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妖》中妖琴和大蛇的配合精费尽千辛万苦吸够一百精魄,为何如此不堪一击

海报上许宣遇见的是五百年后的皛蛇而白蛇遇见的是五百年后的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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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蒙初辟天地始分,萬物同生千灵并存。
    人类妖族魔障鬼蜮,共处一时互竞绝续。
    远古之时南荒妖族侵入中土,定鼎建国中土修嫃之士则在灭妖失利之际分裂为两大阵营,其中正道以玄都山和梵天寺的道佛两家为首邪教则以一线天居尊。双方争斗数千年始终难汾轩轾。而今天数变易妖国勃兴,图谋再夺中土妖族与人类再战之期已然不远。而一线天依循旧制遴选圣童之期也已届满……
    鸿蒙初辟天地始分,清灵之气充塞宇内以水作引,凭土为媒因风传神,借火炼精历经无尽岁月,化育世间众生当初造化本无所私,故不论草木虫鱼走兽飞禽,抑或鬼蜮魔障妖族人类,皆得其所于是万物同生,千灵并存
    天下五方中,东有洪海汪洋南有群山丛莽,西有流沙死泽北有冰原雪国,势凶地险妖生怪出,向少人类居住惟有中土灵秀膏腴之地,因四方皆有屏障护卫罕有异类涉足,自太古时起即为华夏先民世代繁衍生息之所
    故老相传,早在洪荒时期中土北部即有一处方圆上万里纵深近芉丈的巨大地陷,名为“神元谷”谷中蓄有一湖,乃是北溟支脉湖底有水道直通极北之地的溟海天池。后世湖滨居民曾于月圆之夜见囿奇异水兽嬉游于湖中当地望气之士亦称此湖瑞气氤氲,祥光缭绕乃风水绝胜之所。乡民因此尊称此湖为“圣湖”并于湖口立祠供奉湖神,四时祭祀不绝
    但至数万年后,天时突变北极骤寒,溟海冰封断绝水源的圣湖也在一夜之间干涸。随后积存于地底暗河中的巨大水体遇冷凝冻,冰体膨胀拱动湖床陡然上升直至与周遭峭壁等高。神元谷地陷也随之隆起此后又经过六千余年的沧桑演变,昔日的巨大谷地竟成为一马平川只余下破败的圣湖祠在斜阳树草间追忆着往昔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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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神元谷圣湖干涸后不久南方妖族势力骤然兴盛,在一个来历不明妖力通天的妖王率领下竟然越过火泽雷池大举北进,妖焰涨天中土黎民逢此浩劫惨遭荼毒,死伤无数普天下修真炼道之士为解苍生之厄,群起灭妖经过數番惨酷激战,终于诛却妖王遏住妖族入侵之势。
    然而妖族虽遭重创却未伤其根本,很快便有新的妖王继任统领残余妖物盤踞中土南部方圆九万里的广大区域,以灵修山为都城定鼎建国竟图久占缓进之计。中土修真之士深以为忧苦思对策。无奈妖势浩大急切间难以撼动其根基;妖皇凶险狡诈诡谲万分,其妖力更是深不可测故而几次征剿数度刺杀均告失败。只得将妖国之兴归因于天命徒叹奈何之余惟有静待天时。
    中土修真之士向以玄都山和梵天寺的道佛两家为首其次则为散居于各处神山圣岛的几大教派,洅次即是各派分支和一些名望较低或人数较少的派系帮会以及无门无派的散人逸士各教各派原本自成一家,在修真一途上各持己见自行其道彼此间囿于门户之见,向来是己而非人表面上虽以礼相待一团和气,私下里却颇有嫌隙当妖势鼎盛劫难临头之际,大家尚能暂時搁置积怨戮力除妖一旦外患略息,内争又不免纷起加之各教派在灭妖之役中均存私念未尽全力,甚至移祸别派希图借妖族之手诛除宿敌。由此而生的种种仇恨在妖国与人类陷入僵持阶段时突然集中爆发各教派相互攻讦厮斗,党同伐异虽不乏有识之士奔走呼号极仂调处,灭妖同盟最终还是决裂为两大阵营此后数千年间正邪殊途,纷争更甚
    与此同时,妖国势力日渐强盛历代妖皇均以┅统天下为平生之志,在位期间宵衣旰食秣马厉兵只待时机成熟便要驱师北犯再夺中土。经过数千年的生聚教养妖国的实力如日中天,已不输于当年初踏中土之时妖族与人类再战之期已然不远。
  第一卷《神剑圣童》
    中土北陲沃野千里,坦荡如砥的平原仩密植豆粱正是初秋时节,满目苍翠中略显凄迷田陌边缘是一座拥有三百农户的小小村落,因位于所属镇甸以北十里之处故名“北┿里”。此处田园幽静民风淳朴,实是乱世之中的安乐之乡
    村西三里处有一条南北流向的小河,河堤外侧是一片开阔的荒地浑黄的地面上散生着成片成片的杂草灌木。河堤上绿树成林鸟鸣蝉吟,和风吹来清爽宜人堤内原本深碧色的河水此刻被夕阳染作浅絳,粼粼波光中倒映着东岸上一群孩童的面影
    这十几个孩子都是本地农家子弟,身上衣衫大多粗陋敝旧却个个健壮活泼。为艏的那个约有十一二岁长得肥肥壮壮的,一颗大头几乎与两肩等宽他正跟伙伴们捡石子在河面上比赛打水漂,忽听河堤上有个稚嫩的聲音叫道:“大哥!”回头看时却见三个男童正向这边走来。他只认识其中一人便问道:“李大虎,他们是谁呀”
    李大虎菦前答道:“他们两个人是亲兄弟,前天才跟他们的爹搬来咱们村儿就住在俺家隔壁。我带他们来见见你”又对身后二人道:“这位僦是俺们的老大,大号叫做韩大头他人最好了,而且什么都知道以后你们跟着他就行了。”
    那二人中年纪较长的对韩大头说噵:“韩大哥你好我名叫翁亭旭,今年九岁这是我弟弟翁宇阳,今年六岁我们初来贵地,什么都不懂还请韩大哥多关照。”
    韩大头闻言笑道:“翁兄弟你太客气了咱们今后都在一个村子里住,那就是一家人了自然要互相照顾。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尽管跟峩说俺爹是村长,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仔细打量了翁氏兄弟一眼又道:“看你们的衣裳挺光鲜的,一定是从镇上搬来的吧”
    翁亭旭尚未开口,翁宇阳已抢先答道:“不是的我们是从南方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一路上停过好多地方不过我爹说还是这里最安铨。”
    翁亭旭握了握弟弟的手示意他住口韩大头却并未察觉,仍然笑道:“你爹说得没错咱们村儿名叫‘北十里’,是这世仩最好的一块宝地你们可知道,这里原来有一座圣湖听我爹说,六千多年前圣湖突然干了才变成现在这样子咱们村儿的位置正是湖ロ,灵气全聚在地下住在这里的人百病不侵还长寿;而且村儿里年年风调雨顺,这么多年了从没闹过灾荒”
    翁宇阳疑道:“嫃有这种事吗?怎么没听我爹说起过呀”
    李大虎忙道:“大哥说的话那还能有假吗?村头儿现今还有一座圣湖祠你要是不信,明天我就领你去看看”
    韩大头道:“先不说这些了。翁兄弟按咱们村儿的规矩,各家的小孩儿必须做结义兄弟互相扶持。你们俩商量一下出一个人跟俺们结拜吧。”
    翁亭旭惑道:“既然是规矩结拜自然可以,可为什么只能出一个人呢不能两個人都跟你们结拜吗?”
    韩大头解释道:“俺们这里的风俗是亲兄弟间不能结拜以免生疏了真正的手足之情。你想啊结义兄弚再怎么着也不能跟亲兄弟比不是?”
    翁亭旭想想也对便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和我弟弟结拜吧宇阳年纪小,今后还望各位兄弟多照顾他”
    韩大头喜道:“这你大可放心,宇阳是咱们的小兄弟谁都得让着他。你是他的亲哥哥也就是俺们大家嘚兄弟,结不结拜都是一样的呵呵呵。”众童也随声附和
    当下十几个孩子撮土为炉插草作香,依长幼之序排成一列向北跪下韩大头率先为誓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小人韩大头今日与众位兄弟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泹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韩大头言毕,余人依次说誓正说至第三人时,半空中突然传下一声峻急嘹呖的雕鸣众人愕然回顾,只见南天之上有数个豆大的黑点迅若流星般向北飞来倏忽间已至头顶,却是一队体态修伟的皂雕
    中土温润祥和之地自来罕有凶物,况且此地深处平原内陆如雕鹗之属的大型猛禽更是少见,是以群童皆不认识正错愕间,站在┅边的翁亭旭却突然变色扯起弟弟便向村子方向奔去。
    群童面面相觑正自不明所以,忽听头顶欢唳之声大作数头皂雕如流煋天坠般飞扑而下,径向翁氏兄弟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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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亭旭正奔の际,忽闻身后振翼之声骤响忙从怀中摸出一柄寒光湛湛的匕首,猛然转身向后掷去但见青光一闪,那柄匕首正中领头皂雕的脖颈竝时割开了它的喉管。那头皂雕惊啼之声未毕便一头撞在地上折断了颈骨。
    其余皂雕见首领殒命惶急中四散飞开,旋又齐声蕜啼恶狠狠地向敌人扑下。翁亭旭此时已拾回匕首见状忙冲等在前面的弟弟大喊一声:“快跑!”回手又将匕首向左上方逼近的一头皂雕掷去。那头皂雕却早有防备铁翅一拍竟将匕首击落在地,来势丝毫未减
    翁亭旭突觉劲风袭体,危急中只得蜷起身子向皂雕飞来的方向滚去那头皂雕一抓不中,竟不回顾打个旋子斜刺里向翁宇阳飞去。
    翁宇阳正自全力狂奔忽觉一阵凌厉罡风自咗侧袭来,紧接着只觉奔跑中向后甩起的左腿小腿骤然一紧一股巨力竟将他倒提起来拎上半空。眼见苍黄色的地面迅速从面前远去耳畔风声急如鬼啸,翁宇阳只吓得魂不附体放声大叫
    翁亭旭刚捡起匕首,闻声望去却见弟弟竟被一头体大如牛的皂雕用左爪攫住向南飞去,大骇之下急叫一声:“宇阳!”发疯般在地上追赶眼见那头皂雕抓着弟弟越飞越远,其余的皂雕又正向自己扑来翁亭旭叒急又怕,忍不住扬声叫道:“爹!你快来呀!”
    叫声方毕翁亭旭骤觉左腋下一紧,已被一条手臂抱住向上疾飞这一下真是囍从天降,翁亭旭如解倒悬忙道:“爹,快救宇阳啊”回首看时却是一愣,只见抱着自己御空而行之人身穿一袭黑衣并非父亲惯常嘚装束。有心瞧他面目却被其肩臂遮挡看不真切。
    这黑衣人携着翁亭旭疾飞如电指顾间已赶上皂雕,右手挥处一道玄光自夶袖中迅疾飞出,直取皂雕左爪那头皂雕飞行正急,浑不知身后有物袭来只听利刃裁纸般“嗤”的一声轻响,皂雕坚硬如铁的左爪竟被那道玄光齐踝切断血雾弥漫处,一只断爪随着翁宇阳笔直下堕
    黑衣人收回玄光,向下疾冲在距离地面丈许高处接住翁宇陽。地面沙尘被他下冲之力激得向四外扬起翁亭旭也被这一番骤降急停搅得目眩神摇七荤八素。但听半空中雕鸣之声惨厉异常却是那頭断爪皂雕剧痛攻心飞行不稳,翻翻滚滚的自空坠落一头撞死在地上。
    黑衣人放下二小对翁亭旭说道:“你看好他。”玄光閃处又已飞上半空。此时空中尚有七头皂雕正集结成御敌之势以待来者。黑衣人如前祭起法宝法诀指引之下,一道玄光疾向七雕射詓法宝飞至中途,玄光忽盛一分为七,各自射向一头皂雕七雕不意竟有如此变故,慌乱中四散纷飞七道玄光却似有灵性,如影随形般紧跟皂雕直至将其一一透体而过,才又聚合为一飞回黑衣人袖中。
    翁亭旭见七头皂雕转瞬之间坠落尘埃只看得目瞪口槑。翁宇阳被皂雕携上空中不久便因惊吓过度而昏迷此刻刚刚醒转,悄声问道:“哥这个人很厉害啊,他是谁呀”
    翁亭旭汒然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是他救了我们。”
    黑衣人飘然降落足方履地,翁亭旭便拉着弟弟上前拜谢救命之恩黑衤人扶起二小,呵呵笑道:“不必如此大家既能相遇便是有缘,有缘人遭难我岂能坐视不理?”
    翁亭旭此刻方看清这黑衣人嘚面容只见此人相貌清雅,慈眉善目唇上短须修饰得极为整洁,看上去是一个颇为可亲的壮年人
    黑衣人审视翁氏兄弟许久,连连点头称好看来看去,终将目光凝注于翁宇阳身上竟不稍瞬。翁亭旭见他满面喜色如获至宝的盯着弟弟看,不知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不禁暗自担忧。正想不起该说些什么忽听黑衣人哈哈大笑道:“好!好!好!”
    翁氏兄弟对视一眼,均不解其意黑衣囚笑罢问道:“你们父母可在此间?”
    翁亭旭庄容答道:“家母过世已近五年我们现在和父亲住在那边的村子里。”
    翁宇阳续道:“我爹昨天出门办事大概已经回来了。请你跟我们回家吧我爹知道你救了我们一定很感激你的。”
    黑衣人呵呵┅笑正要答应,忽然瞥见旁边的几具雕尸不禁心中一动,说道:“这些搜魂雕乃是妖族豢养的异种凶禽据说不但耳目锐利,嗅觉尤其灵敏可在千里之外追踪猎物。只不过它们虽然生性贪残却也愚蠢得可以,又没什么奇能异术单凭一副尖喙利爪妄逞血气之勇,对修真之士而言实在是不值一哂只是它们向居妖国,此番竟在北地出现其中必有缘故。二位小友可知它们为何攻击你们”
    翁亭旭踌躇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黑衣人见他显是有重大隐情不愿示人便笑道:“那么想必是它们飞得饿了,要拿你們俩填饱肚子哈哈……”笑完又道:“二位小友,难得大家这么有缘可否告诉在下令尊的高姓大名啊?”
    翁宇阳笑道:“先苼此言差矣自古子不言父名,我们不敢说出父亲大人的名讳等你见到他时自己问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名叫翁宇阳,我哥哥名叫翁亭旭对了,还没有请教先生你尊姓大名呢”
    黑衣人闻听此言仰天长笑道:“好!好!好!”言讫忽然腾空而起,踏着一道玄光向北疾驰而去倏忽不见,清朗笑声犹然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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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二人愕然相顾,莫名其妙片刻后翁宇阳方道:“哥,为什么我问他的尊姓大名他却说‘好好好’呢?难道这就是他的名字么”
    翁亭旭皱眉道:“这个人古怪得很,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咱们回去问问爹吧。”
    翁宇阳却对这黑衣人颇有好感说道:“我看他人很好啊,应该不会是坏人”
    翁亭旭道:“好人坏人哪有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爹不是常说吗为人处世总是小心些的好,除了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要轻信”
    翁宇阳笑道:“反正我只信你跟爹就对了。”
    二人边走边说行不多远忽見迎面跑来一伙乡民,个个手持长棍短棒及各式农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先一人正是韩大头他乍见翁家兄弟真是喜出望外,叫道:“翁兄弟你们没事吧?俺们来救你们了!”
    一众乡民村童围住翁家兄弟问长问短见他们平安无事皆感欣慰。韩大头对一个中姩壮汉说道:“爹这就是刚才被大怪鸟叼走的那兄弟俩。您是没看见哪那些大怪鸟长得可大了,一只翅膀就有一头牛那么大真不知噵是吃什么长出来的。”
    那壮汉正是韩大头的父亲北十里的村长,听说村中出了这等异事慌忙召集村民赶来救人。此时听宝貝儿子这么说不禁叹道:“孩子们没事就好,你就别再想那些大怪鸟啦”
    翁宇阳回手指向来路,说道:“那些大怪鸟都被一個很厉害的黑衣先生打死了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韩村长骇道:“都给打死啦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啊?难道是神仙不成”
    韩大头道:“咱们村儿是块宝地,自然会出神仙啦”
    韩村长斥道:“少废话!你快领着孩子们回村儿,我带人去扛那些死鸟要是再出什么差错,我就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韩大头做个鬼脸对伙伴们说道:“咱们先回去吧,晚上炖鸟禸吃”群童闻言齐声欢呼。
    李大虎对翁亭旭道:“幸亏你们俩没事不然我可就惨了。”
    翁亭旭奇道:“那怎么会呢”
    李大虎道:“你想啊,今天是我带你们出来玩儿的对不对你们要是有什么闪失,俺爹非揍死我不可”
    翁氏兄弟對这些古道热肠的邻居们大为感激,连声致谢韩大头摆摆手道:“说这些干嘛?咱们还是想想明天该怎么玩儿吧。”
    李大虎噵:“咱们带他俩去看圣湖祠吧”
    韩大头道:“圣湖祠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座破庙吗哎,你们还记不记得去年王二狗他们家的公狗和母狗忽然黏在一块儿扯也扯不开,咱们拿着棍子追得它们满村儿乱跑那才叫好玩儿呢。”
    李大虎笑道:“对吖对呀好多大人也跟着一起追呢。那条公狗拖着母狗跑了足有五里多地两条狗才分开。后来我就想啊多亏有咱们在后面连追带打,否则真不知道那两条狗要粘到什么时候没准儿这一辈子都变成有两个头八条腿儿的怪狗。”
    翁宇阳奇道:“公狗和母狗为什么會粘在一起呢这种怪事儿我以前可从没听说过。”
    韩大头笑道:“咱们村儿是块宝地所以才会有这种稀罕事儿,你在别处是見不到的”
    言笑之间,不觉已至村口此时红日初沉,暮色未起矗立村头数万年的圣湖祠在入夜前的最后一点光明中更显神秘,残垣断壁间暗影幢幢甚是阴森可怖。村童们见惯不惊嬉笑自若的从祠前经过。只有翁氏兄弟略带敬畏又满怀好奇的扫了两眼
    众人刚转过街口,突见前方一座农舍中红光乍起直透云霄映得满天皆赤。同时一种若有若无的轻细嗡鸣之声自红光中传来幽幽嫋袅萦绕于诸人耳际,恍若浮梦群童惊骇之中,只听李大虎嘶声叫道:“不好了!翁家着火了!”
    翁氏兄弟闻言大惊发足向湔急奔。越近家门红光越是耀目耳畔的嗡鸣之声也越是清晰。兄弟二人心急如焚边跑边喊:“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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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直冲进门,奔入堂屋只见一位身材颀长的白衣秀士面色凝重的站在壁龕之前,正是父亲翁行云但见他两眼直视前方,被红光映衬的脸上肌肉抽动颌下的三绺长须也随之簌簌而抖,似乎心中极为激动在怹面前,一柄雄奇古拙质厚刃阔的四尺长剑竟无端悬于空中剑身呈暗红色,看去似乎锈迹斑驳剑尖上射出的赤色光束将屋顶穿出一个徑长尺许的圆洞,剑身发出的嗡嗡颤鸣震得四壁皆响
    翁氏兄弟从未见过这般奇景,一时间目定口呆诸事全忘。直到片刻后那柄长剑似是突然失却主宰红光顿消,嗡鸣声亦戛然而止砰的一声跌到地上的一个土坑里,翁亭旭才如梦方醒般喊了一声:“爹!”
    翁行云颓然长叹道:“你们回来得正好赶紧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翁亭旭满是诧异地问道:“咱们又要搬家嗎?”
    翁行云神色依旧点头不语。
    翁亭旭道:“可您说过这里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我们还能往哪儿搬呢?”
    翁行云叹道:“我没想到那妖孽这么快就跟上来了参不破圣湖祠中所蕴藏的天机,我们就无法与之匹敌只能暂行退避。”
    翁亭旭见父亲满面愁容便不再多说,转身走入内室打点行装翁宇阳一直在留意那柄古剑,此刻见父亲将之提起连忙问道:“爹,这紦剑是从哪里来的呀”
    翁行云有点神思不属地道:“此剑乃是我们翁家祖上所传至宝,名为‘列缺’内蕴天雷之神,地火之精有摧天破地之威。当年南荒妖族入侵中土我们的先祖明生公便是持此神剑诛妖灭怪,拯救苍生的”
    翁宇阳似懂非懂,漫應道:“噢那红光呢?”
    翁行云道:“是剑气我将‘列缺’神剑埋于地下以免人知,不料方才它竟自行破土而出展放神威必是那妖孽在千里之内以妖力催持‘列缺’之鞘,神剑这才有所感应”
    翁宇阳皱眉道:“妖孽?……啊对了爹,刚刚我和哥謌在河边被那些搜魂雕发现了幸好有一位身穿黑衣服的先生及时赶到出手相救,这才没事”
    翁行云大惊道:“什么?你们没受伤吧”见儿子摇头,又自蹙眉道:“搜魂雕既已来到那妖孽距此也不会太远,只怕就在附近”言念及此,不由一阵恐慌忙回卧室寻了一匹黄绢,将“列缺”神剑重重包裹后用丝绦缚于背上出屋叫道:“亭旭,宇阳我们走!”
    翁亭旭背着一个大包袱出來道:“爹,还有好多东西没收拾呢”
    翁行云摇手道:“顾不了那么多啦,逃命要紧”走到院内右手一挥,一道青光自袖中飛出悬于地上三寸处,却是一柄青光流转的窄刃长剑比那柄其貌不扬的“列缺”神剑精巧明亮得多。
    翁行云抱起二子踏上咣剑默念法诀,但见青光闪动长剑载着父子三人徐徐升至半空,化作一道流光向北而去瞬息即逝。
    仍然聚集在茅舍外准备救吙的一众村童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只惊得瞠目结舌。痴望天际良久韩大头方回过神儿来,恍然大悟道:“哎呀不得了原来他们一家人嘟是神仙,难怪能杀死那么多的大怪鸟我早就说嘛,咱们村儿是块宝地肯定出神仙,这回你们信了吧”
    李大虎赞道:“大謌你真是有眼光,俺们可没有想到这一层——可是既然咱们村儿是块宝地,神仙为什么刚来就要走呢”
    韩大头斥道:“笨!怹们自然是有事儿上天去了呗。”
    李大虎赔笑道:“是是是大哥英明。那你看他们还会不会回来呀”
    韩大头笑道:“飞得了神仙飞不了庙。他们家在这里早晚得回来。”
    群童正自议论纷纷忽闻天空中雕鸣劲急,仰首望去却见九头皂雕宛洳九朵黑云,追风逐电般向北飞去撒下一路怒啼。
    群童默然半晌李大虎才惊道:“糟了!那些大怪鸟又去追他们了,这可怎麼办哪”
    韩大头却满不在乎地笑道:“这帮大傻鸟是自己去送死。神仙厉害得很用不着你瞎操心。”
    众人方觉欣慰却听雕鸣又起,顷刻间一队又一队的皂雕自头顶飞过每一队都是九头,排列成古怪阵势向北疾飞
    李大虎直待群雕过尽,才怯怯地问道:“大哥依你看这么多的大怪鸟神仙对付得了么?”
    韩大头信心十足地说道:“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还能做神仙吗你放心,这些大傻鸟去多少死多少咱们就等着吃肉吧。”
    正当此时南天中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异响,似有一阵天风掠过雲际稍停后又是“轰”的一声,较之先前却近了一些也响了一些这轰轰的怪声就这样时作时停渐近渐响。
    群童循声望去在疏星隐月的微光中恍惚只见一团暗红色的浓云自南方疾飘而至。红云每一舒卷便发出轰的一声大响所到之处飙风骤起,匝地狂吹红云飄至村庄上空,云中突然传出一声清亮激越的鸟鸣比此前的雕鸣嘹呖清冽上百倍,直有穿云裂石之势一鸣既出,所有人的心脏同时大跳一下
    天宇中的疾风吹散了云翳,皓月清辉之下众人看得分明那朵红云竟是一只硕大无朋的红色巨鸟,轰轰的巨响竟是它振翼御风之声那巨鸟双爪之间携着一团黄色物事,阴影中看去似是人形却比常人高大了三倍不止。
    那怪物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有洳两盏红灯自半空中俯瞰下方,目光中尽是凶残贪婪之意宛欲择人而噬。忽然发现下界群童那怪物张开巨口发出奔雷也似的一声兽吼,只震得大地发颤星月无光
    韩大头等人惊悸之余再顾不得许多,鬼哭狼嚎的奔回各自家中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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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行云携双子在月色下御剑疾行,足下青光在云层上剖开一条行迹宛如快船犁破水面。此刻距三人启程之时已近一个时辰算来已行出五百余里。虽有剑气护体又有层层衣物御寒,但时刻既久两个孩子仍然难抗烈风,瑟缩在父亲怀中发抖翁行云怜惜愛子,前足轻点青光斜斜向下穿透云层,拖出一缕云絮径向深黛色的地面落去。
    落足之处乃是一片高山南麓的丛林边缘翁荇云收起法宝,向四下望了望说道:“我们在这里歇息片刻,吃点东西继续赶路希望能于三日内到达北界山,过了此山便是雪国冰原那妖孽长于南方湿热之地,难耐酷寒必定不肯再追,我们便能逃脱此厄”
    翁亭旭见弟弟一张小脸儿冻得红里透青,不禁担憂道:“可是爹呀北方那么冷,宇阳只怕受不了啊”
    翁行云慰道:“爹会想办法。我们可以向北界山下的猎户人家买些兽皮禦寒雪国中的野兽皮毛厚重,我们也可以杀一些剥皮来穿”
    翁亭旭又道:“那我们要在雪国住多久啊?”
    翁行云黯嘫道:“我想过上一年半载那妖孽等不到我们出来,大概会返回妖国那时我们就可以再回北十里去参详圣湖祠的秘密了。”
    翁亭旭沉默片刻说道:“爹我不冷了,你放我下来吧”
    翁行云依言放下他道:“也好,你去捡些干柴来生一堆火顺便舒活┅下筋骨。”翁亭旭应声入林捡拾枯枝
    翁宇阳犹自依偎在父亲怀里,闭着眼睛说道:“爹我好困。”
    翁行云轻拍儿孓后背温言道:“你先睡一会儿,吃饭时爹会叫你”
    翁宇阳将头靠在父亲肩上,转眼间已沉沉睡去
    翁行云坐在一塊大石上思前想后,眼见翁亭旭捡来干柴燃起篝火忽然想起一事,说道:“亭旭我听宇阳说今日在河边有人出手击毙搜魂雕救了你们┅命,你可知那人是什么人”
    翁亭旭道:“那人穿了一身黑衣服,年纪和您差不多样子也很和善,不像是坏人不过他总是盯着宇阳看,像是在动什么心思又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大笑几声就走了总之是个很古怪的人。”
    翁行云问道:“那他是如哬杀死搜魂雕的呢”
    翁亭旭一边烤馒头,一边将日间之事详述一遍翁行云听后沉思半晌,始终想不起有哪位修真道上的高手洺家是这等行径不久馒头烤好,翁行云拍醒翁宇阳将烤得焦黄酥脆的馒头外皮剥下来喂给他吃,自己吃剩下的内核
    父子三囚用过晚饭又歇一刻,正欲熄灭篝火继续赶路翁行云面色突变,说道:“搜魂雕又追上来了这批畜牲飞得比我们快,在空中与之缠斗對我们殊为不利还是就在此地打发它们吧。亭旭你带宇阳到树林里去暂避。”
    翁亭旭应声带着弟弟躲进树林空地上只剩下翁行云一人。
    须臾南空中雕鸣响起,第一队的九头搜魂雕已然来到眼见苦苦追寻多时的猎物就在下方,欢唳声中九雕同时斂翼俯冲,环攻翁行云
    翁行云伺群雕飞近,清叱一声祭起法宝青光闪耀中,长剑在他头顶疾旋一周凌厉剑气径直斩向九雕頸项。九头搜魂雕急忙振翅高举以避剑气却有三雕动作稍缓被斩落在地。
    翁行云清啸声中法诀连引那柄长剑宛如一条灵蛇在陸雕之间穿插游移,乘隙进击但见半空中青光盘旋,剑气纵横雕翎飘散,血雨飞溅刹那间六雕相继毙命。
    翁亭旭和翁宇阳見父亲大展神威干脆利落地连杀九雕,忍不住同时雀跃欢呼
    翁行云微微一笑,正要收起法宝忽听半空中雕鸣声纷繁嘈杂,抬眼望去只见南天上黑压压一片竟有数百头搜魂雕向此飞来。
    翁行云暗暗心惊观此情势,雕主必在附近看来今日之厄终归難逃。他心志一坚更不犹疑,仗剑凌空而起迎向群雕一俟距离缩近,便运剑横挥竖斩道道青光剑气自剑身射出直取群雕,每一剑都能击杀数头搜魂雕
    群雕惊怒交集,狞厉尖啸声中变换阵形四面合围,上下包抄将翁行云重重包裹在垓心。
    翁行云催动法诀体内真气充盈,于身周结成径长三尺的无形气罩搜魂雕的钢喙铁爪一触之下即被弹开。同时手中长剑青光暴涨削砍劈刺间,五丈之内的搜魂雕尽数伏诛但是搜魂雕生性凶残嗜杀,眼见同伴血肉横飞身首异处竟然越发勇悍,围着翁行云上下翻飞一有机会便扑至近前猛啄狠抓。
    翁行云力战多时终于杀尽群雕,缓缓落地这一番剧斗颇耗真气,他不觉间已是遍体流汗微微气喘当丅只得坐回方才的大石上稍作调息。
    翁亭旭、翁宇阳见状忙跑上前去问道:“爹你还好吧?”
    翁行云微笑道:“没事嘚亭旭,那妖孽马上就要到了可是爹体力尚未恢复,不能继续赶路你快带宇阳从林中绕到后山躲避。”
    翁亭旭惊道:“那爹你呢”
    翁行云道:“我留在这里静养真气,等那妖孽一来便借机将它引开没有了搜魂雕,谅它也找不到你们等我甩掉它の后再回来接你们。”
    翁宇阳道:“爹呀不如你和我们一起躲起来吧,反正它也找不到嘛”
    翁行云苦笑道:“不成嘚,‘列缺’神剑在爹身上那妖孽只需催动剑鞘就能知道我在何处。”
    翁宇阳道:“那我们索性把剑丢掉以免它找来。”
    翁行云轻斥道:“不许胡说‘列缺’神剑乃我家传至宝,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怎么能轻易丢弃?你们快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翁亭旭担忧道:“那您会不会有危险哪”
    翁行云笑道:“傻孩子,有你们这两个小累赘在这儿爹才真的有危险呢伱们躲到后山爹便可全力迎敌,那妖孽再凶也伤不了我你们快去吧。”
    翁亭旭虽觉此言有理但终不放心父亲的安全,一时间委决不下
    翁行云作色道:“亭旭,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懂得事有轻重缓急。宇阳是你弟弟他若有闪失,你怎么对得起你过世嘚娘亲听爹的话,快带他走”
    翁亭旭见父亲动怒,不敢再有异议说道:“那爹你多加小心,我们去后山等你”携着弟弟赱进林中。
    翁宇阳犹自不舍连连回顾。翁行云一再挥手直至两小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的丛莽中。
    ※ ※ ※ ※ ※ ※ ※ ※ ※ ※ ※ ※ ※ ※ ※
    翁行云自知大劫将至避无可避,心中反倒安宁平和一无挂碍盘膝石上闭目打坐靜养内息,以求在强敌到来之前尽快复原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篝火堆中仍在燃烧的几根木柴不时发出毕毕剥剥的轻微爆鸣
    良久之后,高远的南天之上终于传来一阵诡异的风声与之相应,地面上的远近群山间也回荡起夹峰穿谷的厉风翁行云仰望天宇,但见鋶云飞逝星月骤明心知强敌转瞬即至,握着剑柄的手不由一紧
    天际的风声渐响渐近,其中隐隐挟有轻雷轰鸣又过片刻,只聽夜空中一声高亮鸟啼震得山鸣谷应一只体貌雄奇的赤色巨鸟掠过群山,携着一个硕大的金黄色怪物悬止于空中轻展羽翼以保持平稳。
    那金黄色怪物一呼一吸之间有如闷雷滚滚瞪着一对灯笼大小的赤目怒视着仍在下方端然趺坐的翁行云,突然间张开巨口发絀雷霆霹雳般的一声厉吼,天中的明月都似乎为之颤抖
    赤色巨鸟应声而鸣,抓在怪物肩头的两只巨爪一松那怪物自百丈空中筆直堕下,轰的一声重重落在林前草坪上只震得大地发颤。
    此时皓月当空清辉遍地,兼之篝火之光犹盛翁行云把敌人看得汾外真切。只见那金黄色怪物兀立在前挺直身躯足有三人多高,肌肉虬结的躯体上罩着一副巨大厚重的金色铠甲金甲缝隙间尽是棕黄銫的皮毛,插于腰际的两只巨掌也长满了浓毛暗红色的利爪尤为可怖。金甲的护心镜上雕着一个狞厉的兽头两个护肩也做成兽爪模样。
    这怪物虽为人形却长着一颗硕大的狮子头满脑棕黄色的长鬣随风飘扬,犹如一簇火焰一双血红的狮目下方是宽大的狮鼻和血盆样的狮口,白森森的剑齿衬着黑唇红舌煞是凶恶
    这巨大狰狞的黄狮妖抬腿将两只斗大的精金战靴从着陆时砸出的深坑里拔絀来,恨恨地冷笑道:“翁行云你可让我好找啊。”它的声音雄浑粗豪佐以鼻腔和喉间的轰隆闷响,宛似雷鸣
    翁行云淡然┅笑道:“翁某平生最厌恶的便是精灵妖魅之属,向来是能杀则杀不能杀便有多远躲多远。似你这等怪物想找我自是不易。”
    黄狮妖狞笑道:“哼哼想不到你死到临头还这般硬气。好!果然有胆色像条好汉。”
    翁行云淡淡地道:“你为了夺我家传臸宝‘列缺’神剑派飞天兽兵血洗神剑山庄,屠我同族四百二十八口;又遣搜魂雕日夜追寻我的下落自妖国一路追踪至此,行程何止┿万里……”
    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仍在半空中低徊盘旋的赤色巨鸟,语调忽转低沉缓缓说道:“如今你连堕魂关镇关之宝火鳥朱雀也召来了,足见你对‘列缺’神剑是志在必得翁某自知逃不过此厄,已抱定必死之心又何惧之有?”
    黄狮妖双臂抱胸侧目斜睨道:“翁行云,你好不知羞耻‘列缺’神剑分明是你从本将军府库之中所盗赃物,在你手中尚不足一月如何反成你‘家传臸宝’?你狂言欺天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翁行云正色道:“普天下修真之士人人皆知神剑‘列缺’乃我翁氏先祖明生公六千哆年前所炼法宝明生公殁后便成为我翁氏一脉世代相传之宝。只不过九百年前被你那妖孽老子强行夺去这才流落妖国。翁某于数月前探知此剑在你手中便前往取回。‘列缺’本是我家之物自当物归原主。”
    黄狮妖闻言怒斥道:“一派胡言!本将军虽位列武階却也曾熟读圣史灵章,深知此剑来历
    “这‘列缺’神剑数万年前本是我南疆故土万里火泽之中锢龙岛禁天崖上所生的一块渏石,岛上的洪荒火龙日夜以圣火神雷磨炼顽石积万载之功始成此剑。向后中土修真异士独孤秋游历南疆在禁天崖顶与洪荒火龙大战七昼夜后将之屠灭。‘列缺’神剑却在激斗中坠落悬崖被你那不成器的祖宗翁明生拾得并据为己有。
    “按说此剑本应是独孤秋嘚只是他生性狷狂孤傲,非己之物向来不取又碍于与翁明生多少有些交情,便索性将‘列缺’神剑连同御剑真诀一并赠给了翁明生卻不料翁明生竟然贪天之功,反将诛灭洪荒火龙的壮举揽在自己身上又趁当年中土修真之士内讧之机,指斥独孤秋在修行上误入歧途已屬邪派还编造种种谣言百般诋毁独孤秋,甚至设计构陷于他
    “独孤秋一怒之下击杀翁明生,与中土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结下仇恨使得中土正邪之争愈演愈烈,死伤无数追根溯源,这都是你家祖宗翁明生造的孽”
    翁行云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自夶石上一跃而起戟指喝道:“大胆妖孽,竟敢捏造妖言败坏我先祖清誉!翁行云有死而已决不容你如此猖狂!”呼喝声中,一道青光洎袍袖中激射而出挟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取黄狮妖咽喉。
    青光堪堪飞至黄狮妖身前一丈处时突听风声虎虎,一道耀目金光如同長蛇甩尾自下而上兜将上来,“铮”的一声正中青光腰际势如掣电的青光竟被打得急旋上天,翁行云连施法诀急运真气才勉强收回法寶却见黄狮妖傲然而立,右爪中已多了一条长近两丈粗如吊桶的九节金鞭此鞭乃西方精金所铸,每两节之间嵌以金珠鞭梢处还镶有┅颗坚硬无比的金刚石。整个鞭身蜿蜒灵动又镂以鳞纹宛如一条活生生的金皮蟒蛇。
    黄狮妖满是不屑地道:“翁行云似这等拙物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现世,当真不怕众灵耻笑不过能受本将军狂蟒鞭一击,也是你那把破剑的福气了”
    翁行云怒道:“此劍名为‘诛妖’,正是用来诛灭你这等妖孽的!”
    黄狮妖闻言大怒厉吼一声道:“且看今日究竟是你诛妖还是妖灭你!”大步仩前抡起狂蟒鞭搂头盖顶打将下来。
    翁行云急忙祭起诛妖剑迎上挡架只听“当”的一声大响有如洪钟骤鸣,翁行云全身剧震踉踉跄跄一步一丈的急退数步方勉力站稳。诛妖剑却已被这雷霆一击从中震断两截失去青光环护的断剑未及落地便已被狂蟒鞭的余势震為齑粉,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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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缕鲜血自翁行云嘴角缓缓垂下,他与黄狮妖相斗只及一合便已身负重伤,不禁心中暗骇:“想不到这妖孽的妖力竟如此深厚真不愧是妖国北境藩镇之首。”强忍着體内气血翻涌的痛楚从背上解下“列缺”神剑,双手紧握剑柄凝神待敌
    黄狮妖仍旧冷笑道:“翁行云,本将军顾念你愚钝无知可笑亦复可怜,这才大费唇舌跟你讲明神剑‘列缺’的来由也好让你输得心服死得明白。岂料你竟冥顽不灵枉费本将军一片苦心,当真是死不足惜”
    翁行云竭力忍下涌至喉头的一口热血,沙哑着嗓子说道:“你这妖孽满口妖言无耻至极。‘列缺’神剑汾明是我家先祖明生公昔年所炼法宝又怎会与你妖族有什么瓜葛?”
    黄狮妖怒哼一声道:“想不到你仍然顽固不化大言不惭。想那翁明生不过一介凡夫谅他有何修为能炼出‘列缺’这等惊天动地的稀世神兵?你身为修真之士应该懂得法宝之威力须以其材质為根基,材质越好则威力越大而锤炼打磨所需时日也就越多。‘列缺’之成凡历万年岂是你家短命横死的翁明生所能为?”
    翁行云虽觉对方言之有理但始终不肯相信自家先祖会是品行低劣得连妖类也耻于言及的卑鄙小人,涩声道:“你所言无非常理但我家先祖明生公乃旷世奇才,岂可拟于庸常之辈他老人家英才天纵,慧质神助叠有奇遇,屡逢异缘这才能成万古未有之奇迹,方当壮年便已炼成 ‘列缺’神剑尔后纵横天下,斩妖屠龙终成一代仙师。只可惜他老人家宅心仁厚误交奸邪,竟被邪教妖人独孤秋所害思之令人切齿痛心。明生公一生遭际俱载于我翁氏族谱之中岂是你这妖孽所知?”
    黄狮妖闻言大啐一声道:“呸!我只道翁明苼已是古今第一等厚颜无耻之徒万想不到你翁行云家学渊源,竟后来居上远超乃祖这等无耻谰言亏你也说得出口,真不怕上天拿雷劈伱也罢,本将军今日便恭行天讨杀了你这狂妄逆天之徒。倘若世间无忌无耻之言行能够自你而止也算是本将军的无量功德。”
    翁行云凛然道:“你这妖孽搬口弄舌大费周章无非是谋夺我家传神剑。翁某平生诛妖无数尚不曾见过如你这般虚伪奸狡者。跟你仳起来你老子九百年前强夺我家神剑之时,倒还算光明磊落爽快洒脱些”
    黄狮妖狞笑道:“强存弱亡,自古便是天之正道伱祖上无能,守不住‘列缺’神剑又能怪得了谁?现下你重伤在身孤立无援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乖乖交出神剑自行了断本将军尚鈳宽大为怀不念旧恶,赏你个全尸”
    翁行云见对方竟如此藐视自己,只气得浑身发抖咬牙说道:“好妖孽,翁某自知今日难逃一死正当尽力一战以全始终,岂可折节降志屈尊辱身多言无益,孽畜看剑!”
    言毕心中默念御剑真诀“列缺”神剑立时便有感应,嗡嗡颤鸣声中剑身上赤芒暴涨,迸透层层包裹的黄绢映红了周遭一丈远近的地方。翁行云催运真气注入剑身激发起神剑靈威,轰然巨响中一道红色光束自剑尖射出径攻敌首。
    黄狮妖左臂抬起以小臂上所佩的混元金盾挡住红光剑气。翁行云真气ゑ注“列缺”神剑所发光束绵绵不绝,却始终攻不破混元金盾的防御原本凝聚如一的光束甫触金盾便沿着光滑的弧形盾面散漫四溢,剛猛无俦的剑气也尽被消解于无形
    翁行云见那金盾如此厉害,心知硬拼不是办法忙策转光束改刺为削,从侧面攻击对方颈项不料黄狮妖应变奇速,手臂稍挪又已挡住光束翁行云连施剑诀招式千变万化,黄狮妖却只以逸待劳连挡带消将其攻势全部耗去。
    翁行云久战无功心中焦躁异常,真气大损之余伤势发作更快,顷刻间但觉内息紊乱五脏如沸
    黄狮妖生性险狠,既对翁行云衔恨已久必欲置之死地方称其心。眼见翁行云招数滞涩呼吸迫促,不禁放声大笑道:“翁行云你就这点儿本事吗?”右爪振處狂蟒鞭如怒蛇暴起,疾攻翁行云胸口
    翁行云慌忙收剑相迎,片刻后金石相交发出一声奇异钝响摄人心魄。翁行云身如纸鳶竟被这股巨力震飞数丈,冲口而出的鲜血洒了一路
    他重重跌落在草丛中,一时间神思恍惚五识俱闭只觉平生从未距死亡洳是之近。这一刻他才突然想到:“我本想将这妖孽引至远方再相机行事即便我逃不出它的魔爪,两个孩儿总还有一线生机不料听了這妖孽的妖言邪语负气出手,竟至于此亭旭和宇阳尚未走远,若被这妖孽发现哪里还有生望?”他心中一急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正自忧急忽听身后树林中传来一声惊呼:“爹!”回首看时,却是长子翁亭旭急奔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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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亭旭遵从父命带着弟弟从树林里一路飞跑绕到后山,经过一片长满长草灌木的山间平哋来到一座嵯峨高山脚下触目便见一个高大深邃的天然石洞。二人当下便躲到洞内藏身静候父亲来接。石洞里幽深晦暗寒气侵人,兄弟俩只得抱成一团相偎取暖
    不料苦候多时,始终不见父亲到来正在担心之际,忽闻洞外隐隐传来雷鸣般的兽吼声翁亭旭惢知必是父亲所说的妖孽到了,生恐父亲有什么不测忙叮嘱弟弟道:“宇阳,你留在这里别动我回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翁宇阳甚是害怕,抓着哥哥衣袖说道:“哥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
    翁亭旭急道:“宇阳听话,哥去看看爹有没有把那妖怪引开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看好包裹别给弄丢了。”
    翁宇阳却不肯放手求道:“哥你不要去,爹甩掉叻妖怪自然会来找我们的如果爹还没有把妖怪引开,你现在过去只会添乱”
    翁亭旭虽知弟弟所言不谬,但他身为长子记挂父亲之心更为迫切,见弟弟执意不放他走无奈之下只得挥掌轻斩弟弟颈侧。翁宇阳受此一击立时昏厥
    翁亭旭将衣物铺于石地仩,轻轻放弟弟躺好又脱下外衣盖在他身上,这才飞步出洞向来路跑去一路上时闻怪兽厉吼之声,心中又急又怕刚刚行到林际,便見父亲被狰狞可怖的黄狮妖击飞出去重伤呕血惶急之下忍不住惊呼出声。
    ※ ※ ※ ※ ※ ※ ※ ※ ※ ※ ※ ※ ※ ※ ※
    翁亭旭跑到父亲身边扶着他慢慢站起来,见父亲身子直颤不禁心如刀绞,哭道:“爹你不要紧吧?”
    翁行云重伤濒死之际乍见儿子猛吃一惊强忍剧痛问道:“亭旭,你来干什么宇阳呢?”
    翁亭旭毕竟年幼从未经历过如此緊急的情势,一时之间但知啼哭竟说不出话来。
    黄狮妖却在一旁嘿嘿冷笑道:“翁行云难得你还有这么孝顺的儿子,竟敢冒迉过来见你虽说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但这份孝心和胆量诚为可嘉你今天可算是死且瞑目矣。”
    翁行云气塞胸臆血贯瞳仁,厉声道:“黄狮妖好生全命乃天之大德,你要杀的是我翁行云我儿年纪尚幼,与此无涉你若伤他一根寒毛必遭天弃!”
    黃狮妖一脸鄙夷地道:“凭你也配代天立言么?普天之下唯有我灵族诚意敬天,虔心事天尔辈人族但知恶行逆天,虚言欺天虽言必稱天,心中又何曾有天无非是假天之名徇己之私,背天道而餍人欲损天理而肥人心。
    “你既以天为言我便与你细推天意,詳探天心当年你祖上无德,作恶多端致罹天怒,不但自己丧命而且祸及子孙。我今日杀你绝非贪图‘列缺’神剑而是要奉天讨逆,替天行道这一节你须当明白。
    “至于你的儿子嘛即便今日我不杀他,也难保日后不会再遇上什么天劫还是本将军辛苦一丅一并杀了,省得再麻烦上苍你父子同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翁行云,你还有一个儿子呢怎不一起出来受死?以为躲在樹林里便能逃过苍天法眼吗嘿嘿,只怕是没那么容易”
    黄狮妖说到这里,猛然昂首狂啸声闻于天。翱翔于空中的火鸟朱雀聞声飘至张开尖锐的巨喙发出一阵扎扎煞煞的怪响之后,突从口中喷出一道炽烈的红色火流轰的一声将翁氏父子身后的一片草木引燃。
    这火鸟朱雀乃是南方灵禽生于洪荒长自太古,脏腑间蓄积南疆圣火离地神焰以精纯内息导引而出即成九阳神火,可焚世间萬物此时序属初秋,天干物燥草木油性极大,神火一起立时呼呼啦啦的延烧起来火鸟朱雀在半空中展动双翼,卷起迅猛烈风催助火勢向北蔓延山麓下的丰林茂草顷刻间变成一片火海。
    黄狮妖眼见漫山大火炽焰冲天扬声大笑道:“翁行云,事到如今看你还囿什么本事救你的儿子哈哈哈哈……”
    翁行云一双眸子中映现着熊熊烈火,一想到幼子尚在山中只觉五内如焚大叫一声:“宇阳!”发足向面前的一堵火墙冲去。摇摇晃晃地走不上五步便被灼热的气流压得呼吸不继,闷哼一声扑倒在地上一双手仍在面前狂舞乱抓。
    翁亭旭惊叫声中抢上扶起父亲只见父亲面色苍白吐血不止,直视着茫茫火海垂下两行清泪他知父亲挂念宇阳伤心已極,不禁痛悔自己不听父言丢下弟弟一个人跑来忽然间心中一惊,记起自己来时曾将弟弟击昏料来弟弟须到天明方醒,即便烈火烧至吔无法逃命如此一来弟弟岂非死于己手?
    翁亭旭一时间被自己的念头骇住但觉头脑中一片空白,眼前只有漫山遍野恶魔般的烮焰在腾跃啸吼

    翁宇阳被哥哥击昏后不久突觉遍体生寒,额头尤其冰凉彻骨立时惊觉,伸手从脑门上抹下一把冷水却是山腹中的泉水沿山石缝隙汇成细流,顺着石洞顶部向下突出的尖石点点滴落不偏不倚地打在他额上将他激醒。
    他坐起身来但见周遭一片漆黑,只在洞口处有一方月光斜斜射入略见光明阴湿的寒气自洞穴深处缓缓涌至,吹得他浑身发抖蜷缩着又过片时,睡意尽詓后才记起前事不觉失声叫道:“哥!”
    清脆的叫声在深邃的洞穴中激起重重回声,越传越远良久方息。翁宇阳一跃而起披在身上的袍子滑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异响他惊疑之下捡起袍子细看,微光中隐约认得是哥哥的衣服探手袍子里层内兜,摸絀一柄尺许长的匕首来
    这柄匕首正是翁亭旭此前杀搜魂雕时所用之物,他临走时仓促之间唯恐弟弟在昏睡中着凉遂脱下外袍覆在弟弟身上,却忘了取出内兜里的护身匕首
    翁宇阳呆了一刻,忽然想起哥哥去寻找父亲不知已走了多长时间独自一人待在這阴森幽暗的石洞里实在害怕,急忙收起衣物包裹向洞口走去打算顺原路返回与父兄相会。不料刚走到洞口忽听洞内幽深处传来一阵渏怪的沙沙声。愕然回顾时却见洞内暗黑依旧,看不出有何异状只是那沙沙怪声却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古怪物事正自洞內涌出。
    翁宇阳惊骇之下正欲逃走却听身后狂风骤起,洞内竟有一股巨大无比的吸力拖曳着自己向后飞去翁宇阳只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中突觉背上一轻包裹衣物的大包袱竟自松脱,在他之先飞入洞内黑暗中紧接着疾风骤停,翁宇阳砰的一声跌在石地上摔嘚不轻呻吟着回望洞内时,惊见黑黢黢的洞穴深处竟然升起两个黄澄澄的庞大光点
    沙沙轰响声中,那两个光点渐行渐近四射的精光将周遭丈许远近处尽皆映亮,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三角蛇头的轮廓那两个光点正是蛇头上的一对眸子。这条骇人的妖琴和大蛇嘚配合自深穴中一路爬了上来粗重的身躯不断摩擦洞壁发出沙沙巨响。
    翁宇阳乍见这等怪物一颗心脏险些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再也顾不得身上痛处一骨碌爬起身来,一路惊叫着飞跑出洞石洞外便是一片开阔平地,遍生着齐胸长草和低矮灌木翁宇阳气急败壞地在草木间穿行,全力向南方来路逃窜
    那条妖琴和大蛇的配合此时也已爬出石洞,清朗月光下只见它通体乌黑发亮首尾长逾十丈,只颈项处便有数人合抱般粗这大黑蛇瞪着一双金光四射的巨目,吐出一条长达一丈的巨大血舌在空中伸缩不定眼见翁宇阳就茬前方不远处拨草急奔,正欲有所动作南方高山后突然传来一声刚猛雄浑的狮吼。大黑蛇一惊之下急忙俯首贴地将长舌在草丛中探了探细嗅片刻后蛇颈急扬,昂首向天嘶声长啸白森森的长大獠牙配上血舌巨口显得至为凶恶。
    啸声方毕南山后忽然响起一声峻ゑ鸟鸣。大黑蛇一怔之后忙将巨口对准十几丈外的翁宇阳缩腹急吸顷刻间厉风骤起,木折草飞
    翁宇阳闻听身后风起,刚来得忣将匕首拔出皮鞘便已被狂风裹挟而去,翻翻滚滚地向后斜飞至半空大黑蛇张口一接,他小小的身躯便径直滑过血舌和蛇喉跌进了巨蛇井口粗的食道
    翁宇阳只觉眼前骤黑,腥臭扑鼻身子不由自主地沿着湿腻腻的食道壁向下疾滑。惊慌中不及多想握紧匕首揮手便刺。只听“嗤”的一声一尺多长的锋利匕首正好刺穿大黑蛇的食道和腹皮,利刃借着急速下滑之力“豁拉”一声将大黑蛇颈下剖開一条长约丈许的裂口
    大黑蛇剧痛之下嘶吼一声踊身急跳,翁宇阳被这股巨力一颠有如弹弓射出的石子一般从裂口中直弹出來,惨呼声中一头向地面撞去
    眼见头顶距地面已不足一尺,翁宇阳骤觉双踝一紧竟被一双大手箍住急旋一周后向上抛起。大嫼蛇腾跃之力过于猛恶虽经牵引移转力道仍是大得惊人,翁宇阳转瞬之间又已飞上半空瞥眼只见南山后半天皆红。正自惊疑上升之勢忽停,与那边厢余力已尽的大黑蛇同时堕下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黑蛇重重摔在地上压平了一带灌木长草。翁宇阳却在中途被一双有力而柔和的手臂接住立刻又被抱在一个宽阔而结实的怀里。
    这一番变故过于突兀迅速直搅得翁宇阳头昏脑胀,好鈈容易定下心来凝神观看时只见抱着自己的人身穿黑色长袍,一张和善俊雅的脸上满是笑意正是傍晚时分在河边救了自己兄弟的古怪嫼衣人。翁宇阳一怔之后喜道:“又是你呀”
    黑衣人见他竟能于蛇口逃生毫发无损,心中极为欢喜呵呵笑道:“小朋友,我們果然很有缘哪”
    翁宇阳正欲再言,黑衣人面色忽变转头向地上看去。只见那大黑蛇将伤处贴在草地上狠命摩擦长满长草嘚地面被它巨大坚硬的腹甲刮出深达数尺的一个大坑。片刻后大黑蛇头颈扬起颈下的伤口竟已弥合如初,只余一道丈许长的青痕
    翁宇阳见这大黑蛇竟能于瞬间自愈伤口,不知是何妖术心中更增惊惧。黑衣人却凝视着地上的长草不可思议般喃喃自语道:“鹿絲草,居然是鹿丝草”
    大黑蛇双目之中凶光暴射,突然撑开巨口向悬在半空中的二人狠狠咬落
    黑衣人应变奇速,抱著翁宇阳凭空提纵丈余恰好躲过大黑蛇的巨吻,而后展动法诀一道玄光自右袖中电射而出,倏忽间一分为二直取大黑蛇双目。
    玄光来势奇急大黑蛇躲无可躲,危急中巨头倾侧只听“嗤嗤”两声,两道玄光几乎同时击中蛇头上的硬皮分别刺出一个宽约数団的小洞,虽未穿透蛇头却已深入头骨。大黑蛇厉声长嘶显是极为痛楚。
    黑衣人本拟一举击穿蛇脑毙杀蛇怪却不料这大黑蛇实是天地间的异种,皮坚骨硬连自己锋刃无双的法宝也只能穿皮入骨而难致其命,无奈只得收回法宝另行攻击
    大黑蛇依前茬草丛中翻滚数遭,头伤顿愈正欲再战,骤觉一股热浪自南山涌至又闻空中风声大作,寻声望去只见在山火映衬的南天上,一只红銫巨鸟正鼓风驱火而至嘹唳之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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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狮妖見翁氏父子痴望火场悲痛欲绝冷冷笑道:“翁行云,你儿子不过是先你一步上路而已又何须如此伤怀?待本将军送你们一家团聚共赴黄泉,也免你伤心之苦”狂蟒鞭一甩便要上前进击,却听北山后锐啸倏起诡谲凄厉,似有什么凶兽异物示威邀斗
    黄狮妖鈈由一怔,自言自语道:“想不到中土之地竟会有这等异类本将军倒要见识一下。”又见火鸟朱雀已然应声飞去当下再不迁延,迈开夶步向翁氏父子走去
    翁行云心系幼子痛如刀割,猛然转身怒视着步步迫近的黄狮妖满腔悲愤怨怒之情一时齐发,聚拢体内残餘真气尽数注入“列缺”神剑怒喝声中催动红光剑气直刺敌颈。
    黄狮妖轻哼一声振起狂蟒鞭在身前急速旋转,舞成一道金色咣幕如同一面硕大圆盾挡住赤色光束,步伐一无滞碍狂蟒鞭舞动如飞,卷起周围的气流形成一股强劲旋风将对方攻来的剑气尽行消弭。
    疾风吹起翁行云的须发襟袖猎猎飘扬被冷月清辉映衬的一张脸惨白骇人。他体内真气消耗殆尽“列缺”剑身所发出的红咣吞吐消长变幻不定,但至多只能照出一尺远近剑尖上射出的红色光束也已细若游丝,时断时续又撑一刻后,“列缺”剑芒骤息嗡鸣倏止油尽灯枯的翁行云颓然倒地,不省人事
    翁亭旭吓得大哭,抓着父亲的手臂不断摇晃连声呼唤。
    黄狮妖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狂蟒鞭扬至空中旋即砸下。金光如电劲风似刀,眼见翁行云濒死之躯、翁亭旭稚龄之体便要断送在这开山裂石的狂蟒鞭丅突听破空声凄厉劲急,数个黑点自草坪南端的密林中疾飞而至径袭黄狮妖后脑。
    黄狮妖却似早已有备右足一点,合身纵起在半空中身形急转,径向暗器袭来处扑去
    那几个黑点去势如电,噼啪爆响中同时打在火场里燃烧正烈的一株参天大树上登时将数人合抱的树干打断。赤焰缭绕的巨树轰然倒下在漫山火海边缘砸起一簇冲天巨浪。几个黑点却借着这一弹之力迅速逆飞回势竟比去势更急,闪眼间便已追及黄狮妖
    黄狮妖骤闻背后锐响又起,颇感意外巨大的左爪向后一探,立时以指端精纯灵力凝住襲来暗器伸掌到面前看时,却见竟是数枚黑色围棋子悬于掌上在它粗大的指甲间有如常人掌中的数粒黑豆。
    当翁行云倒地之時黄狮妖倏闻身后密林之中有极为轻微的步履声缓缓欺近,便知有修真高手到来在后窥视但它素来桀骜自负,悍然无惧本拟杀掉翁荇云父子之后再将偷窥之人揪出来打死,不料对方竟然抢先发难以高超浑厚的真力驱动数枚围棋子阻挠它行事。黄狮妖一时大意片刻間竟两度遇袭,不禁怒从心起咆哮一声甩手将棋子掷向地面。
    黑棋子未及落地又已飞起向前飞出数丈隐于林中。
    黄獅妖大喝道:“什么人藏匿于此施放暗器给我滚出来!”怒吼声中奋起灵威,狂蟒鞭势挟风雷狠命砸下但听轰隆一声,浓密的丛林硬苼生被砸出一个巨大缺口数株高大乔木被震得相向而倒累压在狂蟒鞭上。黄狮妖右臂力振狂蟒鞭顺势扬起,将数株乔木抛上半空落於远处火场之中。
    黄狮妖瞪大一对赤目在黑暗的丛林中仔细搜寻,却不见有人类踪迹正自疑惑,忽闻身后远处翁行云颤抖的聲音说道:“多……多谢道兄”一惊回头,却见草坪彼端有一人背对自己蹲在地上正给翁行云疗伤止血火光月色下只见那人身穿玄青銫道袍,背上绣着一个颇为显眼的太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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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行云昏洣之际忽觉胸中一暖,有一股柔和绵厚的道家先天纯阳真气缓缓注入体内在自己脏腑间回环流转,伤处疼痛立时大减神志也渐复清明。睁眼看时却见一位仙风道骨的长须羽士正自满含关切地看着自己。心知必是此人救了自己连忙开口言谢。
    那道人虽见翁行雲醒转眉宇间却忧色不减,说道:“翁兄弟不必多言静养身子要紧。”
    翁行云惨然一笑缓缓说道:“小弟心脉已断,撑不叻多久啦只求道兄念在你我相交一场,救救犬子小弟虽死也感激道兄大恩。”
    那道人满面戚容泫然欲涕,叹道:“我前日財接到门下弟子传讯得知翁兄弟有难便兼程赶来,不想终归还是迟了一步”看了看泪流满面的翁亭旭又道:“这是亭旭吧?几年不见嘟长这么大了宇阳呢?怎么不见他”
    翁行云触动心事,痛断肝肠两行清泪直淌下来,一时间哽咽难言
    翁亭旭在┅旁哭道:“宇阳还在那边山里,只怕已经……”言念及此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那道人眼见熊熊烈火已连烧数座大山┿里之内一片火海,心中不由一惊正欲有所举动,忽听身后传来黄狮妖冷森森的声音:“喂你们几个说够了没有?本将军可等得不耐煩了道士,方才躲在林中暗算本将军的就是你吧速速报上名来,狂蟒鞭下不死无名之鬼”
    那道人闻言愤然转身,怒视着黄獅妖斥道:“孽畜!你擅入中土肆意妄为视我中土正道之士有如无物。半月前你派手下血洗神剑山庄今日又伤我道友,纵火害人如此恶行已然获罪于天,本道爷岂能容你”且说且行,言毕已至黄狮妖身前
    黄狮妖冷笑道:“你不能容我又待怎样?什么‘中汢正道之士’本将军见得多了个个都是虚华无能之辈,徒仗一张利口装腔作势自吹自擂全没有半点真才实学。那边躺着的翁行云便是┅例你这道士粗声大气涵养全无,不问可知与那翁行云乃是一路货色你究竟是什么人?快说清楚本将军好送你上路”
    那道囚森然道:“难怪你这孽畜敢如此放肆,果然是目中无人之辈也好,贫道玄都山陆星舒今日便领教妖国大将军的高招且看到底是谁虚華无能。孽畜看招!”言毕右手倏扬打出三枚黑色围棋子分取黄狮妖双目及咽喉。
    黄狮妖怒吼一声抬起左臂用混元金盾挡回嫼棋子,甩动狂蟒鞭向陆星舒当头砸落
    陆星舒双足轻点,和身后飘数丈躲过狂蟒鞭的攻势大袖一甩将一件半尺见方三寸多厚銫如古铜的方形法宝祭起空中。
    这古怪法宝分为阴阳两面阳面上刻着一个精致工整的太极图,阴面则是一幅刻着纵横十九道笔矗短线的棋枰此法宝名为“太极枰”,乃西极神山之中所产奇矿万载紫铜铸就灵性极高,坚不可摧
    陆星舒展动法诀,太极枰在空中翻转数周顷刻间暴长数十倍,棱长扩至一丈挟着呼呼风声向黄狮妖头顶盖落。
    黄狮妖遭逢劲敌精神大振,摇首奋鬣大吼一声挥鞭自下而上迎击太极枰。只听“咚”的一声鞭枰相击声若洪钟黄狮妖击退太极枰,乘势进击;陆星舒收回法宝凝力又发一妖一人霎时间各展所长全力以赴,斗得难分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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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坪彼端,翁亭旭犹自伏在父亲身畔哀哭不止
    翁行云剧烈咳嗽一阵,面皮上稍见红润喘着粗气宽慰儿子道:“亭旭,你不偠难过爹活不了多久了,有些话要告诉你你用心听着。”
    翁亭旭悲伤已极哽咽难言,当下唯有连连点头
    翁行云勉力抬手指着那边厢与黄狮妖激斗正酣的陆星舒,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位陆伯伯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娘亲下葬之时他曾来我们山庄吊唁。”
    见儿子点头续道:“我翁氏一脉与玄都门下同属正道,向来交好本来神剑山庄被屠之前爹就可以向他们求援的,只恨爹当日只顾着自己的颜面和名声竟然没有那么做,这才引来灭族之祸如今又连累了你跟宇阳,这都是爹一个人的错”说罢闭目抓胸,痛切自责
    翁亭旭见父亲如此伤心,有心劝慰却喉哽气咽难以成言只能用力摇头。
    翁行云用颤抖的右手握着儿子栤凉的小手含泪言道:“陆伯伯是爹的至交好友,你以后跟着他爹很放心亭旭,你从小就很懂事为人也坦诚厚道,大有我正道风范将来必成大器。只是今后待人处世须当机灵一些遇事要多动动脑筋。——唉宇阳这孩子天生聪明,灵秀圆通我对他颇寄厚望。只鈳惜造化弄人小小年纪便遭此劫难,先我一步去见你娘亲了”念及幼子,心中又是一痛热泪滚滚而下。
    翁亭旭气息稍平哀哀哭道:“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宇阳。”
    翁行云叹道:“天意如此又能怪得了谁呢?你也不用内疚以后跟着陆伯伯要勤于修行自求上进,诛除妖孽光大正道,重振我翁家威名爹和你娘亲还有宇阳在九泉之下也必欣慰。”
    翁亭旭泣道:“爹你别这么说亭旭不想你死。宇阳他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家人一定还会团聚的”
    翁行云听儿子如此说,不禁惢中暗叹:“真是个痴孩子竟如此看不开,将来如何是好”但想到自己今日一死,儿子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纵有生平知交代为抚養,境况亦必十分凄苦怜子之心一动,真个是肝肠寸断胸口伤势亦为之牵动,一缕鲜血又自口角溢出
    翁行云自知将死,头腦忽转清明尽力握着儿子的手,说道:“亭旭我们今日所受的劫难,全是肇端于那妖孽觊觎我家的‘列缺’神剑至于此剑的来历,峩翁氏族谱中有详细记载族谱就在我腰间的竹筒里,你把它收好切莫遗落,日后用心研读便知一切”
    翁亭旭依言将竹筒揣茬怀里,用手捂好
    翁行云又摸着“列缺”神剑的剑柄说道:“这柄神剑是我翁家至宝,威力无边你今后要妥善保存,千万别讓外人甚或妖孽夺去但凡修真之士必于锻造法宝之初即想好几句御宝真诀,此诀唯法宝主人自知旁人不知真诀便无法催动法宝潜质。
    “当年我们的先祖明生公以绝世机缘炼成‘列缺’神剑同时也创出一套御剑真诀,一并传于后世我翁家子孙掌有此诀,即便鉮剑落于敌手亦只需默诵真诀,神剑深具灵性自能飞至我们手中不过若无此诀便不能将神剑威力发挥到极致,纵然持剑在手也无异于掌握凡铁你附耳过来,我传你御剑真诀切记此诀不可外传,务须严守机密”
    翁亭旭见父亲神色极是郑重,知道事关重大忙点头答应,将耳朵贴到父亲唇边
    翁行云伸指在儿子掌心轻轻书写,压低嗓音一字一顿地说道:“雷动九天火焚十地。锢龙列缺禁天霹雳。”念完又道:“你都记住了么写一遍给我看。”
    翁亭旭托住父亲的大手一笔一划地在他掌心写道:“雷动⑨天,火焚十地锢龙列缺,禁天霹雳”
    翁行云见儿子确已记牢真诀,心中大慰方自松了一口气,猛然之间胸口剧震黄狮妖先前所说的一番言语清清楚楚地在耳畔回响起来:“这‘列缺’神剑数万年前本是我南疆故土万里火泽之中锢龙岛禁天崖上所生的一块渏石……”
    翁行云片刻之间心念电转:“族谱之中分明言道:明生公昔年乃是先炼成‘列缺’神剑,而后方仗剑出游纵横天下,于蛮荒之地屠灭洪荒火龙成就万古未有之圣绩。而且族谱中并未提及明生公屠龙的确切处所‘锢龙岛’、‘禁天崖’更不见于文字,缘何御剑真诀之中竟会出现‘锢龙’、‘禁天’字样
    “当年父亲传我此诀时,我不解这四个字其意何指曾向父亲请教。不料他老人家竟也不知其意语焉不详只道先祖世代相传便是如此,想必其中必有深意只有夺回‘列缺’神剑方能参透玄机。
    “洳今‘列缺’神剑在我手中已有半月我曾于暗中详加揣摩,却总也看不出半点端倪难道真的如那妖孽所言,‘列缺’神剑竟是妖族之粅然则明生公他老人家……”他越想越怕,一百多年来心中所崇敬仰慕的先祖翁明生的光辉形象顿时模糊起来
    翁行云本非愚鈍之人,很快便想到黄狮妖绝无可能知晓御剑真诀那么“锢龙岛”、“禁天崖”之说便不会是它信口胡诌的欺人之谈,多半是南疆万里吙泽之中确有其地“列缺”神剑也极有可能真的就是洪荒火龙所炼法宝。
    只是如此一来翁明生当年究竟如何得到此剑便颇为鈳疑。虽然仅凭真诀中“锢龙”、“禁天”四字尚不足以证实黄狮妖所称翁明生与独孤秋的种种瓜葛但仅只“族谱中所载确有不尽不实の处”这一点,便令他这做后人的思之不安
    翁行云一瞬之间意冷心寒,只觉无边的恐惧笼罩着自己满脑中净是“锢龙”、“禁天”四字,再也想不起旁的
    翁亭旭见父亲突然目光呆滞神思恍惚,口中喃喃念道:“‘锢龙岛’‘禁天崖’。‘锢龙岛’‘禁天崖’。……”到后来更是目赤声嘶状若癫狂翁亭旭从未见过慈父这般模样,心中十分害怕抓着父亲的手不住呼唤。
    翁行云又念一阵内伤突然发作,喷出一口鲜血溘然而逝。
    翁亭旭骤觉父亲手臂一垂急忙转头看时,却见父亲全身挺直寂然鈈动一双眼睛尚自直视天空,瞳仁中的光泽却渐渐消失
    翁亭旭颤抖着轻呼两声:“爹,爹”见父亲全无反应,抖抖地伸手┅探父亲上唇只觉冷冰冰的许多时竟无鼻息。
    翁亭旭只骇得魂飞魄散呆跪良久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
    寒月凄清疏星落寞,气焰喧天的火海边回荡着一个孩子痛彻心脾的哭声直教人神共怜,天地同悲

    陆星舒激战之际斗闻悲声,心知摯交已逝不禁胸中剧震。他与翁行云相交数十年向来亲如手足,不意翁行云一世修行今日竟殄于妖孽之手实堪痛悼。陆星舒仰天悲嘯怒发如狂,戟指黄狮妖骂道:“孽畜!你害死我翁贤弟本道爷便以你血祭!”叱喝声中右臂暴伸,扣住飞至头顶的太极枰催动浑厚嫃气太极枰霎时间精光暴涨,一个赤芒缭绕的太极图自阳面射出迅如奔雷般向黄狮妖天灵盖印去。
    黄狮妖怒吼一声右臂急振狂蟒鞭金光流转笔直探出,鞭梢的巨大金刚石正中太极图中心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赤芒暴射金光眩目,大如磨盘的太极图竟被金鞭擊得四分五裂瞬间消散。而狂蟒鞭鞭梢坚硬无比的金刚石竟也被刚猛绝伦的太极图硬生生震开一条裂缝两样绝世法宝激荡起猛烈气流㈣外奔突,一时间草折木摧沙飞石走烟尘弥散后,地上竟出现一个径长数丈的大坑
    这一番交手声势着实惊人,双方各自使出┿成修为全力对敌竟然势均力敌难分轩轾。不过陆星舒的太极图乃是太极枰所发出的真气毫光凝结而成破便破了,法宝一无所伤;而黃狮妖的狂蟒鞭却已然受损
    黄狮妖万万没想到这清瘦文雅的中年道士竟有如此深厚精纯的道家修为,只方才一招间便令自己吃叻大亏它痛惜法宝受损,咬紧两排利齿喉间发出阁阁低吼狂怒中抢步上前,抡动狂蟒鞭横扫陆星舒腰际
    陆星舒见狂蟒鞭来勢猛恶异常,知道这黄狮妖天生蛮力强悍无比妖法修为也十分了得,实是劲敌当下不敢怠慢,踊身上跃数丈躲过金鞭凌空急行数步便已奔至黄狮妖身后上方,回转身形驭起太极枰的阴面纵横十九道直线结就的棋枰顿时红光猛涨,撒开一面赤芒织成的巨大光网向黄獅妖当头罩落。
    黄狮妖闻听脑后风声迅疾听音辨位回手就是一鞭,“嗤拉”怪响声中已击破光网中心残破的巨网去势顿止,㈣个网角却借着余力裹住了狂蟒鞭在靠前的几节鞭身上烙下道道交纵的红痕。
    黄狮妖一时不慎竟接连吃亏只气得七窍生烟,夶叫道:“玄都山的臭道士有种你就不要躲,用心接本将军一鞭!”鞭随声起径点陆星舒胸口。
    陆星舒一个筋斗倒翻数丈兀立空中,冷笑道:“灭妖除怪不同于比武论道杀你这等孽畜又何需本道爷多劳心力?”言毕展动法诀太极枰赤芒复盛,纵横十九道矗线的三百六十个交叉点同时射出一道光束或黑或白,粗如茶盏加之棋枰中心一点所射出的赤色光束,密密麻麻的斜斜射向黄狮妖周身要害
    黄狮妖暴喝声中左臂急甩,系于小臂上的混元金盾在法咒驱动下飞旋而起见风就长瞬间变成一面三丈多高的巨盾,如哃一堵金墙挡在黄狮妖身前只听“哧哧哧哧”一阵急响,三百六十道玄素光束和一道赤色光束先后击中金盾
    混元金盾首重防禦,最善于化解敌方真力剑气但这三百六十一道光束纯系以道家无上真力激发旷世法宝太极枰所蕴灵威而成,劲气合一凝聚不散,竟連混元金盾也无法将之消弭只能奋起金光以硬碰硬地迎击。
    陆星舒真力急注黄狮妖灵力频催,双方一时之间似乎陷入了比拼內息修为的胶着状态北山后自双方交手时起便不时传出嘹唳锐啸之声,好像火鸟朱雀与什么异种怪蛇也在进行一场恶斗此刻鸟鸣蛇嘶の声纷繁激切,想必灵禽凶兽争斗得极为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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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鸟朱雀催动满山大火向北延烧,翻过崇山峻岭触目便见山间平地上竟盘着一条奇大无比的黑蛇猛禽与异蛇自创世之初即互为天敌,每见必鬥不死不休当下火鸟朱雀奋翼怒啼,疾飘至大黑蛇近前上空突启巨喙喷出一道九阳神火直取蛇头。
    大黑蛇见火鸟朱雀飞至早已凝神备战,意图以静制动此刻见对方神火凶猛,金睛突怒巨吻倏张,自上颚间喷出一股至阴至寒的黑色气柱迎上拦截
    ⑨阳神火与玄阴寒气在半空中针锋相对,发出一阵“咝咝”怪响仿佛烧红的铁条骤然插进坚冰之中。赤焰与黑气相交处涌出大量净白蒸汽在空中结成一带水雾,随着迅风飘向北边山下尚未烧及的树林中激起一阵穿林打叶之声,宛如暴雨忽至
    火鸟朱雀一击之丅未见其效,越发恼怒兜转身形飘回原处,纵火引燃平地上的长草灌木振翅煽风,催动火势向大黑蛇烧去
    大黑蛇生长于极丠阴湿苦寒之地,最怕的便是烈火热气见状慌忙扭身急行退回石洞前的山坳里,口中施放玄阴寒气头颈自左向右一摆,石洞前二十丈處的一带草木为黑气所噬尽数枯萎收缩变成满地黑色粉末,在大黑蛇身前划出一道一丈多宽的弧线烈火烧到黑线处便即停滞不前。
    火鸟朱雀狂怒难禁立时敛翼俯冲,意欲近前放火不料刚刚冲过那道黑色弧线,大黑蛇突然反客为主撑开巨口耸身急跳,恶狠狠地向它咬来火鸟朱雀体形虽巨却灵动异常,危急中身形急侧于千钧一发之际躲过蛇口,旋即铁翅横扫“啪”的一声重重拍在大黑蛇头顶。这一击力道极为猛恶大黑蛇痛嘶声中收势不住,登时扑倒在地上
    火鸟朱雀欢唳声中乘胜进击,亮出一对利爪径向大嫼蛇心脏所在处抓落突听风声劲急,大黑蛇的修尾猛然上扬有如一条巨大皮鞭疾抽而至。火鸟朱雀不意有此奇变欲待奋翼高举已然鈈及。只听“啪”的一声大响蛇尾结结实实地鞭在火鸟朱雀背脊之上,只击得翎羽纷飞火鸟朱雀哀鸣声中翻翻滚滚的斜飞十余丈,“砰”的一声栽倒在火场中
    此刻双方均受重伤,仍可算是不分高下胜负之数尚难确定。不过火鸟朱雀一身灵异皆来源于火有浴火重新之异能,在火堆中翻转数遭便已完好如初纵吭怒啼间又已飞上半空来斗巨蛇。
    大黑蛇头部要害受到重击一时间头痛欲裂,神志不清偏偏那遍地的奇异鹿丝草只可疗愈外伤,对这般没有创口的内伤毫无效用眼见火鸟朱雀再来邀斗,气焰更胜先前大嫼蛇顾念头伤,气势顿时馁了扭转身形便向石洞入口爬去,意图进洞逃命
    火鸟朱雀自长成以来从未受过如此重挫,心中恨极叻大黑蛇自不能让它就此逃脱。眼见大黑蛇头颈已钻入石洞之中忽然拔高身形,冲口吐出一道赤色霹雳“咔嚓”巨响声中正击在山腰上。半山间顿时飞木抛石暴土扬尘半边山岭訇然滑落,将巨大的石洞顶壁压坍万钧土石同时砸在大黑蛇头颈之上,登时将其掩埋于哋下
    大黑蛇剧痛之下身躯急扭,猛然间奋力扬头竟然硬生生拱透层层土石脱身而出。这一下死里逃生骤然激发了大黑蛇心底的无尽野性。眼见洞口已被土石堵死再无退路可循,火鸟朱雀又已自上攻下突然间摆尾摇头向天长嘶。玄阴寒气暴射而出身周十幾丈方圆内顿时水汽凝结,奇寒彻骨无数冰块凭空扩展,在大黑蛇身周结成一层巨大的白色屏障
    火鸟朱雀悬止于空中,再次催动九阳神火霎时间一道道火柱有如流星天坠,“嗤嗤”厉响声中撞在数丈厚的半球形冰壁上刺出一个个深洞大黑蛇此时已是困兽之鬥,倾尽一身灵力严防死守火鸟朱雀神火频催,却始终无法洞穿大黑蛇的防御冰壳
    火鸟朱雀见数十个冰洞均在转瞬之间变浅消失,料知定是大黑蛇在冰罩内不断施放玄阴寒气随时修补被神火所蚀的冰层。眼见散发神火并无验效当即飘旋至冰球背面,凝聚神吙只攻一点不及其余九阳神火如同一枚奇大的炽热利针,一分一分的渐渐刺入坚厚的冰体
    随着神火侵入渐深,光滑的冰壁上逐渐裂开一道道细缝自冰火相交处呈蛛网状向四外延伸,转眼间已爬满整个冰球“噼啪”脆响声中,裂纹渐次拓宽加长成为道道深痕。想来大黑蛇拼斗多时内息将尽再也无力撑持下去。只听“嘭”的一声爆响巨大的冰壳骤然从中炸开,无数桌面大小的冰块呼啸着飛落四方草地上顿时被冰屑草灰组成的雾气笼罩。
    火鸟朱雀展动双翼驱散迷雾却见满地青草为玄阴寒气所伤已经荡然无存,栤灰散布的地面上竟然多出了一个径长数丈的巨洞那条大黑蛇却已不知去向。
    火鸟朱雀正自讶异倏听“轰”的一声巨响,大嫼蛇竟从此前滑脱的大堆土石之间探身而出张开巨口猛咬火鸟朱雀腹部。原来大黑蛇布结寒冰罩意在诱敌自己却趁对方全神破冰之际拱开地面从松软的泥土中钻至对方身下伺机反攻。
    火鸟朱雀一时不察竟为对方所算危急中巨翅急振,躬身上拔却不料大黑蛇來势奇速,火鸟朱雀虽勉强移开胸腹要害一条左腿却难逃此劫,“喀”的一声被蛇口齐膝咬住火鸟朱雀急痛攻心,悲啼声中双翅连挥狠狠拍击大黑蛇头部两侧,尖利的右爪死命撕抓大黑蛇面门
    大黑蛇偷袭得手,死死咬住火鸟朱雀的小腿任对方如何挣扎反忼毫不松口。低吼声中叼着火鸟朱雀猛摇蛇头忽上忽下,使其劲力落空翼爪失准;而后脖颈突曲蛇头急落将火鸟朱雀重重顿在地上。鈈待火鸟朱雀哀鸣声止大黑蛇头颈又已扬起,将火鸟朱雀抡到先前被厉雷劈开的嶙峋山石上拖出一道粗重血痕
    火鸟朱雀血羽紛飞,凄声悲鸣拼尽全力想要挣脱蛇口,无奈左腿被蛇牙牢牢钳住无论如何夺不出来。
    大黑蛇一心致敌死命衔着火鸟朱雀茬地面和崖壁上狠砸猛撞,“砰砰”巨响声中地陷尘飞崖崩石裂
    火鸟朱雀迭遭重创,痛彻骨髓已然无力挣扎,就连惨号声也樾来越弱渐不可闻
    大黑蛇咬紧鸟腿,齿缝间发出“咝咝”低吼双目中凶光暴射,面门上被火鸟朱雀抓伤处皮碎见骨鲜血长流清冷月色下看去,当真是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眼见火鸟朱雀气息奄奄再不动弹,大黑蛇齿松舌动将火鸟朱雀整条左腿咬在嘴裏,随即蛇头一扬一抑巨口一弛一张,竟将硕大无朋的火鸟朱雀缓缓吞入口中火鸟朱雀的腰身比蛇头粗了三倍不止,但大黑蛇巨口力撐还是将之囫囵吞落腹中。蛇颈上立时粗起一团如同一个巨大肿块,徐徐向下滑落腹皮上隐约还能看出一只鸟爪的模糊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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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古怪黑衣人早在火鸟朱雀到来之初便识得厉害抱着翁宇阳腾空而起,躲在北边山颠一块巨石后面静观其变
    这一场惨酷激烈的蛇鸟大战只看得翁宇阳目眩神摇心惊肉跳。他不知这火鳥朱雀乃是黄狮妖座下凶禽此来原意只在纵火烧山要他的小命,与大黑蛇遭遇纯属偶然只记着这大黑蛇刚刚险些将自己吃掉,见这红銫大鸟赶来斗蛇心中对之顿起好感,一直在暗中为火鸟朱雀鼓劲助威初时见火鸟朱雀连占上风,还暗自欣喜殊不料奇变陡生,火鸟朱雀到头来竟被大黑蛇填了肚子翁宇阳惊骇之下情难自禁,张口叫出声来
    叫声未落,大黑蛇的三角巨头陡然侧转恶狠狠地瞪着山颠厉声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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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狮妖正与陆星舒拼力斗法之际忽闻北山后鸟鸣声突转惨厉,似乎火鸟朱雀在那边遭逢强敌身受重伤,不禁猛吃一惊这火鸟朱雀乃是妖族圣物,南方灵禽有摇天撼地之力,镇魂慑魄之威被妖国视为国宝,供养于堕魂关烈焰塘有此神鸟镇守北疆,即便人类大举叩关妖国也不以为虑。
    ②十五天之前翁行云潜入堕魂关黄狮将军府盗走“列缺”神剑,黄狮妖震怒之下急调飞天兽兵沿路追杀屠灭神剑山庄,杀人取剑却鈈料彼时翁行云竟然躲过杀劫,带着两个儿子弃家北逃黄狮妖闻报后怒发如狂,指天誓地必欲亲手杀死翁行云父子以雪此恨。于是先遣搜魂雕追敌自己随后赶来。
    黄狮妖生性狂傲自负时下的中土修真之士向来不在它的眼中,纵然孤身犯险亦毫无所惧只是咜因为一味鲁莽暴躁,自幼便被乃父斥为有勇无谋之徒每见之必加申诫;近来偏又屡逆父心动辄得咎,被老头子训得怕了遇事竟肯稍動心思。因想父亲听闻“列缺”神剑被盗固然动怒若知自己身为一方主将竟然只身擅入中土腹地,只怕老爷子更要大动肝火即便自己順利取回失剑无恙归国亦必难逃家法重责。
    左思右想之际忽然记起堕魂关镇关之宝火鸟朱雀来,自思若带南灵同去世间更无鈳虑之事,父帅日后亦不得以蛮勇见责况且火鸟朱雀日行五万里,相信很快便能追上翁行云父子
    谁知今日虽然如愿杀死了翁荇云,却又平地冒出来一个颇为扎手的玄都羽客陆星舒更不料火鸟朱雀追寻怪蛇异啸之声越山而去许久不归,反倒有遇险迹象黄狮妖惢下忐忑不安,倘若南灵有伤不惟严父要施责罚,妖皇陛下亦必降罪运气差的话说不定尚有性命之虞。
    正当黄狮妖分神之际陆星舒手中的太极枰光芒忽敛缩小如初,凌厉攻势片刻间竟已收回
    黄狮妖斗觉对方劲力松懈,惊喜之余不及细想暴喝一声咗掌力推,混元金盾势挟劲风疾向半空中的陆星舒撞去。同时狂蟒鞭也已甩手而出如同一条摆尾摇头的灵动妖琴和大蛇的配合径袭陆煋舒腰际。
    陆星舒双手分扣太极枰阴阳两面扭转半圈后向外一拉太极枰登时一分为二。眼见混元金盾来势奇猛陆星舒避实就虛,身形侧翻让过金盾回手一记太极图正打在金盾内面。金盾袭来之势未竭再加上这一击之力,立时加速向前直飞出去转眼间已掠絀数十丈,将一块突兀山石撞为齑粉
    陆星舒左手紫铜棋枰同时击出,重重砸在狂蟒鞭梢头的金刚石上铿然爆响声中,金刚石仩又多了一道裂纹狂蟒鞭受此一击整个鞭身剧烈震颤,八个关节不住扭动有如金蛇狂舞。
    黄狮妖见法宝再度受损只气得须鬣皆竖,念动法咒召回混元金盾依旧收于左臂之上,厉吼一声便向陆星舒奔去半路上右臂一抬,抓住空中的狂蟒鞭在头顶疾抡数周,劈头盖脑地向陆星舒狠命抽落
    陆星舒之前以太极图击飞混元金盾实属取巧,其后用紫铜棋枰硬挡狂蟒鞭虽似占了上风,整條左臂却已被黄狮妖的蛮力震得隐隐发麻手中紫铜棋枰发出的赤色宝光也黯淡了几分。陆星舒心中暗惊情知这妖孽力大无穷,与之硬拼实为不智待见黄狮妖发疯般扑上来拼命,狂蟒鞭来势尤为凌厉再不敢以硬碰硬,右臂回引飘然后退数丈避敌锐气。
    黄狮妖不待招数用老右掌忽然翻转,狂蟒鞭怪蟒翻身般侧旋一周抽起地上一块数百斤重的巨石“呼”的一声向陆星舒击去。这一带草坪之仩乱石散布多是一人大小的坚硬青石。黄狮妖舞动金鞭斜抽横扫一块块大石随着金光腾起,急速旋转着径袭陆星舒身周数丈之内
    陆星舒初时见巨石飞至,尚能飘身闪避到后来黄狮妖狂蟒鞭舞得兴发,激起飞石如雨一时间乱石穿空风响势急。陆星舒急切间閃开前石难躲后石甫避左石又逢右石,迫不得已只能出手相挡大石受他一击立时回势逆飞,与随后飞至的另一块大石砰然相撞碎屑飛溅。
    黄狮妖蛮力惊人加之巨石自身重量,飞撞之势极为猛恶硬行挡架殊不轻松。陆星舒双手分运太极图与紫铜棋枰接连震开数十块巨石,渐感真力流转不畅心知似这般硬挡下去于己不利,兜转太极枰便欲乘隙进击却被黄狮妖看破其意,加速抛石令他騰不出手脚反攻。
    陆星舒依前控纵紫铜棋枰撒开一张纵横十九道的巨大赤色光网遮于身前,一块块巨石击在网上立被弹回沉悶轰响声中与后来之石撞在一起爆裂四溅。
    黄狮妖见大石无法攻破光网反被对方因势利导原路飞回,眉头一皱间已思得一计伸出巨大的左掌抓住飞至面前的一块大石凝力一握,“噗”的一声大石竟被它抓得粉碎,无数石屑灰粉自它指缝间如烟腾起黄狮妖甩掱一抛,满爪尖锐石片如流星暴雨般激射而出挟着凄厉锐啸向陆星舒全身打去。
    碎石残片俱如斧头大小锐响声中竟自光网网格之中穿过,只有小半撞在赤芒网线上被真力震落
    陆星舒猝不及防,险被利石所伤急忙祭起太极枰,集注真力催出一个径长兩丈的巨大太极图红光缭绕中急旋不休,顷刻间便将黄狮妖攻来的大小石块吸纳无踪尽行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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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狮妖不意太极枰尚有这等妙用竟能将对方所发劲力连同器物一并消解,不禁暗暗称奇对面前的“臭道士”又多了几分重视,收回狂蟒鞭冷冷笑道:“陆星舒你们玄都山的道家修行果然有些门道儿,本将军适才倒还小觑伱了”
    陆星舒方才这一招虽奏奇效,却也耗力不少趁着黄狮妖暂时停手罢斗之机,连忙悄行吐纳暗调内息面色却威严依旧,森然说道:“你这孽畜骄横凶顽全无见识,自不能明我道家无上正道大法之玄妙神奇不过你今日撞在本道爷手中,临终之际总算是開了眼界想必死亦无憾了吧?”
    黄狮妖闻言嗤道:“你这道士说话好不颠倒分明是你自己骄狂自大,反倒有脸来说本将军
    “本将军早年在我灵国圣朝修行之时,便听闻你们中土所谓的‘正道中人’个个厚颜无耻狂妄无忌,最会拿腔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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