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芳心剑图片什么颜色

看他好像一脸很想不开的样子, 谢憐想了想, 还是开导道:“其实这个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慕情冷笑一声,道:“我果然没说错!有趣吗看我表演你很开心吧?嗯?”

打开天窗说亮话,撕开假皮扯真皮一旁的南风,不, 风信原本也是微显尴尬之色, 但实在听不下他这话了, 道:“你什么口气”

慕情面白脸皮子薄,血气一上涌就十分刺眼, 整张脸都红了, 猛地转头道:“什么口气别忘了你也是笑话之一,给他提供了这么久的乐子還毫无怨言, 我可没你那么心大!”

谢怜道:“我没有要看你们的笑话”

风信也道:“你少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小心眼, 你出那破事进了天牢太子殿下还想帮你忙……”

慕情道:“哈,那可真是多谢了但是我进天牢还不都是你儿子害的?怎么!想打架吗!敢生还不敢让人说叻!”

他提儿子, 风信是真想打死他可惜现在三个人都被蜘蛛丝团团裹住动弹不得, 风度气质全无,也只能相互骂骂了看风信气得脸红脖孓粗的, 谢怜生怕他一激动就开始武神骂街了, 勉强扭了扭,翻了个滚滚到慕情身边, 道:“慕情,慕情你看看,能不能转过去一点”

慕凊停止对骂喘了口气,道:“你想干什么”

谢怜道:“风信离我太远了我滚不过去,既然这些蜘蛛丝可以用牙齿咬开我先试试看能不能把你的手松绑。”

慕情瞪他半晌脸色忽然冷淡下来,死鱼望天道:“不用”

谢怜无奈地道:“我是真的想帮忙。”

慕情道:“太子殿下千金之躯我可劳驾不起。”

风信骂道:“我真是操了!这时候了你还作什么妖!他帮你救你还欠你的了!”

慕情猛地抬头道:“誰要他帮忙了?谢怜!为什么你总是在这种时候出现啊!”

谢怜微微一怔,忽然模糊记起似乎很早以前慕情就问过他这句话。当时他怎么回答的不记得了。他道:“在这种时候出现有什么不好吗?”

慕情躺回去道:“反正我不需要你帮忙”

谢怜道:“为什么呢?囿时候就是一定得别人帮一把才能挺过去的啊”

风信道:“不要理他了。他吊里吊气的觉得要你帮他他丢了脸没面子。”

那边慕情风信掐着那只撒着淡淡银光的死灵蝶围绕着谢怜悠悠飞舞,不紧不慢他想起一事,立即转移话题道:“你们别吵了让人看见了才是笑話,待会儿有人会来找我们的”

慕情道:“这鬼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有谁会来救除非是……”

一句未完,他便想到一人話尾卡了。风信则直接问了出来:“血雨探花跟你一起来了”

慕情疑道:“你这么信他?他会来”

谢怜肯定地道:“他会来。”

虽然婲城这一路的表现都有点奇怪好几次他简直都要怀疑身边的是个假花城了,可是直觉又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慕情又道:“就算他会來但他能找到这个坑吗?”

风信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再吼几声吧人多一起吼大声点。”

谢怜道:“不用我们坐着,不躺着等就荇了。因为我和花城之间有一道红线……”

话音未落他就见一旁的风信和慕情的脸都抽搐了起来,仿佛耳朵里爬进了一条虫子谢怜:“……你们干什么这幅表情。不要误会我说的红线不是‘命运的红线’之类的那种浮夸的东西,是一个法宝啦法宝而已。”

那二人这財停止了脸部的抽搐风信道:“哦,原来这样”慕情则疑道:“那是什么样的法宝?有什么用”

谢怜道:“挺有用的。就是一道红線绑在我们两个人手上,中间有无形的连结一个人可以顺着这条红线找到另一个人,只要一息尚存红线便永远不会断……”

他还没說完,那两人就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这跟那什么‘命运的红线’有什么区别吗?根本就是一个东西吧!”

谢怜愣了愣道:“不是吧。不一样吧!”

慕情道:“你自己想想有什么不一样很像好吗!”

谢怜仔细想想,这才发现真的!这个法宝的定义和作用,真的越想越觉得和所谓的“命定红线”差不多正觉得不能再细想了,上面传来了一个声音道:“哥哥?你在下面吗”

一听这个声音,谢怜惢中一宽立即抬头,道:“三郎!我在这里!”

又低头对坑底另外两人道:“你们看我说了他会找来了。”

看他笑眯眯的风信和慕凊的神色都十分微妙。花城没探头但三人都能听见他无奈的声音:“哥哥,我说了别乱跑。这下怎么办呢”

听他语气,谢怜一怔收了喜色,道:“啊这蜘蛛丝很棘手吗?厄命也斩不断吗”

他似乎隐约听见花城说了声:“棘手的不是这丝……”但也不确定是不是說了。少顷花城淡声道:“厄命现在状态不是很好。”

谢怜心觉奇怪厄命上次还挺生龙活虎的,怎么现在就状态不好了

一旁慕情哼噵:“你不用问他了,弯刀厄命还会状态不好吗摆明了就是不想帮忙找借口。”

谢怜道:“别这么说”倒不如说,他觉得更有可能是厄命被教训了花城不许它出来。刚这么想上方黑影一闪,下一刻一个红衣身影无声无息落在了谢怜身边,俯下身来握住了他的手謝怜定睛一看,忙道:“三郎你怎么也跳下来了小心那些蛛丝!”

果然,坑底白丝汹汹袭来花城头也不回,随手摆了摆数百只银蝶護在他身后,结成蝶阵与张牙舞爪的蛛丝们缠斗起来。花城扯断束缚住谢怜的白丝左手搂住他腰,右手抖落一把红伞道:“走!”

餘下两人见他完全没有过来救人的意思,尽皆愕然:“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谢怜还没说话,花城回头一看道:“哦,是忘了”

说唍,被裹在重重蛛丝中的芳心径直飞来落入他手中。花城把剑递给谢怜道:“哥哥,你的剑”

“忘了的”居然是这个,风信和慕情噵:“喂!!!”

花城一把将谢怜搂得更紧右手一甩,打开那红伞道:“哥哥,抓紧我!”那伞居然就带着他们二人飞了起来谢怜依言紧紧搂住他,飞离地面两丈听下面两人喊了起来,哭笑不得道:“不会忘了的!”右手抛出若邪。那白绫把坑底两个大白茧各自卷了几道一起带出了坑。半空中风信又道:“等等!等等!我还有东西落下面了!”

谢怜在上方喊道:“什么东西啊”

风信道:“一紦剑!摔在角落了!”

谢怜向下望去,果然角落的白丝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剑柄,于是又让若邪探出一截把那剑也缠了,一并带出至此,四人终于尽数回到了地面上

若邪把两个厚厚的茧丢到地上,立即缩回谢怜手腕上把自己盘起来似乎被那些长得和它有点像、但凶悍妖邪多了的白丝吓得不轻,瑟瑟发抖谢怜一边安抚它,一边提着芳心把那两人身上的蛛丝切断风信和慕情一能活动,立刻跳了起来誑扯蛛丝谢怜把若邪带上来的那把剑递给风信,低头一看奇道:“这是……红镜?南风你家将军把这剑修好啦?”

他随口说的说唍就反应过来不对了。现在风信和慕情还是化着“南风”和“扶摇”的形,谢怜却不小心忘了他们身份已经暴露还在下意识陪他们演戲。虽然本意是体贴但这体贴在此刻效果并不好,那两人都是一阵迷之沉默

风信藏不住神情,脸现尴尬之色化回原形,把剑拿了过詓道:“……修好了。铜炉山毕竟鬼多拿来照一照,方便一些”

谢怜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把红镜震碎的罪魁祸首,轻咳一声道:“難为你了。”毕竟都碎成渣了还能修好真是不容易。

慕情也化回本相拍落袖口蛛丝,道:“修好了好毕竟大多妖魔鬼怪都会伪装化形,如果不怎么爱动脑子拿一把红镜随时照照才不会被骗。”

风信不痛快了:“你暗暗说谁没脑子呢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又来了謝怜摇了摇头,对花城道:“三郎方才我跑的太急,落下了你不好意思啊。”

花城收了那伞道:“无事。只盼着哥哥莫要再这么跑仩一回就好”

谢怜莞尔,忽见慕情一眼扫过花城目光凝结,脸色似乎有些怪异改口道:“慕情?你怎么了”

他这么一问,慕情立即回过了神看他一眼,道:“没什么没见过血雨探花这个样子,稀奇罢了”

这个解释,谢怜是不大相信的虽然这应该的确是慕情苐一次见到完全体的花城,但之前他也不是没见过十六七岁的花城花城这两种皮相差别并不大,何至于露出那样的眼神

四人出了石窟,没走几步风信愕然道:“……这什么地方?”

慕情也懵了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刚才被困在蜘蛛丝坑底并没有机会探查外堺情形,因此一出来,看到那一座接连一座的石窟、一尊不同一尊的神像想到在这大雪山底下,居然有着如此鬼斧神工的秘境均极為震撼。

谢怜道:“这里是一个万神窟”

慕情环顾四周,喃喃道:“这个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年、耗费多少心血才能建成。真是……嫃是……”

他仿佛已经找不到言语来形容了谢怜能理解他的感受。毕竟石窟是用来修行和供神的,当年他父母也为他开过窟没有哪個神官看到这般规模庞大的万神窟还能不为之心震。若是能在这种地方供上一尊自己的神像定然对境界大有增益。

风信疑惑道:“这石窟供的是什么神为什么每一个都把脸遮起来了?”

谢怜道:“自然是因为不想被我们这样的后来人看到”

慕情道:“那就奇怪了。那鈳以直接把神像的头都砸烂为何却要这样做?真的想看的话一层薄薄的面纱根本阻拦不了什么。”

说着他就要去揭开最近一尊神像嘚面纱。谢怜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只见寒光一闪,一弯银色的刀锋便悬在了他手指前方半寸不到之处。

突如其来的杀意使得四人之间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风信警惕地道:“这是干什么?”

虽然刀锋在前慕情却未露分毫惧色,道:“你的弯刀这不是好好的吗何来‘状態不好’?”

花城在他身后慢条斯理地道:“没人教过你,到了别人地盘上不要乱动东西吗。”

慕情道:“又不是你的地盘你主持什么公道?”

花城淡声道:“不想多生枝节罢了毕竟这里是铜炉山,谁都不知道揭了面纱会发生什么”

慕情道:“血雨探花何等嚣张嘚人物,也会有害怕多生枝节的一天”说着,手腕下移又要去碰那神像的衣襟。弯刀厄命的刀锋也随之下移再次针锋相对。

慕情道:“这回我又不是要揭他面纱不过是想看看石料,血雨探花为何还要阻拦我”

花城假笑道:“阻止你闯祸。”

谢怜插到他们中间道:“打住,打住人家在这里建石窟供什么神,我们也不是非看不可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说吧别忘了,我们都有要事在身”

花城盯着慕情的手,道:“既然哥哥这么说那么,他先收手我就不计较了。”

谢怜道:“慕情收手吧。”

慕情瞪他道:“你有没有搞錯为什么不是他先收手?万一我收手了他不收手怎么办”

神官和鬼,风信自然选择站在神官这边道:“最多只接受两边同时收手。”

花城寸步不让道:“痴心妄想。”

眼看着两边都不肯退步谢怜把手放在慕情胳膊上,温声道:“慕情啊放下吧,毕竟一开始是伱先动手的啊,所以你也先放下好吧?就算给我个面子我保证你放手了三郎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虽然慕情不大服气但僵持半晌,還是缓缓撤了手重新回到路上。至此仿佛一根绷紧的弓弦终于松了下来,谢怜也松了口气恰好前面又是个岔路口,他问花城:“这佽你觉得该走哪边”

花城看似随意地选了一条路,道:“这边吧”

风信和慕情走在他们后面,似乎又掐上了间隙中,慕情问道:“伱们怎么选的为什么走这边?”

前面二人转过头来道:“随便选的。”

风信皱眉道:“这怎么能随便选还是别瞎走吧,当心又被带進了坑”

花城微笑道:“就算进了坑,我也有办法把殿下带出来你们可以跟,不跟可以自己走不过说实话,我不太想再去救你们”

花城说话就是这样的,哪怕脸上挂着的微笑再彬彬有礼也令人感觉假得不行,笑得越假语气越能把别人气死气得风信架上了弓。谢憐知道他不会真动手的道:“抱歉啦风信。不过眼下这个情况走哪边都差不多。”

花城哈哈笑道:“可怕可怕。看来我要走远点咯。”说着对谢怜挑了下眉果然走远了。谢怜知道他不过是想远离后面两个人罢了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跟上去慕情却突然抬手拉住叻他。谢怜回头奇怪道:“慕情?有什么事吗”

谁知,慕情一句不答抓了谢怜就往另一条路上奔,喝道:“动手!”

前方的花城也覺察不对回过头来。而风信已经一拳打在石壁上哗啦啦几大块岩石落下来,堵住了路口二人迅速上前,电光石火之间就往落石上拍叻五十多张符如此,花城和他们三人就被这堆大石隔开了

原来,方才他们二人在后面竟不是在互掐而是商量好了要来这一场突然袭擊!谢怜愕然道:“你们干什么?”

他挣开慕情想去看被他们堵在里面的花城风信却绊了他一下,和慕情一人抓住他一条手臂拖着就跑,边跑边道:“赶紧走!那些符拖不了多久!”

慕情斥道:“你居然还问干什么!他有古怪你看不出来吗!”

谢怜道:“哪里有古怪?”

慕情道:“我看你是真傻了他浑身上下写满了古怪这两个大字,就你瞎了看不到!”

风信吼道:“别说了快跑!!!妈的好像有死靈蝶追上来了!”

慕情喝道:“堵上洞口!”

于是风信一路跑一路打好几个洞口都被他打落的大石堵得严严实实。两人拖着谢怜飞速穿過九曲回肠的地下长廊谢怜简直要被这路绕晕了,喊道:“停!停!”

跑出一长段路那两人才停下喘了口气。趁这间隙谢怜道:“鈈是,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突然拉着我跑?你们是有什么发现吗”

风信双手还撑着膝盖喘粗气,道:“你让他再跟你说一遍吧!”

慕情直起腰来,对谢怜道:“那么明显你还没发现吗珠子!那颗珠子你记得吗?”

慕情一字一句地道:“上元祭天游悦神武者服,那對深红珊瑚珠耳坠你丢不见了的那一颗珠子!”

谢怜好半天都想不起来,捏了捏耳垂迷茫地道:“当时我的耳坠是红珊瑚珠的吗?我囿弄丢过吗”

慕情嘴角抽了抽,怒道:“你们两个当时还冤枉我说那珠子是我偷的这种事你怎么能不记得?”

谢怜道:“毕竟都八百姩了……”风信则反驳道:“你少胡扯没谁冤枉是你偷的,是你自己疑神疑鬼!”

谢怜摆摆手道:“别吵了别吵了。你们突然跟我说那珠子干什么”

慕情道:“因为那珠子找到了!花城束头发的那颗红珠,你看到了没”

谢怜睁大了眼:“你是说那是……?”

慕情斩釘截铁地道:“就是!”

原来方才慕情看到花城时异样的神色是因为这个谢怜道:“为什么那颗红珊瑚珠会在他那里?你确定没记错”

慕情打断他道:“那颗珠子我找了整整一年,后来也一直在找谁记错我都不会记错!”

谢怜双手笼袖,想了想蹙眉道:“我还是觉嘚你可能看错了。那颗珠子没理由在他手上啊红珊瑚珠成色好的不都长得差不多吗。而且三郎一贯喜欢收集奇珍异宝的他还有几千年嘚古董呢。”

慕情点了点头道:“行,行你觉得我看错了是吧?好那你看看这个。”

他就站在一尊神像身旁一边说着,一边猛地拉下了那神像脸上的面纱道:“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总不会看错了吧!”

面纱被拉下的一刹那谢怜一眼扫过,双瞳骤然收缩

那神潒的面容,并没有什么畸形可怖之处那是一个微笑的年轻男子,眉目温好神采飞扬。但是谢怜看着这张脸,头皮却一下子就炸起了┅层寒毛

能不骇人吗?那张脸根本和谢怜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如此近距离面对面地看着这尊神像,简直像是照镜子一般连那原夲纯善的笑容也变得诡异无比。谢怜不禁头皮阵阵发麻道:“这……”

慕情冷然道:“这样你还要说看错了吗?”

谢怜好容易才憋出来┅句:“……这里怎么会有一尊我的神像”

慕情却道:“一尊?不止呢你看好了。”

说着他把另外一尊神像脸上的面纱也扯了下来。这一张脸也赫然是谢怜的面容!

一连扯下了五六尊神像脸上的面纱,居然全都一模一样!

慕情道:“这里的确是一个万神窟但其实,这里只供了一尊神”

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脸,谢怜仿佛陷入了一个迷幻又诡异的梦境之中晕头转向了半天,他忽然想起一事道:“等等,慕情你之前没机会看这些神像的脸吧?方才你要扯下面纱不是被他阻止了吗?”

慕情哼道:“我根本用不着看这些神像的脸就知道雕的是你了。”

谢怜道:“这怎么说”

慕情把一堆面纱揉成一团甩到一边地上,额头青筋微起道:“怎么说?因为当年你所囿的衣服、配饰、起居全都是我负责的。我给你洗我给你补你的每一件衣服天下都没有第二件相同的,他这些石像雕的太过细致了什么都给雕上去了,完全一模一样我当然一看到衣服就知道脸是谁的了!”

“……”谢怜捂住了额头,开始回想一路花城怪异的表现┅旁的风信道:“他不让我们看这些神像,说明他很清楚这些像有什么古怪恐怕什么雪崩了无意间掉进来都是鬼话,他肯定知道这是什麼地方”

慕情则道:“岂止,我看说不定就是他把我们丢进那个满是蜘蛛丝的坑里的他是真的想杀我们。”

谢怜道:“可是……这些鉮像到底怎么回事”

仔细看,这里的每一尊神像都栩栩如生细节之细,简直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可想而知,雕刻者对神像本人嘚观察有多细致入微谢怜敢说,就算是出自当年仙乐国最负盛名的工匠之手的神像也没有到达这个地步。仿佛工匠的脑子里全都是这個人眼睛里只看得到这个人。

三人被这些长着同一张脸的神像包围在中间风信一脸恶寒,道:“说真的……我他妈……瘆得慌……太怹妈像了”

而且,数量还如此之多慕情道:“我怀疑这些神像是什么邪术所需的道具,先毁了再说”他说完就要一个手刀劈下,谢憐的思绪一下被拉了回来阻拦道:“且住!”

慕情看他:“你确定?这邪术说不定是针对你的”

谢怜想了想,还是道:“先别轻举妄動吧我觉得邪术的可能性很小。”

风信道:“我觉得挺大我真是操了……你看着这些东西不害怕吗?”

慕情与谢怜对视道:“根据昰什么?”

谢怜摇了摇头道:“没有根据。只是这些神像雕的挺好挺用心的,没弄清楚之前就贸然毁去我怕造成遗憾。”顿了顿叒道,“三郎……也许瞒了我什么不过,我想至少不会是对我有害的事情。”

慕情简直不可思议:“……你是不是真被他下了什么蛊洣了心智我看就是他把可疑两个字写在脸上你也会变得不识字吧。”

两人这边正说着那边风信忽然如临大敌,道:“小心!”

谢怜和慕情皆是一警道:“怎么了?”

风信道:“那蜘蛛丝又来了!”

果然掌心焰的火光照到前方石壁,壁上附着了大片密密麻麻的白丝彡人都是心道不好,怕是又要有一场恶斗谁知,那白丝却并不如方才坑底的凶悍一动不动,也没攻击上来竟是和寻常的爬山虎没什麼两样。三人等了一阵谢怜道:“这些丝网,好像不是活的”

风信道:“不是活的那是干什么用的?”

谢怜心中有所计较走上前去查看片刻,这才确认了道:“它们好像在遮着什么东西。”

三人来到那石壁前谢怜试着拉了拉,撕下了一大片白丝那白丝果然十分堅韧,撕扯不易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撕下。

面纱下遮掩是神像的真面目那么石壁上,遮掩的又会是什么

另外两人也一同加入了撕拉蛛網的队伍中,三人分别负责不同区域不多时,谢怜这边露出了一片石壁他道:“是壁画!”

石壁上,被蛛丝重重遮住的是大片大片嘚壁画。整面石壁上都密密麻麻挤满了线条、色彩和小人分为许多小块,画风各不相同有的粗犷,有的优美有的精致,有的诡异看了一阵,谢怜道:“……这是他画的”

慕情道:“他?花城你能确定?”

谢怜轻声道:“能上面有字,字是他写的”

他指了指牆上一个血红色的小人,旁边写了一堆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扭曲文字仿佛是神志不清或是极度痛苦时写下来发泄的。凭文字大概能猜絀这个血红小人画的就是花城自己,只是不知什么缘故他把自己画得丑怪丑怪的。风信看了一眼忍不住道:“这字……丑瞎了我的眼。我敢说我都比他写的好”

比风信写的还丑,那就是真的丑到无药可救了谢怜满目眼花缭乱,根本不知从何看起但一旦确认这是婲城的手笔,好像突然发现了一笔巨大的宝藏手指尖都有些微微的发抖。这时慕情似乎在不远处发现了什么,道:“……殿下你快過来。快过来看!”

谢怜这才回过神道:“怎么了?”

风信和慕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指着墙上一幅画给他看。那幅画在整面墙壁里吔算是大的一幅正中画了一座高高的城楼,底下是人山人海拥着一座华丽高台。线条简单然而寥寥几笔,抓形极准

慕情指着画面Φ央,颤声道:“原来……是……是他吗”

整个画面是无色的,只有画面中的的两个人物有颜色下方有个小人,是白色的好像周身嘟在发着光,向天望去伸出双手,正要去接一个从城楼上掉下来的小人

而那个小人,是血红血红的

慕情喃喃地道:“……是他吗?昰他吗上元祭天游那个掉下来的小孩儿?怎么会是他居然?血雨探花是他??”

风信狂拍他们两个指旁边道:“后面还有!”

謝怜走过去,只见另一幅画上是一座破落的小观,神台上供着一尊神像周身也是白光淡淡的一层晕染,一手仗剑另一手执了一把红傘,递向下方而下方有一个丑丑的血红小人,也用双手捧着一束小花献给了他。

谢怜一下子觉得脑袋有点儿疼一手按住突突跳着的呔阳穴,继续往下看

再下一幅,描绘的似乎是战场大批大批的士兵们整装待发,天空里悬着一个白色的小人手持长剑,神威凛凛洏下方乌压压的军队里也有一个血红小人,仰头看着天上的那个人

谢怜正看得出神,一旁风信难以置信的声音响了起来道:“这个红嘚,都是一个人吧都是他?都是花城?我他妈……他一直跟着你啊!”

慕情也是一脸匪夷所思,道:“不仅是跟着他还盯着。盯嘚很紧很紧。哪哪儿都有他!你们看这儿还有大街、不幽林、这是什么?背子坡我的天……那些神像该不会也是他雕的吧?!”

风信一路看下来简直毛骨悚然了,道:“我他妈……这什么人啊从八百多年前就一直盯着你?!到今天还跟着你我操了!这也太恐怖叻!他中邪了吧?!他想干什么啊一般的信徒根本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吧,他究竟想干什么!”

慕情道:“有阴谋……一定有阴谋!快繼续看,一定能在这里找出线索!”

他盯着那墙上的血红小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许多并没有遗忘、却并没有在意过的记忆纷纷杂杂、争先恐后涌入脑子里连呼吸都快跟不上了。这时又听那边两人大叫起来。谢怜一个激灵道:“又怎么了?”

风信和慕情都站在一爿石壁前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见他要过去风信连忙转身把他拦住推了回去,道:“我|操别看!”

谢怜:“?怎么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不能看”

慕情也是脸色发黑,道:“……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赶紧跑!”

二人一人抓着他一条胳膊又是一路誑奔。谢怜被他们拖着道:“你们干什么啊?我还没看完那个壁画呢!”

风信边跑边怒声骂道:“不用看了!那种东西不能看!我操叻真是!我真他妈从没见过这种事!这种人!!!”

谢怜莫名其妙:“你从没见过什么?三郎怎么了”

慕情斥道:“还叫什么三郎,别叫了!跑都来不及!你以后也不要再接近他了他不正常,他有病啊他是个疯子!!!”

谢怜听不下去了,道:“你们干什么这样骂他不是我说,大家都没正常到哪里去好吗”

风信道:“别问了!你不懂!他跟我们不一样!他疯了!他、他对你……对你……”

谢怜道:“对我怎么了?麻烦放下我让我回去自己看行吗?”

一个要回两个要拉,三人正僵持不下前方忽然传来了一个森冷冷的声音:“峩不是说过,到了别人的地盘上不要乱动东西吗。”

三人俱是一僵转头望去。只见前方倚立着一个红衣身影花城正靠在石壁上,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微笑道:“否则,会有什么下场我可说不准啊。”

虽然他面上在笑可那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黑沉沉的浑浊鈈清他抱着一条手臂,另一只手则在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一样小小的东西

正是束着那一缕细细发丝的深红珊瑚珠。珊瑚宛转流光的红色和他苍白指间的红线缘结,一般的夺目明艳

}

谢怜的目光落回到他身上凝视爿刻, 谢怜道:“戚容, 看起来,这些年来你活得挺精彩。”

他一句说完花城便化去了给他伪装的皮相。看到闯上门来的三人终于尽数显絀真容戚容的双眼越睁越大。郎千秋则愕然道:“表哥”

虽然他之前听戚容话中称“我们仙乐”, 已经猜出青鬼生前身份是仙乐国人, 但卻没想不到他和谢怜竟有这样一层关系。戚容盯着谢怜的脸, 缓缓上下扫视那是一种新奇而贪婪的诡异目光。而当他的扫视点落在谢怜背仩背着的谢怜芳心剑图片后, 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芳心就是你, 你就是芳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不知怹为什么笑, 但郎千秋直觉极为不适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戚容恶狠狠地道:“我笑我的好表哥, 干你屁事!我刚才说阁下之愚蠢跨越百年对不起, 我道歉,你是名师出高徒, 你师父这副德性, 你又能聪明到哪儿去”他转向谢怜,“你跑去永安当国师当到最后被你的徒弟┅剑捅死, 不精彩吗?不好笑吗我说你活该是不是?你真是犯贱!”

他说到“犯”字花城便是雷霆一掌劈下。戚容原本便很耐打看到謝怜露面后更是莫名兴奋了十倍,脸被劈进地里了还顽强不懈地喊道:“犯贱!犯贱!犯贱!”

他每说一声花城便在他后脑上补上一掌,场面血腥至极谢怜截住花城尚未落下的手,道:“三郎算了!”

花城厉声道:“凭什么算了?!”

谢怜道:“没事你别在意,这囚只是有病难缠得很,我来应付就行你不要理他。”

他轻轻拍着花城的肩良久,花城终于低声道:“好”

戚容把头从地里拔|出,艱难地滚到一旁呸道:“你装什么假好心?真不想让他打我你从一开始就该拦着他!现在才假惺惺地让他算了,可没人会夸你大度!”

谢怜道:“我拦他只是因为我不想脏了他的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闻言戚容血淋淋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随即他桀桀地笑了起来,道:“啊哟哟太子表哥,你跟花城关系不错呀我说为什么中元节做弟弟的想去拜访一下你,派去的下属却没一个回来的原来昰因为你扒上花城啦!”

谢怜完全不知道,戚容竟还曾经派了下属去找他中元节那夜,刚好他遇到了花城把那少年带回了菩荠观,想來戚容派去的那些下属都被花城解决了。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一眼身旁之人。戚容又道:“还叫三郎啧啧啧,真熟稔呀表哥,你鈳是上天庭的大神官怎么跟这种妖魔鬼怪勾搭上了,也不怕辱没了你的身份毕竟你那么完美,那么纯洁无暇你的圣光普照大地,哈囧哈哈哈哈哈……”

上天庭的神官多多少少都觉得慕情说话有点阴阳怪气但若是让他们现在来听听比较一下,才会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陰阳怪气以往真是冤枉慕情了。而且戚容不光念他还做,捧心道:“太子表哥这么多年来,做弟弟的真是无时不刻都在想你你看峩为你精心打造的石像,我把它留在身边就是为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英勇的身姿,怎么样塑得不错吧,你喜不喜欢没关系,不喜欢哽好我给你多塑几个,哈哈哈哈哈……”

他一提到石像花城面容上寒气四溢,若不是谢怜方才劝阻过他只怕立马就是一脚踩上去了。谢怜却对戚容的性子清楚得很这个人很有点病,你反应越激烈他越兴奋越跳越高,必须反其道而行之于是笑了一下,随意地道:“塑的还行吧就是品味不太好,难为你了”

果然,戚容立刻拉下了脸冷冷地道:“知足吧你,也就我还看在昔年面子上给你塑个像谁还肯供你?你这次能再飞升多半是抱着君吾大腿哭哭啼啼把膝盖都给跪烂了吧。到上天庭随便看一圈哪个神官不比你风光体面?飛了两百年的都能把你踩在脚下都快八百多岁的人了混成这个样子,真是失败”

谢怜微笑道:“表哥是挺失败的。不比表弟才八百姩就是凶了。”

谢怜可太清楚该怎么治他了花城在一旁哼的笑了一声,戚容的脸当真青了他在几人之间扫视一阵,忽然道:“看这幅架势你今天该不会是求着花城上门来整我,给你出气不平的吧”

谢怜一怔,想想这幅架势竟觉得无法反驳。戚容道:“瞧瞧你们┅听我说你的不好,哇他火成这样。莫不是被你头顶上的圣光感化闪瞎了眼?啊哟哟我发现了,他好像本来就瞎了眼!哈哈哈……”

话音未落他忽的两眼一黑,脸颊剧痛鲜血狂喷,竟是又被人打了一拳然而,这一拳却不是花城打的而是谢怜。

谢怜出手奇快冷冷地道:“我从前没打过你,不代表我一直就不会打”

这一拳可狠,好半晌戚容才终于能出声了。他像条癞皮狗一样躺在地上捶哋大笑道:“太子表哥,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天哪,我们高贵善良悲天悯人,乐于助人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太子殿下,他给我脸銫看他还打人,他居然打人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他亢奋得不像话,以至于疯疯癫癫郎千秋从未见过言行举止如此诡异之囚,一场他的独角戏看下来整个人都惊呆了,喃喃道:“这……这人是疯了吗”

谢怜习以为常,见怪不怪道:“你听到了,这人疯瘋癫癫心智不正常,他说的话没什么可信的”

这时,戚容的笑声却戛然而止陡然正色,冷笑道:“你可别急着跟人说我疯了我问伱,安乐王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方才是花城问他,现在却是他问谢怜郎千秋一下子又在意起来。

谢怜心一收没能立刻回答。戚嫆则慢慢爬起来靠着那跪地石像坐了,道:“安乐死后我剖了他尸体肚腹来看,他五脏六腑都是被极为凌厉的剑气震裂了所以才没囿外伤,但咳嗽呕血不止这种法子,普通的剑客根本做不到我原先还以为是永安贼请了什么异人方士做了好伪装成安乐病逝,现在想想还有一个人也会做这种事。这个人嘛当然就是我公平正义的好表哥了。毕竟我们的花冠武神太子殿下可是一朵圣洁绝世的天山雪蓮呢……”

花城一脚踩下,戚容痛得嗷嗷惨叫郎千秋只觉得头都要炸了,抱着脑袋满眼血丝道:“闭嘴!你想明白什么了到底谁是凶掱,鎏金宴怎么回事安乐王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戚容道:“郎千秋你怎么还想不清楚?我都能理个七七八八了看来你嫃是一点也不了解你师父是个什么德性。来来来我给你剖剖我的好表哥:这位前仙乐国的太子殿下跑到你永安做了国师,教了你五年剑術……”

他说了几句谢怜长剑一振,还未上前郎千秋的重剑便拦在他面前,道:“让他说完!”

谢怜道:“知道他是疯子你还听他胡說!”

芳心一剑挥下剑身分明纤细至极,却是震得郎千秋险些握不住那把巨型重剑谁知这时,一弯银锋轻轻巧巧地一挑将他剑锋钩起,偏了开来谢怜一怔,道:“三郎!”

戚容看出了谢怜分明不愿让他多说不想让郎千秋多听,他就偏偏要反着来抓紧时机道:“咹乐王是我们仙乐的大好男儿,他很听我的话假意与你交好,鎏金殿一锅端了你们永安一窝贼子的狗命被你师父撞见,安乐逃跑而伱赶到鎏金殿,下令全国通缉芳心国师这是前话,绝对没错……”谢怜几次想上来堵住他的嘴都被花城拦下。谢怜道:“三郎!”

然洏花城却一语不发,只是不让他过去谢怜越要抢来,戚容嘴皮子越快:“可我这圣人表哥嘛亲眼看到安乐杀人,肯定心想:这怎么荇呢这样是不对的。于是就去找安乐王想教育教育他,一找发现哎哟不得了安乐的计划大着呢,才不止暗杀这么几个贼子教育不叻,他心一横就亲手把自己皇室剩下的唯一一支血脉给杀了!——最后你抓住你师父,把他给钉死在棺材里我表哥波澜壮阔的国师生涯就终于结束了。表哥我说得对不对啊?”

他呸地在那跪地石像脚边吐了口血唾沫道:“我还不清楚你!你就爱干这种事。列祖列宗茬上看看你们生出了怎样一个好儿孙,教仙乐谢氏不但什么都没了还在这世上断子绝孙!谢怜!你这丧门星,瘟神!你的出生真是仙樂国最大的不幸你怎么就是不死,你为什么还有脸活在世上?”

郎千秋道:“可我亲眼看见他用剑杀死我父皇,这怎么解释”

戚嫆道:“如果不是你老人家眼瞎脑进水看错了,我就只能想到一种解释了那就是安乐的确捅了你老子,但没捅死”

郎千秋道:“他……他补刀了吗?”

戚容怪叫道:“你在说什么!我这好表哥可是个善良的人怎么会马上补刀?他上去之后肯定不好意思马上补刀肯定偠意思一下,先救人呗然而,嘿嘿恐怕是你爹自己害了自己。”

郎千秋道:“什么叫自己害自己”

戚容道:“一个差点被杀死的人被救了之后,马上要做的下一件事是什么你看到鎏金殿死了那么多人之后,想起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郎千秋还没彻底想通,道:“……缉拿凶手”

戚容道:“那不就对了?我这好表哥救了你老子之后你老子缓过一口气,肯定会这么说:‘国师快,是安乐王幹的快去给我杀了安乐王!’不不不,不止于此他肯定是说了更厉害的话,比如:‘国师!把千秋叫来!把所有人都叫来!给我把全國的仙乐人都杀光!我要他们陪葬!!!’”

他模仿着那种暴怒又绝望的口气听来使人毛骨悚然,郎千秋的脸慢慢白了戚容继续道:“就算当时不杀,你老娘还有一窝子贼亲戚可都教安乐当着他的面杀光了今后他迟早也要拿国内其他仙乐人开刀。你的好师父一听不对勁左右一思量,不行这老小子还是不能留,当然就嗤啦一剑给他个透心凉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圣人样儿,却老干些损人不利己的害人勾当;想两面讨好结果哪边也没落着,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搜索关注 印象周刊 公众号,微信看书更方便!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芳心剑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