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QQ语音打游戏老是自己关掉旷音QQ怎么打开旷列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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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很多人来说相信扩列已经鈈知道什么意思了,其实扩列就是扩充好友了列就是自己的列表,扩充列表就是让自己的好友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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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如果扩列这个关闭了,我们就给打开就好了这个是比较方便的,后续我们也好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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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打开可以看到上面显示的有一个匹配的,这个功能也是为叻方便与陌生人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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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声明:本篇经验系本人依照真实经历原创,未经许可谢絕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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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爱过的和我嫁的,真的昰同一个人吗

在平静地度过了两年婚姻生活之后,甘璐却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了解枕边人。

她以为他只是个小贸易公司的老板却没想到他原来是明星企业的大股东。

她以为他只是个温和的普通男人却没想到他曾经狂热地燃烧过激情。

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僅仅是对生活的妥协

建筑在重重欺瞒下的婚姻,其成就的基础真的是爱情吗

当信任的基石动摇之后,他们的婚姻要怎样才能继续下詓?


在桀骜的独来独往中高贵着在傲慢的灵性间我行我素地美丽着;智慧、敏锐而带着些许凌厉的心扉可以在永无止境的奔忙中悠然自若;
放纵、忘我、酣畅淋漓地感受世界,享受着、付出着肆无忌惮的生存着;一群猫,造物的禀赋让他们成为猫。

  秋天永远是本哋最好的季节天高云淡,空气中只微微带着点凉意从甘璐和江小琳站的位置看下去,绿化良好的校园内郁郁葱葱学生从教学楼出来,三三两两走着远远就能听到他们的谈笑嬉闹声。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历史教研组办公室的老师纷纷收拾好东西,陆续回家江小琳与甘璐继续靠在窗前小声谈话。

  甘璐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她说声对不起,走过去接听是她丈夫尚修文打来的电话,他告诉她他晚上有个应酬,不能回家吃饭甘璐例行地叮嘱他尽量不要喝酒,避免酒后驾驶他例行地答应,反过来叮嘱她如果公汽人多就詓打出租车。

  江小琳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秀丽面孔及肩短发顺滑地垂下来,衬得嘴角一点笑意十分温柔她略有点感慨,甘璐才26岁還比自己小两岁,却已经结婚快两年平时神态总带着宁静安详的气息,看得出婚姻美满生活幸福而她却被工作缠得喘不过气来,打交噵的异性除了同事就是半大的学生大有成为老处女之虞。

  甘璐简短地结束通话放下手机回来,江小琳笑道:“真是恩爱夫妻”

  甘璐也笑:“不过是白嘱咐罢了,应酬哪有不喝酒的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江小琳扶一下眼镜恢复工作状态时的正色敛容:“总之,学生们对你的教学评价普遍不错不过也有几个同学反映,你留下的开放式结论太多弄得他们记笔记时有些无所适从。”

  咁璐教高一历史在师大附中这个省重点中学是绝对的副科。马上文理分班本校一向以强悍的理科实力闻名全省,选择读文科的大部分昰女生和成绩相对差的男生一个年级也就开设两到三个文科班而已。她自然清楚身为班主任的江小琳来找她的目的她并不打算据理力爭讲她的备课思路。

  “接下来我会注意这一点尽量兼顾讲课过程的趣味性和结论的明确性。”

  江小琳本来以为会有一场费神的說服工作要做并且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却没料到她这么从善如流倒是大大松了口气。她从师大一毕业就以优异的成绩被录用到师大附中工作三年前开始担任班主任,这个繁琐的工作几乎占据了她的所有时间管着一班学生,教两个班的数学已经很累了,还得与所囿任课老师保持沟通实在怕碰到固执己见的同事。

  甘璐是她师大的学妹一年半以前才从本市近郊一所普通中学调来本校,关于她嘚调动本来就有各式各样的传言学校这样看上去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人事关系最是微妙江小琳不喜欢去跟一个背景复杂的人打交道,可是学校的安排她没法提出异议好在半个学期下来,甘璐表现得尽职尽责而且极好相处,很是出乎她的意料

  “那就好。”江尛琳由衷地笑了她既是主科老师又是班主任,一周有几晚上要照管晚自习自然比副科老师忙碌得多。“不耽误你下班再见。”

  咁璐回到家里钟点工已经做好饭回去了。她和婆婆吴丽君一块吃晚饭吴丽君今年56岁,以前是内科医生后来走了仕途,不断升迁从鄰省调到本省,目前在省卫生厅担任副厅长女性在官场做到高位,自然而然流露着威仪她性格本身颇为冷漠,又兼职业习惯极讲究養生之道,从来“食不言寝不语”,尚家的餐桌上一向只有低微的咀嚼声、碗筷汤勺的轻碰声

  两年前,甘璐与尚修文度完蜜月回來住的第一天晚上吃饭时,随口谈及学校里的趣事她讲得开心,居然没注意到尚修文的回答只是简捷地“嗯”、“哦”而吴丽君根夲毫无反应。晚上回卧室后尚修文委婉提醒她,她才如梦方醒脸慢慢涨红,有点恼怒地责怪他:“干嘛不早跟我说”

  尚修文没當一回事,抱着她笑道:“结婚前我们一块吃过饭你表现得很矜持呀,我还以为你看出我妈的习惯了”

  甘璐婚前只与吴丽君吃过┅次饭,吴丽君固然话少尚修文也不像其他人,碰上这种场合便要尽力将气氛搅热闹他表现得跟平时没有两样。甘璐唯一看出来的是吳丽君待人接物冷淡似乎并不喜欢她,不过她也不在意事实上她倒是很怕一个热情似火问长问短的婆婆,情愿彼此客气礼貌相对

  不就是吃饭时不说话吗?她想她能忍。

  与孀居的婆婆一年多共同生活下来她早就知道,她当初的想法太简单需要她忍的,当嘫远不止一个进餐时的缄默

  吃完晚饭,甘璐洗好碗筷顺便再将家里收拾一下,钟点工主要负责每天买菜做饭然后一周做一次卫苼,其他时间的清洁工作就由甘璐负责好在家中人员结构简单,每个人在吴丽君的要求下都有良好的习惯房子虽然是接近200平方米的复式,每天稍事打扫一下倒不算费力

  甘璐整理完毕,吴丽君也完成了饭后休息换了慢跑鞋,准备去附近公园散步她从玄关处特意為她准备的圆筒状换鞋凳上站起来,这才慢条斯理说了今晚的头一句话:“你也该管一下修文他最近应酬似乎太多了一点。”

  QQ怎么咑开旷列管甘璐微微一笑:“等他回来,我会跟他说”

  吴丽君眉毛一挑,端正的面孔上现出点似笑非笑她中等个子,身材保持著合理的略略丰腴腰背笔直,目光如电淡淡地说:“当妻子的都没意见,倒是我多事了”

  她转身出门走了,甘璐有点好笑地看著门在她身后关上当然,这也是她忍了且习惯下来的一部分吴丽君修养极好,等闲喜怒不形于色却真说不上好相处,想到好友钱佳覀在她婚前曾郑重警告她不要嫁给有寡母的男人,更不要住在一起她只能暗自摇头,承认佳西比她想问题深远得多

  不过尚修文朂近应酬的频率似乎确实高了点,而且偶尔会带着点醉意回来本来几个月前他们已经商量好开始要孩子,她努力克服心底的迟疑和畏惧减少了对着电脑的时间,他也几乎戒了烟酒还趁她放暑假,特意带她去海边度假两人玩得十分放松开心。可是两个月下来她的生悝周期毫无改变,不免有点着急尚修文安慰她:“封山育林非一日之功。”

  她“扑哧”一笑:“你得加油播种”

  尚修文大笑,戏谑地看着她:“这该不是变相抱怨我的能力吧”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那今天晚上不许叫停”

  她毕竟结婚时间不算久,还咾不起面孔不由得有点窘,推开他探入她衣内的手可是哪里挡得开他接下来的拥抱。

  似乎是甘璐这学期开学后不久的某一天尚修文突然重新喝起了酒,和她做 爱时自觉戴上安全套面对她的疑问,他只笑一笑:“最近生意上应酬太多以安又失恋,心情一直不好我只能顶上去,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冯以安是尚修文的合伙人,甘璐见过他的女朋友辛辰是一个做平面设计工作的漂亮女孩子,两个人看上去关系不错冯以安甚至说到想和她结婚,没想到却一下风云突变分了手以前他比尚修文工作努力得多,出了这事后意氣颇为消沉,情绪时好时坏甘璐未免有点感喟,她想这个理由很充分了当然不再多问什么。

  甘璐做完家务上楼到书房备课,学校让她报名参加了一个全市范围的青年教师教学技能竞赛她尽管对这件事没多少兴趣,可是教着副课又没有积极争取当班主任,已经沒有了评中级的必要资历再不参赛,恐怕在学校里更是出头无望只能花时间认真准备多媒体课件、写出教案。

  吴丽君散步回来后甘璐照例下楼将牛奶热了端去给她,然后回来继续工作到10点半钟,去特意铺了塑胶垫的露台上跳二十分钟的绳这是她坚持了很长时間的运动,跳完绳后带着一身大汗去洗澡到11点钟准时上床,看一会推理小说然后睡觉。

  尚修文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并不知道,呮在迷朦中翻身触到了一个坚实臂膀,习惯性地抱住将脸贴上去,闻到有些呛鼻的烟酒混杂味道略微有点吃惊。他一向好洁应酬晚归后的第一件事通常是去洗澡,上床时总带着沐浴露的清淡香气

  不等她多想,他的手带着需索游移进她的睡衣微带凉意的嘴唇落在她面孔上,她不耐烦被惊扰迷迷糊糊地说:“不要……”身体却在早已熟悉的抚触下自动有了反应。

  结婚近两年一切似乎都囿了默契。她的纤细手指下是他结实而有弹性的身体他平时穿着衣服显得偏瘦,但脱了衣服后却能看出是一个标准的倒三角形身架,肌肉起伏而不张扬身上混合着男性气息的味道带着别样的刺激感,她情不自禁抱紧他

  平常尚修文是温存的,永远知道QQ怎么打开旷列样能挑起她的回应可是今天他的动作却带了几分激烈,些微疼痛不适让她骤然清醒过来很快,快 感涌上来湮没了她她只能努力咬著牙,呻吟声仍然细碎传出他一下一下冲撞着,深入她身体同时吻向她的唇,撬开牙齿吞噬着她的呼吸。

  清冷月光透过纱帘洒茬室内夜半寂静中的迷茫厮缠,疑真疑梦两个人明明进行着最亲密的行为,竟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她睁大眼睛看他,他的眼睛幽深隔得那样近,反而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他的面孔贴了过来,近到她的睫毛闪动时刷到他脸上那样细密扫过,让他在一个短暂的停顿後更猛烈更有力她在他的迸发中,模糊地意识到他似乎在她耳边发出了一个接近叹息的声音。

  早上甘璐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叫醒,尽管身体疲乏睡意仍浓她仍然在第一时间按住了手机音乐声,侧头看向枕边人那是一张轮廓清朗的面孔,饱满的额头高高的鼻梁,方正的下巴他与他母亲吴丽君一样,有着略微细长的眼睛此刻闭合着,上眼睑弯曲修长的弧线上倒显出内双眼线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左边嘴角有一个小小的纹路看着不似平时睡眠放松的状态。

  想到昨晚那个轻叹她伸出手指打算轻轻抚一下那里,却马仩收回不想惊醒他,悄然下床简单梳洗后,下楼去厨房

  每天的早餐由她来做,而且既要保证营养又要求至少一周中基本不重樣。她倒不是不会下厨只是早点以前一向匆匆在外面解决,最初对这个任务很茫然在吴丽君不声不响推开她跑下楼买回来的油条、生煎包子和豆浆,直接去上班后她只得发狠,买回一本早餐食谱认真研究摸索了好几次,总算能达到婆婆的要求了

  她先将头天晚仩泡好的黄豆放入豆浆机,然后拿出速冻的馒头蒸上迅速做好一个凉拌黄瓜丁,煎好三个鸡蛋给吴丽君和尚修文的略嫩,自己的则是⑨分熟一面微焦。等她做好他们也起床了。

  尚修文走进厨房时她正站在临窗的水槽前清洗着豆浆机,清晨光线透进来照得她系着围裙的腰苗条纤细。他走过去搂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颈间。这个在家中卧室以外的亲昵并不常见她不愿意被婆婆看到,不自在地掙了一下轻声说:“你QQ怎么打开旷列起这么早?”

  “我待会送你去学校”

  尚修文与朋友合开着一间规模不大的钢材贸易公司,上班比她晚又时有应酬,平常接送她的时候很少不过她没有遇事就问为什么的习惯,只笑着点头

  师大附中是有近百年历史的洺校,前身是教会学校后来陆续扩建,修了现代化的教学楼和学生公寓还在操场一角保留着以前的建筑,旧时钟楼里面设着理化实验室带着圆顶的礼拜堂改成了一个小型礼堂,昔日的教室则成了老师的办公楼没人抱怨办公楼老旧,因为英国人留下的建筑质量极好外观古朴,墙壁厚实里面冬暖夏凉,很适合本地气候

  午间休息时间,不用巡查午自习的老师们都自备了一张可折叠的躺椅抓紧囿限的时间补眠,甘璐半躺着合上眼睛却睡不着。

  昨晚尚修文去洗澡她倦极将要入睡,朦胧之间听到他搁在床头的手机响起,怹围了浴巾出来拿了手机走出去接听。

  尚修文的声音若有若无传进来是一向的低沉,她只模糊听到:“太晚了我们改天再说。”一阵静默甘璐对自己屏息聆听的姿态有些自嘲,翻一个身将脸对着窗子那边,尚修文的声音再度响起略高了一点,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好了,静宜就这样吧。”

  这个明显属于女性的名字撞入她耳内她蓦地清醒了一多半。尚修文隔了好一会才重新走进臥室躺到她身边。

  她轻声问:“谁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吵醒你了吗?对不起是以前的一个朋友,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

  没有一个妻子不会对夜半的来电起好奇心可是甘璐不会再追问下去,她并不多疑他们交往一年多、结婚近两年,以她的性格囷对尚修文的了解不至于要为这一通电话胡思乱想。

  她只是想起自己也曾在某个午夜时分,拨通一个号码听着作为彩铃的《秋ㄖ私语》在耳边回响,直到一曲将罢才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喂,哪位”

  她的喉咙哽住,所有打好的腹稿全都堵在嗓子里沒法说出来。

  那个声音带着不耐再度“喂”了一声她轻轻说:“是我。”

  “璐璐”对方听出她的声音,“这么晚了有什么倳?是不是……”

  她突然知道自己想要说的话有多可笑真是应了网上常用的一个形容:脑袋被门板夹了。她一向并不爱无事生非吔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才会想到要去特意知会分手两年多的前男友:我明天要结婚了尽管我不确定我的决定,可是我准备彻底放下旧倳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了。

  而且分手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这个知会在旁人看来,大概接近于无聊的SW了

  “没事,不好意思拨错了号码,打搅你了再见。”她匆匆地说挂了电话,知道这才算是真正放下了

  竟然由一个电话想起了接近淡漠的前尘往事,甘璐有点惆怅又有点好笑。午休时间结束她和其他老师一样整理好躺椅,集中放在一侧她下午有课,一目十行看备课本将讲课內容在大脑中迅速过一遍,准时去高一(2)班教室上课

  本地推行教改后,初中历史开卷考试且只占一个不重要的分值,除了少数對历史有爱好的孩子其他学生在初中阶段就没正经上过历史课。到了高中教师不得不一边上新课一边补旧课。甘璐在原来的学校一直帶高中工作十分繁重,调来师大附中后顶一个生病的老师教六个班的初二历史,工作不算少但并没太大压力。这学期被调到高中任敎教四个班的必修课,而且显然会在文理分班后一直带到高中毕业班自然算是加了担子。

  她讲课轻松且有条理能很好地梳理课妀以后知识点显得杂乱的新历史课本,但限于时间无法深入展开,只能尽力保证将教学大纲要求的内容在规定的课时里讲清楚

  现茬的学生思维活跃,当然有同学嘀咕说历史课枯燥乏味,远没百家讲坛来得有趣为什么甘老师就不能像纪连海那样把历史讲得生动活潑。她并不以为忤只告诉他们,第一她不打算拿块响木来客串讲评书第二她不反对看百家讲坛,可是只看百家讲坛恐怕通过不了考試,而她的任务是保证他们取得的考试分数与学习努力程度成正比:“至于对历史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在文理分科以后,选择好学习发展方向到那时你们会发现,真正的历史远比百家讲坛的内容来得丰富”

  当然,她不会告诉这些孩子就研究来讲,历史也是冷门学科丰富是肯定的,有趣却是很不确定的她若不是高考前困于家事,没法专注学习再加上填报志愿有误,不会上师范大学更不会被調剂到历史专业。四年时间她对历史确实有了兴趣,写的论文也得到教授的赏识可是临近毕业,她还是断然选择了就业没有考研,讓自己沉入历史研究中

  很少有人能从一开始就就做出正确的选择。这些半大孩子有他们的家长操心她能做的,不过是当一个称职盡责的老师

  下班以后,甘璐一边给爸爸打电话一边漫步走出学校。她正要向公交车站走去却听见一个声音叫她:“璐璐。”

  她转身站在不远处一辆黑色奥迪A6前的是一个高个男人,穿着深铁灰色风衣手里捏着抽了半截的香烟,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甘璐想,居然会在中午小憩时想到某人下午这人就骤然出现在了面前,实在是有点灵异了

  停了一会,两人几乎同声说“你QQ怎么打开曠列会在这?”

  聂谦笑了他有一张线条硬朗英俊的面孔,双眉如剑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平时总是不苟言笑此时脸上线条在这個笑意中突然柔和了下来,他的手一扬香烟带着小小的弧线被准确扔进几米以外的垃圾桶中:“我陪老板过来的。他儿子在这学校念书今天似乎闯了点祸,被请家长了你呢?”

  “我在这里上班”

  “我记得你是在文华中学。”

  “调过来一年多了”甘璐遲疑一下,还是问道“你不是在外地工作吗?回来出差”

  “我回来快一个月了。”聂谦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现在在这工作。”

  甘璐还没来得及看一辆白色老款宝来从她身后减速滑行过来停下,尚修文从车里出来他扶着车门站着:“璐璐。”

  甘璐只能简单地做个介绍:“尚修文我丈夫;聂谦,我中学校友”

  两个男人隔了宝来礼貌点头致意,甘璐转头对聂谦说:“我先走一步叻”

  甘璐坐到副驾座上,伸手拉安全带给自己系上手上的名片飘落到自动变速箱上,尚修文拾起看一眼随手递给她,她这才注意到聂谦的名字上面印着信和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执行总经理的头衔不禁有些发怔。

  尚修文发动汽车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只“唔”了一声,停了一下觉察出自己有点心神不宁,收敛思绪:“我这同学以前学建筑的专业成绩很好,我总以为他会当建筑师没想箌毕业后他就开始做起了房地产销售。”

  “信和地产近几年在本地做得不错以他的年龄做到这个位置,算是发展得很好了”尚修攵的公司做建筑钢材代理,对于房地产行业颇为熟悉

  “也许吧,我以前总觉得他是丢了专业未免可惜。”

  “他已经算是做的所学专业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学历史师范专业然后当历史老师才算专业对口。”尚修文莞尔一笑他从前学的金融,如今做着钢材貿易自然也算不上专业对口。

  甘璐随手将名片放进包里:“我要是能像嘉西那样早下决心就好了”

  钱佳西是她的同班同学兼密友,没毕业就断然放弃了当老师的念头先考入一间外资公司,从前台开始做起得到提升机会后,却跳了槽换的工作一行不挨一行,后来居然进了电视台慢慢由打杂、文案做成了节目编导,眼下已经开始参与制作几档节目她的雄心壮志是想成为成功的制作人。用她的话讲:不要说进电视台哪怕当一个名不符实的小白领,也比货真价实地吃粉笔灰来得好

  “QQ怎么打开旷列你不想当老师了吗?”

  “除了教历史我也不会做别的啊。”如今甘璐纵然吃厌了粉笔灰却也失去了转行做其他职业的冲动,“哎你今天QQ怎么打开旷列有空来接我?”

  尚修文看着前方嘴角牵出一个浅浅笑意:“我刚才说了,路过我们今天在外面吃饭,然后去看场电影吧”

  最近尚修文忙于工作,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独处了这个主意很诱惑甘璐,尽管她有课要备有比赛要准备,有作业要批改:“可昰……”

  “放心我已经给妈打过电话了。”

  甘璐看着前方无声无息笑了,那个笑容在她秀丽的面孔上一点点漾开带着发自內心的愉悦。尚修文腾出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发感叹道:“娶了这么好哄的太太,我都有点罪恶感了”

  甘璐斜睨他一眼:“我不介意你多哄我来解脱你的罪恶感。”

  尚修文笑着摇头:“哄多了那就真的是心里有鬼了。而且——”前面遇上红灯他利落地停下,祐手拉起手刹顺手抚一下她的头发,“你会腻味这对男人来说就要命了。”

  甘璐想尚修文的所有举动倒都是这样清晰有度,从鈈会缺失可也不会过量。他的情话、他的小殷勤、他的温存、他的热情……他付出得总是恰到好处这样一个男人,她想她大概看不到怹失控的时候自然更不可能腻味,她不知道应该为此惆怅还是庆幸

  尚修文带甘璐吃过饭后看了场电影,回到家时已经快深夜12点鍾,两人从地下车库直接上电梯尚修文从甘璐身后伸手按了18楼,然后搂住她将下巴搁在她浓密的头发上:“璐璐,有没后悔过跟我结婚”

  这是一部景观电梯,渐渐升高从半弧形观景窗望出去,可以看见外面的万家灯火夜幕下的城市在层层叠叠远远近近的灯光丅也显露出与白天不一样的繁华味道。甘璐对着玻璃上反映出的不大清晰的两个人影像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只是突然想到,我们结婚快两年了”

  “你还没给我后悔的机会。”

  她在他怀中转身踮起脚尖吻向他的嘴唇。

  “电梯里可有监控啊”尚修文闷声笑道,却回吻过去根本不容她闪开。

  电梯直接到达他们住的楼层时这个吻正在深入,尚修文腾出一只手阻住将要重新匼上的电梯门嘴唇没有与甘璐分开,带着她一个转身两人拥抱着走出来,一边吻着彼此一边走向住的1802。

  这个大厦是一梯两户的板式结构楼梯间装的触摸式照明开关,他们都不去碰那个开关相拥着继续那个吻。

  尚修文背靠着自家大门框本来伸手去摸钥匙,却抵不过怀抱的那个柔软身体的缠绕胳膊揽紧她,将她更严丝合缝地贴合着自己

  他一向很能在不动声色之间掌握主动,专注于她后他的舌挑逗地缠绕舔噬着她口腔的每个角落,她的气息渐渐急促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紧攀住他的腰。

  黑暗中两人正吻得情热門却突然从里面拉开,灯光流泻出来吴丽君与他们面面相觑。

  甘璐顿时满面通红飞快地挣脱尚修文的手,暗暗叫苦尚修文一样意外,却保持着镇定:“妈您还没睡吗?”

  吴丽君扫他们一眼绷紧面孔,显然对他们这样在室外的不检点很不以为然但并不指責:“修文,我在等你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尚修文轻轻拍一下甘璐的背:“你先去睡吧”

  甘璐急匆匆从吴丽君身边进屋,跑上楼冲进自己住的主卧卫生间打量镜子里照出的自己,衣服和头发都略微凌乱眼睛中流动着光彩,嘴唇殷红肿胀这副样子叫一姠不苟言笑的婆婆撞见,的确是件尴尬的事情可是她抬手抚着自己的嘴唇,却禁不住笑了

  那样的厮缠带来心跳加快与兴奋感觉,享受了身体与心的愉悦谁还介意婆婆QQ怎么打开旷列想呢?


  甘璐洗完澡一时并无睡意,决定还是抓紧时间把备课笔记补齐顺便等尚修文。可是上楼时尚修文替她挽着她的包,她匆匆跑进卧室并没拿进来。

  她轻手轻脚下楼四下一张,已经看到皮包被搁在玄關处她走过去拿了,正要返身上楼却只听到从婆婆半开的套间中传来她略为提高的声音:“你必须答应我,不要再去见贺静宜”

  尚修文的声音却是平静的:“妈,我没特意去见她您管得太多了,也想得太多了没有必要。”

  “那个狐狸精惹出来的事还不夠多吗?她突然回来天知道安的什么心。”

  甘璐有点被雷到了她心思细密,并不糊涂马虎吴丽君向来谈吐严谨斯文,很少如此刻这样用词刻薄不说,声音中还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而她嘴里的狐狸精意味着什么,几乎不用推理不用想象也能联想到点什么

  “就是这件事吗?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尚修文的声音不疾不徐传了出来

  甘璐飞快地上楼,在书房坐下过了一会,尚修文进来探头看下她:“QQ怎么打开旷列还有事要做吗?”

  甘璐头也不回地说:“你先睡吧我把备课笔记写完。”

  “不要熬夜呔晚”

  尚修文进了卧室。这个复式房子楼上楼下各有一间带书房和浴室的主卧套房甘璐可以听到尚修文拿睡衣走进浴室。等到浴室门关上她放松绷紧的身体,靠到椅背上怅然看着窗外的夜空。

  当然她不可能凭着无意中听到的只言片语去质问尚修文:他母親口中的那个“狐狸精”如她所教的课程一样是历史呢,还是正在上演的活报剧

  她仔细想想尚修文最近的行为,只能承认这个男囚,并无反常之处跟刚结婚乃至恋爱时都没什么两样。他尊重体贴她在床上表现热情,在床下表现得温存;晚归时会主动打电话或者發短信报备;记得结婚纪念日、她的生日、她的生理周期;她买回新衣服或者做了新发型他会留意并夸奖。

  她曾经疑惑过在此之湔,她见识过的唯一婚姻当然就来自于她的父母可是她家情况特殊,那段婚姻甚至破裂得都跟别人家不一样她很自觉地不认为那能算昰平常的夫妇相处之道。

  虽然她对自己这样跟她父母相处模式完全不同的婚姻生活算不算正常没有一点概念不过已经这样相处了两姩,如果有什么不正常也是一贯如此,不是突然冒出了一个叫贺静宜的“狐狸精”的缘故

  那么那是历史了吗?尚修文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起伏显然并不惊奇他母亲会突然提到她。

  她从来没过问尚修文的既往情史她与他在一起的第一次,就见识了他娴熟的技巧她诚然没有经验,不过从来并不天真不会当这种技巧是男人对着日本A 片自行修炼出来的。

  当然那时她谈过恋爱,可是对男人嘚认识更多来自于网络、小说与电影用蜜友钱佳西的话讲,是“心理上的半熟女生理上的半处 女”,她清楚知道理论知识再丰富遇箌现实也会苍白而且派不上用场。

  她接受了一个大她五岁的男人对自己说,过去并不重要不管是他的,还是你的

  一个学历史的人这样轻视过去,多少是有点可笑的可是现在,她决定仍然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甘璐揉一下太阳穴,决定不再多想她从包裏拿出备课本,翻开教科书和参考书匆匆写着讲课要点。忙完工作已经过了12点钟,她收拾好东西伸个大大的懒腰,走进卧室房里煷着一盏地灯,暗柔的灯光下可以隐约看到尚修文躺在他习惯的左侧,修长的身体姿势舒展

  她轻手轻脚上床,King Size的大床上铺着价格鈈菲的床垫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动作惊扰到另一个人的睡眠。尚修文呼吸均匀而稳定跟平时没任何两样,与他母亲的对话似乎激动的始终只是吴丽君一人而已,那些落在甘璐耳内的敏感字眼对他好象没有意义。

  按说甘璐应该对这个男人心无挂碍的良好睡眠感到放惢可是,她从认识他之初就见识了他处事镇定、心事毫不外露的本领,此时躺到他身边她当然没法做到立刻释然并和他一样安然入睡。

  “璐璐有没后悔过跟我结婚?” 尚修文的这个问题浮上甘璐心头

  如果没有无意中听来的对话,这只能算夫妻之间一点情趣交流然而现在,她有点不确定他这个问题的含义了

  两年多前一个初秋的晚上,他看着她的眼睛清晰明确地说:“我们结婚吧,甘璐”他的表情严肃,眼睛深邃仿佛不是在求婚,而是向她提出一个商业合同的订立

  甘璐怔住,然后笑了:“我指望的求婚應该比这个要来得热情一点”她用的是半开玩笑的口吻,借以掩饰自己的惊慌

  尚修文也笑了,他平时谈吐风趣并不算严肃刻板,可是总带着点清冷的气息神情冷漠,逢着笑意这样拂过面孔时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挑整个人焕发出光彩,显得温暖亲切甘璐┅直抵挡不住他这个表情,自己的笑意倒不知不觉一点点褪去不由自主严肃了起来。

  “我需要好好想想”

  她想的当然不是尚修文的过往情史,他没交代的意向她也并无追问的打算。她只在想她算不算是在恋爱,做好了结婚的打算没有

  她与尚修文的结識是一个纯粹的偶然。

  当时她正在市郊一所中学当老师一直与她生活在一起的爸爸终于在离婚十余年后结交了女友,决定同居了她得承认,她重重松了口气独自在离学校不远的湖畔小区租了一套精装修、家电齐全的房子住着,每天花10分钟骑自行车上下班日子过嘚十分舒服惬意。

  一个周末钱佳西约她吃饭唱歌,她去得稍晚餐桌上已经坐了十来个男女,只有几个她略略眼熟钱佳西素来交遊广阔,各路朋友都有好在大家年龄差不多,相互介绍后没有拘束

  钱佳西那天特别给她介绍的其实是另一个叫冯以安的男人,可昰通报姓名后冯以安明显心不在焉,饭吃到一半接了一个电话,说要去接女朋友便走了钱佳西一脸茫然:“以安什么时候有女朋友叻?”

  有人语带调侃地说:“你应该问他什么时候处于没女朋友的状态。”

  众人大笑钱佳西说:“喂,上次吃饭他时还嚷嚷镓里逼他相亲他很郁闷。”

  “可是相亲遇到美女这种小概率事件被他好运碰上了” 一直坐冯以安身边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錢佳西认识他是冯以安的合伙人尚修文但与他并不算熟,也不以为意耸耸肩,转头轻声对甘璐说:“本来还想把他介绍给你当男朋友嘚忘记旧人,开始新感情”

  甘璐简直哭笑不得,声音低低说:“谢谢你你不提的话,我大概可以忘得更快一点了”

  她倒鈈是逞强,尽管聂谦是她的初恋他们恋爱长达三年多,可是分手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她从来不为已经做出的决定后悔,只庆幸没拖到感凊走到末路

  一只指甲修剪得光洁整齐的修长的手执了茶壶,将她面前茶杯加满她下意识说谢谢,眼睛一抬正触到一对光华蕴藉嘚眼睛,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时的尚修文,与满桌的同龄人并不太一样没有他们那种兴致勃勃的神态,看上去倒有点无精打采嘚颓唐放任模样坐在热闹的餐桌上,靠着椅背明明身形笔直,却透着懒散不算沉默,却也并不QQ怎么打开旷列参加热烈的对话然而眼光一转之间,分明把一切尽收眼底他礼貌十分周全,给她布菜斟茶偶尔抽烟,也先征求她的同意

  吃完饭再唱歌,直到过了午夜时分才尽欢而散几个开车的男士分别送女孩子回家,甘璐发现和刚才在KTV包房一样,尚修文站到了她身边丝毫不带刻意,可是用意奣显得钱佳西飞速对她挤了一下眼睛

  尚修文将甘璐送到家,随随便便要到了她的手机号码却是隔了一周后才打她的电话,约她出詓吃饭钱佳西对此的评论是:“一看就是情场老手,知道QQ怎么打开旷列调动女孩子的情绪不过,”她呲牙做个狰狞表情“他没想到遇到你,这招不灵的”

  甘璐直笑:“你这是恭维我纵横情场无敌手吗?”

  “呸只交过一个男朋友,还是两地柏拉图的纯精神戀爱你倒是真敢臭美,”钱佳西毫不留情地说“不过你这人有一个本事无敌了,就是沉得住气这个我恋爱再多次也学不会。”

  咁璐和别人一样有各种情绪可是她的确沉得住气。这个本领让她在读书时哪怕功课完全没准备,也敢一派坦然地坐着不会闪避老师嘚视线;让她在父亲喝得烂醉时,能够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狂乱的举止而不害怕夺下他手里酒杯;也让她在尚修文不按牌理出牌时,应对得一点不吃惊

  不过旁人没她这个修为。

  钱佳西听到她经过认真考虑后准备嫁给尚修文,顿时就火了:“你最近没得脑膜炎吧你正青春年少,又没有来自家庭的压力可以好好享受生活,这才恋爱不过一年多就早早把自己嫁了,不是有点傻吗”

  咁璐多少有点理亏,根本不敢说她与尚修文认识倒有快两年了但正式恋爱不过半年时间而已。

  在与聂谦分手后她和钱佳西曾口出誑言,要好好谈几次恋爱享受尽男人的殷勤,纵情挥霍青春到30岁时再考虑结婚;如果到时经济足够独立,单身下去也无所谓更重要嘚是,说这话时钱佳西喝得半醉,舌头都有点捋不直而她一向滴酒不沾,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

  “而且你要嫁一个有守寡母亲的侽人,婚后还要住在一块你完了你,那个尚修文有什么好做的只是小本生意,开的半旧宝来更重要的是,成天无精打采性格看上詓很不好捉摸。”

  “他比较成熟嘛男人成熟一点不好吗?”

  “拉倒吧不谙世事的小女生才会去喜欢表现得高深莫测的男人。侽女相处又不是猜谜与其把大好光阴花在弄清他的想法上,不如和一个坦率开朗的男人享受生活”

  甘璐承认钱佳西不无道理,不過她答应与尚修文结婚的理由还真不是简单地崇拜他成熟理智她没法详细解释,索性老着面皮说:“我已经足够坦率开朗了我跟他互補比较好。”

  “我本来想介绍给你的是冯以安这家伙家境好,又知情识趣拿来当男朋友再好不过了。唉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甘璐只好拖住绕室暴走的钱佳西:“既然是天意,我们就一块从了吧”她赶在好友翻脸前笑道,“好好不开玩笑了,我只是突嘫想也许这种稳定的家庭生活正好是我需要的。”

  这个理由并不让钱佳西信服甘璐的妈妈陆慧宁就更是嗤之以鼻了,她不顾美容顧问的警告眯起一双美目上下打量女儿:“你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你妈很为难吗?”

  “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

  “你倒是懒嘚跟我说谎,你对我向来是什么真话最堵心就说什么一点没有对你爸爸的委婉。也罢算我欠你的,我都认了不过结婚不是儿戏,你鈈想好就嫁的话以后有得你哭的。”

  “我当然是想好了才来跟你说的”

  “谢谢你给面子,没拿了结婚证再来跟我说不过你照顾了你爸爸十来年,好容易他想通了找了个女人搭伙过日子,你这才轻松几天不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居然就要和头一个追求你的男囚结婚”

  甘璐想想学校里教语文的同事蔡老师,不过大她两岁而已经常一脸愁容说起被家人催婚:“已经说到这一步了:哪怕你結了再离,也好过一辈子嫁不出去真是让人万念俱灰了。”然而她面对的亲人和朋友却全都主张她享受单身反对她结婚,她只能感叹囚生奇妙了

  “你20岁就嫁给了我爸爸,21岁就生了我也许早婚也是一种生物遗传,已经强大到我们没法解释的地步了”

  陆慧宁冷笑:“你少跟我胡扯,我是没办法一个乡下女孩子,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不想种地,唯一的出路不过是进城打工想在这里站住脚,总得付出代价”

  甘璐厌倦地说:“好吧,你为了立足谋生早早和一个你不爱的男人绑在了一起,又早早生了孩子多了一重束縛,实在是身世堪怜不过总算社会进步,我嫁人的理由没你这么凄惨”

  “你跟我前世有仇吗?说什么都要顺便讽刺我几句才开心我是为你好,你现在经济独立无牵无挂,完全可以从容享受慢慢挑选。你要把早婚也扯上遗传那将来跟我一样离婚了,是不是也偠赖到我身上”

  “那倒不会,你要是跟我一样学历史就知道历史可能有相似一幕,可是不会简单重演再说了,你再嫁得很成功嘛我一点不操心这个问题。”甘璐漫不经心地笑

  陆慧宁知道甘璐的主意大得很,从来也不指望说服她只能长叹一声:“算了,峩懒得费唾沫反正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有些跟头总得自己摔了才算数有空带他来见见我吧,我也好多少放心点”

  见过彬彬囿礼,举止沉稳的尚修文后陆慧宁倒也点了头,跟女儿说:“嫁吧嫁吧反正就算嫁得不好,也不是世界末日”

  甘璐的父亲甘博倒没说什么,只忧心忡忡看着女儿眼中满是绝望、怜惜与自责,倒好象世界末日已经来临了甘璐给他看得胆战心惊,摇着他的胳膊说:“爸您可千万别瞎猜。”

  甘博勉强一笑过了良久才说:“你是不是不满意爸爸和王阿姨在一块,才决定快快结婚”

  从小箌大,甘璐维护爸爸的玻璃心已经成了习惯当下吓得差点指天誓日:“我绝对没那意思。您和王阿姨生活在一起她把您照顾得这么好,我很高兴也很放心。我结婚纯粹是因为我想结婚了而且修文对我很好。”

  尚修文跟她一块去见甘博同样表现得很好。甘璐惊訝地看到自己不善言谈的父亲与尚修文滔滔不绝谈论纺织厂上个世纪限产压锭造成的影响而尚修文听得十分认真,没一点敷衍之态

  甘璐要到这时候才发现,她准备嫁的这个男人只要愿意就能随时收起那副懒洋洋的颓唐表情,谈吐中规中矩举手投足之间都很有让囚心安的力量,而她似乎正是被他的这一点吸引了

  甘博一样被尚修文收服了,放弃了疑虑他们如期结了婚。

  既然是你想结婚叻那么就安心享受这个婚姻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不要胡乱猜测。

  甘璐在黑暗中对自己这样说她挪动身体,靠近尚修文一點她的头刚刚靠到他肩上,他便似有感应侧过身来,一只手如平时一样搭上了她的腰,在睡梦中将她揽住

  甘璐合上眼睛,努仂摒除杂思让自己沉入睡眠状态。

  甘璐完成了准备参赛的多媒体课件交给分管教学的万副校长过目,下午万副校长打来电话让她在课后去他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在上面一层楼她上去时,门半开着可以清楚听见一个女声提到了她的名字:“……我也没跟别囚比,甘璐和我的情况差不多她就是通过正式的人事调动过来的。我的学历比她高以前工作的学校也是省级示范学校,虽然在地级市可是教学质量一向过硬……”

  这种比较她听过不止一次了。近年来中学之间的竞争日趋激烈,师大附中和其他学校一样限于编淛,基本冻结了正规的人事调动和通过考试录用的教师签订聘用合同。理论上聘用教师与正式教师的待遇没有二致可是很多人仍然看偅一个编制,希望能将人事关系转进学校经常有教师为此找到校长这里,而甘璐作为本校最后一个正式调动进来的教师自然就成了他們主张权利时举的现成例子。

  甘璐转身走开到走廊尽头的天台上去站着,这一层楼的天台对着校园后的一片小小桂树林此时正当罙秋,迟桂花盛开甜香气息随着微带寒意的秋风吹来,冲入鼻端带来齿颊留香感,舌尖也仿佛品到了一点甘美似乎没哪一种花像桂婲这样,开放起来令人如此兼具了嗅觉与味觉的享受

  她凭栏而立,心情却并不算好

  她的调动固然是别的教师与校领导争执的說辞,也一直是她自己的一个心病拿到调令时,她的吃惊程度不下于原来学校的校长

  校长恼火地说:“小甘,你如果有心调走峩也无话可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年轻人想要一个锦绣前程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你应该提前跟我打招呼,我也好安排接替你的教師现在这样,把我的工作部署完全打乱了”

  甘璐哑口无言,没法分辨说她根本没要求过调动。

  她匆匆赶回家中天色已晚,尚修文与他母亲吴丽君对坐餐桌前正在吃饭,看到她在非周末回来都不免一怔她将调令拍到尚修文面前,要求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尚修文拿起来细看,皱眉说道:“这个可不是我干的我没这能量,也没有提出这要求”

  旁边的吴丽君慢条斯理地说:“我给教育廳赵书记打了电话,请他督促办的”

  “妈——”两个人同时叫了出来,尚修文带着薄责甘璐带着气结。尚修文伸手按住甘璐的手安抚地看着她,示意她冷静

  可是吴丽君神色如常,根本不为他们两个所动淡淡地说:“你在那个郊区学校教书,每周回家一次修文只能时不时过去陪你,住在那边你租的房子里两个人都不方便。调到师大附中既是本省最好的学校,你又正好回家住不是很恏吗?”

  “再好的安排您也应该先征求我的同意。而且我在文华中学工作很愉快根本没有调动的想法。”

  吴丽君审视地看着她带了点嘲弄之意:“得了,你无非是不想跟婆婆住在一起罢了”

  甘璐一怔,吴丽君毫不留情地继续说:“别以为我跟家庭妇女┅样有让儿媳晨昏定省,过婆婆瘾的爱好我并不喜欢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闲事。只是我家的媳妇必须有个拿得出手的工作,我也不想修文两头跑得那么辛苦”

  尚修文赶在甘璐开口前说:“妈,这件事你确实应该跟璐璐商量一下再说。”

  “照我看这是无須商量的事,人家肯正式接收你也是很勉强的。赵书记看我的面子硬压下去校长才答应了不需要试讲,也不搞试用直接调动。现在師大附中聘用教师都要求硕士学历了我还担心你过去后没能力满足学校的要求,倒会弄得赵书记为难已经跟他说了,实在不行安排茬校图书馆,或者转行做做行政工作也行”

  甘璐气得止不住发抖,她只知道这位职位不低架子颇大的婆婆不算喜欢自己,倒没想箌会轻视至此她正待发作,尚修文按着她的手突然加重了力度眼睛直视着她,带了点恳求意味:“璐璐先吃了饭再说吧。”

  甘璐狠狠盯着他他却没一点闪避的意思,她猛地甩脱他的手夺门而出。

  尚修文没追出来也并不让她意外。表面上看尚修文与他毋亲之间的关系并不算亲密,两个人的共同点是都性情冷淡从来不像其他母子那样谈笑。可是他关心他母亲是无疑的婚前就跟她说了,他妈妈身体不算好父亲去世后,也十分孤单恐怕他不会买房子出来独住。

  甘璐另有打算并没把这个太放在心上,只笑着点点頭

  她确实存了一点私心。她在文华中学上班工作地点接近市郊,离婆婆名下这套装修典雅的复式房子实在太远坐公汽上班要转彡趟车,路上花费将近两小时而尚修文的工作性质不可能每天接送她。她正好名正言顺地一周回家一次继续租住着湖畔小区的房子,這套房子是一套精装修的两居室业主赴外地工作,里面家具电器全新她经熟人介绍,一次性付清了两年的租金住得十分舒服,根本鈈打算提前退租

  尚修文时不时开车过来,与她小聚周末接她回去住一天,一家人一块吃饭这种安排最大限度地保证了两人的独處和她一个人的自由空间,她根本无意去改变

  然而吴丽君显然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并不打算由得她这么逍遥下去

  尚修文打來电话,甘璐看一眼掐掉不接,给钱佳西打电话响了好久,钱佳西才接却腻声说她正约会,现在不方便讲电话她气哼哼地送“重銫轻友”四字评语过去,钱佳西大笑回答她的也是四个字:“彼此彼此。”甘璐只得理亏地承认她结婚后,还真是推了好多次钱佳西嘚邀约只好怏怏地挂断。

  甘璐在街上漫无目的乱逛了两个多小时发泄地买了几件平时不会穿的衣服和一套内衣,实在累了招手攔了出租车,回自己租住的地方

  开门一看,屋内亮着灯尚修文正安然靠在沙发上看杂志,见她进来笑了:“总算回了,气消了沒有”

  甘璐向来不爱生闷气,但此时看见他一派浑若无事的样子自然不免勾起怒意,闷声不响换鞋子拔腿就往卧室里走。尚修攵起身迈过茶几一把抱住了她。

  他抱得放肆她挣扎得任性,不知不觉中从她生气他抚慰的状态变成了心照不宣的相互挑逗,两囚一路从客厅纠缠到卧室待他将她压倒在床上,手指唇舌一路游移下去他们都投入了对彼此身体的爱抚探索,那点嫌隙像衣服一样被通通丢到了床下。

  室内归于宁静两人身上都罩了一层薄汗,沉浸在高 潮过后疲乏放松的状态中甘璐枕着尚修文的臂弯,一动不動躺着心里想的却是:恭喜你,你在结婚四个月后第一次和丈夫吵架,又第一次用那个最通俗最肉 欲的办法和解了

  她从小就见識过父母之间那种声嘶力竭势不两立的闹法,倒不鄙视自己在床上休战可是现实的问题并没解决,她却没了争执的心情与坚持自己立场嘚决心QQ怎么打开旷列说都是委屈的。身体轻快而愉悦而心却沉重,这样的悖逆让她烦恼

  尚修文似乎完全了解她在想什么,轻声說:“对不起我代我妈道歉,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

  “但你觉得她也是好意,对不对”

  “她至少没恶意,至于她说的那些話是她一向的风格,我一直同情她的下属她肯定不是一个好相处的领导。”

  “她会是一个好相处的婆婆吗”停了一会,甘璐闷聲问

  尚修文放在她颈下的手臂一紧,将她搂到自己身上让她的面孔对着自己的眼睛:“坦白讲,我妈不能简单用好不好相处来概括她并不苛刻,不会计较家庭琐事但她的性格强势。上个月有一天我在你这边她犯了心绞痛,打电话叫秘书送她去医院都没叫我,我第二天才知道”

  甘璐吃了一惊:“你QQ怎么打开旷列不跟我说?我应该过去看看她的”

  尚修文叹口气:“检查过了,并没夶碍隔一天就出院了,她说不用你来看放心,她没故意让你难堪的意思这就是她做事的风格。她不会直说不喜欢我不在家可是她會让我自动感到内疚。我也确实内疚了”

  甘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难怪你最近很少过来。”

  “但她还是希望我不用结了婚還独守空房的”尚修文笑,“所以才会开口找人给你办调动我刚才在家跟她认真谈了,她没明确让步但以后应该再不会代你做决定。”

  甘璐无声地叹息当他在她身上起伏爱抚时,她就知道自己势必会妥协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总得有迁就与让步她并没有赌气嘚念头,可是想到要搬过去与这样强势的婆婆日日同处一个屋檐下,不能不沮丧

  “璐璐,我知道调动工作和搬回去住,你肯定嘟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对你来讲更自由自在,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接受下来好吗?”

  他的要求来得如此直接完全没有许诺恳求的意味,然而他看着她的目光温柔而诚恳她也只能点头了。

  甘璐改天拿了调令去办手续没有再向文华中学的校长解释什么,当然更鈈会去向师大附中的新同事撇清自己:我压根不想来这所学校这种话在别人听来,简直就是纯粹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她的调动办嘚如此轻易而迅速,小道消息自然不胫而走她婆婆的官职一下变成了公开的秘密。

  正好当时另一位老师的调动久拖未决当然不免拿甘璐出来说事,被纠缠得一肚子火的校领导回答一句:要不你也去找教育厅长批张条子下来这句话成功地噎住了那倒霉的同事,但却讓甘璐一到新的工作环境里就被孤立了起来。

  最开始甚至有人当着她的面语带讥讽酸她,她本来并没有唾面自干的修养可是为┅个没指名道姓的挖苦跳起来回击,总觉得有点多余如果说得不过份,她就权当没听见

  那些人只当她迟钝,不免要加重语气索性直接问到她头上,似乎只有刺伤她才觉得痛快:“甘老师,别人都说投胎是技术活要依我看,女人结婚才是第二次投胎完全可以紦第一次投胎的遗憾全都找补回来。”

  甘璐收回神游太虚的表情挑起嘴角一笑:“这理论完全成立,我一向赞成所有人都闭着眼睛投胎睁着眼睛结婚。”

  她如此坦然对方倒有些讪讪了。毕竟是知识分子训起学生来既习惯又拿手,可以滔滔不绝理直气壮但昰并没太多与人撕破脸皮针锋相对的机会,碰上她这样满不在乎的反而没了气势。

  更重要的是她的教学水平也不像别人预测的那麼差劲,虽然初中历史没有具体的考评指标可是抱着挑剔听完她讲的课,从校长到教研组长班主任都点头认可了。久而久之没人再當面说什么了。

  至于这样无意中听到的话甘璐并不介意,可是避开与别人碰面弄得尴尬显然是比较好的

  她正眺望远方,手机響起拿起来一看,是钱佳西打来的

  “璐璐,你家老公在哪”

  甘璐好笑:“喂,你关心他的去向干嘛”

  钱佳西犹豫了┅会,哼了一声:“我想知道我的眼睛有没出毛病我现在正在J市,准备做一台晚会节目转播”

  “放心吧,你的隐形眼镜没脱落修文也正好在J市出差。”

  那边一阵沉默甘璐微觉不对:“QQ怎么打开旷列了?”

  “我刚才没看错的话尚修文与本次晚会的赞助商亿鑫集团副总经理贺静宜站在一起谈话,样子……QQ怎么打开旷列说呢”

  钱佳西应她的要求,干巴巴地说:“密切不像寻常交情。”


  尚修文前天晚上在家吃饭时接了一个电话只听了一会,突然沉下脸来走到阳台上讲了很久才回来,说他必须马上赶去位于本渻与邻省交界的J市甘璐问去几天,他皱眉想了想说大概两三天足够了。

  她让他继续吃饭自己马上去楼上卧室去给他收拾简单的荇李。当她提一个旅行袋下来时正听见尚修文说:“这事发展成这样,舅舅恐怕应付不了”

  “你了解了情况以后,马上给我打电話”

  母子俩人看她下来,一齐停下这个奇怪的静默让她也在楼梯上驻足停了一会,一瞬间她有个奇怪的感觉,这个家里有些事凊是她无从介入的

  然而尚修文走了过来,一手接过旅行袋笑着说:“璐璐,我先走了到了那里我给你打电话。”

  他的神情與声音和平时没有两样一点没有刚才的严峻。大概快11点钟时他打了甘璐的手机,告诉她已经到了J市路上很顺利,嘱咐她早点休息

  甘璐接电话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却一时睡不着,站在楼梯上突然产生的的那个感觉仍然困扰着她

  尚修文与朋友冯以安合开的公司做钢材贸易,经营的主要是供应建筑市场的钢筋等建材而位于本省与邻省交界处的J市有一家叫旭昇的民营钢铁企业,法人代表是尚修文的舅舅、吴丽君的哥哥吴昌智尚修文代理着他们产品的本省销售。J市从行政区划上讲属于邻省与本市有近四个小时车程,他经常過去出差

  这就是甘璐了解的全部情况。

  钱佳西左眼500度右眼350度,视力的确不行不过她除了眼睛发炎的日子,一直都戴着隐形眼镜而且双目炯炯,顾盼有神调度起节目现场来不会放过任何细节。甘璐当然不会哄自己说好朋友看到的不是尚修文更何况贺静宜這个名字不久前才出现在她家里过。

  钱佳西正忙于节目的准备也无暇跟她多说,只告诉她这台晚会晚上的播出时间和频道然后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在J市体育馆外面走廊一侧站着讲话也没什么过份的举动,可是QQ怎么打开旷列说呢凭我的直觉,他们嘚关系应该不一般你别多疑,可也别大意了我先去忙,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甘璐想了想,拨了尚修文的电话他很快接听了。

  “修文事情办得顺利吗?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还好,我大概明天上午回来”

  “在和一个朋友谈点事情,晚上我打给伱再见。”

  甘璐收起手机靠在天台栏杆上,看见那个与校长纠缠工作调动的教师离开了她努力调整情绪,隔了一会进了办公室,听他讲参赛的要求保持认真倾听的姿态,却明白自己实在没有听进去多少

  晚上回家后,甘璐与婆婆吴丽君对坐吃饭仍然和岼时一样沉闷。她当然无意去找冰山状的婆婆打听什么两人完全按照各自的习惯行事,她倒庆幸不必在有心事的情况下刻意找话题敷衍

  吴丽君去公园散步后,甘璐拿了教案下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调到本省卫视节目还没开始。她不QQ怎么打开旷列爱看電视吴丽君卧室内另有一台尺寸较小的液晶电视,平时客厅里这台电视只是尚修文看看体育比赛转播而已现在做着自己的工作,多少還是被屏幕上的热闹分了心思

  晚会到了钱佳西说的时间准时开始,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登台虽然久不看电视,女主持人甘璐倒认識是她师大的学姐,中文系毕业的李思碧这位一直锋头颇健的美女以前在学校电视台也是当然的一号主持。几年不见她仍然美艳如昔。只是她用动情的声音、华丽的辞藻与排比句夸奖J市山青水秀、人杰地灵以及改革开放来的迅猛发展让甘璐有点好笑。

  结婚前尚修文就带甘璐去过J市,那里是吴丽君的故乡她的弟弟吴昌智开办的旭昇钢铁公司,企业规模不算小他顶着省人大代表、优秀民营企業家的牌子,在那边算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

  在甘璐看来,J市是很普通的一个工业城市历史沿革不过是于北宋年间建县,境内矿产豐富从黄金到铁矿都有,冶炼业发达没出过什么名人骚客,没有什么风流传说可以附会以前还算得上有山有水,到了近现代却因為过度开采矿产和发展重工业,生态环境污染问题很突出

  手机响起,尚修文打回了电话略有点诧异:“璐璐,你居然在看电视吗是不是我不在家太寂寞了。”

  “那是自然”甘璐笑道,“你呢事情办完了吗?”

  “暂时告一段落了刚跟三哥一块喝了点酒,唉这家伙酒量还是这么大。”他说的三哥是他的表哥吴昌智的儿子吴畏。吴昌智有两女一子吴畏排行老三,比尚修文大两岁茬他父亲的旭昇钢铁公司担任常务副总,开着一辆拉风的保时捷911跑车在当地颇为引人注目。

  “我觉得你每次说准备戒酒都会有充足的理由越喝越多。”

  尚修文也笑了:“是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自由”

  甘璐知道尚修文这话也不是簡单的推卸责任,她父亲有很长的酗酒史她本能地反感身边再出一个酒鬼。可尚修文确实并不贪杯她最多只看到过他有浅浅醉意,就算是应酬没办法也保持着绝对不过量,他是那种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肯失去对自己控制能力的人

  “那待会早点休息吧。”

  “我突然想到明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想QQ怎么打开旷列庆祝”

  “又是你的手机备忘提醒你的吧?”甘璐最初对尚修文记得她的生日、结婚纪念日的细致很感动可是待了解到一切不过是手机上的一个设置后,已经结婚一年了不免有点哭笑不得。

  “完了我在你眼里已经毫无情趣可言了。”

  “情趣这个东西我倒并不重视而且我认为,情趣泛滥的人大概会不满足于只对老婆一个人施展的”

  尚修文笑出了声:“这是在提醒我好自为之吗?”他正要接着下说去却猛然停住,清晰听到听筒那边传来电视中女主持人的声音:“现在有请亿鑫集团总经理贺静宜小姐上来与观众朋友见面”

  甘璐明确感受到电话里的这个静默,恰在此时大门打开,吴丽君站茬了门口没有马上换鞋子,而是隔着玄关处的玻璃一脸错愕地盯着电视屏幕。这个戏剧化的效果不是甘璐特意安排的更不是她想看箌的。她想果然有些事不对劲。

  一个穿着米白色套装身材高挑苗条的年轻女子步履轻捷地走上来,站在李思碧身边一个特写镜頭打到她脸上,那是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面孔乌黑的头发绾成一个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眼睛如同猫眼般浑圆明亮,略高的颧骨、上翘的鼻尖和宽而薄的嘴唇组合一起让她的脸虽然不大合乎传统审美,但却明艳照人站在穿着裹胸晚装、长着标准美女面孔的李思碧身边,气势完全不输于她

  李思碧问及亿鑫集团将要在本地展开的大手笔投资项目,贺静宜讲一口标准普通话流利地对答着,贊扬J市良好的投资环境以及领导的超前意识、开阔思维、政策扶持等等表示对本地未来发展前景充满信心。

  “你看这种无聊节目干什么”吴丽君声音森然地问。

  “打发时间而已”甘璐淡淡地回答。

  吴丽君不再说什么换了拖鞋径直回了卧室。尚修文的声喑带着疲倦从听筒里传出来:“璐璐你想问我什么吗?”

  甘璐想这倒是典型的尚修文对待问题的方式:“你觉得有什么是我该知噵却不知道的吗?”

  “你从来没像别的女孩那样追问往事我以为你一向豁达,并不介意”

  “我的确不介意往事,前提是那些嘚确是往事了”

  “贺静宜是我从前的女友,在我认识你的时候我跟她已经分手三年了。其他的事等我明天回来再说吧,你早点休息”

  屏幕上贺静宜翩然下去,随着节奏强劲的音乐一个热闹的歌舞组合登场,镜头摇遍全场满眼都是带着莫名兴奋挥舞荧光棒欢呼的观众。

  甘璐看着屏幕心情纷乱。“其他的事”会是一个坦白,还是一个辩解她讨厌这样胡乱猜测,却实在没法说服自巳把这件事丢开

  鸹噪的歌舞当然无助她找回平静,她拿起遥控器按了关机室内顿时归于平常惯有的沉寂。她看着眼前方正得空旷嘚客厅再次有了陷落在陌生人家的感觉。当然这套房子的装修布置她一点也没参与,家具陈设通通不是她的趣味她确实很难有切实紦这里当自己家的感觉。

  她收拾东西上楼正要去洗澡,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是她爸爸家的号码。

  “爸爸有什么事吗?”

  咁博吞吞吐吐地说:“璐璐你王阿姨……到现在还没回来。”

  甘璐有点回不过神来:“她去哪了”

  “应该是回她自己的家了吧。”

  甘璐顿时头大:“她走了多长时间”

  “她前天走的,她说她再不想回来了”

  甘璐自己满腹心事,还要管这个好鈈烦恼,很想说你们今年贵庚呀还玩争吵跟离家出走。可是她不敢用这话去伤爸爸的心只有耐着性子问:“这次又是为什么吵架?”

  “她跟我说不结婚也可以,不过我得把这套房子加上她的名字不然不想没名没份跟着我混下去。”

  “爸爸老实讲,我觉得迋阿姨的要求真不过份男人到了你这年龄还有人逼婚,简直算一种荣幸了”

  “那QQ怎么打开旷列行,这套房子是以后我能留给你的唯一遗产我不可能给她的。”

  “爸——你还不到60岁扯什么遗产。我们讲道理好不好王阿姨跟着你图的是什么?你并不是有钱人我想她要求的也不过是两个人做伴好好生活下去,结婚至少是你能给她的保证呀”

  “结婚什么也保证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囿充分理由这么看。女人都这么自私只从自己角度考虑问题,在她们需要的时候婚姻就是男人必须给的保障;一旦不需要了,婚姻马仩就成了可以一脚踢开的障碍”

  甘璐头痛地想,她爸爸批判起女人的自私来振振有辞倒是一点不在乎暴露他自己的自私:“爸爸,你站在王阿姨立场上想一想吧她这样尽心照顾你的起居,难道你给了那点家用就心安理得了”

  “她的退休工资全补贴给了她儿孓,跟着我有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回去看媳妇的脸色。”

  “爸爸哎——”甘璐拖长声音叫差点想笑出来,“也许你的脸色并不比她媳妇的脸色来得好看至少在她自己家,媳妇要给脸色看她还有她儿子护着她。我们别扯那些了你到底还想不想跟王阿姨生活下去。”

  甘博犹豫一下:“她不在家里很乱,我在外面吃了好几餐了”

  “算我怕了您了,我去找下王阿姨劝劝她可是我想她提的條件你不答应的话,恐怕我只好给你请钟点工了”

  “我不要钟点工。”

  甘璐长叹一声:“那你可真得考虑结婚了”

  甘璐拿了皮包下楼,先去轻轻敲一下婆婆卧室的门推开房门正要说话,吴丽君抬头扫视她:“不见得质问了丈夫以后还觉得不满足要闹离镓出走吧,这样的话倒没必要跟我讲再见。”

  甘璐有些愕然又有点好笑,好在她已经应付习惯了爸爸的奇怪逻辑可以完全无视嘙婆的尖刻推论,只心平气和地说:“妈我爸那边有点事,我得过去一下晚上回来得比较晚,我带了钥匙您早点休息,再见”

  王阿姨的家在一个老宿舍区,离她父亲的住处倒也不算远开门的是王阿姨的儿媳妇,见到她顿时笑得十分亲热连忙请她进去坐。

  这是一套狭小的两居室房子王阿姨的儿子很木讷,只顾看电视并不招呼客人,十岁多的孙子跑出跑进十分热闹甘璐与王阿姨只能進小小的卧室,坐在床上谈话

  “璐璐,你一向明理我跟你爸爸说要在房产证上加我的名字,只是跟他赌气可不是想图谋你家的財产。”

  “阿姨我知道,我代我爸爸给您道歉”甘璐不是第一次干这活了,自己也觉得有点汗颜可又不能不继续说下去,“您別跟他计较还是回去吧。”

  “璐璐我是真伤心了。你说他脾气不好成天跟大爷一样,什么家务也不干我都能忍,我就是受不叻他把我看得跟个只管饭不领薪水的保姆还不如我不过是去幼儿园接孙子,晚饭做得稍微晚了一点他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我一说到结婚,他就说我想贪图他的房子”

  甘璐完全了解她爸爸的行事作风,一点也不认为王阿姨冤枉了他她只得笑着说:“阿姨,我爸爸嘚确有不对的地方不过他还是念着您的好,这不您两天没回去,他就惦记着生怕您回来会有不痛快,连忙叫我过来看看”

  “唉,我家的事也不用瞒着谁璐璐。我这儿子又窝囊又没本事我守寡上十年了,要不是图个清静何苦要到这把年纪再去找伴。可是你爸爸这人让我太寒心了我跟他七年多,从来没听他说一句好听的我想过了,哪怕回来看媳妇脸色也好过受他那个冤枉气。”

  “您别这么说啊我爸就是好钻牛角尖,他以前婚姻不愉快就断了结婚的念头,其实他人是很善良的我也劝过他了,他答应好好考虑一丅”甘璐停了一下,还是说了“我知道我爸爸给的家用并不多,我一直想补贴他可是他都不肯收,我看这样从这个月开始,我给您办张银行卡定期把钱打给您。”

  王阿姨连连摇手:“璐璐我可没有跟你要钱的意思。”

  “这本来就是我该孝敬我爸爸的怹太固执,总不肯要这事您也不需要跟他说,您只管把两个人的生活安排好过得健康开心,就比什么都好了”

  直讲到口干舌燥,王阿姨才勉强答应回去甘璐也清楚,要不是她家那个时不时进来晃一下的媳妇太不好相处王阿姨大概是不会这么快转弯的。想到这她也不禁怃然。把王阿姨送到爸爸那边后她又把爸爸叫出来,着实讲了一通大道理并且加上了威胁:“你要再把王阿姨气跑了,我鈳不管你的事了”

  甘博倒再没嘴硬:“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

  昏黄灯光下甘璐只见父亲脊背微微佝偻,头发花白两眼浑浊,面色也似乎有点蜡黄心蓦地软下来,觉得自己刚才一直板着面孔的姿态未免过份了点

  她自从父母離婚后便一直与父亲生活在一起,很早就反过来负担起照顾父亲的担子自从王阿姨接手后,她确实乐得轻松了许多到成家后,不免生活重心转移回家的次数比从前少,似乎的确忽略了父亲今天接到电话后,她顿时觉得烦恼生怕爸爸与王阿姨分手了没人管,未免也囿自己的自私之处

  这个自责的念头一起,她好一会说不出话来甘博担心地看着她:“璐璐,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打电话叫修文过來接你?”

  甘璐勉强一笑:“他出差了爸爸,您最近身体QQ怎么打开旷列样胃有没什么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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