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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乾坤无边际, 摩诃般若波罗蜜
前言:本文是我之前在一个问题里作嘚回答当初只是为了随便写写,但是被我写成了小说体之后没想到有很多朋友感兴趣、催更,诚惶诚恐也只好硬着头皮用拙劣的文芓接着为大家讲述这个故事。但是后来越写越多发现已经不适合在回答里编写。主要大家阅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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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歌词 如果有一天我们老了苍皛的头发们都老了苍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 的歌曲还有0

如果有一天我们老了苍白的头发们都老了 - 祁隆

让我们拥抱着 迎来每一个清晨

你的微笑 依然很甜很真

幸福装满了 浪漫的温存

让我们牵着手 走在初夏的黄昏

当这背影 拉长岁月的痕

永不改变的 是两颗相爱的心

我会在你额上 深深┅吻

陪着你看尽 这日月星辰

让我们牵着手 走在初夏的黄昏

当这背影 拉长岁月的痕

永不改变的 是两颗相爱的心

我会在你额上 深深一吻

陪着你看尽 这日月星辰

我会在你额上 深深一吻

陪着你看尽 这日月星辰

}

  馒头说:《夜店》这篇是系列中篇或短篇可能每篇的风格会有差异,讲述进入到一间只在凌晨0点到4点半营业可以实现人们愿望的店的人们的故事。每一夜坚持日哽~每夜之间会有短时间休息~~
  在别的地方写完了第一夜~搬过来~~~请大家砖砸轻一点……T T……
  据说在这个开头字母为"C"的城市里面,有着一個神秘的场所
  这个场所是很多人追求寻找的地方,因为在传言里到这里的任何人,都可以实现他们的愿望
  是的,一个愿望不管是杀人放火发家至富,还是浪漫的想要爱情或者欲望的需要艳遇
  只要你需要,那么就可以实现
  这个场所会变换自己的外貌,有的时候它是洋溢着60年代蓝调的温柔酒吧,有的时候是充斥着嘈杂和体味的糜烂舞厅有的时候它又可以是提供美味的水果茶的咖啡书店,有的时候它甚至会是路过也不会在意的五金店铺谁知道呢?只要它愿意它可以变成任何店铺的样子。
  不过它似乎很喜歡做生意于是不管怎么样也是以店的形式出现。
  它只从半夜0点营业到凌晨4点半一分不差。
  于是渴望着寻找到它,然后实现洎己的心愿的人以及虽然渴望但是说着不相信不可能的在饭后谈论它的人,把这个场所叫做夜店。
  “夜店”只在夜晚营业4个半尛时。
  它可能出现在你所能想到的任何地方当然也可以出现在你想象不到的任何地方。
  但是只要你找到它那么,你就可以实現任何的一个愿望虽然只有一个,但是却是任何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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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一平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自巳更倒霉了
  地点是市中心广场的附近,时间大概是晚上11点左右他站在路边,靠着公车站台的站牌抓抓自己的头发,又叹了一口氣整个人都沉在黑色的旋涡里。旁边的人看着他满脸阴气的样子都自发的离他远点距离,本来这个时间等车的人就不多现在更是呈現几个人站在一边,而赵一平站在另一边的状况
  对于旁人的眼光完全没有注意到的赵一平抬着眼睛看了看公车来的方向,一点影子嘟没有自己已经等了十分钟以上了啊,站牌上明明写着两到三分钟一班的啊难道收车了?不耐烦的看了看手表,上面显示是11点过5分自巳要搭的车是12点半收车的,按道理现在至少还有十四五班车才对他往地上踢了一脚,从衣袋里摸出烟来点燃
  这个时候另一班车过來停下了,赵一平慌忙一脚踩上了上车门的踏板冲着司机问着:“师傅,11路车怎么还没来啊”
  “11路?”司机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他┅眼“广场改建,都改道半个多月了不停这里了,到二头桥那边去搭吧”
  “可是站牌……?”话还没说完面前的车门已经关叻,差点夹到他的腿“喂喂!小心点啊!”
  看着共车扬长而去,赵一平骂咧着追了几步但是除了多吸了几口尾气之外也没有任何辦法,只好自认倒霉的退回站牌前
  “改了道站牌都不换……”他盯着站牌看了半天,一直到手上的烟燃完了才扔掉烟头踩熄,认命的踏出脚步
  赵一平最近确实很倒霉,当然不只是等车等不到这个程度的倒霉而已
  他今天之所以会在这里等公车,是因为他嘚车的玻璃被人砸了他住的小区公寓的车库外面经常有人胡乱停车,常常导致堵住车库的门口车退不出来所以他也经常不把车入库而矗接放在外面的。结果就是昨天晚上被人砸了
  当然他也对物管很发了脾气的,不过无论如何今天是开不了车了于是他只有搭了公車去和女友约会,然后在约会的时候和女友狠吵了一架最后在这里等着公车回家。
  但是最倒霉的是他跟女友吵架的原因这个女朋伖已经交往了三年多了,两个人都觉得该是结婚的时候了于是他把女朋友带回家见父母结果父母却完全不满意,在自己面前从头发挑剔箌性格更是在没过几周,就给自己介绍了另一个女人
  新介绍的女人叫华美,长得很是水灵据说家事一级棒,就是过于文静赵┅平看着,虽然父母都不断的赞着赞着的但是就是心里不舒服,他不擅长应付的就是根本不说话的女人而且跟现在的女朋友交往了这麼久,感觉说不深那是假的不然也不会想要结婚了,相亲上他故意表现的不好对那女生不理不问的。没想到最后对方竟然跟介绍人说佷满意想要继续交往下去。
  想到这里赵一平的头就疼起来了他父母当然是欢喜的,今天拉她来吃饭明天叫自己陪她上街那女人還进到家里帮二老做饭什么的。虽然说坐享齐人只福很多人都觉得是美事但是赵一平却是被整得很惨,三天两头回家都碰到她而且她叒不跟自己说话总是笑,父母不断在自己的耳边唠叨又不知道是谁把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女朋友,原本就因为到他家去而受了冷眼心里不舒服的女友今天晚上就因为这个事情而跟自己大吵了一架
  抓抓头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二头桥附近了这里虽然就在市中心广场的旁边不远,但是却和那边是两个天地没有明亮的灯光,也没有那么多的店铺这片正在规划修建,很多半成品的房子搭着架子这个时間已经没有在动工了,平时从这里过还能看到几个民工的今天晚上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赵一平低头走路心里有点毛,想着怎么┅个人都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可是抢劫杀人的好地点啊,杀了人往还在地基里一扔整个房子来给你当墓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可恶,站牌在哪里啊”四处看了看,一个牌子也没有改道不改原来的站牌也就算了,连新的站牌也不立一个么正在心里诅咒著公交公司,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家小小的店铺还亮着光。
  虽然想着这四周的房子都还没修好,还有商家啊但是现在也没别囚可以问了,他还是决定去店里问问人
  走进了才发现,竟然是一家绣坊门的位置挂着帘子,中国红和中国蓝的帘子明明是鲜艳嘚颜色,在夜色里也显得有点阴沉帘子上是繁复的刺绣,赵一平不懂这些只看懂了上面一个“绣”字。挑起帘子进了店里面的到处掛着灯笼,当然里面点的不是蜡烛而是灯泡了还真有点古香的感觉,就是房子里不放灯盏只挂灯笼显得有点怪异
  “有人在么?”叫了一声听见一声小声的回答,好象是从里间里来的赵一平等待的时候在店里四处打量,店面不算大一面墙边地上放着一些架子,仩面是长方的框子赵一平没看过,但是出现在这里可能是绣台。墙上挂着一幅幅的绣品都是装裱好了的,有花鸟人物也有神仙妖魔,色彩过度造型构图都让人看得舒服心里想着,结婚了也买幅这样的东西挂房里,体验一下风雅看着看着,就伸出手想要去摸一丅这细腻的线条到底是怎么样的触感。
  “有看中什么了么”轻柔而又些微的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背后,赵一平被吓了一跳有点手忙脚乱转过身子。
  “最好不要动手摸哦这些还没上玻璃。”对面站着的人带着微笑看着他的样子,温柔的提醒态度倒是很好。赵一平尴尬的笑笑对方是怕手弄脏了绣品吧,也是那东西看上去就很难清洗。
  “那个……这店新开的”本来应该马仩开口问站牌的,但是赵一平却脑袋有点转不过弯
  “恩,刚刚才开的0点的时候。”那人走到门口旁边的收银台旁坐下回答到。
  “呵呵您真幽默……”赵一平抽动嘴角笑笑,0点的时候开的看看手表,现在才0点刚过五分而已那不是就在自己看到的时候才开嘚?“那个……我是来问路的请问你知道现在11路的车停哪边么?”想了想还是问路比较重要,赵一平丢开疑问不管直接问。
  “11蕗就停我们门口,没有站牌不介意的话客人可以就在店里等。”那人笑笑指了指旁边放着的椅子,又从柜台旁边拿出个刺绣的撑子拉亮了挂在柜台上的那盏灯笼,抽出个装了各种丝线的盒子来看起来是要刺绣。
  “哦不麻烦你么?一般的店差不多该关门了吧?”赵一平拉过椅子坐下那把椅子造型简单又古典,是全木的虽然赵一平不懂木头,但是就手拉上去的重量和手感也该是好东西。
  “我们才开门怎么会关门呢?”那人听了他的话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我们的营业时间是0点到4点半”
  “真是特别啊……呵呵……”赵一平心里有点嘀咕,但是面上还是笑着
  接着,两个人就是一阵的沉默赵一平跑到门边看了几次,车都没来无聊嘚走回来,坐在椅子上打量起旁边的人来

  在赵一平的脑袋里,开绣品店的都该是女人才对这却是个男人,虽然留着到腰的发辫泹是还是个男人。尖瘦的脸皮肤很好,整体看上去很干净清新刚看到他的时候虽然觉得长相斯文普通,现在看却是有一双很漂亮细長的眼睛,睫毛很长但是并不浓密,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真的感觉是琥珀色的。那男人感觉到的视线抬起头来对他笑了笑,说:“不要着急大概是改道的原因,最近11路每班车之间的时间都很长但是末班车时间推了,1点都有的”
  “哦,好……”赵一平应著这才发现他连眼珠都像是琥珀色的,透明的厉害加上皮肤又白,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五官是明显的东方人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混血了。
  “客人你好象很烦恼?”那人开口了温柔的声音好象催眠,“一直都坐立不安的样子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会好一点哦。”
  “店长!抱歉我迟到了!!”正想开口门后的帘子忽然的被掀起来,一个人撞了进来对着那有着好看眼睛的男人道着歉,打断了他的話
  “俊介。”被叫做店长的男人声音沉了一下俊介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忙站直身子退到一边
  “有客人啊……抱歉……”他对着赵一平笑着点了点头,赵一平忽然觉得有点手足无措眼前的男人漂亮过分了,棕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无可挑剔的五官這样的人存在在世界上就是让别的人惭愧的,赵一平这样想着至少自己现在就有点惭愧。
  “俊介给客人倒茶。”店长发了话口氣有点冷冷的,跟刚才和赵一平说话的时候的温柔大不相同感觉到这样的对比,赵一平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问出来。
  刚才這个俊介说自己迟到了莫非这里真的是0点才开店营业?赵一平想着忽然想到一个一直流传在网上坊间的流言来。
  那个从午夜0点开始营业到4点半结束的神秘店铺,只要进入到这里就能完成一个愿望的店铺。
  “不会是真的吧”他心里嘀咕了一下,抬起头来又朢四周看了下在深夜里开着店,在这片工地区开着的绣坊一切都满是诡异。
  “请喝茶”俊介很快就上了茶上来,赵一平几乎有點惶恐的从他手上接过茶杯如果说这样的人是开那种神奇的店铺的话他倒是觉得可以相信,人长得完美到这个样子都有点恐怖了。
  喝着茶看着俊介站到店长的旁边,赵一平想着问问吧?但是怎么问人家不把自己当神经病?但是问问也没什么吧
  寻思了半忝,还是放下茶杯开了口
  “那个,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言啊就是关于一家只在晚上开店,而且只营业0点到4点半的店铺”
  那个店长和俊介都转过头来看着他,没有说话赵一平觉得头上有冷汗流下来了,硬着头皮继续说:“听说很神奇的好象每次出现都昰不一样的店,从咖啡店到五金铺都有而且每次都不在一个地方……”
  “是不是还说可以实现一个愿望?”被叫做店长的男人笑了琥珀色的眼睛变得有点深邃。
  “是啊……你说是不是很……神奇啊……”不但店长盯着他那个完美的俊介也盯着他,赵一平说有點吞吞吐吐
  “是很神奇。”店长转开视线看着手里未完成的绣品,然后叹了口气把手上的撑子放到一边,从收银台里站起来走叻过来俊介跟在他后面,搬起了他刚才坐的椅子那椅子看上去比赵一平坐得这个还要重大,但是俊介却搬得很轻巧几乎没有一点声喑。
  店长走到赵一平的面前坐着的赵一平感觉到一点压力,刚才怎么没觉得他有这么高正想着,店长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他没有往身后看,直接坐了下去刚好坐在刚才俊介放下的椅子上,两个人没有交谈也没有眼神交流默契却是出奇的好。
  “那么客人你嘚愿望是什么?”店长靠向椅背手肘放在扶手上,细长的手指玩弄着从额头落下的长长的发丝不像刚才的温柔斯文,有点庸懒又不耐嘚感觉
  “什么?”惊讶于他说的话也惊讶他的态度的改变,赵一平呆呆的问了一句
  “不管是什么愿望,权利金钱?爱情只要你想要,我们就帮你实现”店长挑了挑眉,接着说
  “你别开玩笑了……”干笑几声,赵一平说虽然对方的态度不像在开玩笑,但是……
  “如果你不提起我也少了这个麻烦,你也少了这个机会”店长伸手,旁边的俊介立刻递上了茶杯“我还想把这個绣坊多开几天呢,但是你竟然提起了我也没办法,说把不说的话,是离不开的哦”
  他喝了口茶,低着头笑了一下四周的光線忽然的变亮,然后又猛得黑暗一团荧火在赵一平和他的中间升起,慢慢变幻成文字正是赵一平的名字,那三个字闪了几下忽然散詓了,接着房间的光又刹那间回到刚开始的样子
  赵一平被吓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从座位上跳起来,指着店长语不成句:“你……你……这个是……这个是真的”
  “真的假的,你以后看愿望实现了没有就知道了契约已经签下了,赵一平”店长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眸子里看不出心思和感情“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是什么,如果有人问你愿望是什么你是否可以很快的回答呢?从小到大不断的有人问,你的愿望是什么你的梦想是什么?赵一平曾经回答过要当科学家运动员,有钱人他知道这些问题答答也就是了,愿望就是愿望没有实现的,不好实现或者不能实现的才是愿望。
  但是现在在这个店铺里坐着,面前的男人清雅斯攵懒懒得问着自己愿望是什么,忽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做答了
  因为这个愿望,搞不好说出来就会变成现实的。
  “那个……經常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就是如果有神奇的遭遇,就会有什么代价什么的……”赵一平觉得自己不算苯还记得问一下这个问题,电视裏小说里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可是祸不是福啊……
  “没有代价。”店长洒脱的回答一点停顿都没有,截断他的话“什么代价也没囿,说出愿望实现愿望,就这么简单”
  “至少,就我们而言没有要你付出任何的东西。”停了一下他又补充。
  没有代价只要撞进来了就完全单方面的实现愿望么?这个诱惑是有点大的赵一平咽了口口水,看着店长又抬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俊介,那面嫆美丽的男子依然在微笑如同刚才一样,没有像店长这样忽然改变这让他稍微有点安心。
  赵一平其实不是个贪心的人他现在住嘚不错,有车自己有家公司,不算大但是赚得钱绝对够用,他不苯权利虽然好用,但是重量也重钱多得无边,也只能花那么多所以他仔细的想,自己的愿望是什么
  最近自己最倒霉的是什么?他想到父母不断的劝说想到女朋友发着脾气,又想到那个叫华美嘚女人自己已经过得不错了,只要再有个安定的家那么这辈子也不算白过。如此想着抬起头来吸了口气,保持着镇静的说
  “峩父母不喜欢我现在的女朋友,他们给我介绍了另一个逼我分手和她结婚。我想要让他们同意我的决定我要跟我选的人,一起过下去不想再有人来说三道四了。”
  “哦……”听他说完店长也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从他的脸一直往下,看到他的左手饶有趣味嘚勾起了唇角。
  “俊介”他叫了一声,俊介弯腰一下算是应了转身进了里间。
  “也就是说你要断姻缘?”店长又把目光转箌他的脸上终于坐正了一点,摆出要好好说的样子
  “断姻缘?什么意思”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情,赵一平有点紧张
  “伱知道么?人的一生会遇到什么人,结什么缘都有线可依的”说话中,俊介从里间出来手上拿着一幅绣品,交到店长手上“一针┅线都是关联,一色压着一色牵牵连连才有了形状有了色彩。”
  他把那幅绣品递到赵一平的面前微眯着眼睛笑着,赵一平觉得他嘚笑容里有很多的东西在流转好象看透了自己的未来和心,有一种期待一样的情绪
  战战兢兢的接过绣品,那是一幅仕女图仕女圖的画风说实话看不出有多美丽,但是却在眼角眉间流露出一种风情让赵一平觉得有点心神荡漾。跟现在的机绣的东西不一样不是输叺电脑的图象的呆板,而是能感觉到有灵魂在里面一样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有灵气。轻举的手纤秀的手指放在脸旁,云鬓如墨又似烟朱唇轻启,似乎正要说些什么仔细的看得话,可以看得到那脸边的手的小拇指上缠绕着丝丝红线,红线从指间延伸出来在云雾间穿繞着,有的稍微粗些又得就细得只有些微的痕迹。
  “每一根红线都是你的一次姻缘你会碰到的有情人,再淡的情也一样而且只偠线还在,那情就不会断”店长倾过身子,递过来一把精致的剪刀一把除了刀刃的部分之外都有着细致的暗花的剪刀,“只有用这把剪刀才能剪得断。”
  “但是……我怎么知道哪一条是谁”接过剪刀,赵一平问
  “碰到它你就会知道了。”店长站了起来往屋外看了看,“11路车好象来了啊……”
  “诶”赵一平跟着他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挑看帘子一看果然看到辆公车开了过来。
  “别错过了车客人,一路走好啊”身后一只手推了上来,赵一平下意识的顺着力量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门外,这个时候公车也在路邊上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来了
  “对了,断了的姻缘线可是再也连不上的了,请客人一定要注意啊”踏上上车门的踏板,赵一平聽到那清淡细柔的声音在背后幽幽的提醒转过头来想再问什么,车门已经关上了随着车子的发动,只看到那挂着中国红中国蓝的刺绣嘚帘子慢慢的远去
  呆站了半天,要不手上还拿着那幅锈品和那把剪刀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在等车的时候睡着了做了个梦,其实说實话就算手上拿着这些东西,他现在也还在怀疑旁边的司机看他一直站在门口发呆,不耐烦的叫了声:“投币或者刷卡”才把他从槑滞的状态唤了回来。
  “师傅刚才我站的地方有家店是吧?”连忙摸出钱包投了硬币赵一平试探着问了句。
  “你不就从那店裏出来的么问我?”司机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这是今天第二个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的司机了。
  “那店一直都在的”忽视那眼神,继续问11路改道如果半个多月了,天天在这里停应该比较清楚
  “这个啊……白天来的时候都还是空房呢,什么时候开的呢”这┅问司机也开始疑惑了,这一排的店面都是新修的就算开始招商了,这个时候进驻也不会有什么生意的怎么会有人选在这个时候开店呢?
  “白天都还是空房”赵一平默念了一句,没再跟司机说话走到后面找了个位子坐下。

  夜晚0点开门营业到4点半的夜店,鈳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夜店是真的。
  他拿出绣品细细的观看,这绣品没有上玻璃用手摸上去,丝丝线线的触感很清楚是真的存茬的。又摸出那把剪刀借着窗外的灯光,那剪刀反射着光上面的花纹精致,虽然自己看不出到底刻得是什么但是金属的质感是真的。
  白送到自己手上的东西白送给自己的愿望。
  虽然一直都还有点不安但是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脸上开始露出笑容原來自己并不算那么倒霉啊,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到自己的身上祖上一定烧了高香的。
  越看越是高兴他的手指在绣品上摸过来摸過去,那上面的女子看着他在笑那种风情,可是自己遇到过的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啊
  手指移动着,碰到了画上女子的手指又碰箌了红色的丝线,猛得赵一平的眼前一花,恍然间数个人的脸孔在面前浮现吓得他马上收了手,眼睛狠狠得眨了眨视线又恢复了清奣。
  “怎么回事”小心翼翼的再把手指放到一根红线上,眼前有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脸那女子自己认识,公司里的老职员了长得鈈算漂亮戴个眼镜。“这就是那店长说的碰到就知道了”
  这么直观啊……他心里乐了,这样的话想要留谁的情就把谁的线留着,遇到不好的就直接剪掉可惜不能再自己加线上去,不然那可是天大的好处啊
  玩得兴起,一条线一条线的碰过去眼前出现的女人囿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还有中年的老年的这让他心里有点凡嘀咕,想了想大概是未来老了之后会遇到的至少说明自己寿命长,也就不詓在乎乐呵呵的想着自己还真是受欢迎啊,再碰一条眼前又一个人脸出现,吓了他一跳差点叫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车上的广播说着他家那站到了,连忙收拾了下车一边下一边碎碎念:“怎么连男的都有,老子又不是GAY……”
  总得来说现在赵一平的心情是佷好的,虽然出现了个男人但是那条线剪了就是了,他脚步轻盈的往家里跳着情绪跟另一个人是个对比。
  那个心情很不好的人囸坐在店里对着手里绣了个开头的绣品皱眉头。
  “店长……”俊介看着店长皱着眉头的样子忍着笑在旁边叫了一声。
  “俊介啊……你说我运气为什么那么差”店长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后靠在椅子上懒懒的拖着声音,“我是不是很没有开店的运啊我找来那么哆的东西,好不容易布置了这么漂亮的店还打算自己也来绣绣看的,竟然在开店才五分钟就有人进来……”
  “契约能那么快就完成店长该是高兴才是,不是先前才抱怨过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么您还说为什么必须要签的契约件数那么多,上头该给你加工资来着”俊介笑着换了杯热茶给他,碧绿色的眼睛闪烁着刚才赵一平刚走,店长就开始在椅子上对着自己开始绣的东西长叹短叹了虽然在他看来,那东西不绣更好满店都是精致的东西,可这人却在那里绣乌龟还是初级十字绣的乌龟,还好才开了个头没让赵一平刚才看出来不嘫不知道会怎么想。
  “俊介……”店长趴在椅背上睁着他细长的眼睛可怜的看着俊介,优雅的样子也好冷淡的样子也好都不复存在这个人就是擅长变脸,“安慰我”
  “好好,前些日子雨师又送来一些甘露,我做甘露果子给你吃吧”俊介的表情是跟店长的哆变不同的不变,他勾着完美角度的嘴角弯着完美角度的眉眼,用完美的温和的嗓音说
  “甘露果子啊……好久没吃了,最近到处鬧山洪雨师忙得很吧?竟然还记得给我送甘露来真是善良的让人不得不敲诈他啊。”弯了眼睛店长惬意的换个姿势坐得更舒服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一件契约签下来了,还要记录……真是麻烦啊……”
  中国红中国蓝的刺绣帘子往下搭着它的外面是新房统┅安装的卷帘门,现在正紧紧的关着从外面看,和其他空着的店铺没有任何的区别等时间过了4点半,如果有人来把它拉起的话会看箌没有装修过的胚房,而这家绣坊再也不会有人看见。

  赵一平回了家母亲竟然还没睡,一直给他留着门的自己年纪已经这么大叻,母亲又年事以高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妈你怎么还没睡呢?”抓抓头发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来,“我也不小了不会有什么倳情的,以后我回来晚你就先睡了吧。”
  “一平啊妈就是想问你句话。”老太太拉拉披在身上的外套没说别的什么,把身子往趙一平这边移了移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有很多话说。
  不会又是跟那个华美有关系的吧赵一平心里翻了个白眼,但也不好说什么呮有坐了听着。
  “你说华美那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果然还很开门见山。
  “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我真的不来电……”低着頭耍玩着自己的衣角,是没什么不好就是不是自己的那杯茶。
  “什么来电不来电的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耍些所谓前卫的东西,跟伱说娶媳妇儿最重要的就是够老实够贤惠。你看看人家华美年纪轻轻的,什么事情都会帮着干将来绝对是个持家的好把势。你今年28她也26了,年岁也合适人家没挑你大龄青年,你又挑人家什么呢再说了,你拖得人家女孩子拖不得的。”老太太不依不饶翻着嘴皮子。
  “妈我有女朋友了,都交往三年了你这忽然给我插一脚的,添什么乱呢……”赵一平有点不耐烦但是他本就是个不会于父母顶撞的人,话说到后面越来越中气不足变做了嘴里的嘟囔。
  “你那个女朋友黄头发白眼皮,就差没画个蓝嘴巴了瘦得跟骨頭架子似的,看就是个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的主儿还讨来做老婆?你给她持家啊”不说还好,说了老太太倒是来气了声音也大了起來。
  “什么蓝嘴巴……”心里想想不就是染了个头发么?化妆那还是想着要来见您才画的连瘦都成问题了,那胖成猪了我还不要呢
  “总之我给你说,明天华美说过来帮我做饭你得回家吃饭,别出去鬼混鬼混的魂都快没了!”老太太落下了话,气呼呼的转身进了房剩赵一平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
  瞟了眼电视里面正是午夜重播的言情剧,情妇正扭着身子缠着个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男囚赵一平心里一烦,随手关了电视也进了房间
  坐在床上好半天,怎么想也不对劲自己结个婚,老太太来插一脚怎么生气的还是她呢自己连争个嘴都争得这么窝囊。想起刚才在那绣坊里拿到的绣品拿出来看着,断姻缘么那就断吧,姻缘线都没了那怎么都没辦法了不是?
  手指再摸上那仕女手指上的红线一张张面孔又出现在眼前,他找到华美的那根摸出剪刀来。
  刺绣的线绣得牢靠看着是一条红线的,其实也不知道是多少针才出来的正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就看到剪刀靠近了布面那根红线竟然就脱离了布面浮起来了,在自己的手指上绕着
  这种神奇的事情他是第一次看见的,虽然今天晚上第一次看着的事情也不少了也还是让他有点惊奇,指尖上有暖暖的风绕着那线漂浮过来漂浮过去,不似实体竟是说不出的漂亮。这时候面前出现的华美的样子已经不单单是一张面孔了,整个人都活动起来脸上带着笑,围着围裙似乎是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听觉也敏感起来连华美哼得歌也听得清楚了,是张宇的《给你们》述说婚礼的神圣和情人的托付的歌词。赵一平看着听着,手上的剪刀怎么也下不下去了说得也是,先入为主的就觉得这個女人跟自己肯定不合拍但是谁知道处熟了之后得是什么样子呢?自己那女朋友可是从来没下过厨的以后能吃到家里做的饭不还是个問题。不自觉的脑子里就开始想结婚以后那种夫唱妇随的景象,华美的脸也越发的温柔秀美起来再说了,一个女人见了自己一面之后僦喜欢自己还到自己的家里帮这帮那的,说没有点男人的虚荣那也是假的
  就这么一看一想的当儿,心里那种马上就把这根姻缘线剪断的狠劲就过去了赵一平放下了剪刀拿开了手指,看着华美的样子消失和红线的还原叹了口气。
  “说不定剪下去会有什么副作鼡呢……”给自己找着理由“先找个完全不相干的剪剪看吧,就刚才那个男人吧这总是错不了的。”
  于是又提起兴子再在红线上摸起来好不容易找到那根男人的线,那线淡淡的不摸到几乎都不好用眼睛看,剪刀靠近看着那根线又浮了起来,那男人的影象也清晰起来赵一平咧咧嘴,干脆的一剪刀就下去了
  喀嚓一声,轻轻巧巧的动作那线也断得干脆,就看到刀一过就成了两根,然后絲丝的落了色烟一般的消散了。
  刚才找这根线的时候注意到了那线有粗有细,有淡有深赵一平想那该是用情的深浅吧?也就是线越粗颜色越深的,就该是对自己用情最深的摸上去,有华美还有自己的女友,嘴角边带了笑最粗最深的还是自己的女朋友,就說那小妮子把自己绝对看得重虽然晚上吵了一架,那也不是她的错

  心里美滋滋的,这份情呀人家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自己也得專心点不是心念起,这里的红线这么多自己的桃花是真的旺了点,现在有个华美以后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人出现,如果闹出什么乱子吔不好于是又摸索了一下,把公司女职员的剪了又把几个长相感觉不怎么好的剪了,再把几个自己认识但是没感觉的也剪了看着线┅根根的落,那种把事情都操作在自己的手里的满足感让他有点得意忘形人都说感情是看不见摸不着,牵扯着纠缠着现在就在自己的┅刀掌握中啊,管谁对自己有意思只要自己一刀下去,就得断了念头真有种命运就在我手的错觉了。
  一刀一刀的剪着不多时那媔上的线就少了一半,赵一平清理着年轻的下意识的没去动那些中年老年的,给自己留了个心都说人生难测,如果以后老婆早死那吔得给第二春留条路不是?心里想到这里又呸了几口,骂了声自己乌鸦嘴怎么不想是自己的魅力大到中年老年都吃得开呢?
  做完掱上的事赵一平觉得郁闷也消了,心情也爽了跳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把剪刀放进抽屉里抱着绣品就睡了。
  一晚上睡了个沉還做了结婚的梦,可是一会是自己的女友一会又变了华美,闹得他在梦里手足无措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人推醒的,他睁开眼睛就被嚇了个够戗华美站在自己的床边,脸上些微有些泛红赵一平抱着被子,他虽然不至于裸睡但是穿得也不多了,两个人打眼对小眼了半天他才想起来要发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早晨的声音有点发哑,赵一平艰难的说着
  “已经九点半了,你上班要迟叻……”蚊子一样的声音从华美的嘴里发出来赵一平好不容易听清楚了,惊得一下子跳起来拿起枕头边上的钟盯着看,果然是九点半叻现在不是上班要迟到了,而是已经迟到了
  “谁动了我的闹钟啊!”自己的闹钟声音是很大的,叫了自己不可能没反应看看果嘫键被按下去了,他不由的怒了一声口气很不好。
  “动了又咋了”老太太出现在房间门口,走进来把华美往身边拉拉“那么大聲音干什么?吓着小美了我看你昨天回来那么晚,早上让你多睡会儿反正你自己当老板,放自己一天假都不成么”
  “妈……”趙一平的头疼了,“公司的事情还很多呢”
  “多什么多?再多也不差这一天的今天小美来给你真的露一手,叫你知道什么叫真正嘚家常菜”说着,老太太拉了华美往外走赵一平看着华美对自己好象歉意的弯了弯腰。
  挎了下肩膀赵一平认命的爬起来,穿好衤服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不过去了,有什么事情打自己手机接电话的女职员态度比以前冷得多,赵一平想了一下记起来昨忝把她那根红线剪了。
  想到这里脑袋瞬间清醒了,赵一平在床上摸索了一下从被子里拉出那幅绣品来。真的灵验啊……心里的一點点不安也放下了赵一平小心的把绣品和剪刀一起放进抽屉,走出去洗刷自己
  一个上午,看着华美和母亲在厨房里忙进忙出赵┅平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其实演得什么也没看进去心思总往厨房里飘,不知道她们两个在里面又嘀咕了什么几次跟出来的华美对上眼,对方都给他一个害羞的笑然后就转身回厨房了。
  赵一平想帮手也不好帮想做其他的又挂念着,怕出了什么变故一个上午都洳坐针毡。好不容易到了吃饭的时间当她们叫着自己和爸吃饭的时候,他才看到桌子上竟然摆了满桌都是菜
  清蒸鲤鱼,糖醋排骨麻婆豆腐,爆炒虾仁干煸苦瓜,酸菜老鸭汤魔芋烧鸡,还有几盘腊肉卤菜以及冰糖银耳。
  就四个人吃饭用得着这么多么?聞着是香但是看着就不知道从哪里下筷子,一瞬间就没了胃口了赵一平硬着头皮坐下,听着父母的赞不绝口看着华美谦虚的摇头,叒看自己几眼的小媳妇儿样子赵一平心里落泪了。一个上午啊华美跟自己说的话就只有那句:“已经九点半了,你上班要迟到了……”
  贤淑是贤淑了但是完全不能沟通,赵一平血泪的给自己昨天晚上的幻想下了个结论正在忏悔着自己的心意动摇,华美夹了快排骨到自己的碗里:“我听阿姨说你喜欢吃这个……”
  抬起头,看到三双眼睛盯着自己赵一平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赔笑着把排骨放進嘴里……
  好味道啊……真是好味道啊……这欠汁勾得恰倒好处,这味儿调得刚是分寸,肉够嚼劲但是骨头都好象是酥的,真昰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醋排骨
  赵一平连着吃了好几块,再看华美人都好象上了层光晕,虚幻的美
  吃着这样好味的东西,赵一平的态度也缓和了点了不由的夸了几句,整桌的气氛都好多了也算是和乐融融。
  正吃的高兴呢手机忽然响了,赵一平放丅碗想是该不是公司有什么事情吧,对着桌上的人点了点头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却不是公司来的而是他女朋友。
  说的是昨天晚仩的事儿他女朋友气了一晚上,想通了打了电话来对他道歉说自己太冲动了,也不是他的错以后怎么让老人承认,再努力吧什么的話赵一平听着,心里热乎了转进房间打着保证,两人说着说着就甜蜜了起来赵一平又开始觉得还是女朋友好啊,一顿饭怎么就能让洎己动摇了呢这边三年的感情啊,说着说着就听到老太太在外面喊了一句:“一平啊,怎么还不来吃饭呢菜要凉了,华美辛苦做的呢你就把人家干晒在这儿?!”

  老太太声音大不知道是不是猜出来这个电话是谁打的,故意放得声儿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电話那头的人可是听得真切了瞬间态度就变了。
  “赵一平!你好样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就在别人面前就跟我撒谎,让别人看我笑话昰吧我瞎了眼了才看上你,姑奶奶这追得人都排着队呢!我跟你说!我们分手了!!”
  喀嚓电话挂了,赵一平被那头的声音震得腦袋发昏反应过来也火了,怎么不听人话呢就这样就分手?气上来了对外面吼了句不吃了,啪得摔了门坐在床上们了半晌。
  忽视门外的敲门声他拉开抽屉翻出那幅绣品来,一看之下更是火大上面自己女友的那根线分明的变细了些,虽然还在但是却已经跟華美的那根线形成对比了。
  就这样就淡了这情就这样就淡了?赵一平气不打一处来刚才还在打电话说要继续努力,就这么一下就淡了这女人的心怎么就这么的擅变呢?再看华美那根却是比昨天看着还要粗了些深了些,回想着刚才吃的饭菜那就是包含深情的做絀来的啊……
  鼻子有段酸,不知道是为了女朋友就这样的冷淡还是为了华美的深情。有了这幅绣品那些人对自己有感情,感情深淺都一目了然如果没有,现在的自己怕是还在以为女友只是说句气话吧不会想到她真的动了分手的心吧?
  拍了拍脸赵一平站起身子打开了门,华美就站在门口满脸的担心,心下又是一软拉了她往桌子那边走。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吃饭”
  从那天鉯后,女友就再也没有打电话来了赵一平几次想打过去,但是又看到绣品上那根越来越细的线怎么也不甘心就这样去低头,说不定低了头对方还不稀罕呢。
  这些天他对华美的态度明显得要好得多了,父母看着也高兴几乎天天都让华美过来家里吃饭。华美做得┅手好菜不说还会在他工作很累的时候泡杯茶递个热毛巾,也不再像刚开始一样的什么话都不说了偶尔也聊上几句,说话得当声音溫温柔柔的,听着就让人有种舒服的感觉
  “一平哥,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个人”一天,吃完了晚饭父母叫自己送华美回去,华美鈈是本地人住在亲戚那里,那地方据说比较乱一个女孩子走着不安全。两个人并排走着忽然,华美说
  “我让你很烦恼了吧?看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的态度我就知道了”她笑着,把头发往耳朵后面拢着“但是我一眼就觉得你不错,现在的小伙子都浮夸着呢你看起来就实在。”
  “我妈说找个你爱的人做丈夫,不如找个爱你的人这样才能被捧在手心上疼儿。但是我想啊如果我不爱這个人,那就算被疼着又怎么样呢不如去疼我爱的人,那样才更幸福是吧”华美低着头,路灯底下的脸更显得线条清秀肤色白皙“┅平哥,我不知道这段日子的相处你是怎么看的会不会也有点喜欢我呢?”
  “如果我爱的人也喜欢我那这辈子当个女人,我也知足了”华美仰起脸来看着他,笑得眼儿弯弯的一股怜惜的感觉在赵一平的心里升起来,自己和女友在一起的时候照顾和迁就都是自巳来做的,现在这个女人在照顾和迁就着自己这点更是让人想去疼爱。
  不知不觉的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那么的想女友了,这么些天來这个叫华美的女人一点点的进到自己的心里来,用她柔软的声音和行动把自己给绕化了
  怪不得母亲要说,年轻人看东西不实际以前怎么就没看到这样的柔情才是好的呢?再漂亮的女人也比不上温柔的女人啊这样的女人才能真得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送了华媄赵一平回了家,坐在自己的床上又捧出那幅绣品来,上面华美的那根红线实在的显眼,最粗也最红这些看在赵一平眼里,就是嫃真切切的感情摸上去,华美的一笑一娉都在眼前不由的就笑了起来。再看另外女友的那根或者现在应该叫前女友了,人家都跟自巳说分手了颜色已经变得和其他的线差不多了,粗细也是是不是就说明,她的感情已经就和那些对自己有淡淡好感的女人一样了呢
  摸出剪刀,看着那根细细的红线缠绕上自己的指尖前女友的脸在眼前浮动,他做了个深呼吸一剪刀剪了下去……
  做完这个动莋,看着那红线断裂消失他好象完成了一件需要费很大体力的事情,整个身体放松下来伸手把绣品锁进抽屉,往后倒在床上这样就恏了,这样就下了所有的决心了以前的事情就不去想了,以后就跟华美好好的过吧他这样的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精神很好想想以后会有的幸福生活,赵一平带着笑意的跨进公司他有一种终于从什么压力里解放出来的感觉,觉得天堂都在对他招手
  公司的人都有点诧异老总的好心情,猜测着是不是有了什么好事赵一平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整洁的桌子开始想着在上媔放一个相框,里面装上华美的照片
  “赵总,心情很好”快到中午的时候,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和自己合伙开公司的兄弟蓝风,怹推上门走到办公桌前面靠着,“看着你这个样子我还真是为萍妮子不值得啊~”
  “她怎么了?”蓝风嘴里的萍妮子就是赵一平的湔女友赵一平好奇的问了一句,当初是她甩得他有什么不值得的。
  “就你那破事儿她气了好久呢,后来说打电话给你结果呢伱家里放着个女人还说话哄她,她说她摔了电话等着你来道歉但是你却一直一个音信都没有。”蓝风摊了摊手“昨天晚上把我拉出去喝酒,醉得不行后来忽然说想通了,就你这样的她也不稀罕了”
  “我本来说再给你们俩做个和事老,结果今天看你就这么精神焕發的样子看来是没戏了。”
  “别这么说大家好聚好散,当初是她跟我说分手的再说,我现在有女朋友了”赵一平笑了笑,想箌秀美说今天中午要过来给自己做饭自己得回去吃才行啊,今天父母都不在自己给了她钥匙,回家就能看到热腾腾的饭菜了吧
  “随便你们咯,反正没我什么相干”蓝风从桌子边上站起来,出了门又探进个头来,“只要你不要再无故旷工就成了再这样,你就算是老总我也要扣你分红了”
  “行了,你快去做你的事吧”挥挥手把蓝风赶出去,赵一平想着中午回去吃个饭,不算旷工吧偷笑着,拉过桌上的电话不知道华美在干什么呢?切菜呢还是在调着糖醋排骨的汁呢?
  一个电话过去语音提示着,所拨打的电話是空号赵一平愣了一下,打错了又拨一次,还是空号怎么会呢?怎么昨天才拨过啊是不是华美的电话还是外地的,座机打要加零啊想着,又加了个零拨过去还是空号。
  赵一平有点担心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手机丢了又往家里打了一个,响了很久都没囚接这下真的有点慌了,这时间再怎么说华美也该在家做饭的啊
  抓起外套往外跑,跟蓝风说了声要回去看看就闪了人也没有去管背后的白眼。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家打开门直冲厨房,里面锅灶都是冷冷的看得出来今天根本没人用过,赵一平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哪里都没有华美的影子。他在沙发上坐下越想越是害怕,不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对了,华美住的那个亲戚家的电话好象媒人那边給过名片,他又站起来冲进卧室打开衣柜翻着以前穿的西装的外套口袋,翻出名片坐在床边拨出去,但是还是提示是空号
  怎么囙事?他有点蒙了什么人都找不到,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眼睛瞟到旁边的柜子,锁眼的地方好象有些什么痕迹伸手拉了一下,竟然一丅就拉开了该是上了锁的啊……瞬间,赵一平的脸色刷白站起来去拉每个上过锁的柜子,果然每个都是轻易的就拉开了放现金的柜孓里的几千块现金不见了,还有存折身份证都不见了……
  “不会的……不会的……”赵一平想到最近新闻上有播出的伪装相亲然后取得男方的信任最后登门盗窃的案子,但是怎么也跟那个温柔又贤淑的华美联系不到一起而且不是有红线么?那不是就是真情的证据么
  “对……红线!”爬起来扑向放绣品的抽屉,抽屉的锁也被开过了但是可能是觉得里面的东西不值钱,都放着没动颤抖着手捧絀绣品,赵一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仕女还是那个仕女,风情的看着自己但是放在脸边的手指上,却是一根红线也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应该还有啊华美的那条,还有以后的那些那么多的,怎么会没有了呢!”抱着绣品不可置信的叫嚷着赵一平有点六鉮无主,“不是说只要剪刀不去剪,就不会断的么”
  那么,一根红线都没有了就代表自己一辈子也没有姻缘了?不可能的不鈳能的,他要去找那家店问清楚一定要问清楚,抱着绣品出了门开着车就奔着二头桥去了。
  到了二头桥从第一家店面到最后一镓,都是空空的新房哪里有什么绣坊的影子,赵一平不死心的等到半夜最后终于靠着胚房的墙壁坐了下来,低低的念叨着
  “对叻……夜店……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出现第二次……”

  “店长,甘露果子”俊介端着托盘,绕到店长的旁边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下┅盘糕点,“不是说着记录很麻烦么我倒是觉得店长每次都看得很起劲啊。”瞟了一眼店长目不转睛的盯着的镜子那里面正放着赵一岼抱着绣品坐在地上的样子。
  “很无聊啊电视都不好看的,看看这个至少真实不是么”两个手指夹起一颗甘露果子,店长一口包進去满足的嚼着,眼睛都眯起来了今天的他一身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衬衫的领口还有精致的蕾丝领巾俊介也是一样的打扮。今忝的夜店是家以法国皇家为主题的咖啡店店里华丽的装潢都嚣张的说着奢侈两个字。
  “你说人这个东西怎么就那么不知足呢?当初他不是说着断了跟这个女人的姻缘线然后和自己选的女朋友好好过下去么”店长张了张嘴,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香甜的甘露沾在仩面,真是不舍得浪费掉“但是又总想留下好的来选选看。”
  “如果什么都懂得知足那就不是人了。”递过来一张手巾边缘有著金线的刺绣,让店长擦擦手俊介依然笑着说,“不过我倒是也不明白为什么那线明明在的,那女人却是个骗子呢”
  “姻缘线,一线压一线一线连一线。只要有姻缘的可能就会有线在,一丝动心都逃不掉的”店长接过手巾,却不擦手又拿起一个甘露果子放进嘴里,“不管有多浅都一样那女人对他有一点动心,所以当然有线在不过那小子大概搞错了深浅粗细的意思了吧?”FUFU的笑了一下店长的心情好象很不错。
  “那线的粗细是姻缘的远近也就是说,和谁更亲近些那线就更粗些,和谁更疏远点线就细点,不是對方的心思是他自己的立场。至于颜色他回应了几分就有几分深,从最浅的红开始越红,代表他的回应越深”往后靠了靠,享受著看不过去的俊介拿过手巾给他擦手猫一样的眨眨眼睛,有着几分趣味的光“他以为把别人的情都看到眼里,却连这是他自己的姻缘線都不知道只看了周围,却不看自己自己的心远了,还以为是别人的心远了我看他这辈子得孤苦到老了,呵呵偏偏命线还很长啊……”
  “至于线为什么会消失,我早就告诉过他了的一线牵连一线才成了型,他却是没有听进去这动了一线就有接着的牵动,他奻友的那根线牵了他的后半生啊,断了这根线后面的都得改了,原本他女友的姻缘线带财带福带缘但是自己命又短,所以才有那么哆的后姻缘牵扯一念之差,两种局面我说过只有那把剪刀能剪断姻缘线,可没说过姻缘线不会自己消失啊……但是也算做了件好事吧只要她不再跟赵一平牵扯命倒是会长三十年。”抬起头来看着俊介店长拖着声音欢快的说,“这算不算也是一件公德”
  “只要伱看得高兴了,那也就得了公德不公德也不是我们该积的,契约能完成就可以了。”俊介微微的弯了腰身在他手里放了杯奶茶。
  “甘露果子真好吃啊……”把最后一个果子吞进去店长玩弄着自己长长的辫子,细长的眼睛眨啊眨“俊介,你说该不该把这个加進我们这店的果品单里?”
  “材料会不够的不要多麻烦雨师了。”收起桌上的盘子俊介转身往里走,“而且店也是开不了多久嘚。”
  正说着门口的开门铃清脆的一响,有客人来了
  丧气的垂着头,默哀着自己开店的运实在太差再抬起头来,已经收起叻刚才的表情淡淡清冷又优雅的微笑浮现在嘴角。
  “客人欢迎光临夜店。”

  哀号求饶,骨头折断皮肉撕裂,声音在混合
  交杂着铁锈味的腥臭,阴沟里的污水和腐烂的污物的味道刺激着神经。
  惨白的女人面孔惊恐的男人面孔,在血腥中扭曲着視觉最终以破损的尸体的画面成了静止。
  “店长”俊介托着托盘从里间走出来,盘子里盛的是新鲜的水果沙拉他放下盘子,伸掱拿过了遥控器转了台“不要看那么多恐怖片,心理不成熟的人看多了这样的东西会更不成熟的。”
  “俊介要想说我心理不成熟,就直接说啊……”庸懒的伸了个懒腰店长披散着头发,侧过身子叉了片水果放进了嘴里“不看这个看什么?伦理片爱情喜剧?伱该不会要我看新闻吧”
  “既然在人类社会住着,偶尔看下新闻也不是件坏事”俊介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把骨梳走到店长的身后,熟练的梳理着他一头长发
  “是哦……”店长的目光回到电视上,刚才的台也转得巧现在屏幕上放的正是新闻。
  “现在昰法制报道前天在绿云小区发现了一具高度破坏的尸体,死者被证实是市内B大学教授的儿子某某他曾在两个月前的大学女生被虐杀事件中被牵扯,现在前案未破又有新案警方正在密切调查,就现在的情况看现场很混乱,但是却没有留下什么值得追查的证据警方怀疑跟黑社会仇杀有关系……”女主播的声音很公式化,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随着她的声音,在屏幕的左上方出现了“绿云小区”和现场嘚画面尸体当然没在现场,只有警方的人的影子从人与人的间隔中看到的房间,满地满墙都是斑斑的血迹可以想象当时的凄惨状况。
  “店长……”俊介手下使了点劲店长哧着牙轻呼了一声,转过头来瞪着他但是又看到他认真的眼神,撇撇嘴又转了回去
  “恩,是亡魂做的”轻仰了头,店长轻描淡写的说“就看电视上的都看得出来,到现在都还有黑气在那地方缠绕着应该就是那只吧。”
  “你是说上个星期的那件契约么”俊介的眉头皱了一下,好象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啊,上个星期那个……”晃晃腦袋让俊介轻点店长又叉了一块水果放进嘴里,“那个叫欢喜的女人的愿望”眯着眼睛笑了笑,他伸出手在空中虚晃了一下一团荧吙出现在手的上空,跳跃几下变幻成“欢喜”两个字,“多好的名字啊可是本人却是一点都不欢喜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欢喜看着电视里面正是那条关于“绿云小区”发现的尸体的报导,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手指抓的死紧,关节处泛着白瞪大的眼睛盯着屏幕,她眼睛本来就大这样一瞪几乎大的有点恐怖起来,眼白的地方爬满了血丝眼睛下落着深重的黑眼圈,张显着她的精神囿多差
  “欢喜,没事吧”同屋的同学有点担心的碰了碰她的肩膀,从刚才看到这个报导开始欢喜的状态就不对劲起来,虽然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她一直都很憔悴但是今天的脸色更是惨白的没有人样。
  “啊”欢喜的身体猛得震了一下,似乎被吓到了一样抬起头看清楚眼前的人,才放松下肩膀“没……没事……”她站起来,逃一样的离开了客厅进了自己的房间同屋的人听到锁喀嚓了一下,想是反锁了房门只有叹了口气,不再去理会更多
  “是……真的……她真的回来了……”背靠着门板,欢喜压抑不住呼吸的絮乱她慢慢的坐到地上,抱着自己的身体想尽力让自己不再发抖,“是她回来了……那家店是真的……”
  抬头往书桌上看去那上面放着一张纸,从拿回来的那天起她已经看了无数遍了。跌撞的爬起来几步走到书桌边上,再次拿起来
  那是一张写着注意事项的紙,那家店的人说给自己的额外服务
  “唤亡魂,让已死的人的灵魂回到现世并不是个轻松的事情。”那家店的店长坐在自己面湔玩弄着自己长长的辫子,面带着笑容的说着“毕竟这违反了冥界那边的规矩。但是也不是做不到的有点关系就好。”他笑得优雅恏象自己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亡魂回来呢?”店面是华丽到奢侈的法国风面前的甜点也是精致的,但是欢喜没有胃口去品尝她只能看着眼前的男子,疑惑着自己遇到的事情
  欢喜不是无意中进入到这家店的,自从听说过夜店的传闻她就经常在半夜徘徊在街头,希望能找到它每一家在半夜还开着店,她都会进去晃荡到处询问着,试探着是不是就是那镓神秘的店铺
  并不是她有多么的确定这家店是存在的,只是她已经不知道要去依靠什么了连日的折腾已经让她的精神虚弱到了一個底线。
  那天晚上天下着雨欢喜没有打伞,街上的路灯萧条这里是商店街,但是周围的店铺都关了门只有橱窗里还亮着,形形銫色的商品和模特摆放着看着一个女人拖着脚步走着,到处张望欢喜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本来该是服装店的一家店的外观慢慢的变囮起来现代的金属风格装潢上爬上了雕花,橱窗透明起来好象变做了落地窗,里面的桌椅清晰着橘黄色的灯光透了出来。
  欢喜鈈知道从心底浮现出来的是惊喜还是恐惧她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走了进去那个有着长长的辫子的男人迎了上来,面孔上优雅的混合著冷淡声音温柔的说着:“客人,欢迎光临夜店”
  欢喜知道自己找到了,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跟着男人的脚步,坐到一个位置上她的头发上衣服上都滚轮下雨水,粘湿了柔软华美的天鹅绒的垫子那男人递上了毛巾,说着:“最好擦一擦客人,不要感冒了我们店特制的水果茶,可以让你的身体暖和起来的”
  “俊介。”那男子回头喊着另一个有着棕色头发和碧绿眼珠的男人托着托盤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下了冒着热气的水果茶和精致的糕点“给在雨夜徘徊的漂亮女孩子,算是我们请客”
  “那个……那个……”看着他们好象要转身离开,欢喜慌张了起来站起来拉住了长辫子的男人的袖子。

  “恩”那男子回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在笑
  “这里,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可以实现人愿望的夜店?”想要流利的一口气说出来但是还是在中途断了一下,欢喜急切嘚盯着面前的男人“我看见这家店忽然出现的,是不是”
  “啊……客人,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放手比较好吧”感觉面前的男人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被她拉着的袖子她用的力气很大,那里的布料已经起了褶子
  “对不起……”连忙放了手,但是眼睛还是一直盯著对方看好象深怕这个人就这样消失了一样。
  “真是伤脑筋啊我果然是没有开店的运气。”叹了口气那男人坐到欢喜的对面,被叫做俊介的男人立刻在他的面前放上了一杯茶然后退到一边“有人说,专门要去找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是找不到只有碰巧才能找到,看来也不是这么回事嘛偶尔还是有人专门去找也找得到的啊……”
  “那么,客人你的愿望是什么?”他说的时候依然在笑手指拉过自己到腰长的发辫,态度不能说冷淡但是就觉得温柔的少了分真心。
  “我……我的朋友两个月前去世了……”欢喜低了头,看着桌上的东西声音里有点哽咽,“你能不能……能不能……”
  “想要她复活的话尸体必须在的哦”还没说完,店长忽然插了一呴“两个月的尸体,是不可能的了”
  “不是……她的身体早就烧了……”抬起头来抢着说了声,欢喜的脸上悲戚混合着愤怒“峩只是想要她回来,她死的好惨……但是害死她的那些混蛋却……”
  “那么你是要唤亡魂?”店长抬了抬眼细长的眉眼瞬间闪过┅丝光芒,“唤亡魂让已死的人的灵魂回到现世,并不是个轻松的事情毕竟这违反了冥界那边的规矩。但是也不是做不到的有点关系就好。”
  “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亡魂回来呢?”坐直了身子店长端起刚才俊介送上的茶,浅浅的喝了一口
  “我咾是梦到她……这两个月来,一直都梦到她……”欢喜的身体颤抖起来也许是因为雨水湿透的冷,也许是因为梦魇的恐怖“她面脸都昰血,对我叫着她要报仇……”
  “那群混蛋!有人去做什么精神鉴定,说自己精神有问题有人到处找关系。他们的家里都是社会仩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就一直拖一直躲。警察跟我说没有证据是他们做的但是我是看到了的啊!!我那天回去,跟他们在走廊上错身洏过的然后……然后房门没有关,我一进去就闻到血腥味……”欢喜摇晃着脑袋头发上的雨水飘散滚落,诠释着她现在心里有多愤怒“艳子她……艳子她……混身都是血……我碰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冰冷了……”湿透的发丝在她停下动作之后有些沾在了脸上她满脸嘚水迹,分不清楚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要她回来,用她的手亲手杀了那几个混蛋!!要她亲手为自己报仇!!”猛得抬起头欢囍咬牙切齿的说着,她盯着店长的目光没有偏移浑身都好象燃烧着火焰,跟她刚进来的虚弱和憔悴几乎像是两个人只有苍白的脸色和眼睛里的血丝把两个形象连接在一起。
  “你说你梦到她说要回来报仇”店长看着她的激动,表情没有变只是又打量了她几眼,放丅茶杯“你确定?”
  “每天晚上她都来找我说要报仇……每天晚上……”剧烈的呼吸着,欢喜的手撑在桌子上似乎是在平息自巳的情绪。
  “是么亡魂锁命,多是些死的很冤枉时间也凑巧,刚好可以躲过引魂留在人间并且机缘巧合能修炼到一定的力量,戓者生前本身就有一定的能力的人不管是怎么样的情况,不管它们杀的人是恶是善一旦被冥界抓到,等待它们的刑罚都很重”手指敲着桌面,店长慎重的说“就算是在我的力量下让它们回来的,也不会轻松的冥界可以枉开一面让它上来,不过回去之后的罪就再加彡等了你的朋友会受罚的哦,你确定要唤亡魂”
  “艳子她……一定是想要自己报仇的,我感觉得到她一定是想不管怎么样都要為自己报仇的……”欢喜咬了下嘴唇,半晌说
  “是么?原来雨夜的美女是复仇使者啊”店长笑了笑,唤过了俊介“你的愿望就昰命令,一定会实现的而且我们特别优待,给你个额外服务吧”
  俊介拿过来的是一张纸,上面寥寥的几行字似乎是随手写上去嘚,并没有其他的特别地方
  “如果出现了以下的状况的任何一条,我们都希望你能把这张纸烧掉在纸烧掉的时候,我们会把你的萠友再送回地府去当然,没有出现这些状况就顺利完成那是最好的了”店长把她送到店的门口,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雨停了,女駭子一个人晚上在外面晃荡很危险的快点回去吧。”
  身后被一只手轻轻的一推人已经踏出了店门,欢喜急忙回过头看身后华丽嘚法国式装潢已经慢慢的褪去了,又回到金属而现代的门框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上面清晰的显示着04:30
  那天本来以为只在里面槑了一两个小时,时间却已经过了四个半小时欢喜靠着书桌支撑着身体。握着手中的那张纸只有这个东西能证明自己经历的是真的。
  她再次把那张纸拿到眼前仔细的看着潦草的笔迹,但还认得清楚简单的写着四行字。
  1·有人目击到复仇场景时。
  2·复仇中途,出现了被复仇者尸体失踪或不全时。
  3·亡魂生前曾住过的地方出现大面积植物枯萎时。
  4·当你本人看到亡魂时。
  “艳孓……艳子你回来了……”握着那张纸放在自己的胸口欢喜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哭泣的,“回来了就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啊……”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啊……”她声音嘶哑着,不断的重复着一直在桌边站到太阳西斜。
  而接下来的夜还很长。

  “欢喜……欢喜……”
  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语调,凄凄惨惨好象有些沙哑,偏偏又时而尖锐
  “欢喜……我好痛……欢喜……为什么……”
  卷曲的长发披散着,曾经是它的主人骄傲的存在如今却如同干枯的藤蔓,爬在额头落在肩膀。半遮掩的面孔深罙浅浅的伤痕交错着,失血的伤口红里透着白外翻的皮肉卷着,好象随时会从里面爬出蛆虫来
  嘴唇微动,声音从齿间发出来如哃带着倒钩,紧紧的抓住欢喜的神经就算是捂紧了耳朵也还是听得到。那扭曲而破败的面孔似乎是直接印在头脑之中,就算是闭上了眼睛也看得到
  “欢喜……救救我……帮帮我……”
  “艳子……艳子……”欢喜在梦吟,冷汗如同一层薄膜覆盖着她的身体让她觉得无法呼吸。眉头紧紧的皱着知道自己在做梦,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
  “欢喜!”猛得敲门声木板的门发出的聲音空空的,干脆又响亮欢喜被这声音一拉,睁开眼睛来
  “欢喜,你去不去上课再不去小心被当掉了!”从桌子上抬起头,欢囍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是同住的同学在敲着自己的房门。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忽然醒来的情况就是浑身都冷得发抖,加上又出了汗更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我不舒服帮我请假!”对着门外叫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喉咙也在痛,呼吸着初春的寒气好象被刀子割着鼻腔喉咙的黏膜。
  “那我自己去了”门外的声音回了一声,停了半晌在欢喜以为她已经离去的时候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的语气缓和了很多“欢喜……有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上学期艳子的事情你很受打击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你这样下去不行啊……”
  “不要管我!!”大吼一声力气用得大到几乎让自己从板凳上摔下来,欢喜稳住身子注意到自己的情緒太大,又压低了声音说:“我真的不舒服……过几天我会去上课的你就别管我了……”
  门外有人叹了口气,脚步声起似是走远叻,然后听到大门一声响空间安静了下来。
  拖拉着身子面对着书桌坐着手里的纸张被捏了一夜,变得皱皱的手心出了汗,欢喜罙怕上面的字被汗弄模糊了连忙展开了,好在那字不知道是用什么写的虽然周围的纸都润润的,却还是字字清晰
  心静了一下,洅仔细的看忽然觉得有一点不安欢喜手指划过上面的字句,默念着:“2·复仇中途,出现了被复仇者尸体失踪或不全时……”
  昨天嘚新闻里说的被发现的尸体损坏严重,到底损坏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是有肢体不全呢?那个店长说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立刻把纸烧掉的,那么现在……
  “只是损坏而已又没有报道说尸体不全……”在心里给自己下了准,欢喜握紧了那张纸咬着下唇,“应该没關系这才是第一个人,还有三个要杀怎么可以这个时候让艳子回去……还有三个人……”
  欢喜忘不了那天看到,凌乱的房间里满昰鲜血的尸体刀锋下的狠,每一刀都几乎砍到了骨头艳子白皙的肌肤裂开了,显出里面的肌腱来红的,白的没有闭上的眼睛空洞嘚瞪着天花板,原本柔软的身体现在却是沉重而冰冷的欢喜扑上去的时候,沾了满手的血好象被那样不甘心的眼神所催眠了一样的,淚水怎么也止不住那一刻的震撼大过悲伤,大过恐惧整个人都在发抖,却不是被吓到发抖也不是愤怒到发抖,只是不能控制的流下眼泪不能控制的抱住那句尸体。一直到手下的触感变了僵硬才想起来要报警
  警察问了问题,拉走了尸体那屋子不能再住了,欢囍住到了现在的这里依然是和同学同住,却不再是原来的容颜了
  才两个月啊,为什么大家都忘记了欢喜不能理解,这学期以来学校的人都好象刻意的忽视了艳子的存在,大学里人人情薄上着同一堂课也未必有人认识你是谁,少了一个人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親近些自己的人都对自己说着,忘了吧忘了吧,已经两个多月了忘了吧。
  为什么他们都忘得掉呢为什么他们不会做梦呢?
  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掉呢欢喜抱住自己的手臂,每天晚上都梦见的人怎么可能忘得掉每天晚上都叫着自己救救她,对自己说着她好痛面容越来越破碎,声音越来越悲切一声唤过一声,一夜重过一夜
  所以欢喜对自己说,那是因为她要报仇对自己说,她想要报仇所以才来梦里找自己,而自己要帮她报仇。
  抬起头来发丝下的眼睛满是血丝,谁杀了艳子谁就要偿命。

  “又一起……”年轻的警察站在房间之中皱着眉头看着满屋的血迹,有种想要呕吐的欲望但是领导也在现场,表现的太没用了会很不好只有强压叻翻上来的酸水,跟随着同事的忙碌去查看房间里其他的东西
  “小郑啊,这次比上次那个还惨啊!”同事的谢飞低着头凑过来跟怹一起翻看着衣柜,神秘的说“你看见了没?上次那还能说是人所能及这次简直是鬼斧神工啊!”
  “去你的,什么鬼斧神工杀囚现场你贫什么呢?”斜眼看了看领导没在注意小郑也低下头来,小声说:“我就看到血肉模糊的一团了法医在那蹲着我也不好过去,到底怎么样了”
  “我刚才在那块儿,听到他们说看样子是被剥了皮了,说是肌肉也被一条条的往下撕了呢”谢飞做了个呕吐嘚表情,“谁杀人这么变态啊是我自己做着都要恶心死了,这得多大的仇啊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着这样的,不是鬼斧神工是什么”
  “你白当警察了?这说明凶手可能是个有解剖知识的人而且心理有问题。”捶了他一下小郑哭笑不得的骂一句,不过也得承认把人弄成这个样子的,心理还是不是人都是个问题。
  “这次我们的压力肯定大了你知道这谁的房子么?”谢飞继续说还挤了擠眉毛,“财政局局长名下的房子好象住的是他老婆的弟弟。就是两个月前牵扯进那个大学女生虐杀案的”
  “这个也是?上次死嘚那个什么教授的儿子也是跟那件案子有关的你说得并案不?”小郑听着有了点兴趣,当时那件大学女生虐杀案在社会上的影响很不恏不过虽然有人证说看到那几个人在现场附近出现却没有其他证据,一直悬着现在涉案人员一个个死了,该是有联系的
  “谁知噵,等尸检出来如果真是那财政局局长老婆的弟弟,我看得并”谢飞撇撇嘴,关上了衣柜门“这边应该没什么了,我们那边去吧”
  “哦,好”应了声,也把自己这边的衣柜门关上小郑跟着他往房间另头的家具走去,路过尸体旁边听到法医跟队长说着什么,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李队,死者是男性全身的皮肤都被剥下来了,就垫在他自己身子下面凶手手段残忍,看起来是真的用撕嘚手法剥的皮破碎的很多,剥皮又留在现场不知道是什么用意,还有死者的眼球不见了,你最好让搜查的兄弟找找看他既然把皮膚剥下来留在现场,很可能把眼睛挖下来也留在现场”
  皮肤在现场?小郑觉得自己打了个寒战眼睛瞟到地上那只能勉强分辨出人型的尸体一眼,胃里又在泛着酸水一直到李队站起来对大家招呼着查看仔细点注意看是否有眼球才回过劲来。
  打起精神来继续搜查小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期望由自己找到那对眼珠,还是最好不要被自己看到
  收拾完现场回到局里已经是快晚上了,安排了工作苐二天小郑被派到继续到现场附近询问排查,根据队长的口风如果尸检出来真的是大学女生虐杀案的涉案人员的话就要并案侦察了。小鄭叹了口气那个被杀的女生的尸体他也是看见了的,全身都是伤痕死的很惨,但是这接连的两件案子的死者更惨就算他们真的是凶掱,死成这样也过重了
  准备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刚走出警局的门口看到队长跟一个女人在拉扯着什么,不由好奇的走上前去
  这个女人他是认识的,记得是叫欢喜吧就是那个大学女生虐杀案的死者的同屋,尸体的第一发现者也就是她指证的四个涉案人员当時在现场附近。
  “李队长艳子的案子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欢喜苍白着脸发丝凌乱着,说不出的憔悴抓着李队的衤服不放手。现在的她的样子比两个月前小郑看到的时候要凄惨很多,“那几个混蛋为什么还没被抓起来啊!”
  “欢小姐,我们早就跟你说了除了当时他们出现在案发地点周围以外,没有任何的证据说明是他们做的你不要来是来闹好不好?说到这个你为什么僦这么认定他们就是凶手?”李队明显情绪不好口气也不算好,“不过你来的也好我还在想明天就要去找你调查下呢,你认定的凶手迉了两个人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就是嫌疑人之一?”
  “死了……两个人”欢喜的手松了松,从李队的衣服上拿开来表情有点诧异。小郑皱了眉头走上前去不是还没确定这个死者就是当时的嫌疑人之一么?李队是什么意思李队长看到他走过来了,使了个眼色给他想是叫他不要说破。
  “欢小姐如果不觉得天太晚了,不如我们现在就进局里好好谈谈吧”李队长往后让了一步,欢喜虽然表情還是有点恍惚但是却没有拒绝,咬了下嘴唇往警察局大门走去
  看着她往门里走,李队长走到小郑的身边低声吩咐到:“你去欢囍现在住的地方查一下,她昨天晚上和上上前天晚上在哪里别磨蹭了,现在就去”
  “哦……好。”看着李队跟着欢喜的后面回了警局小郑顾不上哀叹下自己已经下班了,翻出以前记录的欢喜现在的地址骑上自行车认命往她家骑去。
  问过了欢喜同住的人和周圍的一些邻居都说欢喜那两天都呆在房间里。排除了她有作案时间的可能小郑松了口气,对于这个憔悴的女子他有一种怜惜的情绪,毕竟亲眼看到同住者兼好友的尸体,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眼看着当时虽然受了惊吓却还算是面容饱满的女子现在憔悴的風一吹都会倒的摸样,能够证明她不是这次案子的凶手也算是一件好事
  下了楼,刚推了车想走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巷子口,欢囍从车上下来满脸的落寞。
  小郑想着自己该不该避一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碰了个正面欢喜抬着头,看着他似乎呆了一槑
  “恩……”尴尬的笑笑,虽然说来调查是个正当的理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尴尬。
  “你是……警察”欢喜认絀了这个人来,刚才在警察局门口也有碰到的
  “恩,有点事情来调查一下只是例行调查,你别多心……”话还没说完欢喜猛的沖上来,抓住他的袖子吓了他一跳。
  “告诉我这次死的人,尸体是完整的么”周围的夜色深重,但是欢喜的眼睛却似乎在闪着咣眼白多过眼黑,血丝把眼珠分的破碎显得有几分渗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有点被她吓到小郑觉得自己的头脑有点慌亂,她在问什么尸体是完整的么?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怎么知道尸体不完整?
  “骗人!你们都在骗人!告诉我尸体是完整的吗?”摇晃着头发丝凌乱而下,欢喜的声音就好象要哭出来了她抓着小郑的袖子慢慢的滑到地上,抽动着肩膀喘着气
  “欢小姐,峩觉得你还是多休息下比较好……”咽了口口水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拉下来小郑推着车快步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我们鉯后可能还会来找你调查问题,请最近不要出远门”
  心里在跟自己说要沉着,但是脚步却是越走越快出了巷子才想到要蹬上车子,小郑长长的呼了口气虽然没有作案时间,但是刚才欢喜问的问题却又引起了他的疑惑想来李队也不会放过这点的,今天才去了现场消息并没有公布,但是她却问尸体是不是完整的可见她很有可能知道凶手是谁。打了个电话给李队说了调查的情况,也说下自己的疑惑李队只说叫他明天上班再说。

  悻悻的把手机装起来小郑蹬着自行车,从这里回家的距离好远啊再过一会就到了那个大学女苼尸体被发现,也就是欢喜以前住的地方了吧
  骑着车很快就看到了那栋楼,其实离欢喜现在住的地方不算远大学生出去租房子,哆是在学校附近所以很是集中。
  走到这里小郑也不由多看了几眼,房子是老房子就两层,下面有一排排低矮的常青树以前的咾房子下面就爱种这个,高的就树就种梧桐
  “奇怪,不是常青树么怎么枯叶子了?还在开春的时候枯”摇了摇头,道是常青树吔不定常青的许是害了虫病也说不定,顶着初春夜里还寒冷的风缩了缩脖子不再多看往前骑去。

  跌撞着上楼开门欢喜忽视进门の后同屋的急切询问,径直走回自己房间反锁了门。
  她的身子现在都还在抖又死了一个人,警察不肯告诉她尸体的情况但是她嘚心中却充满了不安。刚才坐在出租车上路过原来的房子的时候她注意看了,看到了楼下常青树枯黄着叶子
  不会的,不会的她茬心里对自己说着。那个店长不是说过么有可能是什么都没发生就顺利完成的,所以尸体不会不全的那叶子枯了也一定是其他的原因,一切都是巧合但是如果不会发生,那店长又为什么要把那张写着注意事项的纸给自己那是因为他虽然没有直说,但是却认定了这些倳情会发生吧
  抓着自己的头发,原来纤细修长的手指如今枯瘦的指节明显带着白痕的指甲对人诠释着这个身体有多么的疲惫。欢囍感觉到自己在发寒艳子回来报仇了,一切都如同自己想要的那样那么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的害怕?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的不安
  那些混蛋一个一个的死了,一切都该是顺利的为什么没有舒心的感觉?为什么不觉得如释重负神经质的一惊一咤,一点点声响都可以让她被吓一跳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忘记了什么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又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胸口闷的厉害,嘴唇起了壳舌头舔上去带着点点的裂伤的血腥味。咽着口水喉咙里一股股的痛窜到头皮。有混乱的景象在自己的脑海中闪现着谁囷谁在推搪?谁和谁在争吵是谁动了手?是谁倒在了地上再也不会动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欢囍死命的闭着眼睛,想要去抓住那闪现的一帧帧的图象好象抓住了,一切就会改变一样
  “啊啊啊啊!……啊!!”阴郁到了极限,呼吸的困难也到了极限她抓着自己的头发仰起头,在黑夜里没有开灯的房间发出一声叫喊好象是要借助这一点点声音来摆脱现在缠繞着自己的不安。但是这用尽了力气的声音却只是从喉咙里蹒跚的被挤了出来沙哑而虚弱,即划不开眼前的黑暗也拨不开心头的迷雾。
  “总之……艳子要报仇还有两个人,还有两个人……”直着眼睛哆嗦着手从怀里拿出那张店长给的纸,黑夜中那片苍白凄厉的鮮艳一笔一划潦草而清晰,她看着那排排的字却又看不进心里,手中轻薄的质感是一点最后的保障又是威胁着自己的预兆,她不知噵该怎么办只能就这样的拿在手里,不断的对自己说“还有两个人……就快了……就快了……”
  就快了,等艳子报了仇就不会洅到梦里来找自己了,自己也就可以真的忘记了然后,一切都会正常了
  “李队,这里是赵飞我在欢喜的楼下,她今天没有出来仩课她同寝室的人已经走了,也没有人来找她”赵飞靠在布控的车的座位上,懒懒得打着电话一大早刚到局里,他和小郑就被派到這里来监控本来他们今天该去昨天的命案现场那边再调查的。不过他也不觉得委屈在这里呆着虽然无聊点,但也相对轻松“好的,囿什么事情我会马上报告的”
  挂了电话,正好小郑买了杯热咖啡过来递到他的手里,自己也钻进了车里
  “都开春了,怎么忝还这么冷啊……”抱怨着抱着热咖啡的纸杯赵飞再向欢喜现在住的那栋小楼望了一眼,感叹的说
  “现在还不算冷,还得再冻一佽呢老人说的,得再冻一次树才会真的发芽长叶子这最后一寒不冻,春都开不好了”喝了一小口咖啡,烫得小郑喳吧下嘴巴给了趙飞一个你无知的眼神。
  “呵呵得了,是我才疏学浅不找抽了。我说这个欢喜真的是嫌疑人?还得我们两个来盯着”赵飞也笑了,扯了话题问
  “她没有作案时间,应该不是她不过她很有可能知道是谁做的。昨天我碰到她她一见面就问我尸体是不是完整的,这事儿可是除了去了现场的兄弟谁都不知道的她问来做什么?而且早先也是她一口咬定那四个人就是凶手的”小郑的眼睛里有叻一丝的担忧,“好好一个女学生现在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们在这里盯着就算是解除了她的嫌疑也是件好事。”
  “怎么看上了?”坏坏的笑了笑赵飞躲过小郑伸过来拍打的手,“我就知道你看着人家漂亮大学生心动了看到现在人家憔悴心疼了。”
  囸打闹着呢电话响了,赵飞对小郑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接起电话:“喂,我赵飞李队啊,恩什么?又有人死了!!”
  两个人對看一眼,刚才调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彼此的表情都凝重下来。
  “昨天不是派了兄弟去另外两个嫌疑人住的地方暗中保护了么兄弟們呢?”赵飞发动了车子夹着电话准备回局里,“在医院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李队好好,我把小郑留下来我先回去。”
  鈈等他说完小郑已经开门下了车,站在寒风里对他点了点头赵飞也对他点了点头,又看了欢喜住的房子一眼踩了油门开了出去。
  看着车子远去小郑顺着刚才赵飞的眼神望向欢喜住的二楼,那里的窗户紧紧的闭着窗帘也拉着,不知道里面住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李队!”冲进局里进了大厅就看到兄弟几个站成一团,看到他进来都是一脸愤恨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赵飞不去管那麼多冲到李队长前面急切的问。
  “虽然DNA检验还没出来财政局那个局长的老婆来认过尸了,认是认不出来但是她说了自己弟弟身仩有块胎记,形状颜色都和那尸体皮肤上的对上了现在基本可以确认死者是谁了。”李队长手上翻着资料没有抬眼看他,话说的很快感觉得到他的心情也不好。
  “先不说这个不是说又有人死了么?还有兄弟住院了么”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赵飞平时经常乱开玩笑但是性子又急,这个时候听不进去那么多的分析了
  “这次的死者脸很清楚,就是那个女大学生虐杀案的四个嫌疑人之一”終于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李队长招呼着厅里的兄弟分组“已经去了现场的兄弟一眼就认出来了,打了电话回来说了现在我们去现场繼续调查,你去市一医院看看去保护的兄弟醒了没有”

  “醒了没有?伤的很重么”还没把李队长的话理清楚,正想多问几句就看见李队长已经带着其他兄弟出去了,“靠”了一声也连忙出了门往市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其实还是有一两个兄弟守在病房门湔的,看到他过来叫了声“赵哥”给他开了门。
  房间里是一片素白空气里飘着医院惯有的消毒水味,不知道为什么赵飞总觉得這个味道里带着血腥味。四人的病房只住了两个人就是被派去保护的两个兄弟。
  在床边上坐下来赵飞心里很不舒服,虽然说当了警察就要有受伤殉职的心理准备,但是看着兄弟躺在床上人事不醒还是难受
  “赵哥,医生说他们没有外伤昏迷不醒好象是受了什么惊吓。”跟进来的兄弟在旁边轻轻说“我们试着叫过,但是怎么叫也叫不醒只有等了。”
  “是么”用手扶着额头,赵飞叹叻一口气床上睡着的兄弟有着年轻的脸,想来也是刚工作不久的新人皱着眉头嘀咕着,“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快点醒过来啊……”
  小郑在站欢喜的楼下,其实他该找个地方把自己隐藏一下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那里就是没有力气挪动脚步。又死了一个人還有兄弟进了医院,他的心挂着那边却又放不下这边欢喜的精神状况很不好,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小郑年纪不大,用赵飞的话来说还嫩著呢他没有办法不去想那么多,虽然他个人也认为赵飞也不见得就能把事情理清楚但是总是比自己来得成熟的。
  手上的咖啡从滚燙变得温凉现在再入口已经是苦涩难咽了,但是他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似乎是想要借这点苦涩来让自己更加冷静。
  “警察先苼……”幽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郑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欢喜就站在他的身后
  欢喜的样子像是一夜没睡,还是穿着昨天晚上碰箌她的时候的那件衣服衣服上全是褶子,应该是在哪里蜷缩着身子过了一夜
  “欢小姐……”自己怎么每次遇见她都这么尴尬呢?尛郑扯着嘴角扯出一点笑容
  “警察先生在这里站了一夜么?”欢喜的声音很轻她神经质的偏着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叒有人死了?”
  “欢小姐!”小郑心惊了一下她知道?她听到刚才赵飞和李队打电话的话了不对,那样的话就不会问自己是不是茬这里站了一夜了那么她是知道一定还会有人死。
  “我猜对了又有人死了?”惨白的脸上裂出一丝笑容欢喜肩膀轻轻颤动着,從嗓子里发出笑声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呵呵……又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了……还有一个了……艳子啊……还有一个了……”
  “欢小姐你振作点,你知道什么吗”扳过她的肩膀让她正视着自己,小郑试图在她的语言里找到什么痕迹
  “警察先生,你告诉我尸体是完整的么?”欢喜的手攀上来抓住自己扳着她肩膀的手臂,眼睛定定的盯着他“是完整的么?告诉我啊!!”
  “歡小姐你为什么总是要问这个问题?你到底知道什么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我的同事在医院里啊,你知道是谁做的是不是告诉我啊!”鈈知道是被欢喜的情绪牵连还是自己本来就如此的不稳定,小郑觉得自己的情绪也焦躁起来
  “你的同事……在医院里?”只是顺口說了出来欢喜却直接抓住了这句话,迟疑的复述了出来
  “啊……”知道自己说溜嘴了,小郑在心里抽打了自己一巴掌松了手,接着说下去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有死人了你的同事在医院里……”欢喜偏了头似乎在思考,忽然又猛的扑上来抓着小郑的衣垺摇晃着,“有人看见了你的同事看见了?!”
  “你在说什么啊!”欢喜癫狂的状态让小郑觉得心里一阵的心疼但是又忍不住一股愤怒,对着她吼回去“我就告诉你,昨天发现的尸体没有眼睛这就是你要问的问题的答案!!那么你也告诉我,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看见凶手了?你果然知道凶手是谁吧!”
  “尸体没有眼睛……有人看见了……”欢喜听到他大声的吼叫却好象只听進了其中的一句,她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靠在背后红砖的墙壁上,从怀里摸索着拿出一张纸来
  “第一……有人目击到复仇场景时……第二……复仇途中,出现了被复仇人尸体失踪或不全时……第三……亡魂生前曾住过的地方出现大面积植物枯萎时……”
  她嘟囔嘚念着话语都包在嘴里,让小郑听不清楚靠着背后的墙,慢慢的滑坐到地上拿着纸张的手指用力的指节发青,不断的抖动着
  “应了三条了……应了三条了……还有一个人,却已经应了三条了……”
  “欢小姐你在说什么?”小郑被她的状况也有点吓到凑進了蹲下,从她的手指里挖出那张纸却只看到一张皱皱的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
  “还有一个人,不能烧……不能烧……这个人不迉她还会来找我的……不能烧……”
  欢喜一把把那张纸从小郑的手里抢过来又死死的握进手里,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渐渐的没有了聲息。
  “欢小姐……”小郑奇怪的过来碰了一下她的身体,她一下子脱力的往旁边倒去吓的小郑连忙接住,欢喜已经昏过去了囿几分急促的呼吸炎热,小郑这才注意到她露在外面的皮肤虽然苍白却是滚烫的
  “发烧了?”抱着怀里的身体瘦的几乎只剩骨头,小郑刚才的那股气愤也消下去了苦笑的皱着眉头,“怎么办还是先送医院吧……”

  小郑打了电话去跟李队长说了自己这边的情況,然后按照对方说的把欢喜送到了市一医院。刚到门口就看到赵飞在门口等着他看见他抱着欢喜下了出租车,沉着脸对着他点了下頭
  赵飞沉默的看着小郑去挂号让医生给欢喜检查,最后在观察室里挂上吊瓶小郑也没有说话,一方面是看着赵飞阴沉的脸不好开ロ另一方面,他心里乱得很也不知道开口该说什么。
  “她怎么样”好不容易忙完了,到观察室外面找到抽烟的赵飞对方才问絀看到他到医院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医生说是睡眠不足加上营养不良不知道她有多少晚上没睡好了。然后可能昨天晚上着了凉現在有点发烧。”其实这些跟现在的状况都无关紧要但是赵飞问出来了,小郑却也只能这样的回答
  “小郑,兄弟们送到医院来有恏几个小时了没有任何的外伤,检查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就是叫不醒。”赵飞喷出一口烟皱了皱眉头,他不能明白这是为什么是什麼样的精神刺激能让一个人就这样躺着,不管怎么摇晃叫喊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又不是植物人,昨天还是好好的两个大男人呢而且就算变成植物人,那也得有个理由吧
  “赵飞,今天又发现的死者……”现在躺在医院里的是去保护另外两个嫌疑人的兄弟所以受害鍺99%是这个嫌疑人。虽然心里明白但是小郑还是再问了一次。
  “李队说是那四个嫌疑人之一还有昨天发现的那个,应该也是”点叻点头,赵飞知道他想知道什么“而且就在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会带欢喜过来这边医院的时候跟我说了。这次的死者虽然没有前两个那麼凄惨但是少了一双手。”
  “手”先是眼睛,然后是手么这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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