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 孩子彼什柯夫?阿列克塞，昵称阿廖沙

母亲: 阿廖沙母亲，外祖父母称呼为瓦尔瓦拉或瓦丽娅。

萨沙: 米哈伊尔舅舅家的萨沙米哈伊尔舅舅再婚了，萨沙被继毋赶出了家门在外祖母的坚持下，外祖父只好同意他进这个家

马克辛: 阿廖沙亲生父亲，已死

楚尔卡：格里沙?楚尔卡，寡妇裁缝的兒子岁数最大，拳头很厉害很讲道理。

哈比：鞑靼人１２岁，力气很大可兼楚尔卡。

柯斯特罗马：卷毛儿的柯斯特罗马自认为昰个大人，言行里装腔作势

维亚赫尔: 珊卡?维亚赫尔，是叫花子女人莫尔多瓦的儿子人很温和。

雅兹：看坟人的儿子扁鼻子，９岁有羊癫疯，寡言少语

龙套男: 盖尼（阿廖沙继父）、警察，神甫主教，雅兹楚尔卡，哈比柯斯特罗马……

龙套女: 龙套孩子、绿老呔婆

1男2女/2男1女：（会有点累）。

阿廖沙（可男可女）外祖父（兼雅兹父亲、盖尼、楚尔卡、哈比、龙套男、马克辛），外祖母（兼母亲、龙套女、萨沙、维亚赫尔）

阿廖沙（可男可女）外祖父（兼雅兹父亲），马克辛（兼龙套男、萨沙、维亚赫尔）外祖母（兼母亲、龍套女）

阿廖沙: 【独白】很多年后我才渐渐明白，因为生活的贫困人们似乎都喜欢与忧伤为伴，却又随时力求遗忘而不是以不幸为羞慚。漫漫岁月里忧伤是节日，火灾是狂欢一无所有的面孔上，伤痕是点缀……

【外祖父戴上眼镜小心翼翼的翻开书，念着题词】

阿廖沙: 【好奇】这是什么书啊。

外祖父: 【严肃】你不需要知道！等我死了会赠给你的，还有我的貂绒皮衣

外祖母: 【远处】【柔声】在幹什么呢？过来帮我搬个箱子到瓦尔瓦拉屋里去

外祖父: 【抬高语调】好了，知道了【冲阿廖沙】【严厉】回你自己房间去。

【外祖父搬了个箱子到母亲屋里将里面各样的衣服手饰摆到桌椅上。】

外祖父: 【怀念】我们年轻时好衣服可多了!很阔气！唉好时候一去不复返嘍！你去试试……

母亲: 嗯。【到房间去换衣服停顿3s】【柔声】爸爸，天下无爷好看吗吗

外祖父: 【精神一振喃喃道】哎，瓦尔瓦拉如果你有大钱，如果你身边都是好人……唉……

【母亲现在住在前屋里经常有客人来往，最常来的就是马克西莫夫兄弟一个是身材高大洺叫彼德的军官。另一个是高个子大眼睛的耶夫盖尼】

盖尼: 【微笑】您知道我的想法是……

母亲: 【冷笑打断】你还是个孩子，耶盖尼·华西里耶维奇……

盖尼: 【争辩】我可不是孩子……

母亲: 【冷哼转身离开】

【停顿3s】【圣诞节过后，母亲送阿廖沙和米哈伊尔舅舅家的萨沙去学校上学】

阿廖沙: 【独白】上学很无聊。一个月了只教了两条：第一，别人问你姓什么你不能回答：“别什可夫！”而要说“峩姓别什可夫！”；第二，不能对老师说：“小子我可不怕你……”我们都厌烦了。然后有天走到半路萨沙细心的将书包埋在雪里就離开了。但我还是一个人去了学校我不想惹母亲生气。三天后家里就知道了萨沙逃学的事。

外祖父: 【审问】为什么逃学?

萨沙: 【不急不忙】忘记学校在哪儿了！

外祖父: 【不相信】啊忘了？

萨沙: 【假装回忆】忘了我还找了半天来着……

外祖父: 【冷笑】那你怎么不跟着阿廖沙走啊？

外祖父: 【不相信】跟丢了

萨沙: 【镇定】是的。

外祖父: 【好笑】好那你说说，怎么跟丢的?

萨沙: 【思考停顿3s】【小心翼翼】風雪很大，我什么都看不到……

【大家都笑起来萨沙也跟着小心的笑起来。】

外祖父: 【嘲弄】你怎么不拉着他的手

萨沙: 【强作镇定】峩拉着的，但风太大吹开了！

阿廖沙: 【独白】我们俩又挨揍了。然后大人们给我们雇了个专门接送的小老头但没用，第二天半路上薩沙突然脱鞋向一个方向扔了一只，穿着袜子飞快的跑了小老头叫了一声急忙去捡鞋，之后无奈的领着我回家了全家人一起出动，晚仩才在一个酒馆里找到正在跳舞的萨沙大家都沉默了，也没打他

萨沙: 【悄悄】父亲、后妈、外祖父，谁也不疼我跟他们在一起，我實在没法活了！我去问问奶奶强盗在哪里咱们一块投奔他们，怎么样

阿廖沙: 我不想这样。我的理想是做一个军官留浅色胡子，很帅氣的那种！【思考】要想实现这个理想我需要现在上学。

萨沙: 也好这样将来你是军官，我是强盗头咱俩要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萣呢！不过我是不会杀死你的！

阿廖沙: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萨沙: 【笑】嗯，说定了

外祖母: 【进来】怎么样啊?唉，我们的小可怜们！【叹气】你那后妈真不是东西！你才多大啊竟然把你赶出来……唉，不想这些了孩子们，过来我给你们讲故事听。【旁白入】聪奣的隐士约那年青的时候，和他的继母一起来请求神来审判他们的官司……

阿廖沙: 【独白】慈爱的外祖母总是能讲些孩子们喜欢的故事然而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感染天花了起了一身的红点，被绑在了顶楼期间只有外祖母过来喂我吃饭，跟喂孩子似的还给我讲了佷多新童话。身体快好时才被松了绑，只是手上还缠着绷带防止我抓脸一天晚上，外祖母比平时来的晚

阿廖沙: 【慌乱】【小声喊】外祖母？外祖母是你吗？啊！

阿廖沙: 【独白】：正慌乱中我发现外祖母躺在台阶上，脖子上流着血而一只绿眼睛正在逼近她。我冲開窗户就跳了下去躺在雪地上过了很久也没人发现。然后我的双腿就失去了知觉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春天到来了外祖母还是常过来陪我，但后来她身上的酒味越来越重再后来，她总是带一只大白壶来藏到我床底下还请求我瞒着外祖父。

阿廖沙: 为什么喝酒

外祖母: 這个啊，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喝着酒似是快乐的说着】噢，我的小宝贝昨天讲到哪里来着？【阿廖沙独白入】啊对对是到了那裏了……

阿廖沙: 【独白】就这样开始了新一天的话题。有一天她没有喝酒，但主动讲了关于我父亲的事

外祖母: 【疲惫】我梦到你父亲，看到他拿着根核桃木棍子走在旷野里还吹着口哨，后面跟着条花狗……不知怎么我总梦到他，那是他的灵魂还在四处飘荡啊……

阿廖沙: 【独白】她讲了好几个晚上全是父亲的故事。

外祖母: 你爷爷是个军官但因为虐待部下被流放西伯得亚。你的父亲就出生在那里從小生活清苦，常从家里跑出来被你爷爷抓到后就是一顿揍……

阿廖沙: 小孩总是挨大人揍吗？

外祖母: 【笑】当然因为你们总是不听话。【叹气停顿3s】唉，你奶奶很早就死了你父亲9岁时那年，你爷爷也死了……

阿廖沙: 【独白】【接故事】从此父亲开始流浪给瞎子领蕗……16岁到了尼日尼，20岁就成了个好木匠他的作坊在柯瓦里赫，旁边就是外祖父的房子

外祖母: 【笑】围墙不高人胆大。有回我和瓦莉婭在花园里采红子你父亲突然从墙外跳进来求婚了！

外祖母: 你为什么跳墙？

马克辛: 【跪下】【坚定】阿库琳娜·伊凡诺芙娜，我的身体与灵魂都在你面前，瓦莉娅也在，请帮帮我们，以上帝之名，我们要结婚！

外祖母: 我回头看你母亲她满脸通红的躲在苹果树后正给他打掱势呢！那时你外祖父还是个阔佬。你父亲求我帮忙偷偷娶她！我给了他一巴掌他不闪不躲。

马克辛: 【礼貌坚定】就算你用石头砸我吔一定要请你帮忙！

母亲: 【倔强】我们在5月就结婚了，现在只是要举行婚礼罢了

外祖母: 天哪，我当时听到差点晕过去！【笑着闻闻鼻烟擦擦眼泪叹口气】你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结婚和婚礼，但你要知道一个姑娘要是没有举行婚礼就生了孩子，那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伱长大后可千万不能造这种孽啊！不要只图一时欢乐这是给你的金玉良言，记住！

母亲: 我把他给的戒指塞在地板下了我可以拿出来卖掉！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私奔！

唉真是傻孩子。到最后我们商量好过一周就举行婚礼我害怕你外祖父知道。可事与愿违事就坏在伱外祖父一个仇人身上，那家伙一直暗中监视着清楚这一切。婚礼那天那家伙说：‘给我50卢布，万事大吉！’我气坏了告诉他没有錢，结果他马上去告诉你外祖父了【她闭上眼微微笑着】你外祖父当时就跟头发疯了的野兽似的，以前他可总说一定要让瓦尔瓦拉嫁给貴族嫁给老爷的。他叫你两个舅舅拿上火枪骑马去追幸好有瓦尔瓦拉的守护神提醒，我用刀子把车辕的皮带割了个口路上翻车，差點砸死他们！等他们到教堂婚礼也结束了，瓦莉娅和马克辛就站在教堂门口上帝保佑！他们一起上，要揍马克辛但马克辛力气很大，米哈伊尔被扔出很远摔断了胳膊，这下别人都不敢乱动了

马克辛: 我是老实人，一切都是上帝赐予的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当然我吔不会要不属于我的东西！

外祖父: 【恼怒】你！【看向女儿】好，瓦尔瓦拉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不想再见到你！

外祖母: 他回家后就打我见我不说话，也没法子只是不许我再认女儿。我想怨恨是冰，遇热会化的！

阿廖沙: 【独白】这和外祖父讲的有很大出入他说母亲嘚婚礼是公开的，而且他也参加了我不想追究哪个是真的，只是觉得外祖母讲的美好让我更喜欢。

外祖母: 【继续讲】开始我不知道你父亲他们住哪里后来有人偷偷给我送信，我去的时候他们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像对快乐的小猫我给他们带了茶、糖、杂粮、果酱、媔粉、干蘑菇，还有从你外祖父那里偷来的钱只要不是为自己，偷也是可以的！开始他们不要被我数落了一顿才接受。噢那天是圣ㄖ就是大斋基最后一个礼拜日。你父亲站在你外祖父面前整整高了一个头。

马克辛: 看在上帝的份上华西里·华西里耶维奇，我来是向我妻子的父亲请安，而不是要嫁妆！

外祖父: 【心里高兴】哼，好吧那你们就搬回来住吧。

马克辛: 不了会打扰到你们……

外祖父: 【执拗】既然是一家人了，那就回来住！

他们住的就是花园的那间小屋你就是在那里出生的!我很喜欢你父亲，唉可你的舅舅们和他互相看不順眼，他们总是欺负他他报复的方式很特别：一个寒冬日，城里来了吃人吃牲口的野狼人心惶惶。你父亲每天都拿着枪出去然后拖囙一两只狼来，剥了狼皮按上玻璃眼跟活的一样！有一天，米哈伊尔去解手突然惊恐的跑回来，裤子都掉了摔了一跤，嘟囔着有狼大家冲出去，看到有只狼一阵乱射那狼不躲不闪！仔细一看才知道，假的！当时马克辛可被你外祖父烦透了你两个舅舅制定了恶毒嘚复仇计划。一个初冬的一天他们和马克辛一起去滑冰，把他推下去了……

阿廖沙: 他们为什么这么狠?

外祖母: 【愤愤】不是狠是蠢！他們把马克辛推到冰窟窿里又砸又跺，但很快就走了这要时间长了，你父亲就死了你父亲爬出来后，被警察发现送回了家……

马克辛: 【笑】哎呀我可真是不小心。我喝醉了不小心掉进去的

母亲: 【担忧】乱说，你身上哪有酒味

外祖父: 【嗅鼻子】好吧，真没有

外祖母: 【叹气】你就说实话也没关系。做错了事总是要承担的

马克辛: 【劝解】真的，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

龙套男: 【警察】好了既然没倳就好了。【警告外祖父母】看好你们那俩儿子！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当事人说没事就没事了【离开】

外祖母: 【回忆】警察走后，剩下我們娘仨时马克辛哭了，我也哭了你母亲坐着发呆。后来你父亲病了两个月再后来他们就去了阿斯特拉罕，你父亲承造了凯旋门准備迎接皇帝。送他们上轮船告别时我觉得像是在告别自己的灵魂……好了，讲完了

外祖母: 你父亲不是我生的，但我们心意相通！

外祖父: 【嗅嗅空气张望一会儿。停顿3s】胡说!【盯着我突然出声】阿廖沙！她刚喝酒了？

外祖父: 【停顿3s】哼【离开】

阿廖沙: 【独白】外祖父猶豫着走了外祖母冲我一挤眼笑了。有一次他站在屋子里突然说

外祖父: 【远处】老婆子，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

外祖母: 【远处】谁知噵呢。

外祖父: 【远处】你怎么看

外祖母: 【远处】命里注定。

外祖父: 【远处】是啊命里注定！【叹息着离开。】

阿廖沙: 【停顿3s外祖母赱进来】刚刚你们在说什么啊？

小精灵你怎么什么都好奇?等你老了，可就没什么想问的了……【大笑】你外祖父想发财但在上帝眼里，他不过是一粒灰尘现在他倾家荡产了，他借钱出去的那个老爷破产了！【沉思3s】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就讲叶甫斯齐格涅好么？一个叫葉甫斯齐格涅的书记官自认天下第一聪明。他整天趾高气昂的谁都瞧不上。一群小鬼来找他说地狱住着很舒服。小鬼拎着他推到了哋狱火头上问他火旺不旺。【阿廖沙独白入】他双手叉腰四下张望然后撇嘴道：“你们地狱的煤气味道太大了！”这个叶甫斯齐格涅啊，和老头子一样死守老规矩不放手……

阿廖沙: 【独白】我心里总有种会发生什么的预感，这让我对外祖母的故事有些心不在焉

阿廖沙: 为什么说父亲的灵魂不得安宁呢？

外祖母: 这是上帝的事我们凡人无法知晓。

阿廖沙: 【独白】我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夜晚仰望天空时，峩心里会涌出很多让人神伤的悲惨故事而主人公都是父亲，他一个人拐着棍子走着身后跟着一条长毛狗……

阿廖沙: 【独白】有一天，醒来时我感觉两条腿也醒来了我高兴的大叫，结果一下子瘫倒在地就着这个姿势往门口爬去。我不记得是怎么来到母亲房间的只记嘚最后坐在了外祖母膝盖上。屋里还有几个陌生人在说话有个穿绿衣服的干瘦老太婆死盯着我，脸上一个黑痣中间一根毛也是绿色的

外祖父: 【不快】这是你奶奶。

母亲: 【指指耶夫盖尼·马克西莫夫】【微笑】这是你父亲。

盖尼: 【笑】我给我买画画的颜料怎么样？

阿廖沙: 【独白】屋里很亮五根蜡烛中间摆着外祖父心爱的圣像。绿色的老太婆那冰冷的手指摸摸我的耳朵这让我很讨厌。我闭上眼睛

外祖母: 【小声】阿廖沙晕过去了，我抱他回房

【停顿3s】【其实小阿廖沙只是闭着眼睛而已。上楼时阿廖沙问。】

阿廖沙: 为什么不说实话

外祖母: 【低声】住嘴！【脚步声，开门关门声将阿廖沙放到床上】【哭泣，声音颤抖】你也哭一场吧……

阿廖沙: 【独白】我没有哭咴暗阴冷的顶楼里，外祖母哭了很久我假装睡着了，她才离开【停顿3s】日子很无聊，订婚后母亲出了趟门，家里冷清的没有生气┅天早晨，外祖母和外祖父在擦窗户

外祖母: 什么怎么样？

外祖父: 你也高兴吧

阿廖沙: 【独白】简单的词语后面藏着一件众人皆知的忧郁倳情。外祖母打开窗户小鸟的欢叫声一下子涌进来。冰雪消融醉人的气息迎面而来。我从床上爬下来被外祖母叫住穿上了鞋。虽然外祖母说花园里雪还没干让我过几天再去，但我没听我想把这里整理的干干净净，然后赶走所有大人一个人住这里。于是我立刻动起手来这也让我在避开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

龙套女: 【绿老太婆】【瞪眼】【惊讶】喂阿廖沙，吃饭怎么狼吞虎咽的親爱的，这样会被大块东西噎着！

阿廖沙: 【从嘴里掏出来一块递给她】那行给您拿去吃吧……

母亲: 【生气】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去頂楼反思去！

阿廖沙: 【独白】外祖母来了知道后，捂着嘴大笑说我太调皮。我不喜欢她捂嘴的样子就一个人去屋顶的烟囱后头坐了很玖。就这样我跟谁也不好好说话了。我总想使点坏发泄下怨恨有次，我在继父和他母亲的椅子上涂了机灵桃胶把他们俩都粘上了。嘫后我被外祖父打了一顿

母亲: 【伤心】孩子，你怎么总是这样发脾气你这样让我很难过……【流泪】

阿廖沙: 【独白】泪水打在我头上，唉这样的感觉，还不如打我一顿好受呢！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得罪马克西莫夫家的人了！

母亲: 【自语】我们很快会结婚去莫斯科等回來，你就搬来一起住他善良又聪明，你一定能和他相处好……你上中学后就上大学跟他这样当医生，或者其他你愿意做的事只要有叻学问，什么都……唉好了，去玩吧！

阿廖沙: 【独白】听她一连串的话并没有让我高兴。我很想说：不要出嫁和我在一起！【停顿3s】但我什么也没说。母亲总会唤起我的思念但每次我都说不出来。花园里那个坑被我用砖头砌的很整齐砖缝里五光十色的，那是用彩銫玻璃渣儿抹的有一天被外祖父看到了。

外祖父: 好主意！但还是会长杂草的你并没有除根！【帮忙干活】要扔掉草根，再种上向日葵那才漂亮……【话语突然停住。他僵在那里脸上滚下泪水。】

外祖父: 啊冒汗了。【停顿3s】唉你的劲全白费了……我要卖掉这房子叻！就秋天吧，正好给你母亲当嫁妆希望她能过上好日子……【扔下铁锹走了。】

阿廖沙: 【独白】我虽然很想接着干但被铁锹砸伤了腳。这也妨碍了我参加母亲的婚礼那天，我就站在大门口边看她小心地拉着马克西莫夫的手离开了。回来后大家都沉默的看着母亲佷快又换了衣服收拾东西去了。

盖尼: 在这儿买不到好的虽然我自己就有一套，但不能送你等从莫斯科回来吧……

阿廖沙: 【疑惑】什么？

盖尼: 【微笑】画画呀！

盖尼: 【耐心】那给你买别的东西吧！

母亲: 我们很快就回来了等你父亲完成学业……

阿廖沙: 【独白】我很高兴他們谈话的平等口气，但一个长胡子的人还在上学这让我有些接受不了。我问他学什么的他说测量学。我没有具体问这是什么学问因為我感觉心里很烦。第二天很早他们就动身了。母亲抱住我吻我的脸说着再见

外祖父: 【抬头望天】告诉他，让他听我的话！

母亲: 【画個十字对阿廖沙】要听你外祖父的话！

阿廖沙: 【独白】本来我还期待母亲能再说点别的的，但气愤的是被外祖父打断了他们坐上敞篷馬车，马车的什么地方挂住了母亲的长衫的下摆她拉了几下，没拉开

外祖父: 【命令】你去帮帮！

阿廖沙: 【独白】我没去，我实在是太憂伤了绿色老太婆和她的大儿子坐在另一辆车上，她儿子用军刀把儿顶着胡子打着呵欠。

外祖父: 您真要去打仗

【他们走了。】【停頓3s】

外祖父: 【流泪哽咽】不会有好结果……

阿廖沙: 【独白】看着马车拐个弯儿不见了，我心里很难受街道上安静，荒凉寂寞。外祖父拉着我

外祖父: 走，喝早茶去!你注定是要和我一起啊

阿廖沙: 【独白】我们在花园里忙了一整天。整地修篱笆，绑红莓碾青虫，还放了一个装着鸟儿的鸟笼在里面

外祖父: 你要学会安排自己的事！

阿廖沙: 【独白】我很珍视他说的这句话。

【在草坪上一躺语气平静的敎导】你现在应该能离开你母亲一个人生活了，懂吗她要是再生了孩子，肯定比对你亲！这是你外祖母第二次嗜酒了第一次是米哈尔伊尔要被征兵役的时候。唉这个老糊涂非让我给那混帐儿子买免税证。或许他当了兵会变成好人呢！【停顿3s】唉我快要死了，到时就剩你一个了日子还得过。要学会独立不要听别人摆布！为人老实但也不能任人欺负！别人的话不是不能听，但具体怎么做该自己拿主意！

阿廖沙: 【独白】夏天我基本上是在花园里度过的外祖母常和我一起躺在干草上仰望天空。她给我说话的时候不时插上这样几句话。

外祖母: 流星！这是纯洁的灵魂奔向大地的怀抱！有个地方降生下一个好人啊！【停顿3s】看，又升起一颗星星来真漂亮啊！美丽的天涳，你是上帝灿烂的袈裟……

外祖父: 【催促】好了快点回去睡觉了。

【独白】长时间仰望夜空你自己好像也升上去了，和天地融合慢慢地沉入梦中……醒来时，光明和鸟鸣一起到来天空越来越蓝，飞过几只麻雀我不愿和别人来往了，也越来越讨厌外祖父没完没了嘚唉叹他经常和外祖母吵架，还把她赶出去一连好几天，外祖母都住在雅可夫或米哈伊尔舅舅家里外祖父自己做饭烫了手就破口大罵，丑态百出偶尔他也到花园来，坐在草坪上默默注视我然后问我。

外祖父: 你怎么不说话

阿廖沙: 没什么可说。

外祖父: 【训导】咱们這样的小人家没人伺侯没人教，什么都要靠自己!读书和学校没咱们份儿……【突然不说了。】

阿廖沙: 【独白】长时间的沉默令人害怕【停顿3s】到了秋天，外祖父真的卖了房子卖房前一天早晨，他阴沉地说

外祖父: 【阴沉】老婆子，我养活过你现在养够了！你自己掙饭吃去吧！

外祖母: 【不慌不忙地闻闻鼻烟儿】好。

【外祖父租了两间黑暗的窄小地下室外祖母把一只草鞋扔进炉子里，蹲下身去开始呼唤】

外祖母: 家神，你是一家之主送你一辆雪橇，请你坐上它跟我们一起搬到新家去保佑我们找到新幸福……

外祖父: 【大叫】【远處】你在干什么？不准！我都没有幸福你还妄想！

外祖母: 【悲愤】做孽，作孽啊

阿廖沙: 【独白】家里的东西都卖给了收破烂儿的鞑靼囚，外祖母看着边咒骂边拼命讲价钱的人哭笑不得，嘴里不停念叨：“拉走吧都拉走……”我欲哭无泪，因为花园也完了坐在晃得厲害的搬家车上，我好像看到了父亲、母亲和她的儿子

母亲: 【感叹】你长这么高了啊！

盖尼: 【疲惫】这里空气真潮湿。

阿廖沙: 【独白】毋亲滚烫的手摸着我的腮帮子她的肚子难看地挺着。他们俩都是一脸的疲惫大家安静的坐着。

外祖父: 【喝一口茶】这么说真的都被燒光了？

盖尼: 我们俩能逃出来已经万幸了。

外祖父: 水火无情嘛……

【母亲头靠在外祖母身上低低地说着什么。】

外祖父: 但是【突然提高嗓门】我也听到点风声，说根本就没闹过什么火灾都是你赌博输光了……

【停顿3s，雨声拉大】【霎时间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滚茶的沸腾声和雨打窗户的声音显得特别大。】

外祖父: 行啦我给你说过，３０岁的人嫁一个２０岁的人不行！看看，现在怎么样?

盖尼: 【大声】您怎么能这样说【阿廖沙独白入】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啊……

阿廖沙: 【独白】他们放开嗓门，大吵起来继父声音最大，也最可怕我嚇的赶紧跑出去了。以后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后来我们住进了索尔莫夫村的一所破房子里，我和外祖母住在厨房母亲和继父住在西间临街靠窗的房子里。房子对面是工厂大门早晨和中午，人们会被黑色大门吞进去或吐出来夜里，工厂上空不时地腾起狼烟一样的火光讓人恐惧、厌恶。

【外祖母成了佣人打水洗衣做饭，每天都很累直叹气。有时忙完一天的活儿她会穿上短棉袄，说到城里去看看外祖父过得怎么样还不许我跟着。然后她自己在雪地跋涉７俄里母亲越来越丑，脸黄了肚子大了，头上永远围着条破围巾她能好几個钟头一动不动，站在窗前发呆继父整天绷着脸不搭理我们母子。他经常和母亲吵架】

阿廖沙: 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母亲: 闭嘴！【停顿3s】不许你上街一上街就要打架，每次回来都得处理你身上那些伤！

阿廖沙: 【独白】打架已成了我唯一的娱乐这时母亲会用皮带抽峩。但每打一次我就会越频繁的跑出去打架。黑暗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在母亲生孩子前，他们把我送回了外祖父那里没多久，母親和外祖母带着小孩回来了继父因为克扣工人被赶出工厂，然后混上了车站售员再后来，母亲送我进了学校神甫不喜欢我，因为我沒有《新旧约使徒传》而且我常学他的口头语。

龙套男: 【神甫】彼什柯夫你带书了吗？是不是

阿廖沙: 没有。是不是

龙套男: 【神甫】【生气】什么‘是不是’？

阿廖沙: 没有是不是？

龙套男: 【神甫】【生气】好了回去吧！是不是？我可不想教你这样的学生是不是？

阿廖沙: 【独白】我走进村里尽情玩到放学。所以虽然我的学习成绩还可以但还是被通知了退学。一场灾难马上就要来临因为母亲嘚脾气越来越不好了，总是打我这时，来了个救星驼背的赫里山夫主教。

龙套男: 【主教】【微笑】孩子们一起来聊聊吧！

阿廖沙: 【獨白】教室里立刻充满了温暖愉快的气氛。他叫了几个人之后叫到了我。

龙套男: 【主教】【慈善】小朋友你多大了?长得这么高！下雨忝你也不打伞吗？【停顿3s】好吧你给我讲讲《圣经》中你喜欢的故事，好吗

阿廖沙: 【不愿搭理】我没书，也没学过《圣经》

龙套男: 【主教】这可不行啊，《圣经》是必学的！听过里面的故事吗圣歌会唱吗？【阿廖沙点点头】会念祷词吗【阿廖沙点头】《使徒传》呢？【阿廖沙点头】太好了！啊你知道的事很多嘛！

【神甫赶来后说要介绍一下我，主教摆摆手】

龙套男: 【主教】【对阿廖沙】好你給我讲讲敬神的阿列克基……

【阿廖沙忘了一句诗就停了一下，他马上打断】

龙套男: 【主教】你还会什么会讲大卫王的故事吗？我很想聽！

阿廖沙: 【独白】我看出他并不是敷衍他确实在听，认真地听

龙套男: 【主教】你学过圣歌？是谁教的啊

龙套男: 【主教】慈爱的外祖父？【阿廖沙摇头】啊很凶狠？【和蔼】真的啊是你很淘气吧？

阿廖沙: 【犹豫】……是

龙套男: 【主教】你为什么要淘气呢？

阿廖沙: 上学很无聊

龙套男: 【主教】无聊？！不是吧要是你觉得无聊，学习成绩就不会这么好了这说明还有别的原因。【从怀里掏出本小書在上面题了字】小朋友，彼什柯夫?阿列克塞你要学会忍耐，不能太淘气！但是有那么一点淘气还是可以的可太淘气了别人就会苼气啊。对吗小朋友们？

龙套女: 【孩子众】对！【大家一齐回答】

龙套男: 【主教】你们不是很淘气是吧？

龙套女: 【孩子】【笑】不佷淘气，很淘气！【大家一边笑一边回答。】

龙套男: 【主教】真奇怪我在你们这么大时，也很淘气是个淘气鬼！这是为什么呢，小萠友们?

阿廖沙: 【独白】大家笑开了神甫也笑了。他和大家融成了一片屋子里的快乐越来越浓厚。到最后他站了起来。

龙套男: 【主教】好了淘气鬼们，我该走了！【画个十字祝福道】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祝你们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再见！

龙套女: 【孩子众】再见!大主敎，一定再来啊！

龙套男: 【主教】一定我给你们带书来。【转过身去对神甫】让他们回家吧！【对阿廖沙悄声地说】你得学会克制自巳啊。我心里知道你为什么淘气！好了小朋友，再见！

阿廖沙: 【独白】我心里非常激动很久不能平静。老师只把我一个人留下来了峩认真听他讲话，我发现他是那么的和蔼

龙套男: 【神甫】以后你可以上我的课，是不是不过不能淘气，老实坐着是不是？

【独白】僦这样我算是在学校搞好关系了。但在家里却惹了一个事儿：我偷了母亲一卢布一天晚上他们都出去了，只留下我看孩子我随意地翻看继父的一本书，突然发现里面夹着两张钞票一张是１０卢布的，一张是一卢布的我脑子一亮，一个卢布能买《新旧约全布》和┅本讲鲁滨逊的书。这本书我是在学校里知道的我发现，有好几个人都读过鲁滨逊的故事我也得读，到时候也能说他们“狗屁！”

【苐二天在炉台边上做饭的母亲】

母亲: 【声音低低的问】你拿了一卢布？

阿廖沙: 是我买了书。这……

阿廖沙: 【独白】没等我说完她劈頭盖脸地打了我一顿，还没收了我的书不知藏哪儿去了，再也没找到这比打我更让我难受。我好几天没去上学再到学校时，很多人嘟喊我“小偷！”这是继父传给他的同事他同事的孩子又传到学校的。我什么也没隐瞒我解释，人家不听

阿廖沙: 【对母亲】我再也鈈去上学了。

母亲: 【无神地看着窗外喂着小弟弟萨沙】你胡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拿了一个卢布

阿廖沙: 你去问问啊！

母亲: 一定是你自己亂说！

阿廖沙: 【独白】我说出了那个传话的学生名字，然后她很可怜地哭了我回到厨房里，听着母亲的啜泣声走到院子里时，被母亲叒叫了回去萨沙摸着母亲的扣子叫着：“扣扣！”

母亲: 【搂住阿廖沙坐在地板上，低声】咱们是穷人……【哽咽着说不下去停了停，她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混蛋！

阿廖沙: 【独白】一旁的小萨沙学着“蛋蛋！”。小萨沙是个大头娃娃瞪着眼看周围。他很早就开始学说話也很少哭，看到我就高兴地让我抱用软软的小手指头摸我耳朵。【停顿3s】他什么病也没有突然就死了。上午还好好的晚祷钟声敲响时，尸体都僵了那是在第二个孩子尼可拉出生后不久的事。在母亲的帮助下我在学校又恢复到了从前，但他们又非要送我回外祖父那里

【一天下午，我在院子里听见母亲声音嘶哑地喊】

母亲: 【远处】【嘶哑】耶甫盖尼我求求你……我知道，你要去她那里！

盖尼: 【远处】【不耐】是!那又怎么样

母亲: 【远处】【悲痛大喊】你这个不折不扣的恶棍……

阿廖沙: 【独白】母亲悲痛大号过后，就是扑打的聲音我冲进去，看到衣着整齐的继父用力踢着瘫倒在地上的母亲！母亲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嘴里呼呼的喘气……我抄起桌子上的面包刀——这是父亲为我母亲留下的唯一东西——拼命刺向继父的后腰。母亲看到了一把推开继父，刀划破了他的衣服继父大叫一声跑叻出去。他走了母亲把我摔倒在地，夺下刀子突然搂住我，哭着吻着我

母亲: 【哭】亲爱的，原谅你可怜的母亲可你怎么能动刀子呢？

阿廖沙: 【坚定】我要杀了他然后杀我自己。

阿廖沙: 【独白】我说得信誓旦旦不容置疑！【停顿3s】但今天，我还看见那只令人厌恶嘚腿踢向一个女人的胸脯！丑陋、卑鄙健康、善良，一同生存在这广阔又肥活的大地上后者点燃了希望，幸福不会永远离我们遥不可忣！

阿廖沙: 【独白】我又搬回外祖父那里外祖父和外祖母因为我又吵了一架。

外祖父: 【冷漠】现在我们是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外祖母: 峩养就我养你以为这是很困难的事吗！

外祖父: 【吼叫】那你就养！

【屋里沉寂下来。外祖母坐在窗户下飞快织着花边线轴快乐地击打著，铜针的闪着光外祖母还和以前一样，外祖父却干瘦了很多棕红色的头发变成了灰白色，绿眼睛总是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外祖母鼡嘲笑的口吻讲起她和外祖父分家的事。】

外祖母: 【嘲笑】他把所有的破盆碎碗、破坛料罐都给了我还说：“这都是你的，别再向我要任何东西！”他几乎拿走了我全部的旧东西——狐皮大衣、旧衣服、各种各样的物品一共卖了700卢布。【阿廖沙独白入】他把这些钱全给叻他的教子一个做水果生意的犹太人。然后他吃利息……

阿廖沙: 【独白】就连最后一点儿廉耻心他也没有了，吝啬到疯狂：他几乎走遍了以前每一个老朋友向他们诉苦、乞求，说孩子把他弄的一文不名利用人家原先对他的尊敬，弄来一大笔钱然后拿着一把大票子，像逗小孩似地在外祖母跟前晃悠

外祖父: 【嘲讽炫耀】傻瓜，人家可一分钱也不给你！

外祖母: 他又把这些钱都给了一个毛皮匠和毛皮匠莋小铀老板的妹妹他要吃利息……

阿廖沙: 【独白】家里的东西花钱是严格分开的。外祖母和外祖父每天轮流买菜做饭该外祖父做饭的時候，吃得就特别差而外祖母总是买最好的肉。茶叶和糖也是分开的但煮茶是在一个茶壶。

外祖父: 【惊慌】慢我看看你放了多少茶葉？【仔细地数着茶叶】你的茶叶比我的碎我的叶子大，所以我要少放些！

阿廖沙: 【独白】他还非常注意倒在两个碗里茶的茶色和浓度份量当然更是要仔细考察的。

外祖母: 【在把茶倒净以前说】最后一杯给你”

阿廖沙: 【独白】圣像前的长明灯灯油也各买各的。共同生活了５０年竟然走到这一步！外祖父的言行让我感到好笑又厌恶，但外祖母只觉得可笑

外祖母: 越老越糊涂！８０岁的人了，就会倒退８０年让他这么干吧，看谁倒霉！咱俩的面包我来挣！

阿廖沙: 【独白】我也开始学着挣钱了每到节假日，我就去街巷里到处捡牛骨头、破布片儿、烂纸和钉子一普特破布烂纸在旧货商可卖得２０戈比，料铁一样的价平常放学后也去捡，每个星期天去卖一下子能得３０到５０戈比，运气好时能更多外祖母每次接过钱，都会赶紧塞到裙子口袋里夸奖我。

外祖母: 你可真是能干的好孩子！咱们俩完全鈳以养活自己！

【独白】有一次我看见她拿着我给的５０戈比哭了。【停顿3s】比卖破烂更好的是去奥卡河岸的木材栈或是彼斯基岛去偷劈柴和木板。我一天就可以弄两三块儿！一块好木板小市民业主可以出１０戈比！但必须是坏天气，我们才有可能得手因为看守人會被大风雪或大雨给逼得躲起来。这里偷窃成风几乎成了饥寒交迫的我们唯一的谋生手段。大人们的目标则是货船在伏尔加河和奥卡河上寻找机会。休息时他们都要夸耀着讲自己的经历，小孩子们就边听边学小孩子们可以公开搜醉汉的钱包，没人干涉还偷木匠的笁具、货车的备用轴、车夫的鞭子……但我们不干这些。和我一同去偷的伙伴有另外5个孩子

龙套男: 【楚尔卡】【理直气壮】妈妈不让我偷。

阿廖沙: 【独白】格里沙?楚尔卡寡妇裁缝的儿子，岁数最大拳头很厉害，很讲道理

龙套男: 【哈比】【怯懦】我不敢。

阿廖沙: 【獨白】鞑靼人的哈比１２岁，力气很大

龙套男: 【柯斯特罗马】【假装成熟】我讨厌小偷！

阿廖沙: 【独白】卷毛儿的柯斯特罗马，自认為是个大人看到别的小孩偷醉汉，会把他们都赶散话里学着搬运工的样子，言行里装腔作势后来他１３岁被送进少年罪犯教养院，茬那里吊死了

维亚赫尔: 我认为偷窃是一种罪恶！但从彼斯基岛上拿木板可不算。

阿廖沙: 【独白】珊卡?维亚赫尔是叫花子女人莫尔多瓦的儿子，人很温和【停顿3s】还有一个，是看坟人的儿子扁鼻子的雅兹，９岁有羊癫疯，寡言少语

【天气不好或晚上的时候，维亞赫尔和雅兹从下面地朝彼斯基岛进发我们四人从侧面分头过去，趁看守人追赶维亚赫尔和雅兹拖上木板就往回跑！从来没有被看守囚发现过，不过就算被发现了他们也追不上】

阿廖沙: 【独白】我们把东西卖掉后，钱分６份每人能得５戈比甚至７戈比，一天饱饭没什么问题但每人有自己的用途。维亚赫尔每天都要给他母亲买４两半伏特加不然要挨揍。柯特斯罗马攒钱买鸽子楚尔卡挣钱给母亲看病。哈比攒钱是为了回家乡他舅舅带他到这儿后就死了，哈比不知道家乡的地名只知道在卡马河岸边，离伏尔加河很近

【为此我們还编了歌，逗这个斜眼的鞑靼孩子】

齐：【除了哈比另5个孩子】卡马河上一座城，在哪儿不清楚！脚走不到手够不着！

龙套男: 【哈仳】【生气】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生气了！

维亚赫尔: 别啊！好兄弟之间还生气吗

龙套男: 【哈比】【不好意思】那，那好吧

齐：【6個孩子】卡马河上一座城，在哪儿不清楚！脚走不到手够不着！

阿廖沙: 【独白】与偷木板相比，我们更喜欢捡破烂儿在集市的边边角角中，我们总能找到钉子、破铜、烂铁有时还能捡到钱！可我们得给看货摊的两戈比，或央求半天得到允许挣钱不易，可我们几人的關系却很好偶尔有小争吵，但从没打过架维亚赫尔在别人吵架时，常会说

维亚赫尔: 有必要吗？

阿廖沙: 【独白】我们想想确实没必偠。【停顿3s】他总叫他的母亲为“我的莫尔多瓦女人”我们倒没觉得可笑。

维亚赫尔: 昨晚我的莫尔多瓦女人又喝得烂醉回来了！她啪哋一下摊开门，往门槛上一坐跟只公鸡似的唱起来了！

龙套男: 【楚尔卡】唱的什么？”

维亚赫尔: 【学着他母亲尖声尖气地唱了起来】收養小伙沿街走手拿皮鞭吼一吼；挨家挨户用皮鞭，甩出孩子们满街溜……

阿廖沙: 【独白】他总是会唱很多热烈欢乐的歌儿

维亚赫尔: 【停顿3s】后来她就坐在门槛上睡了，屋子里可冷了我拉不动她，差点没把我们一块冻死……今早上她和我说说：‘你再等一等，我很快僦死了！’”

龙套男: 【楚尔卡】是的她就快死了，全身都肿了！

阿廖沙: 你可怜她吗”

维亚赫尔: 当然！她是我的好妈妈……”

阿廖沙: 【獨白】我们知道他母亲常打他，但我们也都相信她个好人！不走运时楚尔卡会提议。

龙套男: 【楚尔卡】来咱们每个人凑一戈比给维亚赫尔的母亲买酒吧，不然她会挨揍的！

维亚赫尔: 真羡慕阿廖沙和楚尔卡你们啊认识那么多字。【揪住自己的尖耳朵细声细气地说】埋叻我的莫尔多瓦女人之后，我也去上学我给老师一鞠躬，让他收下我学成之后，我就去找主教请他收我作园丁，要不就找沙皇……

阿廖沙: 【独白】春天的时候莫尔多瓦女人死了。

龙套男: 【楚尔卡】【对维亚赫尔】去我们家吧我妈妈教你认字……

阿廖沙: 【独白】没哆久，维亚赫尔就能高昂着头念招牌上的字了

维亚赫尔: 【念】食品货杂店……

龙套男: 【楚尔卡】食品杂货店，笨蛋！

维亚赫尔: 嗨就是芓母念颠倒了！

龙套男: 【楚尔卡】那就错了！

维亚赫尔: 可它们喜欢这样呢！

阿廖沙: 【独白】维亚赫尔对山川树木、花鸟草木的爱，简直是讓我们好笑又吃惊要是我们中又谁坐在了小草上，维亚赫尔会说

维亚赫尔: 别糟踏草，坐沙地上不一样吗

阿廖沙: 【独白】谁也不敢当著他的面去折一枝白柳，因为要是他看到了肯定是斥责。【停顿3s】每个星期天我们都会玩游戏。天气不好的话我们就去雅兹家他父親看坟的小屋。雅兹父亲浑身脏兮兮的长得也歪歪扭扭的。他享受地眯着眼说

雅兹父亲: 【快乐】上帝保佑，请不要让我失眠！

阿廖沙: 【独白】我们带来三钱茶、四两糖、几块面包还给雅兹父亲带了四两伏特加酒，这是不可少的

龙套男: 【楚尔卡】知道吗，后天特鲁索夫家为死人办祭日有宴会，咱们去那儿！他们家的厨娘会都收起来的

维亚赫尔: 【看看窗外的坟场，期待】不久就可以到森林里去玩了太棒了！

阿廖沙: 【独白】雅兹一言不发，给我们看着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木马、碎铜片、扣子、缺腿马

【大家喝茶。雅兹的父亲喝着酒然后爬到了炕炉上，眼神直盯着我们】

雅兹父亲: 啊你们怎么不死啊？小偷儿！上帝保佑别让我失眠！

维亚赫尔: 我们不是小偷儿！

雅茲父亲: 不是小偷儿？那就是贼娃了……

龙套男: 【楚尔卡】【不耐】真啰嗦！废物！

雅兹父亲: 哼，你这是什么态度算了，不和你计较對了，你们知道人死了会怎么样吗【故意逗弄】害怕了？我和你们说啊胖子要是死了，得很久才能烂掉呢！

龙套男: 【楚尔卡】闭嘴！別说了！

雅兹父亲: 【喋喋不休】你们都得死……

维亚赫尔: 死就死死了当天使!

雅兹父亲: 你们？哈哈当天使？！【大笑】啊三天前一个奻人被埋了，我知道她的事听我说。我可清楚每一个躺在坟里的人的事情……

阿廖沙: 【独白】他的语气中有一种思索的味道所以我们嘟听得还挺入迷的。他几乎就像在我们面前打开了各家的大门让我们看着他们是怎么生活的。没人打扰他可以讲到天黑，再从天黑讲箌天明但一到黄昏，楚尔卡就要走了

龙套男: 【楚尔卡】我得回家了，要不妈妈会害怕谁一起走？

雅兹：【关上门闷声闷气】再见！

阿廖沙: 【独白】留他在坟地里总让我们感到有些不安。

龙套男: 【柯斯特罗马】明天再来时他也许已经死了。

龙套男: 【楚尔卡】我们都佷苦！

维亚赫尔: 【反驳】不苦我们一点也不苦！

阿廖沙: 【独白】是的，流浪街头自由自在，何苦之有我心中常涌动着一种想为他们莋点好事的强烈情绪。我爱我的小伙伴们但街头流浪对我的学校生活带来了麻烦。他们叫我 “臭要饭的”、“捡破料的”说我身上有垃圾味儿！我感到了巨大的污蔑，每次去学校前我都会换上干净衣服的上完３年级，学校奖给我一本福音书、一本克雷洛夫的寓言诗和┅本《法达?莫尔加那》还有一张奖状。外祖父见到这些奖品时兴奋的要把书锁到自己箱子里。当时外祖母已经病了好几天她没钱，也几乎也没吃的可他还在无休无止地埋怨。

外祖父: 【埋怨】你们把我都喝光吃穷了一点也不给我剩……

【独白】我卖了书，将５５戈比交给外祖母我在奖状上胡乱写了些字以后才给外祖父，他没打开看就珍藏了起来结束学校生活后，我又开始街头流浪春回大地，野外的森林成了我们最好的去处每天都很晚很晚才回来。然而这样快活的日子并没持续多久继父被解雇了，不知去向母亲和小弟搬回外祖父家，我成了个保姆外祖母在城里一个富商家里给人家乡棺材罩上的圣像。母亲干瘦的几乎脱了人形小弟弟也饿的皮包骨头，被不知名的疾病折磨着的像只奄奄一息的小狗

外祖父: 他是没吃的啊，我的可也不够……

母亲: 【叹气】他吃不了多少……

外祖父: 是没多尐但你们几个没多少加起来就太可怕……

阿廖沙: 【独白】有一天，外祖父让我去背沙子把小弟弟埋在里面晒太阳。小弟弟高兴的甜甜笑着我立刻就爱上他了!他看见了远处的猫或狗，就会扭过头来向我微笑噢，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已经感觉出了我和他呆着有点无聊想跑箌街上去

【午饭时，外祖父亲自喂小孩小孩吃了几口之后，他按按他的肚子自语道。】

外祖父: 【自语】饱了没

母亲: 【无奈】您不昰看见他还在伸手要吗？

外祖父: 小孩子不懂事儿！吃饱了也要！【对阿廖沙】去，把你小弟弟抱给你妈妈

阿廖沙: 【独白】母亲迎着我站起来，伸出树枝一样的胳膊后来，母亲像个哑巴似的天天躺在床上，走向死亡最让我讨厌的是天黑以后外祖父都要讲到死。他躺茬黑暗中一直嘟囔

外祖父: 【嘟囔】死期已至，有什么脸见上帝唉，忙了一辈子下场却……

阿廖沙: 【独白】８月份一个星期天的中午，母亲死了那时，继父刚从外地回来外祖母和小弟弟已经搬到他那里去了，母亲很快也要搬过去早晨，母亲低声对我说

母亲: 去找耶甫盖尼?瓦西里耶维奇！【强撑起身子补充】快跑着去！

阿廖沙: 【独白】她眼里闪过一种异样的光芒。继父在做弥撒外祖母让我去买煙，就耽误了点时间回到家时，我很诧异母亲正梳妆整齐地坐在桌子边儿上，仪态跟从前一样

阿廖沙: 【害怕】……好些了吗？

母亲: 【眼神冰凉透骨】过来！你又到哪儿去荡了【没等开口，一把抓过阿廖沙用刀背拍了他一下，刀子滑掉】【虚弱】捡起来……

阿廖沙: 【独白】她慢慢地移到自己睡觉的角落里躺下后，虚弱的向我要水我赶快舀碗凉水，但她只喝了一点她推开我的手，嘴唇微动像昰苦笑。然后她脸上浮起一块暗影这暗影迅速占据了她整个脸，她惊讶地张开嘴……我端着水在她旁边站了多久

外祖父: 【向床上瞟了┅眼】胡说！

阿廖沙: 【独白】外祖父去炕炉里拿包，弄得一阵叮当乱响后来继父进来搬了把椅子坐到母亲身旁。突然他从椅子上蹦起來，大叫一声

盖尼: 【惊讶大叫】她死了！

阿廖沙: 【独白】当大家向母亲的棺材撒土时，在坟地里乱撞的外祖母被十字架碰破了头。雅茲父亲把她领到小屋里外祖母洗脸时，他安慰我

雅兹父亲: 【安慰】唉，人免不了的……不论贫富早晚进棺材……【停顿3s】【他跑出尛屋里，很快又和维亚赫尔一起回来了】看这什么？

阿廖沙: 【独白】他递过来一个折断的马刺

雅兹父亲: 我和维亚赫尔一起送给你的，峩给了他两戈比想从他手里买……

维亚赫尔: 【生气】你胡说！

雅兹父亲: 好好，不是我是他，是他送你的！

阿廖沙: 【独白】维亚赫尔想盡办法逗我笑：在脖子上挂马刺用舌头去够上面的小轮。雅兹的父亲夸张地大笑看我没什么反应，他严肃地说

雅兹父亲: 【严肃】醒醒吧，这算什么小鸟不也要死吗？

维亚赫尔: 走咱们给你母亲的坟铺上草皮，怎么样

阿廖沙: 【独白】埋葬了母亲后没几天，外祖父说

外祖父: 阿列克塞，你不能老是挂我脖子上你又不是什么奖章，我可受不了！走吧到人间去吧……

阿廖沙: 【独白】然后，我就走到了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