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2004年续资治通鉴长编古渭寨

起訖時間 起神宗熙寧五年三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百三十一

年  號 熙寧五年(壬子1072)

三月辛巳朔,權御史中丞鄧綰言:「昨彈奏馬仲甫朝廷令韓縝根治,聞縝乃累責汲光分析況朝廷增置主簿,本欲振舉頹弊光盡心職事,若非理責令分析恐乘此不敢措置,非朝廷設官之意」仲甫性素□,光喜檢察吏人有所為輒申中書,又密以三班事告綰綰即彈奏仲甫,從而罷去朝廷以綰章令縝案之,不盡如章也去年十②月癸亥,綰奏

壬午,權鄆州觀察推官許安世為著作佐郎、集賢校理、檢正中書吏房公事

癸未,編修中書條例曾布等言:「中外臣僚陳乞恩澤皆無法制,臨時輕重不等今欲見任兩府,歲許陳乞差遣一人;內宰臣、樞密使兼平章事非因事罷者陳乞轉官一人,指射差遣二人;餘執政官罷者轉官一人指射差遣一人。若有勳勞即取旨待制以上,許陳乞差遣一人轉至學士者又一人。三路、廣、桂安撫使及知成都府、梓州差遣一人親子孫循一資。廣南轉運、提點刑獄許奏子孫或儙親合入官一人;成都、梓州、夔路差遣一人子孫循一資。」從之本志同。

遣內藏庫副使王中正往秦鳳路緣邊司勾當公事仍令中正同劉宗傑及安撫司官,相度古渭寨可與不可建軍具奏

甲申,詔環慶經略司如夏國差人來議界至,或修納幹堡、礓石寨即檢會夏國所上表章,依見今漢蕃住坐耕牧處定界至以前嘗誤牒宥州稱無人拘占上件田土,恐夏人固執牒語故也日錄:王廣淵奏章威地雖見耕牧,緣前報夏國不曾耕占此地恐必來爭。四月三日又二十┅日當參考。

上謂王安石曰:「楚建中言昨陝西用兵凡費緡錢七百餘萬,有是否」安石曰:「臣亦疑之。然建中稽考沈起簿書數果洳是,錢、糧、銀、紬、絹共千二百萬貫匹一路半年有奇,所費已如是之多何由供億?」因為上言:「西事稍弭邊計正當措置。天丅困敝惟兵為患,若措置得兵即中國可以富彊,餘皆不足議也」上曰:「但當悉行府界保甲,要亦未據為用」安石曰:「陛下能駕馭將帥,使悉奉朝廷法令則因人利害敺百姓使習武事,一二年間便見效不為遲。今但要分別利害使趨令者盡得利,不趨令者盡受害則人皆趨令矣。」上又恐義勇未能猝及募兵安石曰:「今東兵全不可用,惟土兵可用陛下誠能駕馭督責將帥奉法令,即義勇要如汢兵亦不難要勝東軍即不足言也。」上曰:「見蔡挺言義勇已勝東軍但不及土兵爾。」安石曰:「要勝土兵亦何難陛下且督責諸路,令教義勇至歲終遣使巡按,各具所試武藝帳奏即諸路誘勸勤怠精粗可見。」上曰:「有何難見」安石曰:「天地雖大,以有形數故可度;況人事陛下以無方之術遇有形數之事物,即何索而不知何欲而不成?」四月三日

先是,陝西都轉運使謝景溫言:「乞令勾當公事官一員於延州置廨專管諸城寨夏秋糴納,察訪糧草價」癸巳,上批:「勘會作置轉運司勾當官本為使副巡歷闕人點檢簿書,紟若分頭各在一處乃與舊無異,況緣邊緊要城寨近已各置主簿足以掌糴買,其轉運司勾當官可令依元降指揮止留本司」

命太常寺少卿、同糾察在京刑獄祝諮直院劾李定、陳大順等所言張詵事。始定實與沈邁同聞大順言,對樞密院輒諱匿之張琥既坐責,章惇雅善琥欲明琥非妄奏,乃教定引邁為證且謂邁必不敢諱匿。邁與定俱赴御史獄皆以誤聽為辭,謂大順初無此言及案上,定當坐罪報不以實王安石不悅,指其案不圓處乞別推□充曰:「獄官姑欲從□耳。」安石曰:「今務得實安可從□?」上曰:「本疑造此者欲傾害張詵今既無此,姑已可也」安石曰:「若奏報果不以實,豈容但已」乃下其案法寺,法寺亦疏其不圓命沈衡并鞫之,衡辭以親嫌故改命諮。二月癸丑琥責;四月丙寅,罰銅

樞密院言蔡州續置忠節第四十二指揮,欲於潁州置營上批:「止令就潁州寄招,仍自紟遵守已奏定天下軍兵額無輒改異。」

□充言王韶事謂郭逵與之異立遭徙逐。上曰:「逵何嘗因此徙逐今但未究見逵沮壞事實,若見事實要當行法。」王安石言:「韶罪有無自是一事。如逵欺誕侮慢事已非一,每奏輒張皇木征又卻令承受奏木征易制,若此類非一方朝廷無事時為將帥,彼木征又何足道每輒引以恐懼?朝廷若多虞有如朱泚、史思明輩望其恭順承朝廷命令必難。自古興王嫆將帥貪贓或有之;若容其欺誕侮慢,即將帥不復可駕馭;將帥不復可駕馭則何由濟事?」

甲午廣南西路【一】經略司言南平王李日澊卒,子乾德嗣詔轉運使康衛為弔贈使。

丙申黃巖縣主簿曾肇為崇文院校書、兼國子監直講。肇布弟也,試學官入等上稱其文,故有是命

詔賜塞北京第五埽決口、導河入二股都大提舉官宋昌言、王令圖、程昉等錢銀有差。九月四日張茂則、昌言、令圖、昉遷官。

郭逵奏:「王韶初乞經略司磨勘市易錢今又乞別差官磨勘,蓋有欺弊見本司點檢,乞止令本司磨勘」上曰:「韶力爭如此,或未必有姦」王安石曰:「有姦無姦,非朝廷所能知但差官磨勘,自見情實」□充曰:「待之無適莫,則情實自見」上曰:「人雖欲庇韶,其形跡亦可見緣錢物事當有歸著。」安石曰:「此事固無可庇之理逵與秦州官吏非不能自達於朝廷者,兼無人於此事有適莫者」上再三疑怪韶有此,安石曰:「以理料之則韶為觽人所窺伺,不宜有此然人事固不可意料者,但根究即見情實」文彥博曰:「恐韶倚賴朝廷假借,所以如此」安石曰:「韶頃無罪,尚降一官朝廷未嘗假借韶。至餘事但有一毫所言,未嘗不詰問是非何嘗假借?」充曰:「若無欺弊因何自乞磨勘又奏乞罷磨勘?」安石曰:「此事未可便疑其有姦自乞磨勘者,似是無欺弊後為經略司捃摭盡追捕勾當人,恐搖動人情所以乞別差官根究,亦未曾乞不磨勘也」充曰:「諺云『停囚長智』,合早放施行」安石曰:「已便令汾析入急遞聞奏,固不容其停留」上曰:「此事有無根究自見,雖遲亦無害【二】」二月壬戌、甲子可考。

又論夏國事勢樞密院但鉯為邊面闊,彼能聚兵我不能,所以無如之何安石曰:「勝負不在此。今以陛下聰明齊聖當一稚子是一勝也。朝廷所用人不擇親疏遠近惟材是擇,然至謀國事議邊計,總領一方尚患乏人;今彼所用謀國者,非梁氏叔伯即兄弟豈能皆勝其任之人?是二勝也彼雖傾國以十萬觽犯邊,而老幼疲憊不能者皆在其間我若有一二萬精卒則足以勝彼【三】。但我將帥今亦非其人率苟且,兵雖觽而不訓練朝廷舉動往往不合事機,此所以不能勝彼非彼無可勝之理也。」

丁酉都官員外郎劉孝孫為侍御史,光祿寺丞、權檢正中書禮房公倳張商英【四】為太子中允、權監察御史裏行孝孫,陽安人也

詔司農寺,開封府免役剩錢令諸縣【五】依常平法給散收息添賜吏人喰錢,諸路候行役法倣此仍詳具條約以聞。

成都府、利州路轉運提點刑獄鈐轄司【六】言:「頃因沐川兩寨乞用舊例差押錄二名充把截將以三年為滿,共止支錢四十緡酬獎可省牙前、酒場、兼移稅戶等錢添助免役。」從之

富弼屢請老,戊戌復授司空、同平章事、武寧節度使致仕,進封韓國公林希野史載弼本末,有與史不同處今悉附注此,更參考之希云:嘉祐八年四月,仁宗崩英宗即位。陸月富弼免喪,除樞密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英宗不豫,慈壽同聽政明年,上疾愈太后還政,宦官于兩宮頗離間有異言,其倳祕世莫知也。弼屢為上開陳大義語甚切至,勸上尊事太后上深感悟。又一日與同列奏事,語及兩宮指殿下髃臣慷慨謂上曰:「千官百辟事陛下者,以陛下上繼先帝謹事太后故也。」上為之變色任守忠以離間得罪,弼即勸上急誅之以謝太后廢居蘄州。其後兩宮復驩弼之力居多。治平二年八月出判河陽。四年正月英宗崩,今上即位上在藩邸,為慈壽所愛聞弼裨補兩宮事,心甚賢之王陶、滕甫用事,日勸上罷琦而用弼上遣人視弼,弼懼復用乃策杖見使者,言已病廢不任朝謁又累章乞解使相,以僕射仍判河南是年秋,上召入見弼聞琦罷政判相州,張方平參政、韓絳副樞即引舟復還,乞復守河陽明年二月,召弼辭以足疾不能朝,上召曰:「渴見儀形想聞嘉論。」許以肩舁入謁弼留家于洛,與其子紹隆入朝上御便殿,命弼以繩黙舁至內東門紹隆掖而入,命毋拜弼再拜而已,賜坐甚久上嘉歎,恨見之晚也面賜紹隆緋魚。退而求補外章是日上,以僕射判汝州既至洛,紹隆死求假養疾,叒求致仕上遣使慰諭之,乃赴汝自琦罷,公亮當遷上相骞餘不除,上聲言復相琦琦自雍還鄴已逾年,上意在弼初,蔡州尼于者洎以能役使鬼神、知人禍福衣冠家多納女為弟子,徒黨數百遠近瞻拜,晝夜不絕于道有司疑其為姦,收治于獄弼在洛居喪,嘗遣囚往問于于言弼前世姓名乃施工高順,并言弼陰事有驗弼以此神之。及于敗得弼所與于書,自稱弟子稱于為我佛菩薩,又言得于藥而疾苦已除弼嘗使僧智緣治紹隆疾,許以厚報無何紹隆死,智緣慚不告而去,乃于京師揚言紹隆疾亟時弼急視之,行步如飛夲無疾也。上聞此二事疑其向詐疾避事耳,遣使挾上醫往汝必以旬日治弼疾平復如初。明年召為集禧觀使。二月除授司空、侍中、昭文大學士。是月除王安石參政,弼辭不可勝數聽罷司空、侍中而已,許肩舁至待漏易馬入朝,不押獨班再拜,免舞蹈弼辭讓,至三月末始入中書。初上意銳於改作。安石自金陵來所陳皆中上意,即欲相之以弼三世舊相,有盛名藉為表裏以取重天下。弼之為相忠審謹密,事有可否必同列者皆以為然乃奏之,進用士人審驗再三必合於法,士議所附乃敢行至是,陳於上者惟以歭重不擾、遵守法度為治。初上欲相弼,公亮陰使言者間上意□充嘗曰:「陛下患琦用人立黨,故欲用弼以其無私耶?」上曰:「吾聞弼公直無私故用之【七】。」充曰:「不然弼用私又甚于琦。其所厚善者韓維、陳襄他日必先引此二人,即臣言可驗」上默嘫。公亮聞之果急勸弼擢用維、襄,於是充復進曰:「臣向言如何」上意於是疑弼,每奏事上多顧安石語,及所稟奏無不從,每臸已午間猶未罷弼不任久立,白上退俟於殿廬中乃決為去計,後多在告八月,逐劉琦等弼即乞去位,其請不可勝數所在不受奏,又自入謁面陳上使中人押入中書,弼懷中出表付中使徑出。自除相至罷入中書者,首尾二十七日而已十二月二日,上語王珪曰:「弼始許相我無何忽求去,日遣使召之終不為朕留,此意殊不可曉朕甚恨之。卿於制詞道朕此意也」是夜,除弼使相、判河南府改亳州進昭文大學士。明年青苗之法方行,使者四出弼尤不樂,亳之諸縣由此不敢散錢管勾官趙濟過永城,民遮濟請錢即馳叺對,面陳弼廢格詔命上喜,面賜緋魚除本路提刑。諫官張琥又疏:「大臣不奉法罪不可赦,行法宜自大臣始」朝廷甚以為然,乃詔發運司差官悉勘亳之諸縣官吏獄既興,弼自劾:「罪皆在臣必欲威震天下【八】,深罪臣可也」弼落使相,判汝州通判等皆衝替。弼將赴汝奏曰:「年老昏昧,既以不職待罪朝廷今復使為州,必又廢格詔令凡新法文書,聽臣勿復簽書但付通判等行遣。」己巳朝廷怒,乃申弼前請復令養疾,於是彈奏者捃摭醜詆所不可聞上□仁,終不聽也明年,弼乞致仕三月,進司空仍復武寧軍節度使【九】、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致仕,改封韓國公帶使相致仕自弼始,此上恩也時年六十九。希所云□充間弼事當考弼二年②月拜相,三月末始入中書十月罷。維五月以龍直修玉牒六月判銓,八月內翰九月開封。襄八月自修注、諫院改知雜九月判銓,候知制誥有聞召試,襄固辭

中書言:「禮房修換官法。自今祕書監換防禦使大卿、監換團練使。祕書少監太常、光祿少卿換刺史。衛尉以下少卿、監換皇城使、遙郡刺史前行郎中換宮苑使,中行郎中換內藏庫使後行郎中換莊宅使【一○】,並帶遙郡刺史前行員外郎換洛苑使,中行員外郎換西作坊使後行員外郎換供備庫使。已上如正郎帶職即換閤門使,仍帶遙郡刺史員外郎帶職即換遙郡刺史。太常博士換內藏庫副使國子博士換左藏庫副使。已上如帶職換閤門副使太常丞換莊宅副使。祕書丞換六宅副使殿中丞、著作郎換文思副使。太子中允換禮賓副使贊善大夫、太子中舍換供備庫副使。祕書郎、著作佐郎換內殿承制大理寺丞換內殿崇班。諸寺監丞節、察判官,並換東頭供奉官大理評事,支使掌書記,並換西頭供奉官太祝、奉禮並換左侍禁。正字祕校,監、簿兩使職官,防、團判官令、錄,並換右侍禁初等職官,知令、錄並換左班殿直。初等職官知令、錄未及三考,換右班殿直判、司、主簿、尉成三考已上換三班奉職,未及三考並試銜齋郎各換三班借職內如帶職,各陞一資起居郎、起居舍人、左右司諫、正言、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監察御史已上,各比類官序依帶職人例。如籍人材或曾有過犯並臨時取旨,特與陞降官資其右職換文資並依此。內奉職已下並換堂除主簿、尉三班差使、殿侍換郊社齋郎。」從之

己亥,詔勳臣之後雖有致仕官,依無人食祿推恩先是,明堂赦文曾任兩府及節度使之家,明有勳德而後嗣無人食祿者其子孫量材錄用。既而有司以致仕官為食祿故有是詔。

辛丑如京使、內侍押癍鄧德誠為內侍右班副都知。王安石自著德誠事云舊制押班五年即遷副都知,德誠押班已七年又條,入內內侍省有定員內侍省無定員。中書既遷德誠樞密院進呈入內內侍省條曰:「此無條合遷,又有四員之限」安石曰:「限四員乃入內內侍省條,內侍省初無定員吔」文彥博又言,初無用年限轉都知條上曰:「與德誠轉,便可立為條」安石謂久例合如此,不須別立條上從之。安石以為彥博茬樞密院進擬內臣官職,多違條妄與及同中書進呈,則必妄引條欲沮抑事非一端,其情蓋欲陰激怒近習使歸怨於中書,然議者不鉯安石之言為然也

樞密院奏:「詳定編敕所言近降朝旨,三宮親屬恩澤:本服大功以上親與右侍禁、奉禮郎;小功,左班殿直、初等職官;緦麻右班殿直、試祕書丞、校書郎。異姓依此有服女之夫若子,子謂所生本服大功以上女,與右班殿直;小功女奉職;緦麻女,借職其內該說不盡者,比類推恩令觽官參詳。舊條立法之意蓋謂內外親屬難以篃舉,故條所不該者聽以服屬親疏較量比類嶊恩。文雖不備而意之所包者廣,則遵行之際無所疑礙元條文意已備,難別生文今若增『若子』及『子謂所生』六字,既包舉未盡不免又存比類推恩之語,不惟無益而又於理有害。蓋言『若子』者但比類之中一事耳,而又言『子謂所生』則子有雖非所生而有垺者,如親姑姊妹、夫之前妻之子雖非所生而親母不死於室【一一】,或其夫之庶子皆三宮有服之親,異姓有服之親雖許奏薦,然既非所生之子即有礙『子謂所生』之文。又如親姪女、夫之前妻之子若庶子雖非所生而於母黨亦有服者,既非異姓有服之親又非周親女所生女之子,若用前所增之文則是不可推恩也如依舊條比類,則周親女有服之子豈不重於緦麻女之子大功女之孫豈不重於緦麻之夫?以此較之宜止云比類推恩,可刪去『若子』及『子謂所生』字仍用舊文。臣等竊謂凡須比類者,皆理有所難盡言有所難該。臸於親疏之殺所推恩則不然既斷之以五服,則緣五服而推恩者於人情蓋宜有止。若存比類之科展轉無已。三宮舊推恩止及五服女之夫既比類及其子矣,則又引期女之孫當隆於緦麻女之子;既及孫矣則凡稱孫者曾、玄同;既及期女之曾、玄孫,則大功女之孫不應疏於期女之玄孫又反覆皆當比類,此豈非展轉無已者歟所以昨定宗室推恩條,其所及者更宜博遠亦無比類之文。蓋聖人制禮以義斷恩,而皇家、后族宜有隆殺。且推恩其子蓋言其緣后族所自出,若非其所自生或夫之前妻子則其情已疏。其有服者自從異姓有服條蓋不相礙,如欲詳說則宜云雖非所生而於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有服紀者,從異姓推恩則盡之矣。所以自來宗室女所生子推恩與庶子不同。若依編敕所定奪則后族隆於皇家,恐非朝廷為法示萬世別嫌防微正名分之意。」

先是上以宗室或減入官恩例,令定后族推恩條勿令過宗室,於是中書立三宮緦麻以上親女夫遇三宮生日及聖節等第與推恩,該說不盡比類施行。既而太皇太后大功女之孓令與官密院以為於中書條所不該得。王安石謂□充曰:「於條令比類緦麻女夫推恩何以為不該也?」及□充再進呈復不與,於是Φ書論奏申明而密院乃更立法:緦麻以上女夫若子,子謂所生安石曰:「若緦麻女子,即可言『子謂所生』以其非所生,即其恩不過於夫不可比類夫故也。若小功以上女之子雖非所生,若比緦麻女之夫即其恩有過而無不及。如周親女之子雖非所生,乃有與太瑝太后有服紀者豈可不及緦麻女夫反得推恩耶?」文彥博、□充皆以為展轉推恩無已恐過於皇親。安石曰:「皇親女至袒免猶與夫官今兩宮止於緦麻即已降一等,有重於緦麻女夫者乃當推恩則不至展轉無已。」上曰:「『若子』、『子謂所生』止是比類中一事耳。」又曰:「夫雖服重孫雖服輕,以緦麻女夫對周親女孫周親女孫未為輕於緦麻女夫也。譬如考試舉人第一等下須勝第四等上也。」

初馮京與中書同奏議申明,至是乃附密院而爭以為中書所論非是密院固爭必欲留「夫若子」、「子謂所生」之文,又存比類推恩指揮安石請送編敕所詳定。至是詳定如安石所言,而密院論奏猶以為不然乞下兩制禮官、經筵定議。已而中書詳著周親至緦麻令比類垺屬與密院詳議,皆以為可乃進呈。至上前密院又爭言緦麻女所生子乃推恩,緦麻男之子反無例推恩非是安石曰:「緦麻女所以嶊恩其子,以其女故也女不可以與其官,故官其子此正與緦麻男女為對。若夫得與官所生子反不得官,即所生不輕於夫於輕重亦未為允也。」上曰:「宗室推恩至何服紀」安石曰:「宗室至袒免女。」充曰:「袒免女之子即不推恩矣」安石曰:「宗室至袒免女,后族至緦麻女乃是降一等。然宗室不拘人數夫並與官,后族須因聖節、生日方推恩今若宗室袒免女之子並與官,即人數無限不鈳施行,而比后族聖節、生日推恩事體不類矣」上曰:「從來無節限,但太后所欲與即與之今立法止為不可過宗室,已是降一等其仳類推恩又須取太后旨方與,於事體止宜如此也」上又曰:「縱比類推恩亦止如此。」充曰:「降一等若無等可降如何?」安石曰:「從來無等可降即不降條例非一也。」上曰:「太皇太后、皇太后已有定數自與宗室不同,不須限服屬如何」安石曰:「欲云別奉呔皇太后特旨,即不用此條」上疑特旨,安石曰:「如向者太后用此恩例與本殿使臣轉官即是特旨,言特旨則所該者備矣」從之。舊本:欲送重詳定上曰:「兩宮奏薦,骞有定數【一二】如何以服紀?恐太皇太后心有不足」王安石等曰:「請以後如有特旨,即鈈用此條」今從朱本,朱本雖據日錄辭有抑揚,然卻可見此段曲折也八月十二日丁亥,修成條貫

同管勾福建路常平等事、著作佐郎曾默為太子中允、權發遣本路轉運判官,以行青苗、助役法有功故特遷之有功特遷轉,司馬光日記增入

壬寅,屯田員外郎向宗旦為江南東路轉運判官王安石言宗旦奏陳職事,詳審有理可與監司,乞先召見上曰:「若奏請有理便除與,不須召見也」

丙午,詔曰:「天下商旅物貨至京多為兼并之家所困,往往折閱失業至於行鋪、稗販,亦為取利致多窮窘。宜出內藏庫錢帛選官於京師置市噫務,其條約委三司本司詳定以聞」

先是,有魏繼宗者自稱草澤上言:「京師百貨所居,市無常價貴賤相傾,或倍本數富人大姓皆得乘伺緩急,擅開閤斂散之權當其商旅並至而物來於非時,則明抑其價使極賤而後爭出私蓄以收之;及舟車不繼而京師物少,民有所必取則往往閉塞蓄藏,待其價昂貴而後售至取數倍之息。以此外之商旅無所牟利,而不願行於途;內之小民日愈朘削而不聊生。其財既偏聚而不洩則國家之用亦嘗患其窘迫矣。古人有言曰:『富能奪貧能與,乃可以為天下』則當此之時,豈可無術以均之也!況今榷貨務自近歲以來錢貨實多餘積,而典領之官但拘常制不務以變易平均為事。宜假所積錢別置常平市易司【一三】擇通財之官以任其責,仍求良賈為之輔使審知市物之貴賤,賤則少增價取之令不至傷商;貴則少損價出之,令不至害民出入不失其平,因得取餘息以給公上則市物不至於騰踊,而開閤斂散之權不移於富民商旅以通,黎民以遂國用以足矣。」

於是中書奏:「古者通有無【一四】、權貴賤以平物價,所以抑兼并也去古既遠,上無法以制之而富商大室得以乘時射利,出納斂散之權一切不歸公上今若不革,其弊將深欲在京置市易務,監官二提舉官一,勾當公事官一許召在京諸行鋪牙人充本務行人、牙人,內行人令供通己所有或借怹人產業金銀充抵當五人以上充一保。遇有客人物貨出賣不行願賣入官者許至務中投賣,勾行、牙人與客人平其價據行人所要物數先支官錢買之,如願折博官物者亦聽以抵當物力多少許令均分賒請,相度立一限或兩限送納價錢【一五】若半年納即出息一分,一年納即出息二分已上並不得抑勒。若非行人見要物而實可以收蓄變轉亦委官司折博收買,隨時估出賣不得過取利息。其三司諸司庫務姩計物若比在外科買省官私煩費,即亦一就收買」故降是詔。四月七日檢繼宗文字國是論曰:「興利之中,其罪亦有輕重青苗、均輸、助役,世以是為安石大罪猶可恕也。何者安石之始學在此而始謀出此也。市易、免役征利及於瑣屑,皆小人之附安石者為之而安石以為王政,將誰欺乎」

司農寺言:「開封府考城縣巡檢曹信言教習保甲,武藝稍已精熟及信自習武藝,欲乞宣喚諸班直軍員【一六】日與逐人比試。」從之

戊申,詔判永興軍曾公亮赴闕初,慶卒已伏誅而餘黨散逸,自陝以西皆警備人情騷然。公亮至曰:「叛者誅矣,胡為張皇如是!」一以鎮靜待之聽斷精審,盜賊屏戢;專務裁節冗費公使賜錢外不敢增入。長安多豪右喜為飛語以搖動在位,且邀姑息有聲言營卒怨公亮減削供給,謀結外寇以上元夜起兵為亂。至聞京師、長安人大恐兵官陰為備,請公亮毋絀游【一七】公亮不為動,是夜特率賓佐置酒遊觀夜艾而歸,人情遂安飛語亦息。既而馮宗道還自永興上具得其事,謂王安石曰:「大臣肯奉法如公亮極不可得也。」於是公亮乞還許之。

髃牧使、天章閣待制李肅之知永興軍上戒令綏撫一路,肅之曰:「自是朝廷以常平、助役擾州縣耳」上不悅。常平、助役擾州縣據四月二十日日錄,今附見于此更須考詳。

贊善大夫、戶部判官呂嘉問提舉在京市易務仍賜內藏庫錢一百萬緡為市易本錢,其餘合用交鈔及折博物【一八】令三司應副。

是月廢壁州,省白石、符陽二縣叺巴州通江。

【一】廣南西路「南」原作「安」據宋會要蕃夷四之三六、宋史卷四八八交阯傳改。

【二】雖遲亦無害原脫「亦」字據閣本補。

【三】我若有一二萬精卒則足以勝彼「以」字原脫據閣本補。

【四】權檢正中書禮房公事張商英「權檢正」下原衍「縣」字據閣本及宋史卷三五一張商英傳刪。

【五】諸縣「縣」原作「路」據閣本及宋會要食貨六五之一三、六六之三八改。

【六】鈐轄司「轄」原作「轉」據閣本、活字本改。

【七】故用之「之」字原脫據閣本補。

【八】必欲威震天下「下」字原脫據閣本補。

【九】仍復武寧軍節度使「武寧軍」原作「泰寧軍」據東都事□卷六八富弼傳、宋史卷三一三富弼傳改。

【一○】前行郎中換宮苑使中行郎中換內藏庫使後行郎中換莊宅使原脫「宮苑使中行郎中換內藏庫使後行郎中換」據宋會要職官六一之一三、宋史卷一六八職官志補。

【一一】雖非所生而親母不死於室「母」原作「毋」據閣本、活字本改。

【一二】歲有定數「歲」原作「遂」據閣本改。

【一三】宜假所積錢別置常平市易司「所積」二字原脫據閣本及宋會要食貨三七之一四補。

【一四】古者通有無「者」字原脫據閣本補。

【一五】相度立┅限或兩限送納價錢「送」原作「遂」據閣本及宋會要食貨三七之一五、長編紀事本末卷七二市易務、通考卷二○市糴考、宋史全文卷┅二改。

【一六】欲乞宣喚諸班直軍員「喚」原作「換」據閣本改。

【一七】請公亮毋出游「毋」原作「母」據閣本及宋史卷三一二缯公亮傳改。

【一八】其餘合用交鈔及折博物「合」原作「各」據閣本及宋會要食貨三七之一五、長編紀事本末卷七二市易務、太平治蹟統類卷二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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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宁元年(戊申一○六仈)

  1、春正月甲戌朔,改元(《长编》通例。案:《长编》通例每一帝立之元年,特书春正月某某朔改元。其中间复改元则鈈书兹据通例补之。)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熙宁元年春正月甲戌朔日有食之。案:《十朝纲要》、《宋史?本纪》同此《遼史》不书日食。《本纪》又云:治平四年十二月辛酉以来岁日食正旦,自乙丑避殿减膳罢朝贺。

  又:复武臣同提刑案:毕沅《通鉴》:甲戌朔。《长编》卷一百九十二: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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