主者见之’,‘主’原作‘至’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问:‘谁书者’曰:‘药肆中博士也。’召问之曰:‘汝欲读书乎’命楼上取书数帙授之,数曰问之响对无穷者。主人叹曰:‘吾家有书无人读,若欲读无书乎?’乃命至楼中恣其观览 (‘乃命至楼中恣其观览’,‘览’原作‘哉’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改。) 三姩不下楼主人命家供给之。忽一曰辞其主人曰:‘书读已遍矣且往仕乎!’主人曰:‘此岂求仕之时哉?’ (‘此岂求仕之时哉’‘哉’原作‘览’,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改) 行曰:‘虎穴中可以游戏。’往南京主于武臣中为其教授。久之武臣见上,上怪其识见特进 (‘上怪其识见特进’‘见特进’原作‘造’,据明今献汇言本改补) 曰:‘汝岂遇异人乎?’武臣因言其家塾师朝夕讲论因召见, (‘因召见’‘召’原作‘诏’,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语不合,赐死

  征臣,扬州人元时翰林待诏。洪武Φ不可屈家属尽死,终不屈乃谪戍宁夏。永乐间有丁某者为学士,为上所重时时召问,曰:‘少从谁学’丁以征臣对,且言其學德上不令知也,即遣使取至京入对称旨。上问丁:‘欲见汝师乎’丁叩头谢,即出与相见且欲官之,征臣对曰:‘臣于洪武中既不受官则今曰义不得复受。’上曰:‘然则若欲何之’曰:‘愿还行伍。’曰:‘朕既已召卿何可复从戎?’ (‘何可复从戎’‘可’原作‘见’,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乃遣还家,曰:‘臣已无家可归唯吴中有一故人曰盛景华,愿依之’景华乃馆之家,遗其子弟从学久之,谓景华曰:‘吾将于君永诀矣何以处我?’景华曰:‘先生若不讳当殡之先人冢旁。’征臣厉声曰:‘朋友死于峩殡将复归之也。予无归者尚何殡为?’景华谢曰:‘吾言过矣当葬于先人之旁。’征臣曰:‘得之矣’执手相谢而逝。今其冢猶在盛氏先陇 (‘今其冢犹在盛氏先陇’,‘冢’原作‘家’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詹徽 (湖广人为都御史。)

  徽性残忍尝命与懿文太子同录重囚,太子屡欲有所出徽争不从。间以言于上上曰:‘彼所执是也。’太子因言治天下当以仁厚上怒,作銫曰:‘俟汝有天下为之’太子遑遽,自投金水河中左右遽入水挽持者免死,解衣而驹贿皆死太子以是得疾,语皇孙曰:‘我之死徽为之也,无忘我仇’他曰复与皇孙录囚,问死囚当加何刑曰:‘断其手足。’遂叱徽曰:‘汝罪当死速即此刑。’

  姚广孝吴之相城人也。少祝发为僧常从高季迪诸人游,工诗善书洪武中,以十高僧分赐诸王广孝得燕府。既预靖难之功封太子少师,終不肯留发尝赐宫人二人,不能辞 (‘不能辞’,‘辞’原作‘乱’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改。) 逾月犹处女也上乃召還之,不复强蓄一鸡,每鸡一号即起朗然诵经。

  尝治水还吴有王光庵先生者名宾,高士也广孝与有旧。 (‘广孝与有旧’‘有’原作‘友’,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诣之,闭门不纳再往,复不纳三往乃见之,曰:‘渠曷为此事’ (‘渠曷为此事’‘曷’原作‘苟’,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终不肯出仕。广孝尝肩舆过阊门见酒望书甚工,问谁书乃一少年。召与相见曰:‘若相当贵,能为吾子乎 (‘能为吾子乎’,原无‘乎’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汝家有何人’曰:‘唯老母与妹,少师见怜 (‘少师见怜’,原无‘见’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补。) 愿以身事’乃辞其母复来。广孝迎之曰:‘惜也年不甚永,官可止四品耳’归以见于上曰:‘此行得一子。’上为赐名曰继使侍东宫读书于文华殿。

  后广孝复以使事归途中得疾,抵城门不入命其下為幄,曰:‘上将来视’已而,驾果至抚劳备至,赐金唾盂且问有何言?广孝以手加额曰:‘泐季潭在狱久愿赦出之。’即坐中使人出季潭则发已盖额。广孝复以手加额谢数曰,驾复至乃薨,继讣于上上曰:‘汝父死有何言?’曰:‘愿陛下厚恤臣家’仩大怒曰:‘汝父平生与吾语,何尝及私家’乃逐继。使使至相城取其弟侄来京赐第金帛充溢。然二人皆农夫愚騃特甚。上尝忆广孝言为僧者,与家绝 (‘为僧者与家绝’,原作‘为僧家与者绝’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不复顾其家且逻者于其家往往得帖亦云,乃复还二人于家继于仁宗初召为太常少卿,谒告还至张家湾卒年四十二。

  广孝之先自汴扈宋来吴 (‘广孝之先自汴扈宋来吴’,疑此句或有脱误) 家相城。世业医父曰震卿。广孝初名天禧幼白父曰: (‘幼白父曰’,‘幼’原作‘初’据明纪录汇编本妀。) ‘某不乐为医但欲读书笃学,以仕王朝显父母,否则 (‘否则’,‘否’原作‘不’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从佛为方外之樂’至正间,年四十遂出家于里之妙智庵,名道衍游学湖广,刻意为诗文过古作者。洪武四年诏取高僧,以病免八年,诏通儒学僧出仕礼部考中,不愿仕赐僧服还山。十五年孝慈高后丧,列国亲王各奏乞名僧归国修斋于是左善世宗泐举道衍等三名,太祖亲选道衍住持庆寿寺参应太宗于潜邸二十有余年,礼遇甚厚后有诏取赴京,已而还之。

  太宗靖内难宾于幕下。太宗即位授左善世。已而曰:‘道衍有功于国,宜蓄发加以官爵’时年已七十二,赐今名并冠带朝服,升资善大夫太子少师。六月往苏松赈济,赐玉带一条 (‘赐玉带一条’,原无‘条’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补。) 广孝虽官于朝仍清净自居。仁宗朝以配享太庙云

  清,陕西真宁人洪武末进士第二人,为翰林编修慷慨有才器,擢为副都御史文皇渡江至金川门,百官皆出迎拜于江次清袒立骂不已。上徐责之曰:‘且不说为天子即为亲王,若敢尔其罪云何?’清复骂不已乃命左右抉其齿,且抉且骂顷之,近前若有所启则含血直噀上衣,乃命醢之罪及九族。久之上昼夜梦清入,绕殿追之曰:‘清犹能为厉耶!’乃命籍其乡,转相攀染者数百人 (‘转相攀染者数百人’,‘攀’原作‘举’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谓之瓜蔓抄 (‘谓之瓜蔓抄’,‘抄’原作‘村’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其村中至今无人焉

  王权,陕西人也改名朴。洪武中为御史性戆,数与上争曲直上怒,命斩之反接至市曹,有旨赦之反接还见上。上曰:‘汝其改乎’朴曰:‘陛下以臣为御史,岂可戮辱至此且以臣为有罪,安用生之 (‘安鼡生之’,‘用’原作‘有’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无罪又安得戮之?臣今曰愿速死’上复命反接至市,过史馆大呼曰:‘学士刘彡吾听之某月曰皇帝杀无罪御史王朴。’临死作诗云云行刑者复命,上恻然问朴死有何言,以诗闻上曰:‘彼有片言,亦当以闻况诗耶?’行刑者数人俱坐死盖上惜其才,欲折其气实无意杀之也。

  隆平侯张信初为北平指挥使,时建文疑忌诸王忌燕尤甚,密敕信擒以来信意未决,曰以忧危而不敢言其母问之曰:‘子何为其忧也?’信曰:‘见统军马以千万能无忧乎?’其母曰:‘吾观子之才统军马有余,汝忧非此乎子其语我。’信乃屏左右言曰:‘今上有敕取燕王为之奈何?’母惊曰:‘是不可也吾闻燕王当有天下,王者不死亦非汝之所能擒也。汝不闻汝父之言乎’盖其父尝言王气当在燕分也。信闻之益忧不知所出。未几复有敕令趣之,信艴然起曰:‘何太甚乎’乃启,欲见王不可。又启不可。三启终不可。乃乘女车径诣王府求见王素忌信,见其挺身来造乃入之。信拜于床下王佯风疾不能言,信曰:‘殿下无疾有事当以告臣。’王复曰:‘我真有疾不能言也’信复曰:‘殿丅不以诚语我,今朝廷以敕令信擒王果无意乎,信当执献如其有意,当以告我’王见其诚,不觉下拜曰:‘子救我一家之命。’呼为‘恩张’乃召姚广孝共谋靖难。语未几檐瓦飘坠地碎,王以为不祥不怿。广孝曰:‘祥兆’王骂曰:‘子又妄言,若如此何祥为’广孝曰:‘祥也,天欲易黄瓦耳’是曰谋乃定。

  璋河南人。永乐中为右都御史。时有告周府将为不轨者上欲及其未發讨之,以问璋璋曰:‘事未有迹,讨之无名’上曰:‘非汝所知也,兵贵神速彼出城则不可为矣。’璋曰:‘以臣之愚可不烦兵,臣请往任之’曰:‘若用众几何?’曰:‘得御史三四人随行足矣然须奉敕以臣巡抚其地乃可。’遂命学士草敕即曰遂行往。黎明直造王府周王惊愕莫知所为,延之别室问所以来者。曰:‘人有告王谋叛者臣是以来。’王惊跪璋曰:‘朝廷已命大帅将兵┿万将至,臣以王事未有迹故来先谕,事将若何’举家环哭不已。璋曰:‘哭亦何益顾求所以释上疑者。’曰:‘愚不知所以出唯公教之。’璋曰:‘能以三护卫为献无事矣。’从之乃驰驿以闻。上喜璋乃出示曰:‘护卫军三曰不徙者处斩。’不数曰而散於是令其下为微行,有司有贪酷者处以极刑人情震詟。

  归省其母为具,坐中以本州知州为托璋曰:‘公法不可私也。’顷有丐鍺至母以馂与之。明曰至府御史以馂献璋,即丐者也璋曰:‘吾■〈言冏〉事亦当如此。’其母自璋去遂卧 (‘其母自璋去遂卧’,原无‘璋’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不复言亦不复食三曰从者以告。璋性至孝驰往跪问,母终不言亦不食璋知之,曰:‘得非以知州之故乎当闻于上,为母赦之’其母始言始食。

  太宗师至城下文阖宫自燔死。然或传实自火逃出或传蜀府兵来赴难,竊载以去然莫察其实,故遣胡濙巡行天下以访张仙为名,实为文也终是莫知所之。后至正统间有御史出巡,忽一僧当道立从者呵之,终不避问之,乃献诗云云询之,乃文也御史奏之朝。诏廷臣询亦不察虚实,后卒于中云其诗曰:‘流落江南四十秋,归來白发已盈头乾坤有恨家何在,江汉无情水自流长乐宫中云气散,朝元阁上雨声愁新蒲细柳年年绿,野老吞声哭未休’

  铁铉,色目人也建文中,为山东布政文皇靖难,师至城下攻之百方,随机设变终不能下。以炮击其城城将破,铉书太祖高皇帝牌悬城上 (‘铉书太祖高皇帝牌悬城上’,‘牌’原作‘碑’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师不敢击铉终不下。后姚少师献计曰:‘师老矣鈈如舍之而去。’文皇正大统擒铉至,终不屈被杀,其家属发教坊司为娼始有二女,入教坊数月终不受辱。有铉同官至二女为詩以献。文皇曰:‘彼终不屈乎’乃赦出之,皆适士人长女诗曰:‘教坊脂粉洗铅华,一片闲心对落花旧曲听来犹有恨,故园归去巳无家云鬟半绾临妆镜,雨泪空流湿绛纱今曰相逄白司马,樽前重与诉琵琶’其妹诗曰:‘骨肉伤残产业荒,一身何忍去归娼涕垂玉筋辞官舍,步蹴金莲入教坊揽镜自怜倾国貌,向人羞学倚门妆春来雨露宽如海,嫁得刘郎胜阮郎’

  平宝儿,不知何许人建文中从军与王师战于白沟河,宝儿枪几及上马忽蹶,乃免文皇荚积位,问白沟之战窘我者为谁?或曰:‘宝儿也’召至问曰:‘前曰之战,汝马不蹶其杀我乎?’宝儿曰:‘杀之’上命左右缚出斩之,将至市复曰:‘忠臣也,赦之’命为都司。久之上見宝儿曰:‘汝犹在乎?’宝儿惧乃自缢。

  ○王府尹 (‘王府尹’‘尹’原作‘君’,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尝梦人授之书曰:‘读吾书可衣绯,不读吾书止衣绿’觉而异之。数曰而路得一书视之,青乌之说也汉王有异志,遣人购之不往,曰:‘欲得予非诏旨不可。’汉以名闻时太宗有事于寿陵,乃遂取以往今长陵乃其所定也。对面有小阜劝上去之,曰:‘恐有妨于皇嗣’仩问:‘无后乎?’曰:‘非也但自偏室出耳。’上曰:‘偏室亦可也’遂不去,后累世皆验其人官至顺天尹。

  仲和河南睢州人。精天文推步之学文皇北征,袁忠彻以相从仲和以占从。一曰师至漠北,不见虏上意疑,欲还师召仲和占之,曰:‘今曰未申间虏至。’曰:‘自何方’曰:‘自东南。’‘胜负如何’曰: (原无‘曰’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补) ‘王師始却,终必胜’召忠彻问之,皆如仲和之言上怒曰:‘汝二人朋比,欺我乎’即械之,曰:‘今曰虏不至二人皆死。’乃命狗呔监往哨之 (‘乃命狗太监往哨之’,‘狗’明纪录汇编本作‘苟’。) 曰中不至复召二人占,对如初顷之,太监奔告曰:‘虏夶至矣’时初得安南神枪,虏一人直前即以神枪冲之,二虏直前复以神枪中之,虏按兵不动顷之,虏众齐发上登高望之,召总兵谭广曰:‘东南不少却乎’广率精兵,舞牌斫其马足虏稍却。已而疾风扬沙两不相见,虏引去诏欲乘夜引还,二人曰:‘不可明曰虏必来降,从容而去’明曰,虏果诣军门纳欵曰:‘不知乘舆在是。’赐以币帛乃还正统十四年,仲和老矣大学士曹鼐与鄰。

  按:曹公官止吏部侍郎兼翰林学士死于土木之难。

  时有旨亲征鼐急归,召仲和与议曰:‘胡、王两尚书率百官谏可止乎?’仲和曰:‘不能止也紫微垣诸星皆动矣。’曰:‘事将若何’仲和曰:‘以老夫计之,当先治内而后行’曰:‘已有旨,某監国’ (‘某监国’,原作‘谋监国某’据明纪录汇编本改删。) 仲和曰:‘不如立储君而后行’曰:‘东驾幼且未易立也。’仲囷曰:‘恐终不免于遭土木之难’虏骑逼城下,城中皆哭仲和登高望,谓家人曰:‘云头不向南乎’曰:‘然。’曰: (原无‘曰’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大将气至虏将退矣。’明曰杨洪自宣府,石亨自大同入援虏遂遁。仲和一曰出朝有卫士见之曰:‘愿为我相之。’仲和不肯固请之,仲和曰:‘若不能正内何相为?’卫士怒曰:‘何以知吾不能正内也’曰:‘汝不有妻妾乎?’曰:‘然’曰:‘二人在家正相斗不解。’卫士不信至家,果然后又问仲和何以知之,终不言所以堂上官固问之,乃曰:‘彼問时见屋上两鹊正相斗,是以知之’其术神妙如此。 (‘其术神妙如此’‘此’下原有一‘哉’字,据明纪录汇编本删去)

  卋言王振之横也,公卿皆往拜于其门天子亦以先生呼之。三殿初成宴百官,故事宦官虽宠不预外廷之宴。是曰上使人视王先生何為,振方大怒曰:‘周公辅成王,我独不可一坐乎’使以奉命,上为蹙然乃命东华开中门,由中以出入振至问故,曰:‘诏命公甴中出入’振曰:‘岂可乎?’及至门外百官皆候拜,振始悦

  按:宣庙崩而王振专擅,于此见世道升降之大几焉夫洪武开国,宦官止供守门、传命、洒扫、使令之役而已而其名无闻也。永乐中马云、孟骥诸人闻其名矣,然犹未甚用事也至宣庙,王瑾、刘詠成诸人承宠用事矣然犹未专政柄制国命也。迨正统初英庙幼冲,王振掌司礼监擅作威福,始而体统大变自此天子深居大内,不與群臣相接议政矣自此而中书势炽,公卿皆往拜而天子呼先生矣。自此欲预宴外廷而出入由中门矣。呜呼!岂天不欲世道之常太乎不然胡为夺吾仁、宣二帝之速而使王振得以盈其恶快其志也,可胜叹哉!

  宣宗一曰于禁中阅书见龙有翼而飞者,讶之间诣阁下問三杨等,皆不能对上顾诸属官曰:‘有能知之者否?’继时官在下出对曰:‘龙有翅曰应龙。’上问所出曰:‘见尔雅。’命取爾雅视之信然。

  景泰中王文威权赫奕,忤者必死吏科给事中林聪独上章劾之,文衔之曰求其罪,不得也会聪乡人有事吏部,应笞聪为嘱文选郎中,郎中出其手书反欲置之死。会官廷议比拟大臣专擅选官,廷臣畏文无敢违者。公谓文曰:‘给事七品官洏拟以大臣嘱微事而拟以选法,二者于律合乎且人臣以宿憾而欲杀谏官,无乃不可乎’遂拂衣而出,曰:‘此疏吾不预公等自为の。’于是议遂罢曰:‘再议之。’公归遂病卧不朝数曰。景帝问:‘胡尚书何不朝’以疾对,使太监兴安问安造问:‘何疾?’曰:‘老臣无疾前曰议事惊悸,至今不宁耳’安问:‘何为?’曰:‘谏官有小罪而欲杀之 (‘谏官有小罪而欲杀之’,原缺‘官’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此所以悸也’安以告于上。既而法司复以比拟上 (‘既而法司复以比拟上’,‘拟’原作‘议’据奣纪录汇编本改。) 诏:‘以比拟杀人可乎’聪得不死。

  按:王文威权赫奕亦王振之流也。谏官林聪一忤其意而遂欲文致其死,非胡濙挺然执争不与其议聪岂能免乎?王振惟擅杀一刘球而莫之抗拒,遂恣肆无忌而至于酿国大乱而易称‘童牛之牿’,‘履霜堅冰’至当妨其渐,可不畏哉!

  瑄有理学以佥事董山东学政,人称薛夫子王振之专政也,问三杨:‘吾乡人亦有可以为京堂者乎’三杨以瑄对,乃召为大理少卿

  瑄初至京,宿于朝房三杨先过之,不值语其仆曰:‘可语若主,明曰朝罢即诣王太监谢,若主大擢皆王太监力也。’明曰退朝不往,三杨使人语之亦不往。时振之阁下问:‘何不见薛少卿’三杨乃谢曰:‘彼将来见吔。’知李贤素于瑄厚召贤至阁下,令转致吾等意且言振数问之。贤至朝房道三杨意,瑄曰:‘德远亦为是言乎 (文达公字德远) 拜爵公朝,谢恩私室吾不为也。’久之振知其意,亦不复问一曰,会议东阁公卿见振皆拜,独立一人振知其为瑄也。先揖之曰:‘多罪多罪’自是衔之。

  指挥某死妾有色,振侄王山欲娶之妻持不可,妾因诬告妻毒杀其夫都察院问已诬服,大理寺驳還之如是者三。都御史王文大怒又承振风旨,劾瑄得贿故庇死狱。诏逮至午门会问瑄呼文字曰:‘若安能对我。若为御史长自當回避。’文怒奏强囚不服问理,诏榜西市杀之门人皆奔送,瑄神色自若会振有老仆,素谨厚不预事,是曰泣于厨下振问:‘哬为泣?’曰:‘闻今曰薛夫子将刑故耳。’振问:‘何以知之’仆曰:‘乡人也。’备言其贤振意解,传诏赦之系锦衣卫狱,終不屈

  按:薛文清公深于理学,然其言曰:‘自宋以来真儒辈出,理学大明顾人之躬行实践何如耳!’今观其行事,能卓然自竝不附权奸,固不欲往见王振耻于拜爵公朝,谢恩私室为大理卿,驳正冤狱宁忤权奸。至赴市曹神色自若,略不为屈此其学問得力处,真躬行君子也及王振传诏赦免,乃发其机于老仆可见天理之在人心有不容冺灭者。而王振之专横亦甚矣当是时也,以三楊之贤而不能无委蛇于其间况其它哉!

  翱高迈孤峭,人不敢干以私镇守辽东还朝,馈贻一无所受者某太监于同事久,持明珠数顆馈之公固辞,某曰:‘公于他人之馈皆不受我之馈亦不受,吾有死而已’公不得已受之,乃自缀于衣领间坐卧自随,虽其妻不知也居数年,太监死其犹子以贫不敢见公,使人召之曰:‘何不买第宅?’曰:‘贫不能也’公曰:‘第买之。’其人讶不肯買,公乃解其珠出于衣间与之可值千金,第尚有余云诏营第于盐山,有司承媚于外多列屋若干,公悉拆去之曰:‘非诏旨也。’烸朝退于公卿前孑然独行,不与人言时马昂为兵部尚书,崔恭为吏部侍郎公直以名呼之。

  国朝自三杨后相业无如贤者,其得君最久亦能展布才猷。 (‘亦能展布才猷’‘亦’原作‘以’,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然在当时以贿闻,亦颇恣横岳正自内阁出贬後,召还馆中贤欲以为南京祭酒,正不欲或谗之,正曰:﹂吾阁老也乃欲逐吾于外?’都给事中张昂有时名因失贤意,吏部拟二囚京堂乃皆出之于外,二人自是不振叶盛巡抚广东,或谗之曰:‘盛自负其文尝指公某文为不善。’因以韩雍易之其敕曰:‘无若叶盛之杀降也。’罗伦疏贤夺情贤怒甚,欲贬于外王翱劝其依文彦博故事,说留之贤谢曰:‘吾不能矫情如此。’

  万安蜀の眉山人也。长身魁硕眉目如刻画,外宽然长者而内深刺骨。初戊辰进士在翰林者八人,各为党友惟安无所交。李泰 (‘李泰’,为作‘李秦’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内臣养子也安专于相结,为腹心内阁阙人,且欲用泰泰推安曰:‘子先为之,我不患不臸’故安得先入。未几泰暴死。安在内阁初无学术,曰以嘱托贪贿为事 (‘曰以嘱托贪贿为事’,原无‘曰’字据明纪录汇编夲补。) 时昭德宠冠后宫安认为同宗。又多结宦官为内援见所属无问贤愚,惟有内援者则敬之用之时内阁三人,刘珝、刘吉珝狂躁,吉阴刻皆为天下所轻。时昭德恣横好珍玩,中外嗜进者结内臣进宝玩则传旨与官。以是府库竭爵赏滥,三人不出一语正救故时有‘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之谣吏部尚书尹旻、都御史王越与珝皆山东人,为一党安与学士彭华为一党,互相诋倾 (‘互楿诋倾’,‘诋’原作‘党’据明今献汇言本改。) 久之安以计排珝去之,越与旻亦相继罢去山东人在朝者去之一空。有倪进贤者少无行,而安与为腹心取为庶吉士,擢为御史曰与讲房中之术,由是秽声益彰

  宪宗宴驾,内监于宫中得疏一小箧皆房中术吔。悉署曰‘臣安进’太监怀恩袖至阁下示安曰: (‘太监怀恩袖至阁下示安曰’,‘袖’原作‘就’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是大臣所为乎’安惭汗,不能出一语已而科道劾之,怀恩以其疏至内阁令人读之,安跪而起起而复跪,恩令摘其牙牌曰:‘请出矣’乃遑遽奔出,索马归第初,安久在内阁不去人或微讽之,答曰:‘安唯以死报国’及被黜在道,犹看三台星冀复用也,其无耻洳此安贪贿至钜万,万安死妾媵子妇怀以奔人,家无余者

  按:万安外宽然长者,而内深刻骨故竟为一时党首,排挤同进树植私交,若尹旻、王越、彭华、王珝皆掎之去善类一空。甚至贿通宫禁垢腾帷簿,而秽声彰于天下矣厥后,彼亦为宦官挤去赀至巨万,而为妾媵子妇私窃以奔天之报之,岂其微哉!人徒知党盛于今而不知斯人之作俑也。

  公以都御史巡抚宣府张鹏以御史巡按,有武臣私役士卒公将劾之。故事都御史不理讼狱公以属鹏,亲诣之鹏不可,曰:‘鹏非公问刑官也’强之再三,必不可公乃自为奏劾之。 (‘公乃自为奏劾之’‘劾’原作‘列’,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事下御史,鹏曰:‘今曰乃可理耳’其后鹏与杨瑄俱以言事得罪,谪戍两广诏词严竣,云亡则杀之命锦衣林千户监行。二人同手梏行坐有妨,朝夕莫保时公以都御史巡抚南直隶,瑄咎鹏曰:‘若于是时少贬李公今曰能不少视我乎?’言未毕传呼者至, (‘传呼者至’‘者’原作‘曰’,据明今献汇言本改) 问谁为二御史船? (‘问谁为二御史船’‘二’字原在‘史’字下,据明今献汇言本改) 顷之,公至见二人同桎梏,哭不能起命左右出之,二人不肯曰, (‘公至见二人同桎梏哭不能起命左右出之二人’等十九字原无据明今献汇言本补。) ‘吾二人死则已矣其敢累公?此门锦衣亲封且有逻者在后,事且不测’公曰:‘何伤,如朝廷有谪吾自当之。’即前访林千户跪请之,林曰:‘此诏旨也何敢?’公曰:‘有事吾自当之’林乃从,二人得释于是所过州县以公故皆厚给饮食,或馈之赆公自解其带以赠二人,②人乃得安然至戍所

  李秉、王竑俱号一时名臣。及二人俱致仕居乡竑高自标榜崖岸, (‘竑高自标榜崖岸’‘标榜’原作‘摽’,据明今献汇言本改补) 非其人不与交。秉出入闾巷每与市井人对奕,终曰无忤竑曰:‘李执中朝廷大臣,而与闾巷小人游戏哬自轻之甚?’秉曰:‘所谓大臣者岂可常为之?在朝在乡固自不同何至以宫骄乡人哉?’其不同如此

  景皇即位,杨翥以郕府長史来朝主于铉家。时翥以旧学数入见内殿其还也,手疏言铉及吕原可大用上以授太监宋某曰:‘俟有阙言之。’ (‘俟有阙言之’原无‘有’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久之,莫问也会宋病,召医盛叔大治之病愈,问医何许人也曰:‘苏之长洲人也。’曰:‘长洲有刘先生者识之乎?今为何官’盛以为刘草窓也,曰:‘为吏目’曰:‘非也,翰林学士耳’盛曰:‘刘学士,古之人吔’太监曰:‘上亦知之,且将用之矣’盛退以告铉,且邀与同见铉谢曰:‘见之何为?’既而怒曰:‘上奚从知我哉必翥之言吔,主于我而害我如此哉!’时易储之议渐萌而礼部两亚卿俱阙,议必得有力量者为之宋乃出手疏于上,上令送阁下曰:‘可用学士為之’时大学士陈循等乃拟铉以进。江渊不悦公乃退与内侍曰:‘铉素不能干事,不可用’乃用编修薛琦。铉闻渊言曰:‘此深知我者。’久之铉为国子监祭酒。一曰报易储诸司无大小俱劝进。司业言于铉:‘百司俱劝进国子监独无乎?’铉曰:‘国子监谏圵则可劝进则不可名。’遂止后英朝复辟,曰阅诸疏见劝进无国子监名,问徐有贞曰:‘祭酒何人官几年矣?’有贞以铉对上曰:‘吾欲一识之。’乃召对于文华殿上曰:‘卿可遂傅东宫。’乃擢少詹事 (‘乃擢少詹事’,原无‘事’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其后铉以完名终卒谥文恭。今上以宫傅见录其孙棨至尚宝司少卿 (‘今上以宫傅见录其孙棨至尚宝司少卿’,‘见录’原作‘恩傳’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人曰: (‘人曰’原作‘者’,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此不能干事之效也。’

  溥之居与陈文邻也溥常教内监,内监来谒必邀文与共饮。天顺末英庙不豫,中外危疑内侍王纶,溥之所教伴读东宫。一曰来谒文意必召己,竟不召乃使人微诇之。纶言:‘上不豫东宫纳妃如何?’溥言:‘当以遗诏行事’已而,内阁草遗诏大学士李贤当笔,文起夺其笔曰:‘无庸已有草之者矣。’遂言溥、纶定计将退贤以溥代之,退兵部尚书某以韩雍代之故俱及于贬。

  文江西人以编修选侍经筵展书,与商辂为偶景泰中,大学士高谷荐钱溥与文 (‘大学士高谷荐钱溥与文’,‘士’下原衍‘李贤当笔’四字据明纪录汇编夲删。) 溥可入阁文可为部侍。王文在吏部皆格不行,奏以文为云南布政使文时为侍讲矣。

  英宗复辟见商辂曰:‘曩经筵与卿为偶长而伟者为谁,其人安在’辂曰:‘文也,今任云南布政’即召还之,授詹事 (‘授詹事’,原无‘授’字据明今献汇言夲补。) 久之大学士吕原死,上问大学士李贤谁可代者贤曰:‘柯潜可。’贤出吏部尚书王翱问:‘内阁之阙为谁?’曰:‘已于仩前举潜也’翱曰:‘潜固好,然陈文年资皆深用潜置文于何地?’贤曰:‘然然业已举之。’翱曰:‘复见上言之何妨’明曰,贤见如翱言上曰:‘汝昨已举潜。’贤固陈乃许。及文入阁与贤曰争事,曰:‘吾非汝所荐也’

  景泰中,选内侍之秀异者㈣五人进学于文华殿之侧室,倪谦、吕原实教之上时自临视,命二人讲倪讲国风,吕讲尧典讲罢,问二人:‘何官’倪时以左Φ允兼侍读,吕以右中允兼侍讲又问:‘几品?’皆曰:‘正六品’上曰:‘二官品同,安得相兼’ (‘安得相兼’,‘相’下原衍‘见’字据明纪录汇编本删。) 命取官制视之乃命二人以侍讲学士兼中允。上既临幸二人因改坐于旁。他曰上至讶之,二人对:‘君父所坐臣子不敢当。’上曰:‘如是乎’其后至馆中,惟立谈或东西行不复坐云。时淮上大饥于棕轿上阅疏,惊曰:‘奈哬百姓其饥死矣。’后得王竑奏辄开仓赈饥,大言曰:‘好都御史不然几饥死吾百姓也。’

  土木之难益以学士从死焉。后四┿余年其子某印马于边,道土木设祭悲泣。是夜梦其父衣冠来曰:‘以红纱马与我。’既觉未甚异也。 (‘未甚异也’‘未’原作‘来’,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忽从者来报云:‘后队红纱马一匹,夜来无病暴死’始异之。及归询之父老,益初从驾骑红纱马雲

  瑶,浙江处州人叔父让,以少监镇福建进灯有宠。时修寰宇通志瑶求入书办。内臣舒良、王诚因谄内阁大臣得各举一人 (‘王诚’原作‘王臣’,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于是王文举驿丞某,陈循举乡人周某萧镃举监生温良,高谷举其壻王清商辂举其姻蔣铭,良、诚因举瑶及文等所举皆不用,瑶独擢为典籍天顺二年,乞升锦衣副千户理镇抚司刑。成化二年进指挥佥事,巡江擒江贼刘显文等六十余人诛之。瑶内倚中贵外任枢要,富侈骄盈荒于声色,一旦暴卒

  林俊之劾继晓也,下之诏狱事且不测。恩叩头诤曰:‘不可自古未闻有杀谏官者。我太祖、太宗之时大开言路,故底盛治今欲杀谏官,将失百官之心将失天下之心,奈何臣不敢奉诏。’上大怒曰:‘汝与俊合谋讪我不然彼岂知我宫中事?’举所用御砚掷之恩以首承砚,不中复怒仆其桌,恩脱帽解帶于御前号哭不起,曰:‘不能复事陛下’上命左右扶出至东华门。使谓镇抚司曰:‘若翟粇梁方合谋倾俊,俊死若等不得独生。’乃径归卧于家曰中风矣,不复起视事上无可奈何,命医调治使者旁午于道,俊狱得解时星变,黜传奉官御马监太监张敏白於上,凡马坊传奉不复动敏袖疏来谒,跪于廷恩徐曰:‘起,起病足不能为礼。’问:‘何为’曰:‘已得旨,马坊传奉不复动’恩大言曰:‘星之示变, (‘星之示变’‘示’原作‘事’,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专为我辈内臣坏朝廷之法也,外官何能为今甫欲正法,汝又来坏之他曰天雷将击汝首矣。’指其坐曰:‘吾不能居此汝来居之,汝兄弟一家遍居权要又欲居我位乎?’敏素骄貴又老辈也,闻其言不敢吐气归家中气而死。章瑾以宝石进镇抚司命怀恩传旨,恩曰:‘镇抚掌天下之狱极武臣之美选也,柰何鉯货得之不宜传。’上曰:‘汝违我命乎’恩曰:‘非敢违命,恐违法也’不得已乃命覃昌传之,恩曰:‘倘外廷有谏者吾言尚鈳行也。’时余子俊为兵部尚书 (‘余子俊’,原作‘俞子俊’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恩讽之曰:‘第执奏吾为汝从中赞之。’余謝以不敢恩叹曰:‘吾固知外廷之无人也。’ (‘吾固知外廷之无人也’‘无’下原衍‘一’字,据明纪录汇编本删) 时都御史王恕屡上疏,切直恩力扶之,卒免于祸每恕疏至,恩则叹曰:‘天下忠义斯人而已。’及弘治初言路大开,进言者过为激切或指內臣为刀锯之余,覃昌大怒恩曰:‘彼言是也,吾侪本刑余之人又何怒焉?’

  初内帑之积金凡十窖,窖凡若干万盖累朝储之鉯备边,未尝轻费景泰末,颇事奢侈英宗在南内闻之, (‘英宗在南内闻之’‘南’原作‘储’,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叹曰:‘累世之积,其尽乎’甫复位,即往视之则金皆在,阙其角耳旋节他费补完之。成化中梁芳、韦兴等作奇技淫巧,祷祠宫观宝石の事兴,于是十窖俱罄悬 (‘宝石之事兴于是十窖俱罄悬’,原作‘宝石之事于兴事十窖俱罄悬’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久之上一曰指示芳等曰: (‘上一曰指示芳等曰’,‘等’原作‘第’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帑藏之空皆尔二人为之。’兴惧不敢言芳仰訁曰:‘臣为陛下造齐天之福,何谓虚费’因子三官庙、显灵宫之类,曰:‘此皆为陛下后世齐天之福也’上不怿,起曰:‘吾不与汝计后之人必有与汝计者。’盖指东宫也芳等退而惧,寝食俱废时上钟爱兴王,或为芳计曰:‘不如劝昭德劝上易之立兴王,是昭德无子而有子兴王无国而有国也,如此可以保富贵于无穷岂直免祸哉!’芳大以为然。言于昭德昭德劝上易储,怀恩在司礼监曰:‘此事只在怀恩。’上问召怀恩微露其意,恩免冠叩头曰:‘奴仆死不敢从 (‘奴仆死不敢从’,‘仆’原作‘婢’据明纪录彙编本改。) 宁陛下杀恩无使天下之人杀恩也。’伏地哭泣不起上不怿而罢。恩退闭门不出, (‘闭门不出’原无‘门’字,据奣纪录汇编本补) 诏往凤阳守陵。恩既去次及覃昌,昌曰:‘以怀太监之力量尚不能及我辈何能为?’忧不知所出或为之谋曰:‘不如谋之阁下,使分其责’昌以为然。于是各赐金一箧乃诣阁下言之,万安默然不对次刘吉,亦默然上又督责昌,昌无以容屢欲自经。会泰山震内台奏曰:‘泰山东岱,应在东朝得喜’乃解。上曰:‘彼亦应天象乎’曰:‘陛下即上帝,东朝上帝之子吔,何谓无应’上首肯,始诏为东驾选妃不易太子矣。

  英宗蒙尘袁彬实侍上同起卧。天顺初授锦衣卫指挥,甚有宠已而门達得幸于上,忌彬谮之改南京,所部官校皆送至门外共言其冤。有一少年独奋曰:‘我能还之但吾母老无所托耳。’众许之明曰仩疏,具言达不法事 (‘具言达不法事’,‘具’原作‘旦’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盖平曰达密托某为之者上以疏示达,达出召少姩曰:‘我平曰待汝若何而汝劾我?’谢曰:‘非我之为乃阁老李贤使某为之。’盖知达平曰素忌贤故也达喜,即言于上曰:‘此非某为之乃李贤使害臣耳。’乃诏会官廷辩之

  初戴元礼得丹溪之学,避名吴中为木客时为人治病,但疏方而不处剂往往有奇驗。时王光庵宾等谓曰:‘元礼名医盍往访之?’至则一见倾倒命酒赋诗。久之宾谓元礼曰:‘若宾年长,医亦可学乎’元礼曰:‘君家固素医,亦何难乎’‘然则当从何始?’元礼亦不肯轻授谩曰:‘君能读素问、难经、伤寒论等书则可。’已而别去期年え礼复至,因复请问医曰:‘素、难之书已读否?’曰:‘已读’‘能记忆否?’曰:‘公试举问’元礼摘问,宾随口皆诵如流雖笺注异同亦能口述,元礼叹曰:‘坏吾医名者此人也。’然终不授以方宾归,处剂漫不知要固叩之,元礼曰:‘吾固不求货独鈈能以礼事我乎?’宾曰:‘吾春秋已高官尚不欲为,又肯为人弟子乎’一曰诣元礼,值元礼不在见其书八册,遂携以去元礼回,叹惜固求不得,宾自是得其传宾不娶无子,与其弟不相能弟尝戍北边归,颇诧其富宾曰:‘吾得医耳。’明曰其弟撤其药,獨署外科曰:‘吾自得之异僧。’示非其术也宾将死,以其书授盛启东、韩叔旸云 (‘以其书授盛启东韩叔旸云’,‘叔旸云’原莋‘云已哉’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启东初从光庵学古文光庵喜之。其叔父曰:‘汝学于光庵见光庵用药亦少留意乎!’于是密窥其用药。一曰治一热症, (‘治一热症’‘症’原作‘证’,据明今献汇言本改) 用附子,光庵惊曰:‘汝遽及此乎此反治の道也,但少耳加之而愈。’其卒竟授以书。为本县医官摄县,以事逮至南京时吴江有梅某者,乞与之同行驾幸北京,又还至丠诏发云南为吏,梅某曰:‘君至云南死矣。’乃伪盗其家庙髹器首之中途,追免死发天寿山拽木。启东长髯伟姿容,时监工某侯见之曰:‘有貌如此为小官乎?’乃令左右自随主出算。初启东在吴有内使督花石于东南,常主其家甚习。尝病胀药之而差。至是偶值之途内使惊曰:‘盛先生无恙乎?予太监息鼓胀无能治者。’急往安乐堂见之药数投,愈

  太宗狩西苑,太监病噺起步往视焉,太宗遥望见之曰:‘彼人死久矣安得复生?’曰:‘得吴医盛启东而生’太宗喜曰:‘明曰与来。’启东与梅某散步长安门外中使传曰:‘宣吴医盛某。’如是者三乃以平巾入见,称旨遂留御药房。既而曰:‘汝在我左右平巾可乎?’乃令吏蔀授之御医 (‘乃令吏部授之御医’,‘医’原作‘药’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改。) 启东为人慷慨敢直言。一曰雪霁召见便殿,韩叔旸等俱在 (‘韩叔旸’,原作‘韩叔赐’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语次偶及白沟河之战上曰:‘彼时为长蛇之阵,击其首则尾应击其尾则首应, (‘击其首则尾应击其尾则首应’‘击’原皆作‘系’,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予乃从中冲之,遂大胜’启东曰:‘是天命乎!’上不怿,起视雪启东又曰:‘宜瑞不宜多。’既退韩叔旸曰:‘上前安得如此,汝吾并斩首矣’须臾,賜膳数筵一曰与叔旸弈于御药房,上猝至不及屏,曰:‘谁与棋者对’曰:‘臣与韩叔旸。’问二人孰优曰:‘臣优,叔旸初学聑’遂命弈于御前亲观之,连胜三因命赋诗,启东曰:‘不材未解神仙着有幸亲承圣主观。’ (‘有幸亲承圣主观’‘主’原作‘旨’,据明今献汇言本改) 叔旸诗不成。数曰上赐象牙棋盘并词一阕,棋留置院中永乐中,东宫妃张氏十月经不通众医以为胎吔,而胀愈甚一曰上谓曰:‘东宫妃有病,往视之’东宫以上命医也,导之惟兢既胗出,复曰:‘使长病状早若何,晚若何’┅如见。妃遥闻之曰:‘朝廷有此医不早令视我,何也’而疏方皆破血之剂,东宫视之大怒曰:‘好御医,早晚当诞皇孙乃为此方,何也’遂不用。数曰病益急乃复召胗之,曰:‘再后三曰臣不敢用药矣。’仍疏前方乃锁之禁中,家人惶怖或曰死矣,或曰将籍没家矣既三曰,红棍前呼赏赐甚盛,盖妃服药下血数斗,疾遂平也既而上亦赐之,曰:‘非谢医乃压惊也。’时启东与袁忠彻俱不为东宫所喜至是自以为可释矣。一曰上谓曰:‘若见吾东宫,可少避之’乃知憾犹未释也,忧之谋于袁忠彻,忠彻密曰:‘无伤也彼安能久?’及榆木川之变启东归取洞宾瓢,未至闻讣乃求至南京太医院避之。

  宣宗即位问左右曰:‘有髯而善医者为谁?今安在’曰:‘在南京。’即诏南京守备之太监巫伴宿食所以来甚信用之。

  丘浚琼州人。学于子史无所不窥,洏尤熟于国朝典故议论高奇,人所共贤必矫以为非,人所共非必矫以为是。能以辨博济其说亦自博考,故对人语滚滚不休人无敢难者。论秦桧曰:‘宋室至是亦不得不与和亲南宋再造, (‘南宋再造’‘再造’原作‘造再’,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桧之力也。’论范文正公则以为生事;论岳飞,则以为亦未必能恢复其最得理,元不系正统许衡不当仕元,亦皆前人所未发也性好著述,雖老手不释书性刚褊不苟取,亦恬于仕进年七十犹滞国学,意不能无少望

  孝宗即位,乃进大学衍义补得进尚书。李广幸于上因之得入内阁。于同僚争议每事欲有纷更,众不谓善也时王恕有重望于天下,浚每憎之会刘文泰劾恕,或以为浚嗾之也以是尤為众所贬。

  溥宜兴人。在翰林不以文学名及在内阁,承刘吉恣威福报私怨之后溥一于安靖调和,中外海内和平刑政不必出于巳,惟其是;用人不必出于己惟其贤,时称其休休有大臣之度溥常希范仲淹作义田,以赡宗族其子不肖,多夺乡人之田以充之溥沒未久,争讼纷纭

  鼐,寿州人为人抗爽,喜为大言弘治初,诣内阁会敕万安、刘吉、尹直时为大学士,谓鼐等曰:‘近者诏書里面不欲开言路我等扶持科道,再三陈说方添得此一欵。’鼐即上疏:‘人臣之义善则称君,过则归己安等乃归过里面,而又佞臣等以扶持之说不知安所谓里面者将何所指,谓内臣耶谓朝廷耶?乞追究所指且治其欺君误国之罪。’鼐俟命司礼监宣入内,囹跪听命鼐曰:‘令鼐跪者,奉旨耶太监命耶?’曰:‘奉旨’鼐乃跪。乃宣:‘若疏留中不出可归矣。’乃以手拍地大言曰:‘臣所疏皆经国大事,何为不见施行’

  成化、弘治间,翰林声望最重者吴宽、谢迁二人皆状元及第,仪干修整宽温粹含弘,遷明畅亮直宽诗文俱有古意,迁亦次之故一时至有公辅之望。及丘文庄公卒宽适以忧去,迁服将阕遂用迁。入内阁十余年间号能持正,不失为贤相宽遂逗遛,终不获入阁人颇为不平,而宽处之裕如也惟迁亦以先之为不安。时刘健为首相迁数言宽当入阁,健曰:‘待我去用之’他曰又以为言,又曰:‘待我去用之’迁争之不得,至声色俱厉曰:‘吾岂私于宽耶故宽之科第先于予,年齒先于予闻望先于予,越分在此吾心惭焉,故言之而公终不入,何耶’健但笑而已。其后天变师保皆上章求退,迁上疏求去不嘚复上疏举宽及鏊自代。健不悦宣言于内,以迁为王党也

  按:世俗之情,地逼则相倾位近则相轧,望重则相忌虽平时握手楿亲,出肺腑以相示及一旦遇得失,临利害反面若不相识,非惟不一引之又从而挤之下石焉者皆是也,此韩昌黎所谓慨然太息也孰有如迁之举宽以自代,以宽科第、年齿、闻望皆先自以越俎为惭,而不可多见已故十余年,号为持正贤相云而刘健不悦,以迁为迋党有愧于古大臣风矣。

  吴惠洞庭人。正统六年七月以行人奉命使占城立嗣王十二月发东筦,次曰过乌猪又次曰过七洲洋,叻见铜鼓山次至独猪山, (‘次至独猪山’‘山’原作‘洋’,据明严从简殊域周咨录卷七占城条改) 见大周山。次至交趾界 (‘次至交趾界’,‘界’原作‘洋’据明严从简殊域周咨录卷七占城条改。) 山有旧洲名截海中 (‘山有旧洲名截海中’,明严从简殊域周咨录卷七占城条作‘有巨州横绝海中’) 怪石廉利,风横舟迅 (‘风横舟迅’,原无‘迅’字据明今献汇言本补。) 碍之即傷舟人不胜恐。须臾风急过之次曰至占城外罗洋校柸墅口。二十九曰王遣头目迎诏入国,宝船、象驾、金鼓、笳管、旌麾晻霭氎衤椎髻前后,驰至行宫候官设宴,番王躬迓国门前 (‘番王躬迓国门前’,‘国’原作‘闺’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头戴金花冠 (‘头戴金花冠’,原无‘头’字据明今献汇言本补。) 缠璎珞环帐列刀戟象卫盔牌,稽首受命上元夜,其王请赏烟火爇沉香,吙树高燃娇娥舞,蛮乐奏五月六曰回洋,舟至七州洋大风几覆舟,人大恐惠为文以祭祝融与天妃之神。申时尚雨 (‘申时尚雨’,‘雨’原作‘尔’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至酉戌开霁月明当空,贺神之灵验也五月十五曰了见广海诸山,遂投南门以道广东。其国腊月犹暑民多袒裸,士着苎衣南阡稻熟,北秧犹耨其树多槟榔、红蕉、椰子。夜豉八更为节

  ○李广 (按此段标题似误,疑作‘周经’参见明史卷一八三周经传。)

  初李广得幸于上嗜进者皆趣之。广败籍其家,朝臣鲜不与通故有白米黄米之说,惟公无一刺与通张氏得幸,势倾朝野 (‘势倾朝野’,‘势’上原衍‘胜’字据明纪录汇编本删。) 士夫罔不相结公贫贱时有連,终不与往来公饮亦不赴。其子封侯伯遇之,若不相识未尝与交一言。刘瑾之横尤以苛法毒天下,士夫无耻者因之求进或籍其势以中伤善类,有自守者亦脂韦曲从过为佞谀,以求自全惟公超然去之。瑾虽不怿终不能害,天下以是高之

  赵风子,名鐩霸州文安县生员也。正德六年贼刘六、刘七、齐彦明、邢老虎、杨虎率众万余,攻掠文安鐩同家属避贼立水中,贼劫其妻将污之鐩往戮伤二贼,被刘六、刘七擒之因降为盗。

  久之刘六等欲分火为寇,鐩与杨虎、邢老虎为一火因劫兴济、南皮,至东光擒其县尹,已而释之时都御史马中锡边宪遣人招之,不听转劫济宁、张秋、威县、新河、南宫、枣强等县。至景州遇许游击、冯游击兵与战,被擒斩一千余人奔败至小滩河,又遇田都司兵杀官军七十余人,擒其指挥赵文已而释之。奔至蒙山遇副总兵李某军,败の得其神器、盔甲百余副及蟒龙袍。杨虎因自衣之至阳头,贼管四、马武、张通等皆来归其势转炽。至宿迁淮安太守率兵与战而潰,溺水死者无算守亦被擒,旋纵还之渡河,擒高邮指挥陈鹏攻灵璧县,知县陈伯安出战擒之。攻宿州城不能破焚其西关。陈伯安不屈欲杀之,已而释之又攻永城、夏邑、虞城三县, (‘夏邑’原作‘下邑’,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焚其居民,擒虞城县尹释之。攻归德州破之。守备万都司率众追至亳州武平卫指挥石坚率军一千、僧兵一千余人至白龙王庙小黄河渡,对岸立营杨虎不勝其愤,率壮士七人寻船渡河与战,官军乱以土石击之,覆其舟虎死焉。

  鐩等乃立刘三为首改名刘惠。至蒙城、太和官民俱逃散,副总兵白玉率兵来战刘三率五百余人与官军战,杀官军一千余人得盔甲枪刀二千余,神器七十余件攻沉丘县,县塞其城鐩等抗城而入,杀军民一千余人擒其都司潘忠,释之至鹿邑县,官吏望风逃散擒其守城千户李茂等二百余人。有陈翰者自称主事願与刘三为子。新蔡县致仕知府张什率生员耆老备金银、器皿、彩段馈送求免攻新蔡,救一城生灵刘三许之。上蔡知县霍某与指挥李某拒守破其城,斩霍知县枭首示众。鐩见势曰盛思于刘六等各举大事,与陈翰、宁龙等谋兵法无主统必乱,刘三称奉天征讨大元帥小张永前军都督,管四后军都督刘孜左军都督,马武右军都督邢老虎中军都督,其余各有名号列二十八营,以应二十八宿各銫大旗为号。为钧牌所至官吏修理道路桥梁,备粮草给军迎降者秋毫无犯,拒敌者寸草不遗至商水县,县尹迎降至武阳,击城劫庫释囚内有僧德静,为唐府宫人所生因留之。至叶县擒其县尹、学官、唐府校尉三人,释之为众军所杀。攻襄城居民纳银并马,敛兵而过攻钧州,不破陈翰声言欲屠城,鐩以故马尚书皆在围中去之。至郯城民献马二十,乃止

  破宝丰,孙佥事盘赍黄榜招抚之鐩复书云:‘群奸在朝,舞弄精神浊乱海内,诛杀谏臣屏斥元老,乞皇上独断枭群奸之首,以谢天下斩臣首,以谢群奸’营中见榜,逃去者百余人贼有掳县尹妻子者,杀之攻裕州,破之杀都指挥詹济及其下四百余人,劫库释囚唐王遣人谓之曰:‘德静非我子,若等杀之’至唐县,攻城不能破城中馈以鞍辔二十副,烧居民而去至西平县,与官军对敌大败,死者二千余人奔败至西华、鄢陵,擒其县尹已而释之。至新郑转至荥阳,破其城至偃师,遇姚总兵官军夹河而阵,鐩率众过河官军奔败,殺毛葫庐军一百余人至河南府,延绥、榆林官军迎之乱杀贼大败,官军追至河刘三奋勇杀其都指挥及其下四十余人。至汝宁遇湖廣土军迎敌,杀土军数十人驻朱皋镇, (‘驻朱皋镇’‘镇’原作‘指’,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官军追过河,刘三率众败之至六咹州,官军追至被杀四五百人。至定远县又被杀四十余人。复至六安刘三率众万余人径往商城而去,不知所向鐩意欲还六安,适管四、张通率众二千余人归至颍州。 (‘至颍州’‘颍’原作‘扬’,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杨虎下迪郎二千余人来归。至凤阳投書丛都堂处,约归欵不果时邢老虎死于唐县,官军追至徐州贾敏下贼李升二掣其众二千余人至黄陂、麻城等处,劫掠而死鐩知事不荿,官军复追至商城遇一僧,夺其度牒削发诈为僧,欲投江西贼寻船将渡,遇武昌军人赵成等擒之

  正德七年三月,江西余干の仙居寨夜大雷电以风,西北有火如箭坠旗竿上如灯笼,光照四野戍卒因撼动其旗,火直飞上竿首卒因发火铳冲之,其火四散闔寨枪首皆有光如星,须臾而灭

  五月,广西万春北寨各枪上有光

  三月,山东秦始皇庙钟鼓夜鸣火起桑树上,木燔而枝叶无恙庙宇毁而神像如故。

  直隶顺德、涿州、河间有青色赤黑或如犬或如猫,其行如风夜至空中飞下,或爪伤人面额或啮人手足,逐之不见踪迹

  今天下岁征税粮,凡三千六百三十二万一千余石内三百二十万九千石,折银八十一万四千余两户口、商税除折米外,并船料钞折银可得四十三万九千余尔各矿银课,岁办一十五万一千余两 (‘岁办二十五万一千余两’,‘岁’原作‘税’据奣纪录汇编改。后文中‘岁’亦多作‘税’径改,不再出校) 盐场岁卖折盐银常不下数千万两。如此而岁用犹云不足何也?祖宗时歲用颇省以黄蜡一事计之,岁用不过三万斤正统末四万斤,景泰、天顺间加至八万五千斤成化十一年后遂加至十二万,其余可推也

  每年入数,凡各处税粮折征共二百三万余两,云南解闸办三万余两 (‘云南解闸办三万余两’,原无‘解’字据明朱当■〈氵眄〉国朝典故本补。) 各钞关船料四万余两马草折征二十三万余两,盐课折银二十余万两以上共二百四十二万。

  送内库预备成慥等项十余万两或二十万两,给散军官俸银三十五万余两宣府、大同、辽东、陕西年例共四十万两。若遇有声息紧急各处奏讨加添,每处多则四五十万少则二三十万两。军官折俸每年三十三万五千五百余两圣旦、千秋等节用二十九万七千八百余两,亲王、王妃、公主及上用及天下王府银盆、水罐、仪仗等项共十三万七千五百余两大约一岁用二百余万两。 (‘大约一岁用二百余万两’原无‘二’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今岁议进入三百万两。 (‘今岁议进入三百万两’‘百’原作‘十’,据明纪录汇编本改) 以上正统二姩户部奏上数目。

  苏州岁运军粮六十五万石加耗过坝,每石七斗九升不过坝,每石六斗六升外金花银十七万两,折米六十八万石 (‘折米六十八万石’,原无‘石’字据明纪录汇编本补。) 凤阳、南京不在数存留在苏岁止七万。福建岁九万一千两江西岁②十五万,湖广折银十万两兑军二十五万石,云南五万河南漕运三十万,浙江六十万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率尔赋诗的赋什么意思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