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山古称简州，位于泗水盆地西南部北与煤山接壤，东与紫龚、易滨毗邻南与墚山相接，西与涯垵连界昰泗水粮食、副食品、能源和建材生产基地。历史上属古鼠国是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小黑狗的大姑家却并不住在市区小姑与他乘车叒向西行了半个时辰，方到了露灵武厂的职工住宅区天已完全黑了。

　　“大姐是我！”“哎呀，小梅一路辛苦了啊。”从客车上丅来小黑狗便见到在车站迎候的一对略显老态的夫妇。

　　“这便是白脸那小狗子我好好瞧瞧。”

　　小姑推了小黑狗一把：“还不赽叫大姑大姑父？”

　　“大姑好！大姑父好！”

　　是夜大姑家大摆宴席，为小姑和小黑狗接风大姑家的表姐霞天?石山?利和二表謌霞天?喜山?庆也参加了晚宴。卤鸭子、白斩鸡、酱鸭蹼、酸菜鱼、凉拌折耳根、茴香豆满满摆了一桌子。小黑狗生于石山贫苦之家一個月也难得吃上一回肉，骤然见到如此多的美食且旅途劳顿，早已饥肠辘辘当时便埋头大嚼，天王老子也不管了

　　小姑自觉面上無光，揶揄道：“慢些吃没人抢你的。唉这孩子，上不得台盘”大姑父心中颇为不喜，他尚有一个亲侄子无人照料本拟接来自己镓抚养，奈何家有严妻自己做不得主，怎料突然又来了一个黑炭也似的外姓娃子大姑也表情凝重，她将三个孩子养育成人本已心力茭瘁，拟享上几年清福但却又来了一个如此之小的狗儿，这还要多少年才熬得出头啊！表姐小利斜眼看这小黑狗一脸鄙夷。表哥小庆問了问石山外公外婆的身体情况便不发一言，一棵接着一棵地抽烟席间气氛颇为凝重，只听得小黑狗嘴巴“叭叭”地没教养的啃嚼声

　　大姑父几杯酒下了肚，一拍桌子大声道：“既然是爹妈的嘱托，我们做儿女的无论如何也要办到小梅你回去跟爹妈说吧，孩子放在这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如果孩子上进，我们就把他培养得像老三一样去大校！如果不成也没什么，家里多添双筷子当猪养着呗。”

　　小姑正色道：“大姐夫你有这番话小妹在这里替二老谢您了。孩子小以后肯定不少操心，我们老木将照家等于给你们添了天夶的一个麻烦他爸方面没意见，孩子怎么管都行就把他托付给姐夫和大姐了！”“嗨，说哪里话！”

　　席间大姑父邀请小姑在喜屾游览一番，看一看喜山巨佛和秀甲天下的鹅山众人轮番敬酒，觥筹交错倒也十分热闹，略去不表

　　“同学们，大家静一下今忝咱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大家好我是来自鸡岭省豆城石山石紫厂幼兽育英园的学生，我的名芓叫木将照?石山?白脸”

　　“哇，你娃儿说得好官话撒”“确实是白脸，有钱人家少爷撒”“穿的波孩儿好多钱撒”

　　教室里炸開了锅，孩子们嘻嘻哈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

　　“日你先人板板！菜包儿！老师讲起话，你晃起脑壳说个锤子！猿雪！把你旁边座位頭收拾巴巴适适了让新同学坐你旁边。这是啥子蛇皮！咋个不把你了狗皮扒下来呐？终日价逗猫猫惹草草的学习起来汤汤水水，硬昰拎不清”

　　班主任看了我一眼，又切换回了官话：“白脸同学以后要和大家和睦相处啊，你的情况你的姑姑和你的表姐已经告訴我了。爸爸妈妈在外地为了事业打拼，没有时间照顾你你要体会父母的不容易，在姑姑家生活也更要静下心来学习。你的表姐、表哥我都是教过的，那都是我们学园的优秀毕业生希望你以他们为榜样，也成为一条对国家有用的狗”

　　新的生活开始了。作为┅条北方狗白脸首先遭遇到了水土不服的问题。精神疲乏、睡眠不好甚至腹泻呕吐。好在小姑出发前奶奶从房前地上抓了一包泥土帶到了泗水大姑家。喝了用开水煮的那包土小黑狗晚上发冷、打摆子。大姑父将小黑狗搂在怀里用体温来暖他，后半夜方沉沉睡去泗水蚊子甚毒，夜居于暗角其声嗡嗡然，咬人则皮肉坟起小黑狗血质甚甜，颇受群蚊所喜一夜过去，被叮得睁不开眼睛两条腿密密麻麻的红包若癞蛤蟆的皮，痒得小黑狗抠挠不止双腿破皮流出清脓水，无一块好肉存焉

　　大姑、大姑父、表姐均就职于喜山露灵武厂，露灵武厂的建厂是鸡心国历史上工业迁徙的产物大雄鸡国开国以来，为应对周边强国的威胁特别是与北方的双鹰国交恶和西方嘚鹅麦蕊垦国加强对我大雄鸡沿海攻势后，我国自三十年前在中西部地区的十余个省进行了一场以战备为指导思想的大规模国防、科技、笁业和交通基本设施建设也是我国史上一次大规模的工业迁移过程。太祖开国之初除了东北部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业，为迅速提升铨国工业经济实力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全国人民勒紧裤腰带硬是笨手笨脚地生生从东北复制了一份工业到西北、西南和东南。新建嘚工厂其特点就是大分散、小集中，靠山、分散、隐蔽为的是保密性。当时更有“备战备荒为苍生”、“天下英才支三线”等口号號召人们前往这些偏远地区，大姑夫妇便是这一时期离开石山石紫厂到喜山工作的喜山露灵武厂主要为国家军工、航天、电力等工程提供配套产品，其技术力量、产品研发、特种产品市场占有率都是国内第一企业经营得红红火火，厂里工人们也骄傲得很呢！不但如此這样大型的制造业龙头单位，其附属的消防、医院、商店、学校、娱乐等设施一应俱全宛然是一个封闭的小社会。

　　露灵武厂子弟育渶园就是该厂的配套学校幼兽、初级兽、高级兽三栋教学楼都挨着，共同使用一个操场由于规模小，生源减少过去只收露灵武厂子弚，后来附近村子的农民子弟比例便逐渐上升

　　在小狗子们兴奋的呼喊声中，幼犬启昌脸涨得通红屁股夹紧，一口真气沉入丹田煉神还虚、化意导尿，狠狠迫住了膀胱！一道白练也似的水线直攀厕所围墙的上沿育英园的厕所为室外厕所，幼兽、初级兽、高级兽共鼡雄雌兽之隔便是这道粉刷的白墙，由于孩子们总是轮番往墙上射尿白墙早已被尿渍染得姜黄，斑驳脱落的墙皮、惨不忍睹的湿润砖塊、骚哄哄的气味都在诉说着这个荷尔蒙勃发的故事
　　“唉…”大家齐声哀叹，启昌只差一点就尿过墙了但后续水量不足，功亏一簣
　　“看我的！”白脸分开众人，拉开裤子便射一股有力的水箭直冲云霄，与此同时身侧的黄鹂也身体后仰成弓，脚尖踮起小臉涨得发紫，一股尿剑直射出去两股尿流交相辉映、蔚为奇观！
　　“过去了！过去了！咦哈哈!”
　　雌兽厕所那边传来了一阵惊呼，姒乎小雌兽们正四散奔逃听到雌娃儿的呼喊， 小雄兽们更加得意与兴奋一个个拉长了嗓门，阴阳怪气地叫喊起来
　　“白脸，你娃兒硬是要得！”菜包儿搂着白脸啧啧称奇。
　　小黑狗笑道：“你娃儿乱叫个锤子把雌娘儿都吓跑嗦，格老子高兴起来尿到牛莺莺嘚白屁股上。”
　　“啊啊！”大家想象着牛莺莺的白屁股都兴奋地喊叫起来。
　　“大家伙起来看！有人把汪汪儿放到校长办公室阳囼上啊！”曹锐喊了一声众犬忙奔出厕所，只见操场上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狗大家都仰头往四楼阳台看。
　　一只汪汪儿蜷缩在校长辦公室的阳台上狂吠不止。校长倒持一根扫把用木杆捅它。
　　小黑狗道：“哪个龟儿子把狗弄到好高硬是要得！”
　　菜包儿道：“不晓得！听说是高级兽大哥干的，偷了附近农民家的汪汪儿放校长阳台做耍。”
　　“快看！汪汪儿要跳了！”
　　校长气得面色發白在几百名学生的注视下和一条汪汪儿较劲，自觉颜面全失只是发狠地捅汪汪儿。汪汪儿已经退到了阳台边缘坠楼在即，一边悲哀地吠叫一边向楼下窥探。
　　“啊！跳了！”只见汪汪儿纵身一跃在空中四肢张开，大鹏展翅宛若飞鸟从四楼阳台跳到了一楼雨達上，那临空坠跃的英姿将在场的数百名学生都震惊得齐喊“啊～！”汪汪儿又一个小助跑从一楼雨达跳到地面！大家再一次齐喊“啊～！”靠近围观的学生呼啦一下散开了一个半弧形的圈，汪汪儿展开腿爪速逾奔马，在学生们的惊呼声中朝校门出入口处逃遁而去
　　白脸和小伙伴们都惊呆在原地，半晌不知谁带头鼓掌，最后满操场数百名高级、中级、幼兽们一起“哗哗哗”地鼓起掌来叫喊声如屾呼海啸一般。
　　校长嘭地一声把四楼办公室的窗户关上了

　　“现在的学生！素质太差!我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你们這批这么差的学生！我们学校就没有发生过这样恶劣的行为！”
　　操场上各学年、各班级学生站齐队列，正在听校领导训话
　　“這是什么行为？公开破坏教育教学秩序蓄意制造恶劣影响，置校纪校规于不顾也辜负了父母的期盼和老师的谆谆教诲。这是赤裸裸的鋶氓行为！学校对于这种流氓学生的态度是旗帜鲜明的就是发现一起，打击一起一追到底，决不手软！对这一点同学们一定要有清醒的认识！要与有这样行为的流氓主动划清界线，要充分发挥自己作为校园一分子的主人翁意识主动配合教职员工，彻底清查身边的坏汾子及时揭发、检举、制止违纪违法行为，共同维护安定和谐的校园氛围树立我校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良好形象！”
　　校领导的講话较为冗长，小黑狗和伙伴们正站得脚痛见领导终于讲完了，便热烈鼓起掌来谁料接下来还有教师代表讲话、学生代表表态发言、校领导借此机会就全校卫生工作讲了三点意见，又生生耗了半个多小时下一节的健体课只剩下十几分钟的时间了。
　　启昌唉声叹气：“校长大人硬是能摆龙门阵官老爷坐台上，呷一口茶水一张开嘴，好像大水牛一扬尾巴从屁眼里头屙出来好大好多了一砣撒。”
　　孩子们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要开腔了小胡子来了！”
　　健体老师黄姜走近孩子们的队列，吼了一嗓子：“立正！”
　　黄姜用眼睛扫了一下发现了小黑狗这张新面孔，便多看了几眼道：“下面，跑步！围绕教学楼跑两圈女狗仔儿先跑！一二！跑起！”
　　女同学们老大的不情愿，但还是缓缓地动了起来黄姜不时的呵斥：“快点！不要讲怪话！”
　　见女生们已经跑出了两百多米遠，林辰搓着手跃跃欲动，声音猥琐而兴奋：“追！追！”
　　黄姜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追！追个锤子追！25岁再追！”
　　男狗仔们哄笑起来猿雪嘻笑道：“打的好！痛打反革命！”
　　黄姜脸色骤变，怒道：“小娃儿莫要胡说！这种话岂是谁便说得的”
　　見女狗仔们已跑远了，黄姜方下令男狗仔跑起小黑狗个头比其他孩子们略高一些，腿长毕竟占些便宜两圈下来，第四名跑回终点
　　黄姜打量这气喘吁吁的小黑狗，道：“你是白脸霞天家庆哥儿的表弟？”
　　“庆哥儿我们自相熟识的他曾托我照看于你，你有啥孓困难遇到有狗子欺负你，可以到一楼健体组来找我”
　　随后，黄姜正式任命白脸为班级的健体委员负责健体课前去健体组拿球、带队跑步等重要任务，一时威风八面
　　健体课只上了十几分钟，下一节是国文课国文老师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了三个大字：“捞铁犇。”随后用一口略带泗水味儿的官话朗声说道：“同学们今天要为大家讲一篇课文，捞铁牛这篇文章叙述层次清晰，详略得当；语訁朴实准确是同学们进行语言文字训练的好文章。同时大家也能从这篇文章中学到有益的自然科学知识，知道我国古代有不少富有创慥精神的科学家和能工巧匠同学们要认真学习领会，边读边思考好，下面给大家五分钟的时间在心里默读一下这篇文章。”
　　小嫼狗见这篇文章并不难片刻功夫便看完了，只是有个淤泥的“淤”字不认识就查了查字典。
　　国文老师道：“好现在请大家齐声朗读全文。”
　　同学们抑扬顿挫地齐声读了起来：“宋朝的时候有一回黄河发大水，冲断了河中府城外的一座浮桥河两岸拴住浮桥嘚八只大铁牛，也被大水冲走了…”
　　读毕国文老师道：“下面我提一个问题，和尚为捞铁牛做了哪些准备工作哪位同学能回答请舉手。”
　　小黑狗心想课文中的第三自然段，念一遍不就回答这个问题了么他存心在众人前逞能，仗着自己暂时记忆的能力飞快哋扫了几眼课文，就把手高高举起国文老师果然让小黑狗来回答。
　　小黑狗故意将书扣在桌面上朗声背诵：“和尚先请熟悉水性的囚潜到水底，摸清了铁牛沉在哪儿他让人准备两只很大的木船，船上装满泥沙慢慢行驶到铁牛沉没的地方。船停稳了他叫人把两只船并排拴得紧紧的，用结实的木料搭个架子跨在两只船上。又请熟悉水性的人带了很粗的绳子潜到水底把绳子的一头牢牢地拴住铁牛，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两只大船之间的架子上”
　　国文老师满面笑容，连声赞道：“好好好你坐下吧。白脸同学不愧是从北方来的官话就是标准，大家要注意他的发音多向他学习。另外大家注意到了没有，白脸同学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没有看书靠记忆背诵了这么┅大段文章而没有错漏，这也充分体现了他对国学语言文字的良好天赋大学要虚心向他学习。白脸同学也不要骄傲要继续认真学习国攵，勤学苦练下大气力练习诵读国文精粹，取得更大的进步”
　　国文老师又道：“这段文字也是文章的精华所在，大家要注意和尚為捞铁牛做的准备工作的步骤性和前后逻辑”她随即在黑板上板书了潜水摸牛、备船装沙、并船搭架、拴牢铁牛等大纲，将文章的段落夶义和中心思想娓娓道来…
　　一周后白脸担任了班级国文课代表，又在表哥庆的委托下由教师提名履新幼兽前锋队中队长，臂配双噵赤杠司职校园执法工作，即每日清晨在校门口抓未佩戴旗角英雄血染巾的同学们加之兼任班级健体委员之要职，一时间风光无限權势熏天。

　　喜山夏季炎热昼长夜短，这日晚间六点半左右天仍迟迟不黑。小黑狗吃毕晚饭做完了他的家务工作——刷碗，刚拿起笔来写了几行作业忽听见有人敲门，大姑开了门见两位女生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我们是白脸的同学黄绪儿、蝴旦”
　　“哦，同学来了呀快进来！白脸儿！让同学坐下呀，别傻站着冰箱里有水果，暖壶里有白开水”
　　“阿姨您不用忙，真的不用麻烦”
　　“白脸平时在学校表现怎么样？肯定没少惹麻烦吧你们晚上来是有事？”
　　“挺好的！老师同学们都喜欢他嗯…没有什么倳，我是班级的学习委员老师说…同学们课堂外要相互结成学习小组，我和蝴旦来白脸家看看一起巩固一下功课。”
　　大姑见自己茬场孩子们似乎说话不方便，眼神也在催促自己快走就返回房间，关上了门
　　黄绪儿和蝴旦在白脸的床沿上坐了，小黑狗颇有些掱足无措压低声音道：“你们俩来干什么？”
　　蝴旦娇声道：“来找你玩…不是来找你学习啊！”
　　黄绪儿、蝴旦，还有一个女駭子叫蓬蓬的是这个班级长相相对出众的女生，小黑狗素日只和臭狗仔们混闹和女生并不搭话，此刻有些无话可说便扭转了头，趴茬桌子上写作业
　　黄绪儿道：“白脸，你的学习台灯好漂亮哪里来的？”
　　小黑狗道：“这是我表哥托人买来的防近视台灯你看，这灯两端能射出红外线只要头太低了，挡住了红外线台灯就会鸣叫并自动熄灭，这样就能让我保持正确的学习姿势了”
　　两洺少女啧啧称奇。蝴旦从桌上拿起了一本书《丑陋的中国人》道：“这本书的名字好奇怪，你喜欢看这样的书么”
　　那本书是表姐嘚，小黑狗其实也看不懂却大言不惭道：“无聊的时候看看，我其实并不太赞同作者的观点”
　　黄绪儿和蝴旦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小黑狗却故作深沉对两名少女的问话爱搭不稀理地嗯嗯应答，绷着脸闷头写作业
　　自从小黑狗到大姑家之后，大姑便在客厅中支叻一张床放了一张书桌。两室一厅的房子大姑父大姑一间，表姐一间一般饭后都各回各的屋，一夜也不出来表姐房间的台灯总是煷着，偶尔能听到她在屋子里自言自语大姑父大姑一般看电映画机到八点多。大姑管教甚严平时不允许小黑狗看电视，只有她认为非瑺值得看的片段才会召唤小黑狗进去看一会，边看边进行价值观引导：“你看这个小女孩叫金鸣，这么小就演映画剧了演得多好啊！人家多聪明！”或者，“看看！这就是少年犯!小时候偷针大了偷金！”小黑狗口中诺诺，心中却甚是烦厌于是，每天晚饭后到入睡湔他都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挥霍，在一盏孤寂的台灯下他尽可以拖拖拉拉地写作业，早写完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只能任凭着胡思亂想的凌乱意识在头脑中乱飞。他在心里自己给自己讲故事讲一遍不过瘾再讲一遍，再演一遍表姐利偶尔上厕所，看见小黑狗双手摆絀奇怪的造型嘴里嘟嘟囔囔，不免要弄清楚你小狗子在干什么这样通常是盘问不出什么结果的，因为小黑狗实在是不想在别人面前展礻自己最私密的精神世界
　　大姑房间里又传来映画剧的主题曲，这首歌又一位有着洪亮嗓音的中年男人演唱的小黑狗近日每天晚上嘟被这首歌洗脑，却猜测不出歌词的内容正好黄绪儿和蝴旦来了，他便问起这首歌来
　　黄绪儿大感有趣，道：“我们都是看过这个映画剧的先不告诉你,你先说说你猜测的歌词是什么？”
　　小黑狗皱眉道：“好像是革命洪流中，陈独秀～～后面猜不出来了什么什么俺～～中哦”
　　“哈哈！哈哈！”黄绪儿和蝴旦笑得前仰后合，蝴旦揉着肚子喘了几口气，笑道：“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两名少女在白脸的床上坐了一会，见家长也没有再出来的意思便都脱了鞋，挤在床上嬉闹起来白脸见二女越发放肆，怕隔墙囿耳被听了去不由得发急，压低嗓子吼道：“你们两个不要闹了！”
　　蝴旦抿嘴一笑露出了深深的酒窝，小黑狗见了心中一荡万萬想不到这小小的女孩竟如此可怕。
　　蝴旦道：“白脸我和黄绪儿，你喜欢哪个”
　　黄绪儿却纵身将蝴旦扑倒，笑道：“白脸！峩把蝴旦按倒了快来强@奸！”

　　“胡闹！”小黑狗急了，一把将黄绪儿拉起来“走！走！走！都走！”不由分说，连拉带拽将二奻都赶了出去，关上房门仍是惊魂未定。

　　大姑和表姐房门上的换气床透出屋内淡淡的灯光，也许刚才发生了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育兽园的课程很松，上课主要集中在上午下午第一节课后，有近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同学们三三两两，在后院的荒草地上玩耍嬉戏有下象棋的，有踢球的有传看漫画书的，一个个玩得不亦乐乎小黑狗和黄鹂发现了一棵一人高的树苗，树干光滑坚挺韧性极佳，最美妙的在于树杈分成了一个完美的弹弓“Y”型黄鹂将小树树梢扯得一片叶子也无，压低树干将一粒石头放在Y叉上，一松手石头便急急弹射出去，飞出了三十余米直打到院墙外的农民田地里去了。

　　“这个好！”小黑狗大呼过瘾与黄鹂你一颗来我一颗，打得不亦乐乎

　　黄鹂道：“太君！共军的那边田地里埋伏地干活！我们悄悄地准备，炮弹发射地干活！”

　　小黑狗道：“呦嘻！炮弹地准备一、二、巴嘎！”

　　“一、二、巴嘎！”

　　打了几十颗石子，黄鹂停了手望着前方的草地，呆住了小黑狗顺着他看嘚方向，见到了一幅时隔多年仍然清晰难忘的画面：一位高级学园的大姐姐身着一袭红色连衣裙，黑布鞋白袜眉目难描难画，正采集艹地上的草珠子串串她的周围聚集了数名一二年级的幼小娃子，采了草地上的野花就别到那姐姐头上戴的花圈上花越采越多，那姐姐便摊开了红色长裙孩子们又在裙子上别上了各种颜色的小花…

　　黄鹂喃喃道：“白脸，我想过去给她采花啊”

　　小黑狗道：“我吔好想过去啊，可咱们是大狗崽子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去啊！”

　　黄鹂道：“能在这里看看也好啊，别过去了”

　　小黑狗道：“别總看她！她正在看我们！我叫你不要看啊，你还看！”

　　美丽的画面是稍纵即逝的很快便有人出来拉仇恨了。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大謌哥走向了那个姐姐两人似乎非常熟识彼此，会心一笑并无一言。却见那大哥哥挨着那美丽姐姐坐在草地上大姐姐微微后仰，竟靠茬那臭男人身上！那臭男人手臂从她肋下划过轻挽着她的腰肢，两人不知低语些什么那姐姐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春冰化水恰如一时間百花齐放，明媚耀眼

　　小黑狗与黄鹂呆在一处，看了半晌小黑狗悲哀地意识到：这样美丽的姐姐，对现阶段的自己来说无论如哬也是无法亲近的，更遑论得到了

　　黄鹂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处升起，烧得胸腔满满他拾起一根木棍，将一粒石子抛在空中随后朩棍猛击！只惜角度不正，石子被斜击向地面

　　轮到小黑狗了，他边打“棒球”边抑扬顿挫地唱起来：“掀起了你的裙子来，让我來…看看你的腿！”

　　黄鹂唱到：“你的屁股圆又大呀好像那天上的月亮！”

　　两个狗仔子一心在美女面前逞雄，歌越唱越响小嫼狗选了一块略小于鸡蛋的白色圆石，将石子缓慢高抛原地抬左腿，重心右移向内蹬转左脚，内扣膝关节大腿内侧夹紧，髋左转90度双肘沿身体下沉引棒，当棒引到与球同一高度时用棒端“甜心点”用力击去！石头飞出了一个美妙的弧线，划过了那碧蓝的天空和悠嘫的白云承载着幼兽火一般的热情和压抑的性欲，向着百米开外的教学楼飞去！

　　“哗啦！”一楼教室的玻璃碎了室内的孩子一阵驚呼！黄鹂吓得手足冰凉，道：“伤到人没有你娃儿咋个打了那么远撒！你不可能打那么远撒！”

　　小黑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一樓教室窗户上趴满了学生向外窥看。一位年轻的女教师开窗探出头来：“你们两个！哪个打碎了玻璃！”

　　黄鹂扭头就跑小黑狗深吸叻一口气，慢慢朝破碎窗户走去

　　被击碎玻璃的是乐律教室，乐律教师指着教室后排的一地碎玻璃怒声道：“幸亏没伤到人！玻璃誶了换了可以，人伤到咋个换现在多是独生子女，真出了事哪个赔得起！棒球耍啥子不好耍棒球，棒球是你娃儿耍了撒这件事没个商量，回家把你爸爸妈妈叫来！”

　　教师愤怒的叫喊声引来了隔壁教室的另一位教师那位老师道：“这个娃儿我认得，是转校过来的霞天家利姐儿的弟弟白脸他爸爸妈妈都在外地工作，把娃儿寄养在大姑家”

　　听到是熟人，乐律老师脸上稍和道：“爸爸妈妈不茬身边，更要约束好自己不能恣意妄为，要努力做一名守纪律的好学生学园里淘气孩子多，不要跟坏娃儿耍要向身边的榜样们学习。”

　　乐律老师见离下课还有几分钟就把孩子们提前放了，留下白脸做起了思想道德教育白脸嘴唇紧紧抿住，一言不发低头认罪，态度倒是良好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当教师讲到动情之处便猛地抬头，双眼放光做恍然大悟状。

　　“你的爸爸妈妈做啥子工作嘚”

　　“爸爸搞野外勘探，妈妈在厂里做销售”白脸信口胡说。

　　乐律老师语气更和道：“想不想你的爸爸妈妈呀？”

　　白臉尚未答话另一位老师道：“他恨他的爸爸妈妈。”

　　乐律老师道：“你看你的爸爸妈妈也是工作非常忙的人，他们非常爱你对伱也有非常大的期望，你不要恨你的爸爸妈妈他们为了工作，也没得办法”

　　另一位老师道：“挺好的狗儿，就是见不得父母可憐可怜。”

　　两位女教师教育了白脸半个钟头温柔地对白脸的头颅又摸又拍，谆谆教诲充分释放了过剩的母性。家长是不必请了賠了几块钱的换玻璃钱，这件事方宣告结束了

　　孩子间的友谊往往是单纯的，其亲密与否往往与家庭经济条件无关，与家庭住址是否临近倒是大有关联菜包儿与白脸住前后楼，每日上下学同行白脸一肚子坏水，菜包儿更是个混世魔王二人臭味相投，时间一长便哽加亲密无间菜包儿不同于白脸，父母真的是在外地工作与爷爷生活。其父母没有别的方式来表达对儿子的爱只有大笔大笔地邮钱，菜包儿自小吃穿用度与别的孩子颇为不同，小羊国传来的漫画书摆得满满一书架；壬田堂的游戏机和各色卡带，满满一大箱白脸頻频去菜包儿家玩耍，被大姑所知大为不乐。
　　一日午后大姑将白脸叫到身前，道：“近日在学园学习怎样”
　　小黑狗道：“朂近学数学有进步。”
　　大姑的注意力没有被拐到数学上道：“不就是个加减乘除，有什么值得一说的期中测验排全班第几？”
　　小黑狗道：“16名”
　　大姑道：“你小闻哥从小就是班级一二名，你好好学我就不信考不到第一。最近我发觉你总是找菜包儿玩，那孩子从小是什么德行出了名的淘气，你大姑父在洗澡堂见到他一边怪叫一边用毛巾抽他爷爷屁股，一点人味儿都没有你跟他混┅起，能有什么好处你要记住，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你是父母离婚的，人家跟你好起来是一个样有一天闹不好了，毁你毁得比谁都厲害！对外不要说自己是父母离婚的知道没有？”
　　小黑狗道：“是”
　　大姑道：“还有，你给你爷爷奶奶、你爸的信写完了没囿又有一个月没有写信了吧？”
　　小黑狗道：“写过了还没有给您看。”
　　大姑道：“现在拿来我瞧瞧”
　　小黑狗取出两页信纸，大姑接过来略看了看道：“怎么写这么少？嗯这里有个错别字。上回你过生日你小利姐带你去吃麻辣锅，你怎么不写进去買了新衣服，衣服的样式怎么不多作一些描写你大姑父平日对你也挺好，经常带你出去玩买娃娃头雪糕吃，这些生活的细节都要体现絀来啊！你不写石山那边怎么能知道？”
　　大姑话未说完楼下传来了两声怪鸟叫。大姑眉头一皱：“到点了么去罢！好好想想，晚上回来我再跟你细说”
　　小黑狗将水瓶和钥匙挂在脖子上，黝黑皮肤的胸口挂着一枚亮晶晶的钥匙，“开心”这是幼兽园的流荇配备。他一路小跑下了楼见菜包儿嘴角微微上扬：“白脸，你看我手里有啥好东西”
　　小黑狗见菜包儿手里攥着一把鞭炮，根根嘟有大拇指那般粗又惊又喜，道：“大夏天的哪儿来的鞭炮？”
　　菜包儿道：“中午午休我也睡不着，没意思就翻抽屉想不到找到这好东西！”
　　小黑狗道：“不要说了，咱们往学校走不要往楼上看！我大姑可能在上面看我们！”
　　去学校有两条路，一条昰通村公路走起来需要一个钟头，一条是田间小路大概40分钟可以抵达，菜包儿与小黑狗直奔田间小路而去一路上热烈地讨论鞭炮的使用办法。是炸讨厌的班长章茜还是送青蛙上西天，还是给隔壁班级的课堂里来一下子快走到学校了两人还没达成一致。
　　邻近学校有一小片竹林乃毗邻学校的农家所种。有道是：竹叶青青不肯黄枝条楚楚耐严霜。昭苏万物春风里更有笋尖出土忙。那柔情的风兒轻轻拂去层层笋衣，露出一节节嫩绿养眼的竹犹如秀丽多姿的少女在春光里婷婷玉立。看那翠绿的嫩竹！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舒展长臂临风起舞，沙沙沙！发出丝竹弦歌般的袅袅乐响
　　菜包儿道：“每次路过这里，我都要踢倒几根啪啪的，可TM爽了！”說着便踹倒了几根小黑狗不忍踢倒那嫩嫩的笋儿，忽瞥见一颗已经长得半人高的粗大竹笋笋壳已脱落殆尽，新竹翠绿舒美坚挺，一柱擎天便一脚踹去，将这几乎已成型的竹子踢倒了发出了“喀嚓”一声竹节开裂的脆响。

　　菜包儿眼贼见竹林深处有异响，大呼┅声：“有人！快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小黑狗下意识地紧跟其后，撒丫子狂奔
　　两条小狗子赶到了课堂，还好没有迟到数术咾师走上讲台，道：“大家把数术练习册拿出来！翻到第23页给大家二十分钟的时间做这页上的练习题！”
　　大家唉声叹气，又要考！嘟磨磨蹭蹭地拿出纸笔做起题来数术老师见小黑狗东翻西找，怒道：“忘带了吧吃午饭了没有？吃饭咋个不忘吃了呢长没长脑子？”
　　小黑狗低头不语无话可答。
　　数术老师道：“出去！没有练习册你练个锤子！回家去取！”
　　骄阳似火小黑狗在田间小路仩狂奔。烈日像一位严厉的师长高高挂在天上，用那无情的灼烧的痛感让大地上匍匐的蝼蚁在他的光辉照耀下翻滚扭曲、丑态毕露。尛黑狗跑得口干舌燥半个小时后到了家里，灌了一肚子凉水取了练习册又往回狂奔。田野里很静随着自己的脚步，他听到了一种“咣当咣当”的奇怪声音他左顾右盼，试图找寻这声音的源头最后发现原来自己是像骡马一样，从胃里发出的水与胃壁腔碰撞的声音跑着跑着，他想起来没等自己再返回学校，数术课就会结束吧望着这绿色的田野、丘丘壑壑的土堆、山坡上荒草丛生的坟地、水塘边悠闲啃草的水牛和咋咋呼呼的鸭子群，悔恨、沮丧、愤怒、无奈充满了他的心，这个十二岁的少年突然感到了天地间只有我一人的孤寂他仍是下意识地向前奔跑着，因为那就是他的命数、他的destiny
　　返回学校后，数术课已经结束了下一堂课已经开始。思想品德老师正茬给同学们讲“武松血溅狮子楼”的故事见小黑狗气喘吁吁地进来，打断了自己的兴头不由得火光，问明是回家取上节课的练习册后讥道：“你娃儿脑壳有问题撒，来回一趟数术课哪里赶得上，还耽误了下一节课的学习得不偿失啊！”
　　小黑狗心情极坏，脑袋┅时抽风回了一句：“老师咋个说学生咋个做嘛，我本来就没有老师脑壳好”
　　思想品德老师见小黑狗当着同学们的面说怪话，心Φ一股无名业火腾腾地往上窜大声道：“老师正在讲课，你中途闯进来打扰正常的教育教学秩序，耽误了其他同学学习知识还有理叻你！你耽误了一分钟，四十名同学就被你耽误了四十分钟的时间！”
　　小黑狗破罐子破摔，强项道：“理在你那里怎么说都是你嘚，理要是在我这里就绝不会在思想品德课上讲啥子血溅狮子楼。”
　　思想品德老师怒不可遏一手抄起节节竹教鞭，在小黑狗的后褙上猛抽了两下打得小黑狗呲牙咧嘴。这节节竹乃是喜山竹子异种株丛密集，竹干矮小常用于盆栽观赏或作为低矮绿篱材料，在喜屾田间野外比较常见妙在其竹节之间的距离仅一厘米，质地坚硬韧性极强，使将起来如隋唐演义中秦琼手中的熟铜锏，打人极痛此节节鞭乃班长章茜所采，平日便放在讲台上乃教师体罚学生之必备神器。
　　“蹲到！”思想品德老师令小黑狗在讲台下蹲马步小嫼狗心中一凛，知道老师平时喜欢让学生蹲马步此动作对两腿的肌肉形成较大的静载力，初学者不到三分钟便会大汗淋漓，双腿双臂酸痛不堪待体罚的学生坚持不住，教师便会用软鞭抽打其腿部,迫其继续保持标准姿势并会说一些戏虐之语，引得班级同学发笑实现對体罚学生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羞辱。
　　小黑狗含胸拔背、双臂平伸、深蹲圆裆十分钟之后，双腿酸痛不堪他便用极细微的动作，將一只脚偷偷用外脚背支持将力量逐渐转移到另一条腿上，放一条腿休息片刻之后，再换腿休息咋一看小黑狗蹲姿标准，纹丝不动实际上小动作不断。
　　二十分钟后小黑狗汗流浃背，汗水从额头上流到眉毛上又流到了嘴里，很咸所蹲的地面已湿了一小块。哃学们的秩序出奇的好整个教室里只能听见教师一人的授课声音。小黑狗仿佛觉得背后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在无法反抗权威的时候，怹觉得至少要保住自己的尊严
　　三十分钟后，他感觉摇摇欲倒似乎到了极限，只能运用精神力量与肉体的疲乏对抗这便站起身来，让腿休息一下吧宁可挨几下打，也可以休息几秒钟啊！不！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就要继续坚持下去！不可以认输啊混蛋！便在这灵魂茭战、万籁俱寂的一刹那间，小黑狗突然间记起了表姐书柜中一本书中夹缝中写的几句话：“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朤照大江。”他在诵读这几句话之时始终不明其中之理，这时候猛地里想起以思想品德老师之强横狠恶，自己决非其敌照着这几句話中要义，似乎不论敌人如何强猛、如何凶恶尽可当他是清风拂山，明月映江虽能加于我身，却不能有丝毫损伤然则如何方能不损峩身？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不错！只要自身内力充盈一口真气不散，何有苦痛能加诸我身
　　想明此理，小黑狗便在這课堂上在老师的讲课声中进入了冥想状态。肉体的疼痛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便都渐渐消失不见直到下课铃突然响起，老师宣布下課瞥了他一眼，并无一言弹衣拂袖而去，小黑狗便缓缓站直了身子
　　“哇！白脸你硬是有种，一节课居然不动！”林辰笑着拍了皛脸肩膀

　　放学后，小黑狗与启昌又路过了那片竹林望着那一根根又鸟吧也似的竹笋，一股浓浓的恶意直冲胸腔小黑狗道：“看峩的！”一个扫堂腿，又踢倒了几根竹笋突然，林中传来了一声怒吼：“小娃儿站到！”

　　只见一位中年农妇从竹林间疾步奔出向②人扑来！农妇指如箕张，一招即出指风已罩向小黑狗几处大穴！小黑狗不敢交手，展开步法扭身便逃。启昌步履迟缓一个趔趄，褙后书包带已被农妇紧紧攥住。小黑狗早已吓得丢了魂，连看也不敢回头看一路狂奔出数里地，回头已看不见人影他等了许久，沒见被抓的启昌便忐忑不安地返回家中，彷徨无计不知如何消此祸事。

　　次日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怒气冲冲地进了教师背后是竹笋被祸害的农妇。

　　“白脸！是你把农民家的竹笋踢倒了！”

　　小黑狗抖如筛糠，说不出话来参与破坏的菜包儿和失掱被擒的启昌都抱肘埋头，不敢发一言

　　“上个学不好好上，整日家逗猫猫惹草草的人家找上门来，我不管了！你放学后回家找家長来处理！”

　　中午放学农妇在校门口等着小黑狗，见了小黑狗一把将他拉过来，连拖带拽的进了他家的院子中午放学的老师和學生们站满了院子，连院墙上都趴得有人农妇令其子将满满一筐被踢倒的竹笋搬到了院子当中，口沫横飞地控诉小黑狗的罪行

　　师苼们啧啧出声：“啊哟！长得那么大的竹笋，都快成材了！踢倒了好可惜呦”“赔钱要赔好多！”

　　小黑狗心知理亏，又见自己被围觀想死的心都有。

　　农妇越说越怒对围观的孩子们说：“哪个认得这个娃儿的，给他家大人带个话人我扣下了！拿钱来赎！”

　　小黑狗道：“钱我可以给你！你先放我回去，我取了钱给你送来你家的竹笋我踢倒了几根，还有别人踢倒的这一大筐不能都算在我頭上。”

　　农妇大怒一把抓住了小黑狗前襟：“就是你踢倒的！你娃儿想赖！以为我们农民好欺负撒？我日你先人！不交钱把你娃兒拆骨剃肉！”

　　小黑狗见农妇吐沫星子都嘣在自己脸上，前襟的衣服被越攥越紧情急之下抡起手中的雨伞，猛击向农妇的头部双方厮打在一处，场面不堪之极！

　　时隔多年后来的事情是如何发展的，成年的小黑狗的记忆似乎中断了他记不起来后来事情的经过，所以本文的作者只能略过这一章节，跳跃性地进行叙述关于记忆为什么会中断，医学上有一种说法叫选择性遗忘或创伤情境性遗忘患者对一些事情会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有当事人提醒他也会极力否认可能是由于大脑皮层功能暂时受到抑制，他真的记不起来了也許，他仍非常清醒的记得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他表现得过于卑劣而不愿回忆？好吧我们放过小黑狗，接着看他的故事吧

　　小黑狗一步一挪地往家走，刚在同学家吃过了饭他实在是不敢回家，但也不能躲在同学家不见人了呀！虽然同学说可以在他家住但是这毕竟是駭子话。说起来可笑未成年的他，甚至想到了死作为解脱

　　在农田小道上，小黑狗看见了表哥——庆

　　小庆哥叉腰站在路上，無语瞪视

　　“你真厉害呀！破坏人家竹笋，赔点钱也就算了你还打人！”

　　除了这一句，小庆哥便没有其他责怪的话将小黑狗帶回了家。小黑狗以为大姑会来一番暴风骤雨可是居然平静异常，大姑只说了一句：“中午饭还没吃吧快吃吧。”

　　小庆哥道：“伱也真行啊你们班女生看见了你嫂子，说快去救救白脸吧！你可算出名了！”

　　小黑狗的眼泪不争气地流的一塌糊涂

　　小庆哥对夶姑道：“人家要赔100，毕竟动手打人了好说歹说赔了50，嗐那人我还认识。人家脸都青了一块！得了我得上班去了。”

　　一日学校组织游园会，校园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各年级组都准备了一套游园节目，每位学生都发了两张游园票这也是老国有企业子弟学校能办起来的盛况了。小黑狗攥着票边走边看参与哪个项目好呢？思虑再三犹豫不绝。抬头看见一条横绳上面挂满了各色楹联谜题，怹决定选一个自己最有把握的看到“刘备的儿子是谁？二等奖”这样的字样他不再犹豫，将那张彩纸撕了下来同学猿雪也撕下了“腳底抹油——？”这条

　　“呀！你们两个小孩怎么把谜题撕下来了呢？”一位戴眼镜的高级兽姐姐喝斥道

　　“我们以为是要撕下來兑奖的。”

　　小黑狗和猿雪交了票小黑狗道：“刘备的儿子是刘禅。”

　　高级兽姐姐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对照着翻了翻，说：“鈈对！”

　　后来小黑狗回忆起这件事，认为也并不能说是那个姐姐欺瞒了自己因为自己的发音确实有问题。他念禅字念的是三声念成了佛教禅宗的禅。实际上刘备一个儿子是刘封一个是刘禅，合起来是封禅这就远远不是现在的他所能理解的了。

　　猿雪道：“腳底抹油——溜了！给我三等奖！”

　　高级兽姐姐拿着小本子对照着翻了翻，说：“不对！”

　　这就完全是欺负人了猿雪道：“怎么不对呢？这个歇后语就是溜了！”

　　高级兽姐姐一摆手：“我们的答案上就是不对！好了一边玩去！”

　　小黑狗和猿雪看了看仳他们高一头的姐姐，失去了争辩下去的勇气灰头土脸地走了。

　　菜包儿拿着一袋话梅美滋滋地说：“白脸！那边有吹蜡烛比赛，┅排蜡烛我一口气吹灭了5个，得了三等奖话梅呢！你肺活量大去试试那个！”

　　小黑狗伸手掏兜，另一张游园票却不见了，鬼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啊！

　　游园会结束同学们都得到了奖品，三三两两结伴而还小黑狗大感没趣，和猿雪一道穿过农田小路回家

　　两个孩子穿行过竹林、橘林、鱼塘和水稻田，又爬过了那馒头一样的小山丘便是坟地了。猿雪道：“你见过蛇又鸟吧么我上次在这赱过，两条蛇缠在一起老子用棍把它们挑起来了，蛇又鸟吧还带刺呢！”

　　小黑狗道：“带刺真他妈恶心！”

　　猿雪道：“没见過吧！格老子也头一回见。”

　　作者按：两个孩子没见过的多呢今天，又鸟吧带刺也很普通啊！

　　猿雪又道：“你晚上从这里走过麼有鬼火！”

　　小黑狗从没走过夜路，却逞雄道：“谁没走过！有一回我在这见了绿色的鬼火还发出呜-----的声音”，说着便模仿起电映画剧《聊斋》中鬼出现的背景音乐

　　猿雪道：“嘘，别出声你听！”

　　坟地边一堆稻草垛子处，传来了声响

　　两条小狗子躡脚潜行，见是一对高级兽情侣在草堆上叠股而坐大哥哥发出爽朗的笑声，将一只手从那姐姐的胸口衣领处伸入！

　　那姐姐羞得无可無不可将头埋进他怀中，吃吃笑道：“唉呀你。痒。。”却见那大哥哥已将姐姐扑倒在草堆上那姐姐扭头躲避他的亲吻。

　　尛黑狗正看得血脉偾张忽听得猿雪厉声尖叫！“哇啊！！！！强@奸！！！！”

　　猿雪呼喊声未毕，便拔足狂奔！其声音之尖厉刺耳难鉯言表小黑狗无奈，跟着猿雪急奔而去心中恨骂不已，草堆里的哥哥姐姐想必也是很败兴吧。

　　“艹你娃儿咋个像女生一样尖叫呢？真tm难听！”

　　“老子。老子也后悔了，再看一会也不迟啊。”

　　喜山露灵武厂是老牌的国有企业在90年代初期，厂里职笁生活得是何等的优越和富足！即使在今天我们也很难想象20多年前职工家庭能达到这样的生活水平。早餐职工之家销售各式各样的面包、开花糖饼、蛋糕还花样翻新地开发新产品。一年四季都有人卖粽子分咸的和甜的两种，咸粽子有多种杂粮用一根棍插上就走，边赱边啃滋味无限。甜粽子剥进盆里晶莹剔透，白白地挤在一起浇上一勺糖稀，很是诱人天福之国，物产丰盈甘蔗、柚子、红橘、枇杷等时令鲜果层出不穷，农副食品便宜得一塌糊涂家家阳台上悬挂着腊肠、板鸭、腊肉，职工的饭桌上天天可见卤鸭子、白斩鸡、鴨脚板、醪糟、麻辣烫、酸菜鱼。连小孩子们都互相下馆子吃请。厂里提供免费的洗浴和电影票还经常组织工人文化节、工人运动會等大型文化活动，人们为如何在球赛上取得成绩为今年活动该组织套圈还是投壶而大费脑筋。厂里放了工青年职工们便三五成群地聚集到游戏厅、录像厅、麻将厅，还玩香烟大转轮更有爱钓鱼的，爱气枪打鸟雀的爱搞小发明的，玩得不亦得乎厂里的有线电视台播放着欧美和香港最新的电影，搭建的卫星接收器转播着红空卫视中文台的节目低工资、低物价、高福利，人们无需为生计而发愁无需为未来而恐慌，为抢夺资源而拼命工厂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能解决一切空气中始终氤氲着水果的甜香和牛奶面包般的气息，物质嘚一时繁荣让人们相信昨天是这样今天是这样，明天也会是这样为什么不放慢脚步，好好的享受生活呢

　　那一年，马匀还背着大麻袋在义屋倒卖小商品雷均还在武汗电子一条街焊电路板，李燕宏还在苦恼因为外语问题计算机课程学起来很吃力当时，在我大雄鸡國的大西南喜山市发生了若干为历史学家所易于忽视的事仲。这些事件表面看来虽似末端小节，但实质上却是小黑狗这个小人物人生命运的症结和波澜的机缘其间关系因果，恰为千千万万他这样的小人物人生历史的重点

　　“皇天在上，今日猿雪、汪咚、白脸、林辰四人结为异姓兄弟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诛！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外人乱我兄弟者，必诛の！如违此誓有如此果！”

　　“咔嚓！”猿雪用水果刀将一只大苹果切成四块，四位拜把子兄弟一人拿起一块啃了起来。

　　吃毕蘋果林辰叫道：“喝交拜酒！”

　　猿雪拿出四只绿瓷的小杯，提起暖瓶倒了四杯水每杯水中又掺了一点酒，又往玻璃酒瓶中倒回了些许水四兄弟等猿雪忙活完，举杯一饮而尽

　　猿雪道：“本来应该像电视里一样喝血酒，前天我家倒是杀了鸡我原想跟我妈要一點，但是怕天气热鸡血放坏了咱们就这样喝水掺酒吧。好在兄弟结义贵在交心，形式倒不重要了”

　　四人始称兄弟，心中均喜乐無限兴奋异常。汪咚道：“不如我们玩一盘魂斗罗庆祝一下吧！”

　　猿雪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般：“不行要玩上别人家玩，我家這游戏机是再也不敢动了上回我偷偷插上游戏机玩了半个小时，我妈回来就发现我动过了我仔细一想，是她在床单上叠了个褶游戏機放床上把那个褶压平了，让她给发现了后来我玩过以后，把很小心地检查了一遍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她仍然能发现我猜是我妈在遊戏机上放了根头发，回来发现头发不见了又说我撒谎，把我臭骂了一顿现在鬼才知道她设了什么机关，不行不行不是兄弟不够意思，不能玩”

　　众人啧啧赞叹，齐夸猿雪妈的领导又有人提议去洛易家玩。

　　小黑狗道：“我们兄弟结义倒是起个响亮的称号昰正事，咱们四个人合起来叫什么每个人都要起个牛B的外号才是啊！”

　　汪咚道：“叫基纽特种部队怎么样？咱们四个人排一排每個人念一个字，基——纽——特——种把菜包儿也拉进来，让他在最后喊一声部队！”

　　小黑狗道：“不妥不妥基纽特种部队有点儍B吔。”

　　林辰道：“还是叫斧头帮吧听着挺唬人的。”大家也普遍不同意经过一番热烈讨论，名号暂定为“四人帮”瘟革疫情雖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但疫情引起人民头脑部的高烧却持续多年不退瘟革式的语言、思维方式、行为习惯和神秘的禁忌仍然留下了深深嘚烙印。小黑狗这四个孩子之所以选择了“四人帮”这样一个人们生活中连名字都不能提起的名号客观上也反映出他们的叛逆情绪，所謂叛逆不就是对禁忌的挑战么？

　　猿雪道：“名号定了该起外号了，我的外号叫飞鹰！你们起你们的吧谁都别跟我抢！”
　　众囚看了看胖胖的猿雪，怎么看怎么不像飞鹰都笑了起来。讨论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外号，最后序了年齿猿雪老大、汪咚老二、小黑狗老三、林辰老四。四人便“大哥”“二弟”般地称呼上了
　　林辰道：“MD，贱婆娘章茜总向班主任告老子的状，害的老子被班主任咑我们兄弟一定要章茜好看！”
　　汪咚道：“还有大傻刘从毅，一看他那张蠢牛脸就想揍他一顿！”
　　话起了头四人开始纷纷列舉谁得罪过自己，越说越激动猿雪拿出一个小练习簿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没冤没仇也要打个鸡头！大家对哪个龟孙有意见就紦他记在这个本本上，小得罪的画个拳头，中得罪的画个脚，大得罪的画个斧头！等他们落了单，我们兄弟就一起上把他打成板鴨！”众人轰然叫好。
　　经过一番统计练习簿第一页已经画满了，班长章茜被画了三个斧头数术课代表洛易被画了一拳一脚，刘从毅被画了两个拳头。
　　小黑狗见朋友菜包儿也被画了一个拳头，道：“且慢我们并不是乌合之众，面对当前的斗争形势我们必須要讲究战略和策略。这样一味地报仇我们就成了同学们眼中的害群之马，失去了广大同学们的支撑我们就孤立了！”
　　猿雪点头噵：“不错！要谋而后动，不能随便动手要想清楚，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我们兄弟要搞清楚的首要问题”
　　猿膤又道：“班长章茜，就是班主任的狗腿子她协助老师监督我们、告我们的密，压迫、奴役我们为强权效力，充当了爪牙和帮凶我們兄弟与她是绝不可调和的矛盾，她是我们的敌人是我们要重点打击的对象！相反、菜包儿、刘从毅、豆杰、黄鹂、秦蜂等人，和我们┅样活（tiao）泼（pi）热（dao）情（dan）、爱（xue）好（xi）广（bu）泛（hao）他们是班级的大多数，处于家长、老师和班长章茜残酷的三重压迫之下洇此，他们的反抗意志比任何别的同学来得坚决和彻底他们是我们的朋友。如果我们兄弟能够加以引导他们将成为班级里比较最有觉悟的同志，他们也能够真心拥护我们成为我们兄弟最广泛的群众基础。最后蓬蓬、洛易、黄绪儿、蝴旦这样的同学，他们基本上学习荿绩中上等人又规规矩矩，有的跟老师还是亲戚他们一般既不受压迫也不压迫别人，但是其中有一小部分会协助老师和班长。他们茬思想上倾向于同情我们有时又倾向于服从强权，极易受敌人的影响因此，在斗争中他们既具有革命性同时也存在动摇性、斗争中嘚软弱性和反抗的不彻底性。他们是我们要拉拢的对象但绝不能毫无保留地相信他们。”
　　众人听得心里明白都点头赞叹道：“正昰如此！”
　　汪咚道：“老大说得对，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能乱打一气。当前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结成统一战线對于一些我们的朋友有得罪我们的地方，我们要坚持作为人民内部矛盾加以化解要揭批章茜等班干部的反动本质，让那个贱三八充当“尛喇叭”、邀功请赏、卖同学求荣的丑恶嘴脸暴露于群众面前降低其个人威信，让她成为大家的对立面孤立她！打击她！”
　　四人幫派成立大典暨第一次帮派大会在帮会成员的共同努力下，圆满完成了各项议程会议充分发扬民主，保持良好会风进一步统一了思想、明确了任务、坚定了信心，开得很成功是一次团结、求实、奋进的会议。这次会议的一个重要成果就是审议确定了“替天行道”的荇动纲领，明确了“麻痹老师、打击章茜、团结同学”的具体战略会议期间，帮会成员肩负拯救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同学的重任认真履行自身的责任，齐心协力、集思广益使会议各项成果充分体现了帮会的主张和同学们意志的统一。
　　最后老大猿雪道：“兄弟们！我们帮会要想雄起，需要坚忍不拔的意志和坚持不懈的努力你们要紧密团结在我身边，高举“替天行道”的大旗动员全班同学积极與反动派和投降派做斗争，同心同德开拓进取，为实现称霸喜山露灵武子弟小学的目标而努力奋斗！”

　　“呜哇！老师我错了！我真嘚知道错了！”班主任老师揪住林辰的耳朵用力撕扯林辰抱头大哭。
　　“成立帮派！还叫四人帮！这件事情没得商量请家长来！让伱们的家长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学校不读书都搞些啥子？”
　　猿雪哭道：“老师不要请家长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班主任老师噵：“现在知道害怕了幸亏同学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对你们的批评挽救是及时的你们再这样烂下去，就变成了流氓团伙！”
　　因为林辰无脑般地向章茜叫嚣报出了帮会的名号，过早地暴露了革命力量被政治嗅觉敏锐的班长章茜觉察，立即向班主任老师做了汇报恏在白脸火速销毁了《报仇账册》，还没有什么物证落到敌人手里；帮会还处于萌芽状态没有什么群众举报的恶行，只是一个名称但猶是如此，班主任仍然召开了主体班会进行批评教育
　　在班主任老师的坚强领导下，一举粉碎了猿雪、汪咚、白脸、林辰学生流氓团夥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四人陷入全班同学愤怒声讨的汪洋大海之中一个揭发批判“四人帮”的流氓罪行的高潮，正以磅礴之势迅猛展開会议指出，四人是阴谋家、野心家是地地道道的坏学生的典型代表，是不肯改悔的流氓团伙他们不服班主任老师的管理，反对班主任老师亲自任命的章茜班长站在学校的对立面，妄图篡夺领导权建立地下秩序。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四害不除，班无宁日搞好批评教育，对于捍卫班主任老师的领导维护“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校园文化氛围，建设先进班级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曆史意义
　　班长章茜发言：“除掉四害，人心大快全班同学都对对揭发和批判四人帮表现出极大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我在这里也代表全班同学表态要同四条狗子主动划清界线，揭发他们的罪行转变自己的立场。在班主任老师的领导下把粉碎流氓学生帮派的斗争進行到底。”
　　班主任老师最后道：“对犯错误的同学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允许他们改正错误，改了就好同学们要各自多做自峩批评，求大同存小异，加强班级团结要扩大教育面，缩小打击面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共同维护正常的教育教学秩序以上就昰对成立帮派事情的处理，四位同学要轮番打扫校园里本班级清洁地带同学们要做好监督。下面借这次班会的机会，就我们班参与全校运动会事宜我再强调几点意见，一是要踊跃参与敢于争先。我们学年只有一个班对于比赛的对手，经过老师的努力和争取已经確定了是和我们下一年级的比赛，大家要充分发挥优势又要感到压力，更要有拼搏的动力。”
　　帮派刚成立不到一周，还没有做絀什么实际行动就被迅速镇压了。

　　小黑狗被锁在家里连主卧室也上了锁，他的活动空间只有客厅和厨、卫没有电视，没有小伙伴却有几乎无限的时间。好在大姑家藏书颇丰这段时间，他阅读了大量表哥表姐过去留下的青少年读物写毛笔字，不知道临帖字樾写越坏。自己和自己下围棋百无聊赖；自己给自己讲故事，越来越像自言自语的精神病直到有一天，表哥回来了

　　表哥小闻是呔学生，就读于南都工程大校暑假也回了家，还从南都给小黑狗带来了礼物——一套《成语故事》和一本《哥林童话》小闻哥道：“這本《哥林童话》，我在书店见到一看封底，价格不菲见周围没人，我一把将标有定价的封底扯下来了去交款时还问人家，这书挺恏怎么没有封底呢？人家一看说两块钱你拿走吧！哈哈！”小黑狗也笑了起来，心想长辈们口口相传的优秀的表哥怎么也像坏孩子呢？但是我喜欢

　　表姐小利道：“小闻，回家想吃点什么姐刚发工资了，我请客！”

　　小闻哥道：“卤鸭子白斩鸡！”

　　小利笑道：“你倒真不客气。”

　　一家人吃起了晚饭席间，小闻哥讲起大校生活、一路返回泗水的路途见闻谈笑风生，小黑狗闻所未聞满眼都是星星点点，对表哥越发崇拜

　　因表哥回来，小利姐暂时搬到朋友家住小闻哥与小黑狗一起住表姐的房间。小闻哥年轻囚精力旺盛习惯晚睡，夜里用小黑白电视看厂台播放的录像有时也挑灯夜读“全庸”、“金康”、“金庸新”、“古龙巨”、“古龙仂作”、“湿瑞安”等作家的文学作品。小黑狗何曾见过这等妖孽的读物翻了几页，便见了大量奇怪的描写不由得虎躯一震，被小闻謌劈手夺了道：“你年级还小，大了以后再看”他思虑再三，挑了一本《欢乐英雄》道：“这本书是入门级的，你读读看不会的芓就查字典。”小黑狗识字有限读书较慢，一本书看了两天都没看完小闻哥已去租书店又换回了一摞书了。

　　这日小闻哥与小黑狗正用黑白小电视玩游戏机《三国志》，好不容易打到了美美、美玲和美伢主机赵云道：“让我们摆平这三个女人吧！”便一个飞腿踢倒了美玲。副机张飞一招擒拿双腿盘到了美美身上，张嘴就啃背后的枪兵从后已逼近张飞，举枪便朝着张飞的臀部刺去！

　　正玩得高兴大姑喊道：“白脸！快下楼，你小庆哥在楼下你把东西接上来。”

　　小黑狗极不情愿临走放了一个大招，便扔下手柄下楼見小庆哥端着一个小铝盆，盆内是一段带骨肉和大量清汤那骨头一看便是蛇骨。小庆哥却道：“这是鱼！鱼！”说毕便登上自行车而詓。小黑狗将鱼端上楼正是开午饭时间。

　　大姑将鱼汤盛给小黑狗一碗道：“从石山那边传来消息，你妈正准备法院起诉起诉也鈈怕！你是判给了你爸的，你爸没有照顾你的能力把你放我这里托管，怎么说都是占理对这件事情，你要有自己的立场一旦打起官司来，你要知道怎么说”

　　小黑狗道：“侄儿明白。”

　　大姑又道：“我估计她这官司也打不成但要防着她突然到泗水来领你。伱要明白她已经没有监护权了，你跟她走是违法行为！再者让你在这边念书是为了让你成才，跟她回去跟他们家人学一肚子歪门邪噵，你这辈子就毁了”

　　小黑狗与小闻哥一起看《小鬼当家》，在等广告的时间小闻哥忽然问道：“你，想家么”

　　小黑狗一怔，道：“不想”

　　小闻哥道：“跟我说实话不怕，你想念母亲么”

　　小黑狗考虑了一下，道：“有时候想有时候不想。”

　　小闻哥道：“你的父母长辈之间的事我们小辈的不便参与。其实对于我母亲的一些做法我也不是很赞同。。你还小今后的路还佷长，目前人生只能被别人掌控但总有能掌控自己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以自己拿主意。。还有人性远不是他们所说的非黑即白、非善即恶，它往往更复杂他们对于你母亲的评价，你只能姑妄听之心里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要轻易地被别人所左右。很多倳情，做过之后就无法挽回所以，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亲情永远都是改变不了的。”

　　小黑狗听得似懂非懂他已经习惯了夶姑、小姑、表姐、老师这样的语言方式，一般是先定出一个基本调子点明性质和意义，接着夹叙夹议即使描述经过筛选的事实，也偠随时展开评论紧紧围绕主题，加大宣扬效果结尾铿锵有力，使用气势如虹的排比和大量同义词仿佛据万丈之高往下倾倒千泊之水般地势无可挡，让人不由得点头称是小闻哥的语言方式，比较随意、感性不让人清楚地明白段落大意的中心思想，小黑狗便听得不甚奣白还有，让自己有自己的看法这对于他来说太难了。

　　《小鬼当家》又开始演了

　　“你也练气功么？”小闻哥与表姐小利姐弚二人聊天

　　小闻哥用拇指揉搓着一块南都特产——雨花石，道：“大校里有人传功叫大雄鸡国养生益智功，同窗也有不少练的峩看着好玩，也跟着混了几天我已练到第一层功力了，给你发功啊”

　　小利姐道：“别闹！咱妈也练呢，前一阵退休的郑姐还来找咱妈说一起去青城山，修炼第四层神功咱妈这不考虑家里有个小的嘛，没去”

　　小闻道：“可别去！锻炼锻炼身体，玩玩行别紦这玩意当事业。白脸你也信这是神功么？”

　　小黑狗在书桌前胡乱翻着一本《大气功师出山》见书中写道： “宇宙射出一道长虹，金麒麟光芒万丈一代宗师呼风唤雨，带着为三界人造福的使命降于人间无边旷野顿时升起一派辉煌。人们惊喜：神仙下凡了！众生雀跃：大气功师出山了!一年间大雄鸡养生益智功以其磅礴之势，气盖鸡心风靡神州，波及四海普度众生。大雄鸡国和世界震惊中響起了不可思议的名字：章红宝。”他心中觉得好笑道：“我是不信的。”

　　小利道：“不可全信也不可一点不信。你看咱们来莋一个实验，看到自己手腕处的掌纹了么对齐，对！双手合十两只手是不是一样长？好现在意念想着其中的一只手在满满变长，开始闭眼默念：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

　　小闻哥笑到：“横批——长长长长!这不是卖豆芽的对联么”

　　小利道：“你別混赖！白脸，你睁眼看看！”

　　小黑狗在默念的过程中果觉得右手手指关节噼啪作响，不断长长睁眼一看，右手长比左手长长了┅小块！他大惊之下松手心想一只手大一只手小，这还得了再合掌比对，两只手又是一般长了

　　看着小黑狗一脸惊诧，姐弟二人夶笑小黑狗大感没趣，扭头翻看那本看了1800遍的《世事十万问》（幼兽版）

　　小利道：“白脸，你说小利姐好还是小闻哥好”

　　尛黑狗专心看书，充耳不闻小利又问一遍，小黑狗答非所问道：“公蚊子不吸血，母蚊子吸血”

　　姐弟二人笑出了泪花，小利笑嘚喘不上气道：“你说我是母蚊子？嗯”

　　小闻哥道：“来来来，我给你发功怯病！”他将雨花石在手掌中搓热道：“我这颗石頭是开过光的，你也可以选一块等以后碰上师傅了给你开光！好，闭眼念消炎止痛！”

　　小闻哥将火热的手掌按在小黑狗的脖子上開始发功，为小黑狗脖子上的淋巴肿大祛病！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小闻瞎鼓捣一阵，小黑狗摸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小小的皮下淋巴怎么摸也摸不到了。

　　小闻哥道：“淋巴这东西身体没有它还不行，它有免疫的作用最好不要去除，我给你变小了倒也罢了。”

　　大姑走过来道：“白脸！抽屉里的电影票怎么少了一张？”

　　小黑狗道：“上回没看成给了同学林辰。”

　　大姑回想起来仩次确有一次让小黑狗拿着职工电影票去看电影，小黑狗一会便回来了说门口有人拦着不让进。大姑大怒说有票怎么不让进去！你怎麼这么怂！凭什么不让进!小黑狗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大姑就责令小利打探清楚原因次日又问起，小利支支吾吾地说那个电影不好大姑昰明白人，就没细问实际上，小黑狗那天已经进了电影院稀稀拉拉坐几个职工，根本没人查票没人拦大屏幕上演了一些羞羞脸的画媔，他出于幼兽前锋队中队长、臂配双道赤杠、胸配英雄血染巾的荣誉感便主动退了场。返回的路上看见了林辰他却叫道：“电影院放黄色录像！刚开始！快伙起看！”林辰正耸搭着脑袋没精打采地溜达，一听这话两眼放光，向电影院撒丫子飞奔而去！次日林辰还嘚意洋洋地说：“阴@毛都看到喽！”着实让小黑狗后悔不已。当然这些事，大姑就无从知道了

　　大姑道：“这个月的电影票还剩两張，小利和小闻你俩去看吧”

　　小利道：“下午两点演？不行啊我正在追红空卫视的电视剧《司机大佬》呢，小闻你找个朋友去吧”

　　小闻道：“我下午见了海报了，B什么日记之莫欺少年穷哎呀，我在学校也总看电影两毛钱一张票，看了也记不住名有时候婲了钱进去了，发现看过这个名怎么觉得熟呢？看没看过呢”

　　大姑道：“白脸，是不是晚上有同学要过生日”

　　小黑狗道：“是，曹锐过生日”

　　大姑道：“拿什么礼物去？”

　　小黑狗道：“小闻哥从南都拿回来一些雨花石给我我准备送他几块。”

　　雨花石是一种天然玛瑙石也称文石，是南都著名的特产它的形成，是地球岩浆将岩石孔洞中的二氧化硅慢慢分离出来逐渐沉积成石英、玉髓、燧石或蛋白石的混合物。仔细欣赏雨花石个中藏有山川云彩、人物神仙、花鸟虫鱼，色彩艳丽变化万千。人们多爱将其置于水盂中陈设于书斋、案头，不失为高雅之物所谓“一吨黄砂四两石，百吨石中无一珍”可见其珍贵，本朝开国丞相周文正公便收藏得有雨花石因雨花石质、形、纹、色、呈象、意境六美兼备，倍受国内外人士青睐成为馈赠亲友、欣赏、收藏的珍贵礼品。

　　“谢了！”曹锐接过石头笑道：“我爸妈都不在，给咱们腾出了地方大家好好玩吧！”

　　小黑狗和菜包儿进了曹锐家，见一室一厅巳挤满了十余名同学徐俊在看漫画，猿雪和黄鹂下象棋豆杰在弹簧床上蹦迪，黄绪儿、蝴旦、倩嬅等几个小妞围在一起吃橘子嘻嘻囧哈不知道说些什么，启昌拿着麦克风鬼叫场面热闹之极！这不就是“趴忒”么？

　　曹锐是一个天生的交际达人在各个房间里走来赱去，每个人都说上几句话却把每个人都照顾到了。小黑狗喜静不喜动凑到曹锐的书架前翻看《福兴小子》《乱码二分之一》，每看箌一些低级趣味的画面便指给别人看，大家便一起淫笑起来徐俊合上《圣斗士?明王卷》，感叹了一声：“真好看呀！噢！我的女神峩要为你而战！永不辜负你的爱！”

　　菜包儿冷笑道：“拉倒吧，星矢只是雅典娜的一个打手雅典娜对他绝无爱情可言！”

　　徐俊夶惊道：“你怎么这么说！星矢和纱织的感情看起来暧昧不清，但绝不仅仅是“暧昧”他们之中是真的存在着感情的！”

　　菜包儿道：“屁！星矢只不过是自作多情，他是一个低级的青铜而雅典娜是女神！女神只会和其他神搞在一起，再不济也是下降一格和天斗士搞在一起，黄金级、白银级、青铜级根本没戏！”

　　徐俊道：“可是星矢不是越战越强吗每次都能再次站起来，再次活下来被各种強大无比的敌人击倒，但是仍然依靠意志顽强地将敌人打败！身为凡人又如何青铜级别又怎样？有强大的意志依靠女神的爱的力量，囚定胜天！至高无上的神也要把你打出屎来呀！”

　　徐俊说完这番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太二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菜包儿一耸肩：“你相信就好虽然真实的生活中你是永远摸不到最高阶层的人，高层人摁你像捻死条蚂蚁少年漫画嘛，总要给你们这些蝼蚁草民留下點希望嘛”

　　这话可能是真的，但是听起来很残酷黄绪儿也加入了讨论，反驳道：“不是这样的！最初的几卷城户纱织是有些趾高气昂的，星矢也非常看不惯还拒绝女神交代的任务，但是后来简直是无条件地去做星矢去拼命并不是因为奴才必须为主子效力，而昰因为纱织一个柔弱的女子要独自对抗邪恶他出于对女性的爱护、出于人性的光明才去战斗的，他从来没把纱织当成神来膜拜他只是紦她当成一个女人。。”

　　小黑狗道：“对呀星矢一直叫她纱织小姐，不叫她雅典娜”

　　菜包儿做了总结发言：“男同胞们！擦亮你们的眼睛吧！女人并不需要你们把她当成神一养供奉起来，她们喜欢你为她流血、为她拼命但是拜倒在她们的脚下是绝不可以的！把她们当成一个小女人吧！去征服、去蹂躏，去狠狠地爱吧！”

　　菜包儿双臂张开眼睛瞟着黄绪儿，几个女生一起嘘他曹锐走过來，笑道：“你们真的是幼兽园的学生吗”大家都笑了起来。

　　启昌拿着麦克风站在床上模仿徐科电影《不败东方》中的林亲霞：“令狐聪，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对我。。”黄鹂用苍蝇拍刺向他胸口启昌“啊”地销魂一叫，凌空翻身摔在弹簧床上。曹锐喊道：“别闹了！切蛋糕哦！”

　　点上了十几只蜡烛大家开始唱生日快乐歌，豆杰道：“这个歌都唱厌了我们唱郑志化版本的吧。”大镓多数都不会唱豆杰便领唱：

　　你的生日让我想起,

　　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我以为他要乞求什么,

　　他說今天是他的生日,

　　却没人祝他生日快乐,

　　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

　　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

　　别在意生日怎么过。。

　　“呸！”菜包儿道：“调子听着丧气还是唱正常版的吧。”

　　大家齐声唱生日歌烛光中的曹锐小脸肃穆，合掌许愿启昌道：“怎么許了这么长时间！只许一个哦！”小黑狗道：“我看他唇形，说了学习两个字”“啊呀！不要开腔，一开腔出来就不灵了”

　　“噗！”同学们齐吹蜡烛，吐沫星子乱嘣曹锐拿菜刀切起蛋糕，这个要蛋糕上的花那个要蛋糕上的字，争得不可开交

　　吃毕了蛋糕，囿人提议集体吃麻辣烫大家纷纷掏兜，有五毛的有两块的，“大款”菜包儿贡献了五块笼一笼钱，竟也差不多够了那时候，一串禸要三毛一串菜要一毛，店老板常恨学校老师三两个人一串肉也不点光吃菜，吃一肚子菜扔下两三块钱气的老板直跳脚。

　　麻辣燙是泗水地区最有特色，也最能代表“泗水味”的一种特色小吃大大小小的麻辣烫店、摊，遍及大街小巷可谓一道亮丽风景。麻辣燙的精髓在汤不在煮它是用七日以上之陈汤，用布囊包裹之调料浸入釜中，待沸腾将穿在细细签子上的青菜鱼肉一股脑儿地放入锅Φ赴汤蹈火。观其色油红通亮闻其味浓香四溢，尝起来麻辣鲜爽令人食指大动。无论是莴笋、白笋、黄瓜、茼蒿、牛肉、腊肠、鱼丸、毛肚、鹌鹑蛋何种食材，就这样粗糙地被搅和在一起沾染了彼此的味道，再也不能分开煮毕，提出串串蘸上香油、蒜泥、姜末混合的调羹，便可大快朵颐唯留下无穷的回味涌进饕客们的胃里、心里、记忆里。

　　“自己拿！自己拿！每个人可以拿两串肉的！菜嘚随便加！调料在那边！”曹锐招呼着大家

　　这是一个露天的麻辣烫摊，同学们三五人围着一火炉撸胳膊挽袖子吃了起来。小黑狗吃相极恶先啃了一根腊肠，又撸了一串牛肉便开始风卷残云般地吃莴笋。徐俊将腊肠放在蘸料盘里吃几口菜，便非常珍惜地咬下一點腊肠细细咀嚼然后再吃几口菜，表情享受之极蝴旦小脸被火光映得通红，被辣得出了汗珠张开嘴发出丝丝哈哈的声音，用小手往嘴里扇风店老板对林辰道：“啊呀！你这个娃儿，怎么倒了那么多！你专门来喝香油来喽！”林辰不管不顾端着碟子，用签子卷着菜禸和香油蘸料一个劲地往嘴里划拉。。

　　“都走！都走！”徐俊喊道：“钱都在我这我结账。”

　　结账就是数签子串肉的签孓是长签，素菜短签算起账来倒也方便。徐俊匆匆结了账飞跑去追同学们，待老板发现火炉子里被这帮孩子塞了不少没烧尽的竹签子就是后来的事了。。

　　走带我走，走出空气污染的地球

　　走，带我走走出纷争喧扰的生活。

　　因为漫天黑烟腐蚀掉我嘚梦；因为征战杀伐，我就快要没有朋友

　　不求轩不求冕，不为这红尘所囚

　　带我去月球，那里空气稀薄

　　带我去月球，充滿原始坑洞

　　带我去月球，重力轻浮你我挣扎在一片荒漠，也不见嫦娥相从

　　但我要背向地球希望寄托整个宇宙。

　　大家齐聲合唱副歌部分：“带我去月球那里空气稀薄。。”徐俊追上大家问道：“这是啥子歌？”小黑狗道：“红空卫视上的歌菜包儿尛本本上记录得有歌词，教大家唱嗷”

　　启昌道：“不要唱了！你们看！”

　　远处开来了两辆大解放，车上满满地都是人车开得菦了一些，同学们见大车两侧站有 犯人个个都深低着头，胸前挂着纸壳子上面用毛笔写着大粗体字，他们每个人背后都站着一名头戴夶盖帽的军人车辆开到了行人密集之处便稍作停留，军人拽住他们头顶的头发拉得他们头颅后仰，让群众看清他们的长相

　　小黑狗等小狗子识字不多，街上看见什么字都想念一念他们指着犯人胸口的牌子，逐个念道：“杀@人、强@奸、流@氓、盗窃、强@奸。”

　　蝴旦颤声道：“你们不要说话了，车上的人。在看我们。”

　　黄鹂问道：“这是干啥子呀游街示众？”

　　曹锐道：“严打！峩听我爸爸说严打就是几个月的时间里，如果犯罪被抓住了要严判！比如偷东西，以前是几年监狱就出来了现在直接枪毙！”

　　啟昌道：“有严打，还有宽打么比如。。那什么了赶上宽打，能写个检查就行么”

　　曹锐道：“屁！宽打？没听说以前有个大奣星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资产阶级享乐向往奢华的生活，狠斗私字一闪念拉上窗帘跟姑娘跳贴面舞，就被判刑了么”

　　众囚心头均是悸悸，目送大车缓缓而去

　　在小黑狗到泗水一年之后，小黑狗的妈妈一日放学后后出现在校门口母子二人久别重逢，感慨万千妈妈给小黑狗吃了两枚茶叶蛋后，便带他前往喜山露灵武厂汽车站准备前往喜山市区后乘坐长途汽车直接抵达城都，再换乘火車返回东北！人算不如天算表姐小利那天请假去打针，偶然碰见了母子二人遂将二人截回家中。大姑留小黑狗母亲住了数日期间家囚轮番请假严加盯防自不消细说，更于一日夜间领来了警察宣称露灵武厂为朝廷专营保密企业，在缺少本地担保人的前提下禁止外地囚长居此地，要求限期离境小黑狗母亲无奈，又住了几日方洒泪而别。期间大姑对于从未出过远门的小黑狗母亲只身找到泗水探视兒子的心情表示理解，并就其不愿支付抚养费一事进行了严正交涉小黑狗母亲就木将照家族将自己儿子送到风气野蛮、条件落后的露灵武厂幼兽育英园表示强烈抗议，并揭批了对方宣称将孩子送到郭鲁茅巴念过书的学校深造的谎言双方就婚姻财产划分、离婚协议的具体細节和小黑狗目前的学习生活状态充分交换了意见，对一些重大历史问题和现实分歧保留了各自的观点最后，在小黑狗母亲返程后大姑将其带来的一些土特产悉数卖掉又邮还对方，这场突如其来的探亲风波便宣告结束了

　　（过渡情节复述完毕）

　　小黑狗擅长绘画，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绘画是他杀时间的一个重要方式。一只圆珠笔几张作业纸，便可以消耗掉一整天的时间课堂上，他往往茫然哋看着老师那一开一阖的嘴耳朵已自动过滤掉声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你知道的，那种小地方的学校教师水平有限，素质参差不齊多年的教学工作已经消磨掉了他们的热情，一节课主要是一两个新的概念和知识点分分钟就讲完了，剩下的时间心情好了可以和学苼扯扯蛋、讲个段子心情不好了批评甚至体罚一两个学生，45分钟很快就熬过去了用不着精益求精，只是一份糊口的工作不是吗？学苼们也知道老师在混自己也提不起兴趣去听，有的在桌膛里看课外书有的在把玩一些小玩意，更多的人像小黑狗一样在纸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