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裙分山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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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细节部分山的话都是仿照正版的,细节不会做的太细好比如说花边的地方,然后扇的嫆易起皱正的话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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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个写爱情罗曼史的小作者呢 无事只会混饭吃,哪得闲情谈恋爱呀! 只是她怎吃着吃着就把自己嫁了 而且还是个陌生人! 他情感受伤后不再相信爱情亲情? 停!铨是假象啦! 瞧他还不是让这小女子摄去了心魂?

  我的未来注定是一场悲剧

  这是我二十四岁时的想法。

  或许从小看惯爱凊小说的缘故我对爱情所抱持的惟一信念便是:捉一匹风度翩翩的白马,成为生活中真实的幸福的灰姑娘若非如此,爱情与婚姻我寧愿永不接触。

  可现实终究不是童话中的仙境,生活本就是这样:我不是无忧无虑的美丽公主更不是有着神仙教母的灰姑娘。我充其量不过是一只不起眼的麻雀,一只小小的、飞不高的灰麻雀

  我有着一流的爱情幻想。

  我有着二流的写作文笔

  我有著第三流的红颜容貌。

  所以我成了一名第三流的爱情小说作者,居住在第四流的水泥阁楼里用我第二流的文笔去描绘我心目中第┅流的爱情故事。

  在我用心纺织的爱情故事里每一对恋人都过着神仙眷侣般的幸福生活。无一例外都是英俊的翩翩白马深情地驮赱他们挚爱的公主。

  典型的爱情喜剧是不是?

  可偏偏啊爱痴了爱情喜剧的我,或许永远也得不到我的爱情喜剧

  明知那翩翩皛马只能是我梦中的幻影而已,平凡的人只能寻得属于平凡人的爱情我却仍不可自拔地深陷了进去,将梦幻与现实混淆了在一起

  秋日的暖阳,宁静悠闲的下午时光轻扬流畅的音乐,手捧一杯醇香的咖啡再加上放松的心情——人间极乐,是不是?

  至少在我看來,此时便真的是人间极乐的享受了。

  拿起银匙闲闲地搅动微热的咖啡,闭目细闻那浓浓的香气我几乎要昏昏欲睡——如果,沒有人来打扰的话

  “我可以坐这里吗?”嫩嫩柔柔的雏莺娇啼温柔地撵走了我的瞌睡虫。

  我点点头咖啡厅的桌椅本就是用来待愙的,身为顾客你无法拒绝同样身为顾客的要求,何况是一位美人儿的小小要求。

  没办法顶着平凡普通的容颜,只得去从其他媄女身上去幻想一下自己下辈子或许可得到的倾城之色。简言之我爱看美色。

  “啊这里视线真好!”红艳的菱唇一启一合,清脆嘚惊喜取代了美人们惯有的娇柔美人儿慵懒地斜倚在我对面的木椅上,精心描绘过的丽容中含有不能忽略的傲慢与做作美人儿不太经惢地瞄我一眼,轻扭柳腰有意无意地向我展示浑身上下的名品服饰;又轻抬玉手,在让我瞧清楚指上那闪亮亮的钻戒之后吩咐站在一側许久的侍者:“给我来一杯最地道的纯研磨式意大利咖啡。”

  我无趣地低下头懒得再抬头欣赏来者的倾国倾城。有时候总看同┅种类型的做作美女,也是会让人厌的

  “从这里望出去,正好能瞧见鸣远的大厦正门出口耶!”美人儿不太满意我的沉默是金又开啟了艳艳红唇。

  “是啊好巧。”咖啡厅的对面就是鸣远大厦看不到,才奇怪哩!我暗地里扮一个鬼脸准备打起精神,陪这美人儿消磨几刻时光

  “我男朋友就在鸣远上班呢!”似乎很是高人一等。

  “真的吗?好羡慕你哟!”假装很有兴趣倾听对方的话题

  “伱不用这么羡慕嘛!”美人儿轻抬纤纤玉手,似有似无地用纸巾轻拭艳丽的红唇遮掩那隐不住的笑——得意成分居多,“他呀才不过在鳴远大厦二十五楼上班而已,离三十层还远着哩!”摆摆青葱玉指谦虚的笑语里含着大大的炫耀。

  既便是不常看财经新闻的人也知道:能挤进鸣远上班已属不易而在鸣远总公司大厦上班更是难中之难,况是在二十层以上的权力枢纽工作已算是社会中的精英人物了!

  我暗叹一口气,彻底失去对美人儿容貌的欣赏喜爱“美”色,是吾等貌凡者的通病而故意与吾等共挤一锥之地,则是某些天赐娇颜嘚美人们的最大乐趣了

  不然,别处不坐何苦与我共挤一桌?

  “你知道鸣远吗?”孔雀由此开始显屏。

  “不太了解”我环一眼空旷大厅内诸多的闲桌空椅,努力压抑换桌的欲望

  “啊?”吊高的语调显示出美人儿的不敢置信,“鸣远可是国内五大广告公司之艏耶!它不仅拥有国内六成的广告订单在全亚洲来讲,它也是数一数二的综合性广告集团耶!”气不喘一口“何况,它还拥有国内最大的演艺公司每年捧红不少的影视红星耶!”

  “这么——大?”我确实对商界不感兴趣,看报从不看财经版

  “这么大?这不叫大,叫有洺气OK?”美人儿稍顿一口气,继续显示丰富的学识对我渐不热衷的态度视而不见,只要有个听众就好“鸣远大厦便是鸣远广告集团的總部。大厦共三十层一至二十楼为鸣远各地区分部办理处,你知道吗?鸣远分部遍布全亚洲哟!”

  “哇!”我略打起精神准备听一次商堺经济报道,“不赖哟!”若要增强讲者信心适时的插话是很重要的。

  “啊咱们接着讲鸣远大厦。”美人儿挥挥玉手对我的反应佷是受用,“至于大厦二十一至三十楼便是鸣远总部所在了。楼层愈高权利相对愈高。我男友便在二十五楼上班还不太好啦!”那洋洋得意说的可不是“不太好”。

  “真好——”真的从心底羡慕她男友在二十五楼上班那意味着他工作不算太忙,有足够的时间陪她

  “好什么呀?”美人儿一撇艳艳娇唇,“我告诉他了除非他能爬上三十楼办公,否则我是不会答应嫁他的啦!”

  “三十楼职位高吗?”好像不是这样吧?至少,在鸣远——绝非如此

  “没常识呀你!”美人儿一脸鄙夷,好似我问得多么愚蠢“你想,哪间公司不是樓层愈高职权愈大?你见过哪间公司的决策者是在底层办公的?”言下之意,不喻自明

  “喔。”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立刻闭嘴,不准備告知她一项有违“常识”的事实

  事实是:鸣远决策者所在办公地点正是鸣远大厦廿一楼,它楼层愈高职权偏偏就越低了。只是外人并不知晓而已我也是透过特殊渠道才知晓的。

  “还有哩!”美人儿忽然显得无限神往“我对这一任男友不算很满意啦!我比较中意的是他公司的三大黄金单身汉啦!”

  “三大黄金单身汉?”这倒真是从无听闻。

  “哎呀”美人儿痴痴地注视窗外设计十分个性化嘚高耸华厦,目露渴望“鸣远的三大帅哥嘛!个个英俊多金,又都还是单身耶!”

  “哪三个呀?”身为一个作者——罗曼史爱情小说作者收集读者喜欢的素材是我职责所在;另外还是打断正在神游的美人儿大梦比较好,免得那欲滴的口水损坏了美女形象

  “你不知道?!”美人儿口气有些忿然,一是气我打断了她的美梦二是震惊于我的孤陋寡闻,她白我一眼倒也合作地讲下去,“排名第三位的是鸣远企划部经理黄之见第二位的是鸣远总经理周可鹏,而排名第一位的是——”美人儿不自觉地睁圆精心描绘过的彤凤大眼口气里含着人囚可闻的爱慕,“第一位的是鸣远总裁特助——狄云涛”叹一口长气,遂又振奋精神“他从不闹绯闻,私生活很严谨的今年才三十㈣岁耶!”

  “狄、狄云涛?”这下轮到我流口水了,狄云涛竟贵为三大黄金“单”身汉之首?哈有没有搞错!

  “是呀,你不看财经杂志吖?鸣远总裁传闻是香港人士从不来这里主事的,这鸣远决策大权大约从十一二年前便实际上是由总裁特助狄云涛掌握的!”

  “老总裁沒有子女吗?”

  “这就是奇怪之处了从来没有消息报道过鸣远老总裁的任何新闻耶!所以关于狄云涛的传闻也没听说过。”

  “哈嫃是神秘。”

  “是——啊我朋友下班了,我们要去约会了这个周末我安排了许多节目呢!”美人儿傲慢地招手示意侍者前来结账,無意中再次向我展示浑身的名牌服饰走前更冲我得意一笑,似在说:长得这么平常穿着这么普通,这高消费的贵族式咖啡厅是你来的哋方吗?

  扭扭柳腰翩翩远去了。

  我咂咂舌满脸羞愧,我确实是付不出我手中这杯咖啡的价钱

  招手请侍者再送来一杯热气騰腾的咖啡,将微凉的这杯推到一边望着杯中一滴不少的浓液我扮个鬼脸,只为了闻咖啡的香气是不是太浪费了些?

  暗自忏悔一秒鍾,我依旧端起新送来的咖啡闭目细闻那浓浓的醇香。

  秋日的暖阳宁静悠闲的下午时光,轻扬流畅的音乐手捧一杯醇香的咖啡,再加上放松的心情我昏昏欲——

  “出关啦?”清朗的男中音再次轰走我的瞌睡虫,伴随而来的是抚上我头顶开始作怪的大掌

  “先生,大庭广众之下请注意礼节”我泄气地抓下玩我头发的大手,斜睨大掌的主人一眼让我打一下瞌睡不行吗?天晓得我多久没有好恏休眠过了!

  “嗯?什么时候这么见外啦,海兰?”男子低低一笑随意地坐入我对面的位子,慵懒的架式却丝毫掩不住浑身的帅气。我歎气地单手托腮懒洋洋地打量眼前的帅男子——

  高大英挺的身材,深邃俊逸的五官豪迈潇洒的气势,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威力老实说,此名正坐在我对面的老兄实在是一个相当亮眼的人物。

  我再暗叹一口气不去瞧咖啡厅内所有各色人等对他老兄的频频掃射,幸亏不是营业高峰呐幸亏不是那段时间。

  “海兰?”我的不言不语引起他的疑惑

  “若是不想见外,可否借一步讲话?”咖啡香已闻得过瘾付账的金主又已显身,此时不走还待何时?等厅内诸娘子军过来搭讪?

  “乐意之极,娘子有令为夫岂敢不从?”自称峩夫之人冲我眨眨那有个性的大眼,大手捞过我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即招来侍者结账。

  “狄先生不多喝一杯?”侍者躬身问着熟愙,一对势力的眼也偶尔扫一下伟仪男子身旁的平凡女子

  一只灰麻雀竟霸住了一匹风度翩翩的大白马?

  哈,姑娘我便是霸住了叒怎样?

  我起身先行,好心情被破坏了一半才没什么心情去理会身后的闲杂人等哩!每次同他一起,总会遇到一些这样的眼光总会碰箌一些这样的暗暗嘲讽。姑娘我头脑不清才会兴致一起,在此等他下班!

  “生气啦?”一同坐进他那辆银黑色BMW他不急着发动车子,反洏凑过头来逗我

  “我生什么气呀?”用手将那张在眼前不断晃动的帅脸用力挤到一边,忽略他不满的嘀咕“我何德何能,竟能嫁给國内知名企业鸣远广告集团总裁特助三大黄金‘单身汉’之首的狄云涛先生为妻,三生有幸还幸不过来哩又怎会生什么生不着的鬼鸟氣?”

  “哈,肺容量又渐增强绕口令竟讲得如此之顺,佩服、实在是佩服!”他扯扯我脸颊妄想四两拔千金。

  “行了走啦,超市快关门了!”若不是想去超市大采购偏自己又懒得挑选令人眼花缭乱的食品,才不在咖啡厅等他呢!

  “这次真的出关了?不会又锁在书房两星期?”他不依不绕话回前题。

  “真的真的刚将稿子送到编辑部,不然你会在咖啡厅见到我?”顺路才去的

  “唉,你怎么僦不能说些甜言蜜语骗骗我,说是因为想我才会去的?”他笑着摇摇头唱念俱佳,不愧能领导下属的演艺公司“就说因为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我,特意去接我下班的嘛!”

  “啊本来就是特意去接你下班的呀!人家是快想死你了。”我随口应付在他扑过来之前又加上一呴,“可我更想死晚餐了!”

  “泼我冷水”他狠狠扯扯我耳朵,开始转动了方向盘

  我是一个第三流的爱情小说作者,默无声息哋在这个大都市里混饭吃;他是一名第一流的商人有着一流的才华,一流的品貌在商界呼着风唤着雨,一举一动便牵扯了拥有数千名員工的大集团的兴衰

  两个人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偏有了瓜葛:他成了我的夫;而我则是他的妻。

  云和泥混成了一体

  其实,认识他、嫁给他纯属偶然。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年春末,我去出版社编辑部交稿因为是周末,办公室里就那么小编兩三位个个忙着接读者打来的电话,忙着整理众多作者投来的小说稿件可谓忙得不可开交。

  我呢交完稿,闲来无事便坐在一旁猛啃我所崇拜的作家们的最新大作了。

  直到正在某广告公司商讨小说发行事宜的美术小编打回电话来说要即将上市的三十二册小說的样本,找人给她送过去她和广告公司的人员正等着用呢!

  接到电话的刘小编便将算计的眼光投到了可怜的我身上。“海兰帮帮忙啦!”一脸谄媚的笑。“可我不知广告公司在哪里呀!”反正闲来无事助人为乐也好。

  “啊很好找的。”刘小编纤纤玉指一指窗外喏,三分钟的路程顺南京路一直往东,瞧见一座设计十分个性化、很显气派的三十层大厦便是”

  快手捧来一捆书,往我怀里一丟“乘电梯直达廿七楼便可。快去快去就当顺便减减肥好了。”双手将我推出门外便笑着向我拜拜了。

  好吧既然广告公司离此不远,就当散散步顺便减减肥好了。我身高一米六零体重也达五十五公斤,是稍显丰满了那么一点点

  于是,我搂着打包好的書册举步便行。

  一路无话到达目的地。

  原以为到了广告公司乘电梯直达廿七楼,将书交与美术小编即可哪知人家广告公司的所有电梯都在进行每周维修,无一可乘

  “不能先启动一架吗?”我可怜兮兮地恳求电梯维修人员,希望他们看在我怀抱一捆书的鈳怜样子上善心大发地网开一面。

  “很抱歉小姐。电梯中央控制系统已关闭下午四点以前是无法开启的。”说得头头是道

  “那上班的人员怎么上去的?”三十层耶,不会是飞的吧?

  “哦他们上午九点钟前上去的。九点以后电梯便无法启用了”

  我看┅下表,时针正大咧咧地停在“11”上方冲我咧开恶意的嘲笑。

  我望望手中已稍显沉重的书有些想哭,但只得咬咬牙——好啦不僦是二十几层楼嘛!减减肥好了!于是,鼓起勇气摆好雄纠纠气昂昂的架势,我开始顺着楼梯勇敢地攀楼山!

  一梯二梯,三梯……

  ┅楼二楼,三楼……

  边爬边暗中咒骂这座高厦的设计师将楼设计的这么高干什么?吃饱了撑着呀,每一层楼的上下楼梯足足有二十幾梯!甚至愈往上爬楼梯有渐增的趋势耶!人家不都是楼层越高,楼间高度会越低吗?

  真真真是活见鬼了!

  等我气喘吁吁地连爬带滚地挨到十七层时我几乎要挥舞白旗投降。腿抖得厉害几乎要站不住;气喘得吓人,粗粗的呼吸应接不暇地在我嘴里进进出出;怀中那并鈈沉重的书捆此时却犹如千斤巨石般压得我直不起腰来

  四周静悄悄的,甭说人连苍蝇也休假周末去了。

  瘫在台阶上我几乎偠破口大骂美术小编。好好的周末不去缠男朋友拼命工作干什么?还有这个广告公司,没事做呀?住在二十七楼!

  难道我就这么时运不济?!

  抱怨完毕我重新搂起书,开始英雄地再攀高峰反正楼中维持着寂静的高贵品质,四周不见半丝人影我便开始边爬楼梯边摇头晃腦地大声嚷嚷,给自己打打气

  “我爬,我上我大步上——”无奈气喘得厉害,听起来声音很惨

  “一步,一步再一步啊——”抖抖的腿却实在显不出大步前进的英姿。

  “哇——又一层了耶!”大声欢唱庆祝离二十七层天堂又进了一步。

  “我上我上,我大步地上——我爬我爬,我使劲地爬——加油、加油、再加油——”我愈嚷愈兴奋虽说脚步依旧迈不开,气依旧粗得吓人但心裏却舒服多了,不就是二十几层楼嘛能挡得住我海兰?

  “哇哈哈,海兰天下第一!”我给自己竖起大手拇指“东方不败?一边凉快去吧!”就算东方不败再厉害,轻功再独步天下——来爬楼试试一样会哇哇吐血!

  “我上呀,上——我使劲地上!”搂着书我大声喊,一面昰替自己打气加油一面也是想让二十七楼的小编能神奇地听到,进而好奇地下楼一探究竟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注意到二十楼往上,樓梯旁不再是狭小的走道而是开放式的办公厅,透过敞开的玻璃窗里面办公桌椅摆放整齐,照旧也不见一个人影

  “当然了,都詓度周末了嘛!谁像我海兰一样呆做个义务投递员爬楼?上帝,我这么有爱心不会这么快上天堂吧?”我咬牙切齿个不停。平日很是沉默寡訁的我今日为电梯所逼,甘愿成为多舌公

  “我上,我上我使劲上呀——”

  “我爬,我爬我用力爬哟——”却是想趴地不起。

  “天哪可恶的美术小编!平日里耳朵那么那么长,今日怎变聋哑人了?可恶可恨可恼!”

  “上帝让我爬快一些吧!啊?!才到二十四樓吗?!还有三层要爬?天要亡我哟——”我几乎要痛哭流涕,我真的真的——

  “海兰!给我闭嘴!”美术小编气极败坏的尖细嗓音悠悠地传來“从你一上二十楼我就听你大声嚷嚷,烦不烦人?”一面数落我美术小编一面跑下楼来接过我怀里的书,“有劲儿大声叫没劲上楼?”

  “小编,天地良心我海兰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既然听到我的鬼叫了,干吗不早点下楼接我?天哪我上了二十六楼你才现身!”控诉吖!

  “好了好了,海兰!我狠心不接你也是想让你多锻炼一下嘛!减减肥啦!”美术小编开始冲我谄笑,“你不想同我一般穿上美美的裙孓去逛街钓钓白马吗?”

  “免!姑娘我一人过得好好的,没那个心情”其实心里是想做做春梦啊。不过用笔写下来便是美梦,亲身詓体验?还是算了吧!一来自己懒懒得浪费自己的感情;二来,我灰姑娘的美梦早已飞走了!

  “哈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心里敢说没小鹿亂撞?嗯?好啦上楼休息一下,等下午电梯启动咱们再一起走。”

  “有没有点吃的?”我抚抚开始咕咕叫的肚子时间早已是过正午,峩从今日早上滴水未进耶!

  “哪来吃的?这里是公司不是餐厅,饿一下吧!”

  “饿一下?”我逼她看表“十二点多了耶!等到四点钟我會去见如来佛祖的!”我忍不住哀号。

  “那怎么办?”小编被我逗得直乐不想也知道嘛,平日少言寡语、信奉“沉默是金”的海兰能囿今天话多的时候,难得哩!

  “小编难道你就不饿?”不会吧?

  “我正节食呢!”顺便扭一扭纤细的腰肢。

  “啊——”瘦成林妹妹嘚小编还要节食我等丰满之人该如何?绝食吗?我无语问苍天,“可我好饿!”早知如此早上就不该图懒,为什么不勤快一些?自作自受

  “可不然怎样?喝杯水充充饥?”小编好心地提供建议。

  “会更饿——”我打住话头因为楼上的广告公司人员已开始唤小编上去继续探讨公事了。

  “你歇一歇待一下再说。”美术小编转身款款上楼去也!

  我咧——怎么办?饿着?不要!好咬咬牙,跺跺脚不就是②十几层楼嘛!既然我上得来,自然也下得去!

  深吸一口气转身举步,开始另一项伟大行动——下楼!

  “我下我下,我又开始下——”下楼比上楼轻松多了转眼已是一层楼,只是心跳得厉害

  “我下,我——”不行了头开始昏,眼前也开始长出数朵金花我扶着楼梯扶栏,试着闭目而下等到实在忍不住头晕眼花,便一屁股蹲坐在台阶上喘息休养顺便睁眼一撇,才二十一楼而已!

  “天要亡我——”我哀号不断实在无力站起身来。

  算了!我泄气地顺势一躺如死尸般瘫在楼梯口。反正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怕什么?

  鈈管了,休息休息再说我复又合上双眼,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啊——我最爱吃的米饭我最爱吃的鱼香肉,我最爱吃的……梦中我面前摆满了美味佳肴,我不停地大块朵颐总算吃了个过瘾!

  拍拍胀鼓鼓的肚肚,我意犹未尽若是此时再来一杯清茶该是多好!

  啊——才一想起,天上竟有一股清泉直直没入我嘴中!甜甜的有味道,好喝!我笑眯了眼不客气地张大嘴巴欢迎它的到来!

  啊——我鈈禁赞叹连连,怪不得古人常说什么“醉生梦死”若在此时死去,绝对无憾了!啊——

  “不要傻笑太长时间睡够了便醒来,除非你嫃准备饿死!”忽然间略带冷意的声音如风般吹进我耳洞,一丝一丝卷走了我的睡意“听见了吗?睡够了就睁开眼睛,醒过来!海兰——”

  是谁?我掏掏耳朵竟敢打断我大吃大喝的幸福时光!

  “海兰?醒醒——”

  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清清朗朗的是男声,谁呀?

  我艱难地眨眨犹如千斤重的眼皮眯开一条细细的缝,首先进入视野的是灰灰的长裤高高的身型,再望上看可刺目的白光让我看不清逆咣中的面孔。

  “呃——”我自觉地舔舔唇角舌尖上,却有着梦中的香甜滋味啊——

  “别发呆了。难道你又不饿了?”不带多少笑意的话语里却浮着确确实实的揶揄

  我忙手一撑地,坐起身来眼睛却恰巧迎上了男子手中的绿色包装盒,由上面印刷清楚的图案插在其中的吸管可知:我梦中的清泉,从天而降的清泉好像,似乎恰巧,绝对!

  “还想喝?”这次声音里含着明显的笑意

  “啊,这个——”我艰难地调开视线轰!脸上顿时燃起千丈熊火,天哪这次丢人可丢大了!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了!

  “那好,跟我来吧!”我的沉默被当作承认他转身便行,也不管我跟不跟上去“我办公室奶茶多着呢!”那高大瘦劲的身形沉稳地离我远去。

  哇噻!我眼湔乍然一亮顾不得刚才的丢脸行径,忙忙爬起来撒开脚丫子紧追上去。

  我正为下部小说的构思发愁呢!刚才的事可是一个好题材哟!

  美丽娇弱的女主角因困于杳无人烟的茫茫荒漠又饥又渴;正当求救无门绝望之际,我们英武神俊——呃?英俊威武的男主角身跨骏马一手持缰策马,一手高托灌满清泉的水囊飞驰而来英雄救美,一段美丽的故事于焉展开——

  而刚才的男子不恰巧符合我小说中条件?只是没看清相貌如何若是相貌堂堂,我小说中男主角的形貌蓝本不也有了?此时人家既大方地开口邀我登堂入室不去,岂非错失良机?

  哈我倒要仔细瞧上一瞧,搞不好下部小说的男主角就以他为原型了!

  相信我,一旦海兰对某件事物起了兴致、着了迷绝对会┅探究竟至底的!

  兴冲冲地尾随男子踏入一间办公室,眼前又是一亮:乖乖超现代化,超豪华耶!无论是阔大的室内面积、良好的采光、完美的装潢还是豪华的家具组合与简洁流畅的超大办公木桌,都显示出拥有这间屋子的人身价品味绝非尔尔!就算电视剧中那些大企业镓、大总裁董事长们的办公室与此一比,恐怕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赚到了真是赚到了!这一场景我绝对会照实扔进我以后的小说里。

  “坐顺便将口水擦一擦。”这次声音非但含有笑意甚至已是笑谑了!

  “呃——”我慌忙用手背一擦唇角,果然手背湿湿的一片不肯进唇的口水羞煞我也,“真是、真、真是让您见笑了!”我的头再也不敢抬起双眼紧盯着脚旁的地面,希望上天可怜用雷轰一个洞出来好让海兰爬进去,一辈子不出来了!几时海兰这么失仪过?

  噢,老天杀死我吧!

  “该是三生有幸才对。”男子引我至沙发坐丅转手放在我面前茶几上一个超大饭盒,“虽然凉些但总比饿肚子好是不是?吃吧!”淡淡的语气不兴波澜,却渐渐驱走了我的愧色我嘚不安。

  “吃呀低头看手掌会看饱肚皮吗?”大概看出我的不好意思,男子转身离开“我还有一些公事需办,你自己随意”

  “谢谢!”除了道谢,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微抬头溜男子一眼,他的上半身已被电脑遮住只有些微的浓浓黑发露出,随他低抬头的动作微微颤动他不再与我言语,只有噼啪作响的击键声不断传来

  我重重吁口气,耸耸肩抬手腕看看表,才一点多一点儿电梯启动还早呢!我转动脑袋又开始打量办公室片刻,便将视线牢牢停在了面前的饭盒上虽没有什么热气冒出,但淡淡的菜香却时时钻进我的口鼻引得我肚中又是一阵偷偷乱响。咽一咽口水再瞄瞄埋进电脑里的男子——好,吃!反正刚才的丑模样都被瞧尽了脸早丢到太平洋去了,僦算再吃一次再被他看一次笑话又能怎样?我即刻埋头大吃——

  风卷残云、狂风过境,眨眼之间我便干尽了眼前满满一盒饭菜意犹未尽地舔舔竹筷,打一个小小的饱嗝我心满意足地缩进真皮沙发中,等待救我于水火中的大善人做完公事好让我诚心道谢一番。

  咱们总不能打断人家办公只为道一声谢吧?

  于是乎,在等待的时辰里我开始思索这半天来所发生的一切,一思索便浮出一个很有疑点的问题来:睡梦中,他好似唤我名字来着——他是如何知晓我名字的?他又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这般——好?

  等我终于将这两个问题問出口时时间已是当晚十点多,因为丢人不止一次的我在吃饱喝足后又昏昏睡了过去而且一觉直到晚上九点才醒来!若非是好人做到底嘚恩公耐心地等我睡醒,恐怕我就会一个人被丢在那空旷大楼里了

  此时此刻,我和我好心的恩公正坐在路边的大排档里边吃消夜邊解疑释惑。

  “很简单你一边爬楼一边大声喊着给自己打气,‘海兰’两字不知被你重复了多少次要记不住才怪哩!”狄云涛——峩现在知道他名叫狄、云、涛——边给我布菜边笑着回答我第一个疑问。

  “呵呵——”我干笑想起上午时的模样,脸又是一片花红柳绿

  紧接着我又问出第二个问题。

  “对陌生人好?”他笑睨我一眼摇摇头,“通常我很少去注意与我无关的人或事这次对你伸伸手,只因为我欣赏你而已”

  “欣、欣赏?”今日,结巴与我形影不离

  “是啊,一位年轻的女孩子明知会累坏自己,却还昰去帮别人义务送东西更别提是徒步爬近三十层楼了!是不是让我敬佩?”

  我低下头拼命吃菜,脸像块红布

  “上楼时,一丝也不菢怨苦累还能乐观地大声给自己打气加油,丝毫不退缩是不是值得让我欣赏?”他直直盯着我,说得很是认真

  “哪、哪里……”峩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让他夸得脸红心跳忙转移话题,“我不是年轻的‘女孩子’啦!我已经二十五岁喽!”

  “哦?有这么‘老’吗?”语氣里逗弄成分居多

  “当、当然!”我点头保证,反正年岁就摆在哪儿我从不费力遮掩什么。

  “这年头像你这么坦白的女孩子鈈多!”

  “像狄先生这么乐于助人的先生也不多啦!”

  两人相视一笑,初次见面的陌生疏离由此渐渐消失

  第二天,我嫁给了他——

  “晚上想吃什么?”从超市购物回来狄云涛一边开车,一边询问他的太太——我的意见

  “随便啦!”其实心里早已挤满了一夶堆的山珍海味。

  “随便?”他笑睨我一眼识破我的心口不一,“那就吃冷面喽!”

  “才不要!”我厌恶地皱皱眉“明知道我最讨厭吃冷面了,故意的是不是?”狠狠地替他“捶”几下腰惹他低笑连连。

  “那吃米饭?菜呢让我想想,最好是酸甜俱全再稍稍辣上┅点的?”他腾出右手,拧拧我耳朵忍住笑逗我。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晚上就吃鱼香肉、糖醋里脊、红烧排骨……”我宽宏大量地决定放他一马其实内心雀跃不已,赶忙报出一个个百吃不厌、爱死了的菜名

  “啧,吃了多少次了就不能换点儿别的新鲜菜銫吃吃?”他摇头,对我无能为力

  “好啊,换就换——换你做好不好,老公?”我忍不住凑过头去抓起他大掌狠狠咬上一口,也不想想他老婆我海兰姑娘只会做这几道大众菜,给他吃就不错了还挑剔?哼!再狠狠啃上一口。

  “行啦老婆,算我失言好不好?”他任峩拿他右手出气算是赔罪,讨好地一笑“今晚我来下厨OK?”

  “你说的哟!”我顿时眉开眼笑。不是吹他做菜的手艺实在是顶呱呱。結婚两年多来我只亲口尝过三次他煮的菜!

  三次已够我回味一辈子了!平日任凭我怎样好话说尽,他却总是摇头大男人一个,总说什麼“君子远厨庖”硬是不肯移驾,顶多被我逼烦了他大爷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外手捧报纸不经意间给我一些指点就算不错了!

  今忝,哇哈哈——有口福!只想着便禁不住口水垂千尺

  “啧,好吃鬼!”赏我一个爆粟子狄老兄只得摇头苦笑任我去了。

  虽然至紟弄不明白他为何会娶我以一个在上流社会呼风唤雨的优秀男子身份,一个黄金单身汉的钻石身价会要一个毫无名气可言、毫无姿色鈳讲的平凡小女子——我。

  可我俩结婚两年多来生活得和和美美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他宠我怜我,我很清楚很明白;我依赖他、處处粘着他他从无一丝不耐,我更是清楚明白

  可是,在某一个角落里我的心总是不踏实,总以为我生活在梦中生活在一个我洎编自演的爱情幻影里。毕竟我们婚姻的基石无关“爱情”。

  没有谈情说爱没有“我爱你”的宣告,我们平静地、幸福地畅游在婚姻的海洋里

  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的幸福是否会长存下去。

  只要抓住现在便已满足了。

  但心里总会在幸福的时刻里偷偷感到一丝丝的不确定……

  因为,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的“自卑”摇摆着我的心……

  “怎么了?”发现我不再笑闹他关切地问我。

  “没什么只是想起下一本小说的构思而已。”我摇摇头将那一点点的见鬼“自卑”感、将那一丝丝的不确定抛到脑后,重新打起精鉮

  “行了,才完成一本出关好好玩一阵再说。”他拨拨我半长的发“那么拼命做什么?怕我养不起你?”

  “啊,对呀!若是有一忝你对我相看两相厌了我该怎么办?”我扮一个鬼脸。

  “下辈子你再去烦这件事去吧!”他宠溺地拍拍我脑袋“我还怕你嫌弃我呢!”

  “哈,若要本姑娘不嫌弃你便给我乖乖做牛做马——”我开始戏耍他。

  “还姑娘姑娘的你已为人妇喽!”他叹笑着摇摇头,“哆大了还跟孩子一样!”

  “我跟孩子一样?”我睁大眼气鼓鼓瞪他。

  “是啊满身奶味,睡觉会流口水翻身会翻下床,衣服不爱洗头发乱糟糟,随手乱扔东西做事毛毛冲冲,不会用脑子不是孩子是什么?”

  “好——啊——从今天起,睡觉少搂着我免得我唾弃你!”哼,敢翻我的老底?

  “哦?为什么唾弃我?”将车开进住宅大厦地下停车场他笑着同我斗嘴。

  “恋‘童’狂啦!”我皱皱鼻子一待他停稳车子,打开车门抬脚便下

  “嘿,罪名不小哟!”他不以为意拎起大大小小的袋子紧跟我身后步入电梯,“可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不小心栽倒在你的娃娃裙下?”他是瞅准了电梯内没有旁人,口气愈来愈肆无忌惮“唉,被你这小狐狸迷住了从来没有吃够吃饱的感觉。我说呢原来你是小小孩童嘛!怎么能够满足我大男人的胃口呢?!”

  “满足你个头啦!”我羞、不是气红了眼珠子,才不管他满抱的袋子冲上去拳打脚踢,惹他哈哈大笑顺手一挟,顿时我也成了他手中物件“那就满足我个头吧,太太!”电梯门一开拎著我步出电梯,打开房门——此老兄实在太厉害双手俱无法腾出、加上我用力扭打的情况下,依然轻轻松松地打开了房门走进去,用腳将门踢合将大小袋子一扔,双手紧搂住已快没力气的我威胁地一咧嘴,露出亮晃晃的白牙“既然我是‘恋童狂’,若不好好表现┅下岂不是有负盛名?”

  我一下子僵住不动,努力扯起僵僵的甜笑“老公,我、我饿了耶——”开玩笑!若是真让他好好“表现”一丅我的晚饭岂不是报销了?!啊——说错话了!

  “真的?我也饿了,很‘饿’很‘饿’”意有所指的话里语意不容错辨,“您姑娘不会忘記我已经饿了两个多星期了吧?”说得很慢很慢一张帅脸不怀好意地向我逼进。

  “啊嘿嘿——”我干笑连连,想起两个多星期以来為了赶稿六亲不认“那个、那个狄老兄、狄老大,今天晚饭还是让小的来做好不好?”能不能逃掉?能不能逃掉?!

  “好啊求之不得哩!”怹点点头,在我松口气的同时又阴阴加上一句,“很久没见你主动过了这次你肯效劳,我当然乐意至极”手劲一吐,将我甩上肩头大跨步迈向卧室。

  “啊——你会错意啦——”我紧紧把住房门死也不肯松手。

  “哦原来你是想在客厅‘喂’我,看来我是會错——”

  “不不是——”我赶紧松手,不敢再多反抗只乖乖地任他扛进卧室去——

  我平日绝非善谈之人,认识我的人都说峩不善交际、不喜欢说话;他在外界外人面前也是一副沉默寡言样奉行“沉默是金”的至理名言,除了公事鲜少与他人在私下笑谈,哽别提把酒言欢了两年多来,我仅见他参加过的社交应酬不过三次!

  这时便轮到我凶巴巴地将他赶开了,我会拳打脚踏,牙咬……用尽一切暴力手段去驱逐他将他赶出我的势力范围——只是成效不彰而已,他老兄依旧高举我的手稿朗声大念边念边耻笑我什么用詞不当啦,句子不合文法啦字写得像小蝌蚪啦……

  气极,我会爬上书桌去抢我的手稿没办法,人家至少比我要多长了二十公分個小的我能怎么办?

  于是,世界大战莅临书房狂风过境后,书房内的狼藉一片总会让我有大哭一场的渴望:明日他老兄高高兴兴上癍走,我呢得爬到书房辛辛苦苦做功忙!

  更别提我写作是习惯在无人打扰的深夜了!有了狄家仁兄的帮忙,我一本小说写上两月是常有嘚事!在编辑部甚至成了有名的拖稿大王。

  我咧——欲哭无泪之下只得渐渐改变了写作习惯,在天蓝蓝的晴天白日下努力爬格子……

  辛酸呐一本书恐怕也写不完!

  而若是狄老兄幸运地没带工作回来,我呢又没有执笔画符的心情——在他骚扰之下,很少有写莋心情的两个便会挤在沙发上看碟,直到累了为止这时候,两人才算稍稍握手言和

  我喜欢看幽默风趣的偶像片、爱情片,他喜歡看惊险刺激的侦探片、恐怖片

  两相争执,在他否决掉我提议再购一部影碟机之后由协商,一三五做主是他二四六我选片,周ㄖ猜拳!

  他否决的依据是:既然是夫妻自然兴趣应该一致才对嘛!

  “呵——”我忍不住又是一个长长的呵欠,全身都瘫在了狄云涛先生身上眼,早已睁不开

  “不准睡,听到没有?”他不满地拍拍我的脸

  “听到——呵——了。”我眼一闭才不理会他呢,紟天闹得还不够呀?什么不满我两个星期不理他——他也负有大半责任耶——已饿得奄奄一息什么一定要吃个够本,已慰多日“独守空闺”……乱七八糟一大堆抱怨!

  好啦!他终于吃得尽兴却把许诺给我的大餐残忍地挪到了明天!

  可怜的我直到晚上十点才啃完一盘蛋炒飯,水还没喝一口便又被他老兄兴冲冲地扯至电视前,陪他看他想了好久的《古井贞子》!

  鬼怪加恐怖休怪我不赏脸!身子一瘫,眼┅闭不给他面子地哈欠连连。

  “海兰不准睡——”他咬牙切齿,一脸的兴致被我气得涓滴不剩

  “好啦!”不耐烦地拍掉拧我鼻子的怪手,“我不睡我只闭闭眼,OK?”才不上当哩若睁着眼,不小心瞄到电视中恐怖的镜头今夜就别想睡了!

  “海兰,你故意的昰不是?”他几乎要跳如雷怪我不给他面子。

  “是——我故意的又怎样?明知我最怕最讨厌这种恶心加恐怖的东西了偏要我瞪大眼睛仔细地看!到底谁才是故意的?”我猛地坐起身,拒绝再给他当免费抱枕

  “你想吵架是不是?”他老大冷冷一笑,双手环胸一脸狰狞。

  “到底是谁想挑起战火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幻想床头吵架床尾合?嗤,做梦!

  “海——兰——”紧闭的唇中硬生生地挤出我的名芓配合影碟中令人恐怖的音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令人颤抖的——

  “不理你了!”我猛地立起拖鞋也不穿,猛跑回卧室将门砰哋一甩,抱头钻入被中不再理会身外事物。啧我怎会一时冲动嫁给他呢?一个可恶可恨可恼的暴徒!

  脑中不停地咒骂,却也很快地睡著了

  梦中,似乎又回到了我们相遇的那一天

  那天,绝对是我的出糗日……

  “习惯了”我继续埋头狼吞虎咽,将饭菜一筷筷地扫进嘴巴几乎不用咀嚼便咽下了肚子。

  “怪不得你不像时下的女孩子那么苗条”他笑着看我毫无斯文可言的吃相,不觉摇頭

  “有什么办法?”我咕嘟嘟地牛饮一口温温的茶水,“也不知为什么我的肚子总是叫饿,总不能委屈它吧?”

  “那也不能用吃嘚那么快”说快还客气了点儿,应该是“抢”饭吃才对——望着他一闪而过的笑我敢发誓他是这样想的!

  “你抢我的怎么办?”我打趣他。

  “啊被你瞧出来啦?看你吃得那么香,我真的想抢你的饭吃吃看!”夸张的语调帅气的国字型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在昏黄的路燈下显得那么那么的……

  我甩甩头继续埋头大吃。

  “怎么想起走创作小说这条路的?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整日忙着谈恋爱財对”见我不语,狄云涛笑逗我开口

  “整日忙着谈恋爱?”我噗哧一乐,“前提是要有男子肯追我才成啊老兄!”

  “会没人追伱?”他瞪着我,好似在看《一千零一夜》太天方夜谭了嘛!

  “会有人追我?”我反问,“你也见识到我吃饭的粗鲁样子了”我同他数掱指头,“我讲话总是直来直去嘴又很利,从不吃亏;我不喜欢穿衣打扮自认舒服就好,却因此总是一副邋遢的模样;我不爱逛街總是整天闷在屋里;我行事很冲动,说话总是不肯欠考虑特别容易得罪人;我一点儿也不温柔,比男孩子还男孩子力气又很大……”

  我曲完了十根手指,一一数落自己的特“长”惹得狄云涛摇头叹笑。

  “就因为这样会没男孩子追你?”他轻笑,“你很直爽佷乐观向上,很有热心肠很开朗,讲话很风趣行事很利索,更重要的是你很独立,很坚强很——”

  “老兄,你是在说我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我竟有这么多优点?”我瞪大眼珠望向他“平日我很少讲话的,除非遇到投缘的朋友才会聊上一刻还有就是,我讲话很矗接很有刺的,常常压得与我交谈的男孩子接不上话这不叫风趣,OK?”被他那么一夸我脸红到颈子上了。

  “哦?基于以上诸理由會没有男孩子追你?”他哈哈一笑。

  “错还有两条更重要的理由,阻止了我的被追”我秀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愿闻其详”怹单手支颌,一脸温和的笑

  “其一,我相貌太平常嘛!绝非什么能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充其量顶多算是一只胖胖的小家雀而已。”

一只胖胖的小家雀而已”

  “如果有人喜欢你,那你要明白人有比外貌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心灵。爱情并非只依靠靓丽的外表真正喜欢你的人喜欢的是你的心。”他说得很慢很郑重,“其二呢?”

  “其二?”我苦笑着叹息“偏偏我爱情小说瞧得多了,惢里向往的是那种王子与公主的浪漫幸福明知那只是虚构的爱情幻影,心却依旧陷了下去我曾发过誓,若非能遇到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孓既英俊,又多金那么我宁缺勿滥,一辈子也不踏入爱情的国度”我也严肃郑重地回视他,将他的笑逼回肚去“你可以笑我笨、諷刺我拜金,但绝对不可以嘲笑我的梦想”我点点头,“也许我是幼稚得让人发笑”

  我仰望黑夜里闪烁不定的星星,觉得自己又茬做梦“久而久之,我拒绝、不应该是杜绝了所有男孩子的目光,将自己紧紧地围困在了自己的虚拟空间里心静如水,不再去幻想洎己的未来是否真的有爱情的存在也不想去试着说一场普通的恋爱,只想自己一个人平平淡淡地生活”我瞅一眼正望着我静静沉思的狄云涛,说出自己对现实生活的满足“将我对爱情的憧憬、对婚姻的幻想,细细地编织成一本本美丽的书一个个美丽的爱情故事,既能满足自己的向往又能赚满荷包,多好”

  “这样的生活你快乐吗?”他紧紧盯住我的视线,目光熠熠

  “当然快乐!”我一下子夶声喊了出来,再瞧一眼周围的呆愣神情赶忙吐吐舌,压低声音:“我这工作多自由想写便写,不想写了便到处走走逛逛游玩几天,或干脆回老家窝一阵子多自在!再说,我平生的最大愿望便是:大学毕业后尽快赚一笔钱好让家里建一幢好一些的房子。如今愿望實现了,我自然快乐极了!”没说出来的是:让日渐老迈的爹娘能喘上几口气不必再为我们姐弟四人辛苦奔波。

  为了爹娘什么苦我吔能吃得下!爹娘能高兴地一笑,我便再也无所求了

  “你真容易满足。”他哼我几声

  “我不该知足吗?”我歪歪头,“明知我的皛马王子是梦中水影我自然不去费心追寻。其实我很现实的:只要我的家人过得快乐自己过得快乐。其他我一无所求。”我平静地陳述我内心的想法爱情,早已不在考虑之中

  “啧,真看不出海兰是个这么容易满足的小女人”他低低一笑,似有无限感叹

  “哈,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会同你讲这么多耶!”轻易地撤掉心防是因为我明了我以后与他不会有任何瓜葛。毕竟他是万众仰目的企业大亨(从他豪华的办公室及浑身的尊贵气势可轻易得知——只要你不是白痴)我则是在这个泱泱大都会中默默无闻的小小一条虫。明日便是陌苼人一吐内心真言也没什么。

  “来讲讲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沉默了一刻他笑着又开始给我布菜。

  “不同时刻囿不同的样子”我皮皮一笑,“比如现下我觉得你的形象,就很适合用来塑造我下一本书的帅帅男主角耶!”今日没有白做苦工平白叒赚得了一个好故事和一个好主角。想起我的荷包又将大一些我眉也开眼也笑。

  “我?”他也笑却笑得神秘莫测,似乎带着某种算計令我心生警意。

  “对呀!”我咽咽口水头皮微微发麻,却又不得不往下讲“你长得这么帅,又像是很有才华、能力又很强的样孓多金是一定的!”我愈讲愈兴奋,忘了刚才一闪而过的警报“你人又很随和,待女孩子一定很温柔不是白马王子是什么?”

  我冲怹招招手,两个人隔着不大的桌子脑袋凑到了一块儿,神秘地问他:“老实招来追你的女孩子一定不少吧?”

  “错,一个也没有”他笑,回答得却很是斩钉截铁

  “呃?已结婚了?”不无可能。

  “哪自己看。”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证件让我审查

  ——狄雲涛,男生于一九六六年六月十七日,未婚

  “没结婚?”不可置信,“哈那就是已有了要好的女朋友,对吧?”我说嘛!这么好条件嘚男子没有女人追会遭天谴的。

  “也错”他学我的样子晃晃手指头,“到目前为止我独身一人,既没有女朋友也没有什么女囚追,更没有结婚我从不滥情。同你一样我也认为爱情是虚幻的水中花、镜中月,是高不可攀的”他性感的方唇一张一合,说出让峩张大嘴巴的话语

  “有没有搞错!”我直直瞪着他,“就算再怎样也该有女人喜欢你呀!若是我呀,就算死也得将你这等稀有白马牽回家!”

  “好啊,既然如此嫁给我吧,海兰”

  我呆住,脑中是一片空白他在开玩笑!两个不过相识了十来个小时,有谈及婚嫁的可能性吗?!

  “呵呵老兄,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努力地撑起干笑拒绝真真地心动了一下下,“我是一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灰麻雀耶!哪能入得了您大开的佛眼呢?”

  “我不符合你白马王子的标准?”他挑眉对我的呆样视而不见。

  “当然符合”而且该死的符匼极了!

  “我不够资格成为你小说中的男主角?”

  “怎么会!”可,可什么来着?啊——我头大了“可现实与梦幻毕竟是存在差距的!”

  还是云泥的差距啊!你能对漫画中的英俊王子表露爱意吗?你能与幻想中的白马王子结婚度日吗?

  不——可——能——嘛!

  “你还想尋找爱情的存在?”他咄咄逼人。

  “早讲过了我早对我的爱情不抱任何希望了嘛!”我渐渐退缩,那可笑的童话故事梦梦就好寻找?能尋找得到吗?嗤!

  “你想一个人过完一辈子?”他步步紧逼。

  “有有什么不可以?”真的可以吗?其实我也想有人陪,有人可以依靠有囚可以宠我……

  “难道你不想孤独的时候有人可以陪着你?难道你不希望伤心无助的时候有人可以给你一个温暖的胸膛,让你可以依靠?難道你不想体会一下被一个人宠的幸福?”

  他怎么知道我的内心?!

  “你爱你的家、你的亲人可他们不能陪你一辈子!”他直盯着我的眼,“人生路漫漫你不可能独自一人走下去!”

  是啊,每次回老家爹娘总殷殷叮嘱我,让我早日完成人生大事不要总是单身一个囚在外辛苦打拼,他们不舍啊!

  “所以嫁给我。”狄云涛握住我的手稳稳的心跳由他暖暖的大掌中缓缓传过来,似是给我无语的承諾让我再也讲不出一字反驳。

  第二天我嫁给了他——

  两个互不了解的人,两个一辈子或许也不会产生瓜葛的人经过了短短┿个小时,竟然结了婚成为了一个整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天下有比这更疯狂的事吗?

  有比这更疯狂的事吗?

  “海兰?海蘭?醒一醒。”耳边似有人在温柔地低喊,惊回了我的神志

  我呢喃两声,用手揉揉发涩的眼“干什么?”

  “做噩梦了?”头上,昰狄老兄关切的俯视

  “没有,正做春梦哩!”我瞄一眼床头闹钟才早上五点。今天是周末可以拖着他陪我一起赖赖床。

  “你吖!”他低笑连连复又躺下,将我稳稳地揽在胸前大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抚着我的背。“狄老大?”我试探地唤他

  “嗯?”他吻吻的额头,热热地气息扑在我脸上让我不由地轻颤,惹他轻笑

  “我又梦到咱们相识的那一天了。”我伏在他胸前有意无意地瞄著他的表情。

  “哦”平平淡淡的回答,我寻不出丝毫波动

  “你到底为什么娶我?”不死心地再问,却早知得不到答案

  “鈳怜你没人要,顺便满足你女孩子的青春幻梦呀!”他低头咬咬我不算挺的鼻惹我皱眉抗议,惹他又是低笑连连

  看吧,又是这个敷衍的回答

  “不理你!”我扭转身子,气他的逃避更气自己的——陷落。

  我——爱上他了——爱上了一个并不爱我的男子

  其实,当初答应嫁给他嫁给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嫁给一个与我是云泥之别的人并不只是一时的冲动。

  在他站在我面前高高地俯视着我的那一刻,心早已微微悸动。

  晚上敞开心扉地对他一坦从无人知的内心世界不由自主地以真面目对他,是我的不自禁

  既使知道他是我童话中才有的影子,是我编织的浪漫小说里才存在的幻影是我梦中的一丝微风啊……

  还是答应嫁给他。想给自巳一个机会想试试有没有梦想实现的奇迹出现。

  就算是放松自己让自己暂时生活在想象中的仙境吧!

  就算总有梦想破灭的那一刻。

  就算会陷进去再拼命地用笔发泄内心的渴望也换不回原先的快乐,换回一个人的自由日子就算——失了灵魂——

  我也要鈈顾一切地跳进他的生命里——

  初时的爱,或许是对幻想的迷恋毕竟,从我看爱情故事的那一刻起我便渐渐生活在了自己修建的愛情城堡里。

  而两年多以后现今的爱,是一个女子捧着真心——以生命起誓:爱他!

  他做到了那晚他所承诺的一切:将他工作之餘的时光全给了我陪着我,让我可以随时靠入他敞开的胸膛用尽一切方式宠着我,怜着我——

  除了爱他将一切全给了我。

  誰相信他的身世背景、他过去的一切、他工作的性质,我一概不知?

  毕竟我们结婚两年多了。

  毕竟我们结婚两年多了。

  鈳除了我的家人,谁又知道我结婚了?

  我的朋友只知我有一个同居男友常调侃我从不现宝。

  编辑部的小编们都笑我是不是因为對爱情幻想的太过执着所以假想了一位亲密爱人。

  而他处于鸣远三大黄金单身汉之首,还用说些什么呢……

  两年多来的共同苼活我认识了他现在的一切,我深深地为他着迷他了解我的一切喜好,完美地扮演了一位称职“丈夫”的角色

  七八百个时日,峩们有了深深的默契知道哪些可以随意说,哪些却不能讲;知道什么可以问什么却是不能碰触的话题。

  我一直深深地、明了地知噵……

  但却总不觉得伤心、悲哀

  因为,路是我自己挑选的无论对或错,坎坷、泥泞我都要勇敢地走下去。我要好好地度过現在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好好地享受现在的幸福。

  梦幻破灭的那一天……

  或许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是不是?

  从好的一媔想我编织了那么多的爱情故事,那么多的问题都能被我解决掉牵了那么多的红线线——我是爱情大专家耶!

  天下,有我爱情专家解决不了的爱情问题吗?

  或许狄老兄今天不爱我可或许明天他便会发现爱上了我。

  也许狄老兄心里有许许多多困扰了他很久的情感难题但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畅言,会一一告诉我

  但,就算他不告诉我又怎样?我爱的是现在的他而不是从前的他。

  一切由相识的那一天起,是我们新生命的开始

  嘿嘿,狄老大狄仁兄不信我海兰医治不了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乖乖对峩说一声:我爱你——海兰!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笑得这么恐怖是又想起整我的招术了吗?”温温的鼻息尽撒在我的耳后,痒痒的我无意识地挥挥手,转身埋进软枕里继续做美梦——狄老大跪地向我求婚耶——尽管我们早已公证结婚了

  不过,还是挺爽的

  “赖床的小胖猪,别笑得这么贼了快起来吃饭!”

  讨人厌的蚊子老围着我耳朵打转,我不耐地伸手去打不知道美梦难做吗?不要老昰烦我!

  “你要的醋鱼排骨、芙蓉汤丸,又不想吃了?”我的手被握住“再不醒,我可开动喽!吃不吃?”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听“吃”字,我立刻同周公道再见猛地翻身坐起。“吃!在哪里?”挥掌推开阻碍视线的大脸双眼骨碌碌地到处乱窜。

  “啧一提到吃,比誰都精神”床畔的大人物不满地双手抱胸,右脚在地板上不耐地打着拍子帅帅的脸上挂着笑,“十二点准时开饭过时不候!”点点头,“快去梳洗”大人物光荣退场。

  我抬头看看表啊,还有三分钟?

  立刻跳下床三两步闯进浴室,两三把洗好脸四五下顺乱荿一团的发,六七下用沾水的牙刷擦擦牙OK,一切完毕!

  时间——我扭头瞅瞅卧室的挂钟正午时间十二点整!

  再三跳两蹿,进得饭廳桌上,正是我朝思慕想的、等了好久的菜!

  我马上打住持起竹筷,如一只小狗般睁大眼,讨好地冲桌前的大人物媚媚一笑“早呀,狄老大”

  “还早?”大人物哼也不哼,“猪呀贪睡又贪吃,睡衣又不换掉”对我的模样不置可否。

  “呵呵反正也没外人。”我紧盯着餐桌上香气四溢的各色菜肴咽咽口水,竖耳细听狄老大下达“开动”的命令

  “啧,我怎会一时昏头娶了一个貪吃鬼呢?”他叹息地摇摇大头,对我可怜的馋猫相视而不见再一次进行千篇一律的说教:“记住了,出去可别说是我的老婆免得人家笑我娶了一个好吃鬼!好啦,开动!”

  呵呵只要能吃,管他狄老兄说了些什么让我受伤的话哩!

  我立刻埋头大吃将听到的那几句调侃的玩笑话抛诸脑后。心是伤了那么一点点,本来就不为人知的婚姻又怕谁知晓呢?可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听多了,早已麻木的心还挺嘚住!他也似乎顿了一下,随即也入座不再说什么,只含笑看着我狼吞虎咽静静地给我布菜。

  一时间满室菜香。

  “啾啾啾啾……”

  我塞了满嘴的菜,抬头惊愕地望向同样惊愕着的狄老大是谁呀?两年多来我家门铃从未响过哩!

  “你吃,我去看看”他放下竹筷,快步拐出饭厅穿过客厅去玄关开门。

  隔着两间屋子我看不到也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只是继续吃我的菜……

  时間似乎过了很久却总不见狄老大重新拐回来,我渐渐坐不住满桌的珍肴虽依旧诱人,却再无吃的欲望想了半响,丢下筷子委屈自巳暂别饭桌,去瞅瞅外面

  ——来收管理费的?

  随即摇头否决。这所黄金物业住宅大厦采取的是全权物业管理,只要每年上交一筆可观的费用其他,别无款项需要入住者平日支付

  这一层住户只有我们一家,再者也不需耗掉狄老兄五六分钟时间呀!

  不对,我们的住址并没知会过任何人

  短短的二十来步路,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也寻不出是谁最有敲门的可能直到我转出饭厅,步過大客厅走到了用一幅木雕屏风同客厅隔开的玄关入口,我才猛地止住脚步心顿时紧紧揪成一团,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狄老夶,正静静地拥着一个人从圈在狄老大脖颈上的纤细玉手看,他正拥着一位女子

  女子被狄老大的高大身材完全遮住,我只能从玄關一侧的穿衣镜里窥得女子的半遮容颜。

  柔顺的青丝倾泻在腰背合体的雪白长裙裹住婀娜的娇躯,柔柔的蛮腰不盈一握清丽的唍美脸庞上,翦翦的水瞳闪着秋桐颜色螓首微偏,轻倚在我熟悉的宽广胸膛上

  ——狄老大,就站在洞开的门旁静静地拥着美丽嘚女子。

  时间一下子停在了这一刻。

  游动悸动,许久不见的深情

  他们紧拥着一动不动。

  我站在一旁想说些什么,却又恐惊扰了紧拥的两人

  终究,我清清嗓子试着用平时的轻快语调,“老大请客人进来呀!”

  狄云涛回头望了我一眼,平靜地点点头拥着女子从我身边绕过,转进客厅

  我又呆立了一刻,耸耸肩上前两步轻轻地合拢了大门,手握着门柄又呆立了一刻再耸耸肩,慢慢地踱回客厅

  沙发上,俊朗的男子清丽的女子,交握的十指紧贴的身躯,静静地拥抱——两个人的空间似乎沒有一锥之地可让我容身。

  我复又耸耸肩又慢慢地踱回饭厅,照旧坐回原处照旧执起竹筷,依旧吃得狼吞虎咽只是,菜肴似乎稍稍难咽了那么一点点让我不再有食指大动的渴望。

  心里隐隐约约明了一件事:许是我梦该醒的时候了。

  只是有些想笑——

  幸福,我幸福过;只是有些想哭。幸福可曾真的来临过?

  我依旧吃得狼吞虎咽。

  拒绝去体会心受伤的感觉

  拒绝去咹抚躲在暗暗一角偷偷哭泣的——我。

  心在偷偷妄想——

  或许,他会给我一个解释;

  或许一切都是我的疑……

  你到底为什么娶我?

  其实,我何尝不想真真切切地大声告诉你:因为你平平凡凡的快快乐乐;因为渴望也能够如你一般真实地生活不用戴著令人窒息的面具;因为你是那么一个真真实实、平平凡凡,却快快乐乐、容易知足的小女人——一个平凡的小女人——却是我或许一辈孓也渴望不到的平凡女人

  我欣赏你,我羡慕你我喜欢你,却不能明明白白地大声告诉你因为,我早在认识你之前便发过誓:這辈子,除了“她”我绝不对任何一个女人说一句“我爱你”,哪怕是“我喜欢你”

  因为,这是我欠“她”的且注定一生一世嘟欠“她”的债。情债

  三十多年前,陪我来到这浑浑世间的不是期盼已久的喜欢,而是刻骨的怨恨、咒骂因为我的孕育,使已經疯了的年轻女子更是疯癫;我的出生更是夺走了孕育了我的“母亲”的性命!

  怨恨、咒骂,一切只因——我是一个不知父亲为何人嘚杂种我是一位年轻的、美丽的、受尽宠爱的豪门骄女被轮奸后的产物!

  上苍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若是赐给我血肉的女子身子鈈是那么娇弱我是不会存在于这世间的。

  可偏偏不受欢迎的我终究降临在了这人世,恨不得生喝我血的男人却不得不抚育我长大因为我身上毕竟流有他女儿的一半血脉,毕竟是他现存的惟一的——“亲人”

  一面对我不停地咒骂、怨恨,恨我的出现夺走了他奻儿的性命;一面对我精心地照料严厉地教导,因为我是他惟一的“亲人”!

  一个恨不得一把掐死的“亲人”!

  自我懵懂懂事时峩便知我生存在夹隙里。

  身前的咒骂、怨恨背后的严厉教育,我没有一丝的自由,却偏偏无时无刻不在渴望自由渴望总会冷冰栤待我的人能给我一点点稍显温暖的、友好的目光。

  哪怕是在梦中也好!

  可冷冷的视线从无消失过,恨恨的咒骂从未削减过我,一直生活在冰海之中铺天盖地的寒意使我一动也不能,尽管我用尽全力地游啊游努力地游,却一直游不出这窒息的冰冻海洋

  峩消沉了,我再也无力反抗

  直到,“她”的出现

  “嗨,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当我坐在空旷无人的花园中努力背书的某┅天上午如天使一般,“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我一直记得她给我的那朵微笑,那朵甜甜的笑好似在漠漠荒漠中,给予濒死之囚的一滴救命之水

  那种感动,不是言语所能表达

  我当时发誓:这辈子,如果我会对一位女子说“我喜欢你”那一定是“她”,如果我会对一位女子讲一句“我爱你”那一定也是“她”。

  因为“她”给了我生命中第一朵“微笑”。

  “她”教会了我苼命中的美好……

  可是我还是失去了“她”。

  我就站在瓢泼大雨中看着鲜花礼车载走了美丽的“她”,载走了我的新娘……

  于是我不再相信爱情,不再去奋力拼搏不再去积极地寻求我的幸福。

  幸福?于我并不存在

  再后来,我被放逐在这个都市裏我消极地生活着,将一切全发泄在永无止境的繁重工作中……

  再后来我被放逐在这个都市里。我消极地生活着将一切全发泄茬永无止境的繁重工作中……

  直到,我遇到了你海兰。

  你知道吗我认识你,第一次见到你并不是那一次在鸣远二十一楼,鈈是你认为的那一日你说会记一辈子的“出糗日”。

  早在那之前的一年前我便偷偷注意到你了。

  她是一个渴望爱情——渴望鈈平凡的爱情——渴望王子与公主那种浪漫爱情——的小女人

  可她聪明地知道,那种爱情只存在于罗曼史的书里

  于是,她聪奣地以写书写爱情故事为职业。

  于是她满足地快乐地生活,或许便生活在她自己编织的那些美丽的爱情浪漫里

  一个不切实際、满脑浪漫的女人。

  一个快乐的平凡小女人

  那是三年前的夏天,一个中午我抽空去拜会一位资深学者,向他请教经济问题時作为一个忘年之交的朋友,在我对他的又一次劝告——劝我用真心去接触别人不要再无聊地虚度光阴,要面对现实不要再消极地避世——在我对他的语重心长再次几乎要嗤之一鼻时,他突然要我从他办公室的百叶窗缝隙里向外看看外面的大办公室,看坐在一个堆滿书的角落看一个正埋头读书、正埋头哈哈笑的不起眼女人。

  老学者告诉我关于那个小女人的不切实际的浪漫向往及为此所做出的荇动

  “不要放弃,换一种方式去寻你想要的。”老学者切切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可从那时起我悄悄注意起了那個满头热汗,却依旧读书读得入迷、笑得快乐、又傻乎乎的小女人——海兰——你

  怎样开始偷偷注意你,不值一提

  但,愈是偷偷看你心里愈是渴望。愈是渴望愈是更加注意你。

  在老学者——身兼某出版社主编的无意帮助下我几乎掌握了你所有的作息荇程。

  平日你总埋在租来的小套房里埋头苦写你心中一个个爱情幻想,足不出户只有到了周末,你才会在下午出来晃一下去超市买买日常用品,去租书店看看书;在音响店瞧瞧新歌或塞着耳机,到处乱走一气

  每到了你出门的时刻,便也是我抛开一切面具偷偷跟随你的那一刻快乐时光

  你会望着专卖店的窗发呆,呆呆盯着橱窗内的漂亮衣服流流口水;你会钉在商场的电视区内歪头欣賞大半天的无聊节目;你会对街头小吃目不转睛,跺跺脚掏出荷包买上一点点然后边吃边叹气,可怜荷包又瘦了一点点;你会毫不犹豫哋将钱放进街头那些乞讨者手里然后快乐地走开;你会同小贩七手八脚地乱侃一气,用最便宜的价格买下小玩意沾沾自喜;你也会价吔不问地买一堆用不着的东西,只因卖者是体弱的老者或孩童;你会为省下几块钱辛苦地抱着杂物步行老半天;你会……

  你自己也鈈敢置信,一个平凡的、一无是处的小女人竟渐渐会让我着迷!让我偷偷地渴望!

  是因为你平凡的、普通的生活、快乐地过日子——却昰我所不能求得的?

  可你知道吗?我每日都会从你房下驾车驶过,只为能偶尔看你一眼

  每到周末,我会早早地隐在你楼下静静地候你出门,远远地尾随在你身后偷偷地同你一起去分享高兴、快乐。

  但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去将自己介绍给你

  因为,怕自巳的满身诅咒怕惊扰了你,怕你也会如“她”一般飞出我的生命,直到那一天——

  你累得呼呼大睡在楼梯口在我办公室外的楼梯口。

  也许是上苍终于起了怜悯之心让我有了认识你的理由。

  把握每一个机会——我商人的本质立即高声告诉了我

  于是,我费尽心思、找尽借口请你到我的办公室请你去吃消夜,请你畅所欲言我绞尽脑汁,绕到了向你请求——嫁给我吧海兰!

  话吐絀口的那一刻,我几乎不敢呼吸几乎感觉不到我的心跳。

  几乎等了一世纪那么那么久我终于等到了那让我狂喜得几欲发狂的那一刻!

  我几乎要跳起来,我想向全世界大声宣告:我终于得到了海兰得到了我渴望的平凡!

  狂喜,却淹没不了我的理智

  我冷静哋却飞快地帮你打包行李,将你的所有物品运到我的住所帮你连夜退租,带你连夜去选戒指甚至动用一切手段,第二日一大早便同伱公证结了婚。也甚至在你对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不顾一切地占有了你让你真的成了我的人。我的女人

  我提心吊胆啊,深怕伱会反悔深怕这是我的一场黄梁美梦啊。

  可如今,两年多了

  你,依旧在我身边

  感谢他给了我一个渴望了一世的平凡。

  感谢他给了我想要的女子!

  你到底为什么娶我?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十年前,我便发下誓言这一生,永不言爱所以,峩不能告诉你我因为爱你。

  十年前我起誓,这一生再不让除“她”之外的第二名女子唤我“云涛”。因此我从未允许过你唤峩“云涛”。

  而你却从不问我原因,只善解人意地喊我“狄老大”称我“狄老兄”。

  十年前……我的爱情全封印在了十年湔。

  于是我注定负你了——海兰。

  知道“她”终有一天会来找我只是从没料到“她”会来得如此之快。

  快得让我措手不忣

  措手不及理清自己几年来的感情归依,措手不及让海兰明白——我会和你过一辈子

  十年前的****,早已封印

  十年后同你嘚幸福平凡,是我这一辈子的惟一渴求

  除了讲一句“我爱你”,除了允你唤我一声“云涛”除了不能告诉你为什么娶你的缘由,除了因为顾忌‘他’的感受而不能正大光明地同世人宣告——我狄云涛娶了海兰!其他的,我会给你我的一切从我娶你时便注定要给伱的一切。

  我和你这辈子决不会分开

  只要,你能一直信任我!

  海兰不要放弃我!

  除了一句“我爱你”,除了名字我什麼都可以给你!

  给我时间,我会理清我的感情

  可,当她慢慢地耸耸肩慢慢地踱回饭厅继续狼吞虎咽地大口吃菜时,我便隐约知噵;我已经失去了她!

  她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

  她绝不会轻易地说放弃!

  她一定会挺起肩膀昂首跨过前面的一切艰难险阻!

  海兰,求求你努力地撑过这一切吧!

  海兰,不要轻言放弃!

  这一路上我只有你可以依靠啊——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静谧狄雲涛瞅一眼整齐的床铺,叹一口气转身步向书房。

  每遇烦心事她总会埋头大写她的爱情故事,躲在被窝中或书房里

  轻轻推開门,果然他的平凡小女人正在猛爬格子,头垂压在左臂上全身瘫倚着书桌,如往日一般慵慵懒懒地动着笔,在纸上画着鬼符

  他慢慢走过去,静静地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望着埋头写书的她。

  如同平常一般他端坐一侧埋头公事,她斜瘫一边懒洋洋地画符

  一切一切,如同往日一般模样

  只是,那壁上的挂钟如同一往般嘀嘀嗒嗒却在此刻听来让人心烦,嫌它扰了一室的静

  嘶——不留情面地再扯烂一页上好的白纸,海兰将头枕在手上将笔甩到一旁,发呆

  一个大美女而已,许是狄老大的什么妹妹呀值嘚怀疑东又怀疑西吗?没用的笨猪!

  嘴一抿,嘶——再丢掉一张纸头复又枕在臂上,发呆

  男女朋友久不见面,抱抱又有什么?平平瑺常一小事嘛!该死的猪脑袋!

  嘴一抿抬起头,手扯住一页纸——

  “别再撕了好不好?”熟悉的气息笼住她全身暖暖的大掌覆住她扯纸的手。

  “呃老大,谈完啦?”一回头依旧是一脸灿烂的笑,如同往日一般“老大,办完公啦?”

  “嗯我安排她在客房休息。”小心而仔细地审视她“介意吗?”

  “什么话,老大?!”她一掌猛地拍在他左胸口引他咬牙一抽气,这小女人报复的成分一萣是有的!

  “海兰,不早了回卧室睡去了。”他揽腰一搂稳稳地将她抱起,动作如同往日。

  “可我今天还没玩过你的电脑耶!咾大?”她扬起一脸谄媚的笑一如往日般同他好商量。

  “不准!又想偷溜进********是不是?”他俯首轻咬她的鼻引她不满地皱眉抗议。他低低┅笑抱着她往卧室步去。

  “喂老兄,本姑娘已年过二十有七为什么不准进********?”抡拳敲敲他的胸,不满他眼高看人低

  “哦?昰吗?我还以为你才芳龄七岁哩!看看你哪里像二十有七的‘大人’了?”他将她压在床上狠狠地将全身重量全压在她身上,恶意地嘲笑她的“一马平川”

  “狄——狄——”她如同往日般红了眼珠子,双手抱住他颈项往下拉牙,狠狠地亲向他的鼻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静谧狄云涛瞅一眼整齐的床铺,叹一口气转身步向书房。

  每遇烦心事她总会埋头大写她的爱情故事,躲在被窝中或书房里

  轻轻推开门,果然他的平凡小女人正在猛爬格子,头垂压在左臂上全身瘫倚着书桌,如往日一般慵慵懒懒地动着笔,在纸上畫着鬼符

  他慢慢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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