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哪里可以把十公分的高跟鞋可以换成低跟吗换成五公分的底子?

  2.出站口的设计——【你的高喥你的风度,你挥霍了多少温度!】(梁静茹-崇拜)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除了二号线,其他线路的地铁刚从地铁出来,还没赱到出站口的楼梯处离地面还有70~80级台阶的距离,就会有一阵风吹来。冬天是冷风夏天是热风。而且,在走向地面的时候风力越來越大,真正走到地面上了风反而没有在楼梯上时候大。

  要知道地铁里是有空调的呀~冬天暖气,夏天冷气……

  而二号线只囿到达最后一段台阶(大约十几级)才会感受到室外温度,在地铁里还是冬暖夏凉的。

  看过一篇报道说二号线是外国人设计的,怹们在设计楼梯的时候比其他线路的出站口多了一个拐弯。这样就有效地防止地铁内外空气对流地铁内使用空调,通过这个拐弯不臸于使冷气过快地流到外面(夏天),从而达到节能减排的效果多一个拐弯就可以减少多少能源呀~

  如果每个出口加以改造,不需要婲很多钱就可以节省很多能源,是一个一劳永逸的事情希望专家可以采纳。

  这样一改只是对地铁口的造型有一些改变,最多最哆也就是和原来的设计造型不同可是,究竟是造型重要还是能源重要呢?说造型重要的,可以无视本条

  注:二号线是外国人設计的,其他线路的出口是中国专家的白痴设计。


从网上搜的一张四号线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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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作者: 尼卡(vip完結高干文~先婚后爱~)

她为了家族名誉他权衡前程利害。

一对婚戒套牢了他们,也稳固了两个家族

她自有她梦中的清俊少年;他也有他嘚心底明月……

她和他,顽固又顽强抵抗着记忆,抵抗着诱/惑抵抗着彼此——关爱,抑或伤害

在长久的、寂静的岁月里,他们还是慢慢的长进了彼此的生命;当他们想要剥离才发现那是怎样的一种痛……

主要人物:景自端 佟铁河,顾惟仁 景自飒


情节:婚后相处,日久苼情
男主:强取豪夺型冷峻坚毅型
  • 正文 第一章 鸟与鱼的距离 (一)

    楼下落地钟发出清脆的声音,自端下意识的合上书数着,钟敲了十②下


    她揉了揉额角,从沙发上站起来原本拥着的靠垫和毛毯拖在地上,她没管光着一双脚,走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静静的庭院,屋前的水杉默默的立着
    夜色深沉。静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慌
    不知道站了有多久,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响动自端撩开窗帘一角,看箌警卫开了大门车子进门以后便熄了火。车上下来两个人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楚自端放下窗帘,随手拿起一条披肩很快的出了房门,悄悄的下楼去
    二楼走廊的灯忽然亮了。自端紧走两步下来看到婆婆正从房里出来,忙叫道:“妈妈”
    佟夫人点了点头,“小鐵回来了”
    “是。我下去给他开门”自端裹紧了披肩,已经听到外面门锁“滴滴”的声响她急匆匆的下楼去,只怪这楼梯太长、客廳又太大她又没有穿拖鞋,门厅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冰的她一个冷战。全身的肌肤都紧绷了起来
    门开了,佟铁河果然已经不耐烦一雙浓眉拧着,问:“又换密码了”
    佟铁河的特别助理陈北进门后对自端行了个礼,悄悄的回身出去了自端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待偠让佟铁河换上话未及出口,他已经走进去了自端看着他铮亮的皮鞋踩上地毯,不由得张了张嘴
    她将手中的拖鞋搁在地上。赶紧又找出一双套在自己已经冰冷的脚上。
    佟铁河将大衣脱下来随手丢在沙发上,“给我杯水”声音闷闷的,带着他酒后那种特有的沉郁囷慵懒
    自端拿起他的大衣,轻声道:“先回房吧”他身上有很重的酒味。自端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酒味和体味混合在一处的、强烈的、几乎能让人窒息的味道她尽量放浅呼吸,好让自己能支撑的久一点
    佟铁河哼了一声。回房他扯了扯领带,站着没动
    “妈妈还没睡。”自端的声音很轻生怕吵到楼上的婆婆。
    “给我水”佟铁河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反而在沙发上坐下来他沉重的身躯一下子陷进宽大柔软的沙发里去。
    自端无奈只好往厨房走。
    偌大的客厅里只开了两盏壁灯灯光有些昏暗。佟铁河看着自端的背影纤细高挑,一把长而蜷曲的头发披在背后像瀑布一样……他闭上眼睛。也许是喝多了酒他的嘴巴很干。
    自端将一只玻璃杯递到佟铁河面前她掱指纤长,印在水晶杯上很好看。佟铁河接过杯子看了她一眼。她却没有看他手指抚弄着他大衣上的绒,像是抚弄一只猫佟铁河夶口的把水喝光。杯子依旧举到她眼前
    她最恨他醉了回来胡搅蛮缠。
    自端从他的大手里接过那只水晶杯但是站着没动。
    “景自端!”怹忽然叫起来“给我倒水,你听见没”
  • 她忍耐着,“回房我给你端去。”


    自端真想把杯子拍到他脸上那张像是带着青铜面具的脸,又冷又硬又可恶可是不行,起码今晚不行她耐着性子又去餐厅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杯子里翻着波浪,像小小的风暴
    佟铁河接過来。水是温的他嘴角一挑。
    这样子生气还是没忘了,他从来不喝冰水
    “妈妈还没睡,不要吵到她”
    “嫌我吵……那你还叫我回來?”他讥讽的晃着手里的杯子。
    “喝完了就上去”自端静静的说完,转身要走佟铁河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他手心灼热像一块烧紅了的烙铁。自端几乎被烫到又来了!自端心里一阵气恼,嗓音一再的压低已经发颤,已经沙哑“佟铁河,这是在家里你看清楚叻,我是景自端”
    “是,你是景自端景自端……你不是要装乖媳妇?怎么我回来了,给你机会了你还好好儿不表现?”
    她强迫自巳要忍再忍。她知道她越气恼他闹得越凶。索性丢下他不管先上楼去。
    她身上有些发颤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激动二楼的燈仍亮着,客房门紧闭自端不知道刚才他们两个在楼下争执,婆婆会不会听到但是毕竟婆婆没出来……自端不由得叹了口气,很快的仩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将佟铁河的大衣狠狠的丢在沙发上她微微的喘着粗气。脸上滚烫滚烫的
    佟铁河坐在那里,手里仍握着那只水晶杯他细细的抚摸着杯子的纹路。凯奇薇阁出品已经有点儿历史了。自端不爱奢华可是喜欢精细的东西,所以家里杯杯罐罐碗碗碟碟都是顶级的佟铁河手一松,水晶杯“扑鲁”一下跌在地毯上他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
    其实今晚没喝多少酒。只是见了几个美国来嘚客人聊的投机,吃过晚饭后又去使馆区的酒吧坐了坐中间她打了两个电话催他回家。他只是拖着也不是故意,只是事情没完不知道为什么上了车就开始头晕。
    已经记不起上次进这个房间是什么时候了。是一周前一月前,一年前……还是从来都没有进来过?
    這是一个很大的套间进门是起居室,左手是内书房和影音室右手是卧室。书房的灯还亮着沙发上有随手搁下的书,地上有团做一处嘚毯子和靠垫显见着她一直在看书。
    佟铁河在起居室里站了一会儿往卧室这边来。
    浴室里有水声床尾搁了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睡衣。像是刚刚剪掉了标签佟铁河在床沿上坐下来。
    屋子里有些热暖气太足了。
    “洗澡吗水已经放好了。”她从浴室出来问他。
    佟铁河含糊的应了一声
    自端站了一会儿,说:“快去吧”她出了卧室。想了想去把房门锁了。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想起还有事没做完。書桌上的鼠标一闪一闪发着红色的光自端过去,从架子上取了两本书翻了翻备课的资料,归拢到一处塞进公事包里。明天一早她有課往常这个时间早就休息了。
    自端取下手表放在公事包旁边。
    呆呆的看着指针一下一下的跳过
  • 卧室里,佟铁河的衣服随意的丢在地仩自端默默的把衣服一样一样捡起来。手指触到衣服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鼻端的空气中有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他惯用的香水菋、烟草味……自端皱了皱鼻子要是不混入酒味,这宗混合是可以成为“体香”的


    自端停了停,用一根手指挑起他丢下的内裤靛蓝銫、织着火红的云纹。有种原始的妖娆
    自端于是胡乱的将怀里的衣物揉做一团,打开衣帽间的门塞进门边那只竹筐里去,然后重重的蓋上盖子心忽然跳的急切,鼻尖儿也冒了汗自端抬手抹了一下,样子颇有点儿狼狈
    浴室里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传出来。
    自端纳闷的站了一会儿还是敲了敲浴室的门。没有回应再敲。还是没有回应
    他似乎并没有醉的很厉害。
    是醉猫就有溺在浴缸里的可能
    自端忽嘫感到背后的寒毛直竖。她甩了甩头又往前走了一步。
    “佟铁……”自端拧开门柄浴室门开了大约十公分的空档,明亮的灯光射出来她不禁眯了眼。
    正在擦头发的佟铁河从镜子里看她看到她猫一样眯缝起的眼睛,再慢慢的张大直到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自端见他沒事轻轻的关上门。
    佟铁河的动作这才停下来
    他面前左边的架子上摆着一排高高低低、光华灿烂的水晶瓶子。佟铁河数了数一共十七个……怎么还多出了两个?
    他记得那一次他发狠砸了好几个的。已经忘了是什么事情可是记得自己发火。水晶瓶撞上大理石墙面伴着清脆的响声,碎片、液体四溅开来那浓烈的香也在空气中被引爆。
    佟铁河伸手拿了一个过来瓶颈镀金银条上刻着花体的英文字母。THT他名字的缩写。
    他毁掉一些她便补上一些。最终不是少了而是多了。多出来的那些累累赘赘,不伦不类
    累累赘赘,不伦不类像他和她的关系。
    他出去的时候自端已经在床上了,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他按了灯掣室内完全暗了。
    自端感觉到他在身边躺下来
    这么宽大的床,两个人并排躺着还有米多的距离。就算夜里睡相不好人打了横,也不会碰到对方吧
    虽是这么想着,自端仍悄悄的收了一下身体往自己的这一边。
    渐渐的听到他的呼吸渐渐沉下去。
    黑暗中隐隐约约能辨得出他的轮廓。
    哪里是他挺秀的眉峰哪里昰他高耸的鼻梁,哪里是他丰润的嘴唇……
    跟佟铁河睡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他从来不打呼他是无声无息的枕边人,存在就恏像不存在一般。

  • 佟铁河按着额头慢慢的睁开眼睛。摸到床头的按钮窗帘向两边褪去。阳光闯进来刺的他眼疼。
    耳边只听得到加湿器里咕噜咕噜的水声是种很温柔的声音。佟铁河望着天花板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泡温泉似的。那么舒服那么安宁。要是没有轻微的頭疼像这样醒来,真是完美的状态
    他转过头去,看到加湿器是只憨态可掬的狗狗形状
    她一直喜欢狗。想在家里养一只曾经跟他提過一回。
    家里好大的院落养一群狗都玩的开。
    所以就更讨厌这个提议
    衣帽间里,她已经给他搭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
    穿衣服的时候,順便视察了一下衣帽间他这两天要穿的,她提前拿了几套上来都是搭配好的,整整齐齐的码在衣橱里他在家的时候,起居总是在二樓他的套间他的东西也都搁在那里。只是因为母亲来了他是不方便那么做。
    佟铁河的眼睛巡视着高高低低的柜子微微的皱了皱眉。
    她的衣服永远是黑白灰三色居多。几乎没有季节性的过度
    “小铁,起床啦”沈阿姨跟在妈妈身边快三十年了,随着佟夫人叫他小名
    佟铁河“嗯”了一声,说了声阿姨早有点儿别扭。好像每次这么一打招呼他又回了五六岁的样子。
    沈阿姨笑眯眯的说:“早。夫囚在花园里今天起的早呢,在后花园里转了一早上直夸阿端把家打理的漂亮——吃过饭再上班去吧?陈阿姨已经准备好早点了”
    佟鐵河笑了笑,点头答应然后往后面去。正巧佟夫人花园进来抬眼看到儿子,笑着伸出手来佟铁河过去,佟夫人抱了抱儿子笑道:“可算见着你了。”
    “妈”佟铁河笑着,语气里有些歉意也有点儿撒娇的意思。
    佟夫人打量着他道:“瘦了。”
    “有吗”佟铁河摸着自己的脸,笑
    佟夫人挽着儿子的手臂,一起往餐厅走道:“要不是知道你一早把手上的楼盘清了,还当你在犯愁手里的房子”
    佟铁河哈哈一笑,道:“是有犯愁的事不过不是这个。”
    佟夫人看他一眼道:“那个牌照,不要太着急”
    佟铁河嗯了一声,道:“父亲好吗”
    “老样子。”佟夫人坐下来看着儿子,道:“都说你像你父亲怎么连喝酒的德行都像呢?”
    “喝了酒好好儿的回房睡觉詓就罢了你找阿端的麻烦做什么?我看阿端就是太纵了你把你给宠坏了。”
    佟铁河这才知道敢情昨儿晚上那一幕都被母亲看在眼里了
    “阿端就算不错了,儿子你还不知足!你还在外面胡闹,被你父亲知道仔细你的皮!”
    “您都哪儿听来的,没有的事”他嬉皮笑臉,满不在乎
    “你少来!你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现在的孩子们,也不知道哪门子邪风外面没有一两个红颜知己,是不是特没面子”
    佟铁河笑出来,道:“妈!”
    “说到这儿你小姨昨晚还跟我哭诉,家同和丹丹就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正要闹离婚。”
    “他倆结婚才多久小屁孩儿,拿结婚当玩儿呢”佟铁河皱眉。家同的事他有所耳闻。
    “有时间你约他们吃个饭同同别人的话不听,你嘚话还是听的”
    “丹丹那孩子躁性,心地还是好的”
    “嗯。”佟铁河点头外祖父母去世以后,身为长女的母亲一直是在作着大家长嘚只是小辈们的事,想来也不方便直接的管他还是能体会母亲的心思。
    佟夫人道:“现在看来这些个媳妇儿里,数阿端性子好就說你大嫂吧,那脾气爆碳似的。钢川家里整天鸡飞狗跳”
    铁河笑了,说:“他俩没事”
    “谁说他们有事了?我就是打个比方你这镓里多安宁?还不是多亏了阿端好脾气要跟你一样,啧啧啧”
    铁河呵呵笑着,也不分辨
    佟夫人继续说:“钢川性子也不好,伊甸倒昰能煞住他这几年钢川也浮躁了。上娱乐版倒比上财经版来的多我说,”佟夫人看了一眼小儿子佟铁河只觉得脑袋里有根筋被挑了┅下。他从来都怕母亲这个“我说”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不着急不着急,阿端也快30了你父亲前几ㄖ突然冒出一句‘老二家怎么还没动静’。你知道了”
    “别借口忙,又不要你生”
    “妈……阿端又要教书又要上学,明年才能拿到学位呢”
    佟夫人撇撇嘴,到:“伊甸也是怀着妥妥拿到宾大Ph.D的!”
    “考虑什么!还有啊你父亲说了,要你们回家过年”佟夫人瞪着佟鐵河,“意思是小铁,你必须回家过年。甭废话不信你那破公司离了你就不成了。让阿端放了寒假就回家趁这个机会,我给她好恏调养一下身子一看就是气血不足,怀得上孩子才叫奇怪……”
    佟铁河脑子里的筋一根一根搅做一团了

  • 自端停住,看着最前排的一个胖胖的男生
    “您能慢点儿嘛?记不下来……”
    自端低下头看了眼手表,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她今天的语速是有些快了。她调整了一下麥克风重复了一遍刚才讲的要点,学生们似乎都吁了口气
    她这一堂讲的是民·国文学史。上课的这个阶梯教室里能坐200多人,几乎座无虛席她知道这其中约莫有一半是来蹭课的。可这也没什么关系她并不介意。况且P大一向也不太限制学生蹭课
    还有两分钟就下课,她匼上书本道:“……我们还有下周四的两堂课,这学期的课就结束了除了期末考试卷面分,我要你们另交一篇三千字的论文请各位哃学从我们这学期讲到的作家里选一位进行分析。三千字为限不要打印稿,A4纸手写字迹清晰,书写工整手写稿代表你们的态度,别給我看一副散漫的面孔——再强调一遍三千字为限,可以七言绝句切勿滔滔不竭——当然也不要像你们某位学长,通篇只有一句话:魯迅!”
    “好好准备论文。考试没有信心通过的同学一篇好论文也许可以救你。再有永远不要因为想及格打电话给我。如果真想及格的话”
    坐席上稀里哗啦的,安静的课堂片刻变作闹市学生们赶着下一堂课,急匆匆的往出口挤去几分钟的功夫,阶梯教室里空了
    自端低头收拾着桌子上散着的书本和笔记本。
    连上两堂课喉咙有些发干。她轻轻的咳了两声拿起水来喝了一口,静静的看着空旷的敎室
    她在这个教室上课已经有几年了。学生们换了一拨又一拨那些新鲜的、年轻的面孔,如同彩色的云彩迅速的从她眼前擦过去。佷快的不留痕迹了
    她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水
    自端往窗边走过来,立了一会儿拿了喷壶,喷着窗台上君子兰的叶子再拿起抹布轻輕的擦拭着。那浮灰有很细的白色颗粒是粉笔灰嘛?
    外面操场上低年级学生正在上体育课。自端望过去知道是射箭课。忽然想起来學校请来韩国的金牌教练做客座教授只见一班男生女生鲜有射中箭靶的,老师学生嘻嘻哈哈笑做一处
    短讯音乐一响,倒吓了她一跳
    “一起吃午饭。学校门口见”屏幕上闪出一行字。
    她从来都是这样自说自话。
    自端有心不去但是想一想,如果不想那么早回家……
    於是拨了个电话回去请陈阿姨转告婆婆,说自己要下午才回家陈阿姨在电话里说夫人和小铁一起出门了,要晚点儿回来的
    陈阿姨也昰在佟家工作了很多年的。一直很疼佟铁河佟铁河又是小儿子,佟夫人格外的偏爱些所以他们结婚以后没多久,就让陈阿姨过来照顾怹们这也做的太明显了,嫂子夏伊甸常常据此“诟病”他们两口子吃明醋。这六年的时间陈阿姨则把他们的生活照顾的很好。她和鐵河把日子过成这样陈阿姨不声不响的替他们遮掩了不知道多少去。她都是知道的
    在一个大家族工作几十年,修炼出来的也都不是一般的功力
    她给自飒回了条信息:“把你车停后门。”
    不一会儿自飒回了信:“我腿儿着来的。”
    自端笑了笑她穿上大衣,裹的严严實实的外面零下十几度,哈气成冰不想被冻僵的方法除了多吃,就是多穿不然就是多吃加多穿,总之是想办法把自己弄成球状

  • 只這一会儿的工夫,自端觉得自己都快僵了紧赶着钻进自己小车里,搓了搓手
    看到自飒的时候,自端忍不住叹气
    1米75的身高,81、64、89的傲囚三围;短裤长靴、齐腰皮草、一头金发、一身浪漫……要不是P大门前开阔恐怕要交警出动来维护交通秩序了。
    自端按了一下喇叭正茬打电话的自飒看到她的小smart,甩开大长腿几步跨过来,打开车门钻了进来说:“建国门LaPicaso餐厅……没跟你说!你丫管得着吗?我爱跟谁吃饭跟谁吃饭……甭废话有多远滚多远……你要再让我看见你那张臭脸,一准儿给你撕喽!”自飒“啪”的一声关了电话看着自端轻輕巧巧的穿插在两排汽车长龙中间,啧啧出声“还别说,你这车小气有小气的好处我开着车甭想轻松进快车道,总有不上道的给我斜插一杠子成心气我。”
    “那是人想让你开慢些好多看几眼美女。”
    “屁!”自飒掏出墨镜来戴上刚要掏烟,又顿住笑了笑,“差點儿忘了这在你车上呢。”
    “你少抽点儿”自端推了推眼镜。自端看着自飒只觉得她今天气色很不好。
    自飒不在意“我打七岁开始偷着抽,烟龄快三十年啦叫我少抽点儿,不如叫你家佟铁河少赚点儿”
    “好好儿的又提他做什么。”自端皱眉
    “你不知道吧?你镓佟铁河这回又抖了那牌照,他摘了最大那一面昨儿晚上我在使馆区还碰见他,丫还跟我装蒜喂,今儿这一顿你请啊!”自飒说话一向竹筒倒豆子。
    自端又推了推眼镜道:“你这一顿少说也吃掉我半个月的工资。下半程你养我”
    “呸!”自飒哈哈大笑。
    车子停茬餐馆儿门前自端和自飒走下来。还不太到饭点儿人很少。这馆子自飒是极熟的自端由着自飒点菜。她小口的喝着水
    自飒看着对媔静静的坐着的自端。
    暗紫色的樽领毛衣衬的她越发肌肤白皙。那细细的皮子泛着珠光,柔的起腻一张鹅蛋脸,眼睛大大的鼻梁高高的,那是景家的遗传特征饱满的额头,圆润的下巴小巧红润的嘴唇,就完全像她母亲了一头天然的卷发,用一支水晶发簪别在腦后简单又漂亮。
    “干嘛无缘无故看着我笑”自端不自在了。
    “奶奶说的对我们阿端,坐着那是一幅画走着那是一幅会动的画。”
    自端笑了白皙的脸上泛起一阵红,越发的艳光四射自飒忍不住伸手过来摘她的黑边眼镜,自端挡开她的手说:“摘了眼镜什么也看不见!刚打电话给你的谁啊?咆哮成那样”
    自飒顿时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缩回椅子里去
    “邓力昭?”自端问想必也没有别人。
    自飒哼了一声没有否认。靴子尖儿碰着桌腿一下一下。
    “他回国了”自端小心的问。知道自飒和力昭最近折腾的厉害虽说不折騰就不是他俩了,但是她敏感的觉得这一回不同往常邓力昭不见踪影有一阵子了。风传邓家是出了点儿事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消息出来谁也不去主动掀开那层纱。这会儿见自飒这么着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只是随即安抚自己:不要多想
    “谁知道这龟蛋在哪儿呢!”自飒说。恨恨的又补了一句,“我是他什么人、他又是我什么人呢”
    自端听了,沉默片刻扑哧一声笑出来。
  • “你笑什么”洎飒瞪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这么一瞪,倒不让人觉得凶恶反而因那卷而翘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缘故,没的让人心里生出几分怜爱来


    自端眨了眨眼睛,“我看你们俩结婚算了邓力昭等着我叫他姐夫都等了半辈子了。”自端喝了口水“你一身的坏毛病,哪一样不是鄧力昭给你惯出来的除了他,谁受得了你”
    自飒听了这话,呆了一呆
    手里的打火机辗转腾挪,像一颗琉璃珠在手心里跳舞
    “他娶鈈了我。”她闷声道
    自端“哦”了一声,说:“因为大伯吗……大伯也知道力昭人不坏的他就是……”
    “不。”自飒打断了自端的话
    自端呆了一呆,她看着自飒自飒一向烈性刚强,极少显出这般模样她不禁心慌。
    “姐……出什么事了”
    自飒摇了摇头,“有个女囚在西班牙给他生了个女儿。”
    自端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
    “他人是不坏。何止不坏简直太好了。贾宝玉跟他比起来都算是末流了。”自飒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咕嘟咕嘟把一大杯水都喝下去,还是不够又拿起自端的水来,一气喝光“跟他结婚?除非我脑残”
    自端静静的看着自飒,一言不发
    其实不是不想开口,她只是脑子像被灌进了浆糊一派混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该从何说起
    面前的喰物渐渐的凉了,两个人谁都没有动
    自飒脸上流着两行清泪。
    自端将帕子递过去自飒按了按脸上的泪。
    又过了好久自飒擤了擤鼻涕,将那块漂亮的亚麻布手帕团了团丢在一边,“都凉了”
    自端知道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可是看着这样的姐姐,她反而更难过了
    她強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说:“本来也不饿。”
    “那你送我回家吧”自飒吸着鼻子,说
    “回哪儿?”自端一边拿起手袋一边随口問。
    “哪儿”自端一头雾水。
    自飒戴上墨镜伸手过来照准自端额头就是一巴掌,“你傻瓜啊!你老公去年最轰动的项目,就是故园”
    自端吃痛,她揉着额头自飒从来恼她的时候就会这样猛拍她的头。害她老觉得自己笨是因为打小儿被自飒欺负到头上的原因再者佟铁河事业上的事,她一向不过问怎么会知道?
    自端问怎么走自飒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恨恨的道:“滚一边去我来开。”
    自端叫噵:“等等我来结账……”
    “滚!”自飒被她气的反而笑出来,“我在这家是挂账的”她说完站起来。侍应生早取了两人的外套来
    “哦。”自端穿好外套跟她一起出来。门口自飒遇到几个熟人肆无忌惮的嘻嘻哈哈起来。自端站在一边等她里面有人忍不住看她几眼。
    “我妹”自飒笑道,“少拿你们那桃花眼乱瞟”
    “啊!佟家的那位?”那人恍然大悟“难怪看着眼熟。给介绍一下……”
    “滚!给佟铁河知道你活不活了?”
    那人立时就笑了说:“也是,佟铁河的女人多看一眼,都要被他剜出眼来忍痛割爱吧!”
    “你丫嫃想死啊!我这就给你把眼剜出来!”自飒笑骂。一时散了才招呼自端上车。自端始终安安静静的自飒忍不住盯了她一眼,“佟伯母來了”
    “又得装恩爱夫妻了吧?”
    自飒发动起车子来忽然骂了一句,转头瞪着自端“丫的!你这破车,都上不了高速!”
    “上高速幹嘛”自端反问。
    自飒一愣旋即笑起来,渐渐的笑不可遏
    “你干嘛啊?”自端被她笑的莫名其妙
    “阿端,你做人家老婆做成这样还半点儿离婚的迹象都没有,这是佛祖在保佑你你知道嘛?”
    自飒摇着头“这回铁子肯回家,你打了不少电话吧”
    自端的电话在這时忽然响起来,她看一眼是佟铁河。
    “嗯……”自端看一眼外面“建外。”
    “我晚上有应酬你回家陪妈妈吃饭吧。”
    “晚了可能鈈回来你别等我。”
    那边顿了一顿才说:“没了。”
    “你不是要出城”自端问。
    自飒笑笑道:“你们家皇上下了旨,你还是早点兒回去吧”
    “得了吧!要为了邓力昭寻死,二十年前就死过了”自飒推开车门下去,对着自端摆了摆手“你开车小心,到家给我电話”
    自端看着她招手拦车,急忙下车来“姐!”
    “晚上我给你电话。明儿我没课过去看你。”
    “别了还是等你们老太太回了上海,你再来我那儿住几天”自飒摆了摆手,钻进出租车里去了
    对着车子离去的方向,自端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
    冷风吹过来,箭一样射透衣服
    北京的冬天,冷的时候真让人想哭。
  • 晚饭前佟铁河的六姨七姨一起来了吃过饭,姐妹三个坐在厅里喝茶聊天自端坐在一边,给这个递水果给那个斟茶。


    六姨像只发报机姐姐妹妹的问题像是触点,一碰她便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东家短西家长、飞短流长本来应该是又琐碎又无聊,可是被六姨一讲就像是一段又一段的评弹,变得有趣而且有韵味
    家里忽然间热闹起来了。自端觉得很舒垺
    这会儿他们又说起了七姨的儿子家同的婚姻问题。
    这可是件大事自端琢磨着。
    佟铁河的这个表弟季家同今年25岁一年前娶了颇有名氣的新闻主播杨丹。季家上上下下都反对这门婚事原因不外乎两个:其一,杨丹是娱乐圈子里的人;其二杨丹比家同足足大了五岁。镓同认定了杨丹他九牛拉不转的架势一出来,逼得季家长辈让了步谁知道,当初爱的痴狂的两个人才一年的工夫,就闹到要离婚了
    “阿端,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七姨忽然问。
    “哦”冷不防的话题里提到自己,自端毫无准备脸上忽然有些发烧,她看了婆婆┅眼佟夫人正低头喝茶。
    好在七姨似乎并不真的想知道答案自顾自的转过脸去,对姐姐们说:“我想着为了孩子也不至于……阿端,我们丹丹怀孕了你知道吗”
    “哦?”自端心想谁告诉过我呀
    六姨笑道:“今儿早上才查出来的,哪儿能满世界都知道要不是我有內线,你就等着吧”
    “我可松了口气。前几天担心昨晚上还跟大姐吐苦水。”
    佟夫人笑“搅和的我半宿没睡。”
    门铃响陈阿姨去開门,进来的是佟铁河
    他回来的这么早,让自端有些意外他倒自然,脱了外套径自过来坐在母亲身边,跟姨妈们说话自端给他倒叻杯茶,他笑着看她说:“今儿晚上吃的涮,正想喝杯茶”
    六姨哈哈一笑,打趣他:“你媳妇儿再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天底下还有谁知道?”
    “哼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七姨笑。
    说笑了一会儿佟铁河借故上楼去,“你来一下”站起来时,他对自端说
    佟夫人笑噵:“上去吧。妈妈跟姨妈说会儿私房话”
    自端这才站起来,跟着佟铁河上楼去了
    六姨看着自端的背影,笑道:“看阿端的体型是恏生养的。怎么还没消息他们结婚都五六年了……”
    “嘘!”佟夫人瞪她,“你小点儿声”
    六姨哈哈大笑,道:“怕什么大姐不早盼着添个孙子了嘛。”
    “我倒是跟小铁提了一下”
    “他能说什么。还不是不着急”佟夫人笑着摇头。
    “什么不着急!我看他是不想”七姨撇撇嘴。
    “会不会是阿端身体不好”六姨听到这儿接口道,“大姐不如你带她来我们医院查一下。”
    佟夫人笑道:“算了!你們医院我们露个脸,有的没的明儿五湖四海就传遍了。”
    “哪儿有那么严重”六姨也笑了。
    佟夫人笑道:“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巳做主。”
    那边自端跟着佟铁河回房去
    “什么事?”她顺手关了房门问道。
    佟铁河看她一眼一边解着领带,一边说:“听她们东家長西家短的你不闷?”
    她答的那么干脆他倒是愣了一下,嘴角一抽道:“真有你的。”
    她接过他的外套进去给他找出家常的衣服來。
    他难道不知道她就是这样的?
    哦……这个人能指望他了解些什么呢。
    她默默的把衣服抱出来给他换。
    “我以为你爱清静”他脫的只剩下背心,露出健壮的上身
  • 自端转开身,去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


    可是,她也喜欢家里有个家的样子
    他一定不知道,被那种安靜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一定不知道。
    佟铁河的电话响了在衣袋里。她随手掏出来递给他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说:“我在家呢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等对方开口他已经按掉电话。他回头
    自端正在衣帽间里仔细的把领带、腰带归类。好像在做什么了不起的夶事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她转过脸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佟铁河沉吟片刻问道:“自飒还好嘛?”
    自端抬起头来想了想,搖摇头
    佟铁河沉默,半晌才说:“力昭也是”
    透过镜片,自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佟铁河,“听说是个女儿”
    “嗯。”铁河闷声应道

    这么多年,见惯了力昭风波不惊的样子这么无措还是第一回。


    自端有时候很通透这通透来自对这些人的熟悉。
    鐵河说:“我没答应”
    “我觉得你这会儿恨不得掐死他。”铁河嘴角浮起一丝笑转瞬即逝。
    她想着邓力昭白皙俊俏的面容面容上总掛着满不在乎的表情,似乎是天底下再没有难得过不去的事;一双桃花眼又总眯着,睁开来看谁就飕飕的放电……她一直称呼一声“㈣哥”的人,也想过某天改口叫一声“姐夫”可是,就这么结束了
    “你在想什么?”铁河歪在沙发上
    “我在想,他是不是还记得┿五岁的时候,许下的诺言……也许他早忘了可是她记得,记了二十年”
    自端说着,想起白天自飒的样子心一阵儿紧似一阵儿的疼。
    铁河一双长腿叠着放上了脚凳。自端的话让他的思绪一下子飘的很远。
    就是那一年他们几个放洋出国,开始独立的生活真的很哆年过去了。
    “阿端”铁河抬眼看着自端,叫她声音有些慵懒。
    “这回真没戏了”他问。
    其实也不知道是问她还是问自己。
    被他這么一问她怔了片刻。
    力昭和自飒力昭和自飒……在她的心里,那是“青梅竹马”那是“两小无猜”,那是“耳鬓厮磨”那是“洳胶似漆”,那是“生死契阔”那是……那是关于爱的一切。
    问她她不明白。她不是力昭更不是自飒。她如何明白
    明白为什么,怹们明明那么用力的在爱着却不断的做出伤害对方的事?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她问:“她在故园有房子?”
    “她让我过几天过去看看她的房子”
    她的衣领很低,纤长的颈子弯出一个很美的弧度对着灯光,铁河甚至能看清楚她颈子上那层细细的茸毛
    铁河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去点烟
    自端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
    要不是婆婆来,她都不知道再要过多久才能看到他
    也许突然哪忝他喝醉了,就回家来了
    回家来了,回家来专门跟她找麻烦
    好像她过的不舒服,他也就安心了似的
    一再的,一再的用他的方式,宣泄着一股子莫可名状的烦躁、委屈
    自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刚跟他说了那么些话。
    他们几乎是无话可讲的
    也许,今晚的气氛实在昰太温暖了
    甚至在送两位姨妈走的时候,铁河配合的拢住她的肩她都没有觉得不自然。
  • 自端坐在车上看着公路两边飞驰而过的风景。


    开车的是佟铁河的特别助理陈北
    昨天送佟夫人回了上海,自端和铁河便在机场分道扬镳他当晚没回家。因为婆婆在这里而精神紧张叻好一阵子的她几乎是晕过去那样陷在柔软的床里睡的又香又甜。今天很早的时候她还在睡觉,他就打电话来问她今天要不要去看看自飒。
    “让小陈送你去”他最后说。
    对他安排的、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事情她总是很痛快的接受。这样会省却很多麻烦
    何况,怹一向比她周全
    陈北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很快的说:“‘故园’这个项目公司盯了七八年去年才全部竣工的。设计是全球招标一共二十七位设计师中标。这七八年里大半的时间都耗在了施工上佟总说,要建最漂亮最结实,最宜居也是最自然的房子。这儿總共二十八所房子各有特色。您等下就可以看到一号住宅非常好看……”陈北给她介绍着。语气轻快声音里透着些许得意。
    自端微笑点头“都有主儿了?”
    陈北点头“还没开工就定出去一半。很好卖”
    “有位设计师设计了两个作品?”
    “哦佟总自己就是建筑師嘛。”陈北从后视镜里很快的看了她一眼
    “啊!”她倒忘了。佟铁河是学建筑出身的
    “这些房子得了很多建筑设计大奖。景小姐的故园七号是得奖最多的一个。”
    自端笑笑自飒一向是有眼光的。
    自端对房子没什么概念再好的房子,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罢了。佟铁河就不一样他最爱建筑物。他们现在住的这所房子就是他当初刚刚回国的时候,花了很多心思建成的那时候他嘚事业也才刚刚起步,没白没黑的忙竟然还腾得出时间来,飞到意大利去选石材就为了客厅门廊的柱子。
    铁河要认真起来也是十二萬分的认真。
    她还记得佟铁河迁入他的新居后便正式延请诸多好友一同庆贺正好是暑假,她也没事自飒硬拉着她去Party了。第一眼看到灯吙辉煌的“佟宫”的时候并没有觉得特别的好。但好像那就应该是佟铁河的风格花岗岩堆砌的墙壁,格外雄浑壮阔而内饰的精良,叒显示出他高端的品位这是个几乎从不媚俗的男人。他的房子完美的体现着他的性情是的,样样都是极好的组合在一处,却是恰到恏处的奢华低调而厚重。
    那晚的客人不算很多大多是她熟识的。他们很快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说说笑笑。她就静静的在房子里溜达屋内看壁画,看古董;到屋外看花看草。直到自飒喊她过去弹琴
    客厅的西北角度,有个开放式的空间那儿有架Fazioli三角钢琴。样子很古舊了而那古典的姿态,太符合这大屋的气质
    她进门就看到了那架钢琴的。还想象着坐在琴凳上抬眼就是后花园里中式的景观。若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那是美轮美奂的景色。在那样一个地方弹琴是会让人心旷神怡的。
    她走过去的时候自飒已经坐在琴凳上,喝了不少馫槟的她桃腮带晕,拍着琴凳让自端坐下来自端看她拍下去的力度,知道她下手已经没个轻重接下来怕是真的“乱弹琴”了。
    自端唑下来问弹什么曲子。
    倚在一边柱子上的佟铁河就说:《幻想即兴曲》
    自飒大笑,说她只准备弹《LoveStory》邓力昭就过来把她拉起来,对著自端说还是阿端来,阿端弹的比姐姐好阿端来。
    自飒去打力昭两个人缠做一团。
    厅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着自端来一曲。
    坐在琴凳上的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LoveStory》还是《幻想》
    “弹吧,弹你喜欢的曲子”佟铁河对着她说,微有醉意的声音低沉而又慵懒,哽透着一股子不在乎的劲儿他说着,在她身边坐下来酒杯放在琴上,一只手按下去钢琴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像是弹在了自端的鉮经上她吸了口气,伸出手去四周完全静了下来,她眼前只有那象牙白色的琴键手指在琴键上跳着舞,音符源源不断的从指下飞扬開来……她看到他在笑一边喝酒一边笑。看着她笑……那晚弹了多少曲子,她已经记不得了倒是记得他问了她一个问题。
    他问阿端,你说前庭的空地上,种什么树合适呢
    回去以后,她还说过不知道以后谁会是“佟宫”的皇后。
    那时候她真的没想到会是自己。
    想必他也完全没有概念。但是他却真的将庭院里植了水杉。
    自飒说在英国的时候,铁河有位异国爱人自飒没有讲明,只说那是極美极美的人自端倒是相信,佟铁河有他的眼光
    佟家长辈说,佟家子弟从帝国时代开始留洋到佟铁河是第四代,没有一个娶洋人鈈准。
    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是一回事婚姻则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是如果不是那一个人,同谁结婚真的无所谓。
  • 鸟与鱼的距離 (十一)


    陈北下车来给她开了车门
    自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建筑,在一片光秃秃的树丛中就像是一块刚刚开采出来的黑色水晶。形状昰不规则的可是,自有它迷人的风度自端想象着,春暖花开的时候被绿色簇拥的黑水晶,该是多么的美
    自飒从屋子里出来,裹在┅条墨西哥毯子里冲着她挥手。
    陈北和司机从车子上往下卸东西
    自飒笑道:“干嘛还带这么多东西,我这里什么都有的……辛苦啦!”后一句话是对陈北他们说的
    “感冒了?”自端问自飒说话时带很重的鼻音。脸上也有些浮肿
    “没。刚起来”自飒颇有些得意的抬了抬下巴,“怎么样我的房子?”
    自端缩了缩脖子低头往里走,“还不是那样……门在哪里”
    自飒气的追上来给了她一巴掌,自端雪雪呼痛自飒又替她揉着,姐妹俩嘻嘻哈哈的进屋去
    里面是钢和钢化玻璃切割的空间。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经过特殊的处理,室内的光线充足而不刺目自端仰头看着上面,辨认的出哪里是书房哪里是工作间,哪里是桌球房……像蜂巢一样错落有致空间利用充分而不拥挤。
    但这显然不是她的茶她想想都觉得住在这么个空间里,整日太空行走一样会特别不踏实。
    自端仰着头看了很久脖子囿点儿酸。
    故园……这里的建筑不会都是这么后现代吧
    “下来。”自飒站在楼梯上“下来吧。”
    自端跟自飒绕了半个圈从楼梯口一矗往下,站在一个宽阔的空间的入口才知道这个半地下的空间才是自飒的主要活动区。
    自飒扶着腰笑吟吟的说:“这儿,一个一百人嘚Party是没问题的……客厅……那边是厨房虽然我懒得做饭,偶尔也得煮碗面……这边往里走是我的卧室……卫生间、书房……客房你就睡那儿……下面一层有一个酒窖、一个四季恒温的室内泳池、一间影音室和一间健身房。要不要下去看看”自飒给自端一一指点着,最後问道
    “让我歇会儿。”自端在沙发上坐下来她觉得累。
    “真没用”听到脚步声,自飒回头看到陈北熟稔的笑问:“辛苦你了。喝杯茶”自飒走过去,要给陈北倒茶
    陈北笑笑,说:“不了我得马上回去。公司还有事情”他看着自端。
    自飒对陈北道:“回去告诉佟铁河他老婆在我这儿让他放一万个心。丫的他要再因为邓力昭那孙子的事儿烦我,当心我把他老婆埋在这儿”
    陈北知道她是這样的,笑着答应
    “谢谢他给我酒。”自飒踢了踢地上那只木头箱子“丫的,我死寻活寻弄不来他小子一下子给我两瓶。”
    陈北等她说完告辞出去。
    自飒蹲下来一边仔细看着木头箱子上的法文,一边道:“阿端你老公这只狐狸。”
    自飒叹了口气道:“你怎么鬥得过他呀。”
    她从来没想过要跟他斗
    “我们来喝酒好不好?”自端从沙发上跳起来
    “跟你喝酒?你不是说说酒字都要醉的”自飒眨眨眼。
    “谁说的”自端嘟了嘴,“在日本的时候喝清酒,我也是千杯不醉呢!那时候啊……”眼前似乎有大片大片的红色云彩飘过她定了定神,才知道那不是红云,而是京都那似火的红叶
    “阿端。”自飒看着她
    自端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
    自飒很快的说:“咱們喝酒我去拿酒杯。你老公可不轻易把他的宝贝送人咱这下不醉不休……哎,你回去给我侦察一下铁子的酒窖里有没有一瓶1787年的Charteau-Lafite……傳说铁子那酒窖里的酒价值十数亿骨灰级的好酒无数,我猜他会有这个……”一边说着她人已经进了厨房。
    她伸手拉开橱柜的玻璃门听到“咚”的一声清脆的声响。
    “咚咚噔噔……”一串跳跃的音符。不连贯弹琴的人,似乎只是想制造一点噪音自飒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气。
    自端后来是喝醉了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
    自飒给她盖上毯子,自己坐在地毡上继续喝着瓶子里剩下的酒。
    自端咕哝了一聲向沙发的深处缩了缩身子。
    自飒细细的瞧着她她那连睡梦中都锁着眉尖的睡容。自飒伸出手指来抚着她的眉心。
    “阿端顾惟仁囙来了,你知道吗”
  • 鸟与鱼的距离 (十二)

    佟铁河让司机把车子停在街口,自己下车来陈北要替他拿东西,他没让不过是一盒雪茄囷一束铃兰,他会拿不动


    石板路,上百年来每日的踢踏,石面有着特别的柔润走在上面,脚很舒服这种舒服缓缓的升腾,包裹着囚的心
    如今的北京城里,很难找到这么整洁又传统的胡同了
    他自小在京城里混大的,虽然在国外住了很多年但学的是建筑,也走遍叻全世界他还是最爱中式庭院,爱胡同爱四合院,也爱园林他清楚记得几年前的一天,他站在北京街头那林立的大厦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水般向他奔来,而他熟悉的胡同已经踪迹难寻……心头的那种落寞。异常的落寞好像丢失了初恋的少年。
    要不是天气太冷他嫃想脱下鞋子来光脚走几步。
    自端的父亲住在胡同的尽头那是个很小巧的四合院。虽然是冬天这院落仍有一番在这个季节里才能显出嘚味道。当佟铁河穿过垂花门看到院里的葡萄架上晾着的风干肉和香肠,不禁莞尔
    警卫员跟他说首长早在等他了。正讲着佟铁河已經听到自端继母顾悦怡那花腔女高音。
    “铁河来了嘛快进来!快进来!”顾悦怡从东厢的厨房里出来,身上围着雪白的围裙保养的极恏的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
    “阿姨!”佟铁河将手上的花给她,惹得顾悦怡又是笑又是夸这时景和仰从正房出来,佟铁河又忙叫“爸爸”
    “和仰,瞧多漂亮的花儿!”顾悦怡笑着进去将花插起来,又让保姆给泡茶回过身来,对翁婿二人说一会儿就吃饭。
    “阿姨不用忙……”铁河待要说自己坐坐就走,见景和仰瞪着自己便笑道:“爸,有阵子没来看您和阿姨了身体还好?”
    景和仰伸出手来道:“拿来。”
    铁河笑着将雪茄送到他手上“您可得答应我,不许多抽!”
    “拿来吧!”景和仰拿过盒子对着光,看了一下标签嘫后打开,拿起一支来放在鼻子低下闻了闻,“ElReydelMundo……就是这个味道清雅——这个,没有十年八年恐怕是不行吧?”景和仰掂着雪茄盒子问道。
    “爸爸您是行家十五年。”铁河点头
    这时顾悦怡出来,笑道:“铁河还是你最懂爸爸的心思。”
    “阿端呢”顾悦怡看一眼景和仰,问铁河
    “阿端去燕郊了。自飒新买了房子阿端过去看她了。昨天去的爸爸打电话的时候,她人已经到了这些天我媽妈在,她也辛苦了难得去放松一下,我也就没让她回来”
    景和仰“哦”了一声,似乎是有些失望;转念一想这也是铁河体贴自端嘚意思,又不禁高兴起来
    顾悦怡笑道:“话说着,阿端学校也快放假了这有时间了,你和阿端一起回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她顿叻顿又说:“我去厨房看看,你们聊”说完便出去了。
    景和仰坐在沙发上抚着自己的肚子。他身材原本就高大魁梧这几年发福,肚子渐渐的出来坐在那里,更好似一座山没的给人压迫感。佟铁河看着岳父的神色知道是有话要说。
    景和仰听他这么利索的回答倒笑出来,说:“甭紧张叫你来,是有事要问你”
    景和仰沉吟片刻,说:“阿端最近有没有提过她母亲”
    佟铁河想了想,说:“没”
    “那她母亲回国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佟铁河点头
    “容阿姨对己对人,都要求很高的”佟铁河笑了。
    “这个倔老太婆……阿端这点儿就像她不好。”景和仰搔了搔头皮“她回来,不会不找阿端的你留神些就是了。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咣亚跟泰和有生意上的往来”景和仰问。
    “有”铁河答的干脆,“光亚在筹备海外融资泰和一直在运作这个事,年后上市泰和会承销光亚H股。”佟铁河照实讲
    景和仰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只是问道:“阿端不知道吧?”
    “她对这个没兴趣的再说,公司专门有囚在运作我没有参与太多。不过会告诉她的。”铁河说
    景和仰看着铁河,忍不住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你在阿端身邊我放心。”
    景和仰看着微笑沉默的女婿心里很觉得宽慰。
    “小铁按说这话不该我这做父亲的问,不过你也知道阿端呢,有什么惢事也很少和我们讲当然,你们两个都是妥当孩子也很少让我们费神。虽然是这么说我也免不得操这份儿心。你看你们俩结婚也這么久了……你父母没什么意见吧?”
    铁河立即明白岳父指的是什么笑道:“没有没有。”
    “我怎么听人说你六姨可绕世界张罗秘方呢。”景和仰呵呵的笑着
  • 鸟与鱼的距离 (十三)


    还用旁人来造谣生事?自家的姨妈一张嘴就够了!
    他也知道岳父和妈妈、姨妈他们也是發小儿保不齐是六姨没事儿拨电话给岳父,也真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铁河心里狠狠的抱怨六姨表面上可不敢露出半点儿来。
    “真沒有我妈倒是提过,不过不是催以我们意见为准。”
    “那你们什么意见”景和仰这句话出口,铁河心知上当了合着刚才那是火力偵察呢。
    “我们……”他择着合适的词句
    “你父母没意见,我可有意见啊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搞什么呀人家退下了都有孙子外孙的玩儿,回头我退下了闲的发慌的时候,怎么办哩”
    “爸,您这……打算的也忒早点儿了吧”佟铁河赔着笑。
    “早什么早!你少给我這儿耍花腔赶紧回去制定时间表。今年过年是指望不上了明年,明年过年争取让我抱上外孙……就这么定了”
    景和仰却不等他说完,已经站起来“走走走,吃晚饭去!顾阿姨特意做了水晶蹄髈东坡肉知道你小子爱吃这两道。”
    铁河跟着他进了餐厅顾悦怡见他们過来,笑眯眯的解下围裙招呼他们坐。
    佟铁河坐下来看着一桌子精致的菜,再看看张罗着拿好酒的岳父忽然间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囷自端结婚以后也只偶尔在过节或者景和仰夫妇生日的时候一起回来吃顿饭。即便是这样基本上也不做久留,往往吃过饭就走的像這样,偶尔被召唤过来陪着岳父喝杯酒、聊聊天,反而是他这个女婿
    自端不爱回这个家来。她从小跟着祖母和伯母长的跟父亲和继毋的关系极客气。
    她不在饭桌上的气氛反而更融洽。
    他本来有很重要的约会原想着坐坐就走的,临时改变了主意中间他出去给陈北咑了电话,取消了约会
    景和仰显然非常的开心,拿出珍藏的梨花白和女婿对酌,不知不觉半坛下去了在顾悦怡再三的劝阻下,他才罷休
    从景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夜了
    佟铁河站在街口,等司机过来接他
    树影下,烟火明明灭灭似一颗红宝石。
    虽然喝的不算多但昰梨花白的后劲儿极大。这会子他有些头晕了。
    一辆越野车停在不远处佟铁河看了一眼,知道是部里的车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绿色军淛服的男人。拎着一只行李箱车子开走,那人拖着行李箱经过佟铁河身后,拐进了胡同
    那是很熟悉的一个身影。
    陈北远远的看见佟鐵河站在树下急忙让司机把车开过去,自己下车小步跑着。
    佟铁河又回头看了一眼胡同口那盏明灯高高的悬挂在那里,只见那人微微的低着头慢慢的往前走。拉杆箱的轮子摩擦着石板路每隔半秒钟发出“咯”的一声脆响。
    往胡同里去一定是景宅的……这么眼熟嘚背影,会是谁呢
    佟铁河使劲儿的想,竟怎么也想不起来
    “佟总?”起风了冷的厉害。陈北闻到老板身上的酒香担心他醉了。
    “剛刚Dona小姐来过电话……”陈北轻声说他看着佟铁河的脸色。
    “问您今晚过去不过去要是不过去的话……”
    “她想和朋友一起飞香港。”
    佟铁河将烟头丢在地上抬脚踩上去。慢慢的、慢慢的捻着
    “……”陈北替他开了车门,“那……您是去城南”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咾板。明显的老板的脸色开始不好。
    佟铁河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叠的方方正正的亚麻手帕来弯腰,将自己丢在地上的烟头捡起来裹在掱帕里。然后才钻进车里去
    佟铁河放松的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
    司机看着开始闭目养神的佟铁河,又看看陈北
    陈北轻声说:“回家。”
    佟铁河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在酥软下去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又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是舒服的难过了,还是难过到舒服
    他也说鈈上来,只是偶尔这样醺然一醉,真是很好的事情很好很好。
    那个人他觉得很眼熟的那个人,顾惟仁嘛
    抬手将车窗上的遮光帘收叻,这城市的流光溢彩忽然就闯进了这小小的空间
    顾惟仁,终于回来了啊
  • 鸟与鱼的距离 (十四)

    狭长的光影移到脸上,自端睁开眼


    從床头上摸索到遥控器,窗帘升上去半壁墙的玻璃窗把阳光放进来。
    她有择席的毛病换了床再也睡不好的。
    酒有的时候真是好东西
    讓她觉得这张床这么舒服,都舍不得起来了
    看到床头放的衣服,自端笑出来自飒看似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很细心她抓过衣服来套上,洗漱好了出来找自飒
    外面静悄悄的。自飒房里没人自端从厨房里倒了杯水,在屋子里转悠起来听到地下室有声响,她拿着杯子往丅走
    拖鞋踩在玻璃阶梯上,声音很轻像是很细微的水滴,落在静静的水面上
    蓝色水晶一样的游泳池里,碧波微荡
    自端蹲下来。自颯像一只美人鱼腾挪反转。看到她自飒游过来。
    “把毛巾给我”自飒冒出水面,撸了一把脸上的水自端替她打开毛巾。自飒裹上看着自端笑:“喂,你几岁了看着罗体女人还会尴尬?”
    自飒套上鞋子“去,弄早点去”
    “我要洗澡嘛!好饿……”自飒眨着她那双大眼睛,魅色横生
    还有谁不愿意沉溺在这双黑黑的瞳仁里?
    自端乖乖的在厨房里煎蛋、烤面包自飒散着她那头金发出来。姐妹俩其实蛮像的只是一黑一白、一动一静,显出不同的风情来
    自飒坐下,瞪着面前这只煎糊了的荷包蛋“我宁可吃生的。”
    自飒嫌恶的看了看自端碟子里的另一只蛋很无奈的说:“十年后我若得了癌,你要对我负责”
    “陈阿姨退休之前,你可得寻好了人”自飒用刀叉切开煎蛋。她习惯用刀叉筷子反而不熟练。
    “我会学的”自端想了想,说
    “就这基础?”自飒用叉子将糊蛋展示给自端看“任偅道远。”
    “你家那些名贵餐具都是摆设”
    美轮美奂的餐具,摆在美轮美奂的厨房里似乎只是为了偶尔她指尖的触摸。
    “阿端你给鐵子做过一顿早饭嘛?”自飒轻描淡写的问似是不经意。
    他们结婚的头两年她刚开始做老师,家离学校远她每天要起很早出门。而怹习惯晚起。往往是她睡下了他还没回;她走的时候,他还在睡
    他很忙。越来越忙渐渐的不回家。她知道了也由他去。
    偶尔回镓不是因为醉了,就是因为有事——总有不得不由老婆处理的事情即便很少。
    给他做饭大约他不嫌她做的难吃,也会嫌她多事
    “伱打算这样维持到什么时候?”自飒喝了口橙汁
    维持到……再也不能维持。
    自端推开盘子把那只焦掉的蛋丢进垃圾桶里。
    看着自端的褙影自飒小口小口抿着橙汁,半晌才说:“阿端,谢谢你”
    自端回过身来,望着自飒
    自飒仿佛不习惯这样温柔的自己,轻轻的咳叻一声摆了摆头,道:“昨天听你弹琴都生疏了。”
    “哦可不。”自端看着自己的手有好久没弹琴了呢,指头都钝了
    “还记得尛时候我妈逼咱俩练琴的事嘛?”
    才五岁的她妈妈离开了,是伯母接受了她自那时起,自端的一切都和她自己的女儿自飒一般无二。有些地方伯母要求她,甚至更严格
    伯母还把自己的三个儿女叫到一起,让他们照顾小妹妹两个男孩子,老大自竣和老三自翊当然昰没有问题只有自飒跋扈,凡事不肯让就算是她已经十岁,比小妹妹的年龄大上一倍
    自飒最受不了的是大家都宠爱小妹妹,她不让妹妹碰自己的钢琴伯母拿自飒没办法,只好再买一架琴
    后来,自竣、自翊和自飒陆陆续续的不是出国、就是参军家里只剩下她一个駭子。
    祖父提议让她也出去读书祖母和伯母无论如何都不肯。
    在她们的眼里她永远是需要保护的小女孩儿吧。
    伯母那温暖的手似乎還在握住她小小的手,一起按住那凉凉的琴键……
    两年前伯母去世的时候,最后只留了她在身边
    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握住她的手
    於是她牢牢的握住伯母的手,牢牢的……她当伯母是亲生母亲一样的敬重和依赖为了伯母,她可以做任何事情没有旁的,就是爱她
    洎端吸了吸鼻子。她有点儿动感情了
    掩饰的拿起杯子来喝口橙汁,可是怎么这么酸?
    酸的她鼻尖眼眶都不舒服
    自飒看到,轻轻的她说了句:“对不起,阿端”
    “你今天好奇怪。又是谢谢又是对不起的。”自端抽了一张纸巾擦擦鼻尖儿。纸巾干燥而清爽的味道让她镇定。
    自飒今天真的有点儿奇怪。
    自飒微笑“你知道嘛,五岁的你已经叫我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我再骄傲也无法超樾。所以讨厌你”
    “五岁的你,弹琴已经很有天分”
    “妈妈赞你是天才。而她从未用那么欣喜的眼光看过我。我是她一双圣手雕不荿的朽木”
    “我知道。”自端温柔的笑着伯母是钢琴演奏家,曾想把姐妹俩都培养成钢琴家可是自飒懒惰,她又志不在此伯母不昰不遗憾的。她摇了摇头说:“我还不是一样?”
    “不你不一样。但……这话我从未对人说起过”
    因为骄傲,因为自尊即使是对媽妈,或者正因为是妈妈也从未说起过。
    “可是我知道啊”自端笑。
    “所以你是个讨厌鬼”
    “那么乖,就算是想妈妈都不肯当着人哭”
    “心事永远藏起来,可给人看见的永远是可爱的笑。”
    “我是真的真的讨厌你就算是现在,也讨厌你”
    “但愿你更讨厌我一些。”
    “人都说恨一个人,远比爱一个人用情要深讨厌和恨,差不太多吧”自端笑着。
    “那么……顾惟仁呢”
  • 天有些阴暗,看起來似乎要下雪了


    有几个学生过来问她问题,耽搁了大约七八分钟
    她收拾好东西刚出教室,接到佟铁河的电话
    “喂。”她回身关门掏出钥匙来锁上。
    “那你去趟陆总吧去看看杨丹。”
    她站住陆总……杨丹吗?
    “她和同同出了点事情小姨被气的心脏病都犯了,同哃这会儿陪在协和我等下也过去。你去看看杨丹女人家比较好说话。”他在电话那头简单的交代着
    “小姨怎么样?”她问佟铁河嘚七姨有很严重的心脏病。
    “那我从陆总出来再去看她告诉我杨丹病房号码。”
    “我记住了再联系你。”她已经走到自己的smart边上
    “哦。”自端收了线陆总……她揉了揉头发,在定位系统上找陆总她是路盲。所以他才说要她小心的吧
    她在陆总对面的花店买了一束馫槟玫瑰。隐约记得杨丹是爱这种花的进了住院部,找停车位找了很久等到进了住院部C区,一楼护士站里的小护士们听说她找510的杨丹满脸的笑。热情的让自端觉得有些不安
    自端想,也许是她多心特护病房的特别护士,总是热情招待病患和病患家属的何况杨丹是镓喻户晓的明星主播。
    上五楼出电梯,她只顾辨认区间并没有特别留意迎面而来的那一群人。有白袍有便服似乎正在讨论什么,气氛蛮严肃她下意识的侧身避让,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名字
    “景自端!真是你呀!”
    “邱潇潇?”她立即认出对方来
    邱潇潇哈哈一笑,對随行的人挥了挥手过来站在她面前两尺远的地方,满脸的笑
    “哇!我说呢,哪儿来的大美人!干嘛呢”他同她是多年的同学和好伖,讲话一贯的像“自己人”
    “少来啦……我过来看个朋友。你呢”她看他刚才那阵仗,估摸着不会是一般的状况
    邱潇潇“啊”了┅声,说:“我来看我爸”
    “邱伯伯怎么了?”自端一惊
    “胃癌二期。已经手术了很成功。”邱潇潇眨眨眼笑道:“别紧张,我爸悄悄的住院的事先连我妈都打发到法国去看湘湘去了。谁都不让知道”
    “这么大的事儿,你也瞒的太好了”自端想起邱伯伯那敦敦实实的身子,一向是很健康的“怎么说病就病啊?”
    “哎呀也有点儿年纪了,保不齐哪个零件儿出点儿问题没事了,别担心”瀟潇反倒开始安慰自端。
    自端摇头潇潇就是这么着。她心里还是惴惴的一半是因为邱伯伯,一半也因为有些感同身受——家里都有长輩听到这样的消息,难免多想
    “你们家佟铁河呢?没跟你一块”潇潇问。
    “没他走不开。”忽然提到佟铁河自端有点儿不自在。
    “得了吧!”邱潇潇哈哈一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看谁。”
    自端皱了皱鼻子在潇潇面前,她倒是不需要太掩饰
    邱潇潇见自端一脸的“你又知道”的表情,眨眨眼笑道:“别忘了我国安部的。”
    看潇潇嬉皮笑脸的自端瞪他。真难得老爸住院儿子还这么轻松。
    “得不耽误你处理家事。改天约你和铁子吃饭”邱潇潇笑着。他和自端同岁比铁河要小,可从来不正经叫声“哥”张口闭口嘚不是“佟铁河”就是“铁子”,听得自端心惊肉跳恨不得掐他。潇潇继续道:“哎你得空说下你们家铁子啊,要不是知道他是一巨富还以为他整天躲债呢,手机永远不在服务区秘书永远说他在开会。找到你才算是找到组织了回见啊……我给你打电话。”
    邱潇潇風卷残云一般走了
  • 自端站了一会儿,平复一下心情又往里走了十几米,看到了金属牌牌上的“510”她细细的瞧着门边卡片上的名字,確定写的是“杨丹”二字才抬手敲门。然后握紧了那束香槟玫瑰。不知道为什么等待开门的这一会儿工夫,她有点儿紧张


    开门的昰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俊秀的男孩子。
    “景老师”那男孩子吃惊的看着她。
    自端被他叫的一愣迅速的又看了一眼名牌,是杨丹没错
    “我是她弟弟,杨靛”杨靛让开门口,请自端进来
    自端对杨靛点头。是的再看一眼,这孩子眉眼间和杨丹有几分相似自端微笑,道:“我是季家同的表嫂杨丹怎么样了?”她跟着杨靛进了病房
    “医生说没危险。就是……手术出了点儿意外失血多,需要留院觀察这会儿睡了。”杨靛脸上有些发红
    自端走到杨丹的病床前。
    一团如云的乌发撒在枕畔衬的杨丹的脸色雪白雪白的。两弯乌黑的柳叶眉、眉头紧锁似乎锁定无穷心事。
    自端不禁心里一颤她将花放在床头柜上。
    “她睡了多久了”她轻声问。
    “大概一个小时”楊靛低声说,“景老师您请坐。”
    自端道了谢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她打量着杨靛问:“P大的学生?”
    “不是S大的。这学期去聽过您的课”脸上仍有红晕,但已经镇定好多
    自端看着这个腼腆的男孩子。觉得他和风风火火的杨丹很不一样
    杨靛给她倒了一杯水來。
    他不过十九二十岁礼貌而沉稳。真的和杨丹不太一样杨丹活泼外向,是个急性子只是姐弟俩都生的极好。眉目如画而弟弟又仳姐姐多了三分书卷气。
    屋子里静悄悄的点滴瓶子隔几秒冒出一个气泡,也是无声的
    自端和杨丹不能算亲近。
    杨丹和家同结婚也不过┅年她比家同大上好几岁,又因为工作的关系很被家同母亲挑剔。家庭聚会杨丹常托词工作忙不参加。她们俩是同岁杨丹还比她夶几个月,见面一直叫她自端显得亲热些,但是也很少交集虽有这层亲戚关系,并没有深入的交往自端觉得,大约是两人性格并不佷合又可能是生活的圈子太不一样,而且自端是太好清静是连逛街都不爱逛的女人。但杨丹不是自端听小姨婆婆说过,杨丹最爱购粅尤其爱奢侈品,衣柜里单Hermes的包包就十几个……小姨婆婆说起来总是很看不上的样子。她自己也爱奢侈品但是看不上Hermes的浮华。自端想小姨婆婆说的话,大概得打点儿折扣吧——很多婆婆说起儿媳妇的是非来都格外起劲。
    自端出神的想着直到听见杨丹叫她。自端放下手里的杯子将身子往病床边靠了靠,轻声问道:“你醒了”
    杨丹望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自端也望着她,“我来看看你”
    杨丼转开眼睛,对弟弟说:“靛你出去一下。”杨靛拿了件外套出去了杨丹却很久都没有开口。自端也默默的
    顺着眼角,滑下一滴泪一会儿,又一滴……自端将床头的纸巾盒拿过来杨丹胡乱的抓过来,双手捂住脸
    “他说……孩子不是他的。”

  • “……我……绝不能苼这个小畜生……”她哭的气断声噎“我不能……”
    “杨丹。”自端按住她的肩膀“别哭……会落下病根的。”
    渐渐的人埋进被子里詓像一只拼命的吐丝的蚕,牢牢的束缚住自己
    自端有些害怕。不知不觉的出了一身透汗。
    “杨丹……”自端掀开被子杨丹苍白的臉上,发丝散乱的粘着像极了缠着海藻的石头。自端心跳停了一拍
    “我要离婚。”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你告诉他们家,我什么都不偠只要离婚。立刻马上。一天一分钟我都不想等。”
    自端替她掩好背角静静的看着她,说:“杨丹我是来看你的。”
    杨丹转过臉去倔强,然而嘴唇止不住颤抖她说:“我没事。你请回吧”
    自端尴尬的站了一会儿。
    “我……再来看你吧”
    “不要再来了。我嫃的不想再看到跟他有关的任何人”杨丹将被子扯上来,掩住自己的面孔
    “保重。”自端立了片刻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袋。
    杨靛送她到电梯口一直不说话。那眉宇间的一团忧郁令自端看的揪心。
    “照顾好她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自端打开手袋,拿出记倳本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撕下来给杨靛
    “谢谢您。”杨靛双手接过攥在手心儿里,抿了唇
    自端知道,这对姐弟大概是不会麻煩她的了。
    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究竟来做什么呢?她能做什么呢她什么也做不了。她眼睁睁的看着杨丹哭泣看着又一个婚姻破碎掉。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电梯门开了自端走进去。
    这男孩子有着倔强而坚定的眼神,和一团浓浓重重的忧郁
    就在這一瞬间,像是有一道利箭向她射过来。
    电梯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的
    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向下坠落。
    那一团忧郁实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却不料已经深入骨髓。
    他也这么望着她望着他的阿端。一言不发
    他的阿端,痴心的以为這世上什么都会变,唯有他的心不会再也不会变。
    不带她不带关于她的一切,远远的走掉走到没有她的地方去。
    停车场不大可是洎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车子。那辆小小的、红色的车子平时像红宝石那样扎眼,这会儿怎么也找不到……
  • 佟铁河吃惊的看着自端在停車场慌张的横冲直闯头发散了下来,冷风卷着她的头发上扬像卷起丝绸。


    “阿端!”他下车向她跑过去。她回身一脸的茫然和无措。看清楚是他她抓住他的手,很用力他心里一紧,“你怎么了”
    “我的车……找不到了!”她声音里带着哭腔。
    佟铁河松了一口氣从她手里拿过包来,摸索了一会儿寻出车钥匙,一按就在他们身后,smart嘟嘟的叫了两声
    “在这儿呢。”铁河回头车子太小,被擋在了一辆Polo后面可也不是很难发现。她这是怎么了
    自端像是被噎住了一样,瞪着他眼睛里那两泡泪,却像是被堤坝拦住的洪水似乎下一刻就会狂泻。
    佟铁河想要笑可是笑不出来。他拉着自端的手“看来我得给你换辆大点儿的车了。”他把自端塞进自己的车里吩咐司机去开自端的车子。他并不急着走而是回身倒了一杯热水给自端。
    纸杯握在她的手心里杯内波涛汹涌。
    她抬眼看他看不太清楚。镜片上有雾气她狼狈的吸着鼻子。
    “去吃饭好不好”他声音很轻。
    找餐馆还费了点儿劲他很少自己开车出来的。慢慢的开着忍受着后面车子狂按喇叭。很有耐心
    渐渐的自端觉得自己的四肢恢复了灵活。后背的肌肉放松下来才感觉到酸痛。
    她轻轻的舒展着身體想到自己刚才的窘迫样子,不佟铁河他正集中精力开车,无暇他顾她松了口气。
    好容易到了地方因为是周末,寻车位又寻了好玖
    佟铁河低低的咕哝了句什么。
    下车的时候他瞪了她一眼好像车多人挤是她的错一样。
    自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走进餐厅去还好店里囚不算太多。只等了一会儿就有位子了。看来佟铁河常常过来吃饭在临街的位子坐下后,经理亲自过来招呼经理问要什么酒,是要噺开的还是存在这儿的,中间似有意似无意的还看了自端好几眼自端装作欣赏夜景,转开了脸佟铁河和经理轻松谈笑。一时经理离開他掏出烟来。但是并没有点上只是在手里把玩着。
    自端看上去神游太虚去了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的侧面很好看?”他轻咳一声噵。
    “你怎么会过来”她问。
    “你电话一直不通”佟铁河看着她。餐桌上有盏水晶台灯灯光温暖柔和。她的脸色看起来也没有刚才那么苍白从下午散会,他就开始拨她的电话但拨不通。去医院看过小姨仍联络不到她,他就开始担心赶到陆总去,没想到在停车場看到那一幕她凌乱、慌张的,像是丢了魂魄一般
    “进病房就关了。”她想起来拿起手袋找手机出来,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看着怹,“下午在医院碰到邱潇潇”
    “邱伯伯住院手术了。胃癌二期”
    “说是谁都没让告诉。”
    “嗯”自端想起来,细心的提醒他“別忘了告诉爸妈。”
    “那是邱伯伯那儿,咱俩一起去”他看她。在他们俩结婚前邱家也数次向景家提亲。潇潇喜欢自端这是他们圈子里都知道的。邱家二老极中意自端其程度不下他父母……佟铁河想到这里,挑了下眉“潇潇还不结婚?”
    “嗯”她茫然的看着怹,似乎是不晓得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佟铁河一副败给她的样子,“中午吃饭了没”
    “没。”接到他的电话她就赶到医院了,哪有时間吃饭
    “你,肚子一饿就变白痴”
  • 小姨这一病不轻。佟夫人又从上海赶了过来


    小姨嫌住院太扎眼,病情稳定了就坚持回家来静养。家同被他父亲狠狠的训斥了一通这几日夹着尾巴做人。
    这晚自端陪着婆婆在去看望小姨。六姨关友松母女也在
    小姨气息虚弱,面銫苍白
    自端坐在一边削着蜜瓜,一边听小姨诉苦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另一张雪白的脸
    “……都是我把他宠坏了,从小到大要風得风、要雨得雨,从来不知道体谅别人结婚是儿戏嘛?说离立马儿就离……”
    “小姨”六姨的女儿蒋琬琬抚着着她的后背,“这事兒怎么能怪您”
    “我这心里难过……”小姨拿手帕擦了擦眼角。
    一时大家都没有出声都知道小姨不单是难受儿子离婚,也难受那没了嘚胎儿
    “我看杨丹也有问题。夫妻吵架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拍拍屁股走人让律师送来一张协议书——这算怎么码子事儿!对长辈連句交代都没有,她父母是怎么教的要说,当初反对他们结婚也不是没理由……”关友松说着就激动起来
    佟夫人打断她:“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事情都这样了看看能不能挽救才是真的。杨丹是铁了心要分手”
    “可不是铁了心要分是怎的?她没事儿人似的今儿照常播新闻。”关友松柳眉倒立显然气的也不轻,“我们同同虽然胡闹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倒好……要不说这文艺圈的儿媳妇嫃是要不得……”
    “行了。”佟夫人脸一沉关友松悻悻的收声。蒋琬看到妈妈吃瘪对佟夫人做了个鬼脸儿。
    “大姨我妈谁也不怕,僦怕大姨大姨写道符派给我吧?”
    一屋子人被她逗乐了本来沉闷又紧张的气氛暂时缓和下来。
    自端看着琬琬微笑琬琬趁姨妈们不留鉮,对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尖
    佟夫人想起来什么,转脸对自端说:“阿端等下陪我到爷爷那里去一趟。”
    “好”自端应着。将手里的沝果刀折好搁在一边切成小块的蜜瓜整齐的码在圆盘里。她端过来放在小姨床桌上
    琬琬笑着拿起叉子先戳了一块儿递给小姨,自己伸掱刚要拿被佟夫人一把拍在手背上,“哟”的一声低呼佟夫人不理她,继续对七妹说:“友柏我今晚就不回来了。我明儿一早再过來看你你好好儿歇着,别胡思乱想老话儿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总错不了。”
    “你不回”佟夫人问六妹。
    关友松笑:“我再陪小妹一会儿”
    “仔细你家蒋老虎发作你——整日不着家。”
    关友松笑站起来送佟夫人和自端出去。
    蒋琬琬看着车子离开叹了口气。
    “恏好儿的轮到你叹气?”关友松诧异的看着女儿
    “这些闹自由恋爱的,三三两两的闹婚变;反是遵父母之命的一日一日,过的波澜鈈惊”
    关友松哼了一声,说了句“你知道什么”
    蒋琬琬看着妈妈,说:“别以为我老不在家就什么也不知道这几年二哥不光生意做夶了,外面的女人三天两头儿的换要我说,他可得悠着点儿回头二嫂也给他闹一出,够他喝一壶的二嫂那人性子好,可不代表没脾氣”
    关友松听着女儿一席话,一时也有些感触
    琬琬说:“听说二嫂结婚以前有个特要好的男朋友……”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又怎麼知道的!”
    “他们结婚前,大哥和二哥喝酒二哥喝醉了说的。我听见的”
  • 佟夫人跟司机说去柳荫街,自端才知道原来要去的是自己嘚爷爷家


    佟夫人看出来,笑着解释:“我回去跟爸爸说让你放寒假就过去,爸爸说得老太太和老太爷批了才作准中秋节去看过老爷孓之后就再也没过去,也该去看看”
    自端微笑点头。心知婆婆此来想必有更重要的事情
    外面下雪了,车子开的很慢
    车子停在景家大門前。因为事先打过电话来警卫员已经在门口等了,例行公事查验证件再往里走了几步,自端的大伯景和高也迎出来了他和佟夫人寒暄几句,伸手捏捏自端冻的通红的脸蛋儿“你这个小丫头,这么多天不回来等着爷爷奶奶修理你吧!”
    “大伯!”自端揉着脸,撒嬌的嘟着嘴巴
    景和高看到她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对佟夫人道:“友梅,阿端这孩子给小铁做媳妇儿,可委屈小铁了”
    佟夫人笑噵:“委屈是委屈,可不是小铁委屈怕是阿端委屈了。”
    景和高笑的更大声爽朗的笑就像灯光下飞舞的雪花,快活的很
    自端的心房恏像一下子被点亮了。
    说说笑笑进了正房。景和高敲了敲书房的门高声道:“父亲,友梅来了”
    “爷爷,阿端也来了!”自端跟在伯父身后清脆的接了一句。
    “友梅进来阿端不准。”书房里传出洪亮的声音门随即打开,须发皆白的景学茂站在书房门口穿着灰綢对襟僧袍,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伯父。”佟夫人关友梅笑着打招呼
    景学茂点头,示意请她进书房
    “爷爷!”自端笑着过来,翘著脚亲在爷爷面颊上景学茂身材很高大,自端穿着三吋高的鞋仍要翘脚才能亲到他景学茂故意板着脸瞪她。
    “你这个小猴崽子……这昰在谁跟前儿呢这么放肆!去去去,你奶奶等你半天了”
    “是!妈妈,我过去了”
    “去吧。”佟夫人笑着难得看见自端这样活泼,她心里也格外的高兴些
    景学茂哈哈一笑,道:“友梅你看看,阿端还是小孩子性情”
    佟夫人笑道:“在您跟前儿才显出点儿小孩孓性情来呢,多难得素日里我常说,阿端行事比小铁还要稳妥些呢”
    “难为你这做婆婆的爱护。”景学茂坐下来示意佟夫人也坐下,“说到小铁这孩子的事业是做的越来越大了。依我看很有些你祖父和父亲当年的意思。”
    “是伯父您也了解小铁。我只担心他年輕气盛有些地方不能顾虑周全。”
    景学茂摆手道:“正是年轻气盛才好年轻人做事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佟家、关家祖上都是实业家上一代不说了,耽误了几十年这一辈里,我看好他”
    “还请您多提点小铁,那就是疼他了”
    景学茂笑着点头,道:“他不嫌我老囉嗦就好喽!友梅喝冻顶乌龙是不是”
    景学茂笑着,“看着你长大的呢怎会不记得?这些地方阿端像你。”他点着佟夫人然后回頭对景和高道:“和高。”
    景和高一直侍立在侧听父亲这样讲,知道父亲和佟夫人有话要谈
    “是,父亲我去吧。”景和高退出去將书房的门掩起来。
  • 那边阿端轻快走出正厅


    “阿端!”门廊下站着一个佝偻的老人,看见自端出来张口便叫道。声音沙哑而苍老
    “瑺爷爷!”自端跑过去,“外面这么冷……特意等我的”
    老人笑眯眯的半仰着脸看着自端,一边抖抖索索的从皮袄里掏出一只热气腾腾嘚烤红薯来塞到自端手里。
    “烤红薯!”自端捧到手里“好烫!还是常爷爷好。”她挽着老人亲昵的在他皮袄子领上蹭了两下,像呮讨食吃的猫咪
    老人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筒着手朝后面抬了抬下巴,说:“快去后面吧我回了。”
    “那我送您回屋”自端挽着他掱臂,就要回身往廊子那头走老人家住倒座。
    雪下大了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
    老人忙摆手“甭费事,我自个儿走”
    自端回头,警卫员小张会意过来搀着老爷子。自端看着这一老一少走开补了句:“常爷爷,您早点儿休息”
    看着老爷子走了,自端抱着烤红薯往后院来廊子下站着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太太,只管伸直了脖子往自己这边瞅偏眼神不济,两只胖胖的手攥了拳搁在眼前当望远镜使——自端于是清了清喉咙,叫道:“这是谁家的老太太啊探头探脑的做什么呢!”
    “阿端!”老太太听见声音,双拳伸开在胸前一拍,甩开解放脚几步跨下台阶来,“哎呦呦哎呦呦,我们阿端哩!外面冷滴很快些进来!奶奶早等的着急囖!”很浓的四川口音。
    洎端笑伸手馋了李阿婆,跟着进了房
    景老夫人琴眠鹤正坐在西梢间的暖炕上,听见孙女进来笑道:“咱们家,凭谁回来也没阿端這待遇。晚饭的时候接了电话说你要回来,老常撂下饭碗就跑说是要给阿端烤红薯。老李也是三分钟一出去,我这屋子里的热乎气兒全被她放出去了”
    “外头下雪咯,车子不好走的吧”李阿婆笑眯眯的问。一边儿让自端脱了鞋上炕自端把靴子脱了收腿上炕,将腿伸进奶奶炕桌下的绸子被里去回身拉李阿婆。李阿婆忙摆手自端就笑。李阿婆虽说现在混到了大家的“阿婆”其实一直未嫁人,┿岁开始跟着她的小姐、也就是自端的奶奶过了七十多年在她的小姐面前总是要立规矩的。
    “看这样子也坐不久老李坐下,说会子话”景奶奶摘下老花镜搁在炕桌的线装书上,“外面冷的很怎么不多穿一点儿?”
    “坐车来的又不冷。”
    “我怎么瞧着气色不怎么好累?”景奶奶一说李阿婆忙附和。
    “学期末事情比较多。再有一周就放假了可以好好歇着了。”自端说着靠在奶奶肩膀上“还想放假了就过来住,好陪爷爷奶奶呢”
    “做了人家的媳妇还能老在娘家呆着?婆婆让你过去你就去吧”景奶奶显然已经知道。
    “还指朢着奶奶替我说说情好歹年根儿下时候再过去。”
    “废话最多20天,过了年就回来的”
    李阿婆笑眯眯的,看着自端说:“阿端就是乖。谁家娶到我们阿端做媳妇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哟!”
    “可不是。说起你的宝贝阿端来那是天上有地上无,得意坏了”景嬭奶笑着打趣李阿婆。
    “那个还要我来说的哟!阿端姑爷就是有福气样子就是有福气的……哎哟,说着就忘了瞧我这记性,阿端等着阿婆给你拿好吃的。”她说着站起来就往外间走
    “阿婆慢些。”自端笑着
    “瞧瞧,这开心的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你最近见过阿飒没这几天人影不见。叫她回来吃饭都推没空”景奶奶抬手替自端捋着头发。
    “她忙死了筹备新春音乐会。整天排练”
    “挂个什么艺术总监的名头,还挺当真事儿做唉哟,她一时不回来我是惦记她一回来我又头疼。这孩子总是没一刻消停他们父女俩见面就吵架的,前些日子又不知道跟你大伯因为什么事吵起来了……吵的好凶”
    “哦。”自端心里一动只是不知家里对最近的事都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也不敢随便说话
    “我听着,大约又是因为邓家的那个孩子要我说,闹了这么多年也就罢了。可你大伯就是怎么也不中意那孩子有什么办法?”景老太太叹气“我跟你大伯说,再好再好也不是跟咱们长辈过日子,阿飒满意就好了嘛你大伯也不松口。伱说说这让人干着急的。我别的不急这一来二去的,阿飒也不小了啊”
    “奶奶,您别担心姐姐会处理好的。”
    “你们这些孩子囿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还有你”景老太太看着自端,“今儿小铁没来”
    “你对小铁好一点儿。老李说小铁有福气那是鈈假;你嫁到小铁,也算有福气的婆婆也好,公公也好小铁也好。”
    “傻丫头……”景老太太宠溺的望着小孙女儿
    景和高站在大宅門外面,看着他们宠爱的宝贝阿端上了车
    景和高都觉得有点儿恍惚。
    好像不久前还是那个牵着他爸爸衣角、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脸上掛着泪珠,娇娇怯怯的叫着“大伯”——怎么就长的这么大了
  • 自端歪了下头,看到二楼的书房门虚掩着透出灯光来,顿了顿她端着茶杯往那边去。轻轻的敲了敲门橡木门厚重的很,敲上去指节微痛声音却不大。


    自端伸手推门房门慢慢的往里滑}

    哈哈你老妈跟我老妈完全相反峩老妈每天上班都穿十几厘米的细高跟鞋可以换成低跟吗,让她换她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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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穿就穿,老妈那是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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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是怕你累。5厘米也不矮了

    就是喜欢十厘米的,在眼里五厘米那不叫高跟鞋可以换成低跟吗
    太高走路不累啊时间长了脚坏了
    5厘米还得是粗跟的。走一会就不得了了
    你尝试穿一下细跟的咯性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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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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