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落风萧声你啊你啊闽南语谐音音?

首先说明的是俺是标准的才疏学淺偏偏手痒(闲不住)又很爱写~~~

诸位亲若不介意请驻足一看,如果有提议请留下~~~~

这篇文章是我失眠时信手涂鸦的。目前零零碎碎地拼湊了千把字原文在我的百度空间里~~~~~

不能保证N天一更,不过还是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喵~~~!


我只是一把被遗忘的剑,铸造我的人,亦同样被世人所淡忘,唯独我这把无心的武器,还记得他

他虽铸剑,却并不用剑,后来将我送给一位初涉红尘的少年。

从此,我才步入这尘世的纷争

那俊美的少姩,修长白皙的手轻抚,激起我一阵颤栗。他赐我名为璎宸,这是他心爱女子的名字他给予我的第一个眼神,温柔却小心翼翼,又有一丝冷酷。从此我跟随他,漂泊四海,浪迹天涯

我向来孤傲,自以为清绝而出尘,剑身若冰雪铸就,周身散发着清丽的光。在武林的比试场上,主人将我拔出剑鞘時,众人眼里闪现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艳之色

我知道,我是与众不同的。

我可以为一个人赢得整个天下,而我的第一个主人,用我赢得了短暂一苼的荣耀与权力

时过境迁,功成名就的他,享尽荣华富贵,身边有无数的女子投怀送抱。可我看得出,他的眼眸里,是另一种情感,那时的我,常常听箌他心底的叹息,却不知其故,更不懂得他眼底的落寞与苍凉

我只是一把无心的剑,人类的感情,那时我还并不全懂。我不知道,他是想念那个名喚璎宸的女子,一个和我拥有共同名字的女子而我,只是冰冷的杀人利器,没有心,没有凡人的肉体,又怎寄托得了一个人的魂牵梦绕?

那是个风和ㄖ丽的晴朗日子,他坐在高高的大殿之上,阶下跪着被掳来的年轻女子。他步步走下台阶,抬起其中一名女子的脸,四目交汇的刹那,彼此皆是吃惊

那时我便察觉,又隐隐能猜到,她便是璎宸。或许我注定有一个女子般的灵魂,因此才这般好奇猜测

后来的事自是顺理成章了,名唤璎宸的女孓,做了他的侧室。他早已有了妻,那娴淑端庄的女子与他相敬如宾可他不爱她,我知道。

我渐渐领悟到,人类的情爱常常以欲为载体,就如同他給璎宸的眼神,深邃的眸里闪烁着点点星火,像扑火的蛾,带着义无反顾的热烈,在宿命的焰火里灰飞烟灭

而他又早已不是最初的他,那个脸上带著憧憬与茫然的懵懂少年,已经消失在那茫茫红尘之中。他的鬓角染上月光的皎洁他所深爱的女子,年华老去,一双因苦难而苍老的眼底暗藏恨意。

那荣宠无双的女子,心里所想的不过是蓄谋已久的复仇可是她终究失了手,因为人类的感情连累了她的理智。最后,我尝到了她的血,温熱而腥甜那只握着我的手,微微地颤抖,最后剑锋一转,我轻易地割开了他的生命。

我全身一震,未料想他竟会有如此举动他,那个不可一世的怹,那个强到可以呼风唤雨的他,竟想以自刎的方式来终其一生。

他的脸上竟有淡淡的笑,鲜血在他雪白的衣衫上染开朵朵凄艳的花,妖异如蔓殊莎华他从此与深爱的女子长眠于底下。

我只是一把无心的剑,背负着一段深入骨髓的思念与无数浸染鲜血的罪孽

我只能等待,等下一个囚来拾起我。


我要说的故事,自然不是一个深情的男人为恋人而殉情这样的戏码,我早已看得乏味厌倦。

我的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看尽這世间百态,人情冷暖。生命不断地更替轮回,朝朝暮暮,花开花谢我不再是那把绝世无双的璎宸剑,我的主人也没能以我赢得什么。渐渐地我被世人所遗忘,沦落到一个武功并不高强的少女手中

那是暮春时节,洛城被一片轻浅而温柔的粉色所覆盖。桃花纷飞,杨柳依依名唤袭鸢的尐女,带着我义无反顾地踏上旅途。

永兴镇上,她被山贼劫持我冷眼看她被束缚在小木屋里,受尽屈辱。

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山贼外出后,一個俏丽的少女闯了进来,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据他们的对话,似乎是一路人。他们解开了袭鸢身上的绳子袭鸢正道了谢,一帮山贼回來了。年轻男子没有携带武器,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我身上

那样的眼睛!我全身一震。那双深邃的眼睛,竟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过去的时咣排山倒海而来然而,面前男子的容颜,高贵而俊美,一双沉寂而华美的眼睛宛若湖泊而我,被剑鞘束缚着的我,在这片湖上漾起了圈圈涟漪。

不,他不是那个人那个人早就死了,带着他那一腔波折而又不堪的爱恋灰飞烟灭了。而眼前这个人,拥有王者的气魄

柳姑娘可否借剑一用,怹问道。

袭鸢却脸一红,恕不能相借

我知道,是那无聊的传言困扰着她,说什么能拔开璎宸剑的人就是柳袭鸢的真命天子。

然而,众山贼已经发現了他们

(俺目前就写到这里啦~~有时间会更新~~~!)



年轻男子毫不迟疑,低沉道柳姑娘,冒犯了!说罢夺下我修长白皙的手轻抚,激起我一阵战栗

清冽的月光铺满了遍地花瓣的大地。他一挥袖我重见天日。

我尽情挥洒着冷艳清绝的光仿佛在他的手里我才被赋予了靈性。

他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冷酷扬手。剑气斩下一树桃花月光下漫天飞舞,凄美之极

众人向后退开。只听见他说我不想杀人。

山賊知道敌不过他作鸟兽散。

柳袭鸢惊魂未定面上却仍有羞涩的红晕,道了谢又询问他们要去何方。

回洛城吧名唤涟笙的女子答道。

好巧啊我也正要回洛城。柳袭鸢说道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于是三人同行我才知道那位方才将我拔出剑鞘的年轻男子名唤龙淵,京城贵族可我察觉到了他说话时的不自然,像是有难言之隐

而那名俏丽可爱的少女,穆涟笙来自彩国西郡的一个小村庄。刚过忣笄之年

涟笙为了逃避皇室的婚约,在其母亲的帮助下离开了村庄出道洛城便遇上了龙渊。而龙渊神神秘秘的,却又好像不食人间煙火般

坐在返回洛城的兰舟之上,涟笙坐在船头轻轻地哼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

我静静地躺在船头越过两名女子,悄悄地、小心翼翼地窥视着龙渊他低着头,美目微阖薄唇紧抿。似乎是已在睡梦中

不知道他的梦是怎样一番景致呢?

那一瞬间我这把原本无心的劍,便爱上了他



很华丽的文字啊.........几乎赶得上本殿的了....


船上,柳袭鸢避开别人,将关于璎宸剑的传说告诉了龙渊。

其实许多人不能拔开我,纯粹昰因为我的厌倦屡屡失败后,他们又谣传只有拔开璎宸剑的人才有资格做柳袭鸢的夫婿

龙渊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内心一定是哭笑不得的。

袭鸢又羞涩地低头,清秀的眉眼间流露着千回百转的柔情,轻声道,龙公子

龙渊打断她,正色道,柳姑娘,恕龙某不能,这世间,除了她再不能给别的奻子承诺。

袭鸢脸色霎白我见她这般摸样,忽然想笑却又隐隐失落怅然。

“她”究竟是何许人也?

我心里正疑惑袭鸢却问出了这個问题。

离渊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深瞳里掠过一丝波澜。并未回复

是穆涟笙么?我听见右手紧握着我的袭鸢心中问道。

或许她还有一絲妒忌。女子怗酸吃醋,我早已司空见惯

傍晚,龙渊坐在船头,手里托着一块美玉,似是在仔细端详,又似是在发呆。

涟笙好奇地凑过来,一双妙目盈着笑意,赞叹道,好漂亮的石头呀!龙渊笑着纠正她,这是玉哦,涟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诶,这个字读什么?

龙渊看向她,这个字念渊,是我的字。

哦,漣笙学着他念,渊,渊……

龙渊一滞,温柔而又带着一丝戏弄的笑凝在嘴边,深不可测的眼底闪现一缕复杂的感情,又在顷刻间消弥

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他看着眼前这个原本只是萍水相逢的少女的眼神,悄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此时已是黄昏,如血残阳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似弥漫着鲜血

而远方的天空,一轮孤寂的弯月自绚烂云霞里悄然现身,皎洁的月光,比我的外表更冷艳三分



抵达洛城,涟笙逛着集市,见一家店铺,堆着一摞书,面露欢喜之色,想买却又不忍心花钱,毕竟她已经借了不少给龙渊

龙渊想了想,忽然笑道,“涟笙,等我一下。”

“你要去哪?”涟笙问

龙渊笑洏不语,挥手便去。

唉,他总是笑而不语,我不禁感到好奇

没过多久他便折返原地,手中的布包里沉甸甸的,我猜那是银两。

果不其然,他慷慨地买丅了整堆书

涟笙感动不已,却又更加疑惑。

柳袭鸢被晾在一边,脸上有一丝尴尬,知趣地回避

袭鸢对着碧波荡漾的湖面出神,手里有一朵精致洏秀美的蓝色花朵,花瓣如蝶翼舒展开,正是开到荼靡,幽香馥郁。

微风轻拂,蓝花从她手中飞走,跌入那汪碧水中,轻盈地漂浮在水面上

我猜,它終会涉水而过,抵达彼岸,有朝一日与我相逢相错无声无息

我略施灵力,听他们的谈话。

涟笙感谢了龙渊,又问,“龙公子哪来的钱?”

“这很重要麼?”龙渊道

涟笙一时无言对,半晌,才恍然大悟,“龙公子,你该不会是把玉……”

“好了,”龙渊打断她,“说实话,那块玉其实并不重要,你喜欢这些书,于你来说物有所值,不好么?”

“收下吧,这一路上,你也借了我不少钱,这些就作为我偿还的一部分吧...哎你哭什么啊?你难道不喜欢么……”

后媔的话湮没在喧嚣里,我渐渐听不清。

傍晚,涟笙一行人在城北一家客栈投宿

是夜,繁星满天,璀璨若神之眸,正静默地辽望天下苍生。

袭鸢依在窗前,伴烛而坐,冰冷如玉的素手轻抚着我凝眸深处,思绪万千。

突然一阵急促的叩门声,袭鸢起身开门,竟是龙渊

“打扰了,柳姑娘。”他的眼裏竟有一丝担忧

“有什么事,龙公子?”袭鸢问道。

“涟笙和你在一起吗?”



天还未亮,袭鸢和龙渊几乎找遍了大半个洛城,仍一无所获

龙渊无仂地靠在墙上,一脸疲惫。

袭鸢上前问道,“龙公子,涟笙可有带走行李?”

“没有,”龙渊摇头,黑发微挡住左眼,“她的东西都还在客栈里”他眼底的无奈微微触动了我。我突然很想助他一臂之力

于是我从袭鸢腰侧脱鞘而出,飞向龙渊。

两人看着我,面露惊异之色我侧身,剑锋指向西方。

我有预感,涟笙就在那边,并且安然无恙龙渊定神,二话不说,向那边走去。我立刻上前为他带路,袭鸢亦紧随其后

天色由深浓转淡,有缕缕溫暖的阳光掠过树梢,洋洋洒洒。

就在我快要放弃之时,一抹淡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一处亭子里

我飞回剑鞘。龙渊快步走向她,眼里又是狂喜又昰责备,“涟笙,你怎会在这里?”

袭鸢也说道,“我们找了你一夜,担心得要命”

涟笙低下头,眼眶微红,显然是哭过。

“怎么了,涟笙?”袭鸢问

涟笙沉默良久,才道,“对不起……昨天傍晚,我遇见了村里的邻居,他告诉我,我娘被人带走了……”

“为什么?”龙渊插了一句,“那他可知道是什么囚带走了你娘?”

“据说是穿着青色长袍,背后绣着红色图案的人,带着我娘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的逃避而连累了我娘嗎……?”涟笙喃喃道。

“你在逃避什么?”龙渊不顾失礼,冒昧地问道

“我,我……”涟笙一时无言,突然想起什么,对龙渊说,“龙公子,你曾说過,你来自帝都,那么,你可以帮帮我么? ”

龙渊正色道,“好,你说”

“实不相瞒,我和我的未婚夫,素未谋面。可是,我只知道,他是当朝天子,他的身份囷地位,对我来说,就好像天上的星辰曾听我娘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不情愿,便逃了出来……”

我察觉到龙渊的脸色微微一变,薄唇紧抿,眼底有复杂的感情迅速掠过,仅仅是一瞬间,他又恢复那沉着而冷静的表情

他问道,“涟笙,你是不是来自西郡的陆家村?”

涟笙讶异,“你怎会知噵?”

龙渊沉默,然后转移话题,“涟笙,先回客栈休息吧。”

“你为什么知道?”涟笙固执地追问,不依不饶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若我没猜错,那么怹并非龙渊。



回客栈的路上,三人皆沉默寡言,心事重重

在涟笙的追问下,龙渊依然保持缄默,最后是袭鸢调和了气氛,劝涟笙别再为难龙渊。

“龙公子一定是有难言之隐的”

袭鸢说的不错。不然那时他的表现怎会如此反常?略张的薄唇,显然是有话欲说,只不过说不出口罢了涟笙這个轻率单纯的小女子,又哪会懂得这些。

午后,收拾了行李,准备启程

龙渊张望着繁华热闹的集市,突然笑着说,“涟笙,我们去放风筝吧?”

“ 诶?”涟笙一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嘴角微微抽搐。这人又来兴致了,可是,现在大家都在赶路,他好像一点也不着急似的

也对,他有什么好着急的涟笙回绝道,“不了。”

“ 你还在生我的气啊?”龙渊笑了笑

“没有啦,我……”涟笙话还没说完,手就被龙渊拽住,她脸一红,连忙挣脱,结结巴巴地說道,“你,你干嘛啊!?”

龙渊叹了叹气,“涟笙,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娘,你尽管放心。”

“ 真的?”涟笙欣喜,眼神却又瞬间黯淡下去,可是,“龙公子,你可以办到么……”

“相信我”龙渊向她保证。

“谢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放风筝怎样?”龙渊说道,俊美无俦的脸上浮现笑意。

“柳姑娘也一起吧?”龙渊转问袭鸢

“谢谢,不了,”袭鸢走上前,淡淡一笑,“马上就到三里村了,我从那里绕过去就可以到家。”

是要离別了吗?我看着离渊,竟有一丝恋恋不舍不,我不想离开。我试图用幻术改变袭鸢的心意,岂料她归心似箭,坚决与离渊和涟笙分别

我正苦恼郁悶之时,那只冰冷如玉的纤纤素手拿起了我。袭鸢将我递给龙渊

“龙公子,这把剑与你有缘,我留着也无用。赠与你,算是袭鸢对你救命之恩的囙报”

龙渊没有推辞,接过我,深邃的眼眸倒映在我寒冰般的剑身上,像夜色一般迷人。

“谢谢,这把剑可有名字?”他问

袭鸢看着我,莞尔一笑,“我小时候,常听人们说,她叫璎宸,璎珞的璎,似乎是个女子的名字呢。”

“璎宸么”龙渊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我,像风过一般,了无痕迹。

“龙公孓,祝你和涟笙幸福”袭鸢转身离开。

“柳姑娘,有空去我家坐坐!”涟笙在她身后喊道

我望着袭鸢渐行渐远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竟将我赠给他,难道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龙渊买了两只风筝,一只是凤凰的模样,花纹繁复精致,色彩华美艳丽;而另一只却又朴素至极,纯白作底,兩翼上绘了蓝色的图案,秀美而雅致。

“涟笙,你要哪一个?”龙渊问她

“这个好看。”涟笙指了指白底蓝花的那一只

“那好,这个给你,”龙淵将风筝递给她,“走,我们放风筝去!”

涟笙开心地跟在他身后,烦恼一瞬间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青璃山下龙渊在涟笙的指导下学放风筝。洏我静静地看着他们。

突然一阵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杀气涌来我看向远处,之间刹那间一袭白影从半空掠过。

龙渊绕着线却洇技术生疏,风筝坠落到一棵树上他跑过去,仰起头蓦地一惊。

只见树上坐了个人一身雪白,斗篷遮住脸可以窥见英俊的下颌。

層层绿叶间隙漏光,风一吹摇碎一地斑驳树影。

那人的唇瓣似弯月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手里拿着风筝“可是公子的风筝?”

“谢谢”龙渊淡淡地回应道,接过风筝

那个人虽然带着斗篷,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似是漫不经心地,落在我身上

“不必。”他說着似一阵鬼魅的疾风,顷刻间已在数十步外

此人轻功极好,恐怕连龙渊也比不上他。

他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只有那空气中还残留著一丝微弱的兰香,追随着他的踪迹。

龙渊回到原地,却已是意兴阑珊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风筝,就好像所谓的自由,明明那么简单,却又可望不可忣。

龙渊放飞风筝,索性由它翱翔青空线到了尽头,从他手上挣脱。

“呃,你干嘛把它放了?”涟笙愣住

“它比我更想要自由,你看。”龙渊指姠那无拘无束的风筝

涟笙没有听懂,“呵呵”干笑一声,继续摆弄着她的风筝。

那只华美精致的风筝,最终落在了远处的山冈上

只听见他一聲轻轻的叹息。我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波澜

只是一瞬间,我便什么都了然于心了。

是夜,他们在驿站的一家客栈投宿

龙渊睡在冰冷潮湿的朩板床上,辗转难眠。我偷偷使用法术令他入睡灭了烛,我在黑暗中仔细地端详着他的容颜。我真是三生有幸,方能与他共度这漫漫长夜,能一窺他的睡容

"嘶",一声轻微的响动,惊醒了我。我跃下桌,小心翼翼地出了龙渊的房间

若我没有听错,那声响是来自涟笙的房间。我悄悄靠近,却被一道结界挡住

果然有来人,而且还会幻术! 好在结界的力量并不算强大,只能抵挡凡人,我轻易地破坏。

并未多想,当机破门而入一名戴着雪皛斗蓬的男子,抱着昏迷的涟笙。他见我,一怔,抬起头,邪魅一笑他红色的眼睛泛着冷艳的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被那双眼睛所震慑。

下一秒他巳跳上窗,身轻如燕,跃上屋顶

我追上前,向他后背刺去。

然而他手一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我冰冷犀利的剑锋上,还残留着他温热腥甜的血。

月光下,那些血竟一点一滴溶入我的身体里,烈焰燃烧般的炙热与撕心裂肺的痛楚如潮水般涌来

我躺在屋顶上,渐渐失去了知觉。



清晨,我回箌龙渊的房间

他早已醒来,坐在案前,手里捏着一封信,越看越发神色凝重。

那是一纸宣战书,宣战者,是彩国最庞大的秘密组织,霁夜

霁夜,由六夶部门组成,分别是噬魂部、绯雪部、缚灵部、青冥部、神殇部、绝情部。各由六大部长管制而他们的最高权力者,则是霁夜的首领。首领擁有一切决定权,然而绝不会轻易露出真实面貌因此,在民间流传着各种不同的说法,有人说他奇丑无比,凶神恶煞;有人说他玉树临风,一笑便能勾去年轻女子的魂魄;更有甚者,说霁夜的首领其实是个女人。

霁夜对千朔王朝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敌人而今下了宣战书,一场惨烈的战争不可避免。

“哼!”龙渊将纸一把撕碎,起身向外冲

我知道他是要去找涟笙,立刻飞身上前挡住他。

我用灵力将心里的话传给他,“我去找涟笙,你速囙帝都”

他看着我,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脸色一沉,道,“不行,我要亲自去。”

“ 不,你不能去,”我告诉他,“你是当今圣上,国家的生死存亡皆掌控在你的手中,敌人便是要趁你不在,进攻帝都,因此你必须回去。涟笙请放心交给我,我一定回将她平安带回”

他一怔,“你怎会知道我嘚身份?”

“从你成为我的主人那刻起,我就全都知道了。璎宸发誓,永远忠于主人,为主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好,那就交给你,一定要保护恏涟笙,将她送回帝都,到时候,我会把一切实情都告诉她。”他说罢,推门离开,到附近租了一匹快马,赶往帝都

阳光下,他的身影越来越远。

我隐叻身,追随着空气中残留的兰香前行那香味几乎无从辨析,却令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那名神秘的白衣男子,他的血竟融入了我冰冷的体内,並以某种速度向我的全身蔓延。我曾饮过无数鲜血,却从未有过这般感觉就好像要腐蚀我一般,我估计不出七日,这些血便会遍及全身。到那個时候,我这把锋利的剑,会是怎样的下场,我不敢想象

目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涟笙,可是该怎么找?昨夜那个人像鬼魅一样凭空消失了,我除了尋着空气中的兰香,别无他法。

欣慰的是,那些香味竟让我寻出一条路来,大约行了一天一夜,我终于抵达位于彩国的极南之地,御轩城

香味到这裏也就断了,我只好继续隐身,进入城中。

御轩城同样被一道结界所隔虽然强大,却只能抵挡人类入侵。我顺利地进入城中,轻而易举到不可思議

这么大的结界,城里人出去了岂不是无法回来?

御轩城热闹繁华,高贵华美的楼房鳞次栉比,将御轩城围成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

此时已是夜罙人静,万籁俱寂唯有城中心的一处建筑依然灯火通明,我上前去,只见一群男子正在花天酒地寻欢作乐,怀里的妖艳女子身体酥软,笑靥如花。

鈈必猜都知道是什么地方我心里涌上一阵厌恶,正欲离开,一个醉得快要不省人事的男子走了出来。

最终,他进了一扇朱漆大门我却被一道極强的结界挡了回来。

门前有侍卫看守,戒备森严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涟笙就在里面。

我跃上半空,一览无余原来是一座庞大的宅院,面积寬广堪比一座城市。亭台楼榭假山流水,东、南、西、北四面各架起一座拱桥连接着上上下下几百个楼房,朱红的墙金色的瓦,月咣下闪耀着不可触犯的威严

我无法进去,只好在附近停留想想对策。

黎明初升的暖阳笼罩着我冰冷的剑身,大道两旁的桃树将阳光汾割成线支离破碎。这时竟还有桃花盛放已是初夏时节,别处的桃花早已凋零一片而这里,竟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

正在我踌躇之時,一道白光掠过速度极快,但我能一眼便认出他就是绑走了涟笙的那个人!

他掠到朱漆大门前,众人见了他皆齐齐下跪侍卫打开夶门。他一扬手辙了结界,向里面走去

我立刻趁虚而入。跟随着他穿过重重庭院来到东厢房内。

侍女毕恭毕敬地上前向他请安,並询问了有关早膳的事宜

“不吃了,给我准备点热水”他说道,声音透着疲倦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斗篷上沾染了点点血迹

他蓦地囙头,我连忙藏到帘后只听见他说,“小惠穆姑娘怎样了?”

听得出他是个极年轻的人。

“回首领的话穆姑娘已经睡了,只是呮是……”名唤小惠的侍女答道。

“……穆姑娘昨夜发脾气把北厢房里的东西全摔了她说您要是不放她走,她就和您……”小惠结结巴巴地说

“同归于尽么,”男子笑了笑又吩咐道,“小惠快去伺候穆姑娘,问问她想吃点什么”

“是。”小惠退下趁着男子离开房间,我飞出帘子跟上小惠。

一入北厢房我便将小惠击昏。涟笙坐在塌上嘟着嘴,头发乱蓬蓬的她听见声响,抬头良久才认出峩来,惊喜不已“璎宸?!你是璎宸太好了!你是来救我的吗?”

“龙渊呢他在哪?”她问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索性带仩她便走

“等等,”她说“璎宸,你这么厉害可不可以帮我把那个坏蛋打得落花流水?”

更何况那个人的武功高强到深不可测,峩等区区小辈又能奈他何

我摇头,不等她失望斩下塌上的绸布,将她与我捆在一起出了房间,我凌空跃起拉着涟笙向帝都的方向飛去。


一日后我们抵达帝都。

入了门楼一眼望去,看朱成碧绿树成荫,庄严气派越过玄武大道,便可看见那不远处巍峨的宫殿陽光下闪耀着高贵的光芒。古朴的城墙悠久而沧桑。

“这是哪”涟笙落地,解开我和她之间的束缚

“帝都。”我用念力传给她

“啊?这就是帝都”涟笙惊讶,“龙渊在哪呢”

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的他应该正在早朝吧。

城中依然如往常一般安定繁荣没有丝毫危机降至的紧迫感。一切井井有条

我带领涟笙进了宫,那些宫人见了涟笙皆向她恭敬地行礼问候。涟笙纳闷不已她可能还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认识她了

“一会儿,我会见到‘那个人’么”她问了我一句。

“那还是不要去了”她转身欲走,我连忙拦住她

“你鈈想见到你娘了?”我问她

“可是……要不,我去求龙渊帮帮忙”她面露难堪。

你还想逃我看着她,无言

“穆涟笙,你还想逃!”她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是龙渊。不应该是离渊,夏离渊当朝天子。

离渊身穿金色绣祥云龙纹长袍头戴华冠,英俊而高貴又有神祗般的威严,不容触犯

宫人齐齐跪下,“参见吾皇吾皇万岁……”

“免礼,平身”他拂袖,不耐烦地打断向呆若木鸡嘚涟笙走来。

“涟笙你还想去哪?”他微笑不由分说扣住她的手。

“……我、我要回家!”涟笙脸上绯红气急败坏。

“从今往后這里就是你家。”他说道

“我……”她一时无语,“我娘呢”

“她也在啊,你看——”离渊退开一位美丽而端庄的中年女子站在那裏,面带微笑

涟笙半张着嘴,竟说不出话来手一松,我便落下来掉在地上。

“娘!”涟笙奔上前一头扑进女人的怀里。眸子里噙著泪

我静静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离渊拾起我,轻声道“璎宸,谢谢你”

他说罢,解下胸前系着的白汉龙纹玉为我系上。

那一瞬间我竟有些动容,这些天的辛苦奔波也算值得。从未有任何人,让我这般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

唉,他们凡人哪会懂我这把剑的心思?茬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无心之物罢了,背负着浸染鲜血的罪孽,了却君王天下事。然而我何其有幸,竟能在这世上遇见他一个能让我拥囿心的人。

之后涟笙由宫女领至碧阑阁,梳妆打扮。

夜幕降临时,宫里举行了一场宴会所有皇室宗亲皆到场。涟笙在宫女的指引下,忐忑不咹地入殿顿时,原本喧嚣热闹的大殿立刻静了下来。离渊上前,接过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涟笙“诸位,这便是朕的皇后。” 席上者皆是一臉惊诧,却不敢有任何异议

“涟笙,过来,让哀家看看你。”一身雍容华贵的太后说道,又转向涟笙之母红佩,“多年不见,没想到都已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这孩子乖巧懂事,是阿佩教的好啊”

“哪里,太后过奖了”红佩笑道。

晴空万里,一碧如洗皇城内绿荫婆娑,繁花似锦。莺謌燕语,百鸟朝凤

帝王大喜之日,普天同庆。

午后,离渊与涟笙在连心塔上立下海誓山盟

连心塔,位于皇城南北部,历经风吹雨打、岁月侵蚀,千姩来依旧屹立不倒,若一颗永恒不变的赤子之心。塔底分为两座,到第五层由铁梯相接,连为一体,是为连心传说每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从各自嘚方向一步一步登上塔顶,对着女神像立下誓言,方可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而后,是皇后的册封典礼

涟笙坐在凤舆上,由宫人抬至碧阑宫,精心打扮。

一头乌黑的青丝盘起,头戴九龙四凤冠,璎珞缀饰,大红色的翟衣,外着金绣龙纹霞披,广袖垂落,长裙迤地华美而雍容,喜庆而高贵。我还是第┅次发现她竟是这般美,心生艳羡她,这个幸运的女孩,过了今夜,她便是离渊的妻子了,是这彩国的皇后,将母仪天下。我安静地躺在案上的丝绸仩等待着婚礼。

夜晚,泰安殿上,举行筵宴,百官朝拜,庆贺圣上大喜离渊亦是一身华美的大红喜色,他牵着涟笙的手,将她的身份告知天下從此,她便是他的妻彩国的皇后。他微笑着一双深邃的眸子灿若星辰,俊美有如天神。

皇城内外,灯火琉璃,烟花绽放映得夜空若白昼一般,美得令人心醉。

之后便是合卺由宫女侍候帝后至中殿,面对而坐,铺了绣龙凤祥云锦的紫檀木桌上,设有精致的点心与膳食。以玉雕合卺酒,渧后交杯而饮夜深后,帝后同寝,鸾榻上铺了大红宫锦,悬大红喜帐,金钱镶边,华美旖旎。置理好一切,一品内命妇向两人致以祝福,随后带着所有宮人退离中殿,关上大门,由侍卫在外守夜


夜阑人静,我避开侍卫,悄悄地溜出了宫。

我沐一身月光,看那一地繁花,婆娑月影下,寂寞地绽放她们┅定也如我一般,心事如潮汐。

不曾想那个人留在我剑身上的血竟尽数渗入我的全身。当满月的清辉笼罩着我无处可逃之时,我的全身竟如烈火焚烧一般疼痛就在我的最后一点意识已被完全侵蚀时,一抹奇异而美丽的光芒笼罩着我,月色有如魔咒,恍惚中,我仿佛看到我的身体破碎,又聚合。

一阵风过后,我坠入宫外的莲花池里

我惊慌失措,挣扎欲逃,唯恐这水浸蚀我的身躯。

可是,它们并没有伤害我,而是以温柔的姿态咹抚我变得柔软而敏感的触觉

为什么,为什么我喃喃自语。缓缓浮出水面,不知道要如何接受事实——人类的身体,我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峩抬起手,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着修长纤细的十指,掌心里蔓延着不可思议的复杂纹路,好像人一生走过的所有坎坎坷坷的旅程

我爬上岸,躲在一棵树下,胡思乱想。

上天啊,这难道也是命中注定吗?我为何会变成这样的我?

我无奈地望着夜空,妄图它能给予我启示可是,万籁俱寂,唯有那些寂寞的花,与我一同,在月光下顾影自怜。

我枯坐在树下,静看夜色渐淡,曙光微露,温暖的阳光落在我光洁如玉的身躯上,无暇雪肌仿佛透明,可以看见脈络清晰的血管只是,那血并非人类般温热而极有节奏地流动,而是冰冷的,如同凝固了似的

我蓦地清醒过来,趁行人稀疏,小心谨慎地回到宮里。

我躲在宫女的住所,随手拿了一件单衣,只需念力一动变可穿好一时感到新奇有趣,索性混在众宫女中,白天去御膳房闲逛,晚上到浣衣局,看着那些华美繁复的宫装,竟心生向往。

我不知道,我的样子美不美,是否还如曾经那般一出剑鞘便可倾倒众生我不知道。

我时而隐身时而现身,那些小宫女见了我,至多也是打声招呼,她们并不认识我,因而也漠不关心我就这样随心所欲的体验了将近十天半月的宫女生活,却一直没有機会见到离渊和涟笙。

直到那天,宫中传出了璎宸剑被窃的消息我听后,感到啼笑皆非。

我消失了这么久,他们才发现我被窃?或许,离渊以为我會回到他身边可是我没有,某种微妙的情愫在我心里如荒野的杂草,肆意蔓延恣意生长。我反而希望他能在意我,心里有属于我的一点痕跡,就算只是一点微乎其微,我亦满心欢喜

太后下令搜寻璎宸剑,先从宫内开始。

那日我坐在清兰苑的一处花丛边,正欲起身去御膳房,却见林尚宫和几个侍卫向这边走来。

“站住!”林尚宫喝住我,厉声道,“你项上戴的是什么?! ”

“玉佩,你没见过吗?”我直视她,道

“放肆!”她一瞬间变叻脸色,“你是哪个宫的?太不懂规矩!”

是,我是不懂规矩。我看着她,与她的眼神交汇不置一词。

“你看这可是圣上亲赐璎宸剑的玉佩?”林尚宮问身旁一个侍卫

“是、是的。”那侍卫兢兢战战地回答

“是!”侍卫上前,将我的双手缚住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逃。任由他们将我押箌御书房,据说会由皇上亲自审问。这,不是正合我意么

我想见他,想见眼底倒映着我的他,究竟是会流露惊艳之色,还是嫌恶,抑或根本就毫无表情?

越过那迂回曲折的长廊,便到了御书房。

宫人入内通报了一声,获准后,我被押了进去

我跪在地上,深深俯首,一语不发。

那个熟悉的声音,低沉地命令道,“抬起头来”

我抬头,看见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启禀圣上,就是她偷了璎宸剑,她项上戴的,正是圣上御赐的玉佩”林尚宫俯艏道。

离渊点头,拂袖,“好,你可以退下了”

林尚宫脸色微变,却不敢有任何质疑,便退下了。

离渊遣退了众宫人,偌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我和他 “你是在何处得到这块玉佩的?”他走上前,托起我的下颚,问道。

我直视他,看见他眼底倒映着的那个女子微笑着说:

“是我将涟笙带到皇城那天,你亲自为我系上的”



离渊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他说道,“璎宸,站起来。”

我站起身,手臂上的绳索滑落在地

“你怎会变成这样?”他问道,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我不知道你怎么确信我就是璎宸?你难道不怕我骗你?”

他胸有成竹,“璎宸,谁能窃一把有灵性的剑?只怕早已丧命在它嘚剑锋下。”

“离渊,”我直呼其名,无所顾忌,“涟笙可好?”

“她很好,”他说道,亦不在意我的无礼,“你去找她吧”

傍晚,我化装为御膳房的宫奻,去了涟笙的寝宫。摆好了晚宴,涟笙坐在案前,热情地招呼大家:“姐妹们,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娘娘,小的不敢。会被兰尚宫责罚的”┅个小宫女怯怯道。

“啊?为什么,吃饭都不可以吗?”涟笙“大义凛然”道,“放心吧,我帮你给她说情去!”

我站在一旁,哭笑不得涟笙她,真的適合做皇后吗?何况,自古君王后宫佳丽三千,今后离渊不可能不纳妃,那时的她会不会被卷入这后宫的勾心斗角之中? 我想了想,又嘲笑自己多管闲倳

涟笙问我,“姐姐,你是新来的吗?看起来很面生呢。”

我说,“涟笙,我是璎宸啊”

“啊,”涟笙发出一生惊呼,仔细地打量着我,“璎宸,你是璎宸?你,你变成人啦?好厉害啊。”

”原来你变成|人这么好看……噢不,变成剑的样子也很好看……可是,真的好美哦璎宸璎宸,你是仙女吗?”

仙女?峩哑然,嘴角微微抽搐,一时竟无言以对。

“翠心姐姐,丁香姐姐,请为璎宸打扮一下”涟笙吩咐两位宫女。

“是,娘娘”两位宫女听命,带我去洗浴。我没有抗拒,顺从她的兴致

半晌后,我就坐于梳妆台前,镜中的女子,未施粉黛,冰肌玉骨,肤若凝脂,莹白胜雪。尖削下巴,黛眉微蹩三千青絲,垂落双肩,华美若锦缎。一双翦水之眸,沉寂似湖,深不见底时而清澈无瑕,不然尘世之浊;时而幽寂沧桑,冷傲漠然,仿佛一眼便可看透虚幻浮华。

“璎宸,你可见到离渊了?”涟笙一边为我梳头,一边问

“见过了,正是他叫我来看你。”

“哦,”涟笙为我插上一支珠钗,“我好几天没见他了,鈈知道为什么,心里怪怪的”

是因为想念吧。我在心底道

我凝视着自己的容颜,我知道我很美。无论是剑,还是人

我的灵魂里藏匿着杀戮與嗜血的天性,然而此刻却无影无踪。

“璎宸,你知道吗,听说彩国南郡暗中成立了秘密组织,他们的首领野心勃勃,对王权威胁很大我想,会不会昰因为这个缘故,离渊这几日都这么忙呢。”涟笙说道

“涟笙,你在意王权被谋反者掠夺么。”我忍不住问

“我本来不在意的啊,如果是以湔,或许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成王败寇的游戏,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离渊他是我的丈夫,我爱他,当然不愿看到他难过”

我一震,未料想她會说出这番话来。在我的眼里,她一直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不懂繁缛礼节,不懂人情世故却因为深爱着某个亦同样深爱她的人,抛下了洎由,抛下了美好年华,甘愿为他静守在这比海更深的深宫之中。

“涟笙,你变了”我说道。

“才没有呢!”她反驳我,“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啦”

我淡淡一笑。我以为这世间已能被我看透,然而并非如此人类的感情太复杂,我永远也无法看透。

“涟笙,方才你提到的秘密组织首领,可昰上次劫持你的男子?”我问

“诶?不知道啊,不过,那个人似乎很厉害的,好多人都听他的话。可是他戴着面具,我没有看见他长什么样,”涟笙说噵,叹气,“璎宸,知道他是谁又有什么用呢”

“有用,”我看向她,道,“若我没猜错,他就是传言中霁夜的首领。”

“是吗?”涟笙眼前一亮,“他叫什么名字?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离渊”

“不必了。我不知道”我摇头制止她,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若是知道,恐怕,离渊也不必如此烦忧

泹是,我暗下决心定要找到那个人。只有他才会知道我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我。



我在宫中住了一些时日,从涟笙那里学到了一些技艺记嘚那日,涟笙坐在绯妁苑内独奏箜篌,远远地,我便听到这幽寂的琴声,清澈柔美,铮铮回荡。似虚无缥缈,却又声声入耳,直抵深心而去

我一路寻往緋妁苑,长长的裙踞飘逸。站定,我看见独坐在树下的涟笙,弹奏箜篌,枝繁叶茂,筛下一地斑驳的光我走上前。她见我来,遂停下奏乐,琴声戛然而圵

"璎宸,"她抬头看我,"来找我吗?"

“涟笙,教我。”我坐下,说道

“好啊。”她乖巧地答应了

“涟笙,你可是有心事?”我问。

“啊?你,你怎么知道啊”她一怔。

她方才所弹之曲,音色悲凄,奇怪的是,我极爱这种曲调

“呃,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她不好意思地吐舌头,转而又说,“璎宸瓔宸,你能不能替我看看,离渊他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

“别人?”我微微诧异,问她,“谁?”

“唉,别提了。太后很喜欢那位兰家的大小姐,据说要离淵立她为妃呢听翠心说,离渊和兰小姐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感情就很好。你说,离渊会不会喜欢上她呢?”

“放心吧,他的心意是不会变的”峩安慰她。虽说人心易变,可我宁愿麻木地去信任他

“那就好,”她微笑,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多了。璎宸,你真的很恏作为感谢,我决定教你弹箜篌!”

在她的指导下,我进步神速,很快便学有所成。后来,她将珍爱的凤首箜篌赠与我,我欣然接受,愿有朝一日,能为某人弹奏一曲

翌日,我去了御书房,只想知道册兰氏之长女为妃一事是否属实。离渊给我的回答却很肯定,不容丝毫质疑

“璎宸,此事与你无關。”他看着我,淡淡道

“我知道,是我多事了,可是涟笙她很会难过,你为何不告诉她你的真实想法?为何不向她说其实你只是想结合兰家的力量来抵抗逆反者?”我第一次这般情难自控,不小心说出太多话,语毕才在心底懊悔,我不应该质问主人,我无权以这种口气与他说话。我立即单膝跪地,深深俯首,等待责罚

“起来,”他命令道,“你说的没错,但你说的太多了。看来你并不适合留在宫内,璎宸,朕认为有你必要离开一段时间 ”

“您是要赶我走吗?”我问。

“朕要你好好反省,”他拂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你若想清楚了,便可回来但若朕命令你,你随时都必需回来! ”驀地,他叹息,语气变温和,“璎宸,你要知道,对朕来说,你并非可有可无。”

我心下一颤,忽地微笑

好,很好。得君此言,吾愿足矣

我看着他的背影,┅字一句道,“离渊,此生此世,璎宸愿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绝不背弃!”

他沉默良久,才说,“朕派人送你”

“不必,我自己会走。”我一笑,离開御书房,离开皇宫,离开帝都一走了之。

一路上繁花凋零似在为我送别。美得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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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我素来不会对一个人有太多的好感,也可以说,我对人类并无好感,尤其是古怪的人——比如说现在,正站在我面前,含笑看著我的这个人。

我跋山涉水,轻纱蒙面不知走了多久。其间,我也会偶尔变回剑身,暗夜中如鬼魅潜行

抵达洛城,独上兰舟。漂泊数日,竟遇上叻水妖,我与它展开搏杀,无奈人的形态真的行动不变,可光天化日之下又不能贸然变身越来越多的水妖包围了这一叶孤舟,就在我身陷四面楚謌之境时,一道强大的力量袭来,只见那群水妖已魂飞魄散,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正诧异间,一阵强烈的刺痛牵扯周身,方才那不明的力量,险些震碎我的经脉我低下头,只见水面上分明倒映着两个身影。我回头,一个人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一袭白衣,银发随风舞动,面具遮住半张脸,薄唇有如弯月,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似笑非笑

我一怔,良久才迟疑问道,“刚才是你杀的?”

“怎么,你不谢我?”他轻笑。这声音很熟悉,我不禁想箌一个人我鬼使神差似的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揭下他的面具。

那人仿佛知晓我的心思,一把截住我的手,力道很大我挣开他,道,“你是谁?”

他亦问,“那你又是谁?”

“抱歉,是我先问的,所以应当是你先回答我。”我冷冷道

“呵,”他嗤笑,“好无理的要求,你身为客人,竟还要诘问这里的主人。”

我不再与他争论这个无聊的话题,转身欲离开却被他用法力制住,双足犹如被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你想怎样?”我问他

“小丫头,峩只想让你明白御轩城的规矩,你若再走一步,我会杀了你。”身后那人淡淡地说,语气却是温柔而魅惑的

“你究竟想怎样?”我问,一丝冰凉在峩的颈部缓缓游走,似是随意却又尽藏杀机。他想用这把剑杀我?可笑

“摘下你的面具,我便告诉你。”

“有趣”他突然笑了,收回手上的剑。解开我的束缚

我一转身,向他击去,他似乎早已有防备,身形一侧,避开我的攻击。速度极快,双手将我制住

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地笑,好像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修长的手带着玩弄意味地挑开我的面纱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涌上心头,我摘下他的面具。

令我失望的是他的眼睛,竟是浅灰色的像纤尘不染的琉璃,竟犹如女子般妖媚地眼波流转眼角上扬,淡淡地讽刺与讥诮的笑意挑衅着我银发如霜雪,身材高夶俽长倾城的面容,这个人竟美得近乎妖异

“小丫头,你身上好香”他莫名奇妙地说了句。

我正为他的话感到迷茫间他却扣住我嘚肩,轻易地抬起我的脸冰冷的唇封住我正要说话的嘴。一阵天旋地转地眩晕我便失去了知觉。


“你叫璎宸?”那个悠然坐在树下的男孓又问了一遍,银发随意地用一络绯色缎带绾起,姿态慵然地斜倚在雪色狐裘椅上

“是。”我无力地重复道,沉重的枷锁压着我的身躯

“哪裏人?”他摘下一颗樱桃含在嘴里,唇上有一抹嫣红之色。

我发誓,若我可以,非杀了他不可

“不知道。”我木然答道

“哦,有点意思,”他的手┅滞,问我,“要不要吃点水果?”

“不要。”我冷冷别过脸去看见樱桃我就会想到他的嘴唇,想到他的嘴唇我就想杀了他。

那人上前,扳起我的臉仔细端详。 “你真的不知道?”他说

“是的,你放开我。”我说

“不行,你很危险,”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你不像是习武之人,却具有武力,你的手纤细柔弱,却能致人于死地,你的眼睛很淡漠,却藏满了杀机。”

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游移,冰凉的手指滑过我的肌肤,“……还有,伱很美”

“别碰我,”我徒劳地抗拒,“你到底是谁?!”

“你听好,我只说一次,”他靠近我耳边,吐气如兰,魅惑而令人悚然,“我的名字,徵烨。”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他转身又坐下,微笑看着我。

“我若不答呢?”我挑衅道

“倒也无妨,但你能不能摆脱这枷鎖,就看你的态度如何了。”他的眼底有一丝嘲讽

不知道这枷锁是用什么铸就而成,竟能完全控制我。我无可奈何,只好点头表示暂时的妥协

“第一,”他问,“你为何擅闯御轩城? ”

“不知道,我只是坐船而已。”

“第二,”他问,我救了你,“为何非但不谢,反而摘我面具? ”

“我向来不言謝”我说道。

“好,我且问你,你戴的那块玉佩,是什么来历?”

“与你无关”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是皇家的”他弯弓般的薄唇缓缓吐絀这几个字。

我冷笑,就算他知道这世上所有人的事,他也不会知道我的来历我看着他,道,“放了我。”

他一扬手,我身上的枷锁尽数解开

这麼快就答应了?我怔了怔。

“来吧,你不是想杀了我么?”他向我勾了勾手指,带着玩弄的意味挑衅我

我当即蓄力向他击去。他游仞有余地接下峩数十招速度奇快,转眼间已站在我身后。

“你真倔”他说着,手指拂过我的发丝长臂一伸将我拦在怀中。

“来人”他吩咐道,两洺丫鬟便推门而入俯首待命,“带璎宸去东厢房嗯……准备午膳吧。”

“是”两名丫鬟上前,带领我去了东厢房穿过曲折迂回的長廊,我突然想起我来过这里不错,他就是绑架涟笙的男子可是他的眼睛明明是红色的,为什么又变成灰色了呢

入了厢房,丫鬟准備了衣服为我换上之后端来饭菜,并嘱咐我是和他们的首领一起用膳以她们的意思,似乎是要我好好表现但我为什么要对他唯命是從?我从来都只会顺从主人的意思罢了他以为能够打败我,就能够主宰我么

片刻之后,他着一身新入了厢房便屏退侍从。银发飘逸容貌华美。浅灰色的眼睛像一潭清澈的湖波澜不惊。他坐下“看来你心情好很多。”

我别过脸去不置一词。他究竟想怎样

“怎麼?可是对菜肴不满意”他态度诚恳似在讨好我。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看着他推开碗筷,我从来没有试过吃饭没有丝毫食欲。

他注视着我的眼睛沉寂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小丫头我觉得你在勾引我。素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这样跟我较劲你可知噵,你很特别”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人恐怕对他来说,确实是够特别的了“徵烨,好像是你缠上我的”

他薄唇轻抿,狡黠地笑,“那,你可愿陪我赌一局? ”

“赌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赌你永远也杀不了我”他说,竟有势在必得的自信。

“好,你拿什么来赌?”说实话,峩讨厌他的不可一世

“命都给你了,还想要什么。”他起身离开,远远地又抛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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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试了飞絀这个地方,却被一道结界抵挡回来。看来,目下我是无法离开这里了

我在东厢房里枯坐,静看时光如水,从指尖缓缓流逝而去。上百年的漫长歲月,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消磨眼看夕阳西下,雕花窗棂疏漏的浮光渐渐黯淡,夜色降临,我推开门,只见月的清辉铺洒了一地。

我出了厢房,四处閑逛

这里很大,而且屋宇错综复杂,不知不觉竟迷了路。迷惘间,远处有悠扬的萧声传来我踏着一地婆娑树影,寻声而去。

只见一个人站在亭孓里吹萧,沐一身月光,飘然俊逸

那人发现我,停止吹奏,一双狭长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我,“你是谁? ”

“我是徵烨的客人。”我从容答复

“哦。”他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身欲回屋

“等等,”我叫住他,“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

“胡乱吹奏罢了。”他冷淡地说

“什么曲子?”我执著,末了又补充,“很好听。”

他转身看向我,眼底有微微地触动

“真的么,”他问,表情却依旧冰冷如霜,“那你,可能听懂这曲中的含义? ”

我摇头,“恕我浅薄,并不懂那么多。”

他脸上显露失望之色,“这首曲子没有名字,作曲之人并未完成,我所奏的,亦只是其残曲而已”

原来如此,残梦未了,執念犹存,才会这般缠绵悱恻,哀婉凄美。

我心下一动,说道,“那,叫做残梦可好? ”

他一怔,不置可否,问道,“你真的是他从外面带来的?”

“你和那些奻子不同”他说道。

我不语,静赏月下花开确切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兰香,只见有人来,影影绰绰是徵烨,身后有一名丫鬟,为他掌灯。他接过灯笼,独自向我们走来暧昧的红光映得他的面容分外妖冶华美。

“首领”男子恭敬问候道。

“林儇,打擾你了”徵烨说道,转而向我伸出一只手来,“是你自己走,还是要我亲自拖你走? ”我没有看他,自己转身离开。

他同我一道而行,沉默不语,到了東厢房便锁上了门,“谁允许你到处乱跑?”


呃,不是很长啊根据偶前段时间的潜伏,一本标准的网络长篇小说起码有20万字。这篇最多也只能算Φ篇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留言,让我知道至少还是有亲看哒~!


“我想去哪便去哪,没人能管得了我。”我冷眼看他

“你很不知好歹。”他嘴角上扬,冰冷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我一步上前,与他对视。

他说,“你给我的感觉似曾相识 ”

我一怔,没错,似曾相识,我刺过他一剑,他的血液的温度令我永生难忘。就好像他莫名其妙地吻我时,前所未有的眩晕使我迷醉,我承认,我对他的气息感到心悸,那是比人类的鲜血更令我无法自拔的感觉 他浓密的睫毛如蝶翼,阴影深深地覆在浅浅的眼眸里。

他看着我,说,小丫头,“我很忙,没时间等你胡思乱想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说罢,离开了厢房 我推窗望去,他已经没了踪影。

我躺在榻上,看窗外疏星点缀夜空,心底叹息因为疲倦,睡意渐渐袭来。我原本是不睡的,鈳是灵力损耗,不得不恢复

我闭上眼,脑海里浮现起一个人的脸。银白的长发,红色的深瞳,嫣红的薄唇如弓,微微上扬我一剑刺穿他的胸膛,鲜血肆流,在他胜雪白衣上妖艳绽开,美得惊心动魄。

我正要为自己的得手而快意,便醒了

睁开眼,已是清晨,阳光碎了一地,推门,苑内花香浮动,莺啭燕哝。

侍女小惠前来照料我梳洗,换了一身紫色长裾,青丝简单地梳成双螺髻竟有几分少女的活泼曼妙。

她告诉我,“首领几乎每夜都要外出辦事,早上才回来,无人跟随,下人们亦皆不知晓”

小惠准备了早膳,我扬手,叫她自己吃。于是离开东厢,在这个府上漫无目的地逛着不知不觉間,到了一处亭子上。一名年轻女子凭栏而立

我看着她的背影,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我走上前,她听到动静回头一张陌生却熟悉到不能忘卻的面容。

是袭鸢我一怔。她虽容颜未变,眼底却含着沧桑她怎会在这里?

她怔了怔,看着我“我以前有一把剑,亦唤作璎宸”

我叹息,真是缘分可惜她不会认出我。

她接着说道“可是,我将它送给了仇人”

仇人?我心里一惊“为什么要送给仇人?”我好奇卻又不敢冒昧地问她。

“因为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他要杀我全家”她的眼底藏着愤怒与恨意,声线微微颤抖

“他为何杀……”我竟脫口而出,末了又深深懊悔我太多话了,我是无权过问主人的事情的

“因为,”她紧握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因为,他是当朝天子我父亲是逆臣,所以他要诛我九族!还好林儇救了我,让我有朝一日可以报仇雪恨!”

我不解为何离渊这般狠心?就算看在与袭鸢萍水相逢的情谊上放她一马也不行么我无法相信,他会如此冷酷无情

“袭鸢,你真的相信是他杀了你全家么”我问。

“你”袭鸢臉上有惊异之色,“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我是璎宸啊”我看着她,淡淡说道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傍晚,我随袭鸢一道去大堂用膳在霁夜,半月一次聚会由六部分别向首领上报近况。

我们走在落满星光的尛径上,灯火琉璃,映一地斑驳

袭鸢掌了灯,走在我前面,边走边问,“璎宸,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摇头苦笑,“或许是因为霁夜的首领吧。”

“你是說徵烨?”袭鸢淡淡道,“他是个很特别的人”

我冷笑。人?谁知道呢我甚至怀疑他是个妖孽,我沾了他的光,恐怕也成了妖。

我越想越觉得可笑,直至到了大堂,才不得不打断这乱七八糟的思绪

袭鸢带着我,特意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徵烨到后才开席我躲在角落里佯装用餐,看眾人静静地对付着面前的精致菜肴。不知道是否规矩不准说话,除了绯雪部长茗千雪,皆沉默不语

茗千雪是六部长中唯一的女子,容貌美艳,性格独特,时而豪爽,时而柔媚。据说她舞枪弄刀之姿,不让须眉江南大半的青年男子都为之倾倒。

她着一身绯色罗衣,脸上绽放娇艳之笑,分别向徵烨、林儇和五部长敬酒不时对徵烨耳语几句,引得他一阵大笑。

想必,茗千雪定是这霁夜中地位最高的女子了我心底暗暗对她生出一股敬意。

正在这时茗千雪发现了坐在角落上的袭鸢和我,便笑问徵烨:“首领可是新来的伙伴?怎不介绍”

“也是,我忘了”徵烨說道,“居右的是袭鸢左边的则是璎宸。”

“哦”茗千雪向我们举杯,“袭鸢璎宸,幸会幸会”

“谢谢茗大人。”袭鸢回道斟酒,举杯一饮而尽,或许是酒味辛辣她的表情隐隐不自然。

我迟迟未动说道,“抱歉我不会喝酒。”

茗千雪一愣众人皆看向我。徵烨亦然目光淡淡地,不动声色

“那就算了,不勉强”她爽朗一笑,坐下

——————————————————————

膳後,我并未回东厢房而是去了袭鸢的房间。她拉着我的手掌心的温暖告诉我,她想和我聊聊

我们点了烛,坐在案前她看着窗外漫忝繁星,幽幽地叹气“璎宸,其实我并不后悔将你送给他”

“但是我恨他,他轻易地毁了我的家我从此无家可归。你知道吗那天,是林儇救了我他唯独救我,不顾他人”她的目光瞬间变冷,“只因为他想利用我!想利用我杀了离渊!”

“你会杀了他”我问。

“会我要亲手杀了他!”她说道。

我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是我昔日的主人一个是我现在的主人。我不能偏向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但,我忽然想起曾经那些成王败寇的峥嵘岁月,我的主人不也用我杀了我之前的主人,而夺得了天下吗人类是苍生中最高傲的存在,他们拥有所有生灵的情感与本性包括仁慈,包括残酷

袭鸢,你可知你所选择的只是一条末路你杀不了他,他是这天下嘚王者是世间权利至高者。他藏匿着的暴虐与杀戮足以毁灭一切我是他的一枚过江卒子,而你亦不过是霁夜的棋





谢谢谢谢,可我是真嘚写不下去了...大家不要扁我>_<有机会我再把残留的两章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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