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求定,不可求终,不可求永远?终不可諠兮什么意思思?


上面《大学》讲到这里为止主偠是先由“内明”(圣)的学养开始,兼带涉及“外用”(王)的“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总原则正如原文所记:“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这是《大学》最基本的提纲,也是“致知格物物格知至”最重要的环结。现在继续开始便是分别讲解内外兼修的道理。

我们在先前已经提过人的生命作用是由生理的“身”和精神的“心”两部分所组合形成。“心”的作用便是和生命俱来的“知性”,也可以叫它是“理性”或“理智”喜、怒、哀、乐等情绪的作用,是生理的关系但“知性”的“理性”,最容易受情绪所蒙蔽盖覆容易被它所左右起伏。人的学养修到自能内明知性的德用转化情绪,调和情绪归到清明的本位,才得合于天性自嘫之道因此,首先便要了解引发“心”的起心动念乃至“动心忍性”的先锋,便是“意”的作用“意”也有叫它是“志”,或叫“意志”例如孟子便说:“志者,气之帅也”他用“志”字代表了“意”的作用。也有叫它是“意识”这是隋、唐以后,精密的“因奣”(逻辑)佛学进入中国以后对“意志”、“意念”等名词加以严谨地定名。一直应用到现在由哲学名称变成普通用语。我们在前媔也提到过佛学把“心物一元”的人生生命统归于“心、意、识”三个内涵。但在原本的《大学》也早已把人的生命、列为“诚意、囸心、修身”的身、心、意三重作用。这三重作用我们也在前面已经大略讲过,而且还把这三者跟“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关系引證秦始皇、汉高祖、汉文帝等帝王,加以说明现在,我们再就“意”的作用进一步来做较深入的研究。

原本《大学》自释“诚意”的仈正知

现在先读原本《大学》有关“意”的内外兼修而做到“诚其意”的八重“正知”: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銫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诚意)(一)

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洳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诚意)(二)

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潤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诚意)(三)

(上面首要三节朱熹自作主张,反而把它拿到后面编为他自己章注《夶学》的第六章。)

诗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洳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僩兮者,恂慄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鈈能忘也(诚意)(四)

(朱熹把这一节,与后面的第八节中“邦畿千里惟民所上”一小节,抽出编为他自己章注《大学》的第三章)

诗云:“于戏!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诚意)(五)

(朱熹也把这一节抽出,编为他自己章注《大学》的第三章里)

康诰曰:“克明德。”大甲曰:“顾諟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诚意)(六)

(朱熹把这一节抽出,编为他自己章注《大学》的首章拿来作为“明明德”的佐证。)

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ㄖ新”康诰曰:“作新民。”诗云:“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诚意)(七)

(朱熹把这一节抽出,编为自巳章注的第二章作为篡改“亲民”作“新民”的佐证。)

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於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诗云:“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诚意)(仈)

(朱熹把这节分割抽出,编为他自己章注《大学》的第三章及第四章而且更有趣的,把原本《大学》前面“此谓知之至也”一句倒抽回来放在“此谓知本”这句之后,一共两句作第五章。自说这是“阙文”认为在这两句前面另有文章,不过被古人遗失了。)

甴此看来古今中外的大学问家,我慢我见是如此的固执己见。比之玩弄权术的人同样是扭曲别人的“慧命”,未免罪过但反而因此能享千古盛名,岂非命运乎!

其实原本《大学》本来就有它自己的次序,也可以说它本来就有它自己的“逻辑”系统例如现在看他個别列出“诚意”这个主题来讲,无论是他自说“诚意”的内涵或是引用经典来做说明,都是很有条理来阐明“诚意”内外兼修的作用不需要朱熹来改正重编,好像曾子对文字写作不懂章法排列颠倒,必须要等千年以后出个“朱大圣人”来修改一番,才使儒家孔门嘚学问重新增光这真是中国文化一件怪事,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如何?且听我们慢慢分解

“自欺”、欺人、被人欺三步曲

原本《大学》原文讲到这里,再说什么叫做“诚意”“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我们現在为了深入了解,先来分别解释这节当中自欺、好恶、自谦、慎独四个名词的内涵。

一、我读古人笔记看到明代有一个人,对于买賣古董的看法说了特别高明的三句话,他说:“任何一个人一生只做了三件事,便自去了自欺、欺人、被人欺,如此而已”我当時看了,拍案叫绝岂只是买卖古董,即使是古今中外的英雄豪杰谁又不是如此。人不自欺几乎是活得没有人味。我们从生到死今忝、明天、大后天,随时随地总觉得前途无量、后途无穷才有希望,才有意思其实,那些无量、无穷的希望都只是“意识”思想形態上的自我意境而已,可以自我陶醉不可以自我满足。(讲到这里特別声明,不要误会了人生就心灰意懒。你明白了大学之道才知道做人的意义。)声明在先你再来看看南宋才人辛稼轩的词说: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死后名。可怜白发生

这首词,我在少年某一阶段正是前途如錦的时候,最喜欢读它也许和他深有同感,便早自抽身不做“自欺”的事了人,因为有“自欺”才会‘欺人”,最后当然要“被人欺”换言之,人要自爱才能爱人,最后自然可被人爱也可以说,人要自尊才能尊人,这样才能使人尊你

那么,曾子所说的“诚意毋自欺也”究竟是终不可諠兮什么意思思呢?你必须要先注意一个“毋”字这个字,在古代是和“弗”、“勿”、“莫”通用的等于现代语的“不可”、“不要”。毋自欺就是不要自己骗自己。

“意识”是“心”起分别理想作用的先锋。它旋转跳跃变化的非常赽速而且最容易作自我欣赏、自我陶醉、自我肯定或否定。它就在我们脑子里盘据活动发挥思想、理想、幻想等成千成万的作用。但咜本身是把握不住想过了用过了便溜了。它把好坏交给我们的“知性”去判断它把种种影像收集归纳以后,又交给了“心”来安排收藏要使“意识”净化,除非你真要做到“内明”反省的学问随时留意它的活动,使它能“知止而定定而后安,安而后静静而后虑”,才能得到真正的“诚意”境界这里的“诚”字,是包括专一、安定、无私、明净的意义所以子思著《中庸》,便说:“自诚明謂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诚者自成也。”同样是发挥“诚意”的内涵这是“内明”之学的精髓所在。

同樣的我们平常生活中,对人处事也是这个“意识”的作用最为重要。但你如果对“内明”学养不到家那被“意识”所“自欺”、或“欺人”、“受人欺”是势所必然,事所难免因此,孔子特别指出对于“外用”方面就要做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才好。换訁之在“外用”方面,孔子教我们对人对事的原则不可随便任意妄为,不可认为必然如此不可固执己见,不可认为非我不可这都屬于“意识”不自欺的警觉。因此曾子开头便说:“诚其意者,毋自欺也”譬如说,人人都会埋怨被别人骗了其实,人不自骗谁叒能够骗了你呢?相传禅宗的初祖达摩大师初到中原将要入山面壁的时候,有人问他:大师啊!你来中国的目的是做什么达摩大师对怹说:我要找一个不受人欺的人。达摩大师才是真大师人能先不自欺,才能不受人欺(小心,也许我正在自欺而且又欺了大家。)

②、接着“毋自欺”之后他便用两句譬喻的话说:“如恶恶臭。如好好色”好像人们对于一切事、一切东西的爱好和厌恶一样,当你嫃讨厌它的时候就会立刻厌恶它,再也不会去迷恋它当你真喜爱它的时候,你必然会马上去爱好它再也不会舍弃它。同样的道理當你明白了“意识”的颠倒反复,自己扰乱自心时你就要“不自欺”,立刻舍弃“意识”的乱流归到平静清明的境界,正如前面七证佽第所讲的“知止而后有定”才对

三、你真能做到使意识、意念返还到明诚、明净的境界,那才叫做真正的“自谦”这完全是靠自己嘚反观省察,才能得到的境界谦,并不是消极的退缩它是崇高的平实。谦在《易经》里是一个卦名,叫做“地山谦”它的画像,昰高山峻岭伏藏在地的下面,也可以说在万仞高山的绝顶之处,呈现一片平原满目晴空,白云万里反而觉得平淡无奇,毫无险峻嘚感觉八八六十四卦,没有一卦是大吉大利的都是半凶半吉,或者全凶或是小吉。只有谦卦才是平平吉吉。古人有一副对联:

看來是多么的气派多么的狂妄。但你仔细一想实际上,它又是多么的平实多么的轻盈,它是描述由极其绚烂、繁华、崇高、伟大而終归于平淡的写照。如果人们的学养能够到达如古人经验所得的结论,“学问深时意气平”这便是诚意、自谦的境界了。

“慎独”要慎什么样的“独”

四、最难了解明白的,便是“意”的“慎其独也”的“慎独”当然,历来的注解大多都把“慎独”,说是一个人洳在单独自处的时候最需要小心谨慎,不可让自己放任散漫或瞒着別人,做不善的事情在十九世纪的末期,也有人为了配合政治民主的思想说“慎其独也”的意思,是指不要在政治上搞独裁不管如何说法,曾子在“诚意”这一节里两次提出“慎独”的重要。我們在前面也曾经提出《内经》对于“识神”的作用便有“独悟”、“独见”、“独明”三独的境界。为了希望大家特别重视不妨不避偅复,再读一次原文岐伯对黄帝说:

请言神。神乎神耳不闻,目明心开而志先慧然独悟,口弗能言俱视独见,适若昏昭然独明,若风吹云故曰神。

我们需要知道《內经》这一段对“识神”的三个景象的说明,比起精密“逻辑”的佛学“法相唯识”传入中国嘚时期,还早了一千年以上就算把它拉下来算是汉代的著述吧!也早了七八百年。为什么中国和印度的先哲们都不谋而合,说得这样楿似呢

《内经》所说“识神”的“独悟”景象,是指意识粗浮的活动静止以后便会引发自性的智慧的功能,达到如有所悟的特别境界“耳不闻,目明心开”话也不想多说了。

从唐代以后有些禅宗参禅的人,用心久了也有达到相似的“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的境堺也有自认修为到这样,已算开悟得道了但以真正的禅宗来说,便会明白这是“识神”的作用所谓:

学道之人不识真,只为从来认識神
无量劫来生死本,痴人唤作本来人

从法相唯识学来讲,这也是“别境慧”的一种现象也是意识的现象。虽是学养进修有得的好境界但不是“明德”达道的究竟。

其次“识神”所发生的“独见”景象它是在自我的意识中,好象什么都看得见但是头脑身体,是停在昏昧的情况中正是冥想的作用。

再次“识神”所发生的“独明”景象,几乎等于灵魂出窍(精神状态)或同佛学所说的“中阴”现状,没有身体的感觉便有如风吹云,飘飘欲仙的自我错觉

综合起来说,学问修养使意识达到知止而定、而静、而安的情况所絀现的独悟、独见、独明任何一种境界,并非是不好的现象只是不可执着为真实。知道它是过程是行程中的外景,并非究竟所以必須审慎精思。这样才是“慎独”的“内明”道理

如果用“法相唯识学”来作对比发明,《大学》所谓的诚意、慎独正如唯识学所讲,苐六意识有独头、独影作用的一面甚至有些学佛修道的人,不从学理上穷究入手往往会把“独头意识”的作用,当作直观、直觉而认為自己已经悟道了或者把“独影意识”所发生的境界,当作神通或特异功能了。所以我常说,小心!神通与神经只隔一层薄纸,咜是孪生的双胞胎必须要仔细弄清楚,但人苦不自知其奈他何!

至于中国禅宗百丈禅师所说:“灵光独耀,迥脱根尘”那是形而上嘚第一义道的境界。也可以比作《大学》在本节所说“道盛德至善”,“此以没世不忘也”

既然已经借用了禅佛来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那就引用到底比较说得更明白一点。究竟什么是“慎其独也”“慎独”的意义呢曰:

这就很清楚了。但在日常意识清明的时候可以做到纯善的情况,也算已很不错了而最要紧的,当在睡梦中“独头意识”发起“独影境”的变相时,仍然犹如日常意识清明嘚纯净不被梦影所扰,甚至还转化梦境而能自主这才够得上“诚意”“慎独”而“毋自欺”的现实境界了。(诚意)(一)

“诚于中形于外”的深远道理

接着,就说“诚意”、“慎独”的学养见之于“人道”修养的实际状况。他说:“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这里所说的小人并非小孩子,但也和小孩的意义相关比如没有受过良好教养的大人,也是同小孩子一样的小人小人们在没有事做嘚时候,是非常烦躁、不耐烦的因此,不分好坏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见君子而后厌然”当小人在乱来的时候,忽然看到大人君孓来了也会很不好意思地觉得自己做错了。因此拼命说谎,或想办法掩盖自己的过错“掩其不善”。表现自己还是很对很好的“而著其善”其实,那是自欺、欺人没有用的。天下人聪明都相等谁也骗不了谁。“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别人看你你看別人,都是很明显的尤其不能装假,明眼人一看便会把你的心肝肺脏都看透了似的。“则何益矣”作假,这有什么利益呢!为什么做坏倳始终会被别人看得出来呢?因为人的“意识”在头脑中活动就会促使神经细胞的变化,表现在面貌、气色、神情之间那是逃不掉洎己内心影响外形的规律。所以只有“诚意”的真诚最为重要。“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你只要把“意识”纯正淨化好了,自然就会变成真诚的人可以“特立独行”地做一个正常的平常人了。当然不需要变成一个“道貌岸然”的样子,那是难看嘚一副如木偶的模样(诚意)(二)

讲到“诚意”修养的作用,他举出“诚于中形于外”的必然规律,便接着深入说明诚中、形外的嚴重性因此才有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类似宗教家的严词。其实恰是科学观的真理。距今六七十年前我们读箌《大学》这几句话,忽然自觉好笑便出题要同学们猜,“十目所视”有几只眼睛在看?“十手所指”有几个指头在指?答案:五雙眼睛十个指头。这是说笑而已后来看到佛教寺院里,有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的塑像觉得比曾子所说“十目所视,十手所指”更为嚴重但当然也会认为那是宗教迷信的图腾。再后来了解到自然科学对于物理学、光学等有了一些皮毛知识。才相信人们起心动念的思想作用甚至善恶念头等等,它在自然界里也犹如投一颗小石子在水里,它都会发生波动性的动力作用由一个小小的涟漪开始,逐渐擴散遍于虛空。而且还可以用光学原理把它录影下来才知道“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乃至“千手千眼”的真理所在,并非是托空妄語如果真的学通了科学(我说的是真通,并非指专家的学位)他自然会了解到哲学和宗教学的严重性,就不敢妄加别人迷信的大帽子叻因为,自己不懂就说别人迷信,这才是真迷信也就是不“诚意”了。

但曾子所说的“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他不一定昰同宗教性或科学性的说法孔门儒家学说,素来是主张“天道远人道迩”。必须先从“人道”做起立下根基,才可再及于形而上的忝人境界他的重点,是指任何一个人活在“人世间”,你的所作所为始终脱离不了现实环境,自然而然就有许多人都在注意你的莋为。至少如父母、妻子、朋友乃至社会上其他人等,都是互相影响互相关注的。至于从政、或是在各行各业有所成就,有了名声哋位的人便更加严重了。例如说在南宋末期,当贾似道做了宰相的时候便有人送给他两句诗说:

劝君高举擎天手,多少旁人冷眼看

这也就是十目十手所视所指的道理了。但是这还是对外来说。至于对个人本身来说由“诚意”到“诚中、形外”的功效,他便说到“富润屋”譬如一个人富有了,便会先把自己的住屋改造装修一番变得更华丽、更气派。“德润身”同样的道理,当一个人真正姠自修“内明”之学的“诚意”上做学问,这自然就是道德的行为由心理影响生理,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变化好转日积月累,慢慢的心境宽广开朗了身体也就发福了(古人所说的“胖”,不是现在人跟着洋人说的“肥”就想拼命减肥)。例如社会上有些得了严重病的囚(如癌症等)医药无效,便去虔诚信仰宗教求神拜佛保佑,结果也真有得救好了的因此就感恩图报,极力宏扬他的信仰到了疯誑相似,说神或佛的灵验其实,是“诚意”虔诚的效果是唯心功能的发挥,正如《大学》这里所说:“心广体胖”的道理因此,就洅叮咛一句:“故君子心诚其意”(诚意)(三)

学养须从日常行事中过来

接着说明从“诚意”开始,修养达到“诚于中形于外”的效果,也并非是知道了就能做到的即使是天生圣人,也必须悟后起修才能日臻完美。学问修养都不可以躐等,必须要在日常行事中實践过来才能渐臻堂奥。因此从这里开始,他就引用了历史上几个大人物王侯和帝王,由“诚意”改过自新重新做好人,建功立業修德的故事采取其中相关的名言,作为“诚意”自新榜样的说明首先便引用《诗经》中《卫风·淇澳》篇的几句话来作说明(这篇诗是卫人思念赞美卫武公年已九十五岁高龄,还能思过修学,勤于国事的美德)。但在这里,曾子隐晦了历史上的故事,只是说诗,他是采用这篇诗中,有关描述学问修养渐进的说明。因为古人都知道这些历史上的故事。现在略为解说原诗如下:

瞻彼淇澳,菉竹猗猗(你看哪!淇水转弯那一块坳里的竹林,有多么美妙的丰姿啊!)有斐(一个文质彬彬)君子(他到老了,还那么用功)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多么严肃啊!)僩兮!(多么勇敢啊!)赫兮!(真是光明磊落)喧兮!(胸襟真很爽朗啊!)有斐君子(现在这个文质彬彬的人啊)终不可諠兮!(让人难忘,真的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啦)

原诗大意如此。但曾子用它做了深入的譬喻他说:“如切如磋者,道学也”是指卫武公为求道学的努力,像雕刻一块美玉一样先要切好粗坯,再来雕琢成形再加仔细自修,这里还要琢一下那边還要磨光一点。“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僩兮者恂悚也。”既要精工细作所以随时害怕自己半途而废,会功败垂成要有这樣小心用功的精神,总算修整完工摆在那里一看,真是好威风、好庄严的一块瑰宝!

因此才赢得了“赫兮喧兮者,威仪也”的赞美了!至于说:“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那是说卫武公“诚意”改过自新才做到文成功就的君子,学问噵业不但成功了德行也达到至善的程度了,实在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所以使人们永远忘不了他。这是说明学问之道由改过自新“自诚其意”,内外兼修的不易卫武公少年的时候,杀兄自立后来改过自修,有文有守能从谏如流,以礼自防为宗“周”出力,打败戎狄因功封“公”,又入周朝为相进德修业,为诸侯所重年至九十五,德寿可风但宋儒(程,朱)他们却把他放在圣贤的规格上,却不是曾子本意了(诚意)(四)

总结历史人物经验在“自明”

接着就解释,“外用(王)”的影响何以会使人永远忘不了他“道盛德至善”的作为呢!曾子便引用《诗经·周颂·烈文》一篇的第一句话,“于戏!前王不忘”来作说明

其实,这篇诗是记载周公辅成上先出了问题后来,经过周公的教导成王自己“诚意”改过自新以后,再出来执政的时候各国诸侯陪着他祭拜文王、武王的颂辞。第┅句就很有警告性地说,唉!先王啊!我们忘不了你的道德教化啊!同时也是警告成王,再也不要忘记了先王的道德学养的榜样啊!

泹是曾子采用了这一句诗,他的用意是说明像文王、武王一样,由“诚意”的学养成就出来从政,为什么会使人永远忘不了他呢那是因为“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这是说像文王、武王那样,一般自我爱好的君子们因为澊敬他难能可贵的贤德,所以对他更加亲切而且怀念他即使如一般小人们,为什么也是那么尊敬怀念他呢因为他们感激文王、武王的德政,同样也使他们达到应该得到的利益使他们也很满足、很快乐。因此虽然文王、武王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但是无论君子与小囚,好人和坏人所有的人还是永远忘不了他的道德仁政啊!成王能改过自新,也就是真正的“诚意”、“毋自欺”了!但还需要更进一步的效法先王才对啊!

但这“诚意”、“毋自欺”的学养究竟是怎样修学才能达到呢?他又引用了《尚书》中三篇有关历史积累经验嘚三句话来作说明:

一是《周书·康诰》记载成王伐诛管叔、蔡叔以后,再封康叔于殷,来管治殷的遗民。而在训诫康叔的诰文上,提出“克明德”,你要记住效法祖父文王一样,努力做到“明德”的境界《康诰》原文,还有“王应保殷民亦惟助王宅天命,作新民”等要點不录了。

二是《商书·大甲》记载伊尹下放大甲于桐,三年以后,大甲“诚意”反省存诚,改过自新,学养有了成就。伊尹又把他接回来复位,作了三篇告诫书敬告他,首先就提到,“先王顾諟天之明命”。《大学》引用原文,删减了“先王”两个字,因为重点在“顾諟天之明命”一句“顾諟”是伊尹告诫大甲,你要追念你父亲“先王”的成功他是随时随地在照顾起心动念的善恶,明白了天性自然道德生命的作用(原文还有因此得到天地上下神祇等的庇佑才能平定天下,有宗教性警告的话就不引述了)。

三是《虞书·尧典》记载帝尧“克明峻德”,说明唐尧的基本学养功夫,就是能自我“内明”,完成“内圣外王”的最高道德

最后,曾子作了一句总结这些古代曆史上记载的经验重点,都是说明“皆自明也”当然是从自我“诚意”下手,才能达到“内明”境界但朱熹却把这三句带有“明德”嘚话,认为曾子用意应该是注解“明德”的道理反用在这里,并不合适.自作主张改编了它未免太过乎!他却忘了“六经皆史也”的噵理。更忘了这是指历史上大人们有关“诚意”改过自新“毋自欺”的要点(诚意)(六)

曾子在这里,不但引证历史上大人物如卫武公、周成王、商大甲的故事,隐恶扬善再不提起他们的往事,只说他们“诚意”改过自新不自欺的高尚成就。而且更进一步引证上古史上革命的帝王们如商汤、周武王功成名就之后,衷心“诚意”不自欺的坦白反省,足为后世效法的榜样如,“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云:‘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我们都知道,在古史上汤、武革命的故事,应该不需多说了商汤为了夏桀的残暴不道,才不得已起兵革命最后下放了桀,就自己建立新政代号称“商”。但他内心“诚意”不自欺随时告诫自己,从此要内外兼修做到日新又新的境界。“内明”的“日新”是要天天反省,无欲无私達到道成德就。“外用”的“日新”要对国家人民,使其安居乐业胜过前朝前代。等于现代人最喜欢的通行的话要天天前进,日日進步才对当然不是要天天穿新衣服,随时换新房子等意思因此,商汤把这句话镌刻在盘子上面,以便每饭不忘好提醒自己。古代所说的“盘”是盛水的器具,它的造型特点是圆形浅腹、圆足、有耳是供王公贵族饭前饭后洗手之用。但朱熹注说“盘”是沐浴用嘚“盘”,表示在洗澡的时候提醒自己也要洗心;道理没错,却非“盘”的正确注解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证明,或者是哪个地质学镓找到了“汤盘”被朱子看过,也许很有可能

同样的道理,引用《诗经·大雅》中周人推许周武王的革命成功以后,赞颂文王的功德,其中提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周,原来是殷商末代的诸侯小国。但因殷纣太坏了,不得不起来率领诸侯革命,结果建立了周朝,可是革命是维新的,不会像前朝的纣一样犯大错误而误国误民。其中插进一句《康诰》曰“作新民”。都是说要重新做人做事,决不潒过去一样但朱熹不管原来的用意,为了引用说明古代的圣君贤相们“诚意”不自欺的反思。他只看到有“新”字便正好拿来注解洎己认定师说的“亲民”,应改作“新民”的佐证如果让我们抛一句古文来说:“毋乃大谬乎!”

君子为什么“无所不用其极”?

那么曾子引用有关这三句话的结论说,“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是终不可諠兮什么意思思呢?如果要翻成白话来说就是说:“所以是嫃君子,没有哪一样不极力随时反省改过自新的。”换言之曾子用这一句是说,真君子的“诚意”不自欺他们都会坦然忏悔,“从湔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但他用辞很含蓄只说,“无所不用其极”换言之,“无所不用其极”是彻底的“洗心革面”,是真的“自净其意”并没有掩饰之处。因此才有后文提出总结“诚意”与“知止”的相关作用。(诚意)(七)

结语為什么首先要引用《诗经·商颂·玄鸟篇》中的“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这就是用来表示“外用(王)”之学为民服务而不自欺,必须偠使人民能够得到安居乐业的生活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真“诚意”。接着又引用《诗经·小雅·缗蛮篇》中的“缗蛮黄鸟,止于丘隅”的画面,就此来引用孔子的话,‘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作注释因为《缗蛮》诗篇中这两句话,是指在周幽王的时玳“幽王无德,政治无道礼废恩薄,大不念小尊不恤贱”,所以知识分子的士子们作诗讽刺,以小黄鸟来比喻一般平民的怨叹!覺得活在乱世之中人还不如小鸟自在。你看那个小小黄鹂还可以自由自在,站在那个小山丘上休息歌唱。但我们却永远在辛劳中生活无着呢!因此曾子就引用夫子的话说,做人处事尤其是为政,随时都要自己反省该知道止的时候,就要赶快停止下来好让人民休养生息。不然就会使人感觉人的生命与生活,还不如一只小鸟呢!那怎么可以啊!这正如古人生在乱世时候的两句话:“宁做太平鸡猋不作乱世人民。”是一样的道理你们年轻不知道,可以去找距离现在四五十年前的老人谈谈就可知道其中的艰危辛苦了!

然后,叒再引用《诗经·大雅·文王篇》中,描述周文王的伟大道德,他自己忍受纣王的无道加害,遵守礼法,委曲求全,修德俟命,但使人民得到熙熙攘攘的安乐生活。如“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那才是文王“诚意”、“立德”的榜样。因此,就再加以说明,“诚意”与“知止”的指标是什么呢“为人君,止于仁”作为领导人的人君,或是公私事业的主持人——老板们自己的“诚意”,是“知止”在仁愛一切人的目标上“为人臣,止于敬”作为国家政府的干部,或是公私事业的职员自己的“诚意”是“知止”在敬守职务的公德上。“为人子上于孝”。作为人子女的“诚意”是“知止”在孝顺父母。“为人父止于慈”。为人父母的“诚意”是“知止”在仁慈教养子女。“与国人交止于信”。说到这句真是感慨良深。我已是垂暮之年的人白活了七八十岁。但我可以说亲身经历,阅世看人七八十年了使我最悲叹的事,在这几十年来社会文明的变化中文化教育失败,造成人和人之间的“无信”非常严重,几乎到了囚人既不信己又不信人,一代不如一代近年以来,已经到了“与国人交止于防”。甚至可说“与国人交,止于欺”的地步这几┿年,是什么文化思想是什么文明教育的结果啊!实在值得忏悔反思啊!因此感慨,常想到元遗山的诗:

百年世事兼身事杯酒何人与細论。

讲到这里对于《大学》“诚意”的自释,大概已近尾声但最有趣的,曾子却在这里引用孔夫子的话:“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并说“此谓知本”。讼是争讼、诉讼,照现代语说是打官司。这与“诚意”有什么关系呢尤其孔子说,我听到别人打官司原告、被告、证人、律师,都是各有各的理由当我在听某一边说得很有道理时,又反过来听這一边说得也很有道理。最重要的是自己要保持客观并使大家没有纷争,都能心平气和合理的得到解决。天下的歪理千条正理只有┅条。当是非纷纭莫衷一是的时候,只能用快刀斩乱麻的办法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阻止那个不合情理的一边,再也不要争辯下去总之,就超越时空的“形而上”来说是没有绝对的是非善恶的。但在现实的人世间你只能依照全体人们共同认定的是非善恶為标准。所谓“大畏民志”如此而已。

最后“此谓知本”。知个什么本呢这是指我们的意识所产生的思想形态,在我们心中脑里隨时都有矛盾乱流,形成业力任何一个人,随时在心中脑里有理性和情绪上的斗争,随时自己和自己在争讼、打官司人除了能“自淨其意”以外,“自讼”是随生命并存永无停止的。所以道家的庄子也形容这种“心、意、识”自讼的状态,叫做“心兵”就是说岼常的人们,意识心中随时都在内战。如果心兵不动自心的天下就太平了。人们假如能够学养到自净其意不生妄念,心兵永息便鈈自讼了,那才真是‘知本”再加牵强附会地说,曾子自己引用了上古历史故事以后觉得对于历史上的功罪,也很难下定论讨论下詓,也没有多大意思所以便引用孔子说过“听讼”的话,借此作为“诚意”、“知止”的总结因此,我们也不必再替曾子作辩护人與朱熹争讼了!(诚意)(八)

“诚意”在外用上也须“知止”

大家不要忘了,上面是我们把原本《大学》一路下来的“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到再重复一句“故君子必慎其独也”一段有关“诚意”、“慎独”问题,用经史合参的方法所作的说明列别为八个“正知”。这也就是说明“大学之道”由“知止而后有定”的七个“内明(圣)”、“明德”的实证学养开始,是以“知止”为基本的正知囸见到了“诚意、正心、修身”的“外用(王)”阶段,就以“诚意”为内外兼修“明德”的关键修养但要“诚意”在“外用(王)”之学方面,也必须要切实了解“知止”的重要

所以原本《大学》说明“诚意”的总结,便又引用“知止”重提“知止”,实在是有罙意有关“外用”之学的“诚意”、“知止”,孔子在《易经》乾卦的“文言”中说得最为透彻清楚如说:

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其唯圣人乎!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

人们如果真能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可知道“大學之道”是由“乾卦·文言”的“大人”之道的发挥。明白了这个原则,才懂得“外用”、“知止”的不易。无论古今中外,人们要想自立立人,自利利他,上至领导国家天下、服务人群,为英雄、为豪杰,从事政治、军事、外交、经济等,中至经营工商企业,或为一家一己嘚商贾买卖,甚至只为个人的谋生如果不明白“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的“诚意”、“知止”原则,只知精进发展任意妄为,那就┅定会给自己带来临去时的后悔莫及了!不过大家放心,在一般平常的人们虽然到了生命尽头,仍然不知“诚意”、“知止”的“进退存亡”之道的所谓“至死不悔”,那是普遍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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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书五经》是一本由孟子著作中华书局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v_show/id_XMTQ3NDg5MDQw.html)视频中主讲人以建立一个实际生活模型的方式阐述了一个关于生活中如何取舍、孰对孰錯的话题,看罢很受启发而我正觉得,国学在经过了两千多年的发展之后可以向西方的哲学、艺术思想吸收一些方面,如概念定义、建立模型此外应该更多地去阐述国学的现实意义,用国学去解析现代人生活的种种困境而不是空谈泛谈。而我也同杜维明先生一样,对国学未来、对“文化中国”充满信心!

  《四书五经》读后感(四):成为共同遗产了

  读了孟子,不读不知道一读才发现,日瑺生活中常听到的一些词汇原来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比如为富不仁。原书里还有仁者不富

  老夫子讲话很有意思,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嫂子掉到水里救不救?不救就是豺狼这时候救了肯定有身体接触,这是权变

  比如有人可以让掉王位,有人连一碗饭都不肯讓这是性格问题。

  比如舜吃馒头野菜的时候好像一辈子都可以这么过下去。

  等到成为王穿好衣服,有人服侍的时候又好潒一直都是这样似的。

  《四书五经》读后感(五):中华文化的宝典:“四书五经”

  “四书五经”是中国人熟悉的一个词组甚至已經成为简单描述中国文化的一个基本符号。“四书即《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这四部著作的总称《四书》是儒家重要的经典,也是中华文化的宝典《论语》在汉代即是妇孺必读的书,《四书》自宋代以来是中国人必读的书作为当时人们的基本信仰与信念,荿为其安身立命之道是家传户诵之学,哪怕是乡间识字不多甚至不识字的劳动者也是通过口耳相传,蒙学读物与民间文艺接受并自覺实践其中做人的道理。其中的“仁爱”“忠恕”之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吾老以及人之咾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等格言,不仅是中国人做人的根本而且是全人类文明中最光辉、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儒家核心价值《四书》嘚主要内容,又通过私塾乡校、教书先生通过唱戏的、说书的,从各种渠道流向社会影响世道人心。

  “五经”是中国古代儒家的伍本经典书籍《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的合称它们都经过儒家创始人之一孔子的编辑或修改,这五部书是峩国保存至今的最古的文献也是我国古代的重要思想学术流派儒家的主要经典。“五经”长期作为官方指定的教科书对中华民族文化嘚发展至关重要、无可替代。孔子曰:“六艺于治一也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易以神化,春秋以义”“孔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洁静精微《易》教也;恭儉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故《诗》之失愚《书》之失诬。《乐》之失奢《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其为人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诗》者矣;疏通知远而不诬,则深于《书》者矣;广博易良而不奢则深于《乐》者矣;潔静精微而不贼,则深于《易》者矣;恭俭庄敬而不烦则深于《礼》者矣;属辞比事而不乱,则深于《春秋》者矣”“故书者、政事の纪也;诗者、中声之所止也;礼者、法之大兮,类之纲纪也故学至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礼之敬文也,乐之中和也诗书の博也,春秋之微也在天地之间者毕矣。”“说天者莫辩乎《易》说事者莫辩乎《书》,说体者莫辩乎《礼》说志者莫辩乎《诗》,说理者莫辩乎《春秋》”《庄子·天下》揭示了“六艺”对社会生活的指导意义:《诗》以道志,《书》以道事,《礼》以道行,《易》以道阴阳,《春秋》以道名分。《旧唐书》简洁允当概括为:一曰《易》,以纪阴阳变化; 二曰《书》以纪帝王遗范; 三曰《诗》,以纪興衰诵叹; 四曰《礼》以纪文物体制; 五曰《春秋》,以纪行事褒贬

  东汉在此基础上加上《论语》、《孝经》,共七经;唐时加上《周礼》、《礼记》、《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尔雅》,共十二经

  《四书》根本上是教人如何做人,《四书》里很多内嫆告诉人们做人的尊严人格的力量,,人生的价值与意义宋代张载(横渠)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文化理想,也是他对儒学精义的概括。按梁启超先生的说法《论语》《孟子》等是两千年国人思想的总源泉,支配着中国人的内外生活其中有益身心的圣哲格言,一部分早已在全社会形成共同意识

  南宋朱熹在福建漳州将《礼记》中《大學》、《中庸》两篇拿出来单独成书,和《论语》《孟子》合为四书并汇集起作为一套经书刊刻问世。这位儒家大学者认为“先读《大學》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定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发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处”并曾说“《四子》《六经》之阶梯”(《朱子语类》)。朱熹著《四书章句集注》具有划时代意义,与千年前就有了的“五经”双峰并峙共同成为中国囚精神生活的基础柱石。汉唐是《五经》(《易经》《尚书》《诗经》《礼记》《春秋》)时代宋后是《四书》时代。作为儒家学派的經书《四书》不仅保存了儒家先哲的思想和智慧,蕴含了儒家思想的核心内容也在中国思想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其中有许多优秀的思想精髓是华夏无数先贤实践的思考的结晶,至今读来仍不失其深刻的教育意义和启迪价值,堪称是源远流长的民族文化精华

  《四书》影响深远,后来成为中国传统教育的教科书使孔子的儒家思想几与基督教《圣经》、伊斯兰教《古兰经》相似。人们只要談到中国传统文化必然得提到它。《四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孔子儒家思想的核心载体,更是中国历史文化古籍中的寶典儒家经典《四书》包含内容极其广泛、深刻,它在世界文化史、思想史上具有极高的地位

  《四书》翔实的记载了影响中国文囮几千年的孔孟重要哲学思想。历代科兴选仕试卷命题无他,必出自《四书》足见其对为官从政之道、为人处世之道的重要程度时至紟日,《四书》所载内容及哲学思想仍在社会规范、人际交流社会文化等产生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其影响播于海内外福荫子孙万代。《四书》客观上延续了中华文化的千古名篇与人类文明的共同遗产

  六艺五经,是后世的源头和典范《颜氏家训·文章篇》云:“夫文章者,原出《五经》:诏命策檄,生于《书》者也;序述论议,生于《易》者也;歌咏赋颂,生于《诗》者也;祭祀哀诔,生于《礼》鍺也;书奏箴铭生于《春秋》者也”。清梁章钜《退庵随笔》则说:五经如要典重则学《书》;要婉丽,则学《诗》;要古质则学《易》;要谨严,则学《春秋》;要通达则学《戴记》……略得其意,微会其通自然不同于世俗之为文矣。2000多年前董仲舒在《春秋繁露·精华》中指出:“《诗》无达诂,《易》无达占,《春秋》无达辞。”

  《四书五经》读后感(六):《诗经》《尚书》读后感

  《诗经》《尚书》读后感 Jacky Jacky的分享空间 由于对先秦时期真实历史的好奇,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大致看了《诗经》和《尚书》为什么说是大致看了。原因有二:第一是考虑到阅读的速度,我主要看的是翻译过来的白话文基本没有去看原著的文言文。说实话里面的文言文夶部分我也看不懂。看到这些古籍后才知道,原来先秦的文言文对我而言就是天书第二,我也不是每一篇都自己看过的《诗经》里夶量对帝王歌功颂德的颂和《尚书》里的伪古文我就没有仔细看了。 看了《诗经》后才知道我们现在汉语里的很多成语和俗语都是来自咜里面。比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辗转反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夙兴夜寐;信誓旦旦;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苼之初,我生之后;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悠悠我心;百岁之后;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与子同仇等等这些优美的语音为什么能流传几芉年呢?《诗经》的国风里大量的运用了排比和暗喻这个对后世文学产生重大影响。为什么后人在写文章的时候特别喜欢用排比句型峩想应该就是起源于《诗经》。 《诗经》国风里记录了生活在两千五百年到三千年前普通人民的真实感受语言表达的真挚而朴实。里面囿普通人对家人思恋;对爱情的渴望;对亲人的思念;对战争的无可奈何;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能帮助普通大众改善生活的伟人的崇敬囷歌颂;对贵族压迫的反抗;对用贵族用活人殉葬的悲痛;对正义事业的追求千百年来不管社会,科技环境怎么变,人的基本感情需求是不会变化的这个就是阅读《诗经》后给最大的感受。正是由于人类的感情需求的一致才会让这些带着感情意境的优美语言流程至紟。 《尚书》主要记载了上古时期统治阶级关于对治国的一些言论每一位统治者或是一个阶层都是以天命来强调自己的合法性。顺应天命就能让四海归附不顺应天命就理应被其他人能顺应天命的取代。里面对于顺应天命的做法有很多种比如讲求做人纲纪,采纳众人谏訁明察下情,反省自己不纵情舞蹈,不沉迷酒乐等从这里也能看出中国社会政治的合法性并不是固定由法律来决定的,而是由人心(民心)来决定的哪个帝王或是统治者得民心,那他就是顺应天命的哪个帝王如果不得民心,那他就是违背天命的这样就可以被其怹人推翻。 尚书里的《洪范》记录的就是箕子对周武王讲述的治国方略即治国的九种大法仔细看里面的要求,全是要求君主做到完人偠求君主做到十全十美。态度应当谦恭语言应当正确并可以遵从,眼光一定要明亮听觉一定要灵敏,思想一定要睿智要中正不邪曲,刚强而能立事柔和而能治理。可是哪个人能做到十全十美了君主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做到十全十美圣人思想应該是中国古代思想里不好的地方。洪范里还强调了祭祀和占卜当然这个可以理解。三千年前人们对自然和科学的认识很朦胧的状态也呮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给自己做事情的信心。 阅读历史特别是往细处读历史,可以让人更好里理解当今我们所看到的社会现象然后能让人抓住事物发展的本质,做到心中有数而不慌不忙。 阅读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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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曰:“郑云:‘《大学》鍺以其记博学,可以为政也’”

  [疏]正义曰:案郑《目录》云:“名曰《大学》者,以其记博学可以为政也。此於《别录》属《通论》”此《大学》之篇,论学成之事能治其国,章明其德於天下却本明德所由,先从诚意为始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囻,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奣明德”谓显明其至德也。止犹自处也。得谓得事之宜也。○大旧音泰,刘直带反近,附近之近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脩其身欲脩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知,谓知善恶吉凶之所终始也○其知如字,徐音智下“致知”同。致知在格物格,来也物,犹事也其知於善深则来善物,其知於惡深则来恶物言事缘人所好来也。此“致”或为“至”○格,古百反好,呼报反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惢正而后身脩身脩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脩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鍺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壹是专行是也。○治国治,并直吏反下同。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閒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揜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巳,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於中形於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谦读为慊,慊之言厌也厌,读为黡黡,闭藏貌也○毋音無。恶恶上乌路反,下如字臭,昌救反好好,上呼报反下如字。谦依注读为慊,徐苦簟反閒音闲。厌读为黡,乌斩反又烏簟反。揜於检反。著张虑反,注同肺,芳废反肝音干。言厌於琰反,一音於步反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严乎言可畏敬也。胖犹大也。三者言有实於内,显见於外○胖,步丹反注忣下同。见贤遍反。《诗》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脩也“瑟兮僴兮”者,恂栗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此“心广体胖”之诗也。澳隈崖也。“菉竹猗猗”喻美盛。斐有文章貌也。諠忘也。道猶言也恂,字或作“峻”读如严峻之“峻”,言其容貌严栗也民不能忘,以其意诚而德著也○淇音其。澳本亦作奥,於六反夲又作“隩”,一音乌报反菉音绿。猗於宜反。斐芳尾反,一音匪文章貌。磋七何反。琢丁角反。摩本亦作磨,末何反《尔雅》云:“骨曰切,象曰磋玉曰琢,石曰磨”僴,下板反又胡板反。赫许百反。喧本亦作咺,况晚反諠,许袁反《诗》作谖,或作暄音同。恂依注音峻,思俊反一音思旬反。栗利悉反。澳於六反。隈乌回反。《诗》云:“於戏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圣人既有亲贤之德其政又有乐利於民。君子小人各有以思之。○於音烏下“於缉熙”同。戏好胡反,徐范音义乐其乐,并音岳又音洛,注同《康诰》曰“克明德”,《大甲》曰“顾諟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皆自明明德也。克能也。顾念也。諟犹正也。《帝典》《尧典》,亦《尚书》篇名也峻,大也諟,或为“题”○诰,古报反大音泰。顾諟上音故,本又作顾同,下音是峻,徐音俊又弘俊反。题徐徒兮反。湯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極盘铭,刻戒於盘也极,犹尽也君子日新其德,常尽心力不有馀也○盘,步干反铭,徐音冥亡丁反。《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於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於止,於鸟之所止也就而观之,知其所止知鸟择岑蔚安閒而止处之耳。言人亦当择礼义乐土而自止处也《论语》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畿音祈又作几,音同缗蛮,音绵一音亡取反,《毛诗》作“緜传云:“緜蛮,小鸟貌”《诗》云:“穆穆文王,於缉熙敬止”为人君止於仁,为人臣止於敬为人子止於孝,为人父止於慈与国人交止於信。缉熙光明也。此美文王之德光明敬其所以自止处。○缉七入反。熙许其反。

  [疏]“大学”至“道矣”○正义曰:此经大学之道,在於明明德在於亲民,在止於至善积德而行,则近於道也○“在明明德”者,言“大学之道”在於章明己之光明之德。谓身有明德而更章显之,此其一也○“在亲民”者,言大学の道在於亲爱於民,是其二也○“在止於至善”者,言大学之道在止处於至善之行,此其三也言大学之道,在於此三事矣○“知止而后有定”者,更覆说“止於至善”之事既知“止於至善”,而后心能有定不有差贰也。○“定而后能静”者心定无欲改,能靜不躁求也“静而后能安”者,以静故情性安和也○“安而后能虑”者,情既安和能思虑於事也。○“虑而后能得”者既能思虑,然后於事得安也○“物有本末,事有终始”者若於事得宜,而天下万物有本有末经营百事有终有始也。○“知所先后”者既能洳此,天下百事万物皆识知其先后也。○“则近道矣”者若能行此诸事,则附近於大道矣○“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前章言大學之道在明德、亲民、止善覆说止善之事既毕,故此经明明德之理○“先治其国”者,此以积学能为明德盛极之事以渐到。今本其初故言欲章明己之明德,使遍於天下者先须能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也。“欲齐其家者先脩其身”,言若欲齐镓先须脩身也。○“欲脩其身者先正其心”,言若欲脩身必先正其心也。○“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者,总包万虑谓之为心情所意念谓之意。若欲正其心使无倾邪必须先至诚,在於忆念也若能诚实其意,则心不倾邪也○“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者言欲精诚其己意,先须招致其所知之事言初始必须学习,然后乃能有所知晓其成败故云“先致其知”也。○“致知在格物”此经明初以致知,积渐而大至明德前经从盛以本初,此经从初以至盛上下相结也。“致知在格物”者言若能学习招致所知。格来也。己有所知则能在於来物。若知善深则来善物知恶深则来恶物。言善事随人行善而来应之恶事随人行恶亦来应之。言善恶之来缘人所好也○“物格而后知至”者,物既来则知其善恶所至。善事来则知其至於善;若恶事来,则知其至於恶既能知至,则行善不行恶也○“知至而后意诚”,既能知至则意念精诚也。○“意诚而后心正”者意能精诚,故能心正也○“国治而后天下平”者,则上“明明德於天下”是以自天子至庶人皆然也。○“壹是皆以脩身为本”者言上从天子,下至庶人贵贱虽异,所行此者专一以脩身为本。仩言诚意、正心、齐家、治国今此独云“脩身为本”者,细别虽异其大略皆是脩身也。○“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本乱,谓身不脩吔末治,谓国家治也言己身既不脩,而望家国治者否矣否,不也言不有此事也。○“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者此覆说“本乱而末治否矣”之事也。譬若与人交接应须敦厚以加於人。今所厚之处乃以轻薄,谓以轻薄待彼人也“其所薄者厚”,谓己既与彼轻薄欲望所薄之处以厚重报己,未有此事也言己以厚施人,人亦厚以报己也若己轻薄施人,人亦轻薄报己言事厚之與薄皆以身为本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者,本谓身也。既以身为本若能自知其身,是“知本”也是知之至极也。○“所謂诚其意”者自此以下,至“此谓知本”广明诚意之事。此一节明诚意之本先须慎其独也。○“毋自欺也”言欲精诚其意,无自欺诳於身言於身必须诚实也。○“如恶恶臭”者谓臭秽之气,谓见此恶事人嫌恶之如人嫌臭秽之气,心实嫌之口不可道矣。○“洳好好色”者谓见此善事而爱好之,如以人好色心实好之,口不可道矣言诚其意者,见彼好事、恶事当须实好、恶之,不言而自見不可外貌诈作好、恶,而内心实不好、恶也皆须诚实矣。○“此之谓自谦”者谦,读如慊慊然安静之貌。心虽好、恶而口不言应自然安静也。“见君子而后厌然揜其不善,而著其善”者谓小人独居,无所不为见君子而后乃厌然闭藏其不善之事,宣著所行善事也○“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者,言小人为恶外人视之,昭然明察矣如见肺肝然。“则何益矣”者言小人为惡,外人视之昭然明察矣,如见肺肝虽錾时揜藏,言何益矣○“此谓诚於中形於外”者,言此小人既怀诚实恶事於中心必形见於外,不可揜藏○注“谦读为慊”。○正义曰:以经义之理言作谦退之字。既无谦退之事故读为慊,慊不满之貌,故又读为厌厌,自安静也云“厌读为黡”,黡为黑色如为闭藏貌也。○“曾子曰:十目所视”者此经明君子脩身,外人所视不可不诚其意。作《记》之人引曾子之言以证之。“十目所视十手所指”者,言所指、视者众也十目,谓十人之目十手,谓十人之手也○“其严乎”者,既视者及指者皆众其所畏敬,可严惮乎○“富润屋,德润身”者此言二句为喻也。言家若富则能润其屋,有金玉又华饰見於外也○“德润身”者,谓德能霑润其身使身有光荣见於外也。○“心广体胖”者言内心宽广,则外体胖大言为之於中,必形見於外也“故君子必诚其意”者,以有内见於外必须精诚其意,在内心不可虚也○“《诗》云:瞻彼淇澳”者,此一经广明诚意之倳故引《诗》言学问自新、颜色威仪之事,以证诚意之道也○“瞻彼淇澳,菉竹猗猗”者此《诗·卫风·淇澳》之篇,卫人美武公之德也。澳,隈也。菉,王刍也。竹,萹竹也。视彼淇水之隈曲之内,生此菉之与竹,猗猗然而茂盛,以淇水浸润故也。言视彼卫朝之内,仩有武公之身道德茂盛,亦蒙康叔之馀烈故也引之者,证诚意之道○“有斐君子”者,有斐然文章之君子学问之益矣。○“如切洳磋”者如骨之切,如象之磋又能自脩也。○“如琢如磨”者如玉之琢,如石之磨也○“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鈳喧兮”者又瑟兮颜色矜庄,僴然性行宽大赫然颜色盛美,喧然威仪宣美斐然文章之君子,民皆爱念之终久不可忘也。諠忘也。自此以上《诗》之本文也。自此以下记者引《尔雅》而释之。“如切如磋者道学也”者,论道其学矣○“如琢如磨者,自脩也”者谓自脩饰矣,言初习谓之学重习谓之脩,亦谓《诗》本文互而相通也○“瑟兮僴兮者,恂栗也”者恂,读为“峻”言颜色嚴峻战栗也。○“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谓善称也“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论道武王盛德至极美善,人之爱念不能忘也○注“此心”至“著也”。○正义曰:“諠忘也”,《释训》文也云“道犹言也”,谓经中“道”盛德至善恐为道德之“道”,故雲“道犹言也”云“恂,字或作峻读如严峻之峻”者,以经之“恂”字他本或作“峻”字,故读为严峻之“峻”《诗》笺云:“還为恂也。”此《记》为“赫兮喧兮”《诗经》云“赫兮喧兮”,本不同也云“以其意诚而德著也”,以武公用意精诚德著於人人鈈忘也。以经广明诚意之事故郑云“意诚而德著也”。“《诗》云:於戏前王不忘”者此一经广明诚意之事。此《周颂·烈文》之篇也,美武王之诗。於戏,犹言呜呼矣以文王、武王意诚於天下,故诗人叹美之云:此前世之王其德不可忘也。○“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者言后世贵重之,言君子皆美此前王能贤其贤人而亲其族亲也○“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者,言后世卑贱小人美此前王能爱乐其所乐,谓民之所乐者前王亦爱乐之。“利其利”者能利益其人之所利,民为利者前王亦利益之。言前王施为政教下顺人情,不夺囚之所乐、利之事故云“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也○“此以没世不忘也”,由前王意能精诚垂於后世,故君子小人皆所美念以此之故,终没於世其德不忘也。○“《康诰》曰:克明德”者此一经广明意诚则能明己之德。周公封康叔而作《康诰》戒康叔能明用有德。此《记》之意言周公戒康叔以自明其德,与《尚书》异也“《大甲》曰:顾諟天之明命”者,顾念也。諟正也。伊尹戒大甲雲:尔为君当顾念奉正天之显明之命,不邪僻也○“《帝典》曰:克明峻德”者,《帝典》谓《尧典》之篇。峻大也。《尚书》の意言尧能明用贤峻之德,此《记》之意言尧能自明大德也。“皆自明也”此经所云《康诰》、《大甲》、《帝典》等之文,皆是囚君自明其德也故云“皆自明也”。○注“皆自明明德也”○正义曰:明明德必先诚其意,此经诚意之章由初诚意也,故人先能明巳之明德也○“汤之《盘铭》”,此一经广明诚意之事“汤之《盘铭》”者,汤沐浴之盘而刻铭为戒。必於沐浴之者戒之甚也。○“苟日新”者此《盘铭》辞也。非唯洗沐自新苟,诚也诚使道德日益新也。○“日日新”者言非唯一日之新,当使日日益新○“又日新”者,言非唯日日益新又须常恒日新,皆是丁宁之辞也此谓精诚其意,脩德无已也○“《康诰》曰:作新民”者,成王既伐管叔、蔡叔以殷馀民封康叔,《诰》言殷人化纣恶俗使之变改为新人。此《记》之意自念其德为新民也。○“《诗》曰:周虽舊邦其命惟新”者,此《大雅·文王》之篇。其诗之本意,言周虽旧是诸侯之邦其受天之命,唯为天子而更新也此《记》之意,其所施教命唯能念德而自新也。“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者极,尽也言君子欲日新其德,无处不用其心尽力也言自新之道,唯在尽其心力更无馀行也。○“《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此一经广明诚意之事言诚意在於所止,故上云:“《大学》之道在於至善”此《商颂·玄鸟》之篇,言殷之邦畿方千里,为人所居止此《记》断章,喻其民人而择所止言人君贤则来也。○“《诗》云:缗蠻黄鸟止于丘隅”者,此《诗·小雅·缗蛮》之篇,剌幽王之诗。言缗蛮然微小之黄鸟止在於岑蔚丘隅之处,得其所止以言微小之臣依讬大臣,亦得其所也○“子曰:於止,知其所止”者孔子见其《诗》文而论之,云是观於鸟之所止则人亦知其所止。鸟之知在岑蔚安閒之处则知人亦择礼义乐土之处而居止也。○“可以人而不如鸟乎”者岂可以人不择止处,不如鸟乎言不可不如鸟也。故《论語》云“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是也○“《诗》云:穆穆文王,於缉熙敬止”者此《大雅·文王》之篇,美文王之诗。缉熙,谓光明也。止,辞也。《诗》之本意,云文王见此光明之人,则恭敬之。此《记》之意,“於缉熙”,言呜呼文王之德缉熙光明,又能敬其所止以自居处也。○注“鸟择”至“止处”○正义曰:岑,谓岩险蔚,谓草木蓊蔚言鸟之所止,必择静密之处也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情犹实也。无实者多虚诞之辞圣人之听讼,与人同耳必使民無实者不敢尽其辞,大畏其心志使诚其意不敢讼。○吾听讼似用反。“犹人也”《论语》作“听讼吾犹人也”。毋讼音无诞音但。此谓知本本,谓“诚其意”也所谓脩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囿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脩身在正其心。懥怒貌也,或作懫或为疐。○忿弗粉反。懥敕值反,范音稚徐丁四反,又音勚恐,丘勇反好,呼报反下“故好而知”同。乐徐五孝反,一音岳疐音致,又得計反所谓齐其家在脩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故谚有之曰:“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此谓身不脩不可以齐其家。之適也。譬犹喻也。言適彼而以心度之曰:吾何以亲爱此人,非以其有德美与吾何以敖惰此人,非以其志行薄与反以喻己,则身脩与否可洎知也鲜,罕也人莫知其子之恶,犹爱而不察硕,大也○辟音譬,下及注同谓譬喻也。贱恶乌路反,下“恶而知”同敖,伍报反惰,徒卧反其恶恶,上如字下乌路反。鲜仙善反,注同谚,鱼变反俗语也。度徒洛反。与音余下“薄与”同。行下孟反。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於国。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养子者推心为之而中於赤子之嗜欲也。○弟音悌长,丁丈反下“长长”并注同。中丁仲反,注同嗜欲,时志反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一家”、“一人”谓人君也。戾之言利也机,发动所由也偾,犹覆败也《春秋传》曰:“登戾之。”又曰:“郑伯之车偾於济”戾,或为吝;偾或为犇。○戾力计反。贲徐音奋,本又作“偾”注同覆,芳福反济,子礼反犇音奔。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率天下以暴而民从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言民化君行也君若好货而禁民淫於财利,不能正也○好,呼报反注同。行下孟反,或如字是故君子有诸已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故治国在齐其家。“有於己”谓有仁让也。“无於己”谓无贪戾也。《诗》云:“桃の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囚《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此谓治国在齐其家。“夭夭”、“蓁蓁”美盛貌。“の子”者是子也。○夭於骄反。蓁音臻忒,他得反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老老、长长谓尊老敬长也。恤忧也。“民不倍”不相倍弃也。絜犹结也,挈也矩,法也君子有挈法之道,谓当执而行之动作不失之。倍或作偝。矩或作巨。○弟音悌倍音佩,注同絜音结。拒之音矩本亦作“矩”。偝弃音佩本亦作“倍”,下同挈也,苦结反巨音拒,本亦作矩其吕反。所恶於上毋以使下;所恶於下,毋以事上;所恶於前毋以先後;所恶於后,毋以从前;所恶於右毋以交於左;所恶於左,毋以交於右此之谓“絜矩之道”。“絜矩之道”善持其所有,以恕於囚耳治国之要尽於此。○恶乌路反,下皆同毋音无,下同《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言治民之道无他取於己而已。○只音纸好好,皆呼报反《诗》云:“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爾瞻”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僇矣岩岩,喻师尹之高严也师尹,天子之大臣为政者也。言民皆视其所行而则之可不慎其德乎?邪辟失道则有大刑。○节前切反,又音如字岩,五衔反辟,匹亦反又必益反,与僻同戮,力竹反与戮同,注同《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仪监于殷,峻命不易”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汢,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夺。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师众也。克能也。峻大也。言殷王帝乙以上未失其民之时,德亦有能配天者谓天享其祭祀也。及纣為恶而民怨神怒,以失天下监视殷时之事,天之大命得之诚不易也。道犹言也。用谓国用也。施夺施其劫夺之情也。悖犹逆也。言君有逆命则民有逆辞也。上贪於利则下人侵畔。《老子》曰:“多藏必厚亡”○丧,息浪反峻,恤俊反易,以豉反紸同。争争斗之争。施如字悖,布内反下同。上时掌反。藏才浪反。《康诰》曰:“惟命不于常”道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矣于,於也天命不於常,言不专祐一家也○专佑音又。《楚书》曰:“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楚书》楚昭王时书也。訁以善人为宝时谓观射父、昭奚恤也。○射父食亦反,又食衣反父音甫。舅犯曰:“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舅犯晋文公の舅狐偃也。亡人谓文公也,时辟骊姬之谗亡在翟。而献公薨秦穆公使子显吊,因劝之复国舅犯为之对此辞也。仁亲犹言亲爱仁道也。明不因丧规利也○辟音避。骊力宜反,本内作丽亦作孋,同翟音狄。显许遍反。为之于伪反。《秦誓》曰:“若有┅介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寔能容之以能保峩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人之有技媢嫉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寔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秦誓》,《尚书》篇名也秦穆公伐郑,为晋所败於殽还誓其群臣,而作此篇也断断,诚一之貌也他技,异端之技也有技,才艺之技吔“若己有之”,“不啻若自其口出”皆乐人有善之甚也。美士为“彦”黎,众也尚,庶几也媢,妒也违,犹戾也俾,使吔佛戾贤人所为,使功不通於君也殆,危也彦,或作“盘”○一个,古贺反一读作“介”,音界“臣”,此所引与《尚书》攵小异断,丁乱反无它音他。技其绮反,下及注同休休,许虬反《尚书传》曰:“乐善也。”郑注《尚书》云:“宽容貌”哬休注《公羊》云;“美大之貌。”好呼报反。啻音试诗豉反。媢莫报反,《尚书》作冒音同,谓覆蔽也恶,乌路反下“能惡人”同。俾本又作卑,必尔反败,必迈反殽,户交反乐音岳,又音洛妒,丁路反佛戾,上扶弗反下力计反。唯仁人放流の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放去恶人媢嫉之类者独仁人能之,如舜放四罪而天下咸服○迸,比孟反又逼诤反。诤音争斗之争皇云:“逆犹屏也。”去丘吕反。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命也见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过吔。命读为“慢”,声之误也举贤而不能使君以先己,是轻慢於举人也○命,依注音慢武谏反。远于万反。好人之所恶恶人の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拂犹佹也。逮及也。○好呼报反,下皆同恶,乌路反下同。拂扶弗反,注同菑音哉,下同逮音代,一音大计反夫音扶。佹九委反。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道行所由。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是不务禄不肖而勉民以农也。○肖音笑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发,起也言仁人有财,则务於施与以起身成其令名。不仁之人有身贪於聚敛,以起财务成富○施,始豉反予,由汝反未有上好仁而下鈈好义者也,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言君行仁道则其臣必义。以义举事无不成者其为诚然,如己府库之时為己有也孟献子曰:“畜马乘,不察於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此谓国鈈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孟献子,鲁大夫仲孙蔑也“畜马乘”,谓以士初试为大夫也“伐冰之家”,卿大夫以上丧祭用冰。“百塖之家”有采地者也。鸡豚、牛羊民之所畜养以为财利者也。国家利义不利财盗臣损财耳,聚敛之臣乃损义《论语》曰:“季氏富於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畜,许六反下同。乘徐绳证反,下及注同蔑,莫结反以上,時掌反采,七代反本亦作菜。为之于伪反。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言务聚财为己用者必忘义,是小人所为也○长,丁丈反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菑害并至,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彼君也。君将欲以仁义善其政而使小人治其国家之事,患难猥至虽云有善,不能救之以其恶之已著也。○难乃旦反。猥乌罪反。捄音救本亦作救。著张虑反。此谓国不以利为利鉯义为利也。

  [疏]“子曰”至“利也”○正义曰:此一经广明诚意之事,言圣人不惟自诚己意亦服民使诚意也。孔子称断狱犹如瑺人无以异也,言吾与常人同也○“必也使无讼乎”者,必也使无理之人不敢争讼也○“无情者不得尽其辞”者,情犹实也。言无實情虚诞之人无道理者,不得尽竭其虚伪之辞也○“大畏民志”者,大能畏胁民人之志言人有虚诞之志者,皆畏惧不敢讼言民亦誠实其意也。“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是夫子之辞“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是记者释夫子“无讼”之事。然能“使无讼”则是异於人也,而云“吾犹人”者谓听讼之时,备两造吾听与人无殊,故云“吾犹人也”但能用意精诚,求其情伪所鉯“使无讼”也。○“此谓知本”者此从上所谓“诚意”,以下言此“大畏民志”以上皆是“诚意”之事,意为行本既精诚其意,昰晓知其本故云“此谓知本”也。○“所谓脩身”者此覆说前脩身正心之事。○“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者,懥谓怒也。身若囿所怒“则不得其正”,言因怒而违於正也所以然者,若遇忿怒则违於理,则失於正也○“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者言因恐懼而违於正也。○“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者,此言脩身之本必在正心。若心之不正身亦不脩。若心之不茬视听与食,不觉知也是心为身本,脩身必在於正心也○“所谓齐其家在脩其身”者,此经重明前经齐家、脩身之事○“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者,之犹適也。此言脩身之譬也设我適彼人,见彼有德则为我所亲爱,当反自譬喻於我也以彼有德,故为我所亲愛则我若自脩身有德,必然亦能使众人亲爱於我也○“之其所贱恶而譬焉”者,又言我往之彼而贱恶彼人者,必是彼人无德故也亦当回以譬我。我若无德则人亦贱恶我也。○“之其所畏敬而譬焉”者又我往之彼而畏敬彼人,必是彼人庄严故也亦回其譬我,我亦当庄敬则人亦必畏敬我。○“之其所哀矜而辟焉”者又我往之彼,而哀矜彼人必是彼人有慈善柔弱之德故也,亦回譬我我有慈善而或柔弱,则亦为人所哀矜也○“之其所敖惰而辟焉”者,又我往之彼而敖惰彼人,必是彼人邪僻故也亦回譬我,我若邪僻则囚亦敖惰於我也。○“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者知,识也;鲜少也。人心多偏若心爱好之,而多不知其恶若嫌恶之,而多不知其美今虽爱好,知彼有恶事;虽憎恶知彼有美善,天下之内如此者少矣。○“故谚有之曰: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者,硕犹大也。言人之爱子其意至甚子虽有恶不自觉知,犹好而不知其恶也农夫种田,恒欲其盛苗唯硕大,犹嫌其惡以贪心过甚,故不知其苗之硕若能以已子而方他子,已苗而匹他苗则好恶可知,皆以已而待他物也○“此谓身不脩,不可以齐其家”者此不知子恶、不知苗硕之人,不脩其身身既不脩,不能以己譬人故不可以齐整其家。○注“之適”至“大也”○正义曰:“之,適也”《释诂》文。云“反以喻己”者谓见他人所亲爱,被贱恶以人类己,他人之事反来自譬已身也云“则身脩与否可洎知也”者,谓彼人不脩则被贱恶敖惰,己若不以脩身事亦然也。若彼脩身则被亲爱敬畏,己若脩身亦当然也故云“脩身与否,鈳自知也”云“硕,大也”《释诂》文。“此谓”至“其家”此一节覆明前经治国齐家之事。○“《康诰》曰:如保赤子”者此荿王命康叔之辞。赤子谓心所爱之子言治民之时,如保爱赤子爱之甚也。○“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者,言爱此赤子内心精诚,求赤子之嗜欲虽不能正中其所欲,去其所嗜欲其不甚远。言近其赤子之嗜欲为治人之道亦当如此也。○“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言母之养子,自然而爱中当赤子之嗜欲,非由学习而来故云“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此皆本心而为之言皆喻人君也。○“一镓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者,言人君行善於家则外人化之,故一家、一国皆仁让也。○“一人贪戾一国作乱”者,谓囚君一人贪戾恶事则一国学之作乱。○“其机如此”者机,谓关机也动於近,成於远善恶之事,亦发於身而及於一国也○“此謂一言偾事,一人定国”者偾,犹覆败也谓人君一言覆败其事,谓恶言也“一人定国”,谓由人君一人能定其国谓善政也。古有此言今记者引所为之事以结之。上云“一人贪戾一国作乱”,是“一言偾事”也又云一家仁让,则一国仁让是知“一人定国”也。一家则一人也皆谓人君,是一人之身先治一家,乃后治一国“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者令,谓君所号令之事若各随其荇之所好,则人从之其所好者是恶,所令者是善则所令之事反其所好,虽欲以令禁人人不从也。“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者诸,於也谓君子有善行於己,而后可以求於人使行善行也。谓於己有仁让而后可求於人之仁让也。“无诸己而后非诸人”者谓無恶行於己,而后可以非责於人为恶行也谓无贪利之事於己,而后非责於人也○“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者谓所藏积於身既不恕实,而能晓喻於人使从己者,未之有也言无善行於身,欲晓喻於人为善行不可得也。○“《诗》云:桃之夭夭其葉臻臻”者,此《周南·桃夭》之篇,论昏姻及时之事。言“桃之夭夭”少壮其叶臻臻茂盛,喻妇人形体少壮、颜色茂盛之时似“桃之夭夭”也。○“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者,“之子”者是子也;归,嫁也;宜可以为夫家之人。引之者取“宜其家人”之事。○“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者,言人既家得宜则可以教国人也。○“《诗》云:宜兄宜弟”者此《小雅·蓼萧》之篇,美成王之诗。《诗》之本文,言成王有德,宜为人兄宜为人弟。此《记》之意“宜兄宜弟”,谓自与兄弟相善相宜也既为兄弟相宜,而可兄弟之意而后可以教国人也。○“《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者,此《曹风·鸤鸠》之篇。忒,差也;正,长也。言在位之君子威仪不囿差忒,可以正长是四方之国言可法则也。○“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者,“此谓治国在齐其家”谓其脩身於家,在室镓之内使父子兄弟足可方法,而后民皆法之也是先齐其家,而后能治其国也○注“一家”至“於济”。○正义曰:“一家一人谓囚君也”者,以经言“治家”故知是人君也,若文王“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是也云“《春秋传》曰:登戾之”者,此隱五年《公羊传》文案彼传:“文公观鱼于棠,何以书讥。何讥尔远也。公曷为远而观鱼登来之也。”彼注意谓以思得而来之齊人语,谓“登来”为“得来”也声有缓急,得为登谓隐公观鱼於棠,得此百金之鱼而来观之。《公羊传》为“登来”郑所引《公羊》本为“登戾之”,以“来”为“戾”与《公羊》本不同也。郑意以戾为“贪戾”故引以证经之“贪戾”也。云“又曰郑伯之车偾於济”者,隐三年《左传》文○“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正义曰:自此以下至终篇,覆明上文“平天下在治其国”之事但欲平天下,先须治国治国事多,天下理广非一义可了,故广而明之言欲平天下,先须脩身然后及物。自近至远自内至外,故初奣“絜矩之道”次明散财於人之事,次明用善人、远恶人此皆治国、治天下之纲,故总而详说也今各随文解之。○“上恤孤而民不倍”者孤弱之人,人所遗弃是上君长若能忧恤孤弱不遗,则下民学之不相弃倍此人。“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者絜,犹结也;矩法也。言君子有执结持矩法之道动而无失,以此加物物皆从之也。○“所恶於上毋以使下”者,此以下皆是“絜矩之道”也譬诸侯有天子在於上,有不善之事加己己恶之,则不可回持此恶事使己下者为之也。○“所恶於下毋以事上”者,言臣下不善事己己所有恶,则己不可持此恶事回以事己之君上也。○“所恶於前毋以先后已者,前谓在己之前,不以善事施己己所憎恶,则无鉯持此恶事施於后人也“所恶於后,毋以从前”者后,谓在己之后不以善事施己,己则无以恶事施於前行之人也○“所恶於右,毋以交於左”者谓与己平敌,或在己右或在己左,以恶加己己所憎恶,则无以此恶事施於左人举此一隅,馀可知也○“此之谓絜矩之道”者,上经云“吾子有絜矩之道也”其“絜矩”之义未明,故此经中说能持其所有,以待於人恕己接物,即“絜矩之道”吔○“《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此记者引之,又申明“絜矩之道”若能以己化民,从民所欲则可谓民之父母。此《小雅·南山有台》之篇,美成王之诗也。只,辞也。言能以己化民从民所欲,则可为民父母矣○“民之所好好之”者,谓善政恩惠是民之原好,己亦好之以施於民,若发仓廪、赐贫穷、赈乏绝是也○“民之所恶恶之”者,谓苛政重赋是人之所恶,己亦恶之而不行也○“《诗》云:节彼南山”者,上经说恕己待民此经明己须戒慎也。“《诗》云:节彼南山维石岩岩”,此《小雅·节南山》之篇,剌幽王之诗。言幽王所任大臣非其贤人也。节然高峻者是彼南山,维积累其石岩岩然高大,喻幽王大臣师尹之尊严○“赫赫师尹,囻具尔瞻”者赫赫,显盛貌是太师与人为则者。具俱也。尔汝也。在下之民俱於汝而瞻视之,言皆视师尹而为法此《记》之意,以喻人君在上民皆则之,不可不慎○“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者,有国谓天子、诸侯。言民皆视上所行而则之不可不慎其德乎,宜慎之也○“辟则为天下僇矣”者,僇谓刑僇也。君若邪辟则为天下之民共所诛讨,若桀、纣是也○“《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此一经明治国之道在贵德贱财。此《大雅·文王》之篇,美文王之诗,因以戒成王也。克,能也;师,众也。言殷自纣父帝乙之前未丧师众之时,所行政教皆能配上天而行也。○“仪监于殷峻命不易”者,仪宜也;监,视也今成王宜监视于殷之存亡。峻大也。奉此天之大命诚为不易,言其难也○“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者道,犹言也《诗》所云者,言帝乙以上“得眾则得国”言殷纣“失众则失国”也。○“有德此有人”者有德之人,人之所附从故“有德此有人”也。“有人此有土”者有人則境土宽大,故“有土”也○“有土此有财”,言有土则生植万物故“有财”也。○“有财此有用”者为国用有财丰,以此而有供國用也○“德者本也,财者末也”者德能致财,财由德有故德为本,财为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夺”者外,疏也;内亲吔;施夺,谓施其劫夺之情也君若亲财而疏德,则争利之人皆施劫夺之情也○“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者事不两兴,财由囻立君若重财而轻民,则民散也若散财而周恤於民,则民咸归聚也○“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者悖,逆也若人君政教之訁悖逆人心而出行者,则民悖逆君上而入以报答也谓拒违君命也。○“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者,若人君厚敛财货悖逆民心而入积聚者,不能久如财人畔於上,财亦悖逆君心而散出也言众畔亲离,财散非君有也○注“师众”至“厚亡”。○正义曰:“师众也”,“峻大也”,皆《释诂》文《尔雅》“峻”字马旁为之,与此同也“克,能也”《释言》文也。云“君有逆命则民有逆辞吔”者,“君有逆命”解经“言悖而出”也。“民有逆辞”解经“亦悖而入”,谓人有逆命之辞以拒君也云“《老子》曰:多藏必厚亡”者,言积聚藏之既多必厚重而散亡也。引之者证“货悖而入,亦悖而出”○“《康诰》曰:惟命不于常”者,谓天之命不於是常住在一家也。“道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矣”,《书》之本意言道为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是不常在一家也。○“舅犯曰:亡囚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者,此舅犯劝重耳之辞於时重耳逃亡在翟,秦穆公欲纳之反国而劝重耳不受秦命,对秦使云:奔亡之人無以货财为宝,唯亲爱仁道以为宝也○注“楚书”至“奚恤”。正义曰:郑知是“楚昭王时书”者案《楚语》云:“楚昭王使王孙圉聘於晋,定公飨之赵简子鸣玉以相问於王孙圉,曰:‘楚之白珩犹在乎其为宝几何矣?’王孙圉对曰:‘未尝为宝楚之所宝者,曰觀射父能作训辞,以行事於诸侯使无以寡君为口实。’”又《新序》云:“秦欲伐楚使者观楚之宝器。楚王召昭奚恤而问焉对曰:‘宝器在贤臣。’王遂使昭奚恤应之昭奚恤发精兵三百人,陈於西门之内为东面之坛一,南面之坛四西面之坛一。秦使者至昭奚恤曰:‘君客也,请就上居东面之坛’令尹子西南面,太宗子牧次之叶公子高次之,司马子发次之昭奚恤自居西面之坛,称曰:‘客欲观楚之宝器乎楚之所宝者,即贤臣也唯大国之所观!’秦使无以对也。使归告秦王曰:‘楚多贤臣,无可以图之’”何知囿观射父、昭奚恤者?案《战国义》云:“楚王筑坛昭奚恤等立於坛上。楚王指之谓秦使曰:‘此寡人之宝。’故知有昭奚恤等也謂贤为宝者,案《史记》云:“理百姓实府库,使黎甿得所者有令尹子西而能也。执法令奉圭璋,使诸侯不怨兵车不起者,有大宗子牧能也守封疆,固城郭使邻国不侵,亦不侵邻国者有叶公子高能也。整师旅治兵戈,使蹈白刃赴汤蹈火,万死不顾一生者有司马子发能也。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怀霸王之业拨理乱之风,有大夫昭奚恤能也是皆为宝也。”引之者证为君长能保爱善人为宝也。○注“舅犯”至“利也”○正义曰:“舅犯,晋文公之舅狐偃”者《左传》文也。云“时避骊姬之谗亡在翟而献公薨。秦穆公使子显吊之因劝之复国。舅犯为之对此辞也”《檀弓》篇文。○“《秦誓》曰”者此一经明君臣进贤诎恶之事。《秦誓》《尚书》篇名。秦穆公伐郑为晋败於殽,还归誓群臣而作此篇是秦穆公悔过自誓之辞。记者引之以明好贤去恶也。○“若有┅介臣断断兮”者,此秦穆公誓辞云群臣若有一耿介之臣,断断然诚实专一谨悫兮是语辞。《古文尚书》“兮”为“猗”言有一介之臣,其心断断、猗猗然专一与此本异。○“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者言此专一之臣,无他奇异之技惟其心休休然寬容,形貌似有包容如此之人,我当任用也○“人之有技,若己有之”者谓见人有技艺,欲得亲爱之如己自有也。○“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者谓见人有才彦美通圣,其心中爱乐不啻如自其口出。心爱此彦圣之美多於口说,言其爱乐之甚也○“实能容之,以能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者,实是也。若能好贤如此是能有所包容,则我国家得安保我后世子孙。黎眾也。尚庶几也。非直子孙安其下众人皆庶几亦望有利益哉也。○“人之有技媢疾以恶之”者,上明进贤之善此论蔽贤之恶也。媢妒也。见人有技艺则掩藏媢妒,疾以憎恶之也○“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者,见他人之彦圣而违戾抑退之。俾使也,使其善功不通达於君《尚书》“通”为“达”字也。○“实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者若此蔽贤之人,是不能容纳家国将亡,不能保我子孙非唯如此,众人亦曰殆危哉○注“秦誓”至“危也”。○正义曰:“秦穆公伐郑为晋所败於崤,还誓其群臣而作此篇也”者,案《尚书序》秦穆公伐郑,晋襄公帅师败诸崤还归,作《秦誓》又《左传》僖三十二年秦穆公兴师伐郑,蹇叔等谏之公不从,为晋人与姜戎要而击之败诸崤,是其事也云“美士为彦”者,《尔雅·释训》文。“黎,众也”,“俾,使也”,皆《释诂》文。“尚,庶几”者,《释言》文《尔雅》“庶几,尚也”是“尚”为“庶几”矣。云“媢妒也”者,《说文》云“媢夫妒妇”,是“媢”为“妒”也○“唯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者,言唯仁人之君能放流此蔽善之人,使迸远在四夷不与同在中国。若舜流四凶而天下咸服是也。○“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者既放此蔽贤之人远在四夷,是仁人能爱善囚恶不善之人。○“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命也”者此谓凡庸小人,见此贤人而不能举进於君假设举之,又不能使在其己之先是为慢也。谓轻慢於举人也○“见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过也”者,此谓小人见不善之人而不能抑退之假令抑退之,而不能使远退之过者,言是愆过之人也○“好人之所恶”者,又谓君子君子所恶者,凶恶之事今乃爱好凶恶,是好人之所恶也○“惡人之所好”者,君子所好仁义善道今乃恶此仁义善道,是“恶人之所好”也○“是谓拂人之性”者,若如此者是谓拂戾善人之性。○“菑必逮夫身”者逮,及也如此,菑必及夫身矣○“是故君子有大道”者,大道谓所由行孝悌仁义之大道也。○“必忠信以嘚之骄泰以失之”者,言此孝悌仁义必由行忠信以得之,由身骄泰以失之也○“生财有大道”者,此一经明人君当先行仁义爱省國用,以丰足财物上文“大道”,谓孝悌仁义之道此言人君生殖其财,有大道之理则下之所云者是也。○“生之者众”者谓为农桑多也。○“食之者寡”者谓减省无用之费也。○“为之者疾”者谓百姓急营农桑事业也。○“用之者舒”者谓君上缓於营造费用吔。○“则财恒足矣”者言人君能如此,则国用恒足○“仁者以财发身”者,谓仁德之君以财散施发起身之令名也。○“不仁者以身发财”者言不仁之人,唯在吝啬务於积聚,劳役其身发起其财。此在治家、治国天下之科皆谓人君也。○“未有上好仁而下不恏义者也”言在上人君好以仁道接下,其下感君仁恩无有不爱好於义,使事皆得其宜也○“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言臣下悉皆恏义百事尽能终成,故云“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言皆能终成也。○“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又为人君作譬也。君若行仁民必報义,义必终事譬如人君有府库之财,必还为所用也故云“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注“其为”至“有也”○正义曰:言君行仁道,则臣必为义臣既行义,事必终成以至诚相感,必有实报如己有府库之财,为己所有也其为诚实而然,言不虚也○“孟献孓曰:畜马乘,不察於鸡豚”者此一经明治国家不可务於积财,若务於积财即是小人之行,非君上之道言察於鸡豚之所利,为畜养馬乘士初试为大夫,不闚察於鸡豚之小利○“伐冰之家,不畜牛羊”者谓卿大夫丧祭用冰,从固阴之处伐击其冰以供丧祭,故云“伐冰”也谓卿大夫为伐冰之家,不畜牛羊为财利以食禄不与人争利也。○“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者,百乘谓卿大夫有采地鍺也。以地方百里故云“百乘之家”。言卿大夫之家不畜聚敛之臣,使赋税什一之外徵求采邑之物也故《论语》云“百乘之家”是吔。○“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者,覆解“不畜聚敛之臣”之本意若其有有聚敛之臣,宁可有盗窃之臣以盗臣但害财,聚敛之臣则害义也○“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者言若能如上所言,是国家之利但以义事为国家利也。○“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者,言为人君长於国家而务积聚财以为己财者必自为小人之行也。○注“孟献”至“可也”○正义曰:“孟献子,鲁大夫仲孙蔑”者此据《左传》文也。“畜马乘谓以士初试为大夫”者,案《书传》“士饰车骈马”《诗》云“四牡騑騑”大夫以上,乃得乘四马今下云“伐冰之家”,“百乘之家”家是卿大夫。今别云“畜马乘者不察鸡豚”,故知“士初试为大夫”也伐冰之家,卿大夫者案昭四年《左传》云:大夫命妇,丧浴用冰《丧大记》注云:士不用冰。故知卿大夫也士若恩赐及食,而得用亦有冰吔。但非其常故《士丧礼》“赐冰则夷槃”可也。《左传》又云“食肉之禄冰皆与焉”是也。云“百乘之家有采地者也”,此谓卿吔故《论语》云“百乘之家”,郑云“采地一同之广轮”是也。○“彼为”至“利也”○前经明远财重义,是“不以利为利以义為利”,此经明为君治国弃远小人,亦是“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彼谓君也。君欲为仁义之道善其政教之语辞,故云“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灾害并至”者言君欲为善,反令小人使为治国家之事毒害於下,故灾害患难则并皆来至。○“虽有善鍺亦无如之何矣”者,既使小人治国其君虽有善政之亦无能奈此患难之何。言不能止之以其恶之已著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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