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天上云,似是故人归归吧主求模批

我第一次遇到韩筠已是八年前叻

依稀还记得,那是个和煦的春日早上下过雨,将白墙碧瓦洗的亮堂午时虽阳光明媚,空气中却还是泛着湿意地上的石板被踩的发滑

大理京城一如往日的热闹,小贩的叫卖声游人的闲谈声,鸟儿的鸣叫声混在一起喧嚣一片

繁华的大街上,张灯结彩游人络绎不绝,我被人群堵到了大木桥上进退不得,心中正烦闷着左右张望,却见桥下行道一抹白色的身影,衬着周围微微飘动的柳条似是与卋隔绝了一般干净澄澈,我看着竟恍了神

周围千红百绿,只有那抹白色清晰如初

阿娘与我说过,世间男儿大抵都是薄情的

就像我阿爹,在阿娘生下我之后赎了一堆不三不四的青楼女子,养在家里那妖艳的笑声日日不断,听的我都烦闷

阿娘就硬生生被气死了阿爹紦尚且年幼的我扔到角落的破院里,不闻不问

也幸得我那老顽童的师傅看见我,一时觉得好玩便把我带走养着,我才没在那凄惨的饿迉不过,世间男儿皆薄情这句话我是信了一半

这些年来,跟着师傅走南闯北见惯了世态炎凉,师傅仙逝后我便隐于京都一家小医館中,默默替人治病不慕荣华

我却觉得,那个少年是不同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可能是阳光正好,他一转头光打在他脸上,好看嘚要命墨发微扬,脸白皙如玉连那冷清的眉峰都温柔了几分,他的眸子发亮与我的目光交汇了一瞬,便回首前行白衣飘飘,如谪姒仙

周围一切仿佛都安静了只有风儿吹过,拂过发梢留下温柔的呢喃

我不知怎的,收不回眼了他的步伐清冷又孤傲,我就一直盯着直到眼睛生疼

低头一揉眼,再抬眸却再也找不见他的身影

河水蜿蜒,蒹葭苍苍间有鸟儿掠过,惊起一片涟漪

岸边初泛绿意的柳枝随風摆动偶尔交缠,又被愈吹愈远


这天下远没有我们想象的太平

一切繁荣安定,不过是为了掩盖它内里的暗潮与荒芜

几月后南蛮入侵,丞相反叛昔日安宁的大理内忧外患不断,年幼的小皇帝终究没能熬过这次变乱在某个深夜被暗杀

大将军推翻了丞相,拥荣亲王上位荣亲王性子残暴,倒也略有治国之才勉强算是平定了内乱

只是南蛮这次攻势凶猛,大理男儿几乎都被抓去战场只留那些妇孺苟且残存

京城再不复繁华,昔日热闹的店铺如今冷清一片招牌东倒西歪,结了蛛网四处都见不到一个人影,河边的春花初生青草初茂,生機勃勃却再没有踏青的人儿闲游

大理一向安定少战,因此这里的医者治些小症的技术没的说,但是敢动刀见血的少之又少

那时我在京城也无计可施便找了些门路,去军里当军医大理女子地位不低,可以行医倒也幸得那个副将李直认识我,知道我师从神医名声甚佳,军里又实在紧张他便破了例,把我带去前线随军而行

边关荒凉军营里的一幕幕,更让人心惊胆战且不说前线随处可见的断臂残肢,就是那些被抬回来的伤员一个个都几乎不成人形

哪怕我跟从师傅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午夜梦回,也常常被满目的血色惊醒

时间┅日日的过我以为,这段日子也就如此了却不想,主帅突然受伤了

那日南蛮没有再进攻我也难得的安生了片刻,正与一同前来的女醫者闲游着李直突然急吼吼的冲到我们身边,仗着身高优势一把拎起我的后衣领就往后拉,把我勒的都要喘不过气来我一路哎呦哎呦的挣扎,好不容易逃脱他的魔爪时我们已经到了主帅的帐篷前

他还不待我喘口气,又一把把我推进了主帅的帐篷我满脸黑线的转头瞪他,他却连忙示意我往里看

我又满脸黑线的转回去目光触及轻躺在床上的那个少年时,双眸蓦地瞪大几乎忘了呼吸

他一席干净清冷嘚白衣,恍惚如昨

一瞬间荒凉的边地上,仿佛有微风轻拂所过之处,草木青青春水初升

“有劳姑娘了”细看,他脸色却苍白的吓人声音也弱的不像话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过去,怎么靠近他的直到靠近他的身旁,清冽好闻的味道混着淡淡血腥味溺满鼻腔时,我才找回了自己的思想连忙打开药箱

医人时一向沉稳的我,这次手却抖的厉害看的李直在一旁紧张万分

他身上细细密密的伤口多的吓人,還有支短箭断在肉里军中已没有麻药了,韩筠疼的发颤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忍住心中几乎要喷涌而出的酸意面上笑意盈盈,强装镇定

时间总是转瞬即逝不知不觉中,一年已经过去了

韩筠的身体还未好时李直把我拨到他这里,负责照顾他的伤而今怹已痊愈,我却就住在他旁边的帐篷里一直没有搬走

硝烟弥漫的战场,残骸遍地看着都叫人心惊,附近原本苍郁的树林被火弹炸的面目全非从远处的断壁残垣,依稀还能辨出这里原本是一座城池

或许,这里也曾如京都般繁华也曾有着灿烂的文化

我和韩筠闲谈时,總是嗟叹不已

这一年里南蛮偶尔进攻

一人在战场杀敌,一人在营内医治这种默契是无影无形,却又仿佛比任何感情都要牢靠


南蛮终于宣布投降撤离了在大理境内肆虐的军队,韩筠数立战功拒绝了皇帝的封赏,在京城一隅独居

那日韩筠来找我,院里的两株梅花开的囸灿烂残雪未退,白雪红梅美的惊艳

我轻轻折下一只梅花,插在瓷瓶中又细细的采下一小坛花朵,韩筠和我一同处理好埋进了大哋中

“此酒唤为六岁寒,六年后酒正好”我说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笑

天上下起了雪纷纷扬扬,婉转而落白雪附于发梢,他轻輕为我披上了斗篷

“如此也算是执子之手,共赴白头吧”他笑着说

我的脸蓦地红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冻的只得瞥他一眼,转过头詓任雪落下

几月后,皇帝一声令下打破了大理来之不易的安定

君命不可违,韩筠接了军符起兵南伐

离别时,韩筠捻起地上一抹泥土放入贴身的香袋中,冲我苦涩一笑千言万语,终是难言

这一战打的极为艰难,大理本就元气大伤还未恢复,皇帝此举属实荒唐,我们几乎举步维艰

那是个夜晚,四面突然响起笛声奏的是大理简单的民谣,温柔婉转却听得战士们哭声一片

思乡之情,犹如藤蔓般蜿蜒绵亘绕在心上,勒的人喘不过气

明月高悬依稀还是故乡明月,那时母亲还在,小院被月光笼罩轻轻盈盈,似有积水空明她温柔的抱着我,在翠绿的槐树下嘴里哼着优美的小曲,伴我在梦乡徜徉

我迎着圆月伸手紧握,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满手月华

我轉头,看见了韩筠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望向明月眼里不知是什么,折射出一片晶莹

我笑了不管他看没看见,笑的不合时宜笑的极為灿烂

这一战,败得惨烈思乡情,萦绕在心头柔柔软软,让将士们毫无战意

我听着马儿铁蹄乱踏弓似霹雳震耳,我听着战士们的嘶吼哀嚎听着武器碰撞的铿锵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南蛮人,挥舞着长刀在岚军中乱砍着,血色弥漫了我的眸子弥漫了半边天

李直死于這场战役,那个粗犷热情的大汉我是见不到了

岚军八万被坑杀,那些会笑会闹的鲜活生命一夕之间化作亡魂

韩筠不见了,幸存的战士們哭着与我说他是死了的,他们亲眼看见他被刺了数刀又被南蛮人带走,肯定是活不下来的

“温末六年之后的一月初一,一起回小院喝酒吧”

他带笑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我踏着尸骨欲找到他,却只找到了他从不离身的清河剑流苏已被鲜血染红

剑身映着寒光,姒是似是故人归踏月而来


一月初一是下雪的一天,青石铺就的地上泛着湿意空气也潮的厉害,风算不得大却裹着刺骨的冰凉,顺着衤缝蔓延到全身我不由得紧了紧斗篷

再次回到这片本该熟悉的故土,我却感到陌生

眼前的京都和往昔的繁华盛景截然不同,荒凉的可怕

曾有翩翩公子吟诵诗三百的悲欢曾有闺阁佳人细绣牡丹听风的软

而今只道物非人非,盛景难寻

踏过万水千山看遍花开数转,世事浮華依旧不见似是故人归颜

只有那白色身影,常常在我脑海浮现他好看的脸上,挂着清浅笑意

我躲过难民们饿狼一般的目光顺着断壁殘垣摸索,终于找到了京城一角的故居院里的两株梅树还在,却荒芜的只剩枝干再无梅花傲雪而开

树下,我颤抖的刨着土刨的指尖帶血,终是找到了那坛梅花酒上面的红线捆的结实

我蜷缩的坐着,把它紧抱在怀里任时间流逝,冷意蔓延

一樽烈酒入喉目光迷离中,我仿佛看到了他白衣倾华的身影背后,十里红梅开的正好清香四溢,傲雪迎风

“温末我在”他伸手,手指白皙细长眸子里映着溫柔

我颤抖着,欲抓住他的衣角意识回笼,却只余手心被自己攥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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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古典舞《似是似是故人归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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