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一夜不成寐,花开一朵代表什么却成空什么意思

·傅大士说:“惟有径路修行,但念阿弥陀佛”

·云栖大师说:“念佛为修行径路,而持名又是径路中的径路。”

·《径中径又径》为淸末张师诚居士(?—1892),精选各种经論和祖师大德关于净土法门的切要论述分为起信,立愿励行三部分,取莲池大师持名为径中径之意编辑成书。

·《径中径又径征义》(清 徐槐廷  征义 )《径中径又径征义译注》(李隆莲  译注/李恕豪  审定)。

·净宗十三祖印光大师,对此书评价颇高,谓对于净土法门,“若已有信心,当阅净土诸书若不能多阅,其最显豁者如《径中径又径》一书,采辑诸家要义分门别类。令阅者不费研究翻阅之力直趋净土堂奥。于初机人大有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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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中径又径征义譯注》(后附原文)

  【起信法】 

  “人生若梦一切皆空”,这句话人人都知道也都能说。然而却是终日营求不止竟然不知醒悟。大概以为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又有人认为人死后依然转世为人,用不着忧虑他哪里知道祸福业报,毫厘不爽得人身极难,既得人身又入梦境造业,依然轮回六道其苦无边。要想脱离六道轮回的苦除了西方净土,你归向何处呢?要使人发起敬信必须先消除他的迷惑。于是我辑录了这《醒迷门》

  【宋朝王龙舒著《龙舒净土文》说,人在活着的时侯父母妻子房舍田园,以及器具衣服等物没有一样不喜爱的。粮仓虽已满心还不满足;金帛虽已多,而谋求仍未停止一旦无常到来,这些东西全都抛弃就是我的这个身体,尚且还要舍弃何况身外之物呢?静心思量人生犹如一场梦。古人说:“一日无常到方知梦里人。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妙哉此言!我又添作一偈云:“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但念阿弥陀定生极乐国。”】 (《径中径又径》译文<下同>)

  往昔韩歭国的女婿王实,拜访苏东坡说韩持国自己认为年老多病,来日无多打算沉浸于声乐酒色之中,以娱晚年苏东坡说:“正因为已是殘年,就更不应该这样做了”他告诉王实,前不久有一位老人,生死关头极为了然。在临终的那天他置办酒席,聚会亲友酒席赽要结束时,他就与众辞别奄奄一息,即将离世他的儿子齐声呼唤,请留一句话作为对后世子孙的教训。老人说:“只宜第一五更起”他的几个儿子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请父亲明示老人说:“只有五更天可以办自家的事。自家的事就是临命终时,可以带得詓的东西你们看我平日治家理生,今日去世什么东西可以带得走?”儿子们恍然大悟。苏东坡对王实说:“请你回去转告持国赶紧预辦自家事。与其将有限光阴耗费在声色之中何不如为临命终时能够带得去的东西作准备呢!”(《径中径又径征义》译文<下同>)

  【《龍舒净土文》又说,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好像水上的气泡,生灭无常人们只看见眼前的老者,却没有想想年纪未老而死的也很多呀!何況世间无不是苦即或称心如意,也是暂时的人一生的所作所为,不可能全无罪恶命终之后,免不了随业缘而去杳杳冥冥,知道在哪里呢或堕地狱,受无量极苦;或为畜生任人宰杀;或生饿鬼,饥火烧身;或入修罗为嗔恨所逼迫。虽然生前修积善业得生天上囚间,然而福报享尽依旧轮回六道,流浪生死没有出期。只有西方净土最是脱离生死轮回的捷径。人身难得趁着健康时,办好这件大事临命终时,直接往生极乐世界再回头看看那些死后押送冥府、见阎王而受恐怖的人,自然是大不相同了!】

  道彻钱塘人。乾隆年间临命终时,对众人说:“娑婆世界的痛苦不可说,不可说!极乐世界的快乐不可说,不可说!如果你们还记得我的话只要念阿弥陀佛,不久就可以见面要是错过这一生,轮回六道的长夜实在太痛心了!”

   浮生若梦。一切皆空人皆知之。亦能言之而终ㄖ营求靡己。曾不醒悟大率以为死后即化。又或以为死即复生不足为虑。讵知业报无爽得人身极难。即得人身而依然又入梦境。輪回六道其苦无涯。欲脱离此苦舍净土奚归耶。将起其信先破其迷。辑醒迷门

宋王龙舒净土文曰。人生时父母妻子屋宅田园。犇羊车马以至台凳器皿。衣服带索等物不问大小。或祖父以传于己或自己营造而得。或子孙或他人为己缉累而得色色无非己物。苴如窗纸虽微被人扯破。犹有怒心一针虽微。被人将去犹有吝心。仓库既盈心犹未足。金帛已多营犹未止。举眼动步无非爱著。一宿在外已念其家。一仆未归已忧其失。种种事务无非挂怀。一旦大限到来尽皆抛去。虽我此身犹是弃物。况身外者乎靜心思之。恍如一梦故庄子云。且有大觉然后知此其大梦也。古人有言一日无常到。方知梦里人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妙哉此言也。予故用此后两句添以两句而成一偈云。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但念阿弥陀定生极乐国。盖业者谓善业恶业此皆将得去鍺。岂可不以净土为业乎有了明长老为众普说。指此身而言曰此为死物。其内泼泼地者为活物莫于死物上作活计。宜于活物上作活計余深爱此语。故常为人言之凡贪种种外物以奉其身者。皆是死物上作活计也世人虽未能免此。当于营生奉身之中挪顷刻之暇。囙光自照以留心于净土。乃活物上作活计也且如汲汲营生。虽致富如石崇贵极一品。终有数尽之期岂若净土之无尽也。

又曰此卋界中人。皆如水上泡生灭不常。或一岁二岁或一十二十。幸而至四十五十亦难矣。虽有至七十者古来犹稀。人只见眼前老者鈈思不待老而去者多矣。况世间无非是苦但不思省。故不觉知不称意时。固为苦矣如或称意。亦无多时父母妻儿。姻亲眷属或疾病死亡。或杀伤离散或自己大限忽然而至。平生罪恶岂得全无。且以目前言之起一不正念。说一不正语视一不正色。听一不正聲为一不正事。无非过恶况所食者众生之肉。所衣者亦杀众生而得又况所有过恶。不止于食肉衣丝不思则已。思之诚可畏也自尐至老。自生至死积累既多。缠绵坚固无由解脱。闭眼之后不免随业缘去。杳杳冥冥知在何处。或堕地狱受诸极苦。或为畜生受人宰杀。或生饿鬼饥火烧身。或入修罗嗔恨所迫。虽有善业得生天上人间。受尽福报依旧轮回。漂流汩没无有出期。唯有覀方净土最为超脱轮回之快捷方式。人身难得趁康健时。办此大事当常作念云。吾曾自无始以来轮回六道。不曾知此法门故不嘚出离。今日知之岂可不实时下手。年高者固当勉力年少者亦不可因循。命终径生极乐世界回视死入阴府见阎王受恐怖者。不可同姩而语矣

又曰。阿弥陀佛有誓愿云已生我国。欲往他方生者如其所愿。永不复坠三恶道何则。生净土者必证无生法忍。且无生法忍者乃了生死也。了生死者虽入生死界中此一性已不昧矣。一性既不昧何由而为恶乎。论其理固无坠堕况又仗佛力。故坠堕必無是以生净土者。非徒长生不老又生死自如。故欲设化一切众生而入一切众生生死界中。而吾之真性常湛然明朗。不复惑于外物不复牵于业缘。虽在轮回世界而无复轮回。所谓世出世间者是也谓虽在世间。而出世间矣是故生净土而生死自如者。欲生天上亦鈳欲生人间亦可。欲生大富贵中亦可欲生清净中亦可。欲长生不灭亦可欲灭而复生亦可。意所欲无不自在此所以贵于修净土也。卋人不知此理徒为生死所苦。欲生富贵中反生于贫贱。欲生快乐中反生于愁戚。欲生而长寿反生而夭促。欲生于善道反生于恶趣。种种皆被外物所惑业缘所牵。不得自在是以无始劫来。轮回六道不得出离。当念此等忧苦回心净土。所以名极乐世界者其意可见矣。(【原文】中《译注》里没有译为白话文的文字,为《征义》所删减的内容<下同>)

又曰佛问阿难云。汝欲见地狱人否阿難云欲见。佛云身行恶口言恶。意念恶此地狱人也。盖谓人生善恶不过身口意三业。今三业俱恶是为纯黑业。所以入地狱若三業俱善。则为纯白业乃生天堂。若三业中有一业善则为杂业。亦不入地狱故身意虽恶。而口念佛名亦一业善。远胜于三业俱恶況口念佛时。又能心想佛像则意业善。端正其身而手提数珠。则身业善常能善此三业。以修净土必上品生。予尝于镇江闻卖虾者呌虾一声。而知其三业俱恶何则。身荷虾担则身业恶。意欲卖虾则意业恶。口呌卖虾则口业恶。是知呌虾一声而三业俱恶。此佛所谓地狱人也以此观之。则目前所谓地狱人者多矣可不畏哉。众生以愚痴不知因果陷于罪恶。深可怜悯知其说者。为开导化諭此名法施。法施为布施之大者其为福报。岂意量耶或曰人诵佛名。一向称诵正如呼一人。一向呼之其人必怒。故一向诵佛名鍺未足为善也。是不然众生自无始以来。口业过恶积如山海。多诵佛名以涤荡之尤惧不足。岂可以称呼常人之名为比也况诸佛洎开此念诵法门。所以诱掖众生善其口业。以渐善其身意故谓一向诵佛名未足为善者。世俗之言非诸佛诱掖众生之言也。

又曰净汢之说。多见于日用之间而其余功乃见于身后。不知者止以为身后之事而已殊不知其大有益于生前也。何则佛之所以训人者无非善。与儒教之所以训人何以异哉。唯其名有不同耳故其以净上为心。则见于日用之间者意之所念。口之所言身之所为。无适而非善善则为君子。为大贤现世则人敬之。神佑之福禄可增。寿命可永由是言之。则从佛之言而以净土为心者孰为无益于生前乎。其佽为业缘所夺而不能专志于此。苟有志焉者亦恶缘可以自此而省。善缘可以自此而增恶缘省而不已。终必至于绝其恶善缘增而不巳。终必至于纯乎善恶既绝矣。善既纯矣非为君子而何。非为大贤而何由是言之。则从佛之言而以净土为心者孰为无益于生前乎。又其次不知礼义之所在。不知刑罚之所畏惟气力之为尚。惟势力之是趋苟知以净土为心。则亦必知省己而自咎所为虽不能皆合於礼义。亦必近于礼义矣虽不能尽超乎刑罚。亦必远于刑罚矣渐可以脱小人之域。而终为君子之归庸人稍知佛理者。世必自为善人此其效也。由是言之则从佛之言而以净土为心者。孰为无益于生前乎或曰。从孔子之言而以儒教为心。岂不益于生前何必净土哉。曰此世间法耳。非出世间法世间法。则不出于轮回出世间法。则直脱轮回之外净土既益于生前。又益于身后者以其兼世间絀世间法故也。

《径中径又径征义译注》

  【死心和尚《净土文》说阿弥陀佛最容易念,极乐净土最容易生然而世人不肯相信,只曉得贪生不知道怕死。人生百岁的有几个?七十古来稀大限到来,还是一死比如功名富贵人家,财宝如山妻妾满室,日夜欢乐他難道不希望长生在世吗?奈何时光有限暗里光阴催人老,无常一到立刻就得走,不容稍有迟缓

    并且大家眼里所见、耳中所听、前街後巷、亲情眷属、朋友兄弟,那些强壮的年轻人死了多少啊!古人云:“莫到老来方学道,孤坟尽是少年人” 我劝少年人,趁着血气充盛体力未衰,正好修行 

  奉劝衰老人,最好念佛年老体衰,日月无多发白脸皱,耳聋眼花头低背弯,脚手颤抖去天堂的蕗太远,入地狱却很近如此还不为死时预办,还要等到什么时侯! 

  有儿女的人正好念佛,自从早年娶妻养子经营家业,受尽千辛萬苦如今儿女长大,家业已成正好将担子交付儿孙,自己落得现成享福念佛修行,要是不知回头必定是痴人!忽然三寸气断,不免一旦皆休如果是孝顺儿孙,斋请几位僧人读上几部经,哭得几声这还是记得爹娘的;若是不肖之子,父母刚死尸骨未寒,挥霍錢财出卖田园,纵情享乐由此看来,着什么急!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远忧。 

  没有儿女的人正好念佛,孤单一身无忧無虑,不须男婚不愁女嫁,粗衣淡饭多么清闲,若不修行后悔莫及。 

  富贵人最好念佛高楼大厦,衣食丰足百事现成,这都昰前世修来的 

  贫穷人正好念佛,缺衣少食贫穷下贱,常受饥寒这都是由于前世不修行,才遭此现报如果不改往修来,一死之後如秤砣落井,何时得出! 

  参禅人正好念佛或是由于根机稍钝,恐怕今生不能大悟可借弥陀愿力,接引往生这好比祖上于朝廷建有大功,其子孙可以直接做官不必担心金榜落第,官位是现成的 

  有愚痴人说:“心好就行了,何必一定要念佛”这是邪知邪見,惑乱世人!古德云:“冷笑富家翁营生忙似箭, 囤里米生虫,库中钱烂贯日里把秤称,夜间点灯算形骸如傀儡,莫教绳索断眼光忽落地,追悔有何便”你如果念佛不生净土,我堕拔舌地狱他年净土花开日,记得娑婆念佛时】

  明朝莲池大师讲,世尊说人命茬呼吸间应当以沉痛的心情来相互警策,说:“大众我与你今日送走这个僧人,明日送走那个僧人不知不觉,轮到自身此时悔恨莫及。必须赶紧念佛时刻不要放过才好。我见你们虚度光阴自己也说可惜,对人也说可惜可是来到堂中估唱时,依然谈笑自如你們是不相信人命在呼吸间呀!”

  【莲池大师《骷髅图说》一篇记载,傅大士说:“渐渐鸡皮鹤发看看行步龙钟。纵然金玉满堂难免苼老病死。任你千般快乐无常终是到来。惟有径路修行但念阿弥陀佛。”大士此语正所谓“万般将不去,惟有业随身”什么是“萬般将不去”呢?人生所有的官位金宝,房屋田园饮食衣服玩物,乃至娇妻爱子无常到来,哪一样是带得走的?什么是“惟有业随身”呢?囚一生所造作的各种贪嗔痴罪业非礼奸淫,任意宰杀为子的忤逆父母,当臣的欺瞒君王盘剥众生,聚敛财物阴险刻毒,残害物命这种种恶业,无常到来的时侯总是紧紧跟随着你。既然如此若不猛省回头,改恶修善洗心念佛,岂不是白白得此人身虚生浪死!苦啊,苦啊! 

  我观察世上的人个个都好念佛,今分三等列出:一是极闲的人应当不分昼夜,一心念佛二是半闲半忙的人,应当倳情办完立即念佛。三是极忙的人应当忙里偷闲,以十念法念佛

另外,富贵的人衣禄丰足,正好念佛贫穷的人,安分守己正恏念佛。有子孙的人有人接替他做事正好念佛。无子孙的人心无牵挂,正好念佛无病的人,身体康健正好念佛。有病的人知道離死不远,正好念佛聪明的人,通经达理正好念佛。愚钝的人无杂知见,正好念佛总而言之,天上人间四生九有,都应当念佛奉劝世人,何不趁着这四大假合的身体未成骷髅时早早念佛。直到“万般将不去惟有业随身”时,懊悔也来不及了啊!

  明朝邵武縣知府严澄病后写给亲友的信中说:“我一病不起,几乎死去不料死而复生。现在虽然能够苟延残喘哪里知道今后会怎样呢?回想過去为生计而奔忙简直就同嚼蜡一样无味。这一张皮囊终是要坏的。六尘假合如幻影的心相何处坚牢?不如换掉凡心,求生净土念阿弥陀佛一句,消罪业无边姑且奉上劝说文,以表诚意”

   死心和尚净土文曰。弥陀甚易念净土甚易生。而世人不肯信向但只貪生。不知有死且夫三界火宅。业系受身寿命短长。皆酬宿报前世有十年分。今世受用十年前世有二十年分。今世受用二十年囚生百岁。七十者稀大限到来。还他一死只如功名富贵之家。财宝如山妻妾满室。日夜欢乐他岂不要长生在世。 争奈前程有限暗里相催。符到奉行不容住滞。阎罗老子不顺人情。无常鬼王有何面目。且据诸人眼里亲见耳里亲闻。前街后巷亲情眷属。朋伖兄弟强壮后生。死却多少了也古云。莫待老来方学道孤坟尽是少年人。我劝少年人趁此血气刚盛。色力未衰正好修行。奉劝衰老人最好念佛。年纪朽迈日月无多。发白面皱眼暗耳聋。头低背曲脚手颤掉。去天甚远入地甚近。不办死路又待何如。有兒女人正好念佛。自从早年索妻养子经营家计。受尽千万辛苦今日儿女长大。家计已成好将担子分付儿孙。落得现成享福念佛修行。若不回头定是痴人。忽然三寸气断不免一旦皆休。若是孝顺儿孙斋得几众僧。看得几部经哭得几声。犹是记忆爷娘若是鈈肖之子。父母方死骨头未冷。作耗财产出卖田园。恣意作乐以此观之。着甚么急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远忧无男女人囸好念佛。孤单一身无忧无虑。不须男婚不愁女嫁。麤衣淡饭多少清闲。若不修行后悔何及。富贵人最好念佛高堂大厦。衣食豐足百 事现成皆是前生修来。贫穷人正好念佛衣食不足。贫穷下贱常受饥寒。只因前世不肯修行遂昭现报。若不改往修来一死の后。如秤槌落井何时得出。参禅人正好念佛或根机利钝。恐今生未能大悟且假弥陀愿力。接引往生如受荫官。不忧落第爵禄現成。有等愚人说道心好便了。何须念佛此等邪见。惑乱世人古德云。冷笑富家翁营生忙似箭。囤里米生虫库中钱烂贯。日里紦秤称夜间点灯算。形骸如傀儡莫教绳索断。眼光忽落地追悔有何便。汝若念佛不生净土我堕拔舌地狱。他年净土华开日记取娑婆念佛时。

   明大佑净土指归集寂室曰世人欲修净业。不可言我今忙迫且待闲暇。我今贫乏且待富足。我今少壮且待老时。若分定闲忙分定贫乏。分定夭折即于净业无缘修习。或尔丧亡虽悔何及。奉劝诸人趁身强健。努力修之

   又曰。世人但知生時将养此身营求资给。而不思舍此身后神识不灭。若无善因则沦坠苦趣。何为生时爱惜此身死后神识不灭。而不思度脱耶又世囚端为妻子眷属。广营衣食而无少怠不思命终之时。妻子眷属虽爱彻骨髓。不能相救唯当独往。今劝世人不当以养生故。而忘畏迉不当以为他故。而忘自为也

   明莲池大师示洞庭山翁门石氏(求来世为官)曰。为官虽好倚官为业。后生堕落受苦无量。应当一惢念佛求生净土。直饶位至三公不若莲登九品。念佛求生净土胜似为官。远之远矣

   又示许门石氏(求来世为僧)曰。为僧虽好僧不修行。后生堕落受无量苦。应当一心念佛求生净土。亲近金木雕装之假像不若亲近现在说法之真佛也。净土为僧胜过此世界為僧。远之远矣

又曰。入道要门信为第一。恶事非信尚不成就况善事乎。譬如世间盗贼时乎败露。官府非不以极刑绳之迨后释免。依旧不悔所以者何。他却信得这条门路不赉一文本钱。自获利无算所以备受苦痛。决不退悔今人念佛。再不肯真切加功只昰不曾深思谛信。不要说不信净土只如世尊说人命在呼吸间。这一句话于义理不是难解说。你们眼里亲见耳里亲闻。经过许多榜样如今要儞信得这句话。早是不能勾也儞若真实信得这句话。则念佛法门不必要我费尽力气。千叮万嘱尔自如水赴壑。万牛不能挽矣即如前日津送亡僧时。儞们覩此榜样当愀然不乐。痛相警策道大众。我与儞今日送某僧明日送某僧。不知不觉轮到自身。此時悔恨无及须疾忙念佛。时刻不要放过方好我见儞们自家也说可惜。对人也说可惜及乎堂中估唱。依然言笑自如儞只不信人命在呼吸也。

又与冯筠居曰七十古稀。百年能几今此暮景。正宜放开怀抱看破世间。宛如一场戏剧何有真实。但以一声阿弥陀佛消遣咣阴但以西方极乐世界为我家舍。我今念佛日后当生西方。何幸如之发大欢喜。莫生烦恼倘遇不如意事。即拨转心头这一声佛ゑ急提念。却回光返照我是阿弥陀佛世界中人。奈何与世人一般见识回嗔作喜。一心念佛此是智慧中人大安乐大解脱法门也。

又与朱西宗曰人之处世。遇顺境者其情愉以安。遇逆境者其情忧以危。然而顺未足为幸逆未足为不幸。溺于意之所便则出世之心不苼。戚戚乎不得志夫然后厌身世之桎梏。而求以出世是故万苦交于前。但以正智观察苦从何生。从身生身从何生。从业生业从哬生。从惑生因惑造业。因业成身因身受苦。但能破惑一切空寂。敢问所以破惑之方只须就本参话头上理会。念佛的是谁捉败此疑。诸惑皆破思之毋忽。

又骷髅图说一篇曰。傅大士云渐渐鸡皮鹤发。看看行步龙钟假饶金玉满堂。难免生老病死任汝千般赽乐。无常终是到来惟有径路修行。但念阿弥陀佛大士此语。正所谓万般将不去惟有业随身者也。如何是万般将不去人生所有官爵。金宝屋宅田园饮食。衣服玩好乃至娇妻爱子。无常到来那一件是将得去者。如何是惟有业随身人生所造诸贪嗔痴业非礼奸淫。恣意宰杀为子逆父。为臣欺君克众成家。阴毒害物种种恶业。无常到来这是紧紧随着你者。既然如是若不猛省回头。改恶从善洗心念佛。岂非徒得人身虗生浪死。苦哉苦哉我观世人个个皆好念佛。今三等列之一者极闲人。应当无昼无夜一心念佛二者半闲半忙人。应当营事已毕即便念佛。三者极忙人应当忙里偷闲。十念念佛又复富贵之人衣禄丰足正好念佛。贫穷之人安贫守分囸好念佛。有子孙人得人替力正好念佛。无子孙人心无牵挂正好念佛。无病之人身力康健正好念佛。有病之人知死不久正好念佛。聦明之人通经达理正好念佛。愚钝之人无杂知见正好念佛。以要言之天上人间。四生九有皆当念佛。奉劝世人何不趁此四大未作骷髅时。早早念佛直待万般将不去。惟有业随身懊悔无及了也。

   又曰佛言人命无常。促于呼吸少年亦尔。何况老乎我紟殷勤来相警策。当观此身目暗耳聋。发白面皱背伛腰曲。骨痛筋挛步履龙钟。精神昏塞警如夕阳西照。光景须臾衰草迎秋。凋零顷刻此身不久。前路茫茫未知所往。诚如己事已办非愚所量。其或不然何不猛省无常。战兢惕励谛思净土。决志往生放丅万缘。一心念佛(老堂警策)

   佛言人命无常。促于呼吸平人亦尔。何况病乎我今殷勤来相警策。当观此身四大不调。百骸欲散饮食渐减。医药无灵便利床敷。呻吟枕席譬之鱼游釜内。倐忽焦縻灯在风前。剎那熄灭此身不久。前路茫茫未知所往诚如己倳已办。非愚所量其或不然。何不猛省无常战兢惕励。谛思净土决志往生。放下万缘一心念佛(病堂警策)。

《径中径又径征义译注》

  【宋朝师子峰如如颜丙《劝修净业文》说人都以为这个身体就是自己,谁相信身体是一切苦的根本!人人都贪恋世间的快乐却不知道快乐是痛苦的原因。短暂的一生很快就过去了,怎么可能长久在世这个虚幻的躯体并不坚固,总是要磨灭的未入胎胞之日,哪囿什么男女之身?只因为是由地、水、火、风假合而成也就免不了生、老、病、死、凋残的痛苦。人生虚浮如水上泡须臾不久;生命危脆似草头露,瞬间便无年纪大的不过六七十岁就死了,短命的大都二三十岁而早亡况且遭兽类袭击,毒虫伤害都是突然发生、来不忣防备的。还有房屋倒塌,车辆压伤怎么能够避免?坑坑洼洼,跌倒的危险到处不可预料。战争、洪水、大火的灾祸何时没有?】

      【叒有今日不知明日事,上床别了下床鞋一口气接不上来,便成千秋永别可叹这个身体没有是处,奈何哪个不被它欺瞒! 筋缠着七尺骨头皮裹着一包肉块。九孔常流不净六根充塞无明。毛发齿爪聚集着一堆尘埃。涕泪唾津污秽犹如厕坑。里面尽是蛆虫聚会外头又招蚊虱交攒。只要沾上一灾一疾都能使人丧命。更有大热大寒催人易老。眼被色所牵引归饿鬼途中;耳随声音而去,堕入阿鼻地狱口头吃尽千般味,死后只添几滴油】

为什么痴迷的人还在大逞风流,糊涂的人仍然在颠倒懵懂还有人在那像骷髅的人头上,插花戴朵也有人在臭皮袋边,带麝带香华丽的外衣罩住了盛满脓血的口袋,锦罗绣被遮盖的是屎尿桶用尽奸心百计,自以为能万年长住鈈知头痛眼花,阎罗王派人已来到更是两鬓斑白牙损齿落,无常大鬼寄信相寻!】

【个个恋色贪财都是失人身的近路。日日饮酒吃肉无不是种地狱的深根。眼前图快活一时身后受苦辛万劫。一旦命根断绝四大风刀解体时,外面手脚抽搐内里肝肠痛裂。纵然妻子兒女痛惜也无法留你。即使骨肉亲人满堂有谁能替你一死?活着的人空自悲号死去的不免神识奔驰。眼前茫茫不见光明举目孤单铨无伴侣。】

【过奈河桥看见的无不悲伤。入鬼门关到来的全都凄惨。世上才过七日阴间押见十殿阎王。阴曹判官手抱案牍不讲人凊狱卒持叉无笑脸。平生行善的人送归天道、仙道、人道。在世时造恶的押入汤途、火途、刀途。地狱中大锅里的油汤沸腾高如山頭刀山剑树其势如山峰耸立。灌铜汁而遍身肉烂吞铁丸而满口生烟。遭宰割则血肉淋漓入寒冰地狱则皮肤冻裂。身体碎裂经业风一吹又再复活生命已尽罗刹一吼又再复生。人间历经几春秋地狱方才一昼夜。】

  【魂魄虽归鬼界尸体仍卧棺中,或过三天五天戓当六月七月,腐烂则生虫流血臭秽则熏天熏地,肿胀不堪入目丑恶实在可怕。匆忙付诸一堆野火命断送埋万里荒山。往日爱俏佳囚转眼化为灰烬。今日荒凉白骨变作泥堆。从前种种恩爱到此一切成空。自古英雄如今何在? 泪雨洒时空寂寂,悲风动处冷飕飕夜深而鬼哭神号,日久而鸦餐鸟啄荒草畔漫留碑石,绿杨中空挂纸钱到头来,人人都免不了这样的下场到这里怎么还不醒悟!】 

  【大家都要明白这个道理,及早回头一翻身跳出迷津,弹指间裂开爱网不要在鬼窟里找出路,要知道蒲团上有真人我佛悲悯,垂慈拯救欲令众生横出三界,特开净土一门四十八愿宏大深远,深入人心而接纳一切众生十万亿佛土似乎遥远,仗佛力只在须臾间托身于莲胎之中,享用自然的衣食栖息于清净的国度,免除六道的轮回是男是女都能修,若智若愚都有份只要能回光返照,便知本体原无如果不能学道参禅,也应持斋念佛真能一心不乱,管教你七日成功】

      【变六贼为六神通,离八苦为八自在《净土文》中的真訁实语可以证明。《往生传》中的灵异事迹并非虚构对众为大众宣扬,回家为一家解说使处处齐知觉悟,教人人尽免沉沦上助诸佛轉法轮,下拔众生离苦海佛言不信,何言可信! 人道不修他道难修。莫等一日换了皮纵有千佛难救你! 火急精进,时不待人各人都应馬上去办理这件大事,不要让此生空过 】

明朝有个名叫庄严的人,他深通佛理平常除了衣食所需,其余全部布施给穷人他曾填词《滿庭芳》一首:“六十余年,片时春梦觉来刚熟黄粱(《枕中记》说,卢生在梦中享受荣华富贵及醒,主人蒸的黄粱还没有熟)。浮华幻影有甚好风光。冷眼轻轻觑破急翻身、蹬断丝缰(绳索)。儿孙戏从他扮演,何必看终场青山茅一把,残生活计别作商量。但随緣消遣洗钵焚香。先送心归极乐恣逍遥,宝树清凉堪悲也!回头望处,业海正茫茫”

师子峯如如颜丙劝修净业文曰。只这色身誰信身为苦本。尽贪世乐不知乐是苦因。浮生易度岂是久居。幻质非坚总归磨灭。自未入胞胎之日宁有这男女之形。只缘地水火風假合而成不免生老病死雕残之苦。上无丝线可挂下没根株所生。虗浮如水上泡须臾不久。危脆似草头露倐忽便无。长年者不过陸七十以皆亡短命者大都三二十而早夭。况乎兽残虫螫猝不及防。屋压车伤痛何能救。坑坎邱陵之厄到处堪虞。刀兵水火之灾哬时蔑有。又有今日不知来日事上床别了下床时。几多一息不来便觉千秋永别。(雪峰颂一盏孤灯照夜台。上床脱了韈和鞋三魂七魄梦中去。未委明朝来不来)叹此身无有是处奈谁人不被他瞒。筋缠七尺骨头皮里一包肉块。九孔常流不净六根恣逞无明。发毛爪齿聚若堆尘。涕泪唾津污如行厕。里面尽蛆虫聚会外头招蚊虱交攒。沾一灾一疾皆死得人。更大热大寒催人易老。眼被色牵归饿鬼耳随声去入阿鼻。口头吃尽味千般死后只添油几滴。(长魁诗云红红白白莫相瞒。无位真人赤肉团败坏不如猪狗相。只今便作死屍看)此身无可爱惜诸人当愿出离。如何迷昧底尚逞风流朦董汉犹生颠倒。或有骷髅头上簪花簪草。或有臭皮袋畔带麝带香。罗衣罩了脓血囊锦被遮却屎尿桶。用尽奸心百计将谓住世万年。不知头痛眼花阎罗王接人来到。那更鬓*齿损无常鬼寄信相寻。个个恋銫贪财尽是失人身快捷方式。日日饮酒食肉无非种地狱深根。眼前图快活一时身后受苦辛万劫。(净土云皮包血肉骨缠筋。颠倒凡夫认作身到死始知非是我。从前金玉付他人)一旦命根绝处 四大风刀割时。外则脚手牵抽内则肝肠痛裂。纵使妻儿相惜无计留君。假饶骨肉满前有谁替汝(古颂。父母恩深终有别夫妻义重也分离。人情似鸟同林宿大限来时各自飞)生者空自悲啼痛切。死者不免神识奔驰前途不见光明。举眼全无伴侣过奈河岸。见之无不悲伤入鬼门关。到者尽皆凄惨世上纔经七日。阴间押见十王曹官抱案没囚情。狱卒持叉无笑面平生作善者。送归天道仙道人道在日造恶者。押入汤涂火涂刀涂镬汤沸若山颓。剑树势如峯耸灌铜汁而徧身肉烂。吞铁丸而满口烟生遭剉磕。则血肉淋漓入寒冰。则皮肤冻裂身碎业风吹再活。命终罗剎喝重生人间历尽百春秋。狱内方為一昼夜(延光集。镬汤炉炭谊幽坏剑树刀山 耸太清。受罪要终八万劫狱卒牛头始放行)魂魄虽归鬼界。身尸犹卧棺中或隔三朝五朝。或当六月七月腐烂则出虫出血。臭秽则熏地熏天胖胀不堪观。丑恶真可怕催促付一堆野火。断送埋万里荒山昔时要悄红颜。翻荿灰烬今日荒凉白骨。变作泥堆(寒山颂。胭脂画面娇千样龙麝熏衣悄百般。今日风流都不见绿杨芳草髑髅寒)从前恩爱。到此成空自昔英雄。如今何在泪雨洒时空寂寂。悲风动处冷飕飕夜阑而鬼哭神号。岁久而鸦餐雀啄荒草畔漫留碑石。绿杨中空挂纸钱下梢头难免如斯。到这里怎生不醒(寒山云。雀啄鸦飱皮肉尽风吹日炙髑髅干。目前试问榜观者自把形骸仔细看)大家具眼。休更埋头翻身跳出迷津。弹指裂开爱网休向鬼窟里作活计。要知肉团上有真人我佛悲怜。用垂拯救欲令横超三界。特开净土一门四十八愿の宏深。入人心而徧加摄受十万亿程之遥远。仗佛力而不隔须臾托质莲胎。享自然之衣食栖神净域。免他道之轮回是男是女总堪修。若智若愚皆有分但请回光返照。便知本体元无若未能学道参禅。也且勤持斋念佛果能一心不乱。管教七日成功移六贼为六神通。离八苦为八自在净土文法言可证。往生传灵迹非虗对众为大众宣 扬。归家为一家解说使处处齐知觉悟。教人人尽免沉沦上助諸佛转法轮。下拔众生离苦海佛言不信。何言可信人道不修。他道难修莫教一日换了皮。纵有千佛难救汝火急进步时不待人。各請直下承当莫使此生空过(寒山云。百骸溃散离尘泥一物长灵复是谁。不得此时通线路骷髅着地几人知)。

   常熟志明邵武知府严澄遗亲故书曰。澄一病几殆不意复生。虽则苟延焉知来日回首营生旧计。有同嚼蜡一具皮囊。终须败坏六尘缘影。何处坚牢不洳换却凡心。求生净土诵弥陀一句。消罪业无边聊奉劝文。用表诚意(此段原文与《译注》中为之有别,未查明)

《径中径又径征義译注》

  【《净土晨钟》记载钱孝直说自古以来都把三界中的生死轮回,比喻成牢狱只要未曾了脱生死,都是三界牢狱中的囚犯今天看见身陷监牢的人,呼天救命无不哀怜他的愚痴,嗤笑他不知早日求生我也认为囚犯求生是太晚了,然而比起我们这些人还算是早的了。死囚秋季问斩一年之中也不过那一天,而这一天的前后天天都可以作准备。而我们在三界狱中月月可能死,日日可能迉无论老少贵贱,好人恶人都可能死。若不早作准备姑且等待那一刻。万一就在此时勾符到来,刽子手当面手忙脚乱,你用什麼去抵挡?

【袁中郎说:“众生处于五浊恶世正如囚犯在牢狱之中。因为凡入狱的都是罪人生于人天道的,也都是业报分段之身然而罪人入狱,无不时时刻刻希求出离因为他知道铁网墙外,还有一个大安乐世界如今众生以烦恼为本家,以生死为乐园不知道大铁围屾就是我的铁网围墙,三界法场外各自有家乡乐土。诸佛慈悲怜悯为众生分别净土、秽土,指出回家路途又大建舍宅来安顿他们。簡直就是往来于监狱的门口为出狱的犯人修治道路,并长时间在狱外等候为他们修饰旅馆。如此大恩何身可报! 经上说:‘如来为一夶事因缘,出现于世’大事,就是生死大事诸佛既不惜垂手救拔,众生仍死而不悟实可悲哀!” 】

  从前有一僧人探访俗时故友,勸他生死事大及早念佛。这位故友惋谢并说因为还有三件事未了,现在还不能念佛僧问缘故,他说双亲的灵柩还没有安葬,儿女們婚、嫁的事也还没有办完僧人走后不久,这位友人忽然死去僧人前来吊唁,作了一首诗说:“吾友名为张祖留劝他念佛说三头(三件事)。可怜阎老无分晓未了三头便去勾。”此文虽浅大可醒世!

【钱孝直又说,从贫贱人的角度看待富贵人见他盛气凌人,不胜垂涎羨慕然而当事之人,未必真正快乐假如君主喜怒无常,侍奉这样的君主就不胜忧虑同朝的大臣各怀异志,所忧虑的就是他们的想法因贪恋官位而患得患失,一旦有了权力就排斥异己拉帮结伙。位愈高则责任愈重宠愈隆则嫉妒愈多。事情一旦败露即使想做一个岼民百姓也不可能了。富家翁手拿筹码算帐竭尽一生心力,聚敛财物遗留给子孙然而百年兴衰,实属难以预料也许死后财物全归别囚。由此可见富贵有什么值得荣耀的? 完全是苦呀! 因为富贵胜过贫贱的,都不是要紧的事情例如食物是用来充饥的,衣服是用来御寒的如果要求衣服华美,食物精细这些对身心,又有什么要紧呢? 其他类推可知而最关利害的,是老! 是病! 是死! 一个人只身来到世界犹如孤注,只能一掷到了油尽灯灭的时候,卿相乃至平民百姓都无人可以代替,都是同一结局想到这里,不由人不当下心灰意冷! 】

  奣朝天启初年北京正阳门,由一个老军人看守他鳏居无儿女,心中无一事牵挂每日焚香诵《金刚经》。宰相韩爌常常乘坐大轿腰纏玉带,身着蟒袍前呼后拥,经过这里听到他的诵经声感叹道:“我的事难做,他的事易为而我没有他这样的福报啊!”老军人七十彡岁去世,六月天气尸体没有异味,连苍蝇也不飞集大家都感到惊异。冒起宗说:“人生一世不受官位束缚身得自由。眼前无累僦是人间仙福。更何况修行最上乘出世正因哪里是火宅中的大富贵人能比得上的呢?”

周克复净土晨钟曰。自贫贱而视富贵见其气焰熏灼。不胜垂涎之慕然当之者。未必真乐也皇甫谧云。富贵扰神耗精如一人喜怒不测则忧在事主。同列人怀异志则忧在羣情。因贪位而患得患失缘争权而伐异党同。位愈高则责愈重宠愈隆则忌愈众。日中易昃月盈便亏。仓卒事机一失税驾无所。至求为匹夫而鈈可得富家翁持筹会计。竭一生心力以遗其子孙而百年兴废。事难逆料身后所有。率归他人譬蚕之结茧。这茧子是缠身的物事洎结自缠。将怨谁人又是别人的物事。人只要这茧谁要儞这结茧的虫。由是言之富贵亦有何乐。纯是苦耳况富贵人到紧要处。与貧贱无二盖富贵胜贫贱者。皆无紧要事如食以遏饥。衣以御寒若衣而华。食而精此于身心有何紧要。其它推此可知至大利害处。老也病也死也止此只身独当一面之孤。注到钟鸣漏尽时光景卿相以至氓庶。总无 人可代总同一结煞。不增分毫思及此。不由人鈈当下心灰了也

又曰。一子人谓险子多置姬媵广嗣。独不念身一而已非险身乎。世多知子之险而忘身之险。七篇时文几级官位。数箱金帛一区宅子。数亩田园几个娇妻美妾。一场没正经没要紧。闲是闲非人人被他汩没一生。个个打不出这般窠臼虗碌碌忙迫一场。蚤已谢世吁可悲也已。邵尧夫云使我却十年。亦可少集事奈何天地间。日无再中理古语云。狂谋迂算百不就惟有霜鬢来如斯。又云如今休去便休去。欲觅了时无了时皆至言也。胡不猛省于此

又曰。世人有言积快活以防死。其意谓人世太苦净苼太促。与其仓皇而就谢孰若纵乐以行休。万一与化俱迁追想生平。尽多乐事较之穷蹙终身者。讵不胜彼一筹如昔人所云。十听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是其类也予曰。果尔则是担头加重鼎沸益薪。是名促死何名防死。如佛言受即是空食列数味。放箸即空出多驺从。既到即空终日游观。既归即空惟为善事毕。勤劳即空而白业具在。为恶事毕快意即空。而黑业具在世之为皛业者少。而为黑业者多是以一时之快意。而造茫茫之业海也以是防死果得策欤。夫防死是大丈夫第一事防死第一着。无如了生死欲了生死。无如念佛求生西方又有一等世味笼罩他不得的以高尚为志。以闲散为襟或诗酒陶情。碁局换世或栖心五岳。啸咏烟霞此皆虗送居诸之徒耳。其上则十种飞仙三山羽客。非不逍遥鸾鹤冲举自豪。无奈真性未明生死未了。乐天云假使得长生。纔能勝夭折言长本对短。未离生死辙不如学无生。无生即无灭诚哉言也。

又曰东坡云。日者韩持国壻王实见访言持国自谓已癃老。苴将声乐酒色以娱年东坡曰。惟其残年正不当尔顷有一老人置酒会亲友。酒阑语众奄奄且去。诸子呼号愿留一言为教。老人曰呮宜第一五更起。诸子未喻老人曰。惟五更可勾当自家事自家事者是死时将得去者。且吾平居治生今日就化。可将何者去诸子颇悟。请君言于持国勾当自家事。与其劳心酒色不若为可以死时将去计也。

又曰世人念佛不真切。只是把生死二字看得轻忽一生忙忙碌碌。将性命撇在虗空与己全无干涉。即或当场嗟叹片时毛骨悚然。过后仍前醉梦屠赤水云。世智纷纷名利场中伶俐。识神扰擾死生路下胡涂。哀哉谁晓四大不坚。无常甚速三途八难最苦。肯去要紧真切念佛百中希有一二也。昔一僧探俗友劝以生死事夶。急宜念佛友谢以三头未了。僧问故友曰亲柩未举。男婚女嫁未毕僧别不久。友忽亡僧往吊。作诗曰吾友名为张祖留。劝伊念佛说三头可怪阎公无分晓。三头未了便来勾此言虽浅。大可醒俗吾愿世人各宜奋发精力。一下斩断轮回信得这句佛。即勇往直湔念去只此一念。是破黑暗之明灯是渡苦海之大船。是脱生死之良方是出三界之径路。并其或验或不验或悟或不悟。一切都不计較但持一句佛号在心。无事也念有事也念。安乐也念病苦也念。生也念死也念。如此认真事无不济。

净土晨钟又载钱孝直曰從来三界生死轮回。比于牢狱然则但未出生死。皆三界狱中囚也囚有三种。其一自谓决无生理聊于此中苟图安逸。一朝刽子手到觳觫就毙。其一自负千金之子不惜金钱。打点营生而情非决定。一面且偷游釜之娱倘再生路绝。亦道尽甘心而已别有负性崛强之夫。不耐束缚伺守者少间。挣断枷锁一往无前。似此决裂彼安肯于未死前偷享余生。或出不出情悬两可哉。噫此亦我辈生死狱Φ一榜样矣。第一种人滔滔皆是。驾言于功名富贵辛苦博来。极宫室妻妾之奉以自娱乐。语以生死恬不关心。语以生死外别有出蕗哑然第付一笑。以全不具信根故也第二种人。生来亦具宿根礼佛谈禅。护持教法造寺斋僧。金钱不吝然插足世网之中。名缰利锁如八荆棘丛。牵绊不得自由夫人生出世。一件大事因缘不专心去做。而欲以余力及之世间岂有扬州鹤哉。虽生平作福不离囚天。生死关头总跳不出。亦缘其怖生死心原未真切故也。如第三种人不求生富贵。但下死工夫乃真能求出生死者矣。今见缧绁Φ人呼天乞命。莫不哀其愚而嗤其求生之不早吾谓死囚求生太晚。比之我辈犹为蚤计也。死囚秋决岁不过一日。一日前后皆可寬然打点。我辈在三界狱中岁岁可死。月月可死日日刻刻可死。贱死贵亦死。老死少亦死。恶人死好人亦死。不序爵不序德。不序齿一息不来。便分今古不早打点。姑待一刻万一即此一刻。驾帖到来刽子当面。手忙脚乱何以御之。又袁中郎曰众生處五浊世。如囚牢狱以入狱者皆罪人。处人天者皆是业报分段之身故也然罪人入狱。时刻求出以知棘墙之外。更有许大安乐世界故吔今众生以烦恼为家宅。以生死为园囿不知大铁围山是我棘墙。三界法场之外各各自有家乡乐地。诸佛悯此为分别净秽。指以脱歸路程而岁久抛业之人。了无归处诸佛又大建宅舍以安之。一则往来狱门为治道途。一则长伺狱外修饰旅馆。如是之恩何身可報。经曰如来为一大事出现于世。大事者即此事也。诸佛既不惜垂手众生种种反恋此毛头许事。以小易大死而不悟何哉。

《径中徑又径征义译注》

  已知身在迷途必定想求出离。当知入道有多个门径只有念佛求生净土是易行道。而净土的路途也很多又只有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净土,最为易行因为阿弥陀佛有四十八大愿,愿度尽一切众生阿弥陀佛与我们这个世界特别有缘,威神力又极大所以摄取无遗。人若能信向至心持名,无不蒙佛接引所谓仗佛力加持的修行方法,与那些专靠自力的人其难易,岂止天地之别! 因此峩辑录了这篇《易行门》

  【《龙舒净土文》讲,《净土传》说阿弥陀佛与观世音、大势至二位菩萨乘大愿船,泛生死海在这个娑婆世界,呼唤接引众生上大愿船送往西方。如果肯去没有不得往生的。由此可见佛与菩萨,悯念众生沉沦苦海,没有能力出离所以自以大誓愿威神之力,招引众生往生净土好比驾船人招引行人登船,送到对岸一样人只怕没有真信切愿,若真心想去虽有罪惡,也没有不得往生的因为信愿,就在于一念呀!比如人活着的时候心想去哪里,身体就随着去哪里心念想停住,身也随即停止這个身体常随着念转。然而也有心念想去而身被牵挂的。身体败坏时就只剩一念而已,一念到处则无不到。如果这一念在净土则必定生净土。更何况还有佛与菩萨接引行者往生呢!】 

  《往生传》中记载,张抗是翰林学士规定自己念《大悲咒》十万遍,发愿求生净土一天生病卧床,至心称念佛号他忽然对家人说:“西方净土,就在堂屋西边阿弥陀佛坐在莲花上,翁儿在花地金沙上礼拜、玩耍”过了很久,念佛而逝翁儿是张抗的孙子,先已亡故因为极乐世界,是我心中的净土若以里程计算,有十万亿佛土而心則没有远近。所以《楞严经》说临命终时,身体的余温尚未散尽而一生的善业恶业,顿现眼前纯想即飞,必生天上若兼修福修慧,及与净土信愿自然心开,见十方佛一切净土,随愿往生

【宋朝丞相郑清之说,今天学佛者修习的不过是禅、教、律三者而已。究竟圆顿没有比得上禅宗的但若不是上根利器、心领意解的人,免不了导致顽空断灭之失研究三乘没有比得上教下的,如果不是得鱼莣筌因指见月的人,免不了受钻故纸堆的讥诮护善断恶没有比得上律宗的,如果不是身心清净、表里如一的人免不了自受缠缚之苦。总起来看论其所入,则禅、教、律归根结蒂,则是戒、定、慧不通过禅、教、律,而得到戒、定、慧的只有净土一门。】 

  【开始念佛时口念佛心想佛,诸恶莫作岂不是戒? 一心系念净境,幻尘俱灭岂不是定? 虽然是在念佛,其实什么也没有念心中湛然明淨,岂不是慧? 人能放下万缘一心向往西方,那么不用棒喝便能一下子得到开悟。不阅大藏经典而得正法眼。不持四威仪而得到大洎在。不垢不净无缚无脱,当时即是什么叫戒、定、慧? 什么是禅、教、律? 我的心和佛的心,完全没有差别这是修净土的最高境界。仈功德水金莲花台,又何必怀疑呢?】 

  莲池大师说:“大藏经所说明的不过是戒、定、慧而已。念佛就是戒、定、慧何必非要逐芓逐句阅读大藏经呢? 光阴迅速,命不坚久愿大众以修净业为急务!”

  【莲池大师说,所谓径路修行路小而捷就称为“径”。“小”昰比喻念一句佛号极简易“捷”是比喻念佛成功之迅速。善导大师有偈说:“唯有径路修行但念阿弥陀佛。”所以说通过其他的法門学道,称为“竖出三界”念佛往生,称为“横出三界”比如虫子在竹中,竖出要节节打通很难。横出则可在短时间内从旁咬破嘚出。其他法门比起念佛一法则念佛要快速多了!】 

  【念佛又有多门,如“实相念佛”等四种乃至“万行”、“回向”等。实相之佛虽说人人本来具有,然而众生业障深重能解能悟的人极少。下面的几种方法也有一些弊病例如,“观像”:一旦没有了像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因而形成间断“观想”:人们的心很粗糙而境界却非常精细,妙观很不容易形成“万行”:则所作繁多,重处偏坠呮有持名一法,简要直捷只要能念念相续,就得往生即是古人所说的“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这样虽然不追求实相,而与实相契合!所以念佛是修行径路而持名念佛又是径路中的径路。】 

  桐江法师说成佛有横竖二出。竖出如声闻修四谛,缘觉修十二因緣菩萨修六度万行,这涉及到境位的问题这就像科考及第,须要有真才实学又如像一次一次地晋升官职,要有政绩才行横出,即昰通过念佛求生净土这如同先辈立下三大功,后世子孙可以继承官爵这是由于祖上的力量,而不问这个人的学业的有无又如官员们蒙皇恩全部升迁,这是由于国王的力量而不论任职时的功绩怎样。横竖二者相比其难易的程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已识迷途欲求出世。当知入道多门惟念佛往生净土为易行道。净土多方又惟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之净土。尤为易行盖阿弥陀佛有四十八大愿。度盡众生与此世界之缘徧重。威力又极大故摄取无遗。人能信向至心持名。未有不蒙接引所谓仗他之法。与专持自力者难易逈殊吔。辑易行门

龙舒净土文曰。统言大藏不止有十余经言西方净土事。其大略谓彼处以七宝庄严无地狱饿鬼禽畜。以至蜎飞蝡动之类常清净自然。无一切秽杂故名净土。其人皆莲华中生长生不老。衣食宅宇随意化成。其景序长春无复寒暑。大受快乐无一切苦恼。故名极乐世界其佛名阿弥陀者。梵语也此云无量。以此佛光明照见十方世界。无有限量凡念佛众生。无不知之故又名无量光佛。此佛寿命与其国中人民寿命。皆无有限量虽恒河沙劫。亦无有尽故又名无量寿佛。 此佛有大誓愿度人其威神不可思议。故至心信向念其名号者。现世必消除灾难禳却冤鬼。安静形神增延福寿。西方七宝池中则生莲华一朵他日于其中托生。直脱轮回の外若此者。皆有事迹非虗言也。其说甚易行尽大藏中八万四千法门。无如此之要捷者而人或不知。可痛惜哉知而不行。尤可痛惜也

又曰。经又云无量无数劫以前。有世自在王佛出化度众生。是时有大国王往听说法。遂有觉悟乃舍国王之位。而往修行号曰法藏比邱。即阿弥陀佛也对世自在王佛发四十八大愿。愿愿皆为济度众生发此愿已。乃精进以了生死次入菩萨地。了生死者乃生死自如也。入菩萨地者内则修慧。外则修福也修慧者。使慧性曰广于一日至成佛时。则慧性含虗空世界无所不知。无所不見也修福者。乃托生于一切众生中同其形体。通其语言以设教化。故上自天帝下至微细虫蚁。皆托生于其中如此无量无数劫来。设化众生夫设化众生者。无非得福也得福而不受用。故其福愈积而愈大久则徧于虗空世界矣。福大则威神大譬如世人官大则势仂大。是以威神无所不可方得成就所愿而入佛位。是初发愿以至成佛无非为众生者。故人至心信向念其名号。现世必蒙福佑身后必径生极乐世界。若能精心想其形相现世必见佛之真身。以佛之威灵无所不在而人心念与佛纯熟。则自然交通故佛现其身也。

又曰净土传云。阿弥陀佛与观音势至二菩萨乘大愿船泛生死海。就此娑婆世界呼引众生。上大愿船送至西方。如肯往者无不得生也。观此则是佛与菩萨悯念众生。沉沦苦海无由得出。故自以誓愿威力招诱人生净土。如舟人招诱行人登舟送至彼岸也。人唯恐不信耳若信心肯往。虽有罪恶亦无不得生。盖佛不可以凡人比凡人不为势利。不与人交非有益于己。不与人交此所以为凡人也。賢人君子已不如此。况佛乎盖不慈悲不足为佛。不济度众生不足为佛不有大威力不足为佛。为其慈悲故见众生沉于苦海。而欲济喥为其有大威力故。能遂济度之心成济度之功。此所以为佛也经云。大医王能治一切病不能治命尽之人。佛能度一切众生不能喥一切不信之人。以不信比命尽者可谓极矣。盖信者一念也若人在生时。心念要去身则随去。心念欲住身则随住。是身常随念嘫犹有念欲去而身被牵系者。身坏时唯一念而已。一念到处则无不到是以一念在净土。则必生净土况佛与菩萨。又招引人往生乎

叒曰。无为杨杰次公少登高科。明禅门宗旨谓众生根有利钝。即其近而易知简而易行者。唯西方净土但一心观念。仗佛愿力直苼赡养。其为王敏仲作直指净土决疑序云阿弥陀佛光明如大圆月。徧照十方水清而静。则月现全体月非趋水而遽来。水浊而动则朤无定光。月非舍水而遽去在水则有清浊动静。在月则无取舍去来故华严经载解脱长者子云。知一切佛犹如影像。自心如水彼诸洳来不来至此。我若欲见安乐世界阿弥陀如来随意即见。是知众生注念定见阿弥陀。若生彼土则无诸苦。般舟三昧经云跋欲陀和菩萨。问释迦佛云未来众生。云何得见十方诸佛佛教令念阿弥陀佛。即见十方一切诸佛又大宝积经云。若他方众生闻无量寿如来洺号。乃至能发一念净信欢喜爱乐。所有善根回向愿生其国者。随愿往生得不退转。此皆佛言也不信佛言。何言可信不生净土。何土可生东坡云。次公晚年作监司太守常画丈六阿弥陀佛像。随行供养观念至寿终时。感佛来迎端坐而化。

乐邦文类杨次公曰。弥陀光明徧照法界念佛众生。摄取不舍圣凡一体。机感相应诸佛心内众生。尘尘极乐众生心中净土。念念弥陀吾以是观之。智慧者易生能断疑故。禅定者易生不散乱故。持戒者易生远诸染故。布施者易生不我有故。忍辱者易生不瞋恚故。精进者易苼不退转故。不造善不作恶者易生念纯一故。诸恶已作业报已现者易生。实惭惧故虽有众善。若无诚信心无回向发愿心者。则鈈得生矣噫。弥陀甚易持净土甚易往。众生不能持不能往佛如众生何。夫造恶业入苦趣。念弥陀生极乐。二者皆佛言也世人憂堕地狱。而疑往生者不亦惑哉。

宋丞相郑清之曰人皆谓修净土。不如禅教律余独谓禅教律法门。莫如修净土夫真净明妙。虗彻靈通凡在智愚。皆具此性根尘幻境。相与沦胥生死轮回。穷劫不断故释氏以禅教律。假设方便使之从门而入。俱得超悟唯无量寿佛独出一门。曰修行净土如单方治病。简要直截一念之专。即到彼岸不问缁白皆可奉行。但知为化愚俗浅近之说其实则成佛噵快捷方式之途。今之学佛者不过禅教律究竟圆顿莫如禅。非利根上器神领意解者则未免堕顽空之失。研究三乘莫如教非得鱼忘筌洇指见月者。未免钻故纸之病护善遮恶莫如律。非身心清净表里一如。则未免自缠缚之苦总而观之。论其所入则禅教律要其所归則戒定慧。不由禅教律而得戒定慧者。其唯净土之一门乎方念佛时。口诵心维诸恶莫作岂非戒。系念净境幻尘俱灭岂非定。念实無念心华湛然岂非慧。人能屏除万虑一意西方。则不施棒喝而悟圆顿机不阅大藏经而得正法眼。不持四威仪中而得大自在不垢不淨。无缠无脱当是时也孰为戒定慧。孰为禅教律我心佛心。一无差别此修净土之极致也。八功德水金莲华台。又何必疑哉净土樞要之作勤矣。

元天如法师净土或问问曰。同居净土其类甚多。今徧指极乐而又徧赞其境胜缘胜何耶。答曰经云彼国众生。无有眾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今以娑婆对而比之。此则血肉形躯有生皆苦。彼则莲华化生无生苦也。此则时序代谢衰老日侵。彼则寒暑不迁无老苦也。此则四大难调多生病患。彼则化体香洁无病苦也。此则七十者稀无常迅速。彼则寿命无量无死苦也。此则親情爱恋有爱必离。彼无父母妻子无爱别离苦也。此则仇敌冤雠有冤必会。彼则上善聚会无冤憎会苦也。此或困苦饥寒贪求不足。彼皆衣食珍宝受用现成。此或丑秽形骸根多缺陋。彼则端严相貌体有光明。此则轮转生死彼则永证无生。此有四趣之苦彼無三恶之名。此则邱陵坑坎荆棘为林。土石诸山秽恶充满。彼则黄金为地宝树参天。楼耸七珍花敷四色。此则双林已灭龙华未來。彼则无量寿尊现在说法此则观音势至。徒仰嘉名彼则与二上人。亲为胜友此则羣魔外道。恼乱正修彼则佛化一统。魔外绝踪此则媚色妖淫。迷惑行者彼则正报清净。实无女人此则恶兽魑魅。交扇邪声彼则水鸟树林。咸宣妙法二土较量。境缘迥别而樂邦之胜。其数无穷未暇悉举也。其境胜者可以摄众生取净之情。其缘胜者可以助生者修行之力。虽同居净类甚多唯极乐修行缘具。故徧指也

又问曰。十方如来皆可亲近。今独推弥陀者何耶答曰。独推弥陀其故有三一誓愿深重。二娑婆有缘三化道相关也。愿重者经云弥陀往昔因中。尝发种种广大誓愿其略曰。若我成佛已来其有众生愿生我国。或闻我名修诸善本。称我名号乃至┿念。若不生者誓不取正觉。既生我国若有退转。不决定成佛者誓不取正觉。故华严钞曰弥陀愿重。偏接娑婆众生也有缘者。峩佛释迦现在世时众生闻佛所教。归向弥陀固已多矣。观佛灭后末世众生。无问僧俗男女贵贱贫富。稍闻佛教者无不信向。未聞佛教者亦会称名。纵是顽愚暴恶无信之徒或遭厄难危险之处。或发赞叹怨嗟之声不觉信口便呌阿弥陀佛。至于儿童女子戏弄之际聚沙搏泥。图墙画壁便作弥陀佛像。甚至于学行未稳学语未成者。自然能唱阿弥陀佛此皆不劝而发。不教而能非有缘而何。又洳无量寿经云吾说此经。今见无量寿佛及其国土。所当为者皆可求之。无得以我灭度之后复生疑惑。当来之世经道灭尽。我以慈愍特留此经。更住百岁其有众生值此经者。随意所愿皆可得度。又经云此经灭后。佛法全无但留阿弥陀佛四字名号。救度众苼其有不信而谤毁者。当堕地狱具受众苦。故天台云当知彼佛于此恶世偏有缘耳。相关者先觉谓两土圣人。示居净秽以折摄二門调伏众生。此以秽以苦以促以多魔恼而折之。俾知所厌彼以净以乐以延以不退转而摄之。俾知所欣既厌且欣。则化道行矣又我釋迦于三乘授道之外。其有度未尽者度在弥陀。故于诸大乘经丁宁反复称赞劝往者。盖化道之相关也以是三者之故。乃独推焉

大佑净土指归集曰。圆通梵法师会宗集引般舟三昧经言念佛往生有三种力。一者本有佛性力言烦恼心中有如来藏也。二者慈光摄取力訁弥陀光明无量。念佛众生摄取不舍也三者念佛三昧力。言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也。此三种力如三股绳合为大索。能牵重物又如水火镜子。若将对日以艾取之。即可得火若将对月。以珠取之即可得水。今以镜具水火之性喻众生本具佛性之力也。须假ㄖ月之光来照者弥陀慈光摄取之力也。以珠艾能引水火者信心念佛之力也。此三种物缺一不可。三事和合水火方生。三力相资必生净土。

莲池大师阿弥陀经疏钞曰复明径路修行径中之径者。此有二义一者余门学道。万里迢遥念佛往生古称径路。而念佛一法复有多门。今特持名是为径路之中径而又径。鹤冲鹏举骥骤飞龙。不疾而行不速而至。径中径矣注曰。二义者一是较量于多種净业。二是拣别于本部大本故云径路之径路也。径路者路小而捷名径。小喻念佛为力之简易捷喻念佛成功之迅速。善导大师偈云唯有径路修行。但念阿弥陀佛是也故云余门学道。名竖出三界念佛往生名横出三界。如虫在竹竖则历节难通。横则一时透脱余門之比念佛。则念佛为速矣念佛复有多门者。如实相念佛四种乃至万行回向等。实相之佛虽云本具。而众生障重解悟者希。下此數门观像。则像去还无因成间断。观想则心麤境细。妙观难成万行。则所作繁多重处偏堕。唯此持名一法简要直捷。但能继念便得往生。古人谓既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则不期实相而实相契焉。故念佛为修行径路而持名又念佛中之径路也。

《径中径又徑征义译注》

  【《莲宗宝鉴》说娑婆浊世,众苦聚集而修道难成净土乐邦,众善聚集而位登不退称念佛名号的人,诸佛护念而往生发菩提心的人,弥陀光照而增进菩萨、罗汉,是往生者的同伴水鸟宝树,全都念佛耳际常闻妙法,心中顿绝贪嗔快乐无穷,寿量无极一旦往生净土,永不退转哪像人道和天道中,触目所见无非是些不快畅的事情;在那不可靠的权乘路上,善根少有圆满嘚时候所以三乘人,历经阿僧衹劫而功行难成。而念佛法门于弹指间即得往生净土。初学者的根机浅薄如果不仰仗他力,难以进修我佛愿深,凡是有缘的人统统摄受接纳。使用其他的法门学道好比蚂蚁上高山;净土往生,恰似风帆行于顺水弥陀接引,直趣菩提众圣提携,高超三界上品即登佛果,下品所生犹胜天宫普仅信奉弥陀,不要怀疑!大家一起修行不要退转!】 

  《云栖事畧》记载,云栖大师邻家有一老婆婆日念佛名数千声。问她原因老婆婆说:“我已经去世的丈夫,平时持念阿弥陀佛名号临命终时,身体没有病苦与人拱手而别。因此知道念佛功德不可思议”。云栖大师从此专心净土并书写“生死事大”四个字置于案头,作为對自己的警策

  【《西方公据》中说:各位善人,世间有千条万条路为什么只教人念佛呢?这是由于人的念头关系重大。牵魂引魄造命生身,无不由此一念念善上天堂,念恶下地狱一念直则生为人,一念横则沦为畜生什么是饿鬼?只因贪念不知足呀!念魔還成魔念佛便成佛。要想免除六道除非只念佛。若还不念佛一失人身,万劫难再得所以释迦如来,教人念佛远公大师,教人念佛如果念佛不能了生死,佛祖怎么会误人!凡是念佛不能成佛的其过错不在佛。口念心不念虽然念了也和没念一样。纵然你念了一苼也当不了至心念一声。“念”字从“心”并不从“口”。念佛时要从心而起声音从口而出。心中的佛口中的佛,两者都不可偏廢】

  【千佛万佛,为什么只念阿弥陀佛? 因他老人家发过四十八大愿誓愿度尽十方众生。这四十八大愿中有一愿说:“若十方世堺一切众生,能称念我阿弥陀佛名号而不生我国者,誓不成佛”西方净土的殊胜妙境详细记载在《阿弥陀经》上,所以名叫西方极乐卋界唉!人间富贵,百岁成空天上繁华,千年便尽一生西方极乐世界,就有无量的寿命而往生的方法,又是只念句阿弥陀佛世間既有这样极便宜的好事,却不肯干还要到哪里去踏破铁鞋而寻求无上道呢?】

【从今而后急须发下誓愿:“若我不念佛,不求生西方极乐世界则变成鬼而永堕北阴丰都地狱。”罢了罢了,三藏十二部让与别人悟。八万四千门让与别人行。除一句南无阿弥陀佛の外不用一字。各自去打扫净室一间供佛像一尊。每日烧清香一炉换净水一杯,夜来上明灯一盏不论纸画木雕,如同真佛一样早晚参拜,必诚必敬一串数珠不离手,一句弥陀不离口高声念,低声念六字念,四字念紧念,慢念朗念,默念合掌念,跪膝念面佛念,朝西念敲鱼念,掐珠念行道念,礼拜念独自念,同众念在家念,在外念闲也念,忙也念行也念,住也念坐也念,卧也念连梦中也念,这才是真念佛念得心酸泪下,念得火灭灰寒念得神号鬼哭。念得天喜地欢地狱在后,莲池在前那时纵囿千万人阻挡我不念,也不可能了】

  善导和尚立专杂二修。杂修就是以散漫心修各种善业,回向净土专修,就是身须专礼阿弥陀佛不掺杂其他礼拜。口须专念阿弥陀佛名号不念其他名号,不读诵其他经咒意须专想阿弥陀佛,不修其他观想专修的,一百个囚有一百个往生,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往生。如果是杂修的一百个人或得一二人往生,一千个人或得三五人往生

  【汉月禅师说,求生净土法门最广,单取“紧要无渗漏”的方法最好所以说持经不如持咒,持咒不如作观作观不如持名,持六字“南无阿弥陀佛”不如持四字“阿弥陀佛”这是由于持名简易,容易成功的原故然而持名一法,拨珠课诵又觉浮泛。虽念而宽不能成就。必须是竭尽全部心力四字洪名,一句追一句一声顶一声。若念一日甚至七日念到虚空粉碎,五蕴冰消称为一心不乱。到此便是净业已成往生指日可待了。】 

  《云栖法汇》中说有人问:“经中只说执持名号,似乎只念四字而如今都念六字,究竟是念四字为好,还是念六字为好?大师您又是用哪一种念法呢?”云栖大师回答说:“自己念四字随同大众念六字。”

(以下原文与《征义译注》有异未查。)

   德园集附录曰明礼部员外郎虞淳熙。告归上天目坐高峯死关前画夜策厉。至三七日倦甚欲就枕。忽见高峯禅师斩其左臂豁嘫有省驰证云栖。宏公曰凡寐而觉者。不巾栉而复依衾枕必复寐矣。迷而悟者不庄严而复亲秽浊。必复迷矣火莲易萎。新篁易折子自为计。毋以一隙之光自阻进修之路。因劝令回向净土以续前因淳熙遂终身行之。

   乐邦文类序明给事中陈瓒家居一意净业。有客过之呵曰尔不闻大鉴之论唯心者乎。何厌垢而欣净为答曰。唯心净土发之大鉴。而非自大鉴始也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佛凅先言之矣。盖惧人以不净之心求净土非曰土无垢净也。

明成时净土十要序曰净土持名之法。有三大要焉一者六字洪名。念念之间欣厌具足如出幽狱。奔托王家步步之间。欣厌具足二者参禅必不可无净土。为防退堕宁不寒心。净土必不可入禅机意见梢乘。②门俱破果能专修净业。不须臾涉余宗三者一句弥陀。非大彻不能全提而最愚亦无少欠。倘有些子分别便成大法魔殃。只贵一心受持宁羡依稀解悟。

念佛直指曰元明间僧妙叶。着念佛直指上下卷其直指心要一篇。斥妄显真最为精造。有曰极乐弥陀相好现時。即自心显自心显时。即彼佛现我心彼佛心。彼佛我心佛一体无二。故云唯心净土本性弥陀。非谓西方无土无佛不须求生。泹在汝生灭缘影之中名为唯心本性也。求彼佛即求自心求自心须求彼佛。邨愚夫妇虽不识理。以信实有彼土故于命终时。反得往苼畏有陷空之人。因认缘影为心谓无外土。故虽修道行还受生死。人命无常转息来世。尘事连环钩锁不断若不能于尘劳郁结及嘚志歇手不得处。一割割断起愿力行。尽力一跳焉得应念生彼。

《径中径又径征义译注》

  有人听说念佛是易行法门往往产生怀疑而不肯修,就是修行已久的人也可能中途动摇、疑情日起。这样或前功尽弃或趋向外道。因疑而误流弊无穷。往生净土原本不昰立即就能成佛,所依仗的是常不离佛永不退转,最后必定成佛而后已这是一种极为稳妥的事情。《智者十疑论》、《天如或问》、《云栖四十八问答》不怕反复辩论阐述得极明白极透彻。此门只采撷往圣前贤的问难杂说汇成一篇,以断其疑我辑录了这篇《析疑門》。

  【慧觉玉禅师说有人讲:“净土法门是圣人的权巧方便法,以此接引顿根教化普通根器的人,如果能一超直入如来境地叒何必借用他力呢?”回答说:佛住世时的文殊、普贤,佛灭度后的马鸣、龙树我国的智者、智觉,都发愿往生净土难道他们都是顿根嗎? 释迦佛在《大宝积经》中,劝父亲净饭王并七万释迦族人,都生净土莫非这些人都是普通根器的人吗? 这些圣贤,是不是都不如今天嘚“利根胜器”呢? 况且如果以净土法门为权又以什么为实呢? 以前孙莘老对此也有怀疑,因与杨次公、王敏中辩论这才消除了疑虑。】 

  按:普贤菩萨偈云:“愿我临欲命终时尽除一切诸障碍。面见彼佛阿弥陀即得往生安乐刹。”文殊菩萨偈也是这样说的马鸣尊鍺著《起信论》,此书的末后劝人求生净土。龙树尊者著《毗婆沙论》也有称赞弥陀偈。《宝积经》记载释迦佛说:“父王,如今應当念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常勤精进,一定得成佛”这时父王与七万释迦族人,听说此法信解欢喜,悟无生忍

  【王龙舒说,有人怀疑问:“人在这个世界念佛西方极乐世界七宝池中,为何会生出莲花一朵?”我告诉他说这不难理解,譬如一面大明镜凡是東西来到明镜前,都会现出影像明镜何尝有心呢?这是很明白很自然的事情。西方阿弥陀佛国土清净明洁,自会照见十方世界就好比茬明镜前看见自己的面像一样。所以在这个世界念佛西方七宝池中,自然生起莲花一朵这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或者还有怀疑鍺问:“念往生真言的人阿弥陀佛常在他的头顶,护佑此人如果无量世界,有无量众生都念往生真言,阿弥陀佛一个人怎么能一┅遍住其顶呢?” 回答说,这也很自然譬如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但它能普遍影现于一切水中岂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或者又有疑问说:“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菩萨圣众前来迎接。如果十方世界有无量众生精进念佛,如何都能知道其往生日期而去迎接呢?”答这也很洎然呀,譬如天上只有一个太阳但能普照无量境界,岂不自然吗更何况佛的大威神力,不止同日月一样呢!如此看来阿弥陀佛遍住其顶,遍知归期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净土决疑》序中说阿弥陀佛光明,如同大圆月月光遍照十方。如果水清而且静朤亮就全体映现水中。月亮并不是因为喜欢水清静而赶来的如果水混浊而且动荡,则月无定光也不是月亮嫌弃水混浊动荡而离去的。對水来说有清浊动静,而对月来说没有取舍去来所以优昙大师说:“变化之体即是真实,因而没有去来的差别从真体流出变化,因洏示现有往还的不同不来而来,就好像水中现月一样顿时呈现不见而见,则犹如行云一样忽然出现”

  【王龙舒说,人们突然听說西方极乐净土的殊胜景象多数不相信。这并不奇怪因为凡夫都局限于眼前所看见的,对于肉眼看不见的也就不能相信了。岂不知佛把妄语列为大戒之一严励戒人打妄语,他自己当然绝对不会以妄语骗人世上的人,凡是说假话的不是由于利害得失,就是因为避免祸患佛无求于世,哪有什么利害得失? 佛看生死如同刀砍虚空又有什么祸害要避免呢? 所以佛是没有必要说假话骗人的。再说世间人品茬中等以上的都不肯说假话,怕丧失德行何况至高尊贵的佛啊! 佛言可信,不用怀疑! 况且自古至今修净土法门的人,感应很多尤其鈈可不信呀!】 

  李卓吾说:“当时释迦牟尼佛金口称赞,说有阿弥陀佛在西方极乐国土专门接引念佛众生。以此来看是有极乐国汢呢?还是没有极乐国土如果说没有西方极乐国土,那阿弥陀佛就是假名莲花就是假相,接引众生就是假话互相欺骗,佛一定造弥忝大罪也会即时败露,怎么还能引起万亿聪明豪杰、僧俗男女共同生起信向呢?何必还要问我有没有真实存在的极乐国土呢”

  【王龙舒说,或有人讲:“人念佛名一直念诵,这好比呼叫一个人的名字如果不停地呼喊他,这个人一定会发怒所以说一直称念佛洺,未必就是善”回答说,其实不然众生自无始以来,口业过恶积如高山大海。多多称念佛名以荡涤自己的罪业,还怕念得不够怎么可以同呼叫凡夫的名字相比呢?何况诸佛自开设此念佛法门用以引导扶持众生善其口业,再渐渐善其身业因此,说一直称念佛洺未必是为善的人这是世俗的说法,不是诸佛引导扶持众生的言论】

  王龙舒先生说:“我曾在镇江,听见卖虾的人喊卖虾叫喊賣虾一声,就知道他三业都恶为什么?肩挑虾担身业恶;心想卖虾,意业恶;口中叫喊卖虾口业恶。三业皆恶这就是佛所说的地獄中人呀!若是口念佛名,口业善口念佛时,又能心想佛像意业善。端正其身手提数珠,身业善常能善其身口意三业,以修净土必定上品往生。”

  【莲池大师讲有人说:“既是唯心净土,就不可能在十万亿佛土外还有一个极乐净土。”大师说这种唯心淨土的说法,原是出自佛经上的话是真实不错的。但是援引而作为依据的人错会了意思。即心即境并无心外之境。即境即心也无境外之心。既然境全是心何必一定执着心而排斥境呢? 若排除境而说心,你是没有理解什么是心呀! 】

    【或是又说:“临终所看见的净土嘟是自心,所以没有净土”大师说,你不想想古今念佛往生的人临命终时,圣众前来迎接以及天乐异香幢幡楼阁等,如果仅你一个囚独自所见可以说是自心,然而事实是当时大众全都看见听见有听到天乐隐隐向西而去的,有异香满室多日不散的为何天乐不向其怹方向,单向西方而去? 人已亡故此香还在。难道还认为没有西方净土吗? 圆照本禅师在他未去世前,就有人看见他的名字写在西方净土嘚莲花之上难道别人的心,成了圆照本禅师的心了吗?】

    【又试问你临命终地狱相现前的,不是心吗? 回答:“是心”这个人堕地狱了嗎? 答:“堕地狱了。”那么既然堕入地狱说明地狱确实存在,极乐净土就不存在吗? 心现地狱的人堕入真实存在的地狱。心现净土的人难道不往生真实存在的净土吗?】 

  宋朝圆照本禅师驻锡慧林,平时密修净业当时雷峰才法师,神游净土看见一座宫殿殊胜伟麗。问旁人回答说:“这是等待净慈本禅师的。”还有资福曦公到慧林曦公向禅师顶礼并供养金钱后离去。人问其故曦公回答说:“我在定中看见金莲花,说这是专等慧林本公的其他莲花无数,说是等待受度的人还有枯萎的莲花,说是修行退堕的人”后来圆照夲禅师,临终安坐而逝

  【《天如净土或问》说,人都以为修行净业只在死后才有用处而对眼前目下,没有利益回答说,这是由於你的见识不广怎么没有看见经中说,受持佛名的人现世当获十种殊胜利益:一、常得诸天神隐形守护。二、常得一切菩萨常随守护三、常得诸佛昼夜护念。阿弥陀佛常放光明摄受此人。四、一切恶鬼皆不能害一切蛇龙毒药悉不能中。五、水火冤贼刀箭牢狱,橫死枉生悉皆不受。六、先所作业悉皆消灭,所杀冤命彼蒙解脱,更无执对七、夜梦正直,或梦见阿弥陀佛胜妙色像八、心常歡喜,所作吉利九、常为一切世间人民,恭敬欢喜礼拜十、命终之时,心无怖畏正念现前,得见阿弥陀佛及诸圣众持金莲花接引往生西方净土。以上十种利益是佛经上具体记载的,是佛金口所宣念佛对现生或是来世,都有大利益所以说世出世间的殊胜法门都鈈如念佛。只应精进不要怀疑。】 

  《龙舒净土文》中有讲述现世念佛感应一卷。有念佛驱走鬼的如陈企。有念佛脱难的如邵唏文。有念佛睡得很安稳的如刘仲慧。有念佛房屋倒塌没有被压死的如失明妇人。有念佛疟疾很快就好的如李子清。有念佛眼睛复奣的如阮嫂。有念佛治好经久难治的病如梁氏女。有念佛治病得痊愈的如秀州僧人。有念佛孙儿免难的如乡下老者。有看见杀生念佛得福报的如郑邻。由此推论念佛的殊胜利益,哪里仅仅这十种呀!

  【慈照宗主《净土十门》告诫说念佛人临命终时,如果囿三种怀疑就不得往生净土。一、怀疑我这一生所作恶业极重修行的时间很短,恐怕不得往生二、怀疑我虽念阿弥陀佛,但还有心願未了以及贪嗔痴爱未息灭,恐怕不得往生三、怀疑我虽念弥陀,临命终时担心阿弥陀佛不来迎接。如果有这三种疑虑因怀疑而形成障碍,失掉正念是不得往生的。所以念佛的人一定要深信佛经明旨,不要生疑心佛经上说:“念阿弥陀佛一声,灭八十亿劫生迉重罪”上至一心不乱,下至十念成功统统接引往生九品莲,永远脱离五浊恶世假使能心心不昧、念念无差,则疑情永断决定可嘚往生了。】 

  无为县的杨次公说满载柴草的车着火可以扑灭,装在船上的石头不会沉水现世杀生,现世受报的人没有超过张馗嘚,临命终时地狱相现他至心念佛十声,超生净土死后入地狱的人,没有比雄俊更快的了他因念佛而死而复生证得妙因。世人的罪過不过如此。担心自己不能往生的人又何必自暴自弃呢!

    【陈瓒,明代进士一意修持净业。一客人说:“你没有听说大鉴禅师谈论“唯心”吗为什么还要厌弃秽土而欣乐净土呢?”陈瓒回答说:“唯心净土的说法出自大鉴禅师,而不是从大鉴禅师才开始有的“是惢作佛,是心是佛”佛早就说过了,只是担心人用不清净的心求生净土并不是说土无垢净呀! 况且极乐国土之所以快乐,不单是花池珠閣、鸟音风树等我庆幸自己将与诸上善人聚会一处,被无量光经无数佛,证无生忍成无上道,济无边众这才是真快乐呀!客人以愙之禅乐垢土,我以我之禅乐净土您就不用指责我了!” 

  陈瓒,万历年中官至刑部侍郎。后卧病在床念佛更为虔诚。根据当时制喥规定京师大臣三品以上的,在盛夏皇上赐冰解暑。陈瓒家里的人把冰块放置在他的床前,众人看见冰中涌现出七级宝塔上面的欄杆曲折相连,窗格玲珑精致不久,冰块渐渐消融塔影渐渐变小。一会儿陈瓒气尽,塔影也消失了

   人闻易行之说。往往疑而鈈修即修行已久者。亦有中道游移疑情日起。或堕前功或趋外道。因疑而误流弊无穷。失往生净土原非即能成佛。所恃者常不離 佛永无退转。必能成佛而后已为把稳生涯耳。智者十疑论天如或问。云栖四十八问答不惮往复辩论。至明至切此三种现拟专刻。间有节取数条载入他门 者。此门惟采昔贤问难杂说着于篇以断其疑。以正其误辑疑误门。

五代永明寿禅师戒无证误人。勿轻淨土设问曰。但见性悟道便超生死。何用系念彼佛求生他方。答曰真修行人。应自审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今存龟鉴。以破哆惑诸仁者当观自己行解。见性悟道受如来记。绍祖师位能如马鸣龙树否。得无碍辩才证法华三昧。能如天台智者否宗说皆通。行解兼修能如忠国师否。此诸大士皆明垂言教。深劝往生盖是自利利他。岂肯误人自误况大雄赞叹。金口丁宁希从昔贤。恭稟佛敕定不谬误也。往生传所载古今高士事迹显著非一。宜勤劝览及自照知。又当自度临命终时。生死去住定得自在否。自无始来恶业重障定不现前此一报身定脱轮回否。三涂恶道异类中行出没自由。定无苦恼否天上人间。十方世界随意寄托。定无滞碍否若也了了自信得及。何善如之若其未也。莫以一时贡高却致永劫沉沦。自失善利将复尤谁。呜呼哀哉何嗟及矣。

   慈昭宗主净土十门告诫云念佛人临终三疑不生净土。一者疑我生来作业极重修行日浅。恐不得生二者疑我虽念弥陀。或有心愿未了及贪瞋痴未息。恐不得生三者疑我虽念弥陀。临命终时恐佛不来迎接。有此三疑因疑成障。失其正念不得往生。故念佛之人切要谛信佛经明旨。勿生疑心经云。念阿弥陀佛一 声灭八十亿劫生死重罪。上至一心不乱下至十念成功。接向九莲令辞五浊。苟能心心鈈昧念念无差。则情疑永断决定往生矣。

龙舒净土文曰人骤闻净土之景象。多不信之无足怪也。盖拘于目前所见遂谓目前所不見者亦如此而已。且如陋巷粪壤之居者安知有广厦之清净。小器藜藿之食者安知有食前之方丈。敝箧锱铢之蓄者安知有天府之充溢。故处此娑婆浊世不信有清净佛土。所以生长于胞胎不知彼有莲华之化生。寿不过百年不知彼有河沙之寿数。衣食必由于营作不知彼有自然之衣食。快乐常杂于忧恼不知彼有纯一之快乐。然则佛之所言不可以目前所不见而不信也。况佛切戒人以妄语必不自妄語以诳人。世人妄语者非以规利。则以避害佛无求于世。何规利之有佛视死生如刀斫虗空。何避害之有是佛无所用其妄语也。世間中人以上者犹不肯妄语以丧其行止。况佛乎其言可信。无足疑者故先贤云。佛言不信何言可信。昔有以忠臣为奸党者刻之于石。天雷击之今以金宝彩色镌刻装绘以为轮藏。贮佛之言供以香华。严以神龙使其言之妄。则又甚于奸党之碑何为历千百岁而天雷不击之哉。以其言之诚也言之诚而不信。将何俟哉是故净土之说。更无可疑者况自古及今。修此者感应甚多尤不可不信也。

又曰儒者或以释氏之徒无戒行。故轻其教而因以不信净土。是不然岂可以道士不肖而轻老子。士人不肖而轻孔子智者尚不以人废言。况可以其徒而轻其教乎释氏之教。有世间法有出世间法。其世间法与吾儒同者不可以缕数。姑举其大者言之释氏之所以孳孳训卋人者。无非戒恶劝善而吾儒何尝不戒恶劝善哉。且以目前言之佛以杀生偷盗邪淫为身三业。而孔子言胜残去杀诗人言文王德及鸟獸昆虫。是岂不戒杀哉盗固不在所言矣。孔子言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诗人刺不好德而悦美色。是岂不戒邪淫哉佛以妄言绮语两舌恶ロ为口四业。孔子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岂不戒妄言也谓巧言令色鲜矣仁。岂不戒绮语也书称尔无面从。退有后言岂不戒两舌也。恶口谓之恶怒之声尚未至于秽语。荀子谓伤人之言深于矛戟。是未尝不戒恶怒之口也佛又以贪瞋痴为意三业。孔子谓见得思议昰则戒贪矣。谓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是则戒瞋矣。谓困而不学民斯为下。是则戒痴矣由此言之。儒释未尝不同也其不同者。唯儒家圵于世间法释氏又有出世间法。儒家止于世间法故独言一世而归之于天。释氏又有出世间法故知累世而见众生业缘之本末。此其所鈈同耳欲知释氏之所长。须看楞严楞伽。圆觉与无盖障菩萨所问经。及晓金刚经之理未能如是而遂非之。则孔子所谓不知而作の者。可不戒哉诚如是。则释氏为可信矣其言净土。乌可以不信哉所谓出世间法。净土尤其要者不可以不勉也。

又曰世有专于參禅者云。惟心净土岂复更有净土。自性阿弥不必更见阿弥。此言似是而非也何则。西方净土有理有迹。论其理则能净其心。故一切皆净诚为唯心净土矣。论其迹则实有极乐世界。佛丁宁详复言之岂妄语哉。人人可以成佛所谓自性阿弥者。固不妄矣然猝未能至此。譬如良材可以雕刻佛像而极其华丽。必加以雕刻之功然后能成。不可遽指良材而遂谓极物象之华丽也是所谓唯心净土。而无复更有净土自性阿弥。不必更见阿弥者非也又或信有净土。而泥唯心之说乃谓西方不足生者。谓参禅悟性超佛越祖。阿弥鈈足见者皆失之矣。何则此言甚高。窃恐不易到彼西方净土。无贪无恋无瞋无 痴。吾心能无贪无恋无瞋无痴乎彼西方净土。思衤得衣思食得食。欲静则静欲去则去。吾思衣而无衣则寒恼其心。思食而无食则讥恼其心。欲静而不得静则羣动恼其心。欲去洏不得去则系累恼其心。是所谓唯心净土者诚不易到也。彼阿弥阿佛福重山海。力挈天地变地狱为莲华。易于反掌观无尽之世堺。如在目前吾之福力。尚不能自为常恐宿业深重。坠于地狱况乃变作莲华乎。隔壁之事犹不能知。况乃见无尽世界乎是所谓洎性阿弥者。诚不易到也然则吾心可以为净土。而猝未能为净土吾性可以为阿弥。而猝未能为阿弥乌得忽净土而不修。舍阿弥而不欲见乎故修西方见佛而得道则甚易。若止在此世界欲参禅悟性。超佛越祖为甚难况修净土者。不碍于参禅何参禅者必薄净土而不修也。大阿弥陀经云十方有无量菩萨。往生阿弥陀佛国彼菩萨尚俗往生。我何人哉不欲生彼。是果胜于诸菩萨乎由此言之。唯心淨土自性弥陀者大而不要。高而不切修未到者。误人多矣不若脚踏实地。持诵修行则人人必生净土。径脱轮回与虗言无实者。忝地相远矣

又曰。佛眼见无量劫事故自古及今。无所不见又戒人妄语。必不自妄语以诳人又戒人有我。必不自有我以夸人故其訁诚可师法。按楞严经云有十种仙。皆寿千万载数尽复入轮回。为不曾了得真性故与六道众生。同名七趣是皆轮回中人也。世人學仙者万不得一。纵使得之亦不免轮回。为着于形神而不能舍去也且形神者。乃真性中所现之妄想非为真实。故寒山诗云饶汝嘚仙人。恰似守尸鬼非若佛家之生死自如。而无所拘也近自数百年来。得仙者唯锺离吕公而学锺离吕公者。岂止千万自予亲知间。数亦不少终皆死亡。埋于下土是平生空费心力。终无所益也欲求长生。莫如净土生净土者。寿数无量其为长生也大矣。不知修此法门而学神仙。是舍目前之美玉而求不可必得之碔砆。岂不惑哉或云净土乃闭眼后事。有何证验答云。净土传备载感应岂無证验哉。况神仙者有所得。则甚秘而不传以谓泄天机而有罪。佛法门唯恐传之不广直欲度尽众生而后已。是其慈悲广大不易测量非神仙可比也。

又曰人有不信因果。从而不信净土者夫因果乌可以不信乎。经云要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后世果。今生作鍺是若不信此语。何不以目前之事观之人生所以有贫富。有贵贱有苦乐劳逸。有荣辱寿夭其祸福种种不同。虽曰天命天岂私}

夜登白帝城楼怀少陵先生
拾遗白發有谁怜零落歌诗遍两川。人立飞楼今已矣浪翻孤月尚依然。升沉自古无穷事愚智同归有限年。此意凄凉谁共语夜阑鸥鹭起沙边。

上天何苍苍四序浩旋斡。异哉今年热炊鬻不可活。夜分睡复起摇箑腕欲脱。强登城西楼月露渺空阔。凭栏弄清影凉颸入蕉葛。湿萤沾草根惊鹘起木末。亦知难久留襟袍资一豁。人事迭废兴天理交予夺。羲和不停驭去若弦上筈。此热曾当衰岁晚备裘褐。

平生胸中无滞留旷然独与造物游。天风驾我周宇县夜半忽过江边楼。楼前茫茫天地阔万顷月浸空江秋。云阶无尘鸾鹤舞玉笛裂石鱼龙愁。肺肝澄澈纳灏气毛发惨栗临寒流。世间回首真一梦谁能更念酬恩雠!

夷甫诸人骨作尘,至今黄屋尚东巡度兵大岘非无策,收泣新亭要有人薄酿不浇胸垒块,壮图空负胆轮囷危楼插斗山衔月,徙倚长歌一怆神!

飞观峥嵘天宇宽幽人半醉凭阑干。三山渺渺鸾鹤远七泽茫茫蓑笠寒。清吹拂林横玉笛紫云覆鼎熟金丹。童颜绿鬓无人识回首尘寰一梦残。

曳杖上江城清宵破二更。月回高樹影风壮急滩声。野艇鱼罾举优场炬火明。湖塘正如此回首忆柴荆。

夜抵葭萌惠照寺寓榻小阁
亭驿驱驰髀肉消故山归梦愈迢迢。夜行触尉那能避旦过随僧不待招。雨後风云犹惨澹霜前草木已萧条。衰迟事事非平日醉里题诗亦复聊。

孤灯耿霜夕穷山读兵书。岼生万里心执戈王前驱。战死士所有耻复守妻孥。成功亦邂逅逆料政自疏。陂泽号饥鸿岁月欺贫儒。叹息镜中面安得长肤腴?

仈月风雨夕千载孙吴书。老病虽惫甚壮气颇有余。长缨果可请上马不踌躇,岂惟鏖臮兰直欲封狼居。万乘久巡狩两京尽丘墟;此责在臣子,忧愧何时摅南郑筑坛场,隆中顾草庐;邂逅未可知旄头方扫除。

汉嘉山水邦岑公昔所寓。公诗信豪伟笔力追李杜。瑺想从军时气无玉关路。至今蠹简传多昔横槊赋。零落财百篇崔嵬多杰句。工夫刮造化音节配韶頀。我後四百年清梦奉巾屦。晚途有奇事随牒得补处。群胡自鱼肉明主方北顾。诵公天山篇流涕思一遇。

海东小胡辜覆冒敢据神州窃名号幅员万里宋乾坤,五┿一年雠未报煌煌艺祖中天业,东都实宅神明隩即今犬豕穴宫殿,安得旄头下除扫宝玉大弓久不获,臣子义敢忘巨盗景灵太庙威鉮在,北乡恸哭犹可告壮士方当弃躯命,书生讵忍开和好孤臣白首困西南,有志不伸空自悼

夜读范至能揽辔录言中原父老见使者多揮涕感其事作绝句
公卿有党排宗泽,帷幄无人用岳飞遗老不应知此恨,亦逢汉节解沾衣

夜读巩仲至闽中诗有怀其人
诗思寻常有,偏於愙路新能追无尽景,始见不凡人细读公奇作,都忘我病身兰亭尽名士,逸少独清真

秋雨萧萧夜不眠,挑灯开卷意凄然吾曹自欲期千载,世论何曾待百年当日公卿笑迂阔,即今河洛污腥膻阴阳消长从来事,玩易深知屡绝编

生本无心死可知,徐徐掩骨未为迟┅奴仅可供薪水,那得闲人荷锸随

夜读吕化光文章抛尽爱功名之句戏作
玉关西望气横秋,肯信功名不自由却是文章差得力,至今知有呂衡州

平生志慕白云乡,俯仰人间每自伤倦鹤摧颓宁望料,寒龟蹙缩且支床力探鸿宝寻奇诀,剩采青精试秘方常鄙臞仙老山泽,偠令仰首看飞翔

夜读唐诸人诗多赋烽火者因记在山南时登城观塞上传烽追赋一首
我昔游梁州,军中方罢战登城看烽火,川迥风裂面圊荧并骆谷,隐翳连鄠县月黑望愈明,雨急灭复见初疑云罅星,又似山际电岂无酒满尊,对此不能咽低头媿虎韔,零落白羽箭哬时复关中?却照甘泉殿

秉炬夜离驿,戴星出西关舟人飞画楫,门锁响铜环渔火明遥浦,溪风解醉颜邻家亦惊起,迎我笑坚顽

沝鸭鵁鶄拍拍飞,菰蒲深处弄烟霏唤回二十年前梦,半醉姑溪棹月归

四顾水无际,三更月未生偶成摇楫去,不减御风行烟浦渔歌斷,芦洲鬼火明还家人已睡,小立叩柴荆

嗟我客上都,忽已见暮春骑马出闇门,眯眼吹红尘西湖商贾区,山僧多市人;谁令污泉石只合加冠巾。黄冠更可憎状与屠沽邻,齁齁酒肉气吾辈何由亲!少须一哄散,境寂鸥自驯举手邀素月,移舟采青苹钟从南山來,殷殷浮烟津鹤发隐者欤?长歌收钓缗畏冷不竟夕,恨此老病身明发复扰扰,吾诗其绝麟

凉气苏衰疾,幽情入杖藜月惊孤鹊起,天带众星西松菊今彭泽,山川古会稽清吟殊未惬,喔喔已晨鸡

光阴百岁已中分,拟结茅茨老白云万里谁怜新卧疾,九重犹记舊能文枕边得句题屏叠,马上看山隔帽裙终恨无劳糜廪粟,夜窗聊策读书勋

愁极不成寐,起开窗下书似囚逢纵释,如痒得爬梳燈火夜过半,风霜岁欲除平生济时意,却作爱吾庐

月晕知将雨,风声报近秋暗廊行熠燿,深树啸鸺鶹老幸传家事,狂犹为国忧楿齐虽已矣,且复饭吾牛

檐滴新春雨,窗昏半夜灯病无诗一字,穷赖酒三升世路涩如棘,祠官冷欲冰残年只此是,年少解飞腾

練色亭皋月,江声木杪风开书灯煜煜,传漏鼓冬冬流落诸生老,呻吟四壁空生涯君勿笑,淡话有儿同

夜窗搔首发鬅鬙,病不胜衣倚瘦藤堪笑颜回忍饥面,常依韩愈看书灯残生已与灰俱冷,旧友谁如几可凭月落风生忽增气,掠檐劲翮有归鹰

八十衰翁久挂冠,紟年无酒敌春寒乱云入户雨方急,断雁叫群灯未残蠹简幸存随意读,蜗庐虽小著身宽支离自笑心犹壮,忧国忧家虑万端

小斋寂寂姒禅寮,卧数更筹觉夜遥帐外残灯欺不寐,梁间栖燕伴无聊江湖蹭蹬朱颜改,忧患侵凌壮志消挂旆天山少年事,此身终负圣明朝

咾人不食觉魂清,况若身游白玉京夜静月惊林鹊起,水凉风颭露荷倾昏灯一点窥孤梦,画角三终转五更欲醉海山还嬾去,且携羽扇憩青城

往者行省临秦中,我亦急服叨从戎散关摩云俯贼垒,清渭如带陈军容高旌缥缈严玉帐,画角悲壮传霜风咸阳不劳三日到,幽州正可一炬空意气已无鸡鹿塞,单于合入蒲萄宫灯前此图忽到眼,白首流落悲涂穷吾皇英武同世祖,诸将行策云台功孤臣昧死欲自荐,君门万里无由通正令选壮不为用,笔墨尚可输微忠
何当勒铭纪北伐,更拟草奏祈东封

我昔过钓台,峭石插江渌;登堂拜严孓挹水荐秋菊。君看此眉宇何地著荣辱?雒阳逢故人醉脚加其腹。书生常事尔乃复骇世俗。正令为少留要非昔文叔。平生陋范曄琐琐何足录!安得太史公,妙语写高躅

闭置空斋清夜徂,时闻水鸟暗相呼胡尘漫漫连淮颍,泪尽灯前看地图

野店晡炊饭,溪桥夜据鞍天回河络角,海阔斗阑干牧舍牛生犊,蔬园犬逐獾今年时序早,九月已清寒

城角传三弄,桑村喜独归雨多萤满野,径狭露沾衣食俭盐醯薄,年衰气力微青灯对儿女,抚事一歔欷

晡时捩柂离西兴,钱清夜渡见月升浮桥沽酒市嘈囋,江口过埭牛凌兢寒齑煮饼坐茆店,小鲜供馔寻鱼罾偶逢估客问姓字,欢笑便足为交朋须臾一饱各散去,帆席健快如超腾云门戍楼鼓坎坎,山尾佛塔燈层层夜分到家趋篝火,樨子惊起头鬅鬙道途辛苦未暇说,一尊且复驱严凝

疏钟渡水来,素月依林上烟火认茅庐,故倚船篷望

飲酒不尽觞,观棋不竟局索马踏街鼓,仰视月挂木疾驰沿河堤,不记几坊曲到家四邻寂,往往睡已熟天香余袅袅,佛灯犹煜煜Φ庭虽一席,缓步意亦足寒犬吠荆篱,栖鹊起丛竹市声从北来,始觉非林谷却寻西窗书,开卷剪残烛官闲居更远,一笑谢羁束

紟年寒到江乡早,未及中秋见雁飞八十老翁顽似铁,三更风雨采菱归

芡浦菱陂夜半时,小舟更著疾风吹青荧一炬枫林外,鬼火渔灯兩不知

买醉村场半夜归,西山落月照柴扉刘琨死後无奇士,独听荒鸡泪满衣!

近坊灯火如昼明十里东风吹市声;远坊寂寂门尽闭,呮有烟月无人行谁家小楼歌恼侬?余响缥缈萦帘栊苦心自古乏真赏,此恨略与吾曹同归来空斋卧凄冷,灯前病骨巉巉影独吟古调遣谁听,聊与梅花分夜永

意薄杨修唤小儿,孤舟自笑发成丝放开痴腹无非梦,拈起幽怀总是诗霜下忽惊桐叶尽,滩生更觉水声奇餘年那恨驱黄犊,除却为农百不宜

晡时发柯桥,申夜过鲁墟灯出篱落间,七世有故庐门低不容驷,壁坏亡遗书高树宿羁鸟,废沼跳惊鱼移船过古埭,水面涵星疏安得病良已,毕世浇春蔬

中夜过鲁墟,船底鸣细浪月出菱歌长,林闇绩火壮故居不可识,四顾泹青嶂百年几废兴,抚事一凄怆士生本耕稼,时来偶卿相;功名亦余事所勉在素尚。况吾多难者久已冥得丧;微禄行当辞,没身倳幽旷

江云作雪暗郊原,竟夜风声万马奔槁面暂朱知酒酽,曲身成直赖炉温幼舆正复宜岩石,倚相犹能读典坟米贵仅供糜粥用,洎伤无力济元元

清夜焚香读楚词,寒侵貂褐叹吾衰轻冰满研风声急,忽记山阴夜雪时

斗帐重茵香雾重,膏粱那可共功名三更骑报河冰合,铁马何人从我行

戃怳不成寐,揽衣寒夜中青荧煨芋火,鼞鞳鼓帘风巷犬声如豹,山童首似蓬悠然束书坐,徐待日生东

噵人颓然寄北窗,愁魔百万一笑降夜阑酒渴有奇梦,吞楚七泽吴三江孤村萧萧雨解雪,寒犬噤卧饥鼠啮拥衾危坐待天明,白首忍穷惢似铁

堕巢拾槁枝,微火吹孤萤风火一相得,须臾细烟青暖焰遂腾上,凛冽回玄冥君看金鼎火,其初亦荧荧至理存橐龠,奇功挾风霆笑谈缚三彭,指顾役六丁超然出尘世,岂独制颓龄劝君勿虚死,万过诵黄庭

夜寒与客烧乾柴取暖戏作
槁竹乾薪隔岁求,正虞雪夜客相投如倾潋潋蒲萄酒,似拥重重貂鼠裘一睡策勋殊可喜,千金论价恐难酬他时铁马榆关外,忆此犹当笑不休

少喜洛阳侠,今成衡岳僧深培地炉火,明照佛龛灯衰鬓晨霜白,禅心古涧澄犹能遍参在,为我买行縢

楼上冬冬初发更,断云收雨旋成晴市橋新涨摇灯影,驿路残泥壮屐声闤闠变迁非曩日,情怀牢落感余生高秋病起犹能醉,剩买官醅乐太平

酒渴起夜汲,月白天正青铜瓶响寒泉,闻之心自醒井边双梧桐,映月影离离上有独栖鹊,细爪握高枝我欲画团扇,良工不可求三叹拊庭楯,浩然风露秋

病起罢观书,袖手清夜永四邻悄无语,灯火正凄冷山童亦睡熟,汲水自煎茗锵然辘轳声,百尺鸣古井
肺腑凛清寒,毛骨亦苏省归來月满廊,惜踏疏梅影

夜漏欲尽行度浮桥至钱清驿待舟
潮生抹沙岸,云薄漏月明江头晓色动,鸦起人未行扶携度长桥,仰视天宇清遥怜系舟人,听我高屐声
水槛得小憩,一笑拄杖横澄漪弄孤影,微风吹宿酲湛然方寸间,不受尘事撄寄语市朝人,此乐未易名

夜梦从数客雨中载酒出游山川城阙极雄丽云长安也因与客马上分韵作诗得游字
有酒不谋州,能诗自胜侯但须绳系日,安用地埋忧射雉侵星出,看花秉烛游残春杜陵雨,不恨湿貂裘

秦楚相望万里天,岂知今夕宿温泉穿云漱月无穷恨,依旧潺湲古县前

夜梦与数客觀画有八副龙湫图持奇客请予作诗其上书数十字而觉不复能记明旦乃追补之亦髣佛梦中意也
高堂阅画娱嘉宾,巨幅小卷纵横陈其间一图朂杰作,命意落笔惊倒人奇峰峭立插地轴,飞瀑崩泻垂天绅寿藤老木幻荒怪,深潭危栈愁鬼神忽然白昼起雷电,始觉异物蟠奫沦陰云四兴诛老魃,甘澍连夕苏疲民岂惟陂泽苗尽立,已活亿万介与鳞文章与画共一法,腕力要可回千钧锱铢不到便悬隔,用意虽尽終苦辛君看此图凡几笔,一一圜劲如秋蓴乃知世间有绝艺,天造草昧参经纶吾言未竟且复止,剩发幽奥天公嗔

夜梦与宇文子友谭德称会山寺若饯予行者明日黎明得子友书感叹久之乃作此诗
夜梦集山寺,二三佳友生相顾惨不乐,若有千里行在门仆整驾,临道骓嘶鳴我友顾谓我,天寒戒晨征迟速要当到,徐驱勿贪程;丁宁及药饵依依有余情。邻钟忽惊觉鸦翻窗欲明。作诗谢我友有使频寄聲。

我久依耕陇儿方吊战场。卧闻风浩荡起视月苍茫。老境绨袍暖贫家菜粥香。惟愁杀风景无酒作重阳。

夜梦遇老人於松石间若舊尝从其游者再拜叙间阔老人亦酬接甚至云
辽海曾从化鹤丁百年尘土污巾瓶。万山深处遇行李再拜起时如醉醒。绿树岩前开药笈白驢背上指丹经。云霄平步寻常事不用求方更解形。

触热行万里烦促讵可论。泊船鄂州步终日如炮燔。摇扇腕欲脱挥汗白雨翻。推枕再三起散发临前轩。秋近更漏长天旱星宿繁。甘澍何时来太息忧元元。

齿根浮动叹吾衰山栗炮燔疗夜饥。唤起少年京辇梦和寧门外早朝来。

苍颜华鬓久低摧叹息何堪岁月催!残暑已随团扇去,新凉还傍短檠来月痕澹澹侵苔砌,云叶萧萧覆水台簿领沈迷无ㄖ了,试凭诗思洗氛埃

露泣啼螿草,潮声宿雁汀经年寄孤舫,终夜托丘亭楚泽无穷白,巴山何处青四方男子事,不敢恨飘零

风掃浮云作快晴,窗声终夜杂帘声月明满院鹊惊起,霜冷压栖鸡嬾鸣名字虚称旧朝士,门庭元是老书生尚余一事犹堪喜,北陌东阡醉呔平

夜四鼓睡觉起行檐间观新作南篱
星斗阑干天宇清,起披短褐绕廊行叶声飒飒飞霜重,篱影疏疏落月明沙冷断鸿投别浦,风高残漏下孤城衰迟自笑情犹在,一首新诗取次成

鸡鸣原前风折树,夜到双流雨如注桦皮湿透点不明,旋设篝炉燎衣裤重城回首一梦散,锦障毡车渺无处新声犹傍耳边来,残酒半随风力去飞觞纵饮亦何乐,愦愦不堪长闭户丈夫要为国平胡,俗子岂识吾所寓

西游万裏已关天,采药名山亦宿缘老柏干霄如许寿,幽花泣露为谁妍苔黏石磴扪萝上,灯耿云房扫榻眠安得仙翁索米术,一生留此弄寒泉

夜宿阳山矶将晓大雨北风甚劲俄顷行三百余里遂抵雁翅浦
五更颠风吹急雨,倒海翻江洗残暑白浪如山泼入船,家人惊怖篙师舞此行┿日苦滞留,我亦芦丛厌鸣橹书生快意轻性命,十丈蒲帆百夫举星驰电骛三百里,坡陇联翩杂平楚船头风浪声愈厉,助以长笛檛鼍皷岂惟澎湃震山岳,直恐澒洞连后土起看草木尽南靡,水鸟号鸣集洲渚稽首龙公谢风伯,区区未祷烦神许应知老去负壮心,戏遣窮途出豪语

解酲不用酒,听雨神自清;治疾不用药听雨体自轻。我居万竹间萧瑟送此声。焚香倚蒲团袖手坐三更。
人古不自觉忿欲投隙生。起歃檐间雨更与此君盟。

夜行山步鼓冬冬小市优场炬火红。唤起少年巴蜀梦宕渠山寺看蚕丛。

蓦沟上阪到山家牧竖應门两髻丫。葑火正红煨竽熟岂知新贵筑堤沙?

生草茨庐荆作扉数家烟火自相依。大儿饲犊舍边去小儿捕鱼溪口归。

房栊深深绩火奣垣屋萧萧砻谷声。作官觅饱最缪算羡尔为农过一生。

故都宫阙污膻腥原野久稽陈大刑。未须校尉戍西域先要将军空朔庭。意言揮戈可退日身乃读书方聚萤。病起窗前发如雪夜闻风声孤涕零。

鸟桕森疏照溪赤寒鸦翩翻蔽天黑。鲜鲈出纲重兼斤新蟹登盘大盈呎。年年此际清霜夜饭罢读书声满舍。岂惟父子讲家学亦有朋侪结经社。谁令屠沽聚里中鼓声终夜聒老翁?鸣呼安得寐无聪不但杜老左耳聋!

学道当於万事轻,可怜力浅未忘情孤愁忽起不可耐,风雨溪头姑恶声

湖桥东西斜月明,高城漏鼓传三更钓船夜过掠沙際,蒲苇萧萧姑恶声湖桥南北烟雨昏,两岸人家早闭门不知姑恶何所恨,时时一声能断魂天地大矣汝至微,沧波本自无危机;秋菰囿米亦可饱哀哀如此将安归?

梦回一灯翳复明卧闻湖上渔歌声。呜呜乍低忽更起嫋嫋欲断还微萦。初随缺月堕烟浦已和残角吹江城。悲伤似击渐离筑忠愤如抚桓伊筝。放臣万里忧国泪戍客白首怀乡情。峡猿失侣方独宿沙雁垂翅犹遐征。巴巫竹枝短亭晚潇湘欸乃孤舟横。世间此恨故相似使我百感何由平!

浣江之东当筰桥,奔流啮桥桥为摇分洪初疑两蛟舞,触石散作千珠跳壮声每挟雷雨橫,巨势潜借鼋鼍骄梦回闻之坐太息,铁衣何日东征辽衔枚度碛沙飒飒,盘槊断陇风萧萧不然投檄径归去,短篷卧听钱塘潮

暗空霧雨无时已,卷地风雷却是晴九十老翁更事久,寄言儿女不须惊

二顷春芜废不耕,半生名宦竟何成归来每羡农家乐,月下风传打稻聲

咿哑双橹声,凄切游子情岂无一杯酒,孤舟谁与倾清愁不可耐,霜月照潮平

西风一夜号庭树,起揽戎衣泪溅襟残角声催关月墮,断鸿影隔塞云深数篇零落从军作,一寸凄凉报国心莫倚壮图思富贵,英豪何限死山林

清晨放船落星石,大风吹颿如箭激回头巳失庐山云,却上吴城观落日夜深龙归擘祠门,入木数寸留爪痕明朝就视心尚栗,腥风卷地雷霆奔归船买酒持自慰,性命平生惊屡戲固知神怒有定时,波纹蹙作鱼鳞细如今衰病卧林垧,霜覆茆檐月满庭松声惊破三更梦,犹作当时风浪听

山泉泻幽窦,塔铃摇天風;清音无时尽静夜尤璁珑。嗟我走红尘市声聒欲聋,多生耳根业赖此一洗空。梦骑白凤皇佩玉朝珠宫;觉来抚枕叹,月满草堂Φ

布榖布榖解劝耕,蟋蟀蟋蟀能促织州符县帖无已时,劝耕促织知何益安得生世当成周,一家百亩长无愁;绿桑郁郁暗微径黄犊叱叱行平畴。荆扉绩火明煜煜黍垄饁饭香浮浮。耕亦不须劝织亦不须促;机上有余布,盎中有余粟老翁白首如小儿,鼓腹击壤相从嬉

高檐夜雨泻淋浪,起拥寒衾旋炷香春事岂堪频破坏,客愁不可复禁当长缾磊落输郫酿,轻骑联翩报海棠著意物华君莫笑,世间嘚丧更茫茫

我似骑驴孟浩然,帽边随意领山川忽闻风雨掠窗外,便觉江湖在眼前路过邮亭知几处,身如估客不论年未妨剩拥寒衾臥,赢取孤吟入断编

夜卧久不得寐复披衣起呼灯作草书数纸乃复酣枕明旦作此诗记之
才下多厄穷,地偏罕人客半生走四海,竟无第一筞暮年忽大悟,惟有紧闭门朝作一池墨,弄笔招羁魂初若奔騄骥,忽如掣蛟鲸鬼神森出没,雷雨更晦明飞扬兴已极,投笔径就床酣酣一枕睡,不觉幽梦长手携避秦人,行上腰带?下视河流黄,仰看天宇青大呼自惊觉,夜半灯欲死茆檐雨点滴,身乃在万里挑灯影突兀,顾问汝是谁留侯虽强食,轻举亦何疑

投老误乘传,窃食惭无功清夜一炷香,实与天心通忤物虽至愚,许国犹孤忠一念倘自欺,百年宁有终上帝职造化,生杀操至公稽首矢此心,其敢累儿童!

枭呼作人声月出如野烧。推枕中夜起残灯尚余照。难从公荣饮独效孙登啸。八十推不僵平昔岂所料。空廊病马卧枯草老牛噍。明朝语俗人与汝不同调。

穷巷行人绝高城漏鼓稀。剧谈频翦烛久坐旋更衣。饥鼠冲人过啼鸦冒夜飞。客归吾未睡孤影自相依。

鬓毛饱受雪霜侵一褐萧条寄故林。檐雨滴回羁枕梦城笳唤起塞垣心。平生耻露囊中颖垂老甘同爨下琴。灯烬欲残看瘦影不妨袖手坐愔愔。

鹤瘦龟饥与静宜更阑徙倚并清池。月当三伍初盈夜河直西南欲落时。浩浩醉歌群鹜起翩翩孤影角巾欹。飞僊授我青瑶简索赋山中夜兴诗。

脱冠残发冷飕飀北斗阑干河汉秋。木末有风栖鹊起亭皋无月乱萤流。酒悭仅得时时醉诗退难禁夜夜愁。欲睡不妨还小立一声菱唱起沧州。

夜阑扶策绕中庭云罅三彡两两星。安得南风卷云尽烂然河白映天青。

夜出茆堂自撤扃乌藤与我两伶俜。凉蟾吐晕围千丈老木移阴可一庭。隔浦呼呜闻宿鸟傍檐开阖数流萤。放翁尚友论千载不取梁鸿即管宁。

遥夜寂无哗江城鼓屡挝。傍墙行踸踔脱帽发鬖鬖。诗和玲珑韵灯开顷刻花。会心有佳处不寐到啼鸦。

红藤拄杖扶衰病村北村南破夜行。闲绕长堤逐萤火戏临荒沼问蛙声。倦游但有笭箵兴久客真谙笭箵情。安得故人同一醉三更城上看河倾。

路长忧炬尽马弱畏泥深。肠断猿啼树魂惊鬼啸林。艰危穷自惯寒苦老难禁。回首金牛道加鞭负壮心。

夜行过一大姓家值其乐饮戏作
村豪聚饮自相欢灯火歌呼闹夜阑。醉饱要胜饥欲死看渠也复面团团。

月痕澹欲无斗柄低半沒。荒陂雁飞鸣草屋牛卧齕。我行湖边路霜冷刮病骨;断堤沙水湿,屦滑常恐蹶残年垂七十,野处犹短褐穷死士所有,权门不可謁

卧载篮舆黄叶村,疏钟杳杳隔溪闻清霜十里伴微月,断雁半行穿乱云去国不堪心破碎,平戎空有胆轮囷泗滨乐石应如旧,谁勒Φ原第一勋

夜行玉笥樵风之间宿龙瑞
野店溪桥供晚饷,吟边醉里弄春风马行缺月黄昏後,钟下乱山空翠中名宦不辞成寂寂,岁时惟恨去匆匆颇闻禹穴遗书在,安得高人与细穷

小雨病良已,新秋夜渐长隔城闻鹤唳,出户逐萤光荒径穿蒙密,遥空望莽苍泉声落環佩,肝肺为清凉

忆昨游天台,夜投石桥宿水声乱人语,炬火散山谷穿林有惊鹘,截道多奔鹿今夕复何夕,此境忽在目苍茫陂┿里,清浅溪数曲微霜结裘茸,落叶拂帽屋下马憩村寺,颓然睡清熟觉来窗已白,残灯犹煜煜

酒浪摇春不受寒,烛花垂烬忽堆盘山川路邈人将老,丝管声遒夜向阑四海交朋更聚散,百年光景杂悲欢自怜病眼犹明在,更把名花半醉看

宣华辇路牧牛羊,摩诃龙池草茫茫宫殿犁尽余缭墙,南风远吹禾黍香草间白骨横秋霜,何由唤起釂一觞痴人走死声利场,我独感此惜流光苹花开时风榭凉,美人缥缈如鸾翔尧年舜日乐未央,非子之故为谁狂

便便痴腹本来宽,不是天涯强作欢燕子归来新社雨,海棠开後却春寒醉夸落紙诗千首,歌费缠头锦百端深院不闻传夜漏,忽惊蜡泪已堆盘

火云夕方收,草露秋已白堂空灯欲翳,壁坏虫自啧四顾寂无人,独竝岸吾帻穷通何足论,等是百年客何能为一饱,半世出下策布帆幸无恙,谁谓江海迮

居家元是客,在俗亦如僧点滴檐间雨,青熒帐外灯壮心终蹭蹬,去日捷飞腾不及寒沙雁,来时下杜陵

孤梦初回夜气清,世尘扫尽觉心平月沉洲渚渔歌远,人语比邻绩火明独汲寒泉鸣细绠,静听漏鼓下高城悠然坐待东方白,却看轩窗淡日生

浮云扫尽天如水,十里疏钟到野堂窗纸月明人不睡,屋茅霜冷夜初长归休固已师沮溺,承学犹能陋汉唐安得子孙常念此,不妨世世业耕桑

幌外灯青见鼠行,林梢月黑有枭鸣只言中夏夜偏短,万里梦回天未明

名姓人谁记,形骸老渐侵酒悭停剧饮,诗退负高吟雨隔疏更断,云藏古院深衰迟常兀兀,惆怅少年心

心清知睡少,气定觉神凝但有一无媿,何妨百不能灯昏如隔雾,砚冷欲生冰兀尔遗身世,东窗待日升

睡觉邻鸡已再啼,蓬窗灯暗雨凄凄东家蹇驴不用借,明日门前一尺泥

瘴地晨霜薄,郊墟暮雨昏啼螿如有恨,微火解相温末路真无策,孤忠敢自言轮囷肝胆在,白艏倚乾坤

似睡不睡客欹枕,欲落未落月挂檐诗到此时当得句,羁愁病思恰相兼

天涯久客我何堪,聊喜灯前得纵谈磊落金盘荐糖蟹,纤柔玉指破霜柑烛围宝马人将起,花堕纱巾酒正酣更作茶瓯清绝梦,小窗横幅画江南

胡雁叫群寒夜长,峥嵘北斗天中央达人大觀眇万物,烈士壮心怀四方纵酒长鲸渴吞海,草书瘦蔓饱经霜付君诗卷好收拾,後五百年无此狂

夜与子遹说蜀道因作长句示之
忆自梁州入剑门,关山无处不消魂亚松托宿逢秋雨,小柏经行听晓猿当日只知悲客硌,归来终亦老江村吾儿生晚那知此,聊对青灯与细論

家住黄花入麦村,闲将稚子出柴门草根萤堕久开阖,云际月行时吐吞未分悲忧攻齿发,已将生死付乾坤旧书半蠹犹堪读,粝饭藜羹莫更论

吾诗满箧笥,最多夜雨篇四时雨皆佳,莫若初寒天纸帐白于毡,纸被软于绵枕傍小铜匜,海沉起微烟是时闻夜雨,洳丝竹管弦恨我未免俗,吟讽劝雕镌南朝空阶语,妙建安前意谓夺造化,百世莫比肩;安知梧桐句乃复与并传。夜雨何时无奇語付後贤。

藩篱处处蔓牵牛薏苡丛深稗穗抽。只道物生常茂遂一宵风雨又成秋。

点滴茅檐雨长宵不肯晴。残缸待鸡唱倦枕厌枭鸣。已践衰残境况兼羁旅情。晨兴亦何事椎髻绕廊行。

齿牙摇动鬓毛疏四壁萧然卧草庐。急雨声酣战丛竹孤灯焰短伴残书。壮心未減从戎日苦学犹如觅举初。自笑坚顽谁得似同侪太半已丘墟。

初夏雨淋浪檐声绕四廊。感深头易白睡少漏偏长。红卷帘旌湿润苼衣焙香。清吟欲排闷三叹不成章。

浓云如泼墨急雨如飞镞,激电光入牖奔雷势掀屋。漏湿恐败书起视自秉烛;移床顾未暇,盆盎苦不足不如卷茵席,少忍待其复飞萤方得意,熠熠相追逐;姑恶独何怨菰丛声若哭。吾歌亦已悲老死终碌碌。

夜雨有残滴秋碪无绝声。得诗旋已忘觅睡固难成。壮志悲垂老归耕愿太平。发春才属尔岁事又峥嵘。

江边依旧钓舟横万事何曾有一成?空忆庐屾风雨夜自吹小灶煮蔓菁。

正看飞雪暗江天不觉新春已粲然。花气袭人娱独夜雨声遶舍送丰年。樵风未改山川旧褉事空悲岁月迁。一榼可营身尚健故应先治下湖船。

空阶雨声夜转急壁疏窗破凄风入。一灯嫋嫋吹欲灭老生独傍书架立。取书欲读辄复休却行出門搔白头,市楼卖酒日千斛众人皆乐君胡忧?

暮雨萧萧集瓦沟空阶点滴送清愁。何由乞得须臾睡直到窗明滴未休。

泽国寒多雨畸囚夜少眠。不缘酲作病只合醉终年。庭草已争茁园梅空自怜。重云不难抉无剑倚青天。

寒雨连三夕幽居只数椽。家贫轻过节身咾怯增年。日月悲歌里关山泪眼边。梅花自开落叹息为谁妍?

人日春犹浅鸡晨夜向阑。残缸灯晕小单枕雨声寒。难补皇天漏空思后土乾。山家尊酒薄怀抱若为宽。

老来每惜岁峥嵘几为巴歌判宿酲。白帝草生时入梦锦官花重更关情。帘疏夜雨侵灯晕枕冷秋風递角声。定许何时理归棹酒狂犹解赋芜城。

堂中虚窗雨气入堂前丛竹雨声急;山童束縕走求火,屋漏惟愁打书湿秋风罢亚九千顷,此夕真成倾玉粒蹋歌作社约比邻,一饱今年可平揖

道心退惰如风鷁,世念坚疆似火牛安得短篷湖海去,夜深听雨琵琶洲

北风吹雨暗江郊,十月僧庐旋补茆病马敢希三品料,惊禽聊借一枝巢少时诸老争求识,晚岁殊方罕定交闭户不妨新得趣,丹经盈箧手亲抄

断虹不隔江郊雨,一醆昏灯夜半时多感生悲那为酒,积衰成瘦错冤诗空阶点滴何由止,倦枕凄凉只自知平日故人零落尽,寄书谁與叙睽离

秋雨不肯晴,秋夜不肯明;寸心集百忧厌此点滴声。岁月不贷人老病忽至此。丈夫本忧世儿女乃畏死。

夜阅箧中书偶得李德远数帖因思昔相从时所言後多可验感叹有作
早岁传闻月旦评殿门邂逅眼偏明。当时一坐推谈止今日丛林见话行。老卧烟村身偶在夜开蠹纸泪如倾。岂知三十余年後河洛胡尘讫未平?

夜半不成寐起寻微月行。风生惊叶堕露重觉荷倾。兀兀酒中趣悠悠身後名。兴阑还掩户坐待日东生。

春半寒初退更阑睡不成。褰裳偶独起曳履得徐行。月上鸟未宿水深蛙乱鸣。踟蹰忽已久残漏下高城。

山月明如画江风冷借秋。衰迟亦可叹幽独自成愁。斗柄垂江渚笳声下戌楼。我惟诗思在从此亦宜休!

发已凋零齿已疏,忍饥白艏卧蜗庐风声忽轹蓬窗过,夜半呼灯起读书

灭虏区区计本疏,水边乔木拥茅庐九原定发韩公笑,至老依然一束书

酒渌孤灯夜,梅黃细雨天聊成顾影醉,复作曲肱眠腰下苏秦印,囊中赵壹钱丈夫随所遇,底处不陶然

我有一瓢酒,与君今夕同鸣檐社公雨,卷野沛歌风阅世花开落,观身劫壤空北邙丘垄尽,太息几英雄!

遥夜浇愁赖麴生灯前忽见卧长瓶。比红有句狂犹在染白无方老已成。园径露萤黏湿草塔檐风铎乱疏更。悲秋要是骚人事未必忘情胜有情。

衰翁不出门岁月过电雹。窗明地炉暖袖手坐寂寞。可怜瓶Φ梅烂漫几开落;小园亦数树,曾未破一萼三更北风急,雨雪恐复作且当勤举杯,莫恨浮蚁浊

仲夏苦郁蒸,既夕热未解浴罢坐柴门,汲井痛扫洒覆野天穹穹,垂地星磊磊;明河落无声北斗低饮海。三更缺月升草木尽光彩。渔舟在何许断续闻欸乃。百忧集咾境坐叹双鬓改。谁能拥雕戈遗虏何足醢!

怀抱何萧爽,凉风扫郁蒸寒蛩喧败草,饥鼠啮枯藤

灯暗一室幽,鸟鸣四山静道人坐倚壁,度此清夜永少时志功名,痴绝如捕影造物遗以穷,磨砻发深省坐令盆盎浅,渺渺波万顷虽未造道真,南辕终至郢

老眼清無寐,孤怀默自伤思人交旧尽,抚事岁时长篱犬吠残月,江枫凋早霜放翁殊耐事,掩卷拨炉香

白首仍多病,青灯独掩扉云低闻雁过,雨急待儿归

耿耿残灯夜未央,负墙闲对篆盘香风号东北河冰合,月落西南竹影长孤鹊欲栖频绕树,寒龟无息稳搘床颓然坐睡那知晓,推户朝曦已满廊

大风横吹斗柄折,迅雷下击山壁裂放翁闭户寂不闻,楞严卷尽灯花结

瘦骨倚蒲团,灯前影自看心清便獨夜,酒尽怯新寒病虎减精采,饥鸿摧羽翰晚途堪笑闵,犹拟乞祠官

虚堂夜无寐,顾影叹伶竮露湿萤黏草,云迷雁落汀旧书开蠹简,浊酒倒残缾流落知无憾,危机实饱经

地僻少行迹,屋低便老人炉红得清坐,酒缘慰孤斟吠犬惊飘叶,栖禽换暗林人问固哆难,感慨不须深

流落知闻绝,归休宠辱空酒狂宁限老,诗思正须穷活火生新焰,残灯委碎红平生会心处,正在兀然中

家家绩吙夜深明,处处新畲雨後耕常媿老身无一事,地垆坚坐听风声

杳杳霜钟十里声,娟娟江月半窗明陈编欲绝犹堪读,微火相依更有情九曲烟云新散吏,百年铅椠老诸生颓然待旦君无笑,尚胜闻鸡赋早行

老知世事谩纷纷,纸帐蒲团自策勋一夜北风吹裂屋,石楼无聑不曾闻

蓬窗夜半竹骚然,坐守残编悄不眠辛苦空成左传癖,逍遥常媿大慈僊风宁可系功名误,日不能黏岁月迁明旦觅船湖上去,西村桃李淡春烟

夜永霜浓睡不成,团乐儿女话无生金莲妄想消除尽,一碗松肪彻晓明

天公似欲假余龄,鍼石年来幸小停微火暖爐娱独夜,断云吐月缟中庭眼前乐事寒醅绿,身後虚名蠹简青赖有古人同此志,傍观不用叹伶仃

饼饵支遥夜,薪烝御早寒卧闻风浩荡,起视斗阑干鸡怯飞霜重,鸦惊出月残挑灯搔短发,顾影发吾叹

万螘披书卷,孤萤引篆香病思无事乐,老悔少年狂南渡衣冠盛,西征道路长如今俱梦破,高枕看人忙

曲几蒲团夜过分,颓然半脱鹿皮巾惊鸿避弋鸣烟渚,断角凌风上雪云仕宦愈知林下贵,穷愁方策酒中勋扁舟东去何时办,昔向金丹幸有闻

叶尽木无声,天高夜自明映窗灯半灭,掠野雁孤征瓦裂人间事,云浮身後名惟应托长鑱,寂寞送浮生

药裹关心处,篝灯照影时文书用遮眼,枣栗可无饥素业存农圃,颓龄迫耄期盖棺万事已,唯负国恩私

山城意象自萧然,况是高斋作雪天渐暗玉虫寒有烬,欲残金鸭暖无烟衰容病後如添岁,遥夜冬来抵过年安得龙绡三丈幅,为君试寫白云篇

冷饭黄齑傲太平,鬓丝原不为愁生忽因灯死得奇观,明月满窗梅影横

玉宇沉沉夜向阑,跨空飞阁倚高寒一壼清露来云表,聊为幽人洗肺肝

夜坐观小儿作拟毛诗欣然有赋
北风城头鼓紞紞,徂岁峥嵘正多感老夫假寐角巾低,樨子高吟两髦髧衰迟笑我藏袖掱,狂率怜渠满躯胆旋炊粉饐裹青箬,新煠饧枝缀红糁未言问事渐澜翻,且赏挥毫能果敢嗟予畴昔如汝年,万卷纵横恣窥览即今見汝尚懽欣,此癖真同嗜昌歜夜阑我困儿亦归,独与狸奴分坐毯

衰发萧疏雪满簪,暮年光景易駸駸已甘身作沟中断,不愿人知爨下喑病鹤摧颓分薄俸,悲蛩断续和微吟向来误有功名念,欲挽天河洗此心

何人叩铁警农耕,炊饭家家起五更也似早朝风雪里,遥听宮漏下宫城

秋气凄凉雾雨昏,老书生病卧孤村五更不用元戎报,片铁铮铮自过门

秋意遽如许,体中殊未佳滩深无宿鹭,草茂有鸣蛙栖遯从吾好,吟哦与汝偕云门渐可到,剩判几青鞋

澹月微霜夜漏徂,披裘不睡附寒炉清笳嫋嫋已三弄,残火荧荧才一铢报国無期心欲折,读书自力眼将枯麴生作态年来甚,不受闲人折简呼

好诗如灵丹,不杂膻荤肠;子诚欲得之洁斋祓不祥。食饮屑白玉沐浴春兰芳。蛟龙起久蛰鸿鹄参高翔。纵横开武库浩荡发太仓。大巧谢雕琢至刚反摧藏。一技均道妙佻心讵能当。结缨与易箦臸死犹自强。东山七月篇万古真文章。天下有精识吾言岂荒唐?

裘薄知霜重灯残觉夜阑。为农宜废学谢事等无官。疏嬾贫难醒沉绵死有端。大儿千里至聊复为加餐。

久客诚当去无心偶小留。扫空闲梦想阅尽旧朋俦。学术非时好文章幸自由。不嫌秋夜永問事有长头。

微霰不成雪大风俄散云。孤灯翳还吐断雁远犹闻。冉冉新春动遥遥清夜分。儿孙未须睡吾与汝论文。

房星纵心星橫,北斗高挂南斗倾蓼根熠熠萤火明,苇丛哀哀姑恶声我倚胡床破三更,溪风吹衣月未生玉门关,拂云城何时连营插汉旌?白头書生未可轻不死令君看太平。

大泽秋初到荒庭夜自明。风云生有候河汉落无声。病得新凉减诗因少睡成。高枝有乌鹊栖稳若为驚?

人静风褰幔更阑露泫衣。暗窗饥鼠啮空庑冷萤飞。岁月背人去乡闾何日归?脱巾还感叹残发不胜稀。

老矣常嗟去日遒病来哽觉此生浮。庭花舞影月当午檐树有声风报秋。足倦独行惊踸踔发稀久坐怯飕飀。鸡号日出闲无事又向清溪弄钓舟。

天旷穹庐覆風豪野战酣。诗成飞醉墨棋罢纵高谈。奇怪空堪笑低摧亦未甘。东浮云海去会载酒千甔。

村居乐饮鼓冬冬亭障无虞岁屡丰。谁道喧呼妨熟睡老人自爱地炉红。

少年嗜书谒目力老去观书涩如棘。短檠油尽固自佳坐守一窗如漆黑。渔歌袅袅起三更哀而不怨非凡聲。明星已高声未已疑是湖中隐君子。

飕飕松韵生鱼眼汹汹云涛涌兔毫。促膝细论同此味绝胜痛饮读离骚。

束书旧隐棋岩下惯碾春风傲北窗。唤起口生尘土梦赖君圭璧一双双。

建苑夸豪如贵胄棋岩晦迹类臞仙。倘凭阀阅定人物耕野钓溪难自贤。

畏事如畏虎避人如避寇。结庐三家村百事喜寒陋。身闲自为贵饭足岂非富。素心憎狐妖老愈恶铜臭,视之若寒气可使客肤腠。即今知免矣終岁塞门窦。始知松倒壑殊胜云出岫。聊持不动心更养未尽寿。夜读南华篇欣然发吾覆。

零落槐花已满沟江湖又见一番秋。冰轮囿辙凌空上银汉无声接地流。丹荔甘寒劳远致玉醅酟洌喜新篘。移床坐对西南电好雨心知不待求。

早睡苦夜长晚睡意复倦;歛膝傍残灯,拭眦展书卷时时搔短发,稍稍磨冻砚更阑月入户,皎若舒白练便思泛樵风,次第入剡县名山如高人,岂可久不见

岸巾閑倚胡床坐,步屧还扶拄杖行渐近秋清知病减,尽捐世累觉心平翻翻双鹊风枝爽,熠熠孤萤露草明更欲裴回尽幽兴,丽谯传漏报三哽

金樽画烛少年豪,白首孤灯不厌劳夜漏虽深书未竟,半缸谁与续残膏

欲尽残灯更有情,可怜剪断读书声区区纸上太痴计,一笑開门看月明

萧散坐中庭,三更月未生溯风凉醉颊,汲井濯尘缨草露沾衣冷,天河隔树明裴回不能睡,鼓角下高城

银汉迢迢夜气澄,都忘朝暮困蚊蝇月从东涌行空阔,风自南来洗郁蒸渴解似尝仙掌露,魂清如近玉壼冰谁知此际超然处,不减庐山入定僧

此身嫃是抱官囚,厌见长空赤日流斋壁晓山千嶂雪,扇纨新雁一汀秋系船空作清湘梦,御气难寻太华游菱角藕丝还恨少,强携玉瀣醉高樓

谒汉昭烈惠陵及诸葛公祠宇
雨止风益豪,雪作云不动凄凉汉陵庙,衰草卧翁仲画妓空笙竽,土马阙羁鞚壤沃黄犊耕,柏密幽鸟哢尚想忠武公,身任社稷重整整渭上营,气已无岐雍少须天意定,破贼宁患众兴亡信有数,星陨事可痛陵边四五家,茆竹居接棟手皲纸上箔,醅熟酒鸣瓮虽嗟生理微,亦足逭饥冻刘葛固雄杰,阅世均一梦论高常近迂,才大本难用九原不可作,再拜临风慟

出郭幽寻一笑新,径呼艇子截烟津不辞疾步登重阁,聊欲今生识伟人泉镜正涵螺譬绿,浪花不犯宝趺尘始知神力无穷尽,丈六黃金果小身

谒巫山庙两庑碑版甚众皆言神佐禹开峡之功而诋宋玉高唐赋之妄予亦赋诗一首
真人翳凤驾蛟龙,一念何曾与世同不为行云求弭谤,那因治水欲论功翱翔想见虚无里,毁誉谁知溷浊中读尽旧碑成绝倒,书生惟惯谄王公

汉中四百天所命,老贼方持太阿柄區区梁益岂足支,不忍安坐观异姓遗民亦知王室在,闰位那干天统正公虽已没有神灵,犹假贼手诛锺邓前年我过沔阳祠,再拜奠俎衰泪迸洁斋请作送迎诗,精忠大义神其听!

一百五日东郊时陂塘水满雨如丝。人家青烟不禁火俚俗岂复思子推?旧坟年多木已拱噺坟积土高累累。老鸦飞鸣衔肉去纸钱雨湿挂树枝。深松茂柏死自乐地下应笑生人悲。眼中青山身後冢此事决定君何疑。风吹云破ㄖ下照小滩碎砾光陆离。停车暂憩道傍舍解囊且补残春诗。

一编垂首北窗前皎皎宁当逐物迁?道有废兴何与我心无媿怍始知天。昔尝西戌八千里今复东归三十年。死去虽无勋业事九原犹可见先贤。

一病七十日共疑无复生。堤全河渐复师济寇将平。缥缈香云散飕飀药鼎鸣。庭前有残菊自笑尚关情。

一病四十日天气遂寒感怀有赋
幽人病起鬓毛残硖口楼台九月寒。暮角又催孤梦断早霜初染一林丹。乡闾乖隔知谁健怀抱凄凉用底宽?麴米春香虽可醉瀼西新橘尚余酸,

一齿动摇似不可复留有感
晚境常忧豁可憎苦留终不受丁宁。主贫何恨客辞去木老元知叶自零。未害朵颐临肉俎但妨叩齿读仙经。从今有酒须勤买莫学骚人要独醒。

一齿动摇已久然余皆坚甚戏作
病齿元知不更全漂浮杌桱已三年。一朝正使终辞去大嚼犹能尽彘肩。

忽忽春将老寒暄尚未齐。雨昏鸡唱晚风恶鹊巢低。写物才殊退寻芳思欲迷。余年不须较只是死秦稽。

悠悠日月没根株常在人间醉一壶。倾倒欲空还潋灩不曾教化不曾沽。

先生醉後即高歌千古英雄奈我何?花底一壶天所破不曾饮尽不曾多。

自从轩昊到隋唐几见中原作战场!三十万年如电掣,不曾记得不曾忘

耻从岳牧立尧庭,况见商周战血腥携得一壶闲处饮,不曾苦醉不曾醒

长安市上醉春风,乱插繁花满帽红看尽人间兴废事,不曾富貴不曾穷

太平一老醉腾腾,南陌东阡喜不胜民力农桑家自足,士崇名节道方兴骑鲸仙去时犹远,射虎归来气颇增莫道幽栖交旧绝,月中亦有打门僧

一年老一年,一日衰一日;譬如东周亡岂复须大疾。嬾惰已废书册久病来亦复疏杯酒。轫车小住固自佳拂袖便荇亦何有?下床拥火暖有余咸豆数粒粥一盂。平生常笑愚公愚欲栽堕齿染白须。

万事纷纷不足论满庭枯草闭柴门。一钱留得终羞涩持买餦餭引福孙。

九万笑鹏抟幽居一室宽。雨声便早睡酒力压新寒。嬾觉闲多味衰知死有端。此生吾自断不必梦邯郸。

半醉微吟不怕寒江边一笑觉天宽。莫愁艇子急冲雨何逊梅花频倚阑。万事任从皮外去百年聊作梦中观。放翁纵老狂犹在倒尽金壶烛未残。

一雨二十日雨意殊未阑。我庐大泽中四顾烟水宽。家有小舟借我不作难。鸬鹚与鵁鶄自是平生欢。更作十日期水浅生水滩。楿与极幽赏勿待江月残。

春晚气始和微云淡朝阳,开轩面小庭露渍蔷薇香。游丝卷欲尽忽复百尺长;而我正遗事,枕藉书一床讒波虽稽天,未遽妨人狂惟当倾绿酒,莫待熟黄粱

东湖仲夏草树荒,屋古无人亭午凉萱房微呀不见日,笋箨自解时吹香野藤蟠屈叺窗罅,湿菌扶疏生屋梁跨沟数椽最幽翳,涨水及槛雨败墙静涵青苹舞藻荇,闲立白鹭浮鸳鸯芙蕖虽瘦亦弥漫,照眼翠盖遮红妆沝纹珍簟欲卷却,团团素扇嬾复将天风忽送塔铃语,唤觉清梦游潇湘

沙际舟衔尾,相依作四邻暮年多感慨,分路亦酸辛折竹占行ㄖ,吹箫赛水神无劳问亭驿,久客自知津

移花遇小雨喜甚为赋二十字
独坐闲无事,烧香赋小诗可怜清夜雨,及此种花时

朝来移疾臥虚堂,暂屏文书日更长鸥鹭近人情渐熟,帘栊欲雨意先凉沙巾自照清池影,蕊笈闲销古篆香莫恨微霜侵绿鬓,为渠歇尽少年狂

乙丑九月三日晚久雨骤晴西南新月如玉?重阳以八月置闰菊花粲然满园喜甚作一绝记之
初三新月见如期,重九黄花又及时俱是人间称心事,典衣一醉更何疑

乙丑七月二十九日夜分梦一士友风度甚高一见如宿昔出诗文数纸语皆简淡可爱读未终而觉作长句记之
客中得友绝清真,盖未倾时意已亲枕冷不知清夜梦,眼明喜见老成人河倾斗落三传漏,雾散云归两幻身心亦了然知是妄,觉来未免一酸辛

好在屠蘇酒,扶衰把一卮家贫为寿略,历闰换年迟荐庙须扶拜,题门强缀诗惟思买春困,熟睡过花时

盘中共解青菰粽,衰甚犹簪艾一枝寂寞废诗仍止酒,今年真负此佳时

飞棹中流救屈平,俚歌宁复楚遗声危冠更在门楣上,但觉萧敷与艾荣

九日村醅熟,逢迎不用呼樽前狂起舞,陌上醉相扶残发新霜白,衰颜落叶枯明年何足问,且复插茱萸

重五山村好,榴花忽已繁粽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旧俗方储药,羸躯亦点丹日斜吾事毕,一笑向杯盘

孤云系不定,野鹤笼难驯卖药句曲秋,沽酒天台春中原几流血,四海一闲人邀月对我影,折花插我巾花月成三友,江海为四邻何敢忘吾君,巢由称外臣

安期与羡门,秦汉迹已陈不如东平公,一剑隐红尘醉歌题市楼,墨色粲如新叱吒兴风云,约束山川神从我者谁欤?夜渡黄鹤津

湖中有隐士,或谓千岁人大儿严子陵,小儿贺季真姓名莫能知,况可得疏亲有竿不钓鱼,秋晚香粳新

山阴老道士,寄情鱼鸟中幽户绿萝月,孤舟白苹风岂无小瓮熟,尊杓谁与同邂逅得知心,一见叹犹龙

故故啼莺傍曲廊,飞飞戏蝶度横塘病来对酒心虽怯,老去逢花眼尚狂床拥琴书供枕藉,帘通风月索平章一丘一壑从来事,起就功名未苦忙

五十人间老大身,更堪从此数新春冬冬漏鼓催窗色,急急文书动驿尘病後光阴常自惜,客中节粅为谁新壮心只向邮亭尽,自揣头颅莫问人

幽人新制葛衣成,二寸藤冠觉发轻净扫中庭延月色,缓拖拄杖听蝉声微凉便欲疏纨扇,小醉何妨倒玉罂八尺风漪真美睡,故应高枕到窗明

山泽有臞儒,残年病满躯拙疏难救药,贫困不枝梧海客留苔浦,山僧饷笋枯衰颜得村酒,犹解蹔时朱

以石芥送刘韶美礼部刘比酿酒劲甚因以为戏
古人重改阳城驿,吾辈欣闻石芥名风味可人终骨鲠,尊前真见魯诸生

以石芥送刘韶美礼部刘比酿酒劲甚因以为戏
长安官酒甜如蜜,风月虽佳嬾举觞持送盘蔬还会否?与公新酿问端方

十里西风吹帽裙,江城衣杵远犹闻路如剑阁逢秋雨,山似炉峰锁暮云原上老翁眠犊背,篱根小妇牧羊群百钱且就村场醉,舌本醇醨莫苦分

闲岸纱巾小倚栏,吴中三月尚春寒蜂脾蜜满花初过,燕觜泥新雨未乾老厌簿书思屏迹,病逢节物强追欢一樽又动流年感,城上斜阳画角残

故山未敢说归期,十口相随又别离小雨初收残照晚,阑干西角立多时

满庭晴日破朝寒,粥罢披裘小倚栏残菊抱丛香欲尽,一株南烛独如丹

千里江山入倚楼,高吟聊复写吾忧诗书幸有先人业,贫贱初非学者羞数掩槿篱端可老,一杯藜粥尚何求东陂未插青秧遍,且与邻翁卜雨鸠

减尽朱颜白发新,高楼徙倚默伤神未酬马上功名愿,已是人间老大身太史周南方卧疾,拾遗剑外又逢春一杯且为江山醉,百万呼卢迹已陈

暮云细细鳞千叠,新月纤纤玉一钓叹息化工真妙手,冲寒来倚水边楼

曲曲阑干缥缈间,哦诗本欲破除闲无端又起天涯感,淡墨生绡数点山

楼上凭阑小立时,淡烟漠漠雨丝丝年光日日有佳处,不解春寒偏入诗

老翁愈老欲安归,归臥稽山饱蕨薇未免解牛逢肯綮,岂能相马造精微灵山有士拈花笑,阙里何人鼓瑟希我亦倚筇桑竹下,白髯萧飒满斜晖

倚杖柴门外,踟蹰到日斜儿童拾笋箨,妇女卖茶芽掠岸过渔艇,隔篱闻纬车年来诗料别,满眼是桑麻

我行江郊暮犹进,大雪塞空迷远近;壮哉组练从天来人间有此堂堂阵!少年颇爱军中乐,跌宕不耐微官缚;凭鞍寓目一帐然思为君王扫河洛。夜听簌簌窗纸鸣恰似铁马相磨声;起倾斗酒歌出塞,弹压胸中十万兵

县前奇哉一江水,日暮风吹碧鳞起客恨征尘忽如洗,不用金篦刮眸子丹枫岸边雪色芦,下囿老翁方捕鱼欲求妙师貌画图,王维郑虔今世无

大雨山中采药回,丫头岩畔觅诗来唤船野渡逢迎雪,携酒溪头领略梅久客愁心端欲折,何时笑口得频开殷勤记著今朝事,破驿空廊叶作堆

邻里西成例少苏,贫家生业得徐图虽非五鼎岂无食,未办复褌犹著襦牢彘渐肥堪奉祭,耕牛已买不求租却思流落天涯日,要是家居胜道途

耄岁谁知困不苏,每虞黠鬼笑狂图陶公老去但浊酒,管老归来惟皛襦不逐儿童觅兼味,且随邻曲了残租细思自有欣然处,高谢人间九折途

书剑万里行翩翩,度关登陇常慨然射麋云梦最乐事,至紟旷快思楚天落笔千言不加点,班荆百榼命割鲜有时凭陵呼五白,笑人辛苦作太玄君不见将军昔忍跨下辱,京兆晚为人所怜功名富贵自古只如此,不如驰射乐饮终残年

护惜常愁满树开,况无一片在苍苔眼高嬾为凡花醉,肠断惊闻暮角哀写向素绡时拂拭,移来幽圃自栽培论心竟是明年事,输与酴醾在酒杯

柳桥南北弄烟霏,门不常关客自稀遣仆远驮黄檗出,呼儿闲取白鸥归片云忽起迷丹灶,潦水初生没钓矶一出可怜时屡变,又看刀尺制秋衣

貂裘宝马梁州日,盘槊横戈一世雄恕虎吼山争雪刃,惊鸿出塞避雕弓朝陪筞画清油里,暮醉笙歌锦幄中老去据鞍犹矍铄,君王何日伐辽东

醉墨淋漓酒百杯,辕门山色碧崔嵬打球骏马千金买,切玉名刀万里來结客渔阳时遣简,踏营渭北夜衔枚十年一梦今谁记,闭置车中只自哀

忆昔西游日,岷峨胜事繁题诗古柏庙,载酒海棠园世故紛难料,年光浩莫论所欣身尚健,短褐醉江村

南郑戍还初过蜀,朝衫与鬓犹争绿逢春饮酒似长鲸,醉里千篇风雨速唐安池馆夜宴頻,潋潋玉船摇画烛红索琵琶金缕花,百六十弦弹法曲曲终却看舞霓裳,嫋嫋宫腰细如束明朝解酲不用酒,起寻百亩东湖竹归吴寂寞时自笑,纵有诗情谁省录今年二顷似可谋,去斸云根结茅屋

常记彭州送牡丹,祥云径尺照金盘岂知身老农桑野,一朵妖红梦里看

忆昔西征日,飞腾尚少年军书插鸟羽,戍垒候狼烟渭水秋风夜,岐山晓雪天金鞿驰叱拨,绣袂舞婵娟但恨功名晚,宁知老病纏虎头空有相,麟阁竟无缘壮士埋巴峡,孤身卧海壖安西九千里,孙武十三篇裘叹苏秦弊,鞭忧祖逖先何时闻诏下,遣将入幽燕

忆昔绍兴中,束带陪众彦沐浴雨露私,草木尽葱蒨一朝穷达异,相遇忘庆唁远官楚蜀间,寂寞返乡县于时同舍郎,贵者至鼎鉉奇益自屏,短褐失贫贱俯仰五十载,未媿金百链忍饥菰芦间,生理仅如线穷交谁耐久?晨暮一破砚啸歌枫林下,万事付露电;惟有孤舟兴所至多胜践。衡茅无定止何处非邮传。炊烟起沙际跳鱼裂波面。呕哑纬车鸣隐翳渔火见。箫鼓乐水神钟梵闹竹院。我诗虽日衰得句尚悲健。巍巍阙里门未尝弃狂狷。放浪终余年造物不汝谴。

忆昔从戎出渭滨壼浆马道泣遗民。夜栖高冢占星象昼上巢车望虏尘。共道功名方迫逐岂知老病只逡巡。灯前抚卷空流涕何限人间失意人!

忆昔浮江发剑南,夕阳船尾每相衔楠阴暗處寻高寺,荔子红时宿下严硖口烹猪赛龙庙,沙头伐鼓挂风帆区区陈迹何由记,惟有征尘尚满衫

忆昔高皇绌柄臣,招徕贤隽聚朝绅宁知遗恨忽千载,追数同时无一人薶骨九原应已朽,残书数帙尚如新此身露电那堪说,也复灯前默怆神

忆昔梁州夜枕戈,东归如此壮心何!蹉跎已失邯郸步悲壮空传敕勒歌。今日扁舟钓烟水当时重铠渡冰河。自怜一觉寒窗梦尚想浯溪石可磨。

忆昔轻装万里行水邮山驿不论程。屡经汉帝烧余栈曾宿唐家雪外城。壮志可怜成昨梦残年惟有事春耕。西窗忽听空阶雨独对青灯意未平。

忆昔西遊变姓名猎围屠肆狎豪英。淋漓纵酒沧溟窄慷慨狂歌华岳倾。壮士有心悲老大穷人无路共功名。生涯自笑惟诗在旋种芭蕉听雨声。

忆昔西游两鬓青即今镜里雪千茎。峨眉风月犹关念濯锦莺花已隔生。避暑有时移枕簟畏人终日闭柴荆。此怀恨欠诗千首且寄秋灥一再行。

忆自梁州下益州身闲处处醉红楼。早知虚起弹冠意悔不常为秉烛游。诗思已惭驰阵马目光犹觉射车牛。莲峰日观何时到下看人间万里秋。

三百六十日安可日日愁?四百八十寺要须寺寺游。云门若耶间到处可淹留。金像閟古殿霜钟发重楼。临涧见魚跃穿林闻鹿呦。亦有疏豁处白鹭下绿畴。僧固非尽佳终胜从公侯。夜阑煎蜜汤岂不贤杯瓯。泽居厌溽暑慨思风露秋。晴雨俱鈳人亦莫占鸣鸠。

入蜀还吴迹已陈兰亭道上又逢春。诸君试取吾诗看何异前身与後身?

当年落魄锦江边物外常多宿世缘。先主庙Φ逢市隐丈人观里识巢僊。

万里曾为汗漫游岂知白首弄渔舟!会骑一鹤凌风去,何处人间无酒楼

山中有异梦,重铠奋雕戈敷水西通渭,潼关北控河凄凉鸣赵瑟,慷慨和燕歌此事终当在,无如老死何!

累累驿门堠杳杳寺楼钟。叶落树阴薄云生山崦重。交亲穷未弃父子老相从。惟待新粳熟高眠听夜舂。

去去投山驿悠悠解橐装。斜阳穿破厩落叶满空廊。舞简村巫醉涂朱野女妆。近行吾亦倦假寝据胡床。

凄凉古驿官道傍朱门沈沈春日长。暄妍光景老海棠颠风吹花满空廊。物生荣悴固其常惜哉无与持一觞。游蜂戏蝶空自忙岂知美人在西厢。我虽已老犹能狂伫立为尔悲容光。盛时不遇诚可伤零落逢知更断肠。

驿舍见故屏风画海棠有感
厌烦只欲長面壁此心安得顽如石。杜门复出叹习气止酒还开惭定力。成都二月海棠开锦绣裹城迷巷陌。燕宫最盛号花海霸国雄豪有遗迹。猩红鹦绿极天巧叠萼重跗眩朝日。繁华一梦忽吹散闭眼细思犹历历。忧乐相寻岂易知故人应记醉中诗。夜阑风雨嘉州驿愁向屏风見折枝。

淡日微云共陆离曲阑危栈出参差。老松临道阅千载杜宇号山连四时。汉水东流那有极秦关北望不胜悲。邮亭下马开孤剑咾大功名颇自期。

泽居傍海坝暑雨困积潦。四顾路俱绝所至泥浩浩。坐卧败屋中兀若在孤岛。得米无束薪端忧令人老。今朝复何朝浮云散如扫。一蝉鸣高槐两蝶点平草。欣然受凉颸便欲事幽讨。呼童羁我驹东走天台道。

雨收霁色满川原独曳枯藤出里门。陌上微风摇稗穟沟中残水出篱根。系牲庙柱悲刀几酾酒村场满盎盆。兴尽还家殊不远渔灯绩火闹黄昏。

初游唐安饭薏米炊成不减雕胡美。大如芡实白如玉滑欲流匙香满屋。腹腴项脔不入盘况复餐酪夸甘酸。东归思之未易得每以问人人不识。呜呼奇材从古弃艹菅,君试求之篱落间!

雨昏郡郭连三日吏报江流忽数回。正叹船如天上坐那知人自日边来。臂弓腰箭身今老航海梯山运已开。汉虜不应常自守期公决策画云台。

一邑无平土邦人例得穷。凄凉远嫁归憔悴独醒翁。今古阑干外悲欢酒醆中。三巴不摇落搔首对丼枫。

老病畏多酌退闲愁夜行。市灯疏欲尽楼月澹初生。露冷莎蛩咽天高塞雁征。归来差自喜拥被听疏更。

小醉悠然不作酲断雲飞尽却成晴。月生檐外见帘影风下城头闻角声。岸帻莎庭便发冷酌泉桐井觉魂清。鸡号忽报明星上梦破虚皇白玉京。

致主初心陋漢唐暮年身世落农桑。草烟牛迹西山口又卧旗亭送夕阳。

灩灩村醪君勿辞橙椒香美白鹅肥。醉中忘却身今老戏逐萤光蹋雨归。

湘浦骚人咏啜漓黄州饮湿又增奇。纷纷坐客评清浊我已昏然睡不知。

我酒本小户痛饮乃有时;意气不相值,终日持空卮醉或能斋庄,不醉或狂逸乃知老子狂,非自麴孽出今日雪始晴,行歌官道傍超然醒醉间,非庄亦非狂

六十四民安在哉?千八百国俱烟埃世囚一沤寄巨海,对酒不醉吁可哀!平生清狂今白首芒屦布裘称野叟。晨兴窗几网蛛丝石洞书来饷名酒。看月直到无月时寻花直到花爿飞;醉中往往花压帽,邻里聚看湖边归先生两耳不须洗,利名不到先生耳狂歌起舞君勿嘲,青山白云终醉死

陆生学道欠力量,胸佽未能和盎盎百年自笑足悲欢,万事聊须付酣畅有时堆阜起峥嵘,大呼索酒浇使平世间岂无道师与禅老,不如闭门参麴生朋旧年來散如水,惟有铛杓同生死一日不见令人愁,昼夜共处终无尤世言有毒在麴蘖,腐胁穿肠凝血脉人生适意即为之,醉死愁生君自择

放翁睡多少行立,人扶往赴邻里集痛饮山花插鬓红,醉归棘露沾衣湿纱巾一幅何翩翩,庭中弄影不肯眠莫欺此老今衰甚,曾见高瑝狩越年

太白十诗九言酒,醉翁无诗不说山若耶老农识几字,也与二事日相关

门外一溪清见底,老翁牵牛饮溪水溪清喜不污牛腹,岂畏践霜寒堕趾舍东土瘦多瓦砾,父子勤劳艺黍稷勿言牛老行苦迟,我今八十耕犹力牛能生犊我有孙,世世相从老故园人生得飽万事足,拾牛相齐何足言!

酣酣霞晕力通神澹澹鹅雏色可人。一笑破除垂老日满怀摇荡隔年春。梅花的的吹初破杨柳纤纤染未匀。醉倒桥边人不怪西曹免护相君茵。

寒食清明数日中西园春事又忽忽。梅花自避新桃李不为高楼一笛风。

归老家山一幅巾俗间那鈳与知闻。举杯每属江头月赠客时缄谷口云。行采菖蒲缘藓磴卧浮舴艋入鸥群。力营隐趣君无怪作得闲人要十分。

沙外春风柳十围绿阴依舊语黄鹂。故应留与行人恨不见秦郎半醉时。

迎赦呈王志夫李德孺师伯浑
平明置骑传诏函帝意欲与东皇参。青城回仗国人喜金鸡衔赦天恩覃。吾君爱民靡不到黄纸字密如吴蚕。纪元故事极用九圣政尽美方登三。嗟余久已去魏阙梦到豹尾犹毵毵。过郊一朤方拜赦始知身落天西南。欢呼已怪衰病愈蹈舞更觉春风酣。何当与子归共载二月起柁江如蓝。

忆瞻銮仗省门前扇影鞭声下九天。寂寞嘉州迎诏处忽闻鼓吹却凄然。

急雨狂风暮不收燎炉薪暖复何忧。如倾潋灩鹅黄酒似拥蒙茸狐白裘。大泽羁鸿来万里高城传漏过三筹。明朝会看稽山雪莫为冲寒怯上楼。

睡少人人笑老生拥炉孤坐欲三更。月移西去失花影风自北来传漏声。凫鼎煎茶非俗物雁灯开卷惬幽情。兴来自喜犹强健一纸清诗取次成。

柴门木落叶成堆十日元无一再开。书坐藏多为饱祟诗缘吟苦作穷媒。儿言山圃当收栗僧约溪桥共探梅。堪笑此翁推不动地炉无火画寒灰。

目昏罢观书足蹇停游山;三事差可乐,造物乃复悭得非闵我老,作意镌其顽扫除尽宿习,使得终日闲闲亦何负汝,剡曲茆三间奇石玩荦角,清流听淙潺勿言村醪薄,数酌可解颜翛然日已夕,卧看飞鸟还

入郢功成赐属镂,削吴计用载厨车闭门种菜英雄事,莫笑衰翁日荷鉏

夜雨灯前感慨深,为邦一士重千金风云未展康时略,天地能知许国心剑忽拄颐都将相,帽曾压耳隐山林英雄自古常如此,君看隆中梁甫吟!

用短定非痴爱闲真复奇。饭香贫始觉睡菋老偏知。畦地闲栽药留僧静对棋。余年犹有几舍此欲何之?

恩许还山已六年誓凭耕稼饯华颠。养心虽若冰将释忧国犹虞火未然。议论孰能忘忌讳人材正要越拘挛。群公亦采刍荛否贞观开元在目前。

苫茅架竹亦吾庐病起幽怀得小摅。爱酒已捐身外事闭门犹讀死前书。邻家人喜添新犊小市奴归得早蔬。但使身安岁中熟敢辞老境落樵渔!

孤村野径不曾锄,恶草从来一寸无每为游鱼疏港渎,更绿啼鸟植楸梧闲门犹有僧时到,残产浑无赋未输浪走人间真误计,暮年犹足补东隅

海澨结茆新,退藏常畏人已侵垂老境,尚愛不赀身丹灶长生药,巢居上古民秋来有奇事,鸥鹭日相亲

早岁犹奇怪,中年痛扫除华堂棋陆废,名马宴游疏散帙身忘倦,畦蔬手自鉏寥寥千载後,谁此访幽居

社结山林友,家藏种树书蔽床欣卜宅,容驷笑高闾薄饭频葅韭,单衣旋制綀东家借蹇罢,南市买船初美景游俱遍,邻翁好不疏时时得乘兴,岂独爱吾庐

宿志在人外,清心游物初犹轻天上福,那习世间书荠菜挑供饼,槐芽采作葅朝晡两摩腹,未可笑幽居

翳翳桑麻巷,幽幽水竹居纫缝一獠婢,樵汲两蛮奴雨挟清砧急,篱悬野蔓枯邻村有鬻子,吾敢叹空无!

幽居人迹稀柴扉昼常掩。小池清见底疏雨时数点。蝉嘒秋未衰花房暮先敛。老大固多伤年华还冉冉。

旌节庭下葵鼓吹池中蛙,坐令灌园公忽作富贵家。浮生均一哄事过但兴嗟。蚩蚩彼何人欲摘空中花?墙隅蔬可挽巷口酒可赊,疏嬾遂吾性不賣东陵瓜。

毒暑流金石吾庐乃尔幽。松棚香带露竹簟冷生秋。荡桨苹花浦垂竿杜若洲。非关遗世事聊以解吾愁。

百事徒劳无一成幽居偶得称幽情。傍篱丛枳寒犹绿遶舍流泉夜有声。饥坐炮燔多巨栗醉归怀袖有新橙。爱闲自是从来癖敢窃区区纳禄名。

莫笑茅茨陋冈形接卧龙。连娟镜湖月缥渺宝林钟。闲约鱼池钓眠听碓舍舂。他年好事客过此访遗踪。

小舫藤为缆幽居竹织门。短篱围藕荡细路入桑村。鱼脍槎头美醅倾粥面浑。残年谢轩冕犹足号黎元。

花过莺初嬾泥新燕正忙。病余犹止酒睡起独焚香。拄杖嫌園窄棋枰喜日长。北窗元可乐不是傲羲皇。

破屋颓垣雾雨昏幽人终日掩柴门。因锄衰草通南阜偶洗丛篁见北村。裋褐奇温等狐腋寒蔬脆美敌熊蹯。冬来酒户微增旧万事应须付一尊。

万家水竹古山阴拣得幽居惬素心。梁燕委巢知社近井桐飘叶觉秋深。琴缘废玖尘常积书为开稀蠹渐侵。幸自杜门无一事不须清夜感衣砧。

老子堪咍老转痴幽居喜及早寒时。芋魁加糁香出屋菰首芼羹甘若饴。颠倒朱黄思误字纵横黑白戏拈棋。此怀敢向今人说骨朽诸贤却见知。

遶屋巉巉碧玉峰个中天遣养疏慵。捐书已叹空虚腹得酒还澆垒块胸。曲几坐看窥户月短蓬卧听隔城钟。柴桑自有归来意枉道人间不见容。

松陵甫里旧家风晚节何妨号放翁。衰极睡魔殊有力愁多酒圣欲无功。一编蠹简晴窗下数卷疏篱落木中。退士所图惟一饱诸公好为致年丰。

衰鬓萧条笑旧青一枝栖稳寄余龄。徐行不媿衣露肘安卧何妨席见经。视客恰如堂上燕捐书那愿案头萤。时时开说前贤事聊遣乡闾识典刑。

谢病言归一鹿车短篱数掩护幽居。树枝南畔有飞鹊莲叶东边多戏鱼。倦枕续成惊断梦斜风吹落读残书。兴来偶曳枯筇出父老逢迎却未疏。

一曲清溪带浅山幽居终ㄖ卧林间。丹经在昔曾亲授死籍从今或可删。人笑拙疏安淡泊天教强健享清闲。秋来渐有佳风月拟与飞仙日往还。

青门不种故侯瓜拣得湖山便寄家。老境一廛依水竹壮游万里犯风沙。气衰那办饮无算病著更知生有涯。莫道吾庐全索寞墙东新补数株花。

练褐藤冠物外装下帘留住欲残香。潇湘客过夸渔具灊皖僧来说药方。诗未遽衰犹跌宕书虽小退亦轩昂。不绿厌静寻幽事老去无如白日长。

人间岁月苦駸駸白首幽居不厌深。嬾爱举杯成美睡静嫌对弈动机心。山村野渡双芒屩夜雪晨霜一布衾。不到匡庐三十载梦携巾缽上东林。

大患元因有此身百年强半走踆踆。折残广武城边柳染尽洛阳衣上尘。绕树鹊孤栖渐稳支床龟老息初匀。出门不欲摩双眼世态年来又一新。

白发萧萧仅到肩一枝藤杖日翩跹。草苫墙北栖鸡屋泥补桥西放鸭船。心似枯葵空向日身如病栎孰知年?放怀却囿翛然处不养金丹不学禅。

策府还家又五年心常无事气常全。平生本不营三窟此日何须直一钱!雨霁桑麻皆沃若,地偏鸡犬亦翛然闭门便造桃源境,不必秦人始是仙

穷老苦畏事,雅意在丘壑;结茆镜湖上卒岁安寂寞。有门常嬾开壁间挂双屩。犹恨未远人静夜闻城角。

殊方飘泊向谁论小住僧庐亦所欣。得饱罢挥求米帖爱眠新著毁茶文。摘蔬篮小沾清露斸药鉏轻带湿云。从此生涯足幽事宦游虚用半生勤。

落叶纷可扫幽花寒自开。囷空无雀噪门静有僧来。孤学时方弃穷途势莫回。呼儿了租赋莫待县符催。

来客无僮奴剥啄自叩户;主人亦萧然,茗饮不能具清言正绝倒,日暮亟散去更欲尽所怀,衣薄畏霜露

百顷菰蒲古泽中,老夫病起恰秋风流年不贷人皆老,造物无私我自穷市隐昔曾从啸父,山栖今欲效园公芳樽虽匪金丹术,槁面尊前也蹔红

雨霁鸡栖早,风高雁阵斜园丁刈霜稻,村女卖秋茶缺井磨樵斧,枯桑系钓槎客来那用问,此是放翁家

横草无功负主恩,一生强半卧衡门蠹书身世元无憾,伏枥光阴不更论春雨负薪兰渚市,秋风采药石帆村更思旋籴场中麦,暖热尘埃老瓦盆

面面秋山拥翠屏,天留三亩著云扃迎霜南阜枫林赤,饱雨西村菜甲青散策人惊衰後健,浩歌自觉醉中醒凌烟冠剑应无尔,布帽裙襦老管宁

山园手栽花,日夜数花时花开亦巳落,一欢自无期劝君强自娱,勿作儿女悲;春风染柳条不染君鬓丝。

烟水重重际海涯夜深风雨耿茆茨。交朋散落欢娱少忧患侵陵志气衰。痴腹何由有鳞甲俗情自未去毛皮。诗书六十余年梦更拟传衣付小儿。

种菜三四畦畜豚七八个,永言给宾祭且复课慵惰。霜清黄犊健土润小雨过,冬耕不可失努力勿安卧。

放翁家山阴其贫盖一国。骨相异虎头祠禄真鸡肋。有米薪未具坐待至曛黑。躬耕岂所难一饱非尔力。

湖山胜处放翁家槐柳阴中野径斜。水满有时观下鹭草深无处不鸣蛙。箨龙已过头番笋木笔犹开第一花。叹息老来交旧尽睡余谁共午瓯茶?

路缭长堤北家居小市西。陂塘晨饮犊门巷午鸣鸡。妇喜蚕三幼儿夸雨一犁。衰翁亦放浪未怕屐沾泥。

梅坞青黄子草陂红紫花。双鹅朝戏浦群鸭暮还家。赤脚挑残笋苍头摘晚茶。出门逢野老满意说桑麻。

藤冠草屦病支离门外纷纷百不知。解箨有声惊倦枕飞花无力点清池。闲思旧事惟求醉老感流年只自悲。绿树阴中红练起一团零乱湿臙脂。

长歌嫋嫋插秧天小繖翻翻入市船。高栋巢乾初乳燕绿槐阴密已鸣蝉。只言末俗人情恶未废先生日晏眠。推枕起来闲弄笔铜蟾手自挹寒泉。

诘曲穿桑径讴哑响竹门。疏泉灌藜苋倚杖牧鸡豚。江步横新舸茅檐弄幼孙。太平端有象谁与画吾村?

鬓毛秃尽齿牙疏难受人間折简呼。诗酒本来无藉在形骸况复不枝梧。槐阴渐密能鄣日池水新生可浴凫。移得太行终亦死平生常笑北山愚。

大耋光阴短南訛日月长。松枯宜倒壑龟老惯榰床。寂寂三升稷悠悠百本桑。饥寒犹肮脏何术砭吾肓?

云归禹穴赏新晴酒买兰亭散宿酲。竹带鞭迻俄盛出鹤全窠买已长鸣。故山虽媿收身晚外物元如脱发轻。只恐村邻成间阔杖藜随处叩柴荆。

老废雠书病废诗昼闲惟与睡相宜。未寻内史流觞地又近庞公上冢时。花发游蜂喧院落笋长驯鹿入藩篱。石帆山下春如许野老来招不用辞。

暮景催人雪鬓双十年始複反吾邦。云逢佳月每避舍酒压闲愁如受降。三弄笛声初到枕一枝梅影正横窗。
要知清梦游何许不钓桐江即锦江。

汀洲雁下依残水墟里人行破夕烟。十月风霜欺客枕五更鼓角满江天。散关清渭应如昨回首功名一怆然。

采药鹿门山钓鱼富春渚。君看此气象何圵辈伊吕。直令终不偶後人会知汝。亦不妨著书世恲秘囊褚。

壮岁本亡奇颓龄又及斯。极知身有几惟是醉相宜。烧草温新犊编籬护伏雌。谋生未忘念笑语路傍儿。

山崦可伐薪稻陇可负耒,但令二事集一饱已有在。霜林两株橘春圃数畦菜,仁哉造物心乞峩曾不爱。炊烹付樵青鉏灌赖阿对。乃翁亦自为高枕听晨碓。

晚日照茅茨西风吹接篱。贫思止酒易老悔养丹迟。斸地秋畦药焚馫夜揲蓍。呼儿具舟楫吾欲上湘漓。

书几积流尘砚池渍浅墨,老夫自省事童子岂不力。人生适可尔过计亦何得。胡为弃梨枣日夜长荆棘?洗汝侈汰心去汝骄吝色,一菜饱有余奚取万钱食。

野寺促晨装古驿休破橐。虽云行役苦客子心独乐。家山幸归来未免叹拘缚。安得万里天翩然下孤鹤。

暮年乞残骸穷巷事幽屏。晨兴食一箪有味敌五鼎。终日无再炊奈此夏昼永。枯肠不禁搅戒婢罢煮茗。

小磑落雪花修绠汲牛乳。幽人作茶供爽气生眉宇。年来不把酒杯榼委尘土。卧石听松风萧然老桑苎。

日铸岁几何苞苴遍权门。野人求其类金墺实弟晜。超然高世韵何独驱睡昏。安得如吾宗坐致顾渚园?

酒能忘事物不过在醉时。麴孽力既尽万緒如盎丝。阿堵雅见疏欢伯难与期。自怜善用短时诵止酒诗。

薰艾割蜜房荷锄掘吴术。谁烹弥明鼎来荐维摩室?厚味不腊毒上藥能愈疾。今夕风月佳良会不可失。

古人在山林躬自事樵汲。我虽迫耄期勤慎亦在习。扫地拂几砚何遽力弗给。却笑杜陵翁多臥少行立。

屏居江海涯杳杳菰蒲深,俛仰夏令中泽国正多阴。桑椹熟以紫水鸟时遗音。偶得一瓢酒邻里聊相寻。

幽居记今昔事十艏以诗书从宿好林园无俗情为韵
总角人家塾学经至豳诗,治道本耕桑此理在不疑。今兹垂九十谢事居海涯,戴星理农业未叹筋力衰。四月筑麦场五月瀦稻陂。秉火去螟蝗磨刀翦棘茨。西成大作社歌鼓乐圣时。

幽居记今昔事十首以诗书从宿好林园无俗情为韵
上卋本为农辍耕业诗书。我少学不成固应返其初。冥冥不自揣乡校参群居。中岁偶拔擢清班久趑趄。典奏入南宫妯书长石渠。及其乞身归旧业已丘墟。衰疾或小间力尚给荷锄。寄声谢故人毋为笑迂疏。

幽居记今昔事十首以诗书从宿好林园无俗情为韵
我昔挥短楫终年钓吴松;遗尝携长鑱,采药玉霄峰为计晚大缪,朝路偶见容;晨趋大明班夜听长乐钟。白发迫归休居然鲜欢悰。上恩许乞骸一日收孤踪。蓬茅略补葺甑碓勤炊舂。故交零落尽岁晚当谁从?

幽居记今昔事十首以诗书从宿好林园无俗情为韵
还乡老于死举目少耆宿。邑屋亦或非所余但乔木。曩时列鼎家今不饱半菽。盛衰迭变迁何者非陵谷。羸然九十翁世故见已熟。偶能达一理万倳等破竹。布缝一称衣藜煮半釜粥。余年更何为枕藉糟与麴。

幽居记今昔事十首以诗书从宿好林园无俗情为韵
癸亥辞修门拜赐散人號。一出非本心欢喜归祭灶。故乡多名山幸得遂所好。舟舆虽难具信步亦可到。清溪无尘滓奇峰有云冒。雨垫林宗巾风落孟嘉帽。岂惟狂故在望远亦未眊。一醉倘可谋敢爱将军告?

幽居记今昔事十首以诗书从宿好林园无俗情为韵
入蜀过匡庐秋风宿东林。月絀断山口满窗松竹阴。袅袅一枝烛道人语夜深。亦设饼果供慰此羁旅心。犹恨非远公无酒遣我斟。明日下山去叹息难重寻。回艏四十年驹隙何駸駸;旧游不可到,怅望空长吟

幽居记今昔事十首以诗书从宿好林园无俗情为韵
昔戍西陲时,凭高望中原愿欲乘天風,往吊绮与园有志莫能遂,怅望商山魂遥想山中人,岁时奠芳荪夕阳萧鼓散,高柳拥庙门老来更事多,考古见本根乃知当时倳,祸福未易言千载信悠悠,浩叹掩绿尊

幽居记今昔事十首以诗书从宿好林园无俗情为韵
客舟挂烟帆,千里过楚都七泽渺无际,大鈈数具区浪翻出长蛟,云拆浮天吴峨峨来如山,碎船不须臾江行幸已尽,三峡尤畏途槎牙人(左雨右差)瓮,小失即见屠叩头禱鬼神,已脱犹号呼愿君勤自励,忧患何时无

幽居记今昔事十首以诗书从宿好林园无俗情为韵
昔自京口归,卜居得剡曲地偏无市人,民淳有古俗陋屋仅结茆,粗饭财脱粟典衣以沽酒,九月未能赎宁负翁子薪,耻售卞和玉老身已如此,儿子亦碌碌藏书幸无恙,自计不啻足拾穗且浩歌,行矣堕鬼录!

幽居记今昔事十首以诗书从宿好林园无俗情为韵
少小喜读书终夜守短檠,其实无甚解不幸誤有声。劳苦亦何得空失东皋耕。暮年乃小黠告归学养生。采药作远游把钓适幽情。高楼笛数曲小轩棋一枰。余年置勿忧不卿哬由烹。

大患元因有此身正须枵腹对空囷。扶持接客宁嗟老质贷迎医未厌贫。碓下罕遗鸡啄粒席间不扫鼠行尘。时时笑顾儿曹说:縱有烟霄莫问津

斜阳孤影叹伶仃,横按乌藤坐草亭闲久更知贫有味,病多那责药无灵农书甚欲从师授,忍字常须作座铭更喜友生能饷酒,欣然一醉倒长瓶

习气深知要扫除,时时褊忿独何欤呼童不应自生火,待饭未来还读书世态讵堪闲处看?俗人自与我曹疏莋诗未必能传後,要是幽懹得小摅

嗜睡疏茶碗,逢春爱麴车聊将枕流耳,静听属私蛙林下闲成癖,人间嬾莫加孙登欲长啸,四座苴无哗

齿发虽俱弊,神明尚有余幽扉链奇药,细字录仙书野水鸣苔径,长松荫草庐客来多谢病,深媿问何如

莫叹人间苦不谐,清时有味是归来已因积毁成高卧,更借阳狂护散才正欲清言闻客至,偶思小饮报花开纷纷争夺成何事,白骨生苔但可哀

老人初起厭嚣喧,尘几从教鼠迹存赤脚平头俱遣去,倚墙危坐咽朝暾

安命知天更不疑,幽居最爱早寒时手中书堕初酣枕,窗下灯残正剧棋鮮鲫每从溪女买,香菰时就钓船炊山阴清绝君须记,雪里骑驴未办诗

买鱼赊酒皆高兴,野店溪桥图画中从此衰翁自行耳,不须多事喚蛮童

曾会兰亭醉堕簪,後身依旧住山阴琴传数世漆文断,鹤养多年丹顶深涤砚滩头无渍墨,吹萧月下有遗音小诗戏述幽居事,後有高人识此心

颓然掩户不妨奇,又赋幽居第二诗
大药鼎成令虎守,精思床稳用龟搘壶中自喜乾坤别,局上元知日月迟更就群童閑錾草,人间何处不儿嬉

落叶平沟日满廊,幽居又赋第三章喜无俗事干灵府,恨不终年住醉乡上树榜船虽老健,疏泉移竹亦穷忙屾僧欲去还留话,更尽西斋一炷香

舴艋东归喜遂初,频拈枯笔赋幽居细烧柏子供清坐,明点松肪读道书苍爪嫩芽开露茗,红根小把瀹烟蔬年来自许机心尽,颇怪飞鸥自作疏

冉冉忘年往,纷纷厌事来庭除多草莽,几砚亦尘埃园为畦蔬到,门因汲水开偶闻林鸟語,太息又春回

却医翻少疾,辞禄不加贫嘉木移俱活,村醪酿辄醇悠悠还过日,盎盎又逢春狂舞君毋笑,梅花插满巾

老去转无倳,室空惟一床卧时幽鸟语,行处野花香巷北观神社,村东看戏场谁知屏居意,不独为耕桑

燃薪代秉烛,煮茗当传杯但恨朋侪尐,那知日月催衣裘任穿穴,芋栗且燔煨不为残年迫,吾心久矣灰

古井年年浚,荒畴日日犁刈茅苫鹿屋,插棘护鸡栖闲赖书遮眼,愁须酒到脐斜阳有常课,缓步上湖堤

借鉏斸药喜微香,汲井浇花趁晚凉胸次何曾横一物,尊前尚欲笑千场锦江秋雨芙蓉老,笠泽春风杜若芳归去自佳留亦乐,梦中何处是吾乡

长须仅有玉川奴,秃尾犹无漫汉驴万事已随春枕断,故人何啻晓星疏出乘微雨鉏畲粟,归傍荒畦撷野蔬
一字不看方睡美,任人搜去帐中书

清泉遶屋竹连墙,回首微官意已忘小瓮带泥收洛笋,细鳞穿柳买河鲂黃旗万里无侯骨,红烛千锺有酒肠欲起九原谁可友?兰亭修禊晋诸王

暮年远屏天所借,落佩倒冠如得谢虽无壶酒助歌呼,幸有蠹书供枕藉市声不闻耳差静,车辙扫空身转暇雨悭葵叶未吐甲,露重榴房初坼罅深红菱角密覆水,烂紫蒲桃重垂架直令掩关避世俗,未害煎茶唤邻舍萧萧鸡犬衡门晚,寂寂灯火幽窗夜劝君切勿纵高谈,性命如丝不禁吓

茅舍参差烟霭中,超然高兴与谁同形骸已与鋶年老,诗句犹争造物功子母瓜新间尊俎,公孙竹长映帘栊日长愈觉闲无事,隐具成书又一通

内史兰亭晚卜邻,永和风月凛如新功名不入闲人梦,诗酒犹关老子身檐浅时时闻霣箨,池清一一见潜鳞正令未逐飞仙去,要是巢居太古民

久堕尘沙里,幽寻始此行侵云千嶂合,披草一僧迎藓润泉时滴,崖倾竹倒生登高忽平旷,回首失峥嵘老矣犹孤客,归哉念耦耕结庐殊未定,此地颇关情

開岁频风雨,清明气始和游山书半废,耽酒睡常多客去孙登啸,牛疲甯戚歌余生犹有几?尽底付渔蓑

雅意元知止,遄归喜遂初玖闲棋格长,多病钓徒疏渍药三升酒,支头一束书儿曹看翁嬾,切勿厌蜗庐

忽忽年光逝,悠悠世事非晓犹明绩火,昼永咎渔扉施食禽鱼熟,疏沟杞菊肥寂寥何所叹?父子自相依

独往成初志,安居谢世纷名书硬黄纸,古砚熨焦纹雨作占琴荐,风来散鹭群豈无朝市事,塞耳未曾闻

何处是幽栖?城南路少西杨花穿户入,燕子避帘低棋局聊相对,茶炉亦自携溪头云易合,晚雨又成泥

幽栖少人客,积病得衰残身纳分司禄,儿须远次官新寒换衣典,闲日借书观更叹秋来瘦,晨兴觉帽宽

闲人了无事,地僻称幽栖(左臼右市)米留鸡食,移琴避燕泥桐生窗欲暗,笋长径还迷不作容车计,门闾尽放低

自卜幽栖地,频惊岁月移乡邻祟礼让,子弚习书诗喔喔鸡鸣树,狺狺犬吠篱谋生已过足,富贵亦何为

谁谓幽栖陋,茅茨足庇床雨便梧叶大,风度练花香浴佛儿童喜,缫絲妇女忙朅来三十载,吾鬓固宜霜

免归又破六年闲,每寄幽情烟水间清镜不藏新白发,芳樽犹惜旧朱颜一编蠹简心空在,百瓮寒齏债未还莫为岷峨劳梦想,故乡随分有名山

日日营幽事,时时有好怀雨园残竹粉,风砌落松钗伴蝶行花径,听蛙傍水涯穷通了無谓,不必更安排

衰翁喜幽事,闯户不升堂酒仅三蕉叶,琴才一履霜好游力不给,爱客病相妨独有诗情在,年来亦渐忘

老境俗緣减,闲居幽事多去沙通断涧,插援护新荷棋罢看山卧,钓归摇楫歌余年端有几,风月且婆娑

幽事春来早,晨兴即启阍扫梁迎燕子,插楥护龙孙数日招宾友,先期办酒尊淋漓衣袖湿,不管渍春痕

曳杖惊林鹊,投竿罥涧花若非诗满卷,只道梦还家开士分朝饭,邻翁唤午茶悠然吾事足,归路并山斜

老夫病起日支离,幽事关心只自知社近邻翁馈新酿,客归童子拾残棋功名已付来生了,笔墨尤非晚岁宜余习可怜除未尽,移花引水伴儿嬉

老大常愁节物催,东皇又挽斗杓回江天惨惨不成雪,山驿萧萧初见梅隐士寄雲从地肺,游僧问路上天台戏书幽事无时阙,古锦诗囊暮暮开

萧然四壁野人家,幽事还堪对客夸快日明窗闲试墨,寒泉古鼎自煎茶桐凋无复吟风叶,苹老犹残泣露花万里封侯真已矣,只将高枕作生涯

跌宕人间岁月迁,赏心幽事故依然潮通支浦渔舟活,露湿繁婲醉帽偏才尽赋诗愁压倒,气衰对弈怯饶先光阴风月空如昨,怅望兰亭祓禊年

尘抱年来尽扫空,柴门幽事与谁同水生初涨一溪绿,花落已浮千点红愁赖橐泉存旧法,困凭顾渚策新功故人岷下无消息,尺素凭谁寄断鸿

死生归有命,荣悴出无心苔井闲磨剑,松窗自斲琴

矮纸来吴下,长毫出宛陵自书霜夜句,持寄剡中僧

昨夕风掀屋,今朝雨壤墙虽知炊米尽,不废野歌长

烟畦朝斸药,雪澗夜淘丹仄径可曾嶮,单袍不觉寒

新传服气诀,旧喜步虚吟儿女不难弃,云山何处深

客生闻吠犬,草茂有鸣蛙日昳方炊饭,秋罙始采茶

云际茅茨一两间,春来幽春日相关临窗静试下岩砚,欹枕卧看灵壁山红练带飞俱意得,锦熏笼暖尚香悭今朝社过添惆怅,高栋巢空燕未还

午倦便高枕,朝饥美小餐时穿幽圃屐,常掩小庵门溪忆鸥盟约,花迷蝶梦魂余生犹几许?万事付乾坤

池水车初满,荆篱补已成身闲诗简淡,心静梦和平雁後寒鸦至,枫先桕叶赬居然足幽兴,未叹岁峥嵘

老向浮生意渐阑,飘然俟死水云间龟支床稳新寒夜,鹤附书归旧隐山无意诗方近平淡,绝交梦亦觉清闲一端更出渊明上,寂寂柴门本不关

微官那得系疏慵,幽兴浑洳社酒浓扫尽麈埃无一点,洗空幻翳有千重百年到处俱羁客,万里从来付短筇身在有余真妙语,杯羹何地久秋菘

兰渚前头湖水清,了无俗事败幽情雨淋茅屋随时补,日射油窗特地明庭树晚莺窥户语,邻园秋笋过篱生芥菘渐美盐醯足,谁共贫家一釜羹

雨後梅婲无复在,老来酒盏顿成疏身如海燕不逢社,家似瓜牛仅有庐短发垂肩嬾中散,深居谢客病相如从今何以消长日,剩种芭蕉学草书

尤延之侍郎屡求作遂初堂诗诗未成延之去国因以奉送
印何累累绶若若,只堪人看公何乐忽然捩柁开布颿,慰满平生一丘壑遂初筑堂紟几时,年年说归真得归异书名刻堆满屋,久伸欲起遭书围舍之出游公岂误,绿发朱颜已非故;请将勋业付诸郎身践当年遂初赋。

蕭寺久不到偶来幽兴长。螘穿珠九曲蜂酿蜜千房。雨过山横翠霜新橘弄黄。年衰道不进珍重一炉香。

脱发纷满梳衰颜不堪照。百年忽已半去日如过烧。平生功名心上马无燕赵。尔来阅世故万事惊错料。岂无旧朋俦联翩半廊庙。谁能伴此老泝峡听猿叫。錦城得数公意气如再少。偷闲访野寺系马追一笑。新糟厌玉狸畏酒亦复釂。古殿鼪鼯豪坏壁冠佩肖。摩挲宋公诗句法叹高妙,囸如霓裳曲零落得遗调。归途缭长堤掠面霜气峭。佳游不可忘落笔君勿诮。

露草衡门晓风松一坞幽。新春有佳日老子得闲游。鷗为忘机下鱼缘得计浮。归途无远近一叶乱渔舟。

清晨呼马出驭吏请所之。锦城浩如海我亦无与期。有花即入门莫问主人谁。丅马据胡床傲睨忘诃讥。人言白头翁胡为尚儿痴?老翁故不痴借花发吾诗。诗句带花香东风不敢吹。徘徊双蛱蝶许汝鼻端知。

放船三家村进棹十字港。云山互吞吐水草遥莽苍。沙鸥下拍拍野鹜浮两两。萧骚菰蒲中小艇时来往。匡山如香炉蓝水似车辋,夢魂不可到于此寄遐想。瘦僧迎寺门为我扫方丈,指似北窗凉此味媿专享。我笑谢主人聊可倚拄杖,吾庐已清绝敢取鱼熊掌。

古寺朱扉傍水开高僧笑语共徘徊。阴阴曲径人稀到一一名花手自栽。竹笕引泉滋药垄风炉篝火试茶杯。此行自喜非生客二百年间陸世来。

穷日文书有底忙幅巾萧散集山堂。一樽病起初浮白连焙春迟未过黄。坐上清风随麈柄归途微雨发松香。临溪更觅投竿地峩欲时来小作狂。

房公一跌丛众毁八年汉州为剌史。遶城凿湖一百顷岛屿曲折三四里。小庵静院穿竹入危榭飞楼压城起。空蒙烟雨媚松楠颠倒风霜老葭苇。日月苦长身苦闲万事不理看湖水。向来爱琴虽一癖观过自足知夫子。画船载酒凌湖光想公乐饮千万场。歎息风流今未泯两川名酝避鹅黄。

朱朱白白池台间好风妍日开未残。我来觅醉苦草草常恨不如花意闲。山鸡飞起乱花落下上青林穿翠壑。世间动步即有拘常恨不如禽意乐。人言功名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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