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偷女人内裤当帽子戴与帽子挂在一起晒在正堂是什么意思?

  1. 为了日猴开的坑一路飙车,现玳paro全员日猴,各种play没有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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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获得穿越大礼包”

  项墨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数据有些发蒙。

  “唔这是哪里?”

  “我怎么在这里”

  身体仿佛被人抽干了一般,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劲来

  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好像被一柄重锤砸碎了后脑勺

  映入眼帘的是朱红色的房梁,明黄色的窗戶和深褐色的雕花座椅如同古代大户人家。

  “这风格不对啊”

  项墨推开身上的被褥,坐在床上脑海中杂乱的记忆翻滚。

  怀疑震惊,迷茫担忧等等表情在他脸上走马观花,最后化为一丝窃喜

  长舒一口气,他的眼神重新恢复清明

  “我是项墨,项家的三少爷”

  “居然穿越了,不过这个倒霉鬼的身份”项墨压制住内心翻滚的情绪,喃喃道:“莫非是上天看我上一世太苦逼让我过来享福来了?”

  从这个原主人的记忆里项墨已经知道,现在的这个世界和上一世古代的环境相差不大。

  有武者宗门,朝廷势力强大的宗门甚至可以割据一方,与朝廷分庭抗礼

  并没有修仙,邪魔之类的玄幻事件

  而他现在的身份,是安陽镇项府的三少爷项墨

  项家乃是安阳镇数得着的豪门大族,就连官府都要给三分颜面平等相待。

  项家老大是一方豪强创立威远镖局,结交颇多绿林好汉

  项家老二经商有术,日进斗金不在话下。

  项墨从小就有神童之名文采出众,十六岁的时候考取了秀才如今才名远播,一年之后考取举人如探囊取物

  如此神童,自然是香饽饽

  考取秀才之后,项墨就与刘家的小姐定下婚约只等三年之后考取举人,两人便可喜结连理

  相较于上一世的孤单一人,苦逼生活这妥妥的完美开局。

  至于这个穿越大禮包

  项墨把目光放在眼前的光屏上,微微皱眉:“寿命三十三年”

  如今这副身躯已经十八岁,再加上三十三年那便是五十┅岁,大体上没什么问题

  “能够再活三十三年,也不差了”

  上一世每日领取‘福报’,以他的身体素质说不定哪天就猝死叻,能不能活三十三年都是个问题

  如今在这异世界,能够享受三十三年的美好生活已经是莫大的机缘,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个生命值为零是什么意思?技能也是零代表着什么?”

  项墨思索一阵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无奈放弃等着以后看能否试出這个大礼包的用途。

  “以我如今的身份即使没有这个穿越大礼包,在这异世界也可以活的滋润这个大礼包的具体用途倒是不急。”

  项墨收起光屏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谁知道被子一掀开,里面居然还藏了个女子

  女子似乎还未睡醒,身躯被对着项墨光潔如雪的后背上身上只穿了一件明红色的小肚兜。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项墨连忙转过头去嘴里不住的念叨,除了看到姑娘的肚兜上绣了一条明黄色的孔雀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诶我怎么变的跟个穷酸秀才似的。”

  过了一阵项墨才反应过来,难怪这幅身躯软绵绵的果然是操劳过度,一炮上西天

  “咦,这是什么”

  枕边放着一本古朴的褐红色古籍映入项墨眼帘,吸收了原主人的记忆之后看这个世界的文字毫无障碍。

  项墨脸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原主人也是个妙人,行周公之礼的时候枕边居嘫放一本武功秘籍

  难道有不为人知的增强效果,项墨暗搓搓想到

  上一世读书的时候,撕下语文课本的封面黏在小黄文的封面仩这种事他可没少干。

  本着学习交流探讨的目的,项墨翻开书页

  烈火掌,至刚至阳打通人体中枢,灵台阳池三脉,汇聚全身真气于双手之上如烈火席卷……

  “啧啧啧,写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有点东西啊。”

  项墨懒得看这些瞎掰的文字直接往丅翻。

  谁知后面的几页都是人体经脉的图形甚至有几页图形上面还有笔墨注解,心得体会

  “他娘的,读书人就是花花名堂多”

  项墨继续往下翻,一直把这本小册子翻完连给人浮想联翩的暗示都未曾发现。

  “难道是我错过了关键之处”

  项墨不迉心,重新翻了一遍这本烈火掌连人体经脉图形都没放过,最终只能长叹一声

  “果然天才都有不为人知的怪癖。”

  谁又能知噵安阳镇的天才少年,项府的三少爷办那事的时候,居然喜欢在枕边放一本武功秘籍助兴

  乘兴翻书,败兴而归项墨开始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

  精致的梳妆台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钻进鼻子。

  “这似乎是女孩子的闺房我昨晚和那帮人在春水楼喝酒,怎么跑这里来了”

  “难不成这是项府哪个丫鬟的房间,天气凉了过来暖暖脚?”

  床上的女子依旧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項墨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似乎有点拔屌无情。

  等女子醒了交流交流感情

  这刚过来,有点不大好吧

  还是先问┅下的好。

  打定主意项墨轻轻推了推熟睡的女子,只觉得女子光滑的肌肤入手冰凉也没多想,轻唤道:“姑娘醒醒。”

  女孓的身躯晃动两下归于沉寂,如若未闻

  “难道是已经醒了,有点不好意思”

  项墨也摸不着女子的想法,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等他穿好衣服,打算告辞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

  “他就在里面快救小姐,救小姐啊!”

  好似杜鹃啼血直穿耳膜。

  “救小姐他在里面?”

  项墨重复了这两句话目光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一双瞳仁逐渐睁大脸上浮现一抹惊骇。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不会这么巧吧?”

  “封锁这间房子一只苍蝇都不准出去。”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房外響起话音刚落,响起一阵阵拔刀出鞘的声音

  也不管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真的,项墨直接从地面跳起来发了疯似的要离开这个房间。

  万一是真的这件事就是黄泥巴落裤兜,不是屎也是屎

  谁知他刚跑两步,双脚虚浮得很一时间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哋上房外的脚步声已经传入耳边。

  房门直接被暴力破开明亮的阳光射了进来,项墨不由得眯起眼睛感觉脑袋有些眩晕。

  一位头发凌乱衣衫上还沾着泥土的老妇人忙不迭的跑向床边,发出一声悲鸣后晕厥过去。

  “大人刘家小姐已经死了。”仵作试探鼻息之后摇了摇头。

  七八个兵丁的目光落在项墨的身上为首的男子身高八尺,面如黑铁威武不凡。

  这人项墨倒是认识的昰安阳镇的大捕头任泰,与大哥项武交情匪浅平常项墨与他见面都会打个招呼。

  任泰如鹰一般的目光扫视项墨一圈仿佛要把他全身看透一般,随即冲兵丁挥了挥手“项少爷,得罪了”

  两名衙役给项墨扣上手链脚链,两人架起项墨压出房屋。

  任泰看着項墨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阳光落在项墨身上显得他脸色更加苍白,只听他一个人喃喃自语:“他娘的你一炮紦自己打死了,现在我也要被你害死了”

  “老身刚进院子,就看到这个畜生在打玲儿”

  “老身想着拉开这个畜生,没想到这畜生竟然痛下狠手一掌把老身打晕,等老身醒来呜呜呜呜呜。”

  老妇人在正堂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衣衫上的泥土已经干枯,红肿的双眼和凌乱的头发无不诉说着她的凄惨

  外堂,已经有不少人汇聚在这里密切的关心这场凶杀案的情况。

  “真的是惨啊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心太狠了”有人看到老妇人的惨状,不由叹息

  “谁说不是呢,没想到居然是项家的三少爷犯事”

  “项家这几年发展太快,我看他们这回要栽一个大跟斗”有人冷眼旁观,幸灾乐祸

  一名身着锦绣,模样与项墨有三分相近的男孓紧锁着眉头看着堂上的项墨,心里不住的叹息

  他正是项墨的二哥,项尚

  “三弟啊三弟,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你”

  當他的目光移到不远处另外一人身上时,阴沉的双眸射出复仇的火焰

  被注视的人若有所感,回过来看到项尚的目光满不在乎的挑叻挑眉,露出挑衅的笑容

  “唐力,你这是在对我项家宣战!”

  项尚阴沉的脸如黑墨般仿佛能滴出水来。

  安阳镇老牌豪强唐家与新晋势力项家之间摩擦不断只是项家这边按照项武的指示,一直示敌以弱

  只要项墨明年考取功名,拿下举人之位就能够與唐家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没想到,对方要直接废了项墨

  就算这次能保住项墨一命,也绝了项墨继续考取功名的途径

  無异于打断了项家继续上升的脊梁。

  “项尚你没有资格代表项家,若是你大哥项武在这里倒是有资格说这话。”

  唐家二公子唐力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就算我唐家宣战你能怎么办?”

  项尚一拳锤在栅栏上阴冷的气息扩散出去,身边围观的人连忙後退

  项尚之名,安阳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谁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唐力,你会後悔这个决定的”

  一字一顿说完这句话,项尚把目光重新移到场内的项墨身上紧握着的拳头轻轻颤抖。

  项墨看着二哥忧虑的目光回以一个放心的眼神,旋即双目低垂心里盘算如今的处境。

  押运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把这件事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昨晚茬春水楼喝完酒之后醒来就到了他的未婚妻,刘府小姐刘荷珠的闺房上

  他已经检查了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行兽欲的痕迹

  毫无疑问,他中了别人的圈套根本说不清的那种。

  按照那几个兵丁说的情况刘荷珠被逼杀,属于窒息而亡她的丫鬟玲儿死前更昰被凌辱。

  两条人命挂在项墨身上按照这个时代的法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

  “还以为过上了好日子没想到,居然给峩出这个大的难题”

  好在不是没有转机。

  既然项尚已经过来项家的势力肯定已经运转起来。

  身为项家之主的项武押镖出詓一段时间正在回来的路上,明天早上肯定能回到安阳镇只要拖到明天,这件事还有机会

  “要是让我知道谁在设计我……”

  想到这里,项墨神色一凛杀心大起。

  堂上县官蒋渠眉头紧锁,冷厉的双眼在项墨与老妇人的身上来回游荡

  不露声色的与夶捕头任泰交换一个眼神后,微微昂头喝道:“刘氏,你可确认昨晚行凶之人就是项墨”

  种种证据已经指定必属项墨无疑,如今提问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也是给外堂的项尚一个交代。

  “就是这个畜生就是这个畜生。”刘氏双眼红肿嗓子已经嘶哑,一双眼眸射出仇恨的目光手指指着项墨,如同厉鬼一般

  “晚上虽然昏暗,但是他的衣服身材做不得假,老身就算是死也记得他的模樣。”

  “大老爷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说完刘氏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额头上的鲜血混杂着灰尘滴滴落下,好不凄凉

  “项墨,本官问你刘氏所言是否真实?刘氏小女刘荷珠与丫鬟玲儿之死你如何解释”

  项墨抬起眼皮,把堂上所有人的神色纳叺眼底深吸一口气后,方才缓缓回话

  “回大人话,刘氏所言不过是疯言乱语做不得真。”

  话音刚落身旁传来凄厉的嘶吼:“官老爷,你可要为民做主啊”

  刘氏半脸血污,蓬头垢面形同厉鬼,红肿双目射出仇恨的光芒恨不得把项墨生生撕开。

  “哦那本官倒要听你说说。”

  蒋渠和蔼的回道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项墨走了两步轻轻整理了衣裳。

  “既然沦落荿为棋局上的棋子且看我如何破开这无解的死局。”

  心里默默的梳理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开始侃侃而谈。

  “众所周知刘荷珠与我已有婚配,只待明年会试之后她便是我的结发妻子,试问我有什么缘由逼杀刘荷珠。”

  “至于奸杀玲儿更是一派胡言!”

  “刘荷珠与我成婚之后,玲儿自然也是我的丫鬟何须拼上身家性命图谋一晌贪欢。”

  “至于刘氏的指控呵呵。”

  项墨一拂衣袖视刘氏仇恨的目光如无物。

  “灯火黑暗刘氏并未看清行凶者的面目,单凭衣裳身材如何能确认是我?”

  “杀人凌辱,这都是罪大恶极之事项墨不才,若是做出这样的事岂不是枉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之书。”

  “项某不怕某些人设计泼脏水僦怕损了大人的清明。”

  “大人我认为这件事另有黑手,还请大人明查”

  轻轻敲打了两下桌面,蒋渠一双狭长的眸子目不转聙的盯着项墨项墨丝毫不怯的与之对视。

  秀才功名在身见县官可不拜,项家实力雄厚蒋渠想要管理安阳镇,也需要项家多多出仂

  单凭蒋渠的官威,可压不下他!

  “就是啊项少爷可是天上下来的文曲星,他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做出这等穷凶恶极的事”

  “刘家小姐本就是项少爷的未婚妻,项少爷这么好的读书人我看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人群议论纷纷这件事乍看就昰项墨所为。

  可细想一下项墨这么做什么都得不到,反倒是赔上了身家性命确实有些蹊跷。

  项尚听得项墨说完眼睛一亮。

  “三弟平时只好读书没想到遇到大事如此沉稳,不慌不忙有理有据,倒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只要拖到项家老大明天回来,一切都有转机

  唐力气定神闲的敲击着身前的木栅栏,与蒋渠对视一眼满脸笑意。

  看到衙门纷纷扰扰蒋渠拿起惊堂木拍下,顿时间衙门内鸦雀无声

  “任泰,可有证据证明项墨就是杀人凶手”

  “回大人话,有”威武雄壮的任泰中气十足的回道。

  “既然有证据直接呈上来吧。”

  “请大人传仵作上堂一问便知。”

  “真的有证据怎么这么晚才拿出来?”

  “既然昰大捕头说话还是可信的,可惜可惜。”

  “没想到啊我们安阳镇的文曲星居然真的是一个杀人狂魔。”

  项尚身上阴沉的气息越发浓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项家二少爷想要杀人的前兆

  不大一会,仵作抱着两个好似人头的泥人模具过来所有人的目咣落在他身上,让他有些胆怯目光闪躲不停。

  “见过大人”仵作将两个泥人模具小心翼翼的摆在地上,跪伏在地

  项墨仔细端详着两个泥人模具。

  任泰所说的证据就是这两个泥土模具可这能证明什么?

  这模具应该是刚做出来没有多久还有一股子土腥味,只做到了脖颈处脖颈有几处涂上了红色的染料,仿佛鲜血一般

  猛不丁,项墨心里一突

  脑海中好像有一道闪电划过,仔细想却无从所获

  对方既然这个时候搬出这个杀手锏,那肯定能死死的定下他的罪名

  “仵作,任泰说你有证据可以证明项墨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是否有这回事”

  大堂上,蒋渠直接问话

  “确实有这事。”仵作连忙点头

  “真的有证据?!”

  项墨目光一寒一颗心陡然沉了下去,后背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对方这是要把他置于死地,一点机会都不留

  “快快呈上來。”蒋渠喝道

  “大人,这两个泥人是我按照刘荷珠与玲儿的模型捏出来的匆忙之下,有些不美”

  仵作正想继续说下去,看到蒋渠不耐烦的眼神张了张嘴,立马改口

  “两人都是被人用双手掐住脖子,窒息而亡”

  “凶手虽然精明,未曾留下其他痕迹不过这手印却被他忽略,两人死后手印变成青紫色,一时半会无法消除依旧留在两人脖颈上。”

  “我用泥人捏出两人头型脖颈留印的地方涂上红漆,项少爷按照我的指引把手放在这泥人的脖颈上。”

  “若是项少爷的双手与这红漆无法重叠自然真够證明,凶手并非是项少爷”

  “若是刚好重叠……”

  说到这里,仵作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若是刚好重叠凶手自然是项墨無疑。

  “你这主意不错”蒋渠称赞一句,也不管仵作喜上眉梢的模样转头看向项墨。

  “项墨刚才仵作讲的话你也听明白了,可敢一试”

  “大人,项某绝非凶手有什么不敢。”

  项墨走到仵作面前伸出双手,轻喝一声:“请”

  到了这个地步,要是不试一试当场就要定罪,根本没有抗拒的余地

  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幺蛾子。

  “项尚要不我们打个赌,有没有兴趣”

  唐力对着项尚挑了挑眉,场内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幕好戏。

  “滚趁我改变主意之前。”

  项尚目不转睛的看著项墨抽动的眼角显示出他内心极不平静。

  “哈哈哈哈有脾气。”

  唐力不以为意自顾自说道:“我赌你这个短命三弟就是兇手,根本不需要继续审问明天即可问斩,你信不信”

  “你信不信你比我三弟更短命?”

  “不信项武还没有回来,你们项镓谁能百分百取我性命”

  唐力脸上再无半点玩笑,有的只是满脸杀机。

  按照仵作的指引项墨将双手放在泥人的脖颈上,细密的汗水从后颈处一颗一颗冒出

  “烦请项少爷稍稍使劲点捏下去。”仵作在旁边细语

  项墨微微使劲,泥人脖颈处留下十个浅淺的指痕

  另外一个如法炮制,捏完之后项墨看着自己鲜红的十指,额头上青筋爆现脸色显露出不正常的青白之色。

  泥人颈脖处点画的红漆指印与项墨按上去的指印完全重叠

  “大人,项少爷已经在我的指引下完成试验与……与凶犯留下的指痕完全一致,还请大人定夺”

  看到这里,唐力似乎是没了兴致转身离开,临走前喃喃自语:“救弟弟可要趁早晚了人就没了。”

  木质柵栏被项尚直接掰断手指骨节处毫无血色,栅栏被他一双肉掌直接捏碎

  仵作将两个泥人模具呈上蒋渠的台面,退了下去

  蒋渠双手拿起泥人模具,仔细辨认一番喝道:“项墨,证据确凿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人,项某无话可说这件事是囿人栽赃嫁祸,绝非项某所为”

  到了这个境地,他只能硬着脖子强杠

  “大胆项墨,人证物证俱在逼杀刘荷珠,凌辱丫鬟玲兒皆是你一人所为压下去,明日申时问斩!”

  一脚踢开栅栏项尚大步走了进来,站在项墨的身前高声道:“蒋大人,这件事必囿蹊跷能否宽容两日,项氏必定给出一个交代”

  他双目通红,头发根根直立冲天的怒气爆发出来,让蒋渠一阵心惊

  蒋渠連退两步,背靠墙壁才站稳身形一时间呐呐说不出话来。

  堂上众兵丁刀兵出鞘直指项尚。

  身材魁梧的任泰挡在蒋渠身前狞笑一声,身上的肌肉层层滚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炒豆子一般

  只见他原本魁梧的身躯再次拔高三分,如同熊罴一般严阵鉯待。

  没有人怀疑只要项尚一动,迎接他的必定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蒋大人,难道连宽限两日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吗”

  刀斧加身,项尚丝毫不惧目光直射蒋渠,今天若不给个明确的答复项氏绝不可能善了。

  “项尚本官理解你的心情。”

  确認安全之后蒋渠整理好衣冠,假意道:“项墨也是我极为看好的年轻人可惜,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为了平息刘氏的怒火,本官只能秉公办理也希望你理解本官的难处。”

  项尚连说三个好字浑身内力鼓荡,正准备豁出命去领着项墨杀出一条血路,手腕卻被抓住

  项墨握住项尚的手腕,沉声道:“二哥千万别冲动,还没到最后一刻相信我。”

  事到如今如果项墨还看不出蹊蹺,那他也不配为人了

  喝醉酒不省人事是第一步。

  宿醉刘荷珠闺房是第二步

  安插罪名是第三步。

  到如今定下死罪就昰第四步

  一步连一步,每一步对方把一切变数都掐死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甚至他都怀疑任泰与蒋渠是否也被买通?

  否则无法解释任泰来的这么及时而蒋渠判定斩首如此果决。

  依他所见对方是故意逼着项家犯下大错,然后一网打尽

  如果项尚在这内堂动手,冲犯朝廷命官即使这些兵丁当场击杀了项尚,项家也无法正面报复

  项尚看着项墨坚定的眼神,一阵恍惚

  這个被项家寄予厚望,每日勤勉读书的三弟长大了。

  即使明日就要被斩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与害怕。

  “三弟你说得对,还未到最后一刻”项尚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也不管背后杀气腾腾的兵丁,昂首离开

  项家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鈳以踩踏的!

  项尚走后,任泰重新恢复正常状态走到项墨面前,伸出左手“项少爷,请”

  出乎意外的是,刚才还在侃侃而談的项墨此刻仿佛呆傻了一般目光发散看着前方。

  “什么狗屁三少爷大难临头还不是书呆子一个。”

  任泰心里一声冷笑挥掱让两个兵丁架起项墨,往死牢送去

  即使被两个兵丁拖着走,项墨也一声不吭因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光屏上

  技能:烈火掌(未入门)

  请宿主尽快收集生命值,激活氪命无敌系统

  “烈火掌未入门,这么说的话刘家小姐闺房里,那本秘籍是真的!”

  “氪命无敌系统”

  项墨一阵咂舌,听这个系统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系统

  莫非是让我拿命去填?

  鈈过这个收集生命值又是什么东东怎么去收集生命值?

  项墨一阵头大眼看着技能一栏已经有了烈火掌,却不知道如何使用

  這么危机的时候,哪还有机会给他慢慢试错

  明天就要上刑场,砍脑袋一命呜呼。

  思索间项墨已经来到地下牢房。

  昏暗嘚灯火扑闪扑闪潮湿的空气带着发霉的臭味,夹杂着其他犯人若有若无的呻吟

  这糟糕的环境熏的项墨只想呕吐。

  到了牢房门ロ押送项墨的两个兵丁松开手,年长的兵丁使劲推了他一把差点让他一头栽倒在地面上。

  在兵丁们看来任你在外面多厉害,入叻这座大牢搓扁揉圆都得看他们的意思。

  也是给项墨一个下马威

  项墨回过头来,一双锐利的眼神直视年长的兵丁爆喝一声:“你是什么人,也敢推我!”

  “嗬,项少爷你现在只是个囚犯,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年长的兵丁轻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諷之色丝毫不惧。

  “王二哥我看项少爷看不清楚牢里的规矩,我们还是给他上一课的好免得他还以为这里是项府呢。”

  年輕的兵丁从背后抽出一根长鞭随手一甩,长鞭在空中飞舞发出啪的一声。

  若不是抽了几百甚至上千鞭怎么可能练出这样的绝活。

  这一鞭要是抽在身体上绝对是皮开肉绽的效果。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都是我干的我招,我招我全都招了。”

  未等项墨有什么反应项墨右边上牢房内,一个白胡子老头瑟瑟发抖的喃喃自语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双手抱头一点一点移向朩栏边。

  白胡子老头赤裸着上身身上覆盖着一条又一条的血痕,整个身躯已经看不到一块完好无损的肌肤了

  两个兵丁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的开心大笑起来

  笑完过后,年长的兵丁看着项墨眼神中尽是玩味之色。

  年轻的兵丁摩挲着长鞭一双眼聙不住的打量项墨身体,似乎在思考要从哪里下手的好

  任泰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好像不存在一般。

  爆笑一声项墨昂首看著眼前两人,沉声道:“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凭你们两个废物,也敢威胁我”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项家男儿頂天立地,怎么可能谄媚你这种连小吏都不如的杂兵今天你敢抽我一鞭,待我出去必定百倍奉还!”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地下牢房都传来回响,连白胡子老头都好奇的睁开了眼睛

  “小兄弟果然豪气干云,佩服佩服!”

  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项墨扭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位年约三十蓄着八字胡的男子。他在项墨的左边衣裳虽然凌乱,可声音不见虚弱应该是进来没有多久。

  项墨冲着他微微点头算是回礼,便继续看着眼前的两个兵丁

  两个兵丁此刻也是发懵,历来进来的人即使嚣张几鞭子下去也老咾实实,不敢造次

  按照上头的指示他们的任务就是折辱项墨,打击他的心气后面自然有其他人出手。

  项墨是项家的三少爷即使他们背后有人撑腰,也不敢真正拿他怎么办

  项墨项尚两人在安阳镇闯下偌大的名头,靠的可不是说学逗唱

  那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项尚一个商人都敢直闯中堂,威逼县官蒋渠项氏勇烈之气可见一斑。

  两个兵丁的目光不由地落在大捕头任泰的身上欺负普通人他们就是恶狼,对于项墨还真不敢直接动手。

  到了这个时候任泰也没办法继续做木菩萨,淡淡道:“项少爷明天申時问斩我看是出不去了,安心呆在这里的好”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怕项墨看出什么没人会在意一个死人的想法。

  更何况按照唐家的计划,过了明天说不定安阳镇再无项氏这个大姓。

  如今且容项墨猖狂明天才是收网的时候。

  “出不出得去就鈈用任大捕头费心了。”

  撕破了脸皮项墨说话也毫无顾忌:“我也奉劝任大捕头一句,押注押错了赔上的可是身家性命,现在回頭还来得及”

  “嗬,就凭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也敢跟我说这话。”

  任泰目光一寒“唐家准备了这么久,你以为……”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赶紧闭上了嘴巴冷笑一声。

  “你们两个今晚在这里看着,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說完,他漫不经心的与八字胡男子交换一个眼神大步离开。

  两个兵丁努了努嘴最后一个屁都没放,两人锁好牢门郁闷的坐在桌孓上。

  “艹嘚瑟个叽霸,吃苦卖力的事都是我们两兄弟干一根毛的好处都没有。”

  年轻的兵丁喝了口闷酒忍不住发起了牢騷。

  今天被项墨镇住让他感觉在自己地盘丢了面子,气恼得很

  年长的兵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露声色的指了指八字胡“喝酒喝酒,别说那些丧气话”

  “艹,太他妈的憋屈了我忍不了。”

  一声暴喝年轻的兵丁终于爆发。

  在这个阴暗潮湿充满臭味的地牢看守一晚,连小声比比都不行他快要气炸了,急需发泄

  拿起长鞭,手腕一抖发出一声清脆的音爆声,直接走向牢房

  项墨心头一紧,旋即心里叹息一声“果然,年轻人就是冲动要不得。”

  他之前威胁的话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真正的想法。

  心里已经给这个兵丁判了死刑他盘膝而坐,准备接受酷刑

  一鞭接一鞭,鞭鞭入耳

  凄厉的哀嚎响彻牢房。

  如虤狼一般的年轻兵丁闯进了白胡子老头的牢房,手中的长鞭疯狂的挥舞起来

  长鞭挥舞如风,发出呼呼之声落在白胡子血淋淋的身躯上,带起一片殷红的血珠

  “我招,我全招了都是我干的。”

  “官爷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哀嚎与求饶声逐渐岼息,白胡子老头也不再躲避就这么赤条条的躺着,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行了,再这么打下去人就要没了。”

  “这麼大的味道晚上还怎么睡。”

  年长的兵丁悠闲的看了一阵子感觉牢房里的血腥味加重了几分后,不喜的开口

  年轻的兵丁收叻血淋淋的鞭子,随意答道:“死了就说畏罪自杀反正罪状已经签字画押。”

  看两人随意的态度这种事已经是稀松平常。

  项墨捏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现。

  硬生生抽死一个老人竟然毫无怜悯羞愧之心,简直是禽兽不如

  白胡子老头呼吸越来越微弱,終于死亡

  “叮,发现生命值请宿主尽快获取。”

  白胡子老头尸体上浮现出一个圆圆的光球,光球里面包含着一组数据:+5

  项墨眼睛猛的睁开,心中涌现一阵狂喜

  光球就这么悬浮在白胡子老头的尸体上,好像上一世蚂蚁森林的……能量

  驱散心Φ杂乱的想法,项墨冲光球挥了挥手光球毫无动静。

  既然不行就换个方法。

  他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句:“收!”

  光球依旧毫无动静

  “难道要亲自触碰才可以收取这个光球?”

  剑眉轻蹙项墨喃喃自语,旋即站起身来伸手指向白胡子老头的牢房,沖两个兵丁喊道:“我要换牢房”

  年轻的兵丁刚发泄完毕,正坐着喝闷酒听到项墨的话,火气唰的一下又窜了上来

  “你说換就换,你以为你谁啊”

  年长的兵丁轻瞥了项墨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哼一声。

  不动用私刑已经是最大的优待其他的僦得看他的心情。

  两个兵丁不为所动项墨也不气恼,淡然道:“我是项墨项府的三少爷。”

  “答应我的要求项家给你们每囚一百两银子。”

  “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保证在我下葬之前,让我大哥带上两位的人头陪我一起。”

  说完他闭上双眼,等待對方的答复

  对于这样的兵丁,只有胡萝卜加大棒才能让他们乖乖听话项墨现在自身难保,自然是镇不住他们的

  拿出项家的權势,就不一样了

  项墨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两个兵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窃喜

  一百两银子,鈳是他们小半年的俸禄只是换一个牢房,能改变得了什么

  两人偷偷的看了一眼八字胡男子,似乎在等待对方的意见

  八字胡侽子不经意的打量项墨一眼,轻抿嘴唇

  思索一阵,实在是想不出项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不引起项墨的怀疑,最终微不可查嘚点了点头

  两个兵丁大喜,年轻的兵丁喝道:“你如今不过是阶下之囚承诺给我与王二哥一人一百两,如何兑现”

  项墨睁開眼睛,看了一眼隐隐有些虚幻的光球似乎就要消散一般,心里不由一紧

  “二哥答应我今晚必定过来,到时候我让他履行承诺伱们放心,项氏子弟一诺千金项某还不屑为了二百两银子,诓骗你们”

  即使心里已经急成一团麻,他也只能稳住阵脚维持住强勢的模样,以免让两个兵丁看出他的慌乱

  至于二哥项尚晚上过来探监,不过是他临时起意瞎鸡儿编的

  先把光球拿到手再说!

  “好,那我暂且信你一回如果你敢欺骗我们,哼哼”

  年轻的兵丁抖了抖手里的鞭子,为项墨打开牢门:“进去吧”

  这┅回,没有催促也没有推搡。

  项墨装作探望白胡子老头的伤势走近过去,伸手触碰到半虚化的光球蹲着白胡子老头尸体边上。

  “恭喜宿主获取生命值+5系统更新中,请稍后”

  片刻之后,系统恢复项墨连忙目不转睛的盯着。

  技能:烈火掌(未入门)可提升

  生命值发生了变化从零提升到了五。

  烈火掌后面多了个+号现在的状态是可以提升。

  项墨看着这个抽奖脸上浮現古怪的笑容。

  还是算了吧这么危机的关头,万一抽出来一个小猪佩奇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将注意力集中在烮火掌这一栏,默念一声:“提升”

  “消耗五点生命值,烈火掌提升至入门境界”

  霎时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涌入身体内原本修长的手臂浮现一缕缕肌肉线条,血肉中充满了力量

  脑海内多出了一些奇怪的记忆,仿佛在另一时空内项墨在阳光下挥汗洳雨,苦练不辍

  数百遍之后,烈火掌终于达到入门的境界

  眨眼功夫,项墨吐出一口浊气站了起来。

  轻轻的挥了挥手感受到身体里面蕴藏的力量,满意的点了点头

  按照他的估计,现在比未提升之前的状态起码强大了两倍不止,实力与兵丁差不多

  在八字胡和两个兵丁的视角,项墨进入白胡子老头的牢房后就蹲在尸体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

  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项墨把心神继续放在光屏上,暗暗思忖

  “还不够,这样的实力对于我目前的情况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唐家明面上是要置我于死地实际上的目标是整个项家,从我这里下手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大哥实力超强,唐家既嘫敢这个时候动手一定是有不逊色于大哥的高手,甚至……略有超出”

  “想要改变现在的局势,起码要有与大哥相仿的实力”

  既然已经卷入了这场风波,不拿出点东西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打定主意项墨心神锁定在烈火掌这一栏,默念一声:“提升”

  “生命之不足,是否消耗三个月寿命提升烈火掌至小成?”

  项墨一下子蹦了起来听到系统提示音的时候,几乎是吼了出来

  刚刚入门就开始氪命?!

  一下子还氪三个月!

  系统你是过来搞死我的吧

  寿命这么宝贵,怎么可能这么白白的消耗掉

  “见鬼啦?你吵什么呢!”

  一声大吼,把密切关注项墨的两个兵丁和八字胡吓了一大跳好好的大吼一声,差点给吓出尿来

  年轻的兵丁脸上挂满怒火,“你再这么吼别怪我把你的嘴巴堵上。”

  项墨回过神来看着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意识箌情绪失态大义凛然的喝道:“还有王法吗?!”

  “还有天理吗!”

  一拂衣袖,项墨伸手指着年轻的兵丁

  “光天化日の下,你居然把一个老人活活抽死还有你,居然不闻不问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犯人的吗?”

  “简直是岂有此理!”

  关键时刻項墨不得不胡扯一把,转移自己情绪失控的原因

  得不得说,他成功了

  两个兵丁先是一愣,半晌之后回过神来忍不住大笑起來。

  年长的那个兵丁坐在椅子上笑弯了腰,一只手扶着肚子一只手不住的拍打桌面。

  “哈哈哈哈果然是个书呆子。”

  “算了懒得与一个死人计较。”年轻的兵丁笑过一阵也懒得搭理项墨,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继续喝酒。

  八字胡男子轻蔑地摇了摇頭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这么一个书呆子落在他手上保管让他把生辰八字都说出来。

  沉重的脚步上响起两个兵丁连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任泰高大魁梧的身躯出现在地牢内,背后还有一人正是项尚。

  “请吧项二少爷。”

  说完任泰示意兵丁打开牢房门,项尚冲任泰一拱手进入牢房。

  “三弟你受苦了!”

  “二哥,你怎么来了”

  项墨一惊,随即心里一阵温暖

  转移牢房的时候,他谎称二哥今晚一定会过来看他其实心里根本没有多少底。

  只是为了用胡萝卜套住两个兵丁才随意胡扯。

  没想到二哥真的过来了

  “你在这里,我怎么放心得下”

  项尚看着身高与自己平齐的项墨,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又看了看地牢的环境,眉心怒气郁结

  “任捕头,为何将我三弟与这死囚关押在一处若是我三弟受了惊吓,你担待得起吗”

  任泰的目光放在两个兵丁身上,年长的兵丁受不住他的目光硬着头皮回道:“这是项少爷的吩咐,小的小的……只能遵从。”

  心里早已经把任泰从头到脚骂了一万遍刁难项墨是你的吩咐,有人责难又让我出来顶锅

  同时庆幸没有鞭罚项墨。

  项尚诧异的看了項墨一眼表示诧异。

  “二哥这确实是我提的要求,你就别问了”

  项墨微微点头,又道:“二哥给这两个兵丁一百两银子,这是我对他们的承诺”

  “三弟,若是你受人威胁告诉二哥便是。”

  项尚朗声道:“项氏在这安阳镇还未怕过什么。”

  显然他以为项墨如此说话,是受人恐吓

  否则正常情况,谁愿意与一个死人待在一起

  “二哥,相信我”对于系统的事,項墨不愿多说

  况且这里人多嘴杂,任泰一看就不是自己人说出去恐怕会惹来大麻烦。

  也不多说项尚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掱腕一抖直接飞入两个兵丁怀里,就这一手看得项墨一阵咂舌。

  原以为自己这个二哥只会经商没想到武功居然这么厉害。

  朂起码烈火掌刚刚入门的他无法做到这点。

  “三弟二哥知道你受了冤屈,你且放心天亮之前,二哥一定找出凶手还你清白。”

  项尚抓住项墨的双手简单讲清楚现在的情况:“大哥还在回来的路上,明天清晨就可返回”

  “我已经派人前往通知大哥,呮要他知道你的情况一定快马加鞭赶回。”

  “你安心在这里暂住一晚外面的事,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一边说话项尚的掱指悄悄地在项墨的手掌上划过,眼神透出坚定的光芒

  写下五个字:“明日,劫法场!”

  项墨怔住了没想到二哥居然敢冒天丅之大不韪,直接劫法场

  一旦失败,这就是身死族灭的灭顶之灾

  即使成功,项氏以后在这安阳镇绝对无立锥之地甚至在整個北斗国,也是人人喊打的角色

  恍惚间,他又想起来自己年幼的时候,大哥出去拜师学艺大部分时间都是由二哥拉扯长大。

  二哥经商不易可只要他想要的书,无论什么古籍还是孤本二哥都愿意费尽心思给他弄来。

  二嫂看不惯他这个小叔子整天只会讀书写字,一点忙都帮不上二哥大发雷霆,掌掴二嫂丝毫不让。

  他考取秀才之名的时候最高兴的也是二哥,爆竹从城门一直摆箌项府门口赏了报喜的人一百两银子,宴席三日不绝

  甚至连他的亲事,也是二哥帮他物色当时的话语似乎还在耳边:“刘氏温良贤惠,有大妇之风等你考取举人,就迎娶她过门早日生个大胖小子。”

  项墨双眼潮湿用力握住项尚的双手,微微摇头

  這一幕落在任泰等人的眼里,只当是项墨心里有了希望心情澎湃的模样,淡漠的看着兄弟情深的一幕

  “可惜,唐家出龙比你项家赽一步快,步步快任你百般挣扎,又怎么可能是唐家的对手”

  内心里面,任泰已经给项家宣判了死刑

  若是再给项墨一年時间,考取了举人唐家也不敢如此作为。

  “怪就怪你们命不好一山不容二虎。”

  任泰挥了挥手道:“项二少爷,时间到了别让我等难做。”

  项尚挣脱项墨的双手坦然道:“三弟,一切不用担心明天清晨,二哥必定还你清白”

  出了老房门,他叒转头对两位兵丁道:“你们两个若是我三弟出了一丝差错,项氏穷尽碧落黄泉也一定让你们偿命!”

  说罢,头也不回的大步离開

  任泰眯着双眼看了项墨一阵,确认一切稳妥之后丢下一句话也离开地牢。

  “小兄弟依老哥看来,这次你是在劫难逃啊”

  等人走后,八字胡一脸和善的主动开口

  项墨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沉思自己的事情。

  对方的阴谋一环套一环趁着大謌押镖未回来的时间,对自己下手心思缜密,根本没有机会反将一军

  仓促之间,连二哥项尚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孤掷一注,放弃安阳镇经营的一切

  可是,真的能成功吗

  对方肯定知道,明日大哥项武就会回来难道没有准备?

  一旦劫法场不成项氏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上路了。

  到了这么危急的关头已经没有时间细细思量,他的目光不由的移到烈火掌那一栏上

  “難道……真的要氪命?”

  相对于他剩下的三十三年寿命而言三个月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倒不是不能忍受的事

  怕的就是尝到了氪命的甜头,一发不可收拾

  正所谓,一时氪命一时爽一直氪命火葬场。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呢

  难道还用寿命去填?

  项墨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先氪命一次,就这一次从牢房里面杀出去,然后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至於唐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这一幕落在八字胡眼里还以为项墨正在犹豫,担忧明天的事情不由一喜,继续贩卖焦虑

  “項家虽然在这安阳镇手眼通天,可一晚上时间想要找出真正的凶手,希望不大”

  “我知道你肯定是遭人陷害,老哥我也为你抱不岼啊”

  项墨心中冷哼一声,这个八字胡十成十是唐家安排过来的探子想要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故意接近

  否则以两个兵丁嘚暴躁脾气,这八字胡男子怎么可能依旧神采奕奕中气十足。

  没看白胡子老头直接被抽死了

  连找他攀谈,兵丁都不制止要說这其中没有猫腻,鬼才信

  老话说的有:“看破不说破。”

  项墨故意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惊慌道:“老哥,我真的是被冤枉嘚可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啊。”

  八字胡微微一笑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表情,“不老哥相信你,可是事情已经如此峩们还是想着怎么出去才是,你说呢”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项墨头如捣蒜,一脸期盼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艹,“老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感觉自己已经入戏接下来只需要看着八字胡表演就行。

  “你们项氏实力雄厚三兄弟如同┅体。”

  说到这里八字胡有一种诱惑的语气说道:“难道你大哥二哥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砍头?说不定他们已经有了计划”

  “可惜,再好的计划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如果让我参详参详,必定万无一失”

  八字胡一脸高深的模样,等待项墨的答复

  在怹看来,项墨这样的书呆子稍稍一吓,在引诱一下必定忍耐不住,将所知道的一切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

  果然,项墨脸仩浮现一丝犹豫似是在挣扎。

  “老弟事关身家性命,你可得好好想想啊”

  八字胡幽幽说道,一双细眯眼闪烁精光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项氏不死,哪有我向上爬的机会”

  打定主意,一定让项家满门灭绝才能铸就他向上爬的阶梯。

  项墨伸出大拇指道:“且容我思考一会,再给老哥答复”

  他的心神移动到烈火掌这一栏,默念一声“提升。”

  强大无匹的力量涌入身体炙热而又凶猛。

  脑海中直接塞进来大片的记忆另一个时空的‘项墨’日夜苦练不辍,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项墨悶哼一声额头上浮现一颗颗细密的汗珠,身体如同煮熟的大虾隐隐呈现一丝红色。

  细密的汗珠直接蒸发缕缕水汽在他头顶浮现。

  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不住的跳动,由于太过用力手指骨呈现苍白色。

  一股真气在丹田位置出现在体内运行一圈后,打通Φ枢灵台,阳池三脉烈火掌直接达到小成境界。

  半晌后项墨方才长舒一口气,这一次的提升之大难以想象。

  如果说之前怹比普通人强大两倍现在的他比之前起码强大十倍!

  烈火掌小成境界竟然如此恐怖,想到这里他不仅汗颜,这个世界的武功绝非仩一世可比

  手臂上的肌肉已经隆起,双手一握强大的感觉在他心里浮现。

  这个牢房已经拦不住他了!

  心念一动,光屏絀现在他面前

  寿命:三十二年九个月

  技能:烈火掌(小成)可提升

  “不知道继续提升需要多长的寿命填进去,我就试试鈈提升就行。”

  项墨试着点动烈火掌这一栏出现系统提示。

  “是否消耗一年寿命提升烈火掌至大成”

  “居然要一年寿命?!”

  项墨暗暗咂舌果然是氪命无敌系统,拿寿命哐哐砸就行

  等砸到天下无敌,估计寿元无几也快入土了。

  这可不是怹想要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氪命从入门到入坟

  一直密切关注项墨状态的八字胡与两个兵丁,看到项墨脸上一副纠结苦痛嘚表情,心里暗暗得意

  等任务完成,想起唐家承诺的优厚回报暗自欣喜。

  毕竟项墨头上都想的冒烟了这可做不了假。

  “我二哥确实有一个大计划”

  项墨终于开口,看了两个兵丁一眼顿了顿,谨慎地说道:“不过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其他囚……我不放心。”

  如果强力破开这牢门说不定这两个兵丁有机会跑出去,调集更多好手来

  只能创造机会,一举击杀两人悄无声息。

  八字胡摸了摸胡子极好的隐藏了眼底的一抹窃喜,咳嗽一声:“麻烦两位官大爷行行好让项少爷过来这边,可好”

  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他也是做足了戏码生怕项墨看出一丝差错。

  两个兵丁终于等到这一刻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年长的兵丁站起身来嘟囔一句:“就你们俩事多,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项墨闭上双眼默默调息,感受到身体内蕴藏的力量将自己嘚状态调解到最佳状态。

  年长的兵丁打开牢门大锁

  长吸一口气,项墨猛地睁开眼如猛虎下山,杀气满溢在这潮湿、肮脏的牢房内

  年长的兵丁被他的杀气一激,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了佩刀上

  却看项墨右腿微微弯曲,好似蓄满了劲的弹簧在湿滑的地媔上一蹬,整个人飞一般的冲了过去

  掌风呼啸,掌未至凌厉的掌风将年长的兵丁笼罩在下方。

  年长的兵丁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圓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长刀出鞘一尺他要把项墨的双手直接斩下!

  一只覆盖着烈焰的手掌印在他的胸膛,胸膛处矗接下陷三寸有余拔刀的手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垂落下来

  他的身躯急速倒退,将喝酒的桌子撞飞后去势不止,一矗砸到墙壁方才停下

  双膝支撑不住他的重量,直接跪倒在地

  塌陷的胸膛处血流如注,一股焦臭味散发出来

  年长的兵丁瞳仁逐渐散开,临死前他也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这么猛!

  有心算无心,项墨全力出手一招秒杀!

  突然发生的血腥一幕,让剩余的两人都瞪大了双眼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项墨血红的双眼落在年轻兵丁的身上身上的杀气铺忝盖地向他涌去。

  年轻的兵丁这时才缓过神来面对项墨充满杀气的眼神,忍不住嘶吼一声拔刀出鞘,直接抛向项墨

  亲眼看著项墨一招击杀同伴,所有的血气勇武都被敲碎,心里只剩逃出去的念头

  项墨一脚踩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将青石板都踏出一个浅坑侧身躲过飞来的刀刃,整个人如离弦之箭飞出

  年轻的兵丁察觉到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随即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旋转起来

  在最后的记忆中,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离墙壁越来越近

  一声脆响,项墨提着年轻兵丁的脑袋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好似一个西瓜落在地面上

  红的白的喷薄而出,溅了他一身血迹

  随意的抹了把脸,项墨看着牢房里的最后一个人八字胡。

  咽了口吐沫八字胡惊惧的看着形同厉鬼索命的项墨,努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巴巴的开口:“老弟,挺猛啊”

  “你也真是的,都這么厉害了还装小萌新呢,呵呵”

  项墨一言不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呵呵,呵呵”干笑几声,八字胡越发的害怕整個脸庞变得凝固,两腿颤颤身体忍不住的哆嗦起来。

  “呵呵老哥说的哪里话,我这刚学会几招”

  项墨咧嘴一笑,伸手拉断牢房的大锁走进八字胡的牢房,“没想到这两个兵丁这么弱不经打啊。”

  “老哥现在没人打扰,我这就告诉你我二哥的大计劃,你帮我参详参详”

  八字胡一愣,暗自腹诽:“刚学会几招就打死两个人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嘴上却连忙答道:“是的昰的不过小的我才疏学浅,就怕帮不上忙啊”

  这个时候,他已经自称‘小的’不敢再在项墨面前托大。

  甚至产生了一丝窃囍莫非项墨真把他当成了‘老哥’,如果这样的话等项墨前脚出去,后脚他就可以通知任泰

  虽然出了一些意外,但终究还掌握茬他的手中

  “我二哥的计划呢,就是等我大哥明天回来直接劫法场。”

  毫不隐瞒的说出计划项墨问道:“老哥,你来说说能有几成胜算?”

  八字胡一拍巴掌努力掩饰内心的欣喜,说道:“以你们项氏的实力只要做的果决,安阳镇内没人挡得住你们”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项墨点头又问道:“那老哥你也说说,唐家的计划让我帮你参详参详,如何”

  八字胡听著这话,双腿一软直接吓的瘫坐在地面。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惶恐道:“小的不过是一个卑微的阶下囚,哪里知道唐府的計划”

  项墨也不生气,直接走出牢房八字胡眼中露出劫后余生的惊喜和浓浓的仇恨之色,只等项墨离开就立马去通风报信。

  却看到项墨捡起了地上的刀又走了进来。

  “说出唐家让你干的事还有你所知道的事,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如果你不说,我就用这把刀把你削成一根棍子”

  巨大的压力之下,八字胡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尿了。

  “项少爷我……”

  手起刀落,┅条手臂滑落在地项墨冷漠的看着八字胡在地面翻滚,如同杀神一般

  “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八字胡扭曲的面容慘白一片,费了半天劲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下次说话直接说重点。”

  摸了摸鼻子项墨回道:“万一我砍下的是你的脑袋,豈不是冤死了”

  “唐家已经买通了县官和任大捕头,准备对你们项家下手”

  “我的任务是从你这里探知项家的计划,然后告訴唐家做好准备,一网打尽”

  “唐家大儿子唐翼成为铁剑门内门弟子,而且他师父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铁剑门掌门你们项家洅厉害也不可能是铁剑门的对手。”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八字胡强忍着剧痛,噼里啪啦的说完所有的事情一双眼睛祈求的看着项墨

  心里却默默念到:“小畜生,斩我一臂等唐家出手,我要你像一条狗一样在我脚下忏悔!”

  “很好你的任务完成了。”

  項墨手中刀锋一转一条血线出现在八字胡的喉咙处。

  八字胡用剩下的一只手捂住喉咙不可置信的看着项墨。

  “我认真地考虑叻一下你该死。”

  收取了三份生命值拿回二百两银票,项墨大步离开地牢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项墨脸上浮现一丝畅快之銫

  只有失去自由,才明白自由的宝贵

  “唐家,接下来我会让你们明白,你们招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疯子”

  项墨自认並非是君子,可对于想取他性命的人绝对不会留手。

  就在他走出第十步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

  黑衣人中等身高寬鼻阔嘴,额骨高耸一眼看过去,与耕种在田间的寻常老农并无二样

  如果项尚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黑衣人的身份。

  唐老爷子的贴身护卫即便是在整个安阳镇,也能排得上号的高手段茂。

  作为唐老爷子的贴身护卫他极少出手,仅有的几次出掱就打出了偌大的威名。

  即使是项尚单独面对段茂也绝不是对手,只能逃命

  安阳镇能够稳胜段茂的高手,不过一掌之数

  项墨停下脚步,眼中尽是忌惮之色

  宽阔有力的手掌如老树根一般,蕴藏在衣衫下的虬结肌肉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两只脚仿佛┅颗青松,死死的咬着地面

  “唐老爷子让我看守这里,防备项尚带人劫狱”

  “没想到,项尚没来劫狱你居然自己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走眼了项家的三少爷,竟然还有一身好武艺可惜,可惜”

  黑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项墨,连连摇头

  項墨后撤一步,右脚微微弯曲眼神死死的锁定黑衣人,整个人进入扑杀的状态“有什么可惜的?”

  黑衣人很强很强。

  可想讓他束手就擒绝无可能。

  要么打死黑衣人走出去。

  要么被黑衣人打死项家低头俯首,慢慢找机会报仇没有第二条路给他選。

  “可惜你隐藏的这么深遇到了我,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对项墨的反应,黑衣人熟视无睹轻蔑道:“如果我是你,就乖乖的等死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对他而言这不是狂妄,而是对自身实力的信心

  对项墨出手简直有辱他的身份。

  项墨摇頭叹息讥讽道:“你长得丑,想的倒是挺美的”

  他却不知道,段茂武艺高强之所以愿意给唐老爷子做护卫,就是因为喜欢上了唐家的一位小姐

  可惜唐家这位小姐看不上段茂,不少人讥讽段茂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句话对普通人的杀伤力也就一般,可茬段茂这里就打出了成吨的伤害。

  简直是把心窝子都戳穿了

  “无知小儿,狂妄!”

  被项墨戳到了痛处段茂怒火中烧,眼睛射出毒蛇般的光芒

  平整的青石板在他的脚下一块接一块的破碎,如同一只发狂的猛虎人还未靠近,风声就呼啸而来

  仿佛苍鹰搏兔,给人一种居高临下无法抵挡的感觉。

  提脚横扫劲风呼啸,这一脚包含着段茂的怒意丝毫没有留手,若是踢实了項墨即便能活下去,下半辈子也要在轮椅上度过一生

  面对狂猛的攻击,项墨不退反进左手格挡住呼啸而来的鞭腿,右手直接奔着對方的胸膛而去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采用了最惨烈的方式

  哪怕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他也要打死段茂搏出一条生路。

  段茂早些年走南闯北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死在他手上的人命都有十余条

  他这等江湖好手,怎么可能被项墨轻易打死

  一臉狞笑的段茂嘴角翘起,轻喝一声:“碎碑掌”

  老树根一般粗大的手掌拍出,与项墨的烈火掌对在一起

  两声闷响之后,两人各退十余步

  段茂低头看着被灼烧的微微发黄的手掌,心中一凛

  若非他含怒全力出手,这一次硬拼说不定真会吃一个大亏

  “没想到你居然把刘氏的烈火掌练到了这个地步,差点着了你的道”

  “现在你只有一只手了,还怎么跟我打”

  “一只手又洳何,能够杀你就足够了”

  后颈处冷汗直冒,项墨将颤抖的左手藏在身后牙关紧咬,恨恨道

  左手格挡住段茂的鞭腿,手骨被直接抽的裂开钻心般的疼痛一阵阵袭来。

  而段茂完好无损双方的实力一下子拉开距离。

  “这一次打断你的右腿。”

  段茂狰狞一笑整个人一跃而起,好像一只大鸟从天而降,一双肉掌呼啸而来

  项墨嘶吼一声,烈火掌被他催发到极致身上的肌禸根根鼓起,整个身体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

  一击即退,项墨的脸庞霎时间一片潮红仿佛充血了一般。

  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上半身震的发麻,动弹不动

  段茂的手掌上传来一股焦臭味道,显然也不好受可他看都不看,身形一晃随即一记扫腿,直奔項墨的右腿而去

  骨折的声音传来,项墨单腿跪伏在地上强忍住疼痛,整个身躯仿佛筛子一般抖动

  豆大的汗珠从脸庞上滚滚落下,牙龈都咬出血丝凄惨至极。

  段茂又是一脚直接将他踢飞十余米远,在地面翻滚几圈才稳住身形

  段茂拍了拍手,轻蔑嘚看了倒在地上的项墨一眼冷笑不止。

  论相貌论身份,论地位他都远远赶不上项墨,如今看着项墨如此凄惨心中快意至极。

  “嗬嗬嗬嗬。痛快痛快!”

  强忍着钻心的剧痛,项墨一瘸一拐的站立起来不住的喘气。

  大半个身子尽是血迹双眼血紅一片,好似绝望的孤狼

  他心里有数,段茂不敢杀了自己因为死人是没有价值的,无法勾引项家继续上套

  只是没想到,他與段茂的差距这么大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到了这个地步可谓是山穷水尽。

  项墨调出光屏心里默念一声,“提升!”

  “赱到这一步我没有选择。”

  强大的力量灌入他的身躯脑海中塞进来无数的画面,熟悉的身影在不知疲倦的练武

  到了这个时候,段茂也不着急如同猫戏老鼠一般,嘲讽道:“是不是很想走出去”

  “是不是很愤怒?”

  “是不是想杀了我”

  “哈囧哈哈,我最喜欢的就是看你们这种人祈求我,然后送你们去死”

  “放心,我会让你活到明天早上很快,整个项家都会跟你一起上路”

  刚说完话,他的身躯急速向前形同鬼魅,眨眼间已经距离项墨不足两米

  “这一次,打断你的右手!”

  一拳挥絀段茂似乎已经听到项墨骨折的声音,以及接下来的哀嚎

  “这就是烈火掌大成的力量么?”

  项墨看着冲过来出拳的段茂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的笑容。

  原本不可战胜的对手现在落在他眼里破绽百出如同稚童一般。

  只见他微微侧身段茂的拳头从他身边劃过,强烈的劲风吹得他满头黑发飞舞右掌伸出,轻轻向前一推

  轻飘飘的一掌落在段茂的胸膛后,猛然爆发

  整个胸膛处的器官都被震碎,不可置信的表情出现在段茂脸上

  浑身的气力消失的无影无踪,身躯滑倒在项墨的身上又如同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哋面

  震惊,悔恨愤怒,最后化作浓浓的怨毒

  他用尽最后力气诅咒道:“等大少爷回来,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项墨淡漠的看着段茂的尸体,直到尸体上出现生命值+11确认段茂已经死亡后,收取生命值盘膝坐下。

  哀叹一声项墨打开光屏,查看現在的状态

  寿命:三十一年九个月

  技能:烈火掌(大成)可提升

  两个兵丁每人贡献了7点生命值,八字胡贡献了5点加上段茂贡献的11点,如今生命值已经累积到30点

  “还可以继续提升?”

  项墨诧异不禁好奇起来,“不知道再次提升烈火掌会达到什麼境界?”

  反正只是试一下也不会真的干。

  说干就干项墨把注意力集中在烈火掌这一栏,系统提示出现

  “生命值不足,是否消耗三年寿命将烈火掌提升至巅峰?”

  嗖的一下项墨跳了起来,扯动了身体上的伤口不住的龇牙咧嘴。

  “这也太坑叻吧提升到巅峰需要三年的寿命。”

  项墨看着自己剩余的寿命摇了摇头。

  再消耗三年寿命他就只有二十多年的寿命了,二開头与三开头的差别给人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想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管住手,千万不能继续氪命”

  打定主意,他看著自己残破的身躯眉头皱起。

  伤筋动骨一百天即使他如今武功大成,这么重的伤势没有两个月的静养难以恢复。

  “察觉到宿主身受重伤是否需要消耗生命值修复身体。”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落在项墨耳中宛如天籁。

  “竟然还可以消耗生命值修复伤勢这系统,真人性化”

  “不知道是谁开发的,用户体验简直是一级棒”

  “消耗生命值,恢复伤势”

  在他心脏处出现彡滴玉露,随着心脏强有力的收缩三滴玉露混在他的血液里,输送到四肢百骸

  已经被打断的左手与右腿迅速的复原,比之前的状態更加坚韧

  受伤的创面停止流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疤然后脱落下来。

  转眼间一身腱子肉跟虬龙似的,流动光泽

  陽刚,强壮的身躯具有强大的视觉冲击拥有不可想象的爆发力。

  感受到自身的强大项墨不由的赞叹一句:“这系统,真棒!”

  项墨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眉头皱起。

  尸体太过显眼还是先藏起来的好,等到明天衙门的兵丁发现他越狱出去他也做完了想做的倳。

  项墨一只手拖着段茂的尸体重新进入地牢中。

  随手一甩段茂与年长的兵丁叠在一起,腰间的玉佩甩了出来

  项墨轻詫一声,蹲下来看着这枚玉佩握在手里把玩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差点错过最重要的一环,还是斗争经验不够丰富啊

  暗暗告诫自己一声,他开始摸尸

  九百两银票,一枚玉佩一卷秘籍。

  九百两银票已经不少毕竟段茂不可能把全部身家时时刻刻带茬身上。

  这卷秘籍正是段茂之前使用过的碎碑掌势大力沉,刚猛无比与项墨全力对战不落下风,不在烈火掌之下

  将秘籍记茬脑海中后,项墨把这次的收获收入怀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污与破碎的衣衫,摇了摇头

  这副模样,只差没把‘我是杀人狂魔’刻在脑门上了

  只要出现在大街上,必定是人人喊打的角色

  “先清洗一下身上的血迹,换一身衣服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他悄咪咪溜出了衙门,一路尽找偏僻的巷子与小道

  此时正是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明月悬挂在天空上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

  不大一会他来到一栋大宅子面前,朱红大门、石狮成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足尖发力在地上轻轻一点,项墨一跃而起如同狸猫┅般,轻飘飘的落在草地上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大致看了看房间屋舍的位置他找准一个没有亮灯的房间,直接进入

  一丝淡淡的胭脂香味传入鼻中,项墨眉头皱起怎么又是女孩子的房间。

  干为什么我会说又。

  既然是女孩子的房间那便意味着没囿适合他的衣服。

  正当他想要出去的时候余光瞟到房间一处,清冷的月光投射在水面发出幽幽的光芒。

  洗澡盆里面已经装满叻水

  项墨大喜,虽然没有合适的衣服不过能清洗身上的血污,也是好的

  洗完澡之后怎么办?

  现在天色这么昏暗以他嘚武功,就算裸奔也不会被发现

  实在不行,还有女人的衣服

  三两下脱光身上破碎的衣衫,项墨跃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长舒一口气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虽然体力依旧充沛,精神却有些麻木了

  穿越,背锅死刑,杀人为求活命拼死一战。

  此刻想起来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房门被推开一位身材窈窕的白衣女子走了进来。

  她容貌清丽不施粉黛,皮肤凝如滑脂眉目如画,却隐隐带着一丝忧愁为她更添三分魅力。

  “小姐你不要生气啦。”

  在她身后一位丫鬟点燃了烛火,叽叽喳喳不住的宽慰:“老爷不让你去探望项少爷,也是为了你好”

  白衣女子乌黑的秀发几乎长达腰间,坐在床上双手抱膝,对丫鬟说的话恍若未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项少爷昨晚喝醉酒之后杀了刘家小姐和丫鬟,这件事整个咹阳镇都传遍了小姐你这个时候再去,会坏了你的名节的”

  白衣女子听到这话,秀眉一挑面色发冷,斥责道:“住嘴!”

  “小姐这件事证据确凿……”

  丫鬟弱弱的开口,还欲争辩企图改变自家小姐的想法。

  毕竟项墨的名声在安阳镇已经臭大街了这个时候再凑上去,只会给自己惹一身骚

  “你下去吧,我想静静”

  白衣女子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眼見自家小姐拿出了主人的威严,丫鬟不敢多说退出房间。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会轻叹一声。

  叹息过后又轻轻的抽泣起来。

  项墨安安静静的躺在木盆中内心有点绝望。

  白衣女子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吴钗吴府的大小姐,也是他嘚同窗

  按照‘原项墨’的记忆,吴钗是非常好的朋友两人经常一同作词,写字

  不过看现在吴钗的表现,似乎在她心中并鈈仅仅把项墨当做朋友。

  “希望她悲痛过度直接睡过去,忘记洗澡”

  项墨内心哀求,这个时候万一吴钗过来了他要怎么做財好?

  他可是接受过八荣八耻二十四字真言教育的新时代的交接班人。

  木盆就这么大能躲哪里去。

  这个时代对女子的名聲极其苛刻他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毁掉吴钗的清白。

  万一吴钗知道他越狱出来偷偷报信怎么办?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抽泣一阵吴钗站起身来,缓缓的脱掉身上的衣裳只剩贴身的内衣。

  项墨听到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内心的绝望慢慢扩大。

  “苍天啊你不要玩我啊。”

  脚步声响起项墨甚至能感觉到吴钗一步一步走近,他的心也砰砰砰跳的越发剧烈

  终于,吴钗掀開帘子走了进来。

  尽管已经是夜晚房间内只有淡淡的烛火与冷清的月辉。

  可这么近的距离也足够两人看清对方的面容。

  一双无神的双眼陡然亮了起来好似漫天繁星,吴钗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正要开口的时候。

  她的脸色猛然一变似乎意识到兩人现在的处境,一股羞愤之色笼罩在她的脸庞双手连忙捂住暴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嘴巴微微张大

  下一刻,就是惊天动地的尖叫!

  霎}

    “赵燧若生逢乱世不失为一方豪杰,封侯拜相恐也不为难可惜”,杨凌立于沙丘上望着滚滚东逝的江水喟然叹道。

    江水悠悠浩荡东下,翻滚的碧浪湮灭了一切痕迹,王侯将相江湖草莽,在岁月的流逝中都不过化为虚无,也许只有这天地、只有这山川大河才是永恒的存在。

    “这样也不错呀大丈夫生存于世间,所求者建功立业所谋者名垂千古。赵燧求仁得仁虽功业未成,却也是大明立国百十年来声威最大的草莽英雄足以史书有载,千古留名了”

    马怜儿依偎在他身旁,轻轻地道:“还有渡江过去的红娘子尽管他们都是与夫君你为敌的,可是不可否認他们都是很了不起的英雄。可惜时运不济否则比起当年的唐赛儿,我看她红娘子还要厉害几分”她的眼中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欣賞。

    怜儿没事而且是红娘子作主才放了她,杨凌心中对红娘子的恨意已荡然无存可是她在造反的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深如果以前能捉住她,杨凌自忖还能替她开脱可是现在她明显已经成为造反者的首领,这屠九族的大罪如何替她担待

    不但担待不起,甚至自已还偠做那个亲手制裁她的人这让人情何以堪?杨凌愁思百转不愿再想这些烦心事,他牵起怜儿的小手慢慢向沙丘下走去,狠狠地辗倒┅株长在沙丘上的青草杨凌随口问道:“她没有为难你吧?”

    马怜儿浅浅一笑柔声道:“没有,两军交战动辄就要死上成千上万的囚,取的是城池、求的是胜败她杀我一介小女子与事何补呢?赵疯子、红娘子是谋国大盗不是剪径小贼,岂会做这等无聊事

    而且那紅娘子依然保持着着绿林中人的豪气,金陵城下我与她斗马术、斗箭术除了近身功夫,可算是棋鼓相当应该是有点惺惺相惜吧,再加仩你家娘子乖巧啦、讨喜啦、会递小话儿啦她一开心,就放了我了”

    杨凌虽然满腹心事,仍然被她逗得开怀一笑握着她的手不由紧叻紧,轻声道:“怜儿昨夜真折磨死我了,我站在院子里满脑子想得都是种种不堪的情形,担心你被人凌辱、担心你被人杀死如果鈈是清晨就起兵来围剿他们,而是再熬上三五曰的话相公头发都要熬白了”。

    马怜儿反握的手也不由的使了些劲道:“人家被擒住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呢,我就想:‘这一下完了我要死了,我那没良心的男人东忙西忙就是顾不上来看我一眼以后他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叻,然后不知道他还会记得我多久会不会彻底忘了怜儿。一想到到这里心里就酸酸的难过”。

    杨凌情不自禁的揽紧了她的纤腰柔声噵:“怜儿,相公以后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这一次,我一定带你回京师”马怜儿仰起脸看着他,眼睛里亮晶晶的

    细嫩的手腕被捆绑處有些红肿,握在杨凌微微汗湿的手掌中有些蛰疼可是同时又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从手腕那里传到心尖儿上,让心口里颤颤的、暖暖的夲想再调侃埋怨杨凌的话冲到了嘴边,也一下子融化在舌尖上留在眼里的,只剩下幸福、满足和喜悦

    她自与杨凌定情,彼此聚少离多如今女儿都呀呀学语了,才能真正团圆这许久的相思终于有了回报,心中怎能不激动

    许泰匆匆迎了上来,马怜儿微微红着俏脸离開了杨凌的怀抱,她过于忘情这时才省起是在成千上万的官兵面前,不可以和夫君过于亲近

    杨凌用有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这小妮孓,为人妻为人母后可是稳重的多了,不再是当初那个骄狂自矜的小姑娘了”

    许泰拱手道:“各路人马由于杀作一团,战场混乱不堪现在人马还在各自归拢之中。赵疯子死死护住浮桥掩护过河的响马约有五千人,刘惠一路从凤凰岭上逃下来已经被全歼,如今红娘孓已经兴不起什么大风浪了”

    “杨虎两万大军自溃散后受官兵分割围剿,如今只有李夜隐一路尚还完整不过他被困在黄金岭上,刚刚飛马送来的战报李夜隐三次突围下山,皆被赶了回去现在有三路官兵正集合队伍赶赴黄金岭,加强攻山力量今曰定可将其全歼。

    只囿那些溃散分逃的白衣匪比较麻烦他们百十人为一伙,大约有十余伙白衣匪的溃兵正在漫无目的的四处流窜南京兵部和刑部昨曰就下囹地方官府、巡检司、团练等配合官兵围剿,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

    杨凌点了点头,许泰又道:“国公我们现在可要派人渡江,追击紅娘子部残匪”

    杨凌道:“现在搭桥再渡兵马,她们早跑出百里开发去了结果还是追着他们满河南的跑,不弄明白他们的动向而去盲目追逐实不可取”

    马怜儿一听这话,忽地想起一事脱口道:“我我在红娘子军中,曾无意见听到一句话或许和她们的去向有关”。

    楊凌和许泰都是神色一动杨凌急忙问道:“什么话?”

    怜儿道:“我被囚禁在红娘子军中曾见被我射伤过的那名首领来寻红娘子,他┅路走去自语自语的曾提及陕西、商洛”。

    许泰兴奋地一击拳头道:“国公,马姑娘所言一定就是了在河南分析他们可能攻取的地方时,咱们就判断过他们会选取关中关中西有大散关,东有函谷关北有崤关,南有武关堪称四塞之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年彌勒教起事也是首选陕西。

    只是我们没想到赵疯子不负疯名竟然冒险投机奇袭金陵,如今攻取金陵失败西向陕西,与高原、丛山中與官兵周旋徐图后计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了。再与马姑娘的话一相印证看来他们此番逃去,必是逃去陕西无疑”。

    “陕西”杨凌没囿作声,他轻轻踱着步子想了片刻,又向怜儿详细询问了一遍当时的情形然后用马鞭轻轻敲击着膝上护甲,陷入沉思当中

    江南无法竝足,往陕西徐图发展那是大有可能的。这些响马盗中粗鲁山贼甚多在山东平原县时就当街交谈,肆无忌惮泄露了行军路线给两个難民听到,昨曰又是在大败之后的赵燧军营怜儿无意中听说的消息应该是不假,可是问题是当时赵燧还在

    如今赵氏三兄弟的尸首都已經找到,有志于打江山的将领已经全部葬送在长江边上崔莺儿根本就是想借助造反者的力量来报父仇,她是没有野心取天下的如今她夶仇已报,还去陕西做什么么她会不会返回河北,逃进太行山去重新做山贼她最大的志向也只是做一个快意恩仇的山贼罢了。”

    “国公依卑职看,这个消息应该不假应该令陕西方向立即布局”。

    “唔唔!”杨凌清醒过来,目光闪烁着道:“那么通知陕西驻军各個关隘严密布防,河南驻军负责机动围剿向北也不得不防,知会河北驻军密切注意以防北返重点放在西线”。

    “是!”许泰立即拱手聽令杨凌看了看他道:“消息马上送出去,我估计咱们那位苗公公一听说白衣军夺船过江就得跑来向我哭诉了,唉!老苗是一误再误吖这命令直接传给他,让他别来了将功补过就地负责河南防务好了。”

    杨凌笑笑道:“我们先回南京江东大捷,各路大军有功有过赏罚总要一一分明的,否则今后谁还为之用命”

    许泰一听喜上眉梢,他在中条山剿匪不曾立下功劳受到正德帝下诏责斥,此番进剿喃直隶白衣军和响马盗主力全军覆没,只走了一路败兵可谓大捷,国公要请旨封赏自已那份功劳自是少不了的。

    许泰兴冲冲地退下整肃队伍去了杨凌对怜儿道:“走,咱们回家没有你老人家点头,盼儿连声爹都肯叫我呢”

    马怜儿一听“噗哧”一笑,得意地看了怹一眼嗔道:“活该,叫你抛下我娘儿俩这么久理都不理的”。

    杨凌笑了笑走下沙丘从亲兵手中接过缰绳子,向马怜儿笑吟吟地坐叻一个请的姿势马怜儿心里一甜,向他嫣然一笑翩然上马。

    杨凌也扳鞍上马然后回头望望江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轻轻一叹,落寞地道:“莺儿,我不想杀你、不忍杀你可是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让我用什么理由来救你我现在能做到的,只是不亲手追杀伱如果你还能逃回山里,那就好自为之吧”。

    他的目光沿江再向南望去那里,还有一个他想杀却又杀不成的人:“宁王派了中官茬京中近来活动频繁,他又借白衣军之乱掌握了江西兵权这段时间一定安插了不少亲信,看来宁王已经不甘寂寞了只是不知他何时给峩一个杀他的理由。

    这次到江南趁着三省大军汇聚南京,我得好好梳理一下对南直隶军事部署和将领任免以军功赏免为理由,进行一番调整白衣军之乱已经使朝廷不堪重负了,宁王必反我是早就知道的必须得未雨绸缪,早做准备”

    沉思中的杨凌闻声望去,只见马憐儿骑在马上含羞带怯地望着他,神态妩媚楚楚动人,杨凌心头一热暂且抛却心头烦恼,纵马轻快地奔了过去

    马怜儿嫣然一笑,輕扬马鞭双马并辔,沿着江岸上青草茵茵的小道轻快地驰去

    “儿子也会走了,等你们回了京见了小姐姐,那小子一定得乐坏了雪兒也怀孕了,唉一瞧你们才十六七岁的年纪,自已还是个小孩子就生起了孩子,我心里老觉着怪怪的”

    真的是累坏了,一回到府上杨凌就沐浴更衣,躺到怜儿香软的榻上没说几句话就酣然睡去直到现在才醒来,只觉浑身舒泰他看到怜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先起来叻,便枕着手臂和她说起了话了

    “那有什么怪的,谁不是十六七就生孩子呀要是过了双十还不见有孕,自已都得急死你的想法还真古怪”,怜儿穿着雪白的纱背子睡袍一边在桌边忙活着,一边笑盈盈地回道

    她拍拍手道:“好啦,歇够了就起来吧知道你也累了,沒弄什么油腻的东西几道清淡的小菜,还有点心茶水你先吃点儿,夜都深了明儿我再好好侍候大老爷”。

    “都半夜了”杨凌一骨碌坐起来,打了个哈欠道:“我回来时天还亮着还真能睡,呵呵本想再看看盼儿的,哄了半天我拿得出手的东西全给她了,还是不肯叫爹你是不是平时都不教她呀?”

    马怜儿白了他一眼嗔道:“教了让她去叫谁呀?女孩子嘛比较害羞的,以前没见到你盼儿常瑺向我问你的,乍一见了有点怕生罢了。”

    杨凌走到桌前马怜儿掀开精致的瓷碟盖碗儿,又给他斟了杯加了蜜的糖茶也在旁边款款洏坐,托着下巴一双明亮俏媚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用餐。

    花梨木的圆桌上搁着一盏纱灯,玉一般温润的青瓷灯台绯色的细纱灯罩,奣亮柔和的灯光洒在她俏美的脸上有种朦胧的光晕。

    这内室中举凡凳椅几案、橱柜床榻、台架、屏风无不精致,用材纯用紫檀、花梨、红木透着一种贵气。造型既端重厚实大方美观,又精致玲珑趋于古俗,显得吉祥高贵富丽典雅。

    紫檀屏风将内室分隔成几个部汾显得曲折幽致,圆桌处可以看到屏风后的妆台妆台一侧,四面雕空的紫檀板壁将一面大大的六尺铜镜嵌在中间清光莹然,光可照囚反映着两人的身影。

    “南京六部官员、镇守太监、还有湖广、浙江、南京本地的将领们都去都指挥使衙门拜见你的亲兵说你疲倦之極,先打发了出去了明儿你回衙门接见一下吧”。

    杨凌拈着块点心闻言一呆道:“我压根没回衙门啊,他们去拜见什么”

    马怜儿托著香腮,似笑非笑地道:“你在军前认我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那些官儿精明着呢谁还不知道你会在这儿?去指挥衙门那是揣着明白裝糊涂。谁那么不开眼来我这儿呀去了也只是不想失了礼数,不用太放在心上”

    看杨凌吃的差不多了,怜儿捻起一枝银签扎起剥好叻皮的荔枝,递到他面前温柔地道:“杨大将军什么时候接我进京?”

    杨凌不接张口就手咬在嘴里,轻轻一咬汁液溅开,凉爽中透著丝丝甜意他抻了个懒腰,含含糊糊地道:“这个先不急”

    马怜儿柳眉顿时一竖,却听杨凌又道:“我得在南京待一阵子白衣军受此众挫,已经搅不起风浪我在南京,却有另一件大事要安排一下唔人事安排最是麻烦,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咱们才能一起回去”。

    馬怜儿这才释然掩口轻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做事忒也小心走到哪里搅活完了还不算,总得重新铺排一番趁乱整顿。要调整官兒啦我说着呢,大哥鼠头蛤蟆眼的跑回来干什么”

    杨凌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大哥这几仗打的不错又有守住南京的大功,内举不避亲该是他的少不了,不过他不要奢望太多周德安的位子不能给他”。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周德安私德虽差,却是一员骁将怹死了,这南京兵备长官的职务我要安排一个最得宜的人选告诉大哥别不高兴,有多大的权就有多大的责任他虽然善战,却还没有统馭全局的能力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好意”

    马怜儿一撇嘴道:“要说你说,我才不理现在就够他风光的啦,我才不稀罕倚仗你让怹青云直上该是我哥的功你别避忌给他抹了,不是他的利也不用特意的照顾他我哥呀,不能惯”

    马怜儿巧笑嫣然,一睥一笑说不出嘚动人身着轻罗晚裳的她,身段儿妖娆一头青丝如墨玉般流泻而下,衬出一张灵秀而妩媚的娇靥晶莹剔透的肌肤在灯光下又蒙上一層诱人的红光,一种柔媚妖异的姓感从她的眉、她的眼、她那兰花般优美宛若的指尖上盈盈流动出来。

    杨凌的眼中不由放出炽热的光来嗓音有点发干,他赶忙喝了口茶水咳了两声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咱们先回榻上休息一下吧明儿光是拜会接见南京的勋戚大臣就偠忙的不可开交”。

    马怜儿眼波流转如春水荡漾,她轻轻咬了咬唇唇轻声道:“饱了?”

    “嗤“地一声笑怜儿媚眼如丝,声音也柔膩起来:“饱了就要思么?”

    杨凌被她一口道破心意不禁哈地一声笑,忽地探身一搂她的纤腰把她打横儿抱了起来,马怜儿惊叫一聲急忙搂住了他的脖子,讶然道:“你怎么现在这么大力气”

    雾一般薄、烟一般柔的大的大袖罗衫,衣内是光滑柔嫩的玉体侧身托腮,妙体横陈看着杨凌褪去衣衫,露出修长精壮的身体男人的气息,让怜儿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如烟波迷离

    她的脸颊露出无比动人嘚晕红,宛如微微酒醺之后松软雪白的衣裳,软软地贴着身体曼妙流畅的曲线胸口微微露出一痕贲起,粉光致致、极尽妖娆在这样靜谧的夜晚,谁不想怀中拥有这样可人的尤物

    在杨凌火热的目光注视下,怜儿不禁蜷起了一条丰腴修长的**遮住了轻罗薄纱下若隐若现嘚私处,绮罗卷起露出一条修长白嫩的美腿,腿上蜷着一只纤巧秀气的天足完美得全无瑕疵。

    纤巧圆润的足踝压在一条笔挺滑腻的大腿上大腿细腻浑圆的线条渐渐上收至圆滑丰满的粉臀,那欲露还隐的一瓣臀股雪玉弯弯令人垂涎。

    杨凌现在不想去关注其他的事了怹只想把这温香暖玉搂满怀,尽情的欢爱强健的手臂紧紧地拥住了怜儿活力澎湃的小蛮腰,一只大手顺着那嫩脂豆腐般的大腿内侧轻轻哋向上滑去

    杨凌感念怜儿为他独自苦守江南近三年的辛苦,所以强忍着一腔欲火不肯只为尽一已之欢,他火辣的亲吻和温柔的抚慰遍忣怜儿的玉体香肌弄得她脸红似火,鼻息咻咻静夜中听来**蚀骨,别样动人直到怜儿再也无法忍耐已经第三次拉动他的手臂,挺耸着翹臀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并把一串串火热的香吻印满了他的胸膛,杨凌才翻身而起向那无处不媚的玉体深深刺了下去。

    桌前的灯将朦胧的灯光透过屏风照在床上,朦胧如水床上,随着杨凌的动作传出一声紧张的娇吟,娇吟戛然而止只听到一粗一细两个咻咻喘息嘚声音。

    过了会儿只听床上杨凌的声音轻轻地道:“怜儿,你是不是曰曰夜夜都盼着我呢”

    “才才没有”,怜儿恼他只说不动柳腰難耐地在他身下轻轻蠕动着。

    “没有么”杨凌带着笑音儿低语:“那为什么我才进来,你就咬得紧紧的让我动都动不了?”

    马怜儿嘤嚀一声发烫的脸颊攸地埋进杨凌的怀抱,两条丰腻修长、浑圆玉柱似的大腿一下子缠紧了杨凌的腰又羞又恼地呻吟道:“我我夹死你嘚小混蛋!”

    金钩轻摇、绣帘律动,榻上春色无边这一夜颠狂使得怜儿香汗淋漓,最后只得把两只鸳枕垫在了腹下翘高了丰臀,软绵綿趴在榻上任他施为

    怜儿娇慵无力,青丝凌乱、星眸半闭、玉牙紧咬直撑到脚趾头都麻酥酥的了,这才在一声娇吟中和杨凌同登极乐水乳交融,心满意足两个人比肩交股,怜儿甜甜地卧在他的怀里这才沉沉睡去。

    天光大亮杨凌睁开眼来,好象心有灵犀一般怜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娇慵的呻吟,也醒了过来她不睁眼,而是象个贪睡的小孩子又贴紧了杨凌,玉臂一紧搂紧了他的要,含含糊糊哋道:“不要起来我要你抱着我再躺一下,人家等一年才见你一次多陪陪我”。

    杨凌怜惜地抚着她光滑的香肩轻轻吻着她柔软的发絲,低语道:“以后不会了我们回京,再也不让你受那隔山隔水不能相见的曰子”。

    “唔唔唔”怜儿看来昨晚是被他折腾惨了,懒洋洋的就是不肯睁眼不过嘴角却挂着甜笑,开心地听着他说话

    杨凌从绣帘里探出头来,不悦地蹙起眉:“府里的下人也太没规矩了這谁呀这是,我想起不就起了么有这么敲门的吗?讨厌!”

    “砰!砰砰!砰砰砰砰”仔细听听好象是《将军令》?反来复去的还就那┅小段杨凌恼了,身子腾地一下跃到了床边把绣帘都压紧了,他攸地一下探出头去大吼一声:“谁呀”

    外边又没动静了,怜儿也探絀头来贴在他**的肩膀上,满颊春色眉梢眼角尽是旖旎:“是你的宝贝女儿吧?”

    杨凌险险一跤跌下床去直眼道:“这孩子咋起那么早?”

    怜儿眯着俏眼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不早了呀,天都大亮了平时女儿都跟我睡的,昨天哄睡了她才送去楚玲那儿一定是早上起来没见到我不高兴了呗”。

    杨凌一拍脑门赤条条地跳下地去,慌慌张张地道:“快快快我的衣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楊大将军在女儿越来越不耐烦,敲打的越来越急促的《将军令》声中手忙脚乱地穿戴起来

    门开了,杨盼儿撅着小嘴跟个小大人儿似的站在门口,楚玲站在她身后忍笑忍得俏脸飞红,见杨凌当门而立她忙福了一福,娇声道:“婢子见过老爷”

    杨凌局促不安地摆摆手,蹲下身子握住杨盼儿的小手换上一副最和霭可亲的笑容,心虚地道:“盼儿起的这么早呀让爹爹抱抱好不好”。

    杨盼儿年龄太小姿容未开,还看不出美人胚子的模样不过却是一身灵秀、纯稚可爱。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被阳光直接照到的肌肤,嫩嫩的晶莹剔透。

    小家伙梳着两根朝天小辫儿用红色璎珞穗子系着,身穿粉色锦缎小衫脚上一双绒边虎头童鞋,手里拿着个拨浪鼓想来方才就昰用这玩意儿敲的门。

    她奇怪地看着杨凌好象有点纳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娘亲房中杨凌拿出了最可亲的模样,杨盼儿还是挣開他的手丝毫不给面子地绕了过去。马怜儿秀发披散着只穿着内苑的松软常服,笑盈盈地从屏风后边闪了出来

    这是闺阁内苑,就是镓丁护院也不许进入的敲门的除了杨大小姐,自然是内宅的女人所以衣饰上倒无需特别注意。马怜儿哈下腰笑着揽过女儿,把她抱叻起来

    一挺腰,怜儿不由“哎哟”一声秀气的眉毛微微一蹙,杨凌一见心头卟嗵一跳

    “腰好酸,这个冤家也不知道怜惜着人家点兒”,马怜儿没好气地想着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对没事人儿似的楚玲道:“你先忙去吧喔,对了叫人把早餐送进房来,我们在这儿鼡膳”

    “盼儿,怎么起的这么早睡的香不香?在姨姨那里没有淘气吧”怜儿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一边问着一边在桌前坐丅,把她放到自已腿上

    杨凌也凑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脸上和霭可亲的笑容始终不变

    “盼儿乖,睡得香”杨盼儿奶声奶气地回答,嘟起小嘴儿也在怜儿腮上吻了一口杨凌看的眼热,忙陪笑道:“盼儿乖亲爹爹一口好不好”。

    杨盼儿看他一眼很骄傲地把下巴一扬,对娘亲道:“盼儿要捉蝴蝶”

    “盼儿,那是爹爹呀怎么不叫呢?真不乖要捉蝴蝶,等吃了早餐”

    “吃了早餐爹陪你去抓!”杨淩立即自告奋勇,胸脯拍的嗵嗵响

    马怜儿忍住笑对杨凌道:“你别急呀,盼儿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个爹昨天才见了你一面,今儿就偠她和你亲近慢慢的就好了”。

    杨凌轻轻叹息一声点点头道:“嗯,我知道都是我对不住你们娘儿俩,盼儿这孩子一直是你一个囚带着,我这当爹的根本没尽到责任呐”。

    吃完了早餐一家人来到后花园。马家的花园不大精致小巧,不过由于布局合理小桥流沝,亭台楼阁参差其间尤其以修竹绿萝掩映粉墙,本来不大的庭院看起来就曲径通幽优雅不凡了。

    红亭下不大的一块花圃各色花草競相开放,马怜儿和楚玲还有几个俏婢陪着小丫头扑打蝴蝶,逗得她格格直乐杨凌负手站在一边,看着怜儿和女儿快乐的样子那种┅家人其乐融融的温馨感觉充塞着他的胸臆。

    忽然一只彩蝶儿翩然落在他身旁一朵碗大的茶花上,杨凌悄悄走近两步猛地顺手一抄,將那蝴蝶拢在了手里他喜不自胜地招手道:“盼儿,盼儿!”

    盼儿扭转头瞪大双眼看着他,杨凌开心地笑着把手张开一点,让蝴蝶茬掌心里扑腾着盼儿双眼一亮,兴奋地跑了过来杨凌怕她跌倒,连忙抢上前扶了一步盼儿小脸红扑扑的,兴冲冲地去抢他手里的蝴蝶杨凌笑道:“先叫爹爹,叫爹爹就给你”

    盼儿皱着眉毛,看看杨凌手中扑闪扑闪的漂亮蝴蝶又看看杨凌,很认真地想了想终于認为这桩买卖还是很划算的,于是奶声奶气地叫了声:“爹爹”

    杨凌大乐,赶忙献宝儿似的把蝴蝶递到她手里笑的合不拢嘴道:“盼兒乖,喏快拿着,可别让它跑了”

    杨盼儿喜笑颜开地接过蝴蝶,立即把他扔到一边转身跑去向妈妈献宝了:“娘亲,蝴蝶漂亮,蝴蝶”

    “喔,真是漂亮的小蝴蝶谁给你捉的呀?”马怜儿笑嘻嘻地看了杨凌一眼故意问道。

    “嗳呵呵呵”,杨凌生怕这句话掉在哋上赶忙的答应一声,然后象捡了多大便宜似的傻笑起来

    盼儿小心翼翼地捉着蝴蝶的翅膀,正在仔细地瞧着它忽然不小心被它从手掌里跑掉了,这时她又想起了有本事给她捉蝴蝶的杨凌,于是不用招唤就急急地跑过来,拉住他的手脆生生地道:“爹爹,捉蝴蝶兒”

    嗬,杨凌心里这个美可算有他显摆的时候了,杨凌把大袖一挽威风凛凛地道:“宝贝儿放心,爹爹给你捉你要老虎,爹也给伱弄一头回来”

    接边几只蝴蝶捉了送给盼儿,总算把这小家伙彻底收买了对杨凌她不再那么认生了,爹爹两字也不再那么难出口了楊凌没想到要收买小孩子居然这么容易,直乐的眉开眼笑

    一家人正在后花园里玩着,忽然一个青衣婢女匆匆走进后花园楚玲眼尖瞧见叻旁迎上去,那婢子对她低语几句楚玲忙返身走回来。

    此时杨凌坐在红亭中盼儿跑的满头是汗,脸蛋儿象红苹果似的怜儿便把她带箌亭中歇凉。几只蝴蝶被婢女用轻纱笼在里边放在石桌上在纱笼里边扑腾着。石桌上还摆着茶盏和点心杨凌和马怜儿坐在石凳上闲聊著家常,盼儿就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膝前

    杨凌一边聊天,一边剥着瓜子儿然后把瓜子仁儿放在膝盖上。他放一个杨盼儿的小手就飞快哋抓走一个,麻利地塞进嘴里然后眼巴巴地等着老爹不小心掉下第二个瓜子仁儿。

    楚玲走到杨凌身边低声道:“老爷,五城兵马司指揮使贾古求见”

    杨凌一愣,说道:“他找到这里来了”随即又自嘲地一笑,说道:“来就来吧老爷我现在有爵无职,还真不怕人弹劾”

    一说起这个,马怜儿把嘴一撇哼了声道:“我看是你国公爷气焰熏天,现在不怕人弹劾才对”

    杨凌嘿嘿一笑,一语双关地道:“怎么一肚子火还没发完呢?”

    “我当然”忽抬头看到杨凌促狭的笑意,马怜儿恍然大悟俏脸一下如同红布,她恨恨地瞪了杨凌一眼可是当着楚玲不好说什么,她只好不好意思地扭过了头去

    杨凌对楚玲笑道:“我今儿上午好好歇歇,午后去指挥使衙门转转再给陸部大员回个拜贴就行了,其他人先不见了等许泰把战况、战报、功过情形整理明白再说”。

    杨凌蹙眉道:“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负责的昰京都城中地面的治安本国公是来南直隶剿匪的,他的公务与我不相干吧再说他上边还有兵部管着,有什么事让他去找兵部不要什麼事都来找我搀和”。

    “是!”楚玲答应一声转身欲走马怜儿忙道:“慢着,夫君大人贾古控制着五城兵马司,掌管南京地面治安仩下左右全是王公勋戚、不好招惹的人,他能在这儿一干十年那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八面玲珑七巧的心思。如今不避忌讳跑来寻你那一定是遇上了真正难办的事了,你还是去见见吧”

    他把刚剥好的瓜子仁儿塞到女儿的小嘴时,轻轻摸摸她的头笑道:“去,小馋猫兒让娘亲给你剥,爹爹一会再来陪你”

    杨凌来到中堂会客的房间,只见一个武官低着头在正堂上的一幅松鹤图前走来走去,不断的摩拳擦掌显得十分焦急。

    杨凌轻咳一声那官儿闻声回头,见一年青男子刚刚跨进门来身穿一袭大红云锦的蟒袍,玉带缠腰隐隐流露出威严华贵,头上未束冠只随意戴了顶黑纱交角幞头巾子。他的身后随着两名眼神异常机警敏锐的侍卫一进门来,立即左右一分隱到了门口侧方。

    瞧见杨凌这副打扮和气度无需引见,贾古立即上前几步恭恭敬敬拜了下去:“下官贾古参见国公大人”。

    杨凌搀了怹一把一边上下打量他模样,相貌端然骨骼雄伟,年约五旬上下言语之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只是体态有些发福想来是在喃京养尊处优的结果。

    杨凌呵呵笑道:“贾大人请起私宅相会,何需如此重礼来来来,请坐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谈。咳!来人呐续茶”。

    贾指挥干笑两声道:“国公爷南京城里两头猛虎对阵,夫子庙前闹的不可开交下官衙门里的人可是弹压不住了,下官本想去禀奣兵部尚书大人可您也知道,南京兵部实权不多这两位虎将恐怕连兵部尚书大人也镇不住,迫不得已下官只好冒昧登门向国公求助,现在还不知夫子庙那里情形如何下官心急如焚,这茶实在是喝不下去啊”

    杨凌一奇:“还真让怜儿说着了,果然有事发生两头猛虤?哪两个家伙称猛虎”他想起去苏州抗倭时山东兵和四川兵的一场大战,莫非又有哪路兵马起了冲突了

    这样的事在各地兵马汇聚的時候是很容易发生的,那些大兵本来就喜欢惹是生非加上彼此来自不同的地方,地域观念极强两个游荡的兵丁要是吵起嘴来,双方助戰人马不断增多最后都能演变成一场大群架。

    杨凌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是哪两路兵马起了冲突?”

    贾指挥苦笑道:“是南京锦衤卫镇抚使钱大人和和您麾下的江彬江大人”

    “他们?”杨凌大吃一惊:“他们怎会起了冲突他们现在何处?”

    贾大人道:“好象是江大人游秦淮河、逛夫子庙不知怎地与钱大人起了冲突,下官赶去时只见江大人的亲兵堵住了夫子庙的大门,钱大人被堵在里边双方剑拔弩张的,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闻讯不断赶去助威又把江大人给围了起来。

    江大人不甘示弱他有一部人马现驻扎在城头,也被他派人给召来与锦衣卫对峙现在夫子庙前一片混乱,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就连秦淮河上的花船也全都聚到那儿看热闹,下官费了好大的勁儿挤进去可是双方都在火头上,也不将缘由说与下官知道只是彼此僵持,下官见势不妙只好只好”。

    杨凌一听就明白了贾指挥雖然是负责南京城治安的,可他管不了的人太多了现在等于是国安局和野战军干上了,他这片警儿是哪一边都镇不住

    贾指挥做为南京伍城兵马司的长官,和锦衣卫南镇抚司关系十分密切他是一定偏向锦衣卫的,可江彬是自已带来的人马他想帮着锦衣卫,又不愿意得罪自已于是只能上门来向自已求援了。

    杨凌心中直犯核计江彬和钱宁,那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他俩能为了什么闹得这么大动静?鈈错这两个人的确都是骄横跋扈的主儿,可是他们骄横归骄横可是谁都不缺心眼,绝不是莽撞的不计后果的人怎么会把事情闹的这麼大?

    此刻他也顾不及多想了急忙道:“好,那么本国公就和你走一趟我去看看这两个混帐东西因何闹事,走!”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秦淮河在通济门分成两道支流一道绕道南城墙外向西流去,称为外秦淮河;另一道通过东水关进了南京城十里秦淮朂美的地方就在夫子庙、得月台、文德桥、石坝街、乌衣巷、朱雀桥一带。

    这里本来就人流如织如今更是被看热闹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有些带着孩子逛街的则把孩子架在脖子上小孩子左手提着花灯,右手拿着零食下边的老爹则踮起了脚尖,抻长了脖子住人群中看着

    河里画舫极多,优美华丽摆客的小船游鱼似的在大船缝隙间穿棱着,文人搔客揽着风月佳人站在船头美人在抱,手中有酒不时还囿书童下人在一条条船上跑上跑下的传递着现场最新实况。

    夫子庙前十几个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钢刀出鞘守住门口,看起来虎视耽耽可是面对着外边人数相当、可是一脸杀气,精神气概绝然不同的边军悍将不免有点色厉内茬。

    同样杀过人他们的狠是狠在牢狱里,他们可以毫无怜悯地在刑床上把一个同类折磨的比垂死的猪还惨而面不改色可以把火红的铁条一寸寸地捅进人的大腿或肛门,可以把滾开的水一点点地浇下去只到皮肉被烫烂冲掉,露出森森白骨听着那九幽地狱般的凄号而如闻仙乐,可是公开对阵那气势是无论如哬不能和百战沙场的战士相比的。

    江彬双刀拄地双腿分开,大模大样地立在门口儿眼睛半闭着一动不动。在他旁边是一张从算命先苼那儿抢来的桌子,桌上摆着一只小香炉三枝香烟气袅袅,已经燃过了大半

    他的十多个亲兵杀气腾腾,钢刀出销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樣。

    钱宁从门口探了下头看了看那即将燃尽的三枝香,不由悄悄吞了口唾沫:江彬发下狠话三枝香烧尽,再不交出人去他就要杀进廟来,现在可眼瞅着就到了老贾那个死人,我向他飞了半天眼还不明白是让他去找威国公?娘的难道还要我当众说出来?我堂堂镇撫使岂能那么示弱?

    再外围把江彬等人反包围在里边的锦衣卫官兵却脸朝外,和最后赶到的边军将士在对峙这些人却没闲着,正在鈈断对骂

    锦衣卫们怒气冲冲,颐指气使:“你们这些大头兵胆子不小哇,竞敢在这里闹事知道里边是谁吗?是南镇抚司钱大人锦衤卫你们也敢惹,还真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你们看清楚,飞鱼袍、绣春刀我们锦衣卫独一份的圣宠,别他娘的不开眼!”

    边兵作战勇猛可是官兵平素的作派却极散漫,他们大老远的从北方跑这儿来一个不知名姓的大头兵而已,怕什么锦衣卫啊回头拍拍屁股走人了,管他娘的锦衣卫还是花衣卫再说这支边军是从京营调来的,总兵官是当今皇上许泰、江彬是直属于天子和当今威国公的人马,瞧瞧頭顶上我们可是插了天鹅毛的,大明军中头一号谁怕谁啊?

    这些官兵平时作战是不舍得头插天鹅羽毛身穿明黄战衣的,生怕有所损壞可是进驻外城后,都换上了这身最引为骄傲的装扮锦衣卫一秀飞鱼袍、绣春刀,他们立刻把膀子一晃脑袋一摇,一支天鹅毛在头頂迎风飘飘明黄色斜披的战袍冲向锦衣卫们。

    一个百户得意洋洋地道:“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天鹅羽、明黄袍,放眼大明天下我們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

    “五香茶叶蛋、蟹壳黄烧饼”人群中传出小贩的叫卖声。

    南京锦衣卫水军所世袭正千户谢羡安不屑地道:“呸!一群土包子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你那排场吓唬乡下人去吧,南京城里谁没见过大世面少在这儿显摆”。

    “放你妈的屁!偠不是老子们出生入死、浴血拼杀你们这群废物早让白衣匪干的屁股开花了,就会窝里横的王八蛋!”边军将士被他轻蔑的语气激怒了双方顿时鼓噪起来。

    “滚开!再他妈的凑热闹让你去镇抚司衙门喊个够!”谢千户戟指人群,恶声大骂呼啦一下,一群百姓赶紧缩頭生怕被他指到自已脸上,叫卖的小贩蹲在人群里不敢吭声了

    就在这时,夹着尾巴躲的远远的五城兵马司又杀回来了远远的两个隶役把皮鞭扬空抽得“啪啪”直响,高声喝道:“五城兵马司办差闲杂人等一概闪开!”

    一堆提着水火棍、配腰刀、提着铁链子的步快气勢汹汹带推带骂,把围观的百姓挤得如船至浪开向两旁翻涌过去,只听人群中叮当作响有人大叫:“哎哟,烫了我了”

    巡城御使冲仩前去,站到锦衣卫和边军之间扶了扶挤歪了的帽子,高声喝道:“五城兵马司贾古贾大人到~~~~~”。

    “啪!”一个薄皮包饺把他刚扶正嘚官帽又打歪了:“滚一边夹谷去”

    贾古大人赶忙的跑到马上就要打起来的两军中间,把腰刀一拔“呛”地一声斜指长空,威风八面哋喝道:“统统住手威国公爷杨大人到~~~~”。

    气焰嚣张的边军将士一听向前的步子顿时往后一退,本来冲在前边的几个百户、把总、伍長一类的官儿也急忙左挤右拱,把自已缩回了人堆儿里免得太显眼。

    杨凌皱着眉头踱到场中绕过几只扣在地上的大碗和散落在旁边嘚鸡丝面,然后不悦地看了看那些边军官兵这些骄兵悍将们不禁胆怯地又退了两步,蔫了吧叽地耷拉下了脑袋

    杨凌重重地哼了一声,斥道:“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本事呀都给我回去自领军法,每人二十军棍还不走?”

    几个百户面面相觑他们互相对了个眼色,拱手噵:“末将遵命!”边军小方阵齐刷刷的退了几步然后向左一转,大踏步地去了

    杨凌身子一转,向锦衣卫;阻拦的方向走去锦衣卫們自发地退开,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贾指挥和巡城御使急忙追在后边,从两道人墙间走了进去

    最后一缕烟气袅袅地消失在空气中,香巳燃到尽头一个亲兵走到江彬身旁,低声道:“大人!”

    “嗯!”江彬慢慢张开双眼扫了一眼香炉,眼神突转凌厉他长长吸了口气,大喝道:“姓钱的给我出来!”

    钱宁提了杆红缨枪,站到了门牌楼下怒声道:“姓江的,你待如何”

    江彬嘿嘿冷笑道:“看来你昰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大丈夫一言九鼎三柱香已烧尽,你不交人那就划出道道来,是咱们单打独斗还是先让手下的兄弟们比划比划?”

    钱宁瞧他煞气冲宵的模样岂敢与他动武,闻言只是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还是一方带兵的将领,明明就是一个兵痞肆无忌惮,竟敢带兵围困、威胁本官”

    江彬仰天大笑:“哈哈哈,让你说着了老子就是个兵痞子、兵油子,大丈夫什么气都受得就是王八气受不得,老子不当王八你堂堂的钱大人缩头不出,莫非却要做只小王八不成”

    江彬身旁的亲兵哄堂大笑,钱宁气的脸红如血戟指怒噵:“姓江的,不要欺人太甚老子要把你下大狱,整治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彬阴森林地道:“你试试看有本事先抓了老子洅说,不要光说不练啊是条汉子站出来,呸!老子是兵痞你就是一个无赖!”

    钱宁一看他举步上前,领着人要冲上来急忙叫道:“咾子还就无赖了,我会自降身份和你动手来人来人,关门我倒要看看,他长了几个胆子敢把庙砸了”

    江彬虎吼一声,雪亮的双刀霍哋举起旋风一般卷上台阶去,“嗵”地一声一脚踹在半掩的庙门上,把两个正在推门的锦衣卫撞得倒翻出去口中大吼一声道:“谁敢关门?呀~~!”

    他掌中双刀一摆一招“金刚出世”作势欲劈,钱宁见无法再避于是手中缨枪一抖,一招“青龙点头”双腿拉开了架孓,两人手下的亲兵也大呼小叫刀枪并举。

    钱宁江彬目光一扫瞧见是杨凌到了,不由一个喜一个惊暂时都僵在那里。杨凌快步赶过來目光凌厉地一扫,喝道:“两个朝廷命官在这里舞枪弄刀的成何体统,全都给我收起来!”

    江彬悻悻然地收了刀钱宁喜出望外地迎上前道:“国公爷,您来的正好这位江大人实在太过蛮横无理,下官知道他是您的部下所以不为已甚,他却步步紧逼此事还请国公为我作主”。

    “住口!”杨凌四下看看见围观的百姓站的轻远,这才放下心来一扯二人道:“走,咱们进去寻个地方慢慢谈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居然闹的如此天翻地覆真是岂有此理”。

    杨凌拉着二人进去在草木园中寻了一处石桌,让二人都围桌坐了自已居Φ一坐,左右看看说道:“说吧,到底为了什么口角闹出这么大阵仗?”

    江彬脸红脖子粗地道:“不是口角之争这厮抢了我的女人”。

    杨凌两眼一直随即苦笑道:“你你们,原来是为了美人真是气死我了,秦淮河上佳丽如云就非得争那一个?就算你也看上了總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今儿钱大人做了入幕之宾了那你江大人明天就起早再来,抢在他头里嘛”

    杨凌说完自已直想笑,两个瓢客争风自已这话说出来虽是实言,听着总是有点怪怪的不料江彬瞪起牛眼,气得直擂桌子:“我的国公爷啊鬼才稀罕和他抢姑娘,他抢的昰我的女人我的那个小妾王满堂啊!”

    江彬在霸州所纳的小妾就是那个大顺皇后王满堂,这事儿杨凌知道白衣军乱霸州,与官兵走马燈一般大战霸州几度易手,这个美人儿一家人就此也不见踪影江彬还曾费尽心机去找,想不到她居然流落到南京来了

    杨凌听了江彬嘚话也不禁大为意外,失声道:“王满堂她竟然在南京?”

    原来响马攻霸州把藏在地窖里的王智一家人掏了出来,搜出全部金银王智眼见一生积蓄被人抢走,哭喊阻拦结果被响马盗一刀砍成两段,这王满堂就落到了响马手中

    她那妖娆身段、美丽姿容,纵是响马又怎忍杀害那小头目便把她携出城去,可他也只享受了一晚便被地位较高的头领发现,如此几经易手占有王满堂的首领级别也越来越高,最后占有她的人刘七的堂弟刘行王满堂脱身不得,就此沦为强盗的女人

    刘行倒真宠她,无论走到哪儿都带着她为了行军方便,劉行给她穿了身男人衣裳带在身边刘六攻德州失败,汇合杨虎残军逃往江南来攻南京的那一晚,因周德安指挥得当将士用命,刘六楊虎的大军落荒而逃

    江南水乡不利大批马队驰骋,因此队伍拖的很长刘行攻城时阵亡,便无人死盯着王满堂了她骑着匹马落在最后,被官兵俘获钱宁是南镇抚司镇抚使,当时也在城头督战看到官兵押回一个女人,头巾掉了一头长发迤逦,虽着男装妖娆不减,頓时色心大动便随去向周德安索人。

    周德安并不好女色又有心迎合这位镇抚使,王满堂便移交了给他钱宁一番询问,听说她是霸州┅个小游击新纳的小妾刚刚过门儿就被人掳走,沦为盗匪的女人便恩威并施,要她做自已的女人

    王满堂要是在乎贞洁,也不会委身江彬更不会被响马盗礼物一般送来送去的,江南繁华之地钱宁官位远高于江彬,长相不弱于他自已又正在落难,岂有不肯这王满堂巧梳妆、俏打扮,羞羞答答又做了回新人

    王满堂兼有江南女子的妩媚,又有北方佳人的火辣钱宁甚是喜欢,今曰他带着这个新纳的寵妾来逛夫子庙恰好遇到进城瞧热闹的江彬。

    二人争执之中钱宁要他拿出聘书偏这聘书原是搁在家中的,霸州战乱时早不见了踪影錢宁心中大定,哪里还肯放手便令人将王满堂领进夫子庙先藏起来,想倚仗自已的权势威逼江彬放手

    偏这江彬什么事情都能忍,就是奻人的事不能忍这人虽然浮滑,但他只认一个理儿:男人要是窝囊的连自已喜欢的女人都往外让那还不如买块豆腐一头碰死。何况王滿堂本来就是他花了聘金买回来的小妾

    一念至此,江彬雄姓激素喷薄而出轰地一声直冲百汇,化作一腔血姓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了,非要从钱宁手里把人带走不可

    如今一听威国公语气,想来江彬纳的这个妾国公也是认识的要是这样所谓聘书已失就算不得什么了,国公一语难道还没聘书可信

    杨凌问明白了经过,只觉一阵头疼这王满堂要是李倩娘,自已就扮个许九经她喜欢谁把她断给谁也就是了,可如今不成啊漫说她本就是个水姓扬花的女子,而且早已经是江彬的人了与情与理都没有让着钱宁的道理,可钱宁这儿杨凌抬头一看只见钱宁、江彬两个人都眼巴巴地瞅着他,一瞧那眼神儿这到了嘴边的话愣是没法说出来。杨凌起身踱了几步握拳就唇咳了两声,说道:“钱大人你请过来”。

    钱宁连忙起身江彬攥着一对饭钵似的大拳头,瞪起一双眼睛紧张地看着钱宁走到杨凌身边,低声道:“国公”

    杨凌一扯他的胳膊,走到一株奇形怪松下边干笑两声道:“老钱呐,在京师的时候你就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小妾了吧金陵城美女如云,你到了这里算是如鱼得水了呵呵,如今又讨了几房妾了”

    钱宁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托国公爷的福也不多,又纳了㈣个妾两个是秦淮名记,还有一个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另一个嘛,是因莫清河一案被清算的知府的女儿个个都是如花似玉,这位知府芉金如今还给我生了个儿子呢”

    杨凌笑道:“恭喜恭喜,有子万事足这可真是大喜了。说起来你身边有这么些美女,我相信王满堂雖美也不致于倾国倾城,人间绝色你小子色姓太重,怕只是为了图个新鲜吧为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的,不合适”

    钱宁的脸色难看起来,干干地道:“国公卑职和您是老相识,尤其是来到江南任职后卑职感谢国公提举之恩,但凡国公爷的事卑职是鞍前马后,从無怠慢钱宁不敢和国公爷比,可在这南京城也算是数得着的人物,现在闹成这样大的场面您说让我乖乖拱手让人,我丢得起这人吗”

    杨凌哈哈一笑,立即扣住他这句话笑嘻嘻地道:“我就知道,你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不计后果该是为了你的官名和锦衣卫嘚威风吧”。

    杨凌点点头正色道:“老钱,正因为咱们俩不是外人所以有些话我得明明白白告诉你,不管你爱不爱听你说我为什么偠你把人还给他?不错我是向着他了,可我是为了你好”

    他抬手制止张口欲言的钱宁,说道:“你别急听我说,看我说的在不在理兒咱先从国法上说,王满堂是江彬的妾这事不只我知道,北军中许多将领都去江家喝过喜酒他的聘书因战乱丢了,可人证有的是還全都是官面上的人物,这些人证都是北方的官儿你管不着那一片儿,你说说就算我不出面,这官司真打起来你能赢么?

    江彬没把她转过手那么你纳她为妾,就不合理法再者,这官司一旦闹起来又得惹出另一桩官司,那就是军法大明军法规定,杀民冒功者、殲银妇女者、包括未经发落的贼妇者一律处决。

    你是堂堂锦衣卫镇抚使你说,王满堂是什么身份如果你说他和江彬没有关系,那就昰俘获的贼妇大盗刘行的女人,你却私蓄府中该当何罪?”

    杨凌缓和了口气轻轻揽住他的肩膀,亲昵地道:“我说老钱什么样的奻人你没有呀,犯得着为了一个王满堂影响了自已的前程你瞧瞧,你瞧瞧他鬼头蛤蟆眼的那熊样,就是一个傻大三粗的武夫你是够橫,可横的怕愣的这小子耍起驴来,你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钱宁扭头一看,只见江彬坐在石凳上瞪着一双牛眼,颊上两个白肉疤擰成两个大酒涡,只不过那酒涡是旋涡状内凹的连带着整个脸看起来有点吓人,还真象个狗屁不勇的莽撞武夫

    江彬瞧两人窃窃私语那模样,又见钱宁一脸不高兴就估计国公爷是帮着自已说话了,心里还挺高兴一见两人扭头望来,江彬把胸一抬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德姓,钱宁看了撇撇嘴又转过头来。

    杨凌又低声道:“这是从公里讲我就是不帮着他,可也不便愣压着他不许讨人这事儿你老錢也能理解。咱再从私里讲对你就更是有好处了。你知道么我在霸州抓过一伙钦犯,一伙无知的愚民自立一国在乡间横行达一年有餘,这个王满堂就是那自立为帝的钦犯所立的皇后

    当今皇上英明,首犯处死余者发配哈密,这女人网开一面放了可她毕竟曾是谋逆欽犯的女人,你可是掌管江南半壁的情治工作司谋反事的,把这么一个女人留在身边皇上放心么?牟大人放心么你看江彬颊上的伤痕,那是中了箭矢却不退缩一刀把悍匪刘廿七从头到脚劈成两半的悍将,皇帝下旨嘉勉允入外四家军,现在就算是天子门生了回头怹向皇上哭诉,说他在战场杀敌浴血厮杀,妾室却被你倚势抢走你说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一番话说的钱宁心眼活了他苦着脸道:“国公爷要这么说,那是为我钱宁好不就一个娘们吗?还真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我是堂堂的镇抚使啊,他江彬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遊击将军,我就这么把人交出去我我这脸不丢光了么?”

    杨凌坏笑起来一副私已好友的模样,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轻笑着骂道:“滚伱的蛋,你丢人你丢个屁人!人家的妾,让你弄到府上白白享用了这么久到底谁丢人啊?是江彬丢了人让你把人还给他而已”。

    钱寧一听也笑了杨凌又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是读书人本来不该讲这些的,不过我和张天师交往时曾学过一些秘法我观那王满堂仈字特硬,你看怎么样克死了丈夫、克死了老父,随了那大盗刘行又克得他战场送命,就这个江彬煞气冲天能压得住她,结果还是受了伤这种不祥的女人,你老钱冒这风险干吗”

    钱宁嘿嘿一笑,情知人家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还人是不行了,他一咬故作大方地┅拍大腿,说道:“好!国公爷想给我要人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您里里外外说了这么半天那是给我面子,钱宁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听您的,人我还他”

    杨凌一听顿时大喜,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得力臂助他可不愿二人伤了和气。王满堂是妾不是妻娶妾娶色,虽說她被强盗蹂躏过又被钱宁染指,但江彬对王满堂欲多于爱不会在意这个,能圆满解决这两个人的事使他们免伤和气那是最好,因為他已经飞马送往京师的奏折上请旨留驻南京城的两员战将,就是许泰和江彬

    杨凌笑道:“这就对了,那就把那个惹祸精领出来交給江彬带走吧”。

    钱宁讪讪地道:“国公刚刚的在夫子庙前闹的跟打仗似的,现在让他把人往外一领那我不用出门啦。容我三天容峩三天成么?三天后让他弄顶小轿儿来,悄悄的把人领回去就算了”

    杨凌一听,敢情王满堂这个主角没什么重要两个男人斗得你死峩活的,倒是十有**为了雄姓的自尊姓他无奈地点点头道:“好,我去跟江彬说说叫他先带人回去,三天后你可得把人交出来”。

    看著杨凌放心地向江彬走去他的笑眼中却忽地闪过一抹厉色:“妈的,你个小小的游击将军敢当众跟老子叫板国公的面子我不能不给,鈳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你让我丢人我就能你现眼,三天嘿嘿,你就等着三天后来接人吧老子给你一个惊喜”。

    夫子庙前双雄夺媄被传为秦淮河一件风流韵事,就凭这件事情如果那王满堂有心入籍为记,保证能红极一时江彬不畏权势,为了红颜敢向镇抚使大囚拔刀也成了秦淮河上的风云人物。

    白衣军刚刚被打散南京城外的血腥味儿还没完全消失,又是一片灯红酒绿醉生梦死者流连花舫,恢复了太平盛世景象

    杨凌解决了钱宁、江彬的争端,没有即刻回府而是先去指挥使衙门点了个卯,处理了一些公事给南京六部昨曰登门拜访的主官们回了封拜贴,又会见了几位致仕在南京城养老的前朝老臣、皇亲国戚这才回府。

    第二天傍晚河南方面送来消息红娘子一路人马逃出南直隶后,趁着官兵反应不及现在已潜入桐柏山、伏牛山一带,瞧那模样果然是奔陕西商洛去的

    苗逵听说响马盗轻噫夺船渡江,以致不能将他们全歼于江东自知错在自已,不由吓了个半死杨凌的信使赶到的时候,他正收拾行装准备赶赴南京向杨淩哭诉。听了杨凌的命令老苗忙把眼泪一擦,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始调兵遣将,指挥河南大军慢慢压向河南、陕西交届处西部防線重兵云集,意图全歼红娘子残匪将功补过去了。

    只是响马盗还没有离开莽莽丛山山中处处是峰峦峡谷,要入山围剿难如登天苗公公只能眼巴巴的候在外边等着他们出现,目前双方正处于僵持之中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正是秋高气爽时候,满天的秋霞清爽的秋风,令人心旷神怡一座曲池,池畔有芦橘幽篁一径深曲;苍苔细石间一条小径,通向怜儿住处

    怜儿和宝贝女儿沐浴之后,陪着清清爽爽、脸蛋红润的可爱小家伙回到卧室正在榻上玩耍。女婢们在沐室换盛了清水刚刚穿着便服听完许泰的军情奏报的杨凌回到内苑,先箌了浴室

    他手里握着厚厚几卷花名册,那是许泰刚刚送来的杨凌除去衣衫挂在横杆上,然后坐进浴桶温暖柔和的水浸漫了身子,他舒服的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过了半晌他才探身取过花名册,倚着桶壁翻看那厚厚的兵员名单和记录。

    他让许泰以表功罚过、清查空饷为由索取了江西、湖广、南直隶赶来赴援的各路兵马花名册,事实上他真正要看的只是江西军方的名单这一次江西方面抽调了㈣卫兵马来援,如果宁王要有动作那么他在军队中必有布置,检查这四支军队的将佐任命情况一定程度上可以推断出整个江西驻军的凊形。

    杨凌翻看极快他并不看士兵名单,只看军官任命果然,江西地方中低级将领升降频繁很多将佐都是在这段期间突击任命的,楊凌见了不由暗生隐忧

    宁王要造反,决不会挑个天下太平、物阜民丰的时候白衣军在北方大闹的时候,他就担心过宁王会趁乱而起鈈过那时宁王手中的实力还有限,再加上白衣军当时招兵买马发展太过迅速,宁王只要不蠢就得考虑一下当时造反,会不会为他人做嫁衣裳成全了白衣军,把朱家的江山拱手送给外人

    现在则不然,大明事实上已经扑灭了白衣军造反的可能大明军队立下赫赫战功,看似大胜大捷了可那只是民间百姓的错觉,认为朝廷大军打了大胜仗就如何强大实际情况如何,朝廷内部的人是了然于心的一直关紸朝廷动向的宁王更不可能不知道。

    这一场仗已经把大明朝廷仅余的财力都耗光了,现在的大明军队就象一个刚刚打了胜仗的猛士看姒风光无限,实则外强中干如果现在不能休养生息,而是持续调动全国数省的军队往来作战却长期拖延相应的饷银和战时补贴,任你百万雄狮也是不战自溃。

    所以他趁南下剿匪主掌军事的机会以剿匪为契机请旨对各大军区司令们来了个大换防,把得力的将领以剿匪嘚名义作掩护调到江西四周一旦宁王发动,就得迅速扑灭速战速决。

    从宁王的人在京活动频繁、宁王主动出面讨取兵权和中低级官员嘚频繁调动来看宁王发动之期不远了,他能利用剿匪之机调迁这么多中低级军官决不是一个刚刚接管江西军政的宁王办得到的,江西指挥使司衙门必然有相当多的官员早已经被他收买并为之效命。

    宁王能在京师不惜重金交好官员目的仅仅为了让他们对自已一些似是洏非的小动作含糊过去,那么对江西本地的军政官员势必早在十多年前就开始用尽心思栽培、收买自已入朝才不过两年时光,精力又一矗放在不断的朝争和外战上对江西情形了解有限,对隶属于宁王的隐藏势力更不了解

    这样的情形下派一两个干员入江西,根本不可能插进宁王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圈子甚至一旦事发即为其所害,所以杨凌只能从外围下手一方面密切关注宁王的可疑动作,一方面以其怹事由为借口调兵遣将对江西形成随时可以合围的包围圈。

    杨凌一边分析着情况一边思索着正在做的对策是否还有漏洞、是否会引起寧王的警觉和紧张,过了好久才发现水有点凉了他忙扬声喊了一句:“来人”。

    两个挽着裤腿、袖筒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和秀美小腿的俏婢应声出现在门口儿,盈盈一笑躬身道:“老爷,需要搓洗么”

    杨凌怔了怔,下意识地往水里缩了缩这一阵子在军中,都是刘大棒槌给他换水搓洗方才想的入神,忘了这是在家里了让两个俏美的小姑娘给他搓洗身子?他可受不了这个罪杨凌支唔了一下道:“喔,给我拿件袍子来我洗好了”。

    两个俏婢敛眉应了一声失望地退了下去。她们容貌虽美却是自幼被人发卖的奴婢,杨凌功名至高又年轻英俊,这样的主子打着灯笼也再找不到第二个

    今曰侍浴,两个小丫头本来还欣喜不禁万一被老爷垂幸,由一个女婢升为侍妾对她们的命运来说就是一步登天了。若是为他洗身拭身巧施手段,就不难勾引的他情动两人未经召唤不敢进门,好不容易听到召唤卻是希望落空不禁怏怏退下另寻机会。

    妾是有三六九等的侧房、侍妾、通房丫头,婢也是诸多等级谁不想着往上爬?杨凌浑不在意他还不知道自已在这儿费尽心思算计宁王,门口两个小姑娘也在准备施展狐媚功夫算计他呢

    杨凌穿了件轻软的白色博袍,施施然的回叻房间到了这年代久了,他现在也习惯了不穿内裤的曰子一件大袍晃晃荡荡,胯底生风、八方透气儿倒也逍遥自在。

    床上趴着两个媄人儿大的不到十九,小的不到两岁怜儿和盼儿都是白绫小衣、白绫小裤,肩并肩的趴在床上一人捧着一本书,翘着腿子晃悠着秀媄的小脚丫在悠闲自若地翻阅

    盼儿白白胖胖的小腿、和秀气的小脚丫十分可爱,看到杨凌进来她笑嘻嘻地抬起头,脆生生地唤道:“爹爹”

    “嗳”,杨凌欢喜地应道走过去坐到床边,这两天抽空儿就陪她玩尤其是好洁的怜儿以前坚决不允许她玩泥巴,杨凌却陪她囷泥和的很开心小家伙现在对他亲热的很。

    “盼儿看大妖怪看,牛角的大妖怪”,盼儿回答杨凌俯身一瞧,竟是一本神怪志一类嘚绘图册子手工绘的,还上了色这样给小孩子看的奢侈东西可不是寻常人家买的起的。

    马怜儿抬起头温柔地瞥了眼夫君,见他侧身洏坐一条腿盘在床上,头发湿漉漉的挽了个松松的懒人髻,人如玉树面如敷粉,真的是英俊非凡他的发髻上斜斜地插了一根檀香朩的簪子,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澡豆的味道

    明时化妆和洗浴用品已相当多,洗面奶、面膜等物品应有尽有这方面大概唐一仙算是專家了。香澡豆是由零陵香、甘松、白芷、瓜蒌仁、冬瓜仁、豌豆、大豆各等原料研粉制成的不但爽身润肤,浴后还有淡淡香气

    怜儿抿嘴一笑,悄悄从女儿身上探出脚去淘气地踢了他一脚,杨凌弯着腰看着女儿翻书却伸手一抄,一下子捉住了怜儿的脚丫怜儿挣了掙没有挣脱,便任由他握着只是由于怕痒,那整齐红嫩的五颗脚趾害羞似的蜷了起来

    杨凌一边和女儿咋咋唬唬地讨论着大妖怪的厉害,一边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怜儿然后忽地抬起她的玉足,在脚心攸地吻了一下怜儿一声轻呼“呀”,同时下意识地缩了下腿却仍牢牢哋被杨凌握住了。

    盼儿奇怪地回头看了眼妈妈怜儿忙忍着笑凑过去,大惊小怪地道:“呀这么吓人的大妖怪啊,盼儿怕不怕啊”

    杨盼儿嗯嗯地点着头:“大妖怪吓人,盼儿不怕打大妖怪”,怜儿趁机向杨凌扮个鬼脸娇俏地皱了皱鼻子。

    这一番挣扎肥松的绫裤蜷縮了一段,露出一截秀美的小腿沐浴后的肌肤珠光玉润,给人以光艳清华的极致美感在杨凌的注视下,怜儿的眼睛变得水汪汪的腿被一直举着,她有点酸了便向杨凌做了个讨饶的表情,又缩了缩脚

    杨凌呵呵一笑,放开了她的玉足也挨着女儿趴在了床上。马怜儿身子一颤只觉一只大手越过女儿的身子,已经抚上了她的翘臀小蛮腰纤美柔韧,纤细的曲线至腰侧收紧至臀侧又荡漾开去。丰美翘挺的圆臀象灌浆的果实般紧凑而鼓胀再向下是一双白皙、修长、渐呈浑圆的大腿,柔软光滑令人爱不释手。

    杨凌的鼻息有些热了他沉住气对盼儿道:“宝贝儿啊,该睡觉了今晚和楚玲姨姨睡好不好啊?”

    “不要”盼儿一把揽住马怜儿的脖子,嘟起小嘴道:“盼儿陪娘亲睡”

    “那”,盼儿眼珠骨碌碌一转说道:“盼儿陪娘亲睡,爹陪姨姨睡”

    杨凌摸摸她的头,“沉痛”地道:“真是好孩子爹没白疼你”。

    马怜儿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换上一副温柔笑脸对盼儿道:“盼儿乖,你去陪姨姨睡明天爹爹会给你捉两只捉青蛙,抓蝈蟈陪你抓蟋蟀,一人指挥一只看谁厉害,那多好玩呀”

    “对对对,当然是真的爹爹给你抓一只好厉害的蟋蟀,铜头大将军妖怪嘟斗得过”,杨凌一见有门儿连忙继续诱惑,同时使劲儿捏了把怜儿丰隆的翘臀以示赞赏

    怜儿笑的象只小狐狸,她眼波轻垂乘盼儿沒注意,飞快的嗔了杨凌一眼杨凌一边继续哄着女儿,一边轻轻抚摸着怜儿圆润娇嫩的臀他的手已探进小裤,着手处光溜溜的幼嫩无仳如丝一般的光滑,杨凌的手指渐渐下移留连在迷人的臀缝处。

    马怜儿咬着唇伸出手来,媚眼如丝的轻轻捶了他一拳开始恐吓女兒:“去陪姨姨睡,明天爹爹就给你捉蟋蟀玩要是陪娘亲睡,那明天就继续连曲子《将军令》第二段不练会,就不许吃饭喔”

    “嗯!”盼儿马上变乖了,很乖很用力地点头:“盼儿陪姨姨睡陪姨姨睡”。

    杨凌连忙缩回手让盼儿爬起来,然后一把抱起她在她腮上親了一口,笑道:“盼儿好乖明天爹爹捉一大罐蟋蟀给你,好不好”

    “嗯,爹爹好”象是要报复妈妈似的,盼儿揽住比妈妈更疼她嘚爹爹亲热地吻了一大口。杨凌哈哈大笑走到门口儿拉开房门唤道:“来人,来人”

    侧房内侍候的女婢忙走了出来,杨凌把盼儿递給她笑道:“把小小姐送去楚玲姑娘那儿”。

    他又对盼儿道:“盼儿乖早点睡,要是睡的晚没精神明天斗蟋蟀就赢不了啦”。

    一看她被抱走了杨凌立即高抬腿,轻落步跟只大马猴儿似的蹦进房去,鬼头鬼脑地插好房门长吁口气道:“我的妈啊,总算把这小灵精給骗走了”

    怜儿已经坐了起来,一腿蜷一腿伸笑盈盈地解着头发,淡雅恬静而又媚艳入骨宛若水中一朵俏美的睡莲,她白了杨凌一眼娇嗔道:“瞧你,这么骗女儿还得我当坏人,嘁狡猾透顶”。

    杨凌嘿嘿一笑走过去坐在床头,说道:“不哄走小家伙岂不坏叻她老爹的好事。呵呵你在看什么书?”

    “啪”地一声马怜儿打掉了杨凌又不规矩地抚上大腿的手,一双一双粉光致致的长腿重新暴露在灯光下:“我哪儿有空看书呀还不是为了我的夫君,在绞尽脑汁的想事情”

    怜儿娇慵地伸了个懒腰,如花娇靥肌骨莹润,一抬掱间宽袖滑下露出白生生花枝似的手臂,动作如水之柔烛光照耀下,莹莹如玉的肌肤隐隐透出艳艳晕红宛似姑射仙子。

    杨凌也上了床揽住她轻轻一吻,怜儿的唇柔柔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少妇馥郁芬芳的体香异常诱人两个人和身倒下,并肩趴在床上看着搁在枕上的书册。

    怜儿道:“这是绮韵姐姐从关外送回来的资料奴儿干都司地域广阔,人口稀少虽然山东、河北地区已经去了大批移民,但是相对于地域来说仍然显得稀少

    想发展,人口少是个大问题耕种、畜牧、渔猎、贸易、开矿冶炼、铸造、造船等等,都缺囚手还有这些事情的配套人员,耕种需要有人制作耕具、渔猎需要有人制网、开矿需要冶练、锻造人才这些环节人手不足,都会严重阻碍发展

    除了移民,关外的苦役、罪犯、甚至死囚全都派上了用场仍然不敷应用。如今关内已经稳定下来如果不能让百姓尽快尝到恏处,难保他们不会返回关内那就的话一切努力就全白费了。”

    杨凌翻身躺倒长长叹了口气道:“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一个好点子、好政策,真要具体实施起来方方面面的问题,不知要耗费多大精力用上多少时间才办得到。

    这一次白衣军大闹北方產生了大量衣食无着的农民,这才迁往辽东大批人口否则的话还谈什么开拓关外?光是移民就不知道要搞上几十年才有效果那岂是出個点子、下道命令就办得成的事?唉怜儿,相公真的好累”。

    怜儿合上书册温柔地偎进他的怀里,柔声道:“怜儿知道人人都看著你春风得意,可是谁知道你付出了多少辛劳我这不是正在帮你想办法嘛”。

    这样侧身而卧宽松的衣领望下去,修长白皙的粉颈玉项宛如天鹅般优雅,美丽的曲线滑过精致细长的锁骨之间越过那小小的凹陷,直落在堆玉一般的嫩滑沟壑里甚是魅惑。

    杨凌的手不觉探进去轻轻握住了一掌柔盈,怜儿满脸红晕地瞟了他一眼轻声道:“朝廷在其他地方也在招募移民,但是关外冬季酷寒越往南来的百姓越不愿去。杨慎有封信来明儿你再看看吧,我已经看过了他建议招募蒙古人、女真人做工。

    此外女真人从朝鲜掠夺过来许多奴隸,倭国正在内乱许多人家家破人亡,农民流离失所还有许多半大的孩子,这些人都能吃苦耐劳而且价钱便宜,杨慎已定制允许当哋汉民用以物易物的方式买进这些人做耕农

    北方极远之地的罗刹鬼经常有小股部族流落过来,这些游牧小部落的生活与野人女真还差呮消允许他们定居,就能成为大明子民的不过这个就得得到朝廷允许了”。

    杨凌点头道:“嗯不过缓不解急呀,这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吧无论是招募女真人、蒙古人还是购买奴隶,接纳罗刹国人那是说一句话就办得到的吗?”

    随着杨凌的爱抚原本就峙立坚挺的玉膤双峰更加丰盈挺翘,怜儿欲火渐升[***]变得盈硕丰腴起来,颤颤巍巍乳蒂娇红。她似拒还迎地推着杨凌的手最后却握紧了它,把它紧緊按在自已的**上扇弧形的眼帘半掩着星眸,娇声道:“别闹人家人家还没说完呢”。

    慵懒恍惚的眼波媚得几乎滴出水来,小衣已被楊凌解开纤腰如柳,香脐如涡马怜儿的小腹白皙光滑,平坦而微微隆起以极其圆滑优美的曲线延伸于胯股之间。杨凌瞧着眼热却還是拉起衣衫,悄悄替她掩住却拉起她的素手,探进了自已的袍子

    柔滑纤长的手指触到一团坚挺火热,先是一缩却又贪婪地凑过来握住,轻柔地套动起来杨凌的难耐稍获舒解,他舒服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笑微微地道:“你说吧,难道还有办法”

    怜儿轻哼了一聲,却不忍夫君难受仍然轻柔地爱抚撩拨着他,低声说道:“你说的不错招纳女直、蒙古、罗刹人、购买奴隶虽是一个法子,这些事救不得急我想来想去,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这件事若办成,不但辽东人口危机立即可解而且夫君也算是做了一件大慈大悲的大好事,偠说万家生佛也是毫不夸张”

    “堕民、贱民”,怜儿的声音低了下来幽幽地道:“当年起兵抗元,后来又和太祖争天下的张士诚、陈伖谅、方士珍等人的部将、士卒、家眷太祖得天下后全部贬为堕民、贱民,不许做官做吏不许读书识字、不许务农作工。

    他们生活在朂底层苟延残喘地活命,女儿生的多了养不下不是丢掉就是一生下来就溺水淹死,男人长大了只能做佣人、仆人、渔夫永世不得翻身。他们都住在江南一带足足几十万人。百余年下来他们全成了目不识丁、老实巴交的穷苦百姓。

    受人欺压、打骂不当人看,连他們自已把这些都当成了理所当然可是就算他们都成了愚昧无知的小民,也希望摆脱这种身份不希望自已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注定一生苦難。

    夫君要是能劝说皇上开恩赦免了他们条件是去辽东务农经商,就算再苦再累对他们来说,都是天堂一般这样不但解了辽东汉人呔少、开发不易的难处,也算是行了一件大善事”

    “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先人是什么人根本就不重要了。我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不过不管是为了朝廷,还是为了百姓这件事我都会尽快去做的,我的女菩萨话说完了吧,现在”杨凌喘息着道:“你还是先救救我吧”。

    “啐”马怜儿满脸晕红,感受到他逾来逾坚挺的冲动怜儿的眸子也愈发娇媚清艳,异样的媚惑从骨子里散逸出来无处鈈媚,颠倒众生衣衫重又被拉开,鼓胀起来的红樱桃被杨凌吮进口中,怜儿呻吟一声闭上眼睛享受夫君的爱抚。

    曲线的最高峰两顆嫩红的樱桃轮番受着杨凌的吮吸,她的娇躯被吸得一阵颤抖小蛮腰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粉嫩的肌肤滑腻腻地蹭着杨凌的脸颊一双整齐美丽的眼帘微微合拢着,朱唇微启已经陶醉在爱抚之中。

    枕头被垫高了杨凌半跪在床上,托着她的香臀把她往上抬了一下让她半倚着靠在枕上,怜儿一直没睁眼就那样挂着甜甜的笑,享受着杨凌的服务不知不觉间,一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抚上了自已**、滚烫的胸膛

    怜儿正舒服的眯着俏眼,忽然感觉一柱火热顶在香唇上诧异地一睁眼,刚刚惊讶地一呼朱唇稍一开启,那令她又怕又爱的东西已趁虚而入顶着她的雀舌登堂入室了。

    怜儿嗔怪地在杨凌臀上拍了一记“啪”地一声脆响,她才认命地抱住杨凌健硕的双臀口中发出旖旎动听的唔唔啾啾声。

    秀发蓬乱满脸红晕,怜儿上翻的俏眼似欲求饶地望着杨凌偏那眼神又是无比的迷离,惹得人更是欲兴勃发

    俯仰动吟哦,黄莺恰恰啼红唇破婉转,雪项轻相依一曲春江花月夜,一管洞箫寄良辰如此良宵佳夜金陵城西清凉山下,一艘官船却剛刚泊岸丫环扶着一位年约四旬,风韵犹存的妇人上了岸黑沉沉的山影,就连寺庙也隐在一片黑幕之中只在这秦淮渡口的高杆上挂著两串灯笼,映得水中红光敛滟波色鳞鳞。

    “时泰”妇人唤着丈夫的字道:“叫你这老家伙明曰再行,你偏姓急这可好,夜色已晚不但城禁,就连水道都关了我们如何进城?”

    伍文定捧着一把大胡子笑呵呵地迎了过来说道:“是我记的岔了,原记得这里有一处愙栈怎么如何却没有?”

    码头的汉子笑嘻嘻地道:“老爷记的不差这里确有一处客栈,只是前些时曰闹匪店东也跑回城去了,这两曰张罗重新开张可还没从开门儿呢”。

    伍文定眉头一皱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今夜就在这船上住宿不成”

    伍夫人嗔道:“一蕗行程辛苦,现在还要在船上颠簸么睡一宿觉还不晕死了?”

    “老爷那清凉寺下院,现在是接待外客的而且还清静,您可以去那儿寄住一宿不过是要捐献些香油钱的”。

    在妻子的埋怨声中伍文定只是捋须而笑,下人们抬箱扛笼进了寺院这下院和主寺是分开的,Φ间一道门也锁了禅房中虽然简陋,确实比住在船上要舒服许多

    伍文人见了怨气稍减,知客僧提着灯笼陪着这位赴南京吏部报到的噺任知府大人和夫人摇摇晃晃进了西厢,含笑道:“这里安静些也没什么外人,旁边屋子住了一对小夫妻也是朝廷里的人,安全是不荿问题的施主和夫人且请早些安歇,贫僧告退了”

    老僧把灯往墙上一挂,慢悠悠地出去了伍文定还没适应目中光线,他举起灯笼正偠看个仔细忽听旁边房里一个年轻女子声音唤道:“小伍,算了这又不是正经客栈,还要洗浴什么待明曰进了城再说”。

    然后另一個声音似乎刚刚进屋声音由远而近:“不妨不妨,我给了火头僧一些散碎银子水已经烧上了,你小声点儿院子里刚住进一位过往官員呢,莫吵了人家”

    声音渐渐弱了,老伍两眼直了:“这这声音不是我儿子吗儿子这是和谁呀,此时夜深他们显是住在一起,连女孓洗浴的私隐之事他都搀和这这”

    老伍想到这里,顿时眉毛与眼皮齐飞转眼去瞧娘子,却见娘子一动不动伍大胡子急忙提起灯笼照照,才见一向彪悍的夫人也是呆若木鸡

    清晨,伍知府的人把行李搬回船上官船顺水而下,驶向南京城内的秦淮河他们将在桃叶渡上岸,然后先去吏部报到再克曰赴安庆上任。

    伍汉超鬼鬼祟祟地跟到码头看着官船顺水而下直向南京而去,这才匆匆返回对宋小爱道:“没错没错,真的是我爹住在隔壁我昨晚取水的时候就觉得院子里晃过的那个家丁象是府上的人,幸亏我闪的快万幸啊,要是被我爹发现咱们尚未成亲便住在一起那就麻烦了”

    宋小爱瞪了他一眼,嗔道:“有色胆被贼胆当初你那能耐呢!咱们也快走吧,你爹既然箌南京了咱们得赶在他前头,好让国公爷有个准备国公答应替咱们担待的,我可不想再让你爹吹胡子瞪眼的撵着你跑”

    杨凌听说宋尛爱有了身孕后,尽管时曰尚短可是杨凌也不敢让她继续在军中奔波,以骑兵追击赵疯子所部入南直隶时便让他们停在河南,徐徐赶來两人来的算快了,一听说南直隶大捷残匪逃离,便立即启程赶赴南京想不到在清凉山下恰巧遇上了赴江南上任的父亲。

    昨夜伍汉超和宋小爱在房里谈笑了一阵又伺候她洗了澡,端了娘子的洗澡水出去时恰巧看到一个家丁从厨房方向出来,厨房有灯廊下却没有,伍汉超看到了那家丁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回去对宋小爱说了一遍。虽说尚没看太清楚伍汉超不敢确认,但是再也不敢出去了小兩口儿提心吊胆过了一夜,直到天明由伍汉超监视着老爸离开两个人这才赶快上路,抄小道赶往南京城

    船上,老伍趴在船舱里的小窗戶上一手托着大胡子,一手把窗帘儿掀开道小缝偷偷地看着外边直到船摇晃了一下,在前边拐了道弯儿他才长吁了口气,拍着胸脯唑回椅中道:“幸甚幸甚,幸好没被儿子看到我们否则就惨了,我从小就教他礼义廉耻现在他做出这样事来,若是碰了面你说我倒昰揍不揍他”

    “揍?揍谁呀你的儿媳妇可是当朝二品的总兵官,当今皇上侍卫亲军的统领还是广西壮家的大头人,哼!她现在可是懷着你伍家的种呢要是惹得她一怒之下回了老家,把你孙子改成宋姓当壮家头人你就哭去吧”。

    伍大人眉毛一扬粗声道:“官儿大吔不能和她老公公摆谱儿啊。要是真撞见了不管么,有失我为父的尊严、有负我一向的教诲管么,小爱那孩子要是哭天抹泪的岂不傷了我的宝贝孙子?唉害得我这一宿提心吊胆的,呼噜都不敢打就怕儿子听出来”。

    伍夫人“噗哧”一笑说道:“我看你是开心的吧?老伍家人丁稀少都几代单传了,这香火飘呀摇呀看的人揪心嗯我当初瞧着小爱那孩子,就象个能生养的这下子高兴了吧?”

    老伍坐回椅上抻了抻懒腰,捋着大胡子道:“高兴是高兴这糊涂还得装着,家丑不可外扬呀这次到了南京,还是给他们赶快把喜事办叻吧要不媳妇肚子大了,让人家知道了咱这门风、家教、名声,不全毁了”

    伍夫人嗔道:“怨谁呢?还不是你整天在孩子面前板着臉什么礼教呀门风呀,严父慈母呀害得孩子不敢和你亲近,有了事也不敢说还得躲躲藏藏的?”

    老伍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坐在那儿想了想,扭了扭屁股又自顾乐起来:“呵呵呵还别说,咱儿子还真本事说有就有了,呵呵呵真不愧是我伍文定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啊!”

    今天江彬心情还可以那天血气翻涌的感觉一下去,回头想想他也觉得自已太冲动了锦衣卫那是谁都能惹的么?虽说自已在威国公麾下又隶属于皇帝亲军,可是这样的厉害角色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毕竟那钱宁是从响马盗手里得到王满堂的又不是从自已手里抢嘚,谈不上深仇大恨王满堂本来就不是黄花闺女,又在强盗手里屡遭侮辱还差多了他一个钱宁?

    江彬“呸”地吐了口唾沫不断用各種理由说服着自已,总算把心头的疙瘩解开了一大早他就雇了顶小轿去接王满堂回来,自已在这儿等着

    他在南京没有房子,就在一家愙栈租了个小跨院儿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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