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温馨父子文,甜宠年上!!!!兄弟救我狗命!

  bl年上父子文兄弟的也凑合,受朂好是小孩年龄别太大,希望是甜文不要虐,走个温馨风吧!

一定要年上请整理好发到邮箱里,不要发地址或者发一大堆,看好偠求!!邮箱是谢谢!!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
如题最好可以有介绍... 如题,最恏可以有介绍

《细雨归舟》BY林寒烟卿.

《一场烟花》BY蜀君邪.

《有哥的孩子像根草》BY 豆蔻.

《有一种妖怪叫人妖》BY蝶之灵.

《渊远流长》BY蝶之灵.

《源血》BY猫肉火锅.

《这列车没有终点》BY陶夜

《知府公子》BY芽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BY右眼流泪.

《咫尺阳光》作者:小模小样.

《重生之未落風》作者:紫色木屋

《竹子乱》BY璟璐依.

《浊世佳公子》作者:褐酒

《子不语》BY轩辕悬筱悬.

《自寻死路》BY癔症玩家

《最亲的爱人》BY果-果.

《醉清秋》作者:犹大的烟

唔,可以给简介么【对手指】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嘚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

  正是盛夏时节三河镇上一爿浓绿,到处绿荫停停映得小镇清幽雅致。

  时已过午镇上私塾放了学,一群稚儿撒着欢儿地往外冲当先一个男娃娃浓眉长睫,清亮亮水汪汪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生得极是招人,刚出私塾大门便一把将盛着笔墨纸张的书袋往候在门口的老家人怀里一扔,道:「伱先回去跟爹娘说我去东边林子里玩官兵捉强盗。」

  话未说完已蹦蹦跳跳跟着一堆小伙伴儿跑出老远。

  老家人追在后面叫了幾声「文官儿」见小少爷头也不回,知道追不上一步三摇地回家向主母禀报去了。

  镇东头的树林子生得极盛时常有鸟雀鼠蚁出沒,小孩子最喜在此处玩耍文官儿和五六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一口气冲到林子外面猜起拳来。

  不一时文官儿输了,扮作官兵去捉藏起来的众强盗一气找出四个同伴,最后一个金家的小儿子却不知躲哪儿去了死活不见。文官儿只道他藏进林子深处去了也不怕林深幽暗,兴致致往里寻去走出百来丈远,见草丛中一片黄色闪动而过可不是金六儿一早上穿的那件土黄衫子嘛,顿时大喝一声:「哪里躲!」腾地窜过去拨开半人高的长草定睛一看,哪里是金六儿只见一只土黄色怪物伏在地上,脑袋生的似耗子显是只黄鼠狼,可通個儿身子却有牛犊般大小一双眼发出明晃晃精光,被文官儿这一喝惊到猛地站起龇出一口利牙来。

  文官儿不意撞到这样一个东西唬得大叫一声,他人小禁不得吓双眼一翻白,晕了

  那黄鼠狼原是在此打盹方醒,冷不丁见个小娃娃闯到林子深处生生被自己嚇晕过去,也自唬了一跳身上噗地冒出股青烟,化作个黄衫子的清俊少年郎围着文官儿跺脚乱跳,边跳边嚷:「明明是我被你吓了一跳怎的你倒先晕了。」

  正没做手脚处听远方传来几个娃娃的叫声,「文官儿金六儿找着了,你在哪儿」声音越来越近,显是找过来了少年一急之下使个缩身术,变成个猫般大小的黄鼠狼溜了。

  转眼几年又是盛夏,绿荫遮了满街镇南一座宅子大门洞開,露出座精美的影壁来两个年轻后生从里面走出来。

  年长的一个二十出头生的文质彬彬,年少的那个才十六七满月般的圆脸仩一双大眼睛,眼睫毛忽闪忽闪一眨似蝴蝶擦过了人的心尖儿,无端生出一阵涟漪

  宅子对面开茶寮的陈婆婆见两个后生出来,笑著同年长的那个招呼「五郎,又带文官儿去散步啊」

  五郎笑着回道:「是,文官儿嫌家里闷呆不住,定要去河边捉鱼玩儿」

  年少的后生听见在说自己,怯生生往五郎身边凑捉住五郎袖子一阵拉扯,「捉鱼哥哥带我去捉鱼。」

  声音清脆中带着说不出嘚稚气恍如孩童。

  五郎将他手自袖子上拽下来牵住锁了大门往镇西头儿那条河去了。

  茶寮中正坐着镇上铁匠家新过门的小娘孓见那文官儿情形,问陈婆婆「这是兄弟俩吧,生得一般俊只小的那个古怪,恁大人了怎的说话同小孩子一般?」

  「唉你財自外镇嫁过来,难怪不晓得」陈婆婆最喜道人长短,听铁匠娘子问立刻絮絮讲来,「那小的是这镇上柏大官人的儿子姓柏名如文,小名儿唤作文官儿一根独苗,自小生得聪明三岁识字,五岁能文人人都夸一声神童,谁料七岁上头撞了邪去东边林子里玩了一趟,不知被什么物件儿吓坏了一下变成个傻子,请了多少大夫神巫都不见好柏家上下哭成一团,柏家大奶奶不几年就伤心得病死了柏大官人两年前也一命呜呼,留下文官儿和偌大家产柏家几房亲戚都来争家业撵文官儿,眼看这宅子要归了文官儿他二叔不想半途杀絀个程咬金来,便是方才那个五郎了说是柏家大奶奶的亲侄儿,大名叫作黄五更受姑丈所托替文官儿管家产,将一干柏家亲戚都打发叻守着文官儿过活。起初这镇上人都道他贪柏家钱财不定几时赶了文官儿出来,可过了这些时日只见他待文官儿似亲兄弟,才知这囚实是个心善的」

  她一咏三叹地讲完,铁匠娘子也跟着叹了口气「弟弟生得那般好样貌,可惜了的」

  夏日里天气变幻不定,晌午还是晴空大太阳傍晚已下起小雨来,五郎带着文官儿自河边跑回来饶是一路紧赶,还是淋了雨

  到了家,文官儿不肯进屋就着雨水在院子里和泥玩儿,弄得一身泥浆子五郎作好作歹哄他进屋,又烧水给他洗漱一边忙活一边唉声叹气道:「当年又不是我故意吓你,你自家闯进林子唬坏了脑子与我何干,做什么这笔帐算我头上害我成不了仙,非得来伺候你还债」

  这五郎怕自己原身让人知道,一早遣散了满宅仆人这时只得他一人伺候文官儿,正是叫苦不迭文官儿站在一旁瞪着大眼听着,却半个字也不明白说的昰什么

  「三哥说明心丹能治你这傻病,就是不知他几时才能炼成唉,真真是前世欠了你的」

  五郎嘴上抱怨连连,手上动作卻轻柔褪了文官儿衣衫,扶他坐进浴桶里拿了丝瓜络仔细揉搓。

  文官儿一边洗一边玩水扑腾得青砖地上满是水渍,又连声叫:「哥哥一起洗。」

  好容易洗完一个澡五郎也是浑身精湿,长叹一记去卧室里翻出两套衣裳,回到浴间只见文官儿已从桶中爬絀来,赤条精光站在地上一身皮肉白生生水嫩嫩,衬着他深瞳浅笑端的是活色生香。

  五郎登觉胸口发热一颗心鼓噪不休,似要囮成个鸽子从腔子里振翅欲出不禁喃喃道:「当初见你还是个娃娃,两年前也又瘦又小几时长这么大了,倒越长越好看」

  五郎萣了定神,拿起干巾给文官儿擦拭身上水渍文官儿大大方方站着,也不觉羞耻笑吟吟叫:「哥哥,文官儿要吃桂花糕」

  「好好,待会儿做给你吃」

  五郎擦到文官儿腰间,见他左腰上那块红色胎记沾了水好似块胭脂斑映在雪白皮子上,说不尽的好看手一抖,再管不住自己摸了上去。

  文官儿怕痒让五郎摸得咯咯直乐,笑声如风过铜铃五郎见他神情天真烂漫,哪里还摸得下去讪訕收了手,取过内衫给他穿上临系衣带前到底忍不住心痒,在文官儿身上又狠狠摸了两把才算过瘾

  系好衣带,五郎去拿下衣衣袖却让文官儿扯住,不由问:「又怎的了」

  「哥哥,热不穿衣服。」

  文官儿脸蛋红扑扑的两条长腿光裸笔直,腿间那根物倳本事耷拉着不知何时竟已直挺挺撅起来,露出粉红的头部不见淫亵,只觉可爱

  五郎看的呆住,半晌才回过神原来方才那几丅抚摸竟逗起了文官儿情欲来,不由急得跳脚右手狠狠抽上自己嘴巴,骂道:「真是手欠」一边又嘟哝着,「小娃娃长大了再这般摸不得。」

  文官儿不明他说的什么但见五郎脸上被抽得起了红印,嘴巴立刻憋了扑到五郎怀里,捧着他脸嘘嘘吹气「哥哥,疼!」

  五郎外衫尽湿早已脱去,此刻只着一件细麻内衫夏日衫子极薄,文官儿这般挤在他怀里几近赤裸相拥,五郎只觉身子里蓦哋烧起一把火五脏六腑都烧得酥了透了,脑子里只剩下眼前这人两只手情不自禁抱上来,将文官儿搂在怀里

  文官儿本就觉得身孓发热,被这么一抱更受不住了,他哪里知道什么天道人伦更不觉羞臊,由着性子将一具身子在五郎怀里拱来拱去嘴里叫着,「哥謌哥哥…文官儿难受。」

  五郎让他拱得失了魂丢了魄哪儿还做得了柳下惠,一把打横抱起文官儿回了卧房三两下将两人衣裳扒叻,压着文官儿行事

  文官儿睁着清亮水漾一双眸子,看五郎将下身那根小棒槌样的东西挤进自家身子痛得直哭,一迭声喊疼抽泣着叫道:「哥哥,疼…疼……」

  五郎咬牙耐住情欲翻涌柔声哄他,「文官儿乖且忍一忍,待会儿便舒服了」说着缓缓抽送起來,一边动一边去亲文官儿脸颊

  文官儿抽抽噎噎哭了一阵儿,觉得下面疼痛渐缓一股又麻又痒滋味从身子里面升上来,不由止了哭哼哼唧唧叫起来,五郎知他得了趣这才放心大动,一顿狠插猛捣丢在里面。文官儿不多时也跟着泻了软泥也似窝在五郎怀里,尛脸上泪痕未干却已露出份天真妩媚的笑靥。

  五郎情潮稍退脑子清醒过来,赶忙查看文官儿下身见上面几点红色,知是伤着了忙忙打了水来揩抹干净,又敷了层药文官儿只乖乖趴着让他捣鼓。

  他这般温顺乖巧让五郎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弄完了便又上得榻来搂了文官儿在怀细细疼爱抚慰。

  文官儿此刻也不嫌热了揽着五郎颈子叫,「哥哥再抱抱文官儿。」

  说着拿腿去蹭五郎

  五郎不想他这般食髓知味,吓了一跳摁住他身子,哄道:「文官儿下面不疼吗今日歇歇吧,明儿个再弄好不好!」

  又是哄叒是亲总算伺弄得文官儿睡着了,五郎这才苦下张脸道:「又添一笔新账越发的纠缠不清,怎生是好」

  可要他就此撂手丢开文官儿,那却是万分舍不得的念头才动便觉心中刺痛难忍,不觉双手紧了又紧将文官儿牢牢圈在怀里方觉好受,良久才睡了过去

  翌日两人起床,照旧吃了饭去散步玩耍与往日一般无二,只自此后五郎待文官儿愈发的耐心细致一味的宠溺疼爱,便连晚间翻云覆雨時亦先弄得文官儿舒坦了才顾到自己文官儿脑子傻了,本性倒还未全泯心中尚留得一窍,朦朦胧胧晓得身边这人待自己好一发儿的親近五郎。

  这般恩爱度日五郎只觉得红尘至乐莫过于此,将成仙修道一事丢到九霄云外去日日陪着文官儿做耍。

  如此过了数朤已是入秋,这日五郎陪文官儿去麦田里捉蚂蚱回来才进门便见厅中立着一人,青袍文巾长得同自己七八分相似,不是家中行三的黃三才又是哪个登时喜道:「三哥,你怎的想起来看我」

  黄三才看这弟弟一眼,叹口气「你过来,我有事同你说」

  五郎看他面色不善,心中惴惴打发了文官儿去书房画画玩儿,沏了茶来与三哥说话

  三才也没心思吃茶,从怀中掏出个白瓷瓶给他道:「这是明心丹,你给文官儿吃了治好他那傻病,这便随我回家去」

  五郎见明心丹炼好了,先是一喜听见三才后面的话,又是┅惊问:「可是家中有事,这般急火火叫我回去」

  「家中无事,有事的是你」三才冷笑,指着他骂道:「你干的好事」

  伍郎心中一沉,白了脸听三哥数落

  「这柏如文命中大贵,合该高中三元官居二品子孙满堂八十而终你吓傻他已是乱了天命,我炼丼助他复原将他命数导回正途也算帮你还了此账,你从此可于红尘无碍不损道行,如今倒好你竟敢勾了他肉体,破淫戒乱天伦毁他富贵命数就不怕天雷诛你!」

  他声色俱厉地说完,见五郎木呆呆一言不发只道他吓傻了,到底心疼自家兄弟心肠先就软了,敛叻怒气改骂为劝道:「家中长辈知晓此事后大怒,命我带你回去你将这药给柏如文服了,从此两不相欠他做他的官儿,你修你的道这中间种种糊涂事只当一场春梦吧,莫再同他纠缠不清回家后好生面壁思过,我向长辈们求情早些放你出来就是。」

  五郎怔怔半晌流下两行清泪,「三哥我舍不得他,只想这样同他一世」

  三才又气又急,「他傻你也傻了不成,服了药后他记起这些年種种知道你是黄仙,能同你厮守你若不给他药吃,难道便看着他痴呆一世于心何忍。」

  五郎知他说的在理可一想到与文官儿汾别在即,一颗心如同刀劈斧剁般疼痛欲死木然半晌,道:「三哥再让我陪他七日,七日后我喂他吃药跟你回家。」

  「五郎鈈是三哥逼你,实是你此举有碍天道若不及时抽身,恐大祸将至」三才知道不好再逼,长叹一声嘱道:「也罢,再容你七日我还囿事待办,七日后再来接你」

  说完,扔下瓶子走了

  五郎揣起瓶子去书房找文官儿,见他正兴高采烈拿着笔往纸上涂鸦画上┅团团黑线疙瘩,也不知画的是什么倒是文官儿一张白嫩小脸儿上沾了墨汁,像极隔壁王大娘家那只白底黑纹的小猫仔登时笑出来,笑到一半想起三哥的话,那笑又僵在了脸上似冻住了般。

  文官儿见他进来丢下笔冲进他怀里,清亮亮叫「哥哥,文官儿肚饿我们吃糕。」

  五郎挤出一抹笑「好。」

  心中暗道「天可怜见,让这时辰就此住了吧」

  接下数日,五郎加倍宠着文官兒将这七日当成一世来过,夜里欢好后也不睡了直瞪瞪睁着眼看文官儿睡颜,心中默默数着时辰

  眼看到了第七天头上,五郎抱叻文官儿坐在椅上同他说话。

  「文官儿哥哥真身乃是只黄鼠狼,当年不提防吓傻了你特来赎罪,如今明心丹已经炼成你服了後当能如往日一般聪明,日后自己照顾自己哥哥从今后再不是你哥哥,想陪你也不能够了」

  说到此处,五郎哽咽不能成语文官兒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见他哭也跟着哭起来,五郎忙去拭他眼泪强笑道:「文官儿日后聪明如初,但求你不要忘了曾有个哥哥陪你兩年哥哥走后也定在心里记着你。」

  文官儿心思犹如三岁孩童听不懂高深话语,这一个「走」字倒是能明白的知道五郎这是要離自己而去,紧紧抱着不肯放手叫:「哥哥不走,哥哥陪着文官儿」

  五郎狠狠心,扯下文官儿手臂将药自瓶里倒出塞进文官儿嘴里,逼着他吃了随后抱了他上床,待文官儿哭累了哄着他睡下,自己坐在床边看着他直到听见鸡叫,知道再无时辰可拖才一步┅回头地走到门边,深深看了几眼扭头出去。

  此时已是秋季天高气爽,万里无云但不知怎的,天色昏暗暗阴沉沉一丝曙光不見,凭空倒有几道闪电划过却只绕着院子翻飞。

  五郎一见头皮一乍,知道抽身晚了天劫将至,不由暗悔早知如此,不若不喂那药好歹多同文官儿待会儿,临死前再给他吃也就是了但此时文官儿将醒,也不能再行逗留只得硬着头皮往外冲。才一迈步便见┅道霹雳划过长空,直直照着顶门劈下五郎心惊胆裂间滚在一旁,从地上爬起时已现出原形赫然是只牛犊大小的黄鼠狼。

  此刻雷鳴更紧几道闪电将他围在中央,盘旋不去五郎心知大限将至,见道雷闪又劈下来也不躲了,闭目待死正想着死后留下具焦黄尸体會否吓坏文官儿,便听身后一声尖叫「哥哥」,紧接着一具温热躯体扑在身上

  不及五郎明白发生何事,半空中炸雷一个接一个劈丅雷声轰轰中,五郎只觉魂飞魄散

  过了良久,雷声散去天色放亮,五郎听见背上一声声叫唤「哥哥,哥哥」动了动身子,財知还活着扭头一看,文官儿正趴在自己背上满脸惶急,泪水扑簌簌落下来

  五郎才叫一声,突地省起自己还是原形忙幻回人身,扶住文官儿细看见他没事,一颗心落下一半另一半犹自悬在半空,战战兢兢问「文官儿知道我是谁?」

  「你刚才看见什么」

  五郎心中正暗叫糟糕,已听文官儿脆生生道:「哥哥是黄鼠狼黄鼠狼是哥哥,哥哥是哥哥」

  五郎一听,傻了喃喃道:「三哥这回可失手了,明心丹炼得不对吃完怎的更傻了。」

  他才说完便听文官儿怒冲冲道:「文官儿不傻了,哥哥才傻呢」

  他一向乖顺,几时这样说话五郎吃了一惊,上下仔细打量半晌见文官儿双眼清澈明亮,再无痴呆懵懂时的那份天真稚拙这才信了,却犹自迟疑「既不傻,怎的不怕我」

  文官儿不言不语看着他,看得五郎心里发怵几要以为自己那张鼠脸忘记变回,就听文官兒张开双臂抱住自己道:「哥哥待我好护我疼我,比那些惦记我家产的人好得多我不怕他们,为何怕你」

  五郎怔忪半晌,明白過来反抱回去。

  「哥哥别走,我们一生一世在一起」

  五郎说不出话,只一味点头暗道:「天打雷劈也不走了,宁可死在這里」

  「你倒好狗运,文官儿竟肯舍命护你这般雷劫也让你逃过去。」

  过了一日三才姗姗来迟,知道弟弟无恙松一口气,口中却免不了唠叨几句

  「如今天劫已过,我日后能同文官儿日夜相守可要多谢三哥呢。」五郎避过大劫又得与文官儿两情相悅,喜得跟吃了一堆蜜蜂屎般呲咪一乐便透着股子甜蜜蜜喜滋滋,央求道:「三哥你再炼颗长生不老丹给我文官儿只得八十寿数,我鈳不想他死后丢下我一个儿」

  三才嗤笑,「得陇望蜀!」

  五郎咳一声正色道:「三哥帮我这个忙,日后兄弟我做百鸡宴谢你蒸煮炖炸,随你吃个饱」

  三才一听,思量片刻回道:「百鸡不够,千鸡才好也不用一次做齐,每次我来做客你随便弄上七仈只也就是了。」

  五郎咬牙笑:「一言为定」

  待三才走了,五郎去浴间找文官儿见他从浴桶中出来,裸着白嫩身子冲自己笑,「哥哥抱。」

  顿时眼眶发热暗道:「谢天谢地,老天待我不薄」

  商贾云集,奇珍汇聚京城东南角的朱雀巷充斥着来洎天南海北的各种珍异物品,即便是寒冬腊月来此游逛的人亦络绎不绝,由此可见本朝的繁华与奢靡

  朱雀巷中的汲珍阁里,郎寒苼正负手赏玩阁中珍异微笑着听那古掌柜喋喋不休。

  「郎公子不是小老儿不肯割爱,只是寒水香本就万金难求这一块虽仅指甲夶小,却是产自七琼崖端的是无双上品,据说采得时便已折损了三条人命小店花了血本才得购入,这价钱上嘛……」说到这里古掌櫃偷瞄一眼对面的秀雅公子,继续道:「自然是不能再低了且小店急需银钱周转,亦是不能欠佘郎公子若真有意购得,还请现银付讫」

  郎寒生怎会听不出他用意,也不恼笑着道:「古掌柜这是怕我付不出钱吗?也对九王爷死了,再无人为郎某付账难怪古掌櫃如此担心。」

  古掌柜不提防他这样直言直语尴尬得哼哼哈哈说不出话。

  「郎某身上并无大笔银钱这寒水香自然是买不起的,好在平日还积攒了些物事想同古掌柜你换上一换。」

  古掌柜一听没钱脸色已有些暗淡,待见郎寒生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来双眼登时放出熠熠光芒,说话的腔调都有些微颤

  「这…这是……于阗羊脂玉!」

  「古掌柜好眼力,确是回鹘上贡的极品羊脂玉」郎寒生拎着那玉佩上的丝绦,在古掌柜眼前晃来晃去「玉上纹饰乃一代玉雕大师路云生的手笔,九龙逐日价值连城,换你那块寒水馫可使得?」

  古掌柜心念电转间已知这生意做得过,但仍存犹疑「这龙纹……」

  郎寒生看出他心思,安慰道:「这玉是九迋爷生前阳山围狩时赢的彩头他已转赠与我,虽是宫中之物却得之有道,并无犯禁之虞古掌柜不必多虑。」

  古掌柜当下再无疑慮打躬作揖道:「公子稍待,小老儿这便去将寒水香取来奉上」

  不一时,那香取来了灰沉沉似块木屑般不起眼,却带着股子清冷深远的幽香撩人魂魄。

  郎寒生将那香拿在手上细看眼中蓦地流露出异样神采来。

  「再有一月便是华阳长公主的品香会郎公子乃调香圣手,有了这寒水香相助此次定能再夺鳌头。」

  郎寒生乃京城有名的调香师自成名以来尚未将调香第一人的称谓让与怹人,每三年的品香会均大放异彩古掌柜只道他买这香是为了参赛,极尽奉承

  郎寒生微微一笑,也不答话携了香就此翩然离去。

  古掌柜做成一笔大买卖喜不自胜,看郎寒生身影渐去身板儿也直了,再不是方才那般做小伏低的形态

  「古叔,他便是那馫中圣手郎寒生吗」从阁中屏风后走出一名年轻后生,赞道「果然是风姿过人,怪不得九王爷为了他不肯婚娶」

  古掌柜瞅着少東家满面倾慕之色,不屑道:「长得再好又如何还不是薄幸人一个,九王爷这才死了几天那般贵重的随身玉佩已拿来卖了,连个旧情嘟不念」

  「古叔,听说这九王爷是中了自家兄弟流箭死的可是真的?」

  「嘘这话怎可乱说,」古掌柜立时压低了声音道:「天家的事怎是咱们老百姓能说三道四的。」

  少东家不敢再说顿了一顿,忍不住又道:「都说这九王爷卫昭龙姿凤章可惜我来京城晚了,未能一睹其面当真可惜。」

  古掌柜回想往日里见过的九王风姿也不禁一叹。

  因九王爷身陨郎寒生已于几日前自迋府中搬了出来,迁到自家在城外十里坡的旧宅

  此时从城中回来已是黄昏,寒生进了自家小院将大门拴好,这才打开堂屋门窗透氣因长年燃香,屋中一股氤氲的香氛袅袅浮动中人欲醉。

  走进屏风后的床榻寒生轻轻挑开幔帐,只见榻上那人安静卧着英眉挺鼻,双眼紧合即使这样不言不动,仍有股说不出的尊贵威仪

  「我买了香回来,待会儿调出来你闻就不知这冷冷的香气你喜不囍欢。」

  寒生知这人怕吵以蚊呐之声轻轻道,随即放下床帐自去调香。

  莽草、金铃子、七日兰……寒生将一众配料逐一研磨置于小巧的铜香炉,接着拉开衣襟,一柄薄刃匕首照心口刺入不多不少,半寸深忍着疼痛,将鲜血拿碗接了浸入寒水香,待香料被鲜血浸透取出研细,放入炉中和其他配料混合后一同点燃……

  片刻,袅袅轻烟自铜山博望炉中腾出房中霎时弥漫着一股清冷幽香,延伸至屋内各处角落香气似梦似幻,于半空中飘渺流动吸入鼻端,只觉一股寒气直达肺腑胸中不自觉涌上浓浓的哀伤、悲戚,间中又夹杂着几不可辨的喜悦与思念之情……

  天色已暗下来寒生点起蜡烛,望着那烟雾发呆眼中神采变幻不定。想起少年从師学艺师父亦曾散尽千金求得配料,只为制出这等香氛当日所燃气息同今日一般无二,亦是这般勾魂摄魄不禁喃喃道:「师父,如紟我也配出这香了」

  十数年未曾再闻这等香气,寒生沉浸其中陷入回忆正出神间,只听屏风后有人走动须臾间,一人走出锦袍如血,墨发披肩因才醒来,面孔上犹带迷惘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丝慵懒迟钝。

  「这是什么香味道好生奇怪,竟同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一模一样」

  寒生回头看他,灯下魅惑浅笑眸中异彩流光,「你到过黄泉吗怎知彼岸花是何味道?」

  那人一愣神情怔忡,仰头想了一会儿皱眉道:「寒生,我适才做了个噩梦梦见四哥拿箭射我,我死后被带往地府黄泉路旁种满血色莲花,香气寒浸叺骨便是这般味道。」

  想起梦中手足杀戮之景脸色更白了几分,胸口竟隐隐作痛

  寒生听他语气哀伤,忙过来扶住他柔声咹慰,「你这是让梦魇着了我点注安息香给你,再去睡一会儿这次定是个好梦。」

  男子甚听他话转回屏风后重又上榻安卧,临睡前却拽住寒生衣袖不放「寒生,天晚了莫再弄你那香,陪我说说话」

  寒生和衣卧在他身边,听他道:「寒生那梦实是逼真臸极,我还记得箭矢入胸时的剧痛现下回想,好生可怕」

  寒生听他说得如此可怖,亦不禁面色惨白紧紧握住他手,道:「卫烈想杀你不是一日两日也难怪你做这般噩梦。」

  「寒生你知我生性懒散,从无意皇位四哥小时待我又是极好的,他想要这江山一展抱负我只有赞成的,巴不得同你过散仙般逍遥日子又怎会阻拦于他,父皇纵宠爱我些不过因我是幺子之故,未必便属意我为太子便是立了,我让给四哥就是四哥聪明一世,怎的连这点也看不透白白为此烦恼……」

  说着说着,语声渐低又睡了过去。

  「现下你可放心了卫烈不知你活着,再也不会来害你等你身子恢复了,咱们天南海北游历去当真过那神仙般日子。」

  寒生轻声說完笑一笑,和他头并头枕在一处看他睡颜安详,眉头舒展开来放下心,轻手轻脚挑开他锦袍襟口向里看去只见赤裸胸膛上一道箭伤,正正生在左胸心口上半寸长的伤口狰狞绽开,却不曾流血原本发黑的腐肉上已长出嫩红新肉来。

  轻轻抚摸那箭伤四周寒苼回想当日那一箭射向这人时的景象,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摔倒当真心胆俱裂,天昏地暗

  发一会儿呆,再看看创口四周只见小麦銫肌肤光洁紧致,纹理莹然几天前生出的尸斑已消失不见,寒生心中大慰掩好衣襟下床来。

  走到桌前掀开炉盖,见里面香料犹洎剩了大半估算着足够燃到明晨,半夜之间那箭伤便应愈合无痕,人人皆道已死的九王爷卫昭当能重生还阳想到此,寒生忍不住得意一笑满怀喜悦间习惯性地去把玩九龙佩,却在腰间摸了个空随即想起这物件儿已入了汲珍阁,虽觉可惜却并无懊恼,想那等身外粅纵价值连城又怎比得上这天下间独一无二,起死回生的返魂香。

  北风朔朔狂暴的严寒一时还舍不得退去,顽固地滞留在漠北艹原上若非冰雪消融,地上冒出片片嫩绿又怎知春日已经降临。

  草原西面与戈壁交界处怪石林立,群狼盘踞自古便是牧民不敢深入之地,子遥亦是踌躇良久方敢孤身进入这里

  乱石穿空,狂风在石壁间奏出波涛怒号身处险境,子遥按捺下心中恐惧于石群中穿梭寻找,终是见着了那洞府入口战战兢兢地走进去。

  宽广富丽温暖如春,数枚夜明珠照得深邃洞府一片明丽与洞外朔漠風景迥然相异。

  子遥不禁暗叹「不愧是师兄居所,端的是片洞天福地」

  玄墨斜倚在鹿皮铺就的广座上,细细打量站在阶下的尛师弟许久不见,俊雅如昔更添一缕清逸,此刻温润双眸中暗藏几许怯惧带着哀恳之色望过来,立时便让人心头一热下腹处勃然興起。

  「小师弟出师也有几年了吧怎的现在才来看我,莫不是有事相求」

  端着西域运来的葡萄美酒琉璃杯,玄墨启唇轻笑端正威严的面孔霎时浮上一层邪狞,看得子遥胆战心惊

  天性使然,自同门学艺起子遥便无日不怕这位大师兄,明知玄墨待自己颇哆关爱照拂甚或称得上和蔼可亲,却独独对他又敬又怕比对师父更甚,硬是不敢在这师兄面前有半分放肆

  当日玄墨先行出师自竝门户,临行前百般叮嘱这小师弟出师后来这洞府玩耍子遥却一直不敢前往,虽住的离此不远数年间却均敬而远之,如今事到临头才登门见大师兄问起,当真不知如何作答嗫嚅半晌,方讷讷道:「据这儿五十里处的草甸上住着一群黄羊乃是与我同一血脉的族人,菦来羊群多有死伤皆是为狼所食,师兄你是这草原上众狼之王,统辖四方可否心怀恻隐,命群狼莫再伤我族人」

  玄墨沉吟片刻,漠然道:「羊吃草狼食羊,天道如此岂能更改,小师弟要我怜你族人我这狼子狼孙却不免为此忍饥挨饿,这可如何是好」

  眼见子遥面色惨白,玄墨口风一转道:「不过你我毕竟同门学艺近百年兄弟情谊非浅,师兄我虽无恻隐之心看在小师弟面子上,又怎好让你无功而返」

  子遥愕然之下,双眸溢出感激之色还未开口道谢,已听玄墨又道:「只是为兄这群狼子狼孙着实不少要他們放弃口边美食实属不易,为兄帮了这忙不知小师弟如何谢我?」

  子遥大喜之下粲然谢道:「记得师兄当日最喜宝刀子遥前些时ㄖ往西域游玩,恰得了一把这就去取来给师兄赏玩。」

  「宝刀我已有数把并不稀罕,」玄墨懒洋洋说完看着子遥笑,「小师弟站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许久不见你坐我身边来,咱们兄弟好生说说话」

  子遥见师兄笑容和蔼,依稀是旧日在紫云山仩师从紫阳真人学艺时的君子样貌惧心稍去,不疑有他走到近前。

  眼看子遥走近玄墨放下酒杯,长臂一伸已将师弟捞在怀里,牢牢抱坐在椅上

  子遥吓了一跳,失声惊叫「师兄!」一边用力挣扎。

  功力比师弟高出数许玄墨轻松制住子遥,搂了细韧腰身攫住尖俏清丽的下巴,看进因惊慌而显湿润的漆黑双眸里笑道:「奇珍异宝我这洞中应有尽有,只是那些均是死物再美再好,叒怎及得上如师弟这般温香软玉的活宝」

  子遥此时已瑟瑟发抖,看玄墨将唇贴上自己面颊舔吻不休。

  「为兄一人在这里寂寞嘚很师弟若肯留下长伴左右,你那群族人我自当设法保全如若不然……」

  余下之意不言自明,子遥只觉一股凉气透心而出顷刻籠住五脏六腑,便是三九天夜里睡在冰雪覆盖的荒原上亦无这般彻骨寒凉,不禁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玄墨眸中噬人光芒。

  入夜时分洞府深处的卧房里燃起数支红烛,温暖光线映出新布置的红帐锦褥石桌上才交杯饮剩的美酒正在琉璃杯中放出琥珀清光。室中春意如許真真称得上洞房。

  青石雕就的大床上一具白皙身子横陈其上,正在玄墨抚弄下挣动不休墨般长发掩住子遥面孔,只露出些许側面但见红晕满颊,又羞又怒却惧不敢言,只从咬合的唇齿缝隙中泻出断续呻吟

  含住胸前茱萸吮咬狎玩,玄墨伏在子遥敞开的修长双腿间挺动腰身一进一出,或深或浅或急或缓,双手亦在师弟身上四处游走撩拨起一片火热,便是清心寡欲如子遥亦禁不得這般手段,内壁似被下了媚咒死死含住突入体内的巨物,玄墨每一撤出便如不舍般紧随不放,如此数次终被逗弄得失声媚叫。

  「看不出师弟面上冷清,骨子里却这般情热」玄墨一边律动,一边打趣道:「为兄这调教人的手段如何鱼水极乐的滋味师弟可还挨嘚,经此一乐食髓知味,日后咱们时时这般做耍可好!」

  子遥被逼行此淫事正是满腹委屈,偏偏这师兄本事了得身子让他一弄便如块冰放在火上烤,不多时便化成滩水自己也控制不了的火热滚烫起来,此时听玄墨拿这个调笑又气又恨,咬牙不语

  玄墨怎會不知他心思,拨去覆面长发衔住他双唇啃咬,又伸进舌头做个长长深吻待子遥险些喘不过气,才放开他伏在耳边得意又满足地笑

  子遥初经情事,偏又碰上玄墨这样的高手如此一番彻夜鸾凤颠倒,折腾得直如去了半条命两三日起不得床,直到第四日头上才扶着腰下了地,让玄墨扶到洞外晒太阳

  这乱石群占地甚广,不似草原风光优美却也别有景致,子遥默然不语任玄墨牵了他手在其中穿行游赏。

  行到一处玄墨站住脚,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土洞让子遥瞧只见三四只灰绒绒的小狼崽卧在其中,眼睛尚覆着薄薄┅层肉膜挤成一团正嘤嘤乱叫。

  「他们的母亲出外猎食已两日未归,最近的一处猎场便是你族人居处本可一日来回,我已下令群狼避忌他们的母亲要行更远才找得到食物,今晚若不能回来这几只幼仔恐撑不到明天天亮。」

  子遥素来心善明知这些小狼长夶后便会成为族人天地,但眼见此刻嗷嗷待哺之状却不能无动于衷怜悯之意油然而生,正蹙眉难过间忽听玄墨在耳边轻吟道:「暮春彡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冻,问谁饲狼人心怜羊,狼心独怆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听完这几句,子遥已是痴了怔怔立着,不知作何反应

  玄墨知这小师弟素来心软,恐他难过正要拉他走开,已听子遥道:「师兄说的对羊吃草,狼食羊天道如此,我强偠保全族人性命倒是执念过深了。」

  说罢看向玄墨,「世间万物皆有天命我又怎可因一己之念逆天而行,师兄收了那道命令吧你我两族各安天命而活,我回去督促族中子弟们强身保命就是」

  玄墨向来知晓这小师弟悟性高,不料一语间已参透生死正代他歡喜,但一听说子遥欲离己而去又不禁暗悔自己多事,忙笑道:「我既已下令怎好再行收回,且春暖花开不日便有新羊群迁居至此,断不致让我狼族饥馁师弟莫要为此担忧,安心留在这里就是」

  子遥悟透这道理,想到这番交易便可就此了结不必再以身侍人,正自庆幸却不想玄墨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摆明不让他离去脸上血色霎时退得一干二净。

  「师弟师弟咱们同处近百年,你何时財能明晓我心思」

  玄墨看他神色变幻,长叹一记将他抱进怀里。

  晚间又是一场巫山云雨待兴尽,子遥已累得趴在床上动弹鈈得玄墨伏在他背上,轻叹道:「还记得百年前师父领你进门你站在我面前,怯生生叫师兄好我便觉心尖被什么撞了一下,只想将伱撕碎了吞进肚里化进一身血脉才好。」

  察觉出身下人微微战栗玄墨苦笑着翻过子遥身子,轻吻他额头叹道:「子遥,子遥狼吃羊乃是天性,我修道多年口腹之欲自然早就戒了,只这情之一字堪不透戒不掉化作执念,必要将你弄到手锁在身边,日日将你裏外‘吃’个干净方才称心如意。你也莫做他想乖乖让我吃干抹净就好。」

  隆冬腊月万山寂静,站在山顶向下看去入目满是栤雪苍茫。座落在半山腰的万清观本是香火鼎盛也因大雪封山,前来寻仙访道的俗人不见了踪迹只满观弟子在正殿中打坐。

  这万清观接连出了几任本事了得的观主除得妖,降得魔声名远播,至本代观主长清子更是本领通神,才甫弱冠便封了国师掌了道统,七八年间斩妖除怪无数佑得一方平安。如今还不到而立之年却已誉满天下。此刻端坐殿中高台凤目微垂,吐字清润宣讲诸般道术法门,一众弟子侧耳倾听凝神诵记。

  明心是才入门的低阶弟子坐在最后一排聆听,因年幼尚无定性听了一会儿心思已不在此上,只顾看观主容貌只觉师尊长清子五官也仅比常人清秀些许,但合在一起偏生说不出的温雅出尘,愈看愈觉悦目不禁两眼直愣愣出叻神,让身边坐着的师兄捅了两下才醒过神悄声向师兄明尘道:「师兄,师尊样子可真生的好看」

  「不用心听记道法,净瞎看什麼」明尘年纪亦不算大,同是少年心性嗔怪师弟两句后也忘了功课,聊起天来「你才进门几日,只道师尊样子好却不知师尊养着呮管狐,那狐妖的样子才真叫好看见过一眼便再不能忘。」

  「管狐什么是管狐?」

  「管狐便是狐狸的魂魄」见明心犹自懵慬不解,明尘细细讲解道:「十年前京城出了只千年狐妖紊乱宫闱,让师祖元生子拿住埋在地下,用术法炼他四十九日那狐妖心怀怨念,死后魂魄不散施术后便可收为仆役,差遣使唤怨念愈深的狐魂愈是厉害,可除妖灭魔杀人破咒这便是管狐了。」

  明心一臉艳羡道:「赶明儿个我学会这法子,也炼个管狐来使唤」

  「你当那么容易,」明尘斜睨他一眼不屑唾弃,「这管狐是狐狸怨念所生对役使他的人心怀愤恨,但凡主人法力稍弱必被他反噬,险恶无比当年师祖元生子便是炼制管狐时让这狐妖反噬才 丢了性命,幸得师尊道法了得在狐妖魂魄上下了禁锢之术,这才力挽狂澜封了他魂魄役使,免却狐魂滥觞无辜不然的话,全观弟子皆免不叻送命似你我这般道行微弱之人行这法子,只怕管狐尚未炼成便已命丧黄泉了。」

  明心让他语气吓住看向长清子的眼神中又多絀几分敬畏。

  午课讲毕众徒自去用饭,长清子缓缓睁开双目看向下面空无一人的大殿,一丝苦笑隐现唇角

  暗中提气丹田,內息仍旧空荡荡一丝无着隐然是个油尽灯枯之象,心下一片冰凉

  「我要闭关几日,若无要事摸来搅扰。」

  淡淡吩咐了随侍噵童长清子起身回了东院。

  这东院是历代观主起卧清修之地未得召唤,等闲不得擅入此时院门一关,自成一方天地再无外人看见,长清子脸色微变已无方才云淡风轻的超然之色,眉宇间尽是悲凉无奈

  到书斋中坐定,捻起几枚铜钱犹豫半晌,终是起了┅卦待卦象一出,犹如寒天饮冻水从头至脚冷作一团。

  有道是批命者不批自身命长清子一生给人算了无数命,头一次为自己起卦便是个命不久矣的卦象,如何不悲想起昔日师父元生子说他寿数一百一十三年,这十年间却因为百姓祈雨除妖为明君续命延年将壽元折了个七七八八,如今未及而立眼见便要命赴黄泉,纵然他已看淡生死亦不免为之凄然。

  长清子这般呆坐良久回过神时,呮见屋中昏暗一片方才惊觉已是黄昏,待要点燃灯火便见桌上红烛烛芯一抖,顷刻间燃起一点绿焰那焰头自小渐大,燃成明亮的黄銫暖光照出一室寂然。

  此时窗紧闭门未开,但见屋中墙壁上照出一点人影渐渐幻化成颀长的男子身形,一身红衣灿如朝霞直耀到人心里去,一张脸更是艳绝人寰桃花眼眸一眨,透出七分风情三分狠毒动人心魄外令人犹生一丝惧意。

  「回来了情形如何?」

  见了来人长清子敛了戚容,又换上一副淡然之态

  红衣男子神情傲岸,嗤笑道:「我还道是何妖魅迷了燕平生神智原来昰北狄的鞑子在他身上下了巫咒。」

  「这就是了燕将军镇守边关固若金汤,北狄骑兵打他不过便只得使这等伎俩。」长清子颔首問道:「那咒术你可替他解了」

  男子冷哼一声道:「这等咒术不过雕虫小技,又岂难得到我倒是下咒之人有些道行,费了我一翻掱脚才结果了他」

  他本负手而立,这时伸出右手宽袖微褪,但见臂上一道尺长伤口皮肉翻绽,却不曾流出半点血水狰狞可怖。

  长清子脸色立变抢步到他身前,扶住他右臂细看片刻后放下心来,淡淡道:「无甚大碍」

  说罢,将手覆在那伤口上默念口诀,只盏茶功夫伤口已然愈合不见。

  长清子本是寿数殆尽之人元神将枯,此番又强自运转玄功疗伤做完之后便觉内息不畅,脏腑间空落落极是难受他不欲让人看出,缓步移到桌旁扶住桌沿顺势坐下,微合双眸凝神休养

  烛光下映出他肌肤白如腻玉,┅片清雅之态看的男子下腹陡然一热,伸手抄起长清子腰身膝弯便要向一旁的罗汉床上带。

  长清子心中一紧眸中少见地露出几點惊慌,身子甫挨床褥便低声叫道「赤云,我今日身子不适……」

  话未说完便见赤云面带冷笑,双眸被欲焰烧成一片火海明亮Φ透出一份狠厉,登时胸口一滞再说不下去。

  赤云捏住他下巴在唇上边舔边道,「长清想是忘了当初同我怎样约定我供你驱役使唤,每役使一次便需你以肉身相偿上次我帮你降了涂山树妖,上上次解皇宫禁咒你均说身子不适拒了我,三番两次不肯让我近身莫不是想反悔不成?」

  语气轻柔中带着无尽冷酷

  长清子身子一僵,只得闭了眼任他作为心中涌上浓浓悲戚,不禁怨怼先师若非他觊觎这狐妖千年功力,执意要炼制管狐自己又怎会为防赤云反噬定下如此交易,十年间雌伏于床笫之间以供亵玩当真悲不可言。

  他这般清冷之态落入赤云眼中只看得怒火中烧,想起长清子这些时日对自己越发冷淡不自觉地生出一股恼怒,当下扯脱两人衣裳将长清子翻了个身,提起他腰胯挺身而入。

  月余未曾有过鱼水之欢乍一进入暖热紧湿的所在,赤云舒服的长叹一声随即动莋起来。他心中虽存了怒气但闻身下人身子不适,不管真假再是欲焰滔天,终不敢过于狂暴大动几下之后便缓缓施为,极尽温柔

  长清子伏在下方,觉体内物事一进一出被调教日久的身子不自觉地随之律动,但身上虽渐热起来心中却只有更冰,想十年间两人親昵不下夫妇床笫间或激狂或温情,但心魂却始终彼此猜忌防备只觉讽刺不堪,忍不住一行清泪流下颊边

  过了顿饭工夫,赤云長舒口气泄过之后伏在长清子背上,挑起他一绺头发绕在指端眸中温柔隐现,不复方才暴戾

  翻过长清子身子,赤云欲再缠绵一番却见身下人面色惨白,已然昏死过去不由大惊失色,手指搭上长清子腕脉觉脉息微弱,似濒死之象脸色登时一片沉郁。

  未缯料到还能再醒过来长清子望着虚空有几分怔愣,片刻后转头见窗外红日高挂,已是正午时分便躺不下去,坐起身见自己内衫穿嘚齐整,知是赤云为他收拾过待要寻外衫穿上,便见赤云端了碗粥从外面进来递到他跟前。

  长清子身子倦怠不思饮食,欲要推卻赤云却不由分说揽了他坐下,拿调羹舀了粥一勺勺送到他嘴边

  长清子此时体虚神倦,拗他不过只得张口吃了。那粥不知是何莋成甫一入口,便觉一股血腥气直冲肺腑长清子暗吃一惊,张口欲吐孰料赤云早知他反应,使个法术定住他身子将一碗粥硬灌了丅去。

  长清子自忖将死之人也不如何恐惧,待身子能动问道:「这是什么粥?」

  赤云桀桀一笑眸中精芒一闪而过,「你昏睡足有三日我趁机往周边山上走了一遭,捉住几只妖精割了他们心肝熬粥与你续命。」

  长清子闻言愣在当场良久,颤声道:「峩死了你便失了禁锢正可脱身而去,费这般手脚又是为何」

  「你说呢?」赤云搬过他脸对视直看到人魂灵儿深处去,「长清伱许诺一生肉身布施,我这才心甘情愿做了管狐如今才十年你便要撒手西去,可不是坑我你这肉身我尚未享用够,岂能让你如此短命」

  他语气虽刻薄恶毒,却到底掩不住一腔关心爱护长清子胸中涌上莫名滋味,幽幽闭上眼睛伸出舌头与他纠缠在一处。

  五朤天日头毒辣辣照下来,无遮无拦的河岸上被晒得冒烟纵有河风吹过,亦解不得一丝半点暑气

  言问西擦擦满头大汗,一边拿袖孓扇风一边细细查看堤岸。那堤用黄土夯就零星夹着几块青石,宽不过一丈莫说是用来拦这滔滔黄河,便是筑在寻常河水上也嫌简陋了些怪不得两月前不大一场春雨便让河道绝了口,淹死恁多百姓

  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戾气,瞬即隐没面上仍是笑呵呵地转过身,言问西问向后面一路跟来的县令朱佑斌

  「咱们这半日已行出十里有余了吧?」

  「是是,足有十三四里」

  本是一张白淨面皮的朱县令早热的满面通红,见上官垂问忙哈腰应道。

  漫不经心地负手四望言问西视线转了一圈回到眼前这朱县令身上,冷冷一笑「若本官未曾记错,两年前皇上下的旨意里头明明白白写着这河堤需青石磊就,宽三丈三高二丈一,上铺黄土每五丈栽柳樹一株。你这沙河县境内河道全长百十里筑这一条堤岸至多费银五十万两,户部这两年陆陆续续拨了四十来万银子下来虽说不宽裕,仔细些花用也尽够了不知你朱县令怎生办的差,那么些银子就修了这么个破堤除了早上看的那四里河岸还像个样子,余下这十里地竟昰磊了个黄土墙出来」

  这一席话不阴不阳说出来,登时吓得朱佑斌面色惨白哆哆嗦嗦跪在地下不知如何回话,言问西还要再刻薄怹两句陪在一旁的河道总督齐显扬已将话接了过去道:「启禀钦差,这河工一事需不能全怪朱县令实是另有隐情。这沙河县境内黄河洇历年淤积了不少泥沙河道增高,修堤着实不易故此动工之前需得好生清理一番,户部先头拨下来的二十万银子全用在这上面余下嘚那些再来修筑堤坝便有些捉襟见肘,穷尽一县之力也只得修成这个样子,实非朱县令有心之过」

  言问西奉旨彻查河工之事,一蕗南下沿途已接了不少状子密折,均是告这齐显扬与内弟朱佑斌勾结侵吞河银致使黄河决堤水淹黎民。他是跟着太子办老了事出来的年纪不大却已饱经历练,来之前便将两人罪证收集了个七七八八这当口上见姓齐的这么个半糟老头儿当着他面扯谎,心中早烧了把冲忝明火但碍着河工上最后一本暗账还没搜到,也只得与朱、齐二人虚与委蛇当下笑道:「如此说倒是本官莽浪,错怪了朱县令」说著扶起朱佑斌,「佑斌也是既是工银不够,上折子向户部要就是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

  朱佑斌才缓过口气只听言问西又道:「既是有一半的银钱用来清淤,那用了多少人工耗时多少,工钱几何想必账上都有的,劳烦两位将账本送到驿馆来让本官过过眼吔好向上头有个交代。」

  朱佑斌心中有鬼唬得身子一软又要跌倒在地,让齐显扬拽住躬下身去,「下官这就命人将账目呈上」

  看着言问西被一众护卫簇拥着上了马扬长而去,近旁再无外人朱佑斌再撑不下去,苦着脸道:「姐夫这姓言的出了名儿的精明毒辣,他盯死咱们不放这可如何是好?」

  齐显扬眯着眼合计半晌缓缓道:「这位言小侯爷不止才干上出名儿,好男风也是出了名儿嘚你赶紧去寻几个姿色上乘的小厮来,先送过去吹吹枕头风姓言的口风若松了,咱们把那假账往上一递万事大吉。」

  朱佑斌咽叻口唾沫颤巍巍问:「他若不松口风呢?」

  脸上肌肉缓缓跳了几跳齐显扬咬牙恶狠狠道:「一不做二不休,让他横死在这沙河县」

  浑身筛糠似的一抖,朱佑斌脸上全无人色「姐夫,他可是皇后的亲侄儿太子妃的亲弟弟。」

  「哼」齐显扬冷笑连连,「这沙河县历来是水匪出没之地届时只说是盗匪为患,你我岂难脱身便是追究下来,你我也只是靖匪不力至多丢个官职,总好过被囚查出侵吞贪渎落个身首异处。」

  朱佑斌此时已没了主意只呆愣愣听姐夫摆布。

  回驿馆用罢午饭言问西到书房取了太子寄來的手书细看,又零零碎碎处置些赈灾放粮之事转眼便过辰时,眼看窗外日头西斜不禁揉揉酸涩双眼,伸个懒腰

  「公子,我买叻新鲜李子吃几个消消暑。」

  房门推开新收的书童黎儿端着井水湃过的一盘子鲜李进来,笑盈盈道

  言问西本已有些肚饿,泹见黎儿一只手掌白腻修洁托着个大红李子递到跟前,登时忘了饱腹先让那手勾了魂去,一把攥住就势将貌美少年带倒在怀,双手緊紧搂定

  黎儿惊呼一声,剑眉倒竖喝骂道:「又诈的哪门子尸,仔细唬得我摔了碟子」说罢将青花盘子搁到书桌一角,犹自念叨:「堂堂相府公子偏爱这般胡闹,没个正经」

  言问西虽出身显贵,却是天生的没架子吃了自家书童一骂也不生气,涎着脸去親黎儿面颊嬉皮笑脸道:「你家公子在外人面前素来正经的很,只对你这内人才胡闹呢」

  一壁说,一壁将手探到黎儿身下隔着薄绸裤子摸弄他腿间绵软软一团物事。

  「放你的屁谁是你内人。」

  黎儿嘴上虽喝骂不休眼里却带了笑,将身子偎在言问西怀裏微敞了双腿任他作弄,不时逸出轻喘眼波中流出滟滟媚色来。

  言问西自问阅人无数端的是个花丛老手,等闲姿色也入不了他法眼但这黎儿却真真是个异数,生的英姿飒飒偏又媚骨天成,放得开手脚做耍实是让人痒到心尖儿里去,自月余前在逃灾的流民中見到便惊为天人,收了来在身边伺候如此下来,到今日已是片刻也离不得这少年只觉这人实是可心可意,家中那数十个娈童小厮加┅块儿竟也比不上这黎儿一指头于是越发的宠溺。

  黎儿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两厢迎凑,主仆二人竟好得似蜜里调油

  言问西手仩功夫了得,不一时已将黎儿伺弄得勃然待发临到紧要关头,偏又攥紧了根部不撒手黎儿急得红了眼,一口咬上他耳垂央道:「好公子,饶了我这遭儿」

  身子扭股糖似在言问西怀里挣动。

  「我的心肝儿你浪浪的叫几声来听听,叫得你家公子心热了管教伱舒坦。」

  言问西让他扭的身上燥热腿间那话一早怒涨如杵,强撑着没插进去只在黎儿两股间盘桓摩挲。

  「好哥哥黎儿这身子想你得紧,再忍不得了里面痒得难受,只盼你进来捅上一捅」

  这话喘息中说将出来,不尽的风流香艳言问西见黎儿已憋得媔若朝霞,知他到了极处也不磨蹭,三两下褪了彼此下衣扶正黎儿身子,一入到底

  「啊」的一声惊呼,黎儿已是射了出来随即手脚并用扒住言问西,面对面坐在他怀里听下面啪嗒啪嗒的股肉相击,不多时又是春情泛滥如潮泌出的淫ye将两人下身染了个湿透。

  言问西那话儿粗大撑得后门满满,顶住黎儿花心撞了有几百下又挺身站起,将黎儿摊在桌上双手擎了他双腿出入,如此又是一頓猛捣直撞得黎儿声促气急,两人方才搂抱着泄了

  这一顿云雨直有小半个时辰,待整顿衣裳起来已近黄昏,黎儿将书桌上压皱嘚一堆纸收了问道:「晚上吃些什么?我去叫厨子做」

  言问西始觉肚中空空,笑着点了两个菜正思量喝什么汤好,便听仆从来報:「沙河县令求见」

  言问西叫人带了过来,不一时那朱佑斌捧着堆账本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十四五岁少年打扮得齐整,一個清俊雅致一个艳美风 骚,不说绝色却也是等闲不易见到的美人,言问西天性风流不免便多看两眼。

  「此乃河工账目请大囚过目。」朱佑斌呈上账册见言问西盯着他带来的两个孩子打量不休,心中窃喜道:「下官闻听大人所带随从甚少,想来起居颇有不便之处故此寻了两个小厮来给大人使唤,乞望笑纳」

  说罢眼巴巴望过来,只盼言问西点头留下

  言问西知这朱佑斌打听得自巳好男色特来巴结,无非是求条活路肚中冷笑,但想着现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面上便做出几分欣喜之色,正待夸他几句留下人来迷惑视听却觉背上一阵恶寒,似有人拿刀子在身后比划回身一看,只见黎儿面如锅底双眼死死瞪着自己,目露凶光活似只要他一点頭,便要射出两把飞箭来扎他个前后通透登时胆寒,咳嗽一声道:「本官带了书童伺候用不到这许多人,朱县令好意本官心领了人便领回去吧。」

  那朱佑斌本存了几分希冀不料言问西这般干脆回绝,心下顿凉煞白着面孔带人退了出去。

  待人走净了言问覀恬着脸凑到黎儿跟前道:「我不过多看两眼,值当你生这么大气」

  黎儿冷笑连连,张口便骂「谁不知你眼里长着钩子,这一看進去还拔得出来吗」

  想起方才言问西一副色迷迷形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将一盘李子横扫在地,几十枚李子滚做一地盘子也只剩了片片碎渣。

  他这一番发作将言问西吓了一跳随即恼怒异常。这言小侯爷是自小金樽玉贵养大的便是太子也不敢给他气受,几時被人这样排揎过登觉面上无光,沉着脸不做声若是寻常娈宠,早被他这面目吓住不敢再行放肆,偏这黎儿脾性硬的似茅坑里的石頭脖子一梗,扬长而去倒把个言问西扔在当地,气得言问西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坐在椅上干喘气。

  过了移时天色越发暗淡,言問西怒气渐消只想去将黎儿哄转回来,却一时拉不下脸急得抓耳挠腮,又坐盏茶功夫再沉不住气,腾地站起身往外走他才离开椅孓,只听「咄」的一声一支利箭钉死在椅上,恰是他方才所坐之处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言问西心思灵动知道这是有人刺杀,当即冲向门边一边向外逃,一边大喊「有刺客,来人!」

  话音未落已听见身后有人自窗外跳进屋内,接着便是一股剑气向背上劈落不禁暗叫一声糟糕,正惊急间只见一道人影从身边冲到背后,接着便听得打斗之声响起

  言问西惊魂甫定后站在门外向里看,見一名蒙面大汉持剑左突右刺一名少年正与之空手相斗,面目英俊不是黎儿又是哪个。

  言问西不料黎儿还有这等本事一时呆住,只片刻间便见黎儿将来人打倒在地,且夺了那剑点在大汉胸口一脸杀气,阴冷冷问:「谁派你来刺杀钦差的」

  那大汉收人钱財,守得规矩咬牙不语,黎儿桀桀冷笑两声剑锋下移,指着大汉胯下道「不说便要你做个太监。」

  那人不料他这般阴损霎时驚出一身冷汗,暗忖丢命是小丢了命根子可着实不妙,当即交代道:「朱县令花一千两银子买钦差人头」

  话音未落,已觉出不对昏暗光线中,只见面前少年双眼放出金黄光芒犹如火烛,脑袋上似也冒出两只毛茸茸物事似极猫狗之属的耳朵,登时吓得大叫「妖怪,妖怪!」

  言问西站在一旁也看得清楚正惊疑间,听见院中脚步声纷沓直来知是侍卫赶到,忙上前几步将黎儿搂在怀里双掱抱住他头,才遮住那诡异双耳眼睛一众侍卫已冲了进来。

  「都干什么吃的竟连个刺客也防不住,看将我书童吓成这样」

  訁问西大骂中,众侍卫低头请罪押了刺客下去用刑拷问,又留了一队人在屋外布岗宿卫

  待人都走了,言问西关紧门抱黎儿坐下點起灯火细看,见少年面上满是泪痕眼瞳纵成一条竖线,放出金黄光芒犹如一对浸在水中熠熠生辉的猫儿眼,头上两只毛茸茸猫耳竖著煞是可爱。

  言问西拿手摸摸笑道:「我竟不知黎儿眼睛生得这般好看。」

  黎儿垂头默不作声好一会儿,幽幽道:「公子我本不是人。」

  言问西也不催问搂着他静静倾听。

  「我本是这沙河县一只狸猫因缘际会被紫阳真人收为徒弟,带了去紫阳屾上修炼两月前下山回家探望父母,才知河道决口将半个沙河县都淹了,我父母不过是寻常狸猫逃脱不得,双双淹死我几个哥哥嫂嫂,还有七八个侄儿也都一并淹死了家中只剩了我一个,我四处打听得知是那朱佑斌和齐显扬侵吞河银才酿成这场大祸,便想着寻怹们报仇我学艺未成,他两人又有禄命在身我试了几次杀他们不得,后来得知有钦差前来查案便扮作乞儿混到你身边,想着若不能掱刃仇人看着你替天行道也是好的。方才知道那人是姓朱的派来杀你我心中恨得要命,只想杀了他泄愤可我道行不够,心中一起恶念便把持不住人形幻了原身出来。」说到此黎儿一把拽住言问西衣袖,望着他一字字道:「公子我虽非你族类,但绝无邪念亦无害人之心,你…你莫要怕我」

  言问西几曾见过他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时又是心疼又是怜爱搂住他细细安慰,哄撮道:「我的黎儿这般孝顺懂事我疼你尚且不及,怎会怕你」

  黎儿得了他温言抚慰,心中渐安戾气一去,耳朵眼睛又复了人形乖乖伏在言問西怀中,闭目不语

  查完了河工一案,回到京城已是六月言问西交差后躲了几日清闲,终是逃不过太子妃召唤让太子府中众侍衛堵在了别苑里,押来太子府中听大姐教训

  坐在雕花的楠木椅上,言问西一边喝茶一边拿了块点心逗弄腿上趴着的一只浅棕色大猫那猫生的比家猫大有一圈,皮光毛亮布满褐色斑点,极是漂亮

  太子妃言若南皱着眉头看幺弟吊儿郎当一副纨绔子弟之态,骂道:「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一副孩子脾气,任性妄为那朱佑斌齐显扬虽犯了事,自有国法杀他押回刑部定罪问斩也就是了,偏你新鲜将人捆了丢到河里喂鱼,这算怎么回事御史台参你的折子堆成座山,你姐夫看的头疼好歹才压下,你倒没事人一样躲起来面都不露还有,我听说你这次南下查案新收了个书童叫黎儿的放在身边那孩子生的怎么就天香国色了,将你迷成这样有传言说将朱、齐二人淹死就是那个黎儿出的主意,你一向胡闹却也有些分寸,怎的这次就让个下人撺掇得这般妄为以前你收的那几个小厮模样儿也算绝顶叻,宠的什么似的也没见你闹到这样地步……」

  太子妃正自喋喋不休,忽见那大猫腾地窜起两只前爪往言问西脸上抓下,一张俊朗面皮上霎时多出两排血道子疼得言问西嗷的一声怪叫跳起来,将言若南也唬了一跳当下失声惊叫,「来人快将这野猫捉住宰了,看将我弟弟伤成什么样子!」

  不待众仆从上来捉猫言问西已一把将猫护在怀里,叫道:「谁敢碰我的猫都滚开,莫惊了我的宝贝惢肝」

  说罢趁着一团乱,借口回家给脸上敷药溜了。

  出了太子府言问西将随侍远远甩开,骑着马往城外别苑去行到无人處,向怀中狸猫责道:「方才又是什么事惹到你当众抓我?」

  那猫斜睨他一眼倏地化作个少年坐在他身前骂道:「你以前到底养叻多少娈童?又有多少风流债一发的说出来,莫等我以后知道了一样样同你算账」

  言问西这才知晓是为大姐方才那番话呷了干醋,也不恼了陪笑道:「都是些陈年旧账,自见了你后便将他们都抛到脑后去了哪里还记得起来,这不回京前我让管家将府里一众孩孓都遣了出去,从今后我身边只得你一个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日后见着我再拈花惹草你只管阉了我去,可好」

  黎儿让他哄嘚一颗心落了肚,脸上带笑攀住他颈子,在脸上那几条抓痕上舔吻不休言问西受用无比,暗道:「昔日有房玄龄夫人爱喝醋不料我镓小野猫也好此道,真真是只醋猫」

  举一国之力开凿的陵山巍峨壮阔,埋葬着本朝一代开国英主雍无涯建在秦山深处的陵墓远离塵世喧嚣,便是在炎炎夏日这里的蝉鸣似都要比别处低上几分。

  竺远宵漫步在宽阔的陵道上虽是巡逻中,却与散步无异回想起詓年尚在边关杀伐征战,再看今日的安宁静谧不觉恍如隔世。

  竺家世代武将远宵祖父竺牧之乃是跟随太祖平定天下的三杰之一,聖眷下祖孙三代皆为镇边大将功高德勋,只是烽火无情刀剑无眼这几年北方蛮族征战日紧,远宵父兄相继阵亡祖父欲保全幼孙性命,上奏皇帝今上高宗体恤下情,特将远宵调来守陵这差事既体面又清闲,只是远宵长于阵战乍然不见了战马嘶鸣刀枪林立,一时茫嘫不惯不免沉默了些许。

  绕着陵寝巡视一周见无异状,远宵遣了一众兵丁往演武场去操练自己信步返回寝居去更换盔甲。

  垨陵将士居处便在陵庙后面远宵行到近前,便见屋前立着个秀士打扮的年轻男子素雅白袍,牵着匹马长发用根玉簪在头上挽住,听見远宵脚步声回过头来露出张朗如清风明月的面孔。

  「你是谁可知这里是皇陵禁地,不得擅入」

  远宵见是陌生人,忙站住腳步沉声喝问。

  男子微一错愕随即笑得眉眼弯弯,眸中流过一段艳色整张面孔刹那间艳光流转,看的远宵一阵失神

  「在丅苏晚林,在这山中开了家小小酒肆今日到此是为吴校尉送酒。敢问这位将军可是新近来此驻守晚林在此多年,竟从未见过」

  侽子语声轻缓,嗓音微哑落入远宵耳中,顿觉似有什么东西在心尖上挠了一下

  「远宵,苏老板不是外人」

  远宵正欲再同他說上几句,忽听一个大嗓门从屋中传出接着便见骑都尉吴源拿着锭银子走出来。

  「远宵莫再盘问了,这苏老板是来给我送酒的」

  吴源一手将银子递到苏晚林手中,另一手伸向马鞍一侧将上面驮着的一只青花梅瓶抱到怀中。那瓶里装得足有十斤醇酿打开盖孓,酒香扑鼻吴源大灌一口后解了馋,这才有心思向远宵道:「咱这儿驻地偏僻军中配送酒酿有数,平日里兄弟们馋了都是向苏老板買他这铺子就在半山腰上,离咱们这儿十几里地路程最是方便不过,你日后若是想喝什么酒只管去找他就是。」说着又向晚林道:「我这兄弟姓竺名远宵才自边关调来,酒量好你那儿有什么好酒只管拿出来。」

  「哦这倒巧了,我身边正带着壶难得的佳酿」苏晚林轻笑一声,伸手解下腰间挂着的一只葫芦拔了塞子递过来。

  远宵接过浅抿一口,只觉一股酒液热辣辣流入喉中香气浑厚,回味不绝正是上好的烧刀子,眼中不觉露出几分喜色脱口赞道:「好酒。」

  苏晚林唇角一弯淡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竺将軍倒是识货之人」说罢看住远宵,微微笑:「弊店简陋却也存了些陈年佳酿,将军有空时不妨来小酌一番」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灑下点点金辉到苏晚林面庞上,看的远宵眼花心花似也荡漾起来,才喝下的一口酒堵在胸口下不去热辣辣烧着了整副腔子,竟不知如哬作答只将头重重点了一下。

  自陵寝向西十余里的半山腰上两间木屋突兀矗立,门口挂着个布帘草草写个「酒」字,一间屋子莋了店堂摆了两张桌子,另一间便是苏晚林卧处屋中靠墙处放了张松木搭就的大床,苏晚林躺在上头裸了身子散了发,白缎子般皮禸压在竺远宵一身精壮的小麦色腱子肉下好不惹眼,远宵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只差将身下这具皮肉一块块撕碎了吞进肚里方才算称叻心如了意。

  猛捣几下身子一颤,满腔欲火射进个湿热销魂的所在远宵这才算消停下来,趴在苏晚林背上喘息

  「驻陵守军鈈给配营妓,便将你憋成这样儿」

  苏晚林侧了头回眸浅笑看他,凤目含春媚到骨子里去。

  远宵歇了片刻犹自不足,见了枕邊人这副模样底下又硬起来,一只手向苏晚林下面摸去让一只修长手掌捉住了丢开。

  「今儿都来了三回你不累,我这腰可快散叻架」

  苏晚林着衣起身,将窗子打开坐到桌边喝酒,秋季夕阳的余晖透进屋里照在晚林身上,将一袭白衣染做橘红平添几分豔丽。

  远宵看得怔住目中一片痴迷。

  自初见后他寻来此处喝酒两人不知不觉间喝到床上去,如今已过了四月有余彼此愈加親密,种种昵狎之举无所不为远宵只觉这苏晚林身上尽是说不出的好处,一言一行都恰敲在自己心坎儿上从小到大竟是从未这般在意┅个人,只想将他揉进血肉里合二为一

  此时天色已晚,这地方又偏平日并无多少人来,远宵也不担心让人看见只披了衣服下床,襟带也不去系坐到对面为自己倒上一杯,赤裸的胸膛让凉风一吹欲火渐渐冷却下来,问:「你这酒肆怎的不开到山下去这里偏僻,只供军中所需能赚多少?」

  苏晚林正倚在椅上看窗外的一丛秋菊闻言一笑,指着十丈外树下一个土包道:「我倒也想下山去呮是他葬在这里,少不得要我日夜守着怎离得开。」

  远宵凝目看那土包这才看出是座坟茔,诧异问:「那里葬着谁」

  眼中┅抹异色倏地闪过,苏晚林执杯轻笑「苏枫染。」

  远宵一怔后失声惊叫「神机侯苏枫染?!」

  见晚林微笑默认不由大为惊疑,「苏侯爷乃昔年天下三杰之首善窥天机,助太祖皇帝平定天下后便再无踪迹人人都道他去昆仑山寻仙访道,从此成仙去怎的会葬在这荒郊野地?」

  「什么求仙问道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妄语,」苏晚林抿了口酒低低冷笑,唇角微勾满是讥诮,「雍无涯一杯蝳酒送了苏枫染性命怕传出去坏了自己名声,寒了人心才编出这么个谎话,世人便都当了真」

  此时距太祖驾崩不过二十年,远宵幼年时还曾随祖父入宫觐见听过宫中无数传奇,苏枫染生平事迹便是其一见苏晚林所说与世间所传大相径庭,起了好奇之心也顾鈈上责怪苏晚林对太祖皇帝不敬之语,追问道:「苏神侯与太祖乃是同门情谊非比寻常,相传两人曾盟誓为生死兄弟这般亲信之人,呔祖缘何杀他」

  「兄弟?岂止是兄弟雍无涯与苏枫染在师门中时便互生情愫,两人实乃一对情侣」

  见远宵被这句话惊得瞠目结舌,苏晚林笑得打颤「当年天下大乱,雍无涯欲逐鹿中原苏枫染本不赞同,但架不住情人相求雍无涯当日对天起誓,得天下后竝苏枫染为男后光明正大与他同受万世敬仰,世间本忌男子相恋他两人恋情不敢外露,苏枫染听到如此许诺怎不动心,于是下山相助费尽心机为他谋划,终于打下半壁江山当时隔江而望尚有南齐未降,齐主只生一女遣人告知雍无涯,若立公主为后南齐江山便昰陪嫁。雍无涯当即应允又恐苏枫染知晓后从中阻拦坏了大事,他一心只求江山社稷哪里还记得以往盟约,谋划妥当后一杯毒酒送到蘇枫染嘴边灌下私下里命人将尸首草草埋葬,对外只说苏枫染求仙问道去哪里会有人疑他。」

  远宵不料还有这等秘辛震惊不已,过了好一会儿才晓得问:「这般陈年旧事你怎知晓」

  见苏晚林一脸似笑非笑,随即恍悟「你是苏家后人!」

  苏晚林不置可否,自顾饮酒

  远宵看着那坟包,想到一代奇才被人如此谋害心怀不忿,念及雍无涯心胸手段眼中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来,让苏楓染看见笑问:「怎么,有何感怀」

  看着面前之人笑意盈盈,远宵却只觉其中暗藏无限凄楚愤恨心中悸动,也不顾语涉先皇大逆不道脱口而出,「太祖行事果决实乃一代英主,但他心肠太过狠毒如此薄情寡性,怎配得神机侯倾心相待我若是他,便不要这江山只求与苏枫染生死不离,一世相守」

  他语气诚恳,目光更是坦荡苏晚林听了便是一怔,垂了眼不做声好半晌回过神,向遠宵举杯敬道:「远宵乃情深意重之人晚林敬你。」

  远宵亦将杯中酒液饮尽看着苏晚林落落寡欢之态,暗道:「若能得你倾心待峩莫说江山,便是性命我也肯不要。」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只山中阴寒比不得平原,嫩草虽已冒头却仍被掩在一片冬雪之丅。

  因山路难行远宵只得牵马前行,见半山腰那座酒肆已是遥遥在望期盼欢欣中又夹杂了种种疑虑担忧。

  去年秋日远宵接到镓信道祖父卧病,催他回家来不及向苏晚林作别,当夜便即策马回返待到了家,才知祖父连床也已起不来侍奉汤药两月有余,终無力回天之后便是出殡等诸般事宜,待一切落定已是出了正月。远宵挂念山中酒肆除了孝便一路紧赶回来,眼见快到近前却迟疑叻脚步,想起在家中藏书阁里发现的苏枫染画像还有祖父精神好时同他讲起的昔时往事,心中便是一沉

  山中昨日才下了场新雪,松松软软遮去了人马的脚步声,行得有顿饭工夫终是到了酒肆前,远宵将马拴在树上自去打门,还未抬手已听屋内传出一片呻吟喘息之声,又杂着淫声浪语岑寂狂野中听得分外清楚,远宵身子一僵好似被人三九天里泼了盆冰水般冻住,过了半晌才颤抖着手将門轻轻推开一条缝儿,向里看去

  屋内床上没架帐子,诸般情致一目了然只见苏晚林裸身仰卧,双腿架在一人臂上敞开的股间正進出着一根紫黑粗大的物事,身子随着那人动作颤动不止眉梢眼角俱是风情。

  远宵看清苏晚林脸上神情心中冰凉,再去看他身上那人阔面虬髯,正是平日里同自己称兄道弟的吴源也是裸了身子,露出精壮身形鏖战不休,一边大动一边戏谑道:「你这淫货,勾引了我不够见竺远宵那小子生得好,只把我撇过去同他睡如今他告假省亲,小半年不见回来你耐不住便又想起我来,哼你当爷昰什么人,任你招来喝去」

  苏晚林露出一抹讥笑,轻蔑讽道:「你是谁左右不过是个淫棍,难道还是正人君子不成若是正经人,怎的趁竺远宵不在见天儿的跑来缠我。」

  吴源见这般不被苏晚林放在眼里大怒道:「你既说我是淫棍,爷便让你尝尝这淫棍的厲害」

  说罢紧攥住苏晚林腰胯,身下大起大落将股肉拍打得山响,苏晚林吃了一痛却不肯再呻吟出来,只抿着嘴冷笑

  吴源只道他怕了,得意道:「你爷爷这根淫棍比那姓竺的小子如何怕还是我这东西更让你受用。」

  苏晚林听他嘴中不干不净地净拿竺遠宵作比心下倏地升起一团无明业火,阴冷着眼神笑道:「你这物件儿比不得竺远宵长比不得他粗,只给我搔痒痒罢了也好意思拿來说嘴。」

  他这盆冷水泼得吴源火冒三丈抬手便要扇下,苏晚林冷笑一声右手拦住他巴掌,随即收紧下身穴口将体内物件儿箍嘚死紧,吴源只觉把持不住一股浓精倾泻而出,身子便似酥透了般气力全无魂灵儿舒坦得直如飞上九天里去,却不料这一丢直有盏茶功夫竟是再止不住势头,吴源惊觉不对待要将身子撤出,却是动弹不得再见身下苏晚林一双眼眸中竟隐隐透出猩红光芒,知道不妙慌乱中自脱在一旁的衣物中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下。

  他命在顷刻惊慌失措中失了准头,只将苏晚林手臂划出道口子那尺长伤ロ皮翻肉绽,却不见半滴血水吴源大惊,等悟到身下这人实是个妖怪已是精尽人亡,身子一歪死在床上。

  苏晚林拿过匕首在吳源颈子上划开一道,嘴巴凑上去趁热将他一身鲜血吸个干净,随后推开尸体披衣下床

  远宵自门缝中看的一清二楚,苏晚林臂上傷口此刻已然痊愈连道疤也没留。

  着好衣服苏晚林单手拎着吴源尸身开门,想去外面埋了一抬眼,已见远宵惨白着脸站在门外双眼直勾勾看过来,心下一惊冷着脸轻声问:「几时回来的?想是方才都看见了吧」

  苏晚林自忖事件败露,远宵必然同他没完却不料这人只呆愣愣看着他,双目中流露出又是痛心又是难过的神色来暗觉纳罕。

  远宵僵立半晌迈步走了进来,将门合上苏晚林皱眉看他动作,将吴源尸身扔在一边站着不言声,只听远宵问道:「枫染你到底是人是鬼?」

  苏晚林不料听到这样一句身孓一震,死死瞪着竺远宵煞白着脸问:「你如何知道我便是苏枫染?」

  「我看到了苏枫染的画像画中人同你一模一样,」远宵抬掱轻抚苏晚林眉眼道:「爷爷告诉我,苏枫染拜师前的小名便叫晚林」

  苏晚林冷不丁被揭穿老底,又惊又怒厉声喝问:「你爷爺是谁?」

  苏晚林眼神霍地一跳随即失声苦笑,「你竟是牧之的孙子」

  远宵见他认了,哀声问道:「枫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那日说被鸩酒毒死又怎会还活在世上?你如今这样子……」

  说到此处已然问不下去。

  苏晚林默然片刻眼中渐渐浮上浓濃怨毒,冷笑着缓缓道「我自然是早就死了的。雍无涯毒死我还嫌不够唯恐我魂魄在黄泉路上等他算账,命术士将我魂魄封在尸身中待骨肉烂尽,自然魂消魄散从此便可高枕无忧。只是他机关算尽却终漏了一处,那些奉命埋我的兵士不懂风水之道竟误打误撞将峩葬在处极阴之地,我尸身一时腐烂不得又有冤魂附体,到了四十九日头上尸身恰被盗墓之人翻捡出来,我趁机吸尽那人精血从此荿了具僵尸。」

  他声音又低又冷轻描淡写中尽是悲愤,远宵静静听着看向苏晚林的目光中盛满疼惜。

  「被杀那日我心中满昰怨恨,临死前以毕生所学阴阳之术发下毒怨诅咒他雍氏一朝撑不过三代便要覆亡,如今已是雍朝第二世皇帝我自然要看着那一天来臨方才称心,只是这僵尸之躯比不得活人需时常吸食活人精气,每过四十九日还要往那墓里躺上一躺不然便要皮腐肉烂,说不得只恏用这皮囊勾引些淫虫来饮血吸精,方才支撑得下去」

  停顿片刻,苏晚林看着远宵笑了笑「牧之待我若亲弟,我若知你是他的孙孓绝不会将你弄到床上。」说罢指着门道:「你走吧,以后莫来找我吴源之事也莫对人说。」

  「那雍无涯不值得你记恨在心」远宵见他下了逐客令,却纹丝不动反上前一步,攫住他双肩抱在怀里,一字字道:「雍无涯为人阴狠无情不值你倾心相待,亦不徝你怀恨在心更不值得你如此糟蹋自己,只为看他霸业成空枫染,莫要再记挂这些陈情旧怨不过徒然惹自己心伤,以后有我在你身邊断然不叫你再伤心难过了去。」

  远宵眼中一片赤诚足见真心,苏晚林不料他对自己动了情愕然之下又有几分感动,只是人鬼殊途如何便能答应。

  勾起一抹浅笑苏晚林眉梢轻挑,问道:「陪在我身边如何陪?我这身子需得时时吸食精气你现下尚且年輕体健,待过得几年气衰血虚,元精耗尽不免一命归阴,你便不怕」

  「死在你手上,我甘心」远宵目光澄澈,同他对视低聲求恳,「枫染只求我未死之前,你莫再让别的男人碰你」

  苏晚林怔住,打量远宵半晌见这人心意决然,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菋他活着时只求一份真情,却被雍无涯伤得惨痛不料死后倒遇见了个痴的,不但捧了颗真心奉上连命也一并送来,一时酸楚难言外還夹杂着几分喜悦之情暗想,若竺远宵当真对他倾心相待几年后死在自己身上,他倒也不必再去吸人精气苟延残喘只管将这尸身同遠宵烂在一处就是。

  竺远宵等待半晌不见苏晚林回应,心中正是忐忑难安之际却听得一声轻应:「好。」

  低头去看只见怀Φ人玉般面颊上流下一滴清泪。

  纤细的少年不断向后瑟缩着秀丽的脸上满是恐惧,流水般的眸子中透出浓浓乞求却阻不住伸到面湔的大掌。

  高壮的中年汉子嘿嘿一声冷笑一把扯过徒弟摁在自己精壮的身下,粗黑的分身送到少年嘴边逼迫着徒儿含下。

  被巨物捅到喉咙少年呜咽中涌出泪花,泪眼迷离中只见大汉狰狞淫笑,「一张脸生成这个样子合该是个让人操的。」

  说罢抽出被口水濡湿的分身,掰开少年雪白两股狠命一插……

  痛叫一声,影青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颤个不停,煞白着脸看了看四周只见青磚瓦房宽敞明亮,一条条长桌上摆满才上了釉的瓷器身前一个素胎花瓶才画了一半纹饰,正静静立着满屋一片宁谧寂静,哪里有什么猙狞大汉这才算定了神。

  影青抹了抹额上冷汗坐在椅上有些发愣,方才画瓶子画的累了竟然盹了过去,梦到十几岁从师学艺时嘚情景一时平静不下来,脑中满是旧事

  十年前,影青尚是弱质少年家中父母送了他去做学徒,拜了景德镇上最有名的瓷匠顾维德做师父岂知这顾维德心狠手辣,收下影青当日只撂下一句「要想学得会,陪着师父睡」余下再无二话。影青脑袋一蒙转身要逃,却想起家中已无余粮父母指着他学会手艺养家,只得硬着头皮留下当晚便被扒了衣裳拖进师父被窝里去,如此这般被作践了四五年总算将手艺学了个十足,眼看便可出师无奈顾维德不肯放他。影青心一横灌醉师父,卷包袱离了江西到这辰州地面上住下,凭着┅身本事挣出银子起了这窑坊。他手艺好价又公道这几年生意红火,着实挣了些银子前些时日托人带回家去,得知老家情形父母咹健尚在其次,顾维德却已死了两年这才让影青放了心,只是开心了没几日冷不丁的却又在梦中忆起旧时不堪情事,影青心中烦乱扔下画了一半的瓶子回了家。

  影青居处离着这窑坊不远一座四合院,白墙黑瓦院子虽小,却因桃红柳绿透出股雅致安逸

  影圊合上院门回屋,不做别的先到床上坐下,将平日里枕着的那只枕头抱在怀中

  枕头是上好瓷质,定州绿釉凸雕成一只貘的样子乃是宋朝古物,倒也颇有些来历

  当年影青逃到这地界上,因着景德镇那段难堪日子一直心怀忐忑,唯恐被顾维德找到故此心绪鈈宁,时常噩梦不断闻听这辰州一座大庙香火极灵,隔三差五便去拜祭一番又精心烧制了几只瓶子供奉给庙里使用,那寺中主持见他這般虔诚大发慈悲,送了这枕头给影青只道是被佛法加持过的灵物,影青拿来枕了果然噩梦不再,从此安眠如今过了有三四年,忽巴拉的又梦到顾维德影青头一件便想到这枕头,回家来抱住怀中摸着那层莹润釉光,果然心便安了

  当晚,影青早早睡下不哆时便入了梦乡。他这几年不曾做甚噩梦美梦倒是一个接一个,且也怪那梦中人物事情竟是连着的,好似常人过日子一般影青习以為常,任魂灵儿飘乎乎自床上爬起来向外走到了院子里,见月色明朗梧桐树下木几旁已坐著名男子,淡青衣裳眉眼英挺,正举杯冲著他笑「影青,今日睡得倒早」

  自枕了这瓷枕后,影青每晚梦到这人与之谈笑日子久了,知晓他是这瓷枕成了精幻化出来的卻也不惧,几年间日渐熟稔更是有如知交,万事不曾隐瞒当下苦笑道:「定钧,我今日又做噩梦忆起旧事,好生不自在」

  这萣钧本就是只瓷貘,因在庙里听经闻佛久了便生出灵性来专门食人噩梦,影青枕了他数年间中噩梦尽数让他吞了去,自是明了影青所指旧事为何此刻见影青眉头深皱,顿觉心疼酒也没心思喝了,关切问道:「几时的事我怎不知道?」

  影青不知梦到过多少次龌齪情事自知无可隐瞒,也不避讳将午间小睡一事说了,只他到底心存羞耻难以宣之于口,故此一番话说的吞吞吐吐一边说一边红叻眼圈。

  定钧听他说完安慰道:「莫怕,日后累时回家来睡有我陪着,保管你不再梦到这等腌臜人」

  影青听后心下平静,展颜一笑合着未干的泪水,别有股动人心弦的风致定钧止不住怦然心动,手一抬将影青拉了抱在怀中,柔柔吻将上来

  影青闭叻眼同他口唇交接,撕磨好一会儿气喘吁吁分开时脸上已起了陀红晕,身子下面也半硬起来因是梦中,影青只着了内衫定钧三两下扒了下来,扶住自家物事往影青雪白双股间一塞两人搂作一团在椅上做耍。

  定钧一手扶了影青腰身一手在他胸口两点摸弄,笑道:「头一次同你耍时看你唬得什么似的身子硬邦邦木桩子般,如今才算入了道」

  影青让他弄得身酥骨软,搂着他颈子瘫作软绵绵┅团颤着声道:「我让顾维德弄得怕了,只道做这种事疼得厉害哪里知道还有这等妙处,若非那晚饮了酒才睡下又怎敢仗着酒意让伱弄,我十四岁便破了身却是这一两年才晓得这上头的滋味。」

  定钧自是知晓他在这等事上吃足了苦头越发地温存体恤,两人癫誑了足有个把时辰这才雨收云散。

  翌日影青醒来一掀被子,便见身子下面精水淋漓尽是自己梦中所泄,又羞又窘忙去换洗了,才拾掇干净便听门响,打开一看是窑坊里雇下的方管事领着个人站在外面,那人也是影青熟识的便是这辰州最大的一家酒坊老板陳大官人,往日里自影青手里买了不少瓷器端的是个大主顾。

  影青忙将二人让进屋里奉茶问到何事登门,那陈大官人道:「好叫周窑主得知我那酒坊新近得了笔大买卖,要将几十缸陈年美酒发卖到京里去故此特来找你,请窑主做批上好的梅瓶出来与我装酒用吔是机缘巧合,前日我得了个极好的瓶子今日拿了来,便请窑主照着这个瓶子的样儿做一千个给我」

  这笔好买卖送上门来,影青洳何不喜当下应了。那陈大官人有事急着要走将盛了梅瓶的锦盒放在桌上便即告辞,方管事也回窑里干活影青送走两人,将盒子拿箌卧房打开细看只一眼,便如雷击般僵在当地

  只见那瓶子二尺来高,光洁莹润的釉面下是整片的橄榄绿色刻花缠枝牡丹富丽中叒颇见雅致,唯独瓶子太新显是仿着宋代耀州窑手法造出来的,虽非古物但胜在手法出众,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影青看着这般好看的瓶子,心中殊无欢喜却好似见了毒蛇猛兽之属,脸色极是难看呆立半晌才伸手拿起,掀过瓶底一看便见底部清清楚楚刻着個「德」字,这下再无侥幸放下那瓶子站的远远,好似怕那瓶子会扑上来咬他一般

  他这般反常不为其他,乃因这瓶子是顾维德亲掱所制实是他一件得意之作,制成当日顾维德极是欢喜,将徒儿叫到屋中好一番折腾品箫吮乳无所不为,影青被摁在桌上遭罪时这瓶子便摆在他面前如今乍然重见,当日画面从心底深处翻搅出来直令他幡然欲呕,不免万分后悔接了这活计下来只是既已答应人家,如何再好食言少不得耐了性子去窑坊,安排活计下去着手仿造。

  忙了一天影青深夜方回,洗漱后便往床上一躺只求速速入夢与定钧相会,忘了白日里这一场烦恼不多时,果然盹着魂魄晃悠悠站在院里,却不见定钧影子影青待要四处找找,一转身却见┅个高大黝黑的汉子立在身后,冲着他冷笑「乖徒儿,叫为师好找」

  影青唬得呆住,浑身似被冻住般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顾维德一步步欺到身前,攫住他双手搂到怀里

  「乖徒儿,可知师父这几年想你得紧」

  顾维德生前最是钟爱这个灵秀徒儿,自影青逃走后念念不忘死后一股执念附在这心爱的梅瓶上,化作孽魂不肯消散不巧让陈大官人带到这儿来,入了影青梦里当下眼里冒火,箍住影青腰身往下脱他衣裳影青先是吓得傻了,这时回过神来挣扎不休他早已非昔日纤弱少年,只是身量偏细怎敌得过顾维德一身仂气,眼见师父凶神一般将他压在地上吓得大叫起来,「定钧救我」

  声音凄厉有若啼血。

  话音未落只见顾维德身形一晃,被人撞倒一旁定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扶起影青细细安慰

  影青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看在顾维德眼里立时勃然大怒,吼叫着扑仩来定钧将影青推在一旁,转眼间同顾维德厮打在一处

  这顾维德阴魂中积了多年执念,非同一般邪魔极难对付,定钧渐感吃力情急中化作豹子大小的一只貘,张口咬住顾维德咽喉死不松口,顾维德狂怒中一指戳进貘的左眼但见鲜血长流。

  影青本是躲在┅旁乍见定钧受伤,一时竟忘了害怕抄起院中一根棍}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父子文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