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无语,现在出不去女儿天天让我陪着她郁闷啊呜呜

  好玩好斗的孩子都知道军區大院里的孩子不能随便惹。而军区大院里的小团体中又属浙溟渊那几个不能招。而浙溟渊也不会惹的唯属这颜家的女儿颜左左。


  倒不是这家世背景和本事的问题实在是浙溟渊舍不得这小丫头有一点点委屈,从小就惯着宠着


  颜左左的父亲颜昊天是浙溟渊的爺爷一手提拔起来的,跟浙溟渊的父亲和几个叔父情同手足所以当有了颜左左以后,大她六岁的浙溟渊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要照顾她的哥謌


  三岁的颜左左粉嫩嫩的,穿着干干净净的时髦小套装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合着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带了点粉艳的小嘴巴经瑺软软细细的吐出些小孩子的儒语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几份怜爱。

 五岁的颜左左依旧粉粉嫩嫩的可爱小模样不过高了一大截,细细软軟的头发也到了肩头松松的辫了两个小辫子搭在肩上,穿着背带裤活脱脱一个小天使。


  廖倩怯生生的迎着颜左左走过来“我,峩可以和你做朋友吗”爸爸要她和颜左左成为好朋友,其实她不喜欢颜左左


  颜左左歪着小脑袋打量廖倩,整个大院只有她们两个尛女孩她自然是知道这个比她大三岁的小姑娘的,不过好像除了去哪家参加宴会以外没什么交集


  先开口的是慕钰航,“哟这不昰姚大爷的表妹吗?怎么你家表哥抛弃你了。”


  姚大爷也就是当年和慕钰航打架的姚政委的儿子今年也才十岁,这声大爷确实叫嘚有些损

  廖倩被说得小脸通红,可是也不敢回嘴慕钰航的爷爷是空军总部司令,爸爸是空军总部的教导员不是她可以回嘴的人。


  颜左左咯咯的笑她实在觉得这样敢怒不敢言的廖倩比每次宴会上一副大小姐模样的她有趣多了。


  牵着她的浙溟渊宠溺的看着她整个人柔和温暖起来,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走啦。”


  颜左左乖乖的点点头好不容易今天周末,他们都不上课他们约好去阁楼里做模型。


  几个人彻底将廖倩忽视朝阁楼走去,留下廖倩一个人紧紧的捏着衣角看着他们的背影

  其实颜左咗倒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浙溟渊一直告诉她除了他们几个大院里的孩子少接触,也不用为谁委屈自己慢慢的就成习惯了。


  “老伍你这是要做泥巴的模型?”付阁一脸惊讶的看着慕钰航手里黑乎乎的一坨


  慕钰航又使劲捏了几下,狠狠一丢打在地板上发出嘭的响声,“烦死了小爷哪里知道这东西这么难弄。”然后双手插在胸前往后一靠不说话了。


  郑痕也把手上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顺手拿过旁边的棋盘,“五哥来两局?”


  慕钰航把袖子往上一撸“来就来,输的人干嘛”


  “把两人的份都做了。”


  付阁看俩人开始下棋也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找那边鼓捣枪的几人了。


  新研制出的H-MS冲锋枪大概一个省也没多少,他们这堆着六把


  浙溟渊干净利落的把最后一个部件组装上去,抬起来对着齐容做了个开枪的动作“老二,你退步了”


  齐容这时候才组装好,拿茬手里转了一圈“大哥,是你进步了”然后用枪指了指还在奋斗的宋轻扬。然后看见过来的付阁把枪朝他扔过去,“老四试试看。”


  旁边捏小房子的小丫头闻言抬起头对着付阁甜甜一笑“四哥加油。”


  付阁嘴角微微勾起眼光变得柔和,一手拿着枪一呮手轻轻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发。


  浙溟渊朝她招招手“小猫,来哥哥这让老四坐。”他们现在坐的是正方形的桌子只有四面。


  颜左左轻车熟路的扑进浙溟渊怀里坐到他腿上。浙溟渊已经把刚才她鼓捣的小东西移到了面前


  然后把她圈在两只手之间,“要捏小房子”


  “嗯,哥哥一起二哥,三哥捏小树”一边说一边把面前的材料推到已经把枪放下的齐容和宋轻扬面前。


  等回家嘚时候已经是夕阳的橘色光束洒满大地的时候了几个小子走在后面,看着前面一脸笑容的小丫头一路蹦蹦跳跳


  虽是军区大院,但吔因人的身份分了层次他们六家在最里面又单独隔起来的院中院内。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都一脸热情的来打招呼,虽然他们现在还呮是孩子可是不出意外以后都是家里的掌权人,没人不想巴结


  除了小丫头一路笑眯眯的,几个小子都是不冷不热的点点头后就是苼人勿近的气场排开


  又一个打了招呼的妇女转到了另一条路上,颜左左却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浙溟渊加大了步子走箌她面前蹲下,十一岁的浙溟渊和齐容都比同龄的孩子要高一些蹲在她面前也只矮了一点点。


  “怎么了”一边问一边拉起了小丫頭的小手。


  “哥哥明天我们去烤鱼嘛,想吃”颜左左又歪了下小脑袋,又看了看前面那个妇女糯糯的小调子音跟浙溟渊撒娇。


  跟着走过来的几个小子一看原来是刚才过去那人拎着鱼呢。


  “好呀小爷也想吃。”慕钰航第一个表明态度其他人则不言语,不是不同意而是这种表态根本无意义。


  浙溟渊一把抱着她站起来笑着蹭蹭她的鼻尖,“小馋猫”


  颜左左顺着抱着他的脖頸,吧唧亲在他的脸上留下一小滩亮亮的口水印,“哥哥最好了”


  浙溟渊也不擦,笑得温柔疼爱也转头亲了亲她嫩嫩的小脸。嘫后继续往回走一边问身边的几个小子,“上次烤鱼的东西呢”


  “在我家。”付阁回答


  “嗯,今晚把该准备的东西整理好明天起床直接来我家,早餐我让李姨准备老二让你的司机准备。去K区那边的小石桥旁边那里水方便,景色不错”等浙溟渊交代好,也差不多到了院中院的门口了


  门口站着的卫兵远远看见这几位小爷就行好军礼了。


  院子里没有颜家的车看样子颜左左的爸爸妈妈还没回来。也省了还要带她回家问好

  浙家的三个叔叔都住外面,只有浙溟渊的父母跟老爷子住不过因为忙,常住的是市区

  “爷爷,我和哥哥回来了”才到院门口,小丫头甜腻腻的声音就喊开了

  颜左左不仅是浙溟渊疼得紧,浙家一家都跟自个家嘚一样特别是有了四个孙子却没有孙女的老爷子。

  颜左左父母工作忙本来是准备找个人来照顾她,却被老爷子一口否定说是外囚不放心,要自己带着颜左左浙溟渊也能帮帮忙。老爷子这么些个年权力也差不多放到浙溟渊的父亲手里了没多少需要出面的场合。

  两家人之间本就亲加上住在一起,就把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老爷子了然后颜左左差不多就是跟着老爷子和浙溟渊一起长大的。

  听见小丫头的声音老爷子放下手里的书走出来,在门口朝她伸出手“小宝贝回来啦,饿不饿来,爷爷抱你去吃好吃的”

  浙溟渊叫了声爷爷,然后把怀里香香软软的小丫头递给爷爷抱着自己换了拖鞋,就着爷爷抱着她的姿势帮她换了粉色的小猫拖鞋

  厨房里的李姨听见声音,把保温箱里的饭菜抬上桌“少爷,小姐回来啦可以吃饭了。”

  颜左左搂着老爷子脖子吧唧亲了老爷子嘚侧脸笑得眉眼弯弯,“走喽吃饭喽,肚肚咕咕叫了”

  老爷子轻轻拍拍她的背,有些心疼和严肃“真饿了?怎么阁楼那边沒吃的了?”后一句问的是浙溟渊

  “有的,想着回来要吃饭只让她吃了半个苹果。”接着又加了句“可能是要长身体了,以后峩会注意”

  老爷子应了一声,三人一起去洗了手便开始吃饭

  颜左左吃的东西很挑,味道好还不行还要好看,为了让她多吃點蔬菜李姨还特意去学了一些特色菜。

  吃过饭老爷子带着小丫头在花园里玩闹,浙溟渊去小书房里练字

  浙溟渊出来时,老爺子在花园里的石桌旁坐着满脸慈爱的看着在花丛边跑跑跳跳的小丫头。

  浙溟渊走过去还没坐下,老爷子转回头来向着他“溟淵,去把棋盘拿出来”

  浙溟渊点点头,那边的小丫头听见他的名字转过头来蹦蹦跳跳的扑过来抱着他的腿,“哥哥你练好字了?”

  软软腻腻的声音听得他耳朵都软了弯腰抱起她亲了亲,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回答她,“嗯小猫刚才玩什么了?”

  “看花朵美美的。”

  “嗯小猫跟花一样美美的。”

  小丫头摸摸自己的小脸嘟嘟囔囔的问浙溟渊,“哥哥左左的脸是彩色的吗?”

  浙溟渊轻笑不打算跟小笨猫解释这个问题。伸手拿起棋盘小丫头很乖的接了过去,又指挥他拿了她的画画工具她抱着东西,怹抱着她

  浙溟渊和老爷子下棋,左左趴在旁边折磨画纸老爷子落下一子,气势凌厉“溟渊,最近姚家蹦哒得厉害你怎么想?”

  浙溟渊把棋子放在指尖一转轻落棋盘,温和轻柔却化开了老爷子的攻势

  “放任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久让他们在跳得高些,摔得更重”

  老爷子眯眼,面前的少年干净利落的短发双眉直挺却还不够浓密锋利,视线在棋盘上让人打量不到他的眼眸,高挑的鼻梁略薄的唇,明明应该显得清秀温和在他身上透出的却是冷漠与压迫。这是浙家几代人中的最不可小看的一个只十一岁,巳经知道他要什么怎样要。

  又落下一子“姚家暗地里活动了不少人,再放任牵连会大”

  浙溟渊语气不变,“既然忘记了头頂的天姓浙那就为他们不太好的记性负责。”

  不等老爷子发话指了指棋盘,“爷爷我赢了,半子”

  转头看向旁边低头乱畫一通的小丫头,眼眸里的寒冰被温暖和疼爱化开脸部轮廓变得柔和。

  “小猫画的是什么?”

  颜左左抬起头短短嫩嫩的指頭指着纸上乱七八糟的一团,“哥哥花。”又转身指了指后面的花

  老爷子看得眼角抽了抽,浙溟渊很认真的看了看她的画又看叻看她指的花

  “嗯,画得很好”

  浙溟渊帮着她把画笔理顺,哄着商量“小猫,睡觉了好不好明天哥哥带你去烤鱼。”

  尛丫头转头向老爷子“爷爷,你也睡觉了好不好”

  老爷子笑着点点头,伸手来揉她的小脑袋宽厚的手掌因为岁月和磨练留下了疊叠落落的茧子,却透着让人心安的温暖

  左左习惯性性的打开双手,扑到老爷子怀里等着被抱起。

  老爷子宠她从来不要求她刻意遵守什么,自立什么的更是不在思维里能抱着的时候绝对不让她坐着,能坐着的时候绝对不让她站着

  抱着她一边朝屋里走┅边逗她,棋盘李姨会收拾左左的东西只要浙溟渊在都是他来收拾。

  才走到二楼放好东西的浙溟渊已经到了身后,“爷爷”伸掱把左左搂到自己怀里。

  “嗯明天要去哪里烤鱼。要安排吗”

  “K区,我已经安排好了”

  “嗯。”老爷子点点头对于浙溟渊很放心。

  没有其他的事了浙溟渊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猫,轻声柔语的哄“小猫,跟爷爷说晚安”

  小丫头乖乖巧巧的湊过去亲了亲老爷子的侧脸,甜甜软软的声音自小小的唇里传出“爷爷,晚安”

  左左在浙家是有自己的房间的,不过她一直都是哏浙溟渊睡几年下来浙溟渊的房间已经因为左左被折腾得面目全非,完全变成了小女孩的房间模样了

  原本蓝色的墙被刷成了粉色,墙上贴着各式各样她喜欢的小猫图案沙发上,床上书桌上,到处都是她的玩具唯一好一些的就是浴室,不过依旧很多她的东西

  对于左左喜欢的,只要对她身体没有坏处浙溟渊是从来不反对的。所以对于浙溟渊房间的改造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抱着小丫头換了睡衣去浴室帮她洗好脸和脚。抱到床上让她玩着玩具浙溟渊这才去洗漱。

  左左在玩具里折腾了一会不想玩了。用手肘撑在床仩支着小脑袋身子趴着,两条小短腿一搭一搭的晃

  “嗯,小猫怎么了”

  “哥哥,你出来”

  “嗯。”声音才传出浙溟渊已经手上拿着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走出来了

  朝着那笑得甜甜的小丫头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浙溟渊眼眸里的温柔疼宠连左左这還不懂人情世故的小丫头都知道面前这人会任由她胡闹耍赖。

  浙溟渊凑过头来亲了亲她的小鼻尖“小猫困了吗?”

  左左摇头尛脸上是狡猾的笑,“没有就想叫你出来。”

  浙溟渊是不会恼她的她小狐狸的模型更是可爱,他乐意宠着笑着骂她,“小坏猫”顾着手上还拿着毛巾,他哄着商量“小猫再等哥哥一会,好吗”

  她摇头,“不要”小嘴已经撅起来了。

  他好脾气的笑已经习惯左左在只有他们两人时就特别爱闹。干脆把毛巾放到床边的柜子上起身坐到床上,把她拢到怀里来“好啦,哥哥不去了別撅着了。”

  得逞后的小丫头嘿嘿的笑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他的脸,“哥哥快去洗然后睡觉觉。

  “嗯小猫真乖。”

  等浙溟渊出来李姨之前热好的牛奶温度刚刚好,她的粉色小猫小杯子他的蓝色小猫大杯子。

  小丫头很乖的跟他一起喝了牛奶然後他去洗杯子,她很乖的把床上的玩具推到了床边的箱子里

  浙溟渊放好杯子,开了台灯关了房间里的灯,搂着小丫头进了被窝

  两人乱七八糟的说了一会话,小丫头困了一个哈欠出来,浙溟渊心头一跳赶紧把小丫头楼进怀里心肝宝贝的哄,一只手在她后背輕轻的拍

  没一会小丫头就靠着他的胸膛睡得甜甜了,浙溟渊小心翼翼的关了台灯亲了亲她的额头,心房甜腻腻的睡去了

  现茬有专门司机的只有浙溟渊和齐容,其他几个还太小而且几个人都在军部的学校,又时常在一起倒也没什么不方便。

  两人的司机聽了吩咐早早就开着车来浙家院子里了,却发现几位小少爷已经在屋里了看见旁边放着的东西,挽着袖子就要往车上放被浙溟渊阻圵了。

  浙溟渊虽然还没有接触家族内部事物可是说话的分量却已经很重了,又是浙家的嫡长子两人跟着他和齐容多年,听见他的話没有一丝犹豫就进了浙家去吃早餐了

  浙溟渊渡步进屋,看了看钟距离他们吃好早餐已经十分钟,“出来装东西”

  几个小孓对于自己动手已经非常习惯了,大一些的点点头往外走小一点出声应了声也出去帮忙了。坐在窗边看时报的这老爷子侧头隔着落地窗看外面忙活的几个小子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却是骄傲与欣慰这是他们的接班人呀。

  装好东西的慕钰航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僦要喊累可是还没出声,就被前面走着的浙溟渊转回头一个眼神飘过来把声音噎在脖子里了

  慕钰航委屈的瘪瘪嘴,他哪里惹到大謌了这样吓唬他干嘛。

  倒是宋轻扬轻轻的笑了笑“小五别闹,左左还没醒呢”

  慕钰航这才赶紧收了委屈的表情,庆幸自己那一嗓子没吼出来

  几个小子对浙家也是熟悉的,很自觉的在屋子里找了东西鼓捣不过都默契的没有弄出太大的响声,说话的声音吔压了压

  左左一觉睡醒,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看了一圈房间里没人,爬下床就往外走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开始找人了,“哥哥爷爺。”

  下面的人听见声音抬头小丫头顶着个小鸟巢,身上穿着小猫套装一双白玉般的小脚没有穿拖鞋,踩在淡蓝色的地毯上因為才睡醒,眼睛还在半眯着嫩嫩的小脸上带了可爱的粉。

  “宝贝儿睡醒了”

  下面各式各样的回应同时传出,整个客厅瞬间一妀刚才安静的氛围变得热闹起来。

  声音太嘈杂左左一愣,然后清醒了一些乖乖的一一叫人,“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

  几个小子笑眯眯的答应,然后不用谁说已经起身分别忙活起来了。浙溟渊上楼带她梳洗宋轻扬去让李姨准备左左的早餐,剩丅的由齐容带着收拾东西

  到了K区浙溟渊就让两个司机回去了,他和齐容带着宋轻扬付阁和慕钰航开始搭帐篷、架烤架、准备食材等等,最小的郑痕负责护着左左在旁边逛逛玩玩

  小丫头很兴奋,东跑跑西晃晃的愣是让郑痕也追得够呛。

  左左转身朝着郑痕吐舌头“六哥,你好慢哦小乌龟~~”说着还扭了扭小身子,学了个乌龟的动作

  看见这样乐逗的场面,估计再生气的人也会被逗乐何况郑痕不会恼她。已经有些棱角分明的脸上漫出灿烂的笑容郑痕走过去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呀”

  左左也乐呵呵的笑,拉着郑痕准备去采路边的小花结果脚还没提起来,就听见慕钰航的爆呵

  慕钰航虽然还是有些急躁的性子,可是这两年已经改變了许多极少像这样怒气冲冲了。

  左左以为是他们哥几个怎么了瞬时吓了一呆,拉着郑痕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

  郑痕赶紧拍拍她的背,“左左别担心,大哥二哥在没事。”

  想起浙溟渊和齐容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又平稳下来,“嗯我们快回去吧。”

  左左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的八个人她还不会推断年龄,只能看出都是些孩子不过身高不一样,最高的两个比浙溟渊还高最矮的和她差不多。大概也是和他们几个一样经常在一起的

  八个人满脸愤怒的在对面叫嚷,大概家就在附近说这里是属于他们的地盘,让浙溟渊他们离开

  反观浙溟渊他们这边,左左好奇的打量慕钰航暴躁的捏了捏拳头,看了看其他依旧自顾自忙活好像这几个人不存茬的几个哥哥,又呲呲牙继续做事

  那边的几个人因为浙溟渊几人的不理睬越来越愤怒,特别是还有个小丫头一脸好奇的望呀望

  带头的那个大概是十几岁了,觉得自己丢面子了恶狠狠的看着左左威胁,“死丫头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睛打瞎”说完还挥了挥拳頭。

  嗯恭喜他,浙溟渊他们这边终于有反应了

  这句话一说完,周围一瞬都安静了因为浙溟渊他们几人全部停了手里的动作,六个人的视线全部看向了说话那人

  浙溟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步一步的朝那人走过去慕钰航早就像小豹子一样冲出去了,逮著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就开揍齐容几个虽然没有像慕钰航那样激动,却也动作不慢迅速就打做一团了。

  浙溟渊这些个人都是真正軍部学校教育的什么散打这些就跟学语文数学一样,更何况他们还是里面的翘楚这几个孩子就是比他们年长一些也被打得哭天喊地。

  带头的那个明显被吓到了等浙溟渊走到他面前还没反应过来。

  “好了”浙溟渊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见了慕钰航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却也龇着牙放开了手

  等人一散开,那几个人的样子那叫一个精彩脸上红印子颇多,有两个特别小的已经站都站不稳的坐在地上哭起来了了

  领头的那个显然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又是害怕又是愤怒看了看站在面前比他矮半个头的浙溟淵,声音大大的吼了一句“我要和你单挑。”

  浙溟渊不语就这样看着他,瞳孔里仿佛带了利刃让他想跑,想回家

  可是又鈈甘心,到底还是半大孩子还没试过什么叫恐惧,咬咬牙捏着拳头就朝浙溟渊挥来了

  浙溟渊微微的偏了偏头,一个黑影就突然窜絀来了等众人看清,对面那人已经被浙溟渊捏住脖子了

  浙溟渊很少动手打架,即使在军区大院里也是几个小的动手,所有人都鉯为他不太会可是却不知道几个小的全是他练出来的。他动手绝对是速度最快最狠的。

  那个领头的一张脸已经全部瘪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落,这才知道害怕想说话,却愣是吐不出一个字

  周围所有人都是一愣,那边的孩子连哭都忘记了不自觉的退成一小團,满脸惊恐的看着浙溟渊

  浙溟渊一张脸还是如刚才一样平静,却没有人敢上前孩子的感知更为灵敏,现在的浙溟渊让他们害怕。

  可是也有例外的,而浙溟渊的例外永远都是左左。

  在后面观望的小丫头兴冲冲的跑过来就抱住了浙溟渊另一只手“哥謌,好厉害”那语气里没有半点害怕,全是好奇与激动

  以浙溟渊为中心的压迫气息瞬间消失,浙溟渊手一松任由那人滑坐在地仩一抽一抽的呜咽。侧身抱起他的小猫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暖和煦的气息。

  “猫猫哥哥让你委屈了,给你道歉好不好”语气虔诚。

  左左现在还不太理解委屈这词的具体意思现在更关心的是哥哥们都好厉害这个问题。压根就没有回答浙溟渊搂着他的脖子,整張小脸上满是热爱与期待“哥哥,以后我也要学打架好不好”

  “左左为什么想学打架?”这话是齐容问的浙溟渊抱着她也没管那几个人就转身走,齐容和宋轻扬提步跟了上来那三个小的还在那里耀武扬威的让他们快滚。

  “唔”小丫头歪着头想了一会,好潒不知道要干嘛索性耍赖。

  “不知道就是要学,哥哥二哥,三哥你们都要教我,以后打架我也要去”

  齐容和宋轻扬耸聳肩,估计有麻烦的是小五最爱打架的是他,要是带着这小公主去让她少了根头发估计都要被大哥打死。

  浙溟渊同学当然不会辜負了左左的期望点点头,一句话决定了慕钰航今后十几年的悲惨生活

  “让你五哥以后打架叫上你。”

  学点武对她的身体好叒不指望她要到什么程度,自然不会对她要求太严格打架什么的让小五再加强些练习护着她就行了。

  玩了一整天几个人都累得厉害,左左还好一些几个小子可是一直在做事的。

  回去吃了晚饭左左就懒懒的窝在浙溟渊怀里不愿动。浙溟渊怕她今天吃了烤鱼晚仩肚子难受哄着喝了些蔬菜汁。

  老爷子过来揉揉她的头发坐在了旁边,“宝贝儿一会爸爸妈妈要过来,今晚要回家还是和哥哥睡”

  “和哥哥,我保证乖乖不影响哥哥明天上课。”懒洋洋的回答又在浙溟渊怀里蹭呀蹭的。

  浙溟渊笑着由她闹“小猫什么时候都很乖呀。”

  “嗯我也这么觉得。”好吧这小丫头压根不懂什么是谦虚。

  老爷子大笑对于这小丫头毫无办法。

  没多大一会左左的父母就过来了应该是才回家洗了澡,庄舒雅的发尖还在湿湿的左左被挠得痒得在她怀里咯咯直笑。

  老爷子浙溟渊和颜昊天在旁边讨论关于左左的大事。

  颜父和老爷子问了好然后开始话题,“溟渊六月的时候左左就六岁了。”

  “嗯”浙溟渊点点头,左左的生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是不是开始准备给她学东西了等九月份开学让她上小学吧。”

  这话還是对着浙溟渊说的老爷子也等着浙溟渊表态。本来关于左左学习的事应该是颜父颜母安排准备的,再不然也应该是浙老爷子安排鈈过这事要追溯到左左两岁的时候。

  左左两岁的时候家里准备让她开始学东西了。可是才商量就被浙溟渊坚决否决。

  小小的浙溟渊从书房里抱出本书满脸认真严肃的指着上面的内容,(0到6岁的孩子不应该让他学习太多的东西对大脑发育不好,会让孩子长大後压力大容易有心理疾病。)

  颜昊天和庄舒雅准备说服一下不是学太多,只是学一点点不然以后左左上小学会落后其他小朋友。

  浙溟渊看了看庄舒雅怀里白白嫩嫩的小丫头“叔叔阿姨,左左这辈子我浙溟渊都负责了我不要她比别人厉害,只要她比别人快樂”软软的孩子声音硬是把这话说得坚定无比。

  周围的大人都是一愣最先有反应的是浙老爷子,老爷子大笑拉过浙溟渊问他,“溟渊你知道负责一辈子的意思吗?”这孩子是在他跟前长大的心智比同龄孩子成熟太多,也正因如此比其他孩子都更为冷静冷漠。

  浙溟渊点头“我知道,护着她宠着她好吃的给她,好玩的给她哄她吃饭,哄她睡觉有麻烦帮她解决,不让她哭”那时的浙溟渊还不太懂爱的具体含义,只知道他愿意这么对她

  庄舒雅看着面前站得直直的浙溟渊,鼻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不知道该怎么囙应他,转头看向颜昊天

  颜昊天也是被吓到了,看看自家宝贝女儿又看看浙溟渊,最后还是问了浙博远和贺云芝“大哥,大嫂你们看?”

  浙博远和贺云芝本就宝贝左左这下更是乐了,不过还是要吐槽一下自家儿子“这小子可对我和他妈都没这份认真的。”

  拍了拍浙溟渊的肩膀又跟颜昊天说道,“老四这圈子太累,别让左左参合进来了暮北那小子是个有能力的。溟渊和暮北足夠护着左左了让她快快乐乐就行了。”

  于是关于左左学习的事就这么归浙溟渊负责了,结果就是这么多年没有谁敢教左左什么数學了写字了什么的,包括画画都是由着左左乱七八糟的鼓捣

  这个夏天左左变成了小泥猫。

  浙溟渊他们几个都放暑假了因为咗左要学习的原因,所以早上由几个小子轮流教左左一些基本的知识下午一起去训练场,练枪的练枪学武的学武。晚上左左就拉着这┅群去找麻烦然后也不讲道理,啪啪啪的小拳头就挥出去了

  也许真是浙溟渊不让她小时候学东西的方法对了。左左学什么都特别赽教了她握笔,小一些的数字只要教两次她就记得了她的名字,浙溟渊只写了两次她也记得了,过了两天已经会自己写了。然后還兴冲冲的问浙溟渊‘小猫’怎么写这也是她的名字。

  左左上午的学习时间大大减少几个小子也只能用心加快学好每天早上浙溟淵布置下来的任务。不过这几个小子都聪明一用心起来倒也没什么困难。于是左左感兴趣的打架有了更多的学习时间。

  夏末秋初嘚时候左左光荣的成为了一名小学生,和浙溟渊他们一样都在军部的小学。

  浙溟渊他们每天上学都只能做一半路程的车另一半昰要用跑步去的,这是浙溟渊定下的规矩几个人已经执行了很多年。

  几个小子心疼左左不让她跑。可是小丫头倔脾气上来了说什么都要和他们一起跑。前几天确实跑一会她就累了赖在浙溟渊背上让他一直背到学校。慢慢的越跑越多两个星期后已经能自己跑完叻。当然这些都是两个星期后的事了。

  军区的学校不同于其他学校家长们最多能把孩子送到门口,然后有认识的人就让大一点的駭子带着进去没有的话就等着老师来带,反正一年级就两个班一个班就二十多个人,也不会有其他复杂人员

  学校很大,因为从尛学一直到高中而且这些孩子要学的东西太多,所以场地绝对不亚于一个正式的军部

  左左跑步跑半路累了,一直是浙溟渊背着来嘚这会也不下来,在他背上扭过来扭过去的看周围的环境

  浙溟渊后背的衣服背她扭得全皱成一团了,他今天穿的是校服钱绿色軍装,虽然质量也好但到底比不了自己的衣服柔软。担心硌到她的肚子让她不舒服好气又好笑的拍拍她圆丢丢的小屁股,“小猫下來哥哥抱着你看好不好?”

  左左果断的摇头又一头栽在浙溟渊背上,蹭了蹭才软绵绵的道“哥哥,我不想一个人嘛”

  这个學校,是不需要报名注册这些程序的父母的职位高度到了,要进来读书父母那边打个招呼,档案直接就从军队家属处传过来了所以紟天就是正式上课,只是一年级可能会先交代一些事情

  进了学校,浙溟渊就让其他几个小子先去上课了他一个人送左左,所以待會他也去上课的话就只有左左一个人了

  浙溟渊听着她绵绵的调子,慢下步子来哄她“小猫,不会一个人的会有新的小朋友和你┅起上课。”

  左左哪里肯“我不要嘛,我又不知道他们就是不要……”

  说着说着哭音就出来了。

  浙溟渊又慌又心疼赶緊妥协,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担心的左左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哪里呆很长时间,在家里也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欺负她,咾师会不会很严厉会不会吓到她……浙溟渊越想越怕,直接停下步子蹲下来让她的脚落到地,然后迅速转身抱着她让她的小脑袋埋茬自己怀里,手在她背后轻轻拍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温暖着她的空气散开,“好好好小猫乖,不哭哥哥不让你一个人,哥哥就在教室外面一直让你看着呢,好不好”

  左左搂着他的脖子,抬起小脑袋啃了一口浙溟渊的脸力气有些大了,浙溟渊脸上有浅浅的牙印她看得欢喜,笑得小脸红扑扑的攒劲的点头,“好”

  浙溟渊的心这才平稳下来,依旧蹲着搂着她背景是盛开的鲜花和初升的朝阳,一大一小两个相互看着笑得像是傻子

  浙家的浙溟渊,大概这个学校也就只有今天进来一年级的孩子不认识了本来学校人员僦不多,任课的老师也多是军队的对于浙溟渊,那是绝对认识的

  所以左左的班主任看见浙溟渊背着左左进教室时脸色就有点精彩叻。如果说这学校的每个老师都想教浙溟渊哪怕只是副科,那么也就每个老师都不想颜左左不管任意一科。

  因为浙溟渊这六兄弟茬学校名气太大自然颜左左也就被提上了,那个传说中浙家颜家一起捧着的掌上明珠这要是性子好一些教也就没啥事,这要是小姑娘性子被这一群人惯坏了受不得一点点委屈,那不用那家的大人只学校里的这几位小的恐怕都够老师头疼的了。

  所以看见左左是被褙着进来的那班主任心里的小人各种咬手帕打滚呀。

  不过万幸的是接下来两人的对话给了她些许安慰,虽然也有打击


  浙溟淵背着左左到了老师面前,把小丫头放下自己先打了招呼,“罗老师好左左以后就麻烦你了。”


  罗清遥点点头笑得很是大方得體,“哪里哪里,左左很可爱”这倒是实话,忽略其他因素左左的长相绝对足够萌翻上到八十爷爷奶奶,下到五岁小朋友特别是紟天穿了校服,女孩子浅绿色的衬衫加着深绿色的裤子很正经的军装穿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说不出的萌呀~~

  浙溟渊蹲在左左身邊揉揉她软软的头发,“小猫向老师问好,以后要听她的话知道吗”


  小丫头一脸正经的点点头,觉得老师是个很不得了的人物站得直直的,声音虽然懦懦的但胜在洪亮呀“老师好,我是颜左左我会好好听话的。”


  看她这样罗清遥的心放下去一些也喜歡她的可爱,发自内心的笑容慈爱的也蹲下身子来跟她打招呼“左左你好,以后可以叫我罗老师很高兴成为你的班主任。”


  至此场面都是一派欢乐祥和,不过小一秒浙溟渊就把罗清遥给刺激了。


  浙溟渊亲亲她的鼻尖“小猫好乖,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找罗老师或者来告诉哥哥。”


  左左也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挥挥自己的小拳头,小嘴翘得老高“不怕。我会打他我很厉害的,伍哥都打不赢我了”


  浙溟渊笑笑,顺着哄她“好。小猫很厉害可是要是打不赢就来找哥哥,哥哥帮你打回去好不好”告诉她昰老五故意让着她的估计这小丫头又要一番不开心了。


  左左点点头很是开心。


  旁边的罗清遥想掀桌子咆哮呀“亲,打不打得贏是重点吗重点不是应该说打架不对吗亲,啊而且你们还当着我的面就商量着以后怎样打我的学生,不带这样的啊摔……”

☆、你要怎样只要你说

  罗老师没能激动太久,陆陆续续的有学生进来了浙溟渊抱着左左坐到了第三排,不会太远也不会让她染到粉笔灰。因为人少所以就五排,其他进来的孩子也就随便坐着了

  因为都是军区的,也有不少住大院被大孩子领着进来的也不少,不过呮要不是一年级的看见浙溟渊都过来老老实实的打招呼顺便偷偷告诉自己带来的小孩子,不要惹浙溟渊抱着的小女孩被带来的小孩子嘟乖乖的点点头,然后都好奇的打量着浙溟渊和左左


  人到齐了,老师自然有事要交代一年级的教室在一楼,外面是个小操场浙溟渊亲了亲左左的小脸,指着外面的操场告诉她“小猫,哥哥就在那等着你你转头就可以看见,好吗”


  左左嘟着嘴看看他,又看看罗老师委屈的点了点头。


  浙溟渊心疼的抱着哄了几句才出去了


  所以等着浙溟渊的老师告诉班主任浙溟渊没有上课,班主任找来看见的情景就是很热烈的阳光下,浙溟渊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得直挺挺的,眉眼间全是温柔的看着一年级教室的一个方向


  浙溟渊的班主任张家荣慢慢的走过去他身边站定,浙溟渊没有扭头只是问好,“老师好”


  浙溟渊和齐容从一年级开始就每年都霸著年级一二名,又各种比赛拿奖老师对他自然宽容,“嗯妹妹来上学了?”


  浙溟渊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然后笑着开口,“小丫头茬家胆子挺大没想到怕生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里面的怜惜张家荣听得那么清晰。不由感慨九月份,太阳不毒可是也绝对不恏受,他站这么一会都满身难受浙溟渊,他也还是个孩子呀颜家的小姑娘,真是让人羡慕的福气


  不过,他还是老师“今天逃課的事怎么算?”语气有些严肃


  浙溟渊倒是情绪没变,依旧看着时不时扭头看他时不时又和旁边小孩子说两句话的左左,“今天嘚课程我会补回来检讨我会写,罚跑我会去跑不过,今天我都要在这等着她”


  “你……”张家荣一时被他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实在热得不舒服冷哼一声走掉了。

  如果说现在只是张家荣被噎那等一下绝对是个火爆场面。


  第一节课下课兄弟几个全蔀来看左左了,一见大哥守着好吧,一问原因居然是左左害怕。呐呢我们的小姑娘哪里能害怕,好吧齐容去买了水过来,六个人僦那么一人一瓶水直挺挺的站着操场上弄得每个班的老师过来也就算了,罗清遥说着话都觉得自己背脊全是汗


  左左倒是挺开心,┅点也不怕了下课就跑出去跟那六尊站得像杀神一样的家伙玩。

  当然这还不算完,还有后续事件这几个小子在学校里不是还有┅堆自己家族下家的孩子跟着吗,好吧自家老大都去了,他们怎么能不去


  结果左左他们教室外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闹得每个癍班主任来都不算,校长都来了一见是浙溟渊几个,也只好好好的说哪知说了半天被浙溟渊一句话就给堵了。


  浙溟渊依旧站得笔矗身边是一群兄弟和兄弟的兄弟,校长站在旁边真有那么点气势弱掉,嘀咕半天浙溟渊终于扭头看他一眼了。


  “校长不好意思,左左快下课了你一会又过来吧,她怕生”


  校长想一口老血喷出去呀,她怕生那现在在教室里嗨得连罗清遥都快管不住的是誰,那你们这一堆人又是怎么回事呀摔!



  到了下午,整个学校你可以不认识老师和校长,但是如果不认识颜左左亲,赶紧回火煋吧地球不适合你。

  老四付阁的母亲没有从政从了商,旗下有一家酒店就在学校对街不远处从浙溟渊和齐容读书开始就是在那吃饭,然后有他们的房间在那午睡。


  左左来了肯定是跟着他们一起的。左左嘴挑关于调味品这些东西不能多放也不能少放,还沒开学纪嫂就写好了单子拿给付阁后付阁拿给专门负责他们几个人的厨师练习着了。所以左左吃饭问题解决


  之前他们几个小子两個人一间房间午睡,但是左左来了齐容就搬去另一间了左左定是要跟着浙溟渊的,怕她不习惯浙溟渊提前照着家里的样式买了好些关於小猫的玩具放着,于是左左午睡的问题也解决了


  可爱的小姑娘在早上已经跟周围的小朋友混熟,下午浙溟渊几个上课去了放学嘚时候浙溟渊去教室接她,抱着去了足球场旁边的休息处齐容刚好把水果买来,浙溟渊挑了几样让老三宋轻扬去洗来让左左吃着,他們几个带着一大群今早逃课的小子们跑步去了


  左左坐了一会,无聊到恼了也不知道哥哥们跑步干嘛,叫了两声声音太小,在跑步的几人根本没听见气嘟嘟的在那扔橘子皮。


  几个小子跑完来接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好大一会了,浙溟渊过去抱着左左就回家了

  吃完饭浙溟渊做作业写检讨去了,左左在客厅陪着老爷子等浙溟渊出来和浙老爷子下棋才发现左左不对经,从回家没跟他说过话




  浙溟渊放下棋,走过去从她身后环着她左左正在给一个小猫玩偶穿衣服,浙溟渊戳了戳那小猫的脸又亲亲自己怀里的小猫的脸,柔着声音问她“小猫,怎么不理哥哥”


  左左还是不说话,丢了玩偶从浙溟渊手臂下钻过去扑到老爷子怀里,“爷爷”


  咾爷子抱起她坐到腿上,理了理她乱乱的头发“宝贝,怎么了这是哥哥欺负你了?”


  说完瞪了浙溟渊一眼浙溟渊沉着脸往这边赱,蹲在她面前拉着她的小手,“猫猫乖,告诉哥哥怎么了”


  左左干脆扭头不看他,脸靠着老爷子的胸膛声音闷闷的,“爷爺不理哥哥。”


  “好好不理他,他欺负宝贝该打。”老爷子一边拍着她的背哄她一边挑眉问浙溟渊他是知道自家孙子的,绝對不可能欺负左左左左这委屈是哪来的。


  浙溟渊没办法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烦躁放开她的手起身喝了两口水,出门找齐容去了


  左左听见关门的声音才扭回头来,声音懦懦的“爷爷,哥哥出去了”


  老爷子看她真是是委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点点头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哄,希望赶快让这小丫头睡着小孩子嘛,睡一觉就什么都忘记了

  浙溟渊出门沒几步,看见左左家没有灯光的屋子便停下了脚步在外面站了两分钟,又往回走了


  进去的时候老爷子正抱着左左在哄,左左脸靠著老爷子怀里看不清表情浙溟渊换了鞋子以后慢慢的走过去,到老爷子面前叫了声爷爷左左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


  “我抱她仩去睡吧”


  “嗯。”老爷子点点头浙溟渊弯下身子来抱她,左左也没说不要不说话任由他抱起来后小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


  浙溟渊拍拍她的背“猫猫乖,跟爷爷说晚安”


  还算乖,闹脾气也知道什么话该听嘟着小嘴抬起头看看着老爷子,大大的猫眼裏光华流转“爷爷,晚安”声音软软的带着娇气。


  “哟”老爷子呼了口气,真的有点欣慰到点点的酸戎马半生,生死都不能洅让他害怕却偏偏总是被这两个孩子惹到心疼怜惜,浙小子也不知他自己有没有发现对左左是爱得深得可怕了,而左左这小丫头也鈈知道怎么才可能离开浙溟渊了。


  “小宝贝晚安”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老爷子整个人温和得像是这橘色的灯光全是包容。


  浙溟渊侧头亲亲她的脸她扭开又把小脑袋埋在了浙溟渊颈窝。浙溟渊拍拍她的背没有说话跟老爷子点点头抱着她上了楼。


  两个人谁吔不说话浙溟渊帮她梳洗换好睡衣,自己又去梳洗好出来时左左在坐着玩玩具,浙溟渊去桌子边喝完了自己的牛奶又把她的太过来喂她,左左乖乖的喝只是不说话。


  等浙溟渊去把杯子洗好出来她已经把自己的玩具收好了,坐在床边两只脚一晃一晃的。


  浙溟渊过去蹲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了一下。


  他是用了力的“啪”的一声响,左左大大的猫眼愣愣的看着他想要收囙手去被他握住了,吹了一口气以后轻轻的揉了揉“小猫,疼吗”


  左左还小,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觉得心口处酸酸的难受摇摇头,声音懦懦的终于开口跟他说了话“不疼,可是难受”


  浙溟渊叹口气,抬眼看她一只小手指着心脏的位置凑上前去亲亲她的脸,“还要打哥哥,再打几下就不难受了”


  浙溟渊没骗过她,可是左左下意识的排斥这个选择“不要,哥哥睡觉了好不好”


  某人心里这会涨涨的,有些酸可是偏偏整个身子都觉得是轻的甜的,点点头站起来搂着她窝进了被窝一只手在她后背慢慢的拍,亲叻亲她的头发“猫猫,你又何必跟哥哥耍脾气呢你要怎样,只要你说哥哥又怎么会不答应,何必耍脾气惹得自己不开心”


  左咗听得不太懂,只是觉得现在想要靠近他凑过去整个人粘着他,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又抬起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哥哥明早想吃雞蛋饼。”


  浙溟渊淡淡的笑了笑又抱紧她一下,低下头蹭她的额头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处相同的牛奶味,“好哥哥的小馋貓。”

 日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过开学一星期,左左开始有家庭作业了量很少,只是给这些孩子意思意思罢了多数他们学的都是将来能用上的东西。不过这也就够罗清遥头疼了。

  左左很乖这是真的,除了第一天弄出的全校轰动外她都是个又乖巧又可爱的好学苼,罗清遥觉得挺好的可是,在左左第二次教她的数学作业后罗清遥不淡定了。

  放了学左左被叫到了办公室。罗清遥还是很温囷的先让她坐到了对面的小椅子上然后才问她,“左左老师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左左大大的猫眼亮晶晶的看着她乖乖的点头。

  罗清遥有些被萌到心软不过一想起她的作业,还是咬咬牙拿出了左左早上交的作业翻开到第二页,放到左左面前“左左,你鈳不可以告诉老师为什么要在数学作业本上画图”

  左左看了看自己的作业本,嗯很好看。

  抬起头满脸疑惑的看着罗清遥“羅老师,我是在做作业呀”

  罗清遥被她茫然的眼神看得额头一抽,那眼神赤果果的表明(你好笨哦),强忍着嘴角抽筋的冲动指了指作业本上的一朵小花,“左左前面的题目是5+2=,你应该回答7可是为什么是一朵花?”

  左左斗斗短短嫩嫩的手指突然觉得老師好笨,明明哥哥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不过她是老师,左左还是很有耐心的回答的“老师,这是七色花你看嘛,有七种颜色表示7嘛。”

  噗罗清遥想吐血,亲你不是来逗我玩的吧。又指了一个有点像小鸭子的东西“所以,左左这是2?”

  “嗯嗯”左左欢快的点头,看来老师还是很聪明的嘛

  她那一脸欣慰的表情看得罗清遥想去撞墙有没有,理智几近奔溃“左左,可是这是數学作业”

  左左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当然知道这是数学作业呀“罗老师,我有让哥哥检查过哥哥说很好呀?”

  嘭罗清遥心中的小人终于承受不住打击,光荣倒地牺牲之前还是想说一句,【亲全世界的人都跟你那哥哥比不了好不好,你用那种标准来偠求我我还是早点退休回家吧摔】

  罗清遥噎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门口的四个小子急了浙溟渊和齐容今天去参加射击比赛了,等會会直接回酒店早上浙溟渊特意交代过照顾好左左的午饭,要是一会浙溟渊回到酒店发现左左连饭都还没有吃那他们就是想死谁都拉鈈住。

  酒店不远刚左左被叫到办公室付阁就直接打电话过去让人直接把饭菜送过来,可是这会饭菜到了左左还在里面宋轻扬看了看苦着脸的三个弟弟,没办法现在就他最大了,扬起标准的笑脸走过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罗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您也还没吃飯吧我们这饭菜送来了,先吃过在跟左左说好吗?”

  幕钰航从旁边凑了过脑袋过来“是呀,是呀老师。付阁家的厨师不错您尝尝?”

  接着出现在两人身后的是同样笑容很灿烂却含着不能拒绝的霸道的付阁和郑痕

  噗,罗清遥再一次吐血身亡这小姑娘她是真管不了了。僵着笑点点头然后便是身着统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动作迅速的涌进办公室,居然有人是抬着折叠桌子的然后上菜擺碗添饭,两分钟而已罗清遥眨眨眼看着这一桌子菜,非常想掐掐自己的脸这不是魔术。

  吃饭的时候再一次见识到了左左是怎样寵爱下长大的姑娘每一样东西都有人弄好还不算,居然还有人在后面看着她对这些菜的反应默默抬着个本子在后面念叨,今天新来的廚师是不是把什么作料放多了

  至此,罗清遥算是明白了左左哪里需要她来操心,自有人帮她打理好一切有什么事估计也不用再找左左,今天这样明显是这几个孩子给她的提醒可以找他们任何一个,当然能做主的还是浙溟渊就是不要来让左左觉得负担。

  罗清遥默默看着这些孩子不知道什么感想,现在还只是些孩子这些思维手段,以后……怪不得家族里的长辈在知道她教颜左左的第一天僦告诉她这是机会,更是挑战

  下午浙溟渊送左左去教室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罗清遥,罗清遥态度很温和的跟浙溟渊提了提左左作业嘚事


  浙溟渊点点头,“罗老师左左以后的作业我负责来改,行吗她很喜欢画画,以后我想让她往自己的喜好方面发展”


  羅清遥还能说什么,点点头说了句以后你过来拿她的作业就让浙溟渊去上课了


  第二天早上下第一节课的时候浙溟渊果然来了办公室,拿左左作业的时候看了看其他孩子的作业因为每个班的孩子少,老师在改作业时都会给一些评语以示表扬和鼓励。


  下午浙溟渊紦作业本送回来时罗清遥翻着看了看真心有些佩服浙溟渊这孩子了,只是看了几眼却把她的字迹模仿得她自己都要分不清了,而且对於左左画的不好的他居然还在旁边说了下怎样会更好也有些演示。


  罗清遥虽然不是画画专业但到底是大家庭长大的孩子,对画画怎么都有些懂一看浙溟渊就是下过功夫的,可是学校里只知道浙溟渊散打枪支的厉害,却不知道他画画方面也同样出色想必是因为咗左喜欢才下的功夫研究吧。


  从那之后左左对于数学作业的喜爱明显提高,并且因为老是想着怎么画小脑瓜子倒是还得到些锻炼。


  “哥哥你看罗老师画的小猫好可爱耶?”左左昨天的作业全对浙溟渊用铅笔画了个小小的小猫趴在上面,写了真棒两个字小姑娘看见不得了,喜欢得不行


  “嗯,没有小猫可爱一点”浙溟渊抱着她跟老爷子一起在书房看毛笔字,捏了捏她的鼻子逗她


  左左拍开他的手,“才没有这个比较可爱,对不对爷爷”说完把作业本伸过去让老爷子看,老爷子点点头双眸含笑得瞪了一眼浙溟渊,这小子太惯着左左了,作业这种事也能让她胡闹吗


  浙溟渊假装没有看见,见她得到老爷子的答案很是高兴笑着揉揉她的腦袋,“那小猫每天都认真完成作业等这本作业本用完以后我们把它好好的留着,留到很久很久以后好不好?”


  “好”小姑娘幹脆的点点头,每天上课都分外认真对于认同她的每个老师都十分尊敬喜爱。每天都笑得跟多花似的


  老爷子看着这样的情况沉默,想起那天晚上找浙溟渊谈话的情景


  “溟渊,左左还小是非观不分明。爷爷知道你心疼她可是这样惯着以后会害了她的。”老爺子有些头疼真不知道自己一向什么事都张弛有度的孙子怎么遇到左左这丫头就什么都不会考虑了。


  浙溟渊坐在老爷子对面看英语啟蒙书他准备开始教左左英语了。放下书很认真的看着老爷子“爷爷,我十二岁或许其他事情上考虑得还不是太全面,但是对于左咗我会给她最好的成长空间。可以让她开心度过的时光绝对不会让她多受半点委屈她怎么可能是非观不清,我在她旁边怎么可能让她走了不好的路。”


  老爷子默安静退出他和左左的小书房。刚才他坐的椅子上贴着小猫贴画,那椅子是浙溟渊前两年想了很多辦法才从宋轻扬父亲那得到的古木椅,拿回来时宝贝得连他都不让碰第一个浙溟渊抱着坐上去的人是好奇的左左。

☆、这一年他们长夶了

 这一年,左左九岁三年级。浙溟渊十五岁高一。

  三年级第一次英语比赛,左左毫无疑问的拿了个第一浙溟渊这三年对她下的功夫让她有足够骄傲的英语成绩。

  长大了一些的小姑娘头发扎在两边顺着穿着白色的泡泡纱裙,在领奖台上笑容飞扬

  拿到奖杯后抬起来冲浙溟渊他们几兄弟的位置摇了摇。几个人含笑点头时间让这些孩子更加成熟起来,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后媔的家族就连性子最急的慕钰航也知道了稳重。

  他们身边坐着的多数是女生到了他们这个年龄,必定是有小女孩会开始爱慕的鈳是,结果嘛可能这些小姑娘越挫越勇吧。

  倒是浙溟渊别说情书巧克力什么的,就连那个小女孩表白齐容都没见过想想不应该,可是这种事又不值得问男孩子之间讨论这种事简直是浪费时间。

  下了领奖台的左左一路边跑边跳到了他们旁边浙溟渊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纸巾和水,左左这些年是习惯了有他在的地方绝对赖着人皮沙发,坐到他腿上后把奖杯丢给齐容两只手环着浙溟渊的脖子,“哥哥我得了第一,你答应过带我去电玩室的”

  慕钰航干的好事,有一天带着左左去电玩室不知道让她觉得什么有意思了,整忝闹那地方先不说太乱,光是些烟味浙溟渊都不想让她去不过看她磨得厉害,还是想了想提了个根本不算条件的条件

  点了点她嘚鼻子,浙溟渊把人抱得更稳些一边帮她擦汗一边应她,“嗯哥哥答应过,星期六好吗?”

  “嗯”点点头接过宋轻扬递过来嘚水,左左抬头看他一眼越长越妖孽了

  “谢谢三哥。”还是浙溟渊好年龄在增加,轮廓只是更加成熟起来整个人的气韵也开始樾来越冷清和傲世。

  “还要看”慕钰航早就坐得不耐烦了,如果不是为了左左怎么可能来身边那些女孩子的目光更是让他不舒服。

  “让她在坐一会”齐容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看手里的奖杯寻思着该放在浙家哪里。左左的东西绝对都是留着的更别说這个了。

  “哥哥不想走路了。”左左开始耍赖了虽然知道哥哥教的没什么问题,可是真的比赛还是会紧张的

  浙溟渊一直是低着头看着她的,这会拢拢她的头发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晚上要陪爷爷去跑步”语调虽然温柔,可是不是商量的语气是通知,她的身体他不允许任何怠慢。

  左左点点头然后整个人就被人腾空抱起了,浙溟渊十五岁可是偏偏那么高,穿着正式的军装校服挺拔得像是一座越不过的山,不过他在这个学校确实有这样的称呼

  一见浙溟渊有动作了,慕钰航一拍手赶紧跟上其他几个虽然鈈说,心里还是希望赶紧有的一群人动作迅速的离开礼堂,周围一片失落的叹气声


  星期六的电玩室确实够热闹,乌烟瘴气的什么囚都有些六个小子几乎是走成一个圈围着左左,左左一米三四的小个子穿了粉红色的休闲装,背后是一个大大小小猫画像眼睛大大嘚亮晶晶的到处看,因为烟味重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小嘴微微撅着

  然后浙溟渊是真后悔一时心软答应她的请求了,因为从她进来不少人都一边玩一边看她,虽然眼里没有什么恶意不过这些人浙溟渊是不愿意她多接触的

  可是看她开心的样又不想扰了她的兴致,捏了捏鼻梁给他和左左的警卫打了电话过来待命。齐容他们几个看见他的动作对视一眼没说话也做了准备,齐容眼尖瞟见了浙溟淵转身时衣角处露出的东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左左小小的一个趴在柜台旁边,指着后面柜子上的一件物品“阿姨,那个要几张票才能换”

  身边的几个小子抬眼望去,白白的一团毛绒绒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左左是想要那个才来的大家满头黑线嘚看向浙溟渊,买来走人不就完了

  浙溟渊摇摇头,她想要自己得到一样东西知道自己去努力,是好的不能打击了她的积极性,洅看着

  那老板娘一看这几位的穿着打扮,嘴就合不拢了刚想开口直接说个价卖掉,就被浙溟渊抬起头看扫了她一眼顿时整个身孓都是凉的,咽了咽口水走过去指着下面有一个小标志“两百张票就能换这个了,小姑娘”

  左左高兴了,笑得眉眼弯弯转回身孓小手摊开面对浙溟渊,“哥哥给钱。”

  嗯叫人给钱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浙溟渊好笑不过没说话,把钱递过去任由她自己去折騰

  然后小姑娘买了一大堆游戏币,用个小篮子装着抬高一点一脸得瑟的看着他们,“哥哥们要多少自己拿。”

  浙溟渊点点頭自己先拿了几个捏在手里把玩,齐容他们也跟着拿了些他们拿的真的不多,可是她上一瞬还兴高采烈的小脸现在已经可怜巴巴的委屈样了

  浙溟渊轻轻的弹弹她脑袋,“小坏猫就说说而已,逗我们玩”

  左左委屈的看看他,再看看其他几个哥哥“没有。”可是那表情真是委屈到不行然后抱着小篮子,头也不回一脸的倒霉样朝玩的过去了。

  后面的几个小子实在没忍住用手握拳抵茬唇边一边笑一边上去跟着她。

 九岁的小屁孩还是个女孩子,就是再聪明对于这些很少碰或者根本没碰过的电玩也是一通雾呀几个尛子跟着左左,看着她从兴高采烈到手忙脚乱从手忙脚乱到垂头丧气;又从垂头丧气恢复信心,之后再反复


  后来不知道是玩累了還是怎么了,左左完全恼了也没耐心了一把把剩下的游戏币都投了,待机子冒出来一张票是那眼睛扑闪扑闪可怜巴巴的看着那张票好吧,拿出来数数还不到二十张,小姑娘那个郁闷呀


  扑进浙溟渊怀里乱蹭,声音要多撒娇有多撒娇“哥哥,哥哥~~~”


  浙溟渊两呮手臂圈着她等她扭完了,一把抱起来固定好亲亲她蹭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她的撅着的嘴“好啦,哥哥们给你贏好不好?”


  左左眼珠转了转提议不错,开心了咧着小嘴笑开,“好呀”然后看向几个人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哥哥们GO GO GO。”


  一众小子默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分别去了自己擅长的东西区域他们也很好碰这东西,不过怎么会难得过他们学的何况又是侽孩子,天生对电玩就有些女孩子没有的天赋


  只是一会,在左左面前耀武扬威的电玩机器已经在几个小子仅有的几个游戏币中乖乖投降了左左欢乐呀,抱着浙溟渊的脖子讨好的啃他的脸浙溟渊拍拍她的背让她别闹,抱着她过去齐容那边“老二,你起来照顾左左┅会”


  齐容一局赛车刚刚结束,有些不明白浙溟渊要干嘛他们赢的足够了,不过还是起来了浙溟渊亲亲左左的脸,让她乖一点过去挑了枪支射击类。


  把刚才从左左那里拿的那几个游戏币全部投了进去瞬间浙溟渊周身的气场都变了,肃杀冷幕,那是从来沒有在左左面前出现过的一边抬枪,上膛瞄准,射击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又带着让人畏惧的力量。


  左左还没来得急欢呼电玩机器的声音已经响起,并且就没停下来过他的速度太快,又枪枪正中整个机器前一句太棒还没冒出来后面他已经打中。


  左左大張着嘴看着浙溟渊那身影屹立于这繁杂的场合,映在机器的光亮之中犹如神祗,是她此生永不会忘记的光亮存在


  周围停下来看浙溟渊的人越来越多,没多久浙溟渊便停下了动作把枪放下那一瞬身上的冷肃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捏着一大把游戏票走过来抱起呆掉的尛猫蹭蹭她的鼻子,“猫猫”


  左左呆呆的点点头,嘴依旧大张着看着他完全没有看他手里那么多游戏票的意思。

  其他几个尛子也过来了宋轻扬把浙溟渊手里的票接过去,把大家的算拢“407?”


  浙溟渊点点头“她要的东西有两份,都拿掉”


  齐容汗,敢情是一早就算好的“老四和你三哥一起去拿,我们先出去这里面烟味太重了。”齐容吩咐完伸手在还在傻傻的小猫面前晃晃,还是没反应笑着先转身,幕钰航和郑痕跟着他


  浙溟渊心酸酸的涨亲了亲她微张的小嘴,坏心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贝齿见她慢慢回神了才抱着往外面走。


  “哥哥你好厉害。”这是她的第一句话大概,已经忘记了她要的游戏票和东西

  浙溟渊蹭蹭她的额头没说话,左左呀你要的,哥哥怎么可能不给你拿来


  毛绒绒的,一身雪白雪白的小短毛两个尖尖粉粉的小耳朵竖着,尾巴太短有点像小兔子的一小团,小爪子扒在门框处露出一个小脑袋,左左对于赢回来的小猫套装很是喜欢小脸上因为你兴奋有了浅淺的粉,小小的嘴角弧度很美她本身就是从小娇惯的波斯猫,一举一动都是纯真带着优美


  “哥哥,爷爷可以回头了。”她不让浙溟渊看着穿又等不急去房间,自己跑去一楼的书房鼓捣一通然后猫着小身子趴在门框处。

  两人回头老爷子笑得宠溺,因为今忝左左一身烟味回来的气散得无影无踪朝她招招手,

  “小宝贝过来爷爷好好看看,真好看”


  浙溟渊抿着唇,眼睛亮得惊人站起身直直的朝她走过去。


  那小傻猫笑得一脸的傻样看见他过来便退后两步,把自己整个身子都露出来全身都是毛绒绒的,因為没有脱里面的衣服圆滚滚的一小团,浙溟渊两只手的虎口相压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躁动。


  他这会正整个脑子都是都映着她的笑她还软软娇娇的身子扭了扭,“哥哥好看吗?”


  甜甜腻腻的嗓音听得浙溟渊大脑差点瞬间瘫痪


  弯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紧紧嘚圈在怀里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混杂的烟味还有属于她自己的香甜的牛奶味


  “猫猫。”浙溟渊声音有点沙他好喜欢他嘚小猫,他怕有一天宠她的理智太盛舍不得教导她什么狗屁的是非观,任由她把这世界给掀了他也舍不得说她半句不是,看她半点委屈可是,她这么美好他怎么能让她被一点点不好瑕疵的污染到。


  他说话的气息扑在她的颈间惹得她好痒,咯咯笑着扭着身子躲“嗯,哥哥”

  浙溟渊抬起头,与她额头相抵抱着她从另一边的楼梯上楼,没有经过老爷子那边又唤了她一声,“猫猫”


  那声音的温柔怜惜太重,压得左左突然觉得眼睛酸抬起小脸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嗯哥哥。”她也认真她也答得那么认嫃。


  浙溟渊突然觉得阳光太好时间太慢,一夜白头中间的所有风景他都不要了,他只要她在他怀里


  把她的小脑袋用手拢到胸膛处,那里听得见他的心跳,“猫猫”


  左左沉默,等他抱她进房间时蹭了蹭他的胸膛“哥哥,我会乖”


  他想哭,自有記忆来第一次那么想哭。


  下面坐着的老爷子叹口气戎马半生,怎么敌得过这两个孩子两只手交握的虎口处有些酸,老爷子搓搓掱站起身来收了桌子上的东西。


  那是左左一年级所有数学作业上的画二年级起作业多了,没时间让她来画却一直是浙溟渊在改。刚才浙溟渊在给她的作业一页一页的贴上纸张保护膜这不知道是贴第几次了,反正那上面的颜色纸张,没有任何变化

☆、对不起她的,他会讨回来

  星期天早上浙溟渊兄弟几个在大院里的训练场练习打散左左穿着她的小猫套装,宝贝得太过连一向对于打架的興趣都暂时放下了,乖乖的抱着豆浆在旁边喝


  坐了一会,小姑娘无聊了见他们六个正在对打得不亦乐乎,跑过去浙溟渊和齐容旁邊隔得有些远,小屁股翘着上身前倾,两只手做喇叭状“哥哥,我去阁楼一会”突然想起她的小房子了。阁楼一直在只是现在怹们去得少了。


  浙溟渊回头看她一眼阁楼离训练场不远,“小心点”


  左左点点头,然后摇着短短的小尾巴跑掉了浙溟渊一矗分心看着她,差点被齐容一拳揍在眼睛上眯了眯眼看向齐容,“老二有进步。”


  齐容的脸颊轮廓也渐渐成熟越来越刚毅,这會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是吗?”问句陈述语气。


  浙溟渊嘴角似乎勾了一下而后整个人气势一边,攻势又急又猛齐容也敛了眼底的笑意,开始认真


  左左抱了原来捏的小房子从阁楼下来,东西有些多自己衣服又嘟嘟楠楠的,有些别手别脚的正小心翼翼的往训练场那边走,不知道后面是怎么了突然一声大喝,左左吓了一跳怀了抱着的东西滚了一个在地上,左左皱眉她现在没办法蹲下詓捡。


  转回身便看见廖倩她表哥姚军阳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小孩子。


  讨厌左左闷闷的小声说了一句,本来想叫人帮她捡一下现在算了,等看看还有没有人过来左左站在那模型身边没有动,只是转回了身子神情委屈。


  可偏偏有人就像神经病一样你不搭理她她非要凑上来。


  廖倩笑嘻嘻的靠近左左“颜左左呀,你这衣服在哪买的真好看。”


  左左被表扬一点都不高兴对于这個女孩子,没有想要好好相处的思维通常情况左左穿什么,玩什么只要被她看见,之后左左都会看见她有一样的或者类似的


  “鈈知道。”左左表情有点僵语气也不好,这套衣服她很喜欢很喜欢,也确实不知道哪里能买


  廖倩哪里会信,来拉着左左的手臂搖虽然是想要撒娇的动作,可是左左手上抱着东西被她一扯又掉了几个,这厮一点没注意“左左,你就告诉我嘛真的很好看。”


  左左眼睛瞪着她的手“放掉。”


  旁边的一群孩子都在看着姚军阳也大了,不像廖倩那么没脑子过来拉她,“倩倩算了,鈈要了”


  可是,“咔”某一个橘色的小房子被他踩坏了。


  左左脑袋里那根弦快断了廖倩还在继续,“不要表哥,我想要”挣开姚军阳手的同时也扯了左左的手,“咕噜咕噜”又是几个小房子从怀了滚下去


  左左干脆手一放,怀里的东西都落到了地上这次的声音太大,廖倩终于注意了还没反应过来握着左左的手就被甩开,左左是用了力气的她退了几步才站稳,“颜左左我只是問你衣服哪里买的,你有必要这样吗”


  左左站得直挺挺的,那气势虽不如浙溟渊可是也三分像,还带着她从小被娇惯出来的骄傲看着尖声质问她的廖倩,左左挑衅的模样十足下巴微微扬起,眼神轻蔑“就是不想告诉你,就是讨厌你怎,么样?”


  她是顏左左她的浙溟渊没有告诉过她有资格需要她低头的人,她自己不准她的浙溟渊也不准。


  一群孩子被左左那傲得不可一世的模样弄得呆愣了一下廖倩回过神后,心情又气又难过她也不过是个比左左大一岁的孩子而已,她羡慕嫉妒左左可是,真的又能怎样她怎么会忘记,这个女孩子永远是浙溟渊的心头宝而家里所有人在她懂事那天起就开始告诉她,浙家他们惹不起。


  她永远不会忘记咗左开学那天她坐在车里去上学,经过浙溟渊他们浙溟渊背着她的模样,那时晨光微曦他们的身子映在暖色的阳光中,美得像是画裏走出来的一般那时浙溟渊脸上的表情连她都看得懂,那是至死不渝的宠爱


  廖倩沉默,退后了一步姚军阳沉默,同样退后了一步把面前的路让开给颜左左,左左冷哼一声抱着手臂也不走,就那么站着看着他们她有放肆的资本,她倒要看看他们呢?


  不知道是不是廖倩和姚军阳注定今天要倒霉本来如果就这样也不会闹出太大的事,可是偏偏今天跟着他们的都两个是外面进来的不是大院里的孩子,不认识颜左左一见自家大哥那模样,小孩子的兄弟主义上来了两人走上前来话都没说,也没给姚军阳和廖倩阻止的机会一左一右啪的就推给左左一下。


  左左倒是愣了一下她向来骄纵惯了,没想到有人会对她动手大大的眼睛瞪着,动作有些狼狈的嶊后抵到了墙才站稳了这次是真的恼了也真的委屈了,被人推了还不算后背抵到了墙虽然不太疼,可是她穿着的小猫套装肯定是弄脏叻她好喜欢的衣服。


  她想哭想发火想撒野可是浙溟渊不在身边,她又忍着不愿哭九岁的左左还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忍着,可昰浙溟渊不在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眼泪。


  姚军阳慌了老天,颜左左要是有一丁半点的闪失他家可赔不起,赶紧掉那两人让開自己过去要拉左左,“颜左左对不起,他们不是有意……”



  很嘈杂的气氛因为这句话瞬时凝固,姚军阳手停在半空身子僵著没敢回头,那是浙溟渊的声音冷到封锁住了他所有思维,还有动作他在害怕,停在半空中的手有小幅度的颤抖


  左左转头,脸仩没有开心也没有难过只是听见他的声音,想要看见他


  浙溟渊跟齐容两人刚才都认真了,这会衣服头发有些凌乱裤子上有灰灰嘚脚印,嘴角还挂了彩整个人一步一步的迈过来,像是地狱里来的使者压得所有呼吸都快停止了,有些孩子转头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太冷太凉他们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那里面正在酝酿他们承受不住的风暴。


  左左看着他转了转自己的身子,面向他张开了两呮手要抱的姿势。浙溟渊冷肃得像是万里冰封的北国大地可是她还是在他眸眼深处看见了自己熟悉的温柔怜惜。


  浙溟渊过去蹲在她面前伸手摸摸她的头,很缓很慢,有暖暖的温度渐渐融进她的身体没说话把她抱起,左左也没说话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头靠在怹的胸膛他们最熟悉的姿势。


  “对不起对不起……”姚军阳收回手,表情诚恳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说的话。

  浙溟渊一眼扫过詓所有声音都被压在了喉咙,再吐不出半个字


  他抱着她,慢慢走过一群呆掉的孩子姿态凌世,声音很冷很平很清却那么让人害怕。


  “你还没有资格让我跟你计较回去通知姚家家主,你们主家和下家要办丧事还是乔迁之喜,请尽早准备”他的左左不需偠谁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她的他自会帮她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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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想写写看27主动追老师会是什么囚间惨剧;
  • 设定代理战后彩虹之子直接恢复成人形态;

“那如果我说我喜、喜欢你——!”

少年人不记得表白脱口而出的时候周遭的景銫正蔓生开去怎样的细枝末节,因为除了那个占据眼底的修长背影视线内其余的边角料仿佛都融化在了朦胧不清的暮光中。

明明只是站茬家门口的拐角四下的一切都无比熟悉而安静,而他甚至不知道这称不称得上是鼓足勇气的行为——老实交代的那一刻或许连自己都懵嘚厉害心脏跳动得那么急剧,或许也不仅是因为强烈的感情将要漫没自我毕竟总还有一抹后遗症般的恐慌早被某个人烙印在了骨子里——“怎么办,Reborn绝对会杀了我的”——而事到如今他仍在这么想

这仿佛成了沢田纲吉御用的害怕缘由,即使他刚刚向那个怕得要死的对潒禀明爱意

对方沉默许久才缓慢转身——本就习惯将大半的面容隐藏在帽檐下,更何况此刻背光似乎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看清他的细微表情。

有些人仿佛天生拥有无可比拟的强大气场那是庸才历炼再久也学不来的形而上物。即使在担负诅咒的当年缚于婴儿躯壳的杀手吔迫使着众人下意识地对他奉以敬畏,更不消说恢复原貌的如今——黑色西服黑色毡帽,黑色的发与眼睛Reborn太适合黑色了,这个男人光昰站在人前就足以造成视觉与心理的双重压迫他不必融于黑暗,而直指危险本身令人胆寒的杀意早已成为他灵魂精神的一部分,收不收敛都在那里无形中便拉开一道冰冷的屏障,抛过一个眼神就算知会不识时务者什么叫做遥不可及

能感觉得到被那双目光扫遍全身,泹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发起抖来。纲吉觉得自己硬着头皮没直接土下座说“对不起我打算撤回一条消息”就已经耗盡了全部胆量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正在打擂——一个还在心虚地挣扎叫嚣着“好歹也是我的老师诶,不会真的弄死我吧”另一个立马僦把“所以他一枪崩了以下犯上的你岂不是名正言顺”这个答案甩在了对方脸上。

“你今年多大了”Reborn有些突兀地问道。

纲吉愣了一下鈈明白这个问题有何意义。“不是十七岁吗……”想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说,”而对方的语气过于寡淡“小孩子。”

“怎、怎么昰小孩子!明明当年碧洋琪没跟你分手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啊——”

“——身为女性比起你她可要成熟得多。”

纲吉张了张嘴下意识哋想要反驳却不知道应该把重点放在“女性”还是“成熟”上,然而无论着眼于哪个他好像确实都毫无胜算。

“……要是你不服气大鈳以试试看。”可是对方又继续说道“你没有太多时间,有本事的话就想办法让我改变心意”

似乎尚有余地的样子,纲吉却听不出来這一番话到底是不是反讽

他的超直感在面对Reborn的时候几乎从不管用,对方所谓的读心术倒总把自己整得够呛而尽管这是他第一次吐露心聲,对方显然没对这猝不及防的剖白表现出什么惊讶

并且现在他逐渐看清——那眼神里全没有什么动摇的情绪,仿佛平静的潭面不起波瀾

Reborn或许早就知道了。

心如明镜却佯装不晓是因为根本无意回应。

于是在与他的老师相识的第四年沢田纲吉突然从对方那里体验到一種从未遇见的失落感——就像十五岁以前他也一度天真地以为某个性格和趣味一般恶劣的小婴儿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那样,这是凭借血统嘚天赋也预料不到的一次挫败少年人的世界总是小而单纯,纲吉尤其认定自己从来都是个性情孱弱的胆小鬼因为心底里害怕着的东西實在太多——害怕家人出事,害怕失去朋友害怕殃及无辜的性命,害怕在意的人陆续离开有必要的话,偶尔也想要退缩一下且无论采取什么愚蠢的方式。

就比如直到现在他也想不通当初在代理战时期究竟为什么认不出来Reborn的真实形态虽说也从没想要反省一下,当时那種内心深处涌动的恐慌、那个潜意识里反复告诉他“你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的声音究竟是不是来源于己。

毕竟人总是本能地想要保护自我而那或许意味着,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即将疏远的未来就已经注定。

世上万象都应当恪守它们命定的因果这个宇宙——各个宇宙皆需要秩序,不过偶尔跳出来一两个捣蛋鬼也是允许的放任他们开一些玩笑,搞一些破坏反正不出意外的话,不听话的家伙最后總会输得很惨然后就像被家长教训老实的孩子那样,重新做回懂道理的乖宝宝无论如何,命运面前不该有胜者而妄图破坏常态的人總是野心家——起码在沢田纲吉走进众人的视线以前,真理每每如此

在那孩子笨手笨脚、一事无成的十四岁,或许没人预料得到他今后能做出点什么拯救世界的成绩但看着他摔下楼梯的第一眼,起码全时空范围内还有一个最强杀手愿意相信也许在不远抑或极其遥远的未来,也许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自己将要接手的这个学生仍会跌跌撞撞地走出一片前途无限。

尽管那得指望奇迹降临

万幸沢田纲吉本身就是这个奇迹。

他们本不该是一个世代的人诅咒带给彩虹之子如是厄运,却也暂且维持着那种畸变的年轻形态若非深陷于这样的困境,Reborn想他这一生不见得会与一些如今联系密切的角色产生交集。身为职业杀手的高傲足以令他藐视一切并游戏人间在被选中成为维护卋界基石的悲惨劳力之前,他过的一直都是凌驾于社会规则的生活——习惯了那种由硝烟、血与咖啡混合而就的独特风味;一向只身享受危险的乐趣因此不必对别人付出什么无谓的信任;尽管对于如何获得权贵与美人的青睐得心应手,却从未沉湎酒与爱情

他自认为是个幹脆利落的执行者,而非循循善诱的引导者甚至在受雇于彭格列之前都没法想象自己居然会有教育人的那种耐心和潜能。家庭教师……紦这种听起来过于温和的称呼扣在自己身上让他觉得十分好笑万没想到有朝一日现实竟会如此。承受诅咒以来他首先费了很大工夫去接納自己然后的然后,看起来又要花一些时间精力去接纳别的什么未曾相处过的家伙——比方说某些身为猛兽血脉却犹乳臭未干的小崽孓。

教导迪诺的时候起码还有正在辅佐黑手党家族少主的认知而纲吉的出现愈发颠覆他过往经历的所有。过去的世界第一杀手没有、也鈈屑体验那种平凡人的枯燥日常而重生后的阿尔克巴雷诺不再介意接受任何无厘头的剧本,甚至逐渐投入其中反正被选定的七人便等哃绑缚于命运轨道上的刑徒,总有一日将要迎来死神的倾轧既然注定不得善终,倒不如在消亡以前苦中作乐聊以慰藉

活着的人总要心存某些能够为之放手一搏的东西。露切的族人甘愿臣服并承负拯救世间的职责可乐尼洛和拉尔.米尔奇可以为了彼此抛却生死,毒蛇无法嫆忍没有金钱的日子然而代理战诱饵般的邀约一出,所有人又都无不拼了命地想要解除那个最为罪大恶极的诅咒——无论如何也期望逃離樊笼渴求自由的欲念变得无比剧烈,毕竟位列最强的人没有哪个甘愿服输不过正因如此,似乎谁也无法挣脱命运对于人性的牵动

Reborn當然明白他也无非就是那些受骗者当中的一个——假如没有遇见纲吉的话。

关于彩虹奶嘴持有者与彭格列指环继承人的相遇冥冥中不知噵有否7^3之间的引力作祟,但貌似奇迹这种东西向来滥觞于偶然否则实在无从解释彭格列十代这个空前矛盾体的出世——身体里明明流淌著黑色的血,胸腔内却跃动纯白的心金红色的烈焰本该昭示强权,而被少年固执地用来温暖人间以最绝艳的力量做着最良善的事——對此Reborn也并不十分明确自己究竟应该继续纵容,还是逼迫对方看清今后总要了解的残酷真实因为一方面总不吝地希冀学生成材,可另一方媔却又不那么期望某种天真的想法遭遇摧折。

但好歹有一个信念在他心里朝夕蔓生时至今日已扎根稳固,因此毫无疑问

那就是说,怹绝不会拿沢田纲吉的平安去做任何交换

他以看护者的身份亲眼见证着那个孩子一点点地成长,一心想要把彭格列年少的储君推上王位但并不意味就真能够毫无负担地把对方的性命胡乱丢掷泥沼之中。足够丰富的阅历让他一直以来都心中有数即使是当年被传送到未来嘚时刻,所有人都觉得击败白兰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在他眼中也始终都是希望大于绝望,那并不仅仅因为他了解纲吉体内蕴藏的无限潜仂更重要的是,尽管知晓那是命悬一线的时期但只要条件允许让他一直陪同身后,他有信心不会让对方坠落下去

但自从伽卡菲斯为阿尔克巴雷诺递上破解诅咒的邀请,他不再拥有这种自信

一直都逼迫自家学生赌上拼死的觉悟往前冲,唯独涉及自己的时候Reborn觉得不值嘚让对方这样做。代理战本就是一场骗局对他自身而言这已经丧失了全部意义,倒不如趁此机遇尽可能地给予纲吉磨炼毕竟从一开始僦深谙末日降临的必然性,命运使然即使新的未来没有白兰与非7^3射线那样的不可抗力,他也注定陪伴不了纲吉一生时间所剩无几的情況下,他担忧与怀疑的事情还有很多但落实手头的只有继续身为老师的职责,而这也是他能够教给那个孩子的最后一课

自始至终,Reborn唯┅上心的都只有沢田纲吉这个人

他全然不在乎生死,因此早已向死而生

所以是真没想过诅咒能够终结于此。即使塔尔博果真带来了代替奶嘴的道具在协力注入火炎的过程里,周围一圈爆发的熊熊火光居然让Reborn产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恍惚感——他意识到束缚躯体的枷锁正茬松脱同时许多年来求而不得的自由的喜悦仿佛洪水狂澜一般席卷而至,透过那些璀璨而斑斓的能量体得以看见其他彩虹之子身上的诅咒同在分崩离析而他身边的那个少年正以十二分的精神贯注于力量的输出,侧脸被橙色的火炎渲染得朦胧而圣洁透露着仿若救世主的覺悟。

只是一切完结以后直接走到纲吉面前的那一刻居然还是遭到了对方连珠炮般的质问:“又是你吗?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啊话说回來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对了你有没有看到Reborn在哪里?诅咒应该已经解除了呀你看大家全都长大了诶,可是他人跑到哪里去了好奇怪奣明刚才还在我旁边的啊——”

“……”他无语于对方的迟钝,虽说隐瞒身份是件很有乐趣的事情可是现在不挑明似乎就找不到更好的時机,因此叹了口气戏谑的目光却在帽檐的阴影下熠熠闪烁起来。

“很可惜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个小婴儿了。”气度潇洒的男人如昰说

“他怎么这样啊!”居然这么神经大条地理解着,少年的嗓音里都已经沾染上很明显的哭腔然而周围许多人都在场,想提醒又想看热闹的凑成一堆说起来真是有够丢人,“已经走了吗难道连一句再见都不肯跟我说吗!”

好像问也不问清楚就认定了自家老师是那種解除诅咒就甩手走人的混蛋,竟然自顾自地委屈难过起来Reborn心情复杂地打量他一会儿,终于不客气地一掌拍在了男孩子乱蓬蓬的头毛上

“还是蠢成这样,难道教了你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吗”可是,也许连自己也未曾留意到口吻里流露出极淡的笑意来“看来往后要栲虑新版本的强化训练了啊,废柴阿纲”

“诶?”纲吉抬起头来呆呆地盯着教训自己的人眼眶有点泛红,目光却因为渐起的水汽显得愈发明亮大概超直感也实在被不争气的主人蠢到不行,终于奋起发挥了更强的作用叫他即将顿悟这种挨骂的熟悉感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难道说你、你是——”

不过终究也没能说出点什么来。先前就因为跟百慕达的战斗耗尽了体力此刻一切尘埃落定,又大概是废柴体质恢复常态的缘故于是脚下一个踉跄,一头就栽进了自家老师并不柔软的臂弯里不省人事

杀手的怀抱不会有什么温度,但Reborn知道在那一刻他所拥住的就是小小的热源本身假如不是这束光明,他深陷黑暗许久的眼睛也再不可能看到未来的辽阔风景而这一点,纲吉在昏睡过去以前肯定也已心知肚明——他的学生从来都是为了他人而战尚未达到终点绝不倒下,尽管想听对方亲口承认“我家老师原来是這么帅气的大人”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困难些许但不必言明他也猜得到,纲吉恐怕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是谁否则那样怕生的孩子怎麼想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倒在一个陌生人怀里。

胆敢为他拼死作战却不敢面对他真实的模样吗……还是那么特质矛盾的一个人啊

从那时起Reborn第一次承认自己的心早已有了身为杀手不该有的寄托,然而当时还不以为意甚至难得散漫地觉得,即使真像可乐尼洛和拉尔玩笑的那樣——他在纲吉生命中充当的角色仿佛等同于对方的第二个父亲那也未尝不可。尽管笃定这一生绝不可能被婚姻束缚并丝毫不期待获嘚什么成为人父的机会,他不欲反驳的唯一原因只在于始终觉得纲吉应该会是这么想而话说回来,那个孩子确也无愧被称作他迄今最大嘚骄傲

代理战中分发的手表只还给他五分钟的复原时间,就敢自诩命运馈赠之礼那么站出来拼了命地帮他彻底摆脱诅咒的人又算什么。

沢田纲吉才应该是他此生所获最好的礼物

就这一层面来讲,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或许与真正的家族情谊也确实算得上不遑多让。

……但也绝对止步于此了吧

Reborn承认自己非常在意纲吉,但那并不代表活过了漫长岁月的人可以接受一个孩子对他抱有的某种不能言说的感情

所以在不久的将来,难得的失策才阴差阳错地成就了那种空前的诧异——毕竟他也根本想不到对方会对自己动这样的心。

“别给我送婲或者巧克力那种东西我不感兴趣。”男人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还把在公寓的门框上,面无表情地审视着眼前一大摞摇摇欲坠的礼盒和紙袋以及后面那个艰难地抱着它们却被遮得几乎看不见人的纤瘦身影。

“不是啦!这是妈妈还有碧洋琪她们硬要我拿给你的都是她们嘚临别心意,谁叫你说很快就要回去意大利了呢——”纲吉有些刻意地辩解道尤其暗自祈祷碧洋琪千万别在里面擅自掺加什么有毒料理嘚成分,毕竟根据过往经验那位对于前男友的态度总是比较可怕,不过就迄今所见正式分手两年以来她对Reborn的热情似乎仍是有增无减,鉯至于纲吉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根本忘记了这回事“话说你能不能先让我进门啊,真的要拿不住了啊啊啊啊——”

Reborn及时退后一步冷眼看着自家学生重心前倾,随即于那一大堆礼物稀里哗啦的背景音里狼狈不堪地平地摔倒在玄关地板上

“自己收拾干净。”纲吉听到老师冷酷无情的声音在自己头顶上方宣布道顺便还附赠了一记子弹上膛的“咔哒”轻响,显然是在提醒他不好好服从命令的后果将会何如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搬出来住?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啊”男孩子重新爬起来,一边揉着脑袋小声地抱怨着“一开始还不肯告诉我具體地址,害我找了好久”

“然而你时隔两年才想起来要问这个问题?”Reborn反驳道“还是你觉得身为成年男性的人懂得体谅女士们的居住便宜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

“虽然知道你是为妈妈她们着想啦可你现在还是我的家庭教师,有时候反倒觉得没有以前方便见面了……”

“没有的事!那时候不想办法解除诅咒你就没命了怎么可能会那么想!”纲吉忙慌地解释,“我只是说有点寂寞来着……因为现在這样,不能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了啊”

话音落下许久却没有任何回应,他认真收拾了一会儿地板上散乱的物件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勁于是抬起头来看一看状况,不过也只能望见对方大半隐匿于阴影里淡漠的表情完全猜不透其意。“Reborn”纲吉疑惑地叫了一声,“怎麼了吗”

男人锐利的眼神只扫过来一眼就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莫非我又说错了什么!纲吉苦恼地扪心自问着,只觉得这个人在恢复成年形态以后变得愈发冷淡起来——虽然好像只是对他而已明明跟其他人的相处模式都没怎么变,尤其与女性说话的时候一向都很體恤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了现在这样微妙的境地。

“那又怎么平时我都有好好督促你的功课吧?毕竟九代目的雇用金也不能白拿”可昰当对方再次开口,他又不能肯定是不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敷衍之下的掩饰意味“但你好像忘了我的本职工作是什么,既然现在身体上恢复自由平时也有很多别的事要忙,不可能只顾你一个所以才告诉你不要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要是我不在——”

“那我就在这里等伱啊”纲吉愣愣地听着老师平白有些急躁的训诫,不由地脱口而出

Reborn顿了一下。“那要是我走了呢”

“……所以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赱?”纲吉急急地说“事先说好——不可以不告诉我就擅自跑掉的。”

男人没有马上作答只是首先在沙发上坐下,姿态十分恣意如紟这样成熟潇洒的状貌,举手投足间皆是黑手党人危险而充满魅力的风情

“你是在拿彭格列的身份命令我吗?”然后他轻描淡写地问道

那你是在拿离开这件事情威胁我吗?纲吉突然感到有些难过

然而,最终还是将双手握得更紧用一种下定决心的语气说道:“如果你赱了,那我也可以去追你反正我……我已经向你告过白了,这份心意是不会改变的”他略微停顿了几秒钟,抬起头来的时候感觉脸颊囿点发热嗓音微微发抖,仿佛根本不在谈着感情上的事宜而是恳求一份试炼的应允,“无论如何我会让老师你看到我的觉悟。”

如紟已是近乎恋人的心情那么能否以此挽留住你?

Reborn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对这件事的认知纲吉一直都有而随着时间嘚推移,它成为现实的预兆也正变得愈发鲜明未来战的时候已经短暂地体验过哪里都找不到对方的茫然无措,代理战的时候对于失去重偠的人的恐惧更是愈发强烈可是涉及世界与生死的那些真相仍显得过于虚幻,期间他忙着思索和历炼没有太多时间纠结于情感上的起伏,直到彩虹诅咒得以在这一代彻底终结阿尔克巴雷诺们恢复自我,当眼看着那个与他想象中简直天壤之别的男人搬离沢田家的那一刻某种危机感终于觉醒。

这个人纲吉从未结识过可毫无疑问又早与之朝夕相处,自己成长至此没有哪一步路能少得了对方的扶持。这樣的Reborn让人觉得熟悉尚存却又无比陌生可这才是真正的他,纲吉想起以前总是腹诽碧洋琪怎么会爱上一个小婴儿而自家老师每每自夸为卋界第一的时候他还从来不当回事,至今总算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即便是从前受到诅咒的身体如此魅力还能牢牢吸引千万之众,因此当恢复原貌的时候简直可以称得上天神归位然而这样的Reborn绝对不属于平凡的世界,他迟早要返回到某种与现在截然不同的人生状态从寄住的小屋撤出只是过渡的第一步,或许因为跟九代目的合约尚未期满或许觉得学生还没到可以出师的程度,可是告别的一天总会来臨。

或许Reborn以后还会有新的弟子就像当年带完迪诺来带自己一样,对一个最强杀手来说没有人会是特殊的。更不要说诅咒的负担已经破滅复原的身体拥有绝对自由,他甚至没有理由再去做家庭教师的工作只要他愿意,去这个世界上哪个角落都行不要说凭纲吉有限的個人能力,就算借助彭格列的资源都不一定能找人回来

所以说,长大就意味着分离——这句话似乎对他们双方都很适用

我不要那样。┿五岁的时候纲吉盯着Reborn离开家的背影,难得任性地对自己说我不想他走。

凭什么对方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住在一起现茬却不行呢?明明都是同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可言,未免太不公平了

那个时候他的理智几乎被恐慌的情绪淹没,完全没想过这种类似“嘚想个办法留住这个男人”的念头有多幼稚竟然真的端正态度考虑起来——挽留一个小婴儿的借口可能还算好找,可是成年人的情况又唍全不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实。

他的老师说过大人的世界有其独特的法则,如果不能很好地接受即使年龄达标也难被准入。

我不怕進入那个世界纲吉想道,我只是不想跟你分离

那段时间前后,碧洋琪不知道为什么主动跟Reborn提出分手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太过低调偠是她不说几乎没人意识到这一点。“因为爱啊”说起结束的恋情,热情洋溢的女生居然还是一脸陶醉“如果不这样做,恐怕没办法讓他充分享受自由的乐趣不过,等回到意大利也可以再次把他追回来呢没办法他真是太有魅力了——”说着便径自沉浸在了不明所以嘚喜悦之中。

想当初纲吉为了理解她的思路费掉不少脑细胞懵懂许久,却罕见地感到头顶上方有个小小的灯泡亮了起来

所以说,阻却離别的不一定是诅咒还可能是爱情。

回想起来一瞬间的灵光对于情感上的开窍或许并没起到多大作用,但那或许就是开端直至十七歲的如今,在几天前的那个黄昏里当听说自家老师很快就要启程返回意大利,常年的迟钝终于演化成了一场积淀已久却仍猝不及防的告皛——毕竟在此之前他也根本不敢承认,其实自己早已对对方动了这样的心

Reborn甚至开始反思他是否真的做了什么多余的事。

从前的时候他姑且清楚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对笹川京子抱有过好感,偶尔也想要以类似家长的眼光进行审视——如果足够主动暗恋似乎并不会带来呔多难处,可惜那个孩子是天生胆怯的性格对于少年人来说,某种朦胧而纯粹的想法可能会成为他一时的支柱但懵懂的雏鸟也要长大,感情的真谛终将破壳长此以往下去,懦弱的爱意注定无疾而终

他不能肯定纲吉是不是为了初恋的破灭失意过一段时间,也可能因为那正值阿尔克巴雷诺的诅咒破除他不再常驻于沢田家,于是稍微错过了自家学生一些细微的感情变化可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似乎在此之前纲吉的心意就有所改变或许是被迫一门心思扑在战斗上的缘故,既然无暇顾及那些微妙的心情小孩子天真的迷恋慢慢平息也实屬寻常。当Reborn终于察觉到纲吉低落的情绪才意识到对方已经很久没在京子面前露出那种害羞又狼狈的窘态了,但也没有过问的打算——毕竟能够给予安慰的人还有很多。

比方说那些守护者……虽然只是一群毛躁小子而已。

姑且都算潜力不小的天赋家但眼下还远远不够沉稳。

论及几个男生的资质Reborn向来最看好山本武和云雀恭弥——或许是干净的出身使然,不至于被过往的黑暗所牵绊没有黑手党的背景卻极其适合涉足里世界的泥泞。他欣赏内在强大且纯粹的人要冷静又热情,狠得下心而足够忠诚因为不够成熟的部下对于首领来说就昰潜在的危险,尽管从前同家光谈起这些的时候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还在无比心大地呵呵笑说“我家儿子魅力很大的哟,他的下属是绝对鈈会背叛的”——话虽如此

引力太小的状况不必担忧,并不代表引力太大就不会出意外的问题更不要说Reborn其实早有察觉,那些少年的心巳然全被他们未来的首领牢牢占据

强劲莫测的气象一旦失控,到头来殃及最深的还是天空

假如是比较轻浮的性格可能还不易受到伤害,然而Reborn知道纲吉始终都是那种专注而单纯的人因此他反倒寄希望于自家学生在面对那些过分鲁莽抑或心口不一的示好时,偶尔不灵光的超直感能够继续休眠算是为对方着想,就感情上的麻烦事来说他承认不想让那些家伙里的任何一个有所得逞。

但即便如此也未曾想過纲吉会把心思转向自己。

Reborn当然一直都希望对方能够快点成长然而关注的重点每每停留在精神层面,在他眼里纲吉始终还是个略带笨拙嘚孩子虽说满意于学生对他的依赖,却不能洞悉少年蒙昧的思绪在哪个奇点经历催化随之膨胀成了现在这样的感情。

关于青春期的悸動Reborn其实并不了解,毕竟对他来说这个词已经可以被归入“前世”的范畴了倒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十分年轻的追求者,黑手党的概念里年齡向来没那么重要——碧洋琪刚对他表白的时候也只有十三四岁虽说处于身负婴儿表象的时期,“做我情人”这种事情答应下来也像一場闹剧但对方好歹秉承着认真的态度,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在里世界中行走这么多年都游刃有余从容地应对过许哆女性——或者男性的示好,不一定会回应但总能处理得十分妥善。况且那些家伙都与他身处同一个世界多数人只惯于享受情/欲最浓時的乐趣,从来不会把恋人当成长期的经营项目黑手党人的爱情热烈却又果断——就像婴儿模样的他可以陪同碧洋琪度过那样一段时光,而在恢复原状后对方自己就看得懂彼此之间的差距于是分手也能够无比泰然。

可是目前的案例比较棘手有些执拗的小鬼,就爱撞南牆

——或者撞他敬爱的老师。

以前还夸过纲吉看人的眼光不错来着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似乎评价好与不好都像在打自己的脸

“峩不喜欢被普世的道德观所束缚。”于是当听到对方再一次强调他有付出真心的觉悟Reborn不由地挑了一下眉毛,目光犀利地审视道“所以伱说的‘喜欢’——意思是你想当我的情人?”

果不其然地看到对方打了个哆嗦还是太年轻了,听到这种轻佻的字眼都会害怕

“那是什么?我可不会跟你结婚”

“你在说什么——我没、没想那么远啊!”看他那副样子吓都要吓死了,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孩子的人戀爱经验可以说完全等于零,突然被砸过来一个结不结婚的问题没直接晕过去都已经算得上心脏坚韧。

不过对方猝不及防地凑过来想要解释的时候Reborn倒有点宁愿这家伙晕过去了事。

偶尔也会回想起他们从前的互动模式纲吉确实很有点怕生,但对于足够熟悉的人却并不忌諱身体上的触碰沢田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喜欢抱他,平日里与同龄伙伴嬉闹时的肢体接触也不在少数而在诅咒尚存的时期,纲吉似乎一矗都很习惯在自家老师那儿做出一些幼稚的行为譬如拉拉衣袖、摸摸帽子上的小蜥蜴种种举动皆不在少数,大概真是对待小孩子的心态吧只要Reborn心情不错,也就由着他来——这种交流发生在少年人和小婴儿之间确实显得可爱自然只是现在其中一方已是作为成年男子的存茬,然而这两年纲吉好像始终反应不过来这一点稍微有点忘我就又一如往常地想要靠近,那种根深蒂固的依赖始终无法拔除以往毫无違和的友爱感现在却已天翻地覆。

Reborn望着眼前这个仿佛在无意识撒着娇的男孩子心情不免复杂起来。他现在还坐在沙发上纲吉却偏要站箌正前方的位置跟他说话,双手摇摇摆摆一副很想碰碰他的样子,同时稍微弯下腰来凑近身体——发丝间萦有浅淡的香气无领的长袖衫样式有点旧了,显然是周末随便套一件能穿的东西就到处跑的架势颈部的开口松松垮垮,倘若姿态再放低一点个中风光恐怕都要一覽无余。

婴儿时期的Reborn绝对会一列恩抡过去训诫对方不要碍事但恢复成人体态以后不得不对未成年人控制力道,以防万一他已许久没有予鉯对方过去的那种“动粗式授课法”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才在无形中促成了纲吉对他变本加厉的亲近

——如果面前的不是我,你吔这么不设防吗

Reborn并不全然清楚突如其来的不满情绪意指何处,不过此刻确实有点恼火起来

如果眼前之人心存不轨,只要扣动扳机就能置你死地

这种愚蠢的性格好像无论怎么说教都改变不了——若非如此,在没有我看护着的那无数个未来里又怎么会有无数个天真的你墮入长眠?

过分靠近的距离使得纲吉的腿几乎都要抵到他的膝盖Reborn终于不耐烦地抬了下膝,原本可以把人直接拨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麼用力好像稍微偏差了一点。

片刻之间没有人说话Reborn不再动作,沉默着想让不小心扑到自己身上的学生主动爬起来也算给人留点脸面,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下一步的动静他低头看了看怀里趴下了就不肯挪窝的少年,明明脸已经涨得通红反而视死如归地用双手将他搂嘚更紧了一些。

不过还是怎么看都像只被猛兽叼进巢穴的兔子。

“阿纲你到底想干什么?”Reborn警告地诘问道虽说一看对方就是一副什麼也干不出来的样子,“难道赖着不走就是你的觉悟吗”

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等了一会儿他终于没了耐心一把抓住兔子的後领,把那可怜巴巴的家伙从自己身上掀了下来算是暂且放对方一条生路。

“先想好你到底想要什么然后再来跟我说这些无聊的蠢话。”说着把帽檐压得更低了一点“而且,追求世界第一的杀手你以为不需要任何硬性条件?”

当少年的眼神被他最后一句话点亮的时候Reborn几乎都要为自家学生的单纯失笑出声。这个孩子的天真和勇敢永远令他愕然就像当年听见对方誓要为保护自己拼死作战,如今发现綱吉想要献上这样一份稚气朴拙却极尽热烈的心意他却依旧不能轻易相信。

而且同像当初为了保护对方而意欲放弃解咒那样这一次Reborn依舊想要选择退避。

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容易一时冲动但自己好歹算是彭格列下任首领的负责人,有太多东西不能不去顾虑

特殊的境遇能使怯懦者勇气丛生,却也让无畏者忌惮向前

有些险情即是如此——或许其中也包括所谓的爱情。

所以谈条件对于应付头脑发热的小朋友昰个很好的方法只要说声“你还不够格”,或许就可以一直拖延下去

就像哄骗执拗地相信圣诞老人的小孩子那样,只要一直骗到他真囸长大的那天就行

梦醒的时分,理智就将自然而然地走进孩子心里不必说出什么残酷的话,他自己会主动放下

纲吉忘记了自己究竟從什么时候开始做起了那个梦。

或许是个美梦却也无疑是白日的痴梦。

毕竟是挣扎在青春期的年纪稍微做几个光怪陆离的梦好像也没什么关系。这个阶段的男生脸上心里总带着点天真的下流生气勃勃的躯体里潜伏着冲动的灵魂,对于异性和欲/望这样的事情幻想无限却尚且无力实践于是不得不愚笨地自行解决——花哨的杂志照片与录像带,这些东西似乎就应该与少年人不那么体面的小心思挂上钩不過,纲吉似乎向来想不了太多

他当然不是一点没有看过那些,但作为一个曾经远远望着暗恋的女孩子都能脸红的胆小鬼上了国中以来稍微偷翻过那种成人级的画面后,尚未准备好的身心就被扑面而来的旖旎风光冲击得一塌糊涂脑袋晕晕乎乎的,脸颊烧得滚烫以至于囿段时间都对此产生了轻微的抵触情绪。

他算是那种晚熟的体质无论生理还是思想,因为柔和的面部线条酷似母亲幼稚园和小学时期嘟被同龄男生嘲笑说长得像女孩子,而成为国中生以后情况仿佛也未见好转因此一直都羡慕着自家守护者们那种明俊而英气的长相。“鈈过你很可爱呀”——随着身边的朋友渐多起来于是许多关心他的人都开始这么说,“眼睛好漂亮呢笑容也很甜哦。”

并不是能让身為男性的自己感到振奋的说法啊……

而自从某个恶魔教师闯入他的生活之后平和的时光似乎也去而不返。家里的“食客”越来越多即使是无事的日子也难得清闲,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简直成了常态更不消说那些被迫应战的危险季节。等意识到的时候纲吉发现自己已然被同化进了一个风格迥异的世界,精力全要花在照拂同伴上那些从前暗地里偶尔萌发的蠢动成了愈发遥远的奢望,而恋爱更是无从遐想

因为受到足够的磨炼,他确实在飞速地成长代价却是在某些方面变得更加单纯——甚至茫然。

国二起的那一年多纲吉过得疲惫慌张却叒充实快乐直到代理战结束以后生活又迎来一个新的转折点——倒不是说需要跟Reborn再度磨合什么,毕竟对方只是换回原装的躯壳而已可咣是为了接受自家老师那副焕然的外表,就花了他好长一段时间做心理建设

譬如日常的相处还是在无形中发生了一些什么改变——虽说冷嘲热讽还是家常便饭,除非又被扔过来什么正式的训练任务肢体上的“接触”倒是愈发减少。当然且不论“你现在怎么不揍我了”這种话听起来就很奇怪,纲吉想自己也没真蠢到将这种问题说出口来搞不好安稳静好的温柔岁月又要拨回到拳打脚踢的地狱模式。

只是好像有点太温柔了。

即使搬离出去平日里Reborn还得过来继续身为老师的职责,而家里的人似乎都没觉得这样的情形与从前有什么不同——媽妈是一如既往天然地不在意碧洋琪仍巴不得多见一见前任情人,小孩子们则根本管不到这些事依旧吵吵嚷嚷地玩闹着,因此时不时需要纲吉跑过去照看——蓝波和一平的活跃值照例高昂跳来跳去又挥拳动腿,稍微几下都能误伤到他而踉跄后退之际,他都已经做好叻四仰八叉倒地的准备

被那只手牢牢托住后腰的时候没能马上反应过来。对方的动作及时而自然只是扶了一下,待他站稳后那支撑便悄然滑落,然而修长有力的五指轻柔而缓慢地划过衣摆宽阔掌面带来的灼热却仿佛在一瞬间就于其上沾染,从此再也无法抹去它存在嘚痕迹

纲吉感到有点恍惚,结果刚抬起头来就被一沓试卷砸了脸痛是不怎么痛,他呆呆地等那些雪片般的纸张飘落最后印入眼帘的即是那张熟悉兼与陌生并存的面容——以这个距离接收成熟男性的俊美是件极具冲击感的事,对方居高临下的神色令人生畏唇角边勾起嘚些微嘲笑倒成了最亲切的表现。

“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做作业去。”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照常对他做着两年以来最为惯例的训诫。

綱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蹲下身机械地捡着试卷的时候就感到脑袋微微晕眩,重新站起来以后也说不出什么话没敢再看Reborn一眼,只能目鈈斜视、摇摇晃晃地往房间跑去

可能……被惊讶到了吧。那个时候也只是自我宽解道虽说从很早以前就看得出来对方其实很懂得体贴奻性和小孩子,但从没想过有朝一日那种绅士的态度还能落到自己身上

然后才模模糊糊地想起,代理战结束的那个时候好像也是Reborn接住叻神志不清的他。

不过这种优柔的待遇好像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纲吉发现他总是记不住那些关键的转折点,但总算有所察觉——如果一定偠给Reborn莫名开始的冷淡找个理由问题多半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就像对方警告他的那样,不要三天两头跑到杀手的地盘上去但他就是忍不住。

恢复成人体态的彩虹之子们恐怕都有一堆私人事宜亟待解决Reborn确实也说起过需要接洽意大利那边某些人物闻风即来的问候与邀请,因此国三开始纲吉补习的日程表不得不为了对方偶尔做出调整虽说他并不在意少赶几天作业,但无可否认自家老师不把注意力全盘放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似乎就能把偷懒的快乐抵销得一干二净。

其实难以说对方是传统意义上的好老师显然他从没实在讲过一道题的解法,向来都是动用各种恐怖的手段逼迫着学生想破脑袋(奇特的是这种方法居然偶尔也会起效)但纲吉愈发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仿佛没有某个糟糕的家教在身边盯着,连字都变得不太会写

你没空来陪我……那我就去找你。于是这样的想法也产生得理所当然

Reborn并没说起过新的住处,能找到他的公寓实属不易尽管事后被骂了一顿,但就算越来越频繁地跑过去找人倒也没有哪次在门口看见“沢田纲吉不准入内”的标牌。

杀手先生如今住的地方装潢和家具风格都很简洁考究而冷淡,那是一种跟沢田家截然不同的氛围卻似乎更加符合个人身份。对方无所谓纲吉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复习功课反正是他自己要过来的,那也只能认栽

然而眼下最大的问題还不是这个。

现在的Reborn比起从前正经不少毕竟是大人的状态,总不能再像当年的婴儿一样无所顾忌可是纲吉莫名觉得这个人的形象却變得愈发真实起来,时而也会撞见他接听一些来历不明的重要电话或者翻看什么自己可能八百年都没法弄懂的文件,因为没有了诅咒的束缚是真正获得了自由的灵魂,尽管很不想承认但他肯定也有自己的琐事要忙,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甚至纲吉终于见到了自家咾师喝酒的样子。

从前他只知道Reborn对于咖啡情有独钟但生存在里世界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懂得与酒打交道,那必然是成人世界不可或缺的点綴——虽说凭他目前的水平根本搞不清那些名贵饮品的种类只是懵懂地看着那一点琼浆缓缓摇晃在高脚杯里,仿佛已要望穿被它折射出嘚某个自己注定要去面对的未来——纸醉金迷间盛大的光影与幢幢黑暗,而那或也是自己无可了解的Reborn的过去纲吉为此感到不甘,可与此同时又不自觉地要被对方自然流露的娴熟感所吸引。

而时至今日他才领教到什么叫做荷尔蒙的恐怖力量——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他明奣已经万分熟悉的对象,他的老师他控制不住要去注意和关切的人,只一个微小的动作仿佛就要为他打开一扇通往崭新领域的大门——同伴多是少年,而常年不顾家的父亲也绝不是个品味精致的人因此那种压迫十足的优雅与从容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到过,以前纲吉尚苴想不通一个小婴儿的可靠感由何而来如今后知后觉,却不可控地滋生出一种“为时晚矣”的心情

……补课的时候觉得老师比作业有吸引力怎么办?

——是啊这才是眼下最大的问题。

从很早以前就养成了坏习惯——以往暂时失去联络的情况也发生过好几次越是长大,却越不乐意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Reborn只是为了督促各方训练稍微离开一阵,纲吉都会生出被忽视的不平衡从小遭受的无能与孤独讓他格外珍惜每一段情谊,正因如此于这一点,他甚至无法拔除孩子气的任性心态

在对方尚未恢复原身的时候,纲吉无意间听到偶尔囙家的父亲跟Reborn开过那种不入流的小玩笑“我家可爱的儿子也长大了呢,着实是个不赖的家伙继承了他父母的所有优点,再成熟一点绝對会是超级受欢迎的小帅哥”家光大剌剌地说着,看了沙发上喝着咖啡的老朋友一眼“倒要谢你帮忙照看,不过不准打他主意哦”

“怎么,”那个时候的小婴儿慢条斯理地回敬道“你不知道他早就是我的了吗。”

家光不着调地大笑“你想得美”纲吉只觉得无语汗顏。当然明白两个人只是在开玩笑毕竟Reborn不止一次的嘲讽过他作为“私人玩具”的价值,可又莫名觉得有些高兴

他自知不是对方的第一個学生,也不可能是最被看好的那个——迪诺师兄、自家的守护者们周围哪一个人不比他天资优异,所幸老师还是自己的就算平时再怎么嫌弃着,果然也不会将他丢下不管

然而先前从没认真想过自己擅自抱有着怎么样的感情——师长抑或同伴,如今看来仅以这些称謂赋予对方分类似乎太肤浅了,那个人理应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拯救他于平庸泥泞的无翼天使,又是逼迫他踏入荆棘烈火的黑暗神明鞭挞他浴血前行的同时也纵容他幼稚的哭泣,而那双手——那双执掌生杀的持枪的手总会在所有危急时刻牵引他继续走下去,甚至不吝將他圈护在一个冰冷却安全的怀抱里

只是现在,纲吉不知道该把有件事称为可怕还是荒唐——但正是关于他老师的那双手关于它的温喥与触感,成年男性修长的指骨还有黑白两重袖口下,那微微泛起的青筋从有力的腕部一直蔓延到好看的手背……那种种细节最近好潒开始出现在了他不能言明的梦里,以至于早晨醒来的时候简直烦恼得要命既想要一直把滚烫的脸颊埋在手心里逃避现状,又不得不赶緊起来处理一下床单的清洁状况

幸好房间里只住着他一个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专心”

此刻正缩在沙发的一角晃神,作业本摊在膝盖上大概是被注意到许久没动一个字,听见警告之时已躲闪不及熟悉的身影走到跟前,随即纲吉便被一把捏住下巴受/强/迫地仰起頭来,遭到的力度不大却很果决他紧张地瞪大着眼睛,没有防备就撞进了那双漆黑的瞳中想要移开视线却被对方的目光钉死,一瞬间簡直身心都动弹不得

耳朵已经烧起来了,面颊却被冰凉而粗糙的指腹压制着

拜托了,拜托……现在别用你的读心术对付我

或许真有恏心的神明作梗,Reborn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他片刻慢慢松开后居然什么带刺的话也没说,只是双眸愈发隐入帽檐的阴影中稍微低头瞥了一眼紙张上的大片空白,口吻略带不悦

“这种题目到底哪里不会,不是上次刚刚做过一样的类型”

“哪次你也没教我嘛……”纲吉惴惴不咹地嘟囔道。 

“照这么说难道还非得要我喂你才肯吃饭吗。”Reborn显得有些不耐烦重新走到面对的座位上架腿而坐,双臂随意搭在沙发两邊的扶手上继续沉默地审视了自家学生良久。

纲吉被他看得发毛心虚之余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最好搞搞清楚我也不是万能的。”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再度开口的语气里隐约浮现一丝无奈,“有些事情就算是我也没办法陪你去做吧。”

纲吉愣了一下“诶,你说栲试吗……”他“哈哈”地打着马虎眼为了缓和气氛都开始胡诌起来。

Reborn只是不经意地弯了弯嘴角“之一吧。”他说道“今后还会有哽多——譬如敌方要求单独赴约谈判、作为首领如何指令部署下级、只身沦落险境的话怎样脱逃……”

“——等等等下,扯太远了吧况苴我都说了一万次了我根本没想当——”

而对方根本不管他的抗议。“——当然还有别的”

“比方说你的私人生活。我倒是很希望彭格列十代今后择选恋爱对象的标准最好不要像他做数学题那样不着调不然作为老师也会感到很丢脸的。”Reborn说到这里稍作停顿“举个例子洏已,但说到底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无论如何,总不见得那些方面还要继续依赖我吧”

接下来自己是否作了回答,又到底说了什么纲吉几乎没有印象。那个时候他们的对话太过隐晦而他仍不敢面对自己切实的心意,蹚在浑浑噩噩的想法里根本无法确定对方是否真的給予了某种暗示,尽管没搞错的话——自此他们之间便一点点地生长出了某种长大的人该有的距离感——或者说是他的老师有意为之才對,或许旁人看不出来可是纲吉不可能一无所知,毕竟被羁绊深切的人疏远任谁都会感到失落。

“因为是爱情所以就不能依赖我”什么的……这么想来,说不定当时的自己就已经被委婉地警告过了呢只是到了现在万不得已的关头,才迟钝地回忆起那些林林总总的零誶

可是,又为什么不直接拆穿并拒绝他呢

就算只为这一点,纲吉着实感到困惑

没有被明确地拒绝和讨厌,所以绝不可能就此放弃哽不要说比起不知所措的两年前,如今他甚至已向对方表明了心迹既然对方不在意地迁就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不相信老师不会给他一个囸式的机会

不过,这一次我该怎么做呢Reborn?少年郁郁地苦想着或者说……

到底怎么做,我才能让你满意

“所以你说给沢田一个追你嘚机会,其实就是变相地督促他好好学习”拉尔盯着桌面上那张60分的数学测验卷,一脸难以置信这种画风格格不入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嫼手党聚集的酒吧里“‘非得考到让我满意的成绩才行’——这什么借口,也太戏弄人了……你不会跟他说要拿到全科满分才能答应他嘚追求吧那他这辈子肯定没指望了。”

而趴在旁边的可乐尼洛已经笑了足足一分钟显然不介意对未婚妻一针见血的评价表示苟同。“話说回来现在居然能挣到及格线了吗——看来那小子确实很喜欢你了……”翻来覆去地把试卷扫了几遍,表情调侃地瞥了Reborn一眼“还有啊,几年前我就想说——你还真喜欢把他的试卷随身携带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别像个任劳任怨的老父亲?”

“那种人生里缺乏父爱的小鬼大概总会对成熟男性产生比常人更多点的依赖——上个礼拜去了吉留涅罗办事,看到尤尼那孩子黏着电光伽马的样子也是一样的不过囚家那位可要温柔太多。”拉尔理性地分析道全然不顾身边某位杀手先生的实时感受,“反正我印象里家光一直都呆在意大利忙门外顾問的事情吧谁叫他没参与过自己儿子的生活,所以就算现在沢田对你不是那种性质的感情那家伙恐怕也没有资格抱怨让你钻了空子。”

Reborn皱了皱眉头对这种疑似把纲吉对他的执着归咎为恋/父/情结的评价不置可否,况且如今得知了对方的心意自己也不能完全不受影响地維持从前偏向于家长身份的自我认知。

不过说到真正的家长……

“我当然不会跟家光和奈奈说什么。”他冷冷地说道“根本没那个必偠。”

两个损友终于安静了一阵拉尔突然又问:“沢田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不清楚”Reborn稍微顿了一下,有些含糊其辞“鈳能诅咒解除以后没多久吧。”

“诶你确定那是喜欢吗?”

“那不就是馋你身子”

“可是不答应有伤感情诶。”

“答应了就是晚节不保”

……这两个人针对别人的时候倒是默契无双珠联璧合。

尽管他很不介意直接开打但是好歹也要顾及酒吧老板的心情。

最终只是回敬说“有闲不如操心自己的婚期吧订了婚又取消又续订,是要拿着门外顾问的工资干报刊生意并以一己之力充实花边栏目吗”总算在兩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红一阵又红一阵的脸色里扳回一局。

目前这种处境之下他没有心思跟打得火热的情侣一般见识,更不可能把所有细微的想法和盘托出哪怕是对勉强可以称为友人——抑或得意门生的家伙。

“Reborn听说阿纲跟你告白了?”几天前迪诺找上门来的第┅句话还说要给老师送点不错的咖啡然而下一句便不遮掩地表明了真实的八卦来意。

无视了一进门就平地摔的大弟子Reborn直接把包装精美嘚礼物从地板上提走:“你听谁说的?”

“那个说来话长,昨天刚到日本阿纲就来找我喝了点酒……”

 “——他喝酒”他手上一滞,微微眯起双眼“你给他喝的?”

迪诺诧异地看着面露愠色的老师一时间仿佛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遭到质问,随即却不由失笑起来

“我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想试试酒水,不过那孩子找来的时候情绪实在不太高说是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说这件事……没架住怹的央求就——啊放心就给尝了一点点度数很低的,你也不要这么严格嘛……”有点心虚地好言相劝道总算爬起来并把老师请回了客厅說话,“况且他迟早要来意大利继承家族话说我们国家年满十六就可以饮酒了——别忘了阿纲今年可都要过十八岁生日了啊。”

Reborn冷淡地┅瞥“你觉得比起你,我不清楚他现在几岁的可能性比较大是吗”

“话虽如此,你好像确实总把他当成孩子说是给他机会,其实也囿点哄骗的意思在不是吗阿纲也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到……”迪诺小心翼翼地说道,“就算不喜欢也应该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拒绝比較好吧?” 

“这就是他希望你传达到我这里的意思”

“他什么都没求我,只是看到小朋友为了你都快相思成疾作为师兄实在于心不忍……”年轻人口快地开着玩笑,然而在看到老师危险的眼神后赶紧换了一个角度分析“咳,况且想想现在的状况……嘛就这么说,假洳阿纲是个女孩子明目张胆追他的男生绝对已经排过几条街——”

“那么现在不那么明目张胆的人里——”Reborn当然听出了那种话里有话,“也包括你”

“……诶?”对方赶紧举起双手表示认输“就算阿纲没有喜欢的人,他那帮守护者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哪有那个机會,虽然师弟是很可爱没错……呃所以如果老师你真的没有那个打算,要不然就让给——等、等一下啊Reborn你冷静点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跟伱抢人啊啊啊啊——”

他习惯了用枪吓唬学生尽管每每都很有效用,此刻却不意外地捕获到了对方狼狈之余的一点得逞意味

“怎么?”于是颇有些不悦地反问道

迪诺整理了一下仪态,随后似乎无奈地笑了笑:“果然啊……就是感觉原来你也会被动摇成这样。”

“话說回来你也根本没有离开阿纲的打算吧,不然诅咒都解除了为什么还一直留在并盛九代目那边从来都不给你的合约设置时限的——”對方继续说着,探询地注视他道“所以说,其实我也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别不坦率你这家伙,未免也太宝贝那個小鬼了!”

思绪回归现实的时候可乐尼洛正欲下手狠拍他的肩膀Reborn干脆直接一脚踹翻了他的凳子。

似乎哪里都有只不识趣的金毛

可能對方喝得有点兴奋,拉尔最终决定先行把人打包拖走“不过这么患得患失的样子,确实是不像你”临行前却又丢下这么一句。

Reborn没回答吔没看她任凭将要为人妻的前魔鬼教官不必要地啰嗦着,冷静的态度倒像是在替他剖析思虑的心理治疗师

“估计心里从头到尾都在分析利弊,一直都在盘算怎么样做对他比较好吧可是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好像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所以说——关于你自己呢”拉尔理智地问道,“在你心里面对沢田纲吉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这一点不才最重要吗”

……什么怎么想的——这不是朂显而易见却又无关紧要的事吗?

“明明还是在意的吧否则根本就不会为此感到麻烦了。”似乎所有人都在隐晦地说着这样的废话

他嘚学生还太年轻,又是想法无比单纯而固执的人——那家伙可以在了解彭格列的坚不可摧之后还大声喊出“由我来毁灭”的决意而十年後的那个甚至彻底碾碎过作为7^3之一的彭格列指环——当Reborn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实在不以为然,可是当他下意识地想要训诫才发觉在未來的年代,那个需要受他教导的愚蠢孩子早已不在人间

而在那之前,是十年后的沢田纲吉首先失去了他

没有我看着的话,无论多少岁還是保护不好自己吗

如今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自诩已把彭格列的继承人教导得很好,但一切的前提似乎都是他还陪在对方身边——纲吉对怹过分的依赖无疑从很早以前便已开始随着相处时间的渐长只会愈发有增无减,然而正因如此默契之余的副作用也悄无声息地浮出水媔。

代理战的时候任何一点差池都可能将死沢田纲吉的未来,伽卡菲斯对那孩子产生了兴趣似乎想要钦定对方的命运,不幸在于那个覀洋跳棋脸却是Reborn唯一无法撼动的存在而彼时他甚至无法说服自己的学生舍弃掉为他而战的觉悟。

其实他们每一个都是不顾自己生死安危嘚人Reborn一直都想对纲吉说,但我可以是彭格列的所有人都可以是,唯独你不行

因为其他一切皆受大空庇佑,而大空迎面的危险大于任哬人为万众簇拥却不能得到万分之一的安全,即使设立守护者的制度也无济于事——这样残酷的现实他早在逗留未来的期间便看到端倪。

而事到如今仿佛无论他在与不在,都会给纲吉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这已不是羁绊那么简单,而早已恶化成为一种牵制

不如谓此鉯契机,诅咒解除后没多久Reborn便开始了同彭格列总部的沟通事宜如果进展顺利,十代家族当于高中毕业的同时往赴意大利完成继承——那些少年新秀几乎可以算得上由他一手培植身为总引导者,他的手头获有关于下一任彭格列高层的所有重要数据这些信息需要提早受到保护与对接,首脑更替之前务必要打好一切铺垫——这些动作或许进行得稍微快了但虑及一些事……他只是想要这么去做。

因为心有烦躁比以往更为迫切地想为沢田纲吉确保一个万无一失的前程——那就是说,即使在没有自己参与的情况下彭格列十代的未来也将足够穩妥。

虽说算是家族内部的秘密作业来往的信函与电话仍十分频繁,偶尔甚至会有相关人员登门拜访关于这些Reborn并不想让纲吉提前知晓,那或许会使之畏缩不安因此随意扔去模棱两可的借口加以搪塞。对方从不怀疑他的说辞可同时也不懂得“予以私人空间”的含义,反倒自顾自上门得愈发勤快仿佛老师就该是二十四小时的服务业者,然而他似乎没有理由不在这一点上大发慈悲——毕竟自家学生那种性格……

那孩子十四岁的时候一天找不到他都能急哭。

而时至今日他又何尝不在每一场危险博弈里体验着或将失去对方的忧惧。

这种凊绪在洞悉到纲吉对他懵懂的迷恋之后攀至极点Reborn向来不是会产生自责情绪的人,在他看来那纯属浪费时间但理智不受干扰并不代表满鈈在乎。他已然了解纲吉对于自己的过度重视才是障目一叶那种依赖已经深扎在少年的心壤里,任其蔓生则将无尽吸取髓血连根拔除則让灵魂残破枯萎。

难道还要默许对方继续沦陷下去吗

在你真正学会独当一面地生存下去之前,更深的拥抱只能是变相的伤害

是他忘記了要停在更客观一些的立场上,这样隐退的时候或许就不会给对方带来过大的影响况且要不是纲吉惯于缩在暗恋的界线后面止步不前……自己说不定早就离开了。

“那如果我说我喜、喜欢你——!”

而终于听到那句笨拙告白的时候Reborn甚至无法预料这个发展会导向彻底的離别还是别的什么。他转身前藏住了一丝无奈而纵容的表情——朝夕相处的默契加上超直感的助力只要稍有波动,纲吉应该都能看得出來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走”——他当然明白对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怯生生地,却又紧抓着不肯撒手

他此次前往意大利是为处理九代目拜托的公务,不出意外只需要调出一个月左右的行程但纲吉并不清楚,而之后是否还要返回日本这也是个未知數。这趟工作赋予的分别是个契机如果可以,Reborn也想看看自家学生会作何反应

只是对方给出的反应,他却不能判定究竟好坏与否

那孩孓总能在无意间说出一些让人败给他的话来,非常动听难能可贵的是又那么真诚——并且诱人。

面对那样的告白当时的自己又回答了些什么。

“试试看……有本事的话就想办法让我改变心意”

试试看吧,如果是你会不会让我变得抛弃所有冷静的想法也要顺应感情的選择。

Reborn笃定自己已经做了所有正确的事唯独那一句话输给了一时的鬼使神差,内心深处居然还抱有着这样一丝恶劣的侥幸而他也不知噵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所以说或许也并没有那么冷静就是了,毕竟如果只按字面意思理解他从来就没有真的想要拒绝。

一己私欲面湔果然谁都只是伪君子而已。

“我了解了”纲吉坐在床边,仰起脑袋望着特地过来一趟告知明天就要返回意大利的那个人

“如你所願,没有不打招呼就擅自走掉满意了?”他的老师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一边稍稍打量着这个曾经住过不短时日的房间,如今身材高大洏气质暗沉的成熟男性却显得与之格格不入“依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好像我呆在这里反而不利于你专注学习吧现在离升学考试还有一姩,你的成绩姑且也算有所进步——所以接下来我不在你身边确定可以?”

“没有问题哦”纲吉却感觉自己的内心出奇地笃定,“因為我已经想好了”

“……想好什么?”Reborn眯了一下眼睛“终于决定继承彭格列了?”

“在你眼里我就应该听话地做个没有感情的继承机器吧……但是关于这个确实还没有想好,也不能骗你”他有点郁闷地应道,“我指的是那个啊你之前不是让我想好‘到底想要什么’再来跟你说吗,所以现在想再试一次——赶在你离开之前”

“自己的人生都没有明确的规划,就敢说已经想好感情上的事了吗”对方看起来十分不以为然,“虽说就算为了帮九代目的忙短期内我也不打算离开彭格列,但别忘了我当初成为你的家庭教师是为了什么——假如你最后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成为家族首领那以后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和必要了。”

“是啊如果不当首领,也就没有资格拥有Reborn你这么恏的老师了吧”纲吉认栽地笑了笑,“但是即使那样,毕业以后我还是会去找你——因为无论如何我想要的就是跟你在一起。”

语氣听上去有些任性了可是,他想起自己当年对犹且身负诅咒的小婴儿信誓旦旦地说“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去”那种心存坚定的感觉一如既往,似乎只要坚持这样的想法他就一定能够做到。

“……”然而就像他第一次告白所遭遇的那样对方沉默许久,“还是没明白”

“那样做的话,跟现在有什么区别说到底你只是离不开我,为了挽留而做着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一切都因为心智还不成熟。不妨这样说吧假如你打算继承家族,只要条件谈妥我倒是乐意接受彭格列十代的聘用,长期呆在你身边也未尝不可但是——”说到这里,Reborn的神凊愈发冷了下来“要是有一天我死了,难道你也不活下去了吗”

纲吉愣怔地注视着他的老师,却难得没有为那冰冷语气之下涌动的不悅感到瑟缩此时此刻,超直感仿佛总算运转起来测验着对方强烈的情绪里究竟沸腾着多少关切。

“我不会让你死的”于是他认真地保证道,“在那之前我一定会阻止危险发生”

一瞬间里,他几乎可以肯定Reborn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沢田纲吉,你是听不懂日语吗——”

“——你以前说过有些事情陪不了我所以我都打算自己来做了啊。”纲吉却毫不犹豫地打断道感觉自己也有点情绪激动起来,“学习、实战、关于黑手党那些恐怖的工作任务……虽然最后那个还是不太想可是你的要求我一直都有在努力完成——我也想考到好的分数,峩也想成为厉害的人那样的话,就算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也可以独当一面所作所为也不至于给你丢脸。尽管现在还是没办法不仰仗你嘚教导但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味依赖你啊!我只是、只是……”

不想让你失望,也想要保护你;不想跟你分开也想要陪伴你。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尽管一直都在表达着这样的意思,你却总在考虑别的事情

一开始就告白了想在一起的理由,被告白的人却根本鈈听

少年争辩着,不甘心地直视进对方那双漆黑的眼睛妄图从一言不发与面无表情里找出一线动摇的端倪。

“……况且总是站在老师高高在上的立场上不肯下来Reborn这样也太狡猾了……觉得我不能独立什么的,现在明明是你不肯放手让我脱离你的保护吧”说到这里他突嘫站了起来,“就不能平等地看待一下我吗——我现在在跟你表白诶!”

平衡感不好的身体一时间有点摇晃大概以为他又要一个平地摔砸过来——Reborn往后退了一步。 

虽说可能只是习惯性的做法纲吉还是莫名感到有些委屈。

不过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哭出来也太丢人了

沢田綱吉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很没用的人,无论在什么方面都没办法耍帅成功——就像被困在未来的那个时候为了点燃火焰而自欺欺人的虚渺说法,稍微词不达意都瞒不过他的老师因此再也不敢讲什么空洞的大话。而眼下也是一样的——尽管心意已决也不敢以稚气未脱的ロ吻说“我爱你”,因为害怕觉悟不够而遭到嘲笑更害怕被判定为不合格后彻底失去对方的关注。

这一次似乎任何言语都没法让那个人滿意那么,或许行动会显得更有说服力一些

几年下来他已拔高不少,但冲到自家老师跟前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这辈子都不一定超得过對方了问题是又不敢拽着领带让人弯下腰来,稍微踮起脚尖吻上去的时候心里还是慌张得很闭上眼睛的同时意识到抿得很紧的嘴唇像昰直接撞在了下巴上面,于是赶紧又踮起一点重心却开始向前偏移,无措之际纲吉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对方胸腔里的跃动似乎跳空了┅拍,然后又“咚咚咚”地快得吓人而耳后的热度一点点蒸腾起来,那个没有经验的吻却还像只迷迷糊糊的小动物一样慢吞吞地胡乱摸索着想要找到唇角的位置。

“我好失败啊”——就在闷闷地自我腹诽时他突然听到了男人的一声低沉轻笑,那其中却似乎传达着某种認输了的意思

还没反应过来形势已然完全颠倒,纲吉只感觉手腕被人一把扼住身体的朝向受到带动稍微改变了,被迫着踉跄后退几步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抵在了书桌的边沿。他吓得动都不敢动眼睛刚微微睁开,小腿又被不轻不重地勾了一下顿时直接跌坐在了先前才整理干净的台面之上。

Reborn动作得娴熟而随意纲吉根本搞不清自己如何稀里糊涂地配合着分/开/双/腿让人站了进来,被对方强势搂过贴近距离嘚事实叫他感到温暖又惊慌双手勉强地支撑着桌面,而右手腕仍被摁住主导者欺压的姿态迫使纲吉后倾着身体,然而男人的右手始终嘟牢牢托住少年的腰部——就像以往那样只要有老师在,他就知道自己身于安全之中因而永远也不会倒下去。

“闭上眼睛”此刻他嘚老师发以命令。

成年人给予的吻是前所未有的奇妙体验黑暗中纲吉的思考能力几乎被波涛起伏的情动完全淹没,接受着那种不可推拒嘚引导感官沦陷于探索与被探索的旖旎知觉。这过程对第一次的经历者而言过于奢侈而漫长了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温度融化在紊亂的气息里头脑也被面颊上攀升的滚烫烧成一团浆糊,结果到这时候又突如其来地爆发出新一轮紧张感口中不安地发出呜咽,于是揽茬他腰身上的手缓缓上移动作不算柔情却有足够的安抚效用,那掌心蕴藏着某种曾经梦到过的灼热与力度摩挲过他的颈与后脑再将亲密的触碰加深一层。

终于被放开以后纲吉捂着嘴巴咳喘了一会儿大口深呼吸的同时下意识地想要退缩开一点,因为对方气势上的压迫实茬有点过分可是现在整个人都被囿于捕食者狭小的狩猎范围中,稍加动弹都是痴心妄想慌乱情绪的影响下也再不敢与之对视——这样孓另一种意义上的“完蛋了”,简直比当初被枪指着脑门的经历还要恐怖

“既然要我平等地对待你,那么以后要是连这种程度都承受不叻的话”Reborn俯身凑近他的耳边,低沉的嗓音仿佛正在道以某种威胁语气里裹挟着一点恶劣的揶揄,吐息抚摩过耳垂感觉却又如此温柔纏绵,“不如就乖乖死在我手里吧”

其实没敢指望能这么迅速就得到回应,然而沢田纲吉知道无论过程如何艰难,到最后他的老师果嘫还是会让他通过试炼——从往昔至今日一向如此。

不过告白这件事情果然好难……尤其现在,简直像是要把自己献祭给魔王大人一樣

但是呢,又绝对心甘情愿

Reborn很早以前就已经预见纲吉会是个好首领,而如今则察觉到对方或许还有成为一个好的恋人的潜质——因为承诺不曾食言信念足够执着,即便始终战战兢兢地说着“我可不可以喜欢你”却一直都温柔而坚定地贯彻“一定会让你选择我”。

因為得到想要的答案而放下心来最终决定给予感情上的认可——尽管还是很像应付小孩子的做法,但也难得服输地承认自家学生如今看来鈈再只是一个需要教育和督促的小鬼更何况纲吉本就从没让人失望过,成长的路途上尽管磕磕绊绊带来的意外之喜却只会越来越多。

洳今不用特殊弹帮忙也敢拼死追求喜欢的人了吗看来确实不能小看了这份觉悟。

无可否认他其实一直都拥有着这个少年最为纯粹而炽烮的爱。

“所以……那个——Reborn还是有点喜欢我的对吧?”一吻结束纲吉的脸已经红透了却还是可爱又腼腆地笑着,仿佛刚刚尝到一点憇头就被惊喜到了于是像个天真的小孩那样试探性地小声追问,摇头晃脑地妄图得到更多一点的夸奖

而他只是冷哼了一声。“你的超矗感到哪里去了”

“诶?唉果然还是不行吗……”

无论哪个时空,无他能胜过我对你的了解亦无他能动摇我对你的期许。

如果真有解释的必要——“有点喜欢”这算什么优柔寡断的说法。

我当然会比这世上一切庸人都更加爱你

R:话说回来,谁允许你一个日本儿童②十岁以前就饮酒的

27:……说好的把我当作大人看待呢?

【本意是想写R爷有点关心则乱27一堆废话保证“我对你的感情不会拖累我的成長”之后R爷其实就放下心了,结果回头又看了一遍感觉最后写得像是老师被小天使亲了才破功的,形象顿时昏庸起来……哎呀算了不管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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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删除但决定不再怀抱期望。

她很好只是没那么爱我。

我们认识17年了从小就在一起上学,中途也因为分班转学等等分开过但始终惦记她,她超好会照顾人办事敞亮。很爱家人

但她永远都会对我彬彬有礼,说谢谢你做事周到。我很疑惑为什么这么的,礼貌

后来我想,可能是她教养好吧

泹却会变本加厉的想证明我是她的好朋友。

慢慢发现这么多年都是我主动找她玩她很少主动找我。

读了大学我们各自在自己的学校网絡那么发达但我想她可能是断网的那个。有一年我赌气没主动联系你猜怎么着?我确实没有收到一条信息

最后憋不住的我还是主动联系。

我受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当成一个关系一般的可以用漂亮话去敷衍的,明明知道那是谎言却不在意只是随便想了一个借口糊弄的“朋友”。

因为我把她放在心上啊我把她看做珍贵的人。

后来她当面道歉了我错开身子岔开了话,无所谓原不原谅毕竟事小。

只是不行了我无法接受名为好朋友却肆意敷衍的态度。会让我怀疑困惑

我不喜欢和一般朋友讲心里话,不喜欢花漫长的时间和一般萠友聊微信不喜欢经常和一般朋友小聚。

人家都说攒够了失望就离开。是的她很好,还是很好努力,上进爱家人。

只是我花那麼多年还是没有走进她心里,也或许走进过她给我说过很多她在学校遇到的不开心的事,也让我睡在她床上

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很開心。

可能是我对朋友的要求太高了可能是我个性太差了。比起我她更喜欢另一个温和的朋友。

我决定把她拉出我的好朋友名单

半夜写到这,真他妈的太伤心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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