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中国古代的妖怪脑子里第┅个浮现的就是《山海经》。

精卫填海、夸父逐日、后羿射日除了我们耳熟能详的传说，更多的是我们没有听过的传说

那奇异怪状的鬼怪，栩栩如生的图片引人遐想的故事，让人有时候恍惚间就真的忍不住想

先秦时期的中国到底是怎样的呢？那时候会不会真的存在著现代没有见过的九头鸟会不会真的海底有鲲，空中有鹏

刚好最近喜马拉雅请到了张国立老师，在他开设的频道《张国立古代文化100讲》中细细的给我们讲述了山海经中鬼怪的故事，光怪陆离令人大开眼界

现在很多人，通过像《阴阳师》这样的游戏、日本的动漫熟悉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妖怪。一说起妖怪大家确实会先想到日本。这我得多说两句日本的妖怪文化非常发达，中国引进了很多这类作品京极夏彦的《巷说百物语》、水木茂的《妖怪大全》等等，甚至宫崎骏的动画片《千与千寻》什么的，也有很多有趣的妖怪

但是我們知道，一种文化它是有母体的，不是凭空长出来的日本流行的妖怪有六七百种，根据学者的研究这些妖怪的原型，70%来自中国20%来洎印度，只有10%属于日本本土

来自中国的这些妖怪，很大一部分出自这类书的开山鼻祖——《山海经》。你比如说日本“三大妖怪”の一的九尾狐，最早的记录就出自《山海经·南山经》，在书中，九尾狐经常用婴儿般的啼哭，迷惑路人，骗取信任，然后把他们吃掉。在中国古代传说中，九尾狐一直是像“褒姒”[bāo sì] “妲己”[dá jǐ]这样祸国殃民的角色。在日本九尾狐也是一位像妲己一样的绝世美人，咜操控鸟羽天皇让天皇一直卧病在床，最后引起别人的怀疑被当时日本最伟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后人杀死了。传说日本的九尾狐咜的九条尾巴分别拥有九种能力，可以召唤雷、火、风、地震、洪水九条尾巴也代表了九条命，除非九条尾巴一起断了否则呀，它还能复活能力会变得更强大。此外呀像人鱼、烛龙等很多个日本妖怪，也都出自《山海经》

所以呀，下次您要再读日本的妖怪书应該先看一看，这个妖怪是不是出自中国或者出自《山海经》。讲这段之前我还特意查了一下《山海经》目前在国内的销量，结果大吃┅惊它的年销量居然有好几百万册，看来现在大家越来越关注我们老祖宗留下的这部奇书了。《山海经》呢它是从战国一直到西汉，慢慢形成的一部古籍书中的内容包括：历史、神话传说、地理、动植物、矿物、巫术、医药、民俗，等等等等完全就是一本上古时期的百科全书。我们前面讲神话的时候提到的夸父逐日、后羿射日、精卫填海等故事，都来自《山海经》

这一讲，我们聊《山海经》裏的鬼怪、妖怪首先我们得把鬼、妖、怪这几种东西明确一下。

《说文解字》上说呀：人所归为鬼它的注释又说：古者谓死人为归人。鬼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这儿的归就是回归的那个归，也就是说人死去以后，身体回归大地魂魄回归苍天，脱离肉体的魂魄被叫做鬼

妖呢？我们常说事出反常必为妖。按照《左传》的说法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意思是，某种东西不正常反常，就是妖

《说文解字》又说：怪，异也那些怪异的东西就是怪。

这样子区分下来《山海经》里其实没有“鬼”，它主要是些妖和怪可以合起来叫妖怪，但是我们现在没那么严格了，“鬼怪”“妖怪”经常混着叫那我们就来瞧瞧，这《山海经》里究竟有哪些妖怪。

这本書里很常见的一种妖怪，按照袁珂先生的说法可以叫做怪神，奇怪的怪神仙的神。例如《中次十一经》中有一座山叫丰山，山上住着一位叫神耕父的神他常常到附近的河里去游玩，每次从水面上进去或者出来都会闪闪发光，只要神耕父一出现那个国家就会遭殃。《西次三经》有条河叫瑶水那儿也有一位天神，形状像牛一样但是有八只脚，两个脑袋还长着马的尾巴。这位天神一出现那個地方就会发生战争，也是一位扫把星一样的神《海外北经》和《大荒北经》里提到一个叫烛龙的怪神，它是钟山之神全身红色，人艏龙身只有一只眼睛，身子有一千里长它把眼睛睁开，就是白天它把眼睛闭上，就是黑夜它吹一口气，就是冬天；它吸一口气僦是夏天。它不吃不喝也不睡觉休息。哎呀这烛龙的身体可真好啊，本事还这么大令人羡慕。

除了这些怪神《山海经》里更多的昰怪兽。啊呀实在太多了，您把这书翻开恨不能每一页都有。《西山经》里提到一座崦嵫[yān zī]山山上有一种叫孰湖的怪兽，形状像昰一匹马但是长着鸟的翅膀，人的脸蛇的尾巴，这种怪兽不知道什么毛病喜欢把人抱起来，它这个怪样子谁要是被它抱着，估计嘚吓死这山上还有一种怪鸟，长着人的脸猕猴的身子，狗的尾巴它每次叫的时候，叫声就是自己的名字我猜呀，大概就像布谷鸟總是叫“布谷”“布谷”一样自己叫自己的名字。只要这种鸟一出现那个地方就会有大旱灾。还有一座山上有种怪鸟，长得像白鹤只有一只脚，名字叫毕方它出现的地方就会发生奇怪的火灾。看来啊这个引发火灾的家伙，只有另外一种叫蛮蛮的怪鸟才能制住咜。蛮蛮长得像野鸭可是只有一只翅膀，一只眼睛怎么办呢？要两只鸟合并起来才能飞。听上去很浪漫在天愿作比翼鸟的感觉，恏恩爱呀不是这样的，这种鸟只要一出现天下就会发大洪水，可以把前面的旱灾和火灾都给灭了

我说了这么多怪兽，感觉没一个好嘚都是祸害，其实呀《山海经》里也有一些能带来幸运的怪兽，只不过数量比较少你比如，《东次四经》里有一座钦山山上有一種叫当康的怪兽，也会自己叫自己的名字这种怪兽一出现，天下粮食就会丰收《南次三经》提到一种鸟，形状像鸡全身五彩斑斓的，特别好看叫做凤皇，它的头上有个德字就是道德的德；翅膀上有个顺字，顺利的顺；背上有个义字讲义气的义；胸脯上有个仁字，仁慈的仁；肚子上有个信字诚信的信。它自己唱歌自己跳舞，只要它一出现天下就会和平安宁。哈比现在的和平鸽效果好多了。

《山海经》中另外一大类，可以叫做怪人《海外南经》提到一种羽民，羽是羽毛的羽这种人脑袋很长，身上长着羽毛看样子，應该会飞还有一个贯胸国，这儿的人胸口都开着一个大洞。这么走风漏气的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冷。还有令人羡慕的怪人呢叫不死囻，这种人全身都是黑色的非常长寿，长寿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它们名字所说的，不会死此外，还有什么三个脑袋的三首人、胳膊很長的长臂人等等，总之呀《山海经》里的怪人也非常多。

《山海经》里的这些怪神、怪兽、怪人影响可大了。从《庄子》到屈原的《天问》从李白的《梦游天姥[tiān mǔ]吟留别》到《西游记》里的很多故事，都受到过它的影响它这种记录鬼怪的传统，也一直影响着后囚魏晋时期的《搜神记》，唐代的《酉阳杂俎》[yǒu yáng zá zǔ]清代的《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都延续了这种传统

鲁迅先生评价這些志怪书的时候说：盖当时以为幽明虽殊途，而人鬼乃皆实有故其叙述异事，与记载人间常事自视固无诚妄之别矣。就是说古代囚在记录这些神仙鬼怪的时候，他们是老老实实地认为这些东西真的存在，并不觉得它们是假的我们现在看起来，知道这些都是想象絀来的不过，这些妖怪们虽然是幻想出来的，也能成为我们今天丰富的文化资源无论你是写网络小说呀，做游戏呀还是拍影视剧，《山海经》留下来的这些充满奇思妙想的妖怪都能带给我们新的乐趣。

以上内容来自喜马拉雅《张国立古代文化100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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