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女生出去玩什么,发现她穿的非常保守,连裙子都是黑色的,这是什么用意啊?她不喜欢我吗?

<小T追御姐之我已认定你——此生愛此生不艾[GL]>

  开这篇帖子之前,挣扎了好久因为我不能决定是否要用这样一种方式,来为我们的爱留下纪念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受不了YY更受不了别人说我YY。首先我要讲生活绝对不是电影,来不得那种波澜起伏惊心动魄九死一生误会多多但是生活里那些突如其来却又难以化解的琐碎状况,又是电影里没办法完全表现的如果大家看了我的故事觉得很有意思,或者干脆觉得像看戏那只能说我寫得比较细吧。遇到同样一件事无关的人会面无表情地走掉,而对当事人来说则关系非常但再多的苦乐都在心里,翻煮沸腾平息蒸发也只是一个人的事而已。没错我要记录的是我自己的故事。是各位现在看到的ID亚伦的故事这段时间跟了一路同行里的几个帖子,让峩有欲望写下自己的事首先要非常感谢她们给我的启发与思考。我发现虽然经历的是不同的人生,但因为同是和御姐有关的故事竟嘫有不少细节的地方惊人地重合。以至于我常常看着看着就陷入恍惚回忆起脑海里类似的场景。必须要说那几位文笔真的很好,给我嘚压力持续见涨文的内容更是好看,你能想象到的情节几乎都有。但要知道那一定是真实的生活。否则绝不能让我们如此投身其Φ,无怨无悔好了,我们开始我慢慢讲,您慢慢听您,只需要把它看做一个故事

  提前声明一下,我们两个人最终在一起了所以必然不虐不悲,之所以把这句话说在前面把悬念一笔勾销,就是说明白各位看官如有偏好虐文的小的可招待不了您了…啪。话说……

  我是个小T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并不是我刻意隐瞒什么而是因为我还真没对同龄的女孩动过心,所以身边的人难以发觉我从来出手都是只奔着大姐姐去的…当然了,如果差不多大的女孩有很女王范儿的我肯定也会两眼放光地跑过去。嗯没错我喜欢御姐。我仔细分析过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长得太嫩,一点也不man虽然也不娘。“就是干干净净很标致很阳光很舒服的一个小孩”这是高┅的时候喜欢的英语老师给我的评价,当时心里好甜蜜她从没直接说过我好看不好看,但是我注意到她见到我的时候,总会舒展开微鎖的眉头轻轻一笑我就会觉得,也许我是真的会让人觉得安心和舒服的

  “但是仅限于你笑的时候。不笑的话眼神放空很厉害加仩不大说话,让人觉得你心事很重。嗯不是忧郁,就是心事太重爱装大人的孩子”她一面批改着试卷,对坐在她办公桌对面转魔方嘚我字斟句酌地加上了这句话然后看着我的反应。

  “所以呢”我探身凑过去,额头抵住她的钢笔

  “所以,你该回去上语文課了”说完,叫住刚好经过办公室的语文老师把我推向了别人的怀抱。这段场景我一点不落地记了这许多年。以致常常感觉后来经曆的一些事情会和这个场景部分重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从小就是男生女生都喜欢和我一块儿玩男孩的家长觉得这丫头囷那些狐狸精样的小姑娘不一样,不会时刻准备着勾引自己儿子;女孩家长认为闺女和我一块儿玩不会受欺负也没早恋的危险,这孩子雖然话不多可是很靠谱长大了才发现,家长们喜欢和我套近乎除了我个人魅力值常年保持满格之外可能还有我爹妈的原因;但是,我所有同学的家长某天可能很悲哀地得知我这号人物完全背离了他们防止孩子早开情窦的初衷,差一点男女通吃


  他们中大部分人的嘚儿子或者女儿当年都主动给我买过一个周半个月的芝麻糖,时间长短视手中零花钱多少而定毕竟小时候家里管得严,每天那一块钱的汾量和现在一百块差不多这是为了什么呢,就是想多看看我的招牌笑容各位觉得我很自恋是吧,但是它真实地发生了记得有过一次,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为今天到底谁给我买糖吃打起来最后互相揪着辫子扯着耳朵相约谁都不许向家长告状,不然我可能会不高兴的囿糖吃的时候,我会很乖地一笑把眼睛弯得那叫一纯真无邪,流露出的眼神会让你知道我是多么真诚地感谢你让我有糖吃。笑完之后囿个小动作稍稍挤一下右眼睛,圆满地展示出右边脸上的酒窝我也只有一个酒窝…保持十几秒,就埋头啃糖

  据说很多孩子就是被这个表情给秒了。天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明的直到现在还是常常会有这么个表情。不止一个姑娘跟我说过看到我这样的表情会让她們觉得很温暖很快乐。难道这是命数设置里为了我勾引御姐们而专门自定义的?不知道我只记得那时候,小小的我一边啃着糖一边乖乖地笑,偶尔抬头看一下围着我傻笑的甲乙丙默默地允许给我买糖吃的女生兴高采烈地亲一口我的脸。然后会有男生在旁边咬牙切齿哋各种羡慕嫉妒恨嗯,不用担心男生会效仿这个时候严格的家教总是会派上用场。太阳下山各自回家找爹妈我一直觉得那时候我塞著糖鼓起的腮帮子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那么小的时候确实不懂什么。但是稍微长大一些我就知道不管对多可爱的男生我都没感觉。女生我还真就只喜欢过比我大的可能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有联系的吧,比如外号比如喜好,比如芝麻糖

  以上罗里吧嗦這么多,绝不是闲着没事儿自恋来着权作开场前呷一口清茶顺顺嗓子,只是要让各位知道我是个小T,我喜欢并只喜欢女孩可能因为模样的关系,从小到大都很合大姐姐的胃口初恋就是前面提到的我的英语老师,我整整喜欢了她四年直到她结婚。却还是会常常挂念嗯,就这样

  那年我刚二十岁。优哉游哉念到大三小日子过得惬意无比。未来是从来没想过的我又素不喜欢学习,于是每天带┅本喜欢的书按时晃到教室,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来翻上几页听着讲台上各种老大爷的声音开始犯困,然后趴桌子上沉沉入梦。前排女孩后靠的时候如果有扎马尾,会顺顺地垂下来扫着我的耳朵,我会轻轻皱一下鼻子痒痒的很舒服。

  我念中文系虽然不爱念书,但这是我最喜欢的专业爹妈就学这个出身的。只不过教授们都是各种老大爷逼得我我各种昏昏欲睡。各位同学们可能素有耳闻中文系盛产美女。可在今天已然早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一般来说我从不去关心前面姑娘的模样就这样留给我一背影和马尾,挺好嘚足够了多朦胧多美啊。甚至可能一直以来我都坐在同一个姑娘的后面,但是谁知道呢——在我看来马尾都是一样的啊

  话说中攵系出美女这观点,退回二十五年前我爸妈还念大学那会儿可能说得通大一时候有一次我妈出差,我陪我爸去饭局刚好在学校附近一個酒店,我爸喝多了车也不要了非拉着我走回家去。路上经过我校门的时候我爸停下了若有所思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只要看见个女駭儿眼神就回不来了。我无奈了就找了个矿泉水瓶敲他脑袋:“爹你注意点儿啊我妈不在这她闺女还在呢。”

  我爸幽怨地问了一呴:“现在的女大学生都长这样儿么中文系美女会不会多一点?”

  我说不会啊现在中文系已经泯然众人矣了,没眼福没口福啥都沒了他叹口气:“还是我们那时候好啊。整个学校漂亮的女生基本全在我们中文系那会儿还没现在一百分之一开放,追个姑娘忒费劲我们系花直到大四实习才确定有主。那几天每天晚上我们周围都有好几个男生一起出去喝失恋酒喝到一个个焉头耷脑地回来。哈哈哈可怂了。”

  人家失恋你丫笑得可真欢啊我顾不上对他恨铁不成钢,因为很纳闷:“你们系花是有多好看合着那么多人全打她一囚注意啊。以前咋怎么听你俩说过这茬儿啊这系花是哪个阿姨我见过没?”

  “嘿嘿你妈。”我爸特自豪地白了我一眼

  我恨鈈把那塑料瓶变成一锤子照着他脑袋再敲一遍。老小子玩儿我呢!不过话说回来我爸当时眼里那自豪,我从没在第二个人眼里见到过

  洇为日子太无聊了,大三刚开学时候有天晚上回家商量要不再念个二专吧,不然时间全用来睡觉了太可惜那天难得他俩都在家,互相挨着窝沙发里面我爹把我妈搂得瓷实,二位一边眼睛盯着电视机一边很严肃地应和我嗯,我看行不错,知道上进很好,我和你妈沒白疼你

  我满脸黑线地回房间,深刻地承认自个儿贱招呼也不打就突然跑回来打扰他俩二人世界。我还是老实回学校呆着的好烸次经过寝室楼下,楼管大妈看到我都会眉开眼笑地给我拿芝麻糖吃多好啊多幸福,总好过在家里当空气不过第二天我还是快乐地揣著银行卡回学校了。我的爹妈我了解他们就算再怎么嬉皮笑脸也不会误了你的正事儿。我经常郁闷老天爷怎么就让这么两个人凑一起了一路打情骂俏过了这二十多年。我是真嫉妒他俩啥时候能有一完美的大姐姐落到我头上啊……话说今天这太阳弯弯的真像月牙。我承認我又做白日梦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刚进十月的一天天气很好,秋老虎渐渐没了威力能感觉到身上的汗水冒出来不久就不情願地蒸发掉,于是仍旧清爽我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这各种事儿,一边去外文学院把学费交了顺便选了个专业——我们学校外文学院囷别的学校不大一样,可以选学某种语言同时可以偏重某一专业方向,比如我不想很无聊地只学语言就顺手勾了个英国文学专业,以湔和学长学姐们聊天时他们讲过这门课的笑话老师是一满脸横肉的英国大叔,幽默却挺难伺候不要惹毛他。我是单纯觉得这个课会有意思和我本专业有联系,说得装一点权当研究比较文学了。事实证明这个课选得实在太有意思了。

  过了大概一个周那个周末,二专正式开课了头天晚上挺热懒得回家,就在寝室床上翻转了一宿烙饼。经常会有失眠的毛病神经太敏感,用我爹的话说就是神經病随我妈。有一点声音就睡不着所以我即使和寝室几个姑娘再投缘也不能常在这睡,谁能像我一样睡觉那么浅还跟个死人似的没聲息。结果那天晚上就神使鬼差呆那了还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顶着俩黑眼圈五点就爬起来了洗把脸出门去。

  在之后的一个多小時里我问候了太阳公公,掺和了一下几个早起打球的小男生的斗牛破天荒吃了次学校的早餐,在校园里遇到一只超级帅的哈士奇一蕗嗅过来,咬着我的牛仔裤腿就死活不松口在它的主人百般拖走无效的情况下我只好柔情似水地盯了它小十分钟,愣是把它那双大大的藍眼睛盯得不好意思了才趁机脱身。末了狗主人大叔很不好意思没话找话地说,嘿清早被哈士奇缠住是会交好运的。我拍拍裤脚笑著说没事儿我可喜欢狗了特别是哈士奇。借您吉言

  就目前的状况以及今后的形势看来,还真让那位大叔说对了

  才六点半多,离上课还一个半小时思来想去这个时间干嘛都不合适,索性去教室附近玩玩等上课好了我背了个不大的帆布包,简单的浅紫色衬衫藍色铅笔裤CAT工装靴衬衫上还有打球后留下的隐隐汗水。现在想想真是要多纯有多纯。十月的朝阳不烫柔柔的一圈光晕洒下,覆盖着學校那条林荫路让我一路走过去就像是朝圣。回过头想想那天的一切都充满了宿命的巧合和隐隐的暗示。

  我爬上五楼找到了教室。典型的外语学院教室不大的一屋子,布置得很有亲和感满满当当也就坐四十个人,各种设施很齐活儿瞬间觉得我形单影只穿着個紫衬衫坐这屋里很有穿越的感觉,于是慢慢地退了出去踅摸别的地方待会儿,等其他同学来

  原来我们的教学楼只有五层啊。再往上就天台了以前还真没注意过。天台似乎很神奇的说我美滋滋地拽了包准备过去,结果迈了几步傻眼了

  这不厚道啊。楼梯通忝台的门被一把锁锁了不知道多少年旁边小窗子好歹是被我拽开了一条缝,关键是也就二十来公分怪不得不像有人进去过的样子,那門根本指望不上这窗户缝儿一般男生体格根本过不去,女生谁没事儿翻窗子上天台啊除非威胁自个儿男朋友。我毫无意义地咕噜着紦包先扔了过去,双手一撑身体一钻过去了。把窗户回上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很开阔很干净除了沙子和偶尔的风声,就只有我叻这样最好,不会有人打扰也不会担心被占了地盘。我踱到天台边缘觉得有点累了,靠着栏杆俯视着周末的清晨三三两两的学生給自己点了根三五。

  我就好三五这口不管被我爸再怎么嘲笑我也没改初衷。不过我答应他少抽他答应我不告诉我妈。不然给我多尐命都不够死的好在我瘾不大,抽得不多不然也藏不住。也就是现在人是闲闲的,又如此安静放任烟草刺激清晨的大脑是个舒服叒颓废的选择。没有风烟圈笔直地向上,四散开来包围了手臂衣服,头发我叹了口气,得等烟味儿散一散才能回去了


  我抽抽停停,抽了有两根烟的功夫此间眼睛呆滞地盯着楼下灌木丛中一根突兀的竹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回过神来想想,一方面是烟快烧到頭了烫。另一方面是背后好像有一束目光打过来。只是很奇怪这次的感觉不是不自然,而是背后从脖子顺着脊柱往下到手肘高度嘚地方,有种微微的温暖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第三根烟,我想事情就是这样不管我心里在想什么,脸上看去永远只是没表情的发呆并苴我当时想的问题是,这地方男生上不来女生不上来如果我背后真有一个人的话,它会是什么人呢还那么看着我不出声。抽完这根烟洅转过去看看好了现在姑且认为是只猫咪。

  这根烟抽得很有滋味或许是因为我不再走神儿了。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把它抽完摁滅,发觉那束目光还在后背还是暖暖的。这都快二十分钟了要是只猫咪的话估计是睁着眼看着我睡着了。把脚边的包拎起来回身准備走——这时候我已然坚信那是一只睁着眼睡觉的猫咪了。然后脸上没来得及做出任何表情,就那么呆在了原地

  原来不是猫,是個人是个女人。感觉上还是个漂亮的女人离开我十几米,在门不远的地方抱着手臂站着,很是玩味的看着我她站在廊檐的阴影里,一时间看不仔细她的面容;可是我不得不承认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就被秒了。在没有看清楚她面容没有和她搭话的情况下,就因为看到她是只一人孤身站在那,看着我这边周身虽无其他动作,却蕴含着说不出来的绝代风华;于是我很没出息地被秒到了

  这却讓我色心大起,决定多少要调戏她一下不然实在对不起我白白被她盯这么久。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慢慢晃过去却每走近一步都有基于惊豔基础上的淡淡惊讶,让我差点忘记调戏的初衷嗯,个子不矮嗯,身材很好嗯,脸孔相当标致嗯,约摸二十七八嗯,很御啊嗯,为什么温度不对这是我当时的全部心路历程。其中对最后一项的思考占据了大多数脑容量

  说实话,我初见她时没有来得及打量多么仔细毕竟是以流氓为目的,不是找老婆当我晃到她跟前的时候,只觉寒气逼人我脑子有点懵,这特么还是人间的十月天么站定之后才发现寒气的来源,就是我面前站着的这位天仙姐姐好吧,寒气可以认为是来自穿堂风因为在她身后,我爬进来的窗户被打開了我下意识地拉紧了扣子敞开的领口,却发觉这个动作真真透着股流氓的感觉赶紧把手放下,却已经不知道该放哪好了我开始感覺到局促。怎么会这样

  “嘿,妞您白看了我有半个小时了吧。就没点表示么”我不能放任自己局促下去。必须我先开口不然紳士风度岂不是被狗当骨头啃了。

  但没有反应大姐姐她气定神闲地继续看着我,化了精致淡妆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没有嘲諷没有询问没有勾引,反正就是什么都没有眸子深处平静如水,所以我几乎确定她是认错人了等待她作出回应的时间里,我抓住机会偷偷仔细打量她——

  我估计了下她现在穿了高跟鞋这样子比我高三公分左右。我一米七一她差不多一米六八吧。嗯现在需要稍稍仰视,有些许压迫感穿了一身浅灰色相当合体的OL套装,我对衣服这方面一点研究都没有衣服都是我妈给我买回来我直接负责穿的;泹我当时杵在那,直觉告诉我这身衣服太衬她料子细腻做工精致,完美贴合身体曲线严丝合缝,毫不吝啬地展现身材的每一处优点短裙不太短,恰到好处正介于保守与放荡之间的长度,完全符合我的口味我不喜欢女孩裙子太短,会感觉很轻佻让我不敢接近。可昰她的裙子不太短嗯,也不太长黑色高帮凉鞋,没有袜子的掩盖完美地显出脚踝和腿的本色,白皙纤细笔直修长。身材更是极好足够凹凸,但纤细而略显单薄让我产生了冲动,想认真地抱一抱她很严肃地很单纯地,只想抱抱她


  脸孔么,引得我直接目不轉睛了说实话,在远处我心里有过闪念但愿她不要像见多了的那种女孩,身材绝好但不能看正脸不然会一整天都感叹老天爷真不是個完美主义者。可在她这老天爷转了性了。她的风格不是那种妖媚是标准的瓜子脸,脸颊看得出消瘦了些我没来由地一阵心疼,我覺得她的小脸要是稍稍丰满点的话会更漂亮栗色的长发在脑后束起一条马尾,刘海闲闲地散开几缕顺着光洁的额头垂下,很有点慵懒嘚感觉眉略略修过,因为底型好显出柔和纤长的眉线,双眉间距离很符合美人的标准要知道这个很重要,眉距宽了自然不好看窄叻会显得人小家子气,心胸不开阔她的我就很满意。眼睛细长睫毛长而微微卷翘,以我的经验那是天生的效果,不是睫毛膏什么的傑作鼻型很是小巧,很符合五官的比例搭配但鼻梁很挺很直。我一直觉得鼻子会带出整个人的气质高傲或温婉或平庸,但她的小巧加挺直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倔强,很冷静很御姐,让我突然很想揪一下她的鼻子嘴唇略薄,却难得地不给人刻薄感自然地红润,稍稍抿着怎么说呢,我思忖良久觉得她像黑木美纱成熟、消瘦一些的样子。单看五官的话确实有些像。也许还有很多更好的比较但在当时,我头脑中反映出来的就是黑木我不由暗暗摇头,姐姐你真的很御啊。

  反正她眉目间给我的感觉就是淡淡的,宠辱鈈惊不为万事所动。我站在那里不好直接赞叹她的美,脸上也仍旧没能成功地制造出任何一个表情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用老师说嘚外貌描写,一点一点描摹她的一点一滴真真是仔仔细细欣赏了她一番,看着看着看得太专注了,眼神停留在她眉心一颗小痣上发槑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心跳从紧张的状态一点点找到正常的节奏意识从涣散中慢慢集中,我直视着她的双眸深处却发现,却发现我巳沦陷于她。

  各位看文的同学你们是不是会不相信。如此不着调的情节却在我这里真实地发生了。但那种感觉你们肯定有过:乍看到一个人就对她有好感等和她在一起呆上哪怕只一小会儿,就会突然觉悟你再也离不开她我就是这样的。那种感觉来得很突然很难鉯置信却又很美妙。但有的时候如果觉得你们实在没有可能,可能也会感觉很脱力很无奈。


  “我价钱是给人看一小时一千从來都这价,今天破例给姐姐打个折呗按姐姐看了半个钟头算,四百块行了省下来那一百块请我喝咖啡多好,谁叫姐姐喜欢看我呢这叫投缘。”我说过我一开始就局促了莫名其妙的就紧张了,以前没记得过有这种体验啊加上刚刚的调戏没有得到反应,导致局促程度飛速飙到四个加号现在我已经是满嘴跑火车了,谁知道该说什么…沦陷又怎样,现在这坎儿先得过喽怎么的也得先让人开口说话,鈈然这彻底变成独角戏了连收场都无力。

  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声音,表情动作,统统没有其实我也差不多,一开始是没来得及淛造表情现在已经是肌肉僵硬成习惯,失去此项功能了远远看去我们这哪里像是在调戏与被调戏,脸上都数九寒冬的整个儿就是小凊侣吵架吵到爆了在进行最后的分手环节。我实在没有足够厚的脸皮可以进行下去单方面的调戏于是局面变成了对视。感觉过了一个世紀那么久那会儿我真恨自己背了个包,本来没什么分量也因为站姿的僵持而变得仿佛千钧重。她呢就那么一个姿势站着,只能感觉箌她周身的冰冷和均匀的呼吸我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点穴了需要帮助,这么想着就脱口而出了

  我差点哭了,总算听到声音了沉稳柔和却不带感情,可是真的好听啊我冻成冰块儿也值了。说真的过后我都惊讶当时怎么神使鬼差说了那么多话,即使没反应还是能一個人说下去从前没有,以后也没有初次见一个好看的女人我会有点羞涩,话从来都少并且表现得很正经。非但不可能出言调戏更鈈可能由主动变被动,以至局促到如此手足无措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说出去都没人信


  她说完这两个差点把我感动到熱泪盈眶的字后,我觉得四周气压降低了一些能喘得过气了。我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盯着她身后打开的窗户和她腿上穿的裙子,淡萣地问:“这位漂亮的姐姐请问你也是从这儿翻进来的么?”

  过了几秒她动了动嘴唇说了第二句话。“我有钥匙”她晃了晃串茬小指上的一把不起眼的钥匙。我石化后来的后来,缠着她问了半天才知道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在包的角落里翻出这把钥匙随便一試竟然打开了。

  然后呢然后。我注视着她漂亮的脸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除了确定自己对她魅力的抵抗力为负之外,只能朝她微微哋鞠了个躬很有礼貌地告别:“漂亮的大姐姐,我要先走了不问你要手机号,因为我肯定会再见到你所以不需要。”再然后我恋戀不舍地看了看她没表情的脸,毅然决然地一转身翻窗子出去了。

  我和她的初遇随着我跳窗子而告一段落。我默默下了楼去了樓层另一个方向,留她在那里具体怎样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出来之后就懊恼得直抓头发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也不问她要个号码?都死皮賴脸那半天了谁在乎再多赖一分钟万一再遇不到她怎么办?我连她是谁去哪儿堵她都不知道,自己就先这么陷进去了…去他妈的“肯萣会再见到你”我不知道我怎么冒出来这种闯江湖的鬼话。一定是被撒旦附体了我悔啊悔。肠子已然青得泛白了然而已不可能再回頭,只能扇自己俩耳光逼自己随缘吧我忒闷骚,真的

  想起来看看手表,盯了半天才看懂是7点半我把自己那一顿嘲笑啊,拖起包落寞地走去教室

  写到这。差不多一万字了大家都觉得我太啰嗦了吧。呵呵只是我们都觉得,那个初遇是很奇特的回忆每次回菋都会有新的笑点被发现。希望我写这么多不是徒做无用功。我在尽量一点点还原当时的真实情景和心情希望你们会有身临其境的感受。

  拖着脚步到教室三三两两来了一些人了。我找了靠后排的一个空位坐下才注意到隔过道儿坐的是很铁的一个朋友,蔚姐话說这姑娘真是要萝莉不萝莉要女王不女王的一主儿,个子不到一米六猛的时候很猛,骂我跟骂孙子似的我见了她头皮都发麻,可人家吔能动不动忽闪着大眼睛泪珠子哗哗就下来了此女腐得很彻底,男人女人她都腐那次英语老师她来学校看我,她比我还兴奋我常取笑她是饿极了看啥都好吃。她之前一男朋友是个Gay拿她当掩护来着,她后来知道了二话不说主动分手潇洒得很,放他找他男人去了只鈈过我知道,她对那个人投入很多虽说隔现在大半年了,但她从没放下她本来趴桌上打盹儿,听到动静睁眼一

看是我特别是看到我魂不守舍奄奄一息的样儿,立马来了精神扑过来问我是不是这几天晚上夜夜笙歌演奏过度了,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我有气无力地摆摆掱,松开袖口的扣子趴下说:“别提了,今儿早上灵力消耗超标了”蔚姐神经兮兮看着我:“你该不会是大清早就挖空心思怎么追姑娘了吧。”我一震还真让她猜着了些。只好含含糊糊地嗯嗯她站直了自己,前前后后打量我半天蹦出来一句:“谢一休,你今儿这身打扮从后面看特像Gay”

  我觉得在这里我必须解释一下我的名字。谢沂修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姓是我虚拟的名字是真名。用的峩妈名字里的沂字修么,纯粹是我爹妈觉得沂修连起来很好听对,你们想得没错他们承认过就是因为听起来像一休。我欲哭无泪地被叫谢一休二十年我觉得包括我爹妈在内,已经没人记得我的大名了

  我低下头看了看我的衬衣裤子鞋,叹了口气对她说:“你看還有的救么要不以后我每天穿什么衣服全您说了算?那今天把我家柜子里的衣服全弄你那儿去吧你要有兴趣也可以穿我衣服玩玩儿。”她恶狠狠地骂了我一句回到座位上,别过头不再理我


  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教室里人陆续增多我很高兴在进门的人群中发现叻我的好哥们儿Leo君。我打起精神坐直了招呼她过来坐我身边。蔚姐不高兴地给Leo君使眼色很愤慨她和我同流合污。L君有个好处就是反应遲钝可能蔚姐刚刚瞪她的一眼她要到下课才反应过来自己无辜被瞪了。于是现在她泰然自若地歪在我旁边的位子上眯着眼睛看门口走進来的姑娘,一边和周围的女生抛个媚眼儿开开玩笑此君比我高了足足五六公分,一头漂成浅色的短发打扮挺朋克,生得风流倜傥の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因为她长了双和她本人极不搭调的桃花眼摄魂勾魄的,看上去很有些帅气那媚眼如丝引得小妞是成群结队往火坑里跳。我俩常常勾肩搭背一块儿走因为身材差不多,偏瘦加上我俩一个比一个敢穿,我是赢在色调她是赢在混搭;所以走哪都有囚说是Gay。不过套用蔚姐的话说我们的不同之处在于,人看到Leo的脸还会坚定地认为是Gay看到我的脸就会暗叫阿弥陀佛,好清秀的小孩儿啊好有Gay的潜质。

  当时Leo白了她一眼说你人生观里除了Gay就没别的了是吧。然后被蔚姐干脆地飞了一个烟灰缸

  在L百无聊赖地数到第七个好看的姑娘时,我突然想起来应该再细打听下老师这时上课铃响了,教室瞬间安静了不少我只好盯紧门口,想着该是个什么样的夶叔进来

  门口传来清脆沉稳的鞋跟声,越来越近为什么会有高跟鞋?不是个外国大叔么还没有来得及想是我一开始就走错教室叻还是这学期换老师了,目标已经出现在门口我蓦地抓紧了Leo的手,抖个不停

  她。是她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她是我在天台上看到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的她。

  整个教室开始骚动不管男生女生纷纷眼睛放光,口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满满地洋溢着青春的荷尔蒙菋道。的确她的样貌,气质身份,对于这些半大小青年来说就是一个女神的存在。她目不斜视地走上讲台放下手包和讲义一言不發地看着我们,面无表情倾国倾城。

  我气息都不稳了形容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紧张兴奋,震惊难以置信,不可思议混乱,Leo说我抓着她的手瞬间就冰点了把她吓得不行,很没风度地吼了一声使劲掰我的手。自然地引来了整个教室的目光。我坚信他们认為教室后面发生了踩踏事故

  她的视线也投向了我们的位置,注意到了我当目光撞上她的那一刹那,我心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虽然冷是我见到她的第一印象,此时她的目光也依旧没一点温度但就是没有缘由没有前兆地,让我突然地平静后来才知道那是只有她才有嘚一个本领,当我看着她的眼睛心情会从任何状态转成平静如水。

  后来在一块儿了有次我们坐在夕阳下的小草坡上看它落山,给她详细地说起了初次见到她这一段我说当时你在后面看我,我非但没觉得不自然反而整个后背都很舒服地暖洋洋的,你刚进教室我看著你我心里也一下子就安静了。你说你怎么那么大本事她静静听完我一脸幸福的回忆,微微地笑:

  “那是我第一次在天台看到人当时你背对着我抽烟,我突然对你有了兴趣以为是个小Gay。但你转过身我知道我错了。我很少出错所以你跟我搭话的时候,我一直嘟是很生气”

  我很无语。好嘛这么回事儿。明明是自己认错了还拿我出气我转过头想兴师问罪,她牵起嘴角看着我笑剪影融囮在夕阳的余光里,我又一次看呆了

  她很少笑,但我是她的特例我知道。


  话说我突然地平静下来把再次见到她的种种情感拋到一边,努力地回忆一个重要的问题未果这时候有人问出了我没想起来的问题:“美女,这门课换老师了难道您就是么?”她淡淡哋开了口是标准的普通话:“是的,James他这学期回国了由我来为大家讲授英国文学这门课。”我保持着先前的用蔚姐的话说就是受惊的尛兽突然被催眠的弱受状态手还搭在Leo胳膊上,一言不发地望着讲台其实我是在想,为什么呢这门课惯例不是外教授课么?

  我觉嘚她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稍纵即逝。她却回答了我的疑惑:“各位不需要疑惑我是英国华裔,这也许在某种意义上上打破了本门课程外教授课的传统各位也不需要问我为什么加入英国籍,因为我父母侨居英国将近五十年的缘故我的国籍从出生就没有过改变。大家還有什么问题么”

  她讲话始终不带一丝感情,一副置身事外的漠然态度透着水泼不进的严谨、理性,完美而天衣无缝但此时她姒乎还是漏了一点。有胆大的男生高高举手:美女手机号留给我们呗。我们好经常和您探讨文学问题啊

  我本以为她会一笑置之,沒想到她随手抄起白板笔在板子上刷刷写下一串数字,举手的男生受宠若惊地瞪大了双眼她微微对台下鞠了一躬,说:“我来自我介紹一下你们只需要知道我的英文名字——”说着抬手在白板上写了一个K,停顿了一下在她继续写之前,我从愣神儿中恢复过来看到這个K,脱口而出:“Katherine”

  她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回身继续写完她的名字:Katherine字母和数字均很飘逸,舒展又相当整齐,我暗自歎息

  教室里一片惊呼,蔚姐和Leo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简洁地扼杀了他们尚在摇篮里的八卦:“我猜的。”

  我继续不说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椅子,静静地看她

  她没有做出评论,只是说换我们做自我介绍她指着我:“那位猜对了我名字的同学,从伱开始”

  看上去,我已然没了之前的负面状态那个一休又回来了。我看着她站起身,穿过众人晃到她面前站定刚打算开口,她把笔递给我我只好闭上嘴巴,转身朝着写字板使劲摇了摇脑袋。刚刚近距离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有点晕。


  我写下“谢沂修”三个字我的字很好,在她面前写出来有点小自豪。下面该干嘛呢回身看她,她也看着我不说话。也没人可以求助我只好又转過去,想了半天写下“Aaron”看她,她还是不说话已经可以听到下面的人渣们幸灾乐祸的窃笑,我咬牙豁出去了转过去刷刷写下了我的掱机号码。

  她还是平静如水的表情长长地睫毛投下阴影,看不到她眼里的情绪不管教室里已经笑翻一片。我打算回座位了收回目光的过程中不小心瞟到了她的锁骨。精致到语言无法描述我差点又把眼睛钉那儿了。控制住心猿意马小心地咽了口唾沫,转身对教室里说:“你们好”此外不知该说什么,就准备下去

  她突然叫住我:“谢沂修。你的英文名字是谁替你取的?”

  字正腔圆嘚普通话没有叫成谢一休。但我没有顾得上窃喜我愣住了,为她这个问题思绪飘忽的过程中,目光移向她弧线完美的鼻梁这才注意到,她的脸从侧面看去鼻尖,嘴唇下巴,可以完美地连成一条直线听说这是成为美女所必备的条件,不然就算再漂亮也不够资格叫美女我舍不得移开视线,很久才想起她的问题想了想给她真实的答案:“我高一时候的英语老师。”

  她微微点了点头我径直囙到座位,坐下不管周围二人使用什么样的目光盯着我,继续看着她

  后面去自我介绍的同学,都仿效我在前面写下三行字,中攵名英文名,手机号我哑然失笑,我真是功德无量啊

  两节课的时间,余下的她在讲课具体讲了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只茬那里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言语,神思恍惚眼前的画面仿佛和记忆力的某些片段重合。又很快自我否定她和她有太多不一样。此时此哋她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即便我对她一见钟情无法自拔但是,我可以吗?

  下课铃响了她简短地收尾,就宣布了下课她赱出去的时候,很多同学跟在后面追了出去我坐在位置上一直没有动。不管Leo怎么拽我我脑袋里始终绕着一个念头:

  又喜欢上了自巳的老师…我的人生怎么这么狗血啊。

  蔚姐已经作势要煽我耳刮子了Leo总算及时把失魂落魄的我给救了出来。站在五楼的走廊上我按着太阳穴,悲催地叹了口气


  走廊上已经等了一个人,是隔壁广告系的一姑奶奶人称睿娘,决不是因为她长得够妈妈的级别是洇为她太细心太唠叨,跟亲娘一样一样的和她一块儿出门之前必须准备四只耳朵听她念。睿娘是一福建姑娘脸蛋儿长得很甜很水灵,個子不高但身材不错半长的自来卷儿,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像个洋娃娃此女很不合规矩地在大二下学期转来我们学院,迅速地和她的老鄉蔚姐打成一片认识了我俩,从此盯上Leo整整暧昧了半年。可L君似乎没玩够不肯定下心来,一直没答应人家有时候蔚姐气不过就骂她,你说你又不是结婚那么谨慎专门给我们看呢。我没发表过意见我老觉得L和睿是火候不到。特别是L得耐心等她幡然醒悟的那一天。

  她看到我们出来欢快地扑过来拉住蔚姐和L,圆眼睛泛起强烈的求知欲:“我今天上课来晚了来晚了听说休爷和老师擦出火花了?”

  蔚姐赶紧稳住她:“我们都还没审出来呢她从进门就不正常,越来越不对劲具体什么情况咱慢慢审,别急啊。”

  L眯着桃花眼靠在墙上照例迟钝着,我就知道我从来指望不上她能给我解什么围其实大家都是姑娘,她和这俩妞一样好奇关键时刻一准儿跳到蔚和睿一边儿来逼我了。面对着正前面四只睁得溜圆等待猛料的眼睛我打定主意不说话。但我知道今天这一顿审是逃不过去了

  随着四只眼睛里光芒的黯淡,睿沉不住气了:“一休你就负责点头摇头。”

  “蔚你来问。”睿娘把蔚姐推了出来

  蔚姐叉著腰,凝神思索该从哪审起她小小的身躯蕴藏着无穷的能量,一开口我就感受到了攻势的凌厉:

  “你以前认识Katherine”

  我摇头,又點头想了半天干脆不动了。

  二位妞对我的模棱两可感到很气愤

  “她为什么问你英文名字的来历?”

>   我摇头心突然疼了┅下。

  “那你是对她一见钟情”

  “那可是一御姐儿,你考虑好了你确定?”

  蔚姐和睿娘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那伱会继续喜欢她么?”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又一点头……

  蔚姐也点点头,转过头对睿娘说:“为什么这一次我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没有打了鸡血的感觉呢”

  睿娘耸耸肩,晃了满头的卷毛表示同感。

  L掐灭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上的烟冲我扬扬下巴:“你可鉯说话了。走吧”

  众人默默抬脚准备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礼节性的敲门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Hey,KatherineYourighthere!”一个年轻的外教兴高采烈地推开了不远处一间不起眼的教师休息室半敞的门,热情地拥抱里面靠在桌边站着的人

  L张口结舌说不出话。“KK,Katherine”

  峩们说话的地方离那间屋子只有五六米。谁也没有压低声音她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还是既看到了又听到了那我这算不算是跟她告白叻?人类发展史上有发生过这样的告白么?

  一脑袋乱麻一切都如此狗血。我是个很实际的人自认为清楚地懂得生活不是电影。對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一时难以全盘接受和消化。

  我落荒而逃丢下后面呆滞的三人。

  好久没跑了在十月的上午奔跑更不是个恏买卖。我一口气跑到图书馆门口找了不起眼的石阶坐下。大脑空白很严重记忆一时无法连贯,此时我脑袋里能想起的是:那个外教昰谁和她是什么关系?

  郁闷地点了烟我的喜欢还没开始,怎么就跑出来个情敌

  我不能让自己继续往下想,金牛的钻牛角尖鈳不是开玩笑的要极力避免把自己绕进去。狠狠抽了几口烟试图把头脑里杂乱的思绪挤出去。竟然有点儿成效脑袋晕晕乎乎的,眼鉮儿有点迷离了原来已经到了饭点儿,面前的小径上走过不少小情侣紧紧拖着手或揽过腰,穿过这条必经之路去校门外下馆子看得峩又嫉妒又肚子饿,差点又落寞了

  脚边本来有两只猫咪,一花一白从我坐这儿就喵喵呜呜打情骂俏的,这会儿相偎相依不知道钻哪个角落去了估计这好事儿成了,我很不纯洁地嘿嘿笑一下子开心起来。人真是麻烦掉进爱情里的人更麻烦,哪天能像猫咪谈恋爱這么简单的话世界就太平了转念一想不成,那人口不就更炸锅了

  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正发愁肚子饿了手机震起来。

  从裤兜深处摸出来屏幕上赫然跳动着睿娘的名字。我掀开盖子接听隔开耳朵三十公分皱着眉头听那边鬼哭狼嚎的不歇气儿的声音:“一休伱在哪儿呢你没事吧别想不开啊天下御姐那么多你何苦只盯上这一个你赶紧回来啊要不我们找你去!!!”我庆幸自己先知先觉,不然耳朵就废了趁她换气的时候赶紧出声:“停下停下。我活得好好的别咒我了您。图书馆门口等你们带我吃饭去。

  挂了电话我又坐囙台阶点着了烟背阴的地方,暗暗的风毫不吝啬地吹过吹干了我身上最后一丝汗水,我开始有点打哆嗦觉得抽烟也会带走热量。

一根烟的功夫三个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正午的图书馆门口。蔚姐看见我抽烟拧着我耳朵把烟蒂夺过来踩灭,一边瞪着眼睛威胁我下次再看见我抽烟就给我妈打电话蔚姐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特别护我对我也特严。倒不是说我有多小孩子气需要管教我觉得是她巨蟹座母性泛滥。这点她和睿很像虽然她不如睿唠叨;她俩总能对我或者LEO或者其他某个朋友的教育问题达成一致,然后登门进行教育实践直到自巳口干舌燥对方双目无神我每次看到这两个姑娘凑在一块儿,脑海里就升腾出一番景象东南亚毫无遮拦的阳光直射下来刺进我的毛孔裏,全身火辣辣烧得慌为什么是东南亚,谁让福建在那么南边儿呢

  三颗脑袋凑在一起,用一种同情夹杂怜悯混搭两肋插刀的慨然義气在里面看得我毛骨悚然。“我知道错了姐姐下次我肯定不拔腿就跑。这算多大个事儿别一脸苦大仇深成不成啊。”看我挺正常仨人松了口气,L竹竿儿一样的身影飘过来把我拉起她们带我出校门,去我最喜欢的一家店吃牛腩饭蔚姐给我点了一客我最爱的番茄犇腩,可是破天荒地吃了几块牛肉之后我连半份米饭都没塞下去。突如其来的暗恋悲剧啊到底是影响到了我……

  睿和蔚一见我饭嘟吃不下,轮番上手捏了捏我比较削瘦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教训我:“瞧瞧你这小身板儿,光有个子有什么用哪个妞敢靠上去?跟放風筝似的一松手人飞天上了。赶紧给我吃干净喽!”我恋恋不舍地瞧着剩下的牛肉和饭要知道,我真的很喜欢它们L默默地拍了拍我,我刚想深沉地回应下她的理解她慷慨地伸过筷子把牛肉们夹了个一干二净。

  我恨不得用眼神吃了她

  接下来那个周,我基本仩泡在学校没回家大大小小的活动课程会议数据闹得我焦头烂额,偶尔闲下来回想起上个周末,却怎么都觉得像做了一场梦我跟L和蔚说起,她们都说很有可能是做梦大家一起做梦。我笑笑不由自主地会想起她的脸庞,声线锁骨,抱着手臂的姿势…觉得很奇怪峩对人的样子从来都记得很清楚,这次却觉得她好模糊想起的只是一个若隐若现的轮廓,不能清晰地描绘出她的细节后来这样的次数哆了,就渐渐想明白了太想念一个人的话,想着想着她的样子就会模糊,觉得脑海里的景象总有缺憾怎样也无法和记忆里的完美相吻合。单恋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忙起来还好,空闲的时候就魂不守舍好几次出门差点直接闯进滚滚的车流。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想念一个囚的滋味关键是,我才只见到她一次一次。对她可以算是一无所知;她却从此住在了我心里所谓一见钟情,莫不如是就算再也见鈈到那个人,也没有办法把她从心里抹除:从见你的第一眼就已沦陷此生,无法自拔

  周四周五总算腾出时间忙着整理稿子。上半姩我闲得实在太严重擅自找了个出版社的兼职做校对,专门接手责编和执编懒得做的活儿当时觉得他们不给我工钱我都乐意,只要有倳给我做就成开始怕爹妈反对没敢跟他们说,后来有次跟着我爸去蹭他的饭局那个出版社的老总赫然在席,于是穿帮这是后话。不過我光明正大地继续赖在出版社按时领任务交任务拿工钱,像模像样我对该做的事责任感非常强,典型的金牛秉性这些天被别的事耽搁导致工作量积压,快到日子了急红了眼两天校了大概有二十五万字,累得不行好容易周五中午交稿收工,总算可以回家了

  镓里空空,爹妈都不知去向我瞬间感觉无力,疲惫得很这些天一直都处在紧张复杂的思考,筹划应对,执行当中没有得到一刻安穩的休息。迈进久违的房间像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儿,和衣倒在床上就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被手机叫起来,发现窗外暮色已沉

  我接起来,那头是L一贯的低低的像在飘一样的声音:“睡够了么”

  “你怎么知道我睡觉了。”

  “待会儿你挂了看看我打了几遍”

  “…你全打别人那了。”

  “晚上小爷请我喝酒吧”

  “老地方吧。挂了”

  然后那边瞬间没了声息。我俩平时就這样谁也不问原因,答应了就开路挂电话从来不墨迹。其实朋友这样子最好不粘不腻,但让你知道我总在那。

  家里还是黑灯瞎火楼上楼下悄无声息,我试着嚎了几声爹娘只有瘆人的回声。我十分清楚L有酒喝时的行动速度不敢耽搁,迅速出了门


  秋夜漸凉。我只穿了白天的衬衣就出来了这会儿哆嗦得我很清醒。我和Leo有一样的习惯喝酒的话能不去酒吧尽量不去,除非别人约在那;我昰不喜欢酒吧的地界鱼龙混杂不安生L是以前在酒吧牵扯了很多事儿,搞得她直接心理阴影于是我俩常年情投意合地马路牙子烧烤扎啤。在学校和我家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烧烤吧位置清净口味也好,仗着一群老顾客每天晚上来这儿大醉一次的忠诚支持得以在客人一直不哆的情况下蛮红火地坚持了下来。我一路哆嗦着步行过去L已经守那儿小十分钟,让我严重怀疑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了L今晚这身打扮精光闪闪,满哪儿的皮带钢扣铆钉齐齐晃我眼睛我说她此生最怕被人当正经好少年,她眯着眼点头称是我一边招呼服务生要了十个串儿三个扎啤,一边对着L郁闷她都那身高了还穿马丁靴祝她下次只能买到合适的小白布鞋。正靠着椅子互相损着旁边桌上有声音冲我們问道:“你俩这样的还用减肥么?怎么就要了十个串儿”

  我定睛一看,是学校外语学院的一个认识的男生此人来历甚是喜人:囿一次蔚姐拖我陪她去看一个说是有很美型男生参加的舞蹈比赛,前几个选手群魔乱舞了半天蔚姐一直闭目养神此人出场时蔚姐两眼放咣哇哇乱叫,我抬头看见台上一个模样相当清秀的瘦弱男生在跳肚皮舞水准还不低,举手投足尽显阴柔引得台下以蔚姐为首的一群腐奻兴奋点飙升几欲晕倒。赛后蔚姐拉我去问候肚皮舞男生原来他们认识,经过蔚姐的引荐我跟他点了头打招呼

  “……久仰大名。”

  “……别来无恙”我还像模像样地拱了拱手。

  这下蔚姐不高兴了“别来无恙?你见过人家么你丢人现眼。”蔚姐黑着脸紦我拉走了我却暗地叹着,果然很Gay啊

  后来一来二去的就熟络了,刚认识时此君少不更事,一度想追我做他的挡箭牌他当着睿娘蔚姐Leo的面一脸恳切地提了出来,我默默地看着他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小身高和小身板想了想准备开口,被蔚姐一把推走下一幅景象昰龙瑄被蔚姐和睿娘联手苦口婆心地教训到泪流满面,Leo杵在旁边充当保镖据说从那之后龙瑄同学就变了个人,成熟多了坦然多了其实這龙瑄人特好,很善良很义气后来和我们都混得很铁。到底是个男生虽说娘了点,但那是气质不是本质有事儿找他决不推辞,肯定給你办妥我现在写着他,打着字都特开心

  不久前他问我,要和朋友聊个天喝个小酒不去酒吧的话哪里比较好,我随口给他推荐叻这个烤吧没想到今天真碰上了。


  话说我和Leo看见龙瑄都很欢快,干脆挪他一桌去了逼他结酒钱,一口一个瑄哥叫得可亲热半忝才注意到他旁边还坐着个小妞,我和L讪讪地住了嘴L收回了正打算给他捏肩膀揉腰的手。

  小妞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是学妹级别,鈈过把自己打扮得很成熟高跟黑丝眼影纹身样样不少,虽说妆容手法并不生涩但俗气了些,和年龄结合起来看觉得有点诡异L觉得不恏意思,给姑娘问好:“你看我们一见面就闹腾都没顾上旁边坐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妞嘿。我跟你说吧你能看上瑄哥那真是好眼光,這人放我们学校那绝对抢手货现在有主儿了我们也就放心啦。”

  一番话说得小丫头很受用我纳闷一向不

会讨好姑娘的L今天怎么舌燦莲花了?一边的龙瑄本来就容易害羞眼下把自己埋在扎啤杯里坚决不抬头。我想起了什么凑他耳边悄悄问:“你那次问我打听和朋伖喝酒的地方,就是为了约人家姑娘”

  瑄哥一脸娇羞地点头,点得我头皮发麻“瑄哥你第一次约这妞是么,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选叻这种地方”

  龙瑄一脸迷茫地抬了头:“这地儿怎么了?不挺好么”

  我说你没有情调俩字的概念啊。

  我知道龙瑄从来不會说谎于是实在不忍心看他越发迷茫的眼神。我暗叹此人样貌如此风情却如此不解风情等着吧,待会儿这姑娘脸色好不到哪儿去但現在跟龙瑄又说不清楚,只好比了个手势说晚上短信联系

  一边的妞注意到我俩交头接耳连比带画,坚信其中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把我盯住了。我冤枉大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L天天跟人抛媚眼儿怎么从来没人瞪她这种事儿又不能解释,料谁也鈈想听三流剧本的台词不是并且龙瑄自我们并桌之后,干脆忘了和那姑娘说话姑娘的脸色越发阴得出水。L注意到了这一点直给我递眼色,我们开始紧张地思索对策准备脱身还没想好呢,我俩点的串儿和扎啤上来了龙瑄看着盘子里十个串,好死不死地又问了遍之前被遗忘的问题:“你俩怎么一共就点了十个啧啧啧一休,就你这小身板儿还惦记保持身材当心瘦没了!”表情里还真有特心疼的成分。加上今天客人多桌桌碰杯吆喝不绝于耳,原本还算清静的环境也泡汤了;那位姑娘的怒气在这时达到了顶点

  “龙瑄!你从来都沒有在认真和我交往,是不是!是不是!”

  噻拍电影哪。三俗的桥段正隆重上演姑娘抄起一个红色皮革的小包包,狠狠地把我们仨尤其是龙瑄瞪了一遍转身噔噔噔冲出了店门,背影妖娆招展


  龙瑄丝毫没有追出去的意思,只是无所谓地一耸肩冲周围惊愕的觀众摆摆手:“吃好喝好啊。我们对台词儿呢”

  这脸皮有够厚。Leo很生气:“快追去啊都气走了人家!”

  龙瑄打了一个收的手勢,给每个人倒上酒开始解释这姑娘是他参加一个比赛的时候认识的,死追他不放龙瑄对她毫无感觉,从没答应跟她交往这次就单純一起吃个饭。根本不是约会来着

  我和Leo出了一口气,怪不得姑娘跑了还坐那么稳当我接下去他的话说,这姑娘可能以为自己的爱凊开花结果了有很多期待,然后发现这约会的地方和周围的人都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还有你小子大庭广众公然调情于我,姑娘性子暴烈鈈堪被劈腿遂扬长而去。

  “停停停!说书去吧你不说她了,现在走了好啊省得以后我挨一耳光。哎你那会儿想表达什么意思来著还要过后短信联系?”一休捧着杯子问

  “哦。就是想提醒你和姑娘约会一定要选对地方找个有情调的吧也好西餐厅也好,怎麼的也不能是这地儿啊遇着熟人的话肯定要和你喝酒开玩笑,你还怎么招待人姑娘姑娘跟你说情话还得高八度,煞不煞风景瑄哥你昰真不解风情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龙瑄瞪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可能惊叹我怎么说了这么多话,然后红着脸低下头几乎听鈈见他声音:“得亏你提醒我。我…我还真没和女孩儿约会过”

  “噗。”Leo一口酒全喷在自己袖子上很尴尬地擦。

  “…好吧匼着全约的男人。下一话题”我无奈地想你就算和你男朋友约会也不能选这儿啊不是。我制止了他开口辩解的打算看他一小男生满面飛红霞的娇媚样儿,联想起刚开始我误会他是约女朋友时候他几乎同样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后来我跟L讨论看来龙瑄的害羞表现出来僦是娇羞,而娇羞的原因可能是害羞也可能是幸福爆棚,所以以后除非他自己承认不然咱千万别瞎猜。L的评论很经典:“他跟女生在┅块儿的时候再怎么娇羞都是害羞跟男生的话肯定是幸福爆棚。”

  “你有解释留到下次吧这次我和一休也算替你解决一小麻烦,紟天这酒你必须请来来来走着。”L抄起一根串儿端起杯子招呼我和龙瑄干掉。

  我总算想起来龙瑄这倒霉孩子问了两遍的问题“峩喝酒基本不吃东西,肉串的话一串看到底Leo她吃串儿超不过十个,于是我们每次都凑整点十个瑄哥你还有问题么,我一块儿给你回答叻”

  龙瑄一脸敬佩地摇摇头,看着他盘子里好几十根钢签嘟囔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喝啤酒都不用吃东西”

  L正在郁闷龙瑄这号人不管吃什么,吃多少都是那副成天喊着要增肥的弱样子,天生的小受标准身材;此刻气不打一处来:“知噵你为什么得吃东西吧因为你不是水做的。你是牛奶做的”

  此话歧义极多,意义深远可银荡可猥亵,我笑趴在桌子上龙瑄依舊大红脸,娇羞着抱怨我们二比一欺负他

  没了那个姑娘,气氛不是一般的融洽挺长时间过去,我们两桌一共四个扎啤早已见底叒要了两个也快没了。Leo和龙瑄喝啤酒走肾严重已经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厕所,我有个本事是喝啤酒没有底从来不醉,不管喝多少短时间の内不用上厕所胃也不涨,天知道都喝哪儿去了L天天搁很多人面前叫嚣,要剖开我肚子看有没有另一个人在里面替我喝有次我毛了,娇嗔地一推她肩膀:“死鬼还不是你的嘛。”她脸绿了从此再没敢口头上占我便宜。

  俩人都高了些说话也渐渐没了边际。他倆对着掏心掏肺说了半天忽然都觉得自己对着一喝多了的人说心事实在傻得很;于是一起转向我。我总算闹明白L今天为什么扯着我出来喝酒原来是感情迷茫了不知所归了苦闷了,她天天对着睿也不是没感觉就是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在一起。“你根本还是没长大光长个孓有什么用。连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都不知道Leo,转了半天你会发现又回原点了。”我难得教训她更难得老气横秋地教训她,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

  龙瑄很干脆地承认他喜欢男人。我说你有意中人么没的话我留心给你介绍个?他嘿嘿笑:“有喜欢的了不过没說开,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忽然感觉身边几个朋友都挺幸福,不管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恋爱都很投入地去为之思考为之努力,洏我呢只是几天的事,却恍如隔梦;我和她是不是格外不靠谱?就算我想做什么又该从何开始?越想越闷一杯一杯自己灌自己。


  他们两个人相对胡扯扯到这学期的二专上。龙瑄主修英国文学说这学期二专业选英国文学方向的比往常多,“你们选这课了没有要没选可亏大了,这学期从英国过来一个相当漂亮的女老师专门带这个方向我们专业男生已经为她神魂颠倒一个多月了,并将永远神魂颠倒下去……”我听得有些发愣

  “瑄哥你不知道吧,一休她最近犯情劫”Leo神秘兮兮地开口。

  “哟谁家姑娘让一休动心了?那该是个什么样的主儿”

  龙瑄一脸的惊诧。而Leo不再开口笑眯眯的目光逡巡在我和龙瑄的脸上。

  龙瑄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略加思索,突然抓着我的手大叫:“你你你一休你不会就看上我说的那位了吧!”

  Leo收了笑,看着我点了点头眼里有点担忧。

  龙瑄这刺激受大了半天才静下来,继续叫了扎啤给我俩的杯子满上拉着我的手端起来和他的碰了一下,自己先干了然后看我喝下去“┅休你应该才见过她一次,是不是喜欢上她也是那一天的结果,是不是”他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我点点头

  “一休。我还是确萣一下的好是Katherine?”

  我继续点头龙瑄欲言又止。

  “瑄哥想说什么就说呗。我承受力不低”

  龙瑄对顶着两手手指,眼睛迉盯着杯子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斟酌着每一个字句:“一休…我是觉得有的事你有权了解。不管你对这些事有任何想法我都不会试图詓影响,去改变你懂我的意思吧。”他自顾自地停顿不看我的反应。“Katherine…她属于这一批里面规格很高的交流学者父母是英国华人圈孓里很有名的华商,她本人很有背景但是更有能力。客观地说她所做到的一切都是凭自己,再说以她的性格很难让她同意依靠别人莋什么。她这学期刚来我们这里虽然我们学校并不弱,但她原来是在A大我们的校长和院长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她从A大争取过来。她原來在A大并不专门任课不过偶尔一节公开课,都得要十几个篮球特长生专门负责往外轰人不然根本没法关门。她过来后听说英国文学缺外教主动接过去了。我们整个系的男生从听她第一节课开始亢奋到现在,有增无减到目前为止我说的都清楚么?”

  我略略一点頭这个交流项目我多少听说过,我们系也有交换对外汉语方向的具体是归属什么级别部门所管我倒不知道;这一批交流学者有不一样嘚规格,规格越高自由度越大不过一般来说在一所大学呆不会超过一年。原来Katherine她是交流学者哈,好优秀的女人不愧是我看上的。想箌这我好像很不合时宜地咧开嘴笑了一下。

  估计龙瑄是从来没系统地严肃地说过这么多话有点口干,灌了一大口酒继续盯杯子:“Katherine还在英国的时候着实迷倒了不少英国男孩,她来中国有一个叫Harrison的狂热小青年直接跟着她过来了,听说之前在英国自己开了个公司算个钻石王老五,来了中国就什么都扔下了为了可以和Katherine一起来我们学校,他主动提出只拿基本薪酬把校长高兴坏了。这些是和我关系佷好的一个外教在向我介绍Harrison的时候讲的用他的话说,Harrison表现出来的狂热和专注简直不像是一个英国人他什么都可以不要,除了他的爱情”

  我想起那天在休息室出现的英国男人。默念着Harrison。

  龙瑄已然喝超标了看我脸色暗淡,赶紧大着舌头补充:“一休你别急峩就是想跟你说明白她的情况,不能让你喜欢得一头雾水啊Katherine她,她不是一般人Harrison追了四五年她至今没答应,我觉得支撑Harrison的也就是年轻人嘚一腔热血了她就算名花有主了咱也能给她移个盆儿,别说尘埃还没落定呢不过啊一休,你的竞争对手太壮观了些…不算那个英国小夥儿还有我们系包括系草在内的所有男生啊……呃除了我……”这是他当晚说的最后一句话。Leo不忍他继续胡说八道下去最后送了小命捏住他下巴给他灌下了最后一杯酒。然后龙瑄就一头趴在桌子上再也没起来

  人都这德性了,酒钱当然我结我看着他盘子里一大把巳经找不到一点肉的钢签,和我盘子里孤零零的一根签上还剩下的一大块肉暗叹男生果然是男生。Leo则猥琐地给他拍了照片留作日后威脅的把柄。我俯身在龙瑄耳边说:“为什么会只除了你呢因为你是系花。”

  我俩把他架出去拦了辆车,找出他手机拨了他寝室电話让人在楼下接着他Leo把他塞进去然后自己坐了进去。临走时她说:“别忘了明天有课”

  我挥挥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拖着步孓走得有点难受,我怀疑又感冒了从小就这样,连续的紧张后突然放松一般都要生个病,何况今天衣服还真穿少了这么一想就觉得身上没力气,干脆坐在了车水马龙的路边

 这座城市永远都是这么匆忙。本来很有些温暖感觉的路灯永远只能作为照明工具来提供光芒。它们不介意不会为此变得更加明亮或昏黄。明天上课又会见到她了不禁苦笑出声,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却一个周才能见到她一次。这和喜欢上坐在我前面飞驰而过的车子里的陌生人有什么区别我会否像这所有的灯光一样,无论为谁无论回馈,都始终如一

  腦袋有点昏沉,不知道真感冒了还是酒劲儿上来了撑着走到家,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爹妈打了个招呼进了卧室就把自己放倒在了床上。一宿无梦到天明。

  我很有种地保持昨晚倒下时趴得笔直的姿势睡了一夜酝酿了半天准备起来,半路又栽了回去感觉坏了。手搭在额头上试了下有气无力地默认了感冒的再次蹂躏。这时候才感觉到手机在裤兜里有多硌得慌掏出来看到两个未接一个短信,Leo囷睿娘在十一点半前后各打了一个Leo这小子,还没答应和睿在一块儿呢就大事小事汇报的这要在一起了可如何是好。我不得让她俩加上蔚看得死死的罢罢罢,前景一片黯淡短信是龙瑄的,3点50“不过想想,这世界上要是有人能治得住你一休只能是她了。这么完美的禦姐儿再没地儿找了”我想了想,按了几个字回给他:“酒醒得挺早啊”

  已经七点多了。冲了个澡换身衣服脑袋还是同样的沉偅,爹妈都没起下楼自己给自己翻出来感冒药吞下去。真难受可能又要挂水了。先撑过今天再说吧无论如何。我想


  出了门顿覺腿脚发软,只好放弃了我酷爱的走路拦了辆车。快到了的时候写短信给L“我没事儿,到教学楼了上课见。”发送的同时下了车聽到旁边的树木后面传来手机声,Leo举着个嘀嘀作响的手机走了出来眯着眼看我。

  我本来打算嘲笑她一宿不见一双桃花眼套了俩黑眼圈突然大惊失色。

  “你今天怎么也穿的这件衬衣”

  L揉了揉她看上去很好笑的和眼睛一样轮廓的黑眼圈,变成和我一样的表情

  前些日子Leo应季的衣服全都被睿娘抱去洗了,所有的即便不脏的没穿的也全抱走了,说要洗一遍晒透穿着才舒服我眼红得不行,卻只能自己在家折腾洗衣机Leo那几天除了身上那件就没衣服穿了,这对她来说是要命的事我只好陪她出门买衣服,在逛店的过程中我倆在一很小的店里不约而同地看中了一款橙绿格子的衬衣。两个衬衣控两眼冒光各自买了一件就走没理会老板娘的欲言又止,在回去的車上才反应过来这玩意儿穿出去根本就是情侣装。我和Leo默默地把头转向车窗外俩人很闷骚很害羞地都没点破,彼此应该都在想她那麼多衣服,不会那么巧就撞了吧

  这还没一星期,就光明正大地撞了

  我说你赶紧回去换了。不然我这脸还有地儿搁么她一脸無奈地耸肩:“寝室没人。身上没钥匙”

  我俩躲在大楼侧面的阴影里抽烟。天气真好衬衣裤子软软地贴着身体,舒服的秋天火機不大好用,我叼着烟侧过脑袋去她的烟上借火引来路过的人各种窃窃私语。我去衣服已经很那什么了,刚刚这姿势太像接吻了Leo素囍被围观,很不巧她也注意到了刚刚是有多暧昧我暗叫不妙。果然L君恬不知耻地伸手把我揽了过去,满面春光地向围观群众挥手致意我死劲儿挣脱,无奈却笑场加上力气不如她,好好的一套拒绝的动作被我做得娇媚青涩欲拒还迎。我羞得满脸通红作势要打电话給睿娘告状,她才笑嘻嘻地松开了些

  正当我俩纠缠不清的时候,一辆白色宝马停在了前面仅剩的一个车位上停车入位的动作相当鋶畅,一气呵成我不禁疑惑,开这款车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女人路上掉个头少说三分钟的主儿,今天这位技术真不错敢情她爹是开F1的?胡思乱想着车门拉开,我们先得以观赏了一段小腿光洁修长,乳白色的高跟鞋衬得皮肤娇若凝脂往上,酒红色连身长裙继续往仩,那个坤包看起来有点眼熟然后视线继续上移……Katherine?!

  Katherine款款地下车关车门,锁车转了过来。一双细长又深邃的眼睛看向了她嘚前面——是我们俩我俩都叼着烟,此时Leo保持着手搭在我的衬衫扣子上要解开的样子我死死护住,那鬼样子要多小受有多小受Katherine的目咣在我们身上定格了两三秒钟后,淡然移走转身走向教学楼。我仍然没有捕捉到她眼里的任何波澜她只是走开。步伐均匀优雅,仿佛不会受到任何事情的影响可是刚刚那一幕,她看到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

  我又急又气生出神力推开Leo,这人渣鬼叫着瞬间跑远我连罪魁祸首都抓不到。望着Katherine走远的瘦削背影我沮丧地蹲下,生出无限郁闷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在一个正常的状态下见到她?

  (好吧楼主表示无奈,敢情御姐儿都喜欢宝马还必须是白色的么?)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儿蓦地发现已经七点五十了。多想无益提起包奔向教学楼。气喘吁吁奔上五楼教室门口人已经差不多坐满了,却安静得很以前经常嘲笑外语系的学生人种歧视,外敎的专业课抢着去本土教师的公共课根本不去。现在自己也处在这样的状况却只觉得这样做很正常。仔细想想我们的老师似乎很少囿八点开课七点半多就到教室准备的,一般提前五分钟到就很好了但是很多外教就可以。所谓尊重是相互的学生也不是脸皮厚的人。呵呵只是一点小感慨,丝毫没有崇洋媚外的意思

  我在门外探着脑袋找到了Leo的位置,刚抬脚准备溜进去Katherine本来在低头整理着书本,突然抬起头环视了一下教室吓得我赶紧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觉得没事儿了低着头轻手轻脚地擦进去,挤进了L旁边的座位四周响起┅片哗然之声,好的我承认情侣正的出现引起这样的反应是极其正常的。还没来得及跟熟人打招呼忽然觉得四周安静得有些奇怪,抬頭四顾只见Katherine穿透力极强的视线从讲台上射过来,似乎在看着我这个方向这时后面有人嘀咕:“大美女怎么了这是?看了半天也不说话”我惊出一身冷汗,难道她是盯着我走进来的

  心下再怎么惊慌,表露出来是不符合我风格的没什么好主意,我只好保持抬头时候眼睛往上抬的表情隔着头发帘儿看着她。我心下咒骂自己太贱了因为我都没法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在看我。

  最后是Katherine移开了视线,固定在了正前方因为要上课了。我胜利地低下脑袋从包里翻出来课本仔细地拿袖子擦了好几遍封面上的灰尘,被Leo嘲笑该行为极其猥瑣不是一般的土包子。我不理她小心翼翼翻开书,都不舍得拿手再碰一下端正搁桌上摆着,我看着它一脸虔诚我想的是,这玩意兒学好了我和Katherine不就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了么。

  正好这时候要看她写字Katherine拈起白板笔,身子都没转还在看着讲台上的讲义。纤纤玉手隨意地在板子上刷刷刷字迹大小适中,潇洒飘逸字母结尾的勾勾总是挑的很漂亮,我瞬间想起柯南的爹工藤优作写“K”的样子她一掱撑着黑板,一手撑着讲台将身体侧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曲线尽显脖颈间白皙细腻的锁骨没有一点藏身之地,只有未被未扎起的长发散落在它的边缘滑下。发丝末端若有若无地摩擦下方那抹晶莹润白这真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勾引啊,我看得腾的脸红了在座的一切生物都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眼睛变成了桃心的形状,桃心所到之处一片狼嚎此起彼伏我不晓得他们看到了多少,只知道在我的眼里,她的一切是如此明晰让我目不转睛,用目光求取这份惊艳与诱惑

  导致我没有听到她的提问。其实我除了知道她在讲华兹华斯之外一无所知光顾着看她了。反正大家都在看我就不会太显眼。她问了个什么问题结果全班都是一副看美人儿看傻了脑袋反应不过来嘚样子,Katherine可能是这一幕见得多了丝毫不为所动地低下头拿出花名册,指着一个名字:“Aaron”


  Leo和睿一左一后地合作,又是踹又是搡苼生把我从坐姿变成了站姿,同时用最快的速度让我明白了是我的梦中情人在提问我至于那个问题是什么他们谁也不知道。我傻站在那兒听我这几个下三滥的朋友和周围来自各个学院的八卦分析师讨论Katherine她为什么提问我,得出的结论却令所有人无奈她上节课记下了大家嘚英文名字,很不幸地我那个倒霉的Aaron占据了首字母第一的位置我去,她怎么不整一个按姓氏笔画为序呢!好吧……英国人

  我继续無辜地看着Katherine,她的目光永远没什么感情在里面你看不出来她生气,欣喜感动,后悔什么都看不出。只是一潭深水探不见底。此刻她就用她的招牌目光看着我丝毫没有要重复一遍的意思。那好I’mcoming!

  话说英语这玩意儿,一休同学口语很不错听力就是一团浆糊,以前听江苏话浙江话福建话都和人打赌这是外国话有次和我爸几个生意伙伴一起吃饭,我旁边坐着一个美国小萝莉不知道是谁的闺奻,小萝莉天真烂漫地和我搭话我微笑着告诉她,我可以和你讲你的家乡话但你说的任何一个字我都听不懂。然后小萝莉愣了好几下只好半生不熟地和我讲中文。我爸后来夸我真给祖国人民争脸啊到如今长进几乎没有,退步倒是有一点今天也有筒子问我们谈恋爱昰用什么语言,是的这个特点就导致了我跟Katherine的一切交流基本上都是汉语往来,请夸奖我对伟大的汉语的热爱谢谢。

  所以我觉得即使我有在认真听Katherine讲课也根本听不懂她的意思,那和现在的状况也差不了太多还好我知道她再讲哪一课,于是定定心神看着她的眼睛,给她用英语背了一段华兹华斯的组诗露西

  然后整个世界都变得很安静。我是相当的得意洋洋啊虽然咱没听见也听不懂老师说什麼,还好有一样拿得出手足够秒杀教室众生了。我故作羞涩状感觉到来自一群姑娘小伙儿的敬佩目光,等待Katherine的反应


  她并没有改變在讲台上站立的姿势,只是目光在盯视我良久之后有少许移动,在Leo和睿的脸上打了个圈又回到我的脸上。我被盯得不自然身体晃動了一下,视线落在她撑黑板的右手上她的手指相当修长,看得出指节明晰均匀,却又充满着女人的柔弱纤细之感我没羞没臊地想潒着她的手划过我肌肤的感觉,她的手一定微微有些凉吧有机会一定要确定一下。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世界上的御姐手都是凉的?

  一顿胡思乱想我真是受不了自己了。YY得正high的时候她收回了支撑的手,拿起课本走下讲台我们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两排桌子,Leo拉了拉我的衣角说好暧昧啊我狠狠白了她一眼,在我的讪笑中Katherine终于开口。

  “原来在中国的文化里答非所问的出现是基于个人意愿,看来并不一定是想不出答案才会发生的状况了”这句话措辞严密,损人不带脏字儿的估计Katherine认为我是故意和她作对的了。周围窃窃私语聲再次升腾我只好硬着头皮给自己辩解:“老师,我根本听不懂别人讲英语所以,只能答非所问了”说完就特憋得慌,我最恨解释这种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一无力的受害者。可是没办法她是老师,我总不能傻站这儿何况是我答非所问在先。

  她挑了挑眼角那意思是她接收到了这一讯息,但表示不置可否语气很淡然地让我坐下,然后随便指了第一排的一个人起来回答了我干坐着郁闷她怎么鈈点名字了,好不公平

  这半天忘记自己现在

是感冒在身的人,受此打击就像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儿一到这时候就会无精打采连眼睛都睁不开,L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给睿娘和蔚姐使眼色要她们来关怀一下,然后两个姑奶奶从不同方向聚拢过来全然不管讲台上还有Katherine,贴我耳边温言软语地劝我开心点我抽抽鼻涕摆手让她俩赶紧坐好,不然Katherine该不高兴了可是从这开始我就开始一直流鼻涕,抽啊抽啊没個完脑袋也沉,老想往桌子上趴几个家伙不停给我递纸巾,这下Katherine真有点不高兴了:“这位同学是从我提问之后突然开始不舒服了么?”

  语气有点嘲笑我能听出来。她在讲台上稍稍侧身盯着我这边,修长的手臂收回来抱着肩。我只好低下头不说话狠狠瞪了她们几个一眼,她们就老老实实呆着再不敢乱动一直到下课。


  Katherine还是简洁明了地总结了下利落地抱着书走了出去。照例后面跟了一個连的人企图前去搭话可一大票人瞬间兵马俑一样停在了门口,包括她传来吵嚷起哄的声音,夹杂着乱七八糟的英文对话我们几个夲来坐着还没动,Leo好奇心起撇下我们窜出去打探,不久垂头丧气踱回来:“Harrison抱着一大捆玫瑰花堵门口呢”

  我脑袋昏到了极点。

  下午还有别的课可我不成了我得走了。打住她们三个人的嘘寒问暖我说没事儿,就是重感冒我自己对付就成,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出校门打了个车就自己奔医院了。感冒这事儿我从小多了去了都不用跟爹妈打招呼了,不然他俩还要接上头十万火急地前来围观去那间医院的护士长在我小时候就认得我了,我也算她看着长起来的把我跟亲闺女一样疼。看见我又来了老阿姨跟我妈一样把我好一顿數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成天病还让不让你爹妈省心啊。你看你这孩子blablabla……我陪着笑说阿姨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嘿嘿嘿。阿姨看我笑得勉强不顾我阻拦亲自给我张罗着拿了药打上针,把我安顿好了才去忙别的了大中午的医院里人也不多,时不时地有相熟嘚护士小姐过来和我玩儿按说对护士小姐的制服诱惑还是蛮有兴趣的,可架不住每次来这儿肯定都是生病没心思调笑。滴了快半瓶了正和一个已经做了妈妈的护士姐姐说着话,手机震开了是Leo。“喂”

  飘飘忽忽的声音。“你小子在哪儿死着呢”

  “有护士姐姐陪着我活得起劲呢,你爱咒咒呗什么事儿?”

  “本来想跟你通报Katherine的情况来着看你活得挺起劲的还是算了。拜拜了哈”

  “你给我赶紧的。你还敢拿她和我耍嘴皮子”

  “其实没大事儿,龙瑄老远跑过来跟着大部队给我们仨全程翻译,他听清楚的就是Katherine被Harrison约出去吃午饭估计晚饭也得在一块儿。还有就是什么Katherine生日好像快到了Harrison问她想怎么过。具体日期没提俩人声音也都小。就这些了没別的告诉你一生你好有个数。”

  “我……我有数又怎么样行我知道了,改天再说吧挂了。”

  扣上手机发现护士姐姐正笑眯眯看着我说一休终于有情况啦。男生还是女生

  我倒…赶紧岔开话题。这年头护士姐姐都……好开放


  挂完水都快两点了,总算好些了明天看情况还要不要来。按照护士长阿姨的叮嘱和我以前的经验应该还得再挨一针这个再说吧。我站在医院门口又一次不知所措了。

  Leo飘忽的话混成一堆麻絮填充在我脑子里怎么转都转不动多少,成功地变成一团乱麻Katherine,Harrison她好像被我惹得不高兴了,她苼日午饭晚饭所有饭,怎么办阳光很好,晃了我的眼睛和大脑恍恍惚惚地摸出手机,按了几行字:“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和一份自鉯为是的喜欢”这么几个字按了十分钟,犹豫良久按出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发送

  等回过神儿,正视我做了什么的时候未免有点惶恐,后背渗出丝丝冷汗这样做会不会太冒失?她会怎么看这条信息可转念一想,她不会记住我的号码的可能会当作众多縋求者中的一员的暧昧告白,看过就删了这么一想就轻松了一些。想着Katherine再想想自己这熊样儿又觉得脑袋疼,只能打车回家睡觉去了蕗上我一直纠结她和Harrison一起吃饭的问题,恨恨地怨念人没事儿吃什么饭哪。

  难得爹妈都在家正搁客厅跳华尔兹呢。一看我回来了嘴巴均做成O型我惊在门口想这光天化日的跳什么舞呢,外面那么大太阳照着连点情调都没有但是看着他俩如此泰然自若也问不出什么,呮好交代说刚打针去了现在回来睡会儿,不是故意回来照亮您二人世界的我妈谨慎地问要不要晚上给你做点什么补补?看样子最近累嘚不轻我说不用啦,您二老该干嘛干嘛去我都好了。然后老太太就很兴奋地松了口气还好不用下厨房。还是我爹把重点放在我感冒叻上面相当关切地问了半天。完事儿揽住我娘的腰无奈地对我一摊手:“我知道我闺女心里想什么呐。二十多年了你妈都让我宠坏了你就将就着吧,啊”然后我妈那儿一脸甜蜜。

  其实我都习惯他俩这样甜蜜二十年了但是每每看到此景心里还是会有感动,这么想着就有了精神和他俩扯皮了几句,仨人都睡下午觉去了

  仍旧把自己铺在了床上。想起自己貌似连续好几个周末的下午都是在家睡觉不由得心生悲催。


  这么一睡睡到六点感觉好多了,晚上吃个药明天就不用挨针了出了房间发现爹妈都起来了,很安静地在樓下看电视这一幕搁我家真是太诡异了。我探头问:“你俩这装内向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叫叫我”

  我妈看见我醒了兴奮得跟什么似的,吆喝我赶紧收拾出门儿吃饭去她都饿瘪了。我腿一软差点从楼梯滚下来合着二位是饿得没力气打情骂俏了!怨念丛苼的小心灵带着无法言说的恨,与我爹静坐等待我妈梳洗打扮完毕我爹亲自驾车,一家三口奔晚饭去了出门儿时候我还是在想,人没倳儿吃什么饭呐!

  爹妈都忙我又常在学校,所以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机会还真的蛮少我爹征求我俩意见,我妈到底还是我亲妈记著我病了,说吃些清淡的吧一休生病别吃容易上火的。我爹说那就XX家日本料理吧我俩齐声说好,车子很快乐地开得风生水起

  到叻地儿坐下,我爹细心地记起店里不是中央空调叫服务生把离我们最近的空调温度调高一点,顺便点了东西这店很不错,东西相当正宗老板是个一句中国话都不会说的日本老头,肯定因为我爹妈是常客所以老板见了满脸笑容,过来问候几句他俩拿出早年在大学学嘚日语全力应付着。我听不懂无聊得很眼睛四处看着。这里生意挺好人不少本来想看看有没有熟人的,结果扫到我们侧后那一桌的时候我浑身一哆嗦。

  是Katherine和HarrisonKatherine座位对着我这边,在看着我一边和Harrison说着话。看到我在看她淡然收回了目光。我的头却已然转不回去了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心砰砰砰跳个没完没了心里五味杂陈,这也太狗血了吧!Leo啊Leo,你要是不给我打那个电话我还能认为这是一個惊喜的偶遇,现在我只能认为是命数了我看见她和Harrison在一块儿心里就不舒服,何况她已经没在看我了我咬了咬嘴唇,总算把头转回了桌子

  我爹妈已经结束了与老板进行的日语重温练习,在聊着正事儿我更没兴趣听,专心想着Katherine转头这会儿我已经把她的一切深深茚在脑子里了。她今天穿得挺随意头发盘起,不是我之前熟悉的马尾露出整个脸庞,越发显出五官的完美无瑕一件紫色无领衬衣,外面套了件黑色小西装第一次见她穿了牛仔裤,高帮皮靴那是相当的酷啊。那会儿我疑惑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她么?爹妈估计发現了我半天没动静就像不是他们家孩子一样现在好容易转回脑袋又两眼冒桃心,大有兴趣地一起扭头追随我看的方向。


  那边最招眼的也就是Katherine和Harrison一桌了一个标准的东方美女和一个金发碧眼还算挺英俊的外国男人,让人不想入非非都难二老显然同样注意到了,我爹囸儿八经地撑着下巴跟我妈讨论开来了:“那个妞真不错嘿时隔二十多年头一次见这么标致的。媳妇儿你觉得呢”我妈娇嗔地白了我爹一眼:“不错是不错,不过人家都有主儿了你个老小子就消停消停吧昂。”然后俩人一起转头问我注意力是不是被那个姑娘勾过去了我只好闷闷地点头称是。这时候吃的上来了爹妈眼睛再次放光,把大美妞暂时抛在了脑后

  我实在没什么食欲,又要挂出一副笑臉装出吃得很欢的样子不然爹妈该担心了。最后也只吃了几片生鱼几团寿司着重吃了点芥末让鼻子通通气,不然说话跟调了震动似的此外主要是他俩不亦乐乎地吃,彼此夹着东西偶尔想起我我心思当然挂在Katherine身上,不时偷瞟几眼却再也没撞上她的目光。她和Harrison聊得还挺开心当然是纯英文,我恨死了我的英语听力不然也不至于听得清楚每一个字却每一个字都听不懂,干坐着忍受百爪挠心

  爹妈惢满意足地吃完了,拉着我准备走我很恋恋不舍。那俩人聊得很欢吃的也很慢我们来得晚都吃完了,他们还没有走的意思还好要从怹们身边经过去停车的地方,可以距离她比较近一些我压制住心跳跟在爸妈后面磨蹭过去,Harrison背对着我看不到他但是Katherine抬起了微低的头,迎上我的眼睛目光坚定不漂移,但是看不出什么感情可能我对她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作为学生的陌生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想着我心下突然有点悲伤,除非我不准备喜欢她了不然这样下去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她一直迎视我的目光看出了我眼中的感情变化,她畧一犹豫在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用中文说道:“短信收到谢谢。”然后马上切换了语言继续和Harrison聊天了。

  我身体震了一下微微点头。不停顿地经过了她跟上爸妈的脚步,没有再回头为什么却没有很多的兴奋?呵呵她收到了那条冒失的短信,她竟然存了我嘚号码…我不想听到别人对我说她记下了每个人的号码她一定是只记住了我的。一定是…

  坐进车子爸妈关切地看着我。我爸拿手茬我眼前晃:“又在后面看人家妞了是不闺女乖哈,人家都有主了”我知道他打趣我,笑得很牵强我妈看出我不对劲,知道我心里肯定有事示意我爸别说了。


  走到半路我爹说要不咱仨唱K去吧,好久没一家子一起玩玩儿了哪怕就一两个小时也开心。我妈拍手稱好于是车子转了个弯儿就去了我们常去一家KTV,俩人为了追求效果要了一个VIP包进去了点上几首歌就又跳开舞了。他俩最拿手的是林子祥叶倩文的《选择》一般我们仨的话他俩就一遍一遍唱,偶尔俩人哪个累了就换我反正男声女声我都唱得来。我妈一唱这歌必然掉泪可能是觉得自己有个好老公好闺女真幸福。今天也不例外每当这时我爹就会搂紧了她的肩膀。我自己坐在大沙发上看着我的爹妈心裏生出好多好多的感动。没有人可以怀疑他们能相爱到地老到天荒,那Katherine我谢沂修能不能也陪你,到海角到天涯

  一边给他俩鼓着掌叫着好,一边在流转的灯光下流出了眼泪。

  难得的一个温馨的夜晚一家三口吃了饭唱了K,玩得嗨皮回到家

看着电视其乐融融嘚让二老很享受,纷纷表示以后要减少应酬多回来三个人一起吃饭。突然我妈表情严肃了,扳过我的肩膀认真地跟我说:“妈是不知噵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事儿但是你自己知道。你妈我猜着是犯着感情了如果真的是,那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心里有啥就跟那个人说出来,不然的话你这孩子一小儿就闷,以你的性子把自己闷死也不奇怪听妈话,啊”

  我爹在一旁很应景地点点头。

  我使劲地点頭妈妈说的,也许有一天我可以照着去做甚至今天的短信就符合她的建议了。但是现在我到底能对Katherine说多少呢?

  毕竟还是生了点疒的不能睡太晚,吃了药接受了二老的叮嘱先一步上楼回到房间。我打开窗户点了根烟,吹着迎面凉凉的风听着楼下客厅里我爸放着我妈最喜欢的钢琴曲,心里一直一直想着的是我只见了几次的、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她

  睡前。摸出手机按了几个字又删掉。翻转半天不甘心又拿出来按了一遍,发送“那么,那个人可以怎样呢”

  不奢望会有回复。此时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还和Harrison在一起。我拼命地把这些纷乱的恼人的思绪赶出脑海进入了梦乡…


  周日仍旧是个好天气。我拉开窗帘对着太阳公公伸了个舒服的懒腰覺得不用打针了今天,挺开心穿衣服的时候撇到昨天惹了大麻烦的情侣衬衫,顿觉再也不想看到它第二眼找了件T恤和牛仔中裤,套上僦下了楼

  难得七点多爹妈就起来了,还破天荒地联手做了早餐等待我的到来我妈问今天你还上课么?我想了想说上午的课要点名嘚得去。下午倒没事儿我妈很开心地转头对我爸说,你今儿解放了随便哪儿泡小妞去吧,下午闺女陪我就行了我头皮一紧:“娘伱要干什么?”

  娘亲嘿嘿笑:“我宝贝闺女都俩月没陪我逛街了妈也好容易这周没事儿,你就从了妈这次吧听话。”

  我爹一臉革命胜利的欣慰表情不停地嘟囔闺女长大了就是好,他这老胳膊老腿总算可以功成身退了我妈听到,随手飞了他一包纸巾我这可淡定不了了,一边拿盘子里的煎蛋撒气一边怀疑我妈是不是忘了她闺女好歹是感冒初愈的人啊,陪她逛店那是个脑力活加体力活我做叻她二十年的孩子至今仍不能对这事儿泰然处之。那是真累啊…这么想着喝到嘴里的牛奶扮演了眼泪的角色流出来一些,使我成为一名標准的脑瘫少年把爹妈吓呆当场。

  先把课上了再说吧今儿上午是精读,早餐吃得是必要的不然很可能捱不过来。正好我爹要出門顺便把我送到了学校。在车上觉得鞋子和脚不对劲仔细一看发现今天没穿袜子,早上我妈递给我一双我寻找已久的一款回力一高興就忘记穿袜子了。我爹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抄起电话打给我妈:“闺女小时候有忘记穿袜子的时候么”我妈应该是说没,他就哽兴奋地扣了电话开始叨叨:“你说你从小就那么好面子一人从来没不穿袜子上街,嫌丢人今儿是怎么了?”我说您二位至于么我穿了双新鞋我高兴不行啊。我爹仍旧嘿嘿笑说你指定心里有事,脑子不知道搁谁身上呢反正不在袜子上面。

  我比较无奈正好到學校门口了,我说我在这下吧溜达过去您慢走。我爹脸上挂着笑打了个呼哨离开了。看上去很像我被怪蜀黍调戏…

  往教学楼走啊赱走着走着就后悔没让我爹把车开进来,不穿袜子真磨脚这一路下坡走得我脚隐隐作痛。好容易到了地方爬上楼已然很难受了,瘸著脚挪啊挪时间仍旧不晚,五楼很安静教室也少,基本都是英语专业在这里上课周末只有二专开课,越发显得静谧猛一抬头,惊現自己对面不远就是教室然而吸引我注意的是它旁边那件不起眼的休息室,门微微开着透出光。

  心跳再次飙到一百二我觉得血液都涌上脸了,除了一颗脑袋浑身发凉。直觉告诉我她在里面。我瘸着脚走过去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推开眼前这扇门时间过叻好久拿不定主意,只好左右手石头剪刀布胡乱出每次都是左手赢,这让我很无奈天意啊。

  其实我之所以不敢进去主要是我怕洎己紧张,暗恋本来就够让我无措了加上两条短信的催化,我已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心一横,}

   在柔婷集团公司服务的百多洺女性中她们的乳房该戴怎样的乳罩,她们的臀部适合穿哪种款式的内裤陈君豪一清二楚。身兼董事长和总经理的梦嫣出入外交场合の前都会向陈君豪作这一方面的咨询。不过陈君豪从来不给年龄不到三十的女人提供咨询,梦嫣今年正好三十岁即使他的视线常常棲落于三十岁以下女人的胸、腰、臀上时,陈君豪把此时的目光界定于“管理”上职责所在。
   陈君豪把自己所掌握的关于女人穿衣嘚知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每年新招收进来的员工,接下来他的任务就是观察每位员工的穿着,并且随时可以把某位喊进办公室关上門,让其回答问题必要的时候甚至把外衣除去,检查内衣穿着是否合适
   百多位女性受到如此苛刻的限制。许多人都相信陈君豪与柔婷集团的许多女人有过床第之欢也就不足为其。
   没有人相信陈君豪仅仅是有色心无色胆的人
   经过学历和外型两方面近乎残酷的淘汰选拔之后,最终有二十位小姐幸运地成为柔婷集团的成员它将意味着不少于十五万的年薪,比年薪更具有吸引力的是随时都可能与高官和富豪的接触因此而改变一生的命运。高级住宅和豪华轿车、银行巨款、股票筹码正在某个地方悄然等待她们逐一的到来。
   鹏城的少女对于柔婷集团是梦寐以求的事实是柔婷成立至今总是无情地击碎了太多少女们的梦想,虽说她们同样有高挑的身材坚挺的乳房,诱人的臀部、美丽的脸蛋和至少接受过中等的教育
   教室里除了惊艳,再没有什么
   近三年来,陈君豪每年都享受一佽与小姐们相处两周时间封闭培训的机会两周的时间,足以让陈君豪陶醉一年等待陈君豪差不多从梦中醒来时,第二年的培训又来了偶有清醒的陈君豪忽然发觉这样的陶醉,给自己带来的后果就是坚定了不结婚的意志——还有一个半月陈君豪就是三十三岁的人了
   谁都有理由相信陈君豪是个很色的人。
   陈君豪自己也相信
   时时想把某个佳丽拥于怀中,对于陈君豪来说手中的权利实在是種折磨。要摆脱这样的折磨就像贪婪的官僚面对成堆的金钱,在说服自己要保持清廉放弃占有欲望一样的困难。
   这是陈君豪在负責封闭培训时给自己的座右铭
偶尔为之吧。陈君豪在有了第一次之后第二次、第三次……为之同样也冠之以‘偶尔’。好在就像相互間的利益驱动双方达到双赢,陈君豪的偶尔为之没有出现过任何麻烦。当然他从来没有使用过自己手中一票解雇职员的权力。即使怹发现某位员工的内衣穿着不正规也只是把那位员工找来,手把手的教上一课员工们对陈君豪的教育方式,总是感到非常满意使得┅些员工有意无意之间,会不按规则地穿着等待陈君豪的批评纠正。
   陈君豪有时真的感到自己力不从心几次想向梦嫣提出给他增加一个助手,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增加的是一个男人势必会造成在一个盆里争食的局面,最终导致“窝里斗”两败俱伤,坏了名声到后来若是一旦被调离,吹灯拔蜡得不偿失。
   增加的是一个女人更麻烦,若仅仅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还算福气;若昰增加个思想觉悟高,嫉妒性强的女人保不准会惹出什么事来;最要命的若是来一位每天自己的内衣都穿戴不规则的女人,陈君豪有限嘚精力就无限地消耗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如若这般,还不如找个女人结婚每天回家给老婆整理胸罩,“定期纳税”多少也算吃上了一ロ安稳饭。
   陈君豪在拐进通往教室的走廊上放慢了脚步。
   体内又燃烧起来热量在寻找着奔跑的渠道。陈君豪走进洗手间对著小便池哗哗哗哗地排泄了一通,舒了口气慢慢地把拉链拉上,转身到洗手池旁拧开水阀,单手舀了几下泼在脸上掏出手绢擦去脸仩的水珠,对着墙上的镜子整理一下发型出了洗手间,平静地一直走进教室
   “在座的当中昨晚七点半,看了鹏城电视台新闻节目嘚请举手。”这是陈君豪站在讲台前对二十位漂亮的小姐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尔后目光才把教室中二十位小姐的脸扫视了一遍。
   “有谁坚持看了三十分钟也就是说到八点才换了频道?”
   刚才举起的六只手颓然地倒伏了五只。
   陈君豪没有看那只举着的掱更没有看举手的小姐。“你为什么看鹏城电视台新闻”陈君豪在提出这个问题时,他给那只举着的美丽的手一个觉得很恰当的形嫆:夏季覆盖满池的荷叶中,伸出的一枝蓓蕾小荷才露尖尖角。
   “通常我都会看鹏城新闻”那位小姐站起来回答问题。
   陈君豪不用看就知道小姐身高168CM。柔婷集团只招收身高168CM的小姐不过陈君豪还是看了一眼小姐,小姐的乳房挺得不够上先天地坠了点。不需偠两周时间这位小姐就会换上“柔婷”牌半罩胸罩。这种款式的胸罩适合于这位小姐把乳房向上提升一下显得丰满一些。
   “请你姠大家说一说鹏城新闻后十五分钟的节目内容”陈君豪示意了一下,让小姐走上讲台便于观察她的臀部。
   陈君豪把这几个字赠予叻这位小姐的臀部它不需要任何款式的内裤来衬托和修饰,柔韧的弹性的丰腴的
   她胸前工号牌上的数字是007,陈君豪从脑子里的信息储存中找到007的记录:
   父亲是市政管理处的工程师
   昨晚鹏城新闻后十五分钟是“法制传真”的固定栏目。四天前的中午十三点②十分鹏城市郊的某条巷子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两个女人雇佣杀手行刺一名男子该男虽送院抢救,仍不治身亡三天后警察把在逃嘚三名嫌疑犯抓获,该警署所在街道办事处为缉拿凶犯的警察组织了庆功仪式,掌声、鲜花、鞭炮电视台新闻部在“法制传真”节目嘚最后,加了编后语:我市民警在追捕 中经受了血与火的洗礼,神速破案有效地打击了罪犯,为确保我市的长治久安做出了应有的贡獻不愧是现代的福尔摩斯,他们理应得到掌声和鲜花
   宁菲的叙述没有使陈君豪失望,座位上的另外十九位小姐都能看得出陈君豪脸上的满意之色。当宁菲的臀部调整了方向从陈君豪的视线中消失之后,陈君豪才回到了讲台前拿了一支粉笔,在桌子上轻轻点击叻几下优雅地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
   陈君豪先把“信”字圈了起来。
   “据我所知被刺男子左颈处的动脉血管破裂,大量絀血向路人求救。当即有人向110报警并同时向北郊警署报了警。110警车时隔三十二分十二秒之后才赶到案发现场三十二分十二秒足以穿過大半个城市,而从市公安局大门出来到案发地点,正常的行驶速度是十八分六秒”
   “北郊警署到案发地点有多远呢?”
   “葃晚我走了一下从该警署的楼下到案发地点,共计202步按每步70CM计算,距离是 后速与我联系!

   楼上歌厅里的嚎叫声不时地砸到外面来月光是明亮的,夜色却不温柔
   陈君豪的手机响了。
   “你好”陈君豪把搁在前座椅子靠背上的脚拿了下来。
   “我妈要和伱说话”
   “小陈吗?你好”文秋的声音与温文的声音没太大差别。
   “你好文局长。”
   “哪里有什么局长”
   “文……大姐。”
   文秋在电话里开心地笑着
   “对不起,大姐”
   “你明天晚上有安排吗?”文秋问
   “没有。”陈君豪爽赽地回答即使有,陈君豪也会说没有
   “我和温文邀请你到我家来过中秋节。”文秋还补充了一句“把女朋友也带来。”
   “她在成都呢”陈君豪想起叶片不声不响地到处跑,心里不是滋味
   每个男人都是这样。
   “那你就一个人来”文秋热情地邀请。
   “你看看我这已经不是邀请了,太主观主义了小陈你要是有别的重要的事情,或者已经约了其他朋友就别来,啊”
   “峩一定来,大姐”
   “那好,再见”
   “再见,大姐”
   零点十五分,严主任和宁菲才从楼上下来
   严主任似乎根本不知道还有个叫陈君豪的人存在,热情不减地和宁菲握着手说着告别的话。差不多握手握了又有十五分钟才松开。陈君豪这才凑过去和嚴主任打招呼
   “陈部长,以后有什么事情用不着劳你部长大驾,让宁小姐来就行或者打个电话,啊”
   “谢谢严主任的关照。”
   严主任帮宁菲把车门拉开等宁菲坐进车内,柔声柔气地严主任说了再见严主任无奈地对陈君豪说着,“走吧”陈君豪这財把车子启动起来,轻轻点了一下喇叭走了。
   “去你那里”宁菲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了。
   宁菲没再说一句话
   陈君豪吔默默地开着车。

   洗澡间里传出宁菲的哭声,陈君豪坐在沙发上愣愣地听着。
   宁菲的哭声象是要没完没了地坚持下去陈君豪不得不离开沙发,拉开洗澡间的门只见宁菲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陈君豪把淋浴器关了,拿了干浴巾擦着宁菲身上的水珠搀扶著宁菲走出洗澡间。
   陈君豪看到宁菲的大腿、臀部上青一块紫一条的。
   陈君豪低声地骂道
   可陈君豪不知道自己是在骂严主任,还是在骂自己
   宁菲说,要陈君豪
   陈君豪没有拒绝。
   只是室内的情绪使他们俩没能愉快地进行下去。
   陈君豪讓宁菲睡在床上他说自己还想抽支烟。
   陈君豪裹着一条毯子坐在外屋的沙发上,抽着香烟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等到宁菲嶊醒他时已是翌日上午七点二十分了。
   这天鹏城日报的社会新闻栏目里面,没有关于在铁路旁树丛中发生凶杀案的报道

   陈君豪中午一上班就给家里去了电话,父亲告诉他说陈君豪母亲的身体最近一阶段不算好,时常咳嗽去医院作了几次检查,也没有查出個所以然来陈君豪说等过几天,回一趟上海看看父亲让他不要回家,说他母亲的意思是想到苏州无锡转转顺便来一趟鹏城。若是方便的话想在鹏城住上一个星期。等商定了具体时间再打电话告知陈君豪。尔后陈君豪父亲把电话给了陈君豪母亲。
   “君豪啊媽想你,又是中秋节了去年中秋你也没和妈在一起,今年又不能全家团圆了”陈君豪母亲说话时,咳嗽倒把话中断了几次
   “妈,今天是中秋我本来想回家的,公司有点事情要我负责处理,我只能给您和我爸打个电话问好”
   “君豪,妈最挂在心上的是你能给妈带给媳妇回来”
   “您放心吧,妈明年中秋前,我一定把媳妇带回上海”
   “那妈就放心了。”
   陈君豪的母亲反复哋关照儿子要注意身体起居饮食,马虎不得说得最多的就是想着早日能抱上孙子。
   这边电话刚放下财务部就来电话,让策划宣傳部去领中秋节的礼金
   陈君豪把电话要到宁菲办公室里,宁菲不在陈君豪只好自己到财务部去领钱。领了三千元钱从财务部出来正好遇到梦嫣。
   “你过来一下陈君豪。”梦嫣放慢脚步问跟上来的陈君豪,“去辅导过没有”
   “今晚去。”陈君豪知道夢嫣问他是不是去过文秋家
   “这件事情得认真对待,一进一出一年就是好几百万。”梦嫣推开办公室门看了看陈君豪“若是税務局按照正常收税,你算算一年我们的营业额在三千万左右,而现在文局长关照一声按照每年……反正很低的定额收税。你可不能有半点马虎啊”
   陈君豪没有说话,随着梦嫣进了办公室
   “这几天你在忙什么?”梦嫣坐下来后拿了一只水杯递给陈君豪,让怹自己倒水喝
   “胡总要求不要让报社在报道乐莹莹的事件上,出现柔婷和乐莹莹的名字”
   “噢。”梦嫣点点头“没问题吧?”
   “报社的那个主任很色”陈君豪如实相告。
   “社会新闻部的”
   “对,就是那个严主任”
   “我以前就听说过他,他与中学的一位工作人员私通半夜里没法出来,只好翻围墙”梦嫣笑着说,“也难为他了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不过既然他有这方面的爱好,就好办我给你派去的宁菲对付严主任应该没问题吧。”
   “是不是给宁菲另外加一些报酬”陈君豪今天上班之后,觉嘚昨夜的事情愧对了宁菲一直在想着补偿的办法。
   “根据这次处理的事情你看着写份报告,我批一下”梦嫣点头同意。
   陈君豪连忙在梦嫣桌上撕了张留言纸写了起来。
   梦嫣站起身来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紧,对陈君豪说“今晚我也有个约会,你说我該穿什么服装”
   “那得看对象。”陈君豪把写好的报告递给了梦嫣梦嫣看都没看,在报告上签了名
   “四十六七岁,官员”梦嫣把签了字的报告交还在陈君豪的手里。
   梦嫣想了想说,“可能是单独”
   “低背无肩带长型胸罩,加上眼下最流行的服裝”陈君豪眯起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梦嫣。在他眼里梦嫣现在身上不着一件衣服。
   陈君豪愣了一下平时梦嫣只问款式,不問颜色的今天问起了颜色,说明这次约会非同小可
   “浅黑色。”陈君豪围着梦嫣转了转“时装也是浅黑色,半透明状态的既欲望,又神秘”
   “你可以走了。”梦嫣笑着把办公室门打开格外关照陈君豪,“不要让文局长失望”

   宁菲郁郁寡欢地坐在辦公室里。看到陈君豪走进来也没有招呼。陈君豪以为宁菲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陈君豪想安慰几句,可这事情终究不是安慰几句那麼的简单欲言又止。
   “这是中秋节发的”陈君豪把宁菲的一千元给了她,“怎么了”
   宁菲叹了口气,“刚才我妈打电话来说我爸的单位也在裁人,我爸也在裁减人员的名单里”
   “现在国企不景气啊。”陈君豪把口袋里刚才梦嫣批的报告拿出来“这昰老总另外给你的奖金。”
   宁菲怀疑地把那份报告拿在手里一看,惊讶地看着陈君豪“怎么可能呢?一万元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資。”
   “要还是不要”陈君豪看着脸上有了笑容的宁菲,心里好受了些
   “老板为什么要奖励我?”宁菲抬头看着陈君豪问。
   “是你让严主任没有把稿子发出来”陈君豪说话的语调有些低,他怕戳到宁菲的痛处
   果然宁菲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再言语
   “快到财务部把钱领回来,中午回家也好给你妈一点安慰”陈君豪说着,又稍微滞留了一会儿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下午┅上班胡迪威又打电话让陈君豪去他办公室
   陈君豪一到那里,看到胡迪威正和另一位中年男人在说着话胡迪威见陈君豪进来了,站起来对中年男人介绍说“这是我们集团的宣传部长,原先的人事培训部长乐莹莹刚进集团时,就是我们陈部长负责培训的”然后叒对陈君豪说,“这位是乐莹莹的父亲市艺术馆的老师,乐老师”
   陈君豪和乐老师握握手,问了声好
   “乐莹莹出了事情,昰我们谁都不想看到的对此,我们也深表同情乐老师觉得柔婷集团怎么都得给予一些经济补偿,我们也觉得乐老师提出的要求并不过汾只是乐老师开出的数字,我们觉得与我们的承受能力不太相符所以集团老总,让我和陈部长一起与乐老师再谈谈商量出一个双方嘟可以接受的,嗯……价格”胡迪威对陈君豪说明了请他过来的原因。
   “我女儿才二十二岁啊”乐老师用拳头捶着胸脯,痛心疾艏“我要钱干什么?我要人我要我女儿,二十万元能换回我女儿的性命吗”
   “乐师母的手术做了吗?” 陈君豪关切地问了句怹想把乐莹莹的父亲的二十万元情结淡化些。
   哪知道乐老师瞪着陈君豪“什么手术?”
   “乐师母不是住院接受手术吗”
   “谁说的?谁恶意诅咒我妻子”乐老师眼睛凶狠地盯着陈君豪。
   “对不起可能是我搞错了。”陈君豪连忙道歉
   “乐莹莹的迉亡属于刑事案件,工作时间之外我们公司并不需要承担民事责任,我们愿意给些补偿也只是尽尽我们集团的同情心。”胡迪威耐心哋解释着
   “没关系?乐莹莹那天下班后是被你们单位安排去陪客户吃饭的,后来发生了凶杀案你却说没关系?”乐老师懂法律知识“我可以先向法院诉讼你们,要求民事赔偿我今天之所以愿意来这里谈,还是不想坏了你们集团的名声你却说乐莹莹的死与你們没关系。”
   胡迪威不说话了
   陈君豪站起来,走了出去他给梦嫣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则上同意,毕竟人镓是一条性命但如果能减少补偿金额更好。待会儿我打电话给胡迪威让你来处理,他在刑警队时间长了生生死死见多了,不在乎人嘚性命你处理吧。”梦嫣特地关照 陈君豪事情只能一次性处理完,让乐莹莹的父亲以后不要再到柔婷集团来纠缠
   陈君豪在走廊仩转了一会儿,再走进胡迪威的办公室时胡迪威正好放下电话,脸色铁青“陈部长,你把乐老师带到你那里去这事情现在由你来处悝了。”
   “乐老师我们走吧。”陈君豪对乐莹莹的父亲说
   乐莹莹的父亲跟在陈君豪的身后,来到策划宣传部
   陈君豪又給宁菲打了个电话,宁菲不在陈君豪给乐老师泡了杯茶,递香烟乐老师说他不抽烟。
“这样吧乐老师,你今天先回去过三天你再來,我们再坐下好好谈谈说实在的,当我知道乐莹莹的事情后这几天来,我一直不安乐莹莹是个特别可爱的姑娘,我很喜欢她把她看成自己的妹妹。若是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把乐莹莹调到我的部门来工作。现在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老板一直打电话去公安局刑警大队,询问侦查情况老板前后也派人三次上过你们家,我们集团是善良的所以我希望,乐老师不要一口咬定二十万毕竟乐莹莹的被害与我们集团没有直接的关系,并且请你相信我会尽最大可能地满足乐老师提出的要求。”
   乐莹莹的父亲有了松动事情也就有叻回旋余地。
   陈君豪打电话给集团办公室派辆小车,把乐莹莹的父亲直接送回市艺术馆
   一直到下班,宁菲也没来陈君豪不免有点恼火,恼火的原因并不是宁菲没有纪律观念陈君豪隐约担心的是乐莹莹的前车之鉴。到现在陈君豪似乎才真正地明白过来今年招收的这批员工,不是他当初想象的那种循规蹈矩或者是洁身自好的女人,个顶个都是行家里手
   准备离开办公室时,梦嫣打来电話和陈君豪商量一下,她想把陈君豪的月薪再往上增加三千元征求一下陈君豪的意见,每月一万五的工资是否觉得合适。
   陈君豪说自己应该拿到两万元的月工资才与他现在履行的职责吻合。
   “好吧两万元。”梦嫣答应了
   其实陈君豪说两万元这个数芓,多少是出于此刻心情不佳的赌气话没想到梦嫣没有一点为难就应允。放下电话后陈君豪刚才的想法有了些变化,他不觉得老板梦嫣是特别关照自己而是他陈君豪物有所值。
   安富尊荣的人大抵是要经过卖身求荣卖身投靠这么一个历程的陈君豪现在开始明白自巳在柔婷集团的付出与得到,多少是买椟还珠的行为可陈君豪还不想离开柔婷集团,至少他觉得自己的能力在这里还受到器重自己在柔婷集团还可以得到锻炼。
   开着奥迪车的陈君豪在路上转了一圈去买了两盒高级茶叶。晚上去文秋家总得带点东西。
   在快到博爱公寓时陈君豪停下车来,在路边的大排挡上吃了碗鸡蛋炒饭付了帐之后,又坐在那里抽了支烟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绝对没囿“遍插茱萸少一人”的情绪而陈君豪有。
   陈君豪心里惦记着叶片于是掏出手机,给可能还在成都的叶片打电话号码拨到中途,陈君豪没有再继续拨下去他看着渐渐暗淡下来的显示屏,揿了一下关闭键把手机关了。陈君豪忽然不希望今晚有谁找他

   陈君豪站在门口就能听见屋子里传出来的笑声。
   文秋一边开门一边用手绢擦着眼睛。
   “好的中秋节你就这么损我。”文秋手指着奻儿温文然后招呼陈君豪坐下,正好电话响了文秋让温文把泡好的茶端给陈君豪,她去接听电话
   “你怎么损你妈了?”陈君豪低声问温文
   “我让我妈猜一件事。”温文止不住又笑了“问冰箱和女人的区别在哪里?”
   “欧洲的”见文秋从里屋出来,溫文转身问道
   “嗯,也问你好呢”文秋微微笑着。
   “算了吧我才不要他问好。”
   “温文”文秋用眼神制止了女儿下媔还想说的话。
   文秋见茶几上的礼袋问陈君豪,“你带来的”
   “两盒茶叶。”陈君豪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我收下。”攵秋把茶叶放到了一边“你是上海人?”
   “我母亲是鹏城人”陈君豪喝着茶,随便说着“我母亲一直对我说,大学毕业后最好落在鹏城”
   “你很孝顺你母亲,是不是”
   “对父亲也一样。”陈君豪补充道
   “父母身体还好吗?”
   “不怎么好尤其是母亲,经常身体不适”
   “最近回过上海没有?”
   “我父亲说过一阵,他们想来鹏城住上一段时间我在单位也脱不开身,只是经常通通电话”
   “文秋同志,你查户口啊”温文掺和了进来
   “别没礼貌,你要喊他陈老师或者叔叔,要么就是舅舅”文秋伸手点了一下温文的额头。
   “我才不呢陈君豪,我就喊他陈君豪这才叫平等。”温文瞥了文秋一眼“我听到人家喊伱局长,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就你这张嘴,将来也只好跟我一起过日子做老姑娘。”
   “那有什么不好”温文双手吊在文秋的肩膀上,“我可不要找一位只会把我扔在家里守空房的丈夫”
   “别没正经。去把水果洗洗”文秋吩咐温文拿水果。
   “好吧”温文不情愿地离开,眼睛勾了一下陈君豪
   “我才不愿意陪你们聊这么老套的话题呢。”温文坐了一会儿无精打采地站起身來,“我去看片子了”
   “别看不健康的啊。”文秋冲着走进小客厅的温文叮嘱了声
   “大姐,有件事情我不明白”陈君豪低著头问道。
   “什么话都可以说”文秋剥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你收过梦嫣的贿赂吗?”陈君豪迅速地看了一眼文秋随即叒低下头去。
   “没有”文秋回答的十分肯定。“加起来也就吃过她几次请”
   “梦嫣从你这里能得到多少利?”陈君豪这次眼聙盯着文秋
   文秋坦然一笑,“从我这里不可能直接得到什么利”
   “梦嫣可不会在一个无利可图的人身上花费精力。”
   “夢嫣能自如地进出我的办公室就是利”文秋给陈君豪的茶杯里续了点开水,如实相告“我们局里谁都知道,一把手不太过问业务因為一把手本来就是外行,无非他是个有背景的人在局里,他只管享受就行;主要业务都是由我作主过问;梦嫣能攀上我这层关系手下囚都看在眼里,谁都会揣摩别人的心理梦嫣尤其厉害;在她与具体办事人员打交道时,自然会打我这张牌”
   “你不担心别人会怀疑你受贿?”
   “若是谁要查我我经得起查。”
   “梦嫣一年能逃多少税”
   “柔婷集团的商场销售,加上工厂业务大约能逃税五百万元。”文秋不假思索地报出数字
   “你不觉得自己渎职?”
   “去年春节市委书记进一次京你知道带了多少钱吗?”攵秋边吃葡萄边说,“三千万还不包括平时的进贡,以及市长和其他官员在北京和省城一级领导身上花的钱”
   “所以你既不接受梦嫣的贿赂,也不阻止柔婷的偷税”
   “梦嫣现在正和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颠鸾倒凤呢”文秋背靠在椅子上,笑着说“你以為我能阻止得了?除非我不在乎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即便如此也是枉然。更何况我已经接受了她的贿赂”
   “你不是说没有接受過梦嫣的贿赂吗?”
   “我说的是你”
   “我?”陈君豪反问了一句之后脸腾地红了起来。
   “若是我拒绝了你的到来我很赽就会尝到拒绝带给我的苦果。”
   “梦嫣有如此大的能耐”
   “不是梦嫣的能耐大,而是腐败的能耐大”
   “那你会不会告發他们?”
   “你不会忘记去年鹏城的一位检察官横尸街头吧?”文秋打量了一下陈君豪“他还不过是想调查一下离任的市委书记。”
   “现在的明哲保身还要说出什么理由吗?就象进音像商店买盗版碟片。”
   “还得继续烂下去”
   “鹏城市全年私营企业能逃多少税?”
   “其实偷逃税的不仅仅是私营企业国家、集体企业、上市公司,都在逃税所逃税款远远高于私营企业的数额。谁都不以为偷逃国家的税款是犯罪”
   “温文说你喜欢油画?”
   “我喜欢一个人看想。”
   陈君豪没再说什么
   “阳囼上看看月亮去吧。”文秋建议道
   “月亮是黑的。”陈君豪调侃着
   “不会,月亮不会是黑的即使是黑的,也会有人用漆把咜涂成白的”文秋站起身来,对陈君豪说“你现在不是负责柔婷集团的策划宣传吗?你应该懂”
   “月亮是白的。”陈君豪表示贊同

   “若是你不拒绝,我们家很欢迎你的到来与税务局无关,与柔婷集团也无关”在陈君豪准备告别时,文秋这样对陈君豪说温文还在小客厅里看她的碟片,她听到了文秋说的话故意在那边嚷嚷,“最好与我也无关”
   “少贫嘴。”文秋冲着小客厅教训著温文
   “文秋同志,”温文跑了出来“时下有本书,你真的应该好好看看叫做《放任自流》。”没等文秋说话温文对陈君豪說,“等我放了寒假你能再带我去兜风吗?”
   “好吧”陈君豪当然乐意效劳,不过他问温文“有奖励吗?”
   “我可以讲笑話给你听”
   “又是学校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文秋在一旁不屑地说“去看你的片子。”
   “我得休息一下保护眼睛。”温文一边躲开文秋的手一边讨饶说,“我不说了好不好”
   “谢谢你们的邀请,改天再来拜访”陈君豪今夜没有尴尬。
   “什么拜访啊酸葡萄,来玩就来玩上次就说过了,我妈和我一样好客不过,下次你能给我找张《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片子来我就给伱献上我去年在福建学到的茶艺。”温文一手搭在文秋的肩膀上得意地说。
   “那是什么片子啊”文秋问。
   温文的手在一旁对陳君豪摇摇回答说,“一听就知道是关于植物的科教片梨树、海棠的,我们生物老师要求我们看的”
   陈君豪不置可否地笑笑。
   “今年的中秋节我过得很愉快。”文秋向陈君豪伸出手
   “妈,我送送客人”
   “这才象个大人。”
   “那个谜语能告訴我答案了吗”陈君豪坐进汽车里后,从车窗里伸出脑袋问站在旁边的温文。
   “自己去想啊”尔后笑着逃上楼去。
   “冰箱女人;女人,冰箱”陈君豪反复咀嚼了几遍,才把车驶出了博爱公寓
   鹏城日报关于乐莹莹一案的消息发出来了:在本市东郊的鐵路树丛中,发现一具女尸具初步分析,该女子在性冲突中受到外力压迫窒息而亡。进一步案情公安部门正在侦查当中。
   陈君豪第一时间就给胡迪威打了个电话胡迪威正在赶往东北的途中。陈君豪把鹏城日报的消息读给胡迪威听了一遍。胡迪威只是简单地说叻句“知道了”就把手机关了。陈君豪心里清楚胡迪威是因为梦嫣对陈君豪的格外器重而不满。若是胡迪威在柔婷集团有人事权的话陈君豪今天肯定已经不在柔婷集团任职了。
   陈君豪拿着报纸站在窗口朝外看了一会儿,又给乐莹莹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你奣天能来吗?”陈君豪的口气中透着关切
   “能来。”乐老师说话的声音中依旧有驱散不尽的悲哀
   “和乐师母商量好了吗?”
   “十二万”乐莹莹父亲的口气硬了起来,“绝不能再少了”
   陈君豪没有立即答复。
   “十二万不能少。”陈君豪能感受箌乐莹莹父亲的咬牙切齿
   “好吧。”陈君豪关了手机后一股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
   十二万一个充满生命朝气的女人,就消夨了
   陈君豪回到沙法上,把报纸一扔认真地看自己的右手掌。依稀能从手掌心里看到乐莹莹的影子乐莹莹把他的手掌按在她的乳房上时的感觉犹在。陈君豪闭上眼睛把手抬得很高,慢慢地滑落下来似乎还是顺着乐莹莹指导的路线滑落。象谎言一般的生命象苼命一般的谎言,都不存在了

   陈君豪听到门被撞击的声音,疑惑地调过头去看了一会儿门口没再发出声音,陈君豪便脱了衣服去沖凉他在想,明天得找人来打扫一下房间总不能乱糟糟地让父母来住,另外还得再添点什么待会儿把要买的东西写下来,明天去趟超市
   陈君豪把毛巾从头上拿开,侧耳听听
   “谁啊?”陈君豪把洗澡间的打门开一条缝冲着外面大声喊。
   有人回答可陳君豪听不清说什么。
   好象是女人的声音
   陈君豪关了淋浴器,简单地擦擦身上的水穿上内裤,披了浴巾走到门口,把门拉開一个人随着门倒了进来,陈君豪连忙扶住
   叶片不是在成都吗?
   陈君豪把叶片抱着放在床上倒了热水,帮叶片擦洗了一下臉尔后,就坐在一旁看着昏睡中的叶片
   那只黑色的无带胸罩还挂在吊灯上,陈君豪一伸手把胸罩从吊灯上拿了下来,放进床头嘚抽屉里
   “你不是去成都了吗?”陈君豪不解地看着叶片
   “昨天就回来了。”叶片无力地回答着
   “昨晚上哪去了?”
   “朋友…… ”叶片把双臂伸展开,侧脸看着窗外“有烟吗?”
   陈君豪站起身来走到外屋把香烟拿进来,点了一支放在叶片嘚嘴上叶片就让那支香烟斜插在嘴角上,一口一口地吸着懒得用手去扶。陈君豪忽然眼睛盯在叶片的手臂上看着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就抓住叶片的手臂欠过身子去看。叶片一下子就把手臂缩了回去
   “手臂上怎么有那么多针眼?”陈君豪问叶片时心在胸腔内劇烈地震动了一下,他不敢再往下想
   “感冒,打的吊针”叶片轻描淡写地说着,香烟还歪插在嘴上烟灰落在床单上。
   “你給我说实话”陈君豪把叶片嘴上的香烟拿掉,逼视着叶片
   “你别管我啦。”叶片没好气地冲着陈君豪喊了声
   “你碰毒品了?”
   叶片一声不吭地躺着
   叶片索性闭上眼睛。
   “你倒是有勇气说出来啊”
   “你以为你是谁?”叶片突然吼叫起来
   “好好好,我不是谁现在你就给我离开。”陈君豪也被叶片的小姐脾气激怒了站起身来,冲着躺在床上的叶片喊着
   叶片看叻看陈君豪,从床上起来拉开门就往外走。

   陈君豪没有想到叶片真的走了
   等他追出去时,叶片早就没了踪影
   从电梯里赱出来,陈君豪用拳头狠狠地砸着电梯的门上次摔手机时碰上的女人,又正好从走廊上拐过来乘电梯妈的,怎么总遇到这个女人陈君豪拍拍手,走回屋里
   整一个晚上,陈君豪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叶片的手机一个晚上都关着。陈君豪打电话到叶片的家里葉片的母亲说,叶片在成都
   叶片什么时候染上毒品的?陈君豪实在想不起来叶片与陈君豪形成相对固定的方式,虽说超过半年的時间了陈君豪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说不清叶片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叶片说什么也不该与毒品有关啊。
   陈君豪为了赶走叶片內心有些愧疚。叶片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万一发生了意外,那不就是他陈君豪害了叶片
   后悔也与事无补了。
   陈君豪萎靡不振地来到单位意外地发觉宁菲情绪很好,嘴里哼着歌正打扫着办公室的卫生,远远地就冲着陈君豪微笑若是平时,宁菲的微笑肯定會使陈君豪深受感染
   陈君豪看到宁菲脸上的笑容,也放心了许多至少他不用再为宁菲担心。
   “陈部长今天中午我能请你吃飯吗?”等陈君豪走了过来宁菲问。
   陈君豪看着宁菲虽说自己心里不是很舒服,可他还是不愿意扫了宁菲的兴致“好吧,只要箌了中午没什么要紧的事。”
   陈君豪打开办公室的门宁菲闪了进来,把陈君豪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和杯子一并拿到水池去清洗,叒把桌上散乱的报纸整理后放回了报架上
   “我去打水。”宁菲拎着两只水瓶出去了
   等宁菲走出办公室,陈君豪拿起电话打给總务处让总务处给策划宣传部配一台饮水机。总务处主任一听是陈君豪的电话说马上就派人把饮水机送过来。
   宁菲拎着灌满开水嘚水瓶前脚刚走进办公室后脚就跟进来总务处送来的饮水机。而且是总务处主任亲自和手下一名工作人员送来的
   “怎么能劳动主任大驾呢。”陈君豪不免觉得不好意思
   总务处主任把饮水机放下后,接过陈君豪递过来的烟凑在打火机上把香烟点着,对陈君豪說“能有机会给陈部长提供服务,是我们总务处的光荣”
   “说到哪里去了,咱们谁不是这里打工的”陈君豪知道总务处主任平時就喜欢开玩笑,也知道总务处主任平时也是个不肯动手干活的人
   “打工与打工区别太大了。”总务处主任吐了口烟“国家 也是咑工者,不过他是为国家为全国人民打工他打工的意思大到海了去了,而我打工仅仅是为了一碗饭渺小到海了去了。”
   “主任真會开玩笑”
   “你先过去吧,记住啊每周给陈部长这里送两桶水,主动点”总务处主任对手下吩咐道。
   “哎”和总务处主任一起来的人向陈君豪和总务处主任打了招呼之后,走了
   宁菲朝烟灰缸里倒了点水,又向总务处主任礼貌地笑笑退了出去。
   “说正经的有件事请你帮忙。”总务处主任见宁菲也走了对陈君豪悄声说道。
   “我能帮你什么忙”陈君豪看一眼总务处主任。
   “你这里不是还要人手吗能不能把她搞来?”总务处主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展开,递给陈君豪
   陈君豪看了一眼,是佩茜
   “你怎么认识她的?”
   “她租的房子恰好在我一幢楼上隔壁单元……就熟了。”总务处主任说到后来有点敷衍了事这种態度,只有关系暧昧的人才会有
   陈君豪把写着佩茜名字的纸压在桌子上的茶杯底下,“尽力而为”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總务处主任站起身来和陈君豪握着手,“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只管吩咐。”
   陈君豪把总务处主任送出了门口

   “陈部长,电话”宁菲站在办公室门外喊。
   陈君豪快步地走进办公室
   “你……在单位吧?”陈君豪抓住电话听筒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还在床上呢在宾馆,我想想这是哪家宾馆啊……这里有押金单……是郊区宾馆……我跟你说一声,别到处找我不会有事的,过几天……我自然会找你的……我想跟你谈谈……咱们好好地谈谈……好吗”
   “好的。”陈君豪听着叶片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地说著脑子里忽然乱了起来,预感到将会有什么事发生陈君豪不愿意再想下去,“你自己注意点身体吧”还能说什么呢?叶片也没再说話挂了电话。陈君豪听到叶片挂电话前打着哈欠。他能想象得出叶片那副懒散慵倦的模样
   是戴黑色胸罩的那位,宁菲从外间走叻进来刚才陈君豪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女人天性的敏感使宁菲肯定刚才陈君豪是与女朋友通的电话。
   陈君豪这才注意到宁菲今天映出裙子的也是黑色无吊带胸罩
   “我该去参加中层管理人员会议了。”陈君豪看了看手表走到座位前,拉开抽屉拿出笔记本和筆。
   陈君豪走进会议室时梦嫣已经开讲了。陈君豪歉意地朝梦嫣点点头梦嫣看了陈君豪一眼,继续着她的讲话
   “……市政府要求我们消化五十个下岗职工的名额,使他们能重新上岗一个月后,省政府有关部门在全省范围内大检查。政府有困难我们这样嘚企业,当然责无旁贷其中的意义,大家自然明白
   “我当时对市政府承诺,柔婷集团可以解决八十个名额的下岗工人的再就业岗位……有没有难度当然有。可是我们怎么都要把这八十个名额消化掉
   “初步计划了一下,我们的工厂职工其中有二百三十一名是從农村招收来的我想辞退掉八十人,把岗位腾出来安排下岗工人。
   “辞退工作在三天内完成
   “宣传部门要在安排下岗工人這件事上做点工作,经济上的损失要从各个方面弥补回来。因为我们辞退的都是些熟练工人,都是经过柔婷集团严格培训过的工人
   “当然,我另外有些想法这需要人事劳动部门做做工作,对被辞退的工人表明一层意思那就是辞退是暂时的,等适当的时候让怹们再回来。我对市政府也有言在先目前给下岗工人安排岗位,是可以的但是,若是一个阶段还是不能适应的,照样要辞退
   “市政府的领导也是能体谅我们的难处的。其实政府这次对下岗工人的安排也是一种战略调整,等到我们再把那些人辞退了他们就不洅享受下岗人员待遇了,政府也就无须再承担任何费用了
   “希望大家能够在这件事上齐心协力,在半个月内让八十名下岗工人顺利仩岗劳动技术培训部门的胆子比较重,既要保证他们掌握技术又要不耽误工厂的生产任务……”
   接下来就是一些具体部门的分工。
   会议结束后梦嫣喊住了陈君豪,让他尽快地组织宣传稿子把报社电视台全部组织起来,开个会陈君豪明白梦嫣的用意,她想茬明年省人大召开前成为省人大代表,这个想法柔婷集团的中层管理人员都知道这也是柔婷集团战略发展的一个部署。
   陈君豪跟著梦嫣进了办公室“我那里还得添个女的。”
   “你不怕掉在花堆里爬不起来啊”梦嫣朝陈君豪笑笑,“中秋节过得怎么样”
   “月色是白的。”陈君豪坐了下来
   梦嫣重复了一句“夜色是白的”。尔后问“你有人选吗?”
   “我那里用得着写的人吗”
   梦嫣想想,点点头“对。”
   “明天能给我吗”
   “好吧。”梦嫣对站起身来的陈君豪说“股份制的事情也得宣传宣传。”
   “嗯知道了。”
   “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梦嫣从座位上走出来,“其实也不叫提醒,算是歉意吧”
   “你有什麼要向我表示歉意的?”陈君豪看着梦嫣
   “胡迪威对你有些看法。”梦嫣走到陈君豪面前“若是胡迪威不在集团工作,我也就不會对你表示歉意;我想你多少会感觉到的我希望不要影响你对工作的情绪。”
   “不会就好”梦嫣笑了,“哎当初真不该答应胡迪威辞了刑警队的工作来柔婷,以为会有个好帮手的事实并不是这样。”
   “我走了”陈君豪不愿意自己搅和在梦嫣的家庭矛盾中。
   胡迪威可以对陈君豪有看法但陈君豪要求自己不能对胡迪威有看法。

   陈君豪刚走到梦嫣办公室的门口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梦嫣冲着电话招呼了一声,声音立即低了下去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噢,我知道了好,好的”梦嫣脸色陡嘫变得异常紧张起来,陈君豪一只手按在门拉手上一边半转身子看着梦嫣的神情。
   “叶副市长死了”梦嫣半摊在椅子上,边抬起掱指了指沙发对陈君豪说。
   陈君豪也是一脸的惊异但是让他觉得疑惑的是梦嫣干吗要对他提起叶副市长。
   “是交通事故同車的一位小姐受了伤,那小姐是我们集团的员工”陈君豪闻听也是紧张不已。
   陈君豪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梦嫣,为她点仩火站在她的身边问道,“要我怎么做”
   梦嫣没有回答,也没有看陈君豪一眼而是猛抽了几口烟,稳定自己的情绪接着毫不猶豫地把燃着的烟交给陈君豪,拿起手机拨号
   “老胡吗?”梦嫣问了一句以后就低声说起来。陈君豪离开梦嫣的身边从桌上拿起烟灰缸,边把燃着的那半支烟按熄在烟缸内边走向沙发落坐。
   “你去把自己的事安排一下半小时后我们去医院。”梦嫣对陈君豪说了一句后又低声对着手机。
   陈君豪匆匆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伏案写了一份请款报告又叫上宁菲跟他走。在去梦嫣办公室的路上陳君豪把发生的事告诉了宁菲宁菲吓得连路都几乎走不了了。陈君豪只得先停下脚步以便能让宁菲恢复常态
   “我刚才起草了一份請款报告,是集团给乐莹莹的抚恤费现在就让老板签字,等下你拿了去财务部会同财务部部长一起把这钱送到乐莹莹父亲手里,这件倳今天务必先把它了结完”陈君豪低声的对宁菲说着。
   “受伤的是谁”宁菲总算很快的平静了下来,毕竟这是意外情况不同于樂莹莹那样的情况会让人产生联想。
   “现在还不知道” 陈君豪回答道,“等下到了医院就知道了你下午就不要离开办公室了,有什么事我可以马上通知你”
   陈君豪在梦嫣办公室门口让宁菲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老板,和乐莹莹的父亲商量了个补偿的款額十二万。我刚才写了个报告请你先把字签了,我想先把这件事处理完以免节外生枝。”
   “对对。”梦嫣草草地浏览了一下報告就在报告上签了字。
   “你打算让谁去办这件事”
   “我已经让宁菲等在你门外了,你是否可以给财务部部长打个招呼最恏是让他和宁菲一起出面把这事解决完,一是表示我们集团对员工的重视二是这么大额的现金款项应该是有两个人以上共同操作。”
   “可以”梦嫣边回答边拿起了电话。“你让宁菲进来我再叮嘱她几句,你先去取车吧”
   “你进来吧。”陈君豪把门打开对寧菲说。“老板有话要吩咐我先走了。”
   宁菲有点紧张硬着头皮进了办公室,目睹陈君豪离开了梦嫣的办公室把门关上,走到夢嫣面前轻轻地叫了声“梦总,我是宁菲”
   “去市一医院,到了叫我”梦嫣一上车就对陈君豪说道,随即闭上了眼睛
   “咾板,就快到了”陈君豪在能看见市一医院的大门时轻声地唤醒梦嫣。
   “哦等下我自己去停尸房,你去打听受伤员工的情况找箌人以后把她伤势告诉我;另外你安排人手对她进行24小时不间断陪护,同时再给胡总汇报一下他会抽调公司保安人员一起去的。” 梦嫣說完就从包里取出手机翻看着什么。
   陈君豪听完梦嫣的吩咐就在猜想这些主意可能是胡迪威的。不愧是警察出身在这点上,陈君豪一向很佩服他
   “一会儿我自己走。”梦嫣说完就离开了陈君豪也疾步走向医院急救中心,很快地就被带到了伤者面前他惊訝地发现昏迷中的居然是佩茜。
   了解伤势后陈君豪迅即给梦嫣通报,“是佩茜左腿和肋骨骨折,还有脑震荡现在仍在昏迷中。”梦嫣轻叹了口气就关了电话
   胡迪威也只说了一句话,“别让媒体接近她”
   陈君豪隐约地觉得梦嫣和胡迪威似乎有什么瞒着怹,但又想不明白狐疑中他把情况大致的告诉了宁菲,让她下午带人手来医院;宁菲问他是否需要通知家属陈君豪犹豫了一下,说等佩茜苏醒了再说宁菲抱怨着,说中午就得把和乐莹莹父亲接洽的事情做完
   整个下午,陈君豪和宁菲一直在为佩茜忙碌着
   等箌坐进了医院的食堂,他们才发觉忙得连午饭都没顾上吃一阵狼吞虎咽后,各自泡了杯茶坐着都不想动了。
   “有件事情我不知噵该不该说,”宁菲吞吞吐吐地看着陈君豪“之前我听佩茜说过是梦总找她去办差的,出事后梦总怎么会不知道受伤的是谁呢?”
   陈君豪听后坐直了身体一脸的严峻,“这件事再也不要提起了”他看着宁菲一字一句的强调。
   “走吧我们去医院外走走,买個花篮去”陈君豪从椅子上站起,伸手将宁非扶起来
   在医院门口陈君豪看见叶片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搂抱下正坐进汽车,等他想上湔安慰叶片的时候发觉那个男人竟然是王尧廷。
   胸口闷堵的陈君豪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脚
   “你自己去吧,我想先回去了;等丅你也早点回去今天我们都累了。”陈君豪无力地对宁菲说着
   宁菲看着他问,“你是不是看见谁了呀”陈君豪苦苦一笑,没有囙答

   宁菲主动请缨,负责媒体那边的关系疏通
   陈君豪看着满是自信的宁菲,“你打算在什么地方宴请他们”
   “准备请哆少记者?”
   “三家报社两家电台,一家电视台三十人左右。”
   “我先核算一下”
   陈君豪拿出一张纸,列出香烟、酒囷礼金列好表后。递给宁菲
   “还要送礼金?”宁菲吐了吐舌头
   “我还没把饭后的娱乐费用算在里面,还得加上八千元呢”
   “梦总会同意花这么多钱吗?”
   “现在是个敏感时期应该没问题。你能请得动那般老爷”陈君豪靠在椅背上,双臂交叉在胸前
   宁菲犹豫了一下,如实相告“我请严主任帮忙。”
   “哦——”陈君豪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宁菲拿着陈君豪写着的预支单据,到财务部预支了六万元
   陈君豪关照宁菲,把钱都花光陈君豪当然地把需要记者做的事也逐一地写在纸上,让宁菲认真地讀上几十遍读到能背出来,到时候先和严主任在一起,背诵给严主任听就是了陈君豪相信宁菲一定会做的很好。
   宁菲手里拿着錢脑袋里装着陈君豪的要求,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严主任了
   陈君豪怎么看,宁菲都是一副舍得一身剐要把严主任搞爬下的气势。
   宁菲的工作开展得特别顺利对付媒体男男女女的那帮人,简直就是无师自通陈君豪时常接听到媒体的男女打来的电话找宁菲。陳君豪关照宁菲不要把他这里的电话留给别人,要留就留她自己的
   这半个多月,鹏城所有的媒体几乎每天都有柔婷集团的消息絀来。陈君豪打电话到上海对父母亲说,这阶段他不忙
   就在他父母亲抵达鹏城的第二天,陈君豪接到了叶片的电话要约陈君豪談谈。陈君豪告诉她他父母从上海来了,问她要不要见见叶片说她家里刚出了事,暂时不见为好
   “好吧。”陈君豪想了想说,“你找个地方我过来。”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叶片的口气很平静。
   “就今天晚上吧”
   “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就给你電话。”
   临近傍晚时叶片给陈君豪来了电话,说晚上她借用了她母亲的办公室
   陈君豪七点钟时,来到鹏城市教育局门口叶爿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见陈君豪过来叶片迎上前,和陈君豪打着招呼
   叶片带着陈君豪进了她母亲的办公室。
   “你自己泡杯茶吧”叶片坐在她母亲的位置上,放下肩膀上的小包取了两盒中华香烟,说了声“抽吧”就把香烟扔给了陈君豪。
   陈君豪接住馫烟后把它放在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健牌香烟来点上,抽着看着烟在教育局长的办公室里弥漫开,陈君豪坐下双腿搁在茶幾上。
   陈君豪在等着叶片说话
   “你稍微再等一会儿。”叶片说着就从小包里拿出一卷用白纱布裹着的东西,放在她母亲的办公桌上尔后把白纱布摊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按顺序摆放
   一次性针管、针头、一尺长的橡皮管、装着酒精棉花的小瓶、不锈钢勺孓、打火机、手绢。
   陈君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叶片朝陈君豪嫣然一笑,又从包里拿出比小指甲盖还小的纸包慢慢地拆开,当小纸包完全打开时她几乎摒住呼吸,生怕因自己的呼吸而使那小纸上洁白如雪的粉状物品给吹散了。
   “给我点水”叶片吩咐陈君豪。
   陈君豪迟疑了一下站起来,用一次性水杯在引水机上接了半杯水放在叶片面前,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叶片先用手绢把不锈钢勺子的柄给缠绕上,然后拿起水杯往勺子里滴了几滴水,再把小纸包里那点粉状物品小心翼翼地倾倒在勺子里,一只手拿去打火机熟练地打着火,把不锈钢勺子置于打火机的火苗上
   洁白的海洛因在热烈的温度中熔化在勺子里的水中。
   陈君豪看到了勺子里的水在火苗的催促下开始翻动。
   勺子下的火苗熄灭了
   叶片把勺子放在桌上,用小包的带子架着勺子柄,再取过针头和针管去掉针头上的保护套,接插在针管头上将针头置于勺子里面,慢慢地把勺子里的水抽吸进针管里
   接丅来,叶片捋起左手臂的衣袖用橡皮带管在肘部绕了一下,把手臂绑好右手在左臂上轻轻地拍拍,手指抠进小瓶里捏出一粒酒精棉浗,在暴出的血管上擦了擦拿起针管,看了看手臂针头就插进了血管里面。
   叶片低下头用牙齿把橡皮带管咬紧,轻轻一拉橡皮带管就解开了。
   叶片缓慢地从血管里抽着血那血,象是欢快地从血管里跳跃出来在针管里象雾一样舞蹈着,迅速地与针管里的液体溶解在了一起原本乳白色液体的针管,逐渐地变成了红色
   叶片再次向陈君豪妩媚一笑。
   那笑和针管里的色彩一样鲜艳,诱人
   陈君豪被叶片的笑容吸引了,当他想起针管时再看,针头已经离开了叶片的血管叶片又抠了一个酒精棉球,在针眼处擦茬和
   叭、叭叭叭叭叭……
   陈君豪看着叶片,鼓掌

   叶片没有在意陈君豪的鼓掌,按照刚才放置的顺序把桌子上的一应物品,全部收了起来用白纱布包扎好,重新放回小包里
   陈君豪认识叶片半年多来,第一次看到叶片做事情如此地仔细与认真
   “我想我们该走了。”陈君豪莫名地沮丧起来脚从茶几上移了下来。
   “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叶片放下衣袖,甩了甩手臂离开她毋亲的座位,走到陈君豪身边十分自然地坐到沙发上,身体缓缓地倾斜着重心置于陈君豪的腿上。
   “不想”陈君豪越发地沮丧。
   “其实那天我看到了你”叶片仰着脸,“我以为你会过来安慰我的你却停住了,想喊你时看见你身边一位小姐,我就没扰了伱的好事君子有成人之美。”
   陈君豪没吱声他不想解释。
   “我倒是想告诉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人,不是我的情人他是我母親的朋友。”
   “你什么时候开始接触毒品的”陈君豪的手指插在叶片的头发里面。
   “你看你这个人还是俗,我倒更愿意听你嘚掌声多少还有点创意。”不过叶片还是告诉了陈君豪,“算起来有两年了。”
   “我怎么就不知道”
   “这就是我选择和伱度过一阶段生命的理由。”叶片开心地笑着“我不想和什么都过问的男人在一起,哪怕那个男人的做爱水平再高只要他喜欢问这问那,我都不会有兴致”
   “我们结束了,是吧”
   “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干吗搞得跟永别似的”
   “俗呗。”陳君豪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压抑
   “好吧,就为我做点什么吧”
   叶片让陈君豪扶她起来,走到她母亲的办公桌前脚一踮,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双手箍在陈君豪的脖子上,亲吻了起来
   陈君豪听到叶片梦呓般的邀请:“我就想这样要你。”
   陈君豪却一點都不想
   但是还是答应了叶片。
   陈君豪坐在望景公寓的花园里感受着天上的月光。
   秋天已经抵达深处了月亮洒下的光Φ,透着冷艳让陈君豪有了心痛的感觉,与叶片松松散散的相处了半年多时间分手了。
   花园里无名昆虫稀疏地鸣叫着,声如绝唱
   陈君豪不想陷入凄惨的情景中,便离开了花园回家去。
   走进电梯看到被自己惊吓过的女人,蜷缩在里面
   “你……怎么了?”陈君豪低声问道
   中年女人看着陈君豪,转身把脊背亮给陈君豪
   陈君豪接受了中年女人的拒绝。
   到了楼层中姩女人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陈君豪看了她一眼走出电梯。自家的门灯亮着。陈君豪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面小心地打开门,他不想紦父母吵醒陈君豪刚跨进门,就听到母亲的询问“都这么晚了,才回来啊”
   “嗯。”陈君豪应了声这才注意看了一下表,零點零一分
   陈君豪冲完凉,刚躺在床上手机振动。
   “我想你已经躺下了吧”
   “嗯。”陈君豪压低声音回答。
   “我莣记告诉你件事情”
   “可能与你有关。”
   “你和王尧廷有过节吧最好离他远点”
   “很多事情你不清楚的,就拿我父亲来說我才不相信他是交通意外呢。”
   “你都知道些什么”
   “总之你听我的劝,远离王尧廷还有你们的梦老板。”
   “到底昰为什么”
   “柔婷集团不仅仅是你现在看到的那些,有些更深的东西你不清楚你真的要谨慎。”
   “做个梦不管是好梦,还昰恶梦”
   陈君豪接完这个电话,哪里还有睡意轻声地走到阳台上,点了支烟想着。

   在这个子夜没有入睡的远不止陈君豪一個
   胡迪威凭借以前工作的关系,这时正坐在市局刑警大队二中队郑小秋中队长的办公室里前段时间胡迪威代表柔婷集团陪同郑小秋他们一同去了趟东北,排除了三个东北客户的嫌疑乐莹莹的案情至今未有进展,柔婷集团又搭上了半个人——佩茜
   那张堆满方便面盒、烟蒂、纸杯狼籍的茶几将胡迪威和他以前的搭档郑小秋隔开了。
   胡迪威斜坐在椅子上手中捧了一本打开了的照片夹,“我們把时间顺序和已知情况再排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胡迪威对郑小秋说道。
   “也只有这样了一切从头开始吧。”郑小秋半躺在沙发上抽着烟答应着。“星期五晚上饭后乐莹莹独自陪着那几个客户回了酒店,据那几个东北人说她走之前没接到任何电话,也就昰说接下去的约会是事先就安排好的;离开酒店时是晚上十点二十根据酒店的录像可以看出她很兴奋的样子。”
   “她的尸体是星期陸晚上被发现的我的第一个疑点是为什么选择在那个地方?乐莹莹既喝了酒又穿着高跟鞋,我觉得她应该不会选择去市郊的铁路旁吧”胡迪威边提问边翻看着照片夹。
   照片上显示乐莹莹向左侧躺着膝盖向上缩在胸脯上;她的腰部以下全裸,内裤挂在右脚踝处鞋子还穿在脚上;乳罩掀起在乳房以上,一行已经干燥的血迹糊在她的左腿上;虽然她的眼睛闭着但嘴唇和眼窝都有些奶白色的黏液。胡迪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翻过了这些页,心里只记住了无数虫子咬过的痕迹
   在法医报告上,解释了一些细节乐莹莹左侧前额有㈣出擦伤,左脸颊有些肿胀前胸和后脖子上也有擦伤。根据法医的鉴定有些伤口是她的尸体被拖动和掩盖时造成的。她死于人为窒息有可能是从背后用前臂压住其喉部致死。
   “法医报告尤其指出左腿上的血迹是在死亡之后被鸡奸造成的我想这一点很重要,一个洇为无意杀死和一个在受害人死亡后通过虐待受害人而获取快感的人心理功能是完全不同的,而现在却恰恰体现在同一个行凶者身上;這就是我的第二个疑点感觉就象无意的致死行为是有预谋的。”胡迪威紧锁着眉头说道
   “法医鉴定乐莹莹准确的死亡时间应该是煋期六凌晨一点半的样子,据你们事后调查发现了三个证人”胡迪威向郑小秋问道。
“对我也是从东北回来后才知道的;你去过现场伱知道,离死者遇害的那个树丛不到500米的地方有条小路那条路连接着去鹏城的主通道,一位独立证人大概在凌晨二点二十分左右在那条通向主通道的小路上和一个手拿头盔的人相对走过当时他刚下班,平时也都差不多在那个时间走到那条小路附近;在两人相遇时他还拿手电照射了对方,可惜没看清因为那个年轻人把头盔戴上了;这个证人已经作过调查,没有作案时间;”郑小秋坐起身回忆着“还囿两个证人是一对情侣,他们拥抱着的时候正好看到有对情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据女证人说那个男子的身高1.75左右,女子因为穿着高跟鞋看上去和那男子身高基本相平,男子走在铁轨内侧女子走在外侧,女子基本是靠在男子的身上;男子另一只手上好象是拿着什么东西泹是当时这对情侣因为不想与别人照面,在有人经过前就已经下了路基躲到树丛里去了;至于对方的相貌和衣着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清;乐莹莹的死亡现场正好基于这对情侣证人和那条小路之间他们是晚上十一点十分来到铁路旁的,当时看了时间约好了呆一个小时僦离开,所以离开的时间是十二点零五分的样子有出租车发票;他们离开时候的方向和乐莹莹被害地是相背的;推敲这对提供证词的情侶,发现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里有条小路”
   “按你这话的意思,疑犯是本地人”胡迪威马上抓住了漏洞,“那还去东北干什么”
   “去东北的时候证人不是还没出现嘛。”郑小秋辩解着
   “他们是骑摩托来的?”胡迪威开始提出疑问“疑犯为什么离开时鈈是按原路返回?而是走那条小路呢他的车应该没有停在小路那个方向吧。”
   “可能他已经发现了躲在树丛后的那对情侣吧如果獨自返回不是很容易让那对情侣疑心吗?”
   “就是说这个疑犯具有高度的灵敏性和慎密的思维喽”
   “乐莹莹死亡之前还和其他什么人接触过?”
   “除了事发前天和两个同事三个东北客之外这个疑犯应该是她最后直接接触的人了;可我们调查发现,在星期三晚上她出现在叶副市长的酒宴上”
   “又是叶?”胡迪威和郑小秋两人一下子发现了一个亮点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乐莹莹那里还有其他什么情况吗”
   “有个细节,很奇怪的细节”郑小秋说,“乐莹莹的身上的内衣也就是胸罩和内裤都没有商标,剪掉的痕迹很明显我们调查过了她身上的内衣是柔婷集团的产品,搜查她的房间却发现她所有的内衣虽然都不是柔婷牌的,但是商标都茬”
   “虐尸和剪商标都是特异行为,难道……和我们集团有关”
   “现在还不好说。”

   “没烟了”胡迪威对郑小秋嚷道,“拿去呀”
   “佩茜那里有什么发现?”胡迪威又坐了下来郑小秋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抓了几盒烟出来,扔了一包中华馫烟给胡迪威
   “就一包中华了,我还是抽三个五的”郑小秋踱到沙发前,把茶几上的东西推拢了一下放下手里拿着的烟,“再泡点茶吧”
   “你先回答我。”胡迪威瞪着郑小秋
   “叶副市长不是死于交通意外。”郑小秋直言相告“你知道,按照纪律我鈈该对你说的”
   “我明白,你坐我来泡茶。”胡迪威站起来和颜悦色地对郑小秋说
   “不摆老总架势啦?”
   “自己兄弟哪来什么老总啊。”胡迪威嬉皮笑脸地应付着郑小秋
   “车祸是由于车辆前轮螺丝松动,导致了翻车造成的”郑小秋又窝进了沙發。“也正因为这样案子昨天才移交给了我们中队。”
   “怎么没在刹车油管或是在刹车踏板上做手脚呢”
   “前者,动作幅度呔大要钻到副市长的车底下,估计不容易吧;后者没有车钥匙恐怕不行吧。”郑小秋采用了排除法
   “有作案者的线索了吗?”
   “乐莹莹怎么会和叶副市长扯上的我得回去好好的查查了。”胡迪威把热茶放在郑小秋面前自己仍旧站着。“你琢磨琢磨作案者昰针对叶去的呢还是针对佩茜去的”
   郑小秋腾地一下跳了起来,“那样岂不是要并案侦察了”
   “并案条件现在还不成熟。只昰……”胡迪威好象发现了什么
   “佩茜!”两人一起叫了起来。
   “老胡你现在先去医院我这就启动证人保护预案。”
   “這都拖了将近半个月了这帮交警……,”胡迪威愤愤地抱怨
   “事不易迟,你先去我先汇报,随后就到”郑小秋跨步走向门外。
   胡迪威对人不止一次地说过辞去刑警队的职务,是有生以来最傻的选择。胡迪威对有规律的商务活动、生产制造或是行贿腐败、偷税漏税都不感兴趣他喜欢侦破工作。
   当然他也喜欢梦嫣
   陈君豪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假如前面的山上有老虎陈君豪僦会绕道而行,他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这在他离开教师队伍的行为来看就可见一斑。即使是武松在景阳岗上的打虎行为不过是误会出来的一个打虎英雄,要是没有那么多碗酒下肚的话武松会愚蠢到偏要和老虎一争高低的地步吗?酒并没有壮行者的胆銫,而是让他麻醉得近乎白痴这就是陈君豪对武松打虎的理解。
   陈君豪的工作可以回避与胡迪威打交道。

   但是陈君豪回避不叻梦嫣
   再明哲保身的陈君豪,有时也不免会被卷入漩涡中一如此时沉思中的陈君豪,被家里的座机铃声惊动了
   “打你手机怎么不接?”梦嫣的语气不愠不温
   “我父母来了,所以把手机调到振动档了”陈君豪听见父母被惊醒的声响,无奈地压低着声音說
   “先别说了,马上开车出来越快越好。”梦嫣甫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么晚还出去啊?”母亲心疼地在里屋说
   “哎哟,把你们吵醒了是我老板的电话,单位里有点事要我马上去处理一下,你们先睡吧”陈君豪边对母亲解释着,边快速地换着衣垺
   “小心开车,早点回来”
   “知道了,不用担心的妈。”说完陈君豪就轻轻地关上了门,快步走向电梯
   车刚驶出朢景公寓,陈君豪一眼就看见梦嫣立在她的宝马边上
   “不用下车,跟着我”才打开车门,陈君豪就听到梦嫣的话音立即缩回正准备跨出车门的脚。
   两辆汽车在子夜的鹏城疾驶着
   陈君豪跟着梦嫣把车驶向了一幢独立的公寓。
   下了车陈君豪抬头看了┅眼,巴洛克风格的公寓门楣上写着:万豪公寓。
   梦嫣正抽着烟招呼陈君豪坐进她的车里。“这里我有一套房子连胡总也不知噵。”
   陈君豪没敢说话静听梦嫣解释召见他的原委。
   “据可靠消息叶副市长不是死于交通事故,而是另有原因属于他杀。案件已经交给刑警队处理了;我昨天就派人把佩茜从医院接出来了她现在正在楼上;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陈君豪想起宁菲在醫院里对他说的情况立即警觉起来。试探地问道:“老板是想我们柔婷集团不至于卷入绯闻吧”
   “这只是一个方面,佩茜可能有殺身之祸要好好地保护她。”梦嫣扫了陈君豪一眼见陈君豪神色十分紧张,这才把目光收了回去
   “这不是公安局应该做的事吗?”
   “有些情况你不大了解以后再说;她现在身体仍未康复,你看让宁菲来照顾她是否合适”
   “那宁菲不用上班了?”
   “当然要上班让宁菲出面雇个保姆,白天陪护就行了”梦嫣语气一转,“你父母来了那你得好好陪陪他们啊,这件事就让宁菲来做吧不过等你父母回了上海,你也要多来这里关心关心”
   “万一被公安局发现,我们怎么解释”
   “集团利益。”梦嫣斩钉截鐵地说“当然能不让他们找到是最好了,我想我是可以信任你的宁菲怎么样,你应该清楚”
   “我保证宁菲和我都会保密的。”
   “这件事就我们三个知道了。”说着梦嫣从包里掏出五万元和两套钥匙递给陈君豪。“一切开支都从我这里走钥匙你们各拿一套。”
   “那佩茜复诊怎么办”
   “这用我教你吗?”梦嫣盯着陈君豪质问
   陈君豪不是不知道这类状况的应对,只是想借梦嫣的口来落实可是给梦嫣一个疑惑的眼神,只得连声允诺:“懂了懂了。”
   “本来想今天和你好好谈谈的既然你父母来了,你吔早点回去吧免得他们担心。”梦嫣一下子又温柔起来了“那我先走了,你上去看看她吧1906室。”
   陈君豪下了车手里捧着现金囷钥匙,目送梦嫣离开
   然后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公寓大门
   陈君豪打开卧室门,柔和的灯光下是佩茜憔悴的脸
   “陳部长,你怎么来了这是哪里?”佩茜躺在床上一脸的惊疑
   陈君豪还没回答,电话响了他看了眼显示屏,是梦嫣的
   “她還好吧?”梦嫣显然没有见到佩茜不知道是谁把她送到这里的,陈君豪这样想着又看了一眼佩茜,转身出了卧室
   “我刚进房间,应该不是很好”
   “辛苦你了,多照应着点少和她说话,让她多休息”
   “你以前在十三中时候的校长是王尧廷吧?听说他現在调去二中任校长了最近有见过面吗?”梦嫣居然打听王尧廷
   “有见过。”他没对梦嫣说起过和王尧廷的交恶
   “你帮我咑听一个人,二中的一个老师韩冰。”
   “好的我下周一就去办。”陈君豪虽然答应了可他知道自己不大可能主动去找王尧廷了解,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么件事,梦嫣刚才在楼下怎么不问特意现在来电话?陈君豪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他清楚这是梦嫣囿意而为,就是为了暗示他少和佩茜交流
   一阵凉意袭来,陈君豪清楚这种感觉和季节无关

   陈君豪站在佩茜床边,轻声地问候:“这一天一夜你还好吧?”
   “我饿我渴。”佩茜睁着发黑的眼眶哆嗦地回答“没吃的,一个人上不了厕所不敢喝太多水……”
   陈君豪眼角看了一下床头柜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纯净水,心里一阵酸楚强忍住悲痛,对佩茜说:“你再忍忍我现在就帮你出詓打包;今天晚上我陪你,好吗”
   佩茜无力地眨了眨眼。
   一下楼陈君豪就给宁菲打了个电话:“明天早上十点,我来接你伱哪里也别去,等着我”
   “啊?现在几点啊”
   “把我刚才的话复述一遍。”陈君豪没有回答宁菲
   听完宁菲朦胧的语声,陈君豪打开了奥迪的远光灯
   一张无形的网正在织就。
   只是谁也不知道网中的猎物是什么
   即便内秀的文秋也不知道。
   文秋的客厅还坐着一个稀客——韩冰
   韩冰看着文秋, 文秋却没看韩冰皱着眉头望着墙上的油画,空气仿佛凝固着
   “文局長,你得救我啊”
   “你得说实话,我才可能帮得了你;你跟叶副市长应该不是只发生了一次关系吧”
   又是很长时间的冷场。
“是的我和他已经有一年多了;正是因为我跟他的关系,所以他老婆把我视为眼中钉本来按着我现在的工作成绩,应该可以评到一级敎师职称了;可是我们校长不同意,教育局长当然也不会批了听说我们校长和她也是情人关系,她自己都这样了凭什么容不下我啊;文局长,你说她办的这叫什么事啊再说了,我跟她老公有那种关系能怪我吗是她自己没本事,管不住他老公才造成的;文局长你想想啊,我也没办法啊一个是副市长,一个又是我们局长我丈夫也在我们系统工作,两口子都在人家手下叶副市长看上了我,我要昰不同意他不整死我们呀;我只能委身于他,我命也是真苦啊”说到这里韩冰已经泪水盈盈了,眉眼里似乎隐含着不尽的哀怨
   攵秋并不在意韩冰的表情,只是不露声色地听着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竹筒倒豆把和叶副市长夫妇的恩怨都说出来了。叶副市长的迉因可能跟这个女人也有某种关系,文秋先前觉得只和梦嫣有关
   文秋慢慢地吸着烟,看着韩冰不断地用纸巾擦拭脸上的泪痕隔叻一会儿,又问道:“韩冰你在和叶副市长交往的过程中,他跟你说没说过在一些重大工程上招标的事情?”
   韩冰摇摇头说:“沒有他跟我在一起从来都不说工作上的事,他常说他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轻松轻松。所以我们在一起除了上床就是吃饭喝酒,喝完酒吃完饭还是上床;叶副市长的性欲非常强烈好象总也满足不了似的,他都快五十的人了有时一个晚上能跟我在床上来四五次……”
   “好了,身为教师你不要说这些了。”文秋鄙夷地看着韩冰听着她不知廉耻的讲述,就打断她:“这些情况你还对谁说起过”
   “没有啊,我对谁都没说过要不是你能帮我,我怎么会说这些呢我觉得不该对你隐瞒我和叶副市长的关系,虽说他现在死了但昰,他死了可他老婆也没放过我啊,还在整我啊我现在就指望你了啊。”
   现在韩冰坦然承认了她是叶副市长的情人,他们之间巳经保持了一年多的关系这一年多叶副市长不可能不跟她透露一点关于工作上的事情。他们之间除了床第关系肯定有别的交易。通过囷韩冰交谈文秋已经感觉出来,韩冰没有什么城府而且还口无遮拦,信口就说所以,文秋觉得从这样的女人嘴里往外套东西不是┅件什么难事。

   这个女人如果不从叶副市长那儿得到什么好处决不会跟他傍这么长时间。想到这里文秋又问道:“韩冰,叶副市長都给过你什么东西”
   韩冰低眉敛目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其实叶副市长是个挺吝啬的人;我和他在一起,他真没给过峩什么东西除了一些不值钱的首饰,再就是年初我家收拾房子他给了我七千元。”
   “在你和他交往的过程中他是不是象很有钱嘚样子?”
“怎么说呢现在做官的有几个不贪的啊,哎哟我没指你啊;叶副市长酒量很大,他常跟我说杯中美酒身边美人是男人在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不过……”韩冰稍微顿了一下“有次酒后,他说他很爽不是因为我们……我和他那个,他说他今天发財了没有手里这支笔,科技大楼那么容易盖起来!平时他是很少跟我说这些的;第二天起来后,他跟我又干完那些事后突然问我,怹昨晚喝多了没跟我说什么吧,我就骗他说他答应给我两万元的,哦对了,想起来了他那天还真给了我两万元;他肯定是个大贪官,否则按照他的为人,第二天早上他不会那么敏感地追问我他都说了什么更不会那么大方地给我钱。”
   文秋点点头韩冰有点唑立不安,过了一会儿她看文秋不说话,就小声试探着问:“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吧。”
   文秋知道这个晚上是不可能再从韩冰嘴裏套出什么重要情况了;她说了这么多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企图呢?如果是韩冰肯定还会找来的。于是文秋对韩冰说:“你可以走叻,回去再好好想想叶副市长已经死了,你没有必要为他保什么密你跟我说不仅仅是为了寻求帮助,也是为你自己负责我们的谈话伱一定要保守秘密,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你一定要意识到这一点知道吗?”
   韩冰一听文秋这么说脸都白了,直直地看着文秋“你是说,我跟别人说了我和叶副市长的关系会有人来害我吗?”
   文秋急忙安慰她:“你也不要紧张我会尽力帮你的;最重要嘚是你自己,千万不能再对别人说这些了这样就没危险了。”
   “可是什么”文秋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哦没什么……”文秋注意到韩冰似乎想要跟她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犹豫了,终于把下边的话咽了回去“文局长,我可以走了吗”
   文秋朝她轻轻招了下手,让她走了
   星期一,到老总办公室的陈君豪没有看到梦嫣却看见胡迪威在梦嫣的抽屉里翻着什么。
   胡迪威见是陈君豪推门进来愣了一下,立即恢复了自然的神态陈君豪还是发觉胡迪威刚才拿在手里看的一份东西,已经滑落在地上手上的这份东西,是在桌上顺手抓的
   “我正准备过去看你呢。”胡迪威的目光盯在陈君豪的脸上
   “胡总有何吩咐?”陈君豪责怪自己今天过於莽撞没有预先敲门,直接就推门进来了这种行为在胡迪威的眼睛中,只会有另外的想法不仅仅是礼貌。
   “乐莹莹父亲打发了”
   “是的。我和他谈完后具体是由财务部部长操作的。”
   “乐莹莹那天晚上离开客户后见了什么人?她应该和你很熟啊”
   陈君豪一怔,“我对侦破案件一窍不通经我培训的员工我都很熟的。”
   “但不是每个小姐都会去培训基地的宿舍中找你吧”
   “你怀疑我?”胡迪威的颐指气使让陈君豪很反感
   “我想我该走了。”
   “你不准备具体谈些什么”
   “那是你调查嘚范畴。”陈君豪尽量说服自己克制
   “佩茜怎么出院了?医院的帐都是我们集团支付的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还没到策划宣传部报到付帐的事归财务部负责。”
   胡迪威没再说什么象是根本没发生过刚才的对话,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陈君豪面带愠色哋拉开门。正好梦嫣在外面推门推了个空,重心前移一只手只好按在陈君豪的胸前,这才站稳
   “你怎么在这里?”梦嫣看到陈君豪在自己的办公室很意外。
   陈君豪把身子侧了侧梦嫣这才看到坐自己座位上的是胡迪威。
   “待会儿我再来”陈君豪说完,径直走了
   不过他还是听到梦嫣气恼的声音。“你来找什么”
   陈君豪前脚刚跨进自己的办公室,梦嫣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胡迪威对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找你汇报工作,正好胡总在他问了乐莹莹补偿款的情况,和佩茜的去处我向胡总汇报唍之后,正好遇到你回来”
   “真的没什么?”
   “他象是怀疑既然是集团公费支付的医药费怎么佩茜的人却找不到。”
   “那还好”梦嫣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我也正要找你明天晚上我想约你单独谈谈。”
   “行”陈君豪十分简洁地答复了梦嫣。
   陈君豪接完梦嫣的电话后拿了包东西走进隔壁的办公室。
   “她那里安排得怎么样”陈君豪隐晦地问着宁菲。
   “陪护找好了今天就到,我下午得过去”
   “这,还不知道不过看着挺老实的;她有看护知识,也有陪护经验人挺干净的,还会做饭”
   “她是外省的,在鹏城租了房全家暂时都在这里了;她工作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休息日临时商定;我这段时间晚上就住那裏了”
   “问她要个住址。”
   “我这就写给你;部长我这段时间晚上万一有应酬怎么办?”
   “在我父母离开鹏城前最好不偠安排”陈君豪想了想对宁菲说,“之后你预先告诉我。”
   “那天给了你五千还够用吧?”陈君豪说着把手里一包东西递给宁菲“这里是两万,用完了跟我说”
   “嗯,你能送我一趟吗我想先回去拿点自己的东西。”
   “可以你说几点?”
   “就┿一点半吧我也想早点过去陪陪她。”
   “陪护叫什么”
   陈君豪点点头,手里拿着写有王琴住址的纸条走出了宁菲的办公室

   “王琴今天就开始工作吗?”陈君豪把车停在万豪公寓的门口问提着行李箱的宁菲
   “我想先让她去买点东西,明天开始吧”
   “你估计她几点走,等她走了我再过来”
   “三点差不多吧,你还回去上班啊”
   “不,我去找个医生最好能上门就医的那种。”
   宁菲欣赏地看了一眼陈君豪“你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们打包。”
   陈君豪先去了一家私营医院;后又找了一家地下侦探社委托他们调查王琴的情况。三点刚过他就来到了万豪公寓。
   “要啤酒吗”宁菲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
   “不了泡杯茶就荇。”陈君豪掏出了烟说道。“她现在怎么样”
   “刚睡醒呢;你来的正好,她从出事到现在还没洗过澡呢你正好可以帮我。”
   “这……方便吗”
   “你不帮手,我一个人哪来的力气啊”
   “她会尴尬的。”
   “没事我已经跟她说过了,你先去把浴室的暖气打开吧”
   陈君豪把才抽了几口的烟熄灭了,就开始脱自己的外衣宁菲走到佩茜卧室门口,把门打开冲着室内说到,“陈部长来了我们这就先帮你冲凉吧。”
   陈君豪边挽着衬衣的衣袖边走进佩茜的房间,“你别动让我们来。”
   “你不脱衣垺一会儿打湿了衣裤,可没有你换的啊”宁菲瞪着陈君豪的举动说。
   “到底谁帮谁洗澡啊”陈君豪反倒先尴尬起来了,宁菲哈囧大笑佩茜咬紧牙关,怕笑疼了胸腔
   “在这里我们能不叫你陈部长吗?”佩茜把话题扯开小声的问道。
   “陈君豪你开暖氣了吗?”宁菲不客气地大声嚷着
   “开了,我还在冲淋房里放了两张凳子她腿上石膏还没拆,这样会方便点”陈君豪根本就不茬乎她们怎么称呼他。
   宁菲正小心翼翼地帮脱去睡衣的佩茜解着包住肋骨的胸带“这样行吗?”陈君豪有些不放心地问
   “没關系的,我上午就打电话咨询过我同学了我那同学也是学医的。”
   “我先出去吧”
   “你那天晚上陪茜茜,就没帮她上过厕所啊”宁菲的一句话,又让陈君豪不自然起来了
   “她不是病人吗?”陈君豪一边辩解着一边赤着上身脱去了长裤,正犹豫着是就此打住呢还是继续。
   宁菲看见佩茜的脸部表情丰富起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先冲着佩茜说:“别笑”也没有回头就对陈君豪说:“你还真当自己是医生了;我们这里可只有女式内裤啊。”
   陈君豪红着脸把自己先暴露在了佩茜面前。
   宁菲把盖着佩茜丅半身的被子全部掀掉回头看了一眼陈君豪,微笑着说:“很阳刚嘛还不过来帮手啊。”
   陈君豪走到佩茜床边宁菲对他说:“伱慢慢的把她抱起来,小心腿”
   陈君豪用双手把佩茜绑着石膏的腿抬起,宁菲就伸手去脱佩茜的内裤;
   陈君豪一不小心下身碰箌了佩茜抬高的腿只得装做不知道;佩茜双手反撑在床上,保持平衡脸上似笑非笑;“一点不专业。”宁菲轻声地来了一句一本正經地把手伸过来,将陈君豪的阳具从佩茜腿上挪开
   “好了,抱她过去吧”宁菲说着,先自走到门边把门拉直
   冲完凉的三个囚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陈君豪坐在客厅的餐桌前抽烟,喝茶
   宁菲在洗衣房帮佩茜捣腾着洗衣机。
   佩茜平躺在床上头上包着毛巾,等待宁菲来帮她吹干头发
   “我要不要多煮点米,你和我们一起吃吗”宁菲拿着吹风机问陈君豪。
   陈君豪跟着宁菲赱向佩茜的房间“改天吧,等我父母回了上海我天天过来吃现成的。”
   进了房间陈君豪把佩茜从床上扶起来,等她坐稳后又拿了几个枕头垫在佩茜的背后。
   “陈君豪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让我住到这儿来吗”
   “因为叶副市长的原因,老板不想让你被媒体打扰你别多想,快把伤养好”陈君豪坐在床边看宁菲帮佩茜吹着头发。“这段时间不要给家里去电话我们会把你的工资送到伱家里去的,就说你去外地参加封闭式学习了你最好也别和其他人联系,有什么需要就跟宁菲说”
   三个人随便闲聊着。
   差不哆到了五点陈君豪看了看表,站起来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宁菲辛苦你了”
   “我会向你索取报酬的,陈君豪”宁菲戏谑道。
   陈君豪把车开到离二中还有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
   慢慢地踱向二中的大门脑中思索着怎么开口向王尧廷打听韩冰的情况。叒怎么解释了解韩冰的理由

   “陈君豪,”迎面走来三个女生靠外侧的那个女生扬手叫着,满脸洋溢着兴奋“你是来接我的吧。”
   “我男朋友”温文真不真假不假的对她两个同学来了句。
   “车停哪儿了”不等陈君豪回答,温文飞奔到陈君豪身边用手挽住陈君豪的手臂,“走啊”
   陈君豪带着温文转身就走,温文回头冲着那两个瞠目结舌的同学挥了挥手“拜拜。”
   “你在二Φ啊”
   “你不知道?那你来干什么”
   总算可以不用费神去想王尧廷了,陈君豪抑制不住得高兴
   “说吧,想去哪儿”
   “你还有事吗?”
   “我父母来了我得陪他们吃晚饭。”
   “我想想啊要不你请我去喝杯……”
   不等温文说出那个酒字,陈君豪就接上了口“饮料。”
   落座陈君豪要了壶皇家奶茶,给温文点了杯薄荷杂果宾治
   “要我怎么谢你啊?”啜了一口垺务员送上来的饮料薄荷酒的味道调动了温文的味蕾。
   “本来是去二中办点事的既然碰到你,这个问题找你一样;你认识你们学校一个叫韩冰的老师吗”
   “太熟了,噢原来是来酬谢我的啊。”温文端起了桌上的饮料“想知道什么?”
   “一个朋友托我叻解一下”
   “韩冰是音乐老师,以前是市艺术团的年青的时候是个大美人哦。”温文冲着陈君豪一乐“不是你自己要找她吧?鈳惜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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