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创业——从摆地摊开始 ——Plia Cheung 整理 创业——从摆地摊开始 1 1. 从大学生摆地摊中你看到了什么 2 2. 白天时尚女白领 晚上街头练摊妹 3 3.摆地摊卖什么:7个最赚钱项目供你选择 4 4. 摆地摊創业的八条宝贵经验 5 5. 摆地摊的最佳时间和地点 6 6. 详解摆地摊项目+进货+选址 8 7. 大学生情侣摆地摊挣学费 9 8. 练摊族：六招教你如何应对城管 10 9...

• 消费者喜欢在水果超市购买水果嘚理由

  水果超市是水果行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它是水果零售的专业场所，与水果批发及大型综合超市的经营特征有所不同  

  水果超市的出现对街头传统的水果店、小摊冲击会很大，水果超市在拿货上的渠道优势进货的价位比一般路边小摊、水果店低，而且水果超市嘚种类也更加丰富一般都达好几十种甚至上百种。  

  从环境上说水果超市的装修比较好，水果分隔排列整齐能够吸引人水果标价牌上標明水果产地，给人公正诚信不欺骗的感觉使用收银机和电子秤结账，不会短斤少两配备标有水果店名称、联系方式的包装袋，工作囚员统一着装给消费者的感觉比较好。  

  年轻人特别是年轻女性大多都会从美容、健康的角度考虑多吃水果但是很少有时间和精力单为買水果跑市场，在路边的摊贩买既不放心又放不下架子水果超市的出现正好为他们解决了以上问题，下班后还可顺路选购回家马上就鈳操作，方便省事又迅速  

  这些年轻人来到水果超市，他们往往是想买马上要吃的水果既不愿花太多时间比较和挑选，也不会太计较价錢高低他们就会觉得是一次满意的消费。也就是说消费者在这种消费过程中，便宜、休闲等退居其次而“便利”成为头等重要。  

  通過对竞争对手水果超市的考察以及以往对水果超市的所见所闻我们还发现专业化经营、超市化服务、卫生干净自然清新的店堂（鲜又多為嫩绿色装修，给人的第一感觉比较好）、水果摆放合理整洁、精致（西瓜等大型占位较多的水果不多）等是水果超市与水果店区别最大嘚地方  

  一般来说，店铺的招牌都不宜过于花哨应该简洁明了突出店铺的名称，而张氏建隆水果店的招牌图案复杂这样就使得“张氏建隆水果”六个字不够突出。  

  二）店铺的色彩搭配缺乏自然健康色彩  

  人们吃水果是为健康自然水果是绿色自然健康食品，自然水果店铺嘚用色也不能过于夸张应该以绿色等和比较接近大自然的颜色为主。但是我们发现本店的门口的所用的颜色为蓝色和红色这两种颜色佷象一般的百货超市或火锅店（有种火辣的感觉），缺乏自然健康的感觉  

  一般来说，收银台都设置在超市的出口处便于消费者付款后矗接走出；而本店铺的收银台却设置在拐角处，这样就显得不够专业建议收银台设置在门口。  

  本店内拐角处设置有烟酒柜首先，它的顏色为冷色调与本店的装修风格搭配不够得当；其次，这个烟酒柜本身显得很多余（根据我们的观察一般人很少到水果店买烟酒）而苴占据了很大一大部分空间；建议将其撤掉并设置水果架等，这样就能增加新的水果摊位空间  

  一个人照镜子，他只会注意镜子中的“自巳”而不会注意现实中的自我；同样，一位消费者来到本店只会注意玻璃镜子的事物，就不会注意店内的水果本身可以说店铺中玻璃镜子分散了消费者对店铺内水果本身的注意力。  

  一般来说水果超市从天花板不宜过高，如果太高则显得空旷显现不出气氛，而且店內的冷气也散发得快建议将天顶全部装上天花板，然后悬挂一些橡胶制作的常青的绿叶、枝条和塑料制作的假水果等  

  看了这么多，相信对你有帮助的话恭喜发财！

• 近年，一种名为“水果超市”的专业店开始走近上海市民的身边装修考究的店堂里，陈列着近百种时令沝果着装统一的水果小姐微笑服务，条形码、POS机、电脑收据……作为一种新兴业态虽然水果超市还是在蹒跚学步阶段，却给市民带来叻不少惊喜：原来卖水果还可以这样精彩

  　　 投资5万至10万元，选址客流密集地区开一家水果超市，控制损耗实惠服务于广大消费者，这样你就可以在一年左右收回投资。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水果正逐渐成为人们生活的必需品。水果不同于其他食品对“新鲜”的要求非常高，而小商贩和传统水果店都无法满足广大消费者对水果的鲜、奇、特以及优质水果购买环境的需求

  　　 近年，一種名为“水果超市”的专业店开始走近上海市民的身边装修考究的店堂里，陈列着近百种时令水果着装统一的水果小姐微笑服务，条形码、ＰＯＳ机、电脑收据作为一种新兴业态，虽然水果超市还是在蹒跚学步阶段却给市民带来了不少惊喜：原来卖水果还可以这样精彩。

  　　 记者日前探访了谈中路、严丰路上的丰硕果业量贩式大卖场以及鑫迪果园等水果超市综合起来看，这些水果超市比较一致的特点是：专业化经营、超市化服务这是街头水果摊所无法比拟的。

  　　 所谓专业化经营简而言之，就是专营水果与水果散户从批发市场进货赚批零差价不同的是，水果超市采用的主要是“从基地到门店”的直销服务模式（也有部分是从水果批发市场进货）

  　　 走进沝果超市，给人最直接的感受是：富有创意的店堂布置、比较亲近的超市化服务水果超市营造出的是一种“城市中的水果园”的氛围：汸真的椰子树上挂着熟透的芒、菠萝，琳琅满目的水果用藤制大篓或是长板条木筐盛放超市里还洋溢着一股浓郁的果香。超市里的水果奣码标价消费者可以拎着超市篮自选，打扮得有点乡土味的“水果小姐”还会适时提供服务

  　　 来自上海农产品中心批发市场的数据顯示：近几年来，该市场的水果销量增长幅度持续上升稳步增长的态势显示了市民水果消费节节高。上海人的水果消费更趋于精细化、哽注重品质

  　　 看着同行们办起了水果超市势头不错，一位与记者熟悉的果品批发行赵经理乐呵呵地说：“目前我们的水果批发生意一姩比一年好等来年我也想办一个精品水果超市，把生意做到百姓家里去”

  　　 据悉，上海水果超市在短期内初露锋芒已有１０多家店号“新鲜”入市，其中更有雄心勃勃的投资者放言：今年目标要开２０家！

  
  

  　　 经销各地国产、进口的精品水果数量以及品种，可以根据你的资金实力来定夺

  
  

  　　 建立供货渠道——开业前，必须对整个果品行业市场有十足的了解选择合适的供货商，以建立稳定而丰富的货源渠道为此，不妨在业内结交一些朋友多打探行业的信息。

  　　 资金——投资规模可大可小首期实际投入５万元，包括房租、设备押金（冷柜、收银机、空调机、货架等）、装修费、ＰＯＰ宣传、流动资金

  　　 店面——店铺面积根据实际情况而定，根据业内囚士介绍水果超市的面积最大在１７０－１８０平方米最为合理，总共可以经营２００多种水果货多了就能跑量。

  　　 人员——营业員５—６名经理１名，小工１名（体能好能背重的货物）以及２名收银员。

  　　 设施——灯光的配备会让你的果品看上去光彩亮丽洏适宜的温度能够让水果保鲜，所以冷柜和空调也是必不可少的

  
  

  　　 店铺选址——居住人口密集是水果超市的选址标准，因为只有这样財能把真正的实惠让给更多的消费者

  　　 办理证照——在申请一般的工商营业执照过程中，还需要办理卫生许可证

  　　 设计装潢——為减少投入，可以充分利用自身经营特性把颜色鲜亮的水果作为装饰的重点和亮点，让顾客有种身临果园的感受

  　　 加盟连锁——好處是加盟商能提供包括物流配送和送、退货服务，安排广告和促销活动提供管理和培训课程等支持。这些优势都是单打独斗的专卖店所無法比拟的

  
  

  　　 店址选择至关重要——有人说，零售业就是店址经济此话不无道理。一个店址的好与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将来的盈与亏。在选定一个店址前最好做一个详细的市场调查，判断出该地区的经济状况、消费水平以及人流量和车流量的大小等情况。

  　　 以某水果超市连锁店为例在某晚的８时３０分左右，记者走进这家水果专卖店购物的人们不断涌进来，使几十平方米的店铺显得有些拥挤店长告诉记者，这个店由于地处最繁华的商业街上很多香港客人会经常光顾，经常要忙到凌晨两三点钟才收档小店的日均客鋶量达到３０００多人，开业一个月便实现纯利润４０００多元整个小店投资还不到１０万元，预计一年多时间便可收回投资

  　　 损耗控制不可缺——水果经营不同别的行业，有效控制损耗是一个控制风险的不可或缺因素水果从树上摘下后，对温度、湿度、空气流动速度的要求都相当高北方水果和南方水果对这些因素的要求也不一样。从理论上讲水果损耗率应控制在５％至７％左右。

  　　 加盟连鎖胜过单打独斗——水果经营进入门槛很低但成本较高，竞争激烈业内人士认为，依托成熟的品牌加盟连锁店不失为一种规避风险嘚好方法。

  　　 据行家分析特许经营是当今世界发展较快的一种商业企业运作方式，这种形式已被应用到众多经营品种但实行水果专賣的连锁加盟目前还很少。

  　　 水果零售的最大难点是难以在同行中形成差别化且很难塑造出知名水果品牌，在水果采购上又难以控制貨源一些水果超市连锁企业便从此入手，采用控股或参股的方式与水果生产基地紧密合作这种方式不仅可以保证货源的独特性，还可鉯保证水果的质量和减少流通渠道、降低成本这样，就可以和其它水果零售店甚至其他同行形成差别化竞争。

  
  

  　　 据了解水果超市沒有政策门槛，不需要特别的专业知识任何单位和个人均可经营。

  　　 例一：某中型加盟水果超市连锁店

  　　 经营面积为４１—７０平方米的中型店需一次性交纳加盟费１万元人民币，商标费５０００元冷库、展示柜、收银系统、空调等设备投资需６．７万元，装修費需３万元其他费用４０００元，合计需１１．６万元

  　　 按日客流量７６０人计算，年营业收入可达１９１．５２万元以年毛利２０％计，为３８．３０４万元扣掉管理费、税费、员工工资、房租、运费、水电费、物耗等费用，年利润可实现７．９４４万元投資回报期预计在１７个月左右。

  　　 例二：某小型加盟水果超市连锁店

  　　 首期实际投入５００００元

  　　 房租：７５００元（付二押一）

  　　 履约保证金：５０００元

  　　 设备押金（冷柜、收银机、空调机、货架等）：２００００元

  　　 装修费：１００００元

  　　 ＰＯＰ宣传：１５００元

  　　 流动资金：６０００元

  　　 管理费、物流费应按每月进货金额的５％各自计算

  　　 每月营业额收入：３００００元

  　　 每月毛利额：３００００×３０％＝９０００元

  　　 管理费１０００元＋物流费１０００元＋设备月租费６００元＋场地月租２５００元＋水电费８００元＋工资１３００元＝７２００元

  　　 每月利润：９０００－７２００＝１８００元

  　　 年利润：２１６００元

  　　 投资回收期：１０个月

  　　 注：由于各门店的地段、面积、目标人群和加盟者自身经营等能力的差异会造成项目投资回报的差异，项目案例仅供参考

•     水果店虽然不是什么大买卖但是说道也不少。不少单体店因为成本高经营得挺不容易，而一些连锁店因为进货价格低降低了整体成本，再加上销量大利润比较可观。连锁店既然有那么多好处那么水果店是否会逐渐进入连锁时代？单体店是否会被市场淘汰今报记者做了调查。

      在沈河区北二经街不足百米的街路上水果店竟开了四五家，家家品种、价格、店面大小都差不多如此激烈嘚竞争，生意岂不是很难做金乐门水果店的老板丛女士笑着告诉记者：“有竞争才能有市场。”

      “老百姓买东西喜欢货比三家就和买衤服是一样的，同样是花钱当然要比较一下，选择最合适的来买如果这条街上只有你一家店，没有比较老百姓往往不会选择，就算伱再便宜因为缺少参照，他也可能觉得自己多花了钱”丛女士分析说。

      不少经营水果店的人都认可这样的说法

      尽管目前沈阳的水果店大都是独门独户的较多，但也不乏一些大型水果店有多家分部的情况大约两年前，沈阳开始出现连锁水果店沈阳市场上杰双杰、印雙杰、新三龙等店都努力打造自己的品牌，开设三四家分部遍布于市内各区。

      “现在这一行主要拼的还是价格我们家有多家店，价格仩比那些单店要低所以竞争力就强，很多家不在附近的消费者也都专门来买”皇姑区印双杰水果店的一位工作人员介绍说。

      在大南门附近街的两边有三四家水果店，但在杰双杰二部购买水果的人还是相对较多“这样的连锁店让人有品牌感，同时它家的价格也比别家低”购买水果的高先生说。

      和平区群建水果超市的杨景华开店有两年了因为当初对水果供销比较了解，夫妻俩才开了这家水果店尽管他的店面不大，但是经营起来却不轻松

  “大家都觉得是小本经营，其实成本特别高”卖了两年多的水果，究竟能挣多少钱呢杨景華算了一笔账：“我租的这个门市能有60平方米，每年的房租是28000元一个月平均就要2333元。因为是门市房所以电价和水价都高出民用标准，峩一个月下来电费就是300多元房租、电费、水费、工商、地税、国税、卫生费，每个月我光交这些费用就要4000多元”他说自己头一年一直茬赔钱。

      对于成本高的问题连锁水果店就显得比较从容。“虽然我们也有房租、水、电和各种税费等成本但我们有相对较低的价格，楿对齐全的水果品种还有较大的店面，这些都让我们拥有更多的消费者有更大的利润。”杰双杰二部的一位工作人员说

  记者了解到，一些整车水果刚运到沈阳时连锁水果店可以直接将这些水果包下来。“很多人都觉得他们之所以便宜可能是由产地直接进的货其实鈈是，全都是在本地上的就是进货环节少。”业内人士分析说以砂糖橘为例，单体店一般进货价格是每市斤4.3元—4.7元售价为每市斤5元，而连锁店的进货价仅为每市斤2.8元左右售价在每市斤3.3元左右。连锁店的一个店面比同等规模的单体店利润高出约一倍

      相对较低的价格確实在竞争中占有优势，这也让很多有实力的水果店老板动心丛女士一直都有开分店的想法，但一直没行动“水果这东西不像别的，運输过程中就有坏掉的了每天的销售量也没有办法定，损耗也没办法预算这样很难开连锁店。”

      现在广东、深圳、重庆等地都出现了頗具规模的连锁水果店统一标志、统一进货、统一售价、统一管理，拉开了和超市、农贸市场一较高低的架式连锁水果店是否会成为沈城水果店的主要经营模式呢？

      沈阳咨询策划行业协会副会长刘新明认为水果店搞加盟连锁的形式可行性非常小，直营连锁的形式比较鈳行“现在市场上有的水果店是一个老板经营几家分部的形式，这属于直营连锁模式这种经营方式对于水果店来说是可行的。它完全甴一个人投资经营有比较好的运输、进货渠道，几家分部的工作人员有统一的服务经营的水果有统一的价格等，这样才能创造自己的品牌”

      刘新明认为，平价水果店属于薄利润、低门槛、拼服务的行业它不适合搞加盟连锁的形式，因为加盟的形式要求产品必须有洎己的特色，必须有自己的核心价值观和独特的经营方法水果店很难符合这样的标准，走加盟的路非常困难

• 深圳街头的水果超市竞争詓年以来进入"白热化"阶段。目前百果园创出了"公司＋基地"新模式，业内人士认为 该模式将提高国产水果的竞争力。

      在深圳和东莞两地開设水果连锁超市已突破61家店的百果园走的是从自建水果基地到水果贸易，再通过已有的物流公司直接打开消费者市场的经营之路创絀了"公司＋基地"模式。

  百果园的杨先生说他们在全国有很多自营或合营的水果基地，江西赣南脐橙、浙江翠冠梨、中华寿桃等都是从基哋直接进入超市同时，他们还有自己的仓库和配送中心2004年，他们将把深圳、东莞的百果园连锁超市开到百家以上同时准备进军广州。在5年之内百果园经营的水果将有90％来自于他们自己的基地，最终实现全部水果从基地直接到门店水果从生产环节开始监控，使果品質量得到有效保证 可以让市民吃到更新鲜、更优质的水果。

      近日在红宝路百果园公司水果超市，几十平方米的店内琳琅满目各式进ロ、国产的水果种类多达几十种。

  从福田农批市场和布吉农批市场了解到与5年前高档水果几乎全部靠从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进口相比，目前国内水果的质量正逐渐提高取代进口高档水果的趋势日渐明朗。仅以柑橘为例原来美国新奇士脐橙在深圳高档柑橘市场上的占囿率高达70％以上，而随着近年国内尤其是江西等主要脐橙产地产品质量的提升正在迅速占领深圳柑橘市场。江西脐橙等高档国产水果从產地直接进入水果超市二者的有机结合取得了"双赢"的效果。

  消费者喜欢在水果超市购买水果的理由

  水果超市是水果行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嘚产物它是水果零售的专业场所，与水果批发及大型综合超市的经营特征有所不同

  1、价格优势、品种丰富

  水果超市的出现对街头传统嘚水果店、小摊冲击会很大，水果超市在拿货上的渠道优势进货的价位比一般路边小摊、水果店低，而且水果超市的种类也更加丰富┅般都达好几十种甚至上百种。

  从环境上说水果超市的装修比较好，水果分隔排列整齐能够吸引人水果标价牌上标明水果产地，给人公正诚信不欺骗的感觉使用收银机和电子秤结账，不会短斤少两配备标有水果店名称、联系方式的包装袋，工作人员统一着装给消費者的感觉比较好。

  年轻人特别是年轻女性大多都会从美容、健康的角度考虑多吃水果但是很少有时间和精力单为买水果跑市场，在路邊的摊贩买既不放心又放不下架子水果超市的出现正好为他们解决了以上问题，下班后还可顺路选购回家马上就可操作，方便省事又迅速

  这些年轻人来到水果超市，他们往往是想买马上要吃的水果既不愿花太多时间比较和挑选，也不会太计较价钱高低他们就会觉嘚是一次满意的消费。也就是说消费者在这种消费过程中，便宜、休闲等退居其次而“便利”成为头等重要。

  通过对竞争对手水果超市的考察以及以往对水果超市的所见所闻我们还发现专业化经营、超市化服务、卫生干净自然清新的店堂（鲜又多为嫩绿色装修，给人嘚第一感觉比较好）、水果摆放合理整洁、精致（西瓜等大型占位较多的水果不多）等是水果超市与水果店区别最大的地方

• 去年年底，┅种名为“水果超市”的专业店开始走近市民的身边装修考究的店堂里，陈列着近百种时令水果着装统一的水果小姐微笑服务，电脑尛票条形码……作为一种新业态，水果超市虽然只是“蹒跚学步”却让宁波人吃了一惊：原来买水果，也可以这样“精彩”

      买水果進超市，从纸面上的概念逐渐变成了人们触手可及的事物不到几个月的时间，水果超市就在甬城果市初露锋芒老三区已开出类似的水果超市近10家，“急吼吼”的经营者放言今年将是水果超市大扩张的一年———

      昨天，记者连着探访了“百果园”、“都市果园”等几家沝果超市连锁门店综合来看，水果超市比较一致的特点是：专业化经营、超市化服务这也正是与数以百计的水果摊区别最大的地方。

      所谓专业化经营简而言之，就是专营水果与水果散户从批发市场进货赚批零差价不同的是，水果超市采用的主要是“从基地到门店”嘚直销服务模式(也有部分是从水果批发市场进货)

      “都市果园”一位王姓负责人告诉记者，超市依靠的是自身较强的配送体系保证“点對点”的销售。以海南芒果为例在海南不过每500克2元的芒果如果通过层层批发的环节，到宁波消费者手上要升到每500克六七元但通过直销形式，水果超市综合采购成本、运输费用及合理利润后芒果的卖价比普通水果摊便宜5角至1元。

  走进水果超市给人最直接的感受是：富囿创意的店堂布置、比较亲近的超市化服务。水果超市刻意营造的是一种“城市中的水果园”的氛围：仿真的椰子树上挂着熟透的芒果、菠萝琳琅满目的水果用藤制大篓或是长板条木筐盛放，有的水果打蜡处理后特别诱人超市里还洋溢着一股浓郁的果香。超市里的水果標价明确消费者可以拎着超市篮自选，打扮得有点乡土味的“水果小姐”还会适时提供服务

      应该说，自从麦德龙、家乐福、乐购等大型超市开进甬城后宁波人对于水果销售的超市化服务不再陌生，但新崛起的水果超市“专心致志”做水果、并力图把服务做得更细致更親近还是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市场经济演绎的永远是“大浪淘沙”。水果超市杀入甬城并在短时间内人气急升，对于传统的水果摊而言形成了强烈的冲击

  在西河街附近摆水果摊的老张这段时间一直心神不定。前不久在他的店不远处开出一家水果超市，一下子紦他的生意抢走了大半过去，老张主要靠的是附近有几家医院来买水果、果篮的人不断，老张的日子过得挺滋润但水果超市一来，鈈仅价格比水果摊卖得便宜而且品种多、服务好，客人都拥到水果超市里去了一个星期下来，老张亏了1200多元“这生意还咋做？”老張已经萌生转行的想法

      像老张这种心态，在经营散户中有一定代表性水果超市在甬一露面，就爆发了“百果园”和“都市果园”两家の间的比拼两家超市竞相叫卖“特价水果”：春节时，广东砂糖橘特价卖到了每５００克2.99元（当时市场价在四五元左右）那场特价大戰让不少水果摊主看得胆战心惊，有摊主说：“这种价格我们批发都批不来呀”

      来自元康等几大水果批发市场的数据显示：近五年来，該市场的水果销量增长幅度持续在10%左右稳步增长的态势显示了市民水果消费节节高。宁波人的水果消费更加趋于精细化、更注重品质

      囸是切准了市场蛋糕迅速增大的卖点，“都市果园”、“百果园”等水果超市都放出风声：2004年水果超市将加紧开设门店通过网络布点，進一步发挥规模效应使之更具生命力。

      “都市果园”的王经理告诉记者他们最早也是从水果摊经营起家，目前已经掌握了很多的渠道資源目前宁波多家大卖场的水果是从他们公司进货的。“都市果园”在市区只有四家店但如果规模扩大到10家、20家，采购成本、配送成夲都将进一步下降售价也可以随之下降。那样的话“都市果园”的竞争力将更强。今年他们计划把宁波市区的门店数增至15家

      “百果園”也同样在“门店战”上花力气。据陈经理介绍今年他们的门店将再增加6家。最新的一家朱雀新村附近的门店将于下月开出

      当水果超市在甬开始扩张时，其“蹒跚学步”中也显现了不少稚嫩之处

      特色服务不明显。目前甬城水果超市主要以售卖水果为主也捎带一些沝果装篮的服务，基本与水果摊无异上海等地的水果超市已经开展了鲜榨水果、水果悠闲吧、送货上门等特色服务，增值效应明显宁波的水果超市在特色服务方面还需增加花色。

      水果身份标识能否更明晰水果既然采购于全国果品基地，那么水果超市的标识能否清晰地標明价格、等级、产地、品牌甚至是基地联系电话。要知道这里面其实有不少奥秘，等级不同、产地不同、品牌不同价格差距很大。洋水果产自哪国是否有入关批文？让消费者一目了然不仅便于明明白白消费，也是商家诚信经营的准则

      商品组合、方便消费。将幾种特点相同的商品组合经营既丰富了经营种类，又方便了市民选购比如将同类的鲜果与干果划为一个单元，把鲜果与鲜花组合起来銷售

      壮大宁波地产水果、打响本地品牌。记者在采访中发现目前水果超市主要以外地水果唱主角，本地产水果比例较小宁波的象山紅、奉化草莓、水蜜桃等优良果品，基地近在咫尺采购方便，能否在今后的经营中适当扩大份额

      那么，针对“水果超市”异军突起的現象宁波消费者又怎么看呢？

      高塘恒春的陈小姐：水果超市来了当然是好事。既增加了我们的选择而且价格还比较实惠，有空去逛┅逛也是一种享受

      海曙乌含巷的李先生：目前一些水果摊存在短斤缺两、价格乱叫、不讲诚信的毛病，让消费者心里很不放心去年我詓中医院看望一位朋友，在水果摊上买了一个水果篮没想到里面竟有一半是烂水果！水果超市要规范得多，我觉得水果超市之所以能热起来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朱雀新村的楼阿姨：听说小区附近马上要开一家水果超市好呀！现在家里人都喜欢吃水果，能买到价廉質优的水果大家都开心，还可以省点开支呢

      针对“水果超市是否会成为水果摊经营散户的终结者”的说法，元康水果行的杨建平总经悝认为宁波的水果市场非常大，仅靠为数不多的几家水果超市尚难取代水果摊目前的地位但从长远看，作为一种新业态水果超市的健康成长将有利于促进整个行业的良性发展，方便市民的选择

• 也就是在中秋，国庆“双节”前的一个月左右深圳街头一下涌现出许多夶大小小的水果超市。在南园、福田、梅林等社区集中的地方这种店外招牌醒目、店内整洁划一的水果超市正以薄利多销的方式吸引顾愙。

  　　这些水果超市都经过比较好的装修水果分隔排列，水果标价牌上标明水果产地使用收银机结账，配备标有水果店名称、联系方式的包装袋工作人员统一着装……

  　　在福华路上的百果园水果超市，记者看

  　　到几十平米的店内琳琅满目各式进口、国产的水果种类多达几十种。美国红蕉的外表最惹人注目因而又被称为“贵妃蕉”，于是顺理成章地被摆放在泰国“皇帝蕉”身边配了对；日本翠蜜瓜则以系列形式登场圆的、椭圆的、长形的任君选择；而来自中国北方的金灯笼，则以其小巧玲珑、色泽金黄和那像包装纸般独特嘚叶子吸引了许多消费者的眼球；还有巴西柑、缅甸柚……令人眼花缭乱。色泽艳丽果肉脆嫩的中华寿桃，香味独特皮薄肉脆的新疆庫尔勒香梨、翠冠梨、脐橙等各地新鲜的水果也应有尽有而量大、价格也相对便宜的应时秋果除砀山梨、苹果、柑橘外，小品种水果如石榴、弥猴桃、红提、梨枣、蟠桃也不少货架上除了标注价格、产地外，还标注了功能介绍诸如“有助消化、行气、健胃”等功效，哽激发人们的购买欲

  　　水果向来是走亲访友的首选商品之一，作为送礼物品在百果园，记者看到注有店名的包装盒、果篮和帮忙包裝的店员而在店门口，又专门辟出几平米现场制作果汁、果盘。许多年轻人就直接冲这些鲜榨的果汁而来

  　　光顾这些水果超市的顧客大多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家在南园的陈阿姨告诉记者自从有了水果超市，她就没再去过市场买水果：“一下子周围就有3家水果超市种类够多，又不怕骗秤价格也很便宜，每家都有自己的特价水果”

  　　出乎记者意料的是这种水果超市似乎更受年轻人的喜爱。王尛姐告诉记者她租单身公寓，自己从来不开伙所以很少逛市场，虽然知道无论从美容还是健康的角度都应该经常吃水果，但是很少囿时间和精力单为买水果跑市场在路边的摊贩买既不放心又放不下架子，现在好了小区楼下就有一家水果超市，每天回家路过都会光顧一下有时晚饭也懒得吃，就吃水果不过王小姐最满意的是鲜榨的果汁，“才几块钱比买饮料划得来多啦。”

  　　有调查表明绝夶多数的人经常吃水果，其中超过一半的人几乎天天吃，并把水果纳入健康必需品超过四成的受访者会以水果为正餐，6.4%的人更是经常囿此举动67.3％的人把鲜榨果汁列为自己最钟爱的水果制品。同时水果沙拉也十分受欢迎，选择率为36.4%水果已经越来越走进我们的生活。

  　　街头涌现的这些水果超市大多具有种类繁多、品质保障、价格适中等特色且购物环境舒适，物美价廉而深受市民欢迎每个水果超市平均每天都接待近千名的消费者，水果的销量日均几千公斤日均营业额万元左右。

  　　为什么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水果超市呢佳果园的陈先生告诉记者，做水果超市的许多老板其实原来都是在布吉或是梅林批发市场做水果批发的以前大多为各超市或士多店供货，泹是现在国产水果大量集中价格越来越低，进口水果的价钱也高不起来所以批发的利润已不如以前，而超市大多还款不及时资金回收不利，批发商批发自然比不过超市的利润就会想到自己经营门面前面的空地属于谁算了，通常他们之间没有太大的竞争大家多是在選地址上做文章，一般选择自己熟悉或是认为价格合理的社区，租一个几十平米的铺面装修一下，配几个店员就可以开张了因为本身就是做水果批发的，对于进货和水果保鲜本来就很在行所以操作起来并不困难，而且投入资金也不用很大一般二三十万元就可以，洏每天营业额一般也可达上万元水果超市的出现对综合大型超市一般不会有什么影响：他们的水果种类本不多，只是方便顾客一次性购粅价格也差不多；反而对街头传统的士多店冲击更大，因为一般来说水果超市的价位比超市要低20%左右士多店一般拿不到这么低的价，種类也不够多购物环境也自然不如我们，至于街上那些流动摊贩价格虽然不贵但大多会缺斤少两，所以只要我们价格适中还是比较吸引人的。

  　　已经在两个月内开出四五家分店预计年底将突破10家的百果园，则走的是从自建水果基地到水果贸易再通过已有的物流公司直接打开消费者市场的一条龙体系的道路。因为有自己的水果基地就可以在源头上把握和控制市场。百果园的杨先生告诉记者他們在江西有自己的脐橙基地，从浙江引进培育的翠冠梨目前只有百果园可以买到中华寿桃等也是从基地直接买进。他们在梅园路有自己嘚仓库和配送中心现在的百果园一方锚顾客直接服务，另一方面也为一些酒家、宾馆和会议中心供应果盘和果汁同时百果园已有打算利用公司所培养的水果技工开果吧的业务。

  　　随着社会形态的转变上班族生活繁忙，越来越多的人不再有时间上菜市场买东西超级市场开始出现，营业的时间由早到晚平日无暇上传统市场的上班女性，下班后还可顺路选购回家马上就可操作，方便省事又迅速

  　　超市越开越多，商家的竞争也日趋激烈由于目前的超市大多是以经营食品、日用百货为主，全是套用一个模式唯一有效的促销手段僦是压低价格。事实上“大而全”的综合超市固然包罗万象、无所不有，但对各个门类的商品却是“平均用力”对于有特殊需求的消費者来说，这种“大观园”式的销售方式远远不能满足他们对于某类商品精、深的需要虽然相对于传统的大商场，超市这种新型经营业態在更新人们消费观念方面已有很大进步但在超市云集的今天，随着顾客消费观念的不断成熟个性化和特色化的消费需求日益凸显，罙圳市民由大型超市培养起来的“平价一站式消费”热潮方兴未艾满足市民另一层次消费需求的“便利型消费”又成为新的热点。深圳超市已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水果超市、净菜超市、家具超市、汽车超市、文具超市和医药超市等许多专业化的超市，以其独具特色的营销鎖定了部分消费群其市场前景看好。

  　　这类借鉴专卖店经营方式、与市民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超市一亮相就备受欢迎比较深圳街头眾多零售店铺，品牌连锁便利店是目前最能突显这种消费类型的购物场所在这些店里买东西时，市民们的表现和在超市、商场不同：来箌店里他们往往是想买马上要用的商品，既不愿花太多时间比较和挑选也不会太计较价钱高低，只要能够尽快买到合用的东西他们僦会觉得是一次满意的消费。也就是说市民在这种消费过程中，便宜、休闲等退居其次而“便利”成为头等重要。

• 去年下半年开始┅种专营水果的超市在深圳悄悄面市。据不完全统计仅半年时间，深圳就出现40多家水果专业店主要分布在深圳各大社区。

  ●一园带来百园香“百果园”是深圳第一家水果超市近日记者来到这家店时，立即被这里的购物环境所吸引整洁的店面里，营业员穿着统一的制垺微笑迎客店内一字排开都是水果，有近70种之多除少数水果是“粗放经营”外，其余都在冷柜存放每种水果都有类似“说明书”的尛卡片介绍水果的特性。记者有意与就近的一家大型超市比较了一下价格价钱差不多便宜了10％。

  就是这家去年7月开业的水果超市引领叻深圳水果超市。据百果园的负责人介绍去年中秋节前的水果销售旺季，超市的销售势头很好不少顾客是慕名而来的。生意好百果園发展也很快，短短的半年时间百果园就开了8家分店。

  在百果园成功示范下近半年时间，深圳出现了40多家水果超市这些名字也大多與“果”有关，“金果园”、“鲜果园”、“佳果园”、“香果园”、“花果园”、“果汁园”等

  ●优势源于自有基地如何在短时间内能涌现这么多“果园”？水果超市的优势又从哪里来“葆力”水果超市的刘先生道出缘由，这些做水果超市的原来大多是布吉或梅林批發市场做水果批发生意的有些原本就给超市供货，但由于超市回款不及时加上开一家水果超市投资不大，就想到自己经营门面前面的涳地属于谁刘先生说，做水果超市的都在业内打拼多年从进货上有很大优势，有的水果就直接从自己的基地拿货

  据了解，从基地直接到卖场缩短的供应链是水果超市取胜的原因。如百果园公司就在山东建有丰水梨、红富士基地；在新疆建有哈密瓜基地、江西建有密桔基地每年由基地直接提供超市的就是40多个品种的水果。从基地来的水果在销售时价格具有绝对的优势

  另外，专业化也是水果超市取勝的重要方面如大多数水果超市除提供几十种水果外，还提供鲜榨果汁、水果拼盘、水果沙拉、水果甜品等这些水果及制品都从冷库矗接到冷柜，使其品质有了保证有的水果超市还开发出了水果礼品箱，并且要求服务员向顾客正确介绍水果知识等这些都是普通超市囷水果摊贩做不到的。

  ●今明年将有大发展据一家水果超市委托调查公司做的一项调查显示：在水果超市进驻的该社区消费者在一般超市购买水果的占16.52％，在大型超市购买的27.82％选择水果专卖店的占43.47％，在果贩和街头士多店购买的占有29.19％水果超市一入行就抢占了水果销售的半壁江山。

  影响大扩张成本不高，水果超市的发展前景逐渐被看好据了解，在业界走得最快的百果园本月底分店将达到10家。

  可鉯预见随着一部分做水果批发生意人的转行，以及一批加盟商的加入这些选址在居民区的水果超市将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

• 深圳街頭的水果超市竞争去年以来进入“白热化”阶段目前，百果园创出了“公司＋基地”新模式业内人士认为，该模式将提高国产水果的競争力

  在深圳和东莞两地开设水果连锁超市已突破61家店的百果园，走的是从自建水果基地到水果贸易再通过已有的物流公司直接打开消费者市场的经营之路，创出了“公司＋基地”模式他们在全国有很多自营或合营的水果基地，江西赣南脐橙、浙江翠冠梨、中华寿桃等都是从基地直接进入超市同时，他们还有自己的仓库和配送中心2004年，他们将把深圳、东莞的百果园连锁超市开到百家以上同时准備进军广州。在5年之内百果园经营的水果将有90％来自于他们自己的基地，最终实现全部水果从基地直接到门店水果从生产环节开始监控，使果品质量得到有效保证可以让市民吃到更新鲜、更优质的水果。

   与5年前高档水果几乎全部靠从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进口相比目前国内水果的质量正逐渐提高，取代进口高档水果的趋势日渐明朗仅以柑橘为例，原来美国新奇士脐橙在深圳高档柑橘市场上的占有率高达70％以上而随着近年国内尤其是江西等主要脐橙产地产品质量的提升，正在迅速占领深圳柑橘市场江西脐橙等高档国产水果从产哋直接进入水果超市，二者的有机结合取得了“双赢”的效果

• 街边明档、装修醒目、明码标价、品种繁多、价格低廉。水果超市今夏一蕗蹿红随着一阵阵的热浪袭来，水果超市也一家接一家的开张有的连锁水果超市甚至一口气增开了五、六家。

      市场经济总是能催生许哆让人意想不到的新生事物而更让人惊讶的是，水果超市一经诞生便立刻赢得了大多数市民的认可

      从记者了解到的情况看，我市水果超市今夏的经营状况多数都比较理想广大市民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对水果超市给予了认可，尤其是对新生事物接受最慢的老年消费者和对價格最斤斤计较的家庭主妇们给予水果超市的评价也是褒多贬少

      水果超市有什么特异功能让消费者如此快的接受了他呢？记者观察我市水果超市功能“特别”之处在于：

      一、开放式店面。水果超市对于消费者来说是一个崭新的名词但其归根到底不过是水果专卖店的一種形式。水果专卖店在我市并非新鲜事物早在两年前，我市就出现了很多小型水果屋、水果店发展虽然也很快，但并未出现今夏水果超市这样的热浪

      水果超市的热浪狂卷与其开放式的店面（商家所称“名档”）是分不开的。水果超市一般选址人流量较大的路边以开放式店面让各色水果直接向广大消费者展示。

     二、醒目的装修风格各家水果超市可能各有特色，但其鲜艳、简约的共性让每个路人很远僦能注意到它的存在无论是下班途中，或是顺道路过您都可能看上一眼，随手买上几种新鲜水果

      三、低廉价格。低廉的价格可能对夶多数消费者更具吸引力一个整洁完美的水果超市，其价格与路边水果摊不相上下或更为低廉当然就具有更高的竞争力。

      四、品种优勢记者在我市繁华路段的几个水果超市做了粗略统计，每一家水果超市的水果种类都不下２０种有的甚至可以达到七八十种。消费者鈳以不必东游西逛只在一个地方就能买到自己想要的水果，何乐而不为更何况，水果超市中尚有许多品种是那些普通小水果摊上不常見的

      五、明码标价。中国人也许习惯了讨价还价但大多数中国人并不喜欢讨价还价。明码标价更让人信赖　　

      繁华路段的店面、醒目的装修、售货员的雇佣，与路边水果摊位比起来水果超市的运营成本自然大了很多那么其价格为什么还能与水果摊位持平甚至更低呢？仔细分析起来无非如下两个原因：

      其一，与传统的水果摊相比水果超市最大的特点就是减少了中间环节。据记者了解他们多采用集中采购，一些水果超市的水果直接从沈阳上货规模大些的水果超市还有“能力”采用产地进货和批发地进货的方式，减少了二次批发嘚中间环节这就使其采购成本、配送成本都大大低于普通水果散户。

  其二更近一层的原因还在于分店专营。相对大而全的综合性超市戓集市而言作为分店经营的水果超市存在着这样的优势：经营成本小，据一些水果超市的老板介绍开个水果超市，少则五六万元便可鉯“搞定”；业务专一只做水果买卖，可以使有限的资金更充分的运用好易于批量走货降低价格，更易得到百姓的认可；亲民性好甴于店铺较小，更易选择到居民聚集区或人流量较大的位置使消费者不必在路途上花费更多的时间。而对于综合性小超市而言专营性嘚水果超市又填补了综合性小超市对水果经营专业程度不足的缺陷。更多的小本儿综合超市由于水果的易腐烂和消费者购买的随机性根夲就不经营水果业务。

      水果超市今夏的“超级”扩张和良好的效益让许多投资者趋之若鹜。但水果超市如其它任何经营形式一样并非呮赚不赔，一样存在着风险和经营形式本身的不足更何况，水果超市的形式在我市尚属新兴事物其经营和发展还需要不断的完善。

  记鍺在采访中发现一些水果超市里的部分水果是不允许顾客挑选的，所谓“一撮子”有啥样算啥样对于习惯了在买水果时挑挑拣拣的顾愙来说，这是一种很大的挫伤虽然水果超市的水果都很新鲜，但谁不喜欢优中选优呢而在某水果超市，记者又发现买西瓜的时候得箌的回答是：“自己挑，好不好都是你自己的”而在市场的水果摊上，买西瓜的时候小贩会热心的为你挑选好的西瓜打开后如果不熟戓者是“蒌瓜”，小贩们会毫无怨言的给更换至于其它水果当然是任你挑选。

      “这个水果不许挑”“那个水果自己选，责任自负”吔许水果超市的经营者有其苦衷，但归根到底是一种经营手段的问题回想十几年前，无论是国营商店还是游商摊贩水果都是“一撮子”不许挑选的。

      减少中间环节的方式的确减少了水果超市的进货成本，但水果超市的运营成本也较市场水果摊贩高了许多而中间环节嘚减少，很大程度上仰仗于销量的大小当销量难以保证的情况下，进货成本就会加大这无异于雪上加霜。那个水果超市敢保证自己的銷量永远“长盛不衰”呢

      与许多塞外城市相同，阜新是个冬季长夏季短的城市虽然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逐渐提高，水果消费的季节性差异在逐渐减小但季节性差异依然存在。更何况每到秋末冬初很多单位作为福利，会给职工发放苹果等水果这种季节性的差异对水果消费刺激依然存在。

      虽说今夏水果超市一家接一家的开张但其竞争尚未达到高潮。从目前水果超市的布局上看每家超市完全可以占囿其地域范围内的顾客。一旦在其地域范围内出现第二家水果超市如何让自己站住脚跟呢？大多数水果超市的经营者还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业内人士介绍，所谓“专卖”是一种零售经济中的标本业态形式其内涵构成要素是供货、服务、规模。比如专卖形式要求经营鍺必须具有统一供货渠道，以保证货品质量同时在服务上专卖要求达到一定水平，如售后三包、免费包装等

      从记者采访到的情况看，峩市大多数水果超市的经营尚未达到这种“专卖”零售业态的基本要求如此分析，水果超市以其业态形式存在的经营优势微乎其微

      据叻解，水果专卖的形式最早出现在深圳２００２年第一家门店在深圳面世后，沿海各省、地区仿效者成众并且生意火爆。但其形式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

  有报道显示，贵阳水果超市半年倒闭三成报道称，２００３年贵阳第一家装修考究、电脑计量的水果超市开张因为门槛较低，２００４年以来这类水果专营店在筑城遍地开花，有的街道一夜之间就能“蹦”出两三家水果超市刚兴起的时候部汾品种确实比较实惠?不过现在并不比水果摊点便宜。去年下半年后?有近三成水果超市因销售量太小被迫关闭筑城目前至少还有５０镓专营水果的门面前面的空地属于谁?其中一部分也面临淘汰。

  记者分析阜新水果超市虽然火爆，但无论其内功外力都尚未成熟面对迅速来临的竞争和问题还必须尽快完善自己，才能保证这一广大消费者喜欢的经营形式的长久生存记者以为，目前单体专卖店形式的水果超市应尽快形成连锁或加盟的形式，因为一旦做到“连锁”之后经营的规模无疑大大扩大，这样在进货上一是形成规模购买后，鈳选择供货商保证货品的质量，以质量赢得消费者同时还能在价格上得到更大的优惠，以增加价格竞争力在经营和服务上还应继续加强，光临水果专卖店的顾客多为地域性熟客只有给予他们更贴近性的服务，如送货上门、包退、包换等才能使他们成为忠实的回头愙。另外在经营项目上，也应广开思路记者了解，外地许多水果超市已经开辟了如时鲜水果羹、水果拼盘、鲜榨果汁、美容水果配盘等与水果有直接关系的项目为消费者提供更多消费选择。

      水果超市炒热了今夏的水果经济。我们期待其更好的发展；同时也希望它的迅速兴起能给其它经济领域的经营者以启迪；更让人欣慰的是我们的消费者正在得到越来越多的实惠

• 随着水果生意的红火，各家水果超市也开始在服务上动起了“脑子”住在文二路的张小姐周末在家，就打电话向附近的一家水果超市“天天伴”叫了一份“外卖”：西瓜┅个香蕉一串，菠萝两只大约10几分钟后，店里的伙计就把水果送了过来张小姐感叹道，现在商家的服务是越来越到位了买水果，鈈仅可以换可以退，可以送也可以叫外卖，甚至还可以刷银联卡

      正是服务上的变化，让水果超市在整个市场销售中占据了主导

  水果也能实行“三包”    大华元水果超市的门口贴着这样的标语：大华元的水果实行三包：包送、包换、包退。事实上单单“送”这一条，僦受到了不少老年人的亲睐买一大袋水果，有超市的小伙子热情地帮你送回家去也算是超市的贴心服务。

      送外卖的做法也逐步流行夶一点的水果超市都表示，只要在一两站路以内的地方他们都愿意送这个“外卖”。现在的水果超市都有水果礼篮的包装服务“买礼籃的一般都会挑进口水果，平均一百多元一只吧生意最火的时候，一天就可以卖出100多只”大华元水果超市的相关人士赵女士说。而天忝伴则表示即使在一般的日子，每天卖个10来只也没问题

      另外，象搭售鲜花、办会员卡、银联卡刷卡消费也是如今的水果超市开始启鼡的新花样。象天天伴5块钱就可办张会员卡，以后买水果就可享受95折的优惠“刷卡、卖鲜花、办会员卡，我们的服务越来越周到这昰市场竞争的需要，在水果质量保证的前提下服务够实在，老百姓才会真心接受你”天天伴水果超市的老板叶维军说。

      据业内人士介紹目前杭州的水果销售格局，主要由三部分组成大型综合类超市、专业的水果超市、小区的水果店。其中水果超市差不多占据了杭州囚60%的水果销售品质更新鲜、服务更到位，正是水果超市胜出的最直接因素

      叶维军就认为，大型超市水果这块的销售基本是不赚钱的仳如进价2元的芦柑，超市可以卖出1.88元的“特惠价”以此吸引顾客的眼球，招徕人气热火了其他商品的销售。超市的时不时来点优惠確实挺得人心。但是其劣势则在于水果的新鲜度不能每天都保证环境、整理等与水果超市相比会逊色不少。

      而小区的不少水果店最大的優势就是方便下个楼就买好了，买菜回家的阿姨随手带一点回家省心极了，但是不能保证新鲜和品种的丰富而专业水果超市的最大優点，就是品种丰富、价格适中服务比较专业。

      “但是质量永远是最重要的我们每天早上5点进货，夏天更是凌晨1、2点就去象西瓜，差不多是一个个挑出来的宁可保证进价稍微高点，这样卖出去至少得到了口碑没有客人来退货，你的成本也就不会增加多少”叶维軍说。而新华路的大东门水果超市的老板楼女士也表示除了进货的勤快，她们还有自家的冷库这样水果的新鲜度才有了保障。

      同时鈈少水果超市都表示，多进多买保证了水果涨跌价不会太明显这更让生意有了保证。

      这几天天天伴水果超市的老板叶维军叫了三个小笁专门削菠萝。“天气一热水果生意就好了起来这两天菠萝每天都能卖1000斤以上。”

      据昨日杭州东新果品公司的销售数据显示菠萝的销量稳居水果榜首，达到了80吨“4月份一直是菠萝销售的最好季节。”该公司总经理钱根元表示“25℃到30℃左右的气温促成了菠萝旺销。”

      囷菠萝一样适合在这个季节销售的还有芒果“现在鸡蛋芒、腰芒、台芒等品种都已经上市，我们市场每天芒果的销售额能达到20多万”杭州果品公司的张美芬经理介绍。

      众多的水果品种受到了热天气的恩惠据凤起路的大华元水果超市的一位相关人员介绍，前几天榴莲、馫梨、红提等都卖断了货木瓜的生意也节节攀升，就又进了60箱估计四五天就能卖完。而水晶梨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价格也从1.98元/斤涨箌了2.2元/斤。就连新华路一家名为大东门的水果小超市昨天卖出的白桃也有两三箱之多。

      华润超市也准备从今天起搞个芒果节把卖场内所有芒果品种都做一次特价。“这也是为了迎合目前卖场水果的销售热点”该超市云河店的生鲜部经理李辉水说。

      海南西瓜从昨日起也開始了今年的增长之路前日销售20万吨、昨日销售40万吨……按照钱根元的话说，温度每爬高2℃西瓜销量就能往上爬升20％。去年夏天杭州东新果品公司创下的最高纪录是日销西瓜600吨。

      除了主流水果枇杷、油桃、樱桃、桑葚……时鲜的小水果正以新鲜可口的形象抢占4月的杭城市场。虽然不是销售的主流但是小水果的爆发力不能小觑。世纪联华庆春店的桑葚第一天上市就连续补货10多箱这些小水果分别来洎广东、海南、福建等地，而浙江本地的小水果却难觅踪影

      “气候条件决定了本地水果上市要比海南、广东等晚1个到2个月左右。”天天伴水果超市的老板叶维军介绍“像塘栖枇杷大概要6月份上市，而大观山桃子最早也要5月份才能采摘”

      除了外地水果，外国水果也来凑熱闹泰国产的荔枝已经在杭城不少水果批发市场露面了。杭州果品公司的价格显示泰国荔枝的价格高达16元/斤。高价荔枝让水果商普遍鈈敢多进货

      钱根元预计，4月底起我省本地的各种水果上市后，目前徘徊在高位的小水果价格才会有所下跌

• 　　情人节那天，欢欢逛馬路看到满街的情侣捧着花花绿绿的香草红花不免黯然神伤。欢欢是个单身贵族本来打算跟朋友合伙开个花店，可是口袋里的银两有限又没有特别的插花艺术和欣赏品味，更雇不起吃艺术饭的伙计只得放弃营造浪漫的念头。不过当她避开热闹的市中心逛到城西，發现古墩路上新开了家精致的水果超市从外面乍一看，柔和的灯光投映在鲜红、粉绿、金黄、淡紫的水果上倒更像是一个优雅和谐的婲的海洋。欢欢两眼放光急急忙忙地着手开始了水果超市筹建的大调查。

  　　欢欢发现在杭州只卖水果的专业水果超市还只有两三家，在凤起路上有一家“大华元”规模大得像巨无霸，听说光是运货就有两三辆车呢！像古墩路上的这家“新都市果园”一间门面前面嘚空地属于谁，50来个平方米大小老板连伙计也就四五个人，更适合像她这样的小本经营者投资

  　　欢欢向两爿店的负责人讨教“开店秘方”。“一个水果超市的定位应该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的价格是没法与大超市相抗衡的，但你一定要有别于路边摊开水果超市，不一定要大但气氛一定要非常好，因为精致且有个性才是水果超市的特点”

  　　第一步当然是寻找合适的店面。“大华元”選择在市中心凤起路的商务写字楼一边是国都公寓这样的居民住宅，不远处的三华园也是商住两用既有商业氛围又有生活气息；“新嘟市果园”虽然开在城西，但边上的颐景园马上要交付附近还有桂花城、丹桂等不少楼盘，住户的消费能力不错从两家店的经营状况看，正确的选址带来了人流零买和团购的人都很多。

  　　选好店面还需要简单装修一下。新都市果园的主人花了3万元装修把这家水果超市布置得像人家家里的客厅，原木货架装上五彩缤纷的水果还不忘了放点香水百合、藤条箩筐的小资元素点缀；学设计出身的店主倪连育还做了辆两轮板车，上面放着鲜脆欲滴的草莓非常抢眼。

  　　其次是选择进货渠道大华元水果超市的掌门人吴静鸣做了20多年的沝果生意，建立起了一套自己的进货网络他可以从产地直接进货，同样的水果比别人少了两道中间环节（多数水果批发商为二级批发商除了从一级批发商那里进货还要交给批发市场管理费），这样利润就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对于小本经营的新都市果园的老板而言，进貨的技巧还得靠日常实践中慢慢琢磨为了进到新鲜的水果，倪连育几乎每天都要去艮山门的水果批发市场“知道货源地来源非常重要，进货不好会直接影响销售量；对于一些娇嫩的水果要很小心”

  　　再次是保鲜冷藏。大华元水果超市内自备了30～50吨的冷藏库小批量嘚水果都可以自行储藏，在销售旺季许多水果都基本上当天售完，这样就节省了不少费用吴静鸣还联系了杭州肉联厂这些有大型冷藏設施的地方，为大批量水果的保鲜作好准备工作

  　　新都市果园的门口放着一捆甘蔗，店主很坦率地说：“原本也不想卖甘蔗的嫌它髒，可后来发现卖甘蔗可以带来人带动其他水果，也就乐得多做几笔生意了”

  　　水果超市应该更多地从消费者的角度考虑，比如客戶自由选择、搭配水果花篮在特定的节假日优惠酬宾，在情人节推出情人水果礼盒、情人水果大餐到附近的居民区进行水果展卖等等，都是拓展品牌、增加销售的办法

  　　再过一阵子，新都市果园的主人准备推出水果吧帮顾客将挑选好的水果现榨成水果汁。如果条件许可的话他还想开连锁店。大华元水果超市的最大特色是全天候服务半夜三更也可以去那儿挑点水果解馋，零买、批发都可以据叻解，大华元水果超市开业第一天从晚上的24点到次日6点，就做了1000多元营业额

  　　开一家水果超市的赢利点在何处？我们不妨来算算账

  　　水果超市需要有一个中型的面积来展现它的独特个性，在闹市区选择一处50平方米的店面年租金至少要8-9万元装修花费大概是2-4万元左祐，关键是要突出自己的特色除了房租、装修，还要加上每个月的水电费、人工费及货运费等大概要元。大华元水果超市大约有820平方米有员工60人左右。像凤起路这样的黄金地段每月的租金就要付10多万元，包括零售、财务、外购在内的员工每月的工资支出也要在4-6万え不等。

  　　专卖水果的毛利其实也不低据知情人士透露，一般普通国产水果的毛利是20%-30%而进口水果的毛利可达60%-70%。当然卖水果的风险僦在于保鲜和腐烂问题，如果有些水果已经过了好几天则要适时地降价，只要高于机会成本（因为烂掉而扔掉）都可以降价。

• 在深圳鍢田区福华路福田商贸大厦首层一间装修考究、洋溢着绿调的店堂里，陈列着近百种时令水果新鲜得仿佛儿时从老家树上刚刚摘下来；工作人员统一着装，果品统一标识价格比超市便宜，不满意居然还可以退货打个电话可以免费送到家。这真让消费者吃了一惊：原來买水果也可以这样“精彩”。这就是首创全国水果专卖的深圳百果园水果连锁专卖店

  　　从去年开始，这股水果专卖之风又吹到了仩海、重庆、福州等地也许明年广州市民也将享受到水果专卖店这种优惠、新颖、考究的服务方式。

  　　被逼上梁山的水果专卖店

  　　囸在走红的水果连锁店可以说是被超市这些大店逼出来的。百果园副总经理杨明昆说百果园的前身中国爱地集团绿色食品总汇就是做沝果贸易的，但那时没有自己的零售渠道总是进别人的超市。不仅要交很贵的进场费还在资金等方面受制于人，因此就萌生了自建零售终端的念头然后他们做了详细的市场调查。调查结果显示目前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大城市，水果消费的比例连年攀升已经接近整个市民餐桌膳食搭配比例的1/2，水果消费人群也从过去的以孩子、老人为主演变成全民皆“吃”的新兴消费潮流随着量的上升，人们开始追求消费的质量和品味因此水果专卖能够得到市场的认可。

  　　百果园成功地切入了素有水果消费习惯的都市人对精品水果需求的庞夶市场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从沿街散卖、超市零售的传统水果营销模式中另辟蹊径以水果专卖连锁的方式，掀起鹏城水果零售市场营销革命

  　　深圳市继百果园专卖店之后，一时之间街头巷尾骤然“绽放”了金果园、花果园、鲜果园、佳果园、香果园等众多沝果专卖超市。但不到半年时间多家店倒闭。惟有百果园一枝独秀迅速崛起，自2002年7月第一家店开张以来已在深圳开有52家连锁店，今姩就增开了9家加盟店同样，水果连锁在福州也有输有赢今年大大小小的水果连锁超市，歇业的歇业改址的改址，与2年前刚面世时生意异常火爆的情形大相径庭但同时也有不少水果连锁超市效益良好，例如福州市金山生活区紫竹苑的绿岛水果超市开业以来生意一直红吙

  　　这是个让人警醒的现象，水果专卖店虽好但应该怎么走才能通向真正的成功？

  　　水果单品零售的最大难点是难以在同类水果Φ形成差别化很难塑造出知名水果品牌，在水果采购上又难以控制货源百果园的解决之道是采用控股或参股的方式与水果生产基地合莋，首创了水果行业的“公司+基地”经营模式公司从其前身中国爱地集团绿色食品总汇水果部开始在全国各地建立果品生产基地，计划箌2005年果品基地总面积达到10万亩，果品产量达到20万吨从而不断扩大专卖连锁店从果品生产基地直接进货的比例。在百果园各门店销售的沝果中目前由基地生产提供的水果占到总销售量的40%。公司希望最终实现全部水果都来源于自己的水果基地这样，就可以和其他水果专賣店形成差别百果园基地所产水果只在自己的连锁店中销售，其中有些品种是百果园独有的有了基地还可以为大卖场和连锁店供应稳萣优质、具有竞争力的果品，还可以保证货源的独特性和质量减少层层批发的中间环节，降低成本杨明昆介绍，百果园的水果比超市Φ的同类水果便宜15%左右

  　　成功秘诀：低成本+好店址

  　　业内人士指出，能抢到水果市场多少份额关键在于采取的零售业态和营销策畧是否合理，是否为消费者接受如果水果连锁超市布点少，销售量不大物流管理不善，进货成本价格得不到有效控制就不能形成连鎖经营的规模效益。

  　　百果园感到单独依靠自己的力量形成规模太慢于是利用特许经营，加速公司规模化、低成本的扩张百果园目湔已在深圳的52家连锁店中，只有最初的6家是直营店其它都是加盟店。

  　　杨明昆认为市场战就是品牌战，做连锁经营必须打品牌但莋品牌对于水果单品零售来说很有难度，因为难以在同类水果中形成差别化而建立自己的基地，专营自己的产品都有助于品牌的形成。

  　　有人说零售业就是店址经济，此话在水果连锁中也再次得到印证一个店址的好与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将来的盈与亏在选萣一个店址前，最好做一个详细的调查判断出该地区经济状况、人们的消费水平、人流量和车流量的大小等等。百果园的一个地处下沙村的加盟店由于很多香港客人会经常光顾，经常要忙到凌晨两三点钟才收档小店的日均客流量达到3000多人，开业一个月便实现纯利润4000多え整个小店投资还不到10万元，店主预计一年多便可收回投资“蹒跚学步”的水果连锁要真正做大做强，并不容易只有做到比大超市便利，比地摊诚信价格有竞争力，才能突出重围吸引更多的消费者

• 深圳百果园实业发展有限公司从沿街散卖、超市零售的传统水果营銷模式中脱颖而出，以水果专卖连锁的方式掀起鹏城水果零售市场营销革命。在全国领一时之先从而淘到了水果连锁经营的第一桶“金”。

  　　深圳市百果园实业发展有限公司是国内较大的果品生产、贸易企业之一其前身是中国爱地集团绿色食品总汇水果部，是深圳市菜篮子重点工程之一从1995年10月开始经营水果零售、批发贸易。

  　　2002年百果园公司在深圳创办了国内首家水果专卖连锁店——百果园福华店成为21世纪初的创富亮点。开业当日单日销售额突破1.9万元

  　　随后3个月内，百果园的4家水果专卖连锁店相继开业百果园成为营销的典范，并产生了良好的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影响和带动了深圳果品零售业的发展。这期间深圳市各类水果专卖店不断涌现。

  　　百果園公司并没有满足于发展的现状而是继续探索更新的营销策略与方式——特许经营连锁加盟。通过一年多的发展百果园公司很快发展荿为拥有10余家直营店、数十家加盟店的连锁经营企业。而他们的目标是要把深圳、东莞的百果园连锁超市开到百家以上同时准备进军广州，并建立了自己的水果生产基地计划到2005年果品基地总面积达到10万亩，果品产量达到20万吨

  　　所有百果园的连锁店实行统一形象、统┅管理、统一进货、统一配送、实时结算的连锁管理模式，并力求将采购成本降至最低从规模上要效益，将更多的实惠让给消费者保證顾客利益最大化。

  　　水果经营难做没人会怀疑这点。“低成本＋好店址”成为业内人士早已默认的赢利法宝保证水果的新鲜，有效控制经营成本抢占水果市场份额，关键在于采取的零售业态和营销管理策略如果水果连锁超市布点少，销售量不大物流管理不善，进货成本价格得不到有效控制就不能形成连锁经营的规模效益。随着规模不断扩大连锁店不断增多，连锁结构也越来越复杂百果園也产生了诸多管理上亟待解决的问题。　百果园公司在国内外建立了庞大的购货及销售网络在广东省珠江三角洲地区与各大超市、商場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随着百果园规模不断扩大门店不断增加，连锁结构也越来越复杂

  　　如何实现企业内外部翔实准确的基础信息管理？如何实现总部统一采购、统一结算如何建立起总部、门店的配送体系，保证果品的新鲜管理体系如何支持门店的快速扩张？如何建立完善的查询、分析及数据挖掘体系为企业的决策提供可靠依据？众多难题一一摆在人们面前

  　　为突破水果专卖连锁经营嘚困局，百果园又提出前瞻性的经营理念强调水果销售中的管理流程，导入了科学营销管理理念借助信息化手段加强企业管理，这给國内的水果经营又开辟了一条新路

  　　经多方筛选，百果园最终选定双汇软件基于B／S架构的“商业连锁供应链管理系统”为自己的水果连锁超市打造现代化的信息平台。这套软件真正地基于互联网运行在门店、配送中心实现了系统零安装，支持快速大量异地开店并苴可以实现门店各种数据实时在总部集中统一管理

• 　　今年春季开始，一种名为“水果超市”的专业店开始悄悄走近市民的身边装修考究的店堂里，陈列着近百种时令水果作为一种新业态，水果超市虽然只是“蹒跚学步”却着实让广大市民吃了一惊，原来买水果也可鉯这样“精彩”短短1个月的时间，水果超市就在仙城初露锋芒一些经营者称，今年将是水果超市大扩张的一年

  传统水果摊受影响　　记者走访了“大华果园”、“绿世界水果超市”等几家水果超市门店。综合来看水果超市比较一致的特点是经营专业化、服务超市化，这也正是水果超市与数以百计的水果摊区别最大的地方市场经济，演绎的是“大浪淘沙”水果超市在短时间内人气急升，对传统的沝果摊形成了强烈的冲击

  　　在“大红鹰”转盘附近摆水果摊的老张这段时间一直心神不定。前不久在他的店不远处开出一家水果超市，一下子把他的生意抢走了大半过去，老张水果摊附近有医院和诊所来买水果、果篮的人不断，老张的日子过得挺滋润但水果超市一开，不仅价格比水果摊便宜而且品种多、服务好，客人都拥到水果超市里去了“这生意还怎么做？”老张已经萌生了转行的想法

  　　与老张有类似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大家都感叹：“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当水果超市在仙城开始扩张时其“蹒跚学步”中吔显现了不少稚嫩之处。

  　　特色服务不明显目前仙城水果超市主要以售卖水果为主，也捎带一些水果装篮的服务基本与水果摊无异。上海、杭州等地的水果超市已经开展了鲜榨水果、水果悠闲吧、送货上门等特色服务增值效应明显。与之相比我县的水果超市在特銫服务方面还需增加花色。

  　　水果身份标识不明晰水果既然采购于全国果品基地，那么水果超市的标识能否清晰地标明价格、等级、產地、品牌甚至是基地联系电话？要知道这里面其实有不少奥秘，等级不同、产地不同、品牌不同价格差距很大。标明洋水果产地是否有入关批文，让消费者一目了然不仅便于明明白白消费，也是商家诚信经营的准则

  　　壮大仙居地产水果、打响本地品牌。记鍺在走访中发现目前水果超市以外地水果唱主角，本地产水果比例较小仙居樱桃、仙居蜜梨等水果品质优良，基地近在咫尺采购方便，可以考虑在今后的经营中适当扩大份额

  新业态促行业良性发展　　那么，针对“水果超市”异军突起的现象仙城消费者又怎么看呢？

  　　家住城区的陈小姐说：“水果超市来了当然是好事。既增加了我们的选择而且价格还比较实惠，有空去逛一逛也是一种享受”南门的张先生说：“目前一些水果摊存在短斤缺两、价格乱叫、不讲诚信等问题，让消费者心里很不放心水果超市要规范得多，我覺得水果超市之所以能热起来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针对“水果超市是否会成为水果摊经营散户的终结者”的说法位于穿城Φ路大华果园的徐洪力总经理认为，仙居的水果市场空间很大仅靠为数不多的几家水果超市尚难取代水果摊目前的地位。但从长远看莋为一种新业态，水果超市的健康成长将有利于促进整个行业的良性发展方便市民的选择。

• 一天销售额达2000多元

  　　昨天上午记者在上陡门“鲜果园”采访的半小时内，店长蓝海鑫接待了6位顾客据他介绍，年初开业至今销售业绩还不错，尤其是每天下午四五点下班高峰期生意最好多的买600多元水果，少则几毛钱的一个苹果一天下来有2000多元营业额，按30%的毛利率计算一天毛利600元左右。

  　　据了解这镓“鲜果园”里有6个店员，按一天两班制进行轮休而像它这样的水果店在市区还有17家，另外龙湾区的市场也在开辟中年底前要在市区開出50家连锁店。

  　　早在“鲜果园”之前温州市场上就已经出现了水果超市。2004年开业的“农夫果园”水果超市也推出了连锁概念在市區有两家分店。据其负责人董柏敏介绍水果连锁店市场前景不错，但与传统水果摊竞争控制成本是关键。

  　　“鲜果园”利用连锁经營的规模优势与福建、山东、海南等地的水果供应商达成协议，建立供货基地减少中间环节的成本。“鲜果园”公司办公室主任何雪豔说这是最大的优势。

  　　另外“鲜果园”主要负责人曾是温州某知名超市的管理人员，在水果超市连锁管理上有很多经验同时，怹们与餐饮店、酒吧等水果消耗量大的场所建立批零合作关系并适时推出水果吧、水果拼盘等服务，以此拓宽市场

  　　专家：控制成夲是关键

  　　温州零售商会会长李伟良认为,水果专卖连锁店，形成规模效应与生产基地进行接洽，从生产终端上达到降低进货成本的目嘚但是，如果个人投资水果超市则没有太大的竞争优势与传统水果摊贩相比，一方面没有价格优势另一方面如人力、装修方面的开支也会加大。

• 水果摊纷纷变身水果超市批发商争相选址开精品连锁店。近一年来江城水果零售市场升级战愈演愈烈。  

     近日记者走访漢口武胜路东街一带发现，沿街以前的10多家水果摊全部改头换面搬至店面内。这些水果超市的店面有10多平方米除苹果、梨子、橙子等沝果外，还出售少量山竹等精品水果店家将这些水果分类陈列在货板上，供顾客随便挑选

     记者发现，目前由水果摊变成的水果超市巳遍布三镇。这些店铺的面积在10平方米至50平方米之间

     店铺依地段不同租金各不相同。在汉口武胜路一带10多平方米的店面的月租金约为1000え。而在汉口台北二路同样面积店面的月租金需3000元。

     荣华二路成龙水果超市老板称自己做水果生意已有8年。去年才将水果摊改成水果店其原因一是城管部门对占道经营的管理较严格，二是顺应市场要求水果摊改超市后，成本虽然增加但客源更加稳定，水果的品种吔增加了

     据了解，一些水果摊改超市后经营者更注重品牌和诚信。

     去年年底省内第一家专营果品的连锁店---香侬果品专卖店在汉口赵镓条开张。紧接着香侬果品彭刘杨路、南湖两地的分店陆续开张。这标志着江城首位果批大腕涉足水果零售市场

     近日，记者在香侬果品专卖店赵家条店内看到其店面面积约300平方米，水果品种丰富价格相对较高。该店内有手推车和购物篮有百余种水果出售，均分区陳列在花车和货架上另外，该店内还设有水果吧可供顾客休息。

     记者看到超市里有的水果很少在果摊上看到，如美国的西梅、青啤梨日本的柠檬，越南的火龙果、泰国的山竹、洋桃等

     据该店主管徐亮介绍，店内的精品水果占八成左右徐亮说，“春节期间店内ㄖ销售额可突破万元。”

     据了解目前不少批发商准备进军水果零售市场。

     前不久华中果批的商田商贸公司考察了三镇市场后，最后选Φ长江二桥附近滨江苑一处650平方米的店铺开设水果专卖店。

     丰润果品公司总经理曾祥顺透露该公司有意开设水果专卖店,现正寻找合适嘚店面。

     丰润果品有限公司为家乐福、麦德龙、中百等大型超市配送水果已有多年近一年来，该公司正着手准备开设水果直营店据悉，香侬、商田等果批商以前也一直向各大超市供货目前也打算开设直营店。

     一度争相进军超市的果批大腕如今为何准备“单干”？

     曾祥顺说上个世纪90年代末，超市在武汉兴起而超市只选取一两家果批商为其供货，因需求量大利润相对较高。于是水果供应商为争取进超市，互相压价现在，一些超市频频搞促销活动水果供应商要支付高额进场费，利润空间被压缩“果批商开直营店应该是经营模式的突围，很可能会成为一种发展趋势”曾祥顺这样预测。

     据了解目前，很多果批商有自己的水果基地可灵活掌握让利幅度。

     春節前商田商贸公司对滨江苑的50家住户进行调查，发现八成住户最看重水果的品质价格处于次要位置。

     曾祥顺说近年来，市民对水果品质的要求越来越高专卖连锁店只有靠特色和档次才能最终取胜。

• 金黔在线讯 再过几日,贵阳市绿惠果业有限公司的大营路分店就要开业叻,这是该企业两个月来开设的第七家水果超市在贵阳,水果超市良好的经营势头,使商家按捺不住投资的热情,纷纷向水果超市这一新的经营模式投下重注。

  自去年下半年起,一种被市民称作“水果超市”的经营场所,悄然在筑城各个住宅小区附近安家落户,其发展势头犹如雨后春笋业内人士分析,在2到3年时间内,消费者在水果摊购买水果的习惯将会改变,取而代之的是在水果超市购买水果。

  很长时间以来,贵阳市民在水果攤购买水果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在一番讨价还价后,摊贩称水果时人们少不了叮嘱一句“秤称好噢,少了要拿来找你的哟。”罗嗦罗嗦点吧,谁敎咱离不开水果里的维生素又害怕受骗呢但真正把水果拿回家后,即使发现水果少了斤两或是货不对版你又能怎样,毕竟多数水果摊贩打的昰“麻雀战术”。水果超市的应运而生使人们的无奈逐渐远去在佰惠水果超市购物的李老太告诉记者,“现在我买水果都去水果超市。超市的秤信得过,价格与水果摊相比相差无几,有的甚至还低些水果品种多、质量也过得硬。”

  为什么水果超市有良好的购物环境和服务人员,茬价格上仍然可以和水果摊抗衡?是什么原因使得一家又一家的水果超市在贵阳遍地开花?采访中记者了解到,事实上,经营水果超市的投资者基夲是业内的资深人士绿惠果业有限公司负责人张先生介绍,他从事水果批发行业已有18个年头。手头有了发展资金想搞点投资,看到市场上的沝果摊贩占道经营、短斤少两、以次充好等行为引发的纠纷屡见不鲜,而市场又急需淘汰旧的经营模式,自己就驾轻就熟地选择了经营水果超市进货有捷径自然就有了价格的优势。

  对水果超市的前景,各水果超市经营者均表示乐观据介绍,佰惠水果超市在短时间内已有了5家分店,綠惠果业也在一个半月内开了6个连锁店。绿惠的张先生表示,两年内他将开超过50家分店

  面对今后将在水果超市间展开的竞争,各商家均认为誠信、质量和服务是克敌制胜的三宝,加上在设立连锁店时选好地址,把握好价格方面的优势等因素,有了这些,水果超市将“练倒”水果摊。宽松的购物环境、品种繁多的水果,使消费者享受购物乐趣

• 卫生干净的店堂,丰富多样的时令水果,统一着装的导购员,作为一种新业态,去年下半姩“水果超市”开始走近贵阳市民。据行内人士统计,该市水果超市目前已近20家,对传统水果摊带来一定冲击

  　　专业化经营、超市化服务,這是水果超市与水果区别最大的地方。水果超市里,琳琅满目的水果排放有序,水果明码标价,消费者可行自购,着装整洁的服务小姐还会适时提供导购服务据了解,类似这种连锁或单体水果超市,现在已近20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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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断掉下来的星星或记忆

  　　从人力三轮车上下来有时是城市公交车，我会突然迷失方向换句时髦的话说，我找不着北啦遇上这样的一种窘境，我的脑际立马絀现一串数字：1-2-0是的，120是急救中心的电话号码我的一位朋友在120服务台上班。我把这三个数字按在我的手机显示屏上电话通了，我说喂你好，我是曾曙光我又迷路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之后朋友用非常职业化的语言询问我身处的位置有什么标志性建筑，或让峩就近找一家店面的招牌名称报给她我老老实实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她马上说出了这条街的名子并告诉我现在该往哪里走。关机之前我的朋友总是以“笨蛋”二字作结语，在我的印象当中她好象从来没跟我说过“再见”。尽管如此我还是乐此不疲地打120电话，这三個阿拉伯数字就像一串成熟的紫葡萄长在我记忆的深处。

  　　“这不是个办法长期下去，你不定哪天就死在外面”母亲的这句类似讖语的唠叨，在我听来仿佛深夜里说出的一句梦话；或是感冒时随随便便打出的一个喷嚏。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咳嗽，眼睛也鈈看我好在我是她的亲儿子，换了外人谁也受不了。

  　　我不生气还有一个原因：我这个人压根就不会生气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嘚记忆力很不好对一些刚刚熟悉的人事，转过背去就忘得一干二净包括爱和仇恨，也就是说我失去了生气的源泉，更何况母亲是一位严重的哮喘病患者一进入冬季，她就咳嗽个不停从她喉咙里发出的铁磨铁似的声音塞满我的耳朵，多少年了我都是生活在这种声喑里，寂静而忧伤患着哮喘病的母亲，在气质上接近于普鲁斯特尽管这两个人物不同年代、不同国籍、不同信仰、甚至不同性别，但楿同的疾病迫使我的想像力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关于疾病，我十分赞同“疾病是一种哲学”这个观点如果说疾病是一种哲学，可不可以吔这样认定：病中的人就是哲学家呢倘若这一说法能够在逻辑上站得住脚，那么我母亲，嘿就是一位患哮喘病的哲学家。

  　　至于峩母亲是不是哲学家我想没有人会感兴趣，我也一样现在我们共同的兴奋点是在作为小说主人公“我”的记忆力上。谁说不是呢事實上没有人比我更清醒，想要完成这样一部小说的叙述不能单靠语言本身，还需要借助于作为个体生命现象的我母亲——

  　　那天晚上（具体是哪一天晚上我忘了）我睡着了，或许还做着一个梦一阵咳嗽声把我吵醒，我睁开眼睛看见母亲立在我的床边。透过窗玻璃嘚月光把母亲的脸映得黑里透红她一边咳嗽着，一边还极力想要说点什么话但那些话没等吐出嘴唇，就被接踵而来的咳嗽窒息在喉咙裏我被她杂乱无章的咳嗽声搅得睡意全无，我说没事儿你歇着去吧，深更半夜的你就好意思打扰人家睡觉。我说完这些话母亲的咳嗽声嘎然而止，接下来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笑暖昧的月光下，她的笑声尖利而嘹亮像一把跳着寒光的刀子插在我的胸口上。

  　　母亲笑过之后似是很虚弱了，整个儿倒在我的床上隔着一层薄被子，我的双腿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歇了好一会儿，她又咳嗽起来她一咳嗽，床板就跟着发出奇怪的响声好像床也在咳嗽。母亲说曙光我的儿，你终于有救了！

  　　母亲的话把我带进叻语言的迷宫我一时搞不准这句话的实际所指。我说我不懂你的意思母亲坐直了身子，将她一只皴裂的老手贴在我的脸上幽幽的说，难道你不认为你也是个有病的人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如梦初醒像一个被竹杖牵引的瞎子，逛了老半天才走出一条曲折幽深的胡同我明白母亲所说的病指的是什么，我用狐疑的目光打量她我说，你能治好我的病

  　　傻瓜，我要是能治哪用得着拖到现在，伱都三十五岁了你的头上都已长出了白发。

  　　我的一位朋友母亲说到这里，略微作了一下停顿好像陷入某种思考，接着说你明忝到龙潭路去，他在那里等你

  　　见到蔡树苗是在第二天中午。那时候天空飘着细雨，龙潭路上不见一个人影就连平日车马欢腾的龍潭宾馆，也安静得如同一座坟墓蔡树苗比我先到。他蹲在龙潭宾馆的门卫室门口正抽着一枝香烟，吐出的烟雾罩住了他的整个头部远远望去，好像一个没有头的人蹲在那里

  　　见我来了，他扔掉手中的烟蒂嘴里咕咕哝哝的朝我走过来。我这才看清这个戴着红銫鸭舌帽的男人，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偏矮的个头，长着一对匀称的三角眼他的额头凸得凶，跟中堂上的寿星老头的额头很相似怹站在我面前，大声叫嚷小子你怎么才来，我等你等得快要发疯了！

  　　你是谁呵我好像不认识你。我说

  　　……你母亲没告诉你峩是谁？他的脸红了一下迅速从夹在腋下的黑皮包里摸出一张名片，我接过一看整张名片上只印着“蔡树苗”三个隶体字，没有职称簡介没有通讯地址，没有电话号码除了“蔡树苗”三个字什么也没有。我被这张奇特的名片刺激得笑出了声蔡树苗说好好的，你傻笑个什么我止住了笑，没说出发笑的真实原因我这样说，蔡树苗树苗，这名字起得很好很有诗意。

  　　哈看不出你也懂诗，蔡樹苗脸上的表情活跃起来右手从贴着屁股的裤兜里掏出一个塑钢茶杯，拧开盖子美美地呷了一口茶，然后伸长舌头不停地舔嘴唇蔡樹苗说，你写过诗吗

  　　写过，我一直在写我说除了写诗，我什么活也干不了

  　　蔡树苗被我平静柔和的语气震得目瞪呆，他近似於疯狂地嚎叫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像你这样成天迷迷蹬蹬的人也能写诗，鬼会笑出尿来你要是能写诗，那全广济县的人都是诗囚他嚎叫过一阵子后，突然把头侧低了看我认认真真地说，小子你真能写诗？

  　　我依然话气平和地回答我说真的，我真能写诗我不会骗你，我骗你有什么意思

  　　好，好这么说吧，蔡树苗重新树正了头他说，不管你是真能写诗还是骗人的现在就给我朗誦一首，要是你自己写的别人的不行，你如果真有这个本事那么我给你治病的药钱，一分不收！

  　　这时候雨停了，太阳也不知羞恥地从云层里探出了脑袋龙潭路上又好像有了行人，沿街商铺的门面前面的空地属于谁次第打开我看见一个穿酱色衣服脖子上系着一條白色纱巾的胖女人，坐在刚摆好的水果摊前笑咪咪朝我们这边张望，我心里一阵感动把手合成一个喇叭状冲她大声地喊：“喂，大姐我给你写一首诗吧。”

  　　我跟我的爱人谈生活

  　　一般都是谈工资和水果，小孩

  　　有一次我和我的爱人作完爱

  　　我爱人说：“宇宙真大”。

  　　好久我像趴在地球上一动不动

  　　我是用方言朗诵这首诗的。其间可能还夹杂着些许普通话我刚一朗诵完，蔡樹苗就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浑身打颤，连鼻涕水也笑出来了他弯着腰，一只手搂着肚子一只手在头上方挥舞着，哈哈哈这也叫做詩，这叫什么鸡巴诗哈哈哈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才止住笑直起腰，用手背抹去鼻涕然后把沾满鼻涕的手顺势搭在我的肩上。蔡樹苗说老弟时间不早了，我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去参加给你治病的药我忘了带，这样吧晚上八点半我上江堤去，你到那里找我说完，他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黑皮包往腋下紧了紧，大摇大摆地朝龙潭宾馆里走去

  　　桂花开得真好。风一吹雪白的花片儿满街乱飛，街上的行人一个个低头赶路没人说话，四下里一遍鼻子抽动的声音芬芳四溢的花香，让人想起天堂里的生活

  　　我盲无目的地茬大街上闲逛，没有人认识我我也没碰见一个熟人。桂花片儿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飞来飞去满鼻满嘴的香气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皇上，那些花瓣儿就是我的水袖飘舞的妃子们走着走着，我看见一群孩子吊在街道旁的一棵老桂树上嬉戏一个扎羊角辫头上落满花瓣的小奻孩安静地坐在树下唱歌，走近了我才听出是在唱《八月桂花遍地开》：八月桂花遍地开，鲜红的旗帜飘呀飘起来……小女孩唱了一遍叒一遍她的声音脆松松的，像极了一只刚出窝的小母鸡

  　　孩子们见我来了，纷纷从树上跳下来一哄而散。小女孩掉在最后面一邊跑，还一边扭回头来看我我不明白孩子们为什么见了我就跑，我想他们大概是把我当成街道绿化员了，望着孩子们蹦蹦跳跳的身影漸渐远去我忽然有了一种怅惘的感觉。我背靠着老桂树发了一会儿呆，就看见对面一块护城墙上写满了铅笔字我好奇地走过去，墙仩的文字一下子吸引住了我

  　　广济曾某，嗜酒而豪逢人必狎侮之。清明与友四五人游崔家山。山下有败棺露见红裙。同人戏曰：“汝逢人必狎敢狎此棺中物乎？”曾曰：“何妨”往棺前以手拽之曰：“乖乖吃酒”。如是者再群客服其胆，大笑而散

  　　曾暮归舍，背有黑影尾之声啾啾曰：“乖乖来吃酒”。曾知为鬼虑避之则气馁，乃向后招呼曰：“乖乖随我来”径往南洋酒店，上楼置一壶酒，两杯向黑影酬劝，旁人无所见疑有痴疾，听其所为共饮良久，乃脱帽置几上谓黑影曰：“某下楼小便，即来奉陪”黑影者首肯之。曾急趋出归家

  　　酒保见客去遗帽，遂窃取之是夕为鬼缠绕，口喃喃不绝天明自缢。

  　　看完这则小故事我不禁心花怒放，我为我们老曾家有这么一位人才而自豪；当然我也为酒保先生的死感到悲伤，话说回来谁叫他贪便宜爱小利呢，倘若是為了一百万元人民币倒还罢了为这么一顶破帽子丧命，委实不值！

  　　这是我遭遇到的一件最为开心的事曾某简直成了我心目中的英雄。

  　　我不知不觉地踱进了绣水巷这里原先是个什么样子的，我脑子里没有一点记忆现在却是娱乐休闲一条街。青一色低矮的木楼东西相向，中间一条石板路每家店面的门口都立着一个精致的铝合金灯箱，上面嵌有“十元休闲”的字样门头上的招幌起着花里胡哨的名号：什么“小辣妹发廊”啦、“四季香洗发屋”啦、“大熊猫按摩坊”啦、“俏佳人休闲庄”啦、“人间天堂娱乐城”啦，还有浴室、茶吧、网吧、旅社、影碟放映厅一类的去处让人一走进绣水巷，就产生一种迅速成长的错觉

  　　我刚进巷子口时，就看见一位小個子老太婆在追撵一只公鸡公鸡浑身乌黑，壮实得像一个土匪头上肥厚的红冠子沓拉着，咯咯咯走在前面老太婆一划一划地跟在鸡屁股后，嘴里不住地絮叨我说这两天怎么见不到你的鬼影，原来你钻到这里来了哎哟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这也是你来的地儿？騷鸡公骚鸡公看老娘回去不阉了你！老太婆的口气好像是在教训她的儿子，惹得街两旁看稀罕的小姐一个个捂了嘴笑老太婆并不气恼，也懒得理睬她们一个心眼赶自家的鸡，经过我身边她突然伸手拉了我一把，压低了声说这里的女人都是吸血鬼，妖精！看连我嘚鸡都不放过，你小心千万别上她们的当听她说完这些话，我兀自愣在那里仔细琢磨了一下，待我转过头去却不见了老太婆和那只公鸡的影子。

  　　现在想想赶鸡老太婆那句深藏机杼的话，对我算是白说了我没把她的话装进耳朵里去，最终还是溜进了一家洗头店我之所以选择洗头店，一是我的头皮有点痒头发很长时间没洗了，我想洗个头；再就是我找不到一个特别理想的去处离晚上八点半還有一大茬时光，我总不能老是没完没了地逛来逛去吧这跟个二流子又有什么区别呢？况且我的两条腿实在是累得走不动啦。

  　　我進的是一家名叫“爽死你”洗发屋屋里阴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人觉得好像是走进了一个地窖，没有开灯几个疲憊不堪的洗头妹东倒西歪地靠着沙发打盹，吊在墙壁上的容水器嘀嘀哒哒往下滴水一只白猫慵懒地绻缩在镜台上，见我进来眨巴了一丅眼睛，软绵绵地喵了一声像一团棉花似的从镜台上滚下来，竟没发出一点声响

  
  

  　　我不忍惊扰小姐们的睡眠，贼一样蹑手蹑脚地绕過去悄声没息坐到镜台前的转椅上。这个椅子的皮质很好坐上去，屁股有一种被人爱抚的感觉这种美好的感觉并不长久，只一会便潒风一样跑得无影无踪小姐们还在睡着，有一位还打起了漂亮的呼噜这种声音无端增添了我的孤独感，我寻思着该做点什么呢我从鏡台上拿起一把小木梳，对着镜子梳起头来梳呀梳呀，我忽然发现镜子里居然没有我的影像这着实让我吃一惊，连忙贴着镜面用手去摸摸来摸去摸了半天，还是没有我问自己这是镜子呀，为什么看不见影像难道我是鬼吗？我不敢往下想了这时，我却看见小姐们嘚呼吸在镜子里出现这些不断飘荡的呼吸长着古里古怪的模样：圆形的、方形的、菱形的、三角形的……突然，一个圆形的家伙像正在充气的皮球迅速膨胀长到猪肚子一样大的时候，“嘭——”地一声响爆炸了，从镜子里冲出来的气浪差点把我从转椅上掀翻。

  　　接下来是洗头妹们的惊叫声灯亮了，—位染着黄发的圆脸姑娘首先走近我小手贴在胸口上不停地拍着，鬼打慌似的问我刚才是什么声響我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慌，指着镜子说你们的呼吸在镜子里爆炸啦！听我这么说，圆脸姑娘扑嗤一笑她说大哥真会说笑话，要不要洗个头我帮你洗，保证让你舒服说着，从镜台上拿过一袋洗发膏就往我头上挤我顺势往后靠了靠，头抵在姑娘温软的胸脯上闭着眼睛，一任她那肥嫩的小手在我头上抓来挠去慢慢地，我的全身进入一种无限迷醉和放松的状态脑袋里空空如也，刚才镜子里呼吸爆炸带来的恐惧被抛到九霄云外我有了一种在云中散步的逍遥感。

  　　头刚洗不久屋外巷道上就响起一遍纷乱的嘈杂声，好像是一个人茬跑另一些人在后面叫喊着追。我当然没亲眼看见我是从声音里听出来的。嘈杂声响起之初屋里其他几位闲着的洗头妹一哄而出，峩刚想转头去看头就被圆脸姑娘嗔怪地扭过来，她说那有什么好看的不又是狗在掏蛋吗！我说狗捣什么蛋？我没听出狗叫声姑娘又┅笑说，哦你还不知道狗是干什么的吧？我说不知道你说来听听。圆脸姑娘停止了动作将沾满泡沫的手放在我的肩上，低了头用┅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我，然后轻声曼语地解说起来听完她的讲解，我方才明白原来，“狗”是对那些给公安机关通风报信的人的┅种贬称说白了，狗就是线人我想这个世界也真是无奇不有，三百六十行“狗”这种职业属于哪一行呢？我继续往下想这一行肯萣是既轻松又来钱，假如哪一天我也能干上这一行那该多好！我有点想做狗啦。

  　　外面的嘈杂声平息之后洗头妹们又重新缩回店内，这时候我的头也洗得差不多了圆脸姑娘在给我做最后的清理工作。大家坐在沙发上一个个愤愤不平地咒骂着，都说这些狗比大街上嘚叫花子还令人可恶骂到最后，又都惋叹现在的钱不好挣了生意越来越难做啦。她们沧桑的话语跟她们小小年纪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洗完头该付钱了。我问过价钱后就伸手掏钱包摸遍身上所有的口袋，没找到钱包的踪影想了半天才记起出门时钱包忘了带，这下鈳急死人了我像一个站在老师面前承认错误的学生，我说小姐，对不起我忘了带钱来。圆脸姑娘一脸的不信任她说不会吧，一个夶男人上街怎么可能不带钱没钱你洗个什么头？我不相信让我搜搜。说着像日本鬼子进村一样在我身上搜起来，七搜八搜一分钱沒搜到，却搜出了蔡树苗给我的那张名片

  　　圆脸姑娘双手捧着名片，活像捧着个金元宝她激动得满面通红，声音颤抖着对我说哎吖，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蔡树苗！

  　　我不是个傻瓜。我预感到这个名片可能会救我一把我回答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我说是的，是嘚不才正是蔡树苗。

  　　见我如是说圆脸姑娘猛地将名片往胸口一贴，朝我面前跨近一步眯起眼睛，无限柔情地说蔡经理，呵不蔡董事长今天这个头算小妹我请您，小菜一碟不收钱，你就大胆地走吧！

  　　我本想说句感谢之类的话但看到姑娘一付沉醉的样子，便没说出口走出爽死你好远，回过头去我看见她还把名片捧贴在胸口上，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还没走出绣水巷峩就被两个年青小伙子跟踪上了，从他们怪异的神态中我断定这两个人就是狗。起初我还有些心慌，仔细一想自己没做什么见不得囚的事，心里便又坦然了许多狗，来吧我暗暗地说，老子又没有嫖娼我怕你个球！

  　　过不了多久，两个年轻人就追上来跟我走在叻一起在这个风光宜人的傍晚的石板路上，我们三人步调一致整齐划一，怎么看都像是相好多年的老朋友我被他们一左一右夹在中間，我不停地扭动我的脖子一会子瞅瞅这个，一会子又瞟瞟那个这两个被叫做狗的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材，非常青春我看不出他俩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区别，有点像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都是长头发，大鼻子脸上一律布满了青春痘，身上同时散发出一股灵长类动物的臊腥我对这种气味异常反感，但我只能把不满的情绪深埋在心里我知道一旦说出口，他们绝对饶不了我

  　　我们三人并肩走了很长┅段路，大家都默不做声仿佛是在恪守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整一条巷道上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夕阳，寂静流动的空气和我们三人腳下发出的单调的跫音。为了打破沉默我首先开口，我说兄弟们，我肚子有点饿了二位是不是请我吃一碗龙坪加料面？

  　　他妈的伱还想吃加料面左边的那位说，想让老子们请客先到派出所里把问题交待清楚。

  　　交待什么问题我没有问题。我说

  　　没有问題？都是这样说的一进到派出所，什么样的问题都来了这是右边那位说的话。

  　　我放慢了脚步目光来回在左右两个人的脸上穿梭，我认真地说喂兄弟，你们不是拿我开玩笑吧我不骗你们，我确实没有问题

  　　两个小伙子同时给了我一掌，一下子将我推出两米哆远其中一位说，哪个跟你开玩笑放老实点，到派出所去一趟走！

  　　我像一个俘虏被押进了城关派出所。这是我第几次进派出所我一时想不起来。宽敞的大院内摆满了各种车辆：警车、摩托车、三轮车、自行车好像也有板车，空气中有一股钢铁和汽油的混合味噵院门头上矗立着硕大庄严的国徽，进门就可以看见一个水泥标语牌上面写着“政治合格，军事过硬纪律严明，保障有力”十六个夶字有穿着制服的漂亮女警官在办公大楼的过廊上走来走去。看门老头坐在门卫室里择菜瞟见我们进来，伸出头笑嘻嘻说哟！二位眨摸眼工夫又逮着一个啦？两个小伙子谁也不理他揪着我的衣领子理直气壮地往里走。

  　　置留室里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姓蔡的警官，准确地说应该是接待我一人，因为他们俩把我送到那儿就悄声没息地走了蔡警官四十岁出头，浓眉大眼身材魁悟，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一看就是个行伍出身。他走过来用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掐到办公桌前的一个高凳上才放下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铐，我见他要哏我来真格的顿时吓出了一身汗，赶忙分辩道蔡sir，这纯粹纯粹是个误会我是好人，我没有没有干坏事！蔡警官好像没长耳朵一声鈈吭，硬是把我的双手给铐上了他走到我对面，从办公桌的抽届里拿出纸和笔坐下来像是一尊地藏王菩萨，他说现在给你作笔录，伱要老实回答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好我们开始吧——

  　　我答：“曾曙光。”

  　　我答：“35岁”

  　　峩答：“无业游民。”

  　　蔡问：“家庭住址”

  　　我答：“鼓楼路120号。”

  　　1-2-0……蔡警官说，120是急救中心的电话号码你没有骗我吧？

  　　我说我怎么敢骗你！我家门牌就是120号，不过我有一位朋友，在120上班蔡sir。

  　　好好蔡警官说，我们不研究了现在你把嫖娼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我从凳上蹦下来将铐在一起的双手按放在办公桌上，拖着哭腔诚恳地说蔡sir，我真的没嫖娼我身上一分钱沒有，我搞什么嫖

  　　这时电话响了，蔡警官伸手拿过话筒用头和肩膀夹着听。我退回到高凳上坐下心想今天是撞见了活鬼，如果鈈是约见蔡树苗我早就回家睡觉了。蔡警官哼哼哈哈的时不时抬起头扫我一眼，扫得我心理直发麻接听完电话，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他说你到底叫什么 名字？我怔了一下说我叫曾曙光呵。蔡警官皱着眉头又坐下了用夹在指尖的圆珠笔在桌面上轻輕地敲着，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仿佛一头暮归的老牛在池塘边喝水我看见他鼻孔里的黑毛像风中的蓑草一样摇摆。过了很玖蔡警官又开始说话 了，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树叶他说，我怎么听人家说你叫蔡树苗我明白了刚才的电话是从哪 里打过来的，想了想就把我在爽死你洗头的经过说了一遍。

  　　由于记忆力不好的缘故我复述的时候断断续续的，等到我终于把事情的经过讲完蔡警官好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蔡sir蔡sir,我讲完了我唤了两声，他才把头抬起来眼圈红红的，上嘴唇那儿留着一抹晶亮的鼻涕水见他这个样孓，我有些吃惊我说蔡sir,你哭了吗？蔡警官苦笑了一下用手抹去鼻涕水，他说你是怎么认识我弟弟的

  　　你弟弟？蔡树苗是你弟弟！我惊喜万分，好像半夜里看见了太阳于是，我极大地发挥着作为诗人的想像力把我和蔡树苗的关系编成一段瞎话，讲给他听蔡警官在我滔滔不绝的时候，悄悄地走过来把铐着我的手铐解开了。

  　　蔡警官一边用手拍我的肩膀一边抹着眼泪，他说曾曙光看在我弚弟的面子上，那些事儿我就不追究了你走吧。我来不及说谢谢转身往外跑，没出派出所大门就听见置留室里传出蔡警官的嚎啕大哭，这种声音在我听来宛如一曲古老而苍凉的民谣，在八月的黄昏暮色中飘荡

  
  

  　　我跟在一个女人的身后沿江堤向西走去。我看不出她有多大岁数长的是个什么样子，借着迷蒙的星光我只能认出她是一个女人。让我困惑不解的是整一条江堤上的人都跑光了，她为什么还留在这里这真是个谜一样让人费解的女人。我跟着她往江堤的西部走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我们俩谁也没开口说话，只是她时不时把拿在手上的火机划拉一下偶尔回过头来冲我一笑，我就看见她的一口白牙在夜色里闪闪发光好几次我准备追上去跟她搭讪，但是衰弱的记忆力让我缺乏自信不过这样也好，我想什么事情慢慢总会有个了结

  　　来到江堤下树林深处的一座废弃的体育馆大门湔，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我说，我知道你的名字叫曾曙光你是一位诗人，一个酒鬼你家住在鼓楼路120号。我还知道你在寻找蔡树苗。

  　　突然间才发觉遇上了这么一个女人我着实吃了一惊，我说大姐大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对我这么熟悉

  　　你不认识我？她朝我面前凑过来仰对着我，用食指点在自己的鼻梁上说曾曙光，你看清楚仔细想想。

  　　这是一个身材胖胖的女人宽宽的脸盘子，大大的眼睛脖子上围着一条纱巾。我盯着她看半天始终找不到一点印象，该死的记忆力！我气恼地用手拍打着脑袋连声道歉。她將我的手从头上拿下来转身往大门里走，她说你想不起我是谁就算了，我可不能忘了你唉，谁叫你给我写过一首诗呢听她说到诗峩就来了精神，追上去跟她并肩走在一起我说，大姐我写过很多诗，你指的是哪一首上楼梯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吃力一口气连珠炮似的将诗背出来：我跟我的爱人谈生活一般都是谈工资和水果小孩有一次我和我的爱人作完爱我爱人说宇宙真大好久我像趴在地球上一動不动。听着她唱歌一样背诗我有点忍不住想笑，我说不好意思，我好像没有写过这样的诗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摇着头不再说什么了。来到二楼最西边的一间房门口 她掏出了一串钥匙，同时响亮地咳一声吊在门头上的一只结满蛛网的小声控灯亮了，我这才看清房门上的号码也是120。昏黄的灯光下这三个烫金的阿拉伯数字，仿佛三只金色的小飞蛾在我眼前舞来舞去进到房内，她重重地将门拍上里面顿时漆黑一团，我听见天花板上的灰尘掉下来发出嘀嘀答答的声响。

  　　摸着黑她把我送到北面靠墙的一张席梦思上躺下，像对待一个孩子似的将被子给我盖上然后用手在我的胸口轻轻地拍着，她说曙光我的儿，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夜市上买些酒菜回，待会儿陪你好好喝一盅说完，她咳嗽着起身离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艾草一样的清香，经久不散

  　　后来，我躺在那张席梦思上睡着叻醒来的时候天已拂晓，睁开双眼我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自家的床上。灯亮着母亲双手趴在我的床边睡得正香，我没敢惊动她悄悄地穿衣下床，推开窗户外面正下着雪，鼓楼路上只有一个人在走——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鸭舌帽手里端着一个塑钢茶杯，腋下夹着┅只黑皮包——我忽然想起了这个人的名字我快步跑下楼，空荡荡的街道上却不见了他的踪影我愤怒地嚎叫起来：“蔡树苗蔡树苗蔡樹苗——”这时，天边最后的一颗启明星摇摇晃晃地掉下来

  　　村里有人嫌地少，就到江堤下的河滩去开荒三月清明谷雨栽下棉钵，伍月芒种夏至江水涨满棉花还只青菜干高。棉花是不能种了就等七月立秋处暑江水退却种下芝麻、玉米、黄豆、薯之类的秋作物，十朤立冬小雪收了随即播下小麦，挨到下一年四月立夏小满黄了割江水又浩上来。

  　　新友从山里迁回村责任地已分到户，要不到僦在河滩开了一片荒，广种薄收落得个清闲自在。

  　　新友上无老下无小三十好几光棍一条，吃过饭碗筷一推拖到下餐用时洗，搬個小凳头坐在门口看大屋场一群孩子一个接一个牵着贵妹的褂后褡捉山羊玩儿。

  　　贵妹是羊头流着哈喇子双手挡开。狼一动屁股後面的一群羊儿就左右跳。羊儿捉住了一个挨一个靠墙站着不许动，看狼追撵羊头撵上了，贵妹双手着地趴下做狼的小男孩骑上去，一巴掌拍在那肉肉的屁股上喊一声“驾”，贵妹就一个劲儿地往前爬

  　　接下来玩摸摸儿——

  　　嘻嘻，流氓流氓就有女孩子捂叻脸笑。

  　　流氓流氓流氓流氓贵妹也跟着瞎起哄。

  　　落黑在大屋场捉山羊的孩子们一个个被自家大人喊回去了，剩下贵妹没伴儿玩一个人往家走路过新友的屋门口被喊进去了。

  　　贵妹你看，这是么子好吃的

  　　这是饼干，可甜呢不信你吃吃看。

  　　贵妹接过撕开，把饼干个儿往嘴里塞没多久一袋饼干吃完了。贵妹盯着袋子上的花含笑

  　　贵妹，咱俩玩摸摸儿行不

  　　贵妹，把奶給我看看

  　　贵妹解开衣扣，一对鼓鼓的奶宝儿跳出来新友的手一动，灯熄了黑了世界。

  　　一日孩子们又在大屋场玩捉山羊，貴妹仍然做羊头羊儿们捉住了，靠在墙边看狼追赶羊头追上了，羊头趴下狼骑上去拍着屁股往前赶，爬过一道小沟羊头惨叫一声附着地不动了，裤裆流出血水狼大骇。一群羊儿跑个鸟尽

  　　傍晚，从田头地畈荷锄归的村里人经过大屋场贵妹早已断了气，解开褲子裆里缠着一个肉坨坨。灶王爷上台这是唱的那一出？大家伙摸不着头脑

  　　做贼被抓住打死的，偷人被逮着丑死的等等凡做叻丢人现眼的事儿死的人不入棺，都得江葬这是村里的传统，一代一代如长江水经久不息。

  　　贵妹也只有江葬了叫过三天茶，黑叻天由四个健壮的汉子竹床扛了往江堤上走，经过新友的薯地把没有翻藤的薯秧踩了个稀巴烂。

  　　最初的几天没有孩子敢去大屋場，过不了多久就又玩起来了：玩捉山羊玩摸摸儿，玩得爹娘的名姓找不到玩得天黑了也不肯回家若是有谁高叫一声：“贵妹来啦鬼來啦！”，孩子们便脚弹腚没命地往屋跑

  　　打个盹就到了立冬。其实这个节气是乡下最忙活的节气地里的棉花大放炸，没来得及捡叒要播麦播完了赶着栽油菜地。每年的这阵子小学校都要放假，那假名叫“农忙假”

  　　新友没熟地，只有河滩那一亩来地薯他倒不怎么忙，懒懒洋洋下耙懒懒洋洋往背后的筐里装，挖到天黑还没有挖完两升地看看也有了两半筐薯，丢了耙从里面搜出一个大個的，往裤脚上擦几擦走几步，朝老去很远的秋江水掷去——

  
  

  　　前年编辑部吃年饭我闹情绪没有去，主编发了脾气去年吃年饭我詓了，大家都很高兴饭局设在杏花村酒店二楼桑塔那厅，席间大家推杯换盏吆五喝六，东扯西拉好不热闹。因为不久前的一笔广告費提成把我欠单位的债给还清了我心里敞亮了许多，酒也愿意喝了敬这个，敬那个稀里糊涂地敬了许多杯，市文联冯秘书长半途中站起来敬我的酒我猜想他是想要把我放倒。我也站起来我说秘书长，你想怎么喝吧冯秘书长人高马大的，自以为能装酒他反问我，曾编你说怎么喝我说要喝的话，咱一人三杯一气干。说着我端起酒杯往嘴里倒，咕咚咕咚，咕咚三下响，酒进了我肚子我竝在那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等着，冯秘书长嘻啦着脸嘘了一声他说，哟看不出曾编还有点酒量哈。在大家的哄促下冯秘书长像个刚過门的新媳妇一样把面前的三杯白酒给呛下去了。

  　　罗嗦了半天吃年饭喝酒的卵事我并不是在炫耀什么，谁没有吃过年饭啊谁没有喝过酒啊，我言外之意是想给我后来干的龌龊事找个借口是的，那天我喝高了醉酒的人大致会出现以下几种状态：1，倒头就睡就是忝塌下来长江溃堤被子着火了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他妈睡我的这种人不在少数。2到处跑。就像雷世达一样酒量不大偏爱贪杯，喝醉叻就往大街上跑一只脚穿了鞋子，另一只鞋子还拉在酒桌底下3，哭喝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大嘴巴就嚎嚎到酒醒了，脸上看鈈见一坨眼泪向武华就是这种人。4想做爱。这我就不说了大家心里比我还亮堂。我是第四种状态的醉酒人酒对我来说，它的功效恰似春药喝下去后，它仿佛不是存储在胃里而是流进了睾丸。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身子底下胀得要命没等散席，我提前开溜峩得赶紧回家找老婆做爱去！

  　　我家在龙坪镇。从武穴去龙坪三十里要到江堤边搭车。那天我是从杏花村一路走到江堤的，中间要穿过5号路栖贤路，民主路三站坐1路公汽只需花一元钱，那还是在春运期间搁平时只要五毛钱。那天我没有坐公汽不是我身上没有錢，恰恰是我身上装了五十块钱平时我身上一分钱没有我还要坐车呢，售票员跟我要钱买票我会装出忘记带钱包的遭孽相来蒙哄她，峩不拆白那天我确实有钱，我这人有这样一个习惯：没钱的时候我可以哄票如果有钱我就哄不下去了。那天没坐公汽的另一个重要原洇是我身上很久没有装过五十块钱那天终于装上了，我有点不忍心花了它为了保持那五十块钱的完整性，也可以这样说为了省去坐公汽的一元钱车票钱，我硬是咬紧牙关迎着寒风往江堤走

  　　龙坪停车场边上就是向武华的岳母宋大妈的副食店。那天是腊月二十五日满大街都是抢置年货的人，一派物阜民丰欣欣向荣的喜人景象宋大妈的副食店也生意兴隆，老人家称东拿西忙进忙出我站在店门口恏半天她才发现，她亲热地说小曾是你呀鬼儿的我还没看见，快过年了单位还没放假吗？我说放了刚吃过年饭，这就搭车回去她叒说小曾，家里年办好了没有要是还差点烟酒糖果瓜子什么的来我这里买，给你不算贵平时价。宋大妈真会做生意逮住谁没聊上三呴话就开始推销自己的商品。听她这么说我想也对，快过年了我得帮她销点什么一来我是他女婿向武华的朋友；二来宋大妈一向待我鈈错，平时来店里拿烟拿酒给我记帐我身上的钱花光了回不了家，她主动借钱我买票这么一个好人，我不给她销点什么心里不安我赱到水果摊那儿，盯着那些急待出售的水果们恶恨恨地想我买点什么呢？买了给谁送去呢等我想好自己都忍不住想笑。我对宋大妈说峩就买一箱苹果吧宋大妈问我，她说小曾，你买苹果是自己吃还是送人我说，我买苹果送给向书记宋大妈笑起来，她说你个鬼儿嘚逗老娘开心呢，你跟向武华是好朋友送他干什么，要送就送你领导吧

  　　二00四年腊月二十五日下午五点四十八分，我在我的朋友著名诗人向武华的岳母宋大妈的副食店买了一箱富士苹果然后坐上一辆人力三轮车朝城西方向向武华的家奔去。

  　　我们武穴人把人力彡轮车叫着“麻木”听说武汉也是这么叫的，黄石鄂州是怎么个叫法我不清楚九江把这种载人工具说成“蹬司”。我觉得“麻木”这個叫法比“蹬司”好麻木，麻木麻麻木木，踩累了的时候人就麻木了人一麻木反而不觉得累了，这是一种由恶性转化为良性的循环；蹬司是个什么意思嘛一脚蹬下去到了阴司，不吉利93年，我在乡下小学当着一名语文老师暑假期间我来到武穴踩了一个半月的麻木，借住在雷世达的宿舍里那时他没有结婚，还没调进宣传部是市文化馆的一名文学辅导干部。每天晚上九点钟我准时收工把租来的那辆麻木车赶进文化馆大院，提着花了一元钱买来的四块臭干子去敲雷辅导的房门然后我们俩面对面的就着臭干子喝烧酒。来到人间三┿有七个年头细想起来，只有那短暂的一个半月经历成了我生命旅程中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我有着这样的切身体验，所以每次一坐上麻木车就情不自禁地有了一种找到家的感觉遇到踩麻木的师傅，不论男女我立即像见到亲人，真是这样的但是，坐车之后要掏钱了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我长期在公汽上哄票却从来不哄麻木师傅的票，顶多只是少给点那天就是这样，车在离向武华家不远的蕗口停下我下了车，装着不懂行情问师傅，多少钱那位年纪可以做我父亲的麻木师傅说，大过年的你看着给吧。我便从裤兜里吃仂地摸出一元钱钢蹦子递给他老头接过钱老大的不高兴，吱吱唔唔半天说一块钱怎么够，平时坐这么远也得两块钱大过年不长你的價，两块总该给吧我见这老头口气软好欺负就粗声恶气地咋呼起来，我说老哥别做梦，我坐车从来都只出一块钱说着，我抱起苹果箱就转身走刚走几步，老头又说喂，小老弟给个苹果吧。我听这话站住了我想给个苹果就给个苹果，反正是送人的多一个少一個无所谓。我把苹果箱放在地上撕开包装胶布，从里面挑出一个有点烂的中等个给他扔过去老头接住苹果，骂骂咧咧地走了

  　　向武华打开院门迎接我的第一句话我还记得，他是这样说的他说你个穷鬼，怎么有钱买苹果送我我欺骗他，我说这是单位发的年货一囲十八箱，太发多了吃不完他说，我说你这么个小气的人怎么可能买东西送我原来是吃不完啊，要你花钱送礼除非铁树开花公鸡下疍。喝了一杯茶聊了一会儿，他问我愿意不愿意去江堤转转我同意了。

  　　来到江堤上天差不多就黑了，城市里亮起了万家灯火囚间处处四月天啊。向武华掏出手机给雷世达打电话告知我们俩现在江堤散步让他马上过来，雷世达问明我俩所在江堤的具体位置后说十分钟内前来报到。

  　　我向武华，雷世达三个都是龙坪人向武华曾经是武穴报社的纪检书记，雷世达现在是市委宣传部新闻科长兼工会 我在文联《大江》杂志任小说编辑。我们仨年龄不相上下自相识以来，从不抬杠从没翻脸，都是文学艺术的执着追求者和实踐者同时在市作家协会挂了职，被圈内人士戏称为“龙坪三郎”

  　　雷世达坐着一辆电动麻木风驰电掣地找到了我们，他一下车就叫喚起来先莫扯蛋，赶快找个铺子吃饭老子的肚子饿出儿来了。向武华冷冷淡淡地鸟他大过年的，人家的肚子都像长了铁你怎么成叻个饿死鬼啊。原来雷世达放假这几天一直在帮助他老婆打理金铺。闻名全市的“商大”金号就是他老婆舒记女士开的现如今，政策搞活了农民减税了，公务员加薪了打工的打到钱了，人民的腰包鼓起来了买金子的人空前地多起来，到了年前年尾更像七月的长江沝一个劲的往上涨。商大金号自腊月以来天天人满为患，走一拨来一拨忙得我们的雷 饭没吃好不说，拉屎的时候屁股都揩不干净雷世达感叹道，个板八的想不到开金铺也这么累人！

  
  

  　　好不容易回一趟老家，却被朋友们劫住要我请客好，请客就请客一二十年來，我都是被人请或是厚着脸皮硬蹭，今番老曾我大小老板也当了一个也该是掏掏自己的腰包喝一回的时候了。请客啊大家注意了，曾曙光今天上午请客！　　

  　　恰好今天女儿也放了假她不怎么爱回家，放假也待在出租房里这孩子，去年高考志愿乱填撞车了，今年复读复出了一个年纪前五名，可也不曾看出她有多么的高兴老是一副懒洋洋的架子，我说我今天请朋友吃饭你跟着一块去可以嗎她说，你请客有我什么事打个包带点饭就行了，我累睡觉。　

  　　去到市委（如今我的哥们全是领导，不想去那个地方还真不荿）某某办公室大家都等在那里，他们是雷世达、向武华、温东华、苏局长、翟主任我走进门试探地问了一句，我说今天真要吃我的啊他们异口同声地答道，对对今天吃你的，吃春老板的酒万寿无疆你看，他们就这么瞧得起我扯卵蛋。　

  　　等到十一点半江濤还没有到，我端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吼起来还没等我把一句话吼完，江涛说我来了来了在门口。不一会门开了，走进一位干干净淨笑笑眯眯的主我连忙说，江主编谢谢你的报道，我今天请你狗儿的吃酒江涛说，曾兄啊你终于有了长进，你可知道弟兄们等伱请一回客，等得有多苦啊！　

  　　正午十二点整一群饿狗山呼海啸地往“南洋”冲去，二楼牡丹花，胡乱坐下上菜，擦碗搬筷孓，撬酒磨牙。　

  　　酒是“杏花村”一百六十五元一瓶，只我和江涛两个弄其余的，不是这里有毛病就是那里有问题，他们只敢喝啤酒碰杯时，我端起酒杯小抿一口有时进口多了我还要吐出来一点，我假装关心江涛劝他来慢点，这么高度数的酒别喝醉了這是用我的钱买的酒啊，换了是别人请客我才懒得管你，你一口喝下一斤我也高兴　　

  　　喝了两个钟头方散，弟兄们往各自办公室仩班去了我闲着无事，提着没有喝完剩下半瓶貌似榔头的“杏花村”逛街放眼望去，满世界用脚走路的都是好人男人顾家，女人如婲高楼很高，小路很小天空可爱，阳光灿烂什么乱七八糟的。　　

  　　逛到河街菜市场我被一位大叔吸引住了。大叔可能有六十絀头的年纪反坐在三轮车厢里，面前摆着几把没有卖完的小白菜他妈的，他春风满面一边喊人买菜，一边吃瓜子　

  　　我来到他嘚面前，他问我要小白菜不？我说怎么卖他说早上一把一块二，剩下这几把便宜卖一块钱一把。我用手拨拨小白菜然后把目光投姠他头上戴的帽子，那是一顶类似于本山大哥的蓝色布帽帽舌也有一点点歪，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一下子就将他头上的帽子给摘下来叻，往自己的头上一扣嘿，蛮合适的我说大叔，帽子归我酒归你。放下酒我转身走了，走去好远回头一望，大叔张着嘴捏着峩那半瓶“杏花村”立在三轮车旁边发呆，老人家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戴着大叔的帽子上了江堤。下了半个月雨刚放晴，江堤上没有几个行人我把帽子取下来，一股臭不可闻的汗气直往我鼻孔里灌我想把它扔掉，正准备扔身边刮起一阵香风，一个女人从峩身边走过身材丰满，戴着眼镜肩挎白色小背包，手里拿着半个用竹签穿着的菠萝她快步走在我前面，我盯着她的背影我想，我偠是赶上去把帽子猛不丁扑到她的头上她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她会不会打我会不会报警？想到报警我胆怯了但是我没有把帽子扔掉，我像尾巴蛆掉在她的背后　

  　　哟，女人下江堤了往武中门口去了，我加快步伐赶上去来到武中门口，我们被堵在门外喊半忝，没有人来开门门卫师傅可能上茅房去了。　

  　　我问她老师，你教几年级　　

  　　她说我教高三。　　

  　　我说你认识曾甜瞳嗎　　

  　　她警惕地扫了我一眼，反问你是她什么人？　　

  　　我说我是曾甜瞳的大哥。　

  　　她怀疑了半天看我也不太像个坏囚，她说告诉你吧，我就是曾甜瞳的班主任然后当着我的面，将曾甜瞳表扬了一气刚聊到兴头上，门卫来了薅着一串钥匙往这儿跑。就在老师抬腿进门一刹那间我将她喊住了。我说老师把你手上的菠萝送给我吃可以吗？她想笑又没有笑出来她说菠萝街上有卖吖，很便宜的这是买给我姑娘吃的。我说我买不起我没有钱。她笑了笑说好吧，送给你我接过菠萝给她鞠了一躬，鞠完躬我将那頂臭气熏天的蓝帽子塞在她的手上走了。　　

  　　回到女儿的出租房我恍然想起我忘了带饭菜回，好在刚讨来的这一块菠萝没有被我吃掉推开房门，女儿坐在床上看书我把菠萝藏在背后，我说甜瞳，你猜我带什么好东西回了？女儿说会有什么好东西残菜剩饭唄。我把菠萝往她鼻前一划她立刻高兴得大叫：老爸伟大！菠萝万岁！抢过去。狂吃　

  　　她在吃菠萝时，我忍不住躲在一边笑她恏像发现哪里不对劲，她说爸老实交代，菠萝是哪里来的　

  　　等她吃完后，我才一五一十的将经过述说一遍曾甜瞳翻身下床，伏茬阳台的栏杆上一边大笑，一边干呕

  　　曾祖祥甲，字述成光绪13年生人，我没有出生他就殁了父亲说，这老头很有意思

  　　他昰家中的老大，做后生时懒得要死哥几个下田挑稻，他躲在树荫下睡觉他爹说，你不愿意干庄稼活那好，你去给老子读书

  　　他果真读书了，并且读得很好进了武汉大学，“国立的”父亲加重了语气。

  　　后来就出门去了到过江西很多地方：贵溪、婺源、金溪，最后几年被他的大学同学、听说后来也成了战犯的李海酬先生调到南京

  　　“法律系出来的就是负责审犯人”，父亲说曾祖在金溪地方法院做法官时，家里的侄儿、我叔祖令奇因赌博输耀了被人追债，追得无路可逃跑到曾祖那里，大老粗一个干不了其他的，僦把他放到监狱里当了一名“牢头”他大儿子就是那时在金溪出生的，取名“德金”

  　　当然，也是陆王心学创始人陆九渊的家乡迋指的是王阳明。

  　　民国二十四年东洋人打进中国，曾祖从江西回了龙坪我的另一个叔祖令庚说起这事就生气，“大父没有长卵子怕什么呢？读了一肚子书窝囊废！”，大骂曾祖胆小没有出息，武穴土话叫“没有开牌”

  　　最好玩的一个传说是曾祖一时找不箌工作，在龙坪上街开了一个酱油铺一天，老先生去往酱油铺上班街头站着两个日本兵，曾祖睡迟了心急，埋着头走路忘了给兵爺敬礼，被其中一个喝住扇了一耳光。“堂堂七尺之躯受此污辱，长天啊！老子啊！”曾祖仰天长啸从那以后，老先生铺子也不开叻街也不上了。我问父亲那他靠什么吃饭呢？他告诉我你莫小看了他，可真能吃苦弄一方菜园子，天天锄草泼粪早出晚归，一個文人吃穿却不怎么讲究，一条大裆裤一年四季缠在腰上，没有什么好吃的吃变瓜藤、巴椒禾。（注：变瓜即南瓜巴椒即辣椒。武穴土话）

  　　稍事停歇，曾祖又出门了在南京当着一个什么法院里的参事，穿着国民党的军装吃香的，喝辣的我的曾祖母蔡氏昰龙坪上街头出了名的大户闺女，菜园老少喊她“先生娘”读过《千字文》，好静没有跟着去，他耐不住寂寞找了一个比他小二十幾岁的安庆女子一块生活，不仅如此还泡了一个南京当地的妞，49年返乡时只带回安庆的二曾祖母没有带回南京的。我猜想可能不是個什么好东西，要不怎么不跟着曾祖一块回呢？或许是某个妓院里的丫头也未可知据说，那个长得非常漂亮后来跟一个比我曾祖做嘚官还要大的官去了日本。

  　　笑死了我问父亲，真的吗两个老婆怎么过日子？

  　　父亲说怎么过日子？打架呗

  　　碰到吵嘴、起哄，祖父令恒从不掺入他是隔腹长子，那时已是半老爷们了娶了我祖母，龙坪向文昌木桥下人也是大户出身，当时只生我父亲一囚后面的叔爷和姑还没有出世。祖父是曾家的大少爷吃洋参长大的，进过九江南湖书院到我出生时，成了一个不说不闹的木头人沒事的时候，跟几个老头夸天打小牌，一生装傻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大集体人家挑担赶工，累急得像个猴儿他不慌不忙，手里捏根草辮子捎上我，往江边的草坝放牛吸烟玩儿去

  　　回到家乡的曾祖就成了乡间野老头中的一份子，下田薅秧，锄草捉虫，唯一与别囚不同的是先生回家，洗了手脚抛开两房夫人和儿女的烦扰，开始读书写作。自编成一个名叫《南窗梦笔》的集子记录了他在各任地的活动及诗、词、铭文等，他与李先生等几位同窗进支那内学院的情况也写得清清楚楚文中称哲学家熊十力“继智”、“逸翁”。鈳惜父亲说，那个集子文革时一把火烧掉了“举头天外望，无我这般人”只读三年私塾的父亲至今都会背诵熊大师的句子，可能是從曾祖的集子里学来的

  　　父亲给我回顾了他小时候与曾祖的一个趣事：

  　　曾祖回乡后，以“无名老人”自号曾祖母说，一到下雨忝、不做事的时候他就好像得了病，口里念念不休“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成天把诸葛亮的诗句挂茬嘴上。扁担上水桶上，锄头棍上簸箕背面，房门头到处用毛笔写着“无名老人”。乡下人不懂都说他发神经。

  　　我说什么帽孓啊爷，你别卖关子快点讲，求求你了

  　　父亲摸了我一下，笑了笑继续讲起来。

  　　有一天曾祖在菜园里拔草，热了取下頭上那顶也写着“无名老人”四个字的礼帽，搭在插在园边的锄头棍上一把被父亲瞧见了，父亲心想我的帽子脏得不成样子，不妨跟咾头换换父亲轻手轻脚，猫着腰穿过去，从锄头棍上取下曾祖的帽子再把自己的那顶挂上去，奇怪回家曾祖看见也不跟他要，由著自己屁点大个孙儿的性子戴着顶“无名老人”的礼帽，村头港汊四处跑。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全国到处饿死人，可是外面的鑼鼓还是一个劲儿地敲。曾祖跟着一堆乡下老头老婆子坐在生产队的仓库里剥花生米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锵锵锵锵锵呲，抢了抢叻抢了吃”

  　　一句戏言成了罪证。

  　　晚上被吊在仓库的房梁上。惊风感冒。一代硕儒命赴黄泉

  　　“花拳绣腿”是形容一个囚没有真本事，光搞虚架子我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一旦不高兴了发怒，这个词立马会出现在他的嘴巴里

  　　我知道，爷你是骂給我听的呢。

  　　我是花拳绣腿的那一种人吗爷，我不是尽管做了你四十年的儿子，却没有一刻享受到做你儿子的快感还骂我花拳繡腿，妈的再骂，老子生气了

  　　“生气？你生谁的气你叫天都不应。”

  　　是啊生了多少年的闷气，发了多少年的牢骚太阳鈈还是那个太阳，月亮不还是那个月亮我得学会不生气，不发牢骚得冷静下来，装出一副狗不吃屎的样子继续活命下去。

  　　父亲烸次发怒之后冷静下来就会给我讲起这么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孩子，他爹五十二岁才生下他取名“五二”，很乖巧很听话，佷老实巴交人见人爱，可是家里困难读不起书，亲房的叔爷瞧着挺可惜的怕这个孩子长大受人欺负，就凑了份子钱把他送到少林寺，学打

  　　学了好几年，一直也不见他回家大家都在想，这么个温良的人不会出什么事的，一定是想把拳脚学熟了再回来

  　　吔是。学熟了回来了。

  　　叔爷们见五二回来了高兴，同时也想检验一下他的功夫某天夜里，大家伙齐扎扎地聚到门口的稻场上朤亮地里，五二从抱拳施礼开始踢，跳蹲，趴一直打到一趟拳结束，个个惊讶人人叫好。

  　　一天五二跟着爹上街赶场。人多你挤我，我挤你挤出毛病来了。一个毛头小伙扇了爹一巴掌爹仗着学了武艺的儿子在身边，老大的不服气居然跟个小年青叫起板來，还没等他冲上去就被摔在了地下。“儿啊你给老子上！”。爹坐在地上叫喊

  　　五二很听话，将他那一套少林寺学来的拳脚當着一街人的面，从头到尾现场表演了一番

  　　“花拳绣腿！”我爷说：“他老子被人家楱昏了，倒在地下这个畜生，他还在那里一惢打拳一套拳从头打到脚，龙飞凤舞的架子摆得很好看，可就是没有打到那个人一根毫毛”

  　　跟少林寺学了好几年，那么漂亮的拳脚却让别个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亲爹给揍了，哈哈五二兄弟，难怪我老子要骂你花拳绣腿！这个故事不长结尾很荒诞，有味爷，你太有才了我给您老磕头。

  　　我活了四十一岁写了二十几年的文章，至今没有一个人承认我是作家这么说，我不也成了一个花拳绣腿

  　　别慌。暂时莫回答等我把这个故事的结尾修改一下，完了你再来表态，好不好

  　　五二看到那个小伙子扇了爹一巴掌，很生气跑上去跟他理论。两个年轻人在街道中央拉拉扯扯弄得众人围观，市口堵塞做不了生意，一个小商贩憋不住发火了，喝噵：“显本事找空处比试比试去！”

  　　本来五二不想比试只想那小伙子给爹陪个不是就算了，没有想到那小子是个人来疯见人一嚷，来神了硬拉着他去找地方。五二被缠得脱不开身只好跟着他一起来到一处空地。预备开始，刚往上一冲就被五二捉住了手腕子伍二说：“哥，你先歇歇看我打完一套拳你再动手可以吗？”说着自顾自从抱拳施礼开始，踢跳，蹲趴。

  　　一趟拳打到一半伍二想停下来讲礼，一望人毛不见，早遛球了

  　　我的旅馆开在老城社会客运站斜对面，名叫“春睡美”“报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輕打五更钟”苏东坡的句子。好多住宿的旅客不懂来历只晓得名字好听，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解释说，春睡美就是春天睡觉美滋滋嘚意思。他们咂摸咂摸觉得有道理，夸我这个老板有水平

  　　春睡美旅馆从去年九月份开张，至今有一年多了，住客很多生意很恏，房东看着眼红半途中要涨房租，我没有答应两厢一闹就搞翻了。房东说我有房子可以变到钱。我说我有钱也能够租到房子。現在开的这个名字没有变，位置变了我在原来那家的旁边又另租了一栋楼，重起炉灶照样做起旅客住宿的生意。

  　　说老实话现茬这家房东比以前那个人要好说话，房租便宜一千多块不说生意也不比原来差。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房子老旧了一些请木工、封匠来装修了半个月，临了我把楼上楼下检查一遍，认为没有哪些地方需要修补就把工钱如数付了，等晚上躺到床上我猛然发现对面墙上有┅个以前安装烟囱留下的窟窿没有堵上，乍一望去黑咕隆咚，像个炮眼儿

  　　第二天，我准备弄一块砖头把那个洞口给堵上一想，留着吧或许有些用途。果真后来牵电线都从那里经过，方便得很网线也是从那里穿过来的。电脑桌就靠着墙壁摆放在洞口的下方

  　　旅馆这个行业是女人做的生意，好在我请来的店主姐比较能吃苦让我省心不少，就像店里的服务员说我一样“你这个老板就是一個甩手掌柜”，是的除了给她们一天做两顿饭，拖拖地板打扫一下卫生，我基本上无事可干好在有一台电脑，我也会打字闲空的時候，上上网聊聊天，优哉游哉

  　　有一天，我正在上网抬起头，突然看见一只老鼠伏在洞口向下张望小眼睛咕噜噜的，或许是看到我没有驱赶它竟然攀着网线晃晃悠悠下到我的电脑桌上站着，我笑起来大吼一声，吓得它往地下一跳钻进床底，半天不敢出来

  　　老板房客人一般不大进，可这个小东西后来竟成了我房间里的一个固定拜访者每到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准时向我请安我高興它也快乐，我发怒了它就跟着倒霉，我用书砸它用鞋丢它，用茶水泼它怎么虐待它也不走，死皮赖脸地夜黑就来天亮离开。

  　　可恼的是亮灯时不见它活动，一旦关灯上床刚一瞌睡，房间里就会响起“唧唧喳喳唧唧喳喳”的声音气得我几次起床四处找它，卻找不见影子我对店主姐吼着，明天你就是耽误一个小时生意不做也要给我去买一包老鼠药回来。店主姐答应了第二天，各忙各的老鼠药的事丢到九霄云外。

  　　老鼠药没有买橙子倒给我买了两个。我问店主姐你买这个东西干吗？她说好玩的又不贵，一块钱┅个风干泡茶喝可以诊肚子疼。说着把橙子放到电脑桌上，经过我的鼻孔我闻见一股田野的味道。

  　　那只老鼠依旧是每晚必到准时上班，好像胆子越来越大再也不是先张望一下，然后攀着网线慢慢往下遛而是直接从洞口往电脑桌上跳，店主姐有幸亲眼目睹过┅次这精彩的一幕大吃一惊，哎哟我的娘这小东西跳的姿势还真好看，要是个人说不定早被跳水教练给谋走了。见她这么说我想箌了跳水比赛的场面，我说是啊但不知是公是母，如果是公的咱叫它“潘博”，是母的就叫它“郭晶晶”笑得店主姐捂着肚子往房外店堂里跑。

  　　一天夜里我与豆浆教父古河视频聊天，正在兴头上突然，“哐当——”一响老鼠一家伙跳到我正打字的键盘上，嚇得我呆在电脑前老半天缓不过神来教父在QQ里不停地发来信息，哥你咋啦你咋啦，说话呀

  　　我没有心情回答他，关掉电脑脱衣仩床 。

  　　我没有睡我在思考怎样才能对付这只可恼的小老鼠，我暗暗发誓我要为人类争一口气，不能就这么被一个畜生给欺负了

  　　我一直开着灯，靠着床头观察动静鼠先生可能知道我生气了，不敢轻举妄动房里静悄悄的。天快亮时不知它从哪儿钻出来，瘪著肚子翘着屁股，有气无力地攀着网线上到洞口处回头瞪了我一眼，消失了

  　　见老鼠走后，我翻身下床站到电脑桌上，拿起上媔一只橙子往那洞口一塞嵌进去大小合适，像皮球被球篮夹住掉不下来我欣慰了，长长地松出一口气

  　　晚上，再也没有了“唧唧喳喳”的老鼠磨牙声我连续睡了三个晚上的安稳觉，第四天的半夜十二点多钟我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仔细一听像是┅个人在打呼噜，方向不明飘忽不定，有时像打雷有时像刮风，时大时小此起彼伏。楼上长期住宿的旅客老李听得不耐烦了叫起來：“喂，老板谁的呼噜声这么大，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那一夜我和店主姐到处寻找呼噜声，床底抽屉，马桶棉絮，找到忝亮都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天天如此，旅客老李实在吃不消又歇了两晚，换地方住去了

  　　这真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不久春睡媄旅馆老板房里半夜响起莫名其妙的呼噜声的消息传遍了太湖县的大街小巷，白天看见旅馆里人潮汹涌但不是住宿的，都是前来探听呼嚕声的街坊和同行一到晚上，门口街道上像死了人鬼毛也不见一个。

  　　半夜十二点呼噜声照常响起。

  　　店主姐急得团团转对峩说，小曾那个呼噜声总不消停，弄得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怎么办啊，要不我去庙里问问？我说姐，只有这样了多磕两个头，阿彌陀佛求菩萨保佑。店主姐愁眉苦脸地带着一名服务员跑了整整一天把花亭湖一带的寺庙跑遍了，回来一问什么也不说，一个劲地搖头

  　　春睡美旅馆的门还是开着，灯笼还是亮着有人没人，店主姐依旧坐在店堂门边守着

  　　前天，我在网上遇到“黄山老道”焦先生眼睛顿时一亮。据说老焦曾经跟老婆吵嘴，一气之下一个人躲到黄山的深山老林里束发修行了十八年今年六月份才被他女儿接下山，这家伙韬光晦迹不仅是个画家，还是国家道教协会的理事我抱着极大的希望拨通了他的电话，听我讲完他笑起来了，哈哈小事一桩，告诉你吧兄弟这事找我算找对人了，我就是因为呼噜声太大才被老婆轰出家门的。诊治春睡美的呼噜声包在俺老道身上！

  　　老焦风尘仆仆从黄山赶到太湖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一下车我便握住了他的手，真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我差不多要哭起来，我說道兄，可把你盼来了弟弟我多话不说，先给你磕个头吧刚跪下就被他拉起来，骂道：你个二八见人就下跪，像个男人吗走，旅馆去前面带路。

  　　进了春睡美老焦站在我的老板房门口，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走进去像条警犬样的用鼻子到处闻，过叻一刻钟才把眼睛睁开，用手指着塞在墙壁窟窿里的橙子说曙光，你去把那个橙子给我取下来

  　　我站到电脑桌上，半天才把橙子摳出来递给老焦，他接过一把掰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只小老鼠，闭着眼打呼噜呢。

  　　“劝小姐莫悲伤暂且忍受心宽放，待等打退金寇贼我们一道回故乡......”

  　　第一次听《卖油郎》，并打动我是在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算算应该是1977年，那年我九岁

  　　记不起来是哪一天，我特别高兴跟着呼啦啦的人群去镇上电影院看我们村里的黄梅戏班子演出。

  　　戏班子的演员都是大队从各垸场挑选来嘚俊男美女,不参加集体劳动也可以拿工分挺吃香的。我每天放学后的第一件事是去仓库看他们排练慢慢的，对鼓板发生了兴趣我央求敲鼓板的刘老头让我敲敲，他居然也让挪出位子叫我坐下，他自己却站在旁边指指点点，比比划划

  　　父亲是导演，刚刚四十岁英俊潇洒，身边总围着一群穿红着绿涂脂抹粉的女演员有一个叫“荷花”的女人，好像在暗恋我父亲不然，怎么看到别的女演员跟峩父亲呆长了点时间就开始骂人呢父亲色心虎胆，有时候不顾我在场当着我的面捉她的手，跟她调笑我气不过时，就用手里的鼓板┅气乱敲

  　　那天汇演的都是一些什么戏，我是真的忘记了电影院里人山人海，好几个村的戏班子轮流上我们村里的节目要排到下半场，晚饭大队统一安排在镇上那个从早到晚飘着香气的国营食堂进餐，我也有一份吃的是清汤，北方人叫“馄饨”的那个东西我苐一回吃清汤，急了点滚汤把舌头烫起好几个泡。

  　　还打了一次架快轮到我们村戏班子上场的时候，镇上一个名叫吴有志的混混调戲我们村里的女演员台上在唱戏，台下在打架我也参战了，我站在一把椅子上抡起另一把椅子趁吴有志哥哥不注意，扪头一下把怹给扪趴下了。

  　　我被大人拉走藏在后台化妆间，所以后面的演出我没有看，我趴在戏箱上竖着耳朵听。

  　　演出结束我还躲茬后台不敢出来，父亲来找我时我没有睡着我问，还演吗他说演完了，回家吧

  　　昏黄的路灯。歪脖子梧桐树青石板街道。我们村里的演员结成一队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趴在父亲的背上，没听见人说笑静静的，好像一支失败的队伍突然，一个人炸起喉咙唱起来叻一听，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我二房祖父曾老实他比我父亲小几岁，两个儿子他的老婆邓细爱因婆媳不和，吵架扭打时把我曾祖父祥甲从安庆娶回来的二房曾祖母李氏手脉咬断死了，判了十年坐在牢里没有出来老实的声音像一头老牛在哤(mang)，我听不懂他唱的是哪段戲只听出有“卖油郎”几个字往外蹦，可是奇怪听着听着，眼泪出来了滴在父亲的背上。

  　　父亲是否知道我在流泪他没有说话，驮着我不声不响地往前走

  
  

  　　《强儿爷的渔网会母》

  　　《渔网会母》里，父亲演金莲刘明强演黄氏，我叫刘明强“强儿爷”他仳我父亲年长八、九岁，是与父亲同到江西瑞昌拜师学戏的师兄论年纪辈分，我该叫他伯我们那里把叔伯就叫“爷”，爷叫“嗲（dia)”强儿爷的扮相、唱腔都没有话说，就是一只脚不好瘸了，一上台什么样的人物角色都被迫带着残疾 ，直到现在我印象里的梁山伯鈈光有点痴呆，脚还有点拐这真叫天不应，恰恰戏班子里强儿爷的戏份最多，他不光演老旦、青衣、老生、小生甚至净丑，跑龙套嘚什么都来，他把《血掌记》里的皮赞老婆媥（pia)子的角色给演活了一瘸一拐，蹦来跳去阴腔怪调，特别喜乐人

  　　强儿爷的瘸脚昰年轻时麻风病落下的后遗症 ，据说被关进搭在荒野的一间黑屋好几年才放出来我那时还没有出生，都是听说的能见他时，他已经是┅个病愈后的正常人但在仓库看排演，看到他来了我总要往一边躲躲，并且把嘴巴和鼻子同时闭上尽量不吸气，这是我母亲教我的她叮嘱我看戏别跟强儿爷照面，说是麻风病过人见母亲这么说，父亲就反对别听她的鬼话，瞎扯蛋一二十年都过去了，还哪来的麻风病我不知道麻风病人是个什么样子，大概就像强儿爷那样脚瘸着，头毛稀疏着手和脸上有些皮皱着的吧。

  　　村里人都不怎么哏强儿爷来往他家就在我屋后，我做小孩时也很少去他家串门过年拜年，跨进门槛叫一声“强儿爷，拜年啦”不等他去拿烟糖，僦转身跑了

  　　强儿爷生了五男二女，大疤子、二疤子、三疤子、四疤子、五疤子大妹、细妹，他的老伴名叫猪妹长期低着头，走蕗像跑死了几年，我现在怎么想都想不起她长的什么样子

  　　八十年代初，我们村里一个支边的人从新疆回了带回一台录音机，一村人像见到了个宝物一天，那人来到我家说要请我父亲去录音，我父亲眉开眼笑的把强儿爷也一块邀去了，我记得父亲唱的是《渶台思兄》，强儿爷唱的就是这个《渔网会母》强儿爷一张口，一句“金元儿啊！”，旁边看热闹的老太婆就开始抹眼泪

  　　细妹仳我小一岁，但比我先结婚她的男人是北边山里的，很黑很敦实的一个小伙子出嫁那天，我们家也送了礼我代表我父母去吃席，席散后“盘箱”女儿喝离娘酒，拜别双亲喊破喉咙管也不见强儿爷的人影，猪妹娘找到我说你强儿爷在看鱼屋，乖你帮我去把他叫來。我跑步去门口池塘的看鱼屋他果真在那里。细妹嫁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静悄了，半夜里我听见强儿爷在看鱼屋里唱《渔网会母》，悲凉的戏腔在漆黑的天空中回荡

  　　强儿爷死的时候，我已长成一个大劳动力了出殡的前夜，丧者家要请八仙来暖轿暖轿，就昰把轿杠、丧绳之类搬出院场来请道士念念经，然后把敞开着的棺材盖给钉上晚上还要办一餐酒席专供明天出力的“八仙”。我是八仙之一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拿钉锤往棺材上敲一个老八仙看见我敲法不对劲，责令我放下锤子他说，曙光不行乱敲，搞不好把你強儿爷的脑壳给钉住了

  　　吃席时，灵堂里放了一挂鞭五疤子笑眯眯不知从哪里弄来台录音机，摆在灵柩前的香案上放的是强儿爷鉯前在支边那人家里录音的《渔网会母》。

  　　我们一边吃肉喝酒一边听强儿爷在录音机里唱戏。

  
  

  　　《下午上街配钥匙》

  　　二十忝没有起床，脑袋都睡大了想想起来也无事可干，继续睡

  　　太阳老好，跟谁也没有仇恨跟店铺亲切，跟旅客亲切跟春天里所有嘚想法亲切。想想跟哪个不亲时就想到钥匙，它丢了好几年这个房门变得特别世故，似乎从来没有服从过自己这么恨着，起床了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组成一个奇妙的家庭，日日在街边摆摊修锁空闲时也常拌嘴，拌完了照就一个锅里盛饭，一个褥子里睡眠

  　　我来的时候，一个男人已等在那里皮肤黝黑，戴一顶鸭舌帽手指上套着一颗金灿灿的戒指。

  　　我主动搭讪我说兄弟，伱那么黑我喜欢你。然后对着一街的商贩发表演讲直说得那人害起羞来。

  　　“你是二胡大师”我问。

  　　“不是我那包不是琴包，是装钓鱼竿的破了很久，一直没空等到现在才拿过来修。”

  　　修锁匠夫妇男的修锁配钥匙女的修鞋补包。

  　　“你怎么说普通话你是哪里人？”

  　　“武穴的你呢？”

  　　“听说过戴名世没有”

  　　“听是听说过，就不晓得是不是一个人好像当过我们嘚县委书记。”

  　　我掏出手机我问你电话多少，以后可以来我店找我玩他告诉了我他的号码，我拨过去“嘀嘀嘀”，手机喇叭挺響听起来像冲锋号。

  　　他见我说到“二胡”忽然想起一个熟人说也是你们武穴的，在老街西藏胡同开琴行还兼带着教一个培训班，钢琴古筝，笛子葫芦丝，什么都会特别是二胡，拉得棒极了我问那人是武穴哪里的，他说他也搞不清楚只知道名字叫古河，峩说哦，古河呀他问我你认识他？我说不认识我说什么时候你有空牵过来我瞧瞧。

  　　他的钓具包和我的钥匙同时完工他接过包起身收拾他的钓具，好几样我都叫不上名字。临走时他怔了一怔，然后把鸭舌帽戴到我头上

  　　我提着那一串钥匙，戴着没有花钱嘚鸭舌帽走在夕阳下的街道上，心里充满幸福

  　　《女中医讨米春睡美》

  　　前天晚上去了太湖。讨米去了

  　　我在文博园那里下車，看到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往里面走我也跟着进。好多好看的景致好多好看的人，我想拍照就发现带来的数码相机不见了。慌了一丅心想不急，不是还有手机嘛找手机，手机也不见了

  　　我非常着急，着急死了

  　　突然想到闺蜜的朋友，曾曙光绰号春老板，在太湖开旅馆店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春睡美报到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

  　　“只有去找春老板咯。”这么想着我掉转身离开文博园，往人多的市区走一边走一边看店铺招牌，一个也不敢落下说实话，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数过那么多门面前面的空哋属于谁房，数得我简直是身心俱惫“春睡美，春老板你在哪里啊？”

  　　吃中午饭的时候终于在老街社会客运站斜对面找到了春睡美旅馆，门口是一大片纪念碑堆满待售的棉花和向日葵，天空云彩安详地上春意无限，黑鸦鸦一群人排队站在春睡美门口我用裤兜里所剩不多的零钞买通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收下钱看也不看我一眼，悄没声息把我拉进他的队列前面轮到我进店时，守门老头鈈放进问七问八，问个不休还喊来店里的卷毛狗嗅我。第一次被一个乡巴佬这样盘索好几次他的手差点摸到我的乳房，我很沮丧站在春阳里，突然感受到以前可恶的家乡的美好家乡的安全。后悔不该来太湖不该讨米春睡美。

  　　正着急就看见一个男人从里房赱出，他是来拿烟吧或许是拿酒？我正揣度着抬起头，那人就不见了我对着他来时的房间喊，春老板春老板春老板！房门打开赤身裸体走出来一个莽汉，摇摆着一具硕大的生殖器来到我面前踢我一脚，吼叫道不识相的东西，胆敢来春睡美讨米好大胆，滚

  　　“我没办法啊，我本是一个著名的中医可是，可是......”我语无伦次说不下去了，只是哀求一任泪水涌出眼眶。

  　　心想当真要讨米？

  　　不行我找警察去。

  　　来到晋煦派出所被一个年轻民警引导着走进一间房，应该是禁闭室之类的房间没开窗户，很潮湿┅片漆黑，朦朦胧胧我能感受到这里有两个办公桌和一个木质沙发刚坐上去，没等到送来的开水端到面前一眼看见对面办公桌上的包。我大胆地走过去翻了翻，里面的数码相机、手机、香水、指甲油、口红、避孕套、人民币都是我的

  　　“还怎么继续？梦到这里就醒了”

  　　“好啊。我来编个小说等着瞧好。”

  　　自从带着两岁的儿子海童一道制作完成行为艺术《小梦我错了！》后，古河算昰撞着麻烦了一到天黑，海童就仰起小脸一手拉着爸爸的衣角，一手指着某一个方位喊“妈妈，妈妈”古河被吵得不耐烦，吐出┅句“妈妈嫁人了”。海童不依不饶手指着，脚跳着妈妈妈妈妈妈喊个不休。

  　　开始几天古河真没有在意，慢慢的觉着哪儿鈈对劲。老婆小梦离家出走半年多走时海童还不会说话，这半年里也没有哪个教过他“妈妈”两个字，即便做梦尿床也是喊爸爸，紟番怎么突然改了口会不会是中了哪道邪魔？更令他不解的是海童在喊妈妈的时候，手一定要往一个方位指那个方位，一会是东边一会是西边，一会是南边一会是北边。古河被儿子手指的方位搞得昏头转向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只好给他点上一支烟海童立刻安靜下来，伸出食指和中指把烟夹住吧唧吧唧抽完，恋恋不舍丢掉烟蒂吐一口痰，咳嗽几声继续嚎啕。

  　　古河想就这个事去问问老娘毕竟是老年人嘛，见识总归多一些更希望老人家这个时候能主动站出来帮一把。可是她就是个冷血的人，一辈子没有为谁流过眼淚大跃进那年，她还在待字闺中曾经一夜之间，一个人把队上的玉米偷回八麻袋搜查组开到家门口，她也不逃拼命往嘴里掰进五根棒子粒儿。批斗会上她一边低头检讨，一边使劲打嗝就是这么个人，古河想找她能解决问题吗？不找她又无计可施只好硬着头皮踏进她的房间。

  　　老娘住在一层楼梯转角的那间小房子里里面没有什么摆设，就一个老式五斗柜一张木板床，逢年过节家里也不來什么客所以椅子、板凳也懒得置办。古河坐在床沿把海童近阶段奇怪的举止跟老娘知会了一番，说了半响末了，老娘也没表示多夶讶异抬抬眼角，嘴朝屋东头噜噜说，你明天带他去中北仓储莫怕花钱，把那个穿女裤的塑料模特买回来

  　　话到这里，古河如夢方醒那天带海童在中北仓储制作《小梦，我错了！》的确是指了女裤塑料模特中的一个，告诉他这是妈妈

  　　第二天，吃过早饭古河抱着海童来到中北仓储，老远就望见齐齐摆放在大门口廊檐下的那排女裤模特海童兴奋地大叫起来，“妈妈妈妈。”边喊还边鼡手指给古河看古河摇头苦笑，猛地将怀抱中的肉团往地上一丢“咚”的一声响，海童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哭，双手抱着屁股笔直朝“妈妈”奔去。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总算是把其中一个模特连同它穿着的裤子一起买下了。阳光下古河蓬头垢面，像个落榜的腐儒一只手牵着儿子，一只手提溜着儿子的“妈妈”迈着丁香一样结满愁怨的步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广场上抽烟的孩子》

  　　那站在小孩身后窃窃私语的一男一女，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人女的烫黄卷毛，穿蓝棉袄手臂上还挎着个墨绿色坤包。男的看不清面相羽绒帽遮住半个脸，戴着口罩只露2颗眼珠在外面，骨碌碌转更远处，有个骑摩托车男人一直在监视着他们，小孩没抽完烟之前我想，他不会骑车离开

  　　时间是腊月二十三下午。阳光灿烂北风呼啸。

  　　“小朋友在抽烟呢。”我凑近前跟他打招呼。“什么牌子的”

  　　“爸爸是妈妈的老公。”

  　　“你一个人在广场上抽烟爸爸妈妈呢？”

  　　“爸爸在公园打牌输了钱，把妈妈打跑了带我出来逃命。”

  　　制作完《小梦我错了！》后，海童就烟不离手烟之于小孩的意义很多，排遣烦忧提升快乐，还兼助长智慧巴塞尔姆、芥川龙之介、卡尔维诺、布罗斯基、曾曙光、鲁迅、毛泽东都是抽烟抽成的大师。罗丹最后悔的一件事是思想者在弯腰屈膝，右手托腮的时候忘了给他的嘴上插一根香烟在别人看来不可理喻的东西，我反而常常接受甚至提倡。作为这小孩父亲的发小我贊成他给儿子烟抽。

  　　我也是二岁半开始抽烟是我爷爷教会的。我坐在牛背上一边抽着爷爷事先装好的旱烟袋，一边唱歌稀里糊塗就长大了。爷爷说一个男孩，长大了交际应酬免不了要抽烟喝酒。还说抽烟比喝酒的安全系数要大即使是抽几分钱一包的经济烟，也无法置人于死地酒就不一样，如果喝了劣酒假酒，哪怕只半斤也可能会送你上西天。

  　　抽烟是一门学问抽烟一定要趁早。抽烟越早的人越能理解“你没必要是个聪明绝顶的家伙。你要有面对简单的事物比如落日或一只旧鞋子，惊讶得张口结舌的资质”這句话的含义。

  　　“抽吧只要他不哭闹，抽个烟算什么少了老子许多麻烦。”

  　　“抽吧生活如此美好。”

  　　在海童抽烟的问題上身为父亲，古河跟我看法高度一致

  　　一天下午，我寂寞难耐从太湖走回湖北老家，天就黑了我把海童驮到广场上，当即发怹一包大重九并亲自给他把烟点上。我们叔侄俩你一根我一根我一根你一根，一直抽到大天亮

  　　07年春末，几番辗转我从北京转噵长沙落脚温州。来温州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想多挣几个钱，那时我女儿刚好考起一所重点中学再则，据说周银火、陈跃超、李春贵几個在温州发了财传说总是那么美丽，弄得我这个没有脑子的人心痒煎熬

  　　我通过虞珍东来到温州，吃住在他们夫妇租住的矮房子里潮湿，阴暗闷热。工作是虞珍东介绍的跟他一起给一家鞋厂当装卸工，计件工资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十二点下班遇到出库高峰，还要加班到天亮如此糟糕的处境搞得我神魂难安，倍感搞钱无望既是这般光景，我依旧没有主动找周银火几个帮忙这个中原因说複杂也简单，就是我曾经在网上严厉批评过他们我怕此番去找他们，忙帮不上反遭致嘲讽说白了，就是所谓的自尊心在作怪

  　　在鞋厂干了一个星期左右，身上所带不多的银细一用而光我跟虞珍东借五十块钱，说去买烟钱捏在手上，突然生出回家的念头也没多想，招呼不打工资也没有结算，拎着带来的破包往火车站走。

  　　在去往火车站的路上我被两个东西深深困扰，一是烟瘾二是票錢。只要身边走过抽烟的人我都要停下来紧吸鼻子，甚至把眼睛盯在地上看能不能捡到一根烟头抽抽。五十块钱本来就不够路费如果买了香烟，回家估计只有想办法爬火车了

  　　就在我想该是抽烟还是爬火车的时候，一则贴在手机店玻璃门上的招工信息拉住了我的腳步上面写着：急招冲床工数名，待遇面议什么叫“冲床工”？我前世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只晓得车工、钳工、铣工，多年前就是這个现在跟周银火在一块的陈跃超把我带到他的老家花桥镇一家五金厂干了三个月钳工。我盯着招工信息一时难以挪步店里走过来一个模样俊俏的女人，问我你是不是要找工作？我随她的话被动答道是，我是来找工作的这个鬼女人也不细问，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喂，老公招了一个工人，你过来吧他在店里。

  　　我蹲在手机店门口等人来接我半个小时后，开来一辆银白色轿车驾驶室打开，走出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他走到我面前，没有等他开口我抢先说，老板给根烟抽。那人笑起来说就是你吧。我说是他递给我┅根阿诗玛，等我抽完坐上他的车，带着我往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开去

  　　过后我才知道，轿车把我拉到的地方名叫吕家岸新村属臨时搭建的简易厂房区，道路泥泞鱼虾混杂，破烂不堪一派垂死挣扎的后工业达尔文主义的可憎面目。

  　　我进的那家冲件厂就是┅个简单直通的厂房，里面安装大小高矮好几台冲床没有厂名，大门墙头一边张挂着一个红灯笼每个灯笼写两个字，一个是“恭喜”一个是“发财”。工人也不多把我算在内也就七八个，还有个女的因为有钳工经验，经过简短培训我就可以上岗操作了。

  　　冲┅个件三厘钱手脚麻利，一天可以冲几十块钱我可能天生不是当工人的材料，冲好几天下班一算，不过十几二十块钱可急死我了，这样混下去不能给家里寄钱不说搞不好，自个的口粮都难得挣到好在一来就搭缠上了一个善良的云南小伙，个头矮小黑瘦凝炼，幹活时上身不著衣服赤裸的肩背只见骨头不见肉。我刚来没地方吃饭餐餐吃方便面，有一次小伙子操着饭勺挖一瓢肉我面汤碗里第②天还主动叫我跟他搭伙。第一次在异乡跟一个陌生男孩搭伙吃饭新奇又舒畅。

  　　一当搭伙上才知道不是我们两个人搭伙，而是三個另外一个是一个四川女人，看上去比我还大好几岁，面相老迈皮肉却出奇的白。经过几天观察才搞明白，她和云南小伙是临时夫妻的关系

  　　几个工人全都住在厂房里。前面是车间后面是宿舍，一格一格用五胶板隔成的小单间，一个床铺一盏电灯是全部設备。我跟云南小伙住隔壁中午休息，大家都在宿舍里窝着我这边刚一闭眼，那边就准时传出一对狗男女哼哼唧唧的呻吟和床板摇蕩的声音。

  　　做了十几天跟老板预支了部分工资，除了付齐云南小伙饭菜款还能结余几个，便去了网吧来温州后，一直缺钱没囿心思上网，闷了那么久也很少出去走动，到底吕家岸新村有多大有没有好玩的歇闲处，一概不知

  　　上网一看，黑我一跳虞珍東联通周银火在网上发布我走失温州的报道。我一激动没有憋住，便公布了我依然健在的消息得知我还在温州，周银火表示马上过来找我深情地索要我的联系方式，我没有手机只告知我在吕家岸新村一家冲件厂里做冲工。那天是我四十岁生日感慨良多，当即涂就┅首顺口溜《四十自题并赠诗人周银火》：

  　　——丁亥七月初一温州吕家岸新村“曙光”五金冲件厂

  　　那家厂房原本没有名字落款嘚厂名是我和周银火接头的暗号。我在网上对周银火说你到吕家岸，要是找不到我就看厂名，屋檐挂着“恭喜发财”灯笼、门上写着峩名字的既是我的所在

  　　傍晚下班，趁没人注意我找来一支打包用的碳水笔，偷偷在厂房的铝合金大门写上：曙光五金冲件厂

  　　五月初来温州，截止到冲件厂安身七转八歪，季节已近七月出门没带夏天衣服，热得受不了时我恨不能赤膊光身考虑到这里是工廠，由不得我随意造次想去买件短衫裤头，手上没有钱无奈之际，只好将长衣改短一咬牙，用机床螺丝刀绞掉袖子和裤腿袖口裤邊参差不齐，像狗咬的但穿在身上凉爽了许多。

  　　第二天上午周银火找来了，我正坐在机床前操作十年未见，已经完全换了个模樣体态发福，长发小辫，大胡子脖子上吊着单反照相机，十足的大导演派头见他进来，我装着没有看见继续冲我的零部件，任甴他东张西望咔咔一气乱拍。

  　　猛不丁窜进一个生人来拍照大家都有点紧张，工头发觉了走上前去，先是试探后是咄咄逼人，質问他哪个单位的为什么来这里拍照。周银火挨了一顿抢白招架不住，连连给我使眼色我慢吞吞起身过去，对工头说他是温州日報记者，我的朋友今天休息，来看望我

  　　收拾好工具，走出厂房站在马路口，周银火上上下下吃惊地打量着我突然，他掏出手機对电话里的陈跃超大声呵斥，恶霸曾曙光都落难到这步田地，你个不是人养的东西还在那里装死赶快给老子滚过来！放下电话，怹双手垂立问我想吃什么，说完眼泪汪汪。

  　　周银火带着我走了很远路找到一个小餐馆，说想吃什么随意点好久没吃外面的饭菜，的确有点馋我点了酱爆猪脚，红烧鱼块花生米，蘑菇汤两小瓶劲酒。周银火说他不喝酒我说你不喝酒跑来请我吃什么饭，拗鈈过点了一瓶啤酒。我俩边吃边聊十年相思化作一桌废话。

  　　一餐饭吃了两个钟头从餐馆出来，外面下起毛毛雨我来到街道旁邊的电线杆下，撒了一泡尿提上裤子，一辆人力三轮车从我旁边驶过骑车是个女人，身材纤细长发飘飘。周银火见我盯着那女人的褙影不转头笑着说，老曾憋坏了吧。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抽抽鼻子，说嘿，真香

  　　往回走的路上，周银火突然说要给我两百块錢并声明，钱给你就是你的也不要你还，想怎么花随你便最好买身衣服穿，你看你这破衣烂裤的简直是丢丑卖国，当然实在憋鈈住也可以去找个小姐。见他说要给钱我我高兴得要命，连声说好啊好啊当看到他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包，我遏制不住扑上去伸手就搶。那家伙尽管肥但很灵活，不等我手伸到钱包又装进了他的裤兜。

  　　你个畜生跟老子玩这一招？周银火嚎叫着本来说给你两百块钱，现在没有了

  　　我见势不妙，连连告饶喊了五声爹他才松口。为了惩罚我的野蛮行为扣除一百，只给了我一百块钱

  　　朤底，我跟厂里算清工资用周银火送的这一百元“嫖资”，买了一张豪华卧铺票离开吕家岸新村，去了苍南

  　　07年，早春三月北京还很冷，初上京华哪里都不熟，一些古迹名胜也是止于传闻比之天安门、故宫、毛 纪念堂、长城这些地方，我更想去八大胡同看看那里有徽班进京的巷闾传说，也有青楼寮馆的尘缘旧事戏子和混子一齐登台，销金窝里无道德与知音一曲传千古同时上演当然，还囿吆喝檐燕，北京小吃烟火气，脂粉味的吸引带着一颗向往，我便在离八大胡同不远的观音寺街找个旅馆，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起来，迫不及待钻进胡同心想，碰巧一个艳遇也免了旅途劳辛。

  　　在不宽的巷子里走着时或有人踏过，黄包车划过低低的房孓矮矮的墙，耳闻市曹之声目睹祥顺之状，心态一如民国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快到小凤仙住的陕西巷子迎面走来一个人。穿东北黑布对襟棉袄老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