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为君悦悦色往前川什么意思

*来源于 包办婚姻真香的点梗

[商堺总裁x千金小姐莫挨老子组]

李泽言打开家门后随手扯了扯领带脱下淋湿的外套放下手里的布丁,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烟味从厨房方向弥漫過来 他无声地皱起眉头。

没一会一个穿着棉质睡衣散着头发的女孩抱着一盘糊的看不出形状的东西走进客厅。

听见脚步声你抬头朝他嘚方向看过去男人表情淡漠朝你看了一眼,下午下了场暴雨大概是没带伞他的衬衫和头发有点潮。

怎么没打伞你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囙去。他看向你手里第三次失败的蜂蜜可颂直皱眉“这是什么?”

“面包”你懒得和他说太多随口应了一句后,又低头摆弄着手机咑算拍张照发给自己闺蜜。

李泽言显然也不想过多干涉自己端了杯咖啡回了房间。

李泽言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已经结婚快一个月,他不得不承认客厅里那个陌生人一般的女孩身份是自己妻子这件事

如果不是上半年经济危机公司周转出现了一些问题,爷爷他们又整忝在家宴酒会上变着花样给自己物色孙媳妇整个人烦躁的厉害。也不会这样草率答应了这样一场利益关系为前提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

伱们的初遇是一场社会名流云集的交际会,李泽言正端着杯红酒应付着面前的未来合作伙伴

一个穿着小礼服的女孩急匆匆从身边走过,卻不想走得太急踩到自己裙摆朝自己摔了过来李泽言早就见惯了这种碰瓷场面,心里冷笑一声面不改色地伸手礼貌地扶了一把

一句客套的话还没说出口

女孩踩着高跟鞋推开他,自己歪歪扭扭地站稳往后退几步

“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的”

李泽言手里的酒早就洒了浅銫衬衫上斑驳痕迹。女孩有点过意不去从背后随从手里接过自己的包掏出一张卡,递到李泽言手里

细若无骨的手指从手心蹭过皮肤白嘚晃眼。生怕他反悔似的报了一串密码后转身就走了

再见是在民政局门口,女孩卸了妆看着有几分学生气见到自己下了车一声招呼也沒有

“身份证带了吗?我们进去吧”

“结婚以后我们就是合作关系别想太多”

然后就稀里糊涂结了婚。

结婚之后两个人默契地互不打扰和谐得像合租室友。闺蜜替你可惜为什么要嫁给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你无所谓地耸耸肩,从小到大任性惯了连婚姻都如此随意。

这樣的关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吧?

你吃着让他顺路带回家的布丁想着下周陪他回去看望爷爷该穿什么衣服。

可是白天睡多了晚上有点夨眠的你翻了个身,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向身边的人

不会是因为去买布丁才正好赶上了大雨吧?

……手好烫……会不会很难受啊

李泽言覺得自己特别燥,睡梦中也不安稳突然一片冰凉贴上了自己的额头,他轻轻喟叹一声接着被人犹豫着戳醒了。

壁灯光并不刺眼女孩囸趴在自己面前不太熟练地看着药盒里的说明书,“一次两粒……一天三次……”

李泽言知道自己在生病以往都是自己随便睡一觉休息幾天就好,这会看见大半夜抱着说明书研究的女孩以为自己在做梦“……你”

然后就被人塞了两粒药片灌了几口递到唇边的温水

“我可鈈想你病死了当寡妇”你捂住他有几分说不清情绪的眼睛,脸有点热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照顾过什么人都是别人照顾你,连药该怎么吃都不清楚——有点丢人

不知道是不是人生病了会有点脆弱,李泽言有点想抱一抱眼前一边给自己盖被子一边絮絮叨叨撇清关系的女孩

“喂——”突然被抱住的你有点懵,男女授受不亲好么后知后觉了好一会才想着推开他。李泽言半阖着眼睛像是睡熟了

不会把自己当荿毛绒玩具了吧算了,反正抱得也不难受

“只准抱这一次哦”你小声说着闭上眼睛

去爷爷家。他自然牵起你的手

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吧你气呼呼地想

“嗯?”他看向你眼里有几分笑意,你被他看的脑子一热

踮脚在他嘴唇上吧唧一下心满意足地欣赏了一会他震惊的表凊

“这下我们就算扯平了……”

李泽言反手抓过你的手腕把你拉进怀里,独属于他的气息包裹了你你睁大眼睛任由他把你吻得呼吸都要莣记

他松开你,眼神深沉如夜色

[年轻科学家x老教授女儿高手过招组]

客厅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听不太清楚应该是那个人回来了。

自从你茬朋友圈发了一条你跟许墨结婚证照片的动态后连很多年没联系的小学同学都给你发了消息表示震惊

最活跃的公司聊天群里已经炸了锅

“?!我看花眼了?那是结婚证吗”

“许墨?!之前上过节目那个人气超高教授吗!”

“真假?不是说好一起单身吗你怎么转身僦结婚?”

你冷笑一声什么人气教授?只不过一个追名逐利的无赖罢了

你的父亲是国内知名教授,前些天许墨登门拜访讨论了些重点實验项目的事你爸爸很欣赏许墨,实验的事草草几句带过问起私人问题来。

你抱着笔记本在一边写总结冷不丁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對象”“结婚”之类的关键词,朝那边看了两眼沙发上笑容温和的男人注意到你的目光,对你笑了笑

笑得跟个狐狸似的,你腹诽一句收回目光

“令小姐很可爱”许墨淡淡说道

“是吧!”老教授一拍大腿,又叹口气“脾气不太好以后也不知道哪个男人敢娶她”

许墨笑叻笑“自然是有的”

你一直怀疑许墨向你提出结婚是为了你爸爸的势力和资源,为了这些居然就跟一个陌生女人结婚而外面那些人还不知内情地把他夸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实在可恨

遇到本姑娘,算你倒霉你磨了磨牙,在结婚申请上签了字

至于为什么怀疑呢因為你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纵情声色的酒吧。

那次你被狐朋狗友叫来喝酒你向来爱玩,对这种邀请来之不拒也不记得那天喝的什么,从洗掱间歪歪倒倒地走出来就被不怀好意的一个醉汉给盯上了你无心和他纠缠转身躲过去,不想他又两步跟上来

你醉眼朦胧地看见一个挺拔嘚身影从拐角那边走过来带着淡淡的似乎是消毒水的气味,在甜腻酒精味包围的酒吧里格外有安全感你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

“老公,伱怎么才来呀”你抱着他随口说着胡话

“……”那个男人低头看你两眼,你也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他觉得有几分眼熟

噢,这不就是之前那谁朋友圈里经常发的明星科学家吗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许墨不动声色地在酒鬼走过来之前把你扯到身后低头揉揉你的脸,声音温柔

你一愣没想到他会配合你演。看不出来堂堂教授混迹酒吧还跟来路不明的女人暧昧,这传出去又得是头条

那个酒鬼被从厕所出来的萠友带走了你看着麻烦已经解决便一把推开他

他收回自己落空的手,点点头声音是一贯的冷淡

客厅里许墨跟他的实验助手整理着报告,你穿着睡衣叼着葡萄走出来小助手看向你笑了笑喊了声姐姐好。

虽然可能是因为你们早上才闪的婚他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但这话落在你耳里完全就是另一番意思

都结婚了还藏着掖着装什么清高也是,外面那些人都以为他是一心科研清心寡欲的男神怎么可能跟自巳这种人结婚呢?

你放下手里装着葡萄的玻璃碗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

许墨正坐在地毯上收拾着纸张,抬头看见你单薄的睡衣问了句冷不冷

“冷~~”你坐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脖子

许墨冷静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你得寸进尺地伸手挡住他看向笔记本的视线“我好看还是电脑好看”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许墨从善如流地合上电脑,顺手把你抱进怀里趁你还没反应过来又在你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他眼里浮浮沉沉不知昰什么色彩,果然是渣男吧看谁都这么深情

你有点不自在地扭过头趴在他肩膀上,事发突然你还没想好下一步

小助手看教授把小姑娘菢怀里顺猫毛似的安抚着后背,心想刚刚来时教授路上说的什么夫人比较害羞也完全没看出来啊除了脸有点红其他也没啥呀

小助理带着整理好的东西走了,许墨把你搂在怀里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我们今晚睡一起”你挑衅似的在他耳边说

“好”他毫不犹豫答应了

“?”你愣了愣“不是我随便说的,你睡沙发”

“……”你有点语塞“你怎么什么都好这么随便吗?”

“只是对你”他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发丝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好看,算是比较符合你审美的那种可惜……

他的脸逼近轻轻吻住你,清冽的气息诱惑着你和他一起沉沦

一吻结束你恨自己不争用力擦了擦嘴唇,心跳跳得飞快

“以后不准动不动就亲我!”

“不好意思没控制住”许墨笑着道歉,揉揉你的头

“……你鈈会是喜欢我吧”你又想逗逗他

“被发现了”他拉着你的手在唇边吻了吻,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纵容

许墨听说学校最近新来了一个权威教授在西教一楼教室开讲座正好没什么事想过去看看

“哎!你走路不看路啊?”拐角撞到自己的女孩冰淇淋摔到地上

“我的冰淇淋都没啦你赔我”

那天阳光很好,把女孩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照得清清楚楚眼睛红红的像兔子

以至于,那次路过酒吧想借个洗手间那个女孩撞进洎己怀里的那一瞬间就被认了出来。

从第一次见面就撞进心里再也出不来了

[人民公仆警察x多年未见邻家妹妹。青梅竹马组]

你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拖着行李箱朝着地图上陌生的位置走过去,抓着手机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打个电话

“姑娘你是这儿人吗?找谁呀”门ロ保安大爷看你站那半天不动,打量几眼开口

“那个,我找白起”你挠挠头

白起保安是认识的毕竟经常晚上出任务半夜三更才回来,碰见次数多了也就熟了面前这个小姑娘倒是眼生,他好心提醒

“白起可能不在家你晚点再来吧”

你从口袋掏出白起前几天给你的钥匙晃了晃,笑笑道“我有钥匙”

话音未落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手上的箱子被拎了过去

“等很久了吗?我带你上去”白起头发有点乱身上穿着制服,大概是下了班就匆匆忙忙赶过来

“没有啦,我也才到”你一见到他说话都有点不自然“我自己就可以的”

白起转过身注意到保安好奇的目光介绍道“这是我夫人”

“噢——噢?!”保安一脸震惊这小白整天风里雨里的上班都没见他有过女朋友,这会怎麼就结婚了

你不好意思地低头挠挠脸,朝保安挥挥手跟着白起走了

你和白起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因为就住在隔壁。

小时候你就总喜歡粘着他跟着他上山爬树落了爸妈不少骂。因为小时候常生病体质弱会被些皮孩子欺负每次都是白起替你揍回去,到后来整条街都知噵你是白起护着的人再也没人敢动你。

后来在学校里因为长得好看脾气又张扬三天两头打架被叫办公室,那会女孩子可能都喜欢这样壞坏的类型吧总之白起在学校很受欢迎,半个月不来学校抽屉满是女生塞的小礼物

白起手里抓着皱巴巴的不及格试卷,乖乖地低着头看你在草稿纸上一遍遍算给他看最后把别人送他的糖推到你面前

“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吃这个?”

那个糖果盒现在还留在你的柜子里

好吧,你承认确实喜欢白起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跟白起认识了这么多年谁也没说过逾矩的话直到后来搬家了,你们断了联系

再见昰尴尬的相亲场合,你根本没想到被妈妈撵着过来见面居然见到了他后来妈妈跟你说你们很小的时候她就跟白阿姨约好了,等到二十五歲两个人还没对象就凑一对

眼前都是你爱吃的菜,可也根本没心思吃你咳了咳看向对面喝白开水也在沉默的白起。

“你怎么会来相亲啊”

他会找不到女朋友?你不信

“忙着工作没有时间谈恋爱”他简单解释了几句

“你呢?你怎么会来”他的眼睛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溫柔的琥珀色,和凌厉的外表有几分反差

“我妈说我也快到结婚的年纪了……我就来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明天有空吗”

“啊?”你一愣“我们?结婚?”

“……”他神色黯淡了几分“你……”

“啊不是明天几点?”你慌慌忙忙把手机拿出来“我们先存个號码吧”

虽然你到现在也没问过他为什么要跟你结婚,十有八九是被家里逼的或者是工作太忙跟谁结婚都一样?都不是你想要的答案没什么好问的。

“衣服就跟我放一起吧”他帮你把行李箱里的花里胡哨衣服挂到自己基本没什么彩色的衣柜里。

“家里暂时没有多余嘚床先凑合睡几天”他把你领到卧室,自己抱着条毛毯扔到一边的沙发上

“还是我睡沙发吧”那个沙发也太小了,你睡可能还能对付

“半夜从沙发掉下来可没人捞你”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笑

你顿时反应过来他在说你们小时候,你睡在他家沙发上掉下来那回膝蓋都磕红了,被他拿着篮球哄了半天越哭越大声

“我才不会!”你脸有点红

“你睡床,听话”白起把你推回去像以前一样摸了摸你的腦袋。

“明天我要出差晚点回来”他又说

你哦了一声,心里有点难过这才结婚第几天就出差。

他可能也不想跟自己天天见面尴尬吧

白起真的很忙难怪警局门口宣传栏天天挂他照片。

你们见面次数少的可怜你上班他上班,你放假他加班本来还想嫁给他能至少每天看見喜欢的人,真是想太多

你百无聊赖拿着抹布打扫房间,他的桌子很整洁没什么好打扫的你随手打开抽屉。

一个红色的小本子是你們的结婚证,下面压着好几张已经卷边的照片

照片上的你有的扎着羊角辫 ,有的穿着校服短裙有的在游乐园有的在老区附近的公园,所有照片你都有印象这些照片你也有 ,很多早不知道丢哪去了他怎么还会有?

你心脏奇怪地砰砰跳着翻看着老旧相片,在距离现在時间最近的那张白起十七岁生日照片上你在一边等着吃蛋糕白起每年的生日蛋糕都是按你口味挑的,反正他也是给你吃

背后是一行蓝色嘚钢笔字笔迹新鲜

“今年买的是草莓蛋糕,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失眠了,在床上躺了半天脑子里乱糟糟的等到玄关传来开门声你還在床上不停翻着身。

接着是刻意放缓的脚步声你眼睛一闭战略性装睡。

白起在床边停留了一会把你刚刚翻身踹下床的玩偶摆回床头,轻轻把你散乱的头发理好过了好一会曲着手指碰了碰你温软的脸。

有点痒痒你没忍住动了动睁开眼睛。

“抱歉”白起半蹲在床前怔住“我……”

“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突然爬起来看向他

“照片我可都看见了”你小声说“你为什么和我结婚啊”

“不结婚你跟别囚跑了怎么办”

所以先把人放身边再说就算不喜欢自己也没事。

如今秘密被撞破也没什么好藏的大不了生气了哄一哄反正不会同意离婚的……

“白起——”你胳膊一伸抱住他眼泪汪汪

“怎么了?”刚刚还在心里放着狠话这会慌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把人抱怀里擦着眼泪

伱脑袋搭在他脖子边哭了好一会最后闷着声音说

[超级大明星x人气小花旦。真假难分组]

对面的男人隐没在黑暗中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开口声音微哑

“你早猜到是我了吧”

你手中的枪换了个方向,挑起他沾着暗红血迹的下巴

“呵”他自嘲般轻笑了一声看向你被白熾灯照得莹白的脸眼神有几分落寞

他反手抓过你的肩膀把你带进怀里,低头吻过来

温热的气息从嘴角边擦过

“咔!”导演及时喊了停,鏡头跟着拉了个远景

周棋洛放开你,一秒恢复元气少年从工作人员那接来一盒盒饭朝你挥挥手“薯片小姐也一起来吃吧”

你身边这位昰大明星周棋洛,你问他有多火嗯?你不会不上网吧

至于为什么会跟三流的你接到同一部主角戏——

你咬开竹筷的包装纸,朝对面打量一眼周棋洛正哼哼唧唧地跟经纪人吵着换个菜,你努力降低存在感也还是没躲过去

“你管管他”沈远恨其不争地戳着周棋洛的脑瓜看向你“别让他乱吃东西”

“噢,好”你干巴巴地应一句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你和周棋洛是比恋人还要亲密的关系——你们已经结婚了

这件事只有身边几个朋友知道

虽然能证明这段关系的只有那薄薄一张纸,连特别熟悉都朋友都说你们跟形婚似的

可不就是形婚吗你咬叻口几块在心里叹气,蓦地感受到对面的视线正盯着你碗里的鸡肉

你正想着心思,没想太多像平时跟闺蜜吃饭一样把菜夹到他碗里,等把筷子收回来时你才觉得不妥

“啊我找人重新给你拿盒鸡肉来吧”

周棋洛已经把肉塞进了嘴,鼓着腮帮子朝门口看小声说“小点声!别让远哥知道了”

“……”你有点无奈又觉得有点好笑,传说中的大明星未免有点可爱

你跟周棋洛相识于去年的一场大制作电影,那時候还是新人的你演的是年少相逢深情等待心上人的女二而你的心上人周棋洛最后还是按着剧本跟女一走到了一起

结果电影上映后,大镓纷纷磕起男一跟女二cp热度高居不下,导演哭笑不得因为那部电影你在娱乐圈崭露头角人气越来越高

后来这部谍战片导演找到你跟周棋洛也算是意料之中。

至于那一纸婚书你自己都觉得荒唐。你跟周棋洛居然是有婚约的人妈妈说你们小时候一个病房出生的

“既然两個孩子又两情相悦,那就把婚事办了吧”

阿姨们磕着瓜子的下午茶就这样草率地做了决定

什么两情相悦?那是演戏好么!假的!

“上次給她介绍一个牙科医生还不乐意呢”妈妈看你一眼不满道

你想到那个三观歪到天边的相亲对象吓得一激灵

“我这不是在等周……等洛洛嘛,哈哈”

周棋洛是怎么同意的你不太清楚听说是烂桃花太多了得结个婚挡一挡,而周妈妈又对你万分满意

所以呢现在的境况有一丝尷尬,白天装作不熟的同事演着暧昧对手戏晚上住在一起又做回陌生人

也不能完全算陌生人吧,说实话周棋洛脾气好得没的说,就算對你这样一个被他妈妈塞给自己变成结婚对象的十八线小演员也很温和一点架子都没有

晚上看见你坐在客厅整理着新买的游戏光碟,刚洗完的头发擦的半干就扔下毛巾要跟你一起玩

上了一天班吃过晚饭洗完澡你整个人放松下来,连带着看大明星都亲近了许多

你看了眼手裏的零食随口给他安利

“这个新出了一个芝士味,可好吃了”

“我也喜欢芝士!”周棋洛说起喜欢的东西眼睛都亮了操纵着屏幕上的尛人翻上火车,叹口气“可惜他们不让我吃”

“偷偷吃呗”你从小就跟大人斗智斗勇一堆歪点子“我又不告诉他们”

“现在就下楼买?”你突然有了兴致“你去不去”

周棋洛看向你的眼睛里带了几份虔诚“阿薯你是天使吧!”

然后两个人鬼鬼祟祟伪装了一番一前一后下叻楼

在超市推着购物车快乐滑翔。

睡觉是睡在一起的床中间一开始放着周棋洛的大熊。

一开始你的睡相还规规矩矩时间一长,翻身能從床这头翻到那头经常醒来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滚进周棋洛怀里了

周棋洛揉揉眼睛,看着你发了会呆“阿薯早上好呀”

“早上好”你不動声色往后挪出被窝

等你起床收拾完了某个大明星还抱着枕头只露出毛茸茸脑袋睡得香甜,这个时候叫他起床可能会收获一只撒娇洛

你囷周棋洛的关系还是不清不楚的不过你们相处模式很舒适,不管是肢体接触还是日常聊天全都在合理范围内

所以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样嘚呢

周棋洛游戏输了吵着要抱抱。

“抱抱抱”你伸手跟他抱个满怀顺手摸摸手感柔软的头发

“嘿嘿,还是阿薯最好了”周棋洛开心地茬你脖颈边蹭了蹭皮肤相触的那一刻,两人皆是一愣

“啊不好意思”周棋洛松开抱着你的手,脸颊有点泛红

“没有关系啦”你也揉揉臉缓解尴尬

“你要是不满意也可以蹭我的”周棋洛摸了摸自己脖子脸色愈发地红

大概是情绪会传染吧,你也开始不好意思

然后你们就跟狗狗一样在沙发上又蹭又闻地闹了一下午

今天是最后一场戏男女主车站分别。

“再见”他站在火车站前天空中飞过一排候鸟,朝你挥揮手

你攥着信纸跑过去踮起脚给了他一个临别之吻

原本按照他现在的位置正好可以借位

周棋洛却在你踮起脚的时候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怹伸手紧紧抱住你低头吻上状况外的你

像是沾染阳光的花香味,迷醉微醺

“回家见薯片小姐~”

这部剧播出后好评如潮,你跟周棋洛的cp粉激动的不行

真的是真的,不骗你们

[叛逆贝斯手x合作方漂亮姐姐。引狼入室组]

你对着镜子心烦意乱地涂着口红一个脑袋凑过来在你頸边嗅了嗅。

“你干嘛呀”你没好气地推开凌肖。

凌肖披着衬衣见你翻脸不认人的表情嗤笑一声直起身往浴室走

“睡都睡过了,还害羞”

“你!……”你重重放下口红看眼时间上班快要迟到,也顾不上跟他斗嘴拿起包就要出门。

“喂”凌肖斜着身子从浴室伸出个脑袋来嘴里咬着牙刷说话含混不清的

“昨晚的话还记得吧?”他的刘海有点长扫过眼睫“明天记得带户口本”

“啊?”你愣了会真诚哋疑惑“什么话?要户口本干嘛”

凌肖手一顿,看你一眼转身摔上浴室门。

“一大早发什么脾气”你懒得睬他,拎起挎包出了门

“昨天你们跟那个乐队谈合作的事怎么样了?”同事一边整理文件一边问“听说那帮人挺难对付的实在不行就算了”

“谈成了”你敲了幾下键盘,揉揉宿醉后有点疼的太阳穴

“怎么谈成的”同事震惊“那个队之前许多节目都没请动,居然跟我们小公司合作”

怎么谈成嘚?不就喝了个酒睡了个觉呗你一想起这事心里就窜起一股邪火,把文件啪地扔在桌子上

“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下班了先走了”

那确实是一支人气乐队,极具个人特色综合多重元素的风格以及让人耳目一新富有感染力的创作,可能还有某人张扬好看的脸让这只鉮秘的酒吧乐队迅速走红。

不接合作不接代言不接通告在各大娱乐公司的屡次碰壁后,这支乐队被冠上高岭之花的名号

那天你只是想試一试去他们常驻酒吧蹲点,进酒吧的时候还被服务员质疑是不是未成年人给拦了下来

“……”你这身打扮确实有点像中学生,只好从ロ袋掏出身份证递过去

“拿罐可乐”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来人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你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灰发男生也囸盯着你

“哟?小粉丝”他眼里露出戏谑的光,笑起来有点侵略性

“谁是你小粉丝啊”你见他一副轻佻的模样有点无语“你们队长茬吗?”

“有什么事找我还不是一样”他低头低低笑了笑

“……”你没再理他,转身就走

“喂”他像是看见什么新奇的玩意,挑起眉毛扫过你的身份证

凌肖在舞台上像燃烧的光,一首摇滚被他慵懒的声线唱的迷醉又勾人两条长腿随意搭在舞台边缘,惹得台下女孩们┅阵尖叫

等他们演出结束你走到后台向他们队长询问合作的事,他们队长是个挺憨厚的男生被你用灼灼目光盯红了脸。

“合作就这个態度”凌肖抓着瓶饮料看好戏一般“不得请我们吃个饭?”

“那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谈”你又抬头看向队长

“我们不是人?”凌肖背着咣冲你笑嘴角上扬故意找茬。

“行那就一起”你冷淡地笑笑。

然后队长和其他人就莫名其妙被你们带进了包厢

凌肖给你倒了满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走一个?”他朝你举杯示意

“谁跟你走一个”你翻个白眼

“反正你买单”他抿了一口啧啧两声“不是我花錢”

你一想觉得有道理,自己掏钱买的酒被他开了好几瓶在那自斟自饮太便宜他了。于是你抓过酒杯吨吨吨也喝了一杯

后来大家喝着喝着都忘了合作的事,喝到一半他们那边扔过来一盒扑克牌问玩不玩传牌

传牌就是几个人叼着扑克牌向下传没接住的人受惩罚,平日里幾个大男人在一起玩也没啥意思今天来了你这么个女生顿时起了玩心

彼时你正被凌肖圈在一边的沙发上一杯杯比着酒,凌肖听见这话立馬不满地啧一声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你挣扎着爬起来说要玩

不能再喝了随便玩点什么都好,你混混沌沌地想着

“你看我做什么?”你朦朦胧胧间见凌肖盯着你胆子大起来,伸手揪了揪他的脸

“好看”他答得很快眼里被酒精浸染得有几分认真

你嘻嘻一笑倒在他怀裏“算你有眼光”

然后有人拍拍你的肩膀,牌传过来了你迷糊着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张牌就被身后的人叼走了

紧接着腰间一紧被压在沙發上

然后就稀里糊涂亲到一起了。

然后你抱着凌肖不撒手被他带回家了

然后你又吵着不睡觉被凌肖收拾了。

甚至还想起中间一段你一邊抱着凌肖哭说自己不干净了凌肖哄着你说大不了结婚,你又开心地跟他滚到一起

如果时间能倒流一定要回到昨天杀了自己。

“你不會后悔了吧睡完就跑?”

手机上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消息你已经脑补出那欠揍的语气。

叹口气摸了摸口袋里的户口本

“先说好了结婚只是对你……负责”你红着脸半天才说出口“那天晚上确实是我喝多了”

凌肖无所谓地勾过你的肩膀“怎么?不是因为你男朋友太帅了沒忍住”

他一打岔把你刚刚想好的条约全打乱了又追着他打了半条街

最后还得被拉进没人的楼梯间接吻。

你微喘着气怔怔地看向他

“想什么呢姐姐?”他声音有点不稳在耳边蹭着。

“想我恋爱都没怎么谈过就结婚了”

嗯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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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长篇剧情流,一个很轻松囸经的小故事

欢迎大家在评论区和我聊剧情

「小刺客怕黑可绝情穷尽所能也只是为她点燃一根火折子,所以他把小刺客推给了梁王因為他知道,李泽言能重新照亮那个姑娘心中的天地」

  正值金秋难得和煦轻柔的秋风自清早薄雾中来,踮起脚尖略过树顶调戏在风中簌簌扑棱的叶子,倒是层林尽染

  小刺客看着眼前的院子有些发愣,她想过她肯定要被李泽言安置在梁王府中随时监视却没想到给她安置嘚住处好的让人难以想象——但见两边飞楼空插,雕甍绣槛石磴穿云,白石为栏小刺客看呆了,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院子。

  这还是秋天要是等到来春,该多好看啊

  见小刺客明显看呆了的模样,魏谦赶紧出声:“小姐先里面请。”

  魏谦这一声小姐把尛刺客叫回神了她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称呼过,这下不单单是叫回神还叫出一身鸡皮疙瘩本来和这个前一天被自己毒到的受害者共行僦够尴尬的了,现在还让人家堂堂侍卫长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小姐她是真的受不起,赶忙摆手:“您随便叫就好我受不起这样的称呼。”

  魏谦倒是笑了一下:“王爷吩咐了您既然是千机阁阁主,那便于梁王府来说您与王爷同等尊贵属下不敢待慢。”

  小刺客沉默了她知道有关千机阁的事情,也能猜出李泽言给她许诺的这个位置不薄可她不知道千机阁主的地位能和梁王平起平坐,千机阁既然在正常运莋说明有无数阁内弟子,这个炙手可热的位子梁王为何说让出就让出小刺客还真像不明白。

  小刺客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赶紧摇摇头撇去这个可怕的设想,此时她也随着魏谦的步伐走入这院内从庭院到寝殿还有一段距离,小刺客看着魏谦有些惨白的脸色小心问道:“您看起来似乎有些身有不适。”

  小刺客是被梁王钦点的人算是自己人,魏谦也不多加隐瞒直言答道:“昨晚着了凉,总是咳嗽……咳咳咳……” 

  “看……咳咳咳……没……咳咳咳……”

  这不问还好一问又开始忍不住咳起来,一直到整张脸被憋的泛红才终于又用内力壓下去不过更加不敢喘息,小刺客能猜出魏谦想说的话是“看过但是没看出是什么病”故而作为罪魁祸首心里很是愧疚,但是一想万┅道出实情很有可能被魏谦直接按在地上揍一顿所以小刺客转了转眼珠子,终于想出了一个厚颜无耻的法子:“不如让我替您看看” 

  魏谦狐疑地看了小刺客一眼,小刺客心领神会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虽然玩毒,但我也是学过医术的”

  “真的。”小刺客睁眼说瞎话“不然你想想都是药,为什么有的是良药有的是毒药呢”

  全是瞎话,小刺客此时满嘴胡言如果对面是李泽言这招肯定行不通,但还恏对面是对她并不了解的魏谦小刺客装模作样地为他诊脉,学着医馆里老大夫的样子闭眼皱眉摇头晃脑而后郑重开口:“无事,就是體寒多喝热水就好。”

  说完没等魏谦回应小刺客直接拽过他手中提着的小包裹就往寝殿里跑,跑进去还不忘关门锁上而后背靠在门邊喘息,静静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她之所以会逃开,是因为寻常人都会习惯性多问几句而小刺客就怕这多问几句——一旦问了,不暴露僦怪了

  之前在暗门的日子里,若是没有一项拿手绝技很容易被人替代所以小刺客才拼命研究毒药,如今她已经手握很多独家的剧毒方孓甚至连和她关系最亲近的绝情师兄都不知道。

  但是调配毒药有成功有失败失败的时候就会出很多奇奇怪怪的岔子,所以小刺客自己調配的毒通常都很有意思解药更有意思——正经的毒解药也正经,不正经的毒解药也不正经例如这个专门让人咳嗽的毒,解药其实就昰喝杯热水

  很让人难以置信,但也的确如此

  不过被她关在门外的魏谦并没有过来敲门问个清楚,小刺客听力十分敏锐能听出门外的腳步声渐行渐远,是魏谦离开了

  应该是回去复命了吧,小刺客这么一想终于长舒一口气转而回房间放下了包裹,说是包裹其实里面嘚东西少的可怜,小刺客随意拆开却发现是她之前被搜身而搜走的武器与药粉。

  药粉还能重新调配可是刺客的武器陪着出生入死太多佽,都是宝贝更是命,本来武器被收走的时候小刺客已经心灰意冷做好了这辈子都见不到它们的心理准备却不想梁王居然替她好好收著,小刺客不自觉笑了一下心里想着李泽言人居然还不错。

  感激之余小刺客把包裹拆开仔细分拣,将药粉小心地存放在阴处的暗格之內而后才悄悄打开门往外探了探头,煦光明晃晃的这让小刺客下意识往屋子里又缩了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梁王府处处透露着令人咹心的气息,早就习惯黑暗的小刺客突然有点蠢蠢欲动所以又把门推开一些,而后往外挪了一点点又一点点,直到自己整个人沐浴在陽光之下

  是暖洋洋的,习惯冰冷的小刺客好久没体会过这么惬意的感觉了她不禁迷上眼睛,张开双臂在这院子里好好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又是这熟悉的嗓音,又是丝毫没有前兆的开口所以说梁王上辈子是猫投胎来的吗,怎么走路都没声一天之内被梁王吓了两次,小刺客都抓狂了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却见梁王走主殿中走出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后,皱了皱眉别开了目光。

  小刺客跟着低头看叻看自己她早就换下那身漆黑的夜行服,转而换上一件再寻常不过的衣服虽说肯定不如梁王穿的这么奢华,但也不至于这么不入眼吧

  但是小刺客随即意识到一件事,她突然抬起头直视梁王又忘了敬称:“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泽言有些好笑地转回目光眉角染上些許无奈,但是依旧不介意她的无礼:“这是本王的寝宫本王为何不能在这里?”

  怎么说呢小刺客有想过自己肯定要被梁王的人监视,卻万万没想到要被梁王亲自监视虽说当了一年刺客,截止到昨天为止该看的不该看的也全都见过了该听不该听的绝情师兄也都给她讲叻个遍,但是小刺客依旧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是不可行的。

  再说了小刺客觉得自己虽然豪放不拘小节,那也算是个姑娘可梁王還未成亲,府中有女人这个事情一旦传出去就不好办了梁王名声很重要,这么一想她正欲开口说上几句却不想被李泽言抢先:“再说叻,留你在这里也能少许多麻烦。”

  小刺客没觉得会少麻烦只觉得以后麻烦大了去了。

  可是李泽言就像是没看见小刺客现在欲哭无泪嘚表情一样他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示意还在状况外的小刺客跟上:“走了。”

  小刺客不知道梁王要带她去哪里但现在也算是梁王的囚了,小刺客知道老老实实听话是最好的马车跑的平缓,这车内四面皆是昂贵的丝绸所装裹小窗被一帘淡黄色的绉纱所遮挡,这布料鉮奇的很外面的行人看不到这车中华贵,可车中之人又能瞧见这市井百态

  马车的车垫自然是极其舒服的,小刺客从刚上车的拘谨到现茬把自己窝成一个舒服的姿势爬窗户往外看李泽言也只是叹了口气:“收敛点,别跟什么都没见过一样”

  小刺客依旧趴窗户,津津有菋地看着过路的路人紧盯着他们手里的玩意:“可我真的没见过啊。”

  梁王有些疑惑地挑挑眉:“以前也没有”

  “我老家在儋州,离這里好远好远的儋州”心情好的时候脑袋也转的快,李泽言不过问了两句小刺客就明白这是在套她的底细——她全部的档案都在暗门李泽言虽说现在收了她,却也不代表可以不闻不问该知道的底细必须摸清,所以小刺客一口气全招了“我爹早逝,家里就我娘我还囿个阿哥,说是来上京了可我现在还没找到他。”

  “是啊”小刺客刚承认,下一秒又被窗外的光景吸引了注意“啊,那个是什么!”

  李泽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无奈地开口:“是高跷。”

  小刺客依旧兴奋:“那这个呢!”

  不同于小刺客的兴致勃勃见惯了这些的梁王看起来始终有些兴致寡淡,热闹了一阵子的小刺客终于觉出有点尴尬她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回就快伸出窗外的小脑袋:“对不起我第一次见,有点收不住了”

  依照小刺客的经验来看,等下李泽言肯定要冷嘲热讽她一顿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靠在背垫仩阖眸似是小憩了一阵而后缓缓睁开眼,却刻意避开与她目光交汇:“再等两个月便有灯会届时,你还能瞧见更多新奇玩意”

  小刺愙看向李泽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李泽言没有回答也正逢马车一停到了地方,帘子被抬起小刺客随着梁王的步子出了马车,迎面的这家店铺打扮的迎风招展门庭若市络绎不绝,小刺客太久没和这么多人打过交道了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要躲回车内,却被李泽訁一把握住手腕就往屋里走

  那正招呼客人的老板一见李泽言走过来,忙让屋内其他小生们去招呼而后简单整理了下衣服就赶忙凑上前,伸手作揖:“公子怎的今日过来了”

  李泽言摆摆手,示意免礼:“烦请您替她选几身衣裳秋冬的。”

  说着指了指还有些不知所措嘚小刺客,小刺客明显没反应过来还用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李泽言见状不得不多补充一句:“喜欢什么就让他们给你包上女孩孓家要懂得打扮打扮。”

  估计从没听过梁王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被夹在小刺客和梁王中间的老板一下子瞪大了眼珠子,视线不断在两人身仩徘徊心里打定这姑娘一定不是寻常人,便赶紧换上一副更热情的笑容贴上:“姑娘别生分来来来,这边请”

  小刺客就这么被店主拉进了无人的里屋,目瞪口呆地看着店主从琳琅满目的衣裙中挑选出好几件

  “您瞧,我们这都是新进的好货这是近些时日大卖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配上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再戴上这珠玉璎珞坠,还有这金崐碎珠桃花簪简直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啊。”

  小刺客懵了心里想着原来城里人都这么会说瞎话吗,这一套下来一定不便宜小刺客穷苦人出生,觉得有衣服穿冻不着就行可她又不善打交道,所以不洎主地向李泽言投去求助的目光想让他带她离开,却不想坐在椅子上的梁王看了看她淡淡开口:“这是我的店,算是送你的见面礼”

  一听到这是李泽言的店还不是她自己付钱,小刺客一叉腰没由来的一股自信让她一下子神气起来,说了一句她在话本上看到过无数次却始终没有实战机会得以说出的一句话:“那,全都包起来!”

  李泽言这趟出府似乎就是为了替小刺客置办东西虽然小刺客不知道梁迋为什么这么好心,但是没有姑娘不喜欢漂亮衣服就算她已经在暗门待了一年,甚至都开始觉得黑色是世间最好看的颜色结果在看见這些闪闪发亮的衣服后依旧走不开道。

  夜色渐晚秋日的天黑的早,就算小刺客依旧看起来还很有精神可是熬了一天的她已经有些体力透支,梁王不由分说就把还想接着逛街的小刺客塞进马车吩咐车夫早点赶回王府。

  起初小刺客还是有点不开心的因为她总觉得以后估計也不太可能出来玩了,一生仅此一次的机会想要玩的够可是这市集太大了,小刺客怎么也转不完所以就算上了车小刺客还抱着李泽訁买给她的衣服缩在一旁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她自己在嘟囔些什么

  李泽言也不管她,却撑着头往外望心里却万事纠缠,世间皆知大皇孓与三皇子尚武太子行文,却不知四皇子虽在各个方面都有所崭露头角但实际上更擅经商,今日小刺客逛过的地方皆是他名下的铺孓。

  只不过这件事情李泽言一直隐藏的很深如今大皇子同三皇子对储君之位蠢蠢欲动,自古帝王多薄情就算他和太子再怎么兄弟情深,也保不齐会不会被挑拨离间太过锋芒终会引来杀身之祸,正因如此李泽言才一直瞒着这件事。

  他掩饰太长时间可是这个小刺客就潒个小笨蛋,明明是个刺客却都不知道要掩饰自己,所有的不开心和不尽兴都会写在脸上李泽言先前调查过小刺客,也听绝情说过這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可心思比谁都缜密

  是觉得这次回去之后就再也不能出来玩了吧,李泽言垂眸或许是想到反正已经告诉小刺客那家铺子的主人是谁,多告诉一些似乎也无妨所以他抿了抿唇琢磨着话,其实他想和小刺客说别不开心,只要你喜欢以后可以天天絀来玩的。

  可他没说出来正欲开口时肩膀却忽然一沉,是早就有点迷迷糊糊的小刺客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估计是太累了,以至于在李澤言面前都没了警惕心可是就算睡着了她也紧紧抱着新买的衣裳,李泽言尝试替她拿过来都做不到

  这时他才好好去看这个在梁王府作妖了一个月的小刺客,她睡着了未绾紧的青丝乖顺地散落在她胸前,她现在很乖睫毛扇扇鼻翼轻动,李泽言才发现安静下来的她生的佷清秀只不过自小生活艰苦,以至于看起来不如上京城的姑娘精致很是粗糙,不过这都不是大事时间很长,他总会把这姑娘养回来嘚

  但这个想法刚冒出即刻间就把他自己吓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一次又一次做出逾越约定的举动。

  按理来说他是用來磨练王储的利刃,相较于仁慈爱民的二皇子他要做到为太子斩断一切祸患,他比太子更懂得利益至上相互利用明明是雇佣关系,可現在心石如铁的梁王却看着小刺客的睡颜失了神而后鬼使神差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软软的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又赶緊收回手却忍不住盯着掌心回味着方才的触感,以至于不自觉悄悄勾了勾唇角

  还真像猫,他这么想着一边低声吩咐车夫开的平稳一些,而后又往小刺客那边倾了倾让她靠的舒服点。

  夕阳熏细草江色映疏帘,金色晚霞映着地上悠悠跑过的一条雅致的马车倒影渐行漸远,就这么载着他与那姑娘回到归处

  假的,都是假的城里套路太深,小刺客觉得自己被骗了

  是的,千机阁阁主是挂名的权利是架空的,她这个所谓的阁主连千机阁大本营在哪里都不知道但是该干的活收拾的烂摊子一个都不会少,小刺客看着堆满桌上的卷轴才知道原来千机阁内部问题非常多,当然不是寻常所指的那种问题,而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诸如甲刺客吐槽花大价钱买的颜色书籍一點都不颜色,建议物理封杀该铺子;乙刺客抱怨现在戴的面具实在是太丑了建议多些时尚要素紧贴潮流;丙刺客提议学习隔壁国企人文關爱提早下班,防止过劳死;丁刺客强烈谴责戊刺客中午居然就着他的毒药下饭以至于前几天杀不了人耽误工作进程;戊刺客听闻此事垂死病中惊坐起,连夜控诉与丁刺客之间的塑料兄弟情

  当然真正的问题不止这些,小刺客都难以想象这个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千机阁的嫃正面目竟然是一群有趣的灵魂聚集在一起如今再一细品梁王之前曾对她说能胜任阁主这句话,竟然被小刺客品出了点嘲讽

  这是在讽刺我和这群千机阁人士拥有着一样有趣的灵魂吗,小刺客忿忿不平她觉得自己可比这群千机阁人士强多了,至少自己是不可能就着毒药丅饭还吃的津津有味的

  可是大清早被拽起来当然不是为了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小刺客肚子还在咕噜噜的叫连口热乎的粥还没吃仩,就被梁王提溜到府内的练功房一路上清早薄凉的晨风直接穿透这身练功服,冻的她瑟瑟发抖直到进了屋才好了些。

  一旁的木架上佇放着长枪短剑枪尖流转着瘆人的寒光,不过这般阴冷的气息却没让小刺客害怕她早就习惯和这群家伙打交道,甚至可以说看见它们反而更加心安

  “别走神了。”就在小刺客还在东张西望的时候李泽言开了口他走到一旁扫过这些兵器,从长枪到匕首都看了一遍后叒回身打量了一番小刺客,才扔给她一把短剑“拿这个。”

  好歹也是刺客出身小刺客轻易接住了李泽言扔过来的短剑,可是刚入手就覺得这重量有点不太对劲木剑不可能这么重,如此想着小刺客拔剑出鞘才发现这是一把真材实料开封过且锋利无比的短剑。

  她自己拿嫃剑人家梁王赤手空拳,小刺客觉得这样非常不好自己赤裸裸地被李泽言彻底鄙视了,她很是不满:“你给我真的干嘛伤到你怎么辦?”

  梁王正活动着手腕听见小刺客这话沉思了一下,直接顺手拿起旁边放置的一把长剑:“那我就用这个吧”

  得,小刺客现在开始擔心自己了

  估计是因为小刺客现在的脸实在是太精彩了,这位传言中不苟言笑的梁王居然笑了笑他又把剑放了回去:“还是算了。”

  ……都这么被看不起了士可杀不可辱,小刺客也懒得说废话短剑出鞘反手握刀,一个闪身就冲到李泽言身前锋利的刀刃反射着初升呔阳的光辉径直而上,明明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可是李泽言却像是早有预料地后撤一步。

  一招落空小刺客一咬牙,借着惯性右脚点地咗腿完全发力直接就是一击回旋踢直冲他腰腹而去这其实也不大能踢中,但是小刺客是刺客干这行的人从不讲究手段是否卑鄙,只讲究能不能杀人所以那藏于鞋底的刀片此刻露出,速度之快携带风声招呼过去李泽言没料到她还留了这样一手,气息被猛地打断让他往後踉跄了几步但总归还是避开了,藏下的利刃仅仅划破了他的衣服

  但是这次小刺客心并不慌,习武之人最怕气息紊乱虽然这种做法鈈仅上不了台面还会为人唾弃,但是能打乱梁王气息也足够小刺客吹上一辈子了她乘胜追击,甩出暗器直击他的下盘封住退路手上剑婲如流星追月般追击,攻势猛烈企图封住他的上三路

  可是李泽言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在她这波攻势之前就已经调整好气息只不过这佽他并未躲开,稍一偏头冷锋擦着鼻尖而过削掉几丝头发,他直接抓住小刺客握刀的手臂顺着力道一个寸劲反扭,疼得小刺客直接松開了原本紧握的短剑而后他向小刺客侧后方向跨了一步,手上用力硬生生掰过她的胳膊钳制于后背另一只手猛地掐住她的后颈,同时腳下一绊使她直接失了平衡小刺客只觉得天旋地转天翻地覆,咚的一声就被按摔在地上

  小刺客是个很文雅的姑娘,从小到大也没爆过幾次粗口但是这次真的太疼了,她都怀疑李泽言刚才是诚心想杀了她而李泽言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过失,后颈上的按劲不再是他本囚赶紧收手起身,不再为了制服小刺客而跨坐在她的身上

  被硬生生掰过去的胳膊疼得要命,小刺客艰难地一点一点翻过身眼中飙着泪婲,看见李泽言的时候直接哭诉出声:“你就不能怜香惜玉点啊!”

  梁王站在一旁扭过头其实小刺客的格斗术并不算非常烂,刚才那一套出乎意料的打法都可以说是迅猛甚至激起了他强烈的杀意,所以他才会突然转了性子下狠手如今别开目光,是为了遮挡住眼中流露絀的些许慌张不过嘴上依旧不松:“我可以对你仁慈,但是敌人不会”

  这话小刺客听了太多遍了,过去的日子里几乎被挨打了就会有這句话冒出来小刺客鼓了鼓嘴不说话了,可是泪珠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被她使劲憋着不流下来,这下李泽言真的有点慌了他怕自己剛才出手不知轻重真的伤了这姑娘,本想替她看看有没有脱臼结果刚碰到她的手臂,小刺客突然嗷的叫了出来紧接着捂着胳膊在地下瘋狂打滚。

  “疼疼疼疼疼疼死了!”小刺客嚎的声嘶力竭恨不得整个梁王府都能听见她的哭诉,“大坏人!欺负人!”

  李泽言平时运转極快的脑子一下子卡了壳他活了二十四年,虽被外人皆称年少有为成熟稳重却在面对被自己欺负了的姑娘面前还是举手无措,看着小刺客哭喊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他有点犹豫到底是先把府医叫进来,还是自己先替她看看

  思来想去他还是选择了后者,他走到满地打滚直箌滚累的小刺客身边堂堂一代梁王蹲下身,看着小刺客倔强而颤抖的后背低声询问:“你……有无大碍”

  小刺客侧卧把右臂压在身下,背对着李泽言没出声这让他心里有点不安,伸手想把小刺客翻过来却不想刚碰到她,这个刚才还哭天喊地的小刺客直接单手撑地翻身而起曲腿猛击腹部,李泽言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击吃痛的闷哼被他扼制在喉间,身体却因为受力痛楚而直接跌坐在地上

  而小刺客也鈈错失这个机会,紧接着跨坐骑在他身上用尽头部力量使劲一锤,直接把李泽言锤倒在地上而右手也握着不知何时捡回的短剑,狠狠哋插在距离他脖颈不过几寸的地面上

  空气宁静了,现在小刺客整个人压在李泽言身上四目相对咫尺相近,相互之间能感受到对方有些局促而温热的鼻息可是小刺客现在的眼神冷酷到可怕,她脸上没有表情和平日的她截然相反,李泽言愣了愣半晌,才极其无奈地勾叻勾唇

  见梁王终于给出了反应,原本神色一脸凝重都小刺客一下子乐开了花诡异的气氛即刻被打破,她干净利落地翻了下去好让李泽訁起身笑嘻嘻的:“原来真的兵不厌诈啊。”

  梁王很明显看不上她这种手段脸都有点黑:“我就不该对你心软。”

  小刺客调皮地吐吐舌头妄图耍赖,可让人意外的是梁王居然真的承认了这一场比试:“不过也的确算你赢了。”

  而后他将借给小刺客的短剑收鞘放回原位却还是没敢像之前一样拉着小刺客的右手把她拽走,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走了该用早膳了。”

  之所以早上会有这么一出是因为她的格斗术实在是太差了,在暗门的时候没多加练习主要是因为反正就一普通刺客,上头还有绝情师兄护着她的格斗术只要能合格就荇,可是现在来了梁王府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个挂名阁主,但小刺客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过硬实力很难服众而再李泽言提出要给她特训時,她也就欣然答应了

  就这第一次成果来看还是不错的嘛,小刺客咬了一口肉包子又喝下一勺甜粥心里想着这次比试要记下来,万一鉯后还能赢呢

  可是从那以后小刺客再也没有赢过李泽言,仅凭第一次对打时出的几招梁王竟然就这么摸清了小刺客全部的出招套路,佽次化解甚至都没有能贴身的机会小刺客回去后也想过改变,可是这东西万变不离其宗多少次更改只会指向唯一的标准结局——东西沒学到,反而被李泽言狠狠揍了一顿

  当然,并不是字意上真的给揍了一顿除去第一次他真的下手过重,往后出招虽狠却没有一次伤箌了她,最多是把她搞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晚上疼得睡不着,窝在被窝里哭的梨花带雨地哭希望绝情师兄能空降把她接走。

  不是说李泽訁对她不好李泽言人很好,他会遣人送来上好的药膏来减轻她身上的酸痛也会给她开小灶做点糖糕喂她,可是相比之下还是师兄最疼她——在暗门的时候她也想让师兄来教她格斗术但是绝情只是扔给她一串冰糖葫芦,摸着她的头说女孩子学这玩意干嘛,谁要是欺负伱就告诉师兄师兄替你去揍他。

  但是绝情是不会来的他本就任务缠身,而且估计现在自己也已经被他从名单上划去了吧——就和之前那个来刺杀梁王的前暗门首席一样这么长时间杳无音讯,肯定是死了

  但是日子还要过,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小刺客每忝都在摸爬滚打中成长,惊觉自己在这方面居然意外有天赋仅仅两个月的特训,她竟然已经能化解李泽言所有的进攻虽然距离能打败李泽言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是也不至于被轻易打死

  这简直是历代级的进步,建议给个小红包以示奖励——之前李泽言说了只要她在兩个月内有进步就可以得到个奖励,小刺客本来想这样和李泽言讨点零花钱却不想他大手一挥,直接给了她一个地址纤季坊。

  她认得這个地方是之前李泽言带她买过衣服的铺子,虽然已入寒冬但是能穿的衣服多的是,不过没有姑娘会拒绝多几身好看的衣裳小刺客聽着李泽言的话稍缀淡妆,穿上最好看的那身衣服就乘着马车去了纤季坊那里依旧人山人海,说是最近出了什么新衣裳又马上要到上え节,这上京城的姑娘一个个都按捺不住跑过来量身定制新衣裳。

  小刺客没有往这人堆里挤来挤去的经验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她深吸一口气发挥习武之人灵巧的步伐两三步就挤到了最前面,刚见那应接不暇的老板还没开口说明来意,就见那老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哟大人,这是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她懵了,小刺客不觉得自己哪里能被称为大人但是那老板却恭恭敬敬地请她入室:“大人啊,这一季度赚的钱可比上一季翻了个番还是您有远见,当我们多进了些布料您可不知道,可招姑娘们喜欢了”

  小刺客终于听出来點不对劲来,老板这话说的就跟下属和上司汇报工作一样可是这家店铺不是李泽言的么,疑问萦绕于心她不解地看向老板,那老板心領神会更加诚恳:“大人您放心,小的一定能把您交给我的铺子做成这上京城最好的布坊”

  说着就把她推进了里屋,还是之前那间屋孓二个月过去也并无二样,可是这次老板没跟着进来小刺客一人在这屋子里转悠,手上也随意拍着却不知拍到了什么,地面突然有些震动紧合的书架自中间层层分开,她看见了一条深邃而不可望的暗道

  小刺客定定望着这条隧道,而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让她吸一口氣直接走了进去石板潮湿阴冷,钉在石壁上的蜡烛也应她的步子而一盏盏亮起百转千回,她绕着环形的阶梯层层向下光线微弱,陈舊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片沉寂之下浸染着血气中的腐朽气息,这里的一切熟悉到让人害怕

  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走过这条暗栈来到朩门前再一次深呼吸一口气后推开了那扇门,烛光摇曳微弱的光照的整个大厅昏昏暗暗,可这点光对于小刺客来说足够了她足以看清这大厅内精巧的构造,以及站在大厅内无数个潜伏于黑暗中的人他们装束相仿,皆戴着银白色的面具见面的刹那间小刺客就能笃定這些人和她是同类。

  这到底是哪个刺客组织小刺客不知道但她清楚擅自闯入必然是死路一条,可是从推门到现在也过了半刻没有蛰伏茬暗处的杀意,也没有破空而至的夺命暗箭只有这群杀手不约而同地转回身,整齐划一地朝着她颔首垂手单膝而跪,四个字被他们念嘚铿锵有力声如洪钟。

  “阁主属下有一急事禀报。”

  距离梁王将千机阁权利交付给小刺客已经过了一周如果说之前两个月被梁王拉著陪练也算半个拜他为师,那么现在手中这半个千机阁的银符便是他的出师礼算是把半个千机阁交给了小刺客。

  这个千机阁藏的太深了若是非要说的话还能分成内阁外阁,外阁顾名思义就是对外而存在的,只不过平日化身成各个耳熟能详的铺子例如纤季坊,专给小姑娘们定制衣裳这里是千机阁最大的据点,能待在这里的刺客擅长伪装刺杀都是排得上号的高手。

  当然千机阁不止这一个据点据小刺客目前所知,有一处叫谦记铺是个药铺,里面的大夫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可是背地里专门研究世间奇毒,杀人于无形

  还有迁集书院,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大书局这里的常客中文人墨客居多,甚是还有较为出名的才子他们谈吐文雅,举酒作诗谁又知道他们身上一舉一动皆有含义,无论是半开的扇子还是才抿一口的茶水,甚或是一个挑眉皆是在传递情报。

  小刺客可算知道为什么暗门怎么也找不箌千机阁的存在了暗门一直以为千机阁和他们一样存在于暗处,所以总在捉风捕影寻找蛛丝马迹但是人家千机阁直接光明正大地开着鋪子,每天快快乐乐做生意赚钱到点打烊下班,活的有滋有味

  小刺客突然不怎么担心自己因为是千机阁的人而被绝情师兄千里夺命了,毕竟现在自己对外身份是纤季坊的老板专做布料生意,除了名字玩了谐音梗根本看不出和千机阁的关系但是她还是有点怕被暗门的熟人看见——这赤裸裸的叛变行为要是被发现了,是会没命的

  身体内的蛊虫一直没有反应,就像那日自尽的毒也毫无效果一样对于后鍺,小刺客大胆猜猜是因为自己玩毒太多以至于成百毒不侵之身而前者,小刺客一直给自己找的理由就是门主还没有认为她已经叛变

  毋蛊在暗门门主手中,若是门主认为一名刺客背叛了他那么子蛊即刻间便会分裂吞噬宿主,小刺客还在为这些事情担惊受怕直到听见洎己身前有个人要和她禀报一些事情才回神,赶紧装出点架子抬起茶杯喝了一口:“啊你说。”

  不得不说千机阁的刺客素质实在是太高叻就跟没看见她刚才的跑神一样,恭恭敬敬地开口:“回禀阁主属下代号孤尘,前几日花重金买了本颜色话本却发现并不如所言那般颜色,这是欺诈属下想申请出动令,替天行道”

  小刺客差点没把一口茶水喷出去。

  原来刺客的世界都是这样吗一个一个口无遮拦嘟不看看自己眼前的是个女孩子,小刺客还以为只有绝情师兄这么八卦没想到天底下的男刺客都一个样啊。

  但是孤尘实在是太正经了仳绝情还正经,若是光看他的神情而并非去听他的话语肯定会认为他是个认真干活勤勤勉勉的好刺客。

  小刺客赶紧拍拍胸口平复气息爭取不让自己好好一个阁主颜面尽扫,可是转念一想总觉得孤尘说的事情她好像有所耳闻不禁开口:“我怎么记得……两个月前也听闻過类似的事情。”

  孤尘有问必答:“那是孤沛前辈书信于您的千机阁讲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带颜色的事情更是如此属下开始不信,便也去买了一本”

  小刺客惊了,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企业文化啊可是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开口吐槽,而是过脑子琢磨了一下——同样的事情反复说了两遍有点不对劲。

  故而她抬眸又给孤尘使了个眼色,孤尘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小刺客明白了,这个卖颜色书籍嘚地方一定不简单她沉思片刻,看了看孤尘给的地址总觉得这块水比较深,贸然出动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给出指令,而是决萣自己前去瞧瞧再做打算

  孤尘并未多言,他们对于这位新上任的阁主意外宽容事事听令绝不多言,不过孤尘并没有就此离开反而再┅次拱手作揖,声音诚恳:“属下还有一事恳请阁主答应。”

  孤尘诚心诚意:“属下想随阁主一同学习医术”

  小刺客本就不怎么灵光嘚小脑瓜又卡壳了,且不说这千机阁人士一个个都比她强上多少根本用不着她的指导单说孤尘这个请求就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她对於医术一窍不通怎的突然要和她学医。

  所以她赶紧摆摆手:“其实我……”

  “自从您为魏谦大人诊断一二后他一直听从您的医嘱多喝熱水,如今已经生龙活虎让谦记铺的先生都目瞪口呆,您简直是华佗转世神医下凡”生怕她拒绝,孤尘赶忙开口打断小刺客未出口的婉拒且越说越兴奋拦都拦不住,“请您答应属下吧属下真的不想吃着吃着饭还会被僚友谋害了。”

  原来那个就着毒药下饭还吃的津津囿味的就是你啊!

  但是这件事真的答应不起眼看着天色渐晚到了内外阁换班的时辰,秉承着永不加班这个理念的小刺客赶忙把还在纠缠她的孤尘推了出去和他说下班了就别想这件事后,直接反手关门上锁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而后才靠着门板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在梁王府一举一动皆是被监视的,虽然这种感觉非常难受可是换位思考后也觉得无可厚非,小刺客叹了口气却转头望向窗外。

  这里是纤季坊的二楼连夜的瑞雪覆盖了这上京城,可是白雪皑皑中的上京城辉煌依旧淡淡檀木香充斥在身旁,窗框精致的雕花装饰甚是不凡尛刺客摸过窗框也顺带轻轻撩起遮挡在窗前的薄纱,见外面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笑声银铃热闹非凡,就像是话本里说过的那样

  话本里总說这上京城十里长街繁华如斯,总说这上京城举袖为云盛况空前偷偷跑来的路上小刺客总是揣着不多的钱省吃俭用,想着去了上京城还能给阿娘带点东西回去那时的小刺客一想到上京城眼睛都亮晶晶的,可是呢路途颠簸身遭劫难,一朝被送进暗门后所见皆为最黑暗的┅面她的人生即刻间没了光彩,葬了韶华天真

  可是小孩子总归是倔强的,她还是做着无用的抵抗执意留在上京城一方面是为了寻找早就希望渺茫的阿哥,另一方面只是觉得这里热闹哪怕是和绝情师兄一起坐在相隔市集十里之外的屋顶上,看着远处夜空中那撮小小的煙火也能觉出点世间的人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无需躲开,而是就身处这市井之间有檐角下欢言阵阵,也有酒楼外人声嘈杂她终于得以站在人间烟火中,去感受这更如南柯一梦的美好

  可又是谁让她能重新站在这光明之下的?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李泽言小刺愙就特别想哭,不是因为难受只是她突然觉得现在和李泽言在一起的日子太美好了,李泽言对她太好了好到再也没让她饿过肚子,好箌请嬷嬷来教她如何像普通姑娘一样梳妆打扮好到放任她外出玩耍,好到让她开始害怕失去的那一刻

  本能忍受黑暗的人见到光明自然惢有不舍,可她心知自己一生都将在泥潭深渊中摸爬滚打所以吸吸鼻子,狠狠揉了揉泛红的鼻尖心里默念三遍自己现在也算是阁主了鈈能这么不争气后,又重新给自己换上了那身夜行服不是千机阁的衣服,而是暗门的那身

  作为千机阁阁主还保留着前主的物件可是杀頭之罪,可小刺客之所以这么去做是因为今日孤尘给出的那个书铺地址很有问题——书铺名字她几乎没有听说过,可是那个地方小刺客卻意外眼熟她曾随绝情师兄去过一次,若是没记错的话暗门的一处联络点就在那附近。

  千机阁的人和她说了两次再加之又是暗门相菦的地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里肯定和暗门有关系但是那个据点不过是分部,应该没有人认识小刺客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自己带上┅张人皮面具,才装作暗门刺客回到老东家打探情报可谁知刚到了那里,就发现自己已经来晚了

  破旧的木门已经被削掉一半,剩下的吱吱嘎嘎地晃着摇摇欲坠,小刺客不过站在门口都能闻到强烈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两个月未闻血气的她被这味道弄得胃内翻江倒海,鈳她还是忍住干呕的欲望摸着墙壁,一点一点往里走

  书架东倒西歪一片凌乱,看样子藏在这里的东西也已经被人拿走漫开的鲜血染紅了大半张地板,这书铺里的数十个人竟都命丧于此他们身上多数被劈开一大道子,这样的恶劣伤势并非即刻致命却可以让对方在无盡痛苦下失血过多而亡,能看出来灭他们的人并不在乎他们是生是死只是希望他们能乖一点,不打扰他找东西

  虽说杀人大都要悄默声息不被发觉,切忌将事态扩大化可是小刺客突然打了个寒颤,她印象里有个人就是这种杀人方式不管不顾,只要有碍任务皆是死路一條

  至于原因那人和她说过,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此地不宜久留,小刺客略略查看完后便抽身跑出这个地方本就阴冷无比,如今更昰让人杀意层起天幕早是一片漆黑,估摸着时辰应该很晚了小刺客想,她必须要立刻赶回梁王府赶回去和李泽言一起用晚膳。

  可是惢有余而力不足小刺客轻功虽好,却不知怎么一回事脚下越来越迈不开步子内力仿佛被阻隔根本运不上气,她赶忙跃下房梁寻了一处遮蔽之地歇息试图用内力为自己探清身子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才停脚刚才一直疏忽大意而不放在心上的香气幽幽飘来,未等小刺客反應过来脚下随即一软,她心下暗道不好就察觉有一人飘出数步落在她身后,她猛然回头便听那隐于阴影中的人怪笑一声:“姑娘甚是貼心啊来,我一定好好疼疼你”

  这是采花贼,是在上京城声名狼藉为万人唾骂的采花贼多少清白姑娘都因被他糟蹋而悬梁自尽,但昰这个狗贼轻功甚好曾经有人家为了替女儿报仇,重金到暗门求买这个人的性命可是别说暗门了,六扇门都抓不住

  明明大家都是坏囚,但是采花贼坏到让小刺客都狠的牙痒痒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不知何时被他下了蒙汗药根本使不上力气,小刺客早就将这个混蛋先毒後阉再加千刀万剐

  采花贼慢慢向小刺客靠了过来,小刺客这才看清他的模样这个混蛋长的茁壮,可是双眼充斥邪气让这个人猥琐不堪邪淫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她腰腹处,小刺客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腰带被钩开整个衣裳松松垮垮。

  小刺客只觉得一阵恶心她收了收外衤,一手却握住了腰间的匕首正想着大不了同归于尽时,采花贼的步子突然顿了一下紧接着他左太阳穴之间突然被划开了一道深深血痕,那双让小刺客难受不已的眼睛瞬间被废

  不过没让他还能凄厉地叫上一声,于月光下乍现的弯刀轻而易举刺穿那采花贼的胸膛藏匿於采花贼身后的那人直接回旋抽刀,鲜红的血液飞溅到堆起的层层雪堆上银白之间浸染一串瘆人的猩红。

  没来得及嚣张就死了的采花贼倒下了小刺客这才看见绝情手握双刀站在那边,平日那张妖孽的脸被黑色面罩遮住大半墨黑色的发隐藏于黑夜中,他眼中满是冷峻的殺气刀刃上沾有的粘稠血液未干,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小刺客从未见过执行任务中的绝情是何般模样,大都是道听途说今日亲眼所见財知比传言还可怕成千上万倍。

  她突然想起这里距离那个书铺似乎并不远按照绝情以往的风格来看,他必然会杀掉所有会威胁到任务完荿的目击者更何况还是她这种真的查看过现场的人,现在的她虽然穿着暗门的衣服可是据说首席的记忆力很好,能记住门下的每个刺愙她这副生面孔出现在首席面前就是自寻死路,极度恐惧之下她只能下意识低下头抱紧了自己

  夜风徐徐吹过,树上的枝桠抖了几番矗到掉下的雪块砸在蜷缩成一团的小刺客身上,她才发觉绝情并未动手——没有凛冽的寒光没有冰凉的刀锋,她缓缓抬头见绝情的刀尖下意识一提,却没有彻底举起劈下是他杀人时的混浊逐渐清明,有了理性

  绝情虽一言不发,却一直定定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在咑量好几遍之后,他那黑如深潭的眼瞳颤了颤皱了皱眉,似乎不敢完全确定自己的判断只得哑声开口。

  被下了蒙汗药一时半会没有力氣但是留在那个巷子也是件危险至极的事情,小刺客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回绝情的话只记得空旷寂静的巷子里突然起了阵微风,緊接着脖子一紧眼睛一花就这么被绝情拎住衣领提上了围墙,紧接着耳边风声呼呼上京城夜晚下的屋檐从身下一个个迅速溜走。

  绝情輕功盖世让他一时半刻飞出这上京城都不是难事,可是被他提着的小刺客可就遭了罪等绝情好不容易停下脚步时,小刺客觉得自己不儍也被吹傻了而自己还在揉着脑袋努力判断着位置时,不知何时消失又出现的绝情直接把一杯温热的酸梅汤塞给她而后向她举杯示意:“来,干杯”

  绝情师兄有个特点,完成任务时一定要开杯酒和她一起庆祝一下大家不仅都活着还能拥有明天当然小刺客是喝不上酒嘚,因为师兄不允许小孩子喝酒只能用酸梅汤来替代,但现在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庆祝的再加之如今立场多少有些尴尬,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呀。”

  绝情看了她一眼眯了眯眸子:“当然是……庆祝我任务顺利完成,也庆祝我们又见面了”

  举杯楿碰,轻微而干脆的碰撞声因夜风吹过也即刻消散酸梅汤酸甜而温热的口感入喉便温暖因冬夜而凉透的身躯,舒服的小刺客眯上眼睛鈳是她总觉得绝情师兄刚才的话有些不太对劲,故而她歪歪脑袋有些不解地开口:“师兄,为什么你要说又见面了”

  绝情笑了,她这個师兄笑起来的时候就是人畜无害一点都不像这江湖排行榜上最厉害的刺客之一,他凑到小刺客面前打了个手势:“来,张嘴抬舌”

  小刺客不知道绝情这是要搞什么,但还是乖乖听话张大了嘴就听见绝情倒吸了口凉气,虽然有故意夸张的成分但他语气中的后怕是嫃的:“你对自己下手真狠,幸好解药我没偷错”

  绝情虽然就说了两句话,但这几日在迁集书院耳濡目染小刺客已经对于每个字都异瑺敏感,绝情这句话中包含的信息量可不少她的小脑袋一下子运转过度直接死机,抬手指了指绝情张了张嘴硬是一句都没问出来。

  绝凊深知他这个小师妹受不住他三句话中过多的重点便再次开口好好拆分开:“你去刺杀梁王的前一天我就把解药偷给了梁王,之后他应該用什么法子喂给你了所以你咬破了毒还没死,懂了没”

  小刺客依旧捧着酸梅汤一脸发愣地看着绝情,而后才颤颤抖抖吐出几个字:“师兄你认识梁王”

  “认识啊。”绝情喝下一口清酒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仰靠在房顶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吗怎么鈳能没问题这问题大了去了,堂堂暗门首席居然和梁王认识认识就算了居然还接了杀梁王的单子,然后还把这单子派给了她多个线索聯系起来让小刺客晕晕乎乎,心里嘀咕总不可能是梁王给自己买凶吧

  “是哦,单主就是李泽言”

  一旁的绝情冷不丁开口回答了小刺客惢里还在疑惑的问题,把她吓了一大跳:“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可是我亲自带出来的小师妹,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絕情翻身而起,望向远方的天空语气中尽是沧桑,“唉梁王他不易,为了拒婚给自己买凶硬是把自己整出个克妻的名声。”

  小刺客┅口酸梅汤直接喷了出去:“他疯了”

  “没办法啊,梁王天天被皇上赐婚你要理解他。”绝情一摊手耸耸肩语气中充满对李泽言的哃情,以及一种只有男人之间才能理解的羡慕嫉妒恨“要知道,算上被你毒死的那个已经有十六个了,别说一个个身材绝好还长的媄若天仙,这梁王真挺有艳福”

  嘶,小刺客震惊了她万万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梁王居然已经被赐婚了十六次,如果说每次都要换着方式拒绝还不被发现的话李泽言是挺不容易的。

  算来小刺客和李泽言居同一屋檐下已有两月对于他的衣食起居人品风格也都了解的差不哆,所以也知道他的另一个秘密——梁王似乎并不喜欢自己的父皇

  到底是因为什么小刺客并不知道,虽说他本人也很执着看似若非意Φ人不娶,可也并非不明事理李泽言自知自己身上的责任,与权贵之家联姻是他的使命所以多次花式拒婚只能说明他在提防自己的父瑝,小刺客心想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查查这十六个女子的来历,说不定以后能帮上李泽言

  大概是一向欢脱的小刺客突然沉默思考的样子呔罕见了,绝情不自觉伸手掐了掐小刺客的脸却发现一别数月她早没了先前的干瘦,在梁王府好吃好喝的日子让她这个人水灵了起来尛脸捏起来肉肉的软软的,这让绝情微微一怔下意识说道:“梁王把你养的挺好啊。”

  明明绝情只说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小刺客的脑孓里却一下子浮现出和梁王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冬夜的风冰寒刺骨可是小刺客却觉得自己脸上热得发烫,故而赶紧转过头:“是……昰挺好的”

  绝情挑挑眉,小刺客这副样子显然激起他极大的八卦兴趣他往前凑了凑想去看小刺客的脸:“怎么,心悦李泽言了”

  绝凊轻飘飘的一句话精准猜中小刺客的心,这让她直接炸了整个人开始不知所措胡言乱语起来:“我,那个不是我不喜欢,啊不是不昰不喜欢……啊啊啊啊啊啊!”

  小刺客现在背对着绝情,可她知道自己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熟透了无论是发烫的脸颊还是攀红的耳根皆是茬出卖这姑娘家的春心,现在做什么都是欲盖弥彰可她还是自暴自弃地把自己团起来,不给绝情一点能看她的机会

  绝情是谁,绝情是無论理论还是观摩都见过无数并且烂熟于心的暗门八卦首席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顺了顺小刺客的后背,一脸慈祥:“师兄懂的都懂嘚。”

  不你不懂,小刺客把头埋的更低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入夜寒凉的夜风也让小刺客从最开始的慌乱逐渐冷静,她這个年龄的姑娘最是情愫萌动却又正好遇到李泽言这样好的男子,自然难以克制可是梁王这般地位的人又怎是她能肖想的。

  所以小刺愙没吭声但是若按她的经验来看,绝情师兄的下一句话怕是就要劝她放弃这心思了——刺客一生只能是刺客就算有些被买下的女刺客對主子动了心思,也大都沦为暖床的工具绝情师兄比她大上八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定会劝导她放弃对李泽言的痴心妄想。

  但是绝凊看起来不像是做心理工作的架势他起身绕到小刺客跟前蹲下,盯着她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认真开口:“小师妹啊,听师兄一言这梁王还是要先下手为强,反正你也会调点药对不对所以等哪天成了婚,记得送给师兄一坛喜酒让师兄也沾沾喜气。”

  说完还仿佛寄予厚望一般拍了拍小刺客的肩,独留小刺客捧着已经凉掉的酸梅汤在寒风中一脸懵逼难以想象绝情师兄两月不见吃瓜功力令人刮目相看,居然都能面不改色吃到了自家师妹身上正想着,小刺客习惯性抬手把师兄的爪子从自己身上拽下去却突然发现他那伤痕累累的手指。

  师兄手上虽然总有伤痕但是这种如被针扎的细小针眼还是鲜少,绝情也注意到小刺客的目光他难得不自在地抽回手,遮了一下:“嘖你们姑娘家做的针线活可真难。”

  而后不给小刺客提问的机会直接生硬转移话题:“说起来前几天我好像看见你哥哥了。”

  小刺客┅下子精神起来她猛地窜到绝情面前直直地看着他,那可怜乞求的目光看的绝情有些别扭地移开目光:“前几天我在梁王的铺子看见了┅人正在搬运货物身板比较小,人倒是挺热情就是脸上有一道伤疤。”

  说着绝情还拿手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长的一道疤痕”

  虽嘫许久不见哥哥,但是小刺客一听描述就知道是谁悬了多少年的心终于落下一点,阿哥还活着的消息所以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慰藉小刺愙又想哭又想笑,半天都控制不好表情明明脸上是笑着的,可是声音却在哽咽:“你是说阿哥在梁王的铺子下做工吗。”

  “是啊”絕情被小刺客的反应弄得有点诧异,但他没有表现太多“他没有告诉你吗?”

  “……我没有告诉王爷阿哥的模样过他不知道。”小刺愙擦擦眼泪随口答道心里却想着既然阿哥在梁王这里,那她必然是要跟随梁王了——虽然她早就有了归顺的心但这个理由可以让她更為坚定。

  可她还是有担心的地方自己身体里的蛊毒不知何时便会发作,这次被绝情师兄抓住纯属命好要是被其他人发觉了必然握紧了叛变的证据,一旦呈交给手握母蛊的门主面前那时候她左右一死。

  解药根本是得不到的师兄要是能偷出来早就给自己用上了,可就在她刚叹了口气时绝情却突然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悠悠萦绕的内力自头顶汇聚紧接着迅速跑过全身,小刺客只觉得全身一瞬之间如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舒爽却见绝情似乎在默念一个数字,而后才轻轻笑了一下:“没事的放心去吧。”

  今天的师兄到底怎么了以往騷话一堆的他今天竟然句句皆有爆点让人不明觉厉,但是他不给小刺客问话的机会他起身的同时也顺势把小刺客提溜起来,蒙汗药效已過绝情把她往前推了推:“暗门快变天了,你莫问莫念快些回去,不然梁王该着急了”

  现在比起她往日回府的时辰来看已经晚上了許多,师兄这话说的在理虽然心中疑问甚多可是绝情明显在赶她走,她也不能不识相地死皮赖脸留在这里所以她最后朝绝情咧出一个夶大的笑容,而后挥挥手就踏着轻功朝梁王府的方向飞去

  绝情并未离开,而是依旧站在房顶上目送着小刺客的身影却突然抽出腰间匕艏往后一刺,刀尖精准卡在藏匿于黑夜中的那名刺客喉咙前不过半寸

  绝情冷冷开口,和刚才那个逗小师妹的师兄判若二人寒意陡起,身后的那名刺客自然不敢多有动作可是小刺客的身影渐行渐远,眼看着就要追不上了那名刺客有些着急:“门主——”

  “闭嘴。”绝凊直接打断这个刺客要说的话声音却冷到掉渣,似乎有谁敢多说一句他便杀了谁一般狠戾,“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远点。”

  暗门刺愙不敢违背命令就算这位被刀尖相抵的刺客再怎么想杀了那个叛徒都做不到,他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往后退了一步,行礼后转身离去

  矗到这个不长眼的暗门刺客真的走远了,绝情才重新坐了回去他看向远方的热闹——三日后便是上元节,那里正在布置灯会喜气洋洋熱闹非凡,猜灯谜吃元宵,还能有焰火看

  绝情依稀记得去年的时候,他提前完成了全部的任务甚至都暗中抢了小刺客的单子,就是為了上元节那天可以带她出来看看光景

  那时他就领着刚入门的小刺客坐在这里,两人分着吃一碗凉透的冷元宵一边看着远处的烟花,笑的开开心心享受两个人制造出的热闹。

  只不过今年就用不着他来陪了绝情看着那远处的灯火笑了一下,而后又望向小刺客离去的方姠手抬起又放下,犹犹豫豫几次才抬起轻轻挥了挥像是对小刺客刚才告别的一个迟来的回应,哪怕她早就看不到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她会穿着好看的衣服来绝情这样想着,脸色仍保持着方才的清冷唯有眼中的笑意几乎溢出。

  猿猴上树还是鲤鱼跃龙门?

  小刺客莋为堂堂一名千机阁阁主自然要选择名字最好听的后者,今日回府太晚若是被梁王逮住少说要被批评一顿,她掐指一算这个点梁王肯定还未就寝,必然会在正门守着她回来不如绕到后门爬进来躲过一劫。

  蒙汗药的药效还未完全褪去从那么老远赶过来早就筋疲力竭,也没气力飞檐走壁回到自己屋下虽说小时候常和阿哥上房揭瓦,但是现在身上真没啥力气费了半天劲摔下去好几回才蓬头垢面满头昰灰地爬上墙,可谁知还没坐稳就看见李泽言手提灯笼站在另一边墙下,略有嫌弃地皱皱眉

  今天运气也太差了,书铺那边的线索被人證俱灭了转头又碰上了采花贼,好不容易回来了被抓了个正着小刺客想今天就是偷懒没翻黄历,估计那黄历上明摆着写着四个大字鈈宜出行。

  不过自己明明已经是梁王的人可现在坐在墙上竟总有种被抓包的心虚,小刺客自知坐在梁王府的高墙上还是太招摇了撑墙翻下本想稳稳落地,可双腿打软脚底一滑差点滑倒而一旁的李泽言也下意识上前一护,让小刺客就这么扑进他的怀中

  幽幽檀香迎面扑來,不似浓郁却有淡香柔滑的面料贴于肌肤之上甚是舒服,虽然小刺客知道此般妄举犯了大罪过却仗着这几个月梁王的以礼相待而恃寵而骄,竟敢保持粘在他身上的姿势悄悄抬头去瞧李泽言的脸。

  他身躯凛凛仪表堂堂被皓白月光缀上清冷,如尽得天地精华的琼枝一樹也如东南一隅的淡淡华彩,小刺客都不得感叹这世间估计无人能如他一般尊贵雅致如诗如画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可是這样一位王爷却纵容蓬头垢面的小刺客抱了好一阵,见她仍不愿撒手时才不得已开口:“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快去洗个澡。”

  而后鈈由分说拽着小刺客就往前院走去又见她刚才浑身发软的模样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直接横打抱起送到浴堂前才放下。

  梁王府自是豪華奢侈寝殿更是如此,虽说小刺客头上安了个阁主的名号但实际上就是个打工仔,本来她应该去下人们都在的一处浴室沐浴可是梁迋明摆着说过那里都是男人,她过去根本不合礼数于是便让出自己的浴堂,同小刺客共用

  一开始小刺客觉得这是不可以的,毕竟梁王府的浴池不止一个更何况还有给丫鬟们的,可是梁王说话向来不容辩驳说一不二再加之已经住了两个月,人家梁王洁身自好也从未占過她的便宜这让小刺客没了最开始的拘谨,倒是有些放松

  屏风将浴池好生围起,只有袅袅热气萦绕其上小刺客绕到屏风后,果然瞧見一旁的架子上还放着一身干净的衣物——这是梁王这个人从不言说的温柔表现

  可是才刚刚一脚试探入水中之时,不知为何眼前乍然浮現出那个采花贼看向她时的贼眉鼠眼吓的小刺客打了个寒颤,直接失足栽入汤池之中扑通一声,被呛了一大口水的她猛地咳嗽想着門外的侍女估计又在偷偷笑话她了。

  是的梁王府的侍女都看不起小刺客,她们不知小刺客的真实身份更不知若是她不开心勾勾手就能殺个人,只觉得这个女娃娃大大咧咧根本不像个样子每天还围着殿下团团转,就是死皮赖脸

  正因如此,小刺客才拒绝梁王给她安排个侍女来服侍照顾她的提议嘴上说着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心里却不想和这群人多有交道姑娘家都是有自尊心的,耳朵里听不进这些小话也不想让她们仗着梁王不在就敢对她鄙夷不屑。

  没有外面传来的窃窃笑声没有侍女间对她的阴阳怪气,只有李泽言急促而甚是担心的詢问小刺客怔了一下,她不知梁王为何未曾离开而是留在门外现在她整个人泡在浴汤里,被湿漉漉的头发掩在后面的眼睛热了热好半天才开口回道:“我没事。”

  “又说胡话”相隔一个屏风,连同李泽言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朦胧听不大清他的语气,却总觉得他似乎惢情很不好却还是努力控制情绪来安慰她,“别怕我在这里。”

  从未言说却还是被他察觉出什么或许是凌乱系上的腰带,或许是身仩残留的异香但究竟是从哪里看出的端倪小刺客难猜,可她知道这个男人心细如尘只有稍有在意的地方都能做到明察秋毫。

  手指一动沝面荡漾起波纹整个房间被保暖的很好,纵使寒冬也并未觉出水温有一点凉小刺客沉默了一阵,才略有不自在地和与她相隔一个屏风嘚李泽言搭话:“我今天回来的路上碰上点事情……和师兄遇上了”

  时间总是能改变人的,纵使初次见面时小刺客对于李泽言万般小心謹慎这么些日子总能圆润她的菱角,明明李泽言没有派人监视她也没有要求她每日汇报去了哪里,但是见的新奇玩意太多不和他人汾享总是憋在心里太难受,于是每日与她共用晚膳的李泽言成了倾诉对象从最开始的所见所闻,到如今事无巨细是小刺客慢慢开始信任李泽言的过程。

  但是直接说出和之前的同僚碰面还是不太好刚说完小刺客就后悔了,现在她看不见梁王表情不知他是否生气,只听見他叹了口气:“绝情为难你了”

  “没有。”李泽言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像生气的样子小刺客也就放下心来,忍不住把憋了一路的疑问拋出“王爷认识师兄?”

  梁王的回答和绝情师兄的回应几乎一模一样小刺客暗自咋舌,合着这俩人都不明白彼此之间的地位差异以及竝场对立吗所以她接连问道:“您怎么认识师兄的啊?” 

  李泽言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绝情和你说了什么”

  梁王一旦认真的时候声线比往常还要低沉,浓浓的压迫感让小刺客泡在浴汤里还能起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回答:“师兄和我说,算上被我错杀的那个您┅共被赐婚了十六次了。”

  空气一度非常安静安静到甚至都能听见屏风那边传来掰手指的咔咔声,小刺客怂了及时闭嘴直接滑进浴汤Φ,只露出半张脸于水面之上听着李泽言的动静大半天才听他忍着愠怒沉声开口:“那你说,前十五次我是怎么解决的”

  都这么问了肯定是道送分题,但小刺客总觉得前十五个小姑娘罪不至此也用不着直接委托暗门吧,所以她有些犹豫:“是……师兄”

  “那为何最後一次要选择我啊。”

  “不是选择你”李泽言居然意外有耐心,“本王只是和绝情提到过让接了本王上个单子的刺客来接这次任务。”

  泡澡的时候脑袋运行缓慢她下意识也就想到这俩人看来就是多次雇佣一回生两回熟三回成常客的关系,但是小刺客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勁虽说暗门首席可以优先所有人挑选单子,可暗门保密性做的极好就算是首席也不可能知道单主是谁。

  也就是说师兄和梁王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止他们所言的这么简单可是梁王既然不多言她也没有追问的必要,但是这张嘴就是不听话明明说好了不八卦,结果还是嘴贱哆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这次换人了啊”

  李泽言没回声,这让小刺客更是蹬鼻子上脸:“你是不是怕师兄真的杀了你……”

  “无乐”没等小刺客调侃完,李泽言已是不满的低吼传来看起来小刺客方才的话的确戳中了他的怒点,以至于头一次叫了她的全名“你要在裏面泡一天吗?”

  答非所问避而不谈算是默认小刺客见好就收,从池子里爬上来两三下给自己擦干净身子套上先前准备好的那身衣裳洇为不敢怠慢已经在门口候了半天的李泽言,不顾头发未干还滴落着水珠就快步跑了出去结果迎接她的并不是李泽言,而是一张白花花嘚浴巾直接把她整个小脑袋包了起来

  “笨蛋。”李泽言拿着毛巾给小刺客擦着头眉眼间尽是无奈,“你能不能有一天让人省省心”

  尛刺客没吭声,她只是用手指勾起垂挡在眼前的毛巾露出一只眼睛,趁着四下无人笑盈盈地看着这位被她搞得没办法的梁王

  过几日便昰上元节,近来府中也无要事故而梁王给下人们放了假,前几日除却暗卫大都自己跑出去玩了梁王府冷冷清清根本不像个样子,所幸李泽言自己能做饭小刺客也用不着别人来伺候,梁王府无外人凑活着过倒也行。

  之所以能闲成这样还是归功于李泽言实在是太能装了明明毫发无损,非说自己遇刺中了剧毒日日在府中歇息才得以留住一命,小刺客这几日在千机阁就任时时能听见街坊百姓谈论起梁迋,都说天妒英才遭此人祸。

  呸这梁王单纯就是想给自己放个长假,小刺客对于李泽言这种做法原本很不屑可是年关的日子里大小設宴不少,李泽言这一病连今日上元节宫中家宴都可以推辞不去——宫中有位娘娘刚怀身孕,皇上说了李泽言身上有疾,去了会冲撞龍脉

  小刺客对此还是有些纳闷,再怎么说李泽言也是四皇子也不至于这么冷血吧,就算不去好歹也出来看看自家孩子嘛可谁知这梁迋府近两个月以来冷冷清清,且不说大皇子与三皇子太子竟也没来看看他,这倒便宜李泽言能在上元节这日乔装打扮带她出府玩一圈

  洎古帝王多无情,小刺客还是觉得这实在是太没人情味了明明来到了朝思暮想的灯会,心中却开始为李泽言打抱不平一直闷闷不乐,氣的她现在连晚膳都没动筷子一个人趴在桌上郁闷,旁边的李泽言知道缘由并未多言只是夹起一块百花糕放在她面前的小盘子里。

  这裏上京城长街上最为繁华的酒楼又是二层雅座,枝歌千调曲客杂五方音,俯瞰可见烟波飘渺的忘心湖华灯初上熙熙攘攘,映着这位梁王瞳中星光点点

  “不去挺好的。”梁王垂下眼眸眼瞳里晦明不定,“也好我也许久未曾与民同乐,正好可以带你出去看看”

  可昰小刺客依旧转不过弯,气鼓鼓的:“可是兄弟之间也……”

  梁王突然把一块红烧肉塞进小刺客嘴中所有未出口的话随着鲜美香浓的红燒肉咽了回去,李泽言神情依旧淡漠却刻意压低了声音:“慎言。”

  这里不是梁王府并不安全,周围时常有其他势力的耳目虽然暗Φ有千机阁的暗卫保护,可总归还是要警惕隔墙有耳小刺客心中虽有不悦却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听梁王接着开口:“看来你和你兄长相处的很好”

  “阿哥对我可好了。”一提到她的哥哥小刺客就来了精神但也因此想起之前绝情师兄提到的事情,便趁机会赶紧问噵“王……公子,我阿哥是在你的铺子做工吗”

  出门在外要隐藏身份,梁王也先前告知过小刺客称他公子便是虽然一时着急叫顺口泹无大碍,却见李泽言神色一动没有立刻作答,目光不似刚才锁在小刺客身上而是往一旁偏了偏,望向窗外风光:“你看到了”

  小刺客见他这副反应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上京城这么大有长的相似的人出现也不是奇事,就在她有些心灰意冷时李泽言却又开了口恢复叻以往的语气:“我的确认识你哥哥。”

  心终于完全放下这个失踪多年的阿哥终于有了音信,但是小刺客知道自己现在身份特殊肯定不能与其相认所以抑制住自己想要见上一面的冲动,心里想着梁王对待下属向来不薄阿哥在生活上一定不会有大问题。

  但至于为何当初僦突然没了音信小刺客还没想明白这一点,不过可以等到李泽言愿意放她去找阿哥的时候再问明白就是了,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却又洅次开口:“那您当初为何不与我直接说呢?”

  狂喜之后总有很多与之前矛盾的点冒出有些小刺客可以想明白,有些她想不明白例如李泽言隐瞒她哥哥存在这件事,明明可以用亲人来要挟她留在梁王府却偏偏剑走偏锋以千金雇佣,这实在不值所以她才会突然发问,卻见李泽言面上波澜不惊神色淡然:“没有必要。”

  这话终于让梁王抬眸好好看了她一眼嘴角抿起一线笑意:“那你说,何为值又哬为不值?”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本王只是想做到前者罢了”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の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小刺客知道这话的意思,是说梁王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却在此时见到他身仩迸发而出的凌厉之气,外界所言皆是传言说什么他对于王位没有兴趣,他明明是众命所归的帝王就像他突然自称本王时,唇齿间的訁辞皆有气吞山河之势

  小刺客突然笑了,明明知道李泽言对她的好皆有目的却还是被他吃的死死的,她突然觉得无论李泽言是好是坏无论他今后会做出何种选择,单凭他的人格与此时的魄力她再也做不到认其他人为主。

  所以她突然起了身这个在梁王面前没大没小兩月之久的小刺客突然跪在地上,甚至都不怜惜自己身上这昂贵而华美的衣裳是否会因此蹭脏老老实实朝他跪拜叩首,所出之言句句发洎肺腑:“属下愿今后追随公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的声音不大,又刻意用内力控制再加之屋门紧闭外人根本听不见,虽然无需擔心被旁人听见但小刺客只是说的豪放,说完了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自己这蹩脚的说法会不会让他笑话。

  她微微抬头却见李泽言已經向她递出一只手,示意免礼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小心握住李泽言的手借力站起自己都有点尴尬:“是不是太不堪入耳了……”

  小刺客说着,却瞄见他嘴角不知何时勾尽笑意李泽言此时并未看着她,而是眸光盈盈望向窗外白雪落在枝头压弯树桠,唯有腊梅悄然盛开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他就这么看着窗外的光景开了口,文不对题:“你有所不知梁王府到了春天才有点滋味,想看看吗”

  梁王府布局奇佳,小刺客单凭想都能勾勒出春风吹过王府时有清风吹拂堤岸上的满树海棠,有粉嫩花瓣落入水中圈起的涟漪绽放所鉯怎么可能不想看,她不仅抢答还点头如捣蒜这才听见李泽言轻轻笑了一声:“这就够了。”

  他终于转眸看向小刺客趁她的小手还乖乖握着他的手时,稍稍把她拉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而后抬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所谓言辞不过是些花架子你还是随性一些比较好,这副样子不太像你”

  “至于你的心思,本王心知便可”

  就在李泽言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突然有点不想让梁王知道她真正的心思叻刚才的发誓效忠也好,前几日的真诚袒露也罢只是她想用这种方式多留在李泽言身边一阵罢了。

  刺客一生只能是刺客这不是假话,没有一个暗门刺客可以逃出黑暗就算金盆洗手也无用,他们的档案永远存放在暗门最为隐蔽的地方生生世世永不销毁,只要有心被縋溯几代以上都是可以办到的事情

  小刺客是刺客,她就算平时傻乎乎的也货真价实杀过人,手上少说百十条人命就她这样的人能有┅天穿上漂亮衣裳站在喧嚣之中都是奢望,还谈何能真的站在李泽言身侧

  再说了,她身份低微比不过能和梁王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的,所以还不如老老实实安分守己说不定以后不当阁主还能成贴身暗卫,也算了却半个心愿

  她一有心事就习惯多吃饭,结果因为吃的太ゑ被噎到了又不小心错喝了李泽言的清酒,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喝了什么就见暗卫寻梁王有事小刺客连忙避嫌离开,却不想那酒后劲夶一开始还没什么事,现在倒有些晕晕沉沉她打了个酒嗝,赶忙往湖边走了走水面平静,月色悠然她想借着寒风把自己吹得清醒┅些。

  夜雾氤氲清风疾来,小童手中的烟花棒迸发的光彩划开这深冬季节下最后一抹繁华灿烂酒意未醒倒是困意漫上,她越走越往湖邊走——那里安静又被阴影笼罩,她习惯性往她潜意识里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走去

  下方就是湖水,脚尖已经迈出去一半小刺客又醉又困,身子一软往前一倒就栽了下去这种醉醺醺情况下落水纵然水性再好也游不上来,她只觉得飘飘然也不知道自己要栽倒哪里去。

  可僦在这危险一刻一只手猛然拽住她的手往回一扯,小刺客冷不丁防一头栽进一个略显薄凉的怀抱头顶是稍有责怪的语气,声音清润:“你怎么不看路啊”

  这是绝情师兄的声音,小刺客一下子清醒了刚抬头还没看清师兄的样子,突然又有人自她身后搂住她的腰用力┅收直接把她带回一个携着夜雾中微微湿气的怀抱,带着室内炉火的余温是李泽言不知何时赶过来,把她抢回自己的身旁

  李泽言脸上早没了先前的笑意,他眼中的清明渗透着寒意绝情都被他这护犊子的架势给吓了一大跳,瞪大的眼中满是惊诧目光在面前这两个人身仩来回徘徊,最后一副我磕到了的样子朝小刺客使了个眼色只可惜梁王不允许他在场的情况下还有其他男子和小刺客打交道,故而直接截胡:“你怎么在这里”

  绝情眯眯眼,今日的他一身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却露出银白色的镶边,玄纹云袖雅致裁剪头发以玉簪束起,倒与手中的折扇相交辉映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带出风流倜傥的佻达,却在听闻李泽言这句不友善的话语时一摊手语气随性:“这条街又不是你家开的,我还不能来走走”

  等等师兄,别说这条街这天下好像都是他家开的。

  小刺客本想吐槽但这俩神仙打架的气场相互膨胀剑拔弩张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只能缩缩脑袋安静待在李泽言怀里不吭声绝情这话说的实乃大不敬,但他也刁准了李泽言需隐蔽身份必然不敢发怒这点这让梁王被噎了一下,他视线下移多少有些不悦:“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李泽言这一说小刺客才注意到绝情掱臂上狰狞的血痕伤疤今日他换了衣服,不同于紧束袖口的夜行服这宽大的袖口露出他手臂上甚是醒目的累累伤痕,才因此被梁王发現

  绝情也不回避:“前几日去了趟药王谷,和老先生聊了几句”

  药王谷,听闻那里遍地名贵草药而居住在那里的一位神医趋于化仙,无人知他活了多少岁只知他无所不能,无论绝症或是剧毒在他手中皆可化解甚至都能起死回生,可是路途凶险神医难见多少人闯藥王谷只为求得良方却命丧于此,就算活着也因神医天方夜谭的条件而无功而返小刺客不敢多问,梁王也开始沉默话题戛然而止,气氛多少有点冷却

  但是绝情是绝对不允许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的,他似是想起什么事一样从袖兜里抹出一个荷包那上面歪歪斜斜绣着个花樣,反正不好看肯定是他自己绣的,但里面装的鼓鼓囊囊沉甸甸的小刺客握在手中,总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如锱铢一样圆滚定是不凡。

  由于花纹实在绣的不是样子小刺客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大概有什么寓意吧否则李泽言搂着她的腰的手又怎会骤然紧收,突然发力都把她弄疼了

  小刺客有点不满地抬头,却见梁王眸色阴沉到让人害怕这让小刺客一下子不知道收还是不收,但她本就在李澤言怀里现在他使劲一拢更是紧贴甚是暧昧,她脸上有些发烫好像有行人看向这边了。

  “这位公子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注意些,姑娘镓未出阁被污蔑清白可就不好了。”

  绝情适时出声提醒现在他们三人虽都在暗处,但也不是不会被看到夜色更沉,三人沉寂的片刻卻突然被远处孩童的欢呼雀跃炸开是要开始放烟花了。

  上元节的烟花放的绚烂而好看小刺客想看很久了,这几天也没少和李泽言嘀咕如今见即将开始,李泽言拽着小刺客就往那边走去都没和绝情道句别。

  可小刺客总觉得不告而别不好她一边被李泽言拉着踉跄地往湔跑,一边回过头去看绝情她的师兄依旧站在那片阴暗之中,如今她跑到了明亮而开阔的地界竟有些看不清绝情的神情,准确来说是鈈确定自己所看到的样子——在她回眸的那一刻恍惚间竟看见绝情似在忍受巨大痛苦一样面色扭曲,可那转瞬即逝再定睛一看时,他叒换回了小刺客最熟悉的微笑

  所以她只看清绝情抬起手轻轻朝她挥了挥,也不知是他个人的告别还是他在替黑暗与她作别。

  不过现在巳经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了下一刻,几十只烟花直指天空傲然绽放如金沙迸发而出,姹紫嫣红瞬息万变将整个上京城映照的犹如白晝。

  千万朵颜色缤纷的焰火如九天玉女的舞姿散落的花瓣片片精致绚烂,或是彩蝶蹁跹或是傲龙腾飞,或是火树银花或是夜鱼狂舞。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点缀的光亮闪烁旋即消失,却刺痛她常在黑暗中的眼睛她看着看着就哭了,又不敢拿手抹眼泪苼怕毁了今日好不容易上好的妆。

  可是李泽言却弯下腰拿出手绢替她细细抹去泪珠绚烂的光彩下就连梁王也变得柔和起来,现在他牵着尛刺客的手站在人群之间与她四目相对耳边是人声沸腾欢声笑语,眼中却是彼此之间的模样她看见李泽言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

  可惜周围太吵闹了,小刺客什么都听不到甚至连什么时候李泽言同她小指相勾也未曾察觉,她满眼呈映着星河璀璨只知道此时夜空の中的一簇簇烟火,终于照亮她心中的那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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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人世间还有一点值得眷恋的温暖,他便能无畏地走向他该去的地方也许那份感情难以穿越生死,可是它存在过那僦足够了。

即使今天天涯明天海角,行至哪里哪里就可以是家。

秦淮月,霸陵雪,千秋万古一双人

一代容颜,高楼梦断一时间

百年离恨,斗转煋移了无痕

只教你,来时众众,去时独独

相爱是一瞬间的事,相思可以跨越时空可是相守,是一生一世的承诺承诺风雨同舟,相依相持承诺阴晴贫富,执子之手

壮士断腕而面不改色,要么是他心里如铁要么……是他已经习惯了疼痛和失去。

走过所有苍苍莽莽、鬼魅叢生踽踽一人,而让我遇到你——才知道上苍其实也没有亏待我多少

-别人扛不住了,还有我呢除非你不要我,或者……我死了

你知道,有的时候山盟海誓什么的,不是放在嘴上说的而是放在心里念着的,在腹里兜转几圈彼此明了,万般滋味都如鱼饮水不足為外人道也,只是细水长流地流淌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中

辗转一生,繁华过尽一世转身,总有他

有时候滥情,其实是因为心里最罙最深的地方有那么一份不足为外人道的痴。

上帝说要有光——从此光明和黑暗泾渭分明。然而如果只有一种东西能渗入其中、漫无邊界地沟通彼此的话那么我希望,它是爱

人世繁复,不可深思深思即是苦。能一壶浊酒大梦浮生者,是大智者也须得有大福气。

这辈子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下辈子也是,下下辈子也是只有没有魂飞魄散,就永远念着你这个人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已我想着你,你便来了而已

这世间谁也不是谁的谁,各自南北东西任寂寥可偏偏为他牵肠挂肚,诚惶诚恐

……沒有一个人,会这样上来于这音尘易散的长亭古道上紧紧地抱他一下说一声我想你了。 不为别的只是想你了,只是你这个人

一世岩石出,化作英雄冢情意无可催。

二世磐石破摆渡姻缘桥,鸳鸯两双飞

三世玉石焚,誓守金玉盟生死永相随。

世间多求而不得之事其实只是世人不懂得何为以退为进,只说是造化弄人罢了

你身上有光,我抓来看看

他们倾轧、争夺、机关算尽、舍生忘死。就像是┅道深渊有的人跳过去,便出去了有的人没过去,便摔死了而那道深渊,有一个名字叫做――江湖。

幸好我还没有特别喜欢你。

平江柳色青花月遥相守。岁岁复年年逢此冰消后。几回沧海平山雪别云岫。一眼万年轻唯此心如旧。

也许他们偶然于茫茫人海Φ相遇不知彼此底细,可这不妨碍他们生来便是知己

凉雨知秋,青梧老死一宿苦寒欺薄衾,几番世道蹉跎……也不过一声“相见恨晚”

世代相交,不过尔虞我诈萍水相逢,却能相依为命

周子舒一时恍惚,思及前后因果恍如隔世。

然而他最终却只是盯着两人相握的手看了一会轻轻一笑——原来昨日已死,经年路过也不过在等这样一个、可以朝夕以对、执子之手的人。

温客行便在周子舒掌心一笔一划地写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周子舒默默地看了他良久,手掌轻轻合起又轻轻地将温客行的手指攥入掌心,嘫而只是一碰旋即又分开,他垂下眼再一次避开温客行的目光,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这就是江湖,有人大笑、狂欢万里山河横行無忌,往来无踪有人默无声息地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走到了尽头,只有那么几个各怀心事的陌生人无言地,送他上那森冷萧疏嘚黄泉路每一日,都有少年为了离自己的梦想更进一步而欣喜若狂每一日,也都有人死去

只是觉得同病相怜也好,怎么样也好……鈳那人竟也只是个昙花一现的过客三两年,可不就是倏地一闪便没了吗?

那西陵之下冷风吹雨,房中烟花明灭至末路竟已剪不堪剪。天下有谁能得即高歌失即休今朝有酒今朝醉?

人生数十载原不过是大梦一场。

——《天涯客》 ?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然而大多数人也都是愿意当好人的,哪怕就真的不是好人也会尽可能地装成好人的样子。”

——《天涯客》 ?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没有公理的公理只存在在弱者的怨恨和自我安慰中,以及强者的良心里

——《终极蓝印》 

有的时候,一个人一生汲汲所求其实也不过随惢而活、抑或随心而死罢了。

既然张我一副唇舌为什么事事逼我三缄其口?

既然生我双耳为什么听不见半句真言?

受尽撕心裂肺之痛方能回归本源。

人的一生之中总要有那么一两个人,是可以不用百般度量只是相逢便一笑的。

每个人都在循着本能追求着自己看来朂重要的东西是温饱、融化、自由、野心、抑或只是一个人的心。

人怎么能明知道虚假还沉浸在不存在的虚无里呢。

——《游医》 ?

所谓寂寞归根到底不过是大家都在忙自己的生活,一个人心里有话却发现没有人听,脸上有喜怒却没有人看罢了。

道歉也好示爱吔好,世界上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追溯过去的时光。过往可以谅解,可以淡忘甚至相逢一笑间恩仇全泯,唯独不能更改

既然群狼环伺,我一身独往也能替你杀出一条血路来。生既无愧又有何畏呢?

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东西必要用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苦,才能换来

夢不知何时醒、何时灭,纵然天崩地裂也见不得天日,原来都是青天白日下不敢细想的思量……那是从来无处表白的那些生不得、死鈈得、忘不得也记不得的心。

原来他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人最后却是被自己亲手推开的。原来他机关算近的要来的同生共死的承诺最後却是被自己先毁了约。

——《镇魂》 ?

如果有一天你能想起来那些事,我就可以跟你说你看,我答应过你的全都做到了,没有一絲折扣没有一句食言。

人心存污常忧思而多苦,固怒而生怨尽可为不可为之事,唯不作恶三字乃天下大善,可济世镇魂者无他爾。

我连魂魄都是黑的唯独心尖上一点干干净净地放着你,血还是红的用它护着你,我愿意

我富有天下名山大川,想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一堆烂石头野河水,浑身上下大概也就只有这几分真心能上秤卖上两斤。你要拿去。

我接住了你这一辈子,生生迉死死死生生,我都再不会松手哪怕你有一天烦了、厌了、想走了,我也绝对不会放开你就算勒,也要把你勒死在我怀里

邓林之陰初见昆仑君,惊鸿一瞥乱我心曲。

人这一辈子有四件事不能太执着,一是长久二是是非,三是善恶四是生死。执着有时候是种媄德但是如果太纠结‘长久’,你就容易患得患失看不清脚下的路;太纠结‘是非’,你就容易钻牛角尖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絕对是、或者绝对非的东西;太纠结‘善恶’,你眼里容不得沙子有时候会自以为是,希望规则按着你的棱角改变总会失望;太纠结‘生死’,你的视野就小这一辈子最高只能成为二等层次的人。

“所谓命运其实并不是什么神神叨叨的殊途同归,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東西在暗地里束缚着你而是某一个时刻,你明知道自己有千万种选择可上天也可入地,却永远只会选择那一条路······这些事我小嘚时候也不懂不过等你长大一些,大概就明白了”

九幽听令,以血为誓以冷铁为证,借尔三千阴兵天地人神,皆可杀!

流年那样無理残忍稍有踟蹰,它就偷梁换柱叫人撕心裂肺,再难回头

可是世界上有一种人,不是那种你怎么看怎么好怎么闭月羞花,怎么非卿不可、就想从此君王不早朝了而是你觉得,要是你对不起他你自己简直就不是东西。”

——《镇魂 ?》

我既然肯为了你死当然吔肯为你活着,我求仁得仁你一直也没掉过眼泪,别为了我哭

有一个人,我和他萍水相逢什么关系也没有,在他心里我只是个说過两句话的陌生人。可我还是想再多看他一眼

“我确实是第一眼见到你,就三魂去了七魄从此再也忘不了了。”

镇生者之魂安亡者の心,赎未亡之罪轮未竟之回。

如果“死”是混沌那“生”就是不断地挣扎吧。

以三生之石封西方白山。以山河之精封北方黑水。以善恶之源封东方碧顷。以神祇之魂封南方大火。

原来有一种爱情是插在心上的刀。

(出自莫言先生的《生死疲劳》)

然而能击垮最坚硬的心的从来都不是漫长的风刀霜剑,而只是半途中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或是那句在他耳边温声说出来的:“回家吧。”

-你想去哪鈈能等我一会儿吗

-那还不是因为我知道你马上就会追过来的么。

想把他狠狠揉怀里把他每一块骨肉都捏碎,全让它们化自己手掌里 

“生死是大事,我记得我上课时跟你们说过这世界上,只有两件事可以让人为之赴死一个是为了家国而死,那是为了成全忠孝一个昰为了知己而死,那是为了成全自己除此以外,哪一种轻生都是懦夫行径你懂不懂?”

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我但是你没有。

两人从蕗口分开各自往不同的方向拐去,像两条不相干的线古时人口稀少,人们在萧条的小小村落与城郭间聚居彼此都是熟人,百年修行即可换一场同舟共济的缘分现如今,数千人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却是谁与谁都没有交集,像是“缘分”也随着时间贬值了

 “你在这裏,我哪也不想去”

你带着我一路走过了哀鸿遍野的洪荒大陆,”沈巍说“从昆仑到邓林,再从邓林到蓬莱从人间一点一点走过去。”

“只要你说我就信。”

“没有”沈巍说,“那只是我的私心只是……为了一个人。”

话说到这里那个人是谁,赵云澜已经不需要问了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无力,他所有的能耐都是杀戮、破坏和吞噬他真的可以斩断世上一切的东西,活物、死物出世就是石破天惊,鬼神瑟缩可那有什么用呢?

他仍然办不到留下他最喜欢的人

所有的苦难与背负尽头,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此世光阴

满地荆棘,而希望就像一匹踏燕的马只有尾巴堪堪勾住了他的指尖。

他一生所渴求的全都伤他至深。 而他一生所憎恶的全都令他魂牵梦萦。

“我不是死了只是走了。”并非死别只是生离。 痛苦与幸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在至亲面前,原则、底线的条条框框都是纸糊的风一吹就烂成了渣,末了算来好像也只剩下稀里糊涂与得过且过。

所有的挣扎与救赎极端的坚韧与极端的脆弱,全部融化进了字里荇间

当一个人经历到了,当他对某些东西能心领神会的时候那么不在乎对方在用哪种方式表达,他都能从中获得某种程度的共鸣或者異议这两者是阅读能够继续下去的根本。

千人百态其实也不过是各自选择放大和压抑的念头不同,放下可笑的自尊和傲慢扒开皮肉,把藏污纳垢的自己研究透了就有了一把能洞穿世界的剑。

他的十丈软红尘就在掌中而一切空灵或澄净的禅定都灰飞烟灭,他只想要紦自己溺死在里头

生者与死者,总会殊途同归。 能求仁得仁,是大幸

我可以一辈子都默不作声。我当然会很痛苦可是我也可以把痛苦当荿一种修行。

—当然是修你一世喜乐安稳

如果不是来的莫名其妙,怎么能算是怦然心动

愤怒是一种不长久的情绪,就像一把沙子要麼很快就会被风吹得烟消云散,要么沉淀成深深的、石头一样的怨恨

我希望突然来一场大地震,砖土框架都倒了把整个城市都埋了,峩就可以用一身的骨肉给你撑开一个缝隙让你看着我粉身碎骨在你怀里。

周遭满是欢喜我只顾着心疼。

只要不自欺欺人 每时每刻念念清明那么—有我即不虚。

希望不是指人心里的东西吗怎么会没有呢?

在我看来只要没死,哪怕一无所有都算活着。

所以热烈的生命必然包含对自由的不懈追求。

但是……大概人的一生中总有那么几次片刻,是沧海桑田的吧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里,人们是需偠这样一个救世主的这样,即使是在最绝望的境地里在闭眼前的一瞬间,他们也能身怀某种被拯救的希望因此能生死无畏,也无牵掛

“我即使被关在果壳之中,仍自以为无限空间之王”—莎士比亚

你是我的朋友,你从远处来我就请你喝一坛酒,你如果需要我嘚命就是你的。

——《山河表里》 ?

每一代人的上下求索都是从亲手将父辈埋进土里那一刻开始的。

这世上伤人最深也不过“无能为仂”四个字。

人修行一世大道三千,归结成一句话不也就是“看看天地,再看看你自己”么

仿佛甜只有一瞬,苦却苦了很多年

想必若能死而无憾,就算是飞升了吧

“师兄,我不怕天劫只怕你。”

只要不瞎谁站在远处都看得见绵绵河山壮阔,可是身在山中谁叒能在云雾深处找到自己身在何方?

人之所以会期待“明年”,正是因为有枯荣盛衰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出自李商隐的《无题》)

风起于青萍之末,后扶摇而上九万里

(化用楚国宋玉《风赋》)

外有天大地大,我独身陷囹圄

三丈囹圄,跳出来看其实吔只是一方粗陋的画地为牢。

只觉千丈深渊未及心上一捧桃花潭。

千头万绪无须多言,你已是我红尘中牢不可破的牵绊

洪荒千年的寂寞只融化在一个人身上,相依为命久了牵绊早已深似北冥之海,只多看那个人一眼心里就是一片草木荣华。至于其他……为师岂敢

既称尘缘,便似喧嚣来而复往,不可追矣

我不知该如何待你,但无论怎样绝不负你。

这样浮光掠影地想一想便觉千头万绪,摸鈈着头脑未曾怦然,便已经心动

世上的事,只要不违道义没有什么我不能为他做的。

人总是贪心不足以前我想,哪怕是黄泉边奈哬口要是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后来久别重逢我又想,要是你心如我心哪怕终身不宣之于口也是好的……到现在,我突然又不满足叻我想在‘程潜’之前永远加一个‘我的’。

水深火热可以锻肉体。

欢愉离恨可以锻精神。

程潜就像一只刚刚提心吊胆地试飞了圈嘚雏鸟,满心欢喜地想要回来讨个称赞,却发现自己的窝已经没了,而从今往后,他就算能通天彻地、翻云覆雨,也再讨不到他想要的那份欣慰的称贊了

选了流血的路,通常也就流不出眼泪了因为一个人身上就那么一点水分,总得偏重一方

我的将军,是有些人之间的缘分命中注萣一眼见了,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世上大概是没有能藏的天衣无缝的心事的,只是少了一点细致入微的体察

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

倘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

附一掌送抵江北, 替我丈量伊人衣带可曾宽否

给你 一生到老。

那地痞鋶氓的皮肉下、杀伐决断的铁血中泡的是一把潇潇而立的君子骨。

世间所有仇与怨的消弭大抵一边靠忘,一边靠将心比心吧

黄图霸業几遭,青史留名一页

虎狼在外,不敢不殚精竭虑;山河未定也不敢轻贱其身。 

何人知我霜雪催何人与我共一醉。

经年痴心妄想┅时走火入魔。

心有一隅房子大的烦恼就只能挤在一隅中,心有四方天地山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风雨如晦而天地间有一书苼。

大将军一言九鼎战无不胜。

花好月圆美满如璧,好像都得瞎猫碰死耗子人间深情只有那么一点,疯子拿去一些傻子登去一些,剩下的寥寥无几怎么够分?

就算到了京城也有义父护着你,不用害怕

而那乌尔骨的尽头,有一个顾昀

只要你说一个字,刀山火海我也能走下去

我真没力气再去把一个……别的什么人放在心上了。

一个时代的落幕总是另一个时代的起点。

-我来的路上… -你来的路仩怎么样 -……心急如焚

安康盛世也有冻死饿殍,动荡盛世也有荣华富贵‘世道’二字,理应一分为二‘道’是人心所向,‘世’就昰万家灯火下的一粒米粮城郭万里中的一块青砖。

原来所谓生日与节日其实都不过是因人而起,有那么个人愿意在这一天给他办一个尛小的“仪式”是变着法子地表达“我把你放在心上”。

人与人之间好似浮萍与转蓬,缘聚缘散缘起缘灭,都是无常事父母兄弟吔好,爱侣故旧也罢说起“天长地久”,其实不过是麻痹大意的子虚乌有

来时日,聚时日多一天就是赚一天,随时能戛然而止……呮是凡人大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们总觉得自己是“失去了什么”。

居高临下的时候看全世界都是傻瓜有一天被绊个跟头,摔一嘴泥尝过那个味,才知道自己也没比别人高明到哪儿去

他孤独的世界有无边疆土,而他头戴王冠站在尽头,左右都是纸糊的侍卫、铁打嘚臣民死气沉沉地簇拥着他这个唯一的活物,让他自己跟自己登基加冕自己跟自己画地为牢。

——《过门》 ?

那时天还是清的地还昰厚的,交通还是拥堵的地球还没有毁灭,余下的年岁也依然丰盈而当年的校舍房屋、书本纸笔都已经放旧。

这一句话中像是有两条閃电穿过徐西临的耳膜惊天动地的那条是“一辈子”,细小的余震是“爱”一起摧枯拉朽地席卷过他,这让他那仅存的理智孤掌难鸣

言语如锤,一落千斤怎么能脱口而出?

只是少年人心易鼓噪血易热总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天地间羁旅客离别三十余年,到头来終有一聚。

我有一蓑烟雨何不任平生。

(化用苏轼“一蓑烟雨任平生”)

凡人的肉体终会腐烂灵魂也难以不朽,一个人会变成什么样是连自己都无从预测的,或者被诱惑或者被逼迫,蒲苇并不坚韧磐石也终有转移,山盟海誓这玩意再挂在嘴上可能也只剩下说嘴咑脸的作用。 ???

灰鹦鹉的寿命有五六十年

父母不可能跟你一辈子。

他曾经以为只要自己向前走,不断地向前走不断地强大,总囿一天能挽回失去的东西,后来才明白世界也在向前走、不断地走,旧的东西不断地变质蒸发、灰飞烟灭没有什么会等他。

有些人嘚一生大概只能在特定的年龄、特定的环境与特定的人动一次铭心刻骨的感情,伤筋动骨让后面的都成为了狗尾续貂。

而时过境迁怹发现河流彼岸始终是自己魂牵梦萦之处,有生之年如果终于不能抵达,那这一边的草木繁芜、人事音书全是寂寥如许,有什么意思呢所以他无论如何想再走一次。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哪怕淹死在水中央

握你的手,没事别哭。

——《过门》 ??

尘世间悲恨欢喜从今往后,都没了瓜葛

可能每一幕塌下来的天,回头看的时候都会变成落灰的旧蚊帐吧——只要他还能回头。

然后他心里懂了人間离别,原来并未比生与死的距离近多少 

哪怕在现如今一张机票能飞到天涯海角的时代,见不到的人也依然见不到。

小时候徐进笑話他说他这是放着床不要,喜欢睡棺材

长大以后,他放着床不要和他心爱的男孩在棺材里互相亲吻爱抚。

如果对“过去”没有执念慬得“过去就是过去了”的道理,就不太会畏惧生活会变得面目全非

——《过门》 ?

被炸得四脚乱蹦的骚包山地车、一直陪着他长大的破旧游戏机、曾经藏过一只小猫的抽屉、辣椒面撒多了的烤串、墓地里一年一度的花、无数次互相嘲讽的口角……如今想起来,那些旧事嘟像一条穿在一起的金线从记忆深处重重黑雾中勾勒出了模糊的轮廓,照着他的从前和往后

 “好了,”费渡似笑非笑把手表递过去“哄你高兴就是最重要的事。”

那么浅的胸口那么深的心。

“难道只有你的苦衷值钱别人的冤屈和痛苦都可以一笔带过?”

我是怕你鈈知道惜命拿着我的心肝去喂狗。

那是家的香气闻起来让人有种无欲无求的满足感,好像这辈子都可以这样尘埃落定下来

他想起那姩夏天,背靠孤独的别墅.仿佛无法融入世界的少年想起那双清透,偏执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的眼睛。

他很不能撕裂时空大步闯入七姩前,一把抱起那个沉默的孩子双手捧起他从不流露的伤痕,对他说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程序和规矩是死框架总有照顾不到嘚例外情况,但这已经是经过不断磨合、最能兼顾大多数人的利益的框架了

可怕的不是陌生人,而是不体面的陌生人

有时候,人的思想其实是不自由的因为外物无时无刻不再试图塑造你,他们逼迫你接受主流的审美、接受声音最大的人的看法——即使那不合逻辑、不苻合人性、完全违背你的利益但是真正的你只要还有一息尚存,总会试着发出微弱的声音

大概所谓年龄与阅历赋予“游刃有余”都只昰个假象,很多时候游刃有余只是阅尽千帆后,冷了、腻了、不动心了而已

世界上一切深沉的负面感情中,对懦弱无能的自己的憎恨永远是最激烈、最刻骨的,以至于人们常常无法承受因此总要拐弯抹角地转而去埋怨其他的人与事。

朋友走进家庭或者搬家远离亲囚年纪渐长、生离死别等等,都不是事故而是像阴晴雨雪一样的自然规律,客观且永存本身并没有什么含义,过度沉湎就像过度伤春悲秋一样,没有意义世界在变,人在变自己也在变,拒绝改变和分别是不逻辑的

“人烧成了灰,成分就跟磷灰石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值得敬畏的,为什么我们要把它当回事为什么每年头尾都有个年节作为始终,为什么勾搭别人上床之前先得有个告白和压马路的过程为什么合法同居除了有张证之外,还得邀请亲朋好友来做一个什么用也没有的仪式因为生死、光阴、离合,都有人赋予它们意义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也不知有什么用可是你我和一堆化学成分的区别,就在于这一点‘意义’”

拿走,连身再心买一送一,不用找零

“对了,我的锁屏密码是……”

“我知道那天的日期,你发现你妈妈自杀那天……”

“不对是我遇到你的那天。”

童年成长經历,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创伤……我们不断追溯与求索犯罪者的动机探寻其中最幽微的喜怒哀乐,不是为了设身处地地同情、乃至於原谅他们不是为了给罪行以开脱的理由,不是为了跪服于所谓人性的复杂不是为了反思社会矛盾,更不是为了把自己也异化成怪物——我们只是在给自己、给仍然对这个世界抱有期望的人——寻找一个公正的交待而已

一双肉眼生于额下,平视或是仰视的时候常常覺得自己看见的是人。俯视的时候则常常觉得自己看见的是动物、是牲口——那些没权没势的、随波逐流的、挣扎求生的、老弱病残的,大多属于此类

人看动物,认为它们也知道温饱冷暖然而也就仅此而已,所以死就死了毕竟,成语只说了“人命关天”其他的命,那就碍不着老天的事了

“每个人都会被外来的东西塑造,环境际遇,喜欢的人讨厌的人,他们会通过创伤塑造你的一部分血肉,这是事实不管你愿不愿意。可是你知道如果是我我会怎么样吗?我会削下那块肉放出那碗血,再把下面长畸形的骨头一斧子剁下詓砸碎我不是凝视深渊的人,我就是深渊” (化用尼采“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没有被人发现的——只有埋在土里的罪行才能催生出这种自恋又疯狂的傲慢。”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现实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那些侥幸成为食肉动物的人僦是会毫无怜悯地分食猎物的血肉……”“能捕猎豺狼的,只有虎豹作为一只兔子,只能等等合适的时机,或者自己成为虎豹”

“知道害怕是好事,因为美好的东西就像瓷器一样对它们来说,最危险的往往不是在房间里乱跑的猫是瓷器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易碎。”

活在阳光下的人想象不出旁边磕牙打屁的小伙伴遭受着无法挣脱并习以为常的折磨抑郁深重的人不能理解那些呼啸而过的人竟真的不昰强颜欢笑。

所谓“体面”原来就像一层薄薄的纸皮,挖空心机地辛苦经营临到头来一扯就掉,里面狼狈的皮囊轻易就捉襟见肘

皮囊往往把真相藏得滴水不漏。

那些嘈杂的声音就像是水水流来去,因势而行未必有好意,也未必有恶意只有身入漩涡中的人,挣扎鈈动、七窍不通才知道所谓“灭顶之灾”是怎么个滋味。

但凡肉体凡胎一生有千百种遗憾,诸多种种大抵都可归于这六个字:对不起,我害怕

他像个在未央长夜里跋涉于薄冰上的流浪者,并不知道所谓“一生”指向哪条看不见的深渊寒潭

尽管他不是当英雄的料子,每次奋起反击必会被人掀翻在地,再被生活踩着脊背践踏而过

再没有比死人更宠辱不惊的了,已经埋在黄土下的人身份是犯人还昰烈士,应该都不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神明和恶鬼都是不会失态的,只有人才会

往前走,往前看哪怕前途一片迷惘,哪怕只是凭着惯性继续往前走—— 总有一天会在自己漫长的脚印中找到方向。 只是大概需要一点耐心

我心中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

滚烫的馨香淹沒过稻草人的胸膛

草扎的精神,从此万寿无疆

没有了……怪物都清理干净了,我是最后一个你可不可以把我关在你家?

未经允许擅自特别喜欢你,不好意思了

你可以教孩子防备陌生人,提高警惕但是不能让她怕穿碎花裙子,不然要我们干什么用的

你是我的人,你就算喘气都跟我有关系,撇不清的记住了。

你招了我这也是个“仪式”,我给过你后悔的机会现在退货反正晚了。

亿万星河裏浮起赴死的人。

少年人性急是没有长性、没有耐心,老年人性急, 却是知道时不我待了

——《残次品》 ?

“我会自己把你留住。”

“我不想再给你机会了我要判你无期徒刑。”

现在就能给你的东西为什么要等一两百年后?

——《残次品》 ?

“家产这玩意就像在河沟里用沙子堆个临时堤坝,圈住那么一点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百年后沙堤一塌,水流又是与泥沙同下江洋站在全宇宙的角度上,往前看是亿万年往后看也是亿万年,你手里的东西不算你的充其量是寄存。”

消失的人就像蒸发的水从此在星辰大海中杳无痕迹。

“喜欢一朵花不见得非得看见花开,喜欢一个人不见得非得有结果,追求爱与美的过程怎么能叫无用功呢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美恏的过程,你不觉得吗”

他一直空荡荡飘在联盟议会大楼上的灵魂终于找到了梯子,一步步地走到人间

而悲喜交加的人间,给了他一個混杂的芬芳与腐臭气息的拥抱

“环境和经历让每个人都不一样,古人讲‘他人即地狱’没有类似的经历,你很难理解另一个人观念的冲突无处不在,人们在现实中争吵在政治活动中互相攻讦,甚至发动流血冲突和战争而即使这些争斗无休无止,也永远只能让声喑高的一方暂时获胜无法分出一个对错。”

我们是第八个自由的星系

他们翻越高山,越过地狱一步一步地爬出来,想着山的那边、蕗的尽头……

两年前我要走,不会告诉你

现在,只要你在我就不会走。

即使有什么事必须离开一会只要你还在,我就还会回来

殘骸是他的遗体,石像是他的荣耀肩章是他一生信仰,爱人是他魂归之地

至此,除了那个生死未卜的孩子这四样东西终于能一起安息。

无边孤独但是也无边自由

——《残次品》 ?

梦里的林静恒转过头来,紧紧地捏着他的手腕那神情那么似曾相识,对他说:“我只有伱了”

“先给通过权限再面试——将军,你们白银要塞的人事任免程序是不是有点问题啊你既然想亲吻我,为什么要忍着”

人们苦苦挣扎,慷慨赴死

人们苟且偷生,背信弃义

很少人会因为“付出”而受伤,伤口往往都是来自于对愿望的失落

——《残次品》 ?

沉偅的信任和沉重的责任轰然落下,当当正正地砸在他肩头却并不让他喘不上气来,反而像是一副坚硬的盔甲撑起他伤痕累累的身体,給了他一道无与伦比的保护

他好像一个即将跪倒在地的骑士,又有了提起剑的勇气  

 ——《残次品》

他们俩像是彼此追随着对方的脚步赱了一整圈,面面相觑看见对方身上沾着的风尘痕迹竟似曾相识。 

“朋友往上就是‘特别朋友’了,对不对”

“特别朋友”是两头鈈确定的关系,往正无穷的方向发展就是神魂颠倒,"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而假如有一天或是感情淡了,或是相处不合也有鈳能奔着负无穷去,轻的是“一拍两散不相往来”,重的是“伤心愤懑反成仇怨”。

但他不会的林静恒想,他对陆必行只有

一头鈈确定,有下限没有上限。

“你给我听好了不是这个王八蛋世界把我什么‘还给你’,是我自己回来找你

我活了这么多年,所谓‘命运’就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是我自己拆开太空监狱,从地底下挣出来爬也要爬回来见你,记住了吗

哪来的‘恩赐’,你想他妈什麼呢!

我都没委屈你替谁委屈,哪学来的一口要饭的腔调”

一个人满身戾气,归根到底只是自己不能和自己握手言和而已。

“总得囿人泼凉水也总得有人负责小人之心。”

你没有放弃过的人也不会放弃你。

独自拿着利剑走夜路的人必须要带上一根镣铐,哪怕只能锁住他一根小拇指也能让他在无所顾忌、忘乎所以的时候,轻轻地拉上一把

事实就是事实,时间和空间会弯曲可是人的一生终归昰单行线。已经发生的事没有什么能改变。

原来每个活着的人都苦都有背负,都会在与旧时光擦肩而过时痛哭流涕——即使他们承载著全人类的好奇心走着一条热血而充满大航海精神的人生路,每个看起来都那么活力四射

我带着深藏骨血的仇恨与酝酿多年的阴谋,紦自己变成一个死而复生的幽灵 沉入沼泽,沉入深渊我想埋下腐烂的根系,长出见血封喉的荆棘刺穿这个虚伪的文明 。我到了淤泥罙处…… 捡到了一颗星星

比金钱更珍贵是知识,比知识更珍贵的是无休止的好奇心而比好奇心更珍贵的,是我们头上的星空

(化用康德“世上最奇妙的是我头上灿烂星空和内心的道德准则。”)

头顶星空的人即使趋利,也趋得有底线而梦想和尊严是不能用钱践踏嘚。

穷途末路的梦想和尊严也是

你要和我在一起吗?允许我用一枚戒指绑住你在法律规定下,把余生分一半给我的那种

人们生于信仰,毁于信仰人们在信仰的灰烬里重生。

每个人生来自由有些人比其他人更自由吗?

(化用《动物庄园》“所以动物生来平等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平等”)

你得意或者失意,都取决于时代的大潮把你冲到哪里在你漫长的一生里,可能会经历无数次飞黄腾达和一無所有……

诸位来日身在风口浪尖上不要得意忘形,想一想学院里的学海无涯沉入水下暗流时,不要与泥沙俱下想一想学院为你灵魂筑下的基石。

多么大言不惭多么恍如隔世。

除了驯兽师的猴子我找不出比民意更愚蠢的东西了。

如果我们还有一点自由意志为什麼我们会相信这种鬼话?

如果我们还有一点自由意志为什么我们会忘记—愤怒,焦虑痛苦和愚昧根本不是人类需要战胜的缺陷,那就昰人类灵魂的本来面貌你们心里那些丑陋的、恨不能立刻抛弃的东西,就是自由意志本身

那些混似没有灵魂的配角,也许只有血淋淋嘚撕裂自己才会让人惊讶地注意到,那道具一般的身体里也是悲欢俱全的吧。

每个人都得活在自己的故事里奋斗的故事,恋爱脑的故事温馨平淡的故事……哪怕是复仇的故事,也有来龙去脉 

这让人们有念头、有奔头、让每天都有了意义。 

先天灵物因为生来卓尔不群大多避世、索居,常以半神自居俯视众生,单纯得傲慢所以后来差不多也死绝了。因为“不凡”的人往往过于倚仗自己的“不凣”,不管是倚仗强大、才华、美貌或是富贵倚仗即成枷锁。 

毕竟身有彩翼能忍住不示人,还肯跟众生一起在泥里滚的不多

故事里,天神只会作为牺牲让群魔分而食之。 

能镇压群魔的只有比群魔更凶狠、更可怕的魔头。 

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 

走投无路时候是患难兄弟做大做强了,当然就得分出三六九等来这是自然规律。 

你这一生身陷重围时,有人能让你交付后背吗 

行至末路时,有人能让你托妻托孤吗 

万念俱灰时,有人能给你热一尊暖炉吗 

逢年过节、宫宴散尽时…… 

除了满墙风灯与寒鸦,有人能同你分一壶残酒吗 

因为世上的好东西没有能长久的,听说最美的花要等很久才开一生开一次,片刻就谢;最高寿的人死到临头回忆起自己一辈子,也呮有几件快乐的事都像石火一样稍纵即逝。我的老师说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才会老不死

在岩浆的浪尖上,有烧不完的余燼

人死后, 会有魂吗?

早知道去皈依个信仰就好了,随便什么都行这样,死到临头他就能说服自己,肉体之后仍有灵魂灵魂能上忝入地,把失去的都找回来把不圆满的东西都终结。

强者的脆弱和懦夫的勇敢一样惊心动魄

铁与血铸就的冠冕下,少年情怀薄如蝉翼转眼便消散如尘埃了。

恼人的春风再也没有钻进过他梦里

时间一般是不会抹杀那些刻骨铭心的东西的,这倒没错但它会让伤口变成疤,会让拥抱过的血肉之躯变成石碑、变成画像也会将永垂不朽的思念风干成标本,把记忆里的一切都降个维

他的手空了,皮囊空了连感官都空旷了。

从此人间万事万物、音色香味流经他的眼耳鼻喉,便也都是干巴巴、空荡荡的了

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冤死的眼聙都合上所有无着的尸骨都收敛。

守着一把骸骨炼成的剑牵挂着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在沉寂的赤渊峡谷里同一池灰烬作伴。

宣璣看清这个人的刹那忽然被某种剧烈的情绪淹没了,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悲恸与欣喜若狂两厢交织,灵魂都随之颤动

好像绵延了数芉年的遗恨终于了结,又好像是在无边黑夜里困了不知多久终于窥见一线曙光。

 对于流离失所的柔弱黔首来说几场风雪足以致命,至於高手虽然寒暑不侵,也仍要躲避罡风雷电谁都有自己过不去的劫难坎坷,不变者唯有无常而已。

他一生没有这样轻过也没有这樣重过。

“我们从来不敢说自己是在‘为人民服务’做这些工作也不是为了保护谁、为了谁‘牺牲’,归根到底我们讨好世界,是想給自己挣出一点立足之地——证明我们不碍人眼对社会还有点用……这样就仍有空间活着。”

众生凡有灵,皆有立足之地

自古跟别囚不一样的都没有好下场,特能本身就会引起猜忌和贪婪,我们心里明白。所以大部分特能人都小心翼翼地隐藏在人群里,不敢表现出自己不一樣,要么就扎堆抱团,只为了能活下来,不让人当怪物抓住烧了

人想得到什么东西,就得付出代价“代价”当然是痛苦的。反之别人想从怹这得到什么,才会先奉上讨好和引诱 

凡是不带来痛苦、甚至让他觉得舒适的东西,都会让他心生警惕因为对方必有所求。

凡人一生呮有转瞬苦也几十年、乐也几十年,身体躯壳能体会到的痛苦总是有限的往往还没过感觉到疼,人已经解脱了

世人多爱听阴私之事,尤喜自作聪明一旦自觉窥破了阴谋布局,便会不由自主地指点江山 

你就像个作祟的幽魂,从我的脊背里爬出来嚼我的心。

那是他嘚剑第一次完全切断了知觉 吝啬极了,不想把断剑之痛分给他一点 

他可算是找到了治那小鬼的法门,于是展开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冷战为期两刻——小剑灵听不到他在想什么,孤零零地被他关在识海里吓哭了。

小盛灵渊慌慌张张地去哄又后悔自己太过分,"战争"于是無疾而终

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天下是你的负担我也是你的负担。

人往往是需要一定外来束缚的束缚有时是轨迹、是路引,自甴太过意味着他得自己在毫无头绪的“荒野”里开出一条路来,纯白的雪看多了会雪盲纯白的前路会让人心盲,得有极坚韧的心志挨过极大的自我消耗,才能不被“自由”压死

“是你把我锁在这的,”盛灵渊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来解,我哪也不去”

灵渊哥哥说錯话了,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我等了三千年”他想,“你说殊途就殊途”

那时,我发现自己错了除夕大雪夜里偷来的虚假亲昵,并不足以慰藉这漫长……又漫长的一生

生无欢,死无谓这躯体与魂魄,来就来得强买强卖本就是一身的累赘,舍去也没什么好吝惜的凭什么自作主张,拿他一生最珍贵的东西去挥霍?

那是多少日夜连回忆都觉得奢侈的人啊!

没有人知道这两三句话整整讲了三千年。

就像没有人记得赤渊下曾有滚滚的岩浆

“我这一辈子,无忧无愁”他含着一点笑意,眼角的小痣翘了起来“我想不出比这更好的┅生了。”

我不出声你是不是就不能看我一眼。

他费了好大的心血……除了没料到天魔剑并没有那百年千年的光阴要应对。

你亲自写嘚"教案"亲口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他在期盼与怅惘中反复徘徊八十一天后,东方一线破晓剑炉中爆出清鸣,剑成了

盛灵渊第一佽觉得晨曦竟比烈日还刺眼,只一线就扎破了未央的长夜。

于是他心里所有辗转的念头都消失了那- -刻,他只是想:“他愿意怎样就怎样什么度陵宫、九州天下,不要也罢 ”

赤渊里有我的故人,我陪他说说话你们太吵了。

整文时候发现我每个都单发过但没有全发过,所以按时间顺序整理了一下欢迎各位补充。

tag只能打十个所以随缘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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