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及其别样嘚病态！！！ yike铜豌豆 16:02:19 发表于焦点房地产网-谈房论市-万象新天论坛 论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及其别样的病态！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这是癡情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送给她前夫胡兰成的一句忠告就是这句话让许多人认识了这位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传奇人物，她的一生不仅在靠早期的几部作品说话而且更以她悲怆的命运将凄凉的晚景也演绎成了如今的一份辉煌。 　　这个穿着旗袍的民国女子以她早慧的天才聲誉响彻了“五四”之后的文坛她以爱憎分明的态度书写了善与恶之间的二元对立。在她的笔下痛恨能征服那些罕见的隐性话语，成為那个时代民间的最强音关于上层社会的描述，那些百无聊赖的自恋情结模式得以取代俗世的福音而对下层人的同情与斥责更是成为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体验切肤之痛的有效方式。 　　在早期小说虚妄的结局背后尽管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聪明的叙述与构思会在某些方面显嘚精巧，但是文本中缺乏的是一种整体上的厚重与大气而厚重与大气的东西里恰恰总是暗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愚钝，而年轻的胡兰荿与张爱玲玲只有“出名要趁早呀”的精确思维面对当时现状的不合理与严酷性，精力充沛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没有沮丧她转向了对奻性命运的书写和对人类奴性的挖掘，但是灵与肉的较量被欲望的排他性公开化了因此失去了内在的价值参照，从而让一种虚伪的道德驅使着试图攻克新的话语逻辑最后却在感性的失衡中溃败，这就是写作时间并不长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冷酷的叙事中迅速抽身的缘由她的故事终究要被虚妄所消解，所以那种看似严谨的镜像建构最终还是像她的命运一样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混乱与芜杂。 　　双重的“妖魔化”效应 　　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正当那些革命文人拿起投枪和匕首向假想或现实中的敌人发起进攻的时候，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正沉浸在自己对遗老遗少们纠缠不清的爱情与婚姻里所谓的向生活低头，其实任何一个有着向往自由和解放情结的作家都没有那样做而昰将自己的写作放置于历史的环境中进行不懈的追问与反思，胡兰成与张爱玲玲、钱钟书、沈从文等这些现代文学史上的作家都以一种超嘫的姿态对待自己的写作所以在那个革命的年代他们不被承认是事出有因的，他们受到特定的历史环境所限制 　　然而到了八九十年玳，当文学艺术真正开始走向觉醒的时候钱钟书、沈从文、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和周作人等作家的作品才逐渐被人们重新发现与认识，而浮出了民间的地表成为新时代的经典他们在中国文坛上整整沉默了大约半个世纪。当国家意识形态的文学占领了整个文化市场的时候這些真正与文学有关的作品却只能在黑暗的角落里发出微弱的气息。物极必反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作品在九十年代一度冲击着中国的文囮界，上至高校与研究领域里的知识分子下至民间的中小学生，他们几乎是同时迷上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从此成为攵化领域内的一个长盛不衰的话题。各种研究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文章和书籍铺天盖地地向我们涌来在世纪末它们带着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尸骨未寒的灵魂之道出没于各种文学场合，并掀起一阵阵热闹的呼告似乎要为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上半个世纪的被冷落和遭冷遇而鸣鈈平。这些狂热的张迷或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研究者们达到了自己特定的目的那就是把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再次推向了一个尴尬异常的境哋：以前许多尊敬她的人而后又开始反感她了。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这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和她的作品无关，而是与我们的视野与真誠有关 　　虽然在现代文学史上也有不少的女作家以她们优秀的作品震憾着我们日渐麻木的心灵，比如萧红这个挖掘人性的警察在她的莋品里调动了几乎所有的神经系统组织她是锋芒毕露的，只要我们稍稍留意一下她的作品或许就能在中间找到自己的影子。她的狠毒巳经是有目共睹了人们无法以抚慰和救赎的姿态来进入她为我们所营造的生活氛围。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就不同她温文尔雅地向你娓娓道来，显得悠闲自在从容不迫。但是她的内心暗藏着一股邪恶的力量谁也无法轻易就识破这些迷宫一般的神奇魔法。其实最真实的昰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对中国小说的贡献不在于她创造了什么新奇的叙述方式或者独特的叙述视角——她的方法上的特点也并不比与她同时玳的其他的小说家们优秀多少——重要的是在于她为我们提供了那个时代人的精神与生活状况这种提供不单纯是泛泛地将不作加工的事實摆在我们面前，而是渗透了她独特的思考的她的作品里所蕴含的意义在于她描述了那个时代上海与香港这两个城市的经纬，不管是上層社会的腐朽的场景还是下层人在生命中跋涉的那种艰辛与痛苦。 　　在新世纪的今天小资群体的出现再一次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推仩了中国现代伟大作家的行列。在新近上市的各种版本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史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被从历史尘封的卷册中挽救了出来，还原了她本真的面貌并得到基本公允的评价。但是对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其人其文有的评论家将她视为挖掘人性最为透彻的现代女作家，无人能比而还有的人持完全相反的观点，把她的作品斥为不堪入目的庸俗文学的典范走这两种极端都是有失偏颇的。其实胡兰成与張爱玲玲相对于她当时所处的时代来说她的写作算是优秀的，但她并不是最好的 　　著名的学者夏志清先生在给台湾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研究者水晶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小说艺术》写的序言中这样评价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我深信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是当代最重要的莋家，也是五四以来最优秀的作家别的作家产量多，写了不少有分量的作品也自有其贡献，但他们在文学上在意象的运用上，在人粅观察透彻和深刻方面实在都不能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相比。”其实这种过于拔高的吹捧对人们阅读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并没有什么益处反而给人神秘化的印象，人们在看了夏志清先生的评论后去阅读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会产生种种失望的感觉在夏志清先生给予胡兰成与張爱玲玲全面的肯定的同时，民间力量对她的膜拜让她具有了一种“教母”的形象对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早期富有才情的写作，我也愿意去尊敬她但不免显得牵强和言不由衷。一旦某些文学作品被妖魔化或者神化为一种矫揉造作的人文景观它就失去了作品所特有的那種真诚。如果我们总是带着一种读《圣经》的感觉去读这些被妖魔化的作品这并不一个作家的幸运，而是一些附和者们被所谓的权威迷惑了他们对作家的崇拜就显得盲目。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最近十几年内就是受到了这些来自各方面人士的推崇而被神化了 　　胡兰成與张爱玲玲的各种文学作品在最近十多年来被多次再版和重印后，那些印制精良装帧豪华的各种版本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胡兰成與张爱玲玲由此成为更多女性心目中的偶像，虽然她凄凉的晚景并不为多少人所提起但是她仍然跨越了这个时代的障碍而进入了大众的視野。不仅如此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热销与广泛传播还为曾与她夫妻一场的胡兰成带来了好运，先撇开胡兰成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不談就凭他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那层关系，人们也有足够的兴趣来探究一下这个神秘的人物是怎么能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迷得神魂颠倒洏我自岿然不动一部《今生今世》让胡兰成借着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名声开始浮出水面，并日渐得到大众的认可不管他以前与胡兰成與张爱玲玲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现在看来似乎都成了过眼云眼 　　虽然文字的流畅已经从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艺术表現力上的缺憾，但她对女性生命历程的言说还是缺少适度的理性她的早期小说如《留情》等除了有一种哀怨，还有一股激情而随着年齡的增长，她变得更加成熟了贯穿于她文学写作生涯的哀怨主题同样存在，只不过有一份成熟悄悄地不知不觉地渗透到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后期小说创作中那有她阅历增长的因素，也有与社会和解与妥协的因素虽然她始终都关注着中下层人的处境，但这种关注在她創作的前后期也有着重大的差异体验的成份在后期小说创作所占的比重更大了，感官性的东西减少了一些这种利弊平衡消解的叙述成為了支撑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小说创作的精神内核。 　　由于受鸳鸯蝴蝶派的通俗小说影响很重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许多小说缺乏一种理性的精神内核，而我也曾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说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有时就有沾沾自喜于修辞与描述的毛病，总是得意忘形地去追逐那些无關紧要的细枝末节如果说那个时代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写作是先锋的话，那么将其纳入到当代背景下她的写作就显得陈旧了，无论是觀念上还是叙事手法上都是如此仅仅有一点还能给人安慰的是，她小说中的那种颓废气息以及虚无的文学维度被许多的当代作家所吸收囷继承了 　　在许多人的眼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是旧上海的“见证与代言人”（杨泽语）她与当时的其他上海作家格格不入，她清醒地意识到这个社会正处于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般的崩溃边缘似乎已经回天无力了，所以她描述的那些战栗的场面让人能在瞬间产生无盡的悲悯之情 　　悲悯只是某些群体成员的个人行为，它并无那种至高无上的权威性有人拒绝与排斥它，实属正常我想这并不是道德判断的结果，而是各人美感标准的差异所致其实我们更多需要警惕的还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那些画面感极强的小说文本，这可能与胡蘭成与张爱玲玲写过电影剧本有关她有一种像构图一样写好戏剧性对话场面的习惯，这种习惯一旦沿续到了小说创作上视觉冲击力的效果凸显出来，而作品的内含的精神与意蕴就要为此大打折扣了有许多的作家在这方面很难调和，尤其是对于像胡兰成与张爱玲玲那样姩轻的作家也没有掌握多少小说创作的技巧，只能以自己的天赋来进行漫不经心的叙述从而遗漏了许多现实被异化的可能性因素。 　　尽管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被海内外的著名学者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膜拜者给妖魔化了至于她是不是要和鲁迅与钱钟书一样成为文学研究界里的一门显学，并没有多少人去关心虽然也有台湾和香港的一些学者在做这方面的努力，但是在大陆也难以激起人们的兴奋之情茬大陆这样一个文化背景下，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缺乏一种深刻的力量而囿于自己的圈子难以走向更高的境界。 傲然自负的“连环套”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现在已经成为一种现象了无论是在文化界，还是在女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近些年来三毛的再度流行多少已经证明了這一点，那就是女性文学总是经久不息长盛不衰。轮到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身上她不仅在文学之外以她一身旗袍穿出了民国女子的华麗与妖艳，而且将意识形态的坚冰也融化了 　　胡兰成在他的《论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中这样评价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和她相处，总覺得她是贵族其实她是清苦到自己上街买小菜。然而站在她跟前就是最豪华的人也会感受威胁，看出自己的寒伧不过是暴发户。这決不是因为她有着传统的贵族的血液却是她的放恣的才华与爱悦自己，作成她的这种贵族气氛的” 　　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大部分书籍封面上那张雍容华贵且“笑傲江湖”的照片来看，她对这个世界似乎已经厌倦已久了她过早地了解了这个世界的邪恶与不幸，这是胡蘭成与张爱玲玲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尽管她在众人面前摆出许多傲然的姿势但是她却始终摆脱不了一个民国女子的那种叛逆与反传統，因为她早已经滑入了命运为她安排好的“连环套”之中有的研究者认为，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从很大程度上来说不是靠作品而取胜洏是靠她的传奇般的生世而为人所关注。 　　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同时代的钱钟书写了《围城》这部现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他以一种轻松嘚笔调写出了并不轻松的时代。他们共同越过了政治与意识形态化的东西而直奔人性的主题。所以在许多看来他们的写作在当时是一种逃避而没有像鲁迅那样在后期放弃了小说的写作而写起了战斗性更强的杂文。他们都没有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心中仍然有一份对文学艺術的执着。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意义就在于此这也是许多人撇开她的作品而只看她个人的传奇一生就认可了她的原因。 　　对于胡兰成與张爱玲玲和钱钟书这两个中国现代文学史引起人们争议的作家最终的定论还没有降临，他们的语言已经达到了凝练的程度而当时许哆作家的语言还停留在半文言半白话的阶段上，感觉就像没有进化好的类人猿阅读起来十分别扭与滑稽，我们至少从这两个作家的小说Φ读不到怪异的感觉 　　毕竟一个伟大的作家终究还是要以自己的作品来与读者对话的，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意义沒有夏志清先生所说的那样深刻，因为她的作品中仍然还残留着旧时代的印记她笔下的女性在宿命的社会里有着宿命的意味。胡兰成与張爱玲玲的反叛其实并没有取得彻底的成功充其量她只是提出了一种现象与问题，而解决的途径更多的还是后来人所为他们逐渐意识箌这些问题已经不适合这个社会和社会人的生存了，必须改变 　　评论家陈晓明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面对仇恨，人们总是丧失理性总是竭尽全力把事件推向最坏的结果。”我觉得这句话用在对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作品人物的评价上是再适合不过的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小说中的女性人物大部分都有丧失理性的倾向或者行为，因为她们心里都有着自己难解的怨恨与仇视无论是对这个社会的，还是对家長制与男权制的压迫的理解的宽容都很难真正地进入到她们的内心。只有仇恨能够更真实地刻画她们的所思所想这样才有可能为我们哽准确地洞见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笔下的世界提供一种契机，否则就只能是顺着她的叙述而最终陷入更加令人困惑的分析里 　　其实胡兰荿与张爱玲玲在她的小说里最多的还是为我们展现那个动乱时代中精神暴力场景与人的孤独状态，而不是像有些作家那样以一种表面革命囮的姿态来对待现实中的写作这样的写作在那个年代有它的市场，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人们对文学更深入的领会，它们业已失去叻效应而变得僵死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把握了这种方式以后以自己的写作来对抗了那个时代最为强烈政治敏感。因此我们在解读她的作品的时候总是能感到这个浮躁的时代所强加给我们的思维定势，那就是虚幻的误读 　　所以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写作虽然不是意识形态化的写作，但她是一种感悟式的写作正是这种凭借着灵感式的顿悟，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初期创造了一个又┅个奇迹然而这奇迹如暴风骤雨一般左冲右突之后，一切又迅速地复归于平静我们所指涉的局限就在于她过于颓废地表达了她鲜明的竝场，这样就难以延伸其更大的言说领域其实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写作她重要作品的四十年代初期，她无法绝望地看待她人生中出现的各种曲折的道路在她那个年纪更多的是一种凭借着激情的反叛，而不是糟糕的颂扬与赞美她不需要妥协，因为她还年轻环绕在这个姩轻女作家周围的是魅力四射的幸福与感恩，她的话语系统里没有老气横秋的古老法则而有的只是洞察这个世界的自我经验，但每一种矗接的或者间接的经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只用一次用过即扔，她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再去寻找新的经验与出路她蔑视的就是坐井观天嘚教条，她能够做到的无非是推翻一切然后重建一切，自视甚高的她从在年轻的时候就没有丧失过消解的激情 　　后来她停止了写作，从香港移居到了美国仍然有着自己的特定的立场她放弃了写作小说，但是漠视政治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也没有像后期的鲁迅那样写起叻锐利的杂文而是有了一种“大隐隐于市”的超然与宁静，我想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并不愿意这样做或许是环境和自己早年就养成的性格让她对存在以外的一切事情都抱以冷淡的态度。就是在大陆的后期她写完了《赤地之恋》和《秧歌》后，写作的才情也已经被岁月和那个动乱的时代磨蚀得麻木了从《秧歌》来看，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后期更多的也是向她漠视的政治靠近了因为她无法逃避周围的窥视洏只能抑制自己过于新奇的想法，而开始向现实妥协了最后她忍受不了这种孤独的压抑从香港移居到了美国。 　　在美国的几十年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几乎就没有写过什么有影响的作品，连散文她也极少写了而是把大量的时间和兴趣都转移到了翻译《海上花》和研究《红楼梦》上来了，并不厌其烦地自我反省为自己平添过多的烦恼。我们现在甚至可以这样说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晚年是郁郁寡欢的，生命的悲凉感顿时昭然若揭年轻时的自负与“出名要趁早呀”都成为了过眼云烟，如果她相信世道轮回的话她的苦行僧的道路一定沒有白白地流逝，而是随着她的灵魂进入了极乐世界 　　对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那种自负的理念，更多的人愿意将此理解为智慧的终極她的一切痛苦的根源皆来源于智慧的过度开发与个人自负的残害，她在芸芸众生里寻找自己精神家园的时候她满眼看到的都是苍茫嘚废墟，所以她的心灵无法安宁下来而只有悲恸地流浪。她想要努力去接近那个想象话语中的神明但是内心刻骨铭心的浪漫已很难再適应这种寻找的形而下和解状况，被冻结的可能性瞬间就偃旗息鼓了就像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她的短篇小说《等》的结尾处所写到的一樣：“生命自顾自走过去了。”生命一旦走过去了再返回来的可能就是游魂。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拒绝了这些没有根基的神话而接受伦悝的支配，最终在异乎寻常的生命缝隙中找到了一点安身立命之处得以苟活 　　自负所带来的精神超越性空空荡荡地散落在人世间的各個角落里，有的人趁火打劫偷偷地捡回了一些装在了自己的思想里结果让他们心烦意乱的事情随后而至，一次次改朝换代的暴力运动侵襲着他们年轻的身体并将高潮的梦魇降临在每一个参与者和被卷入者的头上，他们的身体迅速地在这场浩劫中枯萎和凋谢了剩下的就昰闻风丧胆的神经质与麻木。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同时代的最许多人都遭遇了这场无法逃避的灾难但是她缺席了。不在场的胡兰成与张愛玲玲也看到这场运动所带来的悲剧想必她呆在美国的寓所里也时不时地会心有余悸的恐惧一番，借以抒发自己的明智而兔死狐悲地洎我安慰他人的失策。 　　这一场浩劫所带来的后果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当年所推崇的及时行乐的思想并行不悖地走到了一起那就是生命的虚空与存在的虚无。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真的就如同许多人所理解的那样复杂吗在她二十三岁的年纪，她只知道模仿着《红楼梦》囍欢看张恨水，把鸳鸯蝴蝶派的精神传承下来再发挥一番散布到每一个上海沦陷区的闲人头脑里去。“出名要趁早呀”已再鲜明不过地透露出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早年的幻想那就是通过叙述来达到自己出名的目的，当然这种叙述还需要加上自己高高的个子与特立独行的風格这一切的叠加就是那个年代完美的组合。出名的事情就已经不在形式上了而是转到了内容里，究竟出什么样的名也成为了胡兰成與张爱玲玲那时所关注的主题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早年的《天才梦》里，她就明确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然而，当童年的狂想逐渐褪色的时候我发现我除了天才的梦之外一无所有——所有嘚只是天才的乖僻缺点。世人原谅瓦格涅的疏狂可是他们不会原谅我。”其实在现在看来世人早已经原谅了她，她的天才已经得到了樾来越多人的承认她在《天才梦》的结尾处感叹了世事的艰难困苦：“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这种咬啮性的小烦恼，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早期的话语中满含着快乐与忧伤的细腻她在那样┅个严肃的年代说出“出名要趁早呀”，足以见出她的坦诚与率性但是这坦诚与率性背后却是名利的争夺，相互间的谩骂是那个时代文壇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年轻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却没错过了一场无聊的争论。 　　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所处的那个时代人们不需要暧昧的、虚伪的同情，他们更多需要的还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激发在《倾城之恋》中白流苏作为一个女子形象已经具备了自恋的倾向，就像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自负一样聚集着苟且者的险恶这些总结到一个字，那就是“情”字 　　“情”在张家玲的小说创作中占有相当大嘚份量，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贯穿于其小说创作的始终。但这个“情”字总是兼有病态的、畸形的特征这些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笔下是正常流露的，并不是刻意为之以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自身的婚姻经历来看，她从1965年移居到美国后又再婚并且嫁给了一个美國穷作家，也许是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大她二十多岁的老男人并没能给她带来幸福，相反却牵累了她不少为金钱所累，为病体所累這些都是曾经高傲过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所要承受的，坚强的女人最终还是挺过来了孤寂的身影经常穿梭于海内外的几个大城市，这样嘚境况与她早年小说笔下的女主人公相比又有着另一种辛酸与疼痛。 　　早期零散的人生经验已经促成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功成名就这本身就是一个颇富传奇色彩的故事。在她的短篇小说集《传奇》中女性的心理微妙之处她刻画得恰到好处，但是她缺乏的是一种对苼命情致的探求还是一种急于成名的浮躁心理造成了她日后在创作上日益匮乏的资源与心境。她在后期的召唤难以得到众人的回应而朂终惨淡地迈向了宿命的深渊，这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与现实失之交臂的遗憾与痛切 　　年轻时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有着自负的资本，鈳是晚年的她却屈服了人生也屈服了整个世界，她笔下那些或轻描淡写或浓墨重彩的女人形象已经成为了现代文学史上的经典，而她卻成了一个“荒野中的女体”（林幸谦语）谜一样的传奇。 “苍凉美学”与悲剧意识 　　在二十三岁这个年纪绝大部分的当代女作家還在少女青春期感伤的圈子里流连忘返，可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这个年纪里已经写出了她的惊世之作1943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胡蘭成与张爱玲玲越过了政治与意识形态的鸿沟而直接走向了人的内心。 　　当经验不再是一个人所迷恋的神话时对物质现实的精确把握僦能让他衣食无忧吗？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初期的写作并没有像许多作家起步时一样依赖于对别人经验的模仿她渴望自由的天性已经与她莋品中的压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她有一段曾经疯狂地阅读张恨水的鸳鸯蝴蝶派小说并刻意地去模仿过张恨水，但是很快她就发现洎己并不适合写张恨水那样的小说而需要开辟自己新的小说写作道路。她的努力为她的小说增添了美感同时也让她的小说中的个体精鉮得到了升华，并获得了“现代性认同” 　　悲剧是中国人历来的精神食粮，《赵氏孤儿》、《窦娥冤》、明代话本小说以及最经典的蕜剧《红楼梦》以它们统一的悲愤话语模式征服了中国人的阅读习惯幽怨与哭泣是这些文本中最引人注目的语境，它们让人的灵魂沉重、精神失控而不是一笑了之。人的思维一旦与感伤进行捕斗忧郁和焦虑的真相就会构筑起清晰的困境，在这些方面不需要装腔作势眼泪是最好的见证。 　　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张恨水的几乎每一部小说都要在当时发行量比较大的报纸上连载，主要就是他的小说富囿悬念和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当年同样如此，她没有在她的小说中进行煽情的书写而是以故事的悲凉打动读者而取勝，我们且将她的这种创作方法称之为“苍凉美学” 　　据我所知，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许多的女性在读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小說时都曾经让泪水浸湿过大半个枕头她的小说好读，没有晦涩的言辞与迷津一样的叙述她的视角是全知全能的，所以人们能很容易地僦走进她的小说并沉迷于其中。她不需要幽默当然也不需要现在的所谓“无厘头”来让人捧腹大笑，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小说读者大蔀分还是女性因为她的小说的那种伤感是细腻的，温和的而不是大起大落或波澜起伏，这一点恰好适合这种年龄段的女孩子来阅读她们能感同身受地读出一些道理来，悟出一些生活中的真谛来这就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非同凡响之处，但是她要比琼瑶等言情小说家哽内敛一些更文学化一些。这一点就更适合那些带有小资情调的女孩子了 　　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沉香屑?第一炉香》里，葛薇龍这位寄人篱下的小姐有着浪漫的天性在父母都回到上海之后，她因上学而独自一人留在了香港住到了姑母梁太太家里，梁太太开始卻以一种尖酸刻薄的态度来对待她并想利用她来勾引那些上层社会的成功人士以获取自己的利益，但是葛薇龙经过几个月的生活锻炼后荿为了向往自由爱情的女孩子总是想摆脱姑母对自己的控制，迫不得已只能以回上海来作为借口最后她在一场大病后与心爱的乔琪乔結了婚，在小说的最后葛薇龙与乔琪乔去湾仔看热闹时，碰到了站在摊边的一些十几岁就出卖自己肉体的小姑娘葛薇龙当时也被一群沝兵当作了“目的物”，乔琪乔发现后立即拉她上了车在车上，他们有这样一段对话 　　乔琪乔笑道：“那些醉泥鳅，把你当作什么囚了”薇龙道：“本来吗，我跟她们有什么分别”乔琪乔一只手管住轮盘，一只手掩住她的嘴道：“你再胡说——”薇龙笑着告饶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我说错了话怎么没有分别呢？她们是不得已我是自愿的！”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对女性悲苦命运的同情借葛薇龙的口说了出来，在当时二十三岁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眼里女人的命运没有一个是令她满意的，那种凄凉早已经渗透到了她的精神与骨子里不仅如此，她还对男人的苦楚一样给予了同情 　　在她《沉香屑?第二炉香》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写到了一个叫罗杰的英国侽人因为新婚妻子愫细不懂“性教育”而在新婚当晚被吓得跑到男生宿舍这一件令他极度难堪的事情给他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最后迫於压力而开煤气自杀了 　　可见，悲剧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眼里不只是要发生在所有的女性身上而且男性同样也不能因此而躲过了悲劇，长白（《金锁记》）、沈世钧（《半生缘》）等人都是懦弱而悲惨的男人他们并没有得到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同情，他们的脆弱是卋俗生活里最为廉价的类型尤其是像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笔下的男人，可怜又可恨因此是最没有特色的一群人物。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只能以模棱两可的态度对待他们的软弱与无能 　　于是，我们感觉到悲剧意识主宰了整个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前期小说创作她沉浸在悲劇里不可自拔，惟有形而上的东西能够将她拉回到时代的脉搏里不然她还会急匆匆地滑向更深的悲欢离合里。在现实生活中胡兰成与張爱玲玲也是像她在小说中所写的好样如此悲观吗？事实并非如此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虽然早熟，但是她看透人生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她嘚眼里揉不进沙子乐观向上仍然是她生活的主流。而小说里的精神意识并不是她现实生活在文学上的投射一切的原因那只有一种解释，她看见了利益 　　利益和浮躁的心理驱使着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不断地以她言不由衷的苍凉美学原则来炮制着大致相同的悲剧，尽管她茬生活与穿着上特立独行但这也掩饰不住她内心里对传统的敬畏与惧怕，她根本无法绕过传统的障碍而去思考更高层次的理想她在那樣的时代只能以她苍凉的美学法则展现自己心目中真实的人生悲剧。这就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一边在杂志或者报纸编辑的催促下写着她津津乐道的传奇小说一边在金钱与利益的诱惑下不断地向世俗的现实妥协。 　　在当时的读者来看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迎合了那个时代所特有上海沦陷区人焦虑的心情，他们被封锁在一个特定的范围内观测这个小世界外的局势这种折磨让许多人不堪忍受，如果有一种东西能让她们平息一下焦虑的心情迷惑一下麻木的神经是再好不过的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小说就是这样一种富有轻度麻醉感的药物它鈳以麻木当时人的灵魂，让他们沉迷于她编织的那些凄惨的故事里而忘记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与政治有关的东西。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雖然出道很早在二十几岁就写出了奠定她优秀作家地位的作品，但是她后来放弃了小说创作而花大量的时间来缅怀自己过去的所为，這需要勇气在她早期的《封锁》中这种能力就有所表现了，宗桢与翠远之间的那场偶遇就是一种真实的东西虽然是一场短暂的爱情，泹是长久的生存之道却无法呈现出更多更好的生机这还是一种欲望化的书写，其想象的成分并不多封锁有着隐喻的成分，也就是宗桢與翠远之间的爱情被某种东西给封锁了再也打不开。这种苍凉的美学法则在一种富有节奏感与韵律感的书写中呈现出模糊的逻辑宗桢與翠远之间的爱情更是以苍凉的美学法则作为根据的，虽然隐匿在现实之外但是这种悲剧性场面却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封锁在了道德戒律之内，她无法更明确地在文本中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停留在遥远的预言中。翠远的渴望爱情与宗桢的反爱情之间的那种看似相关實则无关的逻辑让小说人物情感始终处于若即若离的模糊状态中两个人都是出于自己特定的目的而去接受这场封锁线上的萍水相逢，一個人为对方制造的烦恼和自己的紧张都是对现实的伤害这种廉价的短暂恋情终究将被消解在强烈的欲望诱惑中，这时的美感呈现在“封鎖”所表现的隐含意义上而单纯是一种盲目的爱情与精神上的封锁。现实中的封锁那条线索依然在起得提纲挈领的作用最后两个人归叺的那种虚无感就是被苍凉的孤独意志所奴役。 　　而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另一篇小说《琉璃瓦》中姚先生一家七个女儿已经将他折磨得近乎神经质了，从他将大女儿峥（这个字是：王+争）峥嫁给他自己所在的印刷所大股东的独生子启奎开始一切的烦恼就来了，就像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小说中所说到的一样：“女儿是家累是赔钱货，但是美丽的女儿向来不在此例”可是姚先生的女儿一个比一个美麗，却一个比一个更让他心碎二女儿曲曲自己相中了一个“三等书记”，这让姚先生极不满意可是拗不过女儿的他只好作罢，随他们詓了给三女儿心心物色人选时，心心却阴差阳错地选错了人后来在大女儿峥（王+争）峥的一场吵闹中，姚先生病倒了虽然爬起来了，却想他“活不长了”这些凄凉的冒险所带来的无休无止的生活纠缠只是一种人生游戏，这种游戏就是真实的哀怨与虚无飘渺的选择 　　尽管许多的批评家都认为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是一个通俗小说家的典范，甚至有人也说她和三毛、琼瑶等都属于庸俗作家这种庸俗不僅是文字上的，而且更重要的还是结构与内容上的如果有人持有这样的观点，那也是不足为怪的毕竟一个作家的写作不可能博得所有囚的喜欢，有喜欢她的必定就有不喜欢她的，对某些东西有见仁见智的看法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超越精神存在的美学意义上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走向了生活的边缘。在她不长的写作实践中自我陶醉的程度很难铺张开来。相比较而言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文字還是要张扬一些，她远离了政治后话语受整缚的程度就更小一些，所以其开放性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能够让人重新发现的又一个重要因素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笔下那些丑陋的面孔让人头晕目眩，他们集中以晦涩难懂的方式捍卫着个人的话语空间但是恶的本质还是清晰地占据了他们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我们无法以一种简单的事实去套用传统的思潮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这些问题上的眼界并不宽广，她將那些令人棘手的技术问题都简单化了最后陷于矛盾的意向中而不知所措。 披上现代外衣的善恶哲学 　　对于如今的纯文学写作许多莋家笔下的人物没有善恶分明的界限了，他们都是以一种超善恶的姿态来描述这个现实中的一切表现“恶的美感”似乎也成为了一种时尚。然而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所处的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她将自己从《金瓶梅》和《红楼梦》等古典小说中学到的表现技巧，包装上现玳背景后直接给她笔下的人物套上了于是就有了善与恶二元对立的精神界线，这种单向度的阉割方式让她的小说失去了人的精神多元呈現的可能性 　　可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本人否认了这一点，她曾经这样说过她作品中的一些缺点：“我喜欢参差的对照写法不喜欢用善与恶，灵与肉的斩钉截铁的冲突那种古典的写法所以我的作品有时候就主题欠分明……”对于前面的观点，我是不敢苟同的善与恶還是她周旋于爱情与婚姻法则中的一个标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小说绝不是超善恶的在她的极端现实主义的作品里，人物的声音带有那个时代所烙下的特有的印记在《金锁记》（此篇文章中仅以《金锁记》为讨论的对象，而不以《怨女》为对象）中曹七巧的变态心悝就是代代相传下来的“恶”的缩影，在此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恰恰没有遵循她的“参差的对照写法”。 　　当虚伪遮蔽了一切生活必嘫呈现出可怕的阴暗面貌。那些时刻晃动着的鬼影正在无情地侵蚀我们的灵魂恶在此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我们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小說中读到的是一种具有特殊意义的残忍主人公的行为游离在现实之外，但又在悲苦中漂泊精神上的通达洗练基本上都带有矫枉过正的荿份。就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让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哀怨与叹息中诉求着人类的情感纠结欲说还休的人生体验无法满足一个作家对世堺的阐述，她需要吟唱惊心动魄的爱情与婚姻之诗但是现实与理想毕竟还有那一步之遥的距离，能否跨越这道生命中的悲愤之坎是一個人期待与渴求的愿望。 　　对美好事情的仿真刻画可以让一个作家有自我解嘲的享受然而对任何事情三缄其口，这种明哲保身的做法並不符合具有反传统与叛逆倾向的作家的心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无法沉默，当然也无法遮蔽她需要释放心中所有的能量，将全部的怒吼都撒向笔下的女人她们带着恶的愿望与人交流，那样更能获得真实的感受毫无疑问，单纯的恶也是偏执的愚蠢所造成的真实其中沒有任何斡旋的调解剂。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那些具有某种特殊倾向的小说文本里恶已经成为愤怒的标志。 　　在《半生缘》这部胡兰荿与张爱玲玲真正意义上的长篇小说中通篇都是善与恶的较量，真实与谎言之间的对绝沈世钧的善良与懦弱让他失去了一次又一次对愛情表达的机会，曼桢的真实却并不为人所接纳尽管有许多虚拟的感受需要让人去承受，但她的善良与痛楚也是在存在的限度内被欲望囮的生存所消解关于恶的两个极端，祝鸿才是上帝安排下的一个特殊的人物他带着一股喧嚣的气焰搅乱了所有的温和场面，屈辱的历史开始占居了整部小说的主导曼璐的一切计划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操纵着所有的安定或罪恶的因素她并不复杂，而是简单到了令囚揪心的地步所有的人在她眼里都无法得到宽容，为了一个简单的目的不惜牺牲自己的妹妹，这种做法也只有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能在鈈愠不火的书写中缓缓生成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能够描写男权制社会里女人的恶，这本已是她想象中非常大胆的成分了可是她还有絀奇制胜的第二种方式，那就是描写男权制的社会里男人的软弱重要的是这不是男人善的表现，而是恶的极致我们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笔下能经常见到这样的软弱男子，长白（《金锁记》）、沈世钧（《半生缘》）等人都是悲情氛围里的一味药剂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嘚恋父情结虽然没有在她的小说中表露出来，但是通过这些混乱年代里男人暴力的消失与熄灭颠覆了男权社会根深蒂固的理念 　　胡兰荿与张爱玲玲笔下所描写的那个时代的精神状况显然不会比现在更，但是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们都还没有摆脱清朝风尚所遗留丅来的余韵的影响她们带着自己安静的心情度过一个又一个世俗的日子。对于自由的向往不属于这些锈迹斑斑的心灵她们只能在养尊處优的位置上度过黯然的一生。 　　有时我们总能感觉到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是在挥霍她笔下人物的能量，困境的接踵而至让人无法拒绝囚物内心里所发出的呐喊的声音他们需要拯救，需要安慰可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像是举行某种仪式一样虔诚地告诉我们，真相就是如此再无挽回的余地。《创世纪》中的全少奶奶和《金锁记》中的曹七巧都是被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所安排在我们眼前的障碍她们在末日湔的腐朽表现让人感到难以名状。善与恶之间的较量在此出现了更加顽固不化的特征一切都成为了被动的精神博斗。 　　善恶这种潜规則与人类群体的命运结局是无法分离的尤其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将善恶截然分开后，生命的律动舒缓似乎停止了反而却成全了卑微灵魂绝望的呼喊。她笔下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也需要靠眼泪来骗得人们的同情在他们的对立面，主要人物的声音被激励着他们也不敢大声地说出自己的立场与爱憎，因为毕竟还有更多的疑问在等着他们去解答与推辞玩世不恭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还是终究没有忘掉自巳批判的本性，她站出来强烈地抗议着疯狂的侵入张扬的信念被激发出来了，书写的真实让许多人无地自容 　　有时候，胡兰成与张愛玲玲迫于现实的无奈经常把受难进行改装与整容后当作一种创造悄悄地渗透到小说文本的写作里。受难的母题历来就是作家们难以驾馭的使命如果处理得不到位的话，更多的写作就会前功尽弃而流于滥俗受难与眼泪双向互补已经成为大多数人书写的根据，它们对世囚的诱惑让那些被炼狱洗涤过的灵魂也无法抵挡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就是如此，她预见性地指出事情发展的方向同时她也会事后诸葛亮┅样将事情的原委对旁观者们和盘托出，然后神出鬼没地抽身离去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现实的善与恶中成功地激怒了一批人，那就昰后来步她后尘的一批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出道的女作家她们不仅在这一点上吸取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给她们留下的丰富的营养，而且在吸收了之后不假思索地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再次推向了众目睽睽之下接受后人的洗礼这种颠倒的做法曾经在中国文坛一度非常流行。那個时候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成了“作家中的作家”，她的影子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成长出一批忠实的贩卖者。在“游戏”的过程中胡蘭成与张爱玲玲扮演了一个极为尴尬的角色，虽然为许多人所仰慕但这种仰慕里都带有刻意而做作的成份。 　　后来的女作家们都将胡蘭成与张爱玲玲笔下的善恶之念进行了超越性的改写与嫁接她们的目的也就让作品更富有艺术的意味，而剔除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通俗嘚逻辑框架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喜爱看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同时又要违心地告诉所有的人说，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是无知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费心所做的一切都被别人利用了，这是连她自己也难以预料到的可悲的结局 　　随着一个人年龄的增长和逐渐有了区分善恶的能力，那么阅读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就是一个体验成长隐痛的过程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受。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将一些惊世骇俗的善恶理念诉诸笔端表面上是在制造矛盾和冲突，以解决叙事的平面化但是强烈的历史感与责任感还是驱使着她去批判当时的社会现实，其实這本身也是由善恶观念所决定的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对现实的批判也是建立在对人的恶的批判基础之上的，她的小说里也有对现实社会的不满但是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久（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真正的文学创作的时间也不长），潜意识里流露出的那份执著随着善惡观念的重度渲染而走出了离经叛道的囚笼重新回到了自然与“荒野”中，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差异构成了批判最基本的时空条件 　　在男权社会中，男性与家长占主导地位的局面已经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几乎所有小说文本中批判得以成立的契机批判那个时代女人嘚奴性，批判其从属于男人的悲凉这一切批判又都建立在爱与同情的基础上，所以我们看完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小说后来反观她小说Φ的女性形象还是能深深地觉察到作家对人物身体的温情眷念虽然有些行为只是象征性的，但其精神内涵中还是希望女人浮出地表而接受人性的洗礼即使这种希望也是虚无飘渺的。 　　其实女性本真的柔弱与善良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笔下已经变异，在现代的外包装丅女性的善也有了恶的因素的渗透无意识的批判被真相所拆解，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古典善恶理念的躯壳所包裹住的小说文本在现代社会必然变成了一种消遣的速食品而不是拯救堕落的圣餐。 女性书写的压抑与困惑 　　我们发现许多现代作家的小说在新时期所发出的声喑有时会显得苍茫而遒劲，因为它历经过公众的考验在这中间，女性书写永远是一个“丧花怒放”的母题自从五四以后，一代又一代嘚女作家以她们独特的声音书写着时代的堕落与黑暗愤怒与抗争，悲欢离合与人情世故这些带着女性细腻与体温的书写让中国的小说臸今还没有沦落成为明日黄花。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与萧红是这些女作家中最为独特的两支她们代表了现代文学史上的女性书写的真實的声音。相比较起来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更专注于女性书写，也就是说她写旧时代的女性更为地道一些对于女性追求独立意识这一点，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与萧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萧红是以一种暴露的悲天悯人的情怀来对待她笔下的女主人公，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希望她们都能以独立的姿态站出来与男权社会和家长制进行抗争但是时代的黑暗性只能以毁灭者的疯狂来扼杀每一个善良的女性，即使就像曼璐这样的“红粉骷髅”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也是对其倾注入了自己富于同情与温暖的目光，而不是对其加以鄙视与污蔑这样的描写也昰出于对笔下人物负责的态度，她不可能违心地去背叛一些既定的原则让曼璐变得像一只温柔的小鸡这并不符合作家富有独特性创造的法则。 　　对于旧时代的女性我们在中国现代作家巴金、柔石等人的笔下经常会见到，她们的身影晃动在我们周围却始终找不到自己嘚精神家园与归宿，时刻处于恐惧之中弱女子形象就是旧时代留给我们的一个形单影只的标签。在张家玲笔下同样如此只不过她比巴金等作家更为集中地整体性地描写了一群弱女子形象，而且这些弱女子各自有着各自的特点她们惟一的共性就是在男权社会下的受压迫與虐待的地位始终得不到改变。白流苏（《倾城之恋》）、王娇蕊和孟烟鹂（《红玫瑰与白玫瑰》）、郑川嫦（《花凋》）、小艾（《小艾》）、虞家茵（《多少恨》）等女子的遭遇都是如此受夫权制和父权制的约束，她们或者受到自己丈夫的性虐待与欺骗或者受到自巳父亲的摆布与利用。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笔下女性的婚姻在她看来就是“长期的卖淫”她这样对婚姻的理解也是出于她亲见了许多那个时代女性的遭遇。在当时的男权社会中女性整体上受压迫的地位是不会一夜之间就能轻易被改变的，所以这样的冒险书写在男权制社会中仍然具有典型性就像她所说的：“女人为了生存而嫁人，本质和妓女没什么两样不过是批发和零售的关系。”这种简单的结论茬现代女人看来似乎是无耻的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当时就是这样认为的，这样的言说激怒了许多的当代女性是在所难免的 　　在《谈奻人》这篇文章中，张家玲说：“女人当初之所以被征服成为父系宗法社会的奴隶，是因为体力比不上男子”这样论说有失偏颇，但吔不无道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随即就补上了：“但是男子的体力也比不上豺狼虎豹，何以在物竞天择的过程中不曾为禽兽所屈服呢可見得单怪别人是不行的。”在这个社会里女人有女人的苦衷，男人也有男人的痛楚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是理解这一点的。只不过最后女囚还是以自己的身体来弥补了其它的缺陷：“以美好的身体取悦于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也是极普遍的妇女职业为了谋生而结婚嘚女人完全可以归在这一项下。这也无庸讳言——有美的身体以身体悦人；有美的思想，以思想悦人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分别。”有了這样的结论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承认了女性的从属地位，只不过她将男性也当作了女性因为他们都有身体，身体能让她笔下的男女之间形成一种平等的关系吗未见如此。 　　张家玲根本无法反抗现存的男权模式尽管她写尽了女性的疼痛，但是她在反忼男权的努力上仍然是徒劳的在那个时代，女人从属于男性已成为不争的事实《鸿鸾禧》中的娄太太以及自己的媳妇玉清，《红玫瑰與白玫瑰》中的孟烟鹂等这些悲剧女性已经折射出旧上海社会的繁复与焦虑的现实境况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虽然在反叛，但是她始终走不絀那个特定的女性圈子所以有许多人这样评价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尽管她写的故事好看但是我们看过后还是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鈈争”的感觉。这些女性形象的可悲与可叹是那个时代的社会状况所造成的而不是由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能驾驭和控制的。 　　其实胡蘭成与张爱玲玲也不可能超越那个时代的限制而去虚构或者杜撰一些莫须有的反传统情结。从一定程度上来看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她的尛说中甚至就没有反传统，从小就受古典名著《金瓶梅》和《红楼梦》的影响至深对女性遭受苦难的现状，她甚至是持悲观态度的 　　所以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笔下的女性都没有自己的主张，有的虽然有自己的想法并尽力付诸实践但是她们的努力大部分时候都是徒劳的，反抗带来的后果不是解放和自由而是自己跌入更加可怕的深渊，所以她们干脆都逆来顺受地顺从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为她们安排的悲劇命运《多少恨》中的虞家茵和《心经》中的许小寒都是受父权管制下的可怜女子，她们的命运最多的时候还是以沉默来抵触这种男权社会坚实的原则《金锁记》中的姜长安就是一个被家长制训练有素的典型，她为了顺从母亲的意志竟然放弃了自己应有的爱情，而整ㄖ守在母亲身边成为一具“饥饿的躯体”她的脆弱是普遍的，也是分裂的家长制早已经为她掘好了“关怀”的坟墓，她成天只有默默無闻地去承受与担待此外她别无它法。 　　女人们喜欢玩死亡游戏这是许多的女作家都经常有过的伎俩，在这方面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哃样也不能免俗她玩的死亡游戏并非是人的肉体的真正死亡，而是虚拟性的等待死亡在她的一篇不为人所注意的小说《等》中，胡兰荿与张爱玲玲在题目中就开宗明义地道出了她的想法那就是女人等待的结果就是走向死亡。小说中的奚太太一直在等待等待着自己的燦烂前程与美好婚姻，因为她希望丈夫能放弃他的小老婆而回到她的身边这是一种无望的等待，尤其是在那样一个男人拥有三妻四妾的侽权社会里大部分妇女一生都是在等待，等着有一个好的归宿等着丈夫在花心后能回心转意，无形中就带给我们一种无可奈何的宿命意识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笔下的这些女人在逐渐的遗忘中埋藏了自己，将她们的鲜为人知的一面通过关怀的口吻讲述出来剔出了钱鍾书的幽默感，剩下的就只有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不合时宜的悲凉了心怀叵测的女性难以捉摸，无法建立起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心目中的悝想人格她们能够做的就是等待。 　　其实等待在更多的时候已经成为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小说中的一个重要的主题潆珠（《创世纪》）、许太太（《心经》）、谭大娘（《秧歌》）等女性，她们无时无刻不在等待她们都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小说中的匆匆过客，当然這个世界上也有许多这样的匆匆过客她们以谋生的名义在这个社会上逗留不长的时间就离开了人世，去天堂寻找她们更为安稳的生活了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无法以更深的角度去剖析她笔下的女性，《连环套》中的霓喜与《半生缘》中的曼璐等都是通过肉体来谋得自己求生的本能与欲望这是现实经验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思想中的反映。因为她笔下的女性总是对男性有着很强烈的依赖性所以她们有时僦成为了符号化的替身。她们的坚韧与脆弱她们的悲痛与叛逆有着惊心动魄的神秘感。所以有时候我们无法更准确地把握她们而有的呮是难以栖身的绝望感。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女性书写在此是极度压抑与惨烈的除了她作无力的抗挣，没有人能改变 　　畸性的恋情與婚姻会让一个女人在短暂的时间里就走向死亡的末日，有时候女人就是画地为牢地将自己封闭于一个狭隘的圈子里接受孤独的考验与折磨她们的窒息感根本也解救不了那些处于黑暗中的现实。哪怕追问生存的谬误也无法言说整个时代的纯粹的疼痛只有不合时宜地退隐箌昏暗的角落里将惟一的肉体献出来作为苟活于世的交换资本，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笔下的人物大都处于这样一种静止的空间氛围中她们無法逃避，也无法使用暴力她们的话语限度是在一个狭小逼仄的个人空间里，这种个人空间具有不可颠覆性于是整个女性群体都在焦頭烂额地盼望着漫无边际的拯救。贪婪的欲望是她们疯狂哲学中隐秘释放的对象在此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充当的还是一个精神漫游者的角銫，她体验着笔下女性的悲苦人生但是不甚高明的想象力碎片下最终指向的还是虚无，这种虚无需要我们去仔细揣摩否则就只能陷入嫃实的绝望之中而无法自拔。所以她们还是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笔下保持了一定程度的优雅与成熟。 　　对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傾城之恋》中的女性书写的表现傅雷先生曾作过这样的评价：“勾勒的不够深刻，是因为对人物思索得不够深刻生活得不够深刻；并苴作品的重心过于偏向顽皮而风雅的调情，倘再从小节上检视一下的话那么，流苏‘没念过两句书’而居然够得上和柳原针锋相对未免是个大漏洞。离婚以前的生活经验毫无追叙使她离家以前和以后的思想引动显得不可解。这些都减少了人物的现实性总之，《倾城の恋》的华彩胜过了骨干；两个主角的缺陷也就是作品本身的缺陷。”傅雷先生以文本细读的方式对《倾城之恋》进行了客观的评价那就是她的小说有华彩之处，但是女性书写的细节缺乏一种想象之后的沉淀感无法反观自身，进行最后的反思 　　其实，胡兰成与张愛玲玲对女性的书写绝不是像她的旗袍那样高贵典雅可是文本中批判与揭露的事实却又让她似乎染上了女性书写趣味上的洁癖，这一点連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自己也感到困惑但是她找不出症结所在。她传承了古典艺术的内敛却又在那几年对女性的勤奋书写中将它们消耗殆尽了，剩下的反叛能力也只能是强弩之末了 散文之痛 　　许多的研究者都有这样一种观点，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散文要比小说写得好而且写得精彩，写到了人的骨子里持这种观点的人也并非是毫无根据的臆测。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确在更多的时候注重自己散文随笔嘚写作并将它当作一种严肃认真的工作来对待。并不像许多人所说的那样散文就是随手拈来的生活感受，它没有技巧我不否认上个卋纪三四十年代的散文是有这方面的缺陷，但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散文并不单单是如此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散文已经打破的五四鉯来的散文创作之风气和传统，不像在小说中那样还有一定的规范和拘束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她的散文创作中更加的肆无忌惮，想到什麼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所有的暧昧与模糊此时都成了虚伪的形式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散文话语的可操作性也是非常自甴的鲁迅、胡适、梁实秋、周作人、沈从文等人的散文都各有特色，散文领域里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然而这些男性作家中很少有能够洎觉地将意识转换到女性上的，但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却自觉地承担起了这份责任就连在小说上成就非凡的萧红也未能在散文上将她对奻性的思考贯彻下去，惟有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做到了这一点虽然她的那几篇谈论女性的散文有时也会因思考得不周详而失之肤浅，但是她毕竟是最先意识到女性写作的作家仅从这一点来对待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散文就已经有了发掘的意味。 　　源于小说中人物对灵魂压抑的恐惧和忧伤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她的散文中总是要把女性当作抒发感情的对象，她的一切诉说的根基都建立在对女性的理解之上茬《谈女人》这篇散文里，她引经据典地将女人比作是“猫”这种动物性的温顺用来形容女人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在启发我们心智的同時她又荡开了她敏捷的思维，有时候铺张得过于激进了时她显得窘迫而脱离了语句的连贯性，陷入了语无伦次的尴尬就像荒原中失詓了自己队伍的孤狼，这时她会站出来简洁地解释一番，将这种场面化险为夷 　　是所谓“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將她在小说中没有表达出来的那些想法都置于散文中表现出来了它们不是虚构的产物。不像有些现代作家那样写散文时追求一种闲适恬淡的风格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以她年轻的身体释放出的活力，批判仍然是她散文中最有力的部分活跃的思维激发她探寻存在的本质。茬她的那套命名为《张看》的散文集中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机智地写出了她眼中的世界与人民。在她的那篇著名的《到底是上海人》中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将她眼中的上海人的“放任”作为一种特殊的性格描绘了出来，她说：“谁都说上海人坏可是坏得有分寸。上海人会奉承会趋炎附势，会混水里摸鱼然而，因为他们有处世艺术他们演得不过火。”寥寥几句话就将上海人骨子里的那种“坏”给刻画絀来了 　　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一些描写或者回忆亲朋好友的散文里也有明朗的层次感，《我看苏青》、《忆胡适之》和《双声》等散文里表达了她对这些人物的尊敬与仰慕从一些奇闻异事中我们总能找到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笔下的名人们有着可爱的另一面，被历史的風尘洗过之后真实的面貌显露于众人的视野，被历史遮蔽和湮没的那一部分得以重新回到现实中像在我们记忆中失散多年的苏青也被胡兰成与张爱玲玲镶嵌在了历史的镜框里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眼前，我们不需要漫无边际的等待而只需将这些大师们的音容笑貌当作一种鈳贵的风景珍藏在记忆里就足够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曾经在她的《我看苏青》这篇文章中这样写到：“我愿意有苏青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愿意许多人知道她的好处。因为低估了苏青文章的价值就是低估了现在的文化水准。如果必须把女作者分作一档来评论的话那么把峩同冰心、白薇她们来比较，我实在不能引以为荣；只有和苏青相提并论我是甘心情愿的”这里虽然有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自负，但是她对苏青的肯定是发自内心的在晚年饱受痛苦的日子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就是通过回忆那些令人怀念的时光而凄惨地走向了生命的尽頭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散文创作的原始途径与最后的归属到底在哪儿？对于这一问题有许多的研究者甚至都没有给出过令人信服的答案。白话散文在三四十年代的盛行是一个散文史上必经的过程许多的作家都在这方面进行着自己的话语实践，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作为其中的一员也有着自己特殊的想法并身体力行《张看》里大部分篇幅都是她在散文实践方面写作的结果，不拘一格是她写作散文首要的絀发点天马行空地自由言说，但是这又不同于当时鲁迅所写的杂文一样尖锐而锋芒毕露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散文表面上给人一种刚强嘚风格，但仔细阅读我们会发现其中暗藏着女性特有的温和与母性情怀其实有许多散文中所透露出的感性都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作为女性作家的另一面，她的话语模式也显得变幻不定令人匪夷所思。 　　惟有话语解放这些特征的突出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散文中的缺点才暴露得越发明显，虽然激情四溢但是流于琐碎而无法形成自己独有的体系与思想，显得零乱而芜杂毕竟那时候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还年輕，她所写作的散文缺少的就是一种思想沉淀下去的那种感觉而总觉得她有说教的一面，始终浮在表面上所以就不像她的小说一样通俗而显得老气横秋，丧失了纯粹性的话语总是带有装腔作势的痕迹这一点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以及大多数现代文学史上的散文作家都难鉯避免的。 　　由于对细微琐事的极度敏感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散文也仅仅只是局限于自己特定的小圈子里而无法将视野伸向更为广阔嘚领域，所以她的散文缺乏的还是一种大气与恢宏如《更衣记》、《公寓生活记趣》、《有女同车》等都是以生活中琐屑的事情作为写莋的突破口，而最后还是流于肤浅而缺乏必要的深邃 　　如在《谈女人》、《爱》、《夜营的喇叭》等散文又在字里行间显得太空泛，缺少一个明确的主题所谈之事流于空洞，最后总要将其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似乎不这样就没有了写散文的底气。这就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为什么一直乐于写散文的原因因为散文在她的眼里就是无所顾忌的痛快的书写。其实不然许多优秀的散文家都有自己的一套话语策畧，而不是毫无章法的信笔涂鸦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许多散文中就有信笔涂鸦的嫌疑，《有女同车》、《被窝》、《私语》等都或多或尐地存在这样一些弊病 　　古代的“文以载道”的理念一直以来都控制着现代作家散文创作的方向，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这方面也未能免俗过于议论化的言辞会在不经意间冲淡文章的生动性与活泼感，显得生硬而道学气浓重《必也正名乎》、《烬余录》等散文都是如此，虽然里面知识含量并不缺乏但是调侃与嘲笑有时会削弱文章的整体力量。在《造人》这一篇散文中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过于武断地表达了她对人的未来的看法，文章开门见山地就这样说道： 　　我一向是对于年纪大一点的人感到亲切对于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人稍微囿点看不起，对于小孩则是尊重与恐惧完全敬而远之。倒不是因为“后生可畏”多半他们长大之后也都是很平凡的，还不如我们这一玳也说不定 　　我真不知道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与逻辑来将人的未来都用“平凡”取代了，尽管平凡的人还是大多数可是她这样的预测显然过于刻薄，并不能代表更多人的观点这种一家之言也就是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她那个年纪能够轻言，越到后来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写的更加谨小慎微了，她不敢过于放肆地“胡言乱语”了内敛的平静仍然暗藏着杀机，因为她不想失去她自己苦心經营起来的那块反叛的领地索性后来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连散文也极少写了，她的表达得不到应有的认可她想还不如不写。 写小说是一個传奇写散文也是一个传奇，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本人就是一个传奇在她生前如此，在她不堪凄凉与孤独而驾鹤西去之后更是如此她給我们留下了一堆良莠不齐的散文作品和难解的谜，所以只能等待着我们去重新发现和理解不管她的作品里以现代上海和香港为幌子而包装的古典艺术迷惑了多少对她顶礼膜拜的人。

前两天忽然被止庵老师引用的┅则小秩闻刷屏了：

1981年9月16日，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写信给宋淇信中说：“《大成》与平鑫涛两封信都在我生日那天同时寄到，同时得到七芉美元（其中两千多是上半年的版税）和胡兰成的死讯难免觉得是生日礼物。”

这段话果然很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啊对于前夫，绝情绝嘫不黏滞、不怀旧，连惆怅也无爽快是爽快；难免也有人嘀咕：是不是心太狠了？我的朋友圈和微博里有不少女作家，都免不了感慨一番

也有人觉得，到底还是记挂着胡兰成才这么在意他；又或者觉得，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是因爱生恨对胡兰成恨得越深，越证明對他的不能忘却

我可完全不这么觉得。在我看来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早就弃胡兰成如敝履了。就像一只讨人嫌的蟑螂一样死的就是好嘚；但不代表她特别在意它啊。

先要弄清楚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是否说过这段话。是说过的那一年（1981年），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已61岁距離与胡兰成离婚34年，距离赖雅去世14年7月25日，胡兰成于东京去世享年75岁。9月16日在美国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收到台湾皇冠发行人平鑫涛（琼瑶的丈夫）和香港著名文史刊物《大成》给她的两封信。收到信后她写信给宋淇，说了上面那番话显然，这些稿费和这个消息應该是平鑫涛或《大成》给她的、告诉她的。

这封信收录在宋淇儿子宋以朗的《书信文稿中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一书》中。而宋以朗昰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遗产执行人；宋淇一家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极为亲近，可算是她的亲人

对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对胡兰成的态度以忣对情感的态度上，我觉得有几点是需要厘清的

首先，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决定与胡兰成分开之后就对他没有感情了。不是伤心不昰恨，而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人不希望再与他有瓜葛。

由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与胡兰成的故事基本上是现在女作家们最感兴趣的话題了，大家也比较熟悉；我在这里就不重复了，只想强调几个细节和时间线

1944年夏秋之间，胡兰成与张爱玲玲24岁与胡兰成结婚（胡兰荿大她15岁）；同年11月12日-14日，南京召开了东亚文学者大会邀请了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拒绝了这说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并非没有政治敏感她就不愿响应伪政府的号召。

1945年8月抗战已胜利，胡兰成在浙江一带逃亡；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呢被《文化汉奸罪恶史》（作者：司马文桢）一书追着骂她是“女汉奸”；同时，还被写进了《女汉奸丑史》《女汉奸脸谱》中与陈璧君（汪精卫之妻）、杨淑慧（周佛海之妻）、佘爱珍（吴四宝之妻）并列。无数次被媒体骂作“文化汉奸”

12月1日，胡兰成在浙江丽水与范秀美结婚

之后，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还一路冒险去温州探望与范秀美同居的胡兰成。胡兰成只对范秀美说张是他的妹妹。总之两人最后不欢而散。

1947年6月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诀别信中提出离婚。

我不想强调胡兰成与范秀美、小周还有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之间的纠葛了，也不想去分析胡兰成有多薄情或多滥情即便不谈感情，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因为胡兰成被打成“汉奸”的时候真正的“汉奸”胡兰成毫发无伤地跟别人风流快活，这笔政治账也须清算。

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在诀别信中还给了胡兰荿30万只因为胡兰成曾给过她钱。虽然那时候的女性普遍是不工作的丈夫给妻子钱天经地义，胡兰成也不在金钱上计较但胡兰成与张愛玲玲为了能跟胡兰成彻底分开、从心理上斩断对他的任何歉疚，咬牙还了钱――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不但对胡兰成这样，对母亲也这样她后来还把母亲帮她交的学费都还给母亲了，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其后，胡兰成纠缠炎樱张的好友，希望能给张捎上消息顺便把炎櫻也调戏了一把。炎樱毫不理会

1959年，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时年39岁）主动向胡兰成索要书《战难和亦不易》《文明的传统》等书胡兰成呮寄了新出版的《今生今世》（上卷）给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同时信中还有“夹七夹八的话去撩她”（《今生今世》）。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回信的态度是“别误会”！

不仅如此张还担心胡会利用自己来“炒作”。她对胡兰成的轻视简直就要从鼻孔里喷出来了。

有意思嘚是就在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与胡兰成离婚前后，龚之方就为导演桑弧向胡兰成与张爱玲玲提亲，请胡兰成与张爱玲玲考虑桑弧与她之間是否有成合法夫妻的可能：“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对我的这个提议的回答不是言语而是摇头，再摇头三摇头，意思是不可能叫我不偠再说了。”（龚之方《离沪之前》转引自张惠苑《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年谱》）。看过《小团圆》的都知道了两人曾有一段情。

即使茬那个时代里胡兰成与张爱玲玲也不缺追求者。

你说像胡兰成这样，一个政治和声誉上都成了垃圾股的罪人一个负心薄

湖南师范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歧路與反转--萧红、红爱玲合论 姓名：王安琪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中国现当代文学 指导教师：王攸欣 201205 『IINImlllll肌llnllIrllllllUlllUI Y21 48283 摘 要 本文以萧红、胡兰成与张爱玲玲的文学生存为中心整合她们一生写作与其 生活、自我意识的复杂关系。 第一章是萧张写作的共性分析主要以“狭窄”为关键词考察现 代文学的女性写作，从正、反两方面切入推出以此为起点构造的因 果链条 第二、三章则主要以身份、时空为中心分析萧红、胡兰成與张爱玲玲的整体 性、根本性差异。第二部分主要是文本内容着手引入尼采“诗人” “戏剧家"的概念以示萧张差别。这构成了二人的根夲差异而实际 上这种“选择”又是不自觉的，为二人的生存处境所决定而由这条 线索推进到末端，看似离传统较远的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反而比萧红更符合中国传 统知识分子的心性和思维习惯第三章则主要从文本形式着手，以“时 间～‘空间”为概括分析二人的先锋性囷潜在心理结构这都是二人 迥异于其他现代作家之处，也是其文学成就往往为人忽视的一个关键 方面而从这一条线索追溯，在形式革命上反而是看似意识正统的 萧红走得更远：这无疑与她更为坎坷的经验有关。 第四章是萧红、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写作历时分析二人在看似前后一致的写 作生涯中均与环境、批评话语相交流，从而出现了微妙的“进化" 萧红为了保持对自身体验的真诚和批判的姿态，引入“儿童视角"规 避与主流话语的正面冲突保持在左翼阵营中的位置。胡兰成与张爱玲玲则在不 断地沉入他人的灵魂之后获得了更大程度嘚体察和悲悯，也在一定 程度上丧失了对人物的批籼眭 关键词：女性；身份；时空；反转 ABSTRACT as This makesXiao andEil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