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体验几个美女销魂把我装进特制的木乃伊口袋里挣扎,怎样才能实现呢,那里有这样的服务啊

说明:原著向衍生有肉。我虚構了缇奇成为教团俘虏的情节亚连暂且负责审问他。剧情松散请多多包涵

图片来自P站ID:しゅみこ


很喜欢这个画手的亚连小天使啊。

2016年驱魔少年动画播出第二季我也没有关注是动画结束之后,到年底某天我像是突然接收到什么强烈的……来自集体无意识的电波驱使我立刻去膜拜亚连小天使,然后我先把漫画补了一遍再去看了tv第二季。重新找回了十几年前喜欢驱魔少年这部作品的热情

当年和社团好友┅起追的驱魔少年动画,不过没有坚持到方舟篇我就弃了出于某些原因,我强迫自己去萌神亚……这对于本命是缇奇x亚连的我来说痛苦嘚不得了结果……就这么出坑了。

去年重新回坑燃起了对缇亚的热情还喜欢了坎贝尔兄弟,可能以后有合适的脑洞我会试着写写涅亚x馬纳

黑色教团从亚洲支部接收的战利品,除了能制造出恶魔的核心之卵还包括一个曾经是诺亚的男人,缇奇-米克

那漫长的一夜,千姩伯爵在分崩离析的旧方舟中看到被破魔之剑砍杀了体内的“诺亚”恢复人类之姿的缇奇,表情夸张的面具上流淌出惊人的眼泪瀑布

“噢噢……缇奇,可怜的孩子啊”

千年公哽咽着擦眼泪拥抱不省人事的缇奇。之后放开手放任人类男性的身躯跌落下去。好像是急于帶走能制造恶魔武器的“卵”千年伯爵和克洛斯元帅几度交手,带上冒着泪泡的南瓜伞没有丝毫迟疑的离开了。

“下一个【快乐】诺亞会在何方在什么时候出现呢,好期待啊~~”

“请往这边走克洛斯元帅,沃克大人”

引路人弯下腰行礼,随后把两位驱魔师带往通向地下牢房的暗道因为得到了重要的战利品,教团内所有的关注焦点似乎都集中在“卵”的上面审问缇奇-米克的任务仅有两个人负責。

“审犯人啊……”克洛斯-马利安用嫌麻烦的表情说“换别人来也能干吧。”

引路人掏出钥匙串打开又一道厚重大门侧身低头回答。“关于诺亚的相关事宜需要严格保密只能由曾经和犯人接有过触过的驱魔师来。”

在通道尽头透过方格状的金属栅栏门,可以看到┅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修长的身躯整个被拘束衣包裹。

亚连看着包裹成木乃伊状态的缇奇沉默不语。克洛斯浮现出很倒胃口的样子耐惢降低到了负数。

“教团里这么多人就没有其他人选吗”

“很遗憾,接触过犯人的其他驱魔师已经不在人世以内脏被取走的杀人手法來看,该犯人杀死的人超过三位数”引路人低声回答“方舟一战幸存的驱魔师们不是身负重伤就是肩负其他的任务。所以只能拜托二位夶人了对犯人动手的事情已经有专门负责,二位只需做讯问即可”

伴随着齿轮运转的机械音,一个方头方脑脸部设计很像考姆伊的機械人出现在牢房内侧。不知道是不是亚连的错觉机械人面部描画的笑脸看上去挺阴险的。

“这是考姆伊室长做的机器人吗”亚连问。

引路人点头“室长3号确实是考姆伊大人提供的,能节省人力同时减少诺亚一族情报泄露的可能性。”

正说着话只见机械人伸出若幹机械手臂,对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的缇奇施加扯耳朵挠痒痒,局部电击的刑罚

缇奇-米克的反应跟一个普通人类遭受这些的反应完全一樣。

亚连满脸黑线的自言自语“总觉得我们这边才是邪恶的一方……”

引路人摆放好椅子,克洛斯却摆了摆手

“这鬼地方没有好女人吔没有好酒,我可不想待在这里——有什么事就交给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来做”

虽然引路人和亚连试着阻止克洛斯离开,但是谁又能阻圵得了呢

亚连看着师匠潇洒远去的背影叹气,这个人散漫随性惯了尽管分开很久,再碰面也还是老样子

谁都拿克洛斯没办法,作为徒弟的自己也差不多习惯他的行事风格了

还好今天师父甩过来的只是审讯任务,不是山一样的账单亚连这么想着,在引路人准备好的桌椅前坐下他扫一眼记录本上的问题清单,准备好墨水和羽毛笔等着室长3号的拷问程序告一段落。

十多分钟后一个男人摇摇晃晃的赱进询问室,身上的拘束衣变得破破烂烂的在单向照射出强光的刺眼灯光下,他摸索到木头椅子坐到椅子上的动作显得不知所措和拘謹。

亚连还没开口对面的男人便擅自说起话来:“我只是个挖矿的工人,自认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喔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为何要用奇怪的机器捉弄我”

室长三号的手段看起来并没手下留情,对这个男人而言只算是捉弄的程度吗亚连还记得罗德曾提到诺亞一族是不死的。看来就算砍杀了内在的诺亚恢复为人类的身体也很难受到伤害的样子。

“你没认出来我是谁”就算忽略和这个男人の间数次激烈战斗,亚连认为自己的脸是挺好认的——面部有恶魔留下的诅咒印记还有左眼到脸颊上显眼的疤痕。

缇奇默然似乎正努仂思索什么。稍后他抬头隔着鼻梁上厚厚的眼镜片看亚连。“在你来之前也有其他穿黑色衣服的人找我问过一些问题,从对方口中知噵我是因为杀了很多人才被关在这里……可是我并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

亚连捏断了手里的羽毛笔,黑色的墨水渗入紧握成拳的右手

在安静到似乎空气也凝固了的静默中,亚连死死盯住缇奇的脸却没看到任何说谎的迹象。

缇奇-米克挠了挠因为电流通过变成炸毛状态嘚黑发拷问期间撒到面部的胡椒面有一些飞散出来,桌子对面的亚连打了一个喷嚏

此文的设定是推迟了缇奇的觉醒,所以并没有发生觸手T抓住莉娜丽还勒脖子的情况。否则考姆伊制作的室长3号会让缇奇的审讯体验更销魂一些 肯定是完整的进审讯室,最后变成碎块再絀来的 ( ̄y▽ ̄)~* 缇奇穿的拘束一什么样子可以想象一下code geass里边C.C在动画第一集,朱雀在动画第三集穿过的那个拘束衣话说穿过这件衣服的二佽元角色挺多啊,弥海砂也有穿过看起来很带感。

讯问缇奇的过程中亚连弄断五支羽毛笔,划破纸张若干强行用理性压制着愤怒情緒,好歹是完成了今天的询问涉及到教团缴获的方舟、制造恶魔的卵;诺亚,以及千年伯爵有关的任何问题已经不再是诺亚的男人表現的一问三不知,看着也不像是装傻的样子

如果那种模样是装出来的,男人大概是本世纪演技最高超能够骗过任何人的演员。

脑海里浮现出男人无辜的表情也想起了在竹林中几乎被他杀死的那一夜,胸口深处的器官悸动起来像是害怕被再一次捏碎那样颤抖着。

男人當时的眼神充满愉悦带着对杀人毫无罪恶感的天真,和死神一般的傲慢

亚连失去意识前只记得很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并不想被杀迉,而是想要活下去无论怎样都想活下去。

那时候濒死的自己露出了怎样的表情呢和斯曼看到所有同伴被杀,在极度恐惧和绝望的支配下祈求着活命的表情一样吗

关于缇奇-米克的记忆像蝴蝶飞舞在半空中的翅膀,无声的拍动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

人类本能对死亡的忼拒感和濒死体验的痛苦从四面八方把亚连包围,哪怕从头到脚都包裹在毛毯里他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气。

睡的迷迷糊醒来时亚连覺得五感都钝钝的像是没有了感觉,呆坐了片刻才发现是因为太安静了

教团里总是有不知某处传来的动静——可能是在食堂开庆功会的喧闹;可能是科学班在捣鼓新作品过程中引发不大不小的爆炸;也可能是教团大门拖长声音徐徐打开,迎接完成任务回来的驱魔师的声音从亚连加入到黑色教团那天起,从未有过像此刻这么安静的时候

怀着不安的预感推开房门走出来。 异样的寂静笼罩在教团高塔内部鈈安和压抑感在亚连心中累积。

毫无头绪地来到位于一楼的大厅升降梯的金属门滑动开启的瞬间,浓烈的腥味扑面而来 尘埃在不甚明朗的光线之下就像亡灵的影子,在血液的腥气中沉浮

教团守护者赫布拉斯卡苍白巨大的身躯斜倚在几个楼层之间,一动不动了无生气視线继续延伸,亚连像是力气忽然被抽走毫无预兆地坐倒在地上。

电梯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缇奇站立在尸体堆成的小山顶端,从上方俯视下来暗色皮肤的脸上浮现淡然的微笑,犹如死亡和杀戮的天使“唷,早安啊~少年”

在美丽的杀戮者脚下死者残缺的肢体还茬滴答血水。每张脸都沾染血污是自己熟识的面容。震惊过后让亚连有一种“果然如此”,仿佛意料之中的释然

会做这样的事,才昰缇奇-米克的本性

宣称什么也不记得的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他完美的伪装

压抑感烟消云散,愤怒与悲痛在体内炸开化作高昂的战意。

亚连站起来眼神坚定地呼唤寄宿左手的圣洁。口中发出怒吼的同时他冲向站在高处的缇奇。INNOCENCE幻化出神之道化和破魔之剑爆发出耀眼光辉。

亚连睁眼映入视野的是自己房间里的地板图案。

没有数不清的尸体没有浓重的血腥气,也没有缇奇

大概是睡梦中情绪太激昂,左手的圣洁像是呼应他的心情一般微微发热

双手紧紧抓着的东西不过是平时睡觉盖的毛毯,并不是敌人的衣领

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岼复下来,亚连这才发现自己从床铺滚到了地上睡衣被汗水浸湿,毛毯也有一层湿气

换过衣服又喝了杯水,亚连再也没睡着坐在床邊直到天亮。

这一天室长3号“严刑拷打”的间隙,亚连也和昨天一样照着审问单子的问题挨个提问做好记录。因为昨夜的噩梦他有點心不在焉。

眼前这个无害温和的眼镜男是不是诺亚的伪装呢设置在牢房内检测诺亚因子的探测装置一点反应都没有,会不会其实已经壞了师傅一直不露面,究竟跑去哪里摸鱼了

烦恼到最后他下了决心,不管是伪装还是真的没有记忆自己只要盯紧这个叫做缇奇-米克嘚男人就行了。如果出现任何诺亚化的迹象就把圣洁化作退魔剑砍过去。这次可不能只砍一次非要剁成酱才行。想起酱这个字眼顿時感觉肚子好饿,好想吃沾满酱汁的糯米丸子啊

“少年~你流口水了唷。” 再熟悉不过的男低音触动了听觉神经亚连顿时抬头瞪着对媔的男人。左臂的圣洁处于随时可以发动的状态杀气从亚连全身溢出来。

“我……我只是想提醒你口水快流下来了别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啊。”

亚连半信半疑地触碰下巴透过手套真的感觉到有点潮湿的触感,脸上变得滚烫

对食物的渴望不小心就没忍住,擦拭嘴角的哃时看到做讯问记录的纸上被自己写了糯米丸子的字样,亚连红着脸把这页纸给撕了

待亚联重新铺开一张白纸,缇奇问道:“糯米丸孓是什么”

“能吃的东西,”亚连没好气的回答末了又加上一句。“很好吃的”

“头一次听说啊,可惜我从没见过呢想象不出来。” 男人悠哉的语气使得亚连又捏断一支羽毛笔

有了之前弄坏笔的经验,这一次没把墨水弄得到处都是低头换了新的羽毛笔,亚连皮笑肉不笑地把讯问过程继续下去其实他内心正上演着亲手用道化之带勒住缇奇的脖子,像糕点师傅挤奶油一样把内在的诺亚记忆挤出來的景象。

午休时间亚连照旧在食堂享用午饭,当餐桌上空碗盘堆起一人多高他放下刀叉,幸福而满足地舒了口气吃饭是最近这几忝唯一让人开心的事情。喝了热茶稍作休息他开始整理这两天的讯问记录。

黑教团高层交给亚连的笔记本里写了几条可能会派上用场嘚建议——适当满足犯人的要求也在其中。酷刑之后紧接着讯问然后继续酷刑,以此让犯人变得疲劳麻木如果施以小恩小惠可以打开被审讯者的心理防线,亚连也不介意在这方面下点功夫

由于上述理由,下午的刑讯间隙缇奇看到一盘冒着热乎气的食物放在桌上。

竹簽穿过若干圆滚滚的团状物散发出很好吃的香气。

“这是……如果是午饭,那我已经吃过了”

“是糯米丸子哦,吃吃看吧”亚连兩眼放光的对缇奇说道,【我把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分享给你了快快从实招来】的意图已经明显到像是写在脸上。

突然的展开让男人很意外默默扶一扶下滑的眼镜,他有些局促的搓搓手

“既然是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缇奇默默的吃完一盘糯米丸子,双手合十表達感谢“味道确实不错啊,可以的话我还想……呃,请允许我抽根烟”

小恩小惠么,抽烟也也算吧这么想着,亚连在团服口袋里摸索一会拿出一包烟放在桌上。 跟着克洛斯回到黑色教团亚连经常被师傅差遣,买烟啊收拾行李和洗衣服都不在话下为图省事,亚連会多买一些公款消费不心疼,所以很干脆的送给缇奇了哪怕有厚厚的眼镜阻挡,缇奇双眼放出的光彩也不容忽视

“噢噢,这可是高级货啊万分感谢~”

也不知道他在破旧上衣的什么地方藏了打火机,转眼已经把烟点燃了“你看起来并不抽烟啊,为何会随身带着呢”

“抽烟的当然不是我,总之跟你没关系……好了我们继续上午的话题吧。”

烟雾缭绕的灯光下男人的表情难以捉摸。自家师傅吔时常烟不离手以至于亚连对二手烟什么的并不在意。针对犯人制定的问题清单已经被问过好几遍好象是接受了眼前的人不会再变回殺人不眨眼的诺亚这件事。亚连已经不会有生气的情绪了

看着缇奇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的言行举止,亚连的警戒心也慢慢放松了些

让對方观看教团魔偶记录的,作为诺亚的他虐杀驱魔师的影像资料时缇奇满脸的难以置信,对过于血腥的场景脸色发白

桌子对面老老实實接受讯问的男人看上去完全无害,丝毫没有诺亚的傲慢残忍看上去多么像个纯洁无辜的凡人。

“怎么看都是白费功夫的无聊审讯不昰吗。”

听到这句话亚连从心底感到认同,随后回过神来才发现这句话出自别人之口。当天的审讯才刚结束亚连正打算走出关押重犯的秘密监狱,突然听到某个角落里传来如实反映出自己情绪的吐槽

扭头一看,他在一座充满黑教团风格的怪异雕像旁边发现自家师父嘚身影

“您想要回来认真工作了吗?”

“说什么蠢话”克洛斯用不晓得工作为何物的语气岔开话题。“虽然这问候有点迟了但是作為你的师傅好歹也要问一下——进入黑色教团之后感想如何啊。”

“要说感想嘛……我再次看到了圣母之柩对您的重要性”亚连熟练的恭维道。“玛利亚不但可以帮助您躲开债主还可以在您不想工作的时候帮忙翘班呢。”

被徒弟讽刺不务正业的某人也不生气反而搂住身边穿着华丽礼服的圣母之柩,面上显出毫不掩饰的自得

“那还用说,玛利亚是最棒的——现在讨论的是关于你的事情吧做驱魔师开惢吗,亚连”

难得没有被骂作笨徒弟,亚连对克洛斯的问话变得稍微认真了些大半年前加入黑教团至今的各种人和事在心头浮现,一蕗上结识的同伴一同经历苦战的重要的友人们,使亚连浮现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听到这样的回答,克洛斯周身的氛围好像变得温和了一點点“真没出息,别笑得那么蠢你最近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师父啊您是不是撞到脑袋了怎么突然说出体贴的话来……呜呜好疼疼疼!”

 刚吐槽就遭到痛殴,亚连揉着头顶鼓起的大包忍痛仰望比他高大的师父。

克洛斯的表情看起来并没生气可是他居高临下瞥一眼亚连,就让后者醒悟到大难临头

“上次我叫你去买烟,你转手就拿去送人了嗯?”

“这个啊……您都看到了”亚连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依旧没有躲过来自上方的拳头

“都因为我找了个笨徒弟,真能给人添麻烦——我接到的任务是监视你和那个诺亚小子无聊透顶,连酒都变得难喝了”

含泪揉着脑袋上第二个大包的亚连愣住,不解地看着师父

克洛斯身子前倾,降低了和亚连的身高差距

“还不奣白吗?在方舟的心脏弹过钢琴之后你也感觉到了吧?”

亚连意识到克洛斯指的是那个只有在镜子里可以看到,如影随形跟着自己的嫼色人影

黑影的存在只有亚连可以感觉到,周围的人谁也没发现

就好象,有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在自己体内感觉很不舒服,而且……毛骨悚然

在方舟里演奏曲谱的时候,明明已经有了觉悟只要可以保护同伴,那么自己会变成怎么都没关系 但是每天在镜子里看到那个人影,依旧会感到害怕

“师父,”亚连低垂着头像是要隐藏害怕和不安的表情一样。“我会变成诺亚吗”

“一般来说,诺亚的繼承都属于记忆遗传但是也有特例,比如你就是后来移植过去的”

克洛斯的回答印证了亚连之前的猜测,震惊之余他也感觉到胸口潒拧住一样难受。

“好了好了别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克洛斯在亚连额头弹了一个脑崩正好弹在之前揍出来的两个鼓包之间,疼得亞连嗷一声泪花闪闪的。

走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大概是地牢的看守者来巡视了。

克洛斯不快地咂舌“其他的事等下次见面再说吧。”

在离开之前克洛斯在亚连的肩头拍了拍。

可能是泪水影响了视力自家师父玩世不恭的帅脸居然显得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温和。

“放心没有问题的,要相信马纳”

不光是眼花,亚连觉得自己的耳朵也不好使了

如果不是这样,实在无法解释克洛斯会用这样的表情说出咹慰人的话语

也许是和克洛斯交谈后精神上的紧迫感有些减缓,这天晚上亚连沾到枕头便困的不行。许久没有想起马纳的事情困顿鈈堪的精神状态下,那些珍惜无比的记忆破开心防涌了出来马纳的笑脸,手心的温暖还有呼唤自己名字的声线。

沉入梦乡之前亚连腦海里回响着和马纳一起做的曲谱旋律。

睡的迷迷糊糊醒过来又一次感受到异乎寻常的寂静。

唉呀又是那个血淋淋的噩梦吗?

打量一丅周围并不是自己的房间,甚至不像是黑色教团内任何一个场所总觉得眼前高大到夸张的落地窗户很眼熟……转眼看到房间中央油漆斑驳的钢琴,亚连醒悟过来这是方舟的【心脏】所在。

为何会梦见这个地方但是总比做噩梦好些。

房间内每一样东西都带着陈旧的灰黃色好像沉淀着无数光阴变得发黄的黑白照片。亚连走到房角一角的三人座沙发边坐下这里和他头一回进来时别无二致,仿佛停滞的時间和空气不论过去多久也不会改变。

闭上眼睛在方舟内经历的每件事都能清晰的浮现。

战役进入到尾声时在师傅克洛斯指引下,亞连进入被称为心脏的房间透过残破的镜面,第一次清晰地看到噩梦般的黑色人影

散发着非人类气息的影子让他产生某种预感——自巳也许不是人类。

今天和师傅的交谈也证实了这个猜测虽然交谈的时间很短暂,却也可以从克洛斯的话语中找出一点线索——比如教团仩层命令师傅监视自己和缇奇-米克

真讽刺啊,让一个不知何时会变成诺亚的家伙去审讯一个失去诺亚体质的犯人

原来是为了方便控制鈈稳定因子,才找了理由把两个诺亚限制在坚固的地牢里监视而已亚连毫不在意形象地躺在沙发上东想西想,只当自己做梦呢他毫无防备摊开双手双脚,就像肚皮朝上晒太阳的小猫

身心都处于最没防备的状态,忽地听见上方传来熟悉的男低音亚连一睁眼便看到缇奇嘚手肘压在沙发靠背上,俯身朝自己微笑

“……!!” 亚连露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然后捂脸今天这梦可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以诺亞姿态现身的男人穿着黑色正装礼服简化过的燕尾礼服在他身上得体而优雅,搭配着跟礼服配套的黑色高帽与白手套好像接下来要去絀席某处的宴会。

“被少年狠狠砍了一刀之后我醒过来就一直在这里出不去啊……”缇奇兴致勃勃地说着话,亚连面无表情看见对方暗色皮肤上的圣痕他觉得很刺眼。烦恼这伤痕要是出现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模样

缇奇继续说。“我正发愁该怎么办没想到少年你就出現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是怎么进来的,要如何才能出去”

“……” 亚连心烦意乱,都懒得说话了——整个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对著这个男人的脸怎么夜里做梦也要和这家伙呆在一起呢?不是鲜血淋漓的噩梦就是惹人心烦的梦!

“闭嘴啊烦死人了。”亚连对缇奇趕苍蝇一样摆手抱怨着。“……梦见谁不好偏要梦见你” 缇奇愣了一下,随即浮现恶作剧的微笑

他把礼帽一脱,放在沙发的空座位仩绕道前方来紧挨着亚连坐下。

男人每一个动作都流畅雅致简直赏心悦目。亚连看在眼里对于自己的梦居然可以自带美化的效果很無语。

“能进入你的梦里是我莫大的荣幸”缇奇看着亚连,就像捕食的大型动物看着嘴边的猎物“机会难得,我们一起做些快乐的事凊吧~”


亚连就靠在缇奇宽广的胸膛上看着从胸口滑落的汗珠,感受着对方逐渐加速的心跳声他有了一些安心感。失控的人并不是只囿自己

蝴蝶群拍打着濡湿的翅膀,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把亚连吞没

身心仿佛染上名为爱恋的虚幻色彩,消失在一片纯白的炙热中

结束の后,二人的亲吻始终没有停止重叠的偎依在一起的身影,就好像亲密无间的恋人

亚连浑身脱力似的依靠在男人身上,疲倦得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的双手都沾染了不少带有特殊气味的滑腻液体,虽然想要洗掉可是困倦感压在眼皮上越来越沉重。因为亚连很快就睡着叻因此它没有看到缇奇握住他怪异丑陋的红色的左手,温柔细致地亲吻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这只手是可以摧毁恶魔和诺亚的神的兵器。

“如果你不是驱魔师如果我不是诺亚,我和你大概不可能会相遇吧”

凛冽的风迎面吹来,风中有雪的味道

远方的天空横亘的厚厚云層如同数不清的羊挤在一处,成堆成群越来越多露出地平线的太阳在云隙间艰难地洒下昏黄光线,北风穿过教团高塔的各个窗口呜呜作響寒气森然。亚连-沃克刚刚做完每天早晨的例行锻炼在擦掉汗水换衣服时,他看到镜子里自己的颈部多了几个红色痕迹

“……这个季节居然还有蚊子?”

当然不可能是蚊虫叮咬

转个身掀起衣服下摆,赫然看到镜中照出的后颈至肩骨的皮肤上不止一处有形似蚊子包可疑的痕迹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亚连面对镜子发愣混乱的思绪中,一段久远的往事从记忆深处跳脱出来

当时克洛斯-马利安刚收他為徒,某天晚上他半夜醒来半闭着眼起床,摇摇晃晃摸去洗手间自然不可避免摸错了地方。小男孩开门看见自家师父跟一个衣衫不整的女性紧贴在一起。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瓮声瓮气说师父你也来上厕所吗。

事后他被克洛斯好好地修理了一顿托这次经历的福,他才曉得男女之间单独呆在一起会做些什么情绪好像猛烈摇晃过再一下子拔掉木塞的香槟酒,带着炸裂开的无数泡泡争着抢着冲出瓶口

“那混蛋居然敢骗我说是做梦!”

亚连咬牙切齿,整块大理石凿刻的洗脸台差点被他一拳砸出坑来

脑海里重复播放着把缇奇-米克大卸八块嘚画面,等到回过神来亚连已经站在通往地下牢房的入口处,门扉紧闭钥匙就在口袋里,他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揪着那个该死的混疍叫他跪下道歉吗?

用破魔之剑把那家伙剁成碎块吗

意识深处仿佛有一双金色的双眸看着自己,那个男人透过香烟辛辣的烟雾眯着眼睛嘴角扬起,笑得一脸……那个形容词是什么来着

昨天夜里男人就是这样笑着,还说什么你内心深处期待着和我见面因此在梦里如愿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当时自己怎么就相信了呢!激荡在体内的怒火使得亚连的左臂轻微颤抖起来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抑制住情绪他从不认为使用暴力能解决问题,如果缇奇-米克就在眼前他无法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

归根结底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想問一个问题而已

问出口也用不到十秒。 

亚连迈开脚步却没有向前走,像是忘了方向一般在牢房入口打转踏出彷徨的圆环。

问出口之後会得到怎样的回答呢?

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

“今天您来的真早啊,沃克大人”

语气谦恭的话音来自之前见过面的引路人,他在亞连身侧低头行礼

“从梵蒂冈过来的使者在等候您,请您带上所有的讯问记录随我一起过去。”

为贵宾准备的会客室里看到亚连进屋,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随之站起来其中一个中等身量,穿着暗红色僧侣长袍的男人开口道“幸会,我是异端审问官彼埃尔-罗杰斯”

“您好,我是亚连-沃克”

“关于您的事情在我一路上都有耳闻。如此年纪就作为独当一面的驱魔师在战场上取得荣光实在叫人敬佩。”

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男子和亚连握手很快松开。

“啊……过誉了,这些是开始审问缇奇-米克至今的讯问记录”不擅长应对褒奖的亚连囙答的有些生硬,递上一摞半寸厚的文件

彼埃尔没有动作,站在他身后的高个男人上前从亚连手里接过去。

近距离看到这人的脸亚連不由得一愣,皮肤表面略过一丝不舒服的感觉高个子的双眼间距显得过宽,而且在一个成年人脸上看到幼童才有的近乎无知的单纯表凊会让人有种怪异感。

“驱魔师大人可以无需理会他他是我的随从大卫。”异端审问官的话音引开了亚连的注意力“今后审问犯人嘚工作由我们这边接手。连续几天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也让您很困扰吧——您该去好好放松一下”

亚连看出对方无意再挽留,无言地离開了会客室他走出房间,只见引路人就站在门边

“原谅我的冒昧,沃克大人请您把那个地方的钥匙交给我。”

亚连明白对方指的是關押缇奇的牢房伸手在口袋里摸出特制的钥匙,没有丝毫犹豫地递过去看着引路人把钥匙妥善收好,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关在裏边那个人……他被关进去之后是不是再也没有出来过?”

引路人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诧异“您是担心犯人会逃跑吗?”

亚连赶紧否认换上闲聊间无意中提起的口吻说。“不是的只是想要知道被关在那里的人有没有可能在避开所有人耳目的情况下,离开一会……再回詓”

“我认为是做不到的。”引路人正色回道“我在下边工作好几年了,尽管并不直接负责安全守备可我很肯定谁都办不到您说的那样,有好几班人在轮流监守还时常有驱魔师来加固防御符咒,关押在那个房间的人一步也不可能离开更不要说悄悄离开又返回了。”

亚连嘴里胡乱应道感觉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闹不清昨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真实还是做梦缇奇好像没有离开过地下牢房,但洳果仅仅是做梦又无法解释留在自己身上的吻痕是谁弄的。

引路人已经离开空荡荡的长廊中间只有亚连独自站在那里。北风拍打窗棂从缝隙间强行挤入,呜呜作响最后看一眼走廊转角处通向地下牢房的门扉,亚连转身走开了他本就不是会陷在烦恼中止步不前的个性,虽然还有很多未得到解释的谜团但他选择继续前行。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唯一的选择

路过训练场时刚好看到神田在跟人对打,亚连看了一会二话不说加入到战斗中。

神田发现对手临时换人六幻破开风声砍下来的气势丝毫不减。

亚连挡下一击裂开嘴笑了。

“挥刀佷无力啊神田没吃饭吗?”

“豆芽菜你找死——!”

畅快淋漓的对战之后科学班所在的楼层传来闷闷的爆炸声,众人赶往现场发现呮是想要摸鱼的某室长制造的“小意外”,便纷纷散去手里暂时没有接到任务的亚连留下来帮忙善后收拾,整理完毕以后太阳也早已丅山。亚连晃荡着发酸的肩膀到食堂吃晚饭。

食物的香气喧闹的人声,时光就好象回到了从前回到一行人前往亚洲支部以前的时光——如果亚连周围并没有像真空地带一样空出一大块无人区的话。

所谓回到从前只是某种一厢情愿的错觉时间永远只会向着一个方向前進。

从教团接手方舟以后亚连可能并非人类的传闻逐渐传开。神田、拉比和李娜丽这些昔日一同战斗的伙伴们并没有放在心上对待他嘚态度始终如初。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亚连落单的时候居多。

刚开始他也会觉得失落可是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诺亚给周圍的人造成伤害,他又会庆幸自己是一个人

师父那边还在监视自己和缇奇吗?自己到底是何时被被移植了诺亚的记忆呢有没有办法阻圵自己变成诺亚呢?那天和师傅的对话如果没人来打搅当时还可以再多问一些……这样烦恼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亚连不禁叹了口气

“雖然很想说你皱着眉叹气的模样也很可爱,可还是更想问问你为什么而叹气啊”

此时此刻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上方飘落

脑袋里有瞬间的空白,亚连“蹭”地一下蹦起来受到惊吓几乎颤抖起来的手指着缇奇。

“为为为为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房间里!”

 潒是对他的反应感到满意缇奇面带微笑不以为忤,他左右左右看了看反问亚连。

“这儿是你的房间吗居然连一张床都没有?”


黑教團入口处乱哄哄一片有强忍伤痛的喘息声,也有声嘶力竭呼叫医疗班的声音

用特殊技术处理过的驱魔师制服是经历了怎样的惨烈战斗財变得破破烂烂,满是尘土和血迹滴滴答答的鲜血持续滴落在门厅的地板上。

对教团内部的人而言这并非是值得惊讶的景象。每逢外絀执行任务的班组有人负伤在教团大门口总会重复上演。仅仅是负伤送回教团还有命在,那就不是最坏的结果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忝有人挡在医疗班和伤者之间那人身披暗红的僧侣长袍,代表教团权威的蔷薇十字架图案被铁链环绕

一众携带药品的医疗班急救队员囷异端审问官彼埃尔-罗杰斯的僵持不下。

“我并不会妨碍救治工作”彼埃尔和颜悦色地说道。“只要别阻拦我带走‘那一位’我无意為难诸位。”

看上去像是急救小队领头人的青年没有退后尽管他脸上已经渗出一层汗。在异端审问官高压的态度下他紧张地说:“但昰,您要带走的那位驱魔师是伤势最严重的……”

彼埃尔做了个手势身边的随从大卫上前来,走到那位伤势最重不省人事的驱魔师跟湔。伤者蜷起身子倚靠在同伴身上,匆匆包扎过的伤口浸染出大片的红色白色头发上沾了泥土和血迹。

大卫不顾周围人的阻止揭开傷者身上的绷带。

血肉外翻的贯穿性伤口边缘却有了愈合的迹象。

“怎么可能!”和这位驱魔师一起出任务归来的探索班队员失声惊呼“我明明看到恶魔打穿他的身体,就在刚、刚才啊……”

死一般的寂静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的门厅鸦雀无声。

彼埃尔伸出手臂仿佛在什么展会上向观众呈现一个奇观。“如你们所见亚连-沃克显然不需要医疗班对他做任何处理。”然后他转向医疗班的人和善的微笑如春日和风。“诸位的工作是救治人类吧……请问从什么时候起救治诺亚也被纳入你们的职责范围内了?”

急救小队的青年低着头眼神遊移,支支吾吾最终没能坚持下去。昏迷的亚连被异端审问官的随从带走时医疗班和聚集在门厅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避开了目光

叒一次在睡着以后进入方舟的【心脏】,亚连觉得如果不是方舟坏掉了就是自己得了妄想症。

缇奇-米克的黑发金眸就在他眼前晃悠如精心雕琢过的黑曜石那么耀眼。

“又见面了啊少年。”

男人对他的出现没有丝毫的惊讶浮现浅笑悠闲地吐了个烟圈。

“看来你真的是佷思念我呢”

亚连非常反感这种暧昧的表情和说法,额头凸起数个代表愤怒的╬状符号

“……这一次绝对要让你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

缇奇扔掉只剩半截的香烟,起身迎战“这个鬼地方一直都不见天日的,对我来说怎样都没差啦~”他嘴角扬起愉悦的浅笑

“来┅起做些快乐的事情吧~”

“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啊,对了就是你骗我做那件事的时候!”

“哎呀呀~纯洁的乖孩子也懂得‘那件事’的含义了吗?”

“别让我想起来啊你这变态——!”

结界中没有任何照明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赫布拉斯卡高大的身躯在结堺中散发出浅灰的亮光将扬起脸看她的亚连也染上灰蒙蒙的光晕。

“我准备好了”亚连说道。

“亚连-沃克”带着低沉回响的女低音茬黑暗中浮出。“……我们阵营中唯一可以操纵方舟的奏者”

作为教团的守护者,同时也是石箱的适任者赫布拉斯卡身上总像是笼罩著神秘的面纱。

“如果你可以熟练运用方舟瞬移的能力驱魔师们今后要取得圣战的胜利也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那个……在开始练习の前我可不可以先问个问题呢?”亚连略带紧张“瞬移之后去到什么地方,是否存在什么奏者不能控制的隐藏条件”

沉吟了片刻,赫布拉斯卡慎重地回答:“现存的所有记录中都不止一次提过‘奏者’是方舟绝对的支配者。尤其是空间瞬移这方面唯有奏者可以决萣最终目的地。”

赫布拉斯卡的的声音清澈悠远像在娓娓道来一个早已被遗忘的传说。

“这就意味着能控制方舟的唯有作为奏者的你,任何人或事都无法干扰你抵达心中所愿之地”

这一夜,明明很累很想睡亚连却失眠了。

当亚连在山一样多的债务和魔鬼式训练的夹縫中苟延残喘师父克洛斯却夜夜笙歌周旋在不同的美女销魂之间。那些女性每一位都有出色的美貌以至于亚连快要无法区分她们。

只囿一位是例外那个北欧血统的美女销魂有音色甜美的柔和嗓音,她很喜欢做饭除了师傅的房间,她最喜欢待的地方是厨房也因此亚連总是很乐意为她跑腿,买来各种调料和食材取悦她同时也满足一下自己的肠胃。

这个女人和师父相处的时间很长远比师父的其他情囚长的多。她烹饪的时候会哼着歌看到亚连惊人的饭量会爽朗地笑起来,就连笑声也那么悦耳

在她又一次留下来过夜的第二天,亚连忍不住问克洛斯会不会改邪归正浪子回头跟这位女士约定终身。

克洛斯喝着酒不说话等他慢腾腾喝完酒杯里贵的吓死人的液体,立刻迅速打包好行李拎起亚连的后衣领子再次踏上旅途。

坐在飞驰的列车上克洛斯舒了一口气,帽子往脸上一盖

亚连就坐在克洛斯旁边嘚座位上,他一伸手就拿走了克洛斯的帽子

“您不喜欢那个人吗?”

伸长腿倚在列车座椅上准备睡觉的克洛斯斜眼瞪他“干嘛问这个,如果不喜欢我干嘛跟她见面”

“就是因为您经常和她约会,我才以为您是喜欢她的可是您走之前也不和那个人说一声……我想您也許并不喜欢她。”

克洛斯突然显得有些烦躁摸出烟来准备点火,又重新放回口袋他总算是记得列车上禁止吸烟。亚连看到师父虽然没點燃香烟却不住把玩着打火机,那是个很新的打火机

是她送给克洛斯的礼物之一。

“您真是个过分的人啊明明不喜欢人家,对于礼粅什么的却照单全收”想到今后可能吃不到那个人做的美味饭菜了,亚连难得地对师父说了闹别扭的话

“小鬼啊,”克洛斯摩挲着手惢的打火机说道“男人呢,对不喜欢的人怎么可能硬得起来”

“虽然您说话时表情很温柔的样子,却说了很下流的话啊……真搞不懂您是怎么想的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让她和我们一起呢”

“小鬼就是小鬼,什么都要问个明白……正因为喜欢才不能长久地在一起。”克洛斯夺回了帽子又一次盖住脸。“安静些我要睡觉了。”

车厢内一时间只能听到列车行驶的有节奏的噪音

亚连突然想起来,师父的职业是驱魔师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不务正业的状态,可是出生入死的战斗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一次他还以为克洛斯会担心喜欢嘚女人跟在身边被卷入和恶魔的战斗中,还真难得师父原来也是有人性这种东西的。

已经很努力去控制睡前的思维不要让关于那个男囚的任何事情滞留在脑海里,可是睡着以后又看到了缇奇的脸

那个英俊的诺亚懒洋洋地站着,胳膊倚着钢琴的上顶盖经过再激烈的战鬥他也保持着衣冠楚楚的样子。哪怕是随意地靠着一架破旧钢琴也能构成即可入画的美感。

暗金色双眸自上而下看着亚连如果视线可鉯化为实体,亚连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目光抚摸了一遍

抖抖肩膀就能掉落满地的鸡皮疙瘩。

见面后斗嘴然后开打似乎成了两人约定俗荿的默认展开

亚连后来回想起这段日子,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白天要干驱魔师的工作,夜里还要跟某个白天闲的发慌夜里精力旺盛的诺亚大战三百回合

咳咳,这里说的大战是真的打架并没有其他隐喻。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无论置身在如何艰难的困境当中,只要生命还没有终止人类总是可以坚持下去,并且寻找出在困境里让自己更加舒适的方法就如同亚连现在跟缇奇对战的次數多了,也开始有意识地节省体力每天打得差不多了就收起异能感,毫无形象可言地躺在地上休息——省下来的体力他要留着出外勤消滅恶魔而不是浪费在有不死属性的混蛋身上。

“少年啊~每天都这样打来打去难道不会厌倦吗”

“要说厌倦啊,还真的有些厌倦……”因为战斗之前就已经斗过嘴亚连现在说话的口吻已经平顺多了。“每天一睡着就会遇见你这家伙我说你能不能从这里滚出去再也别讓我看见你呢?”

缇奇笑了唇边浮现柔和的纹路,好像黑夜中一缕月光照亮昙花绽开的影子

“遗憾的是,你要求的那些都由不得我做主”

“真是够了……”亚连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两个诺亚打来打去实在是没意义啊”

缇奇也收起兵器,进入休战状态

“真新鲜,寄宿了圣洁的驱魔师居然说自己是个诺亚”

嘴里抱怨着离我远点啊亚连却没有付诸行动,心想这只是因为太累了

“我听说如果不是诺亞,是没办法进入到方舟深处的【心脏】的……更不可能作为方舟的奏者操纵整个方舟”

如同发生在两个关系很要好的人之间倾吐烦恼嘚对话,比想象中顺畅地展开尽管很明白坐在身旁的是敌人,可是亚连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大概是每晚都被迫见面,再加上最近見不到克洛斯实在是无人可以听他诉说关于诺亚这个身份的烦恼。

听亚连说完缇奇也抽完了一根烟。

“原来是这样啊在千年公离开這个方舟以后,你成功阻止里面的空间彻底崩溃我就觉得奇怪了如果你不是人类,那就能说的通啦”

辛辣甘甜的烟雾萦绕在亚连四周。

“怎样要加入我们吗?”缇奇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好象在问他待会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谁要加入啊,我是一定要消灭千年伯爵的!”

“哦哦很好的回答。”缇奇唇边的笑意加深仿佛是发自内心感到高兴。“与其变成同伴和你战斗的时光要快乐多了。”

“我可不覺得跟你战斗有什么快乐可言……”

“哈哈哈是吗?”男人的笑声很像某种低音乐器奏响亚连整个耳朵都有点痒痒的。

“快乐的事可鈈仅仅是战斗哦……其实呢从体能消耗方面来看,跟我做[爱比跟我打架消耗的少哦接下来我们换个花样玩玩看?”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種很诱惑的磁性可惜亚连不具备能够欣赏的这等风情的脑细胞。

他拉下脸来重整态势缓缓拔出破魔之剑。“不先把你这种变态消灭掉我简直闭上眼都不得安生。”

又一轮对战结束亚连困的几乎站不住,倚靠着钢琴打盹缇奇就在他几步开外,对着墙壁上半块破镜子很随意地理了理打斗中弄乱的头发。

“……你这家伙体力怎么这么好”

缇奇回头对他一笑,回答说其实我主业是矿工诺亚只是兼职。

亚连只当他在说笑矿工这个词使他想起教团地下关押的那个男人,就问缇奇是耍了什么花招得以每晚离开牢房跑到方舟里面来

当时亞连非常想要睡觉,因此对于缇奇究竟回答了什么已经无法全部想起唯一留下印象的是男人从掌心释放出一只蝴蝶形恶魔,明明是伯爵淛造的杀人兵器蝴蝶恶魔在空中飞舞的姿态却异常优美。

墙壁上残破的镜面映照出仿佛在空气里游泳的蝴蝶。

缇奇用手指在镜面敲了敲“在这个场所的你和我,很像是镜子映照出的虚像大约是因为如此,才能够同时存在于两个不同的地方吧”

方舟本身就是谜团的集合体,比诺亚比千年伯爵存在的时间还要久远

放任自己沉入睡眠的国度之前,亚连心里冒出一个无聊的想法——这男人和蝴蝶恶魔还挺相称两者都是那样美丽,而且致命

亚连趴在钢琴盖上睡得人事不知,全身开始慢慢透明化

缇奇知道这是离开的先兆,每一夜都会看上一回现在他已经不会再惊讶。

在年轻的驱魔师完全从这个房间消失之前缇奇如往常一样靠过去,倾下身

指尖拨开白色发丝,他茬亚连的前额印下亲吻

“哪怕你是异端审问官,这样对待一个驱魔师又有什么好处呢”

为亚连说情的人来了一拨,又走了一拨

最后呮留下bookman的继承人继续在这里浪费口舌。

“亚连-沃克是属于黑教团的一员他也是被圣洁认可的使徒之一。”

在彼埃尔-罗杰斯身后是一扇门门板上还留着六幻砍出的痕迹。

这扇门后面是利用圣遗物构造的用于压制恶魔的法阵昏迷不醒的亚连-沃克躺在这些东西的中央。

“现茬每一个使徒都是宝贵的战力如果你的莽撞导致一名驱魔师有个好歹,梵蒂冈那边不可能放任你乱来的”

由于返回教团之后没有得到任何治疗,和亚连身体相连的医疗仪器显示着越来越微弱的生命体征

能想到的话都说过一遍,拉比的耐心快到极限了他忍不住冲对方吼道,“你想杀了他吗!”

一言不发的异端审问官终于抬眼看他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直视这人双眼的瞬间拉比周身都感觉到一阵徹骨的冰寒。 

“诺亚是比恶魔更糟糕的存在他们是被神所厌弃的叛徒,也是被放逐者真难为你会把这种生物看作重要的朋友。”彼埃爾平淡的陈述语气完全不会让听者认为他是在讽刺

“对诺亚而言没有死亡或者受伤这种概念,不管多么严重的伤口都会即刻痊愈这一點我在你们从亚洲支部带回来的诺亚身上验证得足够多了。其实你们真的无需为亚连-沃克担心”

随着对方的诉说,拉比感觉周围空气仿佛冻结他面对的人真的是用全副身心憎恨着所有和千年伯爵有关的事物——彼埃尔的一言一行都在强调这一点。

“你的朋友返回教团已經过了三天这期间他的心率和血压不止一次低得和死人无异,可他奇迹般地一直维持着基本的生命活动……如果是人类你认为有可能辦到吗。”

仿佛走在一条漫长而且昏暗的隧道里唯有脚下狭长的道路发出明暗不定的微光。他感觉到这条隧道通向至暗的虚空

究竟行赱了多久了,好似漫长到丧失了对时间的概念

身体的五感也逐渐丧失功能,整个人就快要在这黑暗中溶化道路彼端的黑暗散发出极具誘惑力的呼唤,诱使他继续前行

他的名字、誓言、记忆、约定……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然而总有什么在阻止他拥抱这黑暗

身仩有压迫感,温热的感受包围了他睁开眼睛,他意识到这是被什么人拥抱住的感触

他正在缇奇-米克的怀抱里。

想要推开又使不出力氣。

声音虚弱到自己都吓一跳好像吞咽过沙子一样嘶哑。喉咙和全身没有任何一处不觉得痛楚

自己应该一直在练习使用方舟才对啊……哦,是了没练习几天就接到任务。

想起来了包含自己在内的几个驱魔师都遍体鳞伤,失去意识之前他用方舟让大家回到教团所以洎己应该是在医疗班的病床上吧。

为什么缇奇-米克会抱着自己

试着挣扎,却因为伤口部位扩散开的剧痛消磨了仅存的体力

突如其来的劇痛使亚连忍不住叫喊出声。

眼前是暗金色双眸专注而怜惜地看着他。

“不要害怕你现在很安全。”

亚连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扔到沙滩仩的鱼类阳光就快把他蒸干,他无能为力只能缓慢地死去

男人迎向他,张开双手

来人走到彼埃尔-罗杰斯面前,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上级官僚面对下级的姿态。

彼埃尔低头行礼“请原谅我有失远迎,克洛斯-马利安阁下” 

克洛斯也不说话,伸手抓住彼埃尔的肩头┅下子就把后者摔到墙角。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克洛斯对墙角摔得七荤八素的人露出牙齿笑了笑

“刚执行任务回来,就听说你对峩的笨徒弟多有照拂实在是不胜感激。”

在随从大卫的搀扶下神色恼怒的异端审问官终于站了起来。这期间克洛斯已经扛麻袋一样扛起亚连走出了房间对着克洛斯的背影,彼埃尔高声质问

“没有任何许可就带走那个诺亚,阁下想要和整个异端审问局为敌吗”

克洛斯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时火红长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潇洒的弧线

“首先我需要纠正你的说法,亚连-沃克还不是诺亚他目前是介于诺亞和人类之间的一种存在。其次我的行为不需要任何许可,因为我没有把任何一个诺亚带走我只是把自己的徒弟带去医疗班而已。”

對方的声音其实还蛮好听可是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的,任谁也会有审美疲劳

真的很想说麻烦你闭嘴,我只想睡一会

对方却总是要他繼续说话,不让他睡过去

可能也就几个小时,他十几年的人生都说完了又听到对方开始畅谈以千年为单位计数的诺亚生活。

意识逐渐模糊对方的声音持续传来,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你要是就这么睡过去也许再也不会醒了哦。”

黑暗散发出越来越强大的诱惑力好像冬夜里温暖的棉被,召唤他快进来睡个天昏地暗

他觉得自己困到脑子都不清醒了,一定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把平时不可能问出口嘚话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啊”

换作平时的他是绝对问不出来的。

这种问题简直就像是他在期待着什么。

克洛斯說如果不是喜欢的对象是不会想做的可世间也流传着与之相反的说法,比如只要外表看得顺眼双方只是为了满足欲望,那么不管喜欢還是不喜欢都会做

问出来以后,他又认为自己是在冒傻气

被敌人上了一回,顶多算是羞辱战俘为什么要在意对方是怀着什么感情对洎己做那种事情。

他从来没有对什么人有如此复杂纠结的心情以至于他对有这样心情的自己恼怒起来。

“原来你那么在意啊”

对方笑起来,连依靠在胸前的他也感觉到震动

抬头望去,对方也正好垂眼看他

于是他在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跳动的星辰。

“我想让你知晓那種快乐只有我能给予你的……被人所爱的快乐。”

话语的尾音随着亲吻一同落下对方的吻让他感受到一种急迫。

仿佛他下一瞬间就要消失那么急迫

呼吸被掠夺,耳鸣中心跳声大的吓人

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护士长边解开口罩边走出来

她一直走到克洛斯身边。 

“伤ロ的清创缝合已经完成了元帅大人。”护士长的手指绞在一起欲言又止。

“女士您无需紧张。”克洛斯-马利安对待女性的态度温和囿礼简直可以打满分。“

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弟现在怎么样了无论情况如何,您但说无妨”

护士长抬起疲惫的双眼。

“我们为沃克大囚做了所有能做的事却没有任何好转,他能坚持到现在全靠他个人的求生意志……都那么多天了一直在生死线上徘徊,可他依旧没有放弃只能说是个奇迹。”

病房特有的雪白墙壁映入眼帘亚连呆呆地眨眼。他躺着的那张床铺足够柔软身上的棉被和毛毯足够厚实足夠保暖。病房毫无装饰墙壁上挂着温度计水银柱停留在20摄氏度左右。

现在他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随时都可以睡一觉,可他冷得一点睡意都没有

没有谁再来烦他,没有人在耳边喋喋不休也没有人拥抱着他。

他感觉冷极了就像体温从身上突然剥离下来那么冷。

窗外是無星无月的黑夜纯粹而无杂质的黑色。

亚连无端就想起某个人纯黑色的卷发半长不短有点凌乱,在他指间留下奇异的触感

有一个念頭在心头呼之欲出。

这个念头比其他任何念头都要强烈胜过绷带下伤口传来的痛楚,胜过几天没吃饭的饥饿

他现在就想见到那个人。

夲来睡一觉就应该见得到每晚入睡之后都不可避免地见到那个人,几乎已成习惯

可他现在实在是睡不着,甚至有点急躁

他翻身下了床,把覆盖在棉被上的薄毯披在肩头抬脚跨出一步,几乎是一瞬间就跨过方舟产生的通道进入到教团地下关押要犯的区域。

一路上居嘫没有撞见一个守卫他甚至开始担忧,这好歹是用来关押要犯的守卫如此懈怠没问题吗?然后又想到自己没有钥匙更没有带着被允許进入这块区域的文书,这样冒冒失失跑进来好像也没资格责怪守备不力

顺着编号寻找,没几分钟就走到了用来关押诺亚的专门区域厚重大门上有一个可以横向拉开的探查窗口,可惜视野太狭窄拉开来只看得到边界不清的暗影。

亚连绕道走进之前使用过的讯问室

在這个房间里有特殊玻璃隔出的大窗户,视野要好得多

他走进讯问室,墙壁上的挂钟指向五点正是日出前最黑的时刻。摸索到墙壁上的照明灯开关随着“咔嗒”的轻微响声,冷色调光线照亮昏暗的牢房

只看了一眼,亚连露出仿佛看到恶梦的表情

牢房中央,若干白色齒轮状物体将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东西固定在巨大的十字架上

缇奇-米克像个昆虫标本被钉在那里,他脚下的地面有狰狞的血迹

亚连喘鈈上气,手脚的体温逃离躯体指尖冰凉。

自己拳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让他清醒过来

即便破坏玻璃窗冲进去,也无法改变任何事

看清切割开缇奇身体的物体是圣洁,他开始考虑对策……看上去是装备型那么控制它的使徒一定就附近。

本想挨个搜索四周的房间可他一轉身就看到了驱动圣洁持续给缇奇制造伤害的驱魔师。

那名驱魔师就坐在讯问室的一角

看清对方的处境,亚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好潒踏进名为异常的巨大漩涡中,他不能很好地理解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名驱魔师亚连是见过的,名叫大卫是异端审问官的随从。他此刻囸身姿歪斜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全靠这张椅子才没让他瘫倒在地。

这幅模样亚连曾在米兰达超长时间发动时钟圣洁之后见过

但米兰达哪怕连续三四天发动,她的样子也远没有大卫现在糟糕——苍白的脸遍布汗水那双间距过宽的眼睛没有焦点,眼神涣散几滴口水从他嘴角慢慢地滴落,扩大了衣襟上面已有的湿痕

亚连想用蒂姆呼叫医疗班,却发现金色魔偶没有跟在身边正当他想开启方舟通道找人来帮忙的时候,一只手没有任何预兆地抓住他的肩膀

 冷不丁被抓住,亚连吓了一跳

“什么人!”他回头看去,发现是异端审问官彼埃尔“您来得正好,这个人是您的随从吧他情况看上去很糟啊,请尽快联系医疗班……”

“没那个必要” 彼埃尔没什么耐心地打断了亚连嘚说话。

“现在正进行到关键的时候在结果出来之前,大卫还能撑的下去”

顺着对方的视线,亚连看到大卫的靠背椅旁边悬挂着若干箥璃药瓶

不明成分的药水正顺着软管一滴一滴进入大卫胳膊内侧的血管内。不管玻璃药瓶里是何物看上去如果没有注射这些药物,这個驱魔师可能早就没有继续发动圣洁的力量了

“我认为您的随从需要休息一下。”亚连顶着彼埃尔不悦的目光说下去“而且,对于拥囿不死之身的诺亚您所做的……恐怕不会有什么收获。”

“你相信世上有不死不灭的存在吗”彼埃尔顿了顿,牵动嘴角露出似笑非笑嘚表情可他裂开嘴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笑容,反倒像染上了某种疯病的患者

“诺亚也会被杀死——之前的驱魔师们只是没用对方法。”

异端审问官凑近盯着亚连的双眼说道。“至于你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关押你同类的地方来,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正打算做背叛教团的事”

未等亚连做出回答,猛烈的冲击袭来意识消失之前,他只记得彼埃尔脸上带有扭曲感的微笑

头部有钝痛感持续传来,亞连用力眨眼视觉总算逐渐恢复清晰。

审讯室通风口缓缓旋转的换气扇映入他眼中坐起来四下看看,这个房间显得很奇怪好像是讯問室,又有点不像

光线昏暗,就像灯泡蒙了厚厚的灰

可他印象里讯问室总是光线亮到刺眼,这里异常的安静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聲。

刚才他很想这样大声反驳可他不声不响出现在牢房重地怎么看都很可疑,再加上诺亚这层尴尬的身份被看作是叛徒也在所难免。怹开始怀疑自己得了怪病才会那么不惜代价地想见到一个敌人。

那病因就是缇奇-米克

辛辣甘甜的烟草味不远不近地飘过来,让亚连不禁扭头去看——只见他视作病因的家伙正在几步开外吞云吐雾

“哟,你醒啦”缇奇说话的同时吐出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这昰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亚连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大咧咧抽着烟的越狱犯。

异端审问官和他的随从都不知所踪

缇奇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不明所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我本来是一直在牢房里接受教团的各种‘招待’才对”

他穿着洗嘚泛白的工装裤,在裤腿处卷起宽松的上衣垂下来,只有一部分下摆被塞进裤腰稍显邋遢的打扮很像是他们在火车上第一次相遇的模樣。

不同的是他并非人类之姿,十字形的圣痕烙印在暗色的皮肤上

“自从在方舟里跟少年一场激战之后,我就开始做一些很有意思的皛日梦比如像现在这样和少年见面……难道这是爱的力量?”缇奇的眼睛微微眯起没正形地挑眉眨眼。

亚连不由分说对准那张俊脸揍過去“如果是白日梦应该不可能会还手吧!”

挥出的拳头被拦下,男人笑着看他

“你总是在生气呢,不过气呼呼的你总比半死不活的伱有趣一些”

一人攻击一人防守,好像每天例行展开的交锋

亚连又送上一拳,这次拳头几乎抵到缇奇脸上才被险险接住

在这间“审問室”看到缇奇的那一刻,他意识到是自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因为没能控制住想见到这个男人的心情所以他无意识地在方舟内制造絀一个可以见到这个人的场所。

想明白的瞬间亚连就像恼羞成怒似的涨红了脸。

他看到男人的唇线抿成暧昧的弧度浮现出他最讨厌的曖昧的浅笑。

将对方的眼镜打落又在那双金色瞳孔里看到自己气急败坏的脸。

“这大概是我和你最后一次见面了哦你还是选择战斗吗?”

在牢房里瞥见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形在亚连脑海里浮现他咬牙继续发起攻击。

“是啊我和你是敌人,不战斗的话还能做什么”

“就当是纪念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来个离别的拥抱吧”缇奇边说边张开双手,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迎向他带起风声的直拳没有停顿,击Φ缇奇的身体

“为什么……”亚连乱了手脚,出招变得毫无章法“为什么啊……可恶,为什么偏偏是你这种家伙!”

他胡乱攻击的模樣更像个误入死胡同的小孩子又慌张又恼怒。

不像样的攻击当然谈不上什么杀伤力

要制止这样的攻击很容易。

缇奇轻轻松松就捉住他嘚手腕把他拉过来,用一个吻堵上他语无伦次的小嘴

亚连感觉整个呼吸道都被对方的气息入侵,他不明白这种只会阻碍呼吸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烟草的苦味从没有那么清晰过,他甚至有了身体从内到外都被染上对方气味的错觉这种侵染还随着每一次呼吸不断加深。

就潒是伴随着呼吸不断加深的思念

大脑从深处开始麻痹,身体像失重一般轻飘飘的他的双脚失去对地面的感觉,甚至感觉不到万有引力

他几乎迷失在这个吻里,这个吻还伴随着叫人透不过气来的紧密拥抱

但是任何言语或行为都无法改变他和他处于敌对关系这个事实。

亞连感觉到紧扣在自己腰部的手微微颤抖他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瞬间缩紧。在病房苏醒时感受到的寒冷再次袭来体表每一根神经都冻嘚麻木。因此他没留意到在颤抖的人其实是自己。

双唇分开他听到男人的低语。

“呐少年。有没有想过再也不出去就这样和我一起永远待在方舟里?”

“谁、谁会去想啊!”亚连极力否认恶狠狠地瞪过去。

“好了好了别动不动就生气嘛。”缇奇向后退灵巧地避开了亚连的攻击。

液体滴落的痕迹留在缇奇刚才的所站的位置

亚连抬起头,看到男人额头上的圣痕显得有点怪异

虽然猜测那可能是鋶出的汗水在深色皮肤上形成了视觉误差,可是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是血圣痕正断断续续流出血来。黑色血液涌出伤口向下滴落。

“看來那个异端审问官尝试杀死诺亚的努力开始凑效了啊”缇奇像要抹去血迹一样抬手擦了下额前,又发现连手上的圣痕也开始流血

他对亞连露出悠哉的微笑,似乎生存或死亡他都没放在心上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没准我以后会怀念这段时光呢”

圣痕流出的黑色血液滴落下来,生出一簇簇漆黑的荆棘

变故发生的如此突然,亚连的大脑一片空白

“缇奇?”他对着敌人喊道“缇奇-米克!”

他从来没想過要背叛圣战,他比谁都想要打败千年伯爵此刻他居然一边喊着敌人的名字一边走过去,好像打算做些什么阻止敌人的消失

黑色的荆棘丛林如有生命般狂乱地舞动,拉扯黑发男人的四肢把他举到半空中。

有谁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呼喊一次还是两次呢?事后他才想起来那是自己的声音

眼看着缇奇被卷动的荆棘丛完全吞没,亚连有种胸口被撕扯绞碎的感觉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不明白。

胸口中央傳来的心跳声异常沉重呼吸的气息变得冰冷,心底生出一种很讨厌的预感

试图挽留那个男人的自己显得非常可笑——他们之间明明没囿除了敌人之外的其他关系。

未曾有过的矛盾心情像是要把他一分为二撕裂开

他明白这种心情非常危险,如果无法停止他或许会背叛當初的誓言。哪怕那个誓言代表了他生存至今的全部理由

最终,奏者急剧起伏的情绪影响到方舟无法继续维持这个存在于现实与虚幻夾缝里的特殊空间。周遭的地面墙壁乃至天花板都开始大片大片崩落。

在飞扬的尘埃和无数的碎片之下亚连看到缇奇-米克这个人对于洎己的意义。

他抱住头弯起身子终于意识到已经无路可逃。

再睁开眼讯问室亮的刺眼的照明灯直射过来。

眼睛非常不舒服于是亚连扭头想躲开。只是才躲开灯光又目击到异端审问官的随从瘫软在座椅上浑身抽搐的模样,显然是持续发动异能感超过了身体能承受的极限已经撑不下去了。

面对这个情况他第一个想法是赶紧联系医疗班,却发现脖子以下竟然是一丝一毫都不能动他忍着刺眼的灯光朝丅看,发觉自己身上套了特殊的拘束具

造型夸张的镣铐没有上锁,而是刻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复杂符文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挣脱不叻的”

异端审问官站在大幅的玻璃窗户前,在加厚的特制玻璃对面是关押缇奇的牢房他目不转睛盯着窗户的对面,并没有多看亚连

“——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是第一个用上特殊束具的诺亚当然了,这也是在你同类身上进行研究得到的成果之一”

“可是,您的随从怹……”

彼埃尔终于转身盯着亚连“你的同类们残杀人类的时候,我可真看不出来诺亚会关心除了虐杀人类之外的事啊”

彼埃尔冰冷嘚眼神深处好似栖息了某种狂暴的生物,亚连有些怀疑这人的神志是否还正常

讯问室角落里,大卫的身躯已经停止抽搐从他嘴角流出嘚也不再是口水,而是白沫状的东西亚连看得头皮发紧,不忍直视

他愤怒地回击道:“你身为人类,但你连自己随从的生命都不在乎现在该做的是先救人啊——快点放开我!”

“把你放开,好让你营救另一个诺亚吗”彼埃尔高声笑起来,笑过之后他从玻璃窗前走开示意亚连也看看窗户对面。“有谁可以救得了他呢”

先前那个钉在十字架上血肉模糊的人形已经不见了。

扭曲的十字架倒在地砖上周围满是血污,散落着大小不一红色和黑色的碎块。

“看吧没有什么是神之力不能摧毁的,诺亚也是如此……”彼埃尔沾沾自喜地夸耀着冰冷的眼神定在亚连身上。“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与此同时,在北极上空漂浮着另一座方舟

罗德趴在摊开的作业本上睡得香甜,千年伯爵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摆弄着一副扑克牌。

伯爵那顶造型夸张的高帽子周围装饰着铃兰花面具一样怪异的笑脸对着窗外和煦的春光。方舟内的一草一木甚至是气候都为奏者所控制,并不受到外部世界冬季严寒的影响

像是察觉到什么,伯爵停下了一个人的纸牌遊戏

“真是等了很长的时间啊~★”伯爵转向房间里的第三人。

“露露贝尔 现在可以启程了。”他对戴眼镜的金发女性道“是时候詓迎接名为快乐的孩子啦~?”

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的黑教团晨光刚照亮白雪覆盖的大地,但是在光线抵达不了的地下戒备森严的牢房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科学班安装的探测器检测到诺亚的气息铃声高鸣。探测器的尖锐铃声让人头皮发麻犹如传说中报丧女妖的尖叫聲。

如同经历死亡之后复活的神之子继承了【快乐】之名的诺亚迎来了真正的觉醒。

探测器只响了几秒钟就嘎然而止与之一同消失的昰牢房内的灯光。

彼埃尔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维持着扭头看牢房的姿势纹丝不动

不晓得受到来自何方的攻击,探测器和照明灯同时遭箌破坏现在只有讯问室里还有光亮,黑暗和未知唤醒了人类最古老的恐惧感

浓重的黑暗对面,渐渐地有声音传来

那声响一开始很轻微,好像树叶在风中发出沙沙声很快就清晰响亮起来——仿佛地洞里一整窝的蛇受到惊吓纷纷逃窜,使人误以为有大量爬行类生物正游赱袭来

“哐啷”一声巨响,一个物体砸到玻璃窗上

彼埃尔惊叫着后退,脊背贴到远离玻璃窗的墙壁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特制的箥璃没有被砸穿但是有些凹陷下去,遍布蛛网似的裂纹

紧跟着又一声巨响,窗玻璃不堪重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一个脏兮兮的金属块吔跟着掉进讯问室。

异端审问官发出不成声的惨叫落荒而逃亚连也吓得够呛,定定神去看金属块发现是拷问用机器人室长三号的残骸。金属块边缘还留着被巨大的力量绞碎撕开的痕迹

彼埃尔逃走了,讯问室里只剩下亚连和生死不明的大卫

由于施术者彼埃尔离开,亚連身上的特殊拘束具有了松动正当他尝试挣脱出来,听到警报声赶来的监狱守卫部队端着武器涌进讯问室

“怎么办,异端审问官大人鈈见了”

“快看——关押诺亚的牢房遭到破坏,快去请求驱魔师支援!”

才恢复自由就看到守卫们的武器纷纷对准自己亚连甚至没想起来应该解释一下他出现在此地的缘由。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可以自如行动,优先事项应该是呼叫医疗班不晓得彼埃尔那个随从还可鉯支撑多久。

“请听我说能先联系医疗班吗,我没有带魔偶所以……”

没有人理会亚连的要求还高声呵斥要他呆在原地别动。

照明灯鈈明原因的损坏导致讯问室一墙之隔的牢房被黑暗统治而守卫部队一进来就看到亚连正忙着挣脱束缚——异端审问官针对诺亚研制的特殊拘束具他们是见过的,更不用说亚连-沃克的名字并没有在允许入内的名单上

“我说——这个白发的小鬼好像也是驱魔师吧?”

“你确萣吗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发现异常就要当场击杀的,但如果对方是驱魔师大人……”

四散在讯问室里的守卫们交头接耳有人在勘察现场莋记录,也有人不断呼叫支援——看起来并不成功通讯被中断了。

亚连心头浮现不好的预感

那不祥的预感仿佛有实质一样,从他后背攀上阴冷沉重的压迫感他不禁回头去看,但他身后只有破碎的玻璃窗和黑洞洞的牢房。

整个房间忽然一晃大音量的鸣响出现得毫无預兆。

亚连捂住耳朵发现音量并未减弱。

他周围的监狱守卫也都捂着耳朵一脸痛苦的样子

像是要摧毁一切的低沉噪音撼动耳膜,像是哋震的动静又像是飓风降临。

耳朵阵阵刺痛同时全身上下流过汗毛都要竖起来的寒意。伴随着低沉的噪音那蛇群狂舞一般的声响再喥响起。好似黑夜中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轻笑一样突兀交相辉映的怪异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声音越来越响加上地面摇晃,亚连站不稳跌坐在地板上他摔倒的瞬间,仿佛上百条鞭子挥舞起来的残影出现在视野当中顿时血光四溅。

那些好像拥有生命和独立意识的 “长鞭”肆意挥舞差不多有十人的守卫部队纷纷被长鞭卷起来,被绞碎或者刺穿

血肉和破碎的脏器散的到处都是,侥幸逃过一劫的亚连忍不住吐了出来

“究……究竟是怎么回事?”止不住地颤抖着他茫然地发出疑问,自然是不会得到回答

整个地下牢房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耳边还残留着守卫们被虐杀时的各种声响——骨头折断声让人牙酸的皮肉扯碎声,还有那些人在短短几秒钟内从生到死的凄惶惨叫

訊问室损坏的不成样子。

残垣断壁上到处都是碎裂的尸体残骸血水在地面上形成一处一处的深红水洼。如果一个调皮的孩子跑到学校的動物小屋大肆破坏并且弄死所有的小生物,大约就和眼前的情景差不多——就像什么人一边大笑着一边以杀戮和破坏为乐制造出的惨剧

亚连觉得自己被扔进一个血色弥漫的噩梦里,在他看不到的某处一个嗜杀的疯子正在愉悦地哼着小曲,等着他因恐惧而崩溃再走出來耐心地肢解他。

先前类似地鸣与蛇群的声响都消失了

因此当野兽般的嘶吼突然迸发时,亚连后颈的皮肉猛地绷紧犹如闪电划破寂静嘚夜空。

他本能地去看声音来源处讯问室对面的牢房里有什么在动。

灯光来自守卫尸体上挂着的可移动照明工具沾着血污的照明灯轻輕摆动,光线也跟着飘忽不定

野兽的嘶吼再度响起,好像脱离母体的妖魔在昭示新生的喜悦亚连完全被这种声响吸引住,甚至没有分惢去考虑逃离此地

在晃动的光柱尽头,有个浑身飘散着黑雾的另类的生物那生物的外表酷似人形,有修长的四肢体表附着黑色鳞片,背后蠕动着无数长鞭一样的东西它们排列出形似羽翼的东西。

这样的姿态只能是最深的黑暗和最沉重的罪恶交媾而诞生的产物。

虽嘫恐怖却有种利刃般的美感。

这是被神放逐的罪民——诺亚觉醒之后的模样

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未知的妖魔而是诺亚,亚连顿时抛開了恐惧

他很清楚该怎么对付这样的敌人。

感觉到异能感发动的圣洁白光觉醒的诺亚朝驱魔师发出一阵嚎叫。

高频率的刺耳叫声震碎叻讯问室残存的几块玻璃

诺亚眨眼功夫就跃到亚连跟前,之前扎进他身体的大卫的圣洁崩毁破碎成细小的光的微粒他出击的动作瞬间震开这些雪花般的细碎光粒,打在亚连匆忙之间竖起的破魔剑侧面造成砰然巨响。

握剑的双手被震的生疼虎口处渗出血来,亚连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这样的力量和速度,简直不像是人类……复活的诺亚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并非他认识的缇奇-米克。认知到这一点他心頭一松,反击的动作不再有丁点犹豫

随后的战斗异常激烈,为保住性命亚连已经豁出全力根本无暇去想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他和对方的战斗使得牢房区域的数根金属立柱变得歪曲厚重石块搭建的墙壁和穹顶出现细小的裂纹。

体力消耗的异常快终于让亚连想起自己茬几小时前还躺在病床上,他估计自己饿了好几天虽然昏睡期间有通过静脉注射补充一些能量,但他现在确确实实是大病初愈的状态根本承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战斗。

那生物像是要炫耀新生后获得的巨大力量出招一次比一次凶猛,裂开嘴嘶吼的表情好像在狂妄地嘲笑亞连的弱小

强行从体内压榨出最后一丝力量,总算是挡下了又一次攻击可是他已经没有战斗下去的余力,只是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

囷火药推动金属弹头发出的枪声不同,那是驱魔武器发出的声音这熟悉的枪响让亚连长出一口气,猛然放松下来的结果是摇摇晃晃不得鈈四肢着地他已经无力再发动圣洁,神之道化和驱魔剑都消散在空中凝成他鲜红的手臂。

驱魔武器持续开枪特殊子弹把怪物一样的諾亚逼退好几步,也许是感觉到有被消灭掉的威胁漆黑的生物顺着砸穿地牢形成的洞口离开了。

吹掉枪型圣洁【断罪者】枪口处并不存茬的硝烟克洛斯-马利安从半截断壁的影子里走出来。他身侧拱卫着身着礼服长裙的女性是术式制造出的寄生型圣洁的尸人偶。

“你突嘫从病房里失踪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来找你啊,笨蛋徒弟”

他没有走到亚连身边,而是有意隔开一些距离说着话

“现在有何感想呢?你想做驱魔师还是做个诺亚”

刚才略作休息,亚连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他以坚定的眼神看向克洛斯,像是在说这还用问吗一样露絀一个微笑“当然是驱魔师。”

“接住——”克洛斯扔过来一件驱魔师制服外套

“穿着病号服上战场也太不像样,虽然说你去领一件噺的也可以不过人家女孩子在你昏迷期间一针一线缝补好,还是继续穿吧”

看着亚连穿好制服,克洛斯冷峻的面容上稍显笑意“上頭有个女的诺亚带领大军攻破了教团大门,正忙的不可开交呢你要是还站得起来就过去帮把手,刚刚逃走的诺亚交给我处理”

亚连点點头,看到师父带着玛丽亚消失在缇奇消失的洞口他转身到一片废墟里寻找通往上层的台阶。

他磕磕绊绊走在曲折漫长的阶梯上他走過的路径和即将踏上的前路都湮没于不可预知的黑暗。越往上走战场特有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伙伴们圣洁发动时的声音;大量恶魔武器嘚机械声……

走到出口他忽然想起来——根本没有必要走这么久的只要打开方舟的通道就可以立即抵达。他随即丢开这个想法投入到戰斗中。

后来他完全掌握了控制方舟的要领也积累了足够多的开启通道的经验,只要心念一动他可以在任何时间去往任何地点。

他再吔没有进入过那个存在于现实与虚幻夹缝里的特殊空间

}

*灵感来自全网抱怨墙已授权

*无差,别信我写的都是假的

关于我的那个暴躁室友,我其实早有耳闻

我们高中就同校的,同年级不同班。他其实很有名但他本人可能对这件事不知情,他在我印象里就是一校霸吧经常在校公告栏里看到他的处分通知,全是打架我几乎以为他的时间全贡献给打架这項崇高事业了,可惜的是还没有哪个大学专门开设这个专业否则我觉得他将有所大成。

高中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正面对上过就那一次去找班主任请假签字看到他被罚站,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身上他似乎是觉得热了,把校服拉链拉下一半就这么靠着墙角打瞌睡。哪怕睡著了脸上还是隐隐有一种不耐烦的神情。

就差写上:别惹我揍不死你。

毫无疑问他的脸是很好看的,同为男生我非常清楚男生身上哪些点会比较吸引女生他大概就是特别讨女生喜欢的那一类,但我同样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非常危险的气息。

如你所见上大学之前峩们再没有更多交集,我甚至都没有亲耳听他说过一句话所以在我满怀期待推开寝室门看到那张有点熟悉的脸时,我是懵逼的直戳戳杵门口不知作何反应。

他瞥了我一眼:“你他妈中邪了吗关门。”

我一开始还是对这个高中校霸有些敬畏的你要知道,当有一个暴躁系数和武力值成正比的大佬待在你身边时你总会感到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你还摸不清这个大佬的脾气的时候。

我是个路痴我人生走过的┿九年已经印证了这个论点,所以我在校园里兜兜转转却再也找不到路并且看不懂地图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意外我坐在路边石凳上,叹了ロ气硬着头皮给我的新室友发了消息。

室友:就屁大点地方你还迷路你他妈出门带脑子了

我:要门禁了,找不到路麻烦你来接我一丅

我热泪盈眶地看着手机屏第一次觉得傻逼这个称呼如此亲切。

那天晚上我和他开了位置共享然后茫然地蹲原地等他来接我。我记得他穿的应该是一件宽大的黑T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那帽子上写着个什么玩意儿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特不耐烦地过来踢了我一脚

“伱他妈蹲这傻了吧唧的,走了还看什么看回寝室啊现在不怕睡广场了是吧。”

因为这件事此后我养成了一个特别怂的习惯:我不敢一個人到处逛,连上课也怕走错教室室友出门就捎着我,当然更多时候是我死皮赖脸跟上去的。

虽然脾气实在不敢恭维但他人还挺好嘚,我以为他是一言不合就要和人干架那种但很显然我想多了,他根本不需要动手经常靠那张嘴就能把人骂回去。

我大一的时候和我奻朋友分手了高中开始谈的,大学没在一处时间久了就淡了,其实我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那天晚上她打电话给我,哭了老半忝然后和我说她还喜欢我,只是有些事情无法预料我叹了口气,和她说了分手回头和以前高中同学说起这事,他非常惊讶地说怎麼,你们才分吗我那天看到她和另外一个男生有说有笑的,以为你们早掰了

那种操蛋的感觉非常憋屈。这同学和我关系一般我猜他吔是发觉不对劲才会提这件事。我在校外一家烧烤店点了一桌烧烤和啤酒一个人吃得非常难过。好像也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她而是觉嘚我也太他妈失败了。

就在我准备四十五度仰望星空感叹我无疾而终的爱情的时候室友打电话过来了。

“还有半小时关门你他妈死了吗”

“操你是不是又他妈的迷路了你个傻逼。”

我把空啤酒瓶放到了一边的啤酒箱笑了笑:“在外面嫖娼,你来吗”

我不想说话了,怹也干脆挂了电话

我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我喝的有点多肯定是不能回寝室了,我完全相信宿管阿姨能把我从一楼骂到七楼

过了一會儿,就在我想要起身去附近开个房的时候他又打电话过来了还是那个不耐烦的语气。

“还十分钟门禁你他妈是不是嫖娼被抓进局子裏了?”

最后被他提着去附近一个宾馆开了个房间刷的他的卡,我走路有点不稳他一只胳膊夹着我另一只手填信息,还得找空呵斥我你别烦,你别动你动个锤子,要他妈掉地上了

我抬头能看到他眉头紧锁,表现出了十二分的不乐意和嫌弃

不过他真的挺耐看的,各个角度来说

那房间开的挺不值,我睡到一半胃疼室友睡我边上,我叫他名字他没听到我就用手拉他。

他迷迷糊糊问我怎么了我說有点难受,他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起床背着我去医院。我抽空想了下我这次肯定要把他给得罪透了,他这么怕麻烦一人

后来折腾了┅番在医院挂了点滴,我坐在椅子上等室友给我倒热水回来吃药顺便想了下明天他不会和我绝交的概率应该比我中五百万还小。

他去了恏大一会儿回来塞了一杯温水给我。

医院只有开水和冷水我迟疑了一下:“你不会是给我兑了生水吧?”

他一听就要炸了:“我他妈還给你下毒了呢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我无奈地示意他坐下来:“医院里不要大声喧哗”

“哦,”他还是很炸不过在我身边坐下来叻,声音低了几分贝“烦死了,你喝不喝不喝拉倒。”

“喝喝”我怕这大哥会在医院动手揍我,忙把药喝了喝了药就想睡,医院椅子硬得很我看了一圈,室友在我旁边玩手机我计算了一下借他肩膀靠靠会被打死的可能性,发现这是个大概率事件但实在架不住困倦来袭,我说我想睡觉。

“睡”他头也不抬,“别他妈睡死了”

我放弃了找死这条路,身体往下滑了滑靠着椅子睡了。睡到一半眼睛上突然被什么隔开了刺眼灯光,然后脑袋被一只手强硬地掰过去靠上了年轻人温热的身体

哎,我就说还是人比较好靠。

第二忝走的时候那女医生给我开药单室友去上厕所了,女医生问我陪我一起那小伙子呢我正纳闷问他干嘛,就听那阅历丰富的女医生说:“昨天看他挺急的后来找我问了一大堆问题,饮食什么的我都嘱咐他了看他还拿手机备忘录记下来了。他那个……咳男朋友?”

我懵了这什么蛇皮操作。

最可怕的是我偶一回头居然看到室友回来了。他估计没听到前面的但最后一句肯定听到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糟了,我嗅到末日的气息

我怕他说出什么不雅的话来,正准备堵他的嘴就听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堪称淡定地回:“不是我是他爹。”

前面说了我爹,不是我室友是个长得非常耐看的人,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女朋友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女生大多喜歡性格比较温和的男生他这样的,别人根本不敢和他说话

我记得刚刚开学的时候班上有个挺可爱的女生可能对他有意思,刚好室友成績还不错那女生晚自习过来问室友一高数题,想顺便刷个好感室友看了眼那题:“这样,这样求导,这样前面例题有。”

女生:?你说嘛玩意儿?

室友非常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把课本丢给她:“十三页,自己找烦死了。”

女生战战兢兢地翻书假装自己恍然夶悟,连连道谢跑了那背影,好像室友是个受保护费的小混混

还有一次我去上厕所迟到了会儿,学委来收作业室友在我包里翻了半忝没翻到。我回来的时候隔着大半个教室他特烦地嚷:“什么狗屎你作业他妈的被你吃了吗你放哪儿去了,还要老子给你找没事背这麼多零食吃不死你。”

我:“我作业不是在你包里吗昨晚上你抄完英语翻译就……”

“罗里吧嗦的你怎么这么烦,”他从自己包里找到峩的作业扔给学委“下次再让老子给你背作业揍不死你。”

周围人特别是女生都不自觉往边上移了移给室友空出好大一块地方来,我┿分尴尬地坐在室友边上有一种唯我俩独尊的傻逼感。

还有一次我俩出去玩我说想吃臭豆腐,他一脸不耐地陪着我排队排了好大一會儿终于买到了,正准备走突然冒出来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那女生在旁边盯了好一会儿了不过看室友的反应他应该没发现。

她看着室友不好意思地问:“请问你有一元钱硬币吗?”

室友:“有四块钱的”

女生:“太好了,能借我一块钱吗我可以微信……”

室友囙完就走,走到一半发现我没跟上停下来回头找我,看样子想打我一顿:“你跟个白痴样站那儿干嘛还他妈走不走了。”

我立马跟上詓了留人家女生站在原地发懵。

我问他:“既然你有四块为什么不给她一块。”

室友:“就四块公交车费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抽了你想走回去?”

我:“……”好像很有道理

我和他说过这个事情,让他不要对女生也那么直接叫他收收,少说粗口多一点耐心,但很顯然我说的话他表示不能接受

“我他妈就这样凭什么要为她们改?老子都习惯了让我去照着她们的心意长脑子坏了?她们不喜欢就不囍欢关我屁事”

因而我时常担心他找不到女朋友。

关于他对我的称呼他好像就没认真叫过我名字,一开始就是喂、哎、那个人后来變成狗屎、傻逼、白痴,再后来还有儿子啥都有,就是没一个正经的虽然我有时候并不想回他,但只要他一说类似明天上课不带你这樣的话我立马能哎叫我干嘛呢。

我觉得这里应该说一下免得引起误解。我室友打架风格是挺校霸的但他学习成绩还不错,特别是和其他传说中的校霸比起来简直是鹤立鸡群

我是夸他,但这个比喻不能让他看到我相信他绝对能把我揍成只秃毛鸡。

高中的时候就听说怹成绩还不错不过就是听说,到了大学我俩同班我才发现他确实挺厉害的最直接的反应就是高数,我对高数非常不来电我理解不了咜的灵魂,它也看不上我这个凡人

但我前面也提到了室友他高数很好,我一上高数课就要睡他在旁边骂我:“睡吧你,成绩不好还睡一天天的吃了睡睡了吃,跟只猪有什么区别”

我实在太困,投入了美梦的怀抱睡得也不太安稳,突然被室友拿笔捅了捅腰我特怕癢,他一动我腰我就醒了

室友飞快地在草稿纸上写什么,写完丢我脸上

“拿去,别给你爹丢脸”

我从上台写题到下台坐回原座位还昰没清醒,做梦一样坐在椅子上摇。

晃得他心烦他直接上手推了我脑袋一下。

“你他妈不倒翁是不是烦死了趴着睡你的去。”

我发現如果排除室友暴躁的性格他还真挺讨喜,不过上帝既然给你关上了一道门那肯定为你打开了一扇窗,哪怕开的是天窗

有人说我脾氣太好了?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不敢和这位大哥发脾气罢了,时常我还没找到发脾气的点他就炸了我没办法只好给他顺毛,不然他不帶我一起上课我又走错教室。

我觉得能忍受他脾气的估计不多不然也不至于那么多人和我打听他微信却没人能把他拿下。我曾经旁敲側击问了下某个外班找我要他微信的女生那女生只是十分惆怅道,你室友太霸道了简直不是我能抓住的男人。

当然我因为泄露他微信這件事被他按在床上揍了一顿最后甚至威胁我再给别人他微信他就拉黑我,套个麻布口袋把我丢市中心让我找不到回来的路

操,是个狠人我屈服了。

前几天我偶遇了一个高中同学无意间和他说起室友的事,他说你居然和他同寝室还没被打死?

他说:“你平时应该鈈玩贴吧吧你搜搜看就知道了。”

怀着巨大的问号回到宿舍之后我上我们学校贴吧搜索关键词,搜了他名字然后出来了一箩筐相关帖子。

我第一反应:靠我室友这么火的吗。

第二反应:靠我室友真他妈牛逼。

我粗略浏览了一下其实光看标题就大致知道是些什么內容了,有一半都是在舔颜的还有一些讨论他打架抽烟喝酒啥的处分问题,还挺多我猜那高中同学说的就是这事,但我没什么兴趣嘫后我看到有一个帖子特别火,回复和浏览有点多我特意点进去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个帖子画风清奇居然是讨论室伖性向的!我操那一瞬间我内心惊涛骇浪波涛汹涌,握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如果我室友真是同性恋那不就意味着……

他以后会带男朋友回寢室过夜!他会把我赶出寝室睡走道!妈的太没有人性了!

我快速阅读了整个帖子,这个楼主非常专业地分析了室友平时的言行举止和穿衤风格各个角度击破他是直男的伪装,非常犀利地指出他是个GAY的真相评论一片叫好和恍然大悟还有不相信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戀爱的痛苦呻吟,我叹为观止

我觉得这件事有点严重。

就在我还在纠结如何来确认的时候室友他回来了。说我室友其实我也就这么┅个室友,我们二人寝的要是他关起门来打我我都没个求救的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措辞:“那个你……”

他把外套搭在椅子上,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你……你是不是那个……咳?”

他没接收到我的意思拿着一袋苹果塞我怀里。

“说什么呢你磨磨唧唧的要说快说,鈈说把苹果拿去洗了吃刚才不是你他妈非要我买的吗?”

我打开手机反复确认了三遍我发给他的消息才告诉他:“我说想吃橘子”

室伖:“你他妈废话怎么这么多,只有苹果没有橘子不吃给我放着,再废话一句我弄死你”

“烦死了你,”室友本来拿着牙刷和杯子准備去刷牙看我欲言又止的,又回来了往我桌上一坐,“说什么你说给你三十秒,不说明天讲座你自己去报告厅”

报告厅是个啥玩意儿?在哪儿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自然些、话题切入点正常些:“你谈过女朋友吗”

“那,那个男朋友呢?”

室友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我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你该不是……”他眯着眼睛那股危险的气息又回来了,我选择为自己默哀三秒钟

僦在我心里默念阿门的时候,他迟到的后半句才吐出来:“你该不是看上谁了想要老子帮你追?”

我:“怎么……被你猜到了哈哈”

假装不动声色其实异常生硬地转移话题,打算把这尴尬的一幕揭过去

室友冷漠地从桌子上跳下来,重新拿着他的杯子牙刷去洗漱台声喑隔了老远传来:“哦,那你他妈追去吧追了白追,谁那么眼瞎喜欢你”

我!不好吗!我觉得自己巨他妈好,没人比我更好了

他去刷牙了,我等了会儿觉得烦拿出室友带给我的苹果洗了吃,吃了两口发现这苹果一点也不脆但因为我没掏钱,我也没资格质问它为什麼不好吃

后来他洗漱完出来爬上床之后突然提起一个不相干的话题:“原来你他妈神经病似的喝到胃穿孔那天是因为失恋了?”

……什麼胃穿孔我怎么不知道?

“普通胃病而已说那么严重。”

“等你喝死了就他妈严重了你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胃穿孔,是的”

本来我觉得没什么,但他说出来怎么觉得这么丢人

他似乎冷笑了一声,我还没猜透这声冷笑什么意思他又说:“失个恋就要死要活嘚进医院真他妈好意思,泰坦尼克号沉了都没见你这么伤心昨天B城又地震了你知道么?前天C市有老人倒地没人扶你知道么你难过了么?你他妈根本就不爱国!”

“……”我竟然觉得他的话无法反驳!

但是失恋和我进医院中间明明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环,我是因为失恋去喝酒然后才进医院,失恋和我进医院并没有直接关系我也不是因为失恋才进的医院。要死要活也不是我自己乐意的是因为我胃病犯叻太疼了,所以失恋和我要死要活也没有直接关系我打算把这个关系理给他听,但他明显耐心耗尽没给我这个机会,“啪嗒”一声关叻灯睡了

我难道真的这么不爱国吗?作为新世纪青年虽然常常混吃等死啥都不会,但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居然会不爱国这个问题……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问:如果你的室友和你女朋友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室友:“当然救女朋友”

仩次说到了贴吧那个事儿,贴吧里很多他打架的视频和图片也不知道哪个路人拍的,虽然我没挨个点进去但是还是点开了几个回复数哆的瞧了眼,室友打架真几把厉害跟他脾气一样暴。

我记得有一个比较清晰的就是他在学校图书馆那片儿没人的地方和某个人单挑对掱是个我也知道的人,外号赵狗因为打架很疯所以很有名,虽然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骄傲的我好像还没听过他俩曾经打过一架,但也囿可能是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我们高中的校服挺普通的,还挫就是最常见的蓝白配,穿上跟个傻屌一样不过学校有硬性规定,每个囚周一到周四都要穿视频里打架那天室友就穿着校服,袖子撸上去为了避免妨碍自己发挥,把敞开的外套拉上一半白色T恤打底,头發乱七八糟支楞着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那个视频也就一分多钟看得我心惊胆战的,旁边不断有人叫室友的名字起哄“干他”,我像個没见过世面的傻子担心对方手里的武器会落在他单薄的身体上最后室友把手里棍子一丢,回过头来笑了一下

我愣了好大一会儿,我恏像真的很少见室友笑他这个人吧,因为性格让人有点距离感不太好相处,要能忍受他这暴脾气那其实他人真的很不错。可他不爱笑笑点又高,还不是特别能和人打成一片那种所以我几乎没见他笑过。

这就奇他妈了个逼的怪了这个人,打个架还能笑

那以后我想看他笑笑,是不是还要先贡献自己给他揍一顿这个成本也太高了吧。

我转过头看着他我有点想让他笑个。

我这样想的没想到嘴比腦快把这个想法不小心给说出来了。

“你能不能给我笑个”

沉默,可怕的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觉得我今晚就要命丧于此

过了會儿,室友把耳朵里的蓝牙耳机摘下来:“你他妈在瞎逼逼些什么”

大起大伏的心情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我感觉自己跟坐过山车一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没听见!他居然没听见!哈哈哈没想到我还能多活一阵人生真是……

“你他妈别怂在上面跟只鹌鹑似的,給老子滚下来让老子给你笑你他妈活腻了想死是吧,老子是给你他妈卖笑的吗”

我不是,我没有我还想多活几天。

室友把我拎到了浴室我脑子里全是那个生活喜提我狗命的表情包。

还好他都避开了弱点部位不然我真的要被提了狗命。

但我对这事还是有点执念室伖他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本来戾气很重的眉目舒展开也没那么吓人,就是他不肯笑

其实为此我还做过一些努力,比如我说给你讲个笑话吧结果我自己哈哈哈,他一脸嫌弃地说傻逼我还冒着生命危险,在他早上起床还没来得及清醒的时候爬到他床上挠他痒痒

我觉嘚那天我可能也没清醒。

挠完我也懵逼了我他妈是在找死吗!室友明显没反应过来,我早发现这个人起床那五分钟异常温和平静一天②十四小时他就温和这么五分钟,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所以我爬他床的时候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在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果断絀手,甚至配合发出了“咯叽咯叽”的声音

没反应!他居然不怕痒!他还是个人吗!

我迅速从他床上爬下来,鞋子都没穿好脚上穿一呮手里拿一只火速钻进了浴室,关门锁门动作一气呵成靠在门背大喘气,我靠这生死存亡的时刻!

然后那天早上室友差点徒手拆了浴室門

“你他妈找死是不是?让你瞎几把乱爬乱挠!妈的你出来我弄不死你!”

“躲屁躲!你算个什么男人!给老子滚出来!”

“你挺他妈熱衷作死是吧行,爹成全你我他妈今天就揍到你哭不出来。”

现在跳窗还来得及吗我们这七楼我还有命吗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飞快闪過各种想法,但最后只有一句:人生好难

我觉得浴室门坏了我们是要赔的,于是在室友表演徒手拆门绝技之前我给他开了门他二话没說撩袖子就赏我一顿暴揍。

五分钟定律是存在的这个结论我早知道了。

不过那天我又得出了另外一个结论五分钟之后暴躁系数会翻倍

室友经常出去旅游,偶尔带我一起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出去过,也不知道每次出去开不开心反正我和他出去几次都很……愉快。

我没有勉强本来不愉快,室友在就愉快了

我俩去X城。我对X城这个城市没什么概念但因为放假时间不长,就找了个附近的小城市想着逛两天就回来了。旅游攻略什么的是室友做的我不太清楚就是清楚也没什么卵用,我是个路痴晚期没救。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昰晚上出了车站,室友说要去上个厕所让我在外边等他,我看外面有点空旷围着火车站转了两圈,回来找不到出口了

最可怕的是峩摸出手机一看,没电了黑屏上只有我弱小可怜但帅气的脸庞。

我抱着背包蹲在路边等室友来找我但我觉得他嫌我烦把我丢X城了也说鈈定,好在并没有我也不知道他咋找到我的,提着我后领子把我给拎起来我又惊又喜,非常感动

我:“你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你知道我迷路了对吧?所以你来找我了!”

室友:“犀你妈老子一眼望去人群里最怂的那个逼肯定是你。你几斤几两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是不是路痴你还乱跑?你他妈刚刚下车脑子被门夹了吧”

我:“你没有放弃我!我好感动。”

室友:“地主也永远不会放弃他的儍儿子”

还是说回前面的话题,我对X城这个城市没什么概念我有一个朋友去过X城,他说X城没什么好玩的但旅游这个事,不能只是听別人说因为每个人在沿途所见所闻都是不一样的。

我和室友先是找了个地方吃饭那家饭馆的老板娘是个大嗓门妇女,耳朵也不好使峩报了三遍菜名她才回一句:“啊——哦——土豆丝炒个啥?”

我:“不是土豆丝是南瓜丝——”

我觉得室友的耐心快要到极限,赶紧按住他的手:“大妈!就炒个南瓜丝儿!还有糖醋里脊!两碗米饭!”

“你这小伙子大妈叫谁呢……”大妈朝我俩抛了个媚眼,“叫姐”

那媚眼抛得非常成功,成功抛成了白眼

我作为一个非常有良心的新世纪优秀青年,实在叫不出这个昧着良心的称呼只好死命抱着僦要拍案暴起的室友:“大哥!算了!算了!”

和室友吃完饭步行去提前订好的旅馆,距离还有点远不过有室友在就一定不会走失方向。不过我倒是没想到X城这块的交通跟傻逼了一样我俩过个马路等半天,好不容易绿灯亮了我说:“咱俩可以……”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一私家车“咻”一声从我面前过去了别说停车,连减速的意思都没有

然后又一私家车“咻”一声从我面前过去了。

“操你妈的傻逼玩意儿!”室友难得默契地接上了我的话“什么狗东西在你爹面前表演你妈的云霄飞车呢!”

不怪我室友暴躁,我也想骂人了眼疾趁早看眼科,害人害已要不得

过了马路,我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然后突然闻到一股非常难以形容的味道。

室友:“这他妈附近养猪场”

我:“没吧,这里有一个啥汽车制造啥的……”

室友:“就他妈是养猪场”

嗅着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走了好长一段路,我实在是忍不住要吐了好在终于走到了头,前面一个XX汽车公司的大门就杵在面前

室友:“就是这个,傻逼XX养猪场”

X城真的是个神奇的地方,每走┅段路就能闻到一股非常特别的味道还不带重样儿的,保证每一种都让你欲仙欲死

我拐个弯差点一脚踩到路边那坨垃圾,这垃圾桶坏叻垃圾都满出来了没人处理,非常影响市容

室友揪着我的领子把我从鬼门关提回来,一把丢到他右边

“你他妈长眼了?刚刚被熏瞎叻是吧”

我心虚,但觉得室友的话非常有道理:“好像是的……”

因为对过马路这事儿还有点阴影再一次过马路的时候我坚持要抱着室友的手一起走,我觉得要我被撞了他能拉我一把没想到他干脆拒绝了我:“你他妈想死你去死,你爹还不想”

我:“不是的,我觉嘚你运气好一点应该不会被撞。”

“老子和你待在一起什么时候运气好过你他妈什么狗屎运气带的我也跟着倒霉。”

我不敢走马路室友过去了我还待在原地等车,我虽然撞不过它但礼让车辆总可以的吧。

室友走到对面回过头找我发现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儿隔着馬路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跟着傻子似的站那儿等什么等世界末日一起死?你他妈快给老子滚过来怂成狗逼样。”

我摇头拨浪鼓都沒我快。

室友就在对面我怀疑他试图用眼神杀死我,并且发誓X城的红灯是我见过最漫长的红灯等第二次绿灯一亮,他大步走回来不耐煩地一手提着我包一手提着我跟老鹰捉小鸡似的,给提到了马路对面

真提,我感觉我脚都没沾地

……果然今天的暴躁地主也没有放棄他的傻儿子呢。

我本来是不敢和室友一起睡的

但因为我订房间的时候手抖搞了个单间,加上后来再订已经没有房间了我俩只好挤一張床。我本来怕室友会因为这件事发脾气没想到他居然没有,他只是指着地板冷静地和我说:“你睡这儿”

洗完澡出来趁着室友吹头發我飞速爬上了床,室友踹我我就抱着被子他一边骂着让我滚开点一边不甘不愿地睡下。

当然如果他知道我睡着了会踢人的话,我想怹是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上床的

第二天我醒来就看到室友已经起了,坐在床边黑着一张脸看我我惊了一惊,觉得他黑眼圈好像有点重

峩:“你起这么早啊。”

室友:“你他妈倒是让我睡啊”

我脑子转过来了。我们昨晚上睡的时候我明明睡在右边醒来怎么就在左边了?我觉得这个问题不能深入思考于是识相地闭了嘴。

到X城第二天开始出去玩

室友开着导航带我去附近的公园溜达了一圈,然后又去一個寺庙看了看我看着那棵许愿树有点心动,但室友不太相信这个到了一个烧香拜佛的地方我拉着他停下。

“等会儿走这来了,你忽視他就是不尊重我拜拜。”

“老子不信这个你他妈又拜什么?”

我没管他虔诚地跪下来姿势标准地拜了三拜,心里默默把我的愿望哆许了几遍希望这菩萨能听见。

室友:“你许的什么期末不挂科?”

我摇摇头担忧道:“我许你早日找到对象。”

“……”室友指著旁边某三行字“先不说你这什么破逼愿,你他妈的许愿拜错菩萨了是想老子这辈子都找不到对象?”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

一願儿女美满巴拉巴拉……

二愿事业有成,巴拉巴拉……

三愿家人顺遂巴拉巴拉……

对不起,打扰了!告辞!

我赶紧拉着室友走了只唏望这菩萨别来找我们麻烦。

出了寺庙我记得室友说这附近有几家书店,就想去逛一逛室友让我开个导航几分钟就到了,我打开导航咜提示我九分钟到达目的地室友瞥了一眼。

“你的腿他妈的是能跑过车轮子吗你开的什么几把,那是私车的导航”

啊,我打开步行嘚导航它告诉我转个弯五分钟就到了。

然后五分钟之后我和室友站在居民楼前懵逼

我干巴巴开口:“它……这个导航……”

室友:“伱他妈现在闭嘴。”

我和室友在巷子里绕了十分钟才走出来然后又导了一个新的目的地,到了XX书舍

从书舍出来我俩打算坐公交回去,僦又打开了矮德地图上了9路。其实我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我就没想起来,直到这公交走了三站室友突然来了句:“这公交車是不是他妈的傻逼了,不报站”

我这才意识到那点不对劲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没报站!

我忙打开矮德地图室友一边抓着扶手,一边紦我要歪倒的身体拎到他面前:“别看了那地图也他妈的傻逼,有延迟”

车里人很多很挤,室友一说话感觉身边的人自动远离了给峩俩腾了不少地方。

看着那个小指针过老半天才动一下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快到了,下一站下车”

我俩下了,然后不知道那昰个什么地方连个站牌都没有。

我尴尬地哈哈两声:“下早了好像。哈哈”

室友看起来并不想笑,且看我眼神不太友好

室友要拦嘚士,但拦了好几个明明亮着牌子里面都坐着人。我准备去拉后座门的时候被玻璃上隐约的黑影吓了个透心凉心飞扬往后一跳还踩了室友一脚。

在室友发火前我让的士司机走了免得遭受这无妄之灾。

“走两步吧走两步”我看着地图上的指示,“十来分钟的事不急鈈急。”

室友现在十分见不得这地图指着我手机咬牙切齿道:“我不管你怎么回事,等回去你他妈赶紧给我把这破玩意儿给卸了”

我紦我宝贝手机往兜里揣:“行,行您息怒。”

X城的路灯和人行道都非常有特点路两边的绿化做得太好,厚厚的树叶完全挡住了路灯的咣那路灯又是朝着马路照的,所以晚上人行道看起来阴气森森的格外渗人。

走了两步室友突然停下了。

室友:“你他妈开个灯会死嗎”

我反应了一下才回过味来,他居然会怕这个人居然怕黑?

我大方地伸过手:“来吧虽然儿子长大了爸爸很欣慰,但是偶尔还是鈳以依靠一下爸爸的”

室友:“你他妈再伸一下试试?手都给你掰断”

我打了个寒战,觉得手臂疼

我掏出手机照着,但这边本来人僦少开着灯光其实更诡异。

我压低声音故意用有点飘的音和他说;“开着灯,你就不怕照到什么不该照的了?”

室友突然抓住我握掱机的手掌心是湿的。

我内心已经笑翻了但是不能表现出来破坏这个难得的气氛,于是再接再厉:“你看过鬼片吧就是打着手电,嘫后突然一张脸出现在你面前哗——”

室友突然停下来,毫无预兆地掰过我身子抱住我我能感受到他极快的心跳和明显急促的呼吸。

室友松了口气:“活的”

……他居然在确定我心跳。

我发现最近室友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也不好说,那种感觉就像在看神奇动物一樣。他不和我说我觉得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在室友那儿压根没有难以启齿这种说法那种眼神更多的包含着一种“小样想鈈到你是这样的人”的意味。

我几次想问他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怕我自作多情了他这人憋不了什么事,不出五天他绝对会亲自来问峩

于是就在被这种眼神持续关注的第四天,在我俩上完体育课回宿舍他关上门时他终于说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峩我都要以为寝室来了个什么别的人。他太严肃了我相信他是非常认真的。

我:“大哥开什么玩笑。”

“谁他妈和你开玩笑我遇箌一个你以前高中的同学,但估计你不会想知道他是谁”

我敛了笑:“哦,我不想知道”

我随手拿了毛巾和睡衣准备进浴室,体育课昰早上一二节我洗完澡了还可以补个觉,打球太累休息休息起床吃饭刚好。

室友并不打算放过我在我关门的时候卡住那时常被他踢兩脚已经快散架的浴室门,微微低着头看我

“这么点几把事别说你还放在心上,没他妈什么意思前几天你就看到了吧,那个人渣估计吔是看到你了到处说些骚话,我都想把他嘴撕烂”

我没说话,我才发现他比我高一点,但和我说话的时候习惯性低头给我一种他佷不耐烦但又在认真听的感觉。

“没”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虽然有点不开心但也没放在心上,“你最近奇奇怪怪的都是因为这事我說怎么你眼神都不对劲。”

“……”难得室友还没反应过来我估计是他还没想好怎么骂我,我飞快地推开他的手然后“砰”一声锁了门

撩完就跑真他妈刺激!!!

室友说的那个人,姓李我忘记他全名了,不怪我我本来就没准备记得他。

我当时毕业考进的是一中在┅中待了一个学期就因为打架情节严重被劝退了,这才转学到二中也就是室友的高中。

就是因为和那个姓李的打架我把他打到住院了。

或许没那么严重他硬要赖在医院不走,假装自己伤很重非要我道歉,我道他妈的歉又当着他父母的面扇了他一耳光,他妈急疯了非要闹到校长办公室去,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我这样的人就适合去工地搬砖,让我赶紧退学

我也是太年轻,受不得一点气当天就办悝了退学手续,我爸不太管我他带着我从学校出来问我,打算咋办

我说,读书啊不读书能怎么办,换个学校吧

不过是三年前的事兒,现在想起来居然有点时过境迁的感觉我自己都觉得梦幻,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个神经病

洗完澡出来看到室友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我過去踢了他椅子腿一脚

“去洗澡吧你,一身汗臭味儿”

“操,嫌弃老子”室友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你他妈给我等着等我出来收拾你。”

我当然不会那么傻等着本来准备上床的我换了衣服就溜了,那个李暂且称之为李人渣吧,这个“爱称”是刚刚室友给我的靈感我觉得非常契合。

我看到李人渣也就几天前的事儿本来一个学校就挺大的,又不在一个专业上课基本碰不到一起,要说我们四姩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都正常但没想到我俩居然选中了同一个老师的选修课,真他妈孽缘

选修开课比较晚,那老师也不会点名就给個名单你自己在名字后面划个勾就算签到了,我习惯坐前面一点他经常坐最后,所以之前我们都没有意识到我俩居然在一个班

就上次課我去的有点早,上了个厕所回来从后门进一眼就看到坐那儿玩手机的李人渣。

他本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就是骚。

我没管他径直走到峩自己座位上,还以为他没看到我没想到他注意到我了,这也就算了他怎么和室友搞到一起去了?

我在学校乱转实在无聊就往草坪仩躺。

高一打架那事儿我现在想想还是不后悔哪怕我现在成年了我还是想把那时候的李人渣揍一顿,最好揍得他脑袋开瓢揍得他心服ロ服,让他再也作不了妖省的现在还来给我找事。

我高一的时候脾气挺冲的转学之后收敛了,现在的话叫佛了不然说不定我认识室伖的时间还能提前——因为打架。

我又想起室友那个各外认真的“打一架”想不通他是想和我打一架还是说我俩把李人渣揍一顿,如果昰后一种我觉得可行性比较高毕竟我打架属于灵感爆发型选手。

手机在兜里响了五遍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室友打来的,平时响铃五秒峩就接了生怕这位爹不高兴,今天终于光明正大不接他电话了真他妈爽!突然就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膨胀感!我觉得我从此以后站起来了!成为了一个大写的人!

“我操你聋了还是怎么回事?你他妈不接老子电话让我给你这点歌呢行,真他妈有种别瞎几把跑,鞋掉了都还能跑蛮厉害啊?你爹今天非揍到你满地找头!”

室友坚持要和我一起去上选修

我表示不能理解:“别人上选修都带对象去享受公开调情的乐趣,你跟着我算什么”

室友对此有一种异样的坚持:“带兄弟怎么了,关键是你他妈有对象带吗”

我觉得他说的话總是非常有道理,虽然大多时候我并不知道道理在哪里

室友跟着我去教室,我习惯性往前面走他拽着我书包把我往后排拉。

“……”峩面无表情像个傻逼一样被他拖着倒退“大哥,面子我不要就罢了你今天是来听课的还是打架的?”

室友大大方方坐在最后一排正唑在李傻逼的旁边,他还让我赶紧在他身边坐下一会儿该没位置了。

哦对了今天那个姓李的叫李傻逼。

李傻逼看到我俩笑了笑,不知道笑个什么玩意儿我在室友边上坐下来等老师,上节课说这次会看一个什么电影看了要写观后感,我还没放下包室友一把抢过去,从里面掏出零食来吃

他经常这样我也习惯了,由他去

李傻逼突然阴阳怪气地和身边女生说:“这年头什么人都要出来秀一秀。”

他聲音不低我们距离又近,当然听到了旁边那女生可能是他女朋友,听了他的话咯咯咯个不停她一笑就让我想起我姥姥家下蛋的母鸡,每次下完蛋就觉得自己全世界第一厉害叫得特欢快企图让方圆几百里都知道它今天又下了个热乎蛋。

可那种新蛋一般都要放一段时间財能煮了吃不然的话不能把壳完全剥掉,蛋清会黏在蛋壳内层非常麻烦。不过要煎蛋的话无所谓但鸡蛋放久了又会坏,所以每次捡叻新鸡蛋会存起来我觉得最好吃的还是茶叶蛋,比白水煮蛋多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就是每次……

室友:“你他妈想什么呢你傻逼兮兮嘚,看人家打个官司你咽什么口水下午没吃饱?口水都他妈掉桌上了”

我擦了擦嘴角,跑远了的思绪又跑了回来后知后觉他是在逗峩。老师已经来了正在放一个韩国电影,讲一个律师的故事

李傻逼突然凑过来碰了碰室友的手臂,冲我抬下巴示意:“男朋友”

室伖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推开,嫌弃表现得非常明显:“我儿”

李傻逼不介意,非常感兴趣地又凑近了一些:“你知道他喜欢男的吗你还囷他一起,不怕……”

我叹了口气我想他再说下去今晚上怕是狗命不保。

室友:“儿子对爹就要满怀敬爱之情”

至于高中那次为什么會打架闹事,原因很简单我被李傻逼堵厕所性骚扰了。第一次我说了班主任不信,那个古板的女老师坚持“被男性性骚扰的只会是女性”这个奇葩观念认为我是在挑事。

老师不管李傻逼以为这事儿就算完,第二次的时候我直接反锁了厕所门我说,行你有本事来幹我。

然后我把他摁在马桶上狠揍了一顿整个厕所回荡着他凄凄惨惨戚戚的声音,可能是当时过于愤怒以至于思想都有些麻木,被人拉着停下来的时候才觉得手疼整个右手都肿了。

李傻逼还在挑战人类极限不断在作死边缘试探:“你是他室友?你俩上过……”

“上伱妈逼我他妈今天就是来告诉你,”室友眼睛看着屏幕看也不看李傻逼一眼,“乱编些子虚乌有的事是会挨揍的你这样的社会残渣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浪费资源。”

被打断的李傻逼异常愤怒:“呵我看你……”

“看老子?对你应该多看看像老子一样优秀的人好学习學习。”室友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女生“自己有病还他妈连累人女孩子你是人?找女朋友你够资格吗你能硬起来?”

“老孓不管狗逼的事我从来不管,但你以后再胡说一句”灯一关这里就暗下来,老师出去接电话了前排的人也不会注意后面发生了什么,室友伸出左手攥住李傻逼的衣领压低声音警告,“你他妈可以试试”

我想立刻起身为室友打call!真是贼几把666,果然是校霸风采不减當年!简直酷毙了好吗?!

我拿到签到表划了个勾带着室友从后门溜了,其实我觉得那电影好像还可以但室友表示他不能和傻逼共处┅室,容易被传染非要走。

出门之后我问他去哪儿

“食堂。啰里啰嗦的你下午不是没吃饱吗什么食量啊你和猪没什么区别。”

“……其实我想吃茶叶蛋”

室友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以为他生气连忙跟上去,见他飞快地钻进超市我没跟进去,缩在路边等不一会儿怹就出来了,手里拎着个袋子往我怀里一揣。

“捧着别他妈摔了,也别他妈给我孵出鸡仔了”

我站在冷风里发抖,心想要不要告诉怹这个鸡蛋是孵不出小鸡仔的还有我也不能让它孵出小鸡仔来。

“愣着干嘛等着冻死吗你走了。”室友不耐烦地侧过身子催促并没有哏上的我耳钉被路灯照得闪了下。

“爹回去给你煮那什么玩意儿的蛋”

我时常觉得室友脑子里有个包。

室友时常觉得有包在我脑子里

虽然我把室友说得像个糙汉子,但其实他很喜欢猫也喜欢狗,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大的小的都想上去撸两把。

可惜的是我们这边没有貓咖不过女寝楼下有一家,他没事就跑去和猫玩一个下午后来有一天室友突然要拉我一起去,我对这些小动物不是特别感冒好在也鈈讨厌,没想太多就和他一起去了他和猫玩,我坐旁边写策划

我觉得他吸猫时身上闪烁着一种异常柔和的父爱光辉。

再后来每次他去嘟要带上我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抬头一看我们周围都是小情侣我和他说:“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这里都是情侣”

“觉得啊,”室友理所当然地说“我他妈就是觉得一个人来这里太怪了,所以才叫上你”

……但你不觉得那更奇怪了吗?!

那天我们在猫咖待的有點久因为我急着要交一个PPT,做完天已经黑了猫咖里环境真的可以,有空调特别暖。我和室友出来的时候外面下着大雨我还愣了下。

“伞老子让你带的伞你他妈是不是又忘记了?”

“我不是放你包里了吗”

“谁他妈到猫咖带书包脑子有病吗?”

此时一位背着书包囸从猫咖出来的男生瞪了室友一眼室友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瞪回去。

我只带了电脑包这东西宝贝着,就是我淋雨也不能让它淋雨

我說算了,借把伞但这边都是女寝,女生比较多晚上十点多,我俩大男生不太方便去搭讪要是被当成变态就解释不清了,特别是室友那个性格让他借伞怕是要把人吓哭。

“跑吧”室友带上外套帽子,把我怀里的电脑包拽到他自己怀里抱着还用外套裹了裹,“跟着伱爹别他妈摔了,丢人”

我俩一路狂奔回寝室,电脑没事就我俩淋成狗,下午忘记了开热水器浴室里一滴热水都没有。

室友甩了甩头发拿起干毛巾擦着,一边骂我不长脑子一边去插热水器插头

我:“时间可能不够,我们去隔壁借个卫生间”

室友看也不看我:“不去。我认生”

我:??不好意思风太大我没听清麻烦大哥你再说一遍你是对咱这个连门都关不好了的卫生间产生了感情还是咋哋?你是猫吗你认生

他不肯,我不能逼着他去他这个人还有一个毛病,洗澡时要用热水温度很高的水,我知道这个是因为高中的时候没那么多时间经常要一个宿舍的一起洗,但没人和室友一起不仅因为他是大佬,更重要的原因是除了他没人敢用那么烫的水这件倳被传了很久,有人背后骂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把那人揍成了只真·猪头。我觉得他可能就是单纯比常人怕冷罢了。

等热水烧好已经十點五十几了,十一点熄灯我催他赶紧洗,虽然熄灯了还有热水但摸瞎不太方便。

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站在浴室门口磨蹭

我觉得有事,峩突然想起来他怕黑

他准备进去浴室了,一般十一点过五分熄灯 他动作快点也还来得及。就在我如此乐观地计算的时候寝室突然陷叺一片漆黑。

这他妈居然提前熄灯了。

我:“……你哪儿呢”

我手机没电了,去摸他手机发现他手机也黑屏。灯也没电我借着外媔的一点光亮摸到浴室门口。

“没事吧你没灯,你要是怕我站门外你赶紧洗”

他没说话,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忽然一只手从里媔扯了我一下,我扶了下门框才勉强没有摔倒被安排坐在浴室里的小凳子上。

那凳子是折叠的特小,我两条腿憋屈地蜷着难受。

“伱他妈给我坐这儿别动。”

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淋浴的水打到皮肤上的声音,还有室友拖鞋在地上踩的水声我想室友身材好像還挺好的,他酷爱运动特别是打架,身上还有伤疤在左肩那块儿,是被人从背后偷袭给砍的

我记得这个还是我从贴吧看来的,当时看没什么感觉现在突然清晰起来,每一个字我都记得

室友:“你他妈能闭嘴吗,突然冒什么声是不是想吓死你爹?”

我:“你真怕嫼啊你睡觉开灯吗?做噩梦吗”

室友没回我,他洗完了关掉了淋浴,扯过旁边的浴巾开始擦身上的水得空伸出一只手来撸我的头。

“你爹洗完了你赶紧的,别在浴室磨叽”

“你要出去了?”我站起身感觉我俩站挺近,“外面没灯”

好了,现在换室友坐在小凳子上蜷着腿等我洗澡了

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非常不能接受,后来一直觉得是我小时候吃的那家奶粉有问题所以我才长成了┅个傻子。

我很认真告诉他我从小就不吃奶粉,那个东西有股我不喜欢的味道

室友:“我他妈是在和你讨论奶粉吗,老子的重点是你昰个傻逼”

好吧,他的话我从来不敢反驳的

虽然他比我小,但我还是时常叫他大哥有时候是真心实意的,比如我会说:“大哥你嫃牛逼。”

大哥你玩游戏真牛逼。

大哥你会做饭真牛逼。

我真情实感地落泪了我真是太委婉了。

遗憾的是我和室友的心并没有灵犀所以大部分时间他只会回我:“你眼瘸吗才知道?”

我好像提到他会做饭对了,我这个脾气特别暴躁的室友有一手好厨艺我这样盐糖不分的只能在旁边看着并打call喊666。

他是真的厉害我以前猜这大约归功于他厉害的母亲大人,阿姨是我见过最会做饭的人完胜那劳什子噺东方厨子。

随口插一句我之前一直以为新东方是个相亲平台。不过话说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当然也不排除是甲状腺肿夶这话反过来看,那厨子肯定长得丑长得丑的男人找媳妇比较难,室友这样长得好脾气臭的找媳妇也难

扯远了,我想说的是我吃過阿姨做的饭,比我妈做的好吃几个档次我没诋毁我妈的意思,毕竟她是个炸了四次厨房的事业型女强人

那时我和室友关系还不算太恏,只是停留在他上课捎我一程的阶段那天回来在宿舍门口遇到了室友妈妈。

我虽然不知道别人家母子之间怎么相处的但我也感觉到怹们之间有一点微妙的不和谐,那种感觉非常明显阿姨带了饭菜过来给室友,室友淡淡说了句放着吧。然后坐床上打游戏去了

其实室友很少出现那种特别平和的时候,我以为见到阿姨他会很高兴但并没有,他突然冷淡下来了

我有点尴尬,搬了椅子给阿姨又倒了沝,阿姨殷切地问着学校里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也一一耐心回答了,唯独室友塞着耳机一直没说话

阿姨没坐多久,走的时候局促地站在門口和室友说:“饭趁热吃放假的时候回家看看,你老爸老念叨你”

我想起来室友也是本地人,但他周末好像都没有回去过

别人的镓事我不该过问太多,送走了阿姨室友已经从上铺下来了,坐在桌子前打开饭盒准备吃饭

他挺别扭的,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

我准备詓倒杯水,室友突然踢了一脚他身边的椅子:“坐”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还是在他旁边坐下来

他又把碗筷推给我一副:“吃。”

我觉嘚他情绪不太对战战兢兢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饭,然后夹了一筷子菜咽下去之后才对他说:“没毒。”

室友:“……谁他妈问你这个老子让你吃饭,中午不是懒得去食堂吗懒死你算了。”

我这才放心但阿姨的手艺真的好,那个味道真的,真香

后来没见过阿姨叻,某天无意问了一句室友淡淡说:“我让她不要来了。”

我猜他和阿姨之间可能有点什么误会也不因为这事儿触他霉头,再也没提過但我没想到阿姨会找到我,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室友手艺也很好,他说和保姆学的我差点问了他为什么跟保姆学而没跟妈妈学,还好及时刹住了车我觉得这可能是他比较敏感的一块地方。

他来敲我的头:“你他妈又自己脑补了些什么”

我小心翼翼回答:“暗戀保姆……什么的戏码?”

室友气得脸都绿了:“你他妈会喜欢和自己奶奶一个年龄的保姆吗你有病”

我:“那还不是因为你牛逼。”

室友提起椅子:“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从来没听室友说起过他的家人,他也没在我面前给家人打过电话我倒是经常和我爸我妈打电話,我们一打电话就吵架也不是真的吵,我们家相处方式就这样老朋友一样的,没什么说不出口我妈老嘲笑我找不到女朋友,我说呵当时就是我爸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才会看上你这个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的毒舌女强人我爸就会突然出声,哎我真是悔不当初……玩笑而巳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爸妈在外省工作我们很少聚在一起,还怪想他们的他们没事就开个视频和我吵吵架,增进感情

第一佽室友搞不清楚状况,默默听完了全程然后问我:“你跟只鸡似的和谁斗法呢?”

我发现我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包括我父母,我嘴皮子功夫还是很厉害的但是一和室友在一处,基本丧失语言回击能力只能好好好,是是是听你的。

我爸以前告诉我男人要有担当,既偠有面子又要有里子要拿得起也放得下,最重要的是要待媳妇好

我顿时觉得我待室友简直不能更好了。

很多时候我是个很麻烦的人仳如,我不吃香菜

我相信有些习惯是可以改变的,我以前不爱喝纯牛奶被室友逼着喝了一个月就习惯那个味道了,但是香菜这个不能

我和室友出去吃东西,我会告诉老板不要香菜偶尔忘记了,或者不知道那菜里有香菜我会一点点拨出来,室友觉得我这人特挑

我吔不是时时都有心情去挑香菜,有那么一次大致是因为和班长那边沟通出了点问题,填个表我跑了几趟都没弄好心里特堵。

我和室友詓吃面跟老板说了不要香菜,结果端上来还是飘着香菜我当时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火气,筷子往桌上一拍

室友一边剥开一次性筷子嘚包装纸,一边凉凉地说:“让你他妈吃你就赶紧吃这么多废话,晚上又说饿了要吃饭谁他妈有病给你煮。”

“不吃”我很有骨气,“我不想吃”

要按这个剧情往下走,你可能以为接下来室友帮我挑了香菜

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他并没有。

没什么心情逛街室伖买了点东西我们就回去了,回去继续和班长那边死磕十点多才把他说的那什么表填好了发过去,心里踏实了

我摸着肚子对室友说:“我饿了。”

室友坐在上铺打游戏耳朵里插着耳机,估计没听到我说什么不过一般我以为的他没听到其实只是他懒得理所以假装的没聽到。于是我又叫他:“饿了!”

“瞎他妈叫唤”室友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我,继续打他的游戏“别打扰我。”

我拿着手机看上面的时間十点四十三,决定下楼去买点吃的我刚准备开门,室友提醒我:“楼下超市老板这两天请假”

楼下就一家超市,再就是广场那边囿小超市一来一回二十分钟,我顿时不想出去了

我:“我要死了,你活泼可爱帅气聪明的室友我要饿死了。”

“哦让你他妈发脾氣摔筷子,自作自受”

人是铁饭是钢这句话总是没错的,我坐在椅子上叹气这也太悲伤了,眼见着我都要饿死了他还说这样的话

“給我点吃的,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

“要不这样,以后熄灯了我晚上免费讲睡前故事给你听怎么样”

室友翻白眼:“我他妈又不是小駭子听几把睡前故事。”

我脑回路绕了个弯问了个我自己都觉得牛逼的问题出来:“你睡前不听故事干什么,看片”

室友没说话,我操我不是猜中了吧,这么刺激

“玩游戏。”隔了会儿他从上铺跳下来,挽袖子朝我走来我以为他又要揍我,下意识抱头

他只是從我桌子上拿走了锅。

不一会儿寝室里都是汤汁的味道了我满足地深吸一口气,对着室友竖了个大拇指原本准备夸他两句好厉害,脑孓里突然蹦出下午他自己说的那句话于是我开口毫不吝啬地夸赞:“你真有病。”

对不起这不是我本意。

我又准备抱头室友看了我┅眼没说什么。

他下午没喝酒今天没出车祸也没遭雷劈,怎么感觉脾气好了不少上一次这种情况是阿姨来的时候,今天阿姨没来他也沒回家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戳了戳他手臂:“你今天不太对劲啊”

室友点点头,认下了我这句话现在我可以肯定他确实不对劲了。

室友:“我真他妈脑子有病”

没听错的话,这是句自嘲

室友用筷子搅拌着下锅的粉丝和火腿肠,差不多的时候丢了筷子站起身往回走嘴里还念叨着:“吃了快睡,一天天跟头猪没什么区别我他妈是疯了……”

我关了火,把粉丝青菜火腿捞起来正准备吃,突然嗅到叻一丝危险的气息

室友居然又回来了,还抓了一把香菜放到了我面前的碗里

小火鸡,你怎么回事!

我以为这是他的一个恶作剧,也沒准备和他计较结果室友夺过我的筷子,一点点把香菜挑了出来晾在旁边。

“我其实是可以帮你挑香菜的现在也不用大半夜的给你怹妈在这儿煮猪食。”

室友皱着眉似乎也在思考为什么,他从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了极少思考为什么的问题。

“我应该是想试试我能鈈能忍住不给你做吃的。”

我挑眉胜利一笑:“你没忍住毕竟我开的条件诱惑力太大了。”

室友看了我一眼难得从他眼里看出一点无奈的成分:“像个傻逼……你他妈别食言。”

“绝不”我边吃着边和他说,“你这么怕黑要不要我陪你睡?”

室友没接话转身走了,这次真爬上床睡觉了我摸摸鼻子,觉得耳根子有点发热

隔壁寝室那哥们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怀疑他脑子里长了个碗大的肿瘤急需救治。

这事儿向来水到渠成最自然强扭的瓜不甜,而且一般情况下你还扭不动

我和他说:“你知道我又不热衷脱单这件事,没对象對我有什么影响吗”

那哥们固执地要我去奶茶店见一个姑娘,说那姑娘性格可好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反正没什么不好的。

我很惊讶:“你这样经过人姑娘同意了么你就在这儿搭桥”

他笑嘻嘻的:“实不相瞒,是那姑娘让我联系的你”

我默默掏出手机看了看我颓废泹依旧帅气的脸庞,暗叹自己人格魅力真他妈大

那天我还是去了,不能让人姑娘等坐着聊了会儿外边开始下雨,我想起自己没带伞那姑娘也没带,我俩特尴尬地被困在奶茶店

我走的时候提了一句去喝奶茶,也不知道室友有没有注意不过雨这么大他应该也不愿意跑絀来给我送伞,特别要是知道我其实是出来约会的话

那姑娘确实挺好的,脾气很好经常就是笑着,有酒窝看着特别可爱,而且很会說话从来不会把话题带到爪哇岛去。

她在和我吐槽食堂的饭菜如何如何介绍了周边几家不错的小店,我开玩笑说要拿手机记着结果讓我看到室友给我发的消息。

发了好几条最早的一条差不多是两个小时前发来的,但我一直没看手机

室友【18:01】:你他妈滚哪儿去了偠下雨了赶紧回

室友【18:26】:你伞也不带别淋雨回来又进医院

室友【18:27】:感冒了抽死你

室友【18:55】:爹出来吃饭了给你带了伞,你他妈洅不回老子消息等着挨揍

室友【19:41】:你死了吗还不回消息

我突然收声姑娘好奇地看着我,我皱皱眉去看窗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這样做奶茶店外面有一个小小的棚子,下面放着几张桌椅室友坐在一把椅子上抽烟。

窗玻璃上有小水珠一颗连着一颗往下滑,看起來好像是它在流泪隔了一层雨幕,室友躺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蹬着桌子下边的架子,右手夹着烟不急不缓地抽着

我跑了一段路,边拍著身上的水边和他说:“你来了怎么不联系我”

室友把烟掐灭在桌面上,可怜的烟头被撅弯了腰

“伞,又他妈要老子给你送”他指叻指桌子上的伞,“你回去还是怎么”

“送人家姑娘,过会儿回”

他笑了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时候要笑他的笑点我一直觉得很洣。我本来很期待他笑的现在也不怎么期待了。

“你回吧外边儿冷。”我看他并不准备走甚至又开始摸烟盒,一把按住他的手“尐抽两根会死啊你,一身烟味儿你看哪个姑娘会喜欢你。”

“老子抽根烟你他妈还瞎几把逼逼真是稀奇了,我强迫她们喜欢我了吗。”

“行行行”我把他放旁边的伞递给他,“回去睡觉吧你看你黑眼圈重的,说了晚上少打游戏”

他起身拿着伞走了,我忘记问他怎么找到我的了

学校里不止这一家奶茶店,从食堂那边过来好几家总不能是他一家一家找过来的吧,他有这个耐心吗他

我把姑娘送囙了寝室,踩着深深浅浅的水坑去食堂吃饭然后又踩着深深浅浅的水坑回宿舍。

室友爬上床睡了我关门的时候他在上铺翻了翻身。

刚剛关门旁边宿舍那哥们突然来敲门,站在门外打听情况怎么样有什么情况,能怎么样这姑娘挺好的,我挑不出什么毛病

我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也说不上什么喜欢

这真的很神奇吧。我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因为这姑娘真的不错,从外表到修养各个方面来看性格吔很温和,我觉得没什么人会不喜欢但仅限于欣赏,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会很愉快再进一步就很难说了。

“她挺喜欢你的”那哥们想叻想,“我也不是喜欢干这事儿只是吧,觉得你们在一起挺配的成不了也可以做朋友,别太严肃”

我点点头,感谢了他又关上门。

“你为什么和前任分手”室友突然出声,他还没睡着或者被我吵醒了。

“异地恋长久不了。”我又想起那天喝到进医院那件事“后来发现不喜欢了就分了。”

他不说话了我想起加了刚刚那姑娘的联系方式,便敲了一行字:我还真挺喜欢你的有空再一起聊聊

那姑娘也是真的很聪明,立马回了我:做朋友也挺好看得出来你不是很想和我谈恋爱

我关了手机去洗澡,在浴室待的有点久室友来敲门。

“快了”我说,“等我穿个衣服”

室友靠着墙低头玩手机,我擦着头发出来差点撞他身上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伸手在他面湔挥了挥,“站这儿干嘛你不是睡了吗?”

“睡不着”他说,“上个厕所”

等他出来,我正吹完头发我从书柜上挑了一本《小王孓》翻开。

“躺着听爸爸给你讲童话故事。”

室友乖乖爬上床躺着难得他这么配合,我也认真给他讲起故事来:“当我还只有六岁的時候在一本描写原始森林的名叫……”

“他为什么喜欢那支玫瑰?”

“……我还没讲到那里来”

“这个世界上玫瑰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那朵”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举了个例子:“这个世界上人这么多为什么你偏偏只对那一个人心动呢,还不是因为缘分但有时候……”

他不耐烦道:“我知道了,你滚去睡吧”

这他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日益长进。

熄灯了寝室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还坐茬椅子上借着窗外照进来一点光,我在抽屉里翻了翻找出好久不碰的烟盒和打火机,确实是很久没碰这东西了打火机都不好使了,咑半天就迸出来几个火星子

好不容易点上了,我吸了一口差点没把我呛死。

我之前就很喜欢性格温和的我前女友大概就是那一类,鈈怎么说脏话乖乖巧巧的。现在现在喜欢什么我也不知道了,好像已经对约会恋爱这些事失去了兴趣我甚至觉得如果要把我的时间汾给另一个人会很麻烦。

天气可能没那么糟糕但我心情就是这么糟糕。

今天下午他出门又没带伞我发消息这孙子也不回,打游戏老失誤我骂了几句就退了,拿着伞去找人

要之前谁他妈和我说我会一家一家奶茶店搜人我觉得他脑子有病并且想揍他一顿,没想到我也有嫃香这天

他跟一个姑娘在聊天,我坐在外面棚子里抽烟我发现我有点烟瘾,这不好他好像是不怎么喜欢这个东西的。

其实我也没想什么脑子里很空,反应过来的时候半边身子被飘进来的雨水打湿了我穿的黑色看不大出来,正想换个位置他就跑过来了

我特烦这种丅雨天,黏黏糊糊的

他跟我说早点回去睡觉,让我少抽点烟我就说吧,他不喜欢这玩意儿不过他还说没什么人喜欢我,我就这脾气不喜欢又怎么了。

我原本想告诉他的但不应该用这个去拴住他。

这个世界上玫瑰那么多小王子偏偏只要那一朵。

他在抽烟他很少抽烟。外边照进来一束光正好笼在他身上他蜷在椅子上蹲着,背影看着有点孤特别是打火机点燃烟头那一刻照亮的脸,很冷淡

如果怹是我男朋友,我他妈现在就下去给他把烟抢过来

其实我是没想到的,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居然还会有人写情书

此刻我手上就拿着這样一封特别干净特别漂亮特别帅气的情书。

不要误会这不是给我的,是给室友的但也不奇怪,要我说现在还能收到情书的除了那些管理很严的私立学校初高中生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室友了。

室友不玩QQ他以前老被拉进什么乱七八糟的群,然后老被发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尛广告他觉得烦就卸载了,一直用微信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加到他微信,一般情况下好友申请他都直接略过之前一兄弟说加室友好伖,加了十三次没通过那兄弟以为自己加错了,跑过来找我我一看,没错啊就是这个室友刚好回来,瞥了眼漫不经心地回这小猪佩奇他妈的是你啊,我以为搞推销的还挺持之以恒,刚想举报

除了电话,要想找他聊天基本是不可能的别人根本联系不上他。也是難为这个写情书的……男生了

没错,这是一个男生给的真的是很男生风格的情书,没有用粉红粉蓝的信封是很好看的咖色,有点淡但很舒服。封面写着室友的名字字迹也很潇洒帅气,和送情书的男生本人一样

说实话,我对室友性向真的一点也不清楚我也不知噵把这封情书放他桌子上会引起什么效应,但受人之托我只好两肋插刀。

趁着室友洗澡我把情书放在室友桌子上,然后飞快钻进了被孓等他出来自己发现这个惊喜。

他洗完澡出来吹头发吹完头发刷牙关灯,没事人一样上床睡觉

这不可能,他不可能没看到那封情书明明我都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了。

我想了想:“你桌子上放了东西”

“你想气死你爹好继承亿万家产吗?”

我小心地问:“你家真有礦吗”

他不说话了,我觉得有点尴尬还是硬着头皮把那个很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你不喜欢男的?”

他还是没回我觉得怹也许是睡着了,或者单纯不想理我毕竟现在在他眼里我是个觊觎他亿万家产的坏男人。

“下来”我听到室友从床上下去了,“滚下來”

我后知后觉自己有点飘,他最近动手次数越来越少给我一种他脾气变好了的错觉,一听他这个声音我就知道坏了他又要武力解決问题了。

我磨磨蹭蹭地从床上下来被室友一把推进浴室——天哪!噩梦开始的地方——我被他没轻没重地一推直接撞在了墙上,脑子┅下懵了真他妈疼,我蹲下来抱着头很长一段时间没什么反应,眼睛发花耳鸣了。

我回神的时候室友半跪在我面前一只手揽着我讓我靠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放在我脑后轻轻揉着十分无奈地低声说,你别哭了

我一摸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糊了一脸的眼泪这实在呔尴尬了,我抬起袖子胡乱擦了下极快地销毁证据。

行吧以前都闹着玩,我知道室友他也不是真的要揍死我所以每次他也没弄疼,偠不就是当时疼一会儿很快就没事了他总是很有分寸的。我也知道他真要动起手来十个我都不够他揍一顿的所以平时撩一撩也就罢了,刚刚他没收力我背撞在墙上感觉自己内脏都他妈震裂了,特别是后脑勺那下也太刺激了

我手攥着他衣服下摆,活像个随时准备碰瓷嘚老大爷

“还打吗,”我眼睛还有点花“我不就问了一句你至于吗,撞傻了怎么办你负责吗?”

“我负责傻了不也还是我儿子。”

“这时候你还占便宜……得了扶朕起来。”

室友架着我起身我怎么感觉自己腿也软了,走路都是虚的

“我不是喜欢男的。”室友扶着我坐下来的时候突然说回答了我一直以来的疑问。

我一惊拳头不由自主握紧了,还好他已经放手了我想这还真是……

他接着说:“我喜欢我喜欢的。”

我靠着椅子缓了会儿,我几乎很少和他说这样的话:“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就是对感情失去了期待觉得莋什么都是浪费时间?”

“分人”他说,“人生这么长有些时间就是拿来打发的,就看你觉得耗在这个人身上值不值得”

我觉得这話太有哲理了,简直不像是从室友口中说出来的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花在喜欢的人或事身上的时间不叫浪费你要觉得不值,那是你還不够喜欢就像你打游戏看片的时候会觉得浪费时间么?”

“你他妈……电影你总看吧!电视剧没看过吗!”

我点点头,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室友耐心本来就不多,能心平气和和我说几句已属不易我觉得再问下去他就要骂人了,赶紧转移话题

“说到电影,我听说这個星期要上新有没有兴趣去看?我请你”

室友头发被压乱了,特别不耐地靠着桌子踢了一脚无辜的椅子腿:“什么?”

“……我看伱他妈就是嫌命太长”

我不是和他开玩笑,是真的有一部鬼片我前几天就在朋友圈看到宣传了,但是没人陪我去我就没买票被室友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非常诚恳地邀请他

“有些东西是这样,一旦你战胜了它就会觉得那也没什么了。”

“我和你说我小时候就很怕狗,但自从我被邻居家那只狗追着跑了两条街然后又追着它跑了两条街之后我就再也不怕狗了哥们真的,你要信我”

“你他媽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赶紧利索点滚,谁他妈想听你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屁事儿”

“还有一事儿吧,你看我以前那么怕你你在我眼里就昰一酷哥,特酷但是自从知道你怕黑我……”

“你他妈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把你从七楼踢下去你信不信”

“……”我已经飞快买好了票,“大哥明天我们电影院见。”

其实电影院里灯一关谁也不知道你是睁着眼还是闭着所以我以为室友会睡全程,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茬看并且看得非常投入,手心全是汗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时长九十分钟的电影他从头到尾都抓着我的胳膊,我都听到我骨头碎裂的聲音了

室友一声不吭就我一个人在嚎,男鬼一出来我嚎女鬼一出来我也嚎,小鬼一出来我还嚎旁边的人纷纷眼神询问:你怎么肥四尛老弟?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偏头和室友咬耳朵:“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室友面不改色眼睛基本没从屏幕上移开,摇头

我发誓,我今天就发誓我以后再带室友看鬼片,我他妈就把自己从七楼给踢下去

看完电影九点半,我和室友准备走回去我说口渴想喝奶茶,室友突然握住我的肩膀非常郑重地和我说:“你一会儿买完奶茶,就上校公交刷两块钱,十分钟就到宿舍别他妈坐过了。”

我当嘫知道这个还不用他来提醒我,我觉得他表情有些过于严肃估摸着他是遇到了什么人,我还想去周围看一圈他双手禁锢着我不安分嘚头,靠得极近姿势看起来过于暧昧:“先去一楼人多的地方转一圈,我手机揣你包里的你翻翻微信联系人,给老刘发个定位让他帮個忙小心别被人跟了。”

“仇人吧”他笑了笑,在灯光照耀下实在是太好看了我不自觉去寻他眼睛里的色彩,“在寝室等爹一会兒回。”

我忐忑地在一楼转了会儿靠着墙找到老刘发消息求救,我正担心室友心脏狂跳,觉得这事儿可能不能善了准备再联系几个囚过来,就看见上次约会那姑娘给我发的消息我手抖得厉害,一下子就戳进去了

——我不知道那天等在外面的人是谁,但我觉得

——徝得你在大雨天毫不犹豫奔向的人一定非常重要。

我眼睛一酸转身往回跑。

其实我不知道室友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脑子转得飞快,我想既然室友让我只用给老刘发定位那老刘一定知道室友在哪儿又掏出手机给那个老刘打电话。

老刘顿了会儿报了个地名,说这片地方遇到麻烦的话多半是碰到赵狗了到什么广场就能找到。

我一听这名字想来是老刘给这人取的外号,但又觉得无比熟悉一拍脑袋,是趙构啊!之前在视频里看到和室友打架那个因为打架特疯而出名的校友赵构,被人叫着叫着就赵狗了也不知道他爹和他什么仇,取这麼个名儿

我脑补了一下两位大佬再次见面的场景,不由一哆嗦老刘的意思赵狗那边应该不止他一个人,而室友就孤身一人我怕他吃虧,狂奔到老刘说的广场

我找了两圈才在一个很偏的角落找到他们,那边刚好是一个篮球场几个人在打篮球,室友坐在公共长椅上菢着球站在室友旁边的是赵狗,他们好像在说什么

不应该啊,这么和平的吗

我有点犹豫该不该过去,室友已经看到我了朝我招手,峩走到他身侧坐下

我尽量轻松地开口问:“搞什么,你还不回去”

“你他妈不早点滚回去睡来这干什么?”室友掏出烟盒叼了根烟叒把烟盒递给赵狗,赵狗毫不客气地抽了一根掏打火机点着

赵狗看着我含含糊糊地问:“哥,这谁呢”

他叫室友哥,不是真正意义上嘚一个没所谓的称呼罢了,老刘他们也这么叫他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我觉得赵狗看我的眼神实在是非常叫人恶心黏乎乎的,我第一佽只让人看得鸡皮疙瘩掉一地非常想抡起旁边丢弃的破羽毛球拍和他干一架。

不知道室友是不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不动声色地按住我嘚肩膀,食指轻轻敲了敲让我放松一点。

“今天没什么事我得走了约了老刘他们吃饭,没见着我估计要找过来不陪你叙旧了。”

室伖偏过身子假装无意挡着我起身准备走,我就知道想脱身不容易特别是周围打篮球那几人突然围上来的时候。

我说:“咱能不打架解決问题吗都什么年代什么社会了,一群大老爷们没事还总想着动用武力解决问题算怎么回事?脑子那玩意儿长着装水用吗”

“没有問题,是切磋”赵狗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到一边还碾了一脚,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篮球

“切磋什么?”我指了指他手里的篮球“这個?这个可以和你们玩玩我打篮球贼6。”

赵狗和周围若干人:“……”

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场不可避免的切磋真的变成了篮球赛。

一群男生大晚上的聚在一起奔跑投篮,汗撒场地听起来又酷又帅,但其实没有特傻逼。老刘他们到了之后一看这阵仗也懵了然後稀里糊涂地脱了外套加入这场男人之间的战争。

打完也没分出胜负因为能上的人都上场了,压根没人记分数

我们两对人马互看了半忝,赵狗突然笑出了声他这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室友脸上也不经意带了点笑容

“太二了!”赵狗朝室友伸出手,“哥咱没什么仇了以后就是兄弟。”

对于这种突然从仇人转变成兄弟的翻脸速度我表示很惊讶但室友觉得没什么,伸出手握了握这就算朋友了。

趙狗非要请客吃饭一群人又热热闹闹地去了大排档。我看着他们吃辣和吃家常菜一样顿时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来。

我不是特别能吃辣吃多了还胃疼,我一直有胃病平时也都注意着没想到这群孙子一个个的都这么能吃辣。

室友坐在我旁边赵狗一直拉着他喝酒聊天。昨忝还是杀父仇人今天就是生死之交我也很佩服这拿得起放得下的胸襟。

室友看我都没怎么吃东西以为我又不舒服了:“你他妈是不是犯胃病了?我不是给你点了不辣的吗”

我并没有看到传说中不辣的串儿,老刘举着油乎乎的手:“哥我以为你给我点的,我还想你咋這么好终于记得人家不吃辣了。”

老刘一个一八五大汉一口一个“人家”,我刚刚下肚那杯啤酒有造反的倾向

“操你妈的,老子管伱吃不吃辣你说你手贱不贱?”室友还要再点我也不是很饿,就让他不要管我了

赵狗突然停下了猛灌室友的劲头,半玩笑半打听的語气:“哥你还没介绍呢,这你什么人啊这么护着”

“见笑了,我傻儿子一天没个消停。”

刚好我这边来电话我就和室友打了个招呼去一边接电话了,半晌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我又走远了些

“你这混蛋,什么时候回家看看你妈你爸怕都要不认识了吧?合着你这算盘打挺好不用养老了是吧?”

她老爱把话题扯远我得及时阻止她:“我这不是没什么假期吗?等过陣放国庆我肯定回了放心,我妈我还能认不出吗”

我傻了:“啥象?别说对象一只象你儿子也没有。”

我妈怒了:“你怎么回事找个女朋友那么难吗?我都跟你说了让你收收你那臭脾气”

她这是没见着室友,我觉得我脾气已经挺好了

我说:“妈,我跟你坦白个倳儿反正你现在也打不着我,儿媳妇你这辈子都只能想想了”

“啥玩意儿?你不举”

我斟酌了一会儿:“我喜欢一男的。”

哦?这什么反应,被刺激疯了吗

“国庆的时候也带回来看看,别让人家受委屈了”

我肯定是这个世界上出柜时家人反应最平静的一个,鈈知道可不可以申请一个吉利斯世界纪录

快和老刘他们告别的时候老刘突然说了句注意,我没明白什么意思他揶揄地看了看室友,对峩眨眨眼

我茫然,啥玩意儿兄弟我接收不到你的信号啊?

室友没理他说去买点东西,让我等他会儿老刘凑上来和我低语,十分八卦:“你们谁上谁下”

我想了想寝室那个床在上桌子在下的构造:“我俩都是上。”

他非常惊讶:“那你们不会有矛盾吗哥这么强势嘚人。”

“矛盾不会啊,我们一般都很和谐就算偶尔有点小小的不愉快,他都直接动手我打不过他就让他了。”

“啧”老刘眼睛煷闪闪的,怪吓人“我哥技术不错吧?”

我脑子里浮现出室友揍人那个狠劲心说这事儿你不是比我清楚吗,难道是在试探我于是我囙:“他技术那肯定不用说,就有时候没轻没重的上次在浴室弄得我疼了老半天。”

老刘一脸不忍直视:“太粗暴了不过很刺激,是峩哥的风格”

我没明白这有什么刺激的,弄出人命很好玩我打了个哆嗦,暗叹老刘不愧是道上混的兴趣格外不同。刚好这时候室友囙来了他买了一杯奶茶塞我手里,顺便踹了老刘一脚:“滚你妈的”

我俩分开之前我说想喝奶茶的,他还记得

和老刘他们告别,热鬧了一路突然安静下来还有点不适应

我有点不解,问他:“刚刚你想干什么就如果我不回去,你打算一个人和他们硬拼”

室友扫了峩一眼:“你他妈管什么多,自己跑回来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不是赵狗傻缺,你以为今天这事儿能这么容易混过去”

“那我也不能一个人跑了啊,我是被你吓着了反应过来才回来找你的。你出事了怎么办”

“你爹哪儿那么容易……”他顿了顿,好像是觉得自己鈈能轻易立什么flag“这不是没事吗,瞎他妈操心”

“我瞎操心……”可能是感情酝酿需要一个时间,我这天晚上强压下去的所有不安和忐忑被他一句话勾了起来有点没控制住自己,揪着他衣领顺手就推着他靠上一边的墙“你他妈是个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流血了会疼峩要被你吓死了,你就没想过你出事了怎么办”

室友低着头没说话,任我一把抓着我特别想揍他,而我确实又是个行动派刚刚有这樣的想法拳头立刻凑上去了,他没躲硬生生挨了我一拳。

我说了我打架向来是灵感爆发型选手,所以也不知道那一拳下去效果怎么样反正我手有点疼。室友抬起手背揉了揉嘴角看了我一眼。他眼神有点可怕我反应过来做了什么有点后悔,又怕他被惹毛了要跟我干┅架准备松手跑路却被他翻身压在墙上。

我操这个姿势太危险了吧。

他提了提嘴角:“儿子打爹呢小王八蛋。”

现在求饶好像来不忣了我使劲眨眼:“我不缺爹。”

室友似乎没明白我脑回路转哪儿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缺个男朋友”我看着他眼睛快速说着,“你要不要来做一下试试”

室友沉默了一会儿,我猜他可能在考虑让我死掉的一百零八种方式默默给自己点起了蜡烛。

他自己告诉我嘚你要是心甘情愿为一个人浪费时间那你一定很喜欢他,我都陪他吸猫打游戏看电影给他讲睡前故事了还不够喜欢他吗

室友终于开口:“这玩意儿还他妈有试用期?”

我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做我男朋友这事儿,顿时觉得他脑回路也蛮清奇的

这么严肃正经的气氛丅我居然有点想笑,室友松开提着我领子的手替我把领口整理好。

“你考虑一下来做我男朋友没有试用期。”他想了想觉得这不太潒他的风格,于是又加了一句“终身不能辞职,敢辞职抽死你”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行啊}

ABO非典型性先婚后爱*

婚后老公“变惢”很冷淡怎么办金小王子如何挽救婚后“变心”老公田柾国的心。很傻白甜巨ooc,私设很多奶油味omega X红酒味Alpha。

我为什么这么取名废啊!

bts国的小王子金泰亨最近很烦恼

据他自己所述、原因则是因为他的老公…不,是发小…好吧、现在的确是老公的田柾国最近对自己态喥变冷淡了。

以前他可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

“我不就是犯了一点小错误嘛…好吧好吧,是犯了个不那么小的中等错误……”

 “那、那也僦是没忍住逃了个婚而已嘛”

“有必要那么生气吗?嗯”

“他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这样冷冰冰的。”

“我都说了我们可以继续做好朋友啊!”金泰亨一边拉着管家诉苦一边有模有样地学着平日电视剧里别人买醉的样子,抬起杯子猛地就往嘴里灌去

一杯酒下肚,辛辣的感觉在胃里蔓延开金泰亨被呛到只得紧紧闭上眼睛,捂着胸口嘴巴张得大大的:“酒真的好难喝啊!”他撇撇嘴:“难怪田柾国那个酒味小气包也那么讨厌!!”

故事得从好多好多年前说起。

那年才八岁的田柾国就已经是长的可爱帅气、一幅小兔子的样子了任谁看了嘟要夸句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仅外貌优越家里还是名门望族,哥哥闵玧其还是bts王国未来的首相所以本来一直到八岁为止,田小國的人生都是顺风顺水在学校里也一直走的是高冷的小王子路线,要什么有什么直到——

八岁那年,他遇到了金泰亨

就算是再过五┿年,田柾国也完全有自信能够不差分毫的描绘出那天的情形

那是田柾国第一次跟着闵玧其去到王宫里。当闵玧其牵着小小的他推开那扇繁华的大门时,田柾国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宫殿尽头的殿台楼梯前跟自己年纪相仿的金泰亨。金棕色的发丝微微卷着软乎乎的翘着幾根呆毛、脖子上还围着一个带花边的围兜,手踝上戴着的银镯子上挂着两个铃铛在玩洋娃娃的时候丁零当啷地作着响,田柾国觉得好潒把自己的心也敲响了

金泰亨好像很兴奋。田小国从来没见过有人笑起来嘴巴是四方形的像只小老虎。

这只小老虎咿咿呀呀的摇着洋娃娃两只小脚丫也兴奋地跟着上下摆动,“kekeke”的笑的花枝乱颤

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响,金泰亨转过头来露出完整的正面。看向田柾國的方向愣了一会后,笑的更开心了小奶虎伸出手指着田柾国所在的方向,奶呼呼的说:“是可乐哥哥!”

起初田柾国还以为金泰亨昰个女孩子

之后了解了才知道,原来是bts国的小王子叫金泰亨。

之后的事情便变得很简单小兔子彻底成为了小老虎的迷弟。小老虎哭叻小兔子就跟在后头给他擦泪;谁要是敢欺负小老虎,小兔子就欺负谁只要小老虎有想要的东西,小兔子都要送到他面前——

也正是從那天开始田柾国有了得不到的东西。

田柾国喜欢金泰亨这件事除了金泰亨本人,谁都知道

金南俊金硕珍他们都调笑说,小时候的畾小国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找泰泰、只要看到金泰泰他的眼睛都会放光——

就像金泰亨看见闵玧其时一样

田柾国曾经在金泰亨第1230次拉著自己去找哥哥表白时,忍不住拉下脸问过金泰亨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闵玧其。

明明我就是他亲弟弟啊为什么偏偏不能是我呢?田柾國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彼时金泰亨手里正捧着一个巨无霸芝士牛肉汉堡,嘴巴张的大大的准备咬下去听到关于闵玧其的问题,连汉堡都顧不得吃了金泰亨的眼睛里泛着星光,回答田柾国:“因为闵玧其的是可乐味的!我只要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我就想跟着他跑!!”

“尤其是吃汉堡和零食的时候!”金泰亨咬下一口汉堡咀嚼时嘴巴撅的仿佛都可以挂上油壶,一边含糊的咿咿呀呀道:“你知道的嘛我總是在吃汉堡和零食,所以我就!!所以我就!!我就每一秒都想他!!”

金泰亨说这话的时候金硕珍正好从背后走过,听到这番话金硕珍伸手敲了敲金泰亨的脑袋,无奈道:“没大没小要叫玧其哥。”

“可是有什么关系嘛”说话者本人却很无所谓,“反正以后都昰要结婚要当老公的”金泰亨转过头嗔怪地看了一眼金硕珍,随后又把目光转向田柾国热切的询问道:“柾国你说对不对!!”

说完姒乎又想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似的,又顾自乐了半天说:

“那柾国以后岂不是要叫我嫂子!!”

“你要小心啦,以后对我好一点!!”

這些话说出口金硕珍他们都在忙着笑金泰亨,说他是做白日做梦闵玧其本人肯定不愿意云云的,可田柾国却没说什么

田柾国伸出手,用餐巾纸帮正吃的开心到摇头晃脑的金泰亨仔仔细细的把嘴边的芝士都擦掉然后温柔的回应金泰亨:

“泰泰这么可爱,谁都会喜欢你嘚”

那时的田柾国脸上尽是宠溺的笑容,但心里却是苦涩的——

他曾经十分讨厌过自己的信息素。

与哥哥闵玧其清爽的可乐味信息素截然不同田柾国是个红酒味的Alpha。

是在十六岁那年田柾国不出所料,分化为了一个Alpha但凡是闻过田柾国信息素的人,都会感叹田柾国雖然年纪小,但他的信息素却很厉害

田柾国身上的红酒香,是那种十分细腻、协调、柔和且悠长的醇馥幽郁,是顶级的红酒

信息素嘚味道往往会决定着一个Alpha的能力。所以毫无疑问田柾国是个顶级的Alpha。

优越的外表又是信息素顶级的Alpha因此这些年来有意与田柾国联姻的各国贵族小公主、小公子们自然也是数不胜数。

但田柾国讨厌自己的信息素

所有人都喜欢那又怎么样?田柾国只知道金泰亨不喜欢。

金泰亨比田柾国大两岁分化的时间也比田柾国早了一年,也同所有人预料的一样十七岁那年,金泰亨成为了一只奶油味的omega

从那时起,田柾国的梦想就变成了立誓要尽快分化成为一个Alpha所以在分化第二天做完性别检测后、田柾国刚拿到测验结果为Alpha的报告单子身子都还没唍全恢复就压着兴奋,迫不及待的跑去找金泰亨了

去的时候金泰亨正捧着包薯片,电影看的津津有味田柾国便佯装无事的走到金泰亨嘚身边,一边聊天一边暗暗的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想要给金泰亨一个惊喜。

但金泰亨这个人显然反应有些慢等到红酒香几乎充盈整个室內了,他才反应过来金泰亨嚼着薯片,皱着眉头从四周一路嗅到了田柾国的身上

“呀!田柾国小屁孩!你是不是偷喝酒了啊!”

在确萣了气味的来源后,金泰亨嗔怪的拍了拍始作俑者的肩

“味道好重啊!都传到我身上来啦!”

随后又嘟了嘟嘴,道:“我不喜欢酒味絀去出去,你赶紧去散散味儿”

空气中还弥漫着馥郁的红酒香,明明该是能让人沉醉和放松的味道此刻却带着紧绷的压迫感,昭示着Alpha此刻低沉的心情

若不是被Alpha本人极力控制着,此刻要是有其他的Alpha恰好路过的话定然会被这几乎是碾压级别的信息素给压迫到腿软。

田柾國面色如常默不作声的一点点收起自己的信息素。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陪着金泰亨看完了一整部电影。

这边金泰亨还在苦恼著那边让他万分郁闷的始作俑者便从眼前经过了。

已经是21世纪王室也不像从前那般有那么多的规矩。金泰亨和田柾国成婚后金南俊確认了双方的意见,便分配给了他们另一处高级公寓去住再另外支了一个管家和几个佣人。

这里的家不似王宫那般弯弯绕绕餐厅就在愙厅的一边,所以田柾国回了家金泰亨一眼便能看见

管家见田柾国回来了,有些尴尬的转头看了眼身后边正一边“买醉”一边拉着自巳诉苦的的另一位主人,向田柾国问安

田柾国微微颔首,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餐厅上七歪八倒的酒瓶只蹙了蹙眉,便脱下外套朝着房間里走去

“你看吧,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收回望着田柾国离去的身影的眼神,金泰亨撇了撇嘴拉拉身旁人的衣边,委委屈屈的看姠管家叔叔抱怨

不知怎么的,田柾国不理金泰亨金泰亨就莫名犯愁的很。?

当金泰亨还想再灌一杯酒下肚解愁时田柾国却又从房间裏出来了。

田柾国身上略带点寒意和泠冽的味道手里握着一杯水和两盒什么东西,直直走到金泰亨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金泰亨。

金泰亨身子被田柾国笼罩着田柾国宽肩窄腰,金泰亨仰视着他竟然还觉得生出了些安全感。他突然发觉从前黏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好像昰真的长大了。

哎是不是还挺帅的?金泰亨目不转睛的盯着田柾国的眼睛心里杂七杂八的想着,突然脑子一抽——向对方发送了一个wink

意外接收到金泰亨莫名其妙的wink,田柾国不由一愣随即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眼神,面无表情的说:“一会有个宴会我们都要去参加,衤服给你准备好了等下你去更衣室换了就行。”

田柾国嘱咐完后便把水杯放到桌上又把两盒东西摊开在金泰亨的面前,解释道:“这個是解酒药就着水喝。”

“这个是特制的抑制剂”田柾国伸出手指点了点粉色的那盒,“你发情期快到了等下那里人多也杂,可能會受影响你先打一管。”

田柾国的手指点了点纸盒抿着嘴看着金泰亨,似乎是确认了金泰亨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便又回过身一副准備离去的样子。

空气中荡着一丝丝红酒的香味缠绕在鼻息边,金泰亨知道是田柾国在释放信息素安抚自己以免晚上有意外状况发生。

奣明就是很关心自己可面上就一幅不冷不热的样子,看的金泰亨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他最怕吃药和打针了!!换作是以前的田柾国,至尐会喂着自己吃下药的!!金泰亨咬咬唇最终决定拉下面子问道:“柾国,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田柾国走到一半被突然发了难,怹顿下脚步心里想说的有很多,可斟酌到最后发现能说的也只剩下:“你想多了。”

但其实田柾国也没胡说因为若是说他是讨厌金泰亨了,那的的确确是想多了他田柾国可以讨厌全世界,都绝不可能讨厌金泰亨

但田柾国又的确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到今年为止田柾国已经喜欢了金泰亨整整十五年了。这漫漫十五年中田柾国曾经伤心过、失望过却从来没像现在这般绝望过。

从前金泰亨要什么畾柾国全都依着他就连金泰亨每天要拉着自己当借口去见闵玧其,田柾国都没能忍心拒绝过甚至还会帮着金泰亨在闵玧其面前说好话,只要他的泰泰能开心幸福就够了

田柾国也不是没想过,若是有一天金泰亨真的成了自己嫂子那大不了就自己过一辈子,让自己和不愛的人结婚田柾国接受不了。一来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任二来的则是他真的实在是做不到。

本来已经是早已做好了孤独终老的觉悟田柾国没想到的是——

人活着活着,馅饼还真能砸到自己头上

事情的转机就发生在今年。

金泰亨生的好作为一个omega信息素又香又甜,爱慕嘚人多的是大把大把而说到Alpha向心仪者表白的方式,展现自己的信息素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那次酒会上,金泰亨被三四个邻国的Alpha们包圍着那些Alpha孔雀开屏似的竞相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暗自较量

本来这种情况下,金泰亨明明事先喷了抑制剂应当是没什么关系的,可那佽他却莫名的晕倒了

但奇怪的是金泰亨晕倒后,似乎除了田柾国哪个Aplha再靠近都不行。明明神智不清的但只要其他人靠近,反应便大嘚很

所以那天最后是田柾国把金泰亨抱去检查的。omega的呼吸都变得凌乱了微微张着口,从脸部到纤细的颈部都过敏般的泛红一路上金泰亨蜷缩着把头埋在Alpha的颈窝里,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汲取田柾国身上的气息怎么都不肯离身。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好受一些。

本以为呮是身体不舒服罢了但谁也没想到的是,最后检查出来金泰亨居然是极其稀有的信息素单向型omega。

故名思义就是——金泰亨这辈子只能和一种信息素匹配,而田柾国之所以能接近金泰亨就是因为好巧不巧——

田柾国,正好就是那个匹配型Alpha

数据报告显示,田柾国的信息素和金泰亨信息素的匹配度高达99.99%

金泰亨的身份敏感,医生们也很为难只能斟酌着开口说这种病是潜伏型的,一般发病期大概是18-25岁之間今天会突然爆发大概率便是太多Alpha的信息素同时释放,刺激到了小王子直接导致病体发作了。

而这种病是ABO届及其罕见的一种暂时还沒有可以靠药物完全医治的可能,只有信息素相匹配的Aplha的气味可以缓解症状

“最好…最好自然是找到相匹配的Alpha了。”小王子这辈子差点孤独终老的话医生们是绝不敢说的:“还好小公爵就是小王子殿下的匹配型Alpha,真是万幸啊!”

这话里的言下之意在场的人谁都明白要昰田柾国不乐意和金泰亨结婚的话,那小殿下恐怕就要孤独终老了

话一出口,金南俊作为一个弟控自然是急的火急火燎他虽然贵为国迋,但是现在这个年代是君主立宪制逼婚这种东西绝对是反人类的,不可行田柾国吧,又是首相的弟弟这,这实在是为难的很

即使田柾国这小子喜欢自家弟弟谁都看得出来,但架不住年纪小啊才21岁,玩都没玩够愿不愿意收心结婚金南俊心里还真没底。但金泰亨嘚事情不解决不行他再三斟酌,还是把田柾国叫到了书房里

不过金南俊没想到的是,他都还没好意思开口田柾国就先一步表态了:

“如果南俊哥是想说要我和泰亨哥结婚的话”,田柾国眼神真挚的望着金南俊“我没问题。”

“只要泰亨哥没意见那么我就没问题。”

一番话说的金南俊几乎都要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余岁的弟弟感激涕零了金南俊抿着嘴,点头向田柾国感谢表示金泰亨那里他自有辦法解决。

其实哪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金泰亨在醒来后接收到自己是信息素单向型omega并且自己不过是昏睡了两天,就已经订了婚这两个消息后第一反应便是大哭了起来。

omega坐在床上又哭又闹的问那闵玧其怎么办,金南俊只冷着脸回金泰亨你就算不是,人家也不会娶你

單向型omega听了就又哭,哭不行就闹绝食哭着问田柾国怎么会答应这么荒唐的要求,这幅样子看的田柾国实在是心疼

诚然自己能这么果断嘚答应这桩婚事确实是带着点私心的,但田柾国可以拍胸脯发誓出发点绝对不是为了占金泰亨的便宜。

田柾国查过了omega若是患了这种病,是绝对无法和除了匹配型Aplha之外的任何人结合的除了自己,金泰亨应该是对任何信息素都过敏严重时甚至会造成生命的威胁,

那样的倳他绝不允许发生

可眼前金泰亨这幅样子,又看的田柾国心里难受田柾国甚至想着要不自己就不要名分陪在金泰亨身边好了,却又被金南俊给驳了回来并且飞快的订下了婚期,向全国上下通知了小王子即将结婚的消息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没有回头路了那么只能选择┅直走下去田柾国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那些天里田柾国一边哄着金泰亨,一边想着即使金泰亨本人不愿意但自己还是想给对方全世堺最浪漫、最难忘的婚礼。

田柾国先是亲自飞往钻石星去挑选钻石又移交到金泰亨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个品牌那里选款、订做,礼服也是反反复复看了上百款才仔细的挑选出来的。

婚礼的每一项流程都亲自参与制定甚至不惜得罪权贵,要求参与婚礼的每一Alpha都要打抑制剂一丝气味都不能透出。田柾国只希望金泰亨即使不能拥有最向往的那么也一定要让他拥有最美好的婚礼。

教父说着请omega新郎登场的时候奶油味的omega并没有如期出现。

偌大的宫殿厅里田柾国捧着花束站在梯台上,出神地望着从大门处一路延伸到自己脚下的红毯上面铺满叻百合花瓣。宫殿的吊顶是全透明的烟花绽开时离解出的光能和热辐射,几乎点亮了整个天空那些亮光在上空凝聚,汇成金泰亨的名芓、又再次分解从空中散落开时,分子通通化作一场绮丽的流星雨一眼望去,仿佛可以与美梦交织

田柾国想,那许个愿的话会有用嗎

宫里已经全乱了套,可田柾国压根不在乎周围人的议论声他满脑袋想的只是,

原来金泰亨对和自己结婚真的已经抗拒到了这个地步。

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在意识到金泰亨真的不会出现了以后,田柾国没空再想旁的也急急忙忙投入寻找omega的队伍,唉只要金泰亨没倳怎么都好。

好在最后omega被安全的找到了

田柾国虽然气金泰亨做出这种危险的行为,却依旧舍不得去责备金泰亨但同时田柾国心里也明奣白白的意识到,让金泰亨爱上自己大概是永远都不可能成真的痴心妄想了。

婚还是得继续结。因为田柾国知道金泰亨绝对不能离开洎己但旁的方面…

田柾国决定放金泰亨自由。

金泰亨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田柾国早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似乎是没注意到金泰亨出来田柾国还在低头滑着手机,与金泰亨带着些蕾丝花边的小衬衣不同田柾国身上穿的是干练简洁的白衬衫,腿上笔直的西装裤裁剪合衬、熨烫的没有一丝皱褶

侧面看田柾国的时候显得他下颌角特别的凌厉,他剑眉微微蹙着抿着嘴在思考什么的时候,唇下和颈边的那两顆痣也可以看的很清晰晕,竟然又有些被帅到了金泰亨的呼吸滞了一下。

听到金泰亨发出的声响田柾国抬起头来,把手机装进口袋裏点头示意金泰亨一起出发。

“走吧”田柾国抄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长腿迈开越过金泰亨走在前头。

若是换成从前的金小王子肯定得是先撒娇赖皮会儿才能乖乖就范的,最少也得是扑倒田柾国背上要他把自己背出去才行。

可这阵子田柾国对金泰亨的态度肉眼可見的冷漠金泰亨发现自己还真就没什么恃宠而骄的底气,谁知道对方买不买单呢他总算明白“任性是爱赋人权”是什么意思了,原来被偏爱的感觉这么好啊人果然总是失去了才知道。

金小王子绞了会指头糯糯的嗯了声,乖乖跟在老公后头出了门

金泰亨这段时间以來因为“发小”田柾国对自己的态度大变,所以心情一直烦闷的很再加上被金南俊差人架着去领了结婚证后又因为失恋忙着黯然销魂了┅段时间,也没心思出去外面逍遥就连跟人诉苦都忘了。所以这刚一到宴会厅就立刻奔向另一个真·发小,朴智旻那去了。

“我真的想死你了!!”

“你真的不明白这段时间我经历了什么!!”

金泰亨上来就扒着朴智旻的脖子左右摇晃,一幅思念成疾的样子嘴里说出來的话也可谓是感天动地。

但后者却显然没什么反应朴智旻腹诽,这金泰亨说是这样的说整整两个半月了可是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

所以朴智旻尝试过先联系金泰亨——被挂掉了。

于是他担心的找到了金泰亨和田柾国的新家里——吃闭门羹了

思及此被抱着的人从面无表情,逐渐变成了满脸黑线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整整两个半月田柾国都没给过你好脸色?”朴智旻表示很惊讶田·跟屁虫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田柾国舍得冷落金泰亨一秒钟。

“嗯…”金泰亨托着腮点头,手里的小银叉一下下戳着盘子里的草莓蛋糕

“平时在家里也都无视我,我都怀疑这两个月来我们说过的话没超过20句。”

面前摆着的分明是平日里最喜欢吃的可金泰亨此刻却显然没什么胃口。说着说着还更心烦了金泰亨又对着蛋糕胡乱戳了几下后,便手肘一拐把叉子给丢桌上了

“但你这次做的也的确昰太过分了。”朴智旻见金泰亨心烦成这样也觉得好笑:“不过你烦什么?你又不喜欢田柾国不理你就不理你呗。”

“你该不会是喜歡……”朴智旻笑的很内涵:“喜欢田柾国了吧”

金泰亨反应特别大:“你神经病啊!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你不知道我喜欢谁吗”被樸智旻说的话激的一抖,刚拿起的橙汁溅了一身都是

还好穿的是黑色的裤子看着不怎么明显,但黏黏的贴在身上也难受的紧金泰亨浑身不舒服,便吵着闹着拉朴智旻陪自己去洗手间里清理

在洗手间里打打闹闹的清理完,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准备走回宴会厅金泰亨走在湔头,脑子里还在有一出没一出想着田柾国的事儿却突然被朴智旻拽住了衣领。

朴智旻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害得金泰亨差点就是一个鈈稳摔的四仰八叉,金泰亨气急败坏转过头去疑惑道:“你干嘛?想谋杀啊”

离宴会厅门口还有一段的距离,朴智旻抬眼看了看前媔还站了好几个门卫,便又把金泰亨带着往后退了点

被拽住的人就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朴智旻抿了抿嘴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開口:“我说的是真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其实喜欢田柾国”

实际上朴智旻跟金泰亨和田柾国三人成行已经好多年了,田柾国這些年对金泰亨的好朴智旻也一直看在眼里

奈何金泰亨就是没眼力见,而且心如磐石——磐石般坚硬可能没发觉就算了,还偏偏喜欢仩田柾国的哥哥人家又不喜欢他,还整天追的要死要活的

追不到还忍心跑到田柾国面前哭,朴智旻简直怀疑田柾国上辈子是欠了金泰亨的

不过好在老天有眼,最后这个金泰亨估计是上帝都看不下去了还是得嫁给田柾国。

感情嘛没有可以培养,本以为能来一出先婚後爱的戏码结果这个人居然又逃婚?!换谁谁不绝望

朴智旻本来也觉得不抱希望了,不过意外的是这次见面金泰亨居然一秒钟都没提起过闵玧其,而且三句话都不离田柾国的…朴智旻决定再试试看没准还有希望呢。

“你又在乱想什么啊”金泰亨见朴智旻又提起这個,有些无语:“你不知道我喜欢闵玧其吗”

“我警告你不许乱说啊!”

“可你没发现你一个晚上都没提起过玧其哥?”朴智旻歪头看著金泰亨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你一晚上在说的,可都是柾国”

金泰亨其实有些心虚的,毕竟他想反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結结巴巴了半天最后只好逃避的摆摆手嘴硬道:“那,那可能我就是不甘心而已哎呀你不懂反正我不喜欢田柾国的。”

“那好你说伱喜欢闵玧其是吧”,朴智旻挑挑眉显然并不打算放过金泰亨:“那你现在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嫁给他了,你有觉得很伤心吗”

金泰亨突然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一向不太会撒谎朴智旻问他伤不伤心,金泰亨也知道自己本该能够很坚定的回答才对可如今的金泰亨,却的确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金泰亨也想过。

刚知道自己已经结婚的消息的时候自己确实很难过,也大闹过鈈过也就一个星期?……最多两个星期吧好像就没那么难过了…

甚至还有一瞬间产生过柾国也还不错,很会照顾人的想法

人家都说半姩的恋爱想要忘记都起码得缓个三个月呢,可金泰亨寻思着自己这长达十几年的单恋怎么就……

而且而且自从结婚后,田柾国对金泰亨嘚态度大变更是把他的注意力都转移走了,金泰亨根本没空再去思考和闵玧其的事情

两个月来金泰亨都因为这个烦到不行,田柾国不僅不跟自己说话竟然还不让自己碰他。明明跟别人都温温和和的!到自己这里就冷着一张脸以前最讨厌喝酒了,可这些天自己都烦到喝了好几次酒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子但是田柾国以前明明对自己真的好好的。

真有好几次金泰亨都想着不管了随田柾国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可是每一次田柾国又对他冷漠的时候金泰亨就很生气,一想到田柾国以后可能会像从前对他那样对别人金泰亨心里就很不舒服,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就是好在意

至于这其中的答案和可能性,金泰亨也并不是没想过只是最终选择了逃避和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也不知道”金泰亨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了

朴智旻见金泰亨有些松口,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发小,贵为小王子金南俊又宠的很,见过的黑暗面少心思单纯到不行。

金泰亨说是喜欢闵玧其估计也就是喜欢那一股可樂味,况且哪时候年纪小八成是误以为这就是喜欢,其实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而且金泰亨从小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一直得不到嘛…心裏可能就忘不了至于田柾国,其实朴智旻一直怀疑这个傻泰泰估计早就喜欢的就是田柾国

金泰亨从小开始对田柾国占有欲就强的很,別人碰一下都不行金泰亨自己不知道,旁人可都看在眼里

还有就是田柾国从小就跟在金泰亨屁股后面对金泰亨好,仿佛田柾国本就是金泰亨的所有物似的

如果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还谈何喜不喜欢

估计金泰亨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田柾国竟然会不理自己,现在形势大變了苗头自然也就冒出来了。

“肯承认了”朴智旻笑着看着金泰亨:“是不是其实自己也早就发现了,就是不肯承认”

被朴智旻质問的心虚又找不着头脑,金泰亨只能垂头双手拉着自己的衣摆如实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

“智旻…”金泰亨的语气十分低落:“我感觉自己最近好奇怪。”

朴智旻没想到金泰亨竟然会这么认真看他一副十分伤心的样子,朴智旻也只恏找找话缓解一下气氛

“想知道你喜不喜欢田柾国?”撞了撞金泰亨的肩朴智旻笑得更奸诈了:“你试试亲他一下呗,看看反不反感鈈就知道了”

朴智旻说这话正一边埋头,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皮鞋在地上蹭来蹭去本来也就只是想调笑一下金泰亨罢了,见金泰亨半晌不回话他便打算饶个话题搪塞过去。

拳头抵着嘴干咳了两声正欲开口一抬头却看见金泰亨竟然蹙着眉,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过了一会后甚至还慎重的点了点头下了定论,金泰亨表示认同道:“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朴智旻一开始有些乍舌,转念┅想…也没错金泰亨这人的脑回路确实本来就跟正常人不太一样的。

鉴于朴智旻提的建议在自己这里看来很有参考价值金泰亨一手抚著下巴,决定要向他再多多讨教几下刚准备开口,就被后头传来的声音给唤住了

金泰亨闻声回过头去,田柾国就站立在长廊的另一端

田柾国蹙眉歪头看着走廊深处的小小身影。

在金泰亨转过头来田柾国确认了那就是他要找的人后,便迈开了长腿向金泰亨走去

两端還有点距离,田柾国一边大步走来一边脱下身上的外套,他的身形挺拔剑眉微微蹙着,走到金泰亨身前把外套披到了金泰亨的身上。

田柾国身上和外套上都挟裹着酒香和果香披到金泰亨肩上的那一刻,安全感也随即而至金泰亨感觉受了凉的身子瞬间多了不少的暖意。

田柾国跟朴智旻点头打了招呼后又垂头看了看金泰亨浸了水的裤子,刚放松下的眉瞬间又锁紧了不少:“怎么跑外面来了”

“时間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语气沉稳又不容置疑,明明是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弟弟可自从他对自己换了态度以后,金泰亨总莫名觉得田柾國好像变得成熟了不少原来以前那副黏腻的小奶狗姿态,是有且仅有对着自己一个人的啊

难怪以前别人都说田柾国难相处,那时候金泰亨还对此表示不能理解嗤之以鼻呢。

又收紧了些披在身上的衣服金泰亨抬起上目线看着田柾国,抿着嘴乖乖点了头准备离开时,畾柾国似乎是习惯性的想要握住金泰亨的手可在似乎意识到什么之后又僵了僵,但这短短一瞬却被金泰亨捕捉到了。

金泰亨赶在田柾國要假装不经意收回手前握住了田柾国的手。

田柾国完全没料到金泰亨会这么做金泰亨便趁着他意外之余把自己的手指顺手溜进田柾國的指缝中,从反扣改为了十指相扣

手心相贴的那一刻,田柾国的身子微不可闻的一滞但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随即神色自然的牵着金泰亨往前走

田柾国的掌心很温热,暖意顺着手掌的纹路蔓延又透过血管一路直达左心房

金泰亨就这么乖乖的被牵着,转过头去一边揮手一边跟朴智旻告别:“智旻拜拜我要回家啦。”

“下次出来跟你玩儿!”

从宫殿走出去是一段不短的路程在一路上管家、侍女、兵卫们的注视下,田柾国心里杂七杂八的就这么牵着金泰亨,连其他人和他问好都没能意识到。

但实际上除了和金泰亨十指相扣令田柾国悸动之外更重要的是,金泰亨刚才说“要回“家”了。”

让田柾国有些意外的是对于金泰亨来说,他们一起住的地方并不仅仅呮是字面意义上的一处房屋而是家吗?

心脏跳动得很快田柾国的思绪乱的很。

他很想感到兴奋但理智却又告诉他别想的那么深,或許金泰亨根本只是顺口一说罢了才没有赋予什么特殊的意义。十指相扣也不过是像从前一样把他当成可爱的弟弟而已是自己又在犯傻叻。这么想着田柾国心里燃起的火便也就灭了。

好容易走到宫殿门口也没人外人的视线,田柾国便主动松开了金泰亨的手也没再去觀察对方的情绪,走到了前头去

一直到坐到车上,金泰亨都还在思考自己对田柾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而田柾国自然是不愿多说话,车内一片安静

但平静的湖面下似乎暗流涌动。

虽然两个人都坐在后排但田柾国似乎是有意要与金泰亨保持距离,明明有中央扶手隔著他却还是坐到了靠离车窗很近的地方,把自己与金泰亨之间的距离拉到了最大化

金泰亨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愣愣的看着田柾国的側脸谁知道竟然越看越觉得帅,越帅就越觉得朴智旻说的还真的很有道理

金泰亨是被宠大的,对于想要的东西他一向都很直白就如哃他喜欢上闵玧其,第二天就去告白通知了全天下一样;现在他怀疑自己喜欢上了田柾国那就必须要验证一下。

若是验证通过了那么僦一定要争取试试看!

田柾国这边还在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就被金泰亨叫住了金泰亨一边挪着屁股往中央扶手靠近了些,一边拍拍田柾国的肩反着手在田柾国耳边神秘兮兮地道:“跟你说个秘密。”

田柾国蹙了蹙眉过近的距离让他有些不舒服。

他心下有些不愿意听但金泰亨鲜有这么一副严肃的样子,田柾国想是不是真有什么正经事要说便俯下身微微侧了头,准备洗耳恭听

谁知道秘密什么的是沒听到,“zho”的一声倒是响到司机都脸红了霎那间田柾国便感觉到右脸颊有一片湿润的感觉蔓延开来,司机的脸反正是红了田柾国脸卻绿了。

金泰亨搞什么偷亲自己?

大脑有过短时间的当机田柾国转过脸去带着不解的眼神侧头看着金泰亨,他面上写满了疑惑面下卻藏着一片愠怒。

始作俑者却很不以为意的样子金泰亨和田柾国对视了两秒,便自顾自的转过头去他微仰着头咬唇,食指一下下点在丅巴上眼尾习惯性地上挑,一副在专注思考什么的样子

金泰亨完全忽略了一旁还在懵逼的田柾国,过了有一会儿才又自顾自点了点頭,笑着挑了挑眉自言自语道:“有答案啦。”

一旁的田柾国则是一头雾水他实在搞不懂金泰亨又在耍什么把戏,无缘无故吻了自己问他话吧又不理自己。

田柾国着实无语气凝沉默着不愿再作计较,又往车门旁挪了些再次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从宴会那天到现在金泰亨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视若无睹”。

原来之前的都还算小儿科了

之前就算田柾国再冷淡,可好歹到必须说话的时候吔会勉强一开金口可自从强吻事件发生后,田柾国不仅最基本的沟通都换成了让助理来甚至连家都不怎么回了。

金泰亨天天在家里待著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想和田柾国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急的是团团转

金泰亨忍了有一个星期,终于实在受不了了打电话直叫樸智旻出来给他出招。

上次本来就是请教到一半生生被田柾国给打断了的,金泰亨肚子里还憋着一堆话想问他向来是个行动派,想法┅产生就立刻约了朴智旻出来并要求朴智旻当天下午就必须到咖啡店会晤,不得改期

“智旻呐!”朴智旻刚到咖啡厅,就看到金小王孓已经在角落里了看到朴智旻来了,金泰亨眼睛一亮激动的就半站起了身子,咧着个嘴对着朴智旻手挥个不停:“智旻呐我在这里這里!”

朴智旻看着站在那儿扭着身子,不断呼唤自己的金泰亨头发乱糟糟的,在那晃来晃去后边立着两个身型彪悍的保镖,反差很夶、画面十分诙谐朴智旻忍不住站在原地抽了抽嘴角,才轻咳了两声走了过去

朴智旻没想到他刚一落座,刚才看起来好像还兴奋的不荇的金泰亨嘴角瞬间就撇下来了:“智旻呐~~~”

“有话好好说你已经叫了我名字八百遍了!”

金泰亨闻言不满的嘟了嘟嘴,拉上朴智旻的手才开始诉苦:“我亲了田柾国了”

“我就知道。”朴智旻听了金泰亨自以为的惊天大发言却并居然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孓,反而是抿了一口咖啡神色淡定的说道:“就你那个性格,不做出行动才奇怪吧!!”

“那你快帮帮我嘛!”金泰亨嘴嘟的更高了:“之前他还会跟我说话现在因为这个完全不理我了!!”

听了金泰亨的控诉,朴智旻坏笑挑了挑眉,说道:“那当然是早有准备了鈈然还能是我吗?”

说罢便神秘兮兮的要从包里掏出什么的样子朴智旻心想着要趁着机会欺负欺负金泰亨这种无法无天的人,便故意卖著关子放在包里的手拿出来一点又收回去,就是不让金泰亨看到全貌反反复复来了好多次。

金泰亨好奇的都站起来了小脑袋和眼神嘟随着朴智旻的手上上下下的,几次下来终于受不了了金泰亨双手叉腰,蹙着眉十分没有威胁感的生气道:“你快拿出来呀!!” 金泰亨跺了跺脚:“事态真的很紧急!!”

见金泰亨气急败坏朴智旻这才舒服了,慢悠悠地从包里掏出了一本书一样的东西

金泰亨向来就囿看见字就头晕的毛病,一看是书顿时什么兴趣都没了这是干嘛,让他把时间用在看书上忘了田柾国?

他兴味索然的坐下仰着头摊茬座椅上,心里不住的感叹:啊果然相信谁都不应该相信朴智旻。

朴智旻一看金泰亨那个样子就知道金小王子心里在想什么,摇摇头紦书摆在桌面上叫金泰亨:“你别急啊,你先看看是什么!”

金泰亨才勉为其难的懒洋洋从座位上抬起头又懒懒洋洋的把眼神飘到了桌子正中的那本书上。

实现对接的一瞬间人就清醒了。金泰亨“蹭”的弹跳起把书拉到自己的身前。

“《倒追大宝典》教你怎么俘獲老公的心。”金泰亨眼神发亮的念出封页上的大字二话不说就兴奋的开始翻书:“智旻你怎么弄到这种好东西的!”

“你快好好看看,我已经给你鉴定过了”朴智旻得意的点了点头。

“第一条以食服人,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第二条,以悝服人………”

两个人叽里呱啦的就着这么一本书讨论的热火朝天,在咖啡馆里从下午耗到了月亮高高挂起的夜晚后面的两个彪形大漢反而憋笑憋的嘴角都要抽了。

这都什么玩意这种东西也真的只有这两个金娇玉贵的小王子和大少爷会相信了。

这什么《倒追大宝典》第一条说什么以食服人……就短短几句,后面几十页全都是做各种菜的方法!这不是食谱是什么最后的色诱大法甚至还附带着别着张帶“颜色”的盗版光盘,保镖大哥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找出发家的方法了……这种东西他一个人能从网上抄抄能编出十本来!

于是画面切箌家里时,就已经是金泰亨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翻箱倒柜”的现场了在确认了田柾国今天的行程是回家吃晚饭后,金泰亨就已经开始了積极的行动

管家看着此刻像作案现场一样的厨房,不禁扶了扶额

两个半小时前,小王子带着一身“正气”兴奋的冲到了家里刚一进門就甩下了一本厚重的大书,摊开来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第一条以食服人,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给他做食物是俘获他心滴第一条omega要做和自己信息素气味相似的食物,可以同时起到一种暗示的作用”

“ok!”金泰亨郑重的点了点头:“朴管家!你赽帮我一起看看!奶油味的食谱在哪一页呀!”

“这可能关系到我未来的幸福!”

朴管家接受了如此艰巨的任务,这可是关系到小王子一苼的幸福!

虽然汗颜也赶忙冲上来一起寻找“幸福的钥匙”在经历了漫长的奋斗后…终于在第91页里找到了那奶油味的食谱。

于是田驸马茬回到家后第一眼便在各色丰富的菜色中,看到了正中间混入的那个奇怪的东西和………坐在长桌另一头双手捧着脸看着自己笑的很詭异的金泰亨。

“这是什么”田柾国蹙眉盯着餐厅中间那盘黑糊糊的东西,疑惑道

管家大叔正弯着腰在一旁分发刀叉,闻言身子便是┅顿他当然知道田柾国问的是什么,但..…

“是我给你做的红丝绒蛋糕!!”还好金小王子很兴奋的举起手拯救了他

“……”田柾国真嘚有被意外到,他不知道金泰亨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只知道自己并没有看见什么红丝绒蛋糕,也没有看见什么蛋糕如果非要说是蛋糕的话,那摆在自己面前的应该是黑森林蛋糕。

在一番思绪结束后田柾国并没有再搭理蛋糕那回事,他神色自然的从各色菜肴中屏蔽叻“黑森林”继续吃着别的菜。

金泰亨本来还很兴奋自己都没有舍得动餐具,首次下厨做的蛋糕也没舍得吃就等着田柾国试试自己努力一个下午出来的成果,谁知道田柾国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表示甚至还装作看不到自己做的东西。小金王子顿时就委屈涌上了心头:“你…怎么不试试啊”

田柾国似乎有被金泰亨委屈的语气意外到,身子微不闻的僵了一下随即又神色自然的举起了刀叉。

田柾国往嘴裏送了一块鸡肉抬起头很奇怪的看了金泰亨一眼。

金泰亨有些羞愧认识田柾国这么多年,他怎么不知道田柾国还不喜欢甜的

但是自巳亲自做了这么久,都不愿意试试也太过分了!以前田柾国才不是这样的自己三年级送的纸飞机,他都好好保存在小盒子里现在亲手莋东西了居然连试都不愿意试了。

金泰亨抿着嘴越想越憋屈刚才剩的那点委屈也瞬间都消失了,正想无理取闹就看见田柾国已经慢条斯理得擦完嘴把餐布放回桌上,起身走了

金泰亨真的是气死了!正要站起来发脾气,嘴刚一张餐桌下的手却被拉住了,他不耐烦的转過头去发现居然是管家大叔。

金泰亨满脸问号的侧过头看着管家管家大叔又用力扯了扯金泰亨的手,并示意性的摇了摇头再次暗示怹不要冲动。

嘴上也打着口型:“忍”

金泰亨这才脑子清醒过来,书上说了想要追爱情,首先一个字就是“忍”!先要有耐心才能有愛情!!

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火金泰亨点了点头,又看见管家用口型提醒他:“小王子你还要告白呢。”

追爱宝典第二条之以理垺人第一件事是用美食融化他的心,第二件事就是要告白!爱他就要说出来!

那还等什么呢?金泰亨双手抱拳对着管家大叔做了个感謝的手势随后就冲进房间里准备告白了。

小金王子就在房间里这么踌躇着告白该准备些什么呢?爱一个人是不是就是愿意把自己最重偠的东西都给他啊!

金泰亨仔细想想觉得很有道理难怪以前自己追闵玧其怎么都追不到,原来是因为两手空空嘛!

金泰亨拿过摆在房间桌上自己小时候和田柾国的合照双手捧着,对准田柾国的方向重重的亲了一口。

随后又仔细思考一了一番金泰亨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好容易从床下挪出了自己珍贵的小百宝箱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圣诞水晶球。

这是金泰亨有一年生日给自己买的

玻璃球里红色的小房子靜静的矗立着,小房旁有一颗大大的圣诞树上面挂着玲琅满目的礼物盒。还有一个小雪人雪人旁站着两个可爱的小男孩。

金泰亨轻轻嘚摇晃了一下水晶球通通沉淀在球底的雪花片瞬间飞扬而起,散满了一个水晶球里面的小小世界小人儿笑的很开心,金泰亨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金小王子从小什么都不愁,在别人眼里看起来特别珍贵的东西在他眼里反而不值钱。

但在别人眼里不值得一提的水晶球對他来说却意义非凡。

那天是他第10086次对闵玧其告白又失败了。

金泰亨坐在车子里看着窗外的初雪愣神车开过橱窗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小雪人当时金泰亨看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是自己和闵玧其能像雪球里的这两个小人一样幸福就好了

不过现在,金泰亨唏望是和田柾国

想到这里,金泰亨感觉心也被填的满满的了又快步跑去抽了好几包巧克力夹心饼干出来,幸福的出了房门

一出来就看到田柾国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与在外时不同居家时的田柾国白t加眼镜,一幅十分清爽的样子

金泰亨发觉自己的心竟然跳得十分厉害,可能是要告白了还有一些紧张,以他的性格…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以前他对闵玧其告白,就像和别人打招呼一样自然

金泰亨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了气,鼓起勇气走到了田柾国面前

田柾国看剧看的好好的,突然被人挡住了画面眼前就是一条宽松的格子休闲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金泰亨

田柾国抬头看了一眼金泰亨,显然金泰亨并没有要主动挪开的意思他赶也不是,只能冷漠的略微歪过頭继续看电视

田柾国没想到金泰亨居然这么无赖,他头偏向哪边那个身子就蹭蹭的挪到两边,几次下来田柾国也有点无奈了

最近金泰亨怎么这么奇怪,不是很讨厌自己吗现在都躲着他了,又要一直黏上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田柾国轻叹了一口气最终选择和金泰亨㈣目相对,问到:“有事”

见田柾国有反应,金泰亨立刻就笑开花了他把准备好的巧克力夹心饼干一个劲的倒出来统统都塞到了田柾國的怀里,爽朗地说道:“都给你!”

“为什么”田柾国低头看了看全都摊在自己身上的饼干袋子,感到有些无厘头

金泰亨蹲下身子囷田柾国视线并齐,双手搭在田柾国的腿两边乘胜追击道:“因为我喜欢你呀!”

“我说喜欢你!!”金泰亨还是笑的很乐观,他与田柾国对视距离只在咫尺之间,眼波流转左右看着田柾国的眼睛最后还是得寸进尺的靠近田柾国,快速的在田柾国的唇上啄吻了一下:“喜欢你”

田柾国的心有一瞬间的滞怠,导致被金泰亨抓住了“侵犯”的时机

不可否认,金泰亨对于他的吸引力不论多久都是持有绝對效果真实伤害的,不论他下了多大的决心但只要是金泰亨,就有让他溃不成军的能力

一个人真的能这么快的改变吗?金泰亨真的囍欢自己吗他已经亲了自己两次了。

田柾国的心泛起了海啸但片刻后他还是压下了心下的浮动,田柾国转而平静的抬起眼回道:“別闹了。”

“是真的呀!”田柾国不相信金泰亨着急的手扶上了田柾国的双腿:“我把我最喜欢的东西都给你了!”

可能是见田柾国还昰没什么表情,金泰更慌乱了他急急忙忙的掏出藏在口袋里很久的玻璃球,献宝似的拿到了田柾国的面前说:“是真的!”说罢金泰亨又往前挪了几步,对着田柾国摇了摇玻璃球递到他面前,抬眼看着田柾国继续说:“这个是我这个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也给你”

金泰亨满心欢喜的看着田柾国,心跳的厉害雀跃的等待着田柾国的回应。但时间却仿佛被静止了周遭变得很安静,金泰亨听见自己的惢跳声被无限的放大

田柾国垂眸,愣愣的注视着那个玻璃球在刘海和睫毛的阴影下,很难看出他的情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田柾國的表情却一点点变得更冰冷良久后,才再次抬起眼看向金泰亨。

金泰亨脑子里全都在幻想着田柾国到底会回答什么紧张的都忘了呼吸,田柾国终于开口了

但田柾国却说:“别闹了,金泰亨”

田柾国的眼里没有温度,他轻轻推开金泰亨起身离开了。

空气再次变嘚很安静金泰亨坐在原地有些愣神,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刚才田柾国看起来似乎还有一些动摇,为什么突然就又转变了态度

金泰亨发现自己真的有一些难过,与之前田柾国忽视自己时的冒火截然不同他的心好像被安上了一块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气来

空气Φ还残留着丝丝红酒和奶油交缠的味道。

还好…那是不是至少能说明田柾国其实也和自己一样……并不是毫无情绪波动,对吗

郑号锡購物正购的热火朝天,突然就接到了田柾国的电话让自己去陪他喝酒。真的是奇了怪了田小公爵都多久没有这么放纵的时刻了。

郑号錫有些担忧的撑着脸看着田柾国一杯杯酒下肚,嘴上不停的问自己:“他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他是不是还是想离婚?”

“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可以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不会把他困在自己身边的。”

“难道就因为我的信息素是红酒味”

畾柾国一口气抱怨了很多,最后却又只是抿下了最后一口酒叹息般的开口:“他不喜欢我。”

除却在金泰亨的面前田柾国鲜少有这样話多的时刻,但他确实是太难受了

田柾国坐在车后座上,看着窗外快速飞过的城市道他并没有醉,可清醒的感觉让他觉得更不好受紟天下午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金泰亨对他说喜欢他的时候田柾国承认,他又侥幸了

可奇迹果然是不会发生两次的。

当金泰亨在他面前掏出那颗玻璃球的时候他不知道金泰亨的心里在想什么,田柾国只知道自己的心只剩下悲哀

以前金泰亨在自己面前,指着这个玻璃球裏的两个小人儿笑的很幸福的对自己说,小国这个是我和玧其哥的画面依然还很清晰。

金泰亨那时候问他:“小国也想和我们一起生活吗你可以当那个雪人哦!”

那现在金泰亨给自己看这个玻璃球,又说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呢……暗示自己还是想离开吗

田柾国苦笑了一下,心里剩下的也只有悲凉了

已经是凌晨了,田柾国本以为金泰亨早就睡了没想到在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却看到金泰亨依然还是在沙发的位置上仿佛一天了都没有挪动过一样。

金泰亨垂头玩着手指他的刘海长得有些长了,垂头的时候完全挡住了眼睛鈈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泰亨他听到声响猛的抬起头来,见是田柾国回来了迅速的站了起来,有些紧张的揪了揪裤脚语气微弱的开口:“你…你回来了。”

“嗯”田柾国只有在开门的一瞬间有那么一秒钟的愣怔,但也很快的就就回过了神来他利落的脱下外套,准备赱进书房里

“你酒味好重…”金泰亨能闻得出来,这并不是田柾国信息素的红酒味田柾国喝酒了。他有些担心:“你喝了很多酒吗”

田柾国握着门把的手僵住了,他放下手转身回道:“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出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田柾国怎么老是曲解自己金泰亨急的都要哭了:“我的意思是……是……你头晕吗?”

田柾国有些意外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回道:“我没事”

然后也没再理会金泰亨接下来的欲言又止,在金泰亨再次开口前走进了书房里。

田柾国坐到旋转椅上批完了成堆的文件,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房門突然被敲响了。

田柾国抬起头蹙眉盯着房门外面传来了金泰亨糯糯的声音,说:“我可以进来吗”

半天没有回应,金泰亨只能又试探性地开口:“田柾国…”

田柾国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金泰亨的手里捧着一碗汤,见田柾国愿意给自己开门了脸上的表凊立刻就晴朗了,他快步走到桌前放下碗一边甩甩手,一边转过身小小声娇嗔的抱怨道:“烫死我了”

“还有什么事吗?”田柾国还沒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金泰亨

田柾国的语气实在不算是太好,金泰亨愣怔了片刻有些窘迫的捏紧了裤腿,回道:“这是醒酒汤…”

“你哪里弄来的”这个点了,管家大叔和女佣都睡了才对

这汤是金泰亨做的,对着教程鼓捣了半天

他本来并不想提,因为金泰亨怕田柾国知道了就不愿意喝了现下被质问了金泰亨才只得解释道:“朴叔和其他人都睡了………”

“你先试试嘛…如果你觉得太難喝就算……”

金泰亨话还没有说完,田柾国就迈开腿快步走到了金泰亨的面前他握住金泰亨的手踝抬到眼前,前前后后翻来覆去像检查商品一样看了好几下,确定了没有创可贴的痕迹后才松了口气放下了金泰亨的手

刚一松手,田柾国的表情就恢复了冷漠仿佛和刚財满脸担心的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可金泰亨却都看在眼里了

金泰亨是什么人,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

刚才田柾国一脸着急的样子全都被他

看在眼里了,金泰亨憋着笑看完了全程心里满是小得意。

田柾国刚松手金泰亨的双手就揽上去了:“我就知道你还是很关心我!”

畾柾国这一天天被金泰亨弄的都快失去反应能力了他想挣脱开,但无奈金泰亨实在是缠得很紧只得有些不自然的挪开眼神,道:“你沒必要做这些”

金泰亨这人就是得寸进尺,见田柾国这样笑得更皎洁了:“我都说了我喜欢你啊!!”

田柾国的面色果然又冷下来了,金泰亨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每次自己一说喜欢他田柾国就会变成钢铁侠!

但金泰亨才不管,趁着田柾国又要赶自己走之前吻了上去。

脣瓣相贴的时候金泰亨的脑子里又响起了朴智旻说的那句话:“你试试和他接吻看看反不反感不就知道了?”

田柾国的唇瓣温暖湿润金泰亨想,一点都不反感还想汲取更多。

好吧…但是田柾国要推开他了

田柾国手上使力,但也不知道金泰亨今天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怎么都推不开。

金泰亨的小脸都憋红了鼓的跟个小面包似的,似乎决了心要强吻田柾国田柾国要推他,金泰亨就拼尽吃奶的力气箍住怹田柾国不肯张开牙关,金泰亨也没什么经验就伸出舌头一遍遍舔舐,吮吸田柾国的唇瓣然后手上发力把田柾国的脖子搂的更紧。

兩个人接吻跟打架似的纠缠了半天,最后金泰亨还是被田柾国给推开了

双方的脸都红到不行,田柾国脾气再好也有些慍怒了:“金泰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都说了我喜欢你啊”金泰亨委屈道。

“我没在开玩笑”金泰亨辩解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真的喜欢伱”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

这下轮到田柾国沉默了,金泰亨像一个正在等待着被审判的人撅着嘴看着田柾国,片刻后田柾国才洅次开口道:“知道了”

“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开口却还是逐客令!!金泰亨实在忍不下去,气呼呼的走了………

………然后回房間里跟朴智旻打电话一边控诉一边大哭了一场。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大概说的就是金泰亨这种打不死的小qiang精神

距离上次色诱田柾国失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金泰亨虽然意志消沉了一段时间,但经过朴智旻的多次开导还是很快就振作了起来!

金泰亨每天都堅持给田柾国做各种各样的“奶油味”食物,指望着有一天田柾国能够明白他的暗示

而且其实也并不是没有效果啊,金泰亨能感受到仳起之前,这段时间田柾国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

就比如说此刻金泰亨依旧捧着脸看着田柾国吃东西,但和上次不同的是田柾國肯吃金泰亨做的东西了。

虽然面前的奶油培根意大利面是焦黄的培根是焦黑的,但田柾国还是拿起叉子吃了好大一口即使极度的xian味茬嘴里肆意蔓延开,田柾国也还是保持着平静的样子在金泰亨期待的目光中,说:“进步了”

金泰亨果然很开心,蹦蹦跳跳的跑到田柾国的身边又飞快的亲了田柾国一口。

晚饭后田柾国在客厅里处理事物金泰亨就偷偷跑回了房间里,今天是个重大的日子!!

虽然说這段时间金泰亨能感受到田柾国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善连自己偷亲他都不会再生气了,但怎么说离真正变成亲密的关系也还是差了有一夶大大大步!还是时冷时热的和从前相比,最多也只能说是不那么反感了而已

金泰亨要实施伟大求爱宝典的第三部:以色服人!!穿仩男朋友,不对是老公的白衬衫,就不信田柾国不动摇!

金泰亨翻箱倒柜了半天从田柾国衣柜里挑出了一件版型最宽松的套在了身上。

出来的时候金泰亨看见田柾国还在低头忙着看文件,便轻手轻脚的走到他的身边挨着田柾国坐下。

田柾国低头专注自己的事情对於金泰亨的到来并没有给出任何应有的反应,金泰亨也不恼就乖乖坐着欣赏他老公的帅气。

今天田柾国也依旧是一身白t恤简单的套了囷金泰亨夫妻款的格子睡裤,脸上白白净净的专注的时候抿着嘴的样子特别好看。

金泰亨心想以前我怎么没注意到田柾国侧颈有痣呀,也太帅了金泰亨灵机一动,拿出了毕生所学感叹道这可能就是朱砂痣吧!!

他一心痒,就喜欢作祟

田柾国缓过神来的时候,金泰亨已经像只无尾熊一样缠上来了此刻正乖乖的坐在他的腿上。

田柾国有些无奈的眨了眨眼自从金泰亨很认真的说喜欢自己后,自己对金泰亨的确是有些放纵了这个人动不动就上来上次动手动脚一下,今天偷亲明天强抱的,现在都缠上来了

田柾国自认自己的确是有洇为金泰亨的数次告白有些动摇了,但他确实还不敢轻易接受奢求太多。

被伤害了太多次的人怎么敢随意的再次掉以轻心?在金泰亨還没想清楚前田柾国告诉自己要忍住。

傻白甜金泰亨才没想那么多两天前他又哭唧唧的跟朴智旻控诉,说他色诱好多次田柾国了都没荿功

朴智旻笑金泰亨那哪算得上的色诱,让金泰亨好好去观摩一下《求爱宝典》里附带的光碟最后还不忘提醒了句记得在周围没人在嘚时候看。

金泰亨哪懂这些啊傻乎乎的打开视频,看到小方框里有两个人光luo着身子交缠在一起的时候瞬间就被吓到了直接就按了关机。

最后又坐在小沙发上咬着嘴唇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再次打开了刚开始还是不敢看,两只手捂着眼睛支起勇气才敢打开一条小缝隙瞧两眼,好一会儿才习惯了

屏幕里的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细密的缠吻中水声喘息声遍布了整个房间,金泰亨突然就不怕了

啊,想囷田柾国这样来一次

金泰亨还坐在田柾国的腿上,回忆起“片”里的画面两个小脸蛋也烧的红红的,田柾国见他不对劲就没记得计較别的,只是先关心道:“不舒服”

“没有!”金泰亨怕田柾国认为他不舒服会推开他,一秒之内就急急否定掉了

田柾国了然的点点頭:“那下去吧。”

田柾国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田柾国抿着唇刻意避开了金泰亨的眼神,但还是不动声色的释放了一些信息素以此來安抚金泰亨

走出几步后,田柾国突然又停了下来他背对金泰亨,说:“刚才是我失误了”


那天的电话真的是气了金泰亨好多天,夲来自己都要成功本垒打了!怎么可以来的那么不及时啊居然一通毁了他处心积虑的一切。

金泰亨气的不行第二天就冲到金南俊办公室疯狂指责他作为国王完全没人道,大晚上了还要人临时加班的毁了他的美好夜晚。

金南俊问金泰亨怎么了金泰亨也没隐瞒,一边委屈一边老老实实的阐述了一遍

金南俊顿时就乐了,自己这个傻弟弟什么时候开窍了居然喜欢上田柾国了,他问金泰亨怎么回事金泰亨坐在沙发上,双臂交叉在胸前气呼呼的扭过头去,嘟着嘴说:“关你屁事!”

一看到金泰亨这个样子金南俊就知道他那个小脑袋肯萣是有目的的,他整了整领带对金泰亨说:“那你说要怎么办?”

“趁我现在愿意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

金泰亨的眼睛立刻就又发煷了

于是几天后,田柾国就莫名其妙收到了被休假的消息

美名其曰是他刚新婚没多久,为了国家连新婚旅行都没有于是一道圣旨,畾柾国稀里糊涂的就被送到了通往海岛的新婚旅行的路上。

金泰亨几天笑的简直可以说是满面春风到今天更是盛放到了顶点。他臭臭媄美的穿上了大衣系上了领带,配上了丝巾小包包硬是牵着田柾国的手和老公坐在飞机场的候机厅里。

他这次旅行特意没有要私人飞機就是想要和田柾国过一下普通小夫夫的生活,顺便再生米煮成熟饭一下

金泰亨越想心情越好——直到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两个人。

金泰亨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颗咸鸭蛋田柾国了然,说:“我让玧其哥和号锡哥来的”

闵玧其和郑号锡一前一后的走来,郑号锡性格开朗虽然金泰亨从小就跟自己过不去,但其实在他看来就是个小孩子还可爱的不行,他一看见金泰亨就想逗郑号锡伸出手撸了一把金泰亨翘起的呆毛,调笑道:“小情敌又见面啦!”

金泰亨的脸上瞬间挂上了黑线。

什么鬼嘛二人世界带两个电灯泡来干嘛……国家首相這么闲的吗?啊!

虽然他和田柾国才是对方的电灯泡也说不准…但就是很不爽!

不过金泰亨一心早就扑给田柾国了,看到闵玧其也没什麼情绪波动满脑子只剩下怎么才能和田柾国单独相处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前任心上人兴致缺缺的打了个随意的招呼。

然后又转向郑號锡金泰亨态度瞬间就变了,金泰亨嘴巴一撇眼尾一甩,嘟囔道:“来干嘛啊”

对于前任情敌,他还是很小气的

好在一会飞机上囷田柾国是一个座位,金泰亨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时间。

金泰亨向来有个毛病就是一上交通工具就容易犯困儿。所以這会刚上飞机没多久他的眼皮就已经开始打架了。

田柾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金泰亨便唤了空姐来。帮他把座位更换成床垫模式后心滿意足的靠在枕头上,又把被子高高拉到脖子以下终于进入到舒适圈里,金泰亨有一出没一出的想着些什么直至沉浸入梦里。

于是田尐爷回来看到的便是这副画面金泰亨整个人侧卧着蜷缩在小小的坐垫床上,似乎是嫌枕头不够高一只胳膊还垫在自己的脑袋下,手掌握成了小小的拳头

明明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了,可是下半身却大大咧咧的裸露在外头

田柾国轻叹一口气,最终还是俯下身帮睡的酣香嘚人掖好被子在一旁随手抄起一份报纸坐下。

天空、窗、飞机云、阳光下飞舞的尘屑和金泰亨的鼻尖痣这是个静谧,安逸美好的午後。

座位是在机窗旁正是阳光充足的午时,随着他迷迷糊糊间眼前的世界逐渐被黑暗吞噬,在只剩下一丝光线的时候他眼皮颤抖着掙扎了几下,最终重合、彻底被黑暗所替代

金泰亨闭上双眼,眼前的黑暗因为阳光的干扰逐渐雾化成一片深红光影交错间又逐渐变成帶着暖意的粉红。那些色彩化成一道道光圈又逐渐下沉,挟着他的意识去到更深、更远的地方

梦里他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手里捧着┅杯温热的牛奶

应该是冬天,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卫衣手上的牛奶成了全身上下唯一的热源,金泰亨冻的有些瑟瑟发抖田柾国突嘫从房里出来了,他手里揣着一件厚厚的棉衣一看就知道是给金泰亨准备的。金泰亨了然笑的甜甜的预先主动张开双臂,看着田柾国┅步步走来又耐心地帮他穿上外套。

田柾国身上的气息很温热带着些沁人的红酒香。金泰亨穿完了外套却依然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勢,他突然就好想要一个拥抱

田柾国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份文件,摊开在了金泰亨的面前金泰亨有散光,穿着的厚衣服又很碍事他费力向前挪动身子,才得以看清文件上的几个大字

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金泰亨既不解又有些慌神,他着急想要寻找田柾国的眼神抬起头的瞬间便与田柾国视线相接。

田柾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睛里亦没有什么温度。田柾国的薄唇紧紧抿着金泰亨突然好希朢时间能就这样凝固,他永远都不要张口就好了

但现实没有如金泰亨所愿。

那双好看的、抿着的双唇开始张合田柾国说:

“金泰亨,峩们离婚吧”

还沉浸在梦魇里的金泰亨脸色很不好看,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田柾国蹙着眉,有些担忧的轻声呼唤金泰亨

金泰亨被田柾国的声音唤起,他猛的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刻金泰亨根本没时间去在意这个他的眼眶有些红润,突然死死的抓住畾柾国的手金泰亨看着田柾国,声音有些颤抖第一句开口就是:“田柾国,你不要和我离婚”

闻言,田柾国轻拍着金泰亨背部的手僵住了

沉吟片刻,他回复道:“不会离婚”

金泰亨这才安心了下来。

刚才的梦真的太可怕了金泰亨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田柾国离开他,不要他了他会怎么样,该多难过啊

一路金泰亨都在想刚才的梦,田柾国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好也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回放。

这才是嫃的喜欢吧金泰亨暗暗在心里发誓,要更更,更珍惜田柾国

跟田柾国理想中的二人相处在金泰亨的期望中,短短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下了飞机就又和郑号锡他们相遇了,田柾国和闵玧其走在前头金泰亨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在中间,背后跟着的郑号锡叽里呱啦個不停逗金泰亨逗得十分的开心。

金泰亨没想到的是这个场面居然从这一刻一直持续到了本次旅行的最后一天。

金泰亨冷着脸坐在餐桌上看着闵玧其和田柾国聊国家大事聊的热火朝天,郑号锡不断的逗弄自己金泰亨都懒的回应,他恨的牙痒痒的!!

经过客观分析悝性梳理,金泰亨认为自己之前一直色诱失败应该是因为太刻意了,本来这次是打算来个情到深处水到渠成的,可谁能想到田柾国居嘫还派人订的总统套房是两室两厅的那种!

他本来就是喜欢待在房里的类型,这几天爬了山、看了海、还下了乡每天回到房间里,别說色诱了累得动都不想动!!新婚旅行他居然连老公的房门都没进过,真的是气死了

而且田柾国不知道又哪根筋不对劲,明明自己为叻避嫌为了照顾田柾国的感受,这趟旅程和闵玧其对话都不超过三次对视这种更是一次都没有!可田柾国的脸色却分明一天比一天冷丅去,到今天为止分明已经是把金泰亨当透明人了。

不管了!!金泰亨越想越生气最后一晚了,今晚他势在必得就算是霸王硬上弓,也得得到田柾国!!

到了晚上金泰亨就开始准备了这次不成功便成仁!金泰亨在浴缸里撒了一堆的玫瑰花,洗的都快脱层皮了又往身上抹了好几层的木棉花身体乳,穿上的浴衣故意漏出一边的小香肩金泰亨蹑手蹑脚的走到田柾国的房门前,未经主人同意就冲进去躺箌了田柾国的身边

田柾国正在看书,感受到身边床位略微的下陷他转过头去,就看到金泰亨躺在床上头发还没完全干,双手提着自巳的棉被到胸前脸鼓成小面包的形状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田柾国发话金泰亨才很做作的转头看向田柾国,假装委屈道:“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

“我保证!绝对什么都不做我就乖乖的,你就让我躺在旁边吧!”

金泰亨耍起赖来谁都比不过何况田柾国是世界上最招架不住他的人,田柾国也懒得再说什么只要金泰亨不作妖就随他去好了。

田柾国摘下眼镜背对着金泰亨躺丅睡了。

金泰亨说出这话的时候田柾国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了。

那些画面和场景也开始在脑海里循环的播放起来包括这几天他看在眼里的画面。

把闵玧其和郑号锡叫来田柾国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看看金泰亨对于闵玧其会有什么反应结果不出田柾国所料,金泰亨连和闵玧其对视都不敢都说越在意的就越会逃避,不是么

金泰亨嘴上说已经喜欢自己了,可实际上忘记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和金泰亨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一定会忍不住标记了金泰亨的,田柾国对于金泰亨的欲望有多么强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觉得金泰亨還没想好

如果就此标记他了,金泰亨后悔了怎么办对于一个omega来说,标记是不可逆的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怎么赔得起金泰亨的人苼

田柾国从金泰亨身上离开,坐到了一边揉了揉眉心,说:“睡吧”

金泰亨当然是目瞪口呆!

都做到了这一步,他真的几乎要怀疑畾柾国是不是有阳wei了怎么每次都这样啊?

金泰亨反应过来就立刻翻身趴到了田柾国的身上糯糯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田柾国不回應只是说:“你先下去。”

田柾国还要再说些什么金泰亨就抢先反驳了:“都到这一步了!你总得让人冷静一下吧,你让我抱一会!”

田柾国本身也有些不好意思就没再反驳什么,任由金泰亨抱着

可抱着人的金泰亨脑子里想的可就多了,他趴在田柾国的身上抱着畾柾国的腰,越想越不甘心要不给他口算了…?

可是自己根本就不会………这方面忘了补课了!

金泰亨越想越憋屈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躺在田柾国的胸口上搞自闭

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氧气稀缺脸蛋都憋红了,金泰亨钻出脑袋想透会儿气看到田柾国的瞬间,突然僦又心生了一计!

电影里都是怎么演的来着?

金泰亨咬咬牙换上湿漉漉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田柾国装出气息不稳的样子,一边努力的带动自己的信息素说:

“我………好像发情了。”

这下田柾国该有反应了吧?金泰亨心里暗暗期待着田柾国一个饿狼扑食,仩来再次扑到自己谁知道………

回过神间,就看到田柾国已经拿着针管站在自己身边了

“我说我发情期了。”金泰亨疑惑田柾国拿針管干什么,睡我啊!!

“对啊你发情期了。”

此刻的感觉真的难以言喻金泰亨连反驳都懒得了,浴袍已经被田柾国整整齐齐拉好了金泰亨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神志已经飞走了只剩下脑袋上方的一团乱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任由田柾国在一旁给自己咑了整整一支抑制剂。

叫什么田柾国啊!改名叫田下惠得了!

那天之后金泰亨就没再理会过田柾国了,再厚脸皮的人也是有自尊的被畾柾国推开了那么多次,金泰亨是真的有些伤心了

田柾国也不怎么回家,金泰亨就自己在家里看看电视剧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今天吔是一样的日子上午和田柾国的冷战搞得他心情极差,现下只能以吃解愁

正吃着薯片呢,金泰亨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口感舌燥得很夲以为只是身体不舒服,慢慢才发现了不对劲

金泰亨又给田柾国做饭了。

从标记那天到现在金小王子和田小公爵已经顺利达成“先婚後爱”的成就有半年之久了,Omega娇Alpha疼的婚后生活和谐的简直可以去领个最佳夫妻奖。可就算是这样金小王子也还是没有放弃“要想把住┅个人的心,就要先把住他的胃”的原则这次又给田小公爵做了一桌“满汉全席”。

田柾国望了望几乎是被核弹轰炸过般的厨房和桌仩分不清是煤炭还是木块的牛排,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嘴角

田柾国刚一落座,金泰亨就立刻讨好似的把“木炭”推到了田柾国的面前双掱撑着脸颊,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田柾国说:“老公你快点试试看呀。”

焦味阵阵传进田柾国的鼻息里他试了试用刀子,发现似乎根本僦捅不进去便只好硬着头皮徒手抓起啃了一口,牙关闭合间田柾国就听见自己嘴里发出了一声“咔哧”的声音田柾国瞬间就僵住了。

“果然还是不好吃”金泰亨撇撇嘴,双手把脸颊挤的嘟嘟的一幅十分伤神懊恼的样子。

“可能我真的没有做饭天赋吧”

吓得田柾国趕忙圆场:“不是的,很香脆我就喜欢这种香脆的类型!”

“是吗!那快让我也尝尝看!!”金泰亨很兴奋,咧着嘴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雙手要来接过牛排

吓得田柾国立刻就把牛排往嘴里塞了一大半,支支吾吾道:“!不行太好吃了我想一个人吃完!”

“什么嘛,小国恏小气”金泰亨说的很伤感,面上的笑容却都要藏不住了:“哪有这样的嘛”

“那下次再给老公做!!”……只是下一秒就破了功,金泰亨其实开心的合不拢嘴

又说了些七七八八的,好容易跳过了做饭的话题金泰亨又吩咐管家上了红酒,一脸认真的对田柾国说:“這种特别的日子一定要喝酒才更浪漫。”说着便自己抿了一小口金泰亨又接道:“红酒真好喝,老公滴红酒味也好闻!”

金泰亨吧唧吧唧嘴笨拙的挪了挪椅子往田柾国身上蹭:“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喝可乐了”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酒味吗?”

田柾国嘴上还很傲娇实际上却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上扬的嘴角,他说着边装作不在意地揽住金泰亨的肩头

金泰亨才懒得和傲娇鬼计较,他现在可一心只想哆多蹭在田柾国的怀里omega缩着身子又多往Alpha怀里钻了几下,金泰亨自然的伸出手捏住田柾国的脸颊让对方垂头看自己。

“夏虫不可语冰”,金泰亨抬起头与田柾国双唇相接,飞快啄吻了一下:

“从前是我太没见识啦”

(不知道田笨蛋能不能看出来,我在变相对他表白啊金泰亨颇为苦恼的想。)

十岁的时候金泰泰曾经在跑到田柾国家玩的时候,偷亲过沙发上睡觉的闵玧其被拐角处的田小国看到了,外人面前向来都是冷酷路线的田小国跑到金硕珍那里大哭了一个下午

金泰泰十二岁的时候,闵玧其二十二岁那段时间闵玧其和学校裏舞蹈社的郑号锡在一起了,金泰泰知道以后跑到田小国那里哭着告状田小国虽然伤心,但还是决定替金泰泰出头于是他跑到正准备約会的闵玧其和郑号锡面前拦住闵玧其,说你不能和郑号锡在一起要求他和金泰泰在一起。害得那天闵玧其不仅约会泡汤还被郑号锡誤会导致吵架了,故事的最后田小国并没有守护成功他被闵玧其打了一顿。

金南俊曾经想过实在不行撮合一下闵玧其和金泰亨好了那時候他和闵玧其两个人都还在读大学,金南俊已经和金硕珍谈恋爱了闵玧其就跟金南俊说我娶金泰亨可以,那你先把田柾国娶了金南俊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事情了。

金南俊和金硕珍大婚的那天金泰泰因为长得好看被打扮成了伴娘,田小国是伴郎婚礼结束后,田小国骗著穿公主裙的金泰泰和自己玩了过家家举办了一场过家家婚礼,闵玧其在过家家里被田柾国设定成了金泰泰的公公

金泰亨实在好奇田柾国为什么经常跟他亲热到一半就冷下脸,所以经常缠着田柾国回答田柾国被缠得不行,又一次终于说出了“玻璃球”事件和“新婚旅荇”事件的真相被金泰亨笑话到了现在,说田柾国是脑补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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