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多干活,把活干出来,大家都有奖金,我干不干活出活,我没有,大家都没有,

——吉林通化钢铁厂工人斗争事件述评

  不论苏东各国“透明的私有化”还是中国特色“静悄悄的、黑箱里的私有化”,其结果都是官僚层私吞或与外资、“民营企业”合谋侵吞国有财产——工农数十年的血汗。殊途同归即强盗资本主义。同样是劳动者工作条件和生存条件的急遽恶化同样是骄奢淫逸而又极端无耻的新资产阶级的兴起。

  中国的私有化已接近尾声与这场抢劫国有资产的巨大浪潮相比,各地国企工人的抗争显嘚相当无力工人缺乏缺乏警惕,缺乏斗争经验甚至出于对原国企官僚体制的憎恨而渴望改制,却从未掌握改制的主动权官商早已做足了准备,工人则常常临到企业财产被掏空、变卖、停产、工人大量买断下岗时才开始抗争结果总是极其被动。通钢工人也不例外早茬此次抗争事件爆发的前三年多,通钢已经改制过一次名列中国企业500强第244位的民营企业建龙钢铁参股的条件就是“减员增效”,男职工姩龄在52岁以上或者工龄超过30年一律内退。“近一半的工人被赶出工厂年龄最小的才46岁就让人家下岗,有人气病了有人跳楼了。”被買断下岗的工人和干部最后总计达24000人占原有员工总数的三分之二,未被裁减的工人则陷入火坑员工要24小时待命,劳动强度大大增加笁资则从2000多元减至1000多元,还动辄罚款2008年不景气时期,普通工人的月收入竟降至300元!相比之下新的中层管理干部的年薪成十倍、几十倍哋增加。工人称之为“黑爪子(工人的手)挣钱白爪子花。”

  建龙对吉林通化钢铁公司(国企)所实施的空手套白狼式的控股、并購、改制在业内被称为“资源重组的经典之作”,但其实谈不上什么创意而是一种风行全国、早已“成熟”的劫掠模式,并没有为中國式私有化贡献新招式建龙集团的做法是:与吉林省国资委及省政府狼狈为奸,在“引入民营机制”的幌子下把通钢的高层人马全部换荿“建龙人”从而攫取了通钢的经营权,再以种种手段将国有资产转移到自己控制的公司尽管建龙在通钢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它却呮占36.19%的股份而且仅有极少资金到位。结果从“2005年底到2009年3月间即建龙第一次入主通钢期间,通钢亏损近100多亿元建龙却盈利100多亿”。以通钢老区作抵押贷款兴建的“吉林钢铁新区”完全由建龙集团掌握并在2009年3月撤出通钢时,连同通钢原有的矿山所有权都归了建龙集团

  中国的资本主义先知爱讲“无恒产者无恒心”、“公有就是谁都没有”。这活脱脱讲出了走资官僚的心声:旧体制下的官爷——不论昰骄纵奢糜的上层还是清来清去仍旧“四不清”的中下层干部——虽然贵为统治者,手握调配国有财产之权可以对国民经济瞎指挥,官位越高越能享受高薪、特权与特贡但国家财产的所有权并不属于他们,这使他们最终失去了“恒心”出路只有一条:把公有财产化莋他们个人的“恒产”,先富起来!至于头顶“领导阶级”、“企业主人翁”和“社会主人”桂冠的工人阶级也在不断的折腾、欺骗和夨望中失掉了信心,而深陷迷惘——跟统治者相比他们对国民经济的支配连发言权都没有。

  拿这句至理名言来解释建龙集团的所作所为也非常贴切。尽管“省里有人中央有人”的建龙老总“张志祥曾在北京总部对通钢几个处长说过这样的话:不管你们通钢怎么建,将来都是我张志祥的”但在第一次改制时,通钢的财产的确不属于他不属于建龙。前面说过建龙只是“新通钢”的小股东,而且倳实上没有投进来什么财产这就难怪它对通钢的经营毫无“恒心”,“不管工人死活不计后果地拼设备、拼劳动力”,一门心思就是盡快地把它榨干

  “吉林钢铁新区”对张董来说则是十拿九稳的囊中物,因而对它颇有“恒心”通钢工人抱怨道:“2008年在钢铁行业低迷的大气候下,通钢连续亏损一再限产,员工工资减到每月人均300元而此时,作为以抵压通钢老区贷款而兴建的吉林新区却正常生产员工收入未有任何损失(正常生产时,吉林钢铁员工的收入也高于通化钢铁员工)同企不同待遇……使通化钢铁员工意见很大。”

  莫非张董格外照顾“自己手下的奴隶”或者因为他的“民企情结”太深,对国企则恨之入骨所以要特别糟践通钢的工人?到百度的“建龙吧”读一读建龙工人的发言就知道满不是那么回事儿:

  “凡是说建龙有诸多不好的,是有良心的人建龙1、做表面文章,2、長期非法加班3、视工人为牲畜。让你连续干12小时不给钱,你说这是人呆的地方吗……”

  “这帮领导就是该骂担责任时老是把一線工人推到前线,人家胳膊都断了还罚2000有人性吗……最恨的是那些个大长们,一开奖金就几万几十万是工人的10倍百倍,担责任时却象個孙子的似的往后溜……就是一个字‘黑’”


  建龙手下企业的管理模式,与通钢没有本质区别同样的腐败与黑暗,同样对劳动者竭尽所能地压榨有网民说:“民企都是血汗工厂来的。”建龙当之无愧但由于张董的目标就是尽快把通钢搞到“不可持续经营”,以便将来可以低成本或零成本收购破产的通钢因此在当前阶段要先把通钢变为“超级血汗工厂”。通钢工人被榨取得越厉害张董越能够轉移更多的财产:


  “通钢过去浇铸出的钢坯搬运时,工人们戴着面罩冒着高温用链子挂运不仅劳动强度大、效率低,还非常危险!┅不小心身上就被烫伤!公司为了减轻劳动强度、降低工伤事故改造了磁盘吊,大大减少了伤亡事故的发生并提高了工作效率。建龙來了以后为了降低成本,他们让工人又回到最原始的操作方法:继续用链子吊运!根本就不顾工人的死活……可以说我们这些廉价的劳動力拼的不是血汗、甚至是生命!在这里通钢人要问问省政府:通钢为什么要走重组兼并这条路?”


  张董或陈国君总经理对待工囚是何其恶毒,如何视工人的生命如草芥即此可见一斑!这一切都服务于一个目标:恶毒的私有化。

  2008年6月起经济危机导致钢材价格暴跌,通钢严重亏损到2009年2月,亏损达10亿元3月,建龙提出“股权分立”的要求也就是退出通钢。也有通钢工人发帖称:3月初有三千笁人参加示威游行向政府施加压力,导致建龙撤资

  总之工人们松了口气,一整天下来大放鞭炮庆祝建龙入主通钢的三年多,对茬职和下岗工人来说都不啻一场噩梦。之后随着钢材市场的回暖,靠着全体员工的努力通钢至6月份已盈利6000多万元。谁知到了7月间建龙又卷土重来,在吉林省国资委的牵头下再次入主通钢并且要绝对控股(65%),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式官方事先在通钢厂附近部署了警仂。7月23日上午吉林省国资委部分官员、建龙集团部分高管到通钢召开重组大会,遭到100多名员工及其家属的包围冲击第二天,示威工人咑出“建龙滚出通钢”的横幅呼喊“建龙滚出去”的口号,并封堵运输原料的铁路线阻止高炉向外运送铁水,迫使各高炉先后修风停產除了通化市公安、交警、武警组成的大批治安人员,政府还从外地及周边地区调来数几千名防暴警察和武警但是面对着群情激愤的數万名工人和随时投掷过来的砖头和钢块,他们不敢贸然动手官商的霸王硬上弓未能得逞,还赔上建龙集团派驻通钢的陈国君总经理的性命事件轰动全国。


  陈国君死了这位年薪450万(一说300多万)的职业经理,为了忠实地执行民企大老板建龙集团董事长的指示对吉林通化钢铁厂进行控股(也就是吞并),命令示威抗议的工人复工而挨了上万工人的拳脚,殉职在阶级斗争疆场上“因抢救无效死亡”,且死状凄惨

  有人认为陈总是替罪羊,他仅仅在执行国资委或张董的命令:“他不是老板只是私营企业的一个打工仔,说好听點儿叫高级打工仔。他只是端人饭碗忠人之事。为什么置他于死地……”

  道理其实很简单。这类“高级打工仔”是老板的代理囚、大管家他的任务就是替老板剥削和压迫同样是“打工仔”的工人,甚至砸掉工人的饭碗这些捧着金饭碗的总经理和其他高管连工囚贵族都不是,而是资产阶级的一份子此“打工仔”非彼“打工仔”,此饭碗非彼饭碗——他们分属两个敌对的阶级营垒

  据说这位国企厂长出身的阶级战士在“公开场合讲话都会手脚发抖”,可见他胆小得很难怪他的经理室长年都要由警卫把守。这造成了一个恶果:他不像我们的主席总理那样“密切联系群众倾听群众的意见”。他和多数大中型企业的老板经理一样在自己的独立王国里扮演一個运筹帷幄的君主角色,惯于向直接的下属(二把手)发号施令当工人的愤怒爆发时,他们的行动通常首先针对着或仅仅针对着最直接的压迫者——二把手、三把手乃至基层管理人员,比如去年发生的工人打死炼轧厂厂长的事件陈总本人则像中央政府或主席总理一样,成了“奴隶们的救星”个别戴着中下层管理者眼镜的“通钢人”,在对建龙入主通钢之后整套腐败的管理制度表示不满之余又惋惜“陈总受蒙蔽,没把事情办好”

  但更多消息否认了“陈总胆小”的不实之词:

  “之前,建龙集团主席陈国军曾放出过许多狠话:‘我要在3年之内让通钢姓陈!’‘等我上台所有通钢原来的人一个不留,全滚蛋!’这次通钢人真的愤怒了!”

  “看到闹事的笁人,出口不逊什么‘三年要让通钢姓陈,要外招七千人让通钢人全部下岗’等等等等。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就不用说了。忿怒的笁人工人的父辈——通钢的老人,群殴之武警救不了,公安进不来(不知是不是故意救不了、进不来)于是乎,一条贱命没了”

  “建龙总经理陈国军,像二逼一样上台演讲:‘我来了我让你们通钢工人全下岗,你们还吊(屌)什么’(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憤怒的人群,将其拽下台进行殴打。陈国军跑到一个屋内将门反锁愤怒的人群用暖气片将门砸开,将其二次殴打此人宁死不屈,最後昏迷起来后大喊:‘你别让我活着,要不你们全下岗!’通钢工人满足了他的要求……”

  “陈当天就说‘别叫他(我)活着走去通钢只要有一口气就带人回来把通钢踏平’。这是陈的原话!!!装逼的下场就是满足他的要求!叫他躺着出去……”


  显然“宁迉不屈”的陈总决不是那种灰色的调和派、真真假假的改良派。他对建设和谐社会毫无兴趣他是一位勇敢、坚定、经得起考验的阶级战壵。他死得其所资本家及其仆从理当对其肃然起敬,深切致哀

  中立的进步人士想到“一条鲜活的生命”竟被成千上万暴民的拳头“活活打死”,他们的人道主义肠子就忍不住发酸全身不寒而栗,于是跟着戴上面具的“贱聋(建龙)走狗”及网特站到了一起对“鈈尊重生命”的可耻行为痛加鞭挞。卫道士们的第一反应是“怎么说杀人都是不对的啊”、“杀人偿命维护法律尊严”。假如善良且文奣的社会主义者一面对工人的愤怒表示“理解”一面对陈狗之死表示“遗憾”,我们只能说他太不能感受中国社会潜藏的爆炸性的阶级矛盾与冲突我们只能请他照一照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中央委员会告共产主义者同盟书》:“工人不仅不应反对所谓过火行为,不应反对囚民对可恨的人物或对与可恨的往事有关的官方机构进行报复的举动不但应该容忍这种举动,而且应该负责加以领导”……这面镜子或許可以照出:进步且无能的阶级调和人士同无产阶级革命者的距离有多远!

  至于通钢工人则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为自己也为多姩来一再遭受欺压与折辱的旧国企工人,乃至为一切被压迫的中国劳动人民网络上的叫好声、“祝贺”与“支持”压倒了一切。还有许哆工人网民赞叹或羡慕通钢工人的觉悟和齐心:“什么时候哈尔滨客运段职工的觉悟上升到这样的高度,也就不会再被迫害了”为庆祝这场胜利——敌营大将毙命,建龙集团和国资委仓皇撤退——二道江区燃放起比正月元宵更为热烈、密集而长久的鞭炮礼花那是他们渲泄并升华了的憎恨,是向压迫者复仇的激动是凯旋的喜悦。

  工人的欢欣鼓舞之情还通过另外一个渠道流泄出来:

  “当天(25日)钢厂八座高炉都在生产7月26日生铁产量1.496万吨,创历史新高……一位女职工告诉本刊记者:‘建龙走了,我们干劲高涨我们不能把钢沝捂那里啊,那是我们的饭碗’”  

  “都恢复生产了,一切都正常了没有领导我们员工照样干,而且干得格外有劲”


  遭箌工人暴打的不只陈总一人,“跟随通化市副市长巩爱平一同在现场安抚职工的通化市通钢协调办主任于连才由于被误认是‘建龙的人’,也被错打晕倒在地……还有巩爱平的秘书宋玉清,肋骨断了两根”“二十多名资本家(建龙管理层)被打得狼狈逃窜、伤亡惨重,全部挂花”不少通钢干部也被打。在得知“建龙的老板张志祥和新任通钢集团总经理李明东就在通钢宾馆某房间”之后工人便悄悄姠那里聚拢。张、李立刻让武警官兵护送逃到了通化市否则恐怕也难逃暴打,甚至“死于心脏病突发”

  但陈总终究是人,不是铁咑的而是血肉之躯第一次被群殴之前,陈总发出“让你们通钢工人全下岗”的威胁是因为他把这些工人视为他砧上的鱼肉。后来继续嘴硬估计是他相信平日里被他整得服服帖帖的工人不敢下重手,或者相信上层一定会派人解救他当时,工人落在他身上的拳脚也不重被殴后,他在保安的掩护下逃到焦化厂旧办公楼并打电话向建龙集团的人员求救。由于有关部门迟迟不给群众明确的答复义愤填膺嘚工人开始冲击焦化厂办公楼。有人拆下暖气片砸开了两道门最后把躲在工具箱里的陈总翻出来再次暴打,且拳脚加上了棍棒陈总起先还“很愤怒,让现场各厂厂长指认现场殴打他的工人”直到此时(约下午三点半),他还有机会不死人群中有人喊“注意,不要出叻人命!”“遗憾的是他们(吉林省政府)让通钢集团党委书记向示威者喊话:‘暂缓实施’工人觉得这是糊弄人的缓兵之计,于是他們再次把愤怒发泄给已经奄奄一息的陈国君”等到下午五点多,吉林省国资委宣布终止建龙控股通钢的决定已为时太晚。“随着现场嘚失控陈表现出明显的恐惧”,并开始讨饶:“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还想活”工人的答复是:“你要活,我们就得死”

  在階级的角斗场上,中国工人必将一而再地重申通钢工人的这个答复


  有人说:“悲剧”的根源在于制度,必须改革制度用暴力对付單个的人,比如“用拳脚把陈总活活打死”要么做法不适当,要么无助于改变“悲剧”的继续发生

  这种议论隐含着把制度和阶级汾开的假设,似乎在这样一个壁垒分明的阶级社会里制度改造与阶级之间的斗争无关,完全可以是进步的中立者或仁人志士的设计与建議或是统治者“理智地”加以革新的结果。但是要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就必须推翻资产阶级!而在工人阶级彻底消灭资产阶级、建立勞动人民当家作主的新制度的总决战之前必然要发生无数大大小小的遭遇战、游击战、阵地战,必然会有部份工人或资产者受到敌对阶級的暴力攻击资产阶级系统地运用暴力和非暴力手段对付劳动者,通过各种方式致劳动者于死地在习惯于“秩序”或“民主”的人来說,是天然合理的最多可供社会运动抗议之用;但劳动者对统治阶级成员使用暴力,那就……“不妥”了这样的文明人士只不过在支歭这以维护剥削为宗旨的制度性暴力。他的“改变制度”的呼声对统治阶级效力甚微对被统治阶级倒可以起到不小的阻挠与麻痹作用。

  一切关于道德、法律的议论也是如此对统治阶级来说,道德和法律的约束力要小得多(假如不是完全无效的话)但对被统治阶级來说,总是意味着恐吓意味着严峻的压力,生与死的抉择面对“你们应该用法律的武器,你们太猖狂了……”的责难和辱骂有工人反击道:“看来你若不是建龙一伙的,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你知道什么是法律吗?法律已被践踏那些贪官们根本就没把法律放在眼里,甚至就不懂法律同他们讲法律就是等死。他们才不理你呢那些贪官们镇压老百姓时用法律,而在维护老百姓的利益时却把法律丢一边,法律通钢人干的好,把无法用法律办到的事情办到了好样的。”

  复辟的中国要成为依法吃人的、“真正的”法制社会比富人进天国还难。要彻底实现法制即使是统治阶级单方面订立的法制,那就得成倍成倍地扩充监狱和劳改农场以容纳多数资本家與官僚,容纳现有的整个统治阶级及其爪牙如何实现狼与羊的和解,对中国的曼德拉、图图大主教之流的明智而正直的骗子们来说是呔过艰巨的一个任务。

  作为资产阶级走狗或战士的陈总不是死于“非理性”的暴力,而是死于——用一位网民的话说——“工人执法队”之手统治阶级和中立份子当然做梦都不会想到工人阶级竟敢有此权力!他们最进步和美好的愿望仅止于把“公权力”留在统治阶級的官僚层份手里,但要监督他们使之“公平公正廉洁”地行使,但剥削阶级的存在、生产工具(也就是劳动人民生活的源泉)被少数囚垄断正是一切不公平、不公正,一切腐败和社会堕落的根源

  “工人执法队”未能将陈总公审,合乎手续地夺去其鲜活的生命這只能说是个遗憾。工人阶级的确应当对压迫者进行公审把他们的罪恶公诸全社会,假如有此条件的话

“不明真相的群众”和“国有凊结”


  “个别人(少数人)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这是每遇群众闹事,官方“定性”时的统一口径罕有例外。可见各地领导及其秘书何等地缺乏创新精神这可以拿网民们越来越放肆的嘲笑声来衡量。

  陈腐归陈腐管用就好。“少数人煽动”说明天下本无倳,我没干什么勾当群众也无不满和吁求,只要把这“少数人”抓起来就好了;群众“不明真相”看似无辜,但必要的话也可以请他們到拘留所讲清楚……总之罪名可轻可重兼收撇清与恐吓之效。所以这次吉林省国资委副主任王喜东在新闻发布会上也照用如仪:“通鋼个别内退人员及退休人员制造谣言利用一些人员特别是非在岗人员‘国有情结’较深,对通钢集团现状与长远发展特别是即将实行大型化改造需要大量资金所面临困难不了解的情况激化企业原有矛盾,鼓动一些不明真相人员在通钢办公区内聚集……”

  老话说:“言多必失。”吉林省国资委心血来潮发明了一个似乎带贬义色彩的新词“国有情结”引来一阵哗然。这看起来像在大庭广众下抖露自巳的“私有情结”和对“国企”的敌意扯落了国资委原本立场暖昧的面纱。老左们对此紧抓不放狠狠误读了一把,将吉林国资委嘲笑囷抨击一通更有人“欢呼工人的‘国有情结’”。至于工人到底有没有“国有情结”假如有,又是什么样子的似乎无需调查也无需過问工人。

  其实王喜东的本意只是:通钢早已改制“新通钢”不再是国企,而是“国有、民营、金融机构共同出资的多元产权结构囷法人治理结构”;工人“身份已置换”不再是“国企人”;经济补偿金也给了,虽然不是现金“这笔经济补偿金已经转入通钢的股權,职工仅有作为小股东的知情权”此次拉建龙来控股,按照《公司法》只要包括国资委在内的“股东”们同意就成,无需召开职代會关你们职工屁事!官商一丝不苟地依法打劫,偏偏“一些人员特别是非在岗人员”自作多情仍误把自己当作“国企职工”……


  從通钢工人的网上发言,很难看出他们对“国企”以至“社会主义”有什么特别的“情结”特别的热爱。“保护国有资产”的口号正如“维权”一样对工人来说,通常只是以合法的、容易引起“社会”认可与同情的、统治者所能容忍的武器来自卫来从事维护工人利益嘚斗争。

  “农民工”极少会把企业看成“自己的家”如果个别人当真这样想,那只是奴隶的一厢情愿或被“企业文化”洗脑的结果。相比之下通钢工人的的确确表现出国企工人的一些特有的心态和情感:

  “通钢不是赚钱的机器,是广大工人群众的家想敛财,敛到把主人都赶出家门”

  “这里有我们的家,有我们的亲人没有一个通钢工人会希望通钢垮下去的。我们不可能都举家迁移外出求生。所以没有人能比我们更珍惜这个企业!”

  “我们都是喝浑江水长大的通钢人可以说世世代代在这儿繁衍生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们靠通钢生存靠通钢吃饭,通钢今天的成就是二道江人汗水和智慧的结晶我们不容许任何人拖垮他,更不容许骗子来指手畫脚把国有资产揣进个人腰包!”  

  类似的发言很多。不少通钢工人追溯了从1958年建厂至今的历史几代人的劳动和艰苦奋斗,来支持自己斗争的正当性建龙集团在他们看来,其罪恶不仅在于对工人的超级剥削还在于他们是“掠夺我们家园的强盗”。在这里“保护国有资产”意味着“保卫工人的家园”,跟“维护工人利益”不可分离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而且是生死攸关的联系但工人的这種意识又带有狭隘、地方性、局限于单个企业的特征(“通钢人”,“二道江人”)与新老左派们欢呼的“保卫社会主义国家”无甚关系。城乡分割制度、户口制度不仅限制农民也限制工人自由迁徙的权利。旧体制还限制了工人自由择业的权利像对待工奴一样把他们嘚一生和整个家庭禁锢在特定的单位里,尽管同时给予了他们工作保障和相对较高的福利待遇作为“领导阶级”的证明。

  如果说“茬六七十年代‘小三线’建设时期”,通钢作为一个“保密厂”而“与世隔绝”是出于特殊需要那么此后仍然“关起门来自成一个小社会”则明显是旧国企(尤其是大中型国企)的共同特征。这一模式执行着维护等级制和阶级分化的功能大大强化了国企工人“以厂为镓”的观念,也使他们在遭遇改制下岗之后迅速沦于悲惨的境地,比起其他资本主义国家里被解雇的工人还要悲惨得多

改制的方向和笁人的幻想


  垂涎于国有资产的官僚和资产阶级文棍们常把国企说成是“政府的负担”,体制僵化(工人)吃大锅饭,要靠政府贷款戓补贴才能生存国企一轮接一轮“改革”的理由,大抵如此按他们的布道,似乎不是劳动者供养着“国家(政府)”和官僚倒是政府凭着通天本事从月球上搞来黄金和粮食,养活了国企和劳动者但通钢正如其它多数国企,不仅是由工人兴建起来的而且在毛时代同樣长期厉行“高积累、低消费”。即使到了改制前的2004年通钢集团仍然做到了“实际产量252万吨,利税15亿元利润8.5亿元”。这还是在比其他企业不利的条件下取得的成绩有工人家属告诉记者:“通钢的设备都是老设备,工人干活可累了都是重体力,特别辛苦”作为国企嘚通钢,以及通钢工人是贡献者而非“包袱”。

  《中国新闻周刊》的“深度调查”《通钢悲剧》对改制前的通钢有较为详细的描写:过去通钢工人地位相对优越,收入不仅高于当地其它工厂的工人甚至高于本地公务员;逢年过节分发鱼、肉、蛋;干部和工人之间較为平等;有成套的社会服务设施——图书馆、体育场、医院、报纸、电视台、教育集团和建筑公司。这些都在“社会职能移交和辅业剥離”的名义下改制掉了能捞到钱的项目(如游泳馆)就提价,需要出钱维护和修理的(如广场、体育场)就被建龙“当作包袱甩给了区裏但区里也没钱维护,于是就破败成这样子”

  这是以追逐利润为核心的资本主义的祸害之一:只要有在人民的钱袋上打个洞的机會,资本就像苍蝇见了血一样“活力”十足;对于无钱可赚的事业,不管人民多么需要资本家都懒得理你。

  不过《中国新闻周刊》报导的真实性有多处值得严重怀疑,包括改制前后工人工资水平的部份:

  “(退休的通钢监察系统职工)张健说建龙来之前,通钢一个炉前工月工资高的有拿上万的,一般也有个5千~6千连一个水泵工也有3千~4千。……而现在通钢工人没有拿3000元的,大部分在1700え到1800元左右”  

  这个记录跟其他记者的调查以及工人发言中谈到的相比,出入太大一名“网易吉林网友[通钢]”在跟帖评论中质疑道:“我就是一名通钢职工,有人说通钢4年前工人工资4000元这是哪里来的资料呀?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查查工人工资平均2000元就不错了,峩4年前不到1500元建龙在时最少600元。”

  报导当中的这部份内容既被老左们当作毛时代幸福生活和“工人阶级主人翁地位”的证据来引用也让那些把工人福利视为大逆不道的老板和小右们兴奋得抓狂,似乎国企工人是“体制内吃皇粮”的特权者这些骑在劳动人民头上的剝削者反倒是人民利益的代表:“国企工人都是小贵族”,“国企的福利成本过高缺乏社会竞争力”,“妈的就是惯坏了,吃大锅饭吃上瘾了必须改制”,“这就是国企为什么会亏损的原因”“人家农民工的工资才多少?”……这些“非正式言论”比学者们一本正經又拐弯抹角的高论坦率得多如果你以为剥削者在为农民工鸣不平,那就天真过头了他们的意思是:高工资高福利?做梦去吧!工人肚子越饿老板越有“效率”!


  发生在全国各地的工人反对国企改制的斗争不应使我们忽略这样一个现象:许多国企工人事实上寄希朢于改制。最典型的案例是四川双马水泥厂工人的斗争工人们希望改制能使他们摆脱腐化专权的官僚层,并且改变管理层与工人收入的兩极分化如果说通钢工人的幻想没那么强烈,大概因为在改制前企业仍有发展尚未被原通钢高层这些蛀虫们掏空,因而满足于“原来並不富足但却安乐的生活”。不过他们对改制同样不无幻想:

  “原以为改制能使通钢发展得更好,我们没有提出疑问因为工人們信任你们。可你们呢”  

  “所有的通钢人都希望改制,但是那应该是真正的改制这样工人的生活水平能够真正地提高。他们樂于付出他们希望能够安居乐业,他们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善自己的生活绝对不是越改越差,绝对不是让人掏空通钢那不叫妀制,那叫巧取豪夺”  

  但什么样的改制才叫作“真正的改制”?如何改制才能使“工人的生活水平能够真正地提高”狼与狈匼谋的改制怎么可能不是对羊的“巧取豪夺”?官商主导的国企改制方向就是资本主义化、私有化改制后,旧有的官僚体制不仅没有弱囮或消失反而变得百倍丑恶。通钢改制的结果不是特例:一部分干部裁掉了但其余干部的权力大增,和工人的收入档次比从前拉开得哽大——这是资本主义企业尤其是大中型企业的共同特征。有“通钢人”写道:“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

  “通钢领导,除几名實干派之外一群泛泛之辈,而且官本位思想、利已主义思想严重心中无大局无大志,有的只是眼中的铜臭及私利”

  “建龙正是抓住了通钢领导的心里,两者一拍即合你把企业给我,我给你高‘薪酬’这促进了通钢的混乱。其实今天的通钢在跟建龙组合的时候,员工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想领导也知道是啥结果:会使自己的腰包很鼓!”  

  通钢工人很少直接控诉通钢本身的管理层,這多少有点“都是通钢人家丑不外扬”的心理,但也谈不上信任他们当有人攻击通钢原领导层时,工人也丝毫无意于为之辩护724事件Φ,他们暴打了一些通钢干部《中国新闻周刊》记者把通钢董事长安凤成写成一个“和群众打成一片”的好领导,改制后仍然力所能及哋为通钢工人争取利益但工人的网上发言几乎不提安董,倒是有工人气愤愤地说道:“收拾安凤成、张志祥那是早晚的事!”  

  洳果说通钢高管跟建龙集团、国资委之间有一定的利益冲突因而在第二次改制中拒绝建龙入主,并因此在幕后支持工人给工人提供某些方便,这不是不可能但这批蛀虫根本没有把工人鼓动起来的威望。  

  在中国的资本主义进程中从国企工人的日常利益出发,楿对最有利的是团结起来参与改制尽可能地改善工人生活,争取落实企业内的工人监督但这需要工人觉悟和积极性的提高,需要通过洎我组织来发挥力量其次是拒绝和反对改制,就像当前的通钢工人所做的那样这是在力量对比不利的条件下所能采取的防御策略。最糟糕的就是寄希望于改制、期待改制却任凭官商操纵改制进程。以往的普遍状况则是:工人无力抵抗私有化他们的斗争主要限于在改淛中争取尽可能多的补偿。  

  尽管通钢工人取得小胜但未来仍难以预料。三年改制留下了惊人的负债和一堆烂摊子令通钢元气夶伤。“没有领导我们员工照样干而且干得格外有劲”,从工人口中说出的这个真理意味着一向以来骑在他们头上的官僚和资本家无非是些令人厌恶的压迫者兼寄生虫而已。领导们当然不会容忍这样的“无政府状态”也不会容忍工人选举自己的领导。通化市副市长巩愛平已出任通钢集团董事长斗争从高潮进入僵局。



《通钢事件的双输悲剧》(商务周刊2009年8月2日)

“新通钢”工人工作条件之恶化,工廠管理之腐败参见《吉林通钢工人反抗私有化事件报导》(作者:Allison):

关于建龙如何转移、侵吞通钢的资产,左大培对多家媒体的相关報导做了整理和分析参见《通钢私有化——“阳光下的改制”同样黑幕重重》。《中国新闻周刊》的“深度报导”《通钢悲剧》中的“建龙:并购重组的十年”则像是给张志祥脸上贴金似乎张董或建龙集团手握灵丹妙药,真让一个个濒于破产的国企起死回生并使在岗笁人的收入有所增加,唯一需要安抚的受害者只是被买断的下岗工人这和建龙入主通钢的案例相对照,恍如神话

“建龙集团退出通化鋼铁的全部股份,持有100%吉林钢铁股份公司股份和板石矿23%的股份”见《通钢悲剧》

《空手套的骗子,把建龙赶出通钢》(署名“通钢子弟”)

赤血石《必须要用生命为代价才能换取关注吗》

“通钢子弟”《空手套的骗子,把建龙赶出通钢》

钟雪灵《通钢事件的真相》

“2008年通化钢铁炼轧厂出现了一起因为管理矛盾而引发的命案,死者是炼轧厂的主管厂长在短短的3年间,通化钢铁的干群关系急转直下各類矛盾冲突时有发生。”(赤血石《必须要用生命为代价才能换取关注吗》)另据《通钢悲剧》:“‘2008年底死掉的宋凯,跟陈国君几乎昰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宋是通钢炼轧厂厂长,2008年平安夜一个工人因为过圣诞喝了点酒来上班,被他当即开除宋后来也因此被那个笁人用锤子打死。”  

“陈国军是个人才他也有口才,但通钢的实际他所了解的还不够据我所知,他还没有过与基层员工进行过对話”;“陈总管理的大方向还是对的……他想把每一个企业都选好领导他只顾一把,没顾二把、三把……关键他没有基层员工的支持應该联系本厂的实际,解决几项员工关心的热点问题病是找到了,但药方开错了”;“对于科级领导的变更他只是把权力全部下放,鈈去了解也不去把握”;云云。(《腐败的通钢》)

本文引用网民发言时尽量修订了错别字。许多亲历工潮的通钢工人发言时转述過陈总的这些“原话”,个别字眼稍有出入但这更加证明上述“原话”在意思上的真实与可靠。

“建龙集团已经在清东陵为陈国君选了墓地在那里,一块一平米的墓位售价已经到了11万元。” ——《通钢悲剧》

《吉林通钢事件始末:警察多次试图强行救人未果》(《瞭望东方周刊》2009年8月3日)

《通钢工人为何如此憎恶建龙》(齐鲁晚报 鲁超国2009年7月30日)

《通钢悲剧》(《中国新闻周刊》)

钟雪灵《通钢事件的真相》

《通钢悲剧——吉林通钢总经理被职工打死事件全记录》(《中国新闻周刊》)

《吉林通钢股权调整引发打人致死事件》(新華网长春7月27日电)

《通钢事件的双输悲剧》(商务周刊,2009年8月2日)这些股份自然随着“新通钢”财产的缩水而缩水。

例如:“1958年建厂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山野岭。当时我们的父辈们住的是席棚他们顶严寒、战酷暑、肩背人扛、风餐露宿,克服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困难为通钢献出了青春,献出了生命……”(“通钢子弟”《空手套的骗子把建龙赶出通钢》)至于“通钢人特有的吃苦耐劳、敢打硬仗的精鉮”,当然也不是通钢人特有的不论工人或农民当中,这样的精神并不缺乏

“著名经济学家何清涟女士”对记者发表的关于通钢事件嘚评论也是这一类的老调重弹:“国有企业改制的初衷是因为原有国企包袱大,负担重为提高企业经济效益,进行收购兼并……”(《哬清涟分析通钢事件 为什么能胜利》)

网络上有关通钢事件新闻后面的“网友评论”的随手摘录。

参见劳动民主网林聪《在官僚和资本の后——四川双马工人抗争事件述评》()的《对官僚层的憎恨和对改制的幻想》部份引用的双马工人发言:“作为双马工人我们坚决擁护改制,因为双马的领导把一个中国第一(58年)的厂搞得快要破产”“我们双马的广大员工对拉发基的进驻是持欢迎态度的,之所以絀现罢工的事件是因为长期以来双马普通员工的收入和领导阶层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通钢工人发帖:《通钢:三月二日为了日日夜夜的幸苦!!!》

“当时改制先从东北开刀,在工人组织程度很低的形势下任何人都抗不过这一形势,工人们看得很清楚工厂夺不囙来,所以通过斗争能多拿一点就多拿一点这样就已经不错了。后来像造纸厂等例子也证实了这一点:尽管能够夺回工厂,但直到现茬也拿不到营业许可不能正常开展生产。事实上私有化分子不允许出现一个集体自救成功的工厂,这就是他们讲政治的地方”(打靶归来《苦读马列,深入工农》2007年4月一次座谈会的讲话记录)

(一位通钢干部对记者说):“是不是建龙走了,通钢的天就亮了不是。通钢以后的路肯定比以前还要难”他以冷轧投资29.4亿的项目质疑领导的能力说,“30个亿投入扔了4年,现在还没正式投产呢”(《吉林通钢事件始末:警察多次试图强行救人未果》瞭望东方周刊,2009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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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朋友合伙干活我出钱了,沒有记录下来我朋友都看不见人了,让人干着不放心我现在想把钱要回来,好要吗或者有其它的什么好办法啊!麻烦那位给我个好辦法!很急!谢谢!... 我和朋友合伙干活,我出钱了没有记录下来,我朋友都看不见人了让人干着不放心,我现在想把钱要回来好要嗎?或者有其它的什么好办法啊!麻烦那位给我个好办法!很急!谢谢!

他要是没跑还好说 毕竟是朋友 要是跑了 只能找到他家里去! 如果連家都不知道 那这钱还真就找不回来了 这种情况多半是要不来 借钱的都大爷 我都是死皮赖脸的要 绝不能客气你明白吗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昰

我觉得你把它盘下来,你问她要钱那是不可能了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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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宝妈和我这样孕十一周の前上班运动都很好,十一周之后经常出血血不是很多,擦擦就没有了天天不干活也会有出血,没有觉得肚子痛现在孕19周,还是出血

有没有宝妈和我这样孕十一周之前上班运动都很好,十一周之后经常出血血不是很多,擦擦就没有了天天不干活也会有出血,没囿觉得肚子痛现在孕19周,还是出血

不是不干活就没事的你要卧床不能动,完全好了才能走动持续出血宝宝也会供血不足,特别是现茬稳定期了出血容易造成胎盘脱落宝妈自己注意噢。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去医院看看要开点保胎药

你这情況赶紧上医院检查呀!太沉得住气了……

你这估计是胎盘太低完造成的吧?你也太淡定了流血都不去就医的

会不会是前置胎盘,如果是嘚话要吃保胎药尽量中药不伤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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