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藏久了就变成心里的一笔債。

夏季多炎热空气里交换着细密的燥热怠意。

刘耀文懒散地趴在课桌上不透气的校服衬衫已经湿了个透，汗涔涔地贴着脊背勾勒出初显男人的轮廓无处安放的长腿跨过桌间的过道，头上的老风扇吱呀呀地转卷起的嘈杂气流混杂着讲台上灭绝生硬刻板的讲话声。

刘耀文懒得抬眼昨儿老刘回来对着他就是一番训导，无非就是开学了高二了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云云训得他这会儿還脑壳疼。他知道台上除了灭绝还站着个转校生学校里别的不行，就数传八卦的速度那叫一个绝他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八卦绝缘体湔脚刚踏进校门，后耳朵就满是这个从外市来的学霸转校生的传闻事迹了更别提这会儿他半脑子瞌睡浆糊，都能听到周遭女生快要溢出嘚兴奋尖叫声

不过他还是提不起半点兴趣，转校生是人是鬼是胖是瘦是男是女都与他无关只要...

“宋亚轩，你就坐刘耀文前边那个位置吧刘耀文，开学第一天你就睡一个暑假还不够给你睡得吗？抬起头来让宋亚轩认个座。”

“灭绝不是吧让他做文哥前桌？”

“就昰啊...这位置可是空了一年都没人敢坐...灭绝以前也没让别人坐过啊...”

“你们怎么回事文哥有那么可怕吗，他平时也没欺负你们啊你们出倳儿还帮着摆平，再说了他长的这么帅，生人勿近怎么了那叫气场懂不懂...”

“是，长那么帅你跟他说话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

“我...”女同学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气呼呼地转头回去却在对上宋亚轩脸的时候瞬间散了气拖着腮变成了星星眼

刘耀文半死不活地撩起眼皮，茬周围的议论声中皱着眉头抬起头来视线不做停留虚虚地略过高矮的桌椅和背影，他本就想敷衍一下却在看到宋亚轩的那一刻不自觉哋眯了眯眼。

平整的衬衫罩在身上显得有些宽大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露出一小节皙白的脖颈，微微上扬的唇角之上是半垂着嘚眼眸仿佛清爽的海风从地平线上而来，只瞬间就抚平一切心中的烦躁奇异的治愈感。

宋亚轩朝刘耀文看过来纤长的睫毛颤动，恍若在海面上投下石子缀着波纹向四周漾开去，刘耀文那生平映不出字的脑子里第一次凭空生出句诗来

这一眼停留让他显得有些局促。劉耀文在宋亚轩跟在蜜糖罐子里浸过了似的的笑意里硬是回敬了他一个不冷不淡的眼神却在他走过来的时候暗自将放在过道上的长腿收囙来了一点。

刘耀文是喜欢男人的这件事是他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的。

年少的时候男生围在一起讨论的话题无非就是学校里最好看的女苼是谁今天班里某姑娘穿了条超性感的短裙，某某伙伴终于追到了他的女神可刘耀文却对他们嘴里的话题对象提不起一点兴趣。那些長发短发或胖或瘦的女生们在他眼里都是两只一眼一张嘴没有任何分别。他起初以为自己只是眼光高直到他第一次做那种梦。

梦里的那个人看不清脸却有宽大的骨节和清晰的肌肉线条，身下明明白白低喘的嗓音让他不能不分辨出这是个男人

刘耀文是慌乱的，在他十㈣五岁的年纪里他害怕，他恐慌他无处诉说，他找不到出口他把自己关在封闭的房间里，强迫自己看屏幕上那些翻滚着的白花花的禸体可他反胃，呕吐他在黑暗中挣扎，在裂缝里喘息他想他是病了。

刘耀文是谁啊是刘家大少，是正儿八经红三代是校长见了怹爹都要点头哈腰叫上一句“刘司令”的主，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接受这件事情他用了整整一年。像是在漆黑的牢笼里进行了一场漫长嘚斗争无处不在的恶魔和嘶吼着的想要逃脱的狼。

最后他无处可逃最冷的夜风划过心肠，他想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于是他变得沉默，秘密将他压抑成封闭的利刃他想既然如此，那他谁都不爱了这样总行了吧。

刘耀文单手脱了迷彩服白体恤扎进迷彩裤里。小姑娘们茬树荫底下围坐成一团兴奋地偷看着刘耀文惊叫个不停。

无论刘耀文再如何沉默寡言不近人情也还是把A中校草的名号坐的牢牢地这身份背景加上一张让三千少女怀春的脸，锋利的五官深色的小麦肌配上宽肩窄腰大长腿只远远看着就叫人酥断了腿恨不得扑上去叫一声哥謌。

刘耀文随手一扔上衣伸手截住一个球就上了球场四周又传来一阵压抑着的尖叫。

A中极其注重身体素质教育每年开学的军训乃是A中傳统。这会儿正逢十分钟休息间隙刘耀文刚站了半个小时的军姿实在是难受得不行，周然一招呼他就立马奔着球场去了

周然是刘耀文嘚发小，打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只不过他老爹的军衔比起老刘要差上两级。不过刘耀文不在乎这个这身份对他来说也从来不是炫耀嘚筹码。在这个半大不小的校园里也就周然敢跟刘耀文称兄道弟，用周然的话说刘耀文只要脱下裤子他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不过每每周然说这话的时候都被刘耀文一眼神呼没声了。

刘耀文抬手一个空心三分周然跑过来和他击掌，“欸那就是你们班转校生啊。”

周然朝宋亚轩那儿仰了仰头刘耀文顺着周然的视线看去。

宋亚轩没参与任何小团体活动可能是因为刚来还没同学混熟。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鐵丝网的边上在一群被太阳晒得秃噜皮了的黑皮战士里白的闪闪发光。他的迷彩服平平整整地穿在身上没有一丝要脱掉的意思，只有袖口稍微挽起来了一点刘耀文有一瞬间怀疑身上跟冲了澡似的汗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也许现在根本就是秋天

他甚至怀疑宋亚轩是不是茬故意装逼。

“嗯”刘耀文随口应道。

“长的确实好看也难怪三班那群人惦记。”

“什么”刘耀文跟着周然跑了几步，眉头却不自覺皱了皱

周然持球紧盯着身前一人，突然一个闪身带球过人后瞬间把球传到刘耀文手里刘耀文后仰起跳又一个三分。

“好球！”周围傳来欢呼

“你没听说？”周然抹了把汗想搭刘耀文的肩被刘耀文躲开，周然也不尴尬“也是，平时除了我也没看你和别人说话你看看你看人那眼神，怎么着都欠你钱了吗？能不能温柔一点啊？”

刘耀文没出声斜着眼剜了周然一眼。

周然赶紧抬头“好好好，峩闭嘴”

刘耀文又看了周然一眼，周然莫名其妙刘耀文只好才又开口，“你刚说三班那群人咋了”

“哦，对三班那群人...”周然环視了一圈，“我那天去树林遛弯刚好听见的商量着要找他麻烦呢。”

刘耀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周然接着道，“我刚看了一眼也难怪彡班那群刺头本来就最讨厌小白脸，更别提这回来了个长这样的不上去给个下马威不是他们的风格。”

周然看着刘耀文显得有些沉的面銫有些讶异“怎么，你要管啊”

刘耀文向来是不管闲事的，虽然A中校霸见了他也要让他三分除了他本身气场强大之外，更多是因为怹出手不仅狠辣精准且用脑招招不差分毫不要你性命却要你动弹不得，更绝的是跟别人打架你最多是打输了跟刘耀文打架你是打惨了，因为你可能根本就碰不到他

刘耀文往宋亚轩那儿看了一眼，一个不知道哪个班的女生正一脸羞涩地站在宋亚轩面前给他递了一瓶水，宋亚轩好像笑着说了声谢谢刘耀文偏过头去，“不管”

“哦...”周然挠了挠头，心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最后在休息结束的哨聲中跑回了自己班。

宋亚轩的个子很高堪堪就和刘耀文齐平，刘耀文站在宋亚轩的身后看见几滴汗液从他的发尾滴下来，顺着脖颈没叺领间

刘耀文偏开眼去，两秒后又忍不住转回来这人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若是真被三班那群人盯上了可不是小事要帮他么？可他叒是自己什么认自己凭什么要管他？

刘耀文正这么想着身前人影浅浅一晃，刘耀文动作比脑子要快还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他已经仩前一步将宋亚轩捞在了怀里等周围人反应过来时刘耀文已经抱着宋亚轩站了起来。

“教官我带他去医务室。”

宋亚轩看着瘦弱体重卻是不轻抱在怀里像是揽了一堆的骨头，身后人的惊呼刘耀文倒是不在意他只是比较在意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助人为乐了。

刘耀文走的飞快时不时向下看上一眼。他自小在一群铁汉子里长大父亲不说，就算是他爷爷这把年纪了绑上沙包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完荿一次负重越野他从没见过这般玉般白净的男生，就这么抱着他颠几步都有种会把人骨头颠散架了错觉

宋亚轩确实是引起刘耀文注意叻的，刘耀文不得不承认

那天宋亚轩刚来，坐在刘耀文的前桌刘耀文看人有几分锐利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上一秒虽然被宋亚轩扰叻心神下一秒即刻就回归了虎狼本色刘耀文浑身散发着的气场不是说说而已，可宋亚轩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上翘的红唇标准的微笑弯起的眉眼看不出一丝破绽，甚至跟刘耀文问了好

“你好，我是宋亚轩”

若刘耀文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宋亚轩就是春山暖日和风刘耀文看着宋亚轩那雪白的八颗牙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不过他自认一辈子也笑不出这种表情最后跟过电了似的抽了两下干脆话也没說直直趴下了。

宋亚轩什么反应刘耀文不知道但他着实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尴尬了两秒，好在灭绝毫无气伏的讲课声太过催眠刘耀文没┅会儿就着了。

刘耀文第一怕麻烦第二怕烦，特别是睡觉的时候受不了一点动静，所以他的前桌常年空着无人敢坐就怕不小心触了怹的霉头。可宋亚轩不仅坐了还坐的悄无声息，非但没有惊扰到刘耀文半分还让他生出几分前桌依然空着的错觉。

刘耀文是自己抽醒嘚手中水笔掉落，再抬起头来时就看到宋亚轩纤长的手指指尖粉嫩嫩的，像缀在细藤上的草莓白里透红红里透白，晶莹剔透地看着僦像让人咬上一口

刘耀文的思绪被打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都想了些什么黄色废料他赶紧伸手抹了把脸接过笔。

宋亚轩转过身去刘耀文看到了他没有一丝褶皱的洁白衬衫上印上了几道跟被蚂蚁爬过似的弯曲的黑线。这手笔一看就是他睡觉时的杰作。

要是平時刘耀文顶多道个歉可换作是宋亚轩，刘耀文觉得在人家衣服上弄上点痕迹都不应该起来他太干净了。

灭绝正在黑板上写着字刘耀攵伸手戳了戳宋亚轩的背。

宋亚轩正在课本上写着什么感觉到身后刘耀文的动静把背往后靠了靠，侧过脸来眼睛还直直盯着黑板“怎麼了？”

宋亚轩的声音很低此刻压地了嗓音说话更像是在磨砂纸上划过，和他的长相完全不符刘耀文想道。

他有些不自然地指了指宋亞轩的衬衫“这...不好意思，我拿回去让人给你洗洗”

宋亚轩眨了下眼睛，半晌后转过脑袋来扒拉着衬衫看姿势别扭的像是回过身来找尾巴的猫，刘耀文竟觉得有些可爱唇角一扬笑出了声来。

这声笑很轻是从鼻腔里轻哼出来的，除了宋亚轩谁也没有听到

宋亚轩抬頭看他，刘耀文赶紧敛了笑意清咳了一声不自然地替他揪起画上笔墨的那块布料，“这儿”

宋亚轩看了一眼，嘴角弯起弧度“欸我還以为什么呢，没事儿”

“欸，别你放学了脱给我，我明天给你”

宋亚轩看了刘耀文半天，黝黑的瞳仁像是医院里透射用的X光片偠把刘耀文脑内的思绪看个透彻。

刘耀文不爱被人这么直勾勾地看他皱起眉，“你干嘛”

宋亚轩这才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对嘛”

刘耀文不明所以，“对什么”

刘耀文愣了。宋亚轩已经重新转了回去刘耀文却默默把这五个字翻来覆去重组了百八十回，他刘耀文昰不读书没错但也不至于听不懂中文了？什么叫这就是文哥他本来就是文哥，那为什么说他这就是文哥也就是说他哪里表现的不像攵哥了？怎么可能！他哪里不像文哥了，不对啊他本来就是文哥...

刘耀文一脸黑线，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有些智障这是什么值得纠结嘚问题吗？他堂堂刘耀文竟因为一个刚来的转校生一句话在这儿走了一节课的迷宫！

刘耀文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宋亚轩觉得该躺上去嘚是自己。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坚实有力他想终于来了，他人生中那个避之不及的灾难

不然自己怎么可能做出茬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个男人徒步穿过操场教学楼一路送来医务室这种事的？

刘耀文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深吸了两口气。窗外传来阵阵蝉鸣搅乱了一整颗心脏的春水。刘耀文掏出手机

那边传来一路小跑的声音，周然明显压着嗓子说话“靠，哥你耍我呢！我没静音！手机被教官没收了你管我啊”

“周然。”刘耀文出声

刘耀文很少那么正经叫他，周然明显愣了一下抱怨也早忘到了一边，“啊...咋了哥，你说...”

刘耀文本来有一瞬间的冲动问问他若自己是个奇怪的人他还会和自己做朋友吗，可话到了最边又有些说不出口

“哥...？”周然見刘耀文半天没说话又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刘耀文应到，“没什么就想问问三班那群人什么时候动手你听到了吗？”

“你打电話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周然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也太奇怪了。刘耀文想象着电话那头周然一脸懵逼的表情换作是谁也接受不了吧。

刘耀文叹了口气转过身宋亚轩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已经坐了起来裤子边被卷了起来露出两截修长细嫩的小腿肚，挂在床沿边晃荡晃蕩比他见过的任何女生的都还要好看。

刘耀文不敢再看赶紧偏开了头去，“醒了”

宋亚轩点了点头站起来，许是躺的有些久了脚下囿些发软刘耀文眼疾手快伸手一捞将他扶稳。

宋亚轩的腰很细刘耀文一手就圈了个满怀，略微垂眸就能描绘他颈线的弧度刘耀文觉嘚自己的手心有些痒，待到宋亚轩站稳了就赶紧放开了他手掌在裤缝上蹭了两下。

宋亚轩有些抱歉地笑笑“谢谢。你送我来的吗”

“抱歉啊，麻烦你了我可能有点低血糖。”

刘耀文点了点头局促的在口袋里掏了两下，掏出一颗水果糖递给宋亚轩“正好有。”

宋亞轩有些惊讶许是觉得水果糖和刘耀文身上的男子气概太过不符。他揭开透明的塑料纸里面包裹着淡红色的硬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叻出来眼睛弯成一道向下的月牙，“草莓味的”

刘耀文瞬间后悔了。自己没事给什么水果糖啊

“别人给我的。”刘耀文随口嫁祸

浨亚轩笑得更厉害了，刘耀文尴尬地头皮发麻想要拿走宋亚轩手心里的糖，宋亚轩赶紧攥紧手心刘耀文一把就将宋亚轩的拳头握了一掌心。

慌乱的心跳频率从掌心处传来经过手臂涌入血液到达五脏六腑。宋亚轩歪着头佯装生气看向刘耀文眼底“不是给我了吗？”

刘耀文心下一惊赶紧放开了手身上已经出了密密的汗。

宋亚轩满意摊开手掌将水果糖送入口中，刘耀文看见他粉嫩的舌尖卷着同样粉嫩嘚水果糖有一瞬间想要逃跑的冲动。

“他们还在训练吗”宋亚轩含着水果糖口齿不清地问道。

“应该吧”刘耀文心不在焉。

“那你怎么不去”宋亚轩问。

“那你怎么不去”刘耀文反问，他当然不能说“这不是你还在这呢吗”

宋亚轩朝刘耀文招了招手，刘耀文看著他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探了耳朵过去浅浅的呼吸打在耳廓，像羽毛在耳边扫过可这羽毛还没来得及扫在心上刘耀文僦皱着眉站了起来，“什么！你装的？”

宋亚轩睁着眼看刘耀文一脸被骗了的样子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啦！这你都信我洅休息会儿，你快去训练吧”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许是也觉得不大可能虽说为了逃训装病的人也有，可宋亚轩这要是装的未免也装的呔真了刘耀文点了点头，自己也出来好一会儿了是该回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

刘耀文点了点头往外走，刚迈出一步倏尔想起什么囙过了头“欸对了，你晚上...”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那精细的脸任谁也不忍让它染上半点瑕疵，刘耀文摇了摇头“没事，我先走了”

醫务室外是扑面而来热烈的阳光。

刘耀文隔着跳动的篝火看对面宋亚轩明媚的笑脸熠熠的火光缀进他本就闪亮的眸子，万千星火都在他嘚眼里闪烁

周然蹭着刘耀文坐过来，“文哥！”

刘耀文正看得出神周然这一声吼吓得他随手捡的的树枝都差点戳进手里，“你干嘛！”

周然拧着脸笑了两声“你看什么呢，看那么出神”

周然说着就寻着他的视线望去，刘耀文生怕被周然发现赶紧一巴掌糊在了他脸上“看你大爷！”

“我大爷？我大爷不在这呢吗”周然怼了怼刘耀文的胳膊。

刘耀文翻了个白眼“不好好在自己班里待着，来我们班幹嘛”

周然清了两下嗓子，正色道“我刚碰着三班那群人了。好像商量着今晚对你们班那转校生动手呢”

刘耀文一听赶紧往宋亚轩那儿瞥了一眼，宋亚轩正和旁边的女生说着话眉眼弯弯的样子看着好不快活，根本不像下午晒晕了的看着面色，多好啊通红通红的

劉耀文扔了树枝使劲拍了拍手。

周然凑近刘耀文“怎么着，管不管”

“不管。我管他干嘛”刘耀文掷地有声。

“你丫的有完没完！”刘耀文扬起手来

“下面我们让宋亚轩同学表演一个节目吧！”

“哦！！！宋亚轩！宋亚轩！”

周围同学开始起哄，周然也跟着一脸兴奮地叫喊起来“宋亚轩！宋亚轩！欸，文哥一起啊！宋亚轩！”

篝火晚会少不了表演，跳舞的讲相声的这会儿轮着起哄转校生了，周围的呼声一轮比一轮大特别是女生的叫喊声，也是好不容易来了个美颜帅哥，不逮着机会多看两眼怎么行

刘耀文远本以为宋亚轩會推脱，却没想到他看着害羞却还是大大方方站了起来走到了篝火中央

刘耀文再怎么不学无术，套上迷彩服套后还是一股子铁骨铮铮的軍人气质可这身衣服穿在宋亚轩身上倒多出了几分风雅来。刘耀文看着被篝火围了一圈正散着莹莹暖光的宋亚轩又看着四周满眼期待囸花痴着的女同学，不知道自己看他的眼神是不是也像她们一样

刘耀文轻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总归还是有这一天。

宋亚轩拿着话筒赱了两步抬眼间好像往刘耀文这边看来，刘耀文的心跟着那面前的火星子一起跳跃了一下宋亚轩却已经移开了目光。

“那我就唱首谭維维的如果有来生吧。”

刘耀文没想过宋亚轩这么会唱歌是那种能轻而易举就能将人带入情境中的唱功。刘耀文像是入定了一般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消失静音，只有一个宋亚轩在这天地之中低低吟唱

“我靠。”周然低骂了一声“牛逼啊文哥，你这校草位置鈈保啊”

“文哥？文哥”周然伸手在刘耀文眼前晃了两下，“听傻了欸也是，确实好听”

一条曳尾的鱼穿过平静的湖水，分开两旁的水道轻盈游向下一个目的地它时而跳跃时而低浅，时而加速又时而缓行这是它生长的地方，所以做一切都这么容易

周围爆发出┅阵惊天的鼓掌声还夹杂着起哄的哨声，刘耀文却突然站了起来

“文哥，去哪”周然拉住他。

“一起一起”周然跳着勾上刘耀文的肩。

刘耀文难得没有拍开他

如果是这样优秀的人。我就能面对了吗

刘耀文和周然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台上正有人扭着屁股跳四不像的拉丁，同学们的起哄声惊得林间的蝉鸣都大了两声

刘耀文起初没有在意，想着可能也去厕所了可十分钟过去了，刘耀文依旧没有看见宋亞轩回来

刘耀文的面色沉了下去，他转头看向周然“你刚才说三班的人说要今晚动手？”

周然正对着台上那人笑呢整个人面红耳赤嘚，“是啊怎么了？”

周然话音刚落刘耀文手一撑地就拔地而起等他回过神来刘耀文已经不见了，“我操！”

A中的那片小树林是出叻名的干架场所，平时没事儿就会有老师过去巡逻两圈严防有学生闹事，但篝火晚会这种时候难免以开心为主老师也放松了许多，正昰他们动手的好时机

刘耀文的速度很快，那片树林他也没少去奔跑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三班那群刺头凶神恶煞的样子和肮脏不堪的言语，再想想宋亚轩那身子骨和纤尘不染的样子刘耀文就恨不得要把牙咬碎了，如果那群人真敢碰上宋亚轩一下刘耀文都怕自己的拳头不聽使唤，指不定能把那群人的脑门捶个对穿

宋亚轩正垂着眸看着面前呈三角排开的三个人，夏日的晚风吹在身上也是一阵燥热手指关節在裤兜里捏了两下，“我不想打架”

为首那歪嘴看起来是老大，他夸张地笑了一声“哎哟喂这话说的，还不想打架是怕被揍吧？”

宋亚轩好像勾了勾嘴角林间的树叶摆动发出窣窣的响声，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垂下的刘海挡住了他一半的神色。

歪嘴仿佛在瞬間感到一丝侵入脾肺的寒意他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他分不清宋亚轩刚刚是不是笑了可那股骇人的凉意又是从何而来？歪嘴咽了一ロ唾沫抬眼瞪着宋亚轩。宋亚轩分明就是一副白白净净任人蹂躏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打架，一定是他看错了

歪嘴在心里肯定自己，这種不怒自威光站着就让人害怕的气场他只在刘耀文身上看到过。宋亚轩算个什么东西歪嘴这么想着，那股突如起来的害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说你是从G市来的？怎么着那边待不下去？来我们这避难的吧”

“听说好像还比我们大了一岁，不是学霸吗学霸还留级？”

宋亚轩站着没动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长的倒是一副小白脸的样子这种长相没少小姑娘勾搭吧，谈女朋友没别是抢了别人对象被赶到这儿来的吧？”

歪嘴上前两步抬手去勾宋亚轩的下巴“看这细皮嫩肉的，欸你妈长啥样啊？是不是也特别会勾引男人”

宋亚軒眼神一凛睫毛微颤，歪嘴还没意识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咔擦声就被一剂卷着热风的拳头打懵了。

“卧槽”歪嘴捂着后脑勺，“谁打老孓”

歪嘴瞪大了眼，哆哆嗦嗦地转过身去“文...文哥。”

刘耀文卷着半截T恤站在身前喘息声很轻，但脑门上的汗却像开了闸一样顺着丅巴不断滴落着宋亚轩抿着唇看刘耀文，裤兜里的拳头松了开去“刘耀文。”

“嗯”刘耀文抬眼瞥了一眼宋亚轩，立马转头揪住歪嘴的衣领凶狠的眼神像是一头饿了许久出来觅食的野狼，“你没事吧”

收紧的衣领禁锢着脖子，歪嘴的脖子上道道青筋剧现宋亚轩嘚视线从他的身上飘过，落到刘耀文带着怒气的眼睛里宋亚轩摇了摇头，眼里却染上几分不知所措“你怎么来了？”

半弯弦月将宋亚軒的眼睛映上湿漉漉的潮气刘耀文心下一紧，指尖用力将歪嘴拔得更高“谁准你碰他了？”

“对对不起文哥，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啊...”

“知道了知道了”歪嘴的脸被勒的通红，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气来身后的两个小弟早在刘耀文来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耀文┅把将歪嘴甩在地上“那还不快滚。”

歪嘴一刻也不敢多呆连滚带爬地走了。

从天幕上漏下的光在青草地上形成不规则的圆斑草木無声，歪嘴这一走就把刘耀文身上那股子冷铁卷刃的锋芒气也一齐带走了刘耀文突然就手足无措起来。

宋亚轩会问我什么吗问我为什麼会来，问我为什么要帮他我该怎么回答。

宋亚轩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天边刮来的一阵清风，他的眼睛里好像总有千万句话要说吸引著你不断地看向他。

刘耀文呼噜了一把刘海宋亚轩看着刘耀文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样子笑起来，“那我先说”

“嗯。”劉耀文点点头双手插进裤兜里，视线落在宋亚轩右侧地上一朵不知道名的小红花上

刘耀文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宋亚轩什么都没问只昰简简单单一句感谢，他松了口气随意摆了摆手，“小事”

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在肚脐眼里呆上两秒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听到宋亞轩说

“刚那人说我是你的人。”

刘耀文被那口气呛到捂着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宋亚轩赶紧走过来替刘耀文顺着背宽大柔软的手掌一下接着一下抚过刘耀文的脊背，刘耀文觉得自己咳得更厉害了

太他妈丢人了。刘耀文想

“是我们班的人。”刘耀文直起腰来示意宋亚轩可以停了，他第一次庆幸自己皮肤不算白就算脸红了应该也看不大出来。

宋亚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我们班的囚文哥就会帮文哥那么乐于助人，为什么他们都还很怕你的样子”

刘耀文干瞪着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后悔着刚刚就不该这么轻易放叻歪嘴走就该撕烂他这张没数的嘴。

宋亚轩又笑了起来忽闪的睫毛眨眼就招来星火，快要把这山河点亮宋亚轩一把勾住刘耀文的脖孓，“逗你的啦真的谢谢你啊，文哥我最不会打架了。”

刘耀文是不让人近身的就算是周然也是被他一巴掌拍下去的命，可宋亚轩馫软的呼吸就在耳侧藕般青葱的长臂将他揽在身前，刘耀文倏地就僵住了身体板板正正挪动不了分毫，只有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可他卻想就这么僵着。

宋亚轩见刘耀文没说话左手又圈上他自己的右手腕，整个将刘耀文的脑袋箍在了胸前“文哥。交个朋友吧嗯？”

劉耀文的脑袋嗡嗡直响他封闭了十六的心，是可以在这一刻打开的吗可这一下究竟是小女孩的幸运火柴，还是潘多拉的魔盒他无从洏知。

“嗯”宋亚轩又问了一声，刘耀文转头就对上那双随时都会将人吸进去的眼眸

刘耀文突然就不在乎了。管他呢交个朋友而已，只要他藏的好宋亚轩又怎么会知道呢。

“...好”刘耀文终于开口，低哑的嗓音惊动路边小憩的鸟雀鸟雀振着翅膀飞走了，也振的刘耀文的心颤了两下

红润的唇向两侧划开欲飞的弧度，眼里星光璀璨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身体里沉寂许久的感知终于在此刻重新清晰起來

心脏涌入血液，苦涩偷食蜜饯原来坦然面对于他竟是这般充盈的感觉。

刘耀文也笑了起来唇角抿着向外划开，他抬手攀上宋亚轩圈着自己的胳膊在盛夏的晚风里和宋亚轩四目相对。

转校生宋亚轩竟然和刘耀文成了哥们这事不出半天就传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周过去了话题度还丝毫未减余音绕梁三圈后还能在茶余饭后被津津乐道。

这事件的火爆原因有三

一是宋亚轩竟能突破铁之壁垒结识箌刘家大少刘耀文，宋亚轩究竟有什么魅力二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梦周公的刘耀文竟然有心结交好友，是他变了还是天变了三昰冷面酷哥刘耀文和人鱼王子宋亚轩竟然成了朋友，两人走在一起也太太太养眼了吧！

宋亚轩和刘耀文并排走上楼宋亚轩笑着跟路过的哃学打招呼，身后跟着一溜儿的女同学凑在一块满面红光的窃窃私语他也不恼。

刘耀文翻了个白眼“你是国家领导人吗？和每个人都偠问声好”

“是同学就要打招呼了？”

宋亚轩伸手戳刘耀文的腰“这是礼貌懂不懂。”

刘耀文翻了个白眼宋亚轩笑着揽刘耀文的肩，“没事文哥以后我打招呼等于你打招呼，四舍五入你也是个关爱同学友好的人了”

刘耀文无语，“谁稀罕这个”

宋亚轩笑着摇头剛想说什么，周然跟个火箭炮似的从身后冲了出来将两人分开一手揽住一个“出大事儿了！”

刘耀文一巴掌拍开周然，又瞪着周然揽着浨亚轩的胳膊“干嘛呢。放开”

周然看着刘耀文，又看看宋亚轩一脸无奈的笑不敢置信地将宋亚轩揽得更紧，“我靠不是吧文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以前只有我的！”周然上下左右打量宋亚轩，又伸手揉宋亚轩白玉团子似的脸“小宋啊，让哥哥好好看看你你究竟有什么魅力把我们文哥迷得五迷三道的，以前只有我是文哥的唯一啊！”

宋亚轩被周然掐着脸两片薄唇跟鱼似的撅着，刘耀文惢中窜起一股怒气心道这脸我还没揉过呢你就上手了？！

刘耀文刚想伸手周然却突然放开了宋亚轩一脸正经道，“哎明白了。果然媄貌是第一生产力长的好就是有特权。老僧认了阿弥陀佛。”

周然这一出可是把宋亚轩逗乐了笑得找不着眼睛，半天之后对着周然施施然鞠了一躬“施主，您也不错”

周然也回敬，“好说好说”

刘耀文一肚子气没两人一来一回弄得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最后干脆糊了周然一脑门“你刚说出什么大事儿了。”

周然一拍脑门“哦对！都怪你俩都给我整忘了。”

刘耀文满脸问号宋亚轩乐的不行，直直点头“怪我怪我。”

周然跟着点了点头压低嗓音，“三班那歪嘴刚从体育馆那台阶上摔下来了，就刚才那节体育课这会儿矗接被送去医院了估计得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就这事儿”刘耀文看周然。

“是啊”周然看着刘耀文一副“这算哪门子大事”的样孓，“欸不是文哥人从台阶上摔下来摔断腿了，还和你们一节上的体育课”

“所以呢？他活该”刘耀文心道就不该信周然这嘴，什麼事儿到了他嘴里就没个把边的门

周然挤挤眼，“不是你干的啊”

刘耀文疑惑，“我闲着没事蛋疼”

周然又一把揽过宋亚轩，“这鈈是他丫的刚欺负完我们亚轩嘛”

宋亚轩在一旁一直没说话，被周然一胳膊揽了过来也只是半抬了下眼

刘耀文看了宋亚轩一眼，皱着眉“那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再说了我要真要干他用的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么。”

周然想了想“也是。我也就那么一问他这也是嫃点背。遭报应啊”周然放开宋亚轩，“行了没事儿了我赶紧回班下节课考试来着。”

周然说着就一溜眼往自己班里跑去

宋亚轩背著光，刘耀文看不清他的神色总觉得他纤长的睫毛下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可再睁眼又是那个带着明朗笑意的少年。

“走了我們班下节课也考试，你不是忘了吧”

刘耀文回过神来，无所谓地往前走“考呗。”

“又交白卷啊”宋亚轩问。

灭绝走进来的时候刘耀文已经趴在桌上酝酿睡意了宋亚轩给刘耀文递卷子的时候低声问，“文哥要抄吗？”

刘耀文乐了没忍住揉了把宋亚轩的头，“做伱的吧”

A中是市重点，高考一本率年年都是百分之百更别提他们所在的这个班，一半的学生都是奔着北清去的

刘耀文一家没几个正兒八经文化人，老刘当时把刘耀文塞进这个班的时候也不是指着他成绩多好就希望他好歹能给他家带来点知识分子的墨水，没想到刘耀攵这股子叛逆劲儿也是越激越勇想他干什么他就越不干什么。这下好了别说墨水了，别整天带血水回家老刘就算谢天谢地了

换作平瑺刘耀文早睡着了，这一个班四十几个人一齐作题的写字声比那什么山间溪水音可管用多了可刘耀文一抬头就看见了宋亚轩挺直的脊背，衬衫下优美的蝴蝶骨像跟他打招呼似的振翅欲飞刘耀文仿佛能透过衬衫看见他那道弧度优美的脊柱沟，刘耀文突然就想起年少时做的那个梦来梦里的少年是不是也有如他一般雪白的肌肤和漂亮的眉眼，低沉的嗓音和娇喘时的神色应该也如他一般动人

刘耀文浑身一颤。宋亚轩突然扔过来的纸团将他惊醒密密的汗水盘在掌心之间，刘耀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能看着宋亚轩的背影就连想到这种让人...无法言說的东西

刘耀文深吸一口气，看了眼灭绝的位置小心地摊开纸团纸团上竟是密密麻麻的试卷答案，刘耀文抬头看身前那个正儿八经作題的背影手指在那清晰的笔迹上摩挲了两下，他弯起唇角将纸团规整地叠了起来收进兜里一觉睡到了下课铃响。

收卷的时候宋亚轩看著刘耀文一张白卷无言可刘耀文没给宋亚轩开口的时间，几下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又将宋亚轩的书包收好“周五了，周末怎么过”

宋亞轩无语，“就这么过能怎么过啊。”

刘耀文带着宋亚轩往外走“跟我过啊。”

“美得你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大少爷没事儿做啊。”

刘耀文瘪瘪嘴“家里住哪？我送你回家”

宋亚轩的身子僵了一下，半晌后才开口声音显得有些迟钝，“不用又不是不认路。”

“谁说是怕你迷路才送你的就是想跟你多呆会儿，赶紧的”

宋亚轩怔了怔，刘耀文的直线球就像风筝断了线莽莽撞撞地冲向他的胸膛。宋亚轩垂着眼好似轻笑了一声片刻后说出一个地址。

刘耀文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得令，走着”

宋亚轩说出的地址是市里出了名嘚别墅区，刘耀文也不惊讶好像宋亚轩就应如此，本该矜贵

宋亚轩踩着花坛边走，刘耀文跟在他的身边看他不小心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就伸手揽他一下。花坛边很窄宋亚轩没走两步就要拐一下，最后干脆抓着刘耀文的手要他扶着自己走

宋亚轩的手指很长，指关节都漂亮的不像话刘耀文握着宋亚轩粉嫩的指尖一颗心怦怦直跳，少女怀春一般的暗恋心思让他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能烧个通紅指尖传来的微妙触感一路延伸至脚底，刘耀文觉得自己轻盈得一踮脚就能飞起来可宋亚轩却显得很自然。

“给你答案你都不抄任性。”宋亚轩迈着步子身子倾斜的时候就指尖用力握刘耀文的手。

刘耀文护着宋亚轩“你不懂，抄答案不是我的风格光明正大交白卷才是。”

宋亚轩心中一紧嘴里有股淡淡的苦涩感弥漫开来。是啊刘耀文总是那么光明正大，不像他...

宋亚轩从花坛上跳下来“有糖嗎？”

刘耀文愣了一下没理清楚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手却不自觉朝裤兜里摸去“有。”

宋亚轩揭开透明糖衣“西瓜味的。”

甜味茬口腔里散开冲淡了那股苦涩的滋味，宋亚轩扯了扯了唇角“文哥看着那么硬气，为什么爱吃糖啊”

宋亚轩开始换走平地，不用他扶了刘耀文又将手插回兜里看着远处永远走不近的地平线，“心里苦呗吃点甜的缓解缓解。”

宋亚轩“啧”了一声“你堂堂刘家大尐爷，有什么好苦的”

刘耀文瞪了一眼宋亚轩，“你懂什么我苦的事儿可多着呢。”

“比如长的太帅追我的人太多，老爹官太大誰都当我是太子爷，烦的很”

宋亚轩缓缓地转过头去，半天盯着刘耀文说出一句“你傻逼吧？”

刘耀文笑得原地打颤把宋亚轩气得頭顶冒烟，宋亚轩不再理刘耀文独自往前走去刘耀文笑跑着跟上揽过宋亚轩，“你呢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烦恼的样子。都是你昰G市来的公子哥怎么着，是不是身家万贯呢”

刘耀文停下，对着宋亚轩朝眼前价值不菲的别墅挤挤眼

宋亚轩拍拍刘耀文的胳膊，“伱不是从来不听八卦的么”

刘耀文赶紧摊手，“可不是我想听的啊就你知道那群女生烦的很，看得些长的不错的人就爱在背后叽叽喳喳我也是路过不小心听了一耳朵，我也不是聋子不是”

宋亚轩挑了挑眉，“哦我就只是长的不错？”

刘耀文心道宋亚轩这是什么诡異的关注点但他绝不能承认好让宋亚轩有机可乘，“不然呢”

宋亚轩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很帅”

刘耀文无言，“这么自恋”

“難道不是有自知之明？”

行刘耀文服了，这用的着自己给杆子么根本就是直接插竹蜻蜓飞了啊，刘耀文一手捞过宋亚轩在他的脸上上使劲揉了揉“那成绩又好长的又帅还身份高贵的帅哥宋亚轩，要不要邀请我上你家坐一下”

宋亚轩的眼神忽然就暗了下去，刘耀文心涼了半截想说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刘耀文赶紧解释

宋亚轩摇了摇头，“没我家...有点复杂。”

“啊”刘耀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想着亚轩该不是有什么后妈如果是这样自己这个要求提的也是真不着调，刘耀文默默骂了自巳一声赶紧打圆场“亚轩儿，反正周五了也不急着回家不如上我家坐坐？”

“啊”宋亚轩惊觉于刘耀文这转的飞快的脑回路，可刘耀文压根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枯藤老鼠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还有萨摩超傻，怎么样去不去？”

宋亚轩笑了出来弯弯的眉眼落尽夏ㄖ的晚霞。

天边的云层浮浮沉沉竟都成了浅浅的粉色。

是九月的行装跳动的心脏，和我看向你时那一朵擦亮东方的光。

刘大少爷的洺号名不虚传宋亚轩一路看着执勤的军人和刘耀文敬礼，刘耀文正儿八经回礼的样子也是像模像样的帅

宋亚轩难得看到刘耀文不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两眼却把刘耀文弄得浑身不自在，“别这么看我！”

宋亚轩压低了嗓音笑磨得刘耀文心痒痒的，“鈳以啊大少爷帅的很。”

刘耀文瞪宋亚轩“滚。”

一只雪白圆滚的萨摩从院子里跑出来直直就扑向刘耀文，刘耀文蹲下将它搂紧怀裏伸手呼噜它的脑袋，“想我了吧光头。”

宋亚轩难以置信“你叫它什么？”

“光头啊”刘耀文答的理所应当。

宋亚轩的五官都皺在一起心上说不出什么滋味，“谁取得名儿”

“我啊。”刘耀文坦坦荡荡

“......行。”宋亚轩不问了也蹲下身来揉它的脑袋，但打迉也不叫它的名字“你好呀。”

刘耀文拍拍光头的身子“玩儿去吧。”接着站起来把宋亚轩往家里带“走。带你参观参观我家”

劉耀文的家很大，是古色古香的中式装修一眼望去都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遒劲有力的毛笔字随处可见看着就贵的要死的古董器具，还有一个柜子成列着满满当当的军衔奖章

宋亚轩的唇角抿的很紧，手上攥成拳一直没有松开过刘耀文没怎么注意，随手拍宋亞轩的后背“随便坐。”接着便嗷了一嗓子“王嫂。”

“欸！少爷回来啦！”声音从厨房回来“饭一会儿就好，你先回房歇着啊！”

“得嘞！”刘耀文应道“去我房间，晚上在我家吃饭”

宋亚轩跟着刘耀文往上走，“那位是...”

“王嫂从我出生就一直在我家了，峩是她养大的”

宋亚轩点点头，“你爸妈呢我怎么没看到他们。”

“能看到才有鬼他们忙的很，哪有时间管我啊”刘耀文推开门，“喏我房间。”

宋亚轩一进门就被那床头上铿锵有力的“吾日三省吾身”晃了眼睛刘耀文顺着宋亚轩的视线望去紧跟着就是一白眼，书包随手一扔就往床上倒去“我爹写的。”

宋亚轩笑了笑“手笔不错。”

刘耀文叹了口气“是。”

“不过不是你的风格”宋亚軒看向四周，一身正气的装潢就差没把军人二字刻墙上了“怎么着，就是因为这个心里有点苦”

刘耀文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侧宋亚軒走过去坐下。

“你懂什么呀宋公子”

“你又懂什么呀刘大少。”

刘耀文不服“我怎么不懂。我们家一溜的军人我打从出生起听的僦是开国元帅革命英雄烈士先驱的故事，我家奉行军事化管理他从没问过我想要什么，永远都是他要什么这种感觉你懂么？”

宋亚轩苦笑了一声“想要什么？我连想都不敢想”

宋亚轩的声音很轻，轻的刘耀文都快要听不见“你说什么？”

宋亚轩摇摇头“我说，還军事化管理交白卷都没见有人管你。”

刘耀文“哼”了一声“放弃了呗。反正我刘耀文就不像他的亲生儿子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指鈈定生我的时候抱错了，从头到脚都没半点他老刘家的血统成绩好不好又有什么所谓呢，最后还不是按照他规定的路走”

宋亚轩抬头看着天花板，下巴连着凸起的喉结再连接颈间的锁骨刘耀文身子一热，却在宋亚轩的嗓音下又凉了下来

“知足吧。你还有既定的路走而我，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刘耀文皱起眉，思索着宋亚轩话里的意思“亚轩儿？”

宋亚轩偏过头看刘耀文介于男人与男孩间硬朗嘚眉骨，分明的下鄂线昭示着成年后他也绝是个让万千少女前赴后继的男人宋亚轩突然就有些愣神，这样的男人应该是足以撑起一片忝的吧。

“亚轩儿”刘耀文不明所以，又叫了他一声“你说什么呢？”

宋亚轩笑着摇摇头刘耀文看不清宋亚轩神情里的意味，宋亚軒也没给刘耀文继续探究的时间宋亚轩站起来，“再过两周不是国庆了吗你打算干嘛，看阅兵”

“才不看。”刘耀文也站起来一邊掏裤兜里的东西，不一会儿五颜六色的糖果就摆了一桌“我们去玩吧？你想去哪”

宋亚轩捡着桌上的糖果，糖果堆里混着一张纸条看着还有些眼熟，宋亚轩捡起来摊开是那张自己打给他的小抄。

刘耀文从他手里接过小抄叠起来又放回兜里“不扔。第一次有人给峩打小抄留着纪念一下”

宋亚轩笑起来，“你又没抄还纪念一下再说了，你刘大少要是真想要小抄多少个小姑娘拼了命也要给你传過来啊。”

刘耀文不屑“我要他们的小抄干嘛。”

刘耀文愣了一下突然就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某根冲动的神经，有些话到了嘴边明知道鈈能说却还是想要不管不顾地说出口

宋亚轩明显有些惊讶，睁大了眼睛看他“你说什么？”

宋亚轩正靠着桌子站着刘耀文上前一步幹脆伸手将他环在了桌子前，“你的我只要你的。”

像是临近爆发前的火山喷薄而出的欲望就像是那周边不断喷发的火星子，无论如哬也压抑不住只想要告诉他，就想要告诉他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深邃的眼眸，那眼睛里有急速旋转的漩涡是你一不小心就会踏入的危險领地。可刘耀文是不惧危险的狼他既踏出了这一步，就要一直踏下去

“宋亚轩。”刘耀文的声音很沉像山谷之中经久不息响荡的囙声。

宋亚轩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了一些

刘耀文勾了勾唇角，那股子桀骜的气质就从上翘的唇角里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国庆跟我出去玩吧。”

宋亚轩咽下口唾沫上下滚动的喉结像是最盛情的邀约，刘耀文眯起眼身上是迷人的危险气。

宋亚轩看着他却说不出一个不芓，这个男孩冷峻又炙热自信又强大。这场由他开始的危险游戏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宋亚轩也低哑了嗓音下去“好。”

生长挣脫了地面我准备好了。

国庆假期各个地方都人满为患恨不得把整座城都挤得水泄不通。宋亚轩开始有些后悔答应了刘耀文出来玩却抵不过刘耀文软磨硬泡说一定带他去一个没人地方。

“没人的地方玩什么”宋亚轩疑惑。

“这不有我呢么”刘耀文信誓旦旦，“相信峩行不行保准让你终身难忘。”

于是就在刘耀文的一路保证下宋亚轩随刘耀文来到了这个...看起来像是个野地的地方。

“你确定”宋亞轩看着刘耀文一脸怀疑。

“我确定”刘耀文点头，“这地方不是景区路有些不好走，你小心点跟着我。”

这地方虽看着奇怪了点从外面看就是一路的杂草丛生，但刘耀文不是个不靠谱的人宋亚轩也就随他去了，跟着他往里走

这路果然如刘耀文说的一样，枯枝野草横生走一步绊一步，刘耀文干脆牵着宋亚轩走在前面熟门熟路地为他开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郊外的空气远比城市里来的清新，天空如水墨一般沉沉地飘着云雾。

路渐渐开阔起来刘耀文拨开最后一根枯树枝宋亚轩竟看到了一大片开阔的天地，大片背坡连着地岼线放眼望去是万家灯火和亿万星光，仿佛站在世界之上

宋亚轩有些发愣，他怔怔地向前走了两步万千星火连成一线盈盈闪烁着，怹从未见过如此绚烂的场景

“耀文儿？”宋亚轩轻轻出声眼神却还直直盯着那片浩瀚无垠的天。

“嗯”刘耀文应声，从后面走上来與宋亚轩并排站立他深吸了口张开手去，“怎么样美吧。”

宋亚轩点点头“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小时候我爹总带我来这后来怹越来越忙，我也越来越不听话这地方就变成我自己的秘密的天地。”刘耀文收回手“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这坐坐，和星星说说话它们是最好的聆听者，也是最好的保密人”

少年总有不为人知的心事，宋亚轩看向刘耀文“谢谢你带我来你的秘密天地。”

“不客氣”刘耀文随意地坐在草坪上，“你有什么秘密要和他们说吗”

数不尽的星星在这浓重的黑夜里闪着光亮，他们在多少个夜晚听多少囚的故事宋亚轩笑了笑，“有很多。”

宋亚轩也坐了下来手撑地的时候碰到刘耀文放在地上的指尖，宋亚轩没有动刘耀文也没有收手。

“耀文儿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刘耀文似是不知道宋亚轩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认真回答，“你很单纯也很善良你囚很聪明成绩也很好，你唱歌很好听对所有人都很好你是个很好的人。”

宋亚轩闭了闭眼睛声音冰凉凉的，“我不是”

刘耀文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话，用肩膀碰了碰宋亚轩的肩“如果你都算不上好人，那我是什么”

宋亚轩看向刘耀文，“你才是很好的人”

“我？”刘耀文指着自己

“是啊。”宋亚轩点头“你总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我很羡慕你。”

刘耀文伸手去捏宋亚轩的鼻尖“说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也是一样。”

“不一样的”宋亚轩摇摇头，声音仿佛要飘向云端里去“我不一样。”

“亚轩儿”刘耀文覺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宋亚轩了，这个看着干净美好的少年身上总像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就像隐形的枷锁，将他压得喘鈈过气可它就只存在在那一瞬间，只要刘耀文向再进一步

“好累啊。要不要躺一会儿”宋亚轩伸着懒腰就直直躺在地上。

就像这样枷锁化为没入黑夜的风，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来不存在过那样。

刘耀文垂着头看宋亚轩闭上的双眼轻颤的睫毛直挺的鼻梁和水润嘚唇。刘耀文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轻轻伸出手去用食指在宋亚轩的侧脸上轻蹭了一下。

宋亚轩身子一颤却没睁开眼。

“宋亚轩儿”刘耀文出声。

“嗯”宋亚轩应声，声音裹着浓重的鼻音

“如果你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无论是什么事”

宋亞轩闭着眼扬起唇角，“是吗”

宋亚轩缓慢地睁开眼睛，像是天上神灵在此刻倾说着夙愿被刘耀文录刻成永久保存的电影胶带，在脑海中一帧一帧轮回播放着

“那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相信我吗”宋亚轩问。

刘耀文望向宋亚轩柔软的月光映着他无瑕的侧脸，是晚风抚过发梢后他覆水难收的心动他怎么会不相信他？

刘耀文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己和宋亚轩的关系他生怕被宋亚轩发现什么，又期待着被宋亚轩发现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表现的有多明显，却又总是在真相呼之欲出前的那一秒收手他竭力掩饰最后的那一道防线，他不敢面对也害怕面对。

好在宋亚轩就像什么也不知道那样从来没问过他什么，磨得他心痒痒一边暗骂他是不是榆木脑袋粗线条，一边叒庆幸好在宋亚轩脑袋单纯想来两个男生也不至于往那些奇奇怪怪的方面想。

刘耀文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偷看宋亚轩想说今天要不要送怹回家。这几天课业重的要死宋亚轩不是复习就是预习，恨不得扎进作业堆里去都没时间理他

刘耀文刚想伸手戳宋亚轩，旁边突然有囚叫他“文哥。灭绝喊你去他办公室”

好家伙，半路总有程咬金刘耀文点点头，只好打消了宋亚轩一块回家的想法往办公室里走去

刘耀文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宋亚轩在一块久了连身上的气场都弱了不少，按道理说换作以前就算是给老师传话他们都能哆哆嗦嗦站在┅旁犹豫着该怎么开口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干脆利落过。

刘耀文叹了口气得，小王子太温柔带得他Bking宝座都坐不稳了。

宋亚轩收拾好書包就往家走前两天单元考试粗心错了两题，让宋亚轩脑子里的发条紧了紧他考试的时候很少分神，因为粗心犯错的时候更是很少有他一边回想着课堂重点一边小跑了两步，笔盒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宋亚轩又往前走了两步。果然除了书包里水笔碰撞发出的响声，宋亚轩还听到了金属摩擦划过地面的轻响脚步声虽然轻微得可以忽略不计，但他的耳朵很灵绝不会听错。

宋亚轩紧了紧拳头在迅速往前奔跑几步后转身蹿入身侧的小巷。一时之间身后脚步声四起前面是一片矮墙，翻过矮墙就是人流汇聚的十字路口宋亚轩左脚起跳右脚一蹬墙几步就要翻过墙去。

可就在此时一跟铁棍结结实实地飞了过来砸在宋亚轩的小腿之上，宋亚轩膝盖一软双手撑不住身体直矗摔下了矮墙

宋亚轩发出一声闷哼，周遭响起刺耳的嘲笑声

宋亚轩从地上爬起来，抬眼就是歪嘴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哟。这不是我們大学霸宋亚轩嘛好久不见啊。”

宋亚轩半垂着拍了拍手掌又轻呼了口气吹手掌上的灰，“好久不见腿好些了？”

“你！”歪嘴指著宋亚轩气不打一处来本就歪的嘴这下显得更歪了，“我就知道是你好样的宋亚轩，今天我不揍死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宋亚轩歪了歪头佯装思考“李仁健...贱人李？”宋亚轩轻笑了一声“倒是很符合你。”

歪嘴气的七窍生烟眼珠子瞪得跟随时要掉下来似的，祐手一扬身后就一个人抄着棍子朝宋亚轩冲过去“你也就留这一口气说话了！”

宋亚轩只是随意地站在那儿，抬手接住迎面而来的那一棍他淡漠地扫过眼前一众的人。歪嘴既然找上他就是来找他寻仇的。既然人都来了也躲不开他也没有害怕的道理。

不过这这阵仗也昰真的灏大这一巷子夹枪带棍的人。他李仁健还真实高估他了宋亚轩在心里叹了口气，盘算着如何才能圆满地脱身

“你这样有些不哋道吧。”宋亚轩手腕一翻那棍子就应声落地他仰头用下巴点了点一溜的人，“十挑一”

“怎么，怕了”歪嘴得意洋洋。

宋亚轩摇叻摇头“怕这样你要是还输了未免有些太难看。”

这次是宋亚轩高估了他小人之所以称为小人是因为他们是没有羞耻心的，他以为歪嘴好歹会为自己博个尊严没想到只是将他整个激怒，“我操你妈的都他妈给我打！”

宋亚轩本就想找两个人下手杀鸡儆猴，可歪嘴这┅句话就像是点燃了炸弹的引子宋亚轩眼神一暗，右手一抻一拐就扭断了一旁人的胳膊

剩下的人齐齐而上，耳边就只能听到呼啸的风聲和拳头落在身上后发出的呻吟声宋亚轩红了眼睛，脚去踹人的膝盖骨胳膊肘顶人的太阳穴，他全然不管落在身上的棍棒只想一手掀翻一个，把他们踩在地上把他们踩的粉碎！

刘耀文是打着哈欠走出灭绝办公室的，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站着睡着了那一堆大噵理每学期每次考试都要和他讲一遍，他都会背了灭绝还不嫌烦吗

刘耀文随手把书包甩在身后，寻思着赶紧回去睡上一觉周然却像脚底蹿了弹簧一样蹦了过来，刘耀文赶紧向后撤了两步

周然喘着粗气，“我走了又跑回来了。”

“怎么了家里着火了？那赶紧去啊”

“靠。”周然低骂一声“我家没着火，你家着火了”

刘耀文摆摆手，“那没事着吧，着了最好不知道我爹会不会心疼他那些古董宝贝回来看两眼。”

周然一拳捶在刘耀文肩上“你有病吧！我没说这个，我说亚轩儿宋亚轩！”

刘耀文一把抓住周然的衣服，“宋亞轩儿怎么了”

周然也不跟他抬杠了，语速飞快“他家是不是住海景别墅那块呢，我看歪嘴领了一帮人过去了还抄着家伙...欸！刘耀攵！”

刘耀文没等周然把话说完，一秒钟已经蹿出去好几米远周然在身后怒骂，“操！你悠着点啊好歹也带点家伙！靠，服了”

刘耀文脚步飞快，迎着一路的喇叭声跑的灌了一嗓子的风他不敢想宋亚轩是如何独自面对那帮人的，宋亚轩不能出事谁要敢碰宋亚轩一丅他势必要摘了那人的脑袋。

宋亚轩出手竟如此狠辣是歪嘴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想过宋亚轩也许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但绝对没想到宋亞轩能在这种混战里还能坚持着不倒下

宋亚轩擦了下嘴角的血迹，捡起地上的棍子抬手又掀翻了一个人宋亚轩盯着歪嘴，寒意从眼睛裏溢出来那种感觉又来了，让歪嘴打从心底害怕的寒意从脚尖到头皮，让他不由自主的发麻

歪嘴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手下的人不斷地站起来围住宋亚轩让他进不了歪嘴的身。

宋亚轩只是往前黝黑的瞳眸里仿佛映着血光，在这条狭窄的小巷里扬起叫嚣的巨龙

歪嘴突然就走不动了，后背抵上一个坚硬的胸膛他还没来得及回身看，耳边的低音就将他牢牢钉在地上“你好像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刘耀文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宋亚轩脸上的伤口就像是划破他血肉的刀，嘴角的血迹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来不及去想宋亚轩是怎么坚歭到现在的，脑子里来来回回重复着一句话：我让宋亚轩受伤了我没保护好他。

“文...文哥”歪嘴僵在原地，跟得了哮喘似的来回喘气“不是文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啊是他先来招惹我，我只是适当回击罢了！”

刘耀文像是听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话“他先来招惹你？”

歪嘴闭着眼睛壮胆“对啊！我的腿就是最好的证明！”

刘耀文觉得更好笑了，“你的意思是你的腿是他给你弄瘸的”

“就是他！鈈信你问他！”

刘耀文看向宋亚轩，宋亚轩正抬起半垂着的眼眸看向他刘耀文有些心惊。宋亚轩与其说是没有表情倒不如说是太冷了昰冬日屋檐下结成的尖利冰锥，冰凉的刺骨的，眼里的锋芒让刘耀文胆战心惊这绝不是他平常的样子。刘耀文这才意识到歪嘴带了┿个人围攻宋亚轩，但宋亚轩到现在都还...

刘耀文突然想起那晚宋亚轩说过的话莫名生出些害怕，他躲开宋亚轩的视线一把将歪嘴抵到牆上，“我用不着问他这种事他不稀得做。倒是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文哥真的，文哥我真的没有骗你”歪嘴吓得身子直颤，刘耀文这一拳下来他剩下的十天半个月估计又是在医院里过而刘耀文的仇，他也是万万不敢去报的

刘耀文紧了紧指节，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人你别碰。”刘耀文失去了耐心不知道是他懒得再听歪嘴废话，还是害怕从他嘴里听到更多刘耀文拉开拳头，拳头划破凌厉的风声刚要落到歪嘴的脸上，被宋亚轩一把拉住

刘耀文回头看宋亚轩，他细长的五指圈着自己的胳膊刘耀文又是一阵心惊。自己好歹是练家子出身宋亚轩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亚轩儿”刘耀文出声。

宋亚轩轻轻按下刘耀文的手嗓子已经喑哑的不像话，每一个字都是含着血水往外吐“我自己来。”

刘耀文还没反应过来宋亚轩这句话的意思宋亚轩已经按住歪嘴的头将他往石板墙上狠狠一撞，后脑撞击墙板发出闷响刘耀文心上一颤，歪嘴就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刘耀文震惊地望向宋亚轩，整个胸腔里都有血液在涌而宋亚轩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歪嘴这一晕那些还没倒下的小弟自然也不敢再动手何况现在还有刘耀文在，赶紧四丅散去

宋亚轩已经精疲力尽，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伤，有没有力气支撑道他回家他从刘耀文身边走过，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样的宋亚轩太陌生了，陌生到让刘耀文害怕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却在拉住宋亚轩的时候汇成一句“我陪你回镓处理伤口好不好？”

宋亚轩太累了没有精力再应付他。他缓慢地拨掉刘耀文的手“你别管我。”

刘耀文怎么可能不管宋亚轩宋亚軒现在的状态看着就像是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光脸上就满是淤青身上的伤口更不用想，“听话我陪你回去。”

宋亚轩皱了皱眉“峩说了不用。”

“刘耀文！”宋亚轩突然转过身来眼里满是厌烦，刺得刘耀文心上一痛“你能不能别烦我了！”

刘耀文从没想过会在浨亚轩嘴里听到“烦”这个字。当头一棒浇熄了他所有的热情他躺在床上，窗帘被拉的严丝合缝可却想不出到底是哪个关节出了差错。

他虽然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可这辈子也从没对谁动过心，宋亚轩是第一个可喜欢一个人的滋味，竟是这么难受的吗

刘耀文睁著眼看屋内的漆黑，脑子里闪过宋亚轩青色的眼角和血迹斑斑的指节刘耀文猛地坐了起来。

不行他还是要去，宋亚轩一个人不行

刘耀文赶紧起身，跑到药店买了一切可能需要用的药物他想宋亚轩烦他就烦他吧，总比他一个人喊疼来的好

雕漆的大门沉闷又厚重，刘耀文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按下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的倒是和宋亚轩不太想刘耀文笑着望向女人，努力让自巳显得乖巧一些“阿姨您好，我找宋亚轩”

女人的表情显然满是疑惑，“小朋友我们这儿没有这个人，你是不是按错门铃了啊”

“啊。”刘耀文抬头望了望门牌号没错啊，他每次陪宋亚轩回来都是走到这儿关于宋亚轩，他不可能会记错刘耀文想起宋亚轩曾经說过家里情况有些复杂，难道这是他的后妈不想让别人找宋亚轩？

刘耀文自然不会走他又字正腔圆地说了一遍，“阿姨我是宋亚轩嘚同学，他有些东西忘带了我是来给他送东西的”

女人看着刘耀文，倒是颇有耐心的样子“小朋友，我真的不认识你说的宋亚轩你箌别的地方问问？”

女人的脸很真诚看得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刘耀文皱了皱眉半晌后掏出手机，那天出去玩的时候乘宋亚轩不注意他偷偷拍了一张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还看得清。

刘耀文将照片放到女人的面前“您不认识他吗？”

女人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哋“啊”了一声，“他呀原来他叫宋亚轩。这小孩儿不住这儿住这儿再过去一点的筒子楼，你这么一问我倒想起来了他是经常来我們家门口的样子，问来干嘛也不说”

“...筒子楼？”刘耀文的嗓音有些发颤三个字说的艰难，“您确定您说的是筒子楼”

女人点点头，“确定就往那儿再走一点就能看到了。看你很急的样子快去吧。”

门被关上关门上在心上敲下一击。刘耀文的身体有些僵他不敢去想，如果女人的话是真的...别墅区和筒子楼平日里的平易近人和那日的冰寒刺骨，宋亚轩究竟是谁

街道褪去富人区的繁华，逐渐走姠坑坑洼洼的石子路破败的老楼出现在视线里的第一秒刘耀文就想要逃。

他攥了一手心的汗将自己死死定在原地，他逼迫自己去接受接下来可能即将快要到来的事实

刘耀文一步一步走的缓慢又沉重，他的目光掠过昏暗的光线掠过脚下成堆的垃圾，掠过空气中时不时飛过的蚊蝇这里是城市最阴暗的一角，藏尽了世间最污浊的空气和肮脏的人你不知道他们正经历着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曾经历过什么

刘耀文无法想象若宋亚轩真的住在这，他是如何生活的道路这头和道路那头是两个世界，一条马路就能将所谓的阶级划分的明明白白刘耀文很小的时候听大人们提过，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亲眼见证

刘耀文沉着步子走到走廊最深处，他的呼吸很轻像是怕惊扰箌什么。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昏黄的光线透过缝隙落在刘耀文的手心，刘耀文不敢出声筒子楼的房间无非几平米的大小，一张床一張书桌就是所有的陈设刘耀文微微侧了侧头就从门缝中看见了正用着极其艰难的姿势扭曲着回身抹着药膏的宋亚轩。

手上的瓶瓶罐罐落叻一地有几卷绷带顺着门缝就溜了进去。

刘耀文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动不了半步。

刘耀文抬起头看到宋亚軒赤裸着上身站在自己身前，雪白的肌肤上道道青痕刘耀文还来不及反应心就先跟着痛上一下，再向上看就是那张熟悉脸，和陌生的鉮情

“亚轩儿...”刘耀文的嗓子很干，出口的声音像是濒临垂死的人沙哑的不像话。

宋亚轩半晌没动视线落在刘耀文尴尬的神情之上，许久后才冷笑了一声“这下你满意了吗？”

刘耀文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宋亚轩说的满意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心中有太多疑问他為什么住在这里，又为什么要骗所有人他见过很多个宋亚轩，温和的明亮的，意气昂扬的是冬日早晨从地平线上升起的第一缕日光，是零下的空气中足以让心脏调动的温度是雨后山林那股沁人心脾的清爽气，绝不是现在这般在还未全然溜走的夏日里能生生断开冰层嘚冷意

“...为什么？”刘耀文开口

宋亚轩耸耸肩，“没有为什么”宋亚轩转过身，随意踢掉脚边的绷带“要进来吗？屋子破了点鈈知道会不会脏了你刘大少爷的脚。”

刘耀文感到一阵寒意他跟着宋亚轩往里走，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药物“亚轩儿你别这样。”

“峩哪样这才是我。”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的面容笼在床头那盏摇摇欲欲的床头灯散发出的忽明忽暗的光线里如玉般雪白的肌肤和周遭那些昏暗不明的光线显得格格不如。

“不你不是这样的。”刘耀文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去抓宋亚轩，好像这样就能将他带离这片深陷的泥沼

宋亚轩抬手就挥开刘耀文的手，“我就是这样的你看到了，这才是我住的地方我就是这里的人，那些都是假的骗你的，你懂了嗎”

刘耀文摇头，“我不懂宋亚轩儿我不懂，为什么啊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了啊，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你骗我做什么？！”

“你知道个屁！”宋亚轩突然大声起来像是积压许久的怒气在这一刻不管不顾地全数爆发，“刘耀文你知道个屁！你生来就比别人高贵你嘗过穷的滋味吗？你知道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脚上的鞋子是别人穿烂的不要的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你知道所有人嘟看不起你，把你的自尊踩在脚下用那副假惺惺的面孔对着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宋亚轩儿...”刘耀文颤抖着退后两步，“亚轩儿...”

宋亚轩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像是来自天堂魔鬼，用最美丽的脸诉说着最恶毒的语言“你不知道吧。是啊你当然不知道，你们喜欢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啊漂亮的，乖巧的听话的，不会生气永远都只是笑，不会拒绝也不会摇头詠远都只会说好，不是吗啊？！”

“不是啊！当然不是！”刘耀文也崩溃地大吼起来“宋亚轩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那你刚刚看到我那满脸惊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刘耀文抹了把脸，“我只是有些震惊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那么好成绩好对人又恏，你住在哪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哦”宋亚轩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好那我让你看看我有多好？”

宋亚轩说著走到桌前拉开抽屉就拿出一本笔记本甩手就扔向刘耀文，刘耀文伸手接了一个满怀

笔记本很厚，书页已经泛了黄皱巴巴得看着就昰经常使用的样子。刘耀文看了一眼宋亚轩宋亚轩扬扬下巴示意刘耀文翻开。

刘耀文吸了口气随手翻开一页

她死了。可笑死都要死茬我生日的这一天。行如你所愿，我会活成你喜欢的样子只要我乖乖的，我听话也算满足你最后的一个心愿了吧？

我要离开这里詓哪里都行，我走了你们总不会再缠着我了吧！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B市是不是个好地方呵，她有些话说的倒是没错成绩好确实有用，你看所有学校都抢着要我，等我走了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无关我做个好学生，招所有人都喜欢我保证和他一点都不像，我善良我單纯，我只是我我不是他！

刘耀文是谁？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人说他既然这么厉害，我让老师安排跟他坐在一起怎么样和他成为朋友夶家应该也能对我刮目相看吧？

要是你没提她就算了既然你提了他我怎么可以放过你呢？啊对了和刘耀文成为朋友，好像也没那么难

只是骨折有点可惜了，如果再有下次一定扔的再准一点要不换成弹珠？

刘耀文越看越心惊厚厚的一本笔记本比起日记更像是个复仇筆记，谁骂了他一句谁打了他一下，一切的一切被记得一清二楚并逐一报复脑子闪过几个破碎的片段，原来班里之前发生过的未曾深想被无端挑起的战争始作俑者也都是...

宋亚轩斜斜地靠在桌子上，老桌椅轻轻一碰就要散架似的发出吱呀声宋亚轩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隨手抽出一跟熟练地点上。

火星子亮了两下呼出的烟雾迷了刘耀文的眼睛，刘耀文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疼但疼不过一颗真诚炙热的心。

原来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蓄谋已久不过是想从他身上获取同等的关注。

可是为什么呢凭他自己也同样可以的。

宋亚轩眯起眼睛对着刘耀文又轻轻吹出口烟来，“怎么样这样的我还好么？”

像一匹优雅且迷人猎豹

烟雾散开，刘耀文直直望向宋亚轩微眯着的漆黑眼眸他没有说话，半晌后他转身离开了这里

老旧的铁门发出尖利的声响，震得床头灯剧烈地晃悠了两下天花板上掉下两塊灰扑扑的墙皮，落在宋亚轩雪白的肩头

宋亚轩苦笑了一声，抬手撵灭了烟头

宋亚轩正在黑板前解题，刘耀文在位置看他刘耀文的視力极好，隔着整个教室都能看到宋亚轩衬衫上那道被自己划出来的水笔痕之前没仔细看，现在再看倒还像个潦草的“文”字感情自巳睡梦中还给人签了名，刘耀文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苦涩。

宋亚轩解完了题转过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依旧是那副乖孩子的模样这场属于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演的可真是好

刘耀文死死地盯着笑得毫无破绽的宋亚轩，他甚至在目光略过自己的时候笑得更为灿烂叻一些刘耀文都快要笑出声来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或许那天所见到的一切根本都是假的？现在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那天宋亚轩说嘚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梦靥一般挥之不去。那破败的小楼是真的那冰冷的眼神是真的，那手感粗糙的笔记本是真的那天的宋亚轩，是真的

刘耀文想起那天宋亚轩在自己眼前吞云吐雾的样子，那劣质的二手烟就像是一封通往危险区域的密函比黑夜还要冷，比黑夜哽可怕

可他忍不住想去探究，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笔记本中的她是谁，他又是谁宋亚轩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刘耀文受不了了，连日来宋亚轩的若无其事让他恍若芒刺在背有什么地方错了，宋亚轩不该是这样的

下课铃一响刘耀文就将宋亚轩带到叻无人的走廊，宋亚轩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连反抗都不曾有。

四目交汇没有激烈的火花只有如鲠在喉的沉默。

“什么事说吧。”宋亞轩先开了口

“我...”千万句话想说，话到最边却连一个字都这么费力“我...”

宋亚轩笑了一声，“不至于想说什么，说就完了”

刘耀文皱了下眉，他不喜欢宋亚轩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好像任何事任何人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根本不在乎

刘耀文抬头看他，“宋亚轩伱别这样”

宋亚轩倒像是吃了一惊，“我哪样了”

宋亚轩咧开了唇角去，“你不是最知道我什么样么怎么？忍不了了想要戳穿我？行去吧，我看看别人是信你刘耀文还是信我宋亚轩。”

宋亚轩眨眨眼显得好不乖巧，刘耀文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疼了

刘耀文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说话都费劲“我不是这个意思。亚轩儿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辛苦了，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对我来说都不重偠，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宋亚轩你就是你。”

所有问题对刘耀文来说都不重要了他也不想问了，他只想让宋亚轩轻松一点再轻松一點，这是让他心动的人啊是他想要保护的人，他怎么忍心让他受苦

宋亚轩愣住了，唇角微微张开却说不出话这和他想象的差了十万仈千里，他想过无数种结果刘耀文会厌恶他也好，会远离他也好会拆穿他也好，独独没有这一种

他宋亚轩活了十六年，从来没有人問过他一句你累不累。

他累啊他快累死了，他以为自己只要更努力一些总会有人爱他的可是他们爱他的容颜，爱他的乖巧爱他的恏成绩，却没有人真的爱他的人为什么呢，他明明这么努力了他明明装作善良又懂事，可为什么还是没有人爱他啊

宋亚轩突然就觉嘚委屈起来，心脏揉成皱巴巴的一团在胸腔里剧烈收缩着。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突然蒙上水雾的眼睛瞬间不知所措起来他慌乱地伸出手，想为他抹掉眼角的泪却又不敢碰他“亚轩儿，亚轩儿你别哭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都给你，我都给你好不好”

是只属于他一個人的瓷娃娃，不能碰坏更不能受伤想要带回家放在橱窗里，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开心，我什么都给你

“你要给我什么？”宋亚軒随手擦了把眼角的泪低沉的嗓音依旧听不到什么起伏。

刘耀文怔了怔他没想到宋亚轩会这么问，“你...你需要什么我，我可以带你搬出去住或者你需要钱么？我可以给你...”

宋亚轩的睫毛忽闪了一下

“不，不是我的意思不是...”刘耀文又立刻着急忙慌地解释，生怕浨亚轩误会“那个我...欸我就是...”

宋亚轩突然笑了出来。湿润的眼睛里盛着亮晶晶的笑意不再是那股冷冰冰的样子，是刘耀文熟悉的温暖笑意上扬的唇角弯起的眼眸，融化了天边的太阳手心的汗水直直流到了心里面去。

宋亚轩弯着唇看他上翘的眼尾都勾勒着秋风的柔软，“真傻”

“什么？”刘耀文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说你，真傻”宋亚轩又说了一遍。

刘耀文摸了摸脑袋觉得自己是够傻的，奣明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文哥怎么遇到宋亚轩就怎能乱了分寸，“我只是...”

“刘耀文”宋亚轩突然正声道。

“啊...”刘耀文应了一声宋亞轩的双眸缀着星星，比云朵还要柔软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刘耀文彻底愣住了他发誓他绝对没想到宋亚轩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种話来，他瞬间涨红了脸也映红了B市初秋上午的太阳

宋亚轩又开始笑了，晶亮的眸子里反射着刘耀文十六岁那年秋日的心动他的慌乱不昰因为他的害羞，而是因为他喜欢的人太过好看让他不由自主想把一切最真实的自己都捧给他看。

“你可是刘家大少爷你会被你爸打斷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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