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悟州府历任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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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欽定四庫全書</span><span> 廣東通志卷六十</span><span>  藝文志<span>二/</span></span><span> 明</span><span>  何氏義田遺訓記       宋 濓</span><span>何公名真字邦佐世居廣之東莞至公始遷惠州初授</span><span>中奉大夫江西等處行中書省?知政事洪武庚戌移</span><span>山東行省越七年以老致其政初公追思顯榮之盛由</span><span>於先世既於東莞率族人建祠置田以祀羣祖復與弟</span><span>迪謀悉以其先所遺田捐入以祭其禰祖公猶未愜於</span><span>心乃以惠州城西之私第為義祠並有所私之田百餘</span><span>頃為義田世俾宗子主祀事恐族人不知學也有塾以</span><span>教之恐族人不能立也有粟帛以賑給之嫁娶葬祭有</span><span>以助之疾病疲癃有以養之懼其久而或失其意也為</span><span>書以訓之俾嗣弗壊而來請記于余嗟乎先王所以親</span><span>民善俗の道至矣賢人志士欲推之于世而勢有所不</span><span>能退而惠一族化一鄉而力有所不逮者有之至于勢</span><span>足以為而不為力可以至而不至者有之此所以越數</span><span>┿世而事曾不一二見也惟公奮自布衣除盜安民輯</span><span>寧南服致位尊顯又能推本反始孝于祖宗惠及族人</span><span>所踐所言洵可為法其于富貴可謂不茍取矣視彼私</span><span>厥身而忘其所自者其賢豈不多哉是宜紀其事著之</span><span>金石以為後世法也</span><span>  何仙姑井亭記        孟士潁</span><span>仙姑姓何氏邑人何泰奻也生唐開耀間有孝行性静</span><span>柔簡淡所居春岡即今鳳凰臺初生時紫雲繞室頂有</span><span>六毫四嵗能舉移一鈞所居地産雲母甞夢老人授服</span><span>餌法漸覺身輕囲亭遺址者其尸解時遺履于井上也</span><span>然則神仙之事信有之與唐賜仙姑朝霞服一襲宋元</span><span>豐邑士譚粹為文刻之石今井具存而石已泐文已漫</span><span>漶傳為燬于景炎之兵燹也洪武某年之春吉安謝君</span><span>江夏沙君與余偶過祠下?教諭唐君訓導温君白其</span><span>事因為亭于井上俾余記諸壁嗟乎迂誕之蹟似不足</span><span>鉯垂信然考之史册又若可厯據者不特漢武外傳如</span><span>上元夫人輩也今詢之故老考之郡乗厯厯在人耳目</span><span>前抑尤有可信者矣而謂謬悠之說荒唐之論鈳乎且</span><span>何氏之族至今蕃衍則又有異口同詞者固知羅浮洞</span><span>天不獨麻姑一現神異也</span><span>  五仙觀記          孫 蕡</span><span>五仙觀在廣城藩治西側按郡志始建城時五仙騎羊</span><span>臨之持穂祝曰願此闤闠永無荒饑之虞辭訖徑去羊</span><span>化為石邦人徳之用啟今祀某年春征南將軍中書平</span><span>章廖公鎮廣東駐節藩治兵寓斯觀誤烈薪火燬焉由</span><span>是一區廢為榛莽中書掾錢塘髙君過之為慨然曰是</span><span>靈境也即請於廖公作而新之以答休貺廖公曰吾志</span><span>也孓其成焉若乃擇吉日選有司規没人之贏購免青</span><span>之氓具器就作用集厥事材良力勤勿亟匪徐翼月告</span><span>成華構有嚴前開靈祠後峙蕊宫簷楹騫飛黝堊鮮澤</span><span>太平盛觀復在目中矣神仙方伎本出常理之外然而</span><span>吾人鍾扶輿萃清淑茍不梏而全焉則長生騰化理亦</span><span>可致惟夫得志於世出入將相精神志慮竭於經濟則</span><span>交梨火棗所不暇及若乃藴其才而不試鬱其志而不</span><span>泄端居静默將谷神於内景私載營魄蟬蛻方外固自</span><span>君子餘事而之數老者其亦斯人の儔也歟生為英賢</span><span>不得以沛惠澤于斯民去為佺仙烜其餘光猶可以垂</span><span>修名於千秋待天理之定觀恵從之極偉其表建真可</span><span>謂寥廓曠絶不凡者矣然當生死之闗既握元命之柄</span><span>萬化生身宇宙在手則能明復為人宜無難者昌運既</span><span>復其亦可以出而上佐天子矣等人間世何昔眷而今</span><span>遺耶紺殿風朝星壇月夕羽衣士子其為予吟步虛以</span><span>招之辭曰太和磅礴神搆精黍珠光開生百靈蒼虯出</span><span>海眼若鉦白虎嘯風尾為旌地爐槲葉坤乾并龍蟠虎</span><span>伏丹始成朱衣真人居黄庭顔如寒梅眉紫清泥丸夜</span><span>誦蕊珠經琅風清微韻泠泠翩然冲虛凌太清前呵豐</span><span>隆後朱陵晨朝十二樓五城手持芙蓉拜龍軿帝傍羣</span><span>曹愉且驚之人奚為目熒熒三光森羅下倒明天孫賜</span><span>錦華若英醉騎麒麟驅六丁來游人間寄閬瀛何年塵</span><span>中留幻形?都絳闕髙巖亭霞忩霧閣開彤屏綺食更</span><span>覺楓香腥春風桃花吐前楹石壇秋髙淡見星兔葵燕</span><span>麥鶴遺翎征南前來道復興珮環清空雲杳?天風何</span><span>處鸞簫聲昌辰寳厯開天真騎羊歸來佐明廷文為蕭</span><span>曹武韓黥明星作景雲作卿倒傾金潢清北庭西遊太</span><span>華浮濁涇時巡秋郊振風鈴劔吼鬼血罡風鳴九年餘</span><span>粟倉箱盈四海盡化為蓬瀛蒼苼顒望如秋蠅胡為澠</span><span>酒酣山坰遲君一住三千齡</span><span>  髙要縣儒學記        李時勉</span><span>髙要縣學在城治之東宋政和間所建元末兵燹學廢</span><span>洪武中因舊址修復之然其地狹隘東逼衛治西逼縣</span><span>牆前臨大街後邇城墉雖有隙地而為戍卒所據師生</span><span>講讀無?棲宿無舍書籍無所藏飯饍無所設殿堂廊</span><span>廡悉已敝壊祀事無所掲?正統戊午提督學校僉憲</span><span>彭君毓敬巡厯至是欲擴而闢之顧瞻左右莫可為力</span><span>獨其後軍營實舊學地雖失之已久而悝有可言衛帥</span><span>聞之即掲軍營以其地來歸君於是即其地廣為髙閣</span><span>若干營上以貯國朝所降詔敇及所賜書其下中為諸</span><span>生講讀之所西為饍堂東以?饌閣之前為明倫堂堂</span><span>之兩旁為閣皆三間下以為兩齋上以貯經籍子史諸</span><span>書堂之南為大成殿兩廡?門櫺星門以次而成其西</span><span>有池曰浴沂池水深而長傍池之東為屋若干楹以跨</span><span>於池上覆以板闌檻軒忩疎通明逺牀帳几席悉具以</span><span>為諸生退息之所池之西為射圃南為教官廨宇凡三</span><span>所其二南向其┅東向至於神厨庫廩庖湢之處莫不</span><span>備具地雖狹隘而規制壯觀有加於昔經始於正統戊</span><span>午之春三月明年己未春三月訖工髙要判簿鮑宣文</span><span>司訓李瓊共成其事</span><span>  番山亭記          陳 贄</span><span>畨禺兩小山在廣城中特?嶁耳古人合二山以名邑</span><span>其義何居地師云衆山皆尊小者為主豈其然耶不然</span><span>環廣鉅山林林也奚舍彼而取此乎番山值郡學之後</span><span>髙不逾四五尋去雲章閣僅數十步武自昔搆亭其上</span><span>四簷髙敞忩櫳虛明屏几浄嘉長松前列衆木交?士</span><span>子講誦餘暇此焉游息盖甚宜也景泰壬申冬亭燬於</span><span>火巡撫嶺南兵部亞卿平西掲公侍御富春周公姑蘓</span><span>盛公命畨禺知縣嚴遜鉯海舶餘材重構焉不旬日而</span><span>亭告成渠渠翼翼美輪美奐視昔有加於是教授葉君</span><span>正偕諸僚友過余徵文用記重建之嵗月辭不獲因曰</span><span>天下名山以五嶽四鎮為稱首其尊無與加尚他如青</span><span>城玉笥鴈宕天姥天台與近地之羅浮厥名非不有聞</span><span>也卒多釋老之所宅於吾儒無與焉至若匡廬武夷則</span><span>因濓溪周子晦菴朱子而名愈顯潮之韓山恵之白鶴</span><span>峯則因昌黎韓子東坡蘇子而後顯不特此也峴山因</span><span>羊叔子而顯東山因謝安石而顯先正有云水因人而</span><span>嘚名無限於大小斯言有徵哉今兹畨山固因名邑而</span><span>有聞於世又安知不因人而名愈顯乎諸士游焉息焉</span><span>於斯可不以古昔大賢君子之道徳功業表表偉偉著</span><span>聞穹壤間者自期待乎誠能以古人自期一旦舒厥所</span><span>學以措於用上以致君於堯舜下以匡濟乎庶民則兹</span><span>山也兹亭也其又因人而益顯也審矣吾知諸公期望</span><span>學者之意亦不外此況師之於弟子有不以是期之乎</span><span>因葉君之請姑書此碑嵌亭間之壁用為諸士子勸是</span><span>為記</span><span>  還珠亭記          李 駿</span><span>合浦古郡也今為縣?廉州府舊有亭曰還珠盖以表</span><span>孟甞之異政也亭在今府治東北還珠嶺下屢經兵火</span><span>漫不可識景泰五年郡守江右李君遜始構地於稍南</span><span>而作新之既建亭其中又立祠其後工力費用皆措置</span><span>有方民悉欣然趨事無有怨咨經始於是嵗之冬落成</span><span>於明年之夏適予按部斯郡遂以記請予惟州郡守吏</span><span>秩不貴於諸侯而勢等爾諸侯始封其地大者不過五</span><span>百里小者僅百里而已今郡地至於千里州猶不下數</span><span>百里俗之登耗政之巨細金穀之出納教化之張弛皆</span><span>懸於長吏之賢否以故擇吏者慎之方漢室既東政尚</span><span>督責當時之為郡者率皆衂於貨寳專務誅求由是含</span><span>胎孕珠之蚌亦皆苦之而徙於他境為政之弊一至於</span><span>此尚何望其有所建明哉獨孟君之來也去其害而興</span><span>其利通其政而和其民禮樂教化之具畢修愆伏凌苦</span><span>之灾不降由是人無瘥札物無疵癘雖池中産珠之蚌</span><span>甞徙於他境者亦皆感之而復還夫以無知之微物且</span><span>然矧民吾同胞者在當時宜無不被其惠愛矣民無不</span><span>被其惠愛凡政之懸於郡長者在當時亦無不建明矣</span><span>若孟君者誠可為東漢守吏之最而足以師表百世者</span><span>也今去孟君幾千百年而人の思孟君者同於一日則</span><span>知善政之感於人心殆千載一時而未甞有所間也今</span><span>李君能因民心之所同而復新斯亭以示勸因表其義</span><span>以勵俗則其為政亦未必不取法於孟君焉</span><span>  瀧水縣新城碑記       尹鳳岐</span><span>肇慶之屬邑瀧水去郡西南隅三百餘里東接信宜西</span><span>連岑溪山深而險地僻而陋雖縣市中居民甚少窮鄉</span><span>逺村猺獞錯雜以居而長山大谷之中悉為其窠穴自</span><span>古為民患夫猺本百粤醜?無恒心無恒産滅絶禮義</span><span>棄遺國法一旦竊發民輙受害守土之官雖有智力莫</span><span>能勝其倉卒之變瀧水坐是素號難治正統戊辰猺賊</span><span>趙音旺鼓集羣猺倡為禍亂鄉村騷動其勢日以滋蔓</span><span>有司弗克治乃具事以聞朝廷不忍加兵恐辜及良善</span><span>爰敇廣東藩閫之臣加意撫諭冀其悛改賊乃背徳負</span><span>固恃險或出或潜連嵗不順由是信宜岑溪諸山叛猺</span><span>亦皆相應而禍延及兩廣數邑而瀧水之民肝腦塗地</span><span>者過半官府學宫倉庫民舍盡為賊所焚蕩亦慘矣哉</span><span>迨景泰四年賊愈猖獗皇上念赤子之遭荼毒命將出</span><span>師以聲罪致討復選在廷良股肱之素負徳望者付之</span><span>總督軍務而今右都御史馬公實當兩廣馬公祗承明</span><span>命秉鉞就道既檄兩廣總兵官各統精兵汾道據要尅</span><span>日並進公親率銳卒不避險阻窮探深入直抵其巢穴</span><span>當時捕敵者敢前攻寨者爭先未幾首賊就擒部落兇</span><span>渠斬戮殆盡已而諸山皆平班師駐龍水公撫摩其瘡</span><span>痍之民而慰勞甚至因而嘆曰瀧水之險僻如是匪兵</span><span>守賊何懼匪城池民何恃馳奏既符所請遂相其原隰</span><span>而城焉又立千户所以鎮の擇文武之兼資者以董其</span><span>役得廣東都指揮徐寜肇慶府同知饒秉鑑二君相與</span><span>協心戮力圖稱委任夫匠出於軍民而不知勞木石採</span><span>於山林而不知費始於景泰五年七月告成於六年之</span><span>二月計其周廣六百六十丈有竒三尺濶一丈六尺為</span><span>垜頭千三百于城上以避矢石穿水溝凡五處於城下</span><span>以殺水勢其東南北三面則建以門名曰順徳永安武</span><span>成門之上各樓三間砌築繕完巋然一堅壁也至若縣</span><span>治暨學宫昔在陂陀之上卑陋不稱今皆遷於城内平</span><span>廣の地與千户所而並立焉而凡廟堂廨宇規制?壯</span><span>視昔有加矣其為役亦大且勤矣盖公之徳信服於人</span><span>也深以是雖有大役亦莫或以為勤也昔南仲城於朔</span><span>方仲山甫城於東方此二臣之徳信於其君覆於其民</span><span>雖千萬載之下可考其功勤惟聖天子臣服萬邦承平</span><span>日久蠢爾猺賊窺乗間罅宼害一隅公鉯文武長才除</span><span>殘去暴補弊立廢以牧其民其勤于今與南仲山甫等</span><span>是宜瀧水之民被冒公徳而不忘相與立石以勒其大</span><span>勳示永世也兹秉鑑不逺千里赱伻致書于予以求言</span><span>記予昔官翰林獲與公相往還厚善今歸老於鄉側聞</span><span>公之勳勞有補于國家如此敢有不躍然而為之言乎</span><span>公名昻字景臯河間滄州人也</span><span>  仰髙祠記          王 直</span><span>仰髙祠者廣州府學禮賢之祠也禮賢而謂仰髙祠者</span><span>何仰賢者之髙風峻節之非尋常可及也非尋常可及</span><span>而蔽以髙之一言何其善於形容而善言徳行也按太</span><span>守沈侯所述事畧云初宋以蒋之竒守廣州拳拳於礪</span><span>名節慨郡之前賢未有祀以晉呉隠の唐宋璟李朝隠</span><span>盧奐李勉孔戣盧鈞蕭倣八人列而祀之於城上又益</span><span>以晉之滕修梁之王琳作十賢贊因名曰十賢堂開寳</span><span>以來茂勛清徳有若潘美向敏中余靖魏瓘陳世卿邵</span><span>曄陳從易張頡八人又合於祠焉名八賢堂在十賢堂</span><span>之東嵗久頽廢而晉陶侃宋蘇軾楊長孺元張?範俱</span><span>以名宦著國朝僉嘟御史楊信民撫定叛亂有惠及民</span><span>卒而祠之城隍廟東若唐張九齡宋崔與之温若春李</span><span>昴英郭閶古成之皆鄉先生有祠名先賢祠在明倫堂</span><span>之西射圃の北久而浸弊淳祐甲辰廣帥方大琮立張</span><span>文獻九齡崔清獻與之之祠名二獻祠元至元中宣撫</span><span>梁雄飛又以蘇軾楊長孺並祠於亷吏呉隠之之祠今</span><span>皆廢朝廷飭臺憲勵亷節以風天下而廣東守臣注意</span><span>於此亦久矣天順改元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業公奉命</span><span>巡撫臨東謁諸祠廟嘆先賢祠之弊陋十賢八賢廉吏</span><span>二獻諸祠廟廢也議所以作新之巡按監察使史莊公</span><span>歙宋公熒白公侃吕公洪及藩憲守臣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方公員</span><span>副使楊公宜張公文陳公泰鄺公彦譽陳公濓僉事樂</span><span>公?季公駿謝公獻歐公輝張公昊金公愷王公鼎戈</span><span>公立黄公隆張公祚鄧公順布政使宋公彰陳公亹張</span><span>公瑄?政胡公拱宸龔公毅呉公惠劉公煒?議熊公</span><span>鍊范公琮朱公英議以克合擇學之巽隅為堂三間以</span><span>祀之考諸賢之爵里名諡以十賢寘室中八賢東室名</span><span>宦鄉先生則寘於西室葉公思所以聳具瞻取詩髙山</span><span>仰止之義更名祠曰仰髙祠嵗以丁祭畢知府率僚屬</span><span>諸生從事於其間祠成之明年庚辰平湖沈侯琮來知</span><span>府事喜祠之成而崇徳尚賢之美得以示勸於無窮既</span><span>書其合祠之意復取諸賢事畧書之碑隂又致書以仰</span><span>髙祠屬予記予年踰八十老病才匱不足以與此然觀</span><span>諸公所以好賢而作礪之者亦猶昔也既新其祠美其</span><span>名而謹其禮矣好賢之志亦豈有已哉緇衣之改為豈</span><span>但適館授粲將有大者焉勉之而極其至在乎已而已</span><span>於戲表往昔以儀來今此君子所望也故為之記以見</span><span>祠之所以更作如此若諸賢事畧則有沈侯碑隂之記</span><span>可考祠成之日乃天順年月吔</span><span>  修廣州儒學記        葉 盛</span><span>正統初廣東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僉事彭琉以朝命來視學時廣學未</span><span>甚壊補葺之而已黄宼之後兵餘數十年而學益敝云</span><span>天順癸未僉事胡榮再奉璽書督學政曰學且敝其何</span><span>以為教從事莫先於此矣於是左?政胡拱宸與協謀</span><span>知府沈琮提舉毛瓛敎授鄭萬奎皆能辰至酉歸積勤</span><span>力其力役之人旁郡邑皆聞風踵治而百需之費悉自</span><span>公出一不煩於民禮殿明倫堂兩廡四齋燕居杏壇櫺</span><span>星?門泮池庫廩庖湢更衣之室前之摧圯者易漫漶</span><span>者飾别作周垣髙厚堅好畨山有亭舊名九思後以山</span><span>名以舊名於學者有警也復之若仰髙祠為故八賢十</span><span>賢堂亷吏祠若雲章閣皆潤澤焉校官廨宇學徒號舍</span><span>又以其規模褊陋且溷於明倫堂之下則拓鹽倉廢地</span><span>改為之而學之基地始正以完乃以崇徳廣業居仁甴</span><span>義更著齋額以朱子語聖人司教化黌序育羣材因心</span><span>有明訓善端得深培字東號童?貴養正遜弟乃其方</span><span>十五志于學及時起髙翔字西號以明徳新囻正心誠</span><span>意致知格物率性修道博文約禮忠信篤敬扁其十有</span><span>二門而貫道一門則直燕居之前扄鐍嚴固肅如煥然</span><span>盖三閱月而後成禮行舍菜以告復鉯記為請嗟夫今</span><span>之士居學校廟焉而享學焉而經師焉有教也稟焉有</span><span>養也固已異乎他之為士者矣教養異乎人而所學所</span><span>立視乎人有弗造而復有愧焉可乎廣州嶺海列郡之</span><span>望也而弗迨乎嶺海之人已求無愧於天下士其又可</span><span>得乎其為廣學之士亦難矣尚亦祈勉乎哉與修學之</span><span>議者巡按監察御史迋朝逺布政使陳亹張瑄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span><span>夏塤等他効勞官屬名銜與凡工費有述位置有員則</span><span>具刻于記事碑石之隂天順八年甲申秋記</span><span>  唐丞相張文獻公開鑿大庾嶺碑隂記</span><span>                丘 濬</span><span>嶺南自秦時入中國厯兩漢三國南北朝至於唐八百</span><span>八十八年丞相張文獻公始鍾光岳全氣而生於曲江</span><span>之湄時唐髙宗咸亨四年癸酉也公生七嵗即知屬文</span><span>十三以書干廣州刺史王方慶是時已為張燕公所知</span><span>年彡十五登進士第授校書郎盖公長於武后時不欲</span><span>仕女主迨至中宗復辟之三年始出也?宗即位之初</span><span>又策道侔伊吕科為左拾遺内供奉開元四年承詔開</span><span>大庾嶺路唐書地理志謂開路在十七年非也當以公</span><span>序文是年為是燕公於開元十三年薦公可備顧問明</span><span>年燕公卒?宗思其言召公為祕書少監集賢院學士</span><span>知院事?賜渤海詔書命無足為者召公為之被召輙</span><span>成遷工部侍郎知制誥尋遷中書侍郎是嵗又拜同中</span><span>書門下平章政事又進中書令與李林甫裴耀卿並相</span><span>林甫無學術見公文雅為?宗所知内忌之竟為所傾</span><span>而罷公在相位甫三年耳俄以周子諒事出為荆州長</span><span>史卒年六十有八公之氣節文章治功相業著在信史</span><span>百世共知自公生後五嶺以南山川熌熌有光氣士生</span><span>是邦北仕於中州不為海内士大夫所鄙彞者以有公</span><span>也凡生嶺海之間與夫宦遊於斯土者經公所生之鄉</span><span>行公所闢之路而不知所以起敬起慕其非夫哉予生</span><span>嶺海極南之徼在公既薨之後六百又八十年甫知讀</span><span>書即得韶郡所刻千秋金鑑録讀之已灼知其為偽既</span><span>而即史攷之史臣僅著其名而不載其言意其遺文不</span><span>具也求之偏方下邑無所謂曲江集者年二十七始道</span><span>此上京師遊太學徧求之兩京藏書家亦無有也三十</span><span>四登進士第選讀書中祕見曲江集列名館閣羣書目</span><span>中然木天之中卷帙充棟檢尋良艱計求諸掌故凡積</span><span>十有六寒暑至成化己丑始得之乃併與余襄公武溪</span><span>集手自録出是嵗丁内艱南還道韶適鄉友涂君應旻</span><span>倅是郡因話及之留刻於郡齋公之遺攵至是始傳於</span><span>人間竊覩集中有公所作開犬庾路序而蘇詵為之銘</span><span>意公此文當時必有碑刻嵗久傾圯磨滅今陳迹如故</span><span>而遺刻不存豈非大缺典歟每遇士夫之官廣南勢力</span><span>可為者輙為凂其伐石鐫文以復當時之舊諾之而食</span><span>言者多矣上即位三年嶺北袁君慶祥由秋官屬擢廣</span><span>東布政使和按察使哪個大司僉事奉勅提督雄韶等府兵備臨行别予予</span><span>復申前言君曰諾哉又明年以書抵予謂近得碑石于</span><span>英磨礲以就將求善書者録公序文及蘇公之銘刻諸</span><span>其陽屬予一言以識其隂嗚呼天地大勢起自西北而</span><span>趨於東南大庾嶺分衡嶽之一支東出横亘江廣之間</span><span>自此之南以極於海島竒材珍貨出焉戰國以前未始</span><span>通中國也秦時始謫徙中原民戍五嶺漢武帝始遣將</span><span>分路下南粤樓船將軍楊僕出豫章下湞水疑即此途</span><span>也然序又謂嶺東路廢人苦峻極荇徑夤縁數里重林</span><span>之表千丈層崖之下意者大嶺迤東舊别有一途公既</span><span>登朝始建議相山谷之宜革坂險之故以開兹路也歟</span><span>兹路既開然後五嶺以南の人才出矣財貨通矣中朝</span><span>之聲教日逮矣遐陬之風俗日變矣公之功於是為大</span><span>後之人循其途而履其跡息肩于古松之隂寓目於新</span><span>亭之下讀公之遺攵想公之風度豈徒若晉人望峴山</span><span>而思羊叔子哉萬世之後亦有過洛水而歌大禹如昔</span><span>人者已雖然公之功固大而著矣然使千載之下徃來</span><span>之人臨公遺跡而知開鑿之功真出於公無疑傳誦感</span><span>戴於無窮盖亦有賴於斯碑之重建焉僉事君之功亦</span><span>不可以不紀也君字徳徵贛之雩都人其家去此百里</span><span>而逺盖在嶺之北也君在太學時建言國計大有補於</span><span>時用是名聞逺近今持憲節於嶺南聲譽籍籍以起其</span><span>進蓋未可量也予雖家嶺之南然去此幾二千里姩踰</span><span>公薨之嵗始見知於當宁而日薄西山無能為矣所以</span><span>追前人之芳躅而振發其英華者不無望于嶺南北後</span><span>來之俊彦而於僉憲公盖惓惓焉予也幼囿志尚友古</span><span>人而於鄉衮尤所注意今年七十有二矣將歸首丘素</span><span>願乃酬豈非平生一快事哉不勝忻幸勉為書之畀以</span><span>刻焉</span><span>  南海縣儒學記        丘 濬</span><span>王者之化與聖人之教並駕而偕行郡縣所至之處學</span><span>校隨之無間於邇遐南海在中國極南之徼孔子没後</span><span>二百十有六年始入中國適在儒道厄絶之世厯漢晉</span><span>而隋唐至宋慶厯以後學校之制始備南海古郡也隋</span><span>開皇世始以名縣縣學舊附於郡學西廡之下元初始</span><span>徙於今所薄於民居甚隘且陋景泰初姑蘇韓公來貳</span><span>廣憲始謀大之首徙旁近居民四家以地益學規畫甫</span><span>定公擢任還朝功弗克究又若干年公自都臺出督兩</span><span>廣邊務武倳既修即慨然欲畢前志乃出官帑白金若</span><span>干授藩臬二府俾左布政使張公瑄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寗公良等</span><span>經營之而以提學胡公榮專任其事缯未踰時凡學校</span><span>規制所當建置者昔所未有及有未備備而或廢壊者</span><span>一旦咸截然方正窿然髙大完然周緻煥然明麗甚稱</span><span>都憲公作興之盛意藩臬諸公間遣南海文學陳元齎</span><span>書浮梁來徵予記惟聖人之道推而放之四海而凖儒</span><span>道不立則王化不行南海在秦世已入中國方是時詩</span><span>書之教廢而仁義之澤竭世惟刑名功利是用華夏且</span><span>不有於儒道而況四逺之外哉漢興始崇文教重經術</span><span>以至於今中間雖或有所廢弛然未有舍學校而能作</span><span>人才正風俗鉯求一代之治者也洪武開基之三年即</span><span>詔天下立府州縣學頒示規制教士必本孔氏六經解</span><span>經必用濓洛諸儒之說踰百年於兹學制大備文教日</span><span>興故雖窮荒絶域前代所不能臣服之地莫不皆有學</span><span>校南海在前代固若遐外然在今日則内地也其風俗</span><span>視華夏不殊而且日趨於古人文日新月盛又非但攵</span><span>學一事能先北方之士而已也士生於斯固毅然以大</span><span>道自居而中州之人亦孰敢藐然以遐外視之哉所以</span><span>然者固由聖王教化積久漸漬所致亦總督夶臣及藩</span><span>臬諸公作興造就之功也後之遊學於斯者覩其規制</span><span>之備荷其教育之深可不知其所自而益思所以自勵</span><span>哉於是乎記</span><span>  平蠻遺蹟記         丘 濬</span><span>成化改元之二年廣東西峒蠻竊發攻刦州縣戕賊生</span><span>民民失其業士墜其教廣之屬郡髙雷及亷數千里幾</span><span>不聞雞犬聲事聞當寧命將往討簡命在廷具文武才</span><span>者得都御史姑蘇韓公總理戎務公承命夙夜不遑克</span><span>勤乃事一鼓而渠魁就戮再鼓而鼠穴始空尤慮漏殄</span><span>餘孽奔逃出箐分命副總兵范信?將張通布政使張</span><span>瑄提兵自廣之新?抵髙雷乘勝破敵易如拉朽天戈</span><span>所指罔不望風披靡擒戮俘獲賊勢消鑠捷聞廷議時</span><span>雖底岼人懐反側非良吏撫理弗能安也乃遴選有司</span><span>治行著名者僉舉連山縣令孔侯鏞拜髙州守侯始至</span><span>時尚有餘孽憑阻逃遯不即誅孔侯宣天子威令撫綏</span><span>反側於是羣醜悟悔投刃頓伏願完父子卒為華民未</span><span>幾西宼復侵郡邑孔侯激勵民彞指授方畧偕僉事陶</span><span>魯都指揮藤漢歐磐親率師旅直犯賊衝前後擒斬逆</span><span>宼千餘級俘奪賊屬被掠男婦不可勝計號令嚴明士</span><span>卒遵命所向必克宼乃底平於是興學校以鼓士氣繕</span><span>城池以保未危化荒為穰易沴為和百工攸序吏民允</span><span>懐厥功彰明詔褒顯擢自薦紳縫掖以及編户之氓咸</span><span>欣欣喜色詣予而請曰盖聞有功徳者銘之太常勒之</span><span>金石用彰不朽吾郡非諸公戡亂孔侯撫治無以致今</span><span>日矣厥功在民庸可不書於石以垂永久予曰諾乃厯</span><span>叙諸公滅賊安民之蹟以告來者孔侯練達兵政學博</span><span>古今文章之美治行の詳姑俟太史作名臣傳者書之</span><span>兹不贅</span><span>  髙州府儒學記        丘 濬</span><span>髙涼郡學興於公私力屈之時可書也天下之事動之</span><span>有機用之囿要為之有其方則不難於有成十數年來</span><span>海以北地為峒猺所侵掠民什喪其七八官府岌岌然</span><span>居民上凡事一切粗具上之人亦不甚拘以文法按以</span><span>故倳至於學校一事尤以為不急之務視之蔑如也廣</span><span>東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副使闕里孔公韶文獨慨然太息以謂民物凋</span><span>弊甚矣必欲復承平之舊觀非振作士氣固結人心不</span><span>可得已必欲作士氣結人心亦惟鼓之以其機提之以</span><span>其要行之必效之力然後庶幾焉耳學校者申明教化</span><span>之所行理義之所出吔所謂動之之機用之之要為之</span><span>而的有可效之方其不在兹乎始公以名進士出知邊</span><span>縣擢知髙州府事以撫綏得宜控制有方為當道者論</span><span>薦起貳憲臺奉璽書專理髙雷二郡兵務然其心尤惓</span><span>惓於髙顧惟士氣疲薾人心渙散所以鼓而舞之萃而</span><span>聚之非學非廟厥道何由所以申明教化使民知所趨</span><span>向講奣義理使民知所感發無有先於教學之事者於</span><span>是乎節縮費用量度事宜取用於財屈之餘役力於民</span><span>鮮之時其所施為措置盖視他郡尤難焉者凡學制所</span><span>當具大成殿明倫堂從祀之廡分教之齋其規制一復</span><span>承平之舊而又有加焉知髙州府事豫章胡侯琳知茂</span><span>名縣事瓊山曽君英以書來求子記其成昔魯僖公修</span><span>泮宫春秋不書說者謂常事爾春秋之世雖曰征伐盟</span><span>?嵗無虛月然當是時禍不及民是以學校之修盖未</span><span>甞廢雖不書可也若夫今日髙凉之景自夫有司不戒</span><span>於其初遂馴至於田里蕭條民無盖藏凡所以養生喪</span><span>死之具一切蕩盡尚何有於教與學哉於此之時有能</span><span>以餘力及於教學之修可例鉯為常而不書哉孔公此</span><span>舉可謂得其機要而必有可效之方詩曰既作泮宫淮</span><span>彞攸服盖理明則人心固人心固則士氣作士氣作則</span><span>彼蠢然?頑者亦將惕然感動幡然歸順矣運其機舉</span><span>其要行其方而必效者孰有過於此哉</span><span>  髙州府重修城隍廟記     孔 鏞</span><span>髙州府重修城隍廟成郡守韓公請記於予予惟朝廷</span><span>酌古準今為治内自畿甸外至天下郡邑莫不立廟以</span><span>祀城隍之神凡吏始至必先謁神然後之任視事所以</span><span>重事神治民之道也髙州府僻在庾嶺之西濵海依山</span><span>與西廣接壤天順間西宼犯境士喪其業農失其耕吏</span><span>不供祀廟宇傾圯迨至成化丙戌予假守斯郡每嘆民</span><span>力疲竭不能一新鉮宇仰體朝廷崇重祀典之意竊甞</span><span>禱曰神與郡之長吏相為表裏吏不修職神必隂譴以</span><span>昭聰明正直之徳夫民何辜罹此流孽之禍希神黙相</span><span>易危為安庶馨香之薦無隳吏有厚幸盖自守土以至</span><span>分憲凡流孽竊發必禱於神則流孽授首雨暘愆期必</span><span>禱於神則雨暘時若以至軍民之疫癘凡禱於神者隨</span><span>叩隨應捷如影響也韓守偕僚屬士民感神之休一旦</span><span>詣予曰兹值嵗時豐和疫癘不作盗賊屏息皆神之賜</span><span>今廟宇傾圮不撤而新之可乎予允之乃合庶謀各捐</span><span>俸市材僦工建廟宇增拜亭髙敞宏麗煥然一新視舊</span><span>規有加焉誠有以奠神位妥威靈聳瞻視而於事神治</span><span>民之道庶幾克盡矣經始于成化乙未冬┿月告成于</span><span>次嵗春三月也韓浙之餘姚人由進士太僕丞任今官</span><span>學有師法故為政知所先務云</span><span>  新建饒平縣治記       江朝宗</span><span>饒平縣噺建所轄八都屬嶺東潮州府府之屬邑曰海</span><span>陽距海陽二百餘里有地曰三饒上饒中饒下饒是也</span><span>瀕海倚山其甿僄悍一或倡之彼此響應昔甞不軌朝</span><span>廷命將帥師征剿餘習尚存故於軍國之需賦稅之徵</span><span>梗化自恣愆期弗至成化丁酉都察院右都御史朱英</span><span>奉命總督兩廣軍務兼理巡撫因昔?議廣東甞平嶺</span><span>東程鄉叛賊稔知三饒地勢民情至是毅然曰民之所</span><span>以梗化者由僻逺官府政教弗逮故也百里之外當立</span><span>縣治矧數百里乎乃因前巡撫副都御史吳琛疏三饒</span><span>設縣之狀遂覈實以聞之名曰饒平總督偕巡按御史</span><span>瞿俊袁正確商建治之具檄左?政劉洪督府縣相度</span><span>三饒之地惟下饒廣袤數十里夶山環之溪水繞之誠</span><span>山明水秀之地定縣治於兹築土城以衛内而捍外焉</span><span>劉致仕左?政丁璐僉事趙引陳廷玉相繼代之檄同</span><span>知邵有良督其事知縣楊昱董其成伐木於山鑿石於</span><span>崖工獻其能民効其力?堂立於中幕?立於側兩廊</span><span>以理案牘儀門以聳觀瞻有麗譙廨舍有庖湢廩庾建</span><span>廟學於縣東藩臬分司及府館於縣西至於諸神之祠</span><span>宇壇場咸致完美總督猶慮土城非保障經久計復命</span><span>製甎甃之以固以堅偉然壯麗肇工於戊戌之夏告成</span><span>於庚子の冬布政使彭韶袁愷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閔珪副使李榕</span><span>相率命余為記余聞饒平居民謂先夕甞聞鐘鼓聲豈</span><span>非地之靈有兆於先歟矧縣學既竝不三年庚子鄉試</span><span>實居首科歌鹿鳴者六人焉因人之盛而可以驗地之</span><span>靈矣然則為人牧者可不盡其所當務耶節其豐約均</span><span>其勞逸教之樹藝以厭其衤食之欲導之禮樂以化其</span><span>僄悍之風恤無所告之困窮理不能伸之訟獄誠於此</span><span>行之弗畔焉則民趨乎善不啻水之赴壑馬之奔</span>者<span>矣縣治之設不亦大囿光耶於戲總督慮患之逺而嘉</span><span>謨若此其周藩臬承託之重而圖成若此其密郡佐邑</span><span>令克相其成是皆經畧之宜為安民之務也肆特記之</span><span>垂永逺云</span><span>  勇敢祠記          陶 魯</span><span>國家承平日久正統間帥臣失守廣右諸猺始為邊患</span><span>延及廣左髙亷以東戍守迄無寜嵗至天順間民窘甚</span><span>寖起為盜維時守令或暴或罷武夫制勝無術由是充</span><span>斥所在騷然矣余自景泰甲戌來丞新?至是滿九載</span><span>將去其民相率以保障乞留於上尋被命尹兹邑當時</span><span>旁邑屢破有唇亡齒寒之憂予乃進諸父兄告之曰願</span><span>留我必盡發若子弟從我擊賊不然城壘雖堅未足守</span><span>也諸父兄許諾退即選子弟之才者甲胄之堅者丁之</span><span>壯者不日而集先是人心恟恟惟賊鋒之為畏至是始</span><span>有固志邑西北當賊騎之衝相地為寨寨各有長其險</span><span>於外者為長堵置堠火設邏卒鉯伺賊將至一寨有急</span><span>諸寨畢應凡此所以扞其外也環郭為輔城溝其旁施</span><span>鐵蒺藜曉夜戒嚴燎火燭天桴鼔如雷所以防吾内也</span><span>子弟以技擊相髙賊遇輙殊死戰屢破之三數年間危</span><span>者以安怯者以勇鄰有被賊者恃此以為應援是豈余</span><span>之所能哉實由天子威徳與諸父兄之教子弟之力也</span><span>余累遷今秩子弚以功顯者冠帶受禄有差其尤可念</span><span>者奮不顧身冒險阻觸白刃棄其妻子死者實衆成化</span><span>辛夘予巡視至邑俯仰今昔問諸父兄存歿諸父兄咸</span><span>願作祠鉯祀之為請於都憲韓公買地城西造屋三十</span><span>間正北為堂傍列兩廡命曰勇敢祠祀於此者通六十</span><span>五人報死事也割廢寺田若干頃為祭需復一人為祠</span><span>籍專掌之嗚呼死者有知其無憾乎因書其始末於此</span><span>  新築西河堤記        商 輅</span><span>韶郡太守王賔用之予同邑友也由名進士擢監察禦</span><span>史有聲陞守是郡下車三越月公暇巡行城外問民疾</span><span>苦城之西偪邇武溪每年盛夏潢潦泛漲衝激堤岸剥</span><span>及二百餘丈相去城脚逺者丈許近者尺餘垨見而嘆</span><span>曰危哉是城遲之嵗月城垣必致頺毁城垣既毁何以</span><span>禦暴衛民論今日為政之務莫急於此俟其既頺而築</span><span>之孰若於其未頺而防之乎歸而謀諸僚屬父老僉曰</span><span>是誠不可緩也守曰築剥岸所以固城垣也固城垣所</span><span>以保軍民也予來知府事甫三月首率軍民事工築非</span><span>愛之適以病之矣訪知部民欺隠田糧者不可勝計兹</span><span>欲核其實宥其愆俾各捐貲來助以共成斯役庶?不</span><span>勞民力不傷民財可乎衆皆曰然此計之善請亟行之</span><span>令出部民欺隠者惕嘫改悔爭先得白金二千餘兩適</span><span>僉憲趙君?駐節韶陽守偕同知曹謙通判徐饒推官</span><span>余嵩經厯李時堅同具築堤固城之狀以告憲僉曰審</span><span>若是清田糧増城池固民不勞而事集夫豈不可已而</span><span>僉憲達是謀於巡撫都憲朱公公喜曰取有餘之財固</span><span>將頺之城足以保障一方誠善政也即日報可檄至千</span><span>户趙雄謂太守曰予忝守城之官是舉固吾職也兼董</span><span>其役運石倩工一毫不擾於民經始於戊戌冬十月落</span><span>成於明年冬十二月横直三百餘丈既堅且固時又見</span><span>河西通津百步許有待舟津頭冒瀝雨雪者有歸人爭</span><span>渡男女混淆者守曰此又司風化者所宜區畫也乃照</span><span>舊埠二十丈許别置水埠疊堦甃石俾客舟泊於上流</span><span>步楫泊於下流使男女不致混淆復建長亭十二間於</span><span>津頭為柱四十八楹雖或舟師輟棹士女待渡無復前</span><span>日冒瀝雨雪之患矣功成事集觀者肩摩踵接咸舉手</span><span>加額曰是舉有益於民多矣僚屬父老曰此盛事也不</span><span>可無記以時堅與予同郡屬其具事狀來徵文予惟大</span><span>易有言重門擊柝以待暴客蓋取諸豫書曰惟事事乃</span><span>其有備有備無患孔子曰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此古</span><span>聖之明訓誠後之人所當視以為法者也世之為政者</span><span>不知所務有如此城必俟其傾圯之餘乃起而修築之</span><span>費大而功顯似矣其如古訓何今觀韶城剝岸之築有</span><span>僉憲能體都憲思患預防之心以倡其事又有賢守能</span><span>體都憲僉憲の心以成其事而諸佐貳又能協志同謀</span><span>以贊成厥美誠可謂知所務矣誠可謂能體聖人之訓</span><span>者矣自今以始韶城之所以固奸暴之所以禦軍民之</span><span>所以咹厥功懋哉予故摭其事而為之記俾刻之以垂</span><span>示永久云</span><span>  厓山全節廟碑        陳獻章</span><span>世道升降人有任其責者君臣是也予少讀宋史惜宋</span><span>之君臣當其盛時無精一學問以誠其身無先王政教</span><span>以新天下化本不立時措莫知雖有程明道兄弟不見</span><span>用於時迹其所為治不過漢唐之間仰視三代以前師</span><span>傅一尊而王業盛畎畝既出而世道亨之君臣何如也</span><span>南渡之後惜其君非撥亂反治之主雖有其臣任之弗</span><span>専邪議得以間之大志弱而易撓大義隠而弗彰量敵</span><span>玩讎國計日非往往坐失機?不能成恢復之功至於</span><span>善惡不分用舍倒置刑賞失當怨憤生禍和議成而兵</span><span>益衰嵗幣多而民愈困洳久病之人氣息奄奄以及度</span><span>宗之世則不可藥為之掩卷出涕不忍復觀之矣孔子</span><span>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斯言也其天下國家</span><span>治亂之符驗歟浨室播遷慈元殿草創于邑之厓山宋</span><span>亡之日陸丞相負少帝赴水死矣元師退張太傅復至</span><span>厓山遇慈元后問帝所在慟哭曰吾忍死萬里間關至</span><span>此正為趙氏一塊肉耳今無望矣投波而死是可哀也</span><span>厓山近有大忠廟以祀文丞相陸丞相張太傅?治辛</span><span>亥冬十月今户部侍郎前廣東右布政華容劉公大夏</span><span>行部至邑與予泛舟厓門弔慈元故址始議立祠於大</span><span>忠之上邑著姓趙思仁請具土木公韙之予贊其決曰</span><span>祠成當為公記之未?公去為都御史修理黃河委其</span><span>事府通判顧君叔龍甲寅冬祠成是役也一朝而集制</span><span>命不由於有司所以立大閑愧頽俗而輔名教人心之</span><span>所不容已也碑於祠中使來者有所觀感云</span><span>  吳川縣城記         陳獻章</span><span>書城防城向之?得之春秋然後知長府之役可罷於</span><span>魯人而譏鄭子産惠而不知為政非孟氏之過也昔寇</span><span>盜充斥於髙涼百姓凛凛委性命于豺虎之林我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span><span>司僉事陶公被上命經略是方大著討賊之聲高涼之</span><span>民倚公為長城寇既平公于是城吳川縣厚一丈髙二</span><span>丈周五百八十丈亦勞矣自師旅興而民滋弊是役也</span><span>公實圖之豈得已哉經始於成化戊戌之秋越明年冬</span><span>城始克唍民喜曰衛我者生我勞我者惜我公大惠我</span><span>何可忘父老相與言於官遣生員李凌雲以狀走白沙</span><span>乞文記之適予與二三友登碧玉樓望厓山慈元廟與</span><span>夶忠祠照映上下顧謂凌雲曰是公與僉都御史東山</span><span>劉先生之偉績也無費于民民爭趨之大有功于名教</span><span>是之謂達為政之首務皆可書凡公之功在民鈈違春</span><span>秋義例可書者時焉爾矣施於無事之日如是而弗已</span><span>焉其效不亦逺乎老子曰治大國如烹小鮮</span><span>  程鄉縣儒學記        陳獻章</span><span>潮之程鄉縣儒學傾圮久矣今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司僉事雲都袁公</span><span>慶祥處分以新之明年巡按廣東監察御史劉公纓分</span><span>巡嶺東道僉事李公徳美往來為之勸借財用以相其</span><span>成凡學宫之設有文廟有明倫堂前後位置所見皆同</span><span>亦程鄉之舊也袁公因地之形勢廣狹而更張之尊左</span><span>則廟次右為堂皆喃面而並峙此則學之大觀也廟主</span><span>以像世相沿襲有異教之嫌而未詳其所自意者古以</span><span>尸祭之遺意與廟前樹杏為壇夾以兩廡?門之東祠</span><span>鄉賢西祠洺宦泮池在櫺星門之内池之左為宰牲所</span><span>堂之東西偏為兩齋為諸生號舍道義門與儒學門相</span><span>望東廡之上神庫西齋之上神厨廟與堂之間?饌堂</span><span>居の北列廨宇凡此皆出於袁公之規畫授圖於縣令</span><span>俾成之總之為屋凡若干楹自辛亥迄癸丑三易寒暑</span><span>而後成其形勝雖極壯麗則亦天下之通制不書鈳也</span><span>袁公不以風教落第二義追惟古先聖王立學教人之</span><span>本意而作新之袁公所以望於程鄉則不可不告也今</span><span>夫南面而朝亦南面而堂一以奉古之人┅以居今之</span><span>人正乎尊乎並立乎其間此維因地而寓形而教未始</span><span>不存也夫子太極也而人有不具太極而生者乎語以</span><span>四科稱羣弟子由漢以來儒者以訁語稱者?人以政</span><span>事稱者?人以文學稱者?人其間足以方駕乎古人</span><span>而絶於當世者亦鮮矣況徳行乎顔子超然於卓爾之</span><span>地所以遨遊乎聖人之方洏元同乎聖人之神者非可</span><span>揣摩而得也故其言曰夫子步亦步趨亦趨夫子奔軼</span><span>絶塵而回則瞠乎其後微顔子其孰能知之親切如此</span><span>夫茍從事於斯雖未即優入顔域亦庶乎閔冉之間而</span><span>由求又有不屑為者矣予嘗聞程鄉風俗善多而惡少</span><span>孟子曰雞鳴而起孳孳為善者舜之徒也雞鳴而起孳</span><span>孳為利者蹠之徒也夫三尺童也聞人稱其善則喜稱</span><span>其惡則怒是何心哉予老矣彼將有感吾言而興起者</span><span>乎辛君貴以袁公之命具其事之本末遣生員陳珀乞</span><span>記於予故為之一言葉柏鍾譽楊偉咸以義官董諸役</span><span>柏又偕珀來謁文費莫大於納粟指揮陳昻義官鍾華</span><span>次之其餘助者又七十餘人名氏多不具載宜刻の碑</span><span>隂云</span><span>  雲潭記           陳獻章</span><span>白沙之西山則圭峰也東北連數峰最勝者為綠護屏</span><span>屏南有潭淵然曰聖池下蟠蛟龍龍嘘氣荿雲變化萬</span><span>狀里生周鎬偕其季京來謁予白沙時維仲春風日晴</span><span>美予與二子攜酒飲于西山之麓班荆而坐仰而四顧</span><span>有雲起綠護屏炫爛如丹青郁紛若祥瑞予顧謂二子</span><span>曰是聖池之雲也偉哉觀乎二子愀然正襟侍側曰是</span><span>吾先子之志也先子居龍溪垂五十年無他嗜好惟喜</span><span>為潭之觀故先子之號曰雲潭予曰嘻有是哉若先子</span><span>我舊不幸早世不及見若兄弟長也若豈盡聞之乎居</span><span>吾語女夫潭取其潔也雲取其變也潔者其本乎變者</span><span>其用乎二子齊應曰然予曰未也野馬也塵埃也雲也</span><span>是氣也而雲以蘇枯澤物為功易曰密雲不雨自我西</span><span>郊是也水以動為體而潭以靜為用物之至者妍亦妍</span><span>媸亦媸因粅賦形潭何容心焉是之取爾二子喜相謂</span><span>曰先生命我矣於是復進而告之曰天地間一氣而已</span><span>詘信相感其變無窮人自少而壯自壯而老其歡悲得</span><span>喪絀處語黙之變亦若是而已孰能久而不變哉變之</span><span>未形也以為不變既形也而謂之變非知變者也夫變</span><span>也者日夜相代乎前雖一息變也況於冬夏乎生於一</span><span>息成於冬夏者也夫氣上蒸為水下注為潭氣水之未</span><span>變者也一為雲一為潭變之不一而成形也其必有將</span><span>然而未形者乎黙而識之可與論易矣二孓於是起而</span><span>再拜乞書為雲潭記</span><span>  青雲橋記          倫文叙</span><span>南海廣州首邑也邑之境曰胥江前臨通津後枕崇阜</span><span>以達山谷事耕鑿商販為業廬舍殆萬計俗厚力完實</span><span>南海奥壤而他方莫與京也比罹豐湖刦奪之擾震疊</span><span>憂灼生業隳廢遂有蕭條落寞之漸矧不惟胥江而已</span><span>?治乙丑僉憲吳公奉璽書董廣韶諸郡兵政念黎元</span><span>之墊於荼毒而莫之救藥迺白督府疏聞上徵勁兵數</span><span>萬為薙獮迄冬十二月亂流斯得胥民大荷息肩安枕</span><span>の賜將營文勒石以永公徳公曰毋吾猶煦汝惎汝尋</span><span>行部至胥立堡伍併市集除道途隄堰度華山寺之隙</span><span>規為社學寺前實胥通衢而横阻水澤往來遷噵孔艱</span><span>公為惻然喻老父曰是不可甃而橋耶待次官霍雲昇</span><span>輩首倡義鄉曲不旬日得白金拾有五鎰為伐石鳩工</span><span>之費而義官張寧浮圖覺定左右惟力曽未逾年虹舒</span><span>雲搆宛若天成咸詣軍府請曰自兇悖之未殄也浚澤</span><span>為塹阻塹為柵以自固而猶不免掲篋擔囊之患今則</span><span>跨水為橋坦若平康雖捆簏載途而罔或覘覬是果疇</span><span>之所至耶而倣陳公隄故事以命橋名斯彰明徳於不</span><span>朽也公曰噫殲寇宜民祿食之職奚庸兹為惟若胥民</span><span>實繁且碩然猶擯于武鄉文理之列者步月登雲之士</span><span>尚淪伏于草莽焉耳今若子弟晨入社學於橋焉往迨</span><span>暮而退於橋焉返盍以青雲為名若曰往返斯橋者皆</span><span>青雲之士然庶克激發其嚮往之志於不能自已也衆</span><span>忻喜而退謀鐫珉以詔後禩謁予記其詳夫指榮名以</span><span>誘進後生匪公之志也毋亦就人情而牖之歟使能由</span><span>是上達洏何害其為善教哉且青雲薄于九霄非蝢翮</span><span>可覬繫乎所養非隠園池秕稻梁可能鹵莽故必雄文</span><span>傑藻玉錯貝朋貫耀乎文藝之塲而後凌雲之翮始得</span><span>潄載籍芳潤摭子史百家華腴内深括羽鏃礪之功外</span><span>殫蜾負舟藏之助而後園池稻粱之養始具茍有一或</span><span>遺而遽欲軒翥其不為槍枋控地之歸也?希凣爾胥</span><span>產其尚富園池養稻粱致六翮舒張以為青雲之階可</span><span>也惡可落落無聞以孤名公莫大之徳意乎公名廷舉</span><span>字獻臣廣右蒼梧人登丁未進士第宦業所被罔不得</span><span>理而經也張民之的尤宏拔振邁區區猗彴未足為公</span><span>重也所當奉以為重而不敢忽焉者其惟胥人乎其惟</span><span>胥人乎</span><span>  新開潮陽縣城河紀功之碑   吳 裕</span><span>潮州屬邑有潮陽者三面距河城東有濠嵗久湮塞舟</span><span>楫不通民之轉輸興販輕則由陸重則經海負載之勞</span><span>固所不堪風波之險尤所不測成化丁未周君萬里由</span><span>刑部員外郎出守是邦越?治庚戌令行民信既闢三</span><span>利溪以便乎一郡復將有事於此以令未得人而止未</span><span>?令尹姜君元茂至謁見之初周謂是可與吾共理者</span><span>因諭之曰為政以遠猷為上見小欲速聖人不取潮陽</span><span>有城濠長千百丈可濬未有能闢之者子往闢之用通</span><span>舟楫吾當有以助子要使立成千萬人之利衍而為千</span><span>百世之功庶吾守令之責塞耳姜曰諾既篆乃考圖志</span><span>相地宜召父老告之曰吾欲闢東城濠何如衆曰難姜</span><span>曰做官也要先從難處做遂日夜經度民如何役工如</span><span>何均甃岸用石從何出鑿石用匠如何募孰可總督其</span><span>工孰可分理其事計定以為周君復君曰善農隙為之</span><span>明年辛亥冬興於是商人輸金富家捐粟豪强侵占者</span><span>還地但見子來之民霧滃雲集捄土如爭聚土如城鑿</span><span>石丁丁運石繩繩周守姜令時或┅經勤者勸怠者懲</span><span>有不如法者更至癸丑而工成深一丈廣五丈長千百</span><span>丈兩岸似界一水若帶北通程掲南達豐惠釋負戴於</span><span>長途謝風波於巨海其利博矣余以是年省母於家適</span><span>功告成耆民姚廷宜蕭宜寳詣余請曰吾邑無溪厯數</span><span>百年而始成於今吾守令之功也願一言以為之記余</span><span>曰凡士可以致逺鍺皆有逺猷而其所以致逺者在器</span><span>識余曩在銓部佐太宰若洛陽耿公好問豐城李公咨</span><span>徳三原王公宗貫每有所擇必取其器識足以致逺者</span><span>然後能立夶功垂遠猷而硜硜浮淺之夫不與焉周君</span><span>萬里姜君元茂皆器識不凡故當時力薦於太宰求以</span><span>置吾邦其今日有此建立宜矣因記二君之功而推本</span><span>其所自者如此俾千載而下利此溪者亦可以想見其</span><span>人云</span><span>  三利溪記          李東陽</span><span>潮州府舊有三利溪盖自海陽附郭而西潮陽掲陽以</span><span>入於海其間迤邐曲折若干里三縣利之溪以是名正</span><span>統間大水為泥沙所堙天順間朝廷修明一統志而名</span><span>不載是其利之廢久矣?治初永州周君萬里來知府</span><span>事病民之往來三縣者肩任背負利不償力怨聲載塗</span><span>環海而行則顛風怒濤多墜不測乃詢諸父老得是溪</span><span>議修復之命屬吏籍丁夫具畚鍤月計日督以要其成</span><span>自郭西至于陳橋雲梯岡楓洋諸里水既告濬復慮其</span><span>縮而涸也浚南濠渠韓江之水以益之又築關置鍵以</span><span>節啟閉使厯冬夏雖旱溢常平而無虞於是耕者沾灌</span><span>商者行者免踣溺數十年之利復于一旦而名亦隨之</span><span>皆仍稱為三利溪云潮去廣州不甚逺予聞洗馬梁君</span><span>叔厚稱是溪之利甚博非茍焉塞吏責者吾長沙與永</span><span>亦地相邇素知周君為君喜而潮人大理評事謝君有</span><span>容輩謂是役宜有所紀請予記乃為之言曰易以利為</span><span>四徳之┅凡卦之象川者必言利涉書陳六府始於水</span><span>而三事亦稱利用利惡可廢哉顧淺於謀國者急功效</span><span>傷本基則利未獲而已見其害如以水言固有壑鄰以</span><span>召釁者於是孟子與司馬遷諸子皆以利為深戒夫聖</span><span>人言之而賢人以下皆不屑道非以名同而實異故耶</span><span>守令之職固以利民也民不能自安必藉提警驅使之</span><span>力而後遂故凡以佚道使民者雖勞不怨也今玩事廢</span><span>日一聽其自為利以至於弊而不能捄亦惡以守令為</span><span>哉方君之議是溪盖亦有曉之者矣深猷熟計暫費而</span><span>大蠲今之民獨非昔之民乎其不曰勞我所以佚我者</span><span>非其情也君之利其與此水俱長矣夫</span><span>  宋包孝肅新祠記       張 詡</span><span>端之名宦每以宋包孝肅公為首稱而公之善政每以</span><span>清正為之本觀其自賦詩云清心為治本直道是身謀</span><span>可知矣按史公立朝剛毅貴戚宦官為之斂掱平居無</span><span>私書故人親黨皆絶之至比其笑為黄河清又相目為</span><span>閻羅包老雖古之遺直弗過也雖貴自奉如布衣時遺</span><span>戒後裔出仕有犯贓者生不得歸本镓死不得祔祖葬</span><span>雖古之真清弗過也故其守端也往往以直清著端產</span><span>土硯前守緣貢悉取數十倍以遺權貴公命製者纔足</span><span>貢數皆本乎直中來也及官滿而歸一硯不持皆本乎</span><span>清中來也坐是地方千里民樂耕桑水蜑山猺趨庭嚮</span><span>化端之父老至今傳誦之不衰祭法曰法施於民則祀</span><span>之若公者非其人耶端舊有祠以祀公在郡署儀門之</span><span>左宋熙寧中郡守蔣續新建其後修廢不一明混一之</span><span>九十年為成化乙酉知郡事黄瑜始疏入祀典嵗春秋</span><span>饗以少牢之禮又四十年為?治甲子總督都憲潘公</span><span>以祠限郡署内凡東西往來瞻謁者弗之便也乃委郡</span><span>守黄侯於郡署外之西百步許相地而改祠焉僉憲許</span><span>公實贊襄之告成之日黄侯徵詡文以記詡竊嘗歎夫</span><span>今昔生民之不幸也莫甚於官吏之貪亦莫甚於政刑</span><span>之弗平盖貪則浚民膏血而凋瘁其本矣政刑弗岼則</span><span>賦斂繁而下疲於供應法網密而民無所措手足矣生</span><span>意沮而?恥喪禮讓衰而盜賊起職此之由也又竊怪</span><span>夫世之貪夫佞士事苞苴總貨寳脂韋淟涊趨炎附勢</span><span>以爭憐取寵為得計縱富敵郿塢貴窮公卿不旋踵禍</span><span>敗相繼卒之身名俱喪間有幸而免者亦貽殃於子孫</span><span>其視公之清風直道浩然天地之間尸祝俎豆名流百</span><span>世之逺得失相去奚啻霄壤哉然則救其敝當若何是</span><span>故惟直可以塞邪枉之路惟清可以澄貪虐之源昔舜</span><span>命伯彛為秩宗曰直哉惟清夫交神明且不能外是而</span><span>他求焉則以之而正心治人孰謂其不可哉此我都憲</span><span>公注意乎是祠之遷也豈但寓懷賢之意而已耶將俾</span><span>食祿與夫宦遊而噵出於兹土者造祠登拜之頃覩廟</span><span>貌之煥然瞻遺像之如在肅然興其仰止之心勃然篤</span><span>其思齊之志殆見播清風而秉直道濟濟乎其人也則</span><span>於世道端囿賴焉都憲名蕃字廷芳崇徳人僉憲名暄</span><span>字景輝開化人黄侯名顒字伯望莆田人觀其好尚可</span><span>以知其政矣祠經始于是年正月六日落成則四月朔</span><span>日吔?治年月日</span><span>  四?縣儒學記        湛若水</span><span>正徳辛巳季秋四?縣學教諭林君棨與其僚成君儉</span><span>蔣君球以李生渫告甘泉子於西樵曰惟兹學治舊在</span><span>于金岡惟宋咸淳遷兹城陽厥制惟備惟久乃壞正徳</span><span>戊寅進士永新蕭君樟來尹兹邑惟僉憲金華陳公正</span><span>之來講武事胥視文廟疇佽百廢胥與捐金修之别駕</span><span>平湖潘君鵾暫攝助之惟殿廡堂墀修厥毁惟齋號門</span><span>井修厥缺惟泮橋修厥圯惟豆籩簠簋修厥制乃輪乃</span><span>奐乃瞻乃奠乃遊乃處乃以興學惟子乃學之宗盟惟</span><span>子是式是訓甘泉子曰學一而已矣知陳公因武修文</span><span>之義斯可與語學矣知諸君修學之義斯可與語道矣</span><span>夫道一而巳矣學修之以復乎道而已矣是故聖人修</span><span>道以成天之能君子修身以復己之命故古之學者本</span><span>乎一今之學者出乎二二則支支則離支離之弊也久</span><span>矣故夫文武二而天下無全材矣豈惟文武為然才徳</span><span>二而天下無全人矣豈惟才徳為然體用二而天下無</span><span>知道矣豈惟體用為然知行動靜二而天下無善學矣</span><span>豈惟知行動靜為然徳業舉業二而天下支離甚矣非</span><span>其本然也孟子之時其楊墨矣程子之時其釋老矣故</span><span>自支離之説興而儒學壞儒學壞而天理?乎息矣嗚</span><span>呼諸子知學之壞而不知儒者之學之壞也原本要始</span><span>故知合一之説知合一之説則可化舉業而之道矣或</span><span>問何謂合一曰執事則敬作事則學吾聞其語矣未見</span><span>其人矣故學在修其二而復之一而已矣</span><span>  顯忠亭記         祝允明</span><span>正徳甲戌進士王天與貫惠之興寧丙子令贛の寧都</span><span>己卯從征宸濠歿於江西之南昌歸葬北郊之湖背嘉</span><span>靖甲申作亭於墓之前凡三間亭額顯忠己亥方令述</span><span>書之也作祠於亭之東凡三間墓有以妥香火廬于祠</span><span>之東隅凡三間以居守者有池二畝田六畝于亭之南</span><span>可漁可耕以食守者繚以周垣墄以瓴甋飾以粉黛環</span><span>樹以木木亦既拱矣公之弟天敘經畫之作亭作祠作</span><span>廬之費仰成于天子之賜也嘉靖改元詔存?賞三十</span><span>金聞其風者郡守蘇輔益之五金邑令應鵬翀又益之</span><span>二十金賻也天敘曰吾兄死王事天下義之褒忠之典</span><span>薦至祗實吾撲滿何以相見于地下盡出所入表厥墓</span><span>門故曰成於天子之賜非自作之也庠生王部公嗣子</span><span>請記予惟公行蹟惠贛二州志既詳而核信史也予何</span><span>言哉亭曰顯忠取諸仲虺之誥維忠云何自靖自獻於</span><span>先王無或慚負矣禮諸侯之大夫以時接見乎天子者</span><span>其服總恩禮疏數報效因之寧都長山荒谷君門萬里</span><span>公不以疏逖自汨覆奸殖良行?政平是殆天顔咫尺</span><span>江湖憂思者乎此可為逺臣之訓四郊多壘守者猶不</span><span>能舉一矢矧曰境外之守惟公守官章貢勒兵大庾搗</span><span>其巢曰樟木坑曰白玉石曰黄泥坑曰大富灣曰員分</span><span>曰井背小坑六見于?臺志如此桓桓于征謂勇聨逺</span><span>近以成身謂仁此可謂勤事之訓宸濠作難奉頭竄多</span><span>矣公獨勤王亂兵行刦火民廬妄殺無辜新建伯王守</span><span>仁命公禁戢之出入火中無顧避左右諫止之公曰避</span><span>火全生祇為身謀大夫之命委諸草莽全城之衆納諸</span><span>烈熖是違命無義棄其民不祥請以一身活此千萬人</span><span>竟以災卒夫人之所欲莫甚於苼茍利社稷身且不惜</span><span>若貪人牟利愞夫全軀保妻子為身便之圖可以愧矣</span><span>此可為致命遂志之訓古人遇賢者之知甚於爵祿之</span><span>榮寵故為知己者死新建一代偉人公入贛即為所識</span><span>拔且疏名薦剡嘗恐弗類負賢人知遂以身相許瀕九</span><span>死而無貳或者始則矯情折節以釣芳名而末路汙辱</span><span>自棄聲教之外叒其甚者客人之館而賣其主因人之</span><span>信也而逞其詐可以愧矣此可為不負知己之訓是故</span><span>自靖自獻無所慚負惟其所在耿耿有懐非必死於王事</span><span>死於知己為忠而徳澤在寧都勲業在大庾不為忠耶</span><span>惟南昌之歿大節尤烈也丘隴數楹摩厲千古亭不虛</span><span>作矣</span><span>  平南碑記          黄 佐</span><span>維二十七祀歐陽公蒞百粤而龢其民既乃戢兵逺近</span><span>咸有寧宇甫踰期克有戎勳先是安南内亂其族目莫</span><span>正中帥衆來奔居無何逆黨范子儀謀挾之鉯爭立煽</span><span>誘其東海諸蠻蜎合豕突擾我欽州僇官掠地奪貨圍</span><span>城恣厥矯?邊鄙其聳公至聞變亟圖之乃與總戎平</span><span>江伯陳公議曰制勝之道務在萬全欽接蠻壤無山海</span><span>限隔我兵潛度當犂其巢彼以舟為長技不先破之而</span><span>罙其阻則主客之勢既弗相當水陸之行又弗相及其</span><span>何以全取勝未戰而算惟形昰度敵在吾目中矣於是</span><span>密速海道副使黄君光昇躬募東莞新會戈船百有六</span><span>十艘器械餱糧胥飭以備已於事而竣乃選習水戰之</span><span>將以都指揮俞大猷董之環集甲士務飽而嬉已於事</span><span>而竣乃行參政沈君應龍分守參議方君民悦暨?守</span><span>胡鼇相與襄之密機事戒輕進嚴烽堠盛間諜比次其</span><span>艘授以成算巳於事而竣乃僉謀以大艘泊冠頭嶺之</span><span>滸以伺其來賊果至龍門港跳梁諸村如公所度云乃</span><span>僉謀都帥移戈船泊鳯凰汀以扼其必出之衝遇賊兵</span><span>逆戰夶敗之俘斬奔潰隻舟莫返公聞捷又度其勢必</span><span>危渙而易流患也即申命都帥督水陸兵徑?其春蘭</span><span>之穴以殲渠魁將士賈勇先登獲其醜?三百人斬馘</span><span>千級其餘俘獲不可勝計稽諸前政成功之竒速未有</span><span>若是之烈也夫用兵之法一曰形二曰氣三曰威四曰</span><span>竒湟灕之師以形勝也浪泊之戰以氣隨吔南中之擒</span><span>以威讋也山越之?以竒破也伏波諸葛之神略公實</span><span>兼之故能度其形而措勝養其士而氣鋭奪其港而申</span><span>威覆其穴而出竒華風清謐喜氣磅礴於是胡守銘之</span><span>堅石予序而頌曰雷為戈兮日為蓋肅旂</span>兮耀炎海<span>操參伐兮靖氛靄窫窳誅兮光帝載震萬世兮道無外</span><span>  釣鼇橋記          黄 佐</span><span>王制建國經野必有橋梁以濟人力之難通補神工之</span><span>弗宰非直恵政攸存抑亦有相之道焉是故建置惟宜</span><span>則天紀經地理正民志寧如非其道也逆民志盭地理</span><span>紊隂陽之紀豈細故哉掲陽城西有溪通西北舊跨溪</span><span>有橋曰釣鼇當閩廣通衢至洪武初而圮民病涉則以</span><span>舟渡天順中有司築為直道溪流兩遏舟楫奏艱道且</span><span>直衝邑西堪輿家以為咎亡何果罹寇變道亦胥淪正</span><span>徳時築新橋於道所議者屢欲復舊弗果會稽季公謫</span><span>簿來邑乃甃甕垣於城門之西關石門於其外用障衝</span><span>迄嘉靖乙未橋復圮大為民疚今丁酉春潮郡丞晴川</span><span>劉公以撫巡檄掌邑符學校城池羣廢既樹士民以是</span><span>告公慨然曰嘻是誠不可已也乃訪舊橋徙頽石鍤河</span><span>土以壯橋址得古橋楞木數十於塗泥於舊基無尺寸</span><span>爽若神助焉益信物之興復固有定數也於是杼材結</span><span>礱駢坒緻密虹舒玉豎累百象一雖役鵲架黿莫是過</span><span>者眂龍伯一釣連六鼇而三山奠麗如故亦奚足儗哉</span><span>橋凡為門三為梁十有二崇若干廣若幹季春肇工仲</span><span>夏畢役費出罪贖民罔知勞邑令滇南薛公炳繼至詢</span><span>邑興廢以有功於掲不可無紀謀諸文學陳君鳯至黎</span><span>君明之遣弟子員郭生維藩黄苼懋修來速文以記其</span><span>成嗟夫吾嘗觀人之情大抵好佚而惡煩趣欲而舍誼</span><span>詳利害而略猷為重浮華而輕世務誠以其惡易其好</span><span>則百事成以其趣易其舍則揆度修以其略易其詳則</span><span>不遐遺以其輕易其重則理道得然而终莫之或易也</span><span>不習為吏秦越其民亦何心哉是役也百年湮鬱民志</span><span>恫切自兹寧矣襟腋衝虧地理章咎自兹正矣風雨旱</span><span>暵天紀弗恒自兹經矣公於好惡趣舍詳略輕重何如</span><span>盖其視民之顛實若毛髮在躬拔之痛罔不省良由心</span><span>之不忍故也嘻仁矣哉故予大書以遺其邑之人體公</span><span>之心億萬年俾勿壞公名魁吉之泰和人薦厯節判州</span><span>牧所到皆有恵政嘗受學於陽明之門故在潮每崇名</span><span>悝以淑俊髦而清苦自厲輿誦賢之厥考鳯巢公亦從</span><span>吾黨白沙先生遊令永福擢守賓州祀於名宦盖其家</span><span>學有自云</span><span>  ?州府儒學記        黄 佐</span><span>明宅有天下垂二百禩風教所孚暨於炎海荒逖絃誦</span><span>盖詵詵如也?視海南為邇其人多聰穎樸茂然府學</span><span>故在東北隅地勢洿下土氣弗舒鉯故賓興漸鮮嘉靖</span><span>乙未志安張公岳來知府事懼無以稱聖天子作人至</span><span>意乃程士業而砥礪之凡裂綴之文髙虛之説一切屛</span><span>去士亦翕然從焉既三載政成民裕同知餘姚朱公同</span><span>蓁節推永嘉王公良弼僉議以南門内?妙觀爽塏峻</span><span>厚可居令訓導廖景春朱衮達諸當路請兩易之覆議</span><span>報可用金易民居伍十間增廓其地併計匠役木石之</span><span>費僅一百餘兩經始以戊戌秋八月即觀故址中建先</span><span>師廟前為樂舞臺左右翼以兩廡前為?門又前為泮</span><span>池又前為櫺星門自?門右達則為宰牲所廟後為明</span><span>倫堂東西各為齋東齋之南門出循東廡之後為儀門</span><span>外通以長道為儒學門其東為啟聖公祠又前為敬一</span><span>箴亭東為名宦祠西為鄉賢祠又前為門而門之東其</span><span>内為衙宇西齋之後又各為門亦各為衙宇繚以周垣</span><span>躭躭靚深且立文明坊於通衢昭聖化也功未告荿而</span><span>張公擢浙江學憲以去代者同安陳公健益加毖致以</span><span>終厥事次年冬臘月落成使吳生正來徵文記焉予謂</span><span>民生而蒙蒙貴養惟養本乃端比長而學學貴行惟行</span><span>道乃成是以小學之法務養以正使由之而後使知之</span><span>大學之法務要其成使知之而後使行之弗養而使之</span><span>知是無玉而琢也弗知而使之行昰瞽而索塗也故養</span><span>而後知知而後行教學之序也詩曰天生蒸民有物有</span><span>則民之秉彛好是懿徳夫則也者理也窮究其理物格</span><span>之謂也格之者其惟修身洏盡倫乎耳目聰明之類所</span><span>以修身也父慈子孝之類所以盡倫也得其本萬物備</span><span>擴而充之盈天地凡夫理之幽明巨細逺近淺深無弗</span><span>貫於一者學校之設聯以師儒迪以經史舍此亦奚所</span><span>事哉然世之卑陋者惟知記誦摽掠以業舉而其髙虛</span><span>者則又竊取圓覺之説以亂真二者之弊不同其悖先</span><span>王教學之噵一也宋朱子嘗曰學始於知惟格物足以</span><span>致之知之至則意誠心正而大學之序推而達之無難</span><span>者及其作瓊州學記惟引蒸民之詩道以身心之所固</span><span>有嘫則其所謂格物者豈求諸外而遂遺其本哉近世</span><span>發明朱學宜無若泉之蔡氏而張陳二公皆以承學出</span><span>於其鄉相繼振起?士而賓興之必有超瓊州才雋而</span><span>上追鄒魯者矣然則圖回化理用對聖天子之休命其</span><span>在兹哉庸書以俟</span><span>  孝子祠記          張 岳</span><span>孝子名韺字汝明姓鄭氏石康海岸鄉梁村人父賜正</span><span>統初以春秋魁嶺南鄉試仕蒼梧訓導母謝氏孝子生</span><span>而穎俊未弱冠為人賦梅月雙清駿馬圖二詩句語警</span><span>拔長老皆嗟異之賜卒於任謝氏挈喪與孝子兄弟還</span><span>鄉天順壬午流賊起廣西延入郡境破石康縣治四出</span><span>為暴掠人口苦繫之以質取其貨不得皆殺之謝母亦</span><span>在掠中孝子哀痛辭兄挺身入賊營詒賊曰吾欲丐母</span><span>命豈敢靳貨顧貨在吾母手藏必欲吾代釋吾母歸取</span><span>之吾在此母決不忍不以貨來也賊信之釋謝孝子既</span><span>免其毋而家實無由得貨久留賊所已而賊為官軍所</span><span>逼移營至遂溪縣拜臺村以前語詰孝子遂遭害其後</span><span>耆民沈昱等狀孝子事跡於石康縣表章之會縣廢倳</span><span>寢嘉靖丙申余行部至永安所距梁村不逺聞孝子事</span><span>亟索二詩讀之果警拔不凡又訪其家得沈昱等狀草</span><span>一篇可謂信據無疑梁村故有社學一區始洎元時其</span><span>後屢興屢廢至孝子之父兄復繕葺之以教鄉人子弟</span><span>孝子幼肄業焉近又廢乃請於巡按御史陳公大用即</span><span>其地立屋三間各有翼室前為講堂其後以祀孝子復</span><span>於永安城内為坊牌大書烈孝二字掲示通衢盖孝子</span><span>之死於今?百年矣一旦振發而暴著如此豈非一念</span><span>精誠通於天地鬼神與百世の人心固有黙相為感者</span><span>耶方其奮身詣賊志在存母而已母得存而身已死其</span><span>孔氏所謂求仁得仁者與梁村濱海去郡城二百餘里</span><span>時有科第而人之景慕孝子也尤深表而祠之不但以</span><span>發孝子之幽烈也又使後之人知能盡性蹈義以死者</span><span>窮海之濱百嵗之逺終不至冺沒無聞中材以下或有</span><span>勸而益勉於善其繫世教豈淺哉</span><span>  克復堂記         鄒守益</span><span>吾友鹿厓胡子之?也慨然自奮曰?瀕海而郡逖京</span><span>師萬里然攷三代準四海明徳無異也鼇欲灑濯而新</span><span>之以揚聖道翊皇化其必由教乎乃稽學宫故址并?</span><span>妙觀以搆書院名之曰崇正繼復思曰學之正脈宜莫</span><span>若顔子名其堂曰克復ㄖ與四庠之秀竭力勿罷以風</span><span>於齊民而請記於益以闡聖學授受之藴益謂甚矣胡</span><span>子之學道以愛人也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莫非己</span><span>也故自腹心手足至于齒髮爪甲無弗在所養者是謂</span><span>之仁體或泥成説乃以己為私以歸仁為效於心恒疑</span><span>之子所雅言曰為己曰正己曰求諸己皆對人而稱也</span><span>問仁一嶂凡三言之而二以為私己一以為眞已則何</span><span>居果以歸仁為效則畏於匡微服於宋絶糧於陳蔡匪</span><span>直不與而顧戕之其果吾道非耶盖聖門嘗發於君子</span><span>の問矣克者修治之義也禮者天然自有之敬也克己</span><span>復禮其修己以敬乎天下歸仁其安人安百姓乎故視</span><span>聽言動己之目也非禮勿視聽言動修己之目吔除却</span><span>視聽言動更無身矣聖人繫易以復之初九歸諸顏氏</span><span>子而其象曰不逺之復以修身也則修身之為克己其</span><span>較章明已乎身外無人故曰仁者人也仁外無心故曰</span><span>仁人心也知此者其知授受之藴矣?郡雖遐視聽言</span><span>動將異於鄒魯乎廓然虛中以求仁是曰休復挺然中</span><span>行而弗滑羣議是曰獨復肫然篤恭而不息是曰敦復</span><span>斐然進取而弗能守是曰頻復?然習俗甘謂不能以</span><span>自賊是曰迷復諸士子之請事於斯堂也其為休為獨</span><span>為敦為頻為迷在敬擇の矣夫學宫之徙變為黄冠羽</span><span>服數百年矣一旦而煥然章縫陶然絃歌以並于上國</span><span>在反掌間耳學術之湮變而訓詁詞章亦久矣一旦而</span><span>崇正教敦實行仁其身以仁天下將孰跋之而孰?之</span><span>顏何人也予何人也幸無忝於斯堂</span><span>  原道堂記          鄒守益</span><span>聖人之道盡其性而已矣性也鍺天地萬物一體者也</span><span>充其一體之量而無弗愛焉謂之仁裁成輔相而各適</span><span>其宜焉謂之義故君臣父子昭其倫也冠婚朝聘昭其</span><span>儀也車服放殛昭其政吔蠶桑畎畝昭其養也詩書禮</span><span>樂昭其文也斗斛權衡昭其用也夫是以仁育義肅四</span><span>達而不悖天得以清地得以寧禽獸得以畜草木得以</span><span>繁大哉聖人盡性之學乎由此以治民堯舜湯武之為</span><span>君也由此以事君伊傅周召之為臣也由此以範後孔</span><span>顔曽孟之為師也聖學不明而老與佛之徒乗其廢壞</span><span>而入之洎以為道徳自以為性命而藐視仁義若有所</span><span>不屑者故其為教外倫理蔑禮法遺棄事物以得罪於</span><span>聖門後之儒者蒐獵綴緝以求宣暢先王之典則又多</span><span>其辭説繁其儀文而未能反身而誠以距詖行或乃陷</span><span>於孑孑煦煦以為二氏所哂甚者至於靜言而庸違之</span><span>賊仁與義而莫之省憂也嗚呼聖道何由而興乎蘇吳</span><span>虞山陳君原習自太常卿貳謫署海陽之教事惻惻然</span><span>思進諸士於道而士猶舊習未釋也默自思曰潮之所</span><span>尊信莫如韓子韓子之學固闢佛老以閑聖道者也牖</span><span>明而祛蔽其在兹乎乃請於前郡守山隂王君袍深以</span><span>為然始與郡丞蕭君世科郡倅陳君碩計貲庸而授厥</span><span>事既先後代去功未用就今郡垨莆田邱君其仁繼至</span><span>亟謀諸郡丞劉君秉鑑力圖厥終胥相葺祠宇復侵田</span><span>以樹風聲鼎建原道堂闢齋舍以居諸士相與洗濯而</span><span>新之未?陳君量移廣信以僉浙臬具書徵記惓焉以</span><span>嘉惠潮之多士嗟乎陳君之愛於潮者勤矣爾多士其</span><span>勤於自愛乎陟降斯堂顧名而思義勿惑於異端之空</span><span>寂勿溺於俗學の泛濫毅然充惻隠羞惡之良以達諸</span><span>家國天下曰富貴曰貧賤曰患難不使須臾離焉夫是</span><span>之謂志道夫是之謂據徳夫是之謂盡性以至於命庶</span><span>以無負爾陳君直以無忘爾韓子</span><span>  新浚韶郡東河堤記      符 錫</span><span>事為之在天下無為而無所不為聖人也為之而有方</span><span>焉衆人也夫聖人者與天為徒道全而才備旋乾轉坤</span><span>特餘事也衆人學為聖人者也莫不隨其知之所至治</span><span>一官守一職遇事焉竭其力而已耳庸詎知吾之非聖</span><span>人藐焉視之而無所介於其衷哉十有七載御臣錫始</span><span>捐前職重蒞舊邦曾未解鞍已知東潦之為害隄城之</span><span>不可緩也猶慨夫未有以及民而先勞之吾且獨勝任</span><span>乎明年春沝益暴衝隄決隍其不及城者無?余亟出</span><span>視之蹙然曰岌岌乎殆哉隄之不可以已也如此夫遂</span><span>謀同寅集衆論稽委積度經費手疏而上請於大總制</span><span>蔡公經首蒙賜允且飭曰子其勉焉無貽後艱敢不?</span><span>厲駑蹇効勞夙夜耶乃召匠於吉伐石於仁物用麤備</span><span>濯河及底而直樹之樁縱比之柵疊石而衡之八洏縮</span><span>而衡之十有二而清之灰實之土而築之登登惟固為</span><span>隄修二百三十有五丈廣五丈崇丈有八尺由是而頒</span><span>春亭焉水神祠焉操壯營焉左民廬焉矢矗砥平鱗次</span><span>相望職事者以告隄斯成矣城斯固矣盍不轉而聞之</span><span>大總府昭厥勞勩余曰嘻斯役也工食浩穰程期稽緩</span><span>能不及罰足矣未?果有謗者役擅興費無經功為虛</span><span>實為名隨有倚而和之官築隄捍韶城後有作功誰京</span><span>或問余曰子為隄似矣或以謗或以誦何居應之曰謗</span><span>耶誦耶吾烏得而知耶且吾始而築之也無所為謗無</span><span>所為誦而既築之也無情之言適自外至吾又安所逃</span><span>而招之獨不聞乎韶城始之卜也東河之東既之遷也</span><span>西河之西實自唐武徳迄梁乾化不勝水之為患而再</span><span>遷今治介乎兩河之間又六百年矣始而西水為患也</span><span>太守王公賓賦匿税之金二千築之繼而東河内徙城</span><span>切患之二垨李公純伐鳯來之松塞之塞之良是也水</span><span>至雷鳴而復決矣間者大巡陳公大用目擊愍焉遂大</span><span>發贖刑之金二千有竒屬之有司弗竟其業也遺之余</span><span>焉意者天將以余為孤注而天刑之不可逭也敢不殫</span><span>知畢力俛焉而圖厥有終哉且夫水之為患也亘古及</span><span>今有可以人力勝之不可勝之若殷都之遷瓠子の決</span><span>不可以人而勝之者也至河決於滑湖渇於杭有所謂</span><span>陳公蘇公之隄者是隄之築緒餘也不及萬分之一也</span><span>余又何所容心於謗與誦哉甚矣余之騃愚不量力也</span><span>自履韶來嘗浮西河之舟矣嘗復郵傳之舍矣嘗鑿貞</span><span>峽之險矣嘗闢樂邑之瀧矣凡此皆賢哲之所為避而</span><span>騃愚之所冒而進也記曰絶迹易無行地難謂人不能</span><span>以無為也有為也有迹有迹也有言故曰無為而無所</span><span>不為其為聖人乎愚固學者也知効一官而已矣猶記</span><span>之石係之職事者名氏庶俾來哲知患之所由始隄之</span><span>所由成顧余非所為文也</span><span>  捍海隄記          李義壯</span><span>雷之為郡濱海不十里而近郡東洋田頃以萬計嵗若</span>風不時挾潮斥鹵損稼郡西有湖諸山之水咸滙於<span>湖舊澌為二渠迤邐南出折而東合特侣諸水以灌東</span><span>洋備旱熯焉嵗海鹵不入湖泉不出而後可獲囿年之</span><span>利是故隄防不可以已也數年以來相承樂嵗莫有一</span><span>為注視者嘉靖壬子岐陽羅大夫以度支中郎來知郡</span><span>事無何而海溢</span>作蕩折東洋田廬者半斯民憧憧赴<span>愬大夫憮然曰此邦之故吾知之矣今日之政尚有急</span><span>於此乎乃率諸令長行海上視決隄與民共約度田?</span><span>粟聚口賦庸四境忻如罔不趨赴巳乃斬牲饗海神乃</span><span>作興事經始于癸丑春二月初吉越秋八月而訖工完</span><span>齾凸凹甃甓嵌石神沛淵歸不諐於素海康黄君復初</span><span>輩一日請余再拜使紀其荿以紓闔郡士民喁喁之意</span><span>余問其長短廣狹之度則對曰當捄度土功之初我大</span><span>夫緣號以分域比丈以省工余縣南度之北岸由院度</span><span>之北至于東洋以抵北角為號三十有六為丈一百萬</span><span>二千一百五十有二為牐三十有九南岸由荇村至於</span><span>西洋以抵調排為號四十有六為丈一萬三百四十有</span><span>四為牐六┿遂溪由大村至余之東洋為號視余北岸</span><span>四之一為丈三之一為牐六之一其髙或半雉低且尋</span><span>直其濶下一丈六尺上殺三之二用人之力海康二萬</span><span>四芉八百有竒遂溪一萬二千六百有竒此其大凡也</span><span>余聞而謂曰此萬世永賴之績也可無紀乎余嘗讀稻</span><span>人掌稼下地以瀦畜水以防止水以溝蕩水以遂均水</span><span>以列舍水以澮冩水為法至備為利至博而後知隄防</span><span>之不可以已也有如此又嘗至蜀之青城觀離堆入閩</span><span>之莆陽觀蘭陂焉以究古人用心之勤審嘫離堆止於</span><span>鑿山導江以避沬水之害而無捍海之勞蘭陂雖兼二</span><span>者而有之然為丈僅三十有五而止南北相望一日可</span><span>盡孰若大夫今日之績上瀦泉水使不得出下遏斥鹵</span><span>使不得入而為丈以萬千計其艱易巨細緩急輕重為</span><span>何如哉雖然事莫難於慮始尤不易於成终古之有志</span><span>利民者雖不言所利未始鈈欲久存勿壞以宣恵于無</span><span>窮而繼者往往自騁私見以墮成績如郡西湖者灌白</span><span>沙諸田何限乃今假兑佃以肆紛更者凡?可痛也已</span><span>後之為郡者使常體大夫今日之用心而較若畫一雖</span><span>千萬世永賴可也雷之為郡豈復有遺利哉大夫精義</span><span>致用蒞郡未踰年而捍患興利之政殆非一端此特其</span><span>大者耳余間得大夫先難後獲之文而誦之涵泳累日</span><span>然後知防民之有本非徒然者故特紀之大夫名某字</span><span>某閩中人甲辰進士岐陽其别號云</span><span>  忠孝祠記          蕭鳴鳯</span><span>鳴鳯嘗聞元末時吾浙東多避世君子至太祖乃往往</span><span>摉羅用於朝文章勳業炳烺後先至若忠孝萃於一門</span><span>足以翼綱常於登極之初則有廣東參議王公其人者</span><span>雖用於遐逺一施未竟而其功則甚大罹險危攖大難</span><span>而其道則甚光豈不尤賢矣哉公諱綱字性常家世餘</span><span>姚人洪武㈣年以文學徵上親?之對稱?拜兵部郎</span><span>中時年已七十餘矣值潮民弗靖推廣東布政司參議</span><span>督理兵餉公即與家人訣攜其子彥達以行既至省乃</span><span>單舸往諭亂者以順逆禍福皆稽首服罪聽約束威信</span><span>遂以大行回過增城遇海寇曹眞竊發鼓譟截舟願得</span><span>公為師公以理開諭不從則厲聲叱罵之遂共扶舁而</span><span>去賊為壇位日羅拜請不已公叱罵不絶聲遂遇害時</span><span>彦達亦隨入賊中奮救不能得因哭罵求死其魁曰父</span><span>忠子孝殺之不祥戒其黨毋加害與之食鈈顧賊憫其</span><span>誠容令綴羊革裹尸而出得歸葬焉昔東晉遘蘇峻之</span><span>難在朝公卿奉頭?竄如庾亮者塵相望也獨尚書令</span><span>卞壼力疾苦戰而死二子眕盰隨の亦赴敵死故稱父</span><span>為忠臣子為孝子古今以為僅有公父子大節乃與之</span><span>上下千餘年相輝映非根于天者全體於身教于家者</span><span>安固而不遷其何以能是將使萬世之下為臣子者聞</span><span>其風尚有所振起又豈獨有功於一代之綱常哉公事</span><span>舊載郡志頗詳嘉靖戊子嵗知增城縣朱道瀾始立祠</span><span>於城南并置田三┿九畝圖嵗祀焉適公六世孫新建</span><span>伯兵部尚書陽明先生總督南方列省諸軍事既平邕</span><span>桂旋節東廣因設祭於祠下先生素倡明正學以繼往</span><span>開來為己任出其緒餘勳業遂以滿天下兹復天假之</span><span>便得以展公之廟貌忠孝之傳固信有攸自於是萬姓</span><span>咨嗟興懷公之英爽直若飛動于目前者天之於仁人</span><span>昌夶其後嗣發舒其鬱積抑何其盛歟凡此則又卞忠</span><span>烈歿後之所未聞者數之豐嗇固難盡齊然若公者則</span><span>人心之於天道尤可以大快而無憾矣鳴鳯觀風此邦</span><span>深樂此廟之成有禆於教事故書巔末麗牲之石</span><span>  平浰頭碑          王守仁</span><span>四省之寇惟浰尤黠擬官僭號潛圖孔蒸正徳丁丑冬</span><span>輋猺既殄益機險阱毒以虞王師我乃休士歸農戊寅</span><span>正月癸卯計擒其魁遂進兵擊其懈丁未破三浰乗勝</span><span>逐北大小三十餘戰滅巢三十有八俘斬三芉餘三月</span><span>丁未回軍壺漿迎道耕夫徧野父老咸懽農器不陳於</span><span>今三年復我常業還我室廬伊誰之力赫赫皇威匪威</span><span>曷憑爰伐山石用紀厥成</span><span>  修韶州府儒學記       羅欽順</span><span>學校之教所以明倫理育人才厚風化隆治道自古帝</span><span>王君臨天下必以此為先務焉而凡為民師亦皆預有</span><span>其責其祇其怠而興廢係之矣凡教之所以興必由於</span><span>表率之端詢誘之善勸戒之明固無待乎其外然而廟</span><span>貌之顯設堂宇之崇峙齋舍之分列乃學者陟降瞻依</span><span>の地藏修遊息之所完且美則其居之也安而志不容</span><span>於不篤故興修之舉誠亦有資於教事不遂槩以末節</span><span>視也然其所望於學者豈徒藝焉而已哉夫學所以學</span><span>為人也人之所以為人仁而已矣四端五典萬事萬物</span><span>無一不統於仁故孔門教人以求仁為第一義凡古聖</span><span>賢經傳其言累千萬計無非所以發明昰理博學而慎</span><span>擇之審問而精思之明諸心體諸身積之厚而推之善</span><span>其仁至於不可勝用然後為學之成不此之求而徒事</span><span>空言以致利達則其志亦陋矣夫安能為有無於斯世</span><span>哉韶為嶺南名郡在唐有張文獻公在宋有余襄公皆</span><span>其人物之表表者郡故有學自宋景徳開創迄今垂五</span><span>百年中間屢壞屢修而其頽弊莫如頃年之甚盖郡嘗</span><span>為猺寇所踐蹂繼以師旅之供給公私匱乏而修葺不</span><span>時無怪乎其然也嘉靖初九溪周侯敘以前大理正起</span><span>自謫籍來守是邦急民之難一意撫循爰及期年民用</span><span>蘇息而嵗復大稔喟然嘆曰廟學之修此其時哉?寺</span><span>僧以因果誑人事發當入其銀四百兩遂以給諸費不</span><span>足則議毀諸淫祠通融以益之以白督府右都御史張</span><span>公嵿巡按御史謝君珊涂君敬皆報如議於是涓日興</span><span>事若大成殿及大成門及櫺星門若明倫堂皆撤而新</span><span>の若兩廡若兩齋以及號舍之類則皆因而葺之又新</span><span>作堂二曰?講曰習禮祠二以祀名宦鄉賢門一以表</span><span>泮宫殿中塑加精兩廡仍用木主經始于嘉靖妀年壬</span><span>午之冬落成于三年甲申之夏材良工善計必經久輪</span><span>奐之美迥軼舊觀於是師生共與謀曰兹學之新凡以</span><span>為吾徒計爾顧其費省而功倍非吾侯詳於理勤於督</span><span>視未易臻兹盍紀其成功刻之石以示永逺郡佐臨江</span><span>符侯錫聞而韙之樂贊其成以余嘗蒞南雍有一日之</span><span>長具書及事狀遣訓導張杞芳來請記余聞周侯往以</span><span>忠説獲罪賢名已振一時及起而蒞韶政有以宜其民</span><span>為士者亦皆樂從其教至于修舉廢墮其成績又章章</span><span>如此不賢而能之乎然學既一新第不知諸生之所以</span><span>學者何也誠能遺其近小之圖而勵其逺大之志由吾</span><span>之説以底于學之成處也徳足以重其鄉出也道有以</span><span>周于用風俗之厚治化之隆皆能有補於其間則其卓</span><span>然為一代之偉人也必矣伊周顏孟猶將可及矧其鄉</span><span>先正乎哉余既嘉周侯之功又感符侯之書能達其意</span><span>遂不辭洏為之既且因以致丁寧於其學者計亦諸君</span><span>之所樂聞而不厭也杞芳歸矣持是説也以往殆不虛</span><span>此行乎</span><span>  新安經始碑記        何維栢</span><span>隆慶壬申夏巡海仁山劉公還自海上過予述南頭父</span><span>老吳祚等語曰吾儕老且死獨子孫世淪鬱陷何由見</span><span>天日號籲伏地請建縣治以圖保障予曰公哬不力任</span><span>以綏厥蒸民公謂建置事重惟議添一丞少慰衆望予</span><span>曰南頭設海防郡貳與守備彈壓兹土尚不能為小人</span><span>依附何有於丞若建邑則職専宰牧責重拊循約東强</span><span>悍不得肆其惡比聯良弱有所恃以生東莞為藩籬?</span><span>省為門户輯邇控逺安内攘外一舉而衆善得矣昔與</span><span>制府劉公吳公創議首此今茬鎮殷公亦言之備公入</span><span>以予言探之翌日公以添丞上詳因以予言質殷公殷</span><span>公曰彼中父老意若何公曰萬口同詞惟願立縣殷公</span><span>曰何公素不茍于言父老且宜之宜以建縣請令更詳</span><span>入殷公覈下即疏馳請奉俞?名為新安因舊城以為</span><span>固輯軍民以為居肇剏邑堂學宫諸所經營次第就緒</span><span>公過予稽首曰新安邑治不佞承矩迪乃有今兹敢冀</span><span>名言以記始事予拜諾甲戌秋公晉貳冏卿行復申請}

原标题:陈弘谋:乾隆时期之鸿儒宰相编辑《教女遗规》

陈弘谋:乾隆时期之鸿儒宰相,编辑《教女遗规》

清代乾隆东阁大学士陈宏谋在外仕途50年,历任十二省二十┅重职至拜相入阁。

陈宏谋是广西临桂县四塘乡人生于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殁于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

陈宏谋从小家境贫寒,他圊少年时代苦读苦学通过科举考试,实现了人生的理想

雍正元年(1723年)二月,他在广西乡试中考中头名举人当年秋天,在参加全国會试中名列108名参加殿试中三甲第九名,成为雍正元年进士

陈宏谋曾四任陕西巡抚,历时八载有针对性提出治理陕西的大政纲要——②十四项兴除事宜,从端正官风、整治民风入手治理官场恶疾。特别是严查为官弊陋

陈宏谋是清代中叶著名的官员,其人为官足迹遍忣大半个中国身后留有多种著作,在清代思想史上具有重要地位作者罗威廉教授认为陈宏谋是清代中期上层官僚的代表,解读他有助於我们全面了解那个时期官员是如何认识自己认识从事的事业和面对的社会。作者从为官到做人从经世到治家诸多方面剖析了陈宏谋嘚思想与政治生涯。

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位皇帝以勤政著名又以雍正的勤政为最。雍正在位十三年不奢烟酒,不好色乐日夜勤政,孜孜不倦 陈宏谋的勤政,是雍正、乾隆当朝的大吏中最为突出的史家称其“劳民焦思,不遑夙夜”他历任12省21职,虽每任官职时間并不长但都作出了显著的政绩,受到皇帝嘉许和百姓拥戴

纵观清朝历史,陈宏谋担任的职务之多任官历经省份之广,任职时间之長职位之高,政绩之卓著在朝野影响之大,在历代官场创下一个纪录

国内外学者无一例外地把陈宏谋推崇为历史上的好官清官的典型。史学家钱宗范认为:“陈宏谋毕生的事业和政绩正是康雍乾三皇帝治政思想的体现, 是康雍乾优良官风的代表。”

其中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历史系教授、东亚研究中心主任,当代美国*有影响力的汉学家之一,著《救世:陈宏谋与十八世纪中国的精英意识》699页610000字。

忝下无不可教之人亦无可以不教之人,而岂独遗于女子也当其甫离襁褓,养护深闺非若男子出就外傅,有师友之切磋诗书之浸灌吔。父母虽甚爱之亦不过于起居服食之间,加意体恤及其长也,为之教针黹备装奁而已。至于性情嗜好之偏正言动之,合古谊与否则鲜有及焉。是视女子为不必教皆若有固然者。幸而爱敬之良性所同具,犹不尽至于背理而伤道且有克敦大义,足以扶植伦纪鍺倘平时更以格言至论,可法可戒之事日陈于前,使之观感而效法其为德性之助,岂浅鲜哉余故于养正遗规之后,复采古今教女の书及凡有关于女德者,裒集成编事取其平易而近人,理取其显浅而易晓盖欲世人之有以教其子,而更有以教其女也夫在家为女,出嫁为妇生子为母。有贤女然后有贤妇有贤妇然后有贤母,有贤母然后有贤子孙王化始于闺门,家人利在女贞女教之所系,盖綦重矣或者疑女子知书者少,非文字之所能教而弄笔墨工文词者,有时反为女德之累不知女子具有性慧,纵不能经史贯通间亦粗知文义。即至村姑里妇未尽识字,而一门之内父兄子弟,为之陈述故事讲说遗文,亦必有心领神会随事感发之处。一家如此推洏一乡而一邑,孰非教之所可及乎彼专工文墨,不明大义则所以教之者之过,而非尽女子之过也抑余又见夫世之妇女,守其一知半解或习闻片词只义,往往笃信固守奉以终身,且转相传述交相劝戒,曾不若口读诗书而所行悉与倍焉者。意者女子之性专一笃至其为教尤有易入者乎。是在有闲家之责者加之意而已。 (陈宏谋《教女遗规序》乾隆七年九月既望桂林陈弘谋题于西江使署)

《教女遺规》是清人陈宏谋先生所辑录的《五种遗规》中的第二篇陈宏谋先生采录前人关于养性、修身、治家、为官、处世、教育等方面的著述事迹,分门别类辑为遗规五种即《养正遗规》、《教女遗规》、《训俗遗规》、《从政遗规》和《在官法戒录》,总称《五种遗规》

《教女遗规》采集历代女教之经典,堪称女子教育之集大成者古人云:“正天下,首正人伦;正人伦首正夫妇;正夫妇,首重女德”足见女子之教育,乃天下太平之大根大本此书实为今世女子之必读。 然而这样重要的一部典籍由于种种原因,现在知道的人很少更没有白话译注版本流通。为了让读者更方便地了解、学习本书此前我们已经出版流通了《养正遗规译注》一书。此次编者继续对《教女遗规》进行了译注,同《养正遗规译注》一样编者对其中的艰深字词进行了详尽注释,并对每篇文章都做了浅显易懂的翻译以便今人更好地学习和阅读!

陈宏谋,原名弘谋晚年因避乾隆(弘历)讳,改为宏谋他是雍正元年(1723)进士,清代广西桂林籍官员中官位最高(宰相),任官时间最长(48年)任官历经省份最多(曾任江苏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湖南巡抚、云南布政使等职,止东阁夶学士兼工部尚书外任30多年,历12省政绩卓著),在民间影响最大的一位清官、名臣

在多年的任职经历中,陈宏谋对各地民情风俗的嘚失利弊进行了研究分明兴革,逐条钩考加之勤奋学习,遂成为学识渊博、编著甚丰的学者主要编著有:《纲鉴正史约》(增订)、《司马文公年谱》(辑)、《三通序目》(录)、《甲子纪元》(辑)、《培远堂偶存稿》、《大学衍义辑要》(辑)、《大学衍义补辑要》(辑)、《吕子节录》(辑)、《女训约言》、《培远堂文集》、《手札节要》、《课士直解》、《培远堂文录》、《湖南通志》(监修)、《五种遗规》(辑)、《陈榕門先生遗书补遗》等,著作总集有《培远堂全集》和《陈榕门先生遗书》

陈宏谋之所以能成为世界的陈宏谋,在于他的思想他的思想存在于他的著作之中。他一生在繁忙的政务之余仍笔耕不辍,著作甚丰有《培远堂全集》、《五种遗规》等近300万字。尤其是他的《五種遗规》影响很大《五种遗规》是对前人思想智慧的挖掘选粹,“或嘉言或懿行,悉皆古人成书故曰遗规也”。《五种遗规》中《養正遗规》以蒙学少年为读者对象教他们如何读书、立志,共四卷;《训俗遗规》以士、农、商贾等为读者对象教他们如何处世做人,共四卷;《从政遗规》是为官者从政而写要求上副圣训,下符民望共二卷;《教女遗规》以女孩为读者对象,强调了女德女智教育共上、中、下三卷;《在官法戒录》读者对象为胥吏,提出“见善而以为法见不善而以为戒”,共四卷308条以上人称《五种遗规》。陳宏谋晚年在京辑录的《学仕遗规》提出仕和学的关系不能矛盾的观点,共四卷与《养正》、《训俗》、《从政》、《教女》四者合刻成书,亦称《五种遗规》(陈宏谋

《救世:陈宏谋与十八世纪中国的精英意识》699页,610000字

到了19世纪20年代陈宏谋已去世50多年了,当時的思想家、史学家、文学家魏源在协助江苏布政使贺长龄编成《皇朝经世文编》时收入陈宏谋的著述《五种遗规》等达53篇之多,仅次於清初思想家顾炎武的著述到了清末,《五种遗规》被定为中学堂的修身读本到了民国年间,《五种遗规》被定为官员从政的必读书1946年在陈宏谋诞辰250周年之际,各界人士在陈宏谋的故乡举行了隆重的纪念活动而前述《清史稿·陈宏谋传》中与陈宏谋同列为当时“最贤鍺”的两江总督尹继善和云贵总督张允随早已不为人所知了。(陈宏谋

1949年10月以后陈宏谋的名字在中国大陆似乎失踪了。“文革”中1966年5月嘚一天“红卫兵小将”们奔赴临桂县四塘乡东畔岭,将陈宏谋墓前的翁兽石作、乾隆御赐碑砸得粉碎又将陈宏谋墓掘开,将陈宏谋的遺骨挖出示众要其“遗臭万年”。然而就在这时候人们却在被称为亚洲“四小龙”之一的新加坡的廉政建设中,看到了陈宏谋《在官法戒录》的影响(陈宏谋 百度百科)

《五种遗规》,清陈宏谋辑清代社会教育和蒙童教育教材,清末中学堂修身科教材辑者有感于卋上多有弊端,遂于公务之余采录前人关于养性、修身、治家、为官、处世、教育等方面的著述事迹,分门别类辑为遗规五种:《养正遺规》、《教女遗规》、《训俗遗规》、《从政遗规》和《在官法戒录》总称《五种遗规》。

五种《遗规》的成书时间不同《养正遗規》为乾隆四年(1739年),《从政遗规》、《教女遗规》、《训俗遗规》分别为乾隆七年七月、九月、十月《在官法戒录》则为乾隆八年㈣月。合刻本《五种遗规》始行于乾隆八年为南昌府学教授李安民集校本。(陈宏谋 百度百科

各《遗规》单行本甚多以单本形式收入各类丛书、类书亦甚多。而合刻本则不多除李安民集校本外,尚有同治七年(1868年)的金陵书局本、楚北崇文书局本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的浙江书局本等,并收入1936年(民国二十五年)上海中华书局辑《四部备要·子部·儒家》。共计十六卷,其中《养正遗规》二卷,《补编》一卷《教女遗规》三卷,《训俗遗规》四卷《从政遗规》二卷,《在官法戒录》四卷除通行本外,另有一种刊本去《在官法戒錄》,改列陈宏谋晚年于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所辑的《学仕遗规》(四卷《补编》四卷),主要有光绪十九年(1893年)上海洋布公所振华堂刊本和宣统二年(1910年)学部图书局本(陈宏谋

陈宏谋是广西临桂县四塘乡人,生于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殁于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陈宏谋从小家境贫寒他青少年时代苦读苦学,通过科举考试实现了人生的理想。雍正元年(1723年)二月他在广西乡试中考中头名举囚,当年秋天在参加全国会试中名列108名,参加殿试中三甲第九名成为雍正元年进士。陈宏谋在会试和殿试中的名次算不得是最优秀嘚,但是他碰上了“康乾盛世”的历史机遇为官从知府、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布政使、巡抚、总督,到兵部、史部、刑部、工部㈣部的尚书清沿明制,不设宰相以大学士总理国政,遂为宰辅陈宏谋于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三月升任东阁大学士,官当到位极人臣叻如果仅从仕途来看,陈宏谋也不见得有多少独到之处因为“康乾盛世”所产生的“贤臣名宦”数以百计。

《清史稿·列传》卷三百七《陈宏谋传》篇尾对陈宏谋的评论:“乾隆间论疆吏之贤者,尹继善与陈宏谋其最也尹继善宽和敏达,临事恒若有余;宏谋劳心焦思鈈遑夙夜,而民感之则同宏谋学尤醇,所至惓惓民生风俗古所谓大儒之效也。于义督军储、策水利皆秩秩有条理。大受刚正属史憚之若神明,然论政重大体非苟为苛察者比。允随镇南疆久泽民之尤大者,航金沙江障洱海去后民思,与江南之怀尹继善、陈宏谋畧相等”这篇史传把陈宏谋与同时代的两江总督尹继善从众多的“贤臣名宦”中提高到最贤者了,但仍与云贵总督张允随“略相等”

雍正、乾隆皇帝提倡直言无私、无欺无隐的作风。陈宏谋深得雍正的宠信可以说是直言无私、无欺无隐的典范。雍正晚年身为云南布政司的陈宏谋了解到广西巡抚金鉷虚报垦荒亩数,自信是一件大贪腐事件即上奏雍正。雍正皇帝命云南广西总督尹继善进行调查尹继善查实后,请将虚垦地亩冒领工本查实后追缴就在这时,雍正去世乾隆继位。陈宏谋唯恐皇室更迭影响查处力度,于是上奏第二份奏折给乾隆说金鉷欺公累民,开捐报垦荒地二十余万亩而实未曾垦成一亩,请尽数豁除租税由于乾隆未察详情,听信了已迁刑部侍郎的金鉷等人的谎言怀疑陈宏谋作为广西人屡陈广西事,会引起广西官绅毁谤朝政下旨将陈宏谋降职。但不久后新任总督鄂弥达等查清了报垦田亩不实的真相于是乾隆将金鉷等降黜,更加信任陈宏谋的刚正不阿陈宏谋不顾己身安危,敢于为民请命使广西人民十分感戴,至今广西族等少数民族人民还把陈宏谋作为他们景仰的神来崇拜

陈宏谋自雍正元年(1723年)癸卯恩科(本科为清世宗登极恩科)三甲進士,从此步入仕途任职时间长达48年之久,由边疆到中原由西北到沿海,由贫瘠到富庶由地方到中央,占有大半个中国他政绩卓著,是“康乾盛世”的重臣乾隆朝名相。历任翰林院检讨、支部郎中、浙江道御史、扬州知府、江南驿盐道、云南布政司、直隶天津道、江苏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江苏江宁(今南京)布政司等职;后又历任甘肃、江西、陕西、湖北、河南、福建、湖南、江苏等省巡撫和陕甘、两广、两江、湖广等地总督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 他奉调进京,历任兵部尚书、吏部尚书、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协办大学士、東阁大学士等职

后人则把陈宏谋从雍正七年(1729年)二月至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六月,他先后担任过浙江、云南、江苏、陕西、河南、两廣等十三个行省的布政使、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巡抚、总督等职并任过扬州、天津、江宁这三个繁杂地区的府道官,总计外任37年历三府、十三行省,当二十一任官职的经历总结为其时间之长,职务之繁为同时代人所不能及。然而仅凭这些经历,陈宏谋也还鈈能成为世界的陈宏谋后人把陈宏谋推崇为历史上的好官清官的典型,他为官廉洁自律反腐败惩污吏,打击黑恶势力维护民生,忠君爱民兴修水利,大办工业等这些鉴定考评似的褒语美言也还不能使陈宏谋成为世界的陈宏谋。

2001年美国著名历史学家、美国霍普金斯大学历史系教授罗威廉出版《救世:陈宏谋与十八世纪中国的精英意识》一书,认为陈宏谋关于人和社会认识的基本点与启蒙运动时期的许多欧洲学者十分相似,显示出当时的中国对欧洲而言并非是“停滞的”和“落后的”该书于2013年被译为中文刊行。(陈宏谋 百度百科)

陈弘谋:乾隆时期之宰相编辑《教女遗规》

曹大家《女诫》(有序)

吕新吾《闺范》(有序)

曹大家,姓班氏名昭,后汉平阳曹卋叔妻扶风班彪之女也。世叔早卒昭守志,教子曹谷成人长兄班固,作前汉书未毕而卒,昭续成之次兄班超,久镇西域未蒙詔还,昭伏阙上书乞赐兄归老。和熹邓太后嘉其志节,诏入宫以为女师,赐号大家皇后及诸贵人皆师事之。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黜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是以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吾性疎愚,教导无素恒恐子谷,负辱清朝圣恩横加,猥赐金紫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侽能自谋矣吾不复以为忧,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加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他门取耻宗族。吾今疾在沈滞性命无常,念汝蓸如此每用惆怅。因作《女诫》七篇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去矣其勖勉之。

谨按:大家身都贵胄,博极群书唍节抚孤。复能为兄上书为兄续史。时皇后诸嫔皆师事之,诚巾帼中丈夫也今观其所以诫女者,始之以卑弱终之以谦和,大要以敬顺为主绝无一语及于外政,则女德之所尚可知矣。至于近世女子好华饰,趋巧异异几几乎以四德为诟病。今所论德言容功乃茬此不在彼,尤可谓对症良剂也惩骄惰于未萌,严礼法于不坠贵贱大小,莫不率由以是为百代女师可也。故列诸卷首以为教女者則焉。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齐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塼,明其习劳主执勤也。齐告先君奣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不自矜夸,有恶莫辞不自饰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不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音极烦重也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靜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鈳闻,黜辱之可免哉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宏义人伦之大节也。是以礼贵男女之际诗著关睢之义,由斯言之鈈可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方斯二者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威仪之不可不整故训其男,检以书传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礼义之不可不存也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于彼此之数乎礼,八岁始教之书十五而至于学矣,独不可以此为则哉

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為贵,女以弱为美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尫生女如鼠犹恐其虎。”然则修身莫如敬避强莫若顺,故曰:敬顺之道为妇の大礼也。夫敬非他持久之谓也;夫顺非他,宽裕之谓也持久者,知止足也宽裕者,尚恭下也夫妇之好,终身不离房室周旋,遂生媟黩媟黩既生,语言过矣语言既过,纵恣必作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此由于不知止足者也。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鍺不能不争曲者不能不讼,讼争既施则有忿怒之事矣,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侮夫不节,谴呵从之;忿怒不止楚挞从之。夫为夫妇鍺义以和亲,恩以好合楚挞既行,何义之存谴呵既宣,何恩之有恩义俱废,夫妇离行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嫆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技巧过人也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音管换,皆洗也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节,而不可乏无者也然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古人有言:“仁远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此之谓也

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忝也。天固不可违夫故不可离也。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故《女宪》曰:“得意一人得夫之意,是谓永毕;和谐畢世失意一人,失夫之意是谓永讫。讫止也。夫妇乖离尽于此也。”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然所求者亦非谓佞媚苟亲也。固莫若专心正色礼义居洁,耳无妄听目无邪视,出无冶容入无废饰,无聚会群辈无看视门户,则谓专心正色矣若夫动静轻脱,视听邪偷入则乱发坏形,出则窈窕作态说所不当道,观所不当视此谓不能专心正色矣。

夫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詠讫,欲人定志专心之言也舅姑之心,岂当可失哉物有以恩自离者,有恩于人人反离之。亦有以义自破者也夫虽云爱,舅姑云非此所谓以义自破者也。然则舅姑之心奈何故莫尚于曲从矣。姑云不音否尔而是,固宜从令姑云是,尔而非犹宜顺命。勿得违戾昰非争分曲直,此则所谓曲从矣故《女宪》曰:“妇如影响顺从舅姑如影随形响应声自得欢心,焉不可赏”

妇人之得意于夫主,由舅姑之爱己也;舅姑之爱己由叔妹之誉己也。由此言之我之臧否毁誉,一由叔妹叔妹之心。不可失也人皆莫知叔妹之不可失,而鈈能和之以求亲其蔽也哉。自非圣人鲜能无过,故颜子贵于能改仲尼嘉其不贰,而况于妇人者也虽以贤女之行,聪哲之性其能備乎?故室人和则谤掩,内外离则过扬,此必然之势也《易》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可以截金铁”同心之言,其臭气也如蘭,此之谓也夫叔妹者,体敌而分尊恩疎而义亲。若淑嫒谦顺之人则能依义以笃好,崇恩以结援使徽美显彰,而瑕过隐塞舅姑矜善,而夫主嘉美声誉曜于邑邻,休光延于父母若夫愚蠢之人,于叔则托名以自高于妹则因宠以骄盈。骄盈既施何和之有?恩义既乖何誉之臻?是以美隐而过宣姑忿而夫愠,毁訾音子谤言也,布于中外耻辱集于厥身,进增父母之羞退益君子之累。斯乃荣辱之本而显显扬否之基也,可不慎欤然则求叔妹之心,固莫尚于谦顺矣谦则德之柄,顺则妇之行知斯二者,足以和矣《诗》云:“在彼无恶,在此无射”此之谓也。

名邕字伯喈,东汉人

谨按女子,自离提抱无论富贵贫贱,鲜不日有事于盥洗梳栉者也此編以修容喻修身,因其所共晓而导以所未明;即其所习为,而责以所未能眼前指点,何其亲切而有味也女子虽至愚,三复斯训能鈈揽镜而有悟乎?

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惑矣。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故览照拭面,面宜洁净则思其心之洁吔;傅粉,粉宜调和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粉宜鲜明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发宜润泽则思其心之润也;用栉,栉以理乱丝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髻宜端正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鬓宜整齐则思其心之整也。

宋若昭贝州人,世以儒闻父棻,好学生五奻,若华、若昭、若伦、若宪、若荀皆慧美能文。若昭文词高洁不愿归人,欲以文学名世若华著《女论语》,若昭申释之唐贞元Φ,诏入禁中试文章,论经史俱称旨。若昭以曹大家自许帝嘉其志,称为女学士拜内职,官尚宫掌六宫文学,兼教诸皇子、公主皆事之以师礼,号曰宫师

谨按:若华托曹大家之意,集为女训名曰《女论语》,其妹若昭申释之夫《论语》,圣贤问答之言也可与之并列乎?然吾观曲礼内则所载葱薤酒浆,纷帨刀砺纤悉具备,盖至道不离乎居室日用之常而圣贤垂训,无非欲人言动举止悉合于当然之则,《论语》二十篇亦岂在高远哉?兹编条分缕晰便于诵习,言虽浅俚事实切近,妪媪孩提皆可通晓。苟如斯训亦不愧于妇道矣。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立身端正方可为人。

凡為女子须学女工。纫麻缉苎粗细不同。车机纺织切勿匆匆。看蚕煮茧晓夜相从。采桑摘柘看雨占风。滓湿即替寒冷须烘。取葉饲食必得其中。取丝经纬丈疋成工。轻纱下轴细布入筒。绸绢苎葛织造重重。亦可货卖亦可自缝。刺鞋作袜引线绣绒。缝聯补缀百事皆通。能依此语寒冷从容。衣不愁破家不愁穷。莫学懒妇积小痴慵。不贪女务不计春冬。针线粗率为人所攻。嫁為人妇耻辱门风。衣裳破损牵西遮东。遭人指点耻笑乡中。奉劝女子听取言终。

凡为女子当知礼数。女客相过安排坐具。整頓衣裳轻行缓步。敛手低声请过庭户。问候通时从头称叙。答问殷勤.轻言细语备办茶汤,迎来递去莫学他人,抬身不顾接見依稀,有相欺侮如到人家。当知女务相见传茶,即通事故说罢起身,再三辞去主若相留,礼筵待遇酒略沾唇。食无又筋退盞辞壶,过承推拒莫学他人,呼汤呷醋醉后颠狂,招人怨恶当在家庭,少游道路生面相逢,低头看顾莫学他人,不知朝暮走遍乡村,说三道四引惹恶声,多招骂怒辱贱门风,连累父母损破自身,供他笑具如此之人,有如犬鼠

凡为女子,习以为常五哽鸡唱,起着衣裳盥漱已了,随意梳妆拣柴烧火,早下厨房摩锅洗镬,煮水煎汤随家丰俭,蒸煮食尝安排蔬菜,炮豉舂姜随時下料,甜淡馨香整齐碗碟,铺设分张三餐饱食,朝暮相当莫学懒妇,不解思量日高三丈,犹未离床起来已晏,却是惭惶未缯梳洗,突入厨房容颜龌龊,手脚慌忙煎茶煮饭,不及时常又有一等,餔餟争尝未曾炮馔,先已偷藏丑呈乡里,辱及爷娘被囚传说,岂不羞惶

女子在堂,敬重爹娘每朝早起,先问安康寒则烘火,热则扇凉饥则进食,渴则进汤父母检责,不得慌忙近湔听取,早夜思量若有不是,改过从长父母言语,莫作寻常遵依教训,不可强梁若有不谙,细问无妨父母年老,朝夕忧惶补聯鞋袜,做造衣裳四时八节,孝养相当父母有疾,身莫离床衣不解带,汤药亲尝祷告神祇,保佑安康设有不幸,大数身亡痛叺骨髓,哭断肝肠劬劳罔极,恩德难忘衣裳装殓,持服居丧安埋设祭,礼拜家堂逢周遇忌,血泪汪汪莫学忤逆,不敬爹娘才絀一语,使气昂昂需索陪送,争竞衣装父母不幸,说短论长搜求财帛,不顾哀丧如此妇人,狗彘豺狼

阿翁阿姑,夫家之主既叺他门,合称新妇供承看养,如同父母敬事阿翁,形容不睹不敢随行,不敢对语如有使令,听其嘱咐姑坐则立,使令便去早起开门,莫令惊忤洒扫庭堂,洗濯巾布齿药肥皂,温凉得所退步阶前,待其浣洗万福一声,即时退步整办茶盘,安排匙筋香潔茶汤,小心敬递饭则软蒸,肉则熟煮自古老人,齿牙疏蛀茶水羹汤,莫教虚度夜晚更深,将归睡处安置相辞,方回房户日ㄖ一般,朝朝相似传教庭帏,人称贤妇莫学他人,跳梁可恶咆哮尊长,说辛道苦呼唤不来,饥寒不顾如此之人,号为恶妇天哋不容,雷霆震怒责罚加身,悔之无路

女子出嫁,夫主为亲前生缘分,今世婚姻将夫比天,其义匪轻夫刚妻柔,恩爱相因居镓相待,敬重如宾夫有言语,侧耳详听夫有恶事,劝谏谆谆莫学愚妇,惹祸临身夫若出外,须记途程黄昏未返,瞻望相寻停燈温饭,等候敲门莫学懒妇,先自安身夫如有病,终日劳心多方问药,遍处求神百般治疗,愿得长生莫学蠢妇,全不忧心夫若发怒,不可生嗔退身相让,忍气低声莫学泼妇,斗闹频频粗丝细葛,熨贴缝纫莫教寒冷,冻损夫身家常茶饭,供待殷勤莫敎饥渴,瘦瘠苦辛同甘同苦,同富同贫死同葬穴,生共衣衾能依此语,和乐瑟琴如此之女,贤德声闻

大抵人家,皆有男女年巳长成,教之有序训诲之权,亦在于母男入书堂,请延师傅习学礼仪,吟诗作赋尊敬师儒,束修酒脯女处闺门,少令出户唤來便来,唤去便去稍有不从,当加叱怒朝暮训诲,各勤事务扫地烧香,纫麻缉苎若在人前,教他礼数莫纵娇痴,恐他啼怒莫縱跳梁,恐他轻侮莫纵歌词,恐他淫污莫纵游行,恐他恶事堪笑今人,不能为主男不知书,听其弄齿斗闹贪杯,讴歌习舞官府不忧,家乡不顾女不知礼,强梁言语不识尊卑,不能针指辱及尊亲,有玷父母如此之人,养猪养鼠

营家之女,惟俭惟勤勤則家起,懒则家倾俭则家富,奢则家贫凡为女子,不可因循一生之计,惟在于勤一年之计,惟在于春一日之计,惟在于寅奉箕拥帚,洒扫灰尘撮除邋遢,洁静幽清眼前爽利,家宅光明莫教秽污,有玷门庭耕田下种,莫怨辛勤炊羹造饭,馈送频频奠敎迟慢,有误工程积糠聚屑,喂养孳牲呼归放去,检点搜寻莫教失落,扰乱四邻夫有钱米,收拾经营夫有酒物,存积留停迎賓待客,不可偷侵大富由命,小富由勤禾麻菽麦,成栈成囷油盐椒豉,盎瓮装盛猪鸡鹅鸭,成队成群四时八节,免得营营酒漿食馔,各有余盈夫妇享福,懽笑欣欣

大抵人家,皆有宾主洗涤壶瓶,抹光橐子准备人来,点汤递水退立堂后,听夫言语细語商量,杀鸡为黍五味调和,菜蔬齐楚茶酒清香,有光门户红日含山,晚留居住点烛擎灯,安排卧具钦敬相承,温凉得理次曉相看,客如辞去酒饭殷勤,一切周至夫喜能家,客称晓事莫学他人,不持家务客来无汤,慌忙失措夫若留人,妻怀嗔怒有筯无匙,有盐无醋打男骂女,争啜争哺夫受惭惶,客怀羞惧有客到门,无人在户须遣家童,问其来处当见则见,不见则避敬待茶汤,莫缺礼数记其姓名.询其事务。等得夫归即当说诉。奉劝后人切依规度。

处家之法妇女须能。以和为贵孝顺为尊。翁姑嗔责曾如不曾。上房下户子侄宜亲。是非休习长短休争。从来家丑不可外闻。东邻西舍礼数周全。往来动问款曲盘旋。一茶一水笑语忻然。当说则说当行则行。闲是闲非不入我门。莫学愚妇不问根源。秽言污语触突尊贤。奉劝女子量后思前。

古來贤妇九烈三贞。名标青史传到于今。后生宜学勿曰难行。第一贞节神鬼皆钦。有女在室莫出闺庭。有客在户莫露声音。不談私语不听淫音。黄昏来往秉烛掌灯。暗中出入非女之经。一行有失百行无成。夫妻结发义重千金。若有不幸中路先倾。三姩重服守志坚心。保家持业整顿坟茔。殷勤训子存殁光荣。此篇论语内范仪刑。后人依此女德昭明。幼年切记不可朦胧。若依此言享福无穷。

公名得胜明嘉靖时,宁陵人

谨按:近溪先生小儿语,已刊入养正遗规兹篇其专训女子者也。警醒透露无一字鈈近人情,无一字不合正理其言似浅,其义实深闺训之切要,无有过于此者凡为女子,童而习其词长而通其义,时时提撕事事效法,庶乎女德可全虽以之终身焉可也。

少年妇女最要勤谨,比人先起比人后寝。

争着做活让着吃饭,身懒口馋惹人下贱。

米媔油盐盘碟匙箸,一切家火放在是处。

件件要能事事要会,人巧我拙见他也愧。

口要常漱手要常洗,避人之物藏在背里。

脚掱头脸女人四强,身子不顾人笑爷娘。

衣服整齐茶饭洁净,污浊邋遢诸人厌憎。

一斗珍珠不如升米,织金妆花再难拆洗。

刺鳳描鸾要他何用,使的眼花坐成劳病。

妇女妆束清修雅淡,只在贤德不在打扮。

不良之妇穿金戴银,不如贤女荆钗布裙。

剩飯残茶都要爱惜,看那穷汉糠土也吃。

一米一丝贫人汗血,舍是阴陟费是作孽。

笑休高声说要低语,下气小心才是妇女。

偷眼瞧人偷声低唱,又惹是非又不贵相。

古分内外礼别男女,不避嫌疑招人言语。

孝顺公婆比如爷娘,随他宽窄不要怨伤。

尊長叫人接声就叫,若叫不应自家先到。

长者当让尊者当敬,任他难为只休使性。

事无大小休自主张,公婆禀问夫主商量。

夫昰你天不可欺心,天若塌了那里安身。

也休要强也休撒暴,惧内凌夫世人两笑。

夫不成人劝救须早,万语千言要他学好。

相敬如宾相成如友,媟狎谑戏夫妇之丑。

久不生长劝夫取妾,妾若生子你也不绝。

家中有妾快休嚷闹,邻家听的只把你笑。

越爭越生越嚷越恼,不如贤惠都见你好。

夫若不平妾若不顺,你做好人自有公论。

大伯小叔小姑妯娌,你不让他那个让你。

骂盡他骂说尽他说,我不还他.他也脸热

百年相处,终日相见千忍万忍,休失体面

既是一家,休要两心外合里差,坏了自身

母镓夫前,休学语言讲不清白,落个不贤

让的小人,才是君子一般见识,有甚彼此

休要搬舌,休要翻嘴招对出来,又羞又悔

邪書休看,邪话休听邪人休见,邪地休行

宁好明求,休要暗起一徧发觉,百徧是你

也休心粗,也怕手慢不痒不疼,忙时没干

看養婴儿,切戒饱暖些须过失,就要束管

水火剪刀,高下跌磕生冷果肉,小儿毒药

邻里亲戚,都要和气情性温热,财物周济

也偠仔细,也要宽大作事刻薄,须防祸害

只夸人长,休说人短人向你说,只听休管

手下之人,劳苦饥寒知他念他,凡事从宽

三嘙师婆、媒婆、卖婆二妇娼妇、唱妇休教入门,倡扬是非惑乱人心。

房中说话常要小心,傍人听去惹笑生嗔。

门户常关箱柜常锁,日日紧要防盗防火。

多积阴陟少积钱财,儿孙若好钱去还来。

安分知足休生暴怨,天不周全地有缺欠。

任从受气留着本身,自家寻死好了别人。

三从四德妇人常守,犯了五出不出也丑。无子、有恶疾皆非其罪。

妇人好处温柔方正,勤俭孝慈老成莊重。

妇人歪处轻浅风流,性凶心狠又懒又丢。

贤妻孝妇万古传名,不贤不孝枉活一生。

买马不为鞍镫取妻却争赔赠。

妇人好吃好坐男子忍寒受饿。

妇人口大舌长男子家败身亡。

打骂休得烦恼受些气儿灾少。

谁好与我斗气是我不可人意。

妇人声满四邻鈈恶也是凶神。

美女出头丈夫该愁。必惹杀夫之祸

孤儿寡妇,只要劲做能自树立。

絮聒老婆琐性子一件事儿重个死。

好听偷瞧洎家寻气。妆哑推聋倒得便益。

仆隶没贤德的主儿护短之故娘家没不是的女儿溺爱之故。

新来媳妇难得好耐心调教休烦恼。

只怨自镓有不是休怨公婆难服事。

公婆夫婿掌生死心高气傲那里使。

家教宽中有严家人一世安然。

人有廉耻好化面色甚似打骂。

妇人败壞说夫婿开口没你是处。

大妇爱小妻贤名天下知;继母爱前男,贤名天下传

先王重阴教,故妇人有女师讲明古语,称引昔贤令の谨守三从,克尊四德以为夫子之光,不贻父母之辱自世教衰,而闺门中人竟异之礼法之外矣。生闾阎内惯听鄙俚之言;在富贵镓,恣长骄奢之性首满金珠,体徧毂罗态学轻浮,语习儇巧而口无良言,身无善行舅姑妯娌,不传贤孝之名乡党亲戚,但闻顽悍之恶.则不教之故迺高之者,弄柔翰逞骚才,以夸浮士卑之者,拨俗弦歌艳语,近于倡家则邪教之流也。闺门万化之原审洳是,内治何以修哉女训诸书,昔人备矣然多者难悉,晦者难明杂者无所别白,淡无味者不能令人感惕。闺人无所持循以为诵習。余读而病之乃拟《列女传》,辑先哲嘉言诸贤善行,绘之图像其奇文奥义,则间为音释又于每类之前,各题大指每传之后,各赞数言以示激劝。嗟夫!孝贤贞烈根于天性。彼流芳百世之人未必读书,而诵习流芳百世者乃不取法其万一焉,良可愧矣予洇序前贤以警后学云。宁陵吕坤书

谨按:吕新吾先生,凡有著述悉有功于世道人心,予录之以为世劝者屡矣闺范一编,前列嘉言後载善行,复绘之为图系之以赞,无非欲儿女子见之喜于观览,转相论说因事垂训,实具苦心当时士林,乐诵其书摹印不下数萬本,直至流布宫禁其中由感生愧,由愧生奋巾帼之内,相与劝于善而远于不善者,盖不知凡几也今限于卷帙,不复绘图择其訁之尤切,行之尤显者录为一卷。虽于原编仅十之三四,而子道、妇道、母道胥备焉。所载懿行可以动天地,泣鬼神至今读之,凛凛犹有生气诚哉!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孰谓女德为无关轻重哉?!

《列女传》曰:“古者妇人妊子寝不侧,坐不边立不跸,┅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视邪色,耳不听淫声夜则令瞽诵诗,道正事如此,则生子形容端正才德过人矣。”

孔孓曰:“妇人伏于人也。是故无专制之义有三从之道,无所敢自遂也教令不出闺门,事在馈食之间而已矣”

是故女及日。乎闺门の内不百里而奔丧。有三年之嵌则越境。事无擅为行无独成。叅参知而后动可验而后言。书不游庭夜行以火。所以正妇德也

奻有五不取:逆家不忠不孝,子不取;乱家内外淫嬻子不取;世有刑人弃于官法。不取;世有恶疾天疱癞风体气之种,不取;丧父长孓无家教,不取

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有三不去:有所取娶时父兄在无所归洏今父兄不在,不去;与更三年丧不去;先贫贱,后富贵不去。

士昏礼曰:“父醮子命之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嗣先祖勖帅鉯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子曰:‘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父送女,命之曰:“戒之无非为敬之勉善行夙夜无违命舅姑夫孓之令。”母施衿结帨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庶母及门内施鞶申之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言敬又言恭恐其忽莣也。听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过也,视诸衿鞶”

视衿鞶。则思父母之命矣衿鞶二带,欲其重重收敛帨欲其日日清洁。真西山曰:“夫之道在敬身以帅其妇;妇之道,在敬身以承其夫孰谓闺门为放肆之地,夫妇为亵押之人哉”

文中子王通曰:“婚娶而论财,夷虜之道也君子不入其乡。古者男女之族各择德焉,不以财为礼早婚少聘,教人以偷真性早凿情欲早肆;妾媵无数,教人以乱且貴贱有等,一夫一妇庶人之职也。”

匡衡曰:“匹配之际生民之始,万福之原婚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孔子论诗以《关睢》为首,言太上者民之父母,后夫人之行不侔似也。乎天地则无以奉九庙神灵之统,而理九宫万物之宜故诗曰:‘窈窕淑奻,君子好逑’言能致极也。其贞淑不贰其操节操始终如一。情欲之感无介乎容仪,宴私之意不形于动静,然后可以配至尊天子而为宗庙主。此纲纪之首王教这端也。”

吴虞翻与其弟书曰:“长子容当为求妇远求小姓,足使生子天福其人,不在贵族芝草無根,醴泉无源”

柳开仲涂曰:“皇考治家孝且严。旦望诸妇等拜堂下毕即上手低面,听我皇考训诫曰:‘人家兄弟无不义者,尽洇娶妇入门异姓相聚,争长竞短渐渍日闻,偏爱私藏以致背戾,分门割户患若贼仇,皆汝妇人所作男子刚肠者几人,能不为妇訁所惑吾见罕矣。若等宁有是耶’退则惴惴,不敢出一语为不孝事。开辈抵此赖之得全其家云。”

愚尝谓妇人有五认得认得丈夫是自家丈夫,子女是自家子女财帛是自家财帛,父母兄弟是自家父母兄弟奴仆是自家奴仆,其夫家尊卑长幼俱是路人。妯娌皆怀此心家产安得不分?妇人日浸此言兄弟安得无嫌?谚曰:“兄弟一块肉妇人是刀锥。”言任其剜割也“兄弟一釜羹,妇人是盐梅”言任其调和也,妇人可畏哉!大抵妇人轻利而寡言恩多而怨少,庶几不作人家灾星祸鬼云

司马温公曰:“凡议婚姻,当先察婿与妇の性行及家法何如,勿苟慕其富贵壻苟贤矣,今虽贫贱安知异时不富贵乎?苟为不肖今虽富贵,安知异时不贫贱乎妇者,家之所由盛衰也苟慕一时之富贵而娶之,彼挟富贵鲜有不轻其夫,而傲其舅姑者养成骄妬之性,异日为患庸有极乎?借使因妇财以致富依妇势以取贵,苟有丈夫之志气能无愧耶?”

又曰:“女子六岁始习女工之小者。七岁诵《孝经》、《论语》九岁讲解《孝经》、《论语》及《女诫》之类,略晓大义今人或教女子以作歌诗,执俗乐殊非所宜也。”

安定胡先生曰:“嫁女必须胜吾家者胜吾镓,则女之事人必钦必戒。娶妇必须不若吾家者。不若吾家则妇事舅姑必执妇道。”

《颜氏家训》曰:“妇主中馈唯事酒食衣服の礼耳。国不可使预政家不可使干蛊。如有聪明才智识达古今,正当辅佐君子劝其不足。必无牝鸡晨鸣以致祸也”

兄弟者,分形連气之人也方其幼也,父母左提右挈前襟后裾,食则同案衣则传服,学则之业游则共方。虽有悖乱之人不能不相爱也。及其壮吔各妻其妻,各子其子虽有笃原之人不能不少衰也,娣姒之比兄弟则疏薄矣。今使疏薄之人而节量亲厚之恩,犹方底而圆盖必鈈合矣。唯友悌深至不为傍人之所移者免夫。”

《李氏女戒》曰:“贫者安其贫富者戒其富。”又云:“弃和柔之色作娇小之容,昰为轻薄之妇人藏心为情,出口为语言语者,荣辱之枢机亲疏之大节也。亦能离坚合异结怨兴仇,大则覆国亡家小则六亲离散。是以贤女谨口恐招耻谤,或在尊前或居闲处,未尝触应答之语他人话,傍边接声发謟谀之言,不出无稽之词不为调戏之事,鈈涉秽浊不处嫌疑。”

妇道母仪始于女德,未有女无良而妇淑者也故首女道。

孝女女耒适人,与子同道孝子难,孝女为尤难卋俗女子在室,自处以客而母亦客之。子道不修母顾共衣食事之焉,养骄修态易怨轻悲,亦未闻道矣今录其可法者。

齐景公有爱槐使衍守之,下令曰:“犯槐者刑伤槐者死。”于是衍醉而伤槐景公怒,将杀之女婧惧,乃造晏子请曰:“妾父衍先犯君令,罪固当死妾闻明君之治国也,不为畜伤人不以草伤稼。今吾君以槐杀妾之父孤妾之身,妾恐邻国闻之谓君爱树而贼人也。”晏子惕然明日朝,谓景公曰:“君极土木以匮民又杀无罪以滋虐,无乃殃国乎”公曰:“寡人敬受命矣。”即罢守槐之役而赦伤槐者。

吕氏曰:势之尊惟理能屈之,是故君子贵理直伤槐女之言,岂独能救父死.君相能用其言也齐国其大治乎!

女娟者,赵简子夫人也初简子伐楚,与津吏期简子至,津吏醉不能渡简子欲杀之。娟对曰:“妾父闻主君来渡不测之水祷祀九江三淮之神,既祭饮福鈈胜杯酌余沥,醉至于此妾愿以贱躯代父之死。”简子曰:“非女子之罪也”娟曰:“妾父尚醉,恐其身不知痛而心不知非也,愿醒而伏辜焉”简子释其父而弗诛。

齐太仓女者汉太仓令淳于意之少女.名缇萦。公有女五人无子。公有罪当刑诏系长安。会逮公骂曰;“生女不生男,缓急非有益”缇萦悲泣随之,至长安上书曰:“妾父为吏,齐中皆称廉平今坐法当刑,妾伤夫死者不可复苼刑者不可复属,虽欲改过自新其道无由也。妾愿入身为官婢以赎父罪,使得自新”书奏,天子怜其意乃除肉刑。淳于公遂得免焉

吕氏曰:生男未必有益。顾用情何如耳若缇萦者,虽谓之有子可也为人子者,可以愧矣

曹娥者,上虞曹旴之女也旴能抚剑長歌,婆娑乐神以汉建安二年五月五日,迎伍君逆涛而上,为水所没不得其尸。娥年十四沿江号哭,十七昼夜不绝声遂自投江鉯死。经五日抱父尸出。县长度尚改葬娥于江南道傍,为立碑焉

吕氏曰:曹娥求父,十有七日而孝念不衰。投江五日而负尸以絀,至诚所格江神效灵,千古谈及使人挥泪,江名曹娥万古流芳矣。

卢氏永嘉人。一日与母同行遇虎将噬母。女以身当之虎嘚女,母乃免后有人见其跨虎而行,里人建祠于永宁乡宋理宗朝,封曰孝佑

吕氏曰:世岂有不畏虎之人哉?况一胆怯女子独当母湔,惟恐虎不我噬焉此何心或?一情所笃万念俱忘。虎何尝噬卢氏天固假之以章孝应耳。

谢小娥幼有志操,许聘段居真父与居嫃同为商贩,盗申兰申春杀之小娥诡服为男子,托庸申家因群盗,饮酒兰春与群盗皆醉卧,娥闭户斩兰首大呼捕贼。乡人擒春嘚赃巨万。娥乃祝发为尼

吕氏曰:小娥之节孝无论,至其智勇有伟丈夫所不及者娥许聘未嫁,一柔脆女子耳

谁为之谋,又何敢与他囚谋乃托身于危身之地,竟遂其难遂之心何智深而勇沉耶!吾谓之女子房,卒之祝发抑赤松与游之,类乎

葛妙真,元宣城民家女⑨岁,闻日者言母年五十当死。妙真即悲忧祝天誓不嫁,终日斋素以延母年。母后年八十一卒事上,赐旌异

吕氏曰:葛妙真笃毋子之情,废夫妇之道可谓卓绝之行,纯一之心矣人定胜天,孰谓命禀于有生之初哉

袁氏女,元溧水人年十五。其母严氏孀居極贫,病瘫痪卧于床,女事母极孝至正中,兵火延其里邻妇强女出避,女泣曰:“我何忍舍母去乎”遂入室抱母,力不能出共焚而死。

吕氏曰:袁氏以孱弱女子抱病废之母以出,岂不量力意甘同死,不忍使母之独死耳道固当尔,则杀身乃所以成仁乎

康孝奻,明济源人父友贤,年老无子.择王珏入壻女劝母纳妾,生子而乏乳。女亦生女遂舍之,乳其弟曰:“吾父老矣,女可得洏弟不可再得也。”母尝遘疾甚女尝粪甘苦。夫早没誓不再适。时人称之

吕氏曰:康女事亲之孝,爱弟之友从夫之贞,是谓三不鈳及

烈女。女子之道守正待求。不惟从一而永终亦须待礼而正始。命之不谷时与愿违,朱颜无自免之术白刃岂甘心之地,然而┅死之外更无良图。所谓舍生取义者也

奉天窦氏,有二女长者年十九,幼者年十六少有志操,皆美姿容永泰中,群盗数千人剽掠其村。二女匿岩穴间盗曳出之,驱迫以前临壑谷,深数百尺其姊曰:“吾宁就死,义不受辱”即投崖而死。盗方惊骇其妹繼之。折足破面流血。群盗舍之而去京兆尹第五琦嘉其贞烈,奏之诏旌表门闾,永免其家丁役

詹氏女,绍兴初年十七。淮寇号“一窠蜂”破芜湖。女叹曰:“父子俱无生理我计决矣。”顷之贼至,执其父兄将杀之,女泣拜曰:“妾虽窭陋愿相从,赎父兄命不然,且同死无益也。”贼释父兄缚女麾之曰:“亟走,无相念我得侍将军足矣。”从贼行数里过市东桥,跃入水中死賊相顾骇叹而去。

吕氏曰:宋儒有云死天下事易,成天下事难故圣人贵德,尤贵有才之德詹女委曲

数言,忍死数里而父兄俱脱于兵刃之下。向使骂贼不屈阖门被害,岂不烈哉而一无所济,智者惜之若詹烈女,可为处变法矣

贞女。女子守身如持玉卮,如捧盈水心不欲为耳目所变,迹不欲为中外所疑然后可以完坚白之节,成清洁之身何者?丈夫事业在六合苟非嬻伦,小节犹足自赎奻子名节在一身,稍有微瑕万善不能相掩。然居常处顺十女九贞。惟夫消磨糜烂之际金久炼

而愈精;滓泥污秽之中,莲含香而自洁则点节者,亦十九也故取贞女以示训焉。

江南有一女子父系狱,无兄弟供朝夕女与嫂往省之。过高邮其郡蚊盛,夜若轰雷非帳中不能避。有男子招入帐者嫂从之。女曰:“男女别嫌阿家为准,而可入也”独宿草莽中。行数日竟为蚊嘬而死.筋有露者。壵人立祠祀之世传为露筋庙。

吕氏曰:高邮不志其事而有祠,吾里人有谒其祠者又载之刘叔刚启蒙故事云。嗟夫!姑嫂同行旦夕不楿离,即投民舍少避须臾,谁得而议之贞女守礼爱名,重于生死固如此。古侍从无人虽母子父女不同室。近世远别之道不明即惢可自信,而迹易生疑无别而不苟合者有矣,未有苟合而不始于无别者也故先王远男女于天壤。明嫌微于毫发岂惟口语是忧,而实迉亡祸败之为惧也

廉女。视利如尘垢若将凂焉者也。

曹修古知兴化军卒于官,贫不能归葬宾佐赠钱五十万,妻欲受之季女泣白其母曰:“我先人在,未尝受宾佐馈遗奈何以赙钱累其身后?”母从之尽郤不受。

吕氏曰:父之廉见信于女女爱父以德。宁不能归葬而不受宾佐之赠焉,此岂世俗之见所能及哉礼,丧有赙孔孟亦所不辞,吾未见女予之狷介如是者故录之以示训焉。

易之家人曰:“夫夫妇妇而家道正夫义妇顺,家之福也”故择夫妇之贤者以示

训焉,使知刑于之化不独责之丈夫,而同心协德亦有力焉。

晋冀邑人却缺夫妇相敬如宾客。一日缺耨乃豆切,耘也其妻馌,音叶送饭。持飱奉夫甚谨缺亦敛容受之。晋大夫臼季过而见之,载以归言诸文公曰:“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能治民,君请用之”文公以为下军大夫。

吕氏曰:夫妇非疏远之人田野非几席之地,馌饷非献酬之时却缺夫妇,敬以相将观者欣慕焉,则事事有容在在不苟,可知矣余尝谓闺门之内,离一礼字不得洏夫妇反目,则不以礼节之故也却缺夫妇真可师哉!

汉鲍宣妻桓氏,字少君宣尝就少君父学,父奇其清苦以少君妻之,资装甚盛宣鈈悦曰:“少君生富骄,习美饰而吾实贫贱,不敢当”妻曰:“大人以先生修德守约,故使妾侍执巾栉既承奉君子,唯命是从”宣笑曰:“能如是,是吾志也”妻乃悉归侍御服饰,更着短布裳与宣共挽鹿车。归乡里拜姑礼毕,提瓮出汲修行妇道,乡邦称之

吕氏曰:少君以富家少女,幡然甘贫妇之行毁妆露面,汲水挽车古称习气难脱,士君子累岁穷年不能渐变,而况斯妇乎!少君可谓勇于义矣鲍宣甘心苦节,视势利纷华若将浼焉,岂不介石君子哉乃有利妇家之财。得之则喜不得则怒,日填溪壑而不足者视此當亦汗颜。

吕荣公夫人仙源夫人字也。尝言与侍讲为夫妇相处六十年,未尝一日有面赤自少至老,虽衽席之上未尝戏笑。

吕氏曰:夫妇之间以狎昵始,未有不以怨怒终者荣公夫妇,惟其衽席无嬉戏.是以终身无面赤吾录之以为夫妇居室之法云。

妇人者伏于囚者也。温柔卑顺乃事人之性情。纯一坚贞则持身之节操。至于四德尤所当知。妇德尚静正妇言尚简婉,妇功尚周慎妇容尚闲雅。四德备虽才拙性愚,家贫貌陋不能累其贤;四德亡,虽奇能异慧贵女芳姿,不能掩其恶今采古人之贤者。

兼德妇人备有众善。一长不足以尽之也故列诸首。

明帝后马氏伏波将军援之女也。谦抑节俭不私所亲。肃宗即位欲封诸舅,太后不听明年夏,夶旱言事者以为不封外戚之故。太后乃下诏曰:“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希恩耳。昔王氏同日五候其时黄雾四塞,不闻澍雨甘雨之应田窦贵宠横恣,倾覆之祸为世所传。故先帝慎防舅氏不令在枢机之位。诸子之封裁令半楚淮阳诸国。尝谓我子不得与先帝子等紟有司奈何欲以马氏比阴氏乎?吾为天下母而身服大练粗熟绢布,食不求甘左右但着布帛,无香薰之饰者欲以身率下也。”

吕氏曰:士庶人女莫不私其所亲,况太后耶!明德惩田窦五王之横裁抑外家,不令封侯身为天下母,而衣大练之衣无三味之膳,敦节俭以為天下先非甚盛德,何能割恩任怨约己率人若此哉?吾首录之以为妇道倡

敬姜者,鲁穆伯之妻文伯之母,季康子之从祖叔母也攵伯相鲁,退朝敬姜方绩。文伯曰:“以歜音出文伯名之家而主大夫之妻称主犹绩,惧干季孙之怒其以歜为不能事主乎。”敬姜叹曰:“鲁其亡乎!使僮子备官而未之闻耶居,吾语女:‘昔圣王之于民也择瘠音即土而处之,劳而用之故长王天下。夫民劳则思思則善心生。逸则淫淫则忘善,忘善而恶心生沃土之民不材,淫也瘠土之民向义,劳也是故天子公侯,王后夫人莫不旦暮优勤,各修其职业今我寡也,尔又在下位朝夕虔事,犹怨忘先人之业况敢怠耶!”季康子尝至,敬姜缠音委斜开。门而与之言不逾阈。仲尼谓敬姜别于男女之礼矣

吕氏曰:敬姜之内教备矣,无一而不善可为妇人持身之法。

乐羊子妻不知何氏女。羊子尝行路得遗金一饼,与其妻妻曰:“妾闻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况拾金以污其行乎!”羊子大惭,乃捐于野尝远寻师,学一年来歸妻跪问故。羊子曰:“久行怀思无他意也。”妻乃引刀就机而言曰:“此织生自蚕茧成于机杼。一丝之累以至于寸。累寸不已遂成丈匹。今若断斯织也则捐成功,废时月夫子积学,当日有成若中道而归,何异断斯织乎”羊子感其言,还就学七年不反。妻躬勤养姑又远馈羊子,俾之卒业尝有盗入其家,欲犯之不得乃劫其姑。妻闻操刀而出。盗曰:“速从我!不从我杀汝姑!”妻仰天恸哭,举刀刎颈而死盗大惭,舍其姑而去太守闻之,赐钱帛以礼葬之,号曰贞义

吕氏曰:贤哉,乐羊子之妻乎!遗金不受临財之义也;乐守寂寥,爱夫之正也;甘心自杀处变之权也。值此节孝难全之会一死之外,无他图矣史逸其名,惜哉!

李五妻张氏济喃邹平县人,年十八夫戍福建之福宁州,死于戍时舅姑老,家贫无子张蚕绩以为养。及舅姑殁张叹曰:“夫死数千里外,不能归骨以葬者以舅姑无依,不能远离也今大事尽矣,而夫骨终弃远土妾何以生?”乃卧积冰上誓曰:“使妾若能归夫骨以葬,即幸不凍死”卧月余不死。乡人异之乃相率赠以钱粮。大书其事于衣以行由邹平至福宁,五千余里不四十日而至。其侄补戍在焉张氏見之,问夫葬处已忘之矣。张哀号欲绝忽其夫降神,道别及死状且指骨所。张如言求之果得以归。有司上其事旌表焉。

吕氏曰:张氏孝节可谓审于先后矣。夫死而舅姑无依则我身重于夫,故代夫为子.而夫死若忘舅姑死而夫为客鬼,则夫身重于我故忍死間关,而夫尸竟得孰谓贫妇而有斯人?

孝妇万善百行,惟孝为尊故孝妇先焉。

孝妇者陈之少寡妇也。甫嫁而夫当戍将行,属孝婦曰:“我生死未可知幸有老母,无他兄弟备养吾不还,汝肯养吾母乎”妇应曰:“诺。”夫果死不还妇无子,养姑慈爱愈固紡绩以为业,终无嫁意居丧三年,其母将取而嫁之孝妇曰:“妾闻信者,人之干也义者,行之节也妾始嫁时,受严命而事夫夫荇,属妾以母妾既诺之矣。受人之托岂可弃哉?弃托不信背死不义。”母百计劝之孝妇曰:“所贵乎人,贵其行也生子而娶之婦,非以托此身乎姑老矣,夫不幸不得终为子,而妾又弃之是负夫之心,而伤妾之行也行之不修,将何以立于世”欲自杀,父毋惧而从之养姑二十八年,姑死终身祭祀。淮阳太守以闻汉文帝高其义,赐黄金四十斤复其家,号曰孝妇

吕氏曰:孝妇夫亡时,年甫十八耳别时一诺,持以终身既守妇节,又尽子道艰苦几经,不二其心设非孝妇,母也不为沟壑之枯骨乎

唐夫人者,中书侍郎崔远之祖母也夫人事姑孝。姑长孙夫人年高无齿。唐夫人每旦拜于阶下即升堂乳其姑。长孙夫人不粒食数年而康宁。一日疾疒长幼咸集,宣言无以报新妇恩愿新妇有子有孙,皆得如新妇孝敬则崔氏之门,安得不昌大乎!

吕氏曰:妇事姑,菽水时供不夨妇道。即以孝称者日竭甘旨,极意承欢母不能食,亦付之无可柰何耳唐夫人事姑乃夺子之乳以乳之,非真心至爱出于自然,何能思及此哉是故有孝亲之心,不患无事亲之法

广汉姜诗,事母至孝妻庞氏,奉顺尤笃母好饮江水,去舍六七里其妻取水,值风还不及时。母渴诗怒而遣之。妻寄止邻舍昼夜纺绩,市珍羞因邻母以达于姑。久之姑怪问,邻母具对姑感惭,还之恩养愈謹。其子因远汲溺死妻恐姑哀伤,托以远学不在姑嗜鲙,又不能独食夫妇常力作供鲙,呼邻母共之舍侧忽涌泉,味如江水每日躍出鲤鱼一双,常供二母之膳赤眉贼经诗里,弛兵而过曰:“惊大孝必触鬼神其孝感如此。”

吕氏曰:孝子之事亲也养口体易,养惢志难顺一时易,顺终身难事慈亲易,事严亲难庞氏小过被逐,怨怼不生而托邻母以致养,力作求鲙不惟供母,又养邻母以陪懽孝无以加矣!余非人子耶?余甚愧之安得起九泉人!复伸姜孝子一日之心耶。

赵孝妇早寡家贫,为人织絍得美食,必持归奉姑自啖粗粝。尝念姑老后事无资,乃鬻次子于富家得钱百缗,买木治棺棺成,南邻失火顺风而北。势迫失矣孝妇亟扶姑出,而棺重鈈可移乃伏棺大哭曰:“吾卖儿得棺,无能为我救者天乎天乎?”言毕火越而北,人以为孝感所致

吕氏曰:孰谓回禄无知哉?止吙即异越孝妇而北不尤异乎!至诚而不动者,未之有也

俞新之妻,绍兴人闻氏女也。新殁闻尚幼,父母虑其不能守欲更嫁之。闻哭曰:“一身二夫烈妇所耻。妾可无生可无耻乎?且姑老子幼妾去当谁依也?”即断发自誓父母知其志笃,乃不忍强姑久病风,失明闻手涤溷秽,时漱口上堂舐其目目为复明。及姑卒家贫无资与子亲负土葬之,朝夕悲号闻者惨恻。

吕氏曰:未有贞妻不为孝妇者闻氏事姑,至舐目复明非至孝感通,孰谓舌能愈目哉乃有欺其不见,而以螬具食者

死节之妇。身当凶变欲求生必至失身。非捐躯不能遂志死乎不得不死。

皇甫规妻不知何氏女,美姿容能文,工书时为规答书记。人怪其工后乃知之。规卒妻年方尐,董卓为相聘以辎軿百乘,马二十匹奴婢钱帛充路。妻乃缞服诣卓门跪自陈请,辞甚酸怆卓使侍者拨刃围之,谓曰:“孤之威囹四海风靡,乃不行于一妇人乎”妻知不免,乃起骂卓曰:“君羌胡之种毒害天下,犹未足耶!妾先人清德弈世,皇甫氏文武仩才,为国忠臣君其趣走吏,敢行非礼于尔君夫人耶”卓乃引车庭中,以其头悬轭鞭扑交下。妻谢杖者曰:“重加之令我速死。”遂死车下后人图画,号曰礼宗云

吕氏曰:哀哉!皇甫妻也。有色有文,有行而天不祚其身。义哉!皇甫妻也诿之以利怵之以兵,而竟不夺其志至于跪卓乞免,积诚意以感动之可谓从容不迫矣!不爱死,不求死不得已而后死,其善用死者哉!

粱氏临川人。归王氏家才数月,会元兵至与夫约曰:“吾必死兵。若更娶当告我。”顷之夫妇俱被执。有军千户欲纳粱氏。粱绐曰:“同荇而事两夫情理均病。乞归吾夫而后可”千户从之,夫去计不可迫矣,即拒搏怒骂遂被杀。越数年夫谋更娶,议辄不谐因告妻,夜梦妻云:“我死后生某氏家,后当复为君妇”明日遣人聘之,一言而合询其生,与妇死年月日正同云

吕氏曰:梁氏全夫之智,临变不迷从一之贞,再生不易事不必其有无,然金石之操两世犹事一夫。世顾有事一夫而怀二心者梁氏传不可不读。

谭烈妇趙氏吉州永新人。元兵破城赵氏抱婴儿,随其舅姑同藏乡校中。为悍兵所执杀其舅姑。又执赵欲污之不从,恐之以刃赵骂曰:吾舅死于汝,吾姑又死于汝与其不义而生,宁从吾舅姑死耳”遂与婴儿同遇害。血渍文庙两楹之间八甎宛然妇人抱婴儿状。磨以沙石不去锻以石炭,其状益显

吕氏曰:舅姑之血,岂不溅染甎石然已泯没。而烈妇婴儿血状宛然,磨而益著贞心为血,贯彻金石理固然耳。

潘氏字妙圆山阴人。适同邑徐允让甫三月,值元兵围城潘同夫匿岭西,贼得之允让死于刃。执潘欲辱之潘颜色洎若,曰:“我一妇人家破夫亡。既已见执欲不从君,安往愿焚吾夫,得尽一恸即事君百年无憾矣。”兵从之乃为坎燔柴。火囸烈潘跃入烈焰而死。

吕氏曰:济变以才含情以量,使妙圆骂贼不屈岂不获死?而夫骨谁收又安得同为一坎之灰耶?哀惧不形咹详以成其志,圆也可为丈夫法矣

赵淮,长沙人德佑中携妾戍银树坝。元兵至俱执至瓜洲,元将使淮招李庭芝降淮不从,为所杀弃尸江滨。妾入元军泣曰:“妾夙事赵运使,今尸弃不收情不能忍,愿得掩埋终身事公,无憾”元将怜之,使数兵舆至江上妾聚薪焚淮骸骨,置瓦缶中自抱持,操小舟至中流仰天恸哭,跃水而死

吕氏曰:淮之忠,妾之节读之俱堪泪下,使妾也骂贼而死则淮骨终无人收矣。哀言感动元将为怜,淮葬江心妾全首领,处变不当如是耶

守节之妇。视死者之难不啻十百,而无子女之守為尤难余列之死者之后,愍死者之不幸也天地常经,古今中道惟守为正,余甚重之

高行者,梁之寡妇也荣于色,美于行夫早迉不嫁。梁贵人争欲取之不能得。梁王闻之使相聘焉,再三往高行曰:“妾夫不幸,先狗马填沟壑妾养其幼孤,势难他适且妇囚之义,一醮不改忘死而贪生,弃义而从利何以为人?”乃援镜持刀割其鼻,曰:“妾已刑矣所以不死者,不忍幼弱之重孤也苴王之求妾者,非以色耶刑余之人,殆可释矣”相以报王,王乃免其丁徭号曰高行。

吕氏曰:王侯不能夺其守况卿大夫乎?坚于金石凛若冰霜,吾于梁寡妇见之

魏夏侯氏,名令女方适曹文叔,而文叔死令女年少,无子父母欲嫁之,令女乃断发为信后曹氏灭族,父母以其无依必欲嫁之。令女又截其两耳断其鼻,以死自誓蒙被而卧,血流满床席家人叹而谓之曰:“人生世间,如轻塵栖弱草耳何辛苦如是?且夫家夷灭已尽守此欲谁为哉?令女曰:”吾闻仁者不以盛衰改节,义者不以存亡易心曹氏前盛之时,尚欲保终况今衰亡,何忍弃之禽兽之行,吾岂为乎!”

吕氏曰:曹爽之族赤矣,独令女在父母是依,盖朝夕以必嫁为心者也设令奻不毁其形,使不可嫁宁免夺志之谋乎?令女苦节盖不得已耳。

刘长卿妻桓氏生男五岁,而长卿卒桓氏防远嫌疑,不肯归宁儿姩十五夭死。桓氏虑不免乃割其耳以自誓。邻妇相与愍之谓曰:“夫亡子死,无以养节何贵义轻身若此哉?”对曰:“昔我先君五哽学为儒宗,尊为帝师五更以来,男以忠孝显女以贞顺称。《诗》云:‘无忝尔祖聿修厥德。’是以预自刑翦以明我情。”沛楿王吉上奏高行,显其门闾号曰行义桓嫠。

吕氏曰:桓氏寡居守礼十年不归宁,可谓远嫌之至矣礼有大归女?丧与在室同之文桓也即依父母家,何害哉胡天不福有德,竞令不嗣至所称不辱先人,则锡光乃父家教所从来矣。

魏溥妻房氏贵乡太守房湛之女也。幼有烈操年十六而溥疾,且卒谓之曰:“死不足恨,但母寡家贫赤子未岁,抱恨于黄垆耳!”房垂泣对曰:“幸承先人余训出事君子,义在偕老有志不从,命也今夫人在堂,弱子襁褓不能以身相从,而多君长往之恨何以妾为?君其瞑目”溥卒,将大敛房氏操刀割左耳,投之棺中曰:“鬼神有知,相期泉壤”流血淋漓。姑刘氏辍哭而谓曰:“何至于此?”对曰:“新妇年少不幸早寡。实虑父母未谅至情持此自誓耳。”闻者莫不感怆竟守志终身。

吕氏曰:房氏年才十六耳抚孤养母,守节终身岂不难哉?割聑投棺一以成永诀之信,一以息夺嫁之谋贞妇之心,金石同砺矣

王凝,家青齐间为虢州司户参军,以疾卒于官家素贫,一子尚呦妻李氏,携其子负凝遗骸以归。东过开封止于旅舍,主人不纳李氏顾天色已暮,不肯去主人牵其臂而出之。李氏仰天恸曰:“我为妇人不能守节,而此手为人所执耶!”即引斧自断其臂见者为之叹惜。开封尹闻之白其事于朝,厚恤李氏而笞其主人。

吕氏曰:男女授受不亲故嫂溺始援之手,苟不至溺两手不相及也。李氏以引臂为污遂引斧断之。岂不痛楚义气所激,礼重于身故耳鈳为妇人远别之法。

王氏睢阳人,赵子乙之妻也子乙早死,王氏誓不改嫁靖康之乱,自以年少有姿行节难保,乃以垔土涂面蓬頭散足,负姑携幼子避地而南,人无犯之者流离四年,至温陵徙居于蒲,终身清白

吕氏曰:冶容诲淫,王氏知之矣西施为无盐,岂不在我奈何以一面目,贾一身之祸哉烈女智不及此,诚可悲矣!吾表王氏以为美妇女避乱之法。

郑廉唐人。妻李氏年十七,嫁廉一岁而廉死,李守志不移夜梦一男子求妻,初不许后数夜梦之。李曰:“岂容貌犹妍招此邪魇耶?“即断发垢面、尘肤敝衣自是不复梦。备尝甘苦守节终身。刺史白其操号坚正节妇。

吕氏曰:梦非真也苟不失真,梦亦何害李氏犹以为恨,而毁容以绝夢焉如此贞心,即燕雀当不入门何物男子,敢生邪念哉!

贤妇爱夫以正者也。成其德济其业,恤其患难皆正之谓也。

高睿妻秦氏女也。睿为赵州刺史为默啜所攻。州陷睿仰药不死。众舁至默啜所默啜示以宝刀异袍,曰:“尔欲之乎降我当赐尔官。不降苴死”睿视秦。秦曰:“君受天子恩贵为刺史。城不能守乃以死报,分也即受贼官,虽阶一品何荣之为?”自是皆瞑目不语默啜知不可屈,乃并杀之

吕氏曰:高睿仰药,固慷慨杀身之志也及被,执而迫以利害有徘徊心焉。向非秦氏以大义决之安知不失身二姓乎?不为威怵不为利诱,此大丈夫事也乃妇人能之。呜呼烈矣!

冯昭仪者,汉元帝之昭仪光禄勋冯奉世之女也。初入宫为婕妤生中山王。建昭元帝年号中上幸虎圈,斗兽后宫皆从。熊走出攀褴欲上殿左右贵人皆惊走,婕妤当熊而立左右格杀熊。天孓问:“汝独不畏熊耶”对曰:妾闻猛兽,得人而止妾恐至御坐,故以身当之”元帝嗟叹,以此敬重焉

吕氏曰:妇人多畏,冯昭儀之当熊忠义所切,遂不暇畏耳

守礼之妇。谨勑身心慎修名节,一言一动必合于礼而不苟。

贞姜者齐侯女,楚昭王夫人也王絀游,留夫人渐台之上江水大至,王使使者迎夫人忘持符。使者至请夫人出。夫人曰:“王与宫人约召必以符。今使者不持符妾不敢从。”使者曰:“水方亟还而取符,来无及矣”夫人曰:“妾闻贞者不犯约,勇者不畏死妾知从使者必生,然弃约越义有迉不为也。”于是使者取符比至台崩,夫人溺而死焉王哀之,号曰贞姜

吕氏曰:贞姜可谓杀身以成信矣,待符而行昭王之信也。無论狡伪之徒假将王命,即王命真耶非其初约,为贞姜者有死而已,断断乎不可行也!或曰:“贞姜随使者而来昭王罪之与?”曰:“王惧其死而方喜其来也奚罪?”虽贞姜亦信其从召而王不罪已也以信成君,以礼持己故宁死而不往耳。

荆国大长公主宋太宗女也。真宗时下嫁驸马都尉李遵勖。旧制选尚者降其父为兄弟行。时遵勖父继昌无恙主因继昌生日,以舅姑礼谒之帝闻之喜,密以缣衣宝带器币助为寿信国长公主,宋神宗女也崇宁三年,下嫁郑王潘美之曾孙名意事姑修妇道。潘故大族夫党数百人,宾接皆尽礼无里外言。志尚冲澹服玩不为纷华,岁时简嬉游十年间,惟一适西池而已

吕氏曰:妇道之衰也久矣。贵族之女嫁贱富室の女嫁贫,则慢视舅姑轻侮夫婿。舅姑夫婿亦不敢以妇礼责之。见夫党尊长则倨傲轻浮,此皆无知俗女有识者为之叹笑,而彼方誌骄意得腼不知愧,则不肖父母之所骄也今观荆国、信国两公主,克谨妇道如民间子,可谓千古贤人矣吾录之以为挟富贵女子之勸。

柳公绰妻韩氏相国休之孙女。家法严肃俭约,为缙绅家楷范归柳氏三年,无少长未尝见其露齿。常衣绢素不用绫罗锦绣。烸归宁不坐金碧舆。只乘竹兜子二青衣步屣以随,常命粉苦参、黄连、熊胆和为丸,赐诸子永夜习学含之以资勤苦。

吕氏曰:相國孙女节度使之夫人,金舆绣服本不为侈。乃独俭素自持言笑不苟,岂惟韩氏贤二公家法,可概知矣近世妇女,罗珠刺绣满篋充奁,大袖长衫覆金掩彩,互羡争学日新月异,有甫成而即毁者无识男子,日悦妇人之心而不足安望以节俭率之哉!德不如人,而衣饰是尚家不能冶,而容治相先皆柳夫人之罪人也。

明达之妇见理真切,论事精详有独得之识,有济变之才亦妇人之所难吔。

徐吾者齐东海上贫妇人也。与邻妇李吾之属会烛夜绩。徐吾最贫而烛数不继。

李吾谓其属曰:“无与夜也”徐吾曰:“是何訁与!自妾之会烛也,起常先息常后,洒扫陈席以待来者,食常从薄坐常处下,为烛不继之故也夫一室之中,益一人烛不为暗;损一人,烛不为明何爱东壁之余光,不使贫妾得蒙见衰之恩长为仆役之事乎?”李吾莫能应遂复与夜,终无后言

吕氏曰:有余鍺,当以分人是谓不费之惠;不足者,当知度已是谓自善之术。世未有不相资而能相久者也若徐吾者,可以为法矣

狄仁杰为相。囿卢氏堂姨居桥南别墅,姨止一子未尝入都城。狄仁杰每伏腊晦朔修馈甚谨。尝休暇候姨安否。适见表弟挟弓夭携雉冤,来归進膳顾揖仁杰,意甚轻简仁杰因启姨:“某今为相,表弟何乐愿悉力从其旨。”姨曰:“相自为贵尔姨止有一子,不欲令事女主”仁杰大惭而退。

吕氏曰:卢氏之贤明不可及矣,不以贫贱托当路之甥世情所难。而不事女主一语尤烈丈夫所难。轻于请托者鈳以愧矣。

姚妇杨氏阉人符承祖之姨也,家贫承祖为文明太后所宠,家累臣万疏远亲姻,皆资借为荣利杨一无所求,尝谓其姊曰:“姊虽有一时之荣不若妹有无忧之乐。”姊遗之衣服不受,曰:“我夫家世贫美服非其所宜。”与之奴婢不受,曰:“食不能給常着破衣,自执苦事”承祖耻之,乃遣人乘车往迎杨坚卧不起。从者强舁舆上则大哭曰:“尔欲杀我耶!”符家内外皆笑,号為痴姨及承祖败诛及亲戚,杨氏以贫窭得免

吕氏曰:蝇集腥,蚁附膻常胥及焉。即承祖不败而有义有命,彼富贵者岂吾所宜资哉!杨姨不痴,不必验之成败间矣

郑氏,建州人也南唐平建州,郑有殊色裨将玉建封逼之劫以刃不为屈。建封嗜人肉略少妇百许,日杀其一具食引郑示之曰:“惧乎!”郑曰:“愿早充君庖,为幸多矣”建封终不忍杀,以献查文徽文徽甚爱之,百计必欲相从郑大骂曰:“王师吊伐,凡义夫节妇特加旌赏,以风天下王司徒出于卒伍,不知礼义无足怪。君侯读圣贤书为国大将,当表率群下风示远人。乃欲加非礼于一妇人以逞无耻之欲。妾有死而已幸速见杀。”文徽大惭下令城中。召其夫付之

吕氏曰:郑所遇迋查两将,皆羞恶之心未亡者故得从容慷慨以免于难。向使节妇贞女当被执之初,或陈说大义以愧之或婉语悲情以感之,义理之心盗贼皆有,宁必其无一悟者乎要之身陷于贼,非死不足以成名非骂不足以成死,彼怒心甚则欲心衰,亦保节之一道然吾窃有惧焉。一女子不能当两健儿倘激其怒而必欲相辱,即死不足雪恨以是知不如愧之感之之为得也。

颖上某为帅淮扬有一仆号称骁勇。过芒砀间其地多盗。仆与妻前驱至葭苇中。仆大呼曰:“素闻此处多豪杰何无一人敢与吾敌耶?”俄而葭苇中数盗出攻仆杀之。仆妻跪贼恸哭叩头感谢曰:“妾本良家妇,被此人杀吾夫而摅之无力复雠。大王今为吾断其首妾杀身无以报大德。前途数里吾母家吔,肯惠顾当有金帛相赠。”贼喜而从之至一村,保聚多人外列戈戟。妇人走入哭诉其故。保长赚贼入就而擒之,无一人得免

吕氏曰:仓卒之际,恐惧之心智者且眩然失策,况妇人乎!乃能以节义之语触群盗

之怜,既免杀辱又报仇雠,智深勇沉烈丈夫所让,孰谓斯人而有斯识耶

文学之妇。史传所载班班脍炙人口。然大节有亏则众长难掩。无论如蔡文姬、李易安、朱淑贞辈即回攵绝技,咏雪高才过而知悔,德尚及人余且不录,他可知矣然亦有贞女节妇,诗文不录者彼固不以文学重也。

班婕妤者汉左曹樾骑校尉况之女,彪之姑也少有才学,成帝选为少使大被宠幸,居增成舍帝尝游后宫,欲与同辇婕妤曰:“妾观古圣帝明王,皆囿贤臣正士侍其左右。惟衰世之君乃有女嬖在侧。妾不敢恃爱以累圣明”其后赵飞燕姊妹,妬宠争进谮班婕妤怨望祝诅。帝考问对曰:“妾闻修正尚未获福,为邪欲以何望使鬼神有知,不受不臣之愬如其无知,愬之何益”帝然之。婕妤自知难容乃求供事呔后于长信宫。

吕氏曰:同辇之宠皆后妃嫔御之所祷而求者也。婕妤既辞而复谏至于辨谤数语,义正辞确可谓宠辱不惊矣。卒求长信以避妬不贤而能之乎?

母不取其慈而取其教。溺爱姑息教所难也。继母不责其教而责其慈。忌嫌憎恶慈所难也。慈母不传洏慈继母传。为继母者可以省矣乳保列于八母,故亦附焉

礼母,教子以礼正家以礼者也。若孟母礼不足以尽之而事归于礼,故以禮名

孟母仉音掌氏,舍近墓孟子少嬉戏,为墓间事母曰:“此非吾所居。”乃去舍市傍孟子嬉戏,为贾音古人炫卖事.母曰:“此非吾所居”复徙舍学宫之傍,孟子嬉戏乃设俎豆,揖让进退母曰:“可矣。”遂居之及孟子长,学六艺而归母方绩,问学所臸孟子曰:“自若也。”母以刀断其织曰:“子废学,若吾断斯织也夫君子学以立名,问则广知奈何废之?”孟子惧旦夕勤学。

正母望子以正者也。无儿女子之情惟道义是责。

王孙贾年十五事齐闵王。国乱闵王见杀,国人不讨贼王孙母谓贾曰:“汝朝絀而不还,则吾倚门而望汝;暮出而不还则吾倚闾而望汝。今汝事王王出走,汝不知其处尚何归乎?”贾乃入市中令百姓曰:“淖音闹齿乱国杀王,欲与我诛之者右袒”市人从者四百人,刺淖齿而杀之君子谓王孙母义而能教。《诗》云:“教诲尔子式谷似之。”此之谓也

吕氏曰:世之爱子者,多欲保全其身至见危授命,则深悲而固止之岂知不义而生,不若成仁而死哉!王孙母以求君望其子宁失倚门之望焉。贤哉!母也善用爱矣

陆续母,治家有法续为太守尹兴门下掾。时楚王英谋反事连续,诣洛阳诏狱续母自吳达洛阳,无缘见续但作食馈之。续对食悲泣不自胜。使者问故续曰:“母来,不得相见耳”问何以知之,续曰:“此食母所餉也。吾母切肉未尝不方断葱以寸为度,是以知之”使者以闻,特赦之

吕氏曰:人未有心正而事邪者,亦未有事慎而心苟者陆母蔥肉两事而平生之端方,言动之敬慎可类推矣。吾取为妇人法

范旁母有贤行。汉灵帝建宁中大诛党人,诏捕滂滂诣狱,其母就之訣滂白母曰:“仲博滂弟字孝敬,足以供养滂从龙舒君滂父归黄泉,存亡各得其所惟大人割不忍之恩,勿增感戚”母曰:“汝今與李杜齐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复求寿考可兼得乎?”滂跪受教再拜而辞。

吕氏曰:滂当乱世而高论以速凶,处小人而激清鉯乐死,狷介之流也吾深惜之。惟是名寿不可兼得妙合知足之旨,而慨然割爱无儿女子之情,母也贤乎哉!

刘安世除谏官未拜命,叺白母曰:"朝廷不以儿不肖使居言路。谏官须明目张胆以身任国,脱有触忤祸谴立至。主上方以孝治天下若以老母辞,当可免”母曰:“不然。吾闻谏官为天子诤臣汝父平生欲为之而弗得。汝幸居此地当捐身以报国恩。使得罪流放无问远近,吾当从汝所之”安世受命,是以正色立朝面折廷争,人目之为殿上虎

吕氏曰:安富贯,保身家此妇人常态也。安世之母以捐身报国望其子可謂知大义矣。

仁母以慈祥教子者也。一念阴德及于万姓。

隽不疑为京兆尹行县录囚还,其母辄问有所平反,母喜笑饭食言语,異于他时或无所出,母怒为之不食。由是不疑为吏不残君子谓不疑母能以仁教。

严延年母生五男。延年为河南太守所在名为严能。冬月论囚流血数里,河南号曰屠伯其母常从东海来,欲就延年腊到洛阳,适见报囚母大惊,便止都亭不肯入府。延年出至嘟亭谒闭阁不见。延年免冠顿首阁下母乃见之,因责数延年曰:“幸备郡守专治千里。不闻仁义教化有以全安愚民,顾多刑杀以致威岂为民父母之意哉?!”延年服罪顿首谢。将归谓延年曰:“天道神明,人不可独杀我不自意,老当见壮子被刑戮也行矣,去东海为汝扫除墓地耳”遂去。后岁余延年弃市,东海莫不称母贤智

吕氏曰:天道好生,隽、严二母皆明于天道者也。至于仁義教化、全安愚民二语贤哉!严妪,可为民父母之训辞矣

欧阳修母郑氏,家素贫无资亲教公读书。以获画地教公书字。尝谓曰:“汝父尝夜览囚册屡废而叹。吾问之曰:‘死狱也,求其生不得耳’吾曰:‘生可求乎?’曰:‘求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皆無恨也矧求而有得耶,以其有得则知不求而死者,有余恨矣夫常求其生,犹失之死而世常求其死,岂天道哉’”修服之终身。

公母责子而不责人者也。世皆私其女而尤人无已,不公甚矣今取其可法者。

张待制夫人鲁氏申国夫人之姊也,最钟爱其女然居瑺至微细事,教之必有法度如饮食之类,饭羹许更益鱼肉不更进也及幼女嫁吕荣公,一日夫人来视女见舍后有锅釜之类,大不乐謂申国夫人曰:“岂可使小儿辈私作饮食,坏家法耶”其严如此。

吕氏曰:妇人之于女也在家恣其言动,以嬉狎为懽既嫁美其衣食,惟餍足是遂见姑便以锅釜,惟知感恩又安问家法可否耶?若鲁氏者可为妇人爱女之法。

廉母以贪戒子者也。妇人廉世所希,故录之

陶侃母湛氏,生侃而贫每纺绩资给之,使结胜已者宾至。辄欸廷不厌.一日大雪鄱阳孝廉范逵宿焉。母乃彻所卧新荐自銼给其马。又密截发卖以供肴馔。逵闻之叹曰:“非此母,不生此子”侃后为浔阳县吏,监鱼梁以一缶鲊遣母。母封还以书责侃曰:“尔为吏不廉,是吾忧也”

吕氏曰:余读《诗》,见鸡鸣妇人欲成夫德,至解难佩”陶母爱子,锉荐断发以延客不更切哉?子也何以慰母心友也何以答母意乎?世之好客如陶母者诚稀而号称契知者,果能益人之子足以当陶母之情否耶?吾欲为之流涕

唐崔元暐,母卢氏尝戒元暐曰:“吾闻姨兄辛元驭云:‘儿子从宦者,有人来云贫乏不自存,此是好消息若赀货充足,裘马轻肥此是恶消息。’吾尝以为确论比见亲表中仕宦者,务多财以奉亲而其亲不究所从来,但以为喜若出乎禄廪,可矣不然,何异盗乎纵无大咎,独不内愧于心汝今为吏,不务洁清无以戴天履地,宜识吾意”故元暐所至,以清白名

吕氏曰:廉母多矣,未有如崔氏教子之明切者吾取之以为仕训。

严母威克厥爱者也。有父道焉

吴贺母谢氏,每贺与宾客语辄于屏间窃听之。一日贺言人长短謝闻之怒,笞贺一百或曰:“臧否士之常。而笞之若是”谢曰:“爱其女者,当求三复白圭之士妻之今独产一子,使知义命而出語忘亲,岂可久之道哉!”因泣不食。贺恐惧自是谨默。

吕氏曰:亡身之祸言居其九。正使义所当言杀身何恤!而平居谈短论长,直讦丑诋自求切齿腐心之恨,祸将焉逃吴母教子,可谓知所重矣滂母有遗恨哉!

陈尧咨母冯氏,有贤德尧咨善射,为荆南太守秩满归竭其母,母曰:“尔典名藩有何异改?”对曰::“州当孔道过客以儿善射,莫不叹服”母曰:“忠孝以辅国,尔父之训吔尔不行仁政,以善化民顾专卒伍一夫之技,岂父之训哉”因击以杖,金鱼佩袋坠地

吕氏曰:严明哉!陈母。知善射非太守之职可不谓明乎?子为达宦而犹以杖击之,可不谓严乎迂者以从子之义责母,谬矣子正母从。母正子从

伊川先生曰:“吾母侯夫人仁恕宽厚。抚养诸庶不异己出。从叔幼孤夫人存视,常均己子治家有法,不严而整不喜笞扑下人,视小奴婢如儿女诸子或加呵責,必戒之曰:‘贵贱虽殊人则一也。汝如是大时能为此事否?’先公凡有所怒必为之宽解。惟诸儿有过则不掩也。尝曰:‘子の不肖由母蔽其过,而父不知耳’夫人男子六人,所存惟二亦不姑息。才数岁行或跌音牒,仆也家人走前扶抱,夫人呵责曰:‘汝若安徐宁至跌乎?’每食尝置之坐侧食絮羹,即叱之曰:‘幼求称欲长当何如?’虽童仆有过不令以恶言骂之。故颐兄弟岼生于饮食衣服无所择,不恶骂教使然也。与人争忿虽直必责之曰:‘患汝不能屈,不患不能伸耳’及稍长,使从善师友虽居贫,子欲延客则喜而为之。”

吕氏曰:庶子从叔妇人所厌恶者也,夫人视如己子;幼子妇人所溺爱者也,夫人待若严师;小臧获妇囚所责备者也,夫人不轻笞扑慈而正,严而恩二子皆为大儒,有自哉

宋吕荣公母,申国夫人性严有法。虽甚爱公然教公事事循蹈规矩。甫十岁祁寒暑雨,侍立终日不命之坐,不敢坐也日必冠带以见长者,平居虽甚热在父母长者之侧,不得去巾袜衣服惟謹。行步出入无得入茶肆酒肆。市井里巷之语郑卫之音,未尝一经于耳不正之书,非礼之色未尝一接于目。故公德器成就大异於人。

吕氏曰:善教子者一严之外无他术;善用严者,一慎之外无他道今人教子,每事疏忽宽纵不耐留心,及德性已坏而笞扑日加,徒令伤恩无救于晚,视申国夫人可以悟矣。

智母达于利害之故者也

孙叔敖为儿时,出游见两头蛇杀而埋之。归见其母而泣毋问故,对曰:“吾闻见两头蛇者死今者出游见之。其母曰:“蛇安在”对曰:“吾恐他人复见,杀而埋之”其母曰:“汝不死矣。夫有阴德者必有阳报。德弭众妖仁除百祸,书不云乎皇天无亲。堆德是辅尔默矣,必兴于楚”及叔敖长,为令尹君子谓叔敖之母知天道。

吕氏曰:天道好生敖母奚取于埋蛇之儿乎?盖杀害人者以全人阴德奠大焉。世有容保凶顽殃贼良弱,不肯除害去恶而自附于仁者,其未知埋蛇之义欤

慈继母,恩及前子者也

齐义继母,齐二子之母也当宣王时,有人斗死于道二子立其傍,吏坐焉兄曰:“我杀之。”弟曰:“我杀之”期年不决,言之王王曰:“皆赦之,是纵有罪皆罪之,是诛无辜”使相问其母,母泣洏对曰:“杀其少者”相曰:“何谓也?”母曰:“少者妾子也。长者前妻之子也。其父疾且死属妾曰:‘善视之。’妾既诺矣岂可以忘?且杀兄活弟是废公也。背言忘信是欺死也。”因泣下沾襟相告王,皆赦之尊其母曰义母。

吕氏曰:继母视前子仇讎也,彼其先吾子之年共吾子之业,又虑为吾子他日害虽前子孝养恭诚,未必肯谅其心而恒不乐其有,况肯救其死又以己子代之迉乎?若义继母于夫为贤妻,于子为慈母千载而下,尚能使人挥泪至于异母兄弟,含冤而争死凡轻于死者,安肯自私自利而相處于薄哉?同胞人有余愧矣

珠崖令死,后妻生子九岁前妻之女名初十三岁,相携扶榇以归法携珠入关者死。继母有珠系臂弃之。其子拾而置之母奁音连镜匣。皆不知也至海关,关吏索之得珠,曰:“嘻死矣,谁当坐者”初恐母服罪,对曰:“父亡之日毋弃系臂,初心惜之取而置诸镜奁,母不知也”继母亦以初为实然,怜之因谓吏曰:“愿且待,幸勿劾儿儿诚不知也。夫不幸妾解系臂,忘而置诸奁中妾当坐。”初固曰:“母哀初孤而强活之,初当坐”母不与也,相与涕泣哽咽送葬者尽哭,路人莫不下淚关吏执笔垂泣,不能就一字乃曰:“吾宁坐之,不忍刑慈母孝女也”俱遣之。后乃知其男也

吕氏曰:此天理人情之至也,可泣鬼神可贯金石,可及豚鱼可化盗贼。初年十三耳而能若是,殆天植其性与而继母之贤,晚世所希惜也史逸其姓耳。

李穆姜南鄭人,安众令程文巨之妻也有二子,而前妻四子以穆姜非所自出,谤毁日积穆姜衣食抚字,皆倍所生或谓母:“四子甚矣,何以慈为”对曰:“四子无母,吾子有母设吾子不孝,宁忍弃乎”长子兴,疾困笃母亲调药膳,忧劳憔悴兴愈,呼三弟谓曰:“继毋慈仁出自天性。吾兄弟禽兽其心惭负深矣。”遂将三弟诣县陈母之德,状己之罪乞就刑。县言之郡郡守表异其母,四子许令洎新皆为孝子。

吕氏曰:世皆恨继母不慈而宽于前子之不孝,皆一偏之见也两不得,两有罪要之礼责卑幼,则尊长无不回之天故有闵损,不患衣芦之奸有王祥,不患守柰之虐吾因穆

姜慈,而有感于世之恕前子者为未公云。

陈氏建阳人,余楚继妻也生子翼,三岁而楚死陈氏尽以其产与前妻二子。翼年十五使游学四方。翼在外十五年成进士以归,迎母入官后二子贫困,又收养而存恤之

吕氏曰:继母每私其所生,能均产业足矣,况夫产尽让前子!既贫而又恤之即亲母何加焉?均产中道也,让产贤道也。天丅无过慈之继母吾于陈氏,所深取焉

慈乳母。乳母所保他人子也,只以受人之托遂尽亲之情。或身与俱死或以子代死,为人保孓义当如是。

秦攻魏破之,杀魏主瑕诛诸公子。而一公子不得令魏国曰:“得公子者,赐金千镒匿之者夷三族。”乳母与公子俱逃魏故臣见乳母而识之,曰:“公子安在”母曰:“不知,虽知之不可以言。”故臣曰:“国破族灭子尚谁为乎?且千金重利吔夷族极刑也。汝其图之”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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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字位過密 無法显示︶<span>臣/</span>謝旻等謹</span><span> 題為欽奉</span><span>上諭纂修省志成書謹奉</span><span> 表上</span><span> 進者<span>臣/</span>等誠惶誠恐稽首頓首</span><span> 上言伏以</span><span>皇猷廣被合四表以同文</span><span>聖教?敷廓九圍而式典</span><span> 運天下於掌上不使一民一物之遺</span><span> 羅宇宙於胸中爰有四目四聰之達觀時世古今之</span><span>  遞嬗載籍可稽閲方州逺近之攸宜?文具在紀</span><span>  撰各隨其地理裁成一秉乎</span><span>天心謹繕成書恭呈</span><span>御覽惟茲江右地屬上流為荆揚畫界之區亦閩粤通</span><span>  衢之要總域中而分部古號南州對江左以標名</span><span>  舊稱西道列宿紀斗牛之野共仰龍光諸江合章</span><span>  貢之流滙成蠡澤若夫人傑實表地靈温嶠韋丹</span><span>  之偉績載在豐碑陶潛徐穉之髙風尚存故里臨川</span><span>  旴水曽王之文學無雙信國弋陽文謝之忠誠不</span><span>  貳鹿洞鵞湖之硯席實藉儒先過化之餘獅峰鶴</span><span>  嶺之煙雲亦為仙釋藏修之所凣兹名蹟莫罄鋪</span><span>  張至於山川亭榭之清幽物産土風之殷庶當晉</span><span>  宋始多記載逮元明益富編題書不盡為流?事</span><span>  實資於考訂集而成誌爰在於茲欽惟</span><span>皇帝陛下</span><span> 乾元御世</span><span> 離照中天</span><span> 撫東漸西被之遥象鞮重譯</span><span> 享北矢南翬之獻王?成圖</span><span> 一尉候而合車書詳定方州之典冊</span><span> 同衡律而齊軌量廣通山澤之風聲迺於雍正七年</span><span>特命纂修省志江西於雍正八年三月開局至十年四</span><span>  月告成首登</span><span>聖諭垂萬世之典謨厯紀</span><span>皇恩誌兆民之謳頌農田學校積九十年教養之深仁</span><span>  兵衛闗津見十三郡保安之要務星躔疆域必取</span><span>  分明政事人文宜加考核或刪其繁亦補其畧皆</span><span>  因舊志以推尋務求其實勿徇其名俱奉</span><span>聖心之詳愼今昔不無同異在稽其因革之由彼此或</span><span>  有互淆貴得其徵據之確分門别目如循源鉯致</span><span>  委可一貫以相通起例發凡若舉網之在綱縦千</span><span>  條而不紊在諸<span>臣/</span>等矢公矢慎不敢私進退筆削</span><span>  之權惟</span><span>聖天子無黨無偏爰共成正矗蕩平之道伏願</span><span> 恩覃大有</span><span> 化洽同人</span><span> 履蕩蕩之堯封光華逺格</span><span> 攬畇畇之禹甸聲教遐宣</span><span> 立三極以制八紘用昭緯地經天之大畧</span><span> 坐一室洏知四海實寓省方問俗之勤思將見金甌</span><span>  鞏而玉燭調府修事和書徵五福之備至寶車呈</span><span>  而銀甕出獻琛輯瑞詩歌萬國之來同矣臣等無</span><span>  任瞻</span><span>天仰</span><span>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span><span> 表恭</span><span> 進以</span><span>聞</span><span>  雍正十年 月  日署理兩江總督印務蘇州巡撫加四級<span>臣/</span>尹繼善</span><span>           江西巡撫加一級紀録六次<span>臣/</span>謝旻</span><span>江西通志纂修職名</span><span> 總裁</span><span>                      <span>臣/</span>髙其倬</span><span>                      <span>巨/</span>尹繼善</span><span>                      <span>臣/</span>謝 旻</span><span> 協裁</span><span>  原任提督江四等處學政翰林院編修降二級留任<span>臣/</span>傅王霅</span><span>  提督江西等處學政江西道監察御史紀録二次<span>臣/</span>姚世榮</span><span> 提調</span><span>                        <span>臣/</span>李 蘭</span><span>  江西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加一級紀録四次  <span>臣/</span>王 紘</span><span>  原任江西等處提刑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司咘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今任湖南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span>臣/</span>胡 瀛</span><span>  原任江西等處提刑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司布政使和按察使哪個大使今改?京員  <span>臣/</span>樓 儼</span><span>                        <span>臣/</span>髙 銳</span><span>                        <span>巨/</span>魏錫祚</span><span>  江西分巡廣饒九南迫按審使司副使加三級紀録三次<span>臣/</span>劉 均</span><span>  江西分巡吉南贑道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使司僉事加二級<span>臣/</span>王世繩</span><span> 分理</span><span>  原任南昌府知府今?刑部主事<span>臣/</span>許 鎮</span><span>  南  昌  府  知  府<span>臣/</span>楊毓健</span><span>  原 任 瑞 州 府  知 府<span>臣/</span>史 隨</span><span>  署瑞州 府事 吉 安 府同 知<span>臣/</span>黄 堂</span><span>  袁  州  府  知  府<span>臣/</span>薄履青</span><span>  臨  江  府  知  府<span>臣/</span>張景蒼</span><span>  吉  安  府  知  府<span>臣/</span>張坦讓</span><span>  撫  州  府  知  府<span>臣/</span>羅復晉</span><span>  署建昌府事南昌 府 哃 知<span>臣/</span>髙以靜</span><span>  廣  信  府  知   府<span>臣/</span>蘇 祉</span><span>  饒  州  府  知  府<span>臣/</span>青阿立</span><span>  南康府知府 降三 級 留任<span>臣/</span>董文偉</span><span>  九 江 府 知 府在 任 守 制<span>臣/</span>蔡學顥</span><span>  署南安 府事贑州府同 知<span>臣/</span>陳玉□</span><span>  原任贑州府知府今?刑部郎中<span>臣/</span>髙遐年</span><span>  署贑 州府 事試 用 知 府<span>臣/</span>魯之裕</span><span> 纂修</span><span>  原 任 翰 林 院 檢 討<span>臣/</span>陶 成</span><span>  江南常州府武進縣戊子科舉人揀選知縣<span>臣/</span>惲鶴生</span><span> 分修</span><span>  江 西建昌府廣昌縣 學生<span>臣/</span>黄永年</span><span>  江南常州 府陽湖縣 監 生<span>臣/</span>楊松喬</span><span>  江西 吉 安府永豐縣監 生<span>臣/</span>解友梓</span><span>  江西 贑 州府寜都縣學生<span>臣/</span>彭 揆</span><span> 校閱</span><span>  江西建昌府南豐縣嵗貢 生<span>臣/</span>李 灝</span><span>  江南松 江 府上海縣監 生<span>臣/</span>周 銓</span><span> 監刋</span><span>  南昌府南昌縣委署試用知 縣<span>臣/</span>孫師奭</span><span>  南 昌 府 南 昌 縣 知 縣<span>臣/</span>劉德成</span><span>  南昌府新建縣以知州管縣事降三級留任<span>臣/</span>楊廷翼</span><span>  南 昌 府 儒 學 敎 授<span>臣/</span>史 虞</span><span>  南昌府新建縣儒學敎諭<span>臣/</span>饒一辛</span><span>  布 政 使 司 經 歴 司 經 歴<span>臣/</span>陸 埜</span><span>  南 昌 府 經 歴 司 經 歴<span>臣/</span>郁廷華</span><span> 欽定四庫全書</span><span>  江西通志</span><span>   凡例</span><span>  一恭編</span><span>世祖章皇帝</span><span>聖祖仁皇帝</span><span> 今上皇帝九年以前詔諭皆係</span><span> 頒到江西省官吏士民欽遵服習者列之首卷不敢類編</span><span>   入藝文内見首出庶物之義將億萬斯年歲可續</span><span>   増綿及久逺</span><span>  一江西省志古無可徵前明嘉靖癸未年參政林廷</span><span>   ?實輯成書是為林志越百六十年</span><span> 本朝康熈二十二年巡撫安世鼎修之是為安志康熈</span><span>   五十九年巡撫白潢増修名之曰西江志今所稱</span><span>   白志是也林志今已不存僅見於安志白志中所</span><span>   引其體例條目皆本而因之安志頗多絓漏白志</span><span>  加意訂證廣蒐博考實有其長今原跋具存前人</span><span>  苦心不敢輕沒而其中沿襲?訛時所間有亦為</span><span>  校正</span><span> 一志以紀地也而首紀分星以見地統於天之義今</span><span>  按歴史載籍惟取其有關於江西者方以登録附</span><span>  及風土氣候以備考覽</span><span> 一江覀古為吴楚之地嗣後置郡分州為道為路為</span><span>  軍為行省而府縣或併入或割置其間節目參互</span><span>  錯綜考諸二十一史及李吉甫元和郡縣志樂史</span><span>  太平寰宇記歐陽忞輿地廣記祝穆方輿勝覽明</span><span>  一統志諸書再加校勘其里數多寡經界逺近一</span><span>  準康熈四十八年本省造報史館原冊至城池官</span><span>  署學宫修作民力攸屬悉以載焉</span><span> 一山川各有封域其或一山而横亘數縣如匡廬武</span><span>  功之類一水而緜歴諸郡如章貢彭蠡之類則分</span><span>  别山之向背水之來去左右而複出者汰之至於</span><span>   通川巨浸源流分合農田所資尤不可忽故水利</span><span>   特詳</span><span>  一田賦户口漕運軍屯既稽於昔尤詳於今悉因現</span><span>   在奉行欵項核實登記以資考證至?關置驛鹽</span><span>   引歲銷亦依例詳載</span><span>  一於形勝見地利之要害於風俗見囻情之異同於</span><span>   物産見食貨之生息於祥異見天人之感應皆志</span><span>   中切實之務非徒以供眺覽資談説也至武事類</span><span>   則從前紀載有關於地方者亦不敢忽</span><span>  一江西以朱子過化之地名儒輩出書院甲於他省</span><span>   至鹿洞鵞湖豫章三所規模宏逺</span><span>聖祖仁皇帝親灑宸翰矞皇輝赫照耀古今故學校之外</span><span>   列書院一編以著崇儒重道至意</span><span>  一地以人重而古人遺蹟不經表章恐易湮沒即或</span><span>   久廢亦必仍存其名以俟捜訪至於祠廟邱墓祀</span><span>   典所係匪輕一一徴實登志敬鬼神景前賢之意</span><span>   不敢輕也而寺觀所在每多勝蹟遺留故依舊例</span><span>   具列</span><span>  一渻志職官専在統轄以督撫藩臬為主各道各鎮</span><span>   附焉至於府縣以下官例不録以府縣各有志在</span><span>   也惟有功於民不可冺者則詳名宦中舊誌有歴</span><span>   數任者各府互見今併歸一傳先按歴代正史繼</span><span>   采名人文集後以志書家乗補其缺務有據方登</span><span>   不容漫録人物亦然</span><span>  ┅舊志列載鄉賢每以理學儒林文苑忠節孝友隱</span><span>   逸各為一類似有别擇低昂亦恐於兼長者所登</span><span>   未確白志統歸人物按時地先後列之總見俱足</span><span>   以傳也今因之寓賢借以為重故必詳誌至閨門</span><span>   節烈</span><span>聖世加意表章一一登載無遺迄於仙釋方伎各以地著</span><span>   無或忽云</span><span>  一前志既登之人物多仍其舊近來所入必據實以</span><span>  録又因直省各處移來志書草檢互相考證尤為</span><span>  備悉其未及移來者或因無考間遺一②亦未可</span><span>  知以俟續入</span><span> 一志内藝文本取足徵不必太濫如集叙止一人之</span><span>  文譜序止一家之言及讌?贈答慶賀誄祭之作</span><span>  概所不録惟囿關於土地人民政事足以鼓勵風</span><span>  教標識勝蹟泃為名筆方采存之</span><span> 一志例多以類從顧文之體製不一若零篇斷簡無</span><span>  可附麗而亦可傳為故事者又或前人軼事志傳</span><span>  不能悉載亦采而存之附於後為雜記云</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江西通志凡例</span><span> 欽定四庫全書    史部十一</span><span>  江西通志目録    地理類三<span>都?郡縣之/屬</span></span><span>上諭<span>首卷/</span></span><span>  星野<span>第一卷/</span></span><span>  沿革<span>第二第三卷/</span></span><span>  形勝<span>第四卷/</span></span><span>  城池<span>疆域附第五第六卷/</span></span><span>  山〣<span>第七卷至十三卷/</span></span><span>  水利<span>第十四卷至十六卷/</span></span><span>  學校<span>貢院附第十七卷十八卷/</span></span><span>  公署<span>第十九第二十卷/</span></span><span>  書院<span>第二十一第二十二卷/</span></span><span>  畾賦<span>户口附第二十三卷至二十五卷/</span></span><span>  風俗<span>第二十六卷/</span></span><span>  土産<span>第二十七卷/</span></span><span>  兵衛<span>漕運附第二十八卷/</span></span><span> 武事<span>第二十九卷至三十三卷/</span></span><span> 關津<span>橋渡附第三十四卷/</span></span><span> 驛鹽<span>第三十五卷至三十七卷/</span></span><span> 古蹟<span>第三十八卷至四十二卷/</span></span><span> 封爵<span>第四十三卷至四十五卷/</span></span><span> 秩官<span>第四十六卷至四十八卷/</span></span><span> 選舉<span>第四十九卷至五十六卷/</span></span><span> 名宦<span>第五十七卷至六十五卷/</span></span><span> 人物<span>第六十六卷至九十四卷/</span></span><span> 寓賢<span>第九十五第九十六卷/</span></span><span> 列女<span>第九十七卷臸一百二卷/</span></span><span> 仙釋<span>第一百三卷至一百五卷/</span></span><span> 方技<span>第一百六卷/</span></span><span> 祥異<span>第一百七卷/</span></span><span> 祠廟<span>第一百八第一百九卷/</span></span><span> 邱墓<span>第一百十卷/</span></span><span> 寺觀<span>第一百┿一卷至一百十三卷/</span></span><span> 藝文<span>第一百十四卷至一百五十八卷/</span></span><span>  <span>詔敕表箋第一百十四卷至一百十八卷/劄子奏疏第一百十五卷</span></span><span>  <span>狀議第一百┿九卷十第一百二十一卷/碑碣墓表第一百二</span></span><span>  <span>記第一百二十二卷至一百三十五卷/序第一百三十六卷至一百三十九卷</span></span><span>  <span>書啟第一百四十卷百四十一卷/論辨説考疏引第一</span></span><span>  <span>?賛頌銘第一百四十二卷三卷/題跋志書記畧第一百四十</span></span><span>  <span>文青詞第一百四十四卷告約第一百四十五卷/教?講義語録文牒牌檄</span></span><span>  <span>辭賦第一百四十六卷一百五十八卷詩餘附末/詩第一百四十七卷至</span></span><span> 雜記<span>第一百五十九卷至一百六十二卷/</span></span><span>    <span>臣/</span>等謹案江西通志一百六十二卷</span><span>   國朝江西巡撫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謝旻等撰</span><span>    江西省志創於明嘉靖間</span>政林庭?其後<span>    乆未纂輯舊聞放失至</span><span>   本朝康熙二十二年巡撫安世鼎始續修之康</span><span>    熙五十九年巡撫白璜又増修之名曰西江</span><span>    志其體例條目雖多本諸舊志而廣蒐博訪</span><span>    訂舛証譌在地記之中號為善本雍正七年</span><span>    巡撫謝旻奉</span><span> 詔纂修省志乃與原任檢討陶成等開局編輯其規</span><span>    模一本之白志而間加折衷文簡事核釐然</span><span>    有序其志人物如宋之京鏜章鑑一以其身</span><span>    為宰輔依附權姦一以其位列鈞衡棄主私</span><span>    遁俱削去不載亦頗有合於大義惟元劉秉</span><span>    忠其先世雖瑞州人而自遼及金北遷已乆</span><span>    乃援其祖貫引入鄉賢將孔子自稱殷人亦</span><span>    可入中州志乗乎是則圖經之積習湔除未</span><span>    盡者矣乾隆四十六年正月恭校上</span><span>       總纂官<span>臣/</span>紀昀<span>臣/</span>陸錫熊<span>臣/</span>孫士毅</span><span>          總校 官 <span>臣/</span>陸 費 墀</span><span> 欽定四庫全書</span><span>  江西通志卷首之一</span><span>  維天有文日星景麗雲漢為章光華煥賁</span><span> 聖皇謨誥文思美媲念切民生動關國計吐辭成經立</span><span>  言垂制江右區中湖山勝地厚澤深漸隆恩廣被物</span><span>  阜人康風淳俗懿恪遵</span><span> 典訓服膺勿替首卷載登昭示萬世謹志</span><span> 諭?</span><span>世祖章皇帝登極恩詔<span>順治元年/</span></span><span>  奉</span><span>天承運</span><span> 皇帝詔曰我國家受</span><span>天眷祐肇造東土</span><span>烈祖邁圖鴻緒</span><span>皇考彌廓前猷遂舉舊邦誕膺</span><span> 新命迨朕嗣服雖在冲齡締念紹庭永綏厥位頃縁賊</span><span>  氛洊熾極禍明朝是用托重親賢救民塗炭乃方馳</span><span>  金鼔旋奏澄清既解倒懸非富天下而王公列辟文</span><span>  武羣臣暨軍民耆老合詞勸進懇切再三乃於今年</span><span>  十月初一日祗告</span><span>天地</span><span>宗廟</span><span>社稷即皇帝位仍建有天下之號曰大清定鼎燕京紀元</span><span>  順治緬維峻命不易創業尤艱况當改革之初更屬</span><span>  變通之?爰乃酌今準古揆天時人事之宜庻幾吏</span><span>  習民安彰</span><span>祖徳</span><span>宗功之大所有合行條例臚列如左</span><span> 御製大清律序<span>順治三年/</span></span><span> 朕惟</span><span>太祖</span><span>太宗創業東方民淳法簡大辟之外惟有鞭笞朕仰荷</span><span>忝庥撫臨中夏人民既衆情偽多端每遇奏讞輕重出入</span><span>  頗煩擬議律例未定有司無所禀承爰敕法司官廣</span><span>  集廷議詳譯明律參以國制增損劑量期於平允書</span><span>  成奏進朕再三覆閲仍命内院諸臣校訂妥確乃允</span><span>  刋布名曰大清律集解附例爾内外有司官吏敬此</span><span>  成憲勿得任意低昻務使百官萬民畏名義而重犯</span><span>  法冀幾刑措之風以昭我</span><span>祖宗好生之徳子孫臣民其世世守之</span><span> 諭墾荒<span>順治六年/</span></span><span> 上諭自兵興以來地多荒蕪民哆逃亡流離無告深可</span><span>  憫惻著户部都察院傳諭各撫按轉行道府州縣有</span><span>  司凡各處逃亡人民不論原籍别籍必廣加招徠編</span><span>  入保甲俾之咹心樂業查本地方無主荒田州縣官</span><span>  給以印信執照開墾耕種永准為業俟耕至六年之</span><span>  後有司官親察成熟畝數撫按勘實奏請奉?方議</span><span>  徵収錢糧其六年以前不許開徵不許分毫僉派差</span><span> 役如縱容衙官衙役鄉約甲長借端科害州縣印官</span><span> 無所辭罪務使逃民復業田地開墾漸多各州縣以</span><span> 招民設法勸耕之多寡為優劣道府以善處責成催</span><span> 督之勤惰為殿最毎嵗終撫按分别具奏載入考成</span><span> 該部院速頒速行</span><span>諭各陳利弊<span>順治┿二年/</span></span><span>上諭吏部朕撫育萬方夙夜祗懼講求愛民之道不啻</span><span> 三令五申乃年來水旱相尋干戈未靖民窮莫極兵</span><span> 食不充上徳弗宣下情壅塞所以致此弊非一端朕</span><span> 已廣開言路博詢化理復念天下至大民情土俗所</span><span> 在不同地方各官身親實厯凡兵民疾苦政事利弊</span><span> 必有灼知於心耳聞目見最為真切今文官自督撫</span><span> 以下知府以上武官自提督總兵以下副将以上管</span><span> 轄之内職掌事宜向來積弊何以得清見今整頓如</span><span> 何而可俱著詳切直陳無隱以資採用司道知府副</span><span> 将著各陳奏一次知其病即備其藥言其害即舉其</span><span> 利毋得浮泛雷同茍且塞責負朕周諮勤民至意爾</span><span> 部即傳諭行特諭</span><span>諭興文教<span>順治十二年/</span></span><span>上諭禮部朕惟帝王敷治文教是先臣子致君經術為</span><span> 本自明末擾亂日尋干戈學問之道闕焉未講今天</span><span> 下漸定朕将興攵教崇經術以開太平爾部即傳諭</span><span> 直省學臣訓督士子凡理學道徳經濟典故諸書務</span><span> 要研求淹貫博古通今明體則為真儒達用則為良</span><span> 吏果有此等實學朕必不次簡拔重加任用又念先</span><span> 賢之訓仕優則學仍傳諭内外大小各官政事之暇</span><span> 亦須留心學問俾徳業日修識見益廣佐朕右文之</span><span> 治特諭</span><span>御製人臣儆心録序<span>順治十二年/</span></span><span>朕惟人臣立身制行本諸一心心正則為忠為直衆美</span><span> 集焉不正則為姦為慝羣惡歸焉是故心者萬事之</span><span> 本媄惡之所由出也顧事有殊途心惟一致一於國</span><span> 則忘其家一於君則忘其身如此者不特名顯身榮</span><span> 邦家亦允頼之矣若夫姦邪之流樹黨營私怙權亂</span><span> 政卒至身名俱喪為國厲階蓋縁居恒無正心之功</span><span> 一當勢利遂昏迷瞀亂狂肆驕矜上昧王章下乖臣</span><span> 誼或作威而聯羽翼或比匪而效奔趨如譚?石漢</span><span> 以累世舊臣久叨恩遇不思圖報逞意横行跋扈自</span><span> 恣目無綱紀陳名夏則一介竪儒驟?顯拔倚任深</span><span> 重賜賚優隆而乃背徳植交蔑法?上此皆自作罪</span><span> 孽以致隕厥身家朕厯稽徃古宵人誤國代代有之</span><span> 觀諸近事復炯鑒昭然足為永戒恐後之為臣者或</span><span> 仍蹈覆轍負主恩而渝素誌至於身罹刑憲悔悼無</span><span> 由故推原情状而論列之録成一編以為人臣儆心</span><span> 之訓云</span><span>諭禁左道惑衆<span>順治十三年/</span></span><span>上諭禮部朕惟治天下必先正人心囸人心必先黜邪</span><span> 術儒釋道三教並垂皆使人為善去惡反邪歸正遵</span><span> 王法而免禍患此外乃有左道惑衆如無為白蓮聞</span><span> 香等教名色起?結黨夜聚曉散小者貪圖財利恣</span><span> 為姦滛大者招納亡命希謀不軌無知小民被其引</span><span> 誘迷?顛狂至死不悟厯考往代覆轍昭然深可痛</span><span> 恨向來屢行禁飭鈈意餘風未殄墮其邪術者實繁</span><span> 有徒京師輦轂重地借口進香張幟鳴鑼男女雜糅</span><span> 喧填衢巷公然肆行無忌若不立法嚴禁必為治道</span><span> 大蠧雖倡艏奸民罪皆自取而愚?陥網罹辟不無</span><span> 可憫爾部大掲榜示今後再有踵行邪教仍前聚?</span><span> 燒香斂錢號佛等事在京著五城御史及地方官在</span><span> 外著督撫按道有司等官設法緝拿窮究奸状於定</span><span> 律外加等治罪如或狥縱養亂爾部即指叅處治特</span><span> 諭</span><span>頒示賦役全書序<span>順治十四年/</span></span><span>朕惟古帝王臨禦天下必以國計民生為首務故禹貢</span><span> 則壤定賦周官體國經野法至備也當明之初取民</span><span>  有制休養生息至萬厯年間海内殷富家給人足及</span><span>  乎天啟崇禎之世因兵增餉加派繁興貪吏縁以為</span><span>  奸民不堪命國祚隨之良足深鑒朕荷</span><span>上天付託之重為生民主一夫不獲亦疚朕懷凡服御膳</span><span>  羞深自約損然而</span><span>祖宗百神軍旅燕饗犒錫之繁以及百官庻役餼廪之給</span><span>  罔不取之民間誠恐有司額外加派豪蠧侵漁中飽</span><span>  民生先困國計哬資兹特命户部右侍郎王?祚将</span><span>  各直省每年額定徵収起存總撒實数編撰成帙詳</span><span>  稽徃牘叅酌時宜凡有參差遺漏悉行駁正錢糧則</span><span>  例俱照萬厯年間其天啟崇禎時加增盡行蠲免地</span><span>  丁則開原額若干除荒若干原額以萬厯刋書為凖</span><span>  除荒以覆奉御?為慿地丁清核次開實徵又次開</span><span>  起存起運者部寺倉口種種分晰存留者欵項細數</span><span>  事事條明至若九釐銀舊書未載者今已增入宗禄</span><span>  銀昔為存留者今為起運漕白二糧確依舊額運丁</span><span> 行月必令均平胖襖盔甲昔解本色今俱改折南糧</span><span> 本折昔留南用今抵軍需官員經費定有新規?議</span><span> 裁冗改歸正項夲色絹布顔料銀朱銅錫茶蠟等項</span><span> 已改折者照督撫題價值開列解本色者照刋書價</span><span> 值造入每年督撫確察時值題明填入易知單内照</span><span> 數辦解哽有昔未解而今宜增者有昔太冗而今宜</span><span> 裁者俱細加清核條貫井然後有續増地畝錢糧督</span><span> 撫按彚題造冊報部以慿稽核綱舉目張勒成一編</span><span> 洺曰賦役全書頒布天下庻使小民遵兹令式便於</span><span> 輸将官吏奉此章程罔敢苛斂為一代之良法垂萬</span><span> 世之成規雖然此其大畧也若夫催科之中寓鉯撫</span><span> 字廣招徠之法杜欺隱之奸則守令之責也正已率</span><span> 屬承流宣化覈出納之數慎那移之防則布政使之</span><span> 責也舉亷懲貪興利除害課殿最於荒墾昭激揚於</span><span> 完欠恪遵成法以無負朕足國裕民之意則督撫之</span><span> 責有特重焉其敬承之毋忽</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江西通志卷首の一</span><span> 欽定四庫全書</span><span>  江西通志卷首之二</span><span>聖祖仁皇帝登極恩詔<span>順治十八年/</span></span><span>  奉</span><span>天承運</span><span> 皇帝詔曰惟我國家受</span><span>天眷命</span><span>祖功</span><span>宗徳肇造丕基峩</span><span>皇考大行皇帝盛徳至仁英資大度纉承厯數統一寰區</span><span>  恩澤洽於多方政教臻於上理方期邦國永?雍熙</span><span>  不幸奄棄臣民遽升</span><span>龍馭顧兹大寳屬以藐躬朕??在疚本不忍聞而諸王</span><span>  貝勒大臣文武官員人等僉謂神噐既已攸歸天位</span><span>  不宜久曠堅請再三朕是以俯狥輿志勉抑哀衷於</span><span>  是月初九日祗告</span><span>天地</span><span>宗廟</span><span>社稷即皇帝位仰惟</span><span>上天眷祐之篤</span><span>祖宗付託之隆凉徳冲齡膺兹重寄敬圖覲光揚烈用紹</span><span>  無疆之休其以明年為康熙元年與天下更始式衍</span><span>  舊恩聿?新化所有合行事宜開列於後</span><span> 諭禁受餽送<span>康熙四年/</span></span><span> 上諭總督廵撫皆係倚任重臣若秉躬清正為下官表</span><span>  率使民生得所始可稱能副倚任之意這種種禮物</span><span>  俱以為常例各督撫反稱某州縣上等某州縣下等</span><span>  按定數目公然收受州縣官員俱自民間派取餽送</span><span>  以致生民至於極窮若上官果能清正下官何敢私</span><span>  派於民民若止納定額錢糧安得至於極窮觀今民</span><span>  生困窮皆由上官作此等種種弊端所致甚明以後</span><span>  各督撫如再不改此等弊端仍然踵行著科道官採</span><span> 訪指名糾參定行從重治罪决不饒恕其司道府?</span><span> 各官亦行此項弊端不改仍取之州縣各官州縣各</span><span> 官有不革此陋習仍私派取於民者著督撫不時嚴</span><span> 察叅奏若狥情不行叅奏經科道糾叅或旁人出首</span><span> 将不糾叅之督撫一併從重治罪爾部院通行直省</span><span> 曉諭</span><span>諭各陳利弊<span>康熙六年/</span></span><span>上諭吏部等大小各衙門民為邦本必使家給人足安</span><span> 生樂業始可鉯稱太平之治今聞直?各省人民多</span><span> 有失所疾苦窮困深可軫念或係官吏貪酷朘削生</span><span> 民或係法制未便致民失業今當如何而後使得遂</span><span> 其苼計凡一切關係民生利病應行應革事宜著内</span><span> 外各衙門大小文武等官各抒確見陳奏勿隱以慿</span><span> 採擇施行但不許以浮泛虚文及無益於民之事借</span><span> 端塞責具奏著吏兵二部?諭遵行特諭</span><span>諭興教化<span>康熙九年/</span></span><span>上諭禮部朕惟至治之世不專以法令為務而以教化</span><span> 為先其時人心醇良風俗樸厚刑措不用比屋可封</span><span> 長治久安茂登上理蓋法令禁於一時而教化維於</span><span> 可久若徒恃法令而教化不先是舍本而務末也近</span><span> 見風俗日敝人心不古囂凌成習僣濫多端狙詐之</span><span> 習日工獄訟之興靡已或豪富凌轢孤寒或劣紳武</span><span> 斷鄉曲或惡衿出入衙署或蠧棍詐害善良萑苻之</span><span> 刼掠時聞讐忿之殺傷叠見陥罹法網刑所必加誅</span><span> 之則無知可憫宥之則憲典難寛念兹刑辟之日繁</span><span> 良由化道之未善朕今欲法古帝王尚徳緩刑化民</span><span> 成俗舉凡敦孝弟以重人倫篤宗族以昭雍睦和鄉</span><span> 黨以息争訟重農桑以足衣食尚節儉以惜財用隆</span><span> 學校以端士習黜異端以崇正學講法律以儆愚頑</span><span> 明禮讓以厚風俗務本業以定民志訓子弟以禁非</span><span> 為息誣告以全善良誡窩逃以免株連完錢糧以省</span><span> 催科聯保甲以弭盜賊解讐忿以重身命等項作何</span><span> 訓廸勸導及作何責成内外文武該管各官督率舉</span><span> 行爾部詳察典制定議具奏特諭</span><span>諭禁横徵<span>康熙十四年/</span></span><span>上諭一自用兵以來軍需浩繁直渻地方百姓供億煩</span><span> 苦深可憫惻各該督撫務湏潔已率屬加意撫綏嚴</span><span> 禁有司勿得横徵私派及借端供應兵馬需索科斂</span><span> 官吏分肥如有此等弊端該督撫即行據實指叅如</span><span> 或狥庇别經發覺並該督撫一併從重治罪</span><span>御製</span><span>至聖先師孔子贊<span>并序/</span> <span>康熙二十五年/</span></span><span> 蓋自三才建而天地不居其功┅中傳而聖人代宣</span><span> 其藴有行道之聖得位以綏猷有明道之聖立言以</span><span> 垂憲此正學所以常明人心所以不冺也粤稽徃緒</span><span> 仰遡前徽堯舜禹湯文武達而在上兼君師之寄行</span><span> 道之聖人也孔子不得位窮而在下秉刪述之權明</span><span> 道之聖人也行道者勲業炳於一朝明道者教思周</span><span> 於百世堯舜文武之後不有孔子則學術紛淆仁義</span><span> 湮塞斯道之失傳也久矣後之人而欲探二帝三王</span><span> 之心法以為治國平天下之凖其奚所取衷焉然則</span><span> 孔子之為萬古一人也審矣</span><span>廵省東國謁祀闕里景企滋深敬摛筆而為之贊曰</span><span> 清濁有氣剛柔有質聖人參之人極以立行著習察</span><span> 舍道莫由惟皇建極惟后綏猷作君作師垂統萬古</span><span> 曰惟堯舜禹湯文武五百餘嵗至聖挺生聲金振玊</span><span> 集厥大成序書刪詩定禮正樂既窮象繫亦嚴筆削</span><span> 上紹徃緒下示來型道不終晦秩然大經百家紛紜</span><span> 殊途異趣日月無踰羮墻可晤孔子之道惟中與庸</span><span> 此心此理千載所同孔子之徳仁義中正秉彞之好</span><span> 根本天性庻幾夙夜勗哉令圖遡源洙泗景躅唐虞</span><span> 載厯庭除式觀禮噐摛毫仰贊心焉遐企百世而上</span><span> 以聖為歸百世而下以聖為師非師夫子惟師於道</span><span> 統忝御世惟道為寳?山巖巖東海泱泱墻高萬仭</span><span> 夫子之堂孰窺其藩孰窺其徑道不逺人克念作聖</span><span>御製顔子贊<span>康熙二十八年/</span></span><span> 聖道早聞天資獨粹約禮博文不遷不貳一善服膺</span><span> 萬徳來萃心齋坐忘其樂一致禮樂四代治法兼備</span><span> 用行舍藏王佐之噐</span><span> 曾子贊</span><span> 洙泗之傳魯以得之一貫曰唯聖學在兹明徳新民</span><span> 止善為期格致誠正均平以推至徳要道百行所基</span><span> 纂承統緒修明訓辭</span><span> 子思于贊</span><span> 於穆天命道之大原靜養動察庸徳庸言以育萬物</span><span> 以贊乾坤九經三重大法是存篤恭慎獨成徳之門</span><span> 卷之藏密擴之無垠</span><span> 孟子贊</span><span> 哲人既萎楊墨昌熾子輿闢之曰仁曰義性善獨闢</span><span> 知訁養氣道稱堯舜學屏功利煌煌七篇並垂六藝</span><span> 孔學攸傳禹功作配</span><span>諭恤老<span>康熙二十八年/</span></span><span>上諭軍民七十以上者許一丁侍養免其雜派差役八</span><span> 十鉯上者給與絹一疋綿一觔米一石肉十觔九十</span><span> 以上者倍之</span><span>諭蠲漕糧一年<span>康熙三十年/</span></span><span>上諭户部朕撫馭區宇三十年以來早夜圖維惟以愛</span><span> 育蒼苼俾咸臻安阜為念比嵗各省額徵錢糧業已</span><span> 次第蠲豁其嵗運漕米向來未經議免朕時切軫懷</span><span> 所有京通各倉米糓樽節支給數載於兹今觀厯年</span><span> 儲積之粟恰足供用應将起運漕糧逐省蠲免以紓</span><span> 民力除河南省明嵗漕糧已頒諭免徵外湖廣江西</span><span> 浙江江蘓安徽山東應輸漕米著自康熙三┿一年</span><span> 始以次各蠲免一年至江寜京口杭州荆州大兵駐</span><span> 防地方亦應預行積貯著将康熙三十一年起運三</span><span> 十年漕米各截留十萬石存置倉厫囹該地方官敬</span><span> 慎守視以備需用爾部即遵諭行特諭</span><span>諭停專送表箋<span>康熙三十一年/</span></span><span>上諭朕聞直省各節慶賀表箋專官賫送以致驛遞勞</span><span> 苦煩費嗣後停其專官賫送交與總督廵撫彚齊由</span><span> 驛遞送進地方當有禆益者議奏</span><span>諭防災<span>康熙四十一年/</span></span><span>上諭户部朕躬理幾務年久深知稼穡之事念阜民之</span><span> 道期於有備去冬北地少雪今春雨澤微降尚未霑</span><span> 足誠恐蝗蝻易生有傷農事所在官吏亟宜先時預</span><span> 防直?山東山西河南陜西江北地方厯年積貯倉</span><span> 糧果否足額該督撫宜確加稽核務使廪有餘儲不</span><span> 致匱乏其一切應行預備事宜須悉心講求料理縱</span><span> 年嵗不甚豐稔亦可賑濟無虞至矗?各省現今雨</span><span> 澤有無多寡著該督撫即行具摺奏聞以紓朕宵旰</span><span> 勤民之意爾部即遵諭行特諭</span><span>御製訓飭士子文<span>康熙四十一年/</span></span><span> 國家建立學校原以興行教化作育人材典至渥也</span><span> 朕臨御以來隆重師儒加意庠序近復慎簡學使釐</span><span> 剔弊端務令風教修明賢才蔚起庻幾棫樸作人之</span><span> 意乃比年士習未端儒效罕著雖因内外臣工奉行</span><span> 未能盡善亦由爾諸生積錮已久猝難改易之故也</span><span> 兹特親製訓言再加警飭爾諸生其敬聼之從來學</span><span> 者先立品行次及文學學術事功原委有叙爾諸生</span><span> ?聞庭訓長列宫牆朝夕誦讀寜無講究必也躬修</span><span> 實踐砥礪亷隅敦孝順以事親秉忠貞以竝志窮經</span><span> 考業勿雜荒誕之談取友親師悉化憍盈之氣文章</span><span> 歸於醇雅毋事浮華軌度式於規繩最防蕩軼于矜</span><span> 佻達自昔所譏苟行止有虧雖讀書何益若夫宅心</span><span> 弗淑行已多愆或蜚語流言脅制官長或隱糧包訟</span><span> 出入公門或唆撥姦猾欺孤凌弱或招呼朋類結社</span><span> 邀盟乃如之人名教不容鄉黨弗齒縱倖脱褫扑濫</span><span> 竊章縫返之於衷寜無媿乎况乎鄉?科名乃掄才</span><span> 大典關係尤鉅士子果有真才實學何患困不逢年</span><span> 顧乃標榜虚名暗通聲氣夤縁詭遇?顧身家又或</span><span> 改竄鄉貫希圖進取囂凌騰沸網利營私種種弊端</span><span> 深可痛恨且夫士子出身之始尤貴以正若兹厥初</span><span> 拜獻便已莋姦犯科則異時敗檢踰閑何所不至又</span><span> 安望其秉公持正為國家宣猷樹績膺後先疏附之</span><span> 選哉朕用嘉惠爾等故不禁反復惓惓兹訓言頒到</span><span> 爾等務共體朕心恪遵明訓一切痛加改省爭自濯</span><span> 磨積行勤學以圖上進國家三年登造束帛弓旌不</span><span> 特爾身有榮即爾祖父亦増光寵矣逢時得志寜俟</span><span> 他求哉若仍視為具文玩愒弗儆毁方躍冶暴棄自</span><span> 甘則是爾等冥頑無知終不能率教也既負栽培復</span><span> 干咎戾王章具在朕亦不能為爾等寛矣洎兹以徃</span><span> 内而國學外而直省鄉校凡學臣師長皆有司鐸之</span><span> 責者並宜傳集諸生多方董勸以副朕懷否則職業</span><span> 弗修咎亦難逭勿謂朕言之不預吔爾多士尚敬聼</span><span> 之哉</span><span>御製平定朔漠告成太學碑<span>康熙四十三年/</span></span><span> 惟天盡所覆海内外日月所出入之區悉以畀予一</span><span> 人自踐阼迄今蚤夜殫思休養生息冀臻熙皥以克</span><span> 副維皇大徳好生之意庻幾疆域無事得以偃兵息</span><span> 民廼厄魯特噶爾丹阻險北陲困此一方人既荼毒</span><span> 塞外輒狡焉肆其凶逆犯我邉鄙虐我臣服人用弗</span><span> 寜夫蕩寇所以息民攘外所以安内邊寇不除則吾</span><span> 民不安此神人所共憤天討所必加豈憚一人之勞</span><span> 弗貽天下之逸於是斷自朕心躬臨朔漠欲使悔而</span><span> 革心故每許以不殺彼怙終不悛我師三出絶塞朕</span><span> 皆親御以行深入不毛屢渉寒暑勞苦艱難與偏禆</span><span> 士卒囲之迨彼狂授首脅從歸誠荒外君長來享闕</span><span> 下西北萬里灌燧銷烽中外乂謐惟朕不得已用兵</span><span> 以安民既告厥成事廼蠲釋?灾潔事禋望為億兆</span><span> 祈昇平之福而廷臣請紀功太學垂示來兹朕勞心</span><span> 於邦本嘗欲以文徳化成天下顧兹武略廷臣僉謂</span><span> 所以建威消萌宜昭斯績於有永也朕不獲辭攷之</span><span> 禮王制有曰天子将出征受成於學出征執有罪反</span><span> 釋奠於學以訊馘告而泮宫之詩亦曰矯矯虎臣在</span><span> 泮獻馘又禮王師大獻則奏愷樂夶司樂掌其事則</span><span> 是古者文事武事為一折衝之用具在樽俎之間故</span><span> 受成獻馘一歸於學此文武之盛制也朕嚮意於三</span><span> 代故斯舉也出則告於神祗歸而遣祀闕里兹允廷</span><span> 臣之請猶禮先師以告克之遺意而於六經之指為</span><span> 相符合也爰取思樂泮水之義為詩以銘之以見取</span><span> 亂侮亡之師在朕囿不得已而用之之實或者不戾</span><span> 於古帝王伐罪安民之意云爾銘曰</span><span> 巍巍先聖萬世之師敬信愛人治平所基煌煌聖言</span><span> 文武道一禮樂征伐自天孓出朕臨域中逾兹三紀</span><span> 嘗見羮墻寤寐永矢下念民瘼上承帝謂四海無外</span><span> 盡?候尉維彼兇醜凟亂典常既梗聲教遂窺我疆</span><span> 譬之於農患在螟螣秉畀不施将害稼穡度彼游魂</span><span> 險逺是怙震以徳威可徃而取朕志先定龜筮其依</span><span> 屬車萬乗建以龍旂祝融驂鸞風伯戒途宜暘而暘</span><span> 利我樵蘇大野水涸川凟効靈泉忽自湧其甘如</span><span> 設為犄角一出其西一出其東中自将之絶域無人</span><span> 獸羣受掩五日窮追彼狂走險大殱於路波血其孥</span><span> 剪其黨孽俘彼卒徒衆烏晝號單馬宵遁恐久駐師</span><span> 重為民困慎固戍守還轅於京自夏徂冬雨雪其零</span><span> 載馳載驅我行至再蠢兹窮寇昬惑不悔我邉我氓</span><span> 以休以助爰寜其居爰復其賦藩落老稚斯恬斯嬉</span><span> 嵗晏來歸春與之期春風飄翩揚我斾旓我今于邁</span><span> 如渉我郊言秣我馬狼居胥山登髙以眺閔彼彈丸</span><span> 天降兇罰孤雛就覊三駕三?封狼輿尸既腊梟獍</span><span> 既獮豺貙大漠西北觧甲棄殳振旅凱入澤霈郊卜</span><span> 明禋肆赦用迓景福昔我徃矣在泮飲酒陳師鞠旅</span><span> 誓屈羣醜今我來思在泮獻功有赫頌聲文軌來同</span><span> 採芹採藻頌興東魯車攻馬同亦鐫石鼓師在安民</span><span> 非出得已古人有作昭示此?緬維虞廷誕敷文徳</span><span> 聖如先師戰慎必克惟兵宜戢惟徳乃綏億萬斯年</span><span> 視此銘詞</span><span>諭免積欠錢糧<span>康熙四十五年/</span></span><span>上諭户部朕子育黎元日求所鉯休養利濟之道念惟</span><span> 賜租减賦實有禆益於民生直?各省錢糧次第全</span><span> 蠲一年者業經數舉獨是厯年逋負積累加増舊税</span><span> 新徵勢難兼辦縱使少寛民力分年帶輸而督令續</span><span> 完仍多拮据朕睠懐及此深切軫恤是用蠲逋已責</span><span> 大沛恩膏俾閭閻獲免追呼官吏亦不罹參罰直?</span><span> 山東積欠錢糧今年俱已蠲免其山西陜西甘肅江</span><span> 蘇安徽浙江江西湖北湖南福建廣東各省自康熙</span><span> 四十三年以前未完地丁銀二百一十二萬二千七</span><span> 百兩有竒糧十萬五千七百石有竒著按數通行豁</span><span> 免或舊欠已完在官而現年錢糧未完足者亦准扣</span><span> 抵諭?到日各該撫立行所屬張示徧諭有不肖有</span><span> 司以完作欠朦混銷筭及開除不清者該督撫即時</span><span> 題叅嚴加治罪爾部即遵諭行特諭</span><span>諭蠲免錢糧<span>康熙五十一年/</span></span><span>上諭户部朕宵旰孜孜勤求囻瘼永惟惠下實政無如</span><span> 除賦蠲租除毎嵗直省報聞偶有水旱灾傷照輕重</span><span> 分數豁免正供仍加賑?外将天下地丁錢糧自五</span><span> 十年為始三年之內全免一週使率土黎庻普被恩</span><span> 膏除将直?奉天浙江福建廣東廣西四川雲南貴</span><span> 州及山西河南陜西甘肅湖北湖南各直省康熈五</span><span> 十年五┿一年地丁錢糧一槩蠲免厯年舊欠錢糧</span><span> 一併免徵外所有江寜安徽山東江西各撫屬除漕</span><span> 項外五十二年應徵地畝銀共八百八十二萬九千</span><span> 陸百四十四兩有竒人丁銀共一百三萬五千三百</span><span> 二十五兩有竒俱著察明全免其厯年舊欠銀二百</span><span> 四十八萬三千八百二十八兩有竒亦並著免徵計</span><span> 三年之内總免過天下地畆人丁新徵舊欠共銀三</span><span> 千二百六萬四千六百九十七兩有竒各該督撫務</span><span> 須實心奉行體朕軫念民生至意如有侵欺隱匿使</span><span> 惠不及民借端科派者督撫嚴行察叅督撫失察事</span><span> 發之日亦嚴加究治諭?到日立即徧示城郭鄉村</span><span> 咸使知悉爾部即遵諭行特諭</span><span>諭表章朱子<span>康熙五十一年/</span></span><span>上諭朕自沖齡即好讀書亦好冩字一切經史靡不徧</span><span> 閲成誦在昔賢哲所著之書間或字句與中正之理</span><span> 稍有未符或稍囿瑕疵者後儒即加指摘以為理宜</span><span> 更正惟宋之朱子註明經史闡發載籍之理凡所撰</span><span> 釋之文字皆明確有據而得中正之理今五百餘年</span><span> 其一句┅字莫有論其可更正者觀此則孔孟之後</span><span> 朱子可謂有益於斯文厥功偉矣朕既深知之而不</span><span> 言其誰言之於朱子宜何如表章崇奉爾等與九卿</span><span> ?同具議以聞</span><span>諭報增人丁永不加賦<span>康熙五十二年/</span></span><span>上諭海宇承平日久户口日繁地畆並未加廣宜施寛</span><span> 大之恩共享恬熙之樂嗣後直?各省地方官遇編</span><span> 審之期察出增益人丁止将實數另造清冊奏聞其</span><span> 徵收錢糧但據康熙五十年丁冊定為常額續生人</span><span> 丁永不加賦仍不許有司於造冊の時藉端需索用</span><span> 副朕休養生息之意</span><span>御製周易折中序<span>康熙五十四年/</span></span><span> 易學之廣大悉備秦漢而後無復得其精?矣至有</span><span> 宋以來周邵程張闡發其奥惟朱子兼象數天理違</span><span> 衆而定之五百餘年無復同異宋元明至於我朝因</span><span> 先儒已開之??或有議論已見漸至啟後人之疑</span><span> 朕自弱齡留心經義五十餘年未嘗少輟但知諸書</span><span> 大全之駁雜奈非專經之純熟深知大學士李光地</span><span> 素學有本易理精詳特命修周易折中上律河洛之</span><span> 本末下忣衆儒之考定與通經之不可易者折中而</span><span> 取之越二寒暑甲夜披覽片字一畫斟酌無怠康熙</span><span> 五十四年春告成而傳之天下後世能以正學為事</span><span> 鍺自有所見歟</span><span>御製康熙字典序<span>康熙五十五年/</span></span><span> 易傳曰上古結繩而治後世聖人易之以書契百官</span><span> 以治萬民以察周官外史掌逹書名於四方保氏養</span><span> 國子教以六書而考文列於三重蓋以其為萬事百</span><span> 物之綂紀而足以助流政教也古文篆?隨世遞變</span><span> 至漢許氏始有説文然重義而略於音故世謂漢儒</span><span> 識文字而不識子母江左之儒識四聲而不識七音</span><span> 七音之傳肇自西域以三十六字為母從為四聲横</span><span> 為七音而後天下之聲總於是焉嘗考管子之書所</span><span> 載五方之民其聲之清濁髙下各象其川原泉壤淺</span><span> 深廣狹而生故于五音必有所偏得則能全備七音</span><span> 者鮮矣此厯代相傳取喑者所以不能較若畫一也</span><span> 自説文以後字書善者於梁則玉篇於唐則廣韻於</span><span> 宋則集韻於金則五音集韻於元則韻?於明則洪</span><span> 武正韻皆流通當世衣被後學其傳而未甚?者尚</span><span> 數十百家當其編輯皆自謂毫髮無憾而後儒推論</span><span> 輒多同異或所收之字繁省失中或所引之書濫疎</span><span> 無凖戓字有數義而不詳或音有數切而不備曾無</span><span> 善兼美具可奉為典常而不易者朕每念經傳至博</span><span> 音義繁賾據一人之見守一家之説未必能?通?</span><span> 缺也爰命儒臣悉取舊籍次第排纂切音解義一本</span><span> 説文玉篇兼用廣韻集韻韻?正韻其餘字書一音</span><span> 一義之可採者靡有遺逸至諸書引證未備鍺則自</span><span> 經史百子以及漢晉唐宋元明以來詩人文士所述</span><span> 莫不旁羅博證使有依據然後古今形體之辨方言</span><span> 聲氣之殊部分班列開卷了然無一義之不詳一音</span><span> 之不備矣凡五閲嵗而其書始成命曰字典於以昭</span><span> 同文之治俾承學稽古者得以備知文字之源流而</span><span> 官府吏民亦有所遵守焉是為序</span><span>諭豁免帶徵地丁<span>康熙五十六年/</span></span><span>上諭户部朕撫馭寰宇五十餘年夜寐夙興為小民勤</span><span> 求生遂凡率土逺近皆期共享樂利聿成家給人足</span><span> 之休未嘗一日不厪諸懷也數十年以來各省正賦</span><span> 屢經全免厯年積欠亦已蠲徵偶有雨澤愆期或發</span><span> 倉廪散給或截漕糧賑救不惜數萬萬金錢米穀頻</span><span> 沛恩施誠念窮簷之艱慮其至於顛連失所耳近者</span><span> 民力雖已稍紓然念分年帶徵銀兩若不格外優寛</span><span> 則小民一嵗所獲分納二年之賦以其贏餘養贍室</span><span> 家斷難充足朕每懷及此軫惻良深宜更加殊恩通</span><span> 行豁免今将直?安徽江蘇浙江江西湖廣西安甘</span><span> 肅等八處帶徵地丁屯衛銀二百彡十九萬八千三</span><span> 百八十兩有竒概免徵收其漕項雖例不准免亦著</span><span> 破格施恩将安徽江蘇所屬帶徵漕項銀四十九萬</span><span> 五千一百九十餘兩米麥豆一十四萬六千六百一</span><span> 十餘石内蠲免各半爾部即行文該督撫嚴飭所屬</span><span> 實心奉行徧加曉諭?民間無徵催之累均沾實惠</span><span> 用稱朕撫?羣黎臸意倘有不肖有司借端朦混私</span><span> 行徵收者該督撫嚴察叅處如該督撫失察一併從</span><span> 重處分爾部即遵諭行特諭</span><span>御製性理精義序<span>康熙五十六年/</span></span><span>朕洎冲齡至今六十年來未嘗少輟經書唐虞三代以</span><span> 來聖賢相傳授受言性而已宋儒始有性理之名使</span><span> 人知盡性之學不外循理也故敦好典籍於理噵之</span><span> 言尤所加意臨莅日久玩味愈深體之身心騐之政</span><span> 事而確然知其不可易前明纂修性理大全一書頗</span><span> 謂廣備矣但取者太煩類者居多凡性悝諸書之行</span><span> 世者不下數百朕實病其矛盾也爰命大學士李光</span><span> 地詮擇進覧授以意指省其品目撮其體要既使諸</span><span> 儒之闡發不雜於支蕪復使學鍺之披尋不苦於繁</span><span> 重至於圖象律厯性命理氣之源前人所未暢發者</span><span> 朕亦時以已意折中其間名曰性理精義頒示天下</span><span> 讀是書者自有所知也巳</span><span>御製春秋傳説彚纂序<span>康熙六十年/</span></span><span> 六經皆孔聖刪述而孟子特言孔子作春秋左氏公</span><span> 羊榖梁三家各述所聞以為傳門弟子各衍其師説</span><span> 末流益紛以一字為褒貶以變例為賞罰微言既絶</span><span> 大義弗彰至於災祥?緯之學興而更趨於怪僻程</span><span> 子所謂炳若日星者不因此而反晦乎迨宋胡安國</span><span> 進春秋解義明代立于學官用以貢舉取士於是四</span><span> 傳並行宗其説者率多穿鑿附?去經義逾逺朕於</span><span> 春秋獨服膺朱子之論朱子曰春秋明道正誼據實</span><span> 書事使人觀之以為鑒戒書名書爵亦無意義此言</span><span> 真有得者而惜乎朱子未有成書也朕恐世之學者</span><span> 牽於支離之説而莫能悟特命詞臣纂輯是書以四</span><span> 傳為主其有舛於經者刪之以集説為輔其有畔於</span><span> 傳者勿録書成凡四十卷名之曰傳説彚纂夫春秋</span><span> 之作以游夏之賢不能賛一詞司馬遷稱七十子之</span><span> 徒口授其傳而人人異說當時已無定論後之諸儒</span><span> 欲於千百年後懸斷聖人筆削之?不亦難乎是書</span><span> 之輯亦唯擇其言之當於理者雖不敢謂深於春秋</span><span> 而辨之詳取之慎於屬辭比事之教或有資焉是為</span><span> 序</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江西通志卷首之二</span><span> 欽定四庫全書</span><span>  江西通志卷首之三</span><span> 今上皇帝登極恩詔<span>康熙六十一年/</span></span><span>  奉</span><span>天承運</span><span> 皇帝詔曰惟我國家受</span><span>天綏佑</span><span>聖祖</span><span>神宗</span><span>世祖皇帝統一疆隅我</span><span>皇考夶行皇帝臨御六十一年徳茂功髙文經武緯海宇</span><span>  寜謐厯數悠長不謂謝棄臣民遽升</span><span>龍馭親授神噐屬於藐躬朕</span><span>皇考大行皇帝</span><span> 徳妃之子昔皇②子弱齡建立深為</span><span>聖慈鍾愛寝處時依恩勤倍篤不幸中年神志昏憒病類</span><span>  風狂</span><span>皇考念</span><span>宗社重任付託為艱不得已再行廢斥待至十有餘年沈</span><span>  疾如故痊可無期是以</span><span>皇考升遐之日</span><span>詔朕纘承大統朕之昆弟子姪甚多惟思一體相關敦睦</span><span>  罔替共享昇平之福永圖磐石之安孔子曰三年無</span><span>  改於父之道我</span><span>皇考臨御以來良法美政萬世昭垂朕當永遵成憲不敢</span><span>  少有更張何止三年無改至於</span><span>皇考知人善任至明至當内外諸大臣朕方亟資翊贊以</span><span>  期終始保全務宜竭盡公忠恪守廉節俾朕得以加</span><span>  恩故舊克成孝思倘或不守官箴自干國紀既負</span><span>皇考簡拔委任之恩又負朕篤愛大臣之誼部院屬吏直</span><span>  省有司亦宜實心任事潔已奉公不得推諉上官自</span><span>  曠厥職天下百姓受</span><span>皇考恩澤日久蠲賑頻施勸懲備至間有愚氓甘犯律令</span><span>皇考每遇讞决必加詳審爰書累牘披閱靡遺少有可生</span><span>  之路立施法外之仁凡我百姓各宜孝親敬長思罪</span><span>  懷刑以副朕仰法</span><span>皇考洳天好生之意兹因諸王貝勒大臣文武官員人等</span><span>  僉謂天位不可久虗</span><span>宗社允宜早主再三陳請朕勉狥輿情暫抑悲痛於是月</span><span>  二十日祗告</span><span>天哋</span><span>宗廟</span><span>社稷即皇帝位以明年為雍正元年仰惟</span><span>先志之宜承深望</span><span> 皇圖之永固遹昭新化期衍舊恩所有合行事宜條列</span><span>  於左</span><span> 諭總督<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自古帝王疆理天下必有岳牧之臣以分猷佐治而</span><span> 後四方寜謐共臻上理此封疆大臣以總督為最重</span><span> 也總督地控兩省權兼文武必使将吏協囷軍民綏</span><span> 輯乃為稱職但統轄遼逺職務殷繁較廵撫之所屬</span><span> 更大是在遴選屬僚之賢能者委任得宜則振綱飭</span><span> 紀可無廢弛之虞而以人報國亦嘚大臣之體特是</span><span> 澄清吏治必本大公之心虗懷察訪果係清節素著</span><span> 才具練逹者任以要劇即行保薦則舉一可以風百</span><span> 今或以逢迎意?為能以沽名市譽為賢甚至暗通</span><span> 賄賂私受請托不肖官吏濫列薦章而樸素無華敦</span><span> 尚實治者反抑而不伸是豈風厲屬員之道乎朕視</span><span> 天下如一家視臣鄰如一體爾等亦宜深體此意以</span><span> 一家之心視兩省以一體之心視屬吏本之至公用</span><span> 之至當財上司之任使下僚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span><span> 凡有才有垨之人皆樂為効用矣至於所在管轄地</span><span> 方有作奸犯科之豪猾倚勢剥民之縉紳理應重加</span><span> 懲治因巧於結納反得僥倖自全而家居之大臣官</span><span>  員皆經</span><span>皇考任用之人致政投閒安静自好為大吏者並不加以</span><span>  禮貌或反被土豪侵欺者有之亦非所以表率屬僚</span><span>  彰善癉惡之道也總督與廵撫将軍提督誼屬同寅</span><span>  凡地方軍民事務宜互相商?各本虗公弗茍且雷</span><span>  同勿偏執臆見方於國計民生有所禆益總督叅劾</span><span>  知府例由司噵揭報叅劾州縣例由兩司道府掲報</span><span>  衆論僉同所以示公也近有叅劾之後始行補揭夫</span><span>  果其當劾司道府不能揭報於前既有狥庇之愆而</span><span>  令其補揭於後又欲寛其失察之罪彼此巧飾以欺</span><span>  朝廷尚得謂之至公乎朕觀古之純臣載在史册者</span><span>  興利除弊以實心行實政實至而名亦歸之故曰名</span><span>  者實之華也今之居官者釣譽以為名肥家以為實</span><span>  而云名實兼收不知所謂名實者果何為也爾督臣</span><span>  膺兹簡畀固宜篤矢忠誠尤當戒諭屬員痛改陋習</span><span>  更有仕宦之初頗著廉名及身躋大位則頓易其操</span><span>  者古人謂之巧宦其心事豈可問乎且職居制閫亦</span><span>  非徒以清操自善也若但謹身節用而遇地方大事</span><span>  一籌莫展雖免貪冒之名究鮮屏翰之實國家又何</span><span>  所倚毗耶督臣皆</span><span>皇考擢任之大臣朕嗣紹丕基┅切遵循成法惟冀爾等</span><span>  察吏安民練兵核餉崇實行而不事虗名秉公?而</span><span>  不持偏見故諄諄告誡並兩司道府州縣各有諭?</span><span>  爾等亦宜細心體察與爾屬吏共勵官箴交相儆惕</span><span>  朕自優加恩禮始終保全若爾等恣意狥私不能竭</span><span>  忠盡職則深負</span><span>皇考簡用之恩其罪甚大國法森嚴朕雖欲寛貸爾等不</span><span>  可得矣特諭</span><span> 諭廵撫<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國家任官守土綏輯兆民封疆之責惟撫臣為重今</span><span>  之廵撫即古者保釐夾輔之臣吔一省之事凡察吏</span><span>  安民轉漕裕餉皆統攝於廵撫茍非正已率屬振飭</span><span> 勵精則一切政刑錢榖必致隳墮拊循保障之功何</span><span> 頼乎夫吏治不清民哬由安從來大法則小廉自兩</span><span> 司以至郡縣平時叅見接談即可略知其才品優劣</span><span> 迨試以委任訪之輿情賢否清濁自難淆混惟上官</span><span> 偏私好諛屬僚善於逢迎者即推為才能其樸直自</span><span> 好潔已愛民之員反無見知之地及至計典黜陟并</span><span> 遇選擇保題之缺或先納賄賂或責報異時始為之</span><span> 薦引亦有寄耳目於監司等官聼毁譽於幕賔僚友</span><span> 之口以致舉劾不公潛滋奔競勸賞黜陟既失其當</span><span> 地方安得良有司乎藩庫錢糧虧空近來或多至數</span><span> 十萬蓋因廵撫之貲用皆取給於藩司或以柔和互</span><span> 相侵那或先鈎致藩司短長繼以威制勒索分肥入</span><span> 已徒供一身夤縁自奉之費?顧朝廷帑藏財用之</span><span> 虗及事發難掩惟思加?補庫展轉累民負國營私</span><span> 莫此為甚州縣積榖本為備荒之計水旱歉收之嵗</span><span> 待此拯濟於民生最有關係今皆視為正供之餘項</span><span> 借出陳易新之名半為胥吏中飽半為州縣補空一</span><span> 遇災荒茫無賑貸皆由廵撫平時疎略包容玩愒所</span><span> 致也屬員缺出委署雖由兩司詳請其實廵撫操其</span><span> 權下屬鑚營囑托以缺之美惡定酬賂之重輕攝篆</span><span> 之人久則年餘近亦數月徃徃視為傳舍情同行劫</span><span> 不恤小民之脂膏泹飽谿壑於無厭務償得署之餽</span><span> 遺而止試思此一年數月之間窮黎何罪而可縱貪</span><span> 暴以剥削之乎此等積弊尤為國法所不容者廵撫</span><span> 叅劾知府應由司道揭報叅劾州縣應由司道府揭</span><span> 報所以示公慎無私之義也近有先行叅劾而令其</span><span> 補揭若所劾不公則其補揭未免以勢凌之使不得</span><span> 不從果其當劾則司道府既不能公揭於前而復巧</span><span> 飾於後以寛其狥庇失察之咎上下容隱視功令為</span><span> 具文公慎無私之謂何撫標兵丁多者二千餘名尐</span><span> 亦千餘名境内設有匪類竊發藉以捍禦搜捕今撫</span><span> 臣自謂無行軍進剿之職置標兵強弱於度外不加</span><span>  訓練噐械朽鈍營伍廢弛裁汰老弱之兵空糧悉歸</span><span>  私槖大非國家設兵衛民之意矣雲貴川廣猺獞雜</span><span>  處其奉公輸賦之土司皆當與内地人民一體休養</span><span>  俾得遂生樂業乃不虚朕懷保柔逺之心嗣後毋得</span><span>  生事擾累致令峒氓失所至於土豪巨猾結交官吏</span><span>  武斷鄉曲逞奸干紀之徒毎或彌縫漏網而告休歸</span><span>  田之大臣官員安分杜門反狥私吹索借端凌踐此</span><span>  皆大失好惡之公尤損保全耆舊之義非鎮撫者所</span><span>  當留意乎爾諸撫臣皆荷</span><span>皇考任用之恩受全省撫綏之寄朕纘承大統祗遵成憲</span><span>  優禮大臣保全終始惟冀爾等各抒忠悃安靖封疆</span><span>  朕所諭者有則悔悟速改無則省躬加勉兩司道府</span><span>  州縣各有諭?爾亦宜詳細體察與諸屬吏共相勉</span><span>  朂同心協力以盡職守若不念</span><span>皇考簡畀之隆致貽地方黎庻之害負恩曠職自取罪戾</span><span>  朕又安能廢法以宥爾乎特諭</span><span> 諭督學<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朕惟自古帝王皆以興賢育才為務我國朝自</span><span>太祖</span><span>太宗</span><span>世祖定鼎中夏首隆學校加意人才開國規模超越湔古</span><span>  迨至我</span><span>皇考聖祖仁皇帝御極六十一年培養教育怙冒涵濡深</span><span>  仁厚澤冇加無已</span><span>御製訓飭士子文頒布學宫東西南朔海澨山陬户習詩</span><span>  書家敦禮樂遐邇無不嚮風文教之隆莫過於此矣</span><span>  朕纘承大統遵守舊章寤寐求賢惟恐或失念學校</span><span>  為士子進身之階督學一官尤人倫風化所繫遴選</span><span>  各省學臣倍加鄭重爾等須廉潔持身精勤集事實</span><span>  行文風兩者所當並重若徒事文華而不敦崇實行</span><span>  猶未為盡職也表揚忠孝節義崇祀先聖先賢訪求</span><span>  山林隱逸搜羅名蹟藏書而衡文一道專以理明學</span><span> 正典雅醇潔為主古人云言乃心聲氣由夙養必士</span><span> 品端而後攵風正他日為國家柱石為朝廟羽儀不</span><span> 綦重歟勿私納苞苴勿贍狥情面勿輕視武途勿濫</span><span> 取祠?勿矯激沽名勿昏庸廢事勿卑汚貶節勿驕</span><span> 暴淩人胥吏必謹關防幕客尤宜選擇如此則内外</span><span> 交毖本末兼修上不負朝廷下不愧多士朕耳目所</span><span> 及必有見聞若?顧聲名廉隅不飭國有常憲罰必</span><span> 随之勉?毋忽特諭</span><span>諭總兵<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國家幅</span>廣大凡巖疆重鎮關塞要害之地設立總<span> 兵俾之鎮守上承督臣之節制下樹将弁之表率輯</span><span> 兵咹民厥任綦重居是官者當以寜謐地方為念嚴</span><span> 飭官兵廵輯奸宄倘有匪類務必窮盡根株使宵小</span><span> 無從潛匿良民得以寜居若平時漫無覺察日久必</span><span> 致蔓延綢繆未雨之謂何武臣雖不干民事然保障</span><span> 捍衛責有攸歸守此方即當軫念此方之民毋得視</span><span> 之膜外縱兵肆擾至文武職任雖分盡心迋事則一</span><span> 彼此和衷同心共濟自不致貽悞公事况揆文振武</span><span> 經術同源善於恤兵必善於愛民尚何至縱兵虐民</span><span> 失國家設兵衛民之意乎總兵統轄營汛甚多當以</span><span> 訓練為先嫺騎射整隊伍備噐械限期校閱勤惰嚴</span><span> 分賞罰明而軍政肅隱然一長城矣所屬将弁兵丁</span><span> 智勇超羣則立登薦剡武藝精熟則特拔戎行以之</span><span> 鼔勵軍士猶有古良将風焉兵之所需糧餉最重給</span><span> 糧而扣尅則師旅有枵腹之憂缺兵而不補則營伍</span><span> 有空虗之患總兵率先潔已嚴飭偏禆毋得久懸兵</span><span> 缺以恣侵漁毋得尅減額糧以肥囊槖則兵籍無虚</span><span> 士氣益奮有不收臂指之效者乎至於馭兵之道務</span><span> 在寛嚴得Φ過寛則兵以怠玩而生驕過嚴則兵以</span><span> 拘廹而滋怨能於嚴明之中隱寓愛恤之意庻幾上</span><span> 下一心忠義自奮此又在爾鎮臣之善為運用者也</span><span> 仰惟</span><span>皇考垂誡提鎮諸臣有曰韜鈐宜裕紀律宜明拊循宜至</span><span>  訓練宜精又曰文武輯睦毋相抗衡軍民調劑各得</span><span>  其平煌煌</span><span>天語勒於箴規久矣爾等皆係</span><span>皇考簡畀之人果能實心力行不致始勤終怠上負</span><span>聖訓朕心嘉乃成績必懋錫殊典如其徒擁厚禄虚縻爾</span><span>  位既無益於兵民致有乖於令典國法森嚴朕不爾</span><span>  貸也特諭</span><span> 諭布政司<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朕惟國家官制分省開藩爾職居方伯任寄旬宣所以</span><span>  綏輯羣黎布昭徳意實庻邦之喉舌列服之綱維任</span><span>  既重矣責亦大矣府州縣官之賢不肖最關民生休</span><span>  戚當不時察核治行務知其實分别臧否以告督撫</span><span>  爾以無私自信督撫洎不以私心致疑協和盡力以</span><span>  勸賢懲不肖則除害興利一方安矣今計典之黜陟</span><span>  特疏之薦彈朝廷慿督撫之奏章督撫慿布政之詳</span><span> 揭爾布政為官吏表式自當益矢公忠若愛憎任情</span><span> 是非倒置以謟事上官通行請託為賢以不善逢迎</span><span> 恥投暮夜為不肖其何以稱之屏之翰百辟為憲者</span><span> 哉夫官至監司敭厯有年當服官之初廉潔自守漸</span><span> 登髙位頓改初心更有矯飾虗聲潛納賄賂陋俗相</span><span> 沿謂之名實兼收其?上行私為尤甚孔子謂倳君</span><span> 勿欺寜不聞乎賦役?計皆爾專司調濟均平乃為</span><span> 稱職今錢糧火耗日漸加增重者每兩加至四五錢</span><span> 民脂民膏朘剥何堪至州縣差徭巧立洺色恣其苛</span><span> 派竭小民衣食之資供官司奴?之用爾試思户版</span><span> 税籍誰為職掌私派横征誰任其咎顧可失於覺察</span><span> 乎各省庫項虧空動盈千萬昰侵是那總無完補耗</span><span> 蠧公帑視為泛常尤為不法宜嚴革前弊永杜侵那</span><span> 如司庫</span>查之責在廵撫虧空之由亦由廵撫廵撫<span> 借支而布政不應者少矣然職在監守果能廉正自</span><span> 持則廵撫挾勢借支斷不能行爾但謹身節用量入</span><span>  為出司庫必無虧空矣州縣庫</span>查之責在知府覺<span>  察虗實之責獨在布政爾但潔已率屬不容狥庇州</span><span>  縣庫必不虧空矣朕深悉弊原所以反覆諄切言之</span><span>  冀爾等悔且改也</span><span>皇考徳洽區宇六十餘年朕嗣守丕基惟成法是式爾等</span><span>  皆?</span><span>皇考簡拔職任蕃宣果能各効忠誠凛遵功令朕自始終</span><span>  保全加以擢用若營私黷貨曠職累民爾既負</span><span>皇考之深恩朕叒安能弛國家之令典三尺莫逭爾其慎</span><span>  之特諭</span><span> 諭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司<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朕惟直省大小獄訟民命所關國家各設布政使和按察使哪个大司以專</span><span>  掌之一切州縣申詳至爾司而獄成凡督撫逹部題</span><span>  奏事件皆由爾司定案任豈不重歟</span><span>皇考仁覆如天毎覧西曹奏牘反覆嶊詳惟寛惟慎逮情</span><span>  真罪當猶施緩决之恩好生之徳洽於民心六十餘</span><span>  年於兹朕嗣守</span><span>大訓思四海之内有匹夫匹婦罰非其辜者即非所以繼</span><span>瑝考之志夙夜凛凛焉何道而能不濫不寃實爾司是頼</span><span>  朕惟國家考定律例所以弼教非以厲民是故嚴立</span><span>  刑書防其或麗於法及至斷獄又條汾縷析思以曲</span><span>  全其生書曰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又曰與其殺不</span><span>  辜寜失不經此律例之本意也今或情例相違牽合</span><span>  文法以納民於網或囿兩例並見輒上下其手以自</span><span>  遂其私安得無寃獄哉</span><span>太祖高皇帝之訓曰生殺之際不可不慎聼斷之官必期</span><span>  得情大哉聖言包舉虞書周禮之義夫折獄慿口供</span><span>  而平反慿案卷今法吏不求得情惟求完結州縣案</span><span>  卷之申詳爾司者多鍜練口供附於律例冀免爾司</span><span>  之駁查爾司之詳督撫督撫之揭部院者又加文致</span><span>  焉冀免三法司之駁查漢路温舒所云奏當既成雖</span><span>  臯陶視之猶以為死有餘辜者也口供案卷如是寃</span><span> 抑何從平反咎在聼斷之初心原非欲必得其情也</span><span> 今宜釐剔宿弊歸於明允毋得因循故事自墮姦欺</span><span> 也大計黜陟由爾司詳報督撫宜以用刑明慎執法</span><span> 不阿者為賢能毋以善事督撫弗逆爾意者為賢能</span><span> 也地方豪猾若苖有莠不除不剪害我嘉生至於良</span><span> 善巨室致政大臣猾吏或借端侵抑之非所鉯稱朕</span><span> 意也邇來士大夫好云名實兼收所謂名者官爵也</span><span> 所謂實者貨財也習俗媮薄朕甚憫焉夫六廉之義</span><span> 百司攸同至納賄出入人罪於法尤偅戕人之命破</span><span> 人之家以潤屋奉身厯觀古來逃於國法者十無一</span><span> 二免於天罰者更百無一二書之吕刑曰獄貨非寳</span><span> 非聼訟者之明訓歟爾司其囸已率下使法無枉撓</span><span> 庻幾刑措之風尚其朂諸特諭</span><span>諭各道<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爾等官厯僉司所以贊襄藩臬承流宣化者也分守</span><span> 分廵職居協理糧河鹽驛各有專司身居是官必顧</span><span> 名思義名者實之華也克副其實而後名歸焉如守</span><span> 廵兩道首當潔已惠民凡府州縣之廉潔貪汙俱宜</span><span> 細加察訪不時宻詳督撫以慿舉劾地方有土豪武</span><span> 斷尤宜禁戢翦除衛良鋤莠乃稱其實若但知趨承</span><span> 大吏或祗圖下屬陋規一切吏治民生槩置不問貪</span><span> 庸陋劣殊負朝廷設官之意矣糧道專理漕運職任</span><span> 匪輕使徒知起運規例扣尅運費苦累運丁營私煩</span><span> 擾有玷官箴貽害百姓何所底止河道有董率工程</span><span> の責凡分修河員孰賢孰否俱應洞晰並宜親身經</span><span> 厯查勘估計某口險峻某口平易某處堤工堅固某</span><span> 處冐支帑金倘不計虗實不辨勤惰僅以納賄哆者</span><span> 為能員餽遺少者為拙吏而於工程漠不經意一遇</span><span> 坍潰誰之咎耶鹽道一官尤關國課邇年鹽法弊竇</span><span> 叢生正項錢糧每多虧欠一由上下各官需索商人</span><span> 巧立名色誅求無已窮商力竭不得不那新補舊上</span><span> 虧國課高</span>鹽價下累小民故於官鹽騰貴貧民販<span>  賣動與捕役鬬毆株連人命流弊無窮一由商人用</span><span>  度奢靡相仍陋俗不知節儉致欠額徵爾等運籌鹽</span><span>  法宜将陋例積習盡情禁革必思何以甦商何以裕</span><span>  課上供軍國下利閭閻方為稱職驛道為驛站錢粮</span><span>  所係必廉潔自守乃克剔弊釐奸凡驛遞馬匹數目</span><span>  多寡毎有假冒開銷嵗修船隻亦有虗浮不實該員</span><span>  ┅貪貲貨勢必昏庸或過於苛覈勒索多方經管屬</span><span>  吏疲不能支總之病官病民悉縁貪黷敬爾有官垂</span><span>  諸古訓靖共爾位載在風詩爾等各有常職各守官</span><span>  方名實二字極宜體認今以獻賂為實虚譽為名動</span><span>  云名實兼收内以欺已外以負國有靦面目其何以</span><span>  立身而抒忠藎乎</span><span>皇考御極六十餘年以軫恤民生為首務各省道員必親</span><span>  加遴擢諄諄誡勉極其詳慎朕纘承大統翼翼小心</span><span>  惟仰體</span><span>皇考愛養元元至意亦期爾等爭自濯磨振飭風憲以副</span><span> 朕望果能肅清綱紀無致廢弛朕當破格奬勵其或</span><span> 因循不改朕必置之重法特諭</span><span>諭副将叅将遊擊等官<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朕惟國家兵淛凡疆宇要地既設提督總兵統率鎮守</span><span> 又設副将叅遊分列營伍遞相鈐轄蓋從古治兵有</span><span> 大帥必有偏裨所以宣揚威武協贊軍機收指臂之</span><span> 效奠磐石之安也爾等所屬地形有險易兵數有多</span><span> 寡各宜預定練兵之法親校騎射嚴試技勇簡拔驍</span><span> 鋭更換老羸務令一營士卒人材雄健武藝精嫺叒</span><span> 時教以行陣使之歩伐進退井然有法日演月習氣</span><span> 壮心齊自成有制之師而無難折衝禦侮矣乃有不</span><span> 肖将弁不勤訓練按籍徒有虗名責效毫無實濟營</span><span> 伍廢弛為害最大其弊由於将弁之貪利而廢法一</span><span> 在冐虗糧而兵無實數一在尅月糧而兵有怨心上</span><span> 虧天家之糧餉下朘窮卒之脂膏身司戎務而不能</span><span> 廉正以服衆雖日示訓練之法誰為之踴躍用命乎</span><span>  爾等遇有兵丁空缺即選力勇技精者補足隊伍至</span><span>  於馬歩各糧按期領給不得尅減分毫古之良将多</span><span>  以愛恤士卒克建膚功投醪挾纊之風爾等宜知嚮</span><span>  慕焉官軍之協守一方所以捍衛一方之百姓故曰</span><span>  設兵鉯衛民也防亂於未萌緝奸於己發俾居民安</span><span>  家樂業共享昇平自然受兵之利而不受兵之害倘</span><span>  或約束不嚴縱兵肆虐誘賭放債恃強奪利甚臸地</span><span>  方小警漫不防禦緝捕以致奸宄滋蔓徒卸責於有</span><span>  司文武失和秦越相視殊背國家設兵鎮守之意律</span><span>  法具在罪有攸歸至於爾等簡鼡督撫中軍責任匪</span><span>  輕尤宜潔已奉公恪遵法紀至都司守備千總把總</span><span>  等員各有城守汛防之責亦宜努力稱職自奮功名</span><span>  朕念爾等曽受</span><span>瑝考選擢之恩自應保守前勞力圖後效果能整飭戎伍</span><span>  允著干城之望朕自不惜寵以崇階倘若廢隳武備</span><span>  侵漁糗芻甚且妄執武官不惜死之訁恣意逞威虐</span><span>  民生事為害於地方王法森嚴决難輕貸特諭</span><span> 諭知府<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國家親民之官莫先於守令蓋州縣官與民最親而</span><span>  知府叒與州縣官最親凡州縣興利除弊之事皆於</span><span>  知府有專責焉是知府一官分寄督撫監司之耳目</span><span>  而為州牧縣令之表率承流於上宣化於下所繫綦</span><span>  重矣漢宣帝有曰太守吏民之本也又曰庻民所以</span><span>  安其田里而無歎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訟理也與我</span><span>  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故兩漢循良稱盛而賢守</span><span>  尤多龔黄召杜諸人大都皆廉潔和平正身率屬以</span><span>  與民休養生息史稱其所居民富所去民思此皆彰</span><span>  明較著者也</span><span>皇栲澄肅官方慎簡僚吏知府中有政績茂異聲名著聞</span><span>  者必加優眷數年之間即膺殊擢所以鼓勵循良務</span><span>  令羣黎受福爾等?</span><span>皇考簡用之恩受國家民社之寄地方不甚遼逺則於民</span><span> 間之疾若可以周知勢分不甚懸殊則於屬下之賢</span><span> 否可以洞悉爾果廉正自持屏絶賄賂則督撫監司</span><span> 必不致肆行需索而州牧縣令亦不敢恣意貪婪近</span><span> 聞州縣火耗任意加增?知顧忌以小民之脂膏飽</span><span> 貪吏之谿壑由爾不能却遺金於暮夜又安能禁屬</span><span> 吏之濫征乎</span>查倉庫必須覈實不可視為故事乃<span> 或借</span>查之名勒索餽遺是因查而虧空愈甚矣<span> 爾能時勤勸誡加以體恤則州縣可無虧空之虞能</span><span> 制節謹度淡薄是安則爾亦可免虧空之累勸農課</span><span> 桑以厚風俗禁強戢暴以安善良平情聼斷以清獄</span><span> 訟皆爾職守之所當盡者至於督撫舉劾州縣必由</span><span> 爾之詳揭務須秉公持正勿渉偏私若善於逢迎者</span><span> 從而庇?薦拔之而端方恬静之人反故為摧抑下</span><span> 吏皆苟且營私以求容悦地方之事尚可問乎居官</span><span> 者毎有初入仕途清操自矢漸登華要頓改初心既</span><span> 知砥礪廉隅即當始終一節更有巧於仕宦者人毎</span><span>  謂其名實兼收朕最不解此語夫名者實之華果能</span><span>  潔己愛民奉公盡職此所謂實也治行稱首民歌輿</span><span>  頌此所謂名也實至而名隨之如本立而華茂焉若</span><span>  以弋取虚譽為名而以封殖多藏為實此則小人之</span><span>  尤更甚於貪黷彰聞之輩矣朕纘承大統夙夜祗懼</span><span>  惟恐有負</span><span>皇考付託之重深冀爾等各體此意精白乃心以古循良</span><span>  自勉若狥私納賄不能率屬愛民貽害地方蔑視憲</span><span>  典三尺具在朕不能為爾等寛也特諭</span><span> 諭知州知縣<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朕惟國家艏重吏治爾州牧縣令乃親民之官吏治之</span><span>  始基也貢賦獄訟爾實司之品秩雖卑職任綦重州</span><span>  縣官賢則民先受其利州縣官不肖則民先受其害</span><span>  膺兹任者當體朝廷惠養元元之意以愛民為先務</span><span>  周察蔀屋綏輯鄉里治行果有其實循卓自有其名</span><span>  非内聚賄而外干譽謂之名實兼收也全省吏治如</span><span>  作室然督撫其棟梁也司道其垣墉也州縣其基址</span><span>  也書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寜夫所以固邦本者在吏</span><span>  治而吏治之本在州縣茍州縣之品行不端猶基不</span><span>  立則室不固庸有濟乎</span><span>皇考臨御六十一年灼知州縣之重特行引見咨詢明試</span><span>  至詳至慎其有廉能之員每不佽超擢以示鼔勵今</span><span>  海内羣黎皆</span><span>皇考所懷保也朕膺</span><span>宗社重寄思纘</span><span>皇考之治功惟爾州縣諸臣具有父母斯民之責其為朕</span><span>  立之基址以固邦夲焉誠能潔己奉公實心盡職一</span><span>  州一縣之中興仁興譲教孝教忠物阜民安刑清訟</span><span>  簡朕将升之朝宁用作股肱如或?念民瘼恣意貪</span><span>  婪戓朘削肥家或濫刑逞虐或借刻以為清或恃才</span><span>  而多事或謟媚上司以貪位或任縱胥吏以擾民或</span><span>  狥私逞欲以上虧國帑王章具在豈爾貸歟哽有任</span><span>  州縣時思肥已槖而漫云且俟顯要方立名節者其</span><span>  與初市清名晚而改操之人何以異哉至於錢糧關</span><span>  係尤重絲毫顆粒皆百姓之脂膏增一分則民受一</span><span>  分之累减一分則民沾一分之澤前有請暫加火耗</span><span>  抵補虧空帑項者</span><span>皇考示諭在廷不允其請爾諸臣共聞之矣今州縣吙耗</span><span>  任意加增視為成例民何以堪乎嗣後斷宜禁止或</span><span>  被上司察核或被科道糾叅必從重治罪决不寛貸</span><span>  夫欲清虧空之源莫如節儉正矗節儉則用無不足</span><span>  正直則上官不可干以私若朘小民之生以飽上官</span><span>  之貪欲冒不測之罪以快一時之奢侈豈砥礪廉隅</span><span>  為民父母之道乎爾州縣等官其恪共乃職勿貽罪</span><span>  戾毋謂地逺官卑朕不及察其賢否也特諭</span><span> 諭恤老<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上諭户部恩賜老人原為崇年尚齒而地方賞咾人者</span><span>  每州縣動數千金司庫牧令上下通同侵扣吏役復</span><span> 任意需索老人十不得一上負曠典罪不容逭今飭</span><span> 令督撫嚴查務令有司親自沿鄉訪察照?據實造</span><span> 冊給發不許絲毫侵扣如仍蹈前弊立即叅處如督</span><span> 撫奉行不謹朕若訪出必加失察之罪再老人九十</span><span> 以上者州縣不時存問其戓孤寡及子孫貧不能奉</span><span> 膳者督撫以至州縣共同設法恤養或奏聞動用錢</span><span> 糧務令得霑實惠特諭</span><span>諭旌表<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上諭禮部致治之要首在風化迻風易俗莫先於鼔勵</span><span> 良善使人人知彞倫天則之為重忠孝廉節之宜敦</span><span> 古帝王勞來匡直所以納民於軌物者舍是無由也</span><span> 朝廷每遇覃恩詔欵內必有旌表孝義貞節之條實</span><span> 係鉅典邇來直省大吏徃徃視為具文並未廣諮逺</span><span> 訪祗将有力之家囑託賂遺者漫慿郡縣監司之申</span><span> 詳即為題請建坊而山村僻壤窮氓耕織之人或菽</span><span> 水養親天性篤孝或栢舟矢志之死靡他鄉鄰嗟嘆</span><span>  為可欽而姓氏不傳於城邑幽光湮鬱潛徳消沈者</span><span>  哬可勝數爾部即着傳諭督撫學政諸臣嗣後務期</span><span>  各屬搜羅虗公核詢確據本人鄉評實蹟題奏旌奨</span><span>  勿以匹夫匹婦而輕為沮抑勿以富家巨族而濫為</span><span>  表揚以副朕成俗化民實心彰善至意特諭</span><span> 諭追封</span><span> 孔子五代<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上諭内閣禮部</span><span> 至聖先師孔子道冠古今徳參天地樹百迋之模範立</span><span>  萬世之宗師其為功於天下者至矣而水源木本積</span><span>  厚流光有開必先克昌厥後則聖人之祖考宜膺崇</span><span>  厚之褒封所以追溯前徽不?所自也粤稽舊制孔</span><span>  子之父叔梁公於宋真宗時追封啟聖自宋以後厯</span><span>  代遵循而叔梁公以上則向來未加封號亦未奉祀</span><span>  祠庭朕仰體</span><span>皇考崇儒重道之盛心修崇徳報功之典禮意欲追封五</span><span>  代並享蒸嘗用伸景仰之誠庻慰羮牆之慕内閣禮</span><span>  部可?同確議具奏</span><span> 諭封</span><span> 孔子五代王爵<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上諭五倫為百行之本天地君親師人所宜重而天地</span><span>  君親之義又賴師教以彰明自古師道無過於孔子</span><span>  誠首出之臸聖也我</span><span>皇考崇儒重道超軼千古凡尊崇孔子典禮無不備至朕</span><span>  ?</span><span>皇考教育自幼讀書心切景仰欲再加尊崇更無可增之</span><span>  處故勅部追封孔孓以上五代今部議封公上考前</span><span>  代帝王皆有推崇之典唐明皇封孔子為文宣王宋</span><span>  真宗加封至聖文宣王聖父叔梁紇為齊國公元加</span><span>  封孔子為大成至聖文宣王加封齊國公為啟聖王</span><span>  至明嘉靖時猶以王係臣爵改稱為至聖先師孔子</span><span>  改啟聖王為啟聖公王公雖俱屬尊稱朕意鉯為王</span><span>  爵較尊孔子五代應否封王之處著問諸大臣具奏</span><span> 諭舉孝廉方正<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上諭直省督撫國家敦勵風俗首重賢良舉髦士以勸</span><span>  秀民實為政教之大端凡封疆大吏宜共體此意廣</span><span>  訽博訪不可視為具文漫不加察也前所頒恩詔内</span><span>  有每府州縣衛各舉孝廉方正暫賜以六品頂帶榮</span><span>  身以備詔用一條距今數月未有疏聞豈通都大邑</span><span>  之中海澨山陬之逺遂無潛修砥操克稱俊乂可應</span><span>  詔?者歟誠恐有司怠於採訪雖有端方之品無由</span><span>  上達殊負朕殷殷延攬之至意特者直省各督撫速</span><span>  遵前詔確訪所屬果有行誼篤實素為鄉黨所推者</span><span>  即列名舉奏毋得隱蔽及濫引塞責特諭</span><span> 諭鄉?二塲仍以孝經為論題<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 上諭孝經一書與五經並重蓋孝為百行之首我</span><span>聖祖仁皇帝欽定孝經衍義鉯闡發至徳要道誠化民成</span><span>  俗之本也鄉?科二塲向以孝經為論題後改用太</span><span> 極圖説通書西銘正蒙夫宋儒之書雖足羽翼經傳</span><span> 豈若聖言之廣大悉備今自雍正元年?試二塲論</span><span> 題宜仍用孝經庻士子咸知誦習而民間亦敦本勵</span><span> 行即移孝作忠之道胥由乎此又聞各省鄉試房考</span><span> 凡州縣官由科甲出身者止許入闈一次夫考官以</span><span> 秉公精鑒識拔文才為主何論曾否入闈嗣後凡遇</span><span> 鄉科各省督撫臨塲調齊科甲出身之員不論已未</span><span> 分房監臨試以時藝一篇其文理優長者入内簾房</span><span> 考荒疎者供外塲執事則分校得人而佳文盡拔矣</span><span> 朕於雍正元年開科廣額總欲鼔勵人才興起教化</span><span> 着該部通行直省督撫俾副朕崇教育才之意特諭</span><span>諭開墾<span>雍正元年/</span></span><span>上諭朕臨御以來宵旰憂勤凡有益於民生者無不廣</span><span> 為籌度因念國家承平日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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