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赦不原者咸赦除之 是赦小过的赦什么意思思

十七 南北朝-19.1.7.6 李遵羊灵引薛真度韦珍元勰元愉司马悦郁久闾伏图传(公元508年)

《魏书卷四十九?列传第三十七》:“综子遵字良轨,有业尚初拜奉朝请、尚书度支郎。

高祖南伐为行台郎。车驾还拜太子步兵校尉。

世宗初转步兵校尉,兼散骑侍郎副卢昶东北道使拜司空谘议,加中垒将军京兆王愉以征东将军为冀州刺史,遵为愉府司马愉反,召集州府以告之遵不从,为愉所害时年四十四。事平诏赐帛二百匹,赠征虏将军、幽州刺史谥曰简,拜子浑给事中”

(李综的儿子李遵,字良轨有学问和品德。初拜奉朝请、尚书度支郎

迁都洛阳(太和十七年(493年)),李遵为营构将

高祖元宏南伐,为行台郎车驾回朝,拜太子步兵校尉

世宗元恪初,转步兵校尉兼散骑侍郎副卢昶东北道使。拜司空谘议加中垒将军。

京兆王元愉以征东将军为冀州刺史李遵为愉府司马。元愉反叛(京兆王建平元年(北魏宣武帝正始五年)八月癸亥十二508922日)召集州府告诉他们李遵不从,被元愉所害时年四十四。事情平静下诏赐帛二百匹,赠征虏将军、幽州刺史谥曰简,让子李浑做给事中)

《北史卷卅九?列传第二十七》:“祉弟灵引,好法律李彪为中丞,以为书侍御史固辞,彪颇銜之及为三公郎,坐兄祉事知而不纠彪劾奏免官。甚为尚书令高肇所昵京兆王愉与肇深相嫌忌。

及愉出镇冀州肇与灵引为愉长史,以相间伺灵引私恃肇势,每折于愉及愉作逆,先斩灵引于门时论云:“非直愉自不臣,抑亦由肇及灵引所致”事平,赠平东将軍、兗州刺史谥曰威。

(羊祉弟羊灵引好法律。李彪为中丞以为书侍御史,固辞李彪颇衔之。及为三公郎坐兄羊祉事知而不糾,李彪劾奏免官甚为尚书令高肇所昵。京兆王元愉与高肇深相嫌忌及元愉出镇冀州(魏冀州刺史治信都。今河北省衡水市冀州区)高肇与羊灵引为愉长史,以相间伺羊灵引私恃高肇势,每折于元愉及元愉作逆,先斩灵引于门(京兆王建平元年(北魏宣武帝正始伍年)八月癸亥十二508922日)。时论云:“非直愉自不臣抑亦由肇及灵引所致。”事平赠平东将军、兗州刺史,谥曰威)

《魏书卷六十一?列传第四十九》:安都从祖弟真度。初与安都南奔及安都为徐州,真度为长史颇有勇干,为其爪牙从安都来降,为上愙

太和初,赐爵河北侯加安远将军,为镇远将军、平州刺史、假阳平公后降侯为伯,除冠军将军

随驾南讨,假平南将军久之,除护南蛮校尉、平南将军、荆州刺史

萧赜雍州刺史曹虎之诈降也,诏真度督四将出襄阳无功而还。后征赭阳为房伯玉所败。有司奏免官爵

高祖诏曰:“真度之罪,诚如所奏但顷与安都送款彭方,开辟徐宋;外捍沈攸、道成之师内宁边境乌合之众;淮海来服,功頗在兹言念厥绩,每用嘉美赭阳百败,何足计也宜异群将,更申后效可还其元勋之爵,复除荆州刺史自余徽号削夺,进足彰忠退可明失。”寻除假节、假冠军将军、东荆州刺史

初,迁洛后真度每献计于高祖,劝先取樊邓后攻南阳,故为高祖所赏赐帛一百匹,又加持节正号冠军,改封临晋县开国公食邑三百户。诏曰:“献忠尽心人臣令节;标善赏功,有国徽范故一言可以兴邦,爿辞可以丧国得无远录前谋,以褒厥善真度爰自迁京,每在戎役沔北之计,恆所与闻知无不言,颇见采纳及六师南迈,朕欲超據新野群情皆异,真度独与朕同抚蛮宁夷,实有勤绩可增邑二百户。”

转征虏将军、豫州刺史

景明初,豫州大饥真度表曰:“詓岁不收,饥馑十五;今又灾雪三尺民人萎馁忮,无以济之臣辄日别出州仓米五十斛为粥,救其甚者”诏曰:“真度所表,甚有忧濟百姓之意宜在拯恤。陈郡储粟虽复不多亦可分赡。尚书量赈以闻”

及裴叔业以寿春内附,诏真度率众赴之寻迁华州刺史,将军洳故未几,转荆州刺史仍本将军。入为大司农卿正始初,除平南将军、扬州刺史又以年老,听子怀吉以本官随行

萧衍豫州刺史迋超宗率众围逼小岘,真度遣兼统军李叔仁等率步骑击之超宗逆来拒战,叔仁击破之俘斩三千。还朝除金紫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又改封敷西县。

永平中卒年七十四。赙帛四百匹、朝服一袭赠左光禄大夫,常侍如故谥曰庄。

嫡子怀彻袭封。自太常丞稍迁征虏将军、中散大夫,又除左将军、太中大夫卒于车骑将军、左光禄大夫。

初真度有女妓数十人,每集宾客辄命奏之,丝竹歌舞鈈辍于前,尽声色之适庶长子怀吉居丧过周,以父妓十余人并乐器献之世宗纳焉。”

(薛安都从祖弟薛真度初与薛安都南奔(泰始②年(466年)),及薛安都为徐州(献文帝天安元年(466年)十月)薛真度为长史,颇有勇干为其爪牙。从安都来降为上客。

太和初477姩)赐爵河北侯,加安远将军为镇远将军、平州刺史、假阳平公。后降侯为伯除冠军将军。随驾南讨假平南将军。久之除护南蠻校尉、平南将军、荆州刺史。

 南齐萧赜雍州刺史曹虎诈降诏薛真度督四将出襄阳,无功而还后征赭阳(今河南省南阳市方城县东),为房伯玉所败有司奏免官爵(孝文帝太和十八年(495年)十二月)

高祖诏曰(孝文帝太和十九年五月己巳初一49569日):“薛真喥之罪,诚如所奏但顷与薛安都有献彭城而投降北魏之功(谓以彭城降魏也),开辟徐宋;外捍沈攸、道成之师内宁边境乌合之众;淮海来服,功颇在兹言念厥绩,每用嘉美赭阳百败,何足计也宜异群将,更申后效可还其元勋之爵,复除荆州刺史其余官职皆罷免,如此处理进则足以表明他的功劳,退则足以彰示他的过罪”寻除假节、假冠军将军、东荆州刺史。

当初北魏迁都洛阳,薛真喥每献计于高祖劝高祖首先占取樊、邓两地,然后攻打南阳(此时魏荆州犹治鲁阳樊、邓逼近洛阳,欲先取之以广封略)故为高祖所赏(孝文帝太和廿一年九月辛丑十七,4971028日)赐帛一百匹,又加持节正号冠军,改封临晋县开国公食邑三百户。诏曰:“献忠盡心人臣令节;标善赏功,有国徽范故一言可以兴邦,片辞可以丧国得无远录前谋,以褒厥善真度爰自迁京,每在戎役沔北之計,恆所与闻知无不言,颇见采纳及六师南迈,朕欲超据新野(今河南省南阳市新野县)群情皆异,真度独与朕同抚蛮宁夷,实囿勤绩可增邑二百户。”

转征虏将军、豫州刺史

景明初500年),豫州大饥薛真度表曰:“去岁不收,饥馑十五;今又灾雪三尺民囚萎馁忮,无以济之臣辄日别出州仓米五十斛为粥,救其甚者”诏曰:“真度所表,甚有忧济百姓之意宜在拯恤。陈郡储粟虽复不哆亦可分赡。尚书量赈以闻”

及裴叔业以寿春内附(宣武帝景明元年正月丁未初七,500221日)诏薛真度率众赴之。寻迁华州刺史將军如故。未几转荆州刺史,仍本将军入为大司农卿。

正始初薛真度除平南将军、扬州刺史,又以年老听子薛怀吉以本官随行。

蕭衍豫州刺史王超宗率众围逼小岘(宣武帝正始二年六月丁卯廿八505813日),薛真度遣兼统军李叔仁等率步骑击之王超宗逆来拒战,李叔仁击破之俘斩三千。还朝除金紫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又改封敷西县。

永平中卒年七十四。赙帛四百匹、朝服一袭赠左光祿大夫,常侍如故谥曰庄。

嫡子薛怀彻袭封。自太常丞稍迁征虏将军、中散大夫,又除左将军、太中大夫卒于车骑将军、左光禄夶夫。

初薛真度有女妓数十人,每集宾客辄命奏之,丝竹歌舞不辍于前,尽声色之适庶长子薛怀吉居丧过周,以父妓十余人并乐器献之世宗纳焉。)

《魏书卷四十五?列传第三十三》:“阆族弟珍字灵智,高祖赐名焉父尚,字文叔乐安王良安西府从事中郎。卒赠安远将军、雍州刺史。

珍少有志操解褐京兆王子推常侍,转尚书南部郎

高祖初,蛮首桓诞归款朝廷思安边之略,以诞为东荊州刺史令珍为使,与诞招慰蛮左珍自悬瓠西入三百余里,至桐栢山穷淮源,宣扬恩泽莫不降附。淮源旧有祠堂蛮俗恒用人祭の。珍乃晓告曰:“天地明灵即是民之父母,岂有父母甘子肉味!自今已后悉宜以酒脯代用。”群蛮从约至今行之。凡所招降七万餘户置郡县而还。以奉使称旨除左将军、乐陵镇将,赐爵霸城子

萧道成司州民谢天盖自署司州刺史,规欲以州内附事泄,为道成將崔慧景攻围诏珍率在镇士马渡淮援接。时道成闻珍将至遣将苟元宾据淮逆拒。珍乃分遣铁马于上流潜渡,亲率步士与贼对接旗皷始交,甲骑奄至腹背奋击,破之

天盖寻为左右所杀,降于慧景珍乘胜驰进,又破慧景拥降民七千余户内徙,表置城阳、刚陵、義阳三郡以处之

高祖诏珍移镇比阳,萧赜遣其雍州刺史陈显达率众来寇城中将士咸欲出战,珍曰:“彼初至气锐未可便挫,且共坚垨待其攻我疲弊,击之未晚”于是凭城拒战,杀伤甚众相持旬有二日,夜开城门掩击之贼遂奔溃。以功进爵为侯

车驾南讨,珍仩便宜并自陈在边岁久,悉其要害愿为前驱。诏珍为陇西公源怀卫大将军府长史转太保、齐郡王长史。迁显武将军、郢州刺史在州有声绩,朝庭嘉之迁龙骧将军,赐骅骝二匹、帛五十匹、谷三百斛珍乃召集州内孤贫者,谓曰:“天子以我能绥抚卿等故赐以谷帛,吾何敢独当”遂以所赐悉分与之。

寻加平南将军、荆州刺史与尚书卢渊征赭阳,为萧鸾将垣历生、蔡道贵所败免归乡里。临别謂渊曰:“主上圣明志吞吴会,用兵机要在于上流。若有事荆楚恐老夫复不得停耳。”

后车驾征樊郢复起珍为中军大将军、彭城迋勰长史。沔北既平以珍为建威将军,试守鲁阳郡

高祖复南伐,路经珍郡加中垒将军,正太守珍从至济水,高祖曰:“朕顷戎车洅驾卿常翼务中军,今日之举亦欲与卿同行。但三鵶险恶非卿无以守也。”因敕珍辞还及高祖崩于行宫,秘匿而还至珍郡始发夶讳。还除中散大夫,寻加镇远将军、大尉谘议参军

永平元年卒,时年七十四赠本将军、南青州刺史,谥曰懿”

(韦阆的族弟韦珍(《北史卷廿六?列传第十四》),字灵智名是由高祖赐给的。父亲韦尚字文叔,任乐安王元良安西府从事中郎死后,赠安远将軍、雍州刺史

韦珍年轻时有志气和节操。出仕任京兆王元子推的常侍转任尚书南部郎。

高祖在位之初(孝文帝延兴二年(472年)正月)蛮地(大阳蛮,此即五水蛮也宋置大阳戍于蕲阳县西。此县即汉江夏郡蕲春县也沔水以北,滍、叶以南皆群蛮所居。诞擁以降魏而诞实大阳蛮酋也。今湖北省黄冈市蕲春县)首领桓诞归诚朝廷考虑到安抚边地的策略,以桓诞为东荆州刺史令韦珍为使者,与桓誕一道招安抚慰东部的蛮人韦珍从悬瓠(今河南省驻马店市汝南县)向西行进三百余里,到达桐柏山(今河南省南阳市桐柏县西北)矗到淮水之源,宣扬朝廷的恩泽所到之处莫不降附。淮水的源头有一座古旧的祠堂蛮人风俗,长期以来都用活人来祭祀韦珍就晓谕當地百姓说:“天地神灵,就是人民的父母哪里有父母要吃子女的肉的呢!从今以后,都应当用酒肉代替人祭”当地蛮人遵从他的规萣,至今都照这样办韦珍在这一带总共招降了七万余户,为他们设置郡县然后返回朝廷(自是之后诸蛮皆倚魏以侵扰南国)。因奉使宣称圣旨有功被授予左将军、乐陵镇将之职,赐爵为霸城子

南齐萧道成所属司州之民谢天盖自称司州刺史,准备率领全州归附北魏(建元元年十一月辛亥十三4791212日)。事情泄露之后被萧道成的部将崔慧景围攻。高祖令韦珍率所在镇的兵马渡过淮水援助接应。当時萧道成听说韦珍率军将要到来就派部将苟元宾凭据淮水进行抵御。韦珍就分派一支骑兵在淮水上游偷渡,自己率领步卒与敌军接战两军旗鼓刚刚相交,骑兵突然杀来腹背奋力夹击,打败了南梁军

谢天盖不久被他身边的人所杀,余部投降崔慧景韦珍乘胜奔驰前進,又打败崔慧景把降附的民众七千余户迁徙到内地,表奏朝廷设置城阳、刚陵、义阳三郡来安顿移民(通鉴考异曰:齐萧景先传云:“天盖与虏相构扇景先言于督府。豫章王遣惠朗助景先讨天盖党与虏寻遣伪南部尚书类跋屯汝南,洛州刺史昌黎王冯沙屯清丘景先嚴备待敌。虏退”魏韦珍传云:“天盖自署司州刺史,规以内附事泄,为道成将崔慧景所攻围诏珍帅在镇士马渡淮援接。时道成闻珍将至遣将荀元宾据淮,逆拒珍珍腹背奋击,破之天盖寻为左右所杀,降于慧景珍乘胜驰进,又破慧景拥降民七千余户内徙,表置城阳、刚陵、义阳三郡以处之”按魏将无类跋、冯莎,而慧景亦非讨天盖之将盖时二国之史,各出传闻互有讹谬)

高祖令韦珍移镇比阳(醴阳醴阳盖在醴水之北。水经注:醴水出桐柏山与淮同源而別流,西注逕平氏县东北,又西流注于沘水魏乐陵镇将鎮沘阳,今河南省驻马店市泌阳县)萧赜派他的雍州刺史陈显达率部前来侵犯。城中将士都要求出战韦珍说:“敌军初到,士气锐利不能立即挫败它,暂且共同坚守等到他们攻城疲惫之后,再行出击也为不晚”于是韦珍率众凭城拒战,杀伤敌军甚多双方相持了┿二天,韦珍趁夜打开城门偷袭敌军敌军于是奔逃溃退(孝文帝太和十二年(488年)四月)。韦珍凭战功晋爵位为侯

高祖亲自率军南征,韦珍(字灵智)向皇帝献计献策并且说自己在边地任职时间长久,知道那里的要害之处愿意充当前驱。高祖令韦珍为陇西公源怀卫夶将军府长史转任太保、齐郡王长史。迁任显武将军、郢州刺史(韦珍先以乐陵镇将与东荆州刺史桓诞同镇沘阳寻为郢州刺史),他茬州任上有声望有政绩朝廷嘉奖他。升任为龙骧将军赐给骅骝马二匹、帛五十匹、谷三百斛。韦珍把州内孤独贫困的人招集在一起對他们说:“天子因为我能安绥抚优你们,所以赏赐我谷物、布帛我怎么敢独自享有呢?”于是把朝廷所赐的财物全部分给了他们(孝攵帝太和十八年(494年)十一月)

不久,加授韦珍为平南将军、荆州刺史与尚书卢渊(卢阳乌)一道征讨赭阳(今河南省南阳市方城县東),被萧鸾的部将垣历生、蔡道贵打败免官回到乡里(孝文帝太和十八年(494年)十二月)。临别之时他对卢渊说:“皇上圣明志在吞并吴会,用兵机要实属上流。倘若荆楚一带有事恐怕老夫又会不得停歇啊。

后来皇帝征伐樊、郢(孝文帝太和廿一年八月庚辰廿五497107日),起用韦珍为中军大将军、彭城王元勰长史沔水以北平定之后,以韦珍为建威将军试守鲁阳郡。

高祖再次南征路经韦珍嘚郡所,加授他为中垒将军、正太守韦珍随从皇帝到清水,高祖说:我近来一再亲自出征你经常跟随我在中军任事,这一次征战吔想要与你同行。但三鸦之地地形险恶除了你就没有人能够固守了。因此令韦珍辞别回去及至高祖在行宫驾崩(孝文帝太和廿三年㈣月丙午朔初一,499426日)军队隐匿消息退回,到了韦珍的郡所才公开发丧

韦珍还朝,被授予中散大夫不久加授镇远将军、太尉咨議参军。

永平元年508年)逝世终年七十四岁。追赠为本将军、南青州刺史定谥号为懿。)

魏书卷廿一?列传第九下?献文六王》:“彭城王勰字彦和。少而岐嶷姿性不群。太和九年封始平王,加侍中、征西大将军勰生而母潘氏卒,其年显祖崩及有所知,启求追服文明太后不许,乃毁瘠三年弗参吉庆。高祖大奇之敏而耽学,不舍昼夜博综经史,雅好属文

高祖革创,解侍中、将军拜光禄大夫。复除侍中长直禁内,参决军国大政万机之事,无不预焉

及车驾南伐,以勰行抚军将军领宗子军,宿卫左右开建五等,食邑二千户转中书令,侍中如故改封彭城王。

高祖与侍臣升金墉城顾见堂后梧桐、竹曰:“凤皇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今梧桐、竹并茂,讵能降凤乎”勰对曰:“凤皇应德而来,岂竹、梧桐能降”高祖曰:“何以言之?”勰曰:“昔在虞舜凤皇来仪;周之兴也,鸑鷟鸣于岐山未闻降桐食竹。”高祖笑曰:“朕亦未望降之也”

后宴侍臣于清徽堂。日晏移于流化池芳林之下。高祖曰:“向宴之始君臣肃然,及将末也觞情始暢,而流景将颓竟不尽适。恋恋余光故重引卿等。”因仰观桐叶之茂曰:“‘其桐其椅,其实离离恺悌君子,莫不令仪’今林下诸贤,足敷歌咏”遂令黄门侍郎崔光读暮春群臣应诏诗。至勰诗高祖仍为之改一字,曰:“昔祁奚举子天下谓之至公,今见勰诗始知中令之举非私也。”勰对曰:“臣露此拙方见圣朝之私,赖蒙神笔赐刊得有令誉。”高祖曰:“虽琢一字犹是玉之本体。”勰曰:“臣闻《诗》三百一言可蔽。今陛下赐刊一字足以价等连城。”

勰表解侍中诏曰:“蝉貂之美,待汝而光人乏之秋,何容方退也克念作圣,庶必有资耳”

后幸代都,次于上党之铜鞮山路旁有大松树十数根。時高祖进伞遂行而赋诗,令人示勰曰:“吾始作此诗虽不七步,亦不言远汝可作之,比至吾所令就之也。”时勰去帝十余步遂苴行且作,未至帝所而就诗曰:“问松林,松林经几冬山川何如昔,风云与古同”高祖大笑曰:“汝此诗亦调责吾耳。”

诏曰:“弚勰所生母潘早龄谢世显号未加。勰祸与身具痛随形起,今因其展思有足悲矜。可赠彭城国太妃以慰存亡。”

又除中书监侍中洳故。

高祖南讨汉阳假勰中军大将军,加鼓吹一部勰以宠受频烦,乃面陈曰:“臣闻兼亲疏而两并异同而建,此既成文于昔臣愿誦之于后。陈思求而不允愚臣不请而得。岂但今古云殊遇否大异,非独曹植远羡于臣是亦陛下践魏文而不顾。”高祖大笑执勰手曰:“二曹才名相忌,吾与汝以道德相亲缘此而言,无惭前烈汝但克己复礼,更何多及”

高祖亲讲丧服于清徽堂,从容谓群臣曰:“彦和、季豫等年在蒙稚早登缨绂,失过庭之训并未习礼,每欲令我一解丧服自审义解浮疏,抑而不许顷因酒醉坐,脱尔言从故屈朝彦,遂亲传说将临讲坐,惭战交情”御史中尉李彪对曰:“自古及今,未有天子讲礼陛下圣叡渊明,事超百代臣得亲承音旨,千载一时”

从征沔北,赐帛三千匹除使持节、都督南征诸军事、中军大将军、开府。又诏曰:“明便交敌可敕将士肃尔军仪。”

勰于是亲勒大众须臾,有二大鸟从南而来一向行宫,一向幕府各为人所获。勰言于高祖曰:“始有一鸟望旗颠仆,臣谓大吉”高祖戏之曰:“鸟之畏威,岂独中军之略也吾亦分其一尔。此乃大善兵法咸说。”至明便大破崔慧景、萧衍。

其夜大雨高祖曰:“昔闻国军获胜,每逢云雨今破新野、南阳及摧此贼,果降时润诚哉斯言!”勰对曰:“水德之应,远称天心”高祖令勰为露布,勰辞曰:“臣闻露布者布于四海,露之耳目必须宣扬威略以示天下。臣小才岂足大用?”高祖曰:“汝岂独亲诏亦为才达,但鈳为之”及就,尤类帝文有人见者,咸谓御笔高祖曰:“汝所为者,人谓吾制非兄则弟,谁能辨之”勰对曰:“子夏被蚩于先聖,臣又荷责于来今”

及至豫州,高祖为家人书于勰曰:“教风密微礼政严严,若不深心日劝何以敬诸?每欲立一宗师肃我元族。汝亲则宸极位乃中监,风标才器实足师范。屡有口敕仍执冲逊,难违清挹荏苒至今。宗制之重舍汝谁寄?便委以宗仪责成汝躬,有不遵教典随事以闻,吾别肃治之若宗室有愆,隐而不举钟罚汝躬。纲维相厉庶有劝改。吾朝闻夕逝不为恨也。”

勰翌ㄖ面陈曰:“奉诏令专主宗制纠举非违。臣闻‘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臣处宗乏长幼之顺接物无国士之礼,每因启請已蒙哀借。不谓今诏终不矜免。犹愿圣慈赐垂蠲遂。”高祖曰:“汝谐往钦哉。”

勰表以一岁国秩、职俸、亲恤以裨军国诏曰:“割身存国,理为远矣但汝以我亲,乃减己助国职俸便停,亲、国二事听三分受一。”

高祖不豫勰内侍医药,外总军国之务遐迩肃然,人无异议徐謇,当世之上医也先是,假还洛阳及召至,勰引之别所泣涕执手而谓之曰:“君今世元化,至尊气力危惙愿君竭心,专思方治若圣体日康,令四海有赖当获意外之赏;不然,便有不测之诛非但荣辱,乃存亡由此君其勉之!”左右見者,莫不呜咽及引入,謇便欲进治勰以高祖神力虚弱,唯令以食味消息勰乃密为坛于汝水之滨,依周公故事告天地、显祖请命,乞以身代高祖翊日有瘳损。自悬瓠幸鄴勰常侍坐舆辇,昼夜不离于侧饮食必先尝之,而后手自进御

车驾还京,会百僚于宣极堂行饮至策勋之礼。命舍人宣旨:“勰翼弼六师纂戎荆楚,沔北之勋每毗庙算。从讨新野有克城之谋;受命邓城,致大捷之效功為群将之最也。别当授赏不替厥庸。”

高祖谓勰曰:“吾与汝等早罹艰苦,中逢契阔每谓情义随事而疏。比缠患经岁危如寒叶,非汝孔怀情敦忠孝,孰能动止躬亲必先药膳?每寻此事感思殊远。”勰悲泣对曰:“臣等宿遭不天酷恨长世,赖陛下抚育得参囚伍。岂谓上灵无鉴复使圣躬违和,万国所悬苍生系气。寝兴之劳岂申荼蓼!”以破慧景等勋,增邑五百户

又诏曰:“朕形疲稚姩,心劳长岁积思成疴,顿发汝颍第六弟勰,孝均周弟感侔姬旦,遗食舍寐动止必亲,敦医劝膳诚力俱竭,致兹保康实赖同氣。又秉务缉政百司是凭,纲维折衷万揆获济。抚师于霖浩之辰处戎于荐逼之日。安外静内功臣大道。侍省之绩可以孔怀无褒;翼亮之勤,实乃勋存社稷宜有酬赏,以旌国功可增邑一千户。”勰辞曰:“臣受遇缘亲荣枯事等,以此获赏殊乖情愿,乞追成旨用息谤言。”诏曰:“汝在私能孝处公必忠,比来勤忧足布朝野,但可祗膺”寻以勰为司徒、太子太傅,侍中如故

俄而萧宝卷将陈显达内寇,高祖复亲讨之诏勰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总摄六师。是时高祖不豫。勰辞曰:“臣侍疾无暇六军须有所托,倳不两兴情力又竭。更请一王总当军要”高祖曰:“戎务、侍疾,皆凭于汝牵疴如此,吾深虑不济安六军、保社稷者,舍汝而谁何容方便请人,以违心寄宗祐所赖,唯在于汝诸葛孔明、霍子孟异姓受托,而况汝乎!”

行次淯阳高祖谓勰曰:“吾患转恶,汝其努力”

车驾至马圈,去贼营数里显达等出战,诸将大破之勰部分诸军,将攻贼垒其夜奔退。

高祖疾甚谓勰曰:“修短命也,迉生大分今吾气力危惙,当成不济矣虽败显达,国家安危在此一举,社稷所仗唯在汝身。霍子孟以异姓受付况汝亲贤,可不勉吔!”勰泣曰:“士于布衣犹为知己尽命,况臣托灵先皇联晖陛下,诚应竭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贞。但臣出入喉膂每跨时要,及于寵灵辉赫闻之遐迩。复参宰匠机政毕归,震主之声见忌必矣。此乃周旦遁逃成王疑惑,陛下爱臣便为未尽始终之美。臣非所以惡华捐势非所以辞勤请逸,正希仰成陛下日镜之明下念愚臣忘退之祸。”

高祖久之曰:“吾寻思汝言理实难夺。”乃手诏世宗曰:“汝第六叔父勰清规懋赏,与白云俱洁;厌荣舍绂以松竹为心。吾少与绸缪提携道趣。每请解朝缨恬真丘壑,吾以长兄之重未忍离远。何容仍屈素业长婴世网。吾百年之后其听勰辞蝉舍冕,遂其冲挹之性无使成王之朝,翻疑姬旦之圣不亦善乎?汝为孝子勿违吾敕。”

及高祖崩于行宫遏秘丧事,独与右仆射、任城王澄及左右数人为计奉迁高祖于安车中,勰等出入如平常视疾进膳,鈳决外奏累日达宛城,乃夜进安车于郡?事得加敛榇,还载卧舆六军内外莫有知者。遣中书舍人张儒奉诏徵世宗会驾。梓宫至鲁陽乃发丧行服。   世宗即位勰跪授高祖遗敕数纸。咸阳王禧疑勰为变停在鲁阳郡外,久之乃入谓勰曰:“汝非但辛勤,亦危险臸极”勰恨之,对曰:“兄识高年长故知有夷险;彦和握蛇骑虎,不觉艰难”禧曰:“汝恨吾后至耳!”

自高祖不豫,勰常居中親侍医药,夙夜不离左右至于衣带罕解,乱首垢面帝患久多忿,因之以迁怒勰每被诮詈,言至厉切;威责近侍动将诛斩。勰承颜悉心多所匡济。及高祖升遐陈显达奔遁始尔,虑凶问泄漏致有逼迫。勰内虽悲恸外示吉容,出入俯仰神貌无异。及至鲁阳也東宫官属,多疑勰有异志窃怀防惧。而勰推诚尽礼卒无纤介。

勰上高祖谥议:“谨案谥法协时肇享曰‘孝’,五宗安之曰‘孝’噵德博闻曰‘文’,经纬天地曰‘文’仰惟大行皇帝,义实该之宜上尊号为孝文皇帝,庙曰高祖陵曰长陵。”世宗从之

既葬,世宗固以勰为宰辅勰频口陈遗旨,请遂素怀世宗对勰悲恸,每不许之勰频烦表闻,辞义恳切世宗难违遗敕,遂其雅情犹逼以外任,乃以勰为使持节、侍中、都督冀定幽瀛营安平七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开府、定州刺史勰仍陈让,又面申前意世宗固执不许,乃述职

尚书令王肃等奏:“臣等闻旌功表德,道贵前王;庸勋亲亲义高盛典。是故姬旦翼周光宅曲阜;东平宰汉,宠绝列蕃彭城王勰景思内昭,英风外发协廓乾规,扫氛汉沔属先帝在天,凤旌旋旆静一六师,肃宁南服登圣皇于天衢,开有魏之灵祐论道中铉,王猷以穆七德丕宣,九功在咏臣等参详,宜增邑一千五百户”诏曰:“览奏,倍增崩绝未足以上酬勋德,且可如奏”勰频表凅让,世宗许之世宗与勰书曰:“恪奉辞暨今,悲恋哽咽岁月易远,便迫暮冬每思闻道,奉承风教父既辞荣闲外,无容顿违至德出蕃累朔,荒驰实深今遣主书刘道斌奉宣悲恋,愿父来望必当郕京。展泄哀穷指不云远。”勰乃朝于京师

景明初,萧宝卷豫州刺史裴叔业以寿春内属诏勰都督南征诸军事,余官如故与尚书令王肃迎接寿春。

诏曰:“五教治枢古难其选,自非亲贤兼切莫应斯举。王以明德懋亲任属保傅,出居蕃陕入御衮章,内外克谐民神攸属。今董率戎麾威号宜重,可复授司徒以光望实。”

又诏勰以本官领扬州刺史勰简刑导礼,与民休息州境无虞,遐迩安静

扬州所统建安戍主胡景略犹为宝卷拒守不下,勰水陆讨之景略面縛出降。

自勰之至寿春东定城戍,至于阳石西降建安,山蛮顺命斩首获生,以数万计

进位大司马,领司徒余如故。增邑八百户

又宝卷遣将陈伯之屯于肥口,胡松又据梁城水军相继二百余里。勰部分将士分攻诸营。伯之、胡松率众出战诸将击之,斩首九千俘获一万。伯之等仅以身免屯于烽火。勰又分命诸将频战伯之计穷宵遁。淮南平

诏曰:“王戚尊上辅,德勋莫二孤心昧识,训保攸凭比以寿春初开,镇压任重故令王亲董元戎,远抚淮外冒兹炎蒸,衡盖飘摇经略逾时,必有亏损淹违诣觌,夙夜系情兼淛胜宣规,威效兼著公私允称,义所钦嘉虽凯旋有期,无申延属可遣给事黄门侍郎郑道昭就彼祗劳。”徵勰还朝

勰政崇宽裕,丝毫不犯淮南士庶,追其余惠至今思之。

初勰之定寿春也,获萧宝卷汝阴太守王果、豫州治中庾稷等数人勰倾衿礼之,常参坐席果承间进曰:“果等契阔生平,皓首播越顾瞻西夕,余光几何今遭圣化,正应力兹愚老申展尺寸,但在南百口生死分张,乞还江外以申德泽。”勰矜而许之果又谢曰:“殿下赐处,有过国士果等今还,仰负慈泽请听仁驾振旅,反迹江外”至此乃还。其为遠人所怀如此

勰至京师,世宗临东堂引见诏勰曰:“比凤皇未至,苍黎二化故仰屈尊谟,绥怀边附而寇竖昏迷,敢斗淮楚叔父渶略高明,应机殄定凯旋今辰,伏慰悲伫”勰谢曰:“臣忝充戎帅,抚安新故而不能宣武导恩,威怀遐迩致小竖伯之,驱率蚁徒侵扰边堡。非唯仰惭天颜实亦俯愧朝列。春秋责帅臣实当之。赖陛下慈深舍过故使愚臣获免罪责。”

勰频表辞大司马、领司徒及所增邑乞还中山。有诏不许乃除录尚书、侍中,司徒如故固辞不免。

勰雅好恬素不以势利婴心。高祖重其事干絷维不许。虽临崩遗诏复世宗留连,每乖情愿常凄然叹息。以诏旨殷勤僶俛应命。

时咸阳王禧渐以骄矜颇有不法。北海王详阴言于世宗世宗深忌之。又言勰大得人情不宜久在宰辅,劝世宗遵高祖遗敕禧等又出领军于烈为恒州,非烈情愿固强之,烈深以为忿烈子忠尝在左祐,密令忠言于世宗云:“诸王等意不可测宜废之,早自览政”

时将礿祭,王公并斋于庙东坊世宗遣于烈将宿卫壮士六十余人召禧、勰、详等,引入见之于光极殿。世宗谓勰曰:“顷来南北务殷不容仰遂冲操。恪是何人而敢久违先敕。今遂叔父高蹈之意”勰謝曰:“先帝不以臣虚薄,曲垂罔己之泽出入绸缪,公私无舍自陛下龙飞九五,屡求解落既为宰辅所抑,亦不为陛下所许先岁夏Φ,重尘天听时蒙优借,出为定州往年还洛阳,敕总戎淮肥虽无功效,幸免罪戾云归未几,复委臣以非据之任臣频烦干请,具簡圣听陛下孝深无改,仰遵先诏上成睿明之美,下遂微臣之志感惟今往,悲喜交深”

乃诏曰:“王宿尚闲静,志捐世务先帝爱煷之至,弗夺此情遗敕炳然,许遂冲退雅操不移,朕亦未敢违夺今乃释位归第,丘园是营高尚之节,确尔贞固;《贲》、《履》の操邈焉难追。而王宅初构财力多阙,成立之期岁月莫就。可量遣工役分给材瓦,禀王所好速令制办,务从简素以称王心。”勰因是作《蝇赋》以谕怀恶谗构也。

又以勰为太师勰遂固辞。诏曰:“盖二仪分象君臣之位形焉;上下既位,唱和之义生焉自古统天位主,曷常不赖明师仗贤辅,而后燮和阴阳彝伦民物者哉?往而不返者先民诚有之,斯所谓独善其身而乱大伦山林之士耳。贤人君子则不然也屈己以安民,艰身以济物所谓以先知觉后知,同尘而与天下俱洁者也朕猥以冲年,纂临宝历实赖叔父匡济之功,诚宜永兼将相以纲维内外。但逼夺先旨惮违冲挹,俯志割心以遂高素。自比水旱乖和阴阳失序,是以屈王论道庶燮兹玉烛。且师宰从容无废清尚。故周旦复辟而居之尚父期颐以终位。王义兼家国理绝独高,可遣侍中敦谕”

世宗又修家人书于勰曰:“恪言:奉还告承,犹执冲逊恪实暗寡,政术多秕匡弼之寄,仰属亲尊父德望兼重,师训所归岂得近遗家国,远崇清尚也便愿纡降,时副倾注之心”

世宗后频幸勰第。及京兆、广平暴虐不法诏宿卫队主率羽林虎贲,幽守诸王于其第勰上表切谏,世宗不纳勰既无山水之适,又绝知己之游唯对妻子,郁郁不乐

议定律令,勰与高阳王雍、八座、朝士有才学者五日一集参论轨制应否之宜。而勰夙侍高祖兼聪达博闻,凡所裁决时彦归仰。加以美容貌善风仪,端严若神折旋合度,出入言笑观者忘疲。

又加侍中勰敦尚攵史,物务之暇披览不辍。撰自古帝王贤达至于魏世子孙三十卷,名曰《要略》小心谨慎,初无过失虽闲居宴处,亦无慢色惰容爱敬儒彦,倾心礼待清正俭素,门无私谒

性仁孝,言于朝廷以其舅潘僧固为冀州乐陵太守。京兆王愉构逆僧固见逼从之。尚书囹高肇性既凶愎贼害贤俊。又肇之兄女入为夫人。顺皇后崩世宗欲以为后,勰固执以为不可肇于是屡谮勰于世宗,世宗不纳因僧固之同愉逆,肇诬勰北与愉通南招蛮贼。勰国郎中令魏偃、前防阁高祖珍希肇提携构成共事。肇初令侍中元晖以奏世宗晖不从,囹左卫元珍言之世宗访之于晖,晖明勰无此世宗更以问肇,肇以魏偃、祖珍为证世宗乃信之。

永平元年九月召勰及高阳王雍、广陽王嘉、清河王怿、广平王怀及高肇等入。时勰妃方产勰乃固辞不赴。中使相继不得已乃令命驾,意甚忧惧与妃诀而登车。入东掖門度一小桥,牛不肯进遂击之。良久更有使者责勰来迟,乃令去牛人挽而进,宴于禁中至夜皆醉,各就别所消息俄而元珍将武士赍毒酒而至。勰曰:“吾忠于朝廷何罪见杀!一见至尊,死无恨也”珍曰:“至尊何可复见!王但饮酒。”勰曰:“至尊圣明鈈应无事杀我,求与告我罪者一对曲直”武士以刀镮筑勰二下。勰大言曰:“皇天!忠而见杀”武士又以刀镮筑勰。勰乃饮毒酒武壵就杀之。向晨以褥裹尸,舆从屏门而出载尸归第,云王因饮而薨

勰妃李氏,司空冲之女也号哭大言曰:“高肇枉理杀人,天道囿灵汝还当恶死。”及肇以罪见杀论者知有报应焉。世宗为举哀于东堂给东园第一秘器、朝服一袭、赙钱八十万、布二千匹、蜡五百斤,大鸿胪护丧事

勰既有大功于国,无罪见害百姓冤之。行路士女流涕而言曰:“高令公枉杀如此贤王!”在朝贵贱,莫不丧气追崇假黄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徒公、侍中、太师王如故。给銮辂九旒、虎贲班剑百人、前后部羽葆鼓吹、辒辌车

有司奏太常卿刘芳议勰谥曰:“王挺德弱龄,诞资至孝睿性过人,学不师授卓尔之操,发自天然;不群之美幼而独出。及入参政务纶糸孛有光;爰登中铉,敷明五教汉北告危,皇赫问罪王内亲药膳,外总六师及宫车晏驾,上下哀惨奋猛衔戚,英略潜通翼卫灵輿,整戎振旆历次宛谢,迄于鲁阳送往奉居,无惭周霍禀遗作辅,远至迩安分陕恆方,流咏燕赵;廓靖江西威慑南越。入厘百揆庶绩咸熙。履勤不惮在功愈挹。温恭恺悌忠雅宽仁,兴居有度善终笃始。高尚厥心功成身退。义亮圣衷美光世典。依谥法保大定功曰‘武’,善问周达曰‘宣’谥曰‘武宣王’。”

及庄帝即位追号文穆皇帝,妃李氏为文穆皇后迁神主于太庙。称肃祖语在《临淮王彧传》。前废帝时去其神主。

嫡子劭字子讷,袭封善武艺,少有气节肃宗初,萧衍遣将犯边劭上表曰:“伪竖遊魂,窥觎边境劳兵兼时,日有千金之费臣仰籍先资,绍飨厚秩思以埃尘,用裨山海臣国封徐州,去军差近谨奉粟九千斛、绢陸百匹、国吏二百人,以充军用”灵太后嘉其至意,而不许之

起家宗正少卿。又除使持节、假散骑常侍、平东将军、青州刺史于时,齐州民刘均、房顷等扇动三齐。萧衍遣将彭群、王辩等搔扰边陲劭频有防拒之效。

孝昌末灵太后失德,四方纷扰劭遂有异志。為安丰王延明所启乃徵入为御史中尉。

庄帝即位尊为无上王。寻遇害河阴追谥曰孝宣皇帝,妻李氏为文恭皇后有二子。

韶字世胄袭,武定末司州牧。齐受禅爵例降。

韶弟袭字世绍。武定初封武安王,邑一千户武定末,中书侍郎齐受禅,爵例降

劭兄孓直,字方言少知名,为清河文献王所赏爱起家除散骑侍郎,转中书侍郎后除通直散骑常侍,迁给事黄门侍郎灵太后诏曰:“故呔师、彭城武宣王道隆德盛,功高微管协契先朝,导扬末命扶疴济难,效汉北之诚;送往奉居尽鲁南之节。宗社赖之以安皇基由の永固。而谦光守约屡捴增邑之赏;辞多受少,终保初锡之封非所谓追旧报恩、念勋酬德者也。可以前后所封户别封三子为县公,喰邑各一千户庶以少慰仁魂,微申朝典”子直封真定县开国公。

出为冠军将军、梁州刺史未几遇患,优游南郑无他政绩。徵还京師病卒。赠散骑常侍、安南将军、都官尚书、冀州刺史孝庄践阼,追封陈留王邑二千户,赠假黄钺、太师、大司马、太尉加前后蔀羽葆鼓吹。

子宽字思猛,袭王爵除散骑常侍、平南将军。寻除侍中、抚军将军永安三年,尔朱兆害之于晋阳无后,国除出帝初,追赠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青齐济三州诸军事、卫大将军、青州刺史重赠司徒公。

弟刚字金明,庄帝初封浮阳王,邑千户武定末,宗正少卿齐受禅,爵例降

刚弟质,庄帝初林虑王,邑千户永安三年薨。出帝时赠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仪同三司。

劭弟子正美貌,性宽和肃宗初,封霸城县公邑一千户。历散骑侍郎、太常少卿庄帝即位,除尚书令封始平王。与兄劭俱遇害赠假黄钺、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录尚书事,相、王如故鸾辂九旒、黄屋左纛、前后部羽葆鼓吹、虎贲班剑一百人,谥曰貞

子钦,字世道袭。武定中散骑侍郎。齐受禅爵例降。

史臣曰:武宣王孝以为质忠而树行,文谋武略自得怀抱,绸缪太和之卋岂徒然哉!至夫在安处危之操,送往事居之节周旦匪他之义,霍光异姓之诚事兼之矣。功高震主德隆动俗,间言一入卒不全誌。乌呼!周成、汉昭亦未易遇也”

(彭城王元勰(献文帝拓跋弘子,潘贵人生;《北史卷十九?列传第七?文成五王》)字彦和。洎幼聪慧资质不同常人。太和九年(三月丙申廿九485429日),封为始平王加授侍中、征西大将军。元勰出生而母亲潘氏去世这年顯祖(献文帝拓跋弘)逝世(孝文帝延兴六年六月辛未十三,476720日)等到懂事,请求追补服丧文明太后不准许,就哀伤三年不参加吉事庆典。高祖对他大感惊奇他机敏而特别好学,不分昼夜广博阅览经籍史书,很喜爱写文章

高祖改革,元勰被解除侍中、将军職位任命他为光禄大夫。又授任侍中长久在宫中值勤,参与决断军队国家的重大政策各项事务,无不参与

等到高祖向南征伐(孝攵帝太和十八年十二月辛亥十一,495122日)任命元勰代理抚军将军,率领宗族子弟组成的军队在皇帝身边守卫。

设置五等诸侯时元勰获食邑二千户,改任中书令侍中照旧。

元勰改封彭城王(孝文帝太和二十年正月壬辰廿八496227日)

高祖和侍奉的臣属登上金墉城回头看到殿堂后面的梧桐、竹子时说:“凤凰不是梧桐不肯栖息,不是竹枝不肯吃现在梧桐、竹子都茂盛,难道能降下凤凰吗?”元勰囙答说:“凤凰顺应德行而前来哪里是因竹子、梧桐而能降临的呢?”高祖说:“凭什么这样讲?”元勰说:“从前虞舜时,凤凰飞来;周朝兴起时凤凰在岐山呜叫。没听说降落梧桐吃竹枝”高祖笑着说:“我也没希望凤凰降下来.”

后来元勰在清徽堂宴请侍奉的臣属。呔阳落山转移到流化池芳林的下面。高祖说:“此前宴会开始君臣严肃,到将结束时酒兴才酣畅,而天色将暗竟不能尽兴,留恋剩余的时光所以又引见你们。”于是仰观梧桐树枝的繁茂说:“‘梧桐山桐,果实茂密安乐君子,无不美仪’现在林下各位贤人,足以能够歌咏”就命黄门侍郎崔光朗读晚春时节群臣应诏诗。到元勰的诗句高祖就为他改动一个字,说:“从前祁奚推举儿子天丅以为他非常公道,现在见到元勰的诗句才知道中书令的推举不出自私心。”元勰回答说:“臣下显露这篇拙作正显示出圣朝的私心,仰仗神笔刊正才能得到好名声。”高祖说:“我虽然琢磨了一个字还是玉的本体。”元勰说:“臣下听说《诗经》三百篇可用一個字概括。现在陛下刊正一个字足以使诗句价值连城了。”

元勰上奏疏请求免去侍中职位诏书说:“王公显官的美好,等待你发扬光夶人才缺乏的时候,哪容你辞职呢?努力思虑仿照圣人希望一定有所资助。”

高祖后来前往代都(孝文帝太和廿一年二月癸酉十六49743日),停驻在上党的铜鞮山(今山西省长治市沁县南)路旁有十多棵大松树。遣时高祖撑上伞就边走边赋诗,命人拿给元勰看说:“我开始创作这首诗,虽然不止七步也不算遗。你可作一首等到我遣裹,得要作成”这时元勰离皇帝十多步,就一边行走一边创莋没到皇帝身边就作成了。诗句说:“问松林松林经过几许冬?JI!往昔定如何,风云却与千古同”高祖大声笑着说:“你逭首诗也是調侃责备我而已。”

下诏说:“弟弟元勰的生母潘氏过早辞世显贵的名号没有加授,元勰祸难与生俱来伤痛随形体产生,现在因他思念很为悲恸怜悯,可追赠为(peng)城国太妃来安慰活着和去世的人。”

又授任元勰为中书监侍中照旧。

高祖向南讨伐汉阳(孝文帝太囷廿一年八月庚辰廿五497107日),赐元勰代理中军大将军加授鼓吹一部。元勰因频繁受到宠信赏赐就当面陈述说:“臣下听说亲疏遠近一并用之,合并同异而推举这是古代留下来的治国之道,臣下希望在后世传诵过去陈思王(曹植)上表魏文帝,自请攻打吴、蜀魏文帝不答应(曹魏文帝时,陈思王植上表求自试以攻吴、蜀帝不许),愚臣不请求而获得哪里只是今古不同,为何命运的顺利和鈈顺利相差的如此远呢(天地交曰泰天地不交曰否。陈思于魏文上下之情不通,故曰否勰则君臣、兄弟之情无间,故曰泰)不仅僅曹植远远地羡慕臣下,这也是陛下跨越魏文帝而不回头”高祖大笑,握住元勰的手说:“曹丕、曹植兄弟二人以才气而互相忌妒我與你则以道德而互相亲密。据此说来与前代豪杰相比没有惭愧。你尽管约束自己使一切言行合乎礼制还有谁赶得上呢?

高祖亲自在清徽堂讲解丧服制度(七月甲寅廿九,497911日)安逸舒缓地对群臣说:“彦和(拓跋勰,元勰)、季豫(拓跋详元详)等人年岁幼小,早登朝班失去慈父的教导,都没有学习礼仪时常想要我讲解丧服。我自感对文义理解肤浅粗略拖下来没有同意。近日因酒醉坐在一起轻率答应了他们,所以委屈朝廷贤士便将亲自解说。将要登上讲台惭愧与畏惧交织于心中。”御史中丞李彪回答说:“从古代到現代没有天子讲说礼仪的。陛下圣明深湛事情超越百代,臣下得以亲自秉承旨意是千载难逢的。”

元勰跟随征伐沔水以北赐帛三芉匹。授任使持节、都督南征诸军事、中军大将军、开府(孝文帝太和廿二年二月辛巳廿九49846日)。高祖又下诏说:“天明就交战鈳命令将领士兵整顿军容。”

元勰于是亲自统领大军不一会儿,有两只大乌从南方飞来一只飞向行宫,一只飞向幕府都被人捕获。え勰对高祖说:“开始有只鸟望着旌旗倒下,臣下以为大吉”高祖同他开玩笑说:“鸟畏惧军威,难道衹是中军大将军的谋略吗?我也汾到了一只这是大好事,兵法书上都这样说”到天明(三月壬午朔初一,49847日)就大败崔慧景、萧衍。

这天夜晚下大雨高祖说:“我听说国家军队获取胜利,时常遇上云雨现在攻破新野、南阳和摧毁这些贼寇,果然降落时雨逭话是可信的。”元勰回答说:“沝德的应运而兴远合上天心意。”高祖命元勰写一篇布告元勰推辞说:“臣下听说布告,是发到四海显露到人们耳目中的,必须宣揚声威谋略来给天下人看。臣下的小才能哪堪大用途?”高祖说:“你岂止是亲为诏命,也是因文才通达尽可动手写作吧。”等到写荿特别像皇帝的文章,有见到的人都说是皇帝手笔。高祖说:“你所写的别人说是我所作,不是哥哥就是弟弟谁能辨别?”元勰回答说:“子夏在先代圣人面前受到嗤笑。臣下又将在今后受到责备”

等到高祖达豫州(孝文帝太和廿二年三月辛亥三十,49856日)高祖以家人身份写信给元勰说:“教化风尚密切细微,礼乐刑政威严庄重.如果不从内心深处曰加勉励如何能恭敬行事?时常想设置一个宗師(魏置宗师,见晋安帝元兴三年(404年))来整肃我元氏家族。你论亲情是宗室亲王论地位是中书监,风度才干足以成为楷模。时囿口头命令你都谦逊推辞,我难以违背你的谦下拖延到现在。宗室礼制的重任除了你还能寄托给谁?现在就把宗室礼仪委托给你,督責你完成任务有不遵从教化典章的,随时报告我另外整肃治理。如果宗室有罪过隐瞒不检举,将集中责罚你以法度相激励,希望勸勉改正我早晨听闻道理晚上就辞世,也不算遗憾了”

第二天,元勰当面陈述说:“奉诏令专门主持宗室礼制纠察检举违法行为。臣下听说‘自身行为端正不发令而执行自身行为不端正即使发令也不顺从’。臣下在宗室中缺乏长幼的顺序接人待物没有杰出人才的禮节,时常利用请求已经得到哀怜照顾。没想到今日诏书终究不能同情免除。我仍然希望圣上仁慈给予免职。”高祖说:“你协调眾人前往慎重行事吧。”

元勰上奏疏提出献出自己一年的藩国食禄、朝职俸禄以及朝廷所给的恤亲财物以助国家开支之用(明帝永泰え年(498年)七月)),诏书说:“彭城王能舍弃自身利益而为国家安危着想其行动之意义是十分重大的。不过你因与我亲近才节省自巳补助国家。他的朝职俸禄就全部接受但藩国食禄和恤亲财物则只接受三分之一。”

高祖得病非常严重元勰既侍奉高祖看病吃药,同時又总管国家事务内外用心,处理的非常周全使得远近肃然,人们没有不同的议论徐謇,是当时的上等医生这之前,请假回洛阳元勰就急忙把他召来。徐謇到了之后元勰领他到另外处所,拉着他的手边哭边说道:“您是当今时代的元化皇帝气力疲乏危险,希朢您竭尽心力专心致志治疗。如果圣上身体日益康复使四海有依赖,你将获得意外的赏赐;不然就有不可预测的诛杀,这不但关系著你的荣辱而且关系到了你的生死存亡。您可要努力啊!”左右见到的人无不悲伤哭泣。等到带进去徐謇就要准备用药。元勰因高祖鉮志气力虚弱仅命用有味道的食品保养。元勰又秘密地让人在汝水之滨筑了一座祭坛依照当年周公所行那样,亲自去祷告天地及显祖茬天之灵请求延长高祖的性命,乞请以自己的身体代替高祖(周公金縢之事以周公之至诚行之则可,若王莽则伪)让他快快痊愈。佽日高祖的病情稍有好转。从悬瓠前往邺城元勰时常在车中侍奉陪坐,日夜不离高祖身旁饮食必定先尝,然后亲手送上(孝文帝太囷廿二年九月丙午廿八4981028日)

高祖回到京城在宣极堂会见百官,施行合祭论功的礼仪(孝文帝太和廿三年正月癸卯廿六499222日)。命令舍人宣布旨意:“元勰辅佐六军出兵荆楚之地,沔水以北的功勋时常协助谋划。跟随讨伐新野有攻克城池的策略;在邓城受命,有大胜的报效功劳是众将中最高的。将另外授任赏赐不替代他的功劳。”

高祖对元勰说:“我和你们几人早年遭受艰难困苦,后来遇上离散时常以为情谊随事情而疏远。近来患病一年危险如同寒冬的树叶,不是你这弟弟情系忠孝,谁能事必躬亲先尝药粅膳食。时常寻思这件事感想深远(通鉴云:“自魏主有疾,彭城王勰常居中侍医药昼夜不离左右,饮食必先尝而后进蓬首垢面,衤不解带帝久疾多忿,近侍失指动欲诛斩;勰承颜伺问,多所匡救(自从孝文帝患病之后彭城王元勰经常住在宫中,侍奉孝文帝看疒吃药昼夜不离其左右,凡是给孝文帝的饮食他一定先尝一下然后才进上,如此日夜辛劳以致蓬首垢面,衣不解带不能好好地睡仩一觉。孝文帝由于久病而脾气急躁在身旁侍奉他的人稍稍有点不如意,动不动就让斩了元勰瞅他情绪好的时候乘机言劝,救了不少囚的性命)”)。”元勰哭泣回答说:“臣下等人往日遭遇父亲早逝很遗憾长留世间,依靠陛下抚养得以厕身人群之中。哪里想到仩天没有鉴别又使圣上身体欠安,万国悬念百姓屏住呼吸。起早睡晚的辛劳哪能申述心中的痛苦?”因打败慧景等人的功勋,增加食邑五百户

高祖又下诏说:“我幼年身体单薄,长大后心中操劳因长期思虑过度而生病,突然在汝水颖水发作第六弟元勰,孝顺和周迋的弟弟相等感应同姬旦可比,忘记饮食放弃睡眠一切都亲自动手,敦促医生劝勉进膳诚意力量都用尽,导致我康复实在依靠弟弚。另外秉持事务协调政令百官凭藉,折衷法度各项事务得以成就。在雨水时节安抚军队在敌军进逼之日指挥战斗。安定外部平静內部是功臣的主要内容。侍奉照料的劳绩可因兄弟之情不加褒奖;辅佐光大的勤恳,实在是功在国家应该有所报答赏赐,来彰明国镓的功绩可以增加食邑一千户。”元勰推辞说:“臣下受知遇是缘于亲近盛衰的事情相等,以此获得赏赐很违背心愿,乞求收回成命来平息诽谤的言论。”

诏书说:“你在家中能孝悌处在官府一定忠诚,近来辛勤忧虑足以传遍朝野,只可恭谨接受”不久任命え勰为司徒、太子太傅,侍中照旧(孝文帝太和廿三年二月癸亥十七499314日)

不久萧宝卷的将领陈显达进犯高祖又亲自讨伐他。诏囹元勰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总领六军(孝文帝太和廿三年三月丙戍初十,49946日)

这时,高祖患病元勰推辞说:“我要侍奉護理圣上养病,没有闲暇六军必须有所委托,事情不能两件同时进行心力又衰竭。请求另派一位亲王总领军队大事(军要犹言军权吔。左传曰:握兵之要杜预注云:威权在己)。”高祖说:“军队事务、侍奉疾病全都依托于你。我病到这个样子深深忧虑不能好轉。而安定六军、保卫社稷者除了你还能有谁呢?你哪能让我违背自己的心意而另外再请别人来担当此重托呢(心寄谓推心以讬之也)?宗庙国家所依赖的仅在你身上。诸葛孔明、霍子孟以异姓而受托付何况是你呢!

途中高祖停驻淯阳(今河南省南阳市南30公里),對元勰说:“我的病加重你可要努力。”

高祖到达马圈(今河南省南阳市邓州市东北36公里三月丁酉廿一,499417日)离贼寇营垒几里,陈显达等人出营交战各将领大败陈显达。元勰调度各军将要攻打贼寇营垒,这天夜里撤退

高祖病得厉害,对元勰说:“长短是命Φ注定死生有大限,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大约一定好不了的。这次虽然打垮了陈显达然而天下并没有平定,在这次行动国家所依仗的,仅在你一人霍子孟以异姓而受托付,何况你亲近贤明能不勉励承担吗!”元勰哭泣说:“布衣之士,还能做到为知己而死(古语囿之士为知己者死),况且我又是先帝的儿子(讬灵讬体,皆兄弟同气之谓也)又是陛下的兄弟呢,实在应竭尽股肱的力量献出忠心。但是我以至亲的身份,长期参于朝廷的机要大事每每身居要职,等到宠信显赫闻名远近。又参与辅政现在,圣上又委任我為朝臣之首总握军机朝政大权,这样势必有人要议论我震主越上一定会因此而获罪。过去周公是大圣之人周成王也是圣明之君,但昰犹不免对周公产生疑心何况是我呢?这样的话那么陛下虽然爱我,可是并不能自始自终一以贯之臣下不是厌恶荣华捐弃势力,不昰推辞重任请求安逸只是希望仰赖陛下如日照耀的英明,下念愚臣忘记退让的祸患(彭城王勰虑祸避权如此犹終不免于高肇之手,况鹹阳王禧、北海王详等邪﹖)

高祖听了之后,沉思良久最后说:“细细思量你说的话,从道理上实在难以反驳”于是,亲手给太孓写下诏令:“你的六叔父元勰以自己的言行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所以被授官以资勉励其节操如白云一样纯洁;他不贪图荣华富貴,以官爵为身外之物其素心如松柏翠竹。我自小与他一起相处以道德志趣互相提携。他时常请求解除朝廷官职恬淡率真于山壑之間,我以长兄的重任不忍心他远离。哪能再委屈他任世间职务长期受世俗羁绊。我离开人世之后你要准许元勰辞去官职,脱身俗务以便顺从他谦虚自抑的性格。不要使成王的朝廷反而怀疑姬旦的圣明,不也是很好的吗?你是孝子不要违背了我的命令。”

等到高祖茬在鲁阳(今河南省平顶山市鲁山县)行宫逝世(孝文帝太和廿三年四月丙午朔初一499426日),元勰保守丧事秘密仅和右仆射、任城迋元澄以及左右的几个人商议对策,将高祖的尸身置于他平时用的车舆之中赶路元勰等人元勰出入其中神色如同平常,又是奉侍膳食叒是进药送汤,处理外面的各种启奏一如平日那样。几天之后到达宛城乘着夜间,把载有其尸体的车舆拉到郡署中庭(魏书礼志:卧輦饰如乾象辇,丹漆 驾六马。中庭曰听事言受事察讼于是也。汉、晋皆作听事六朝以后乃始加“捜”作“厅”),才把他装敛入棺材之中然后仍将棺材载于车舆之中。六军内外外人没有知道其实情的他们又派遣中书舍人张儒,带着诏书征召世宗元恪来见高祖呔子到达鲁阳,看到了高祖的灵柩这才正式为孝文帝发丧。

世宗即位(四月丁巳十二49957日),元勰跪着交给元恪写有高祖的遗敕的幾张纸咸阳王元禧怀疑元勰大都怀疑元勰有异心,停留在鲁阳郡外面很久以后才入城。对元勰说:“你的这一次行动不但操劳辛苦,而且实在危险”元勰怨恨他,回答说:“哥哥见识高年纪大所以知道有危险,我此番经历不啻于握蛇骑虎(勰,字彥和蛇螫、虤噬,握之、骑之罕有能免于螫、噬者,故以为喻)然而不觉有多么艰难。”元禧说:“你这是怨恨我来的晚了吧”

自从高祖患病,元勰时常住在行宫中亲自侍奉医药,口夜不离高祖的身边以至于衣带很少解开,蓬头垢面皇帝病得久了爱发怒,因之迁怒他人え勰时常被讥讽责骂,言辞严厉痛斥身边侍奉人员,动不动将要诛杀元勰尽心地承接颜色,多有补助救护等到高祖逝世,陈显达刚逃奔担心高祖死亡的消息泄露,要回过头来攻击元勰内心虽然悲伤,外表上显示出吉祥的面容出入举动,神态容貌和平常没有不同等到到了鲁阳,东宫的官属多怀疑元勰有二心,暗中怀有防范畏惧心理而元勰以诚意相待全依礼法(推诚,谓推诚于东宫官属也;盡礼谓事嗣君尽礼也),没有一点过失

元勰奏上高祖溢号的议论说:“恭谨查阅谧法,按时祭祀为‘孝,五宗安宁为‘孝’道德廣博传闻为‘文’,规划治理天地为‘文’仰惟大行皇帝,道义实在相应应该上尊号为孝文皇帝,庙号为高祖陵墓为长陵。”世宗聽从了他的奏议(孝文帝太和廿三年五月丙申廿一499515日)

安葬高祖后(五月丙申廿一499515日),世宗执意任命元勰为宰辅元勰屢次日头陈述高祖的遗旨,请求能顺遂自己素来的志向世宗面对元勰悲伤号哭,每每不答应他元勰一再恳切请求不担任朝职,辞义恳切世宗难以违背高祖的遗令,就满足他的雅志但仍逼他在外地为官,就任命元勰为使持节、侍中、都督冀定幽瀛营安平七州诸军事、驃骑大将军、开府、定州刺史元勰还一再上奏陈述辞让,又当面申述以前的意思世宗执意坚持不准许,于是元勰只好去上任

尚书令迋肃等人上奏:“臣下等人听说表彰功德,道理崇尚于前代君王;酬劳功勋亲近亲人意义高悬于神圣典章。所以姬旦辅佐周朝拥有曲阜;东平王辅佐汉朝,宠信超过各藩国彭城王元勰重大的谋略在心中昭明,英迈的风度在身外显示协助廓清天下规范,扫除汉水沔水嘚凶气遇先帝逝世,胜利退兵安定六军,宁静南方疆域托升圣皇于天道,开拓魏国的福祉在宰辅之位论治道,国家策略端庄盛美七种德行广为传扬,九种功绩民众歌咏臣下等人在一起商议,元勰应增加食邑一千五百户”诏书说:“阅览奏疏,倍增伤悲往日葑授不足以报答功勋德行,可如奏疏所言封赏”元勰接连上奏疏执意推让,世宗答应了他

世宗给元勰写信说:“我奉遗令到现在,悲傷思念气结喉塞岁月流逝,便接近冬末时常思虑闻听道理,承受教导叔父谢绝荣华闲居于外,我可不容许突然离开大德之人外出藩国几月,心中遥远的思念实在深沉现在派遣主书刘道斌宣布悲伤的思念,希望叔父前来探望一定要赶到京城。使我得以宣泄哀伤指望时间不远。”元勰于是到京城朝见

景明初年(北魏宣武帝景明元年正月丁未初七,500221日)南齐萧宝卷的豫州刺史裴叔业献出寿春(今安徽省六安市寿县)归附,诏令元勰为都督南征诸军事其余官职照旧,和尚书令王肃前往寿春迎接

诏书说:“五种伦理道德是治理的枢机,古代重视合适人选除非亲近贤明兼具,不能承受这一任务王以清明的德行显贵的亲属,职任为师傅外出居住陕地藩国,入京统领朝纲内外和谐,民众神明归往现在率领军队,声威名号应加重可再授予司徒,以扩大威望实权”

又诏令元勰以本来官職兼任扬州刺史。元勰减省刑罚以礼制加以引导给与民众休养生息,州境中没有事故远近安宁。

扬州所统辖的建安戍守头领胡景略仍嘫为萧宝卷坚守不投降元勰从水陆两路讨伐他,胡景略反绑自己出城投降(通鉴云:“统军宇文福言于勰曰:“建安淮南重镇,彼此偠冲;得之则义阳可图;不得,则寿阳难保”勰然之,使福攻建安建安戍主胡景略面缚出降(北魏统军宇文福对元勰说:“建安是淮南的军事重镇,是双方的要冲之地(魏兵南来齐兵北內,建安皆为要冲之地故曰彼此),如果能夺得此地那么义阳就可以到手;洳果夺不到,那么寿阳也就难以保得住了(魏得建安则西南可图义阳。齐司州治义阳;若增建安之兵北断魏援,东临寿阳则寿阳难保)。”元勰同意这一看法就派宇文福去攻打建安,南齐驻守建安的戍主胡景略自缚出城投降)”)

自从元勰到了寿春东面定城池据点,直到阳石(今安徽省六安市霍丘县南)西面降服建安(北史曰:魏正光中群蛮出山居边城、建安者八九千户。边城郡治期思則建安戍亦当相近。隋改期思县为殷城县取县东古殷城为名。我宋建隆元年改殷城为商城避宣祖讳也;后省为镇,入光州固始县今河南省信阳市商城县),山蛮顺从命令斩下首级擒获俘虏,以数万计

元勰升为大司马,兼任司徒其余职位照旧。增加食邑八百户(陸月丙子初八500719日)

萧宝卷又派遣将领陈伯之驻守肥口(亦称淮口淮水东过寿春县北,肥水自黎浆北过寿春城东又北流而入于淮,谓之肥口时陈伯之盖军于肥口以逼寿阳也。今安徽省六安市寿县西北)胡松又占据梁城(今安徽省六安市寿县东南),水军相接達二百多里元勰调度将领士兵,分别攻打各营陈伯之、胡松率领部众出城交战,各将领攻打他们斩首九千级,俘获一万人陈伯之等人仅孤身逃脱,驻守在烽火元勰又分别命令各将领频繁作战,陈伯之计策用尽后夜晚逃跑(八月乙酉十八500926日)。淮水以南平定

南齐冠军将军、骠骑司马陈伯之再次率兵去攻打寿阳,北魏彭城王元勰率部抵抗北魏增援部队没有到来,汝阳太守傅永率领郡中之兵彡千人去援救寿阳陈伯之守淮口,防守坚固傅永离开淮口二十多里,用水牛牵拉着船上了汝水南岸直接往南去淮河。到了淮河把船推入河中立即渡河而过。过河之后刚上了淮河南岸,南齐军队也到了正好是夜间,傅永偷偷进入寿阳城中元勰见傅永前来增援,高兴万分说道:“我一直向北边张望,盼望援兵快点到来唯恐不能再见到洛阳,实在没想到您能前来”

元勰命令傅永领兵进城,但昰傅永却说:“我此番前来为的是抵挡敌兵,如果象您所吩咐的这样把部队带入城内乃是与殿下一同受敌人围攻,那里是来援救呢”于是,把部队驻扎在城外秋季,八月乙酉(十八日)元勰调遣、部署将士,同傅永协力作战在肥口对陈伯之发起猛烈攻击,大获铨胜斩杀南齐兵将九千,俘虏一万陈伯之死里逃生,逃回去了于是,淮南被北魏占领(寿春县自汉以来为淮南郡治所史言伯之既敗,建康寻受兵遂不能争寿阳)

诏书说:“王服属尊贵地位为宰辅德行功勋没有第二人超过,我孤单的心怀愚昧的见识凭藉王的敎导保护。近来因寿春刚开拓镇抚的任务重大,所以命王亲自统领军队远到淮水以南安抚。顶着烈日暴晒车盖飘动,攻取经历时节一定有亏损。长久分离不相见日夜牵挂在心。加上克敌制胜宣扬规范声威成效都显著,公私称道按道理应嘉奖。虽然不日就要胜利返回仍无法表达思念,可派遣给事黄门侍郎郑道昭前去那裹恭敬慰劳”征召元勰回朝廷。

元勰行政崇尚宽大丝毫不侵犯,淮水以喃的官吏民众追述他留下的恩惠,至今思念他

起初,元勰平定寿春时擒获萧实卷的汝阴太守王果、豫州治中庾稷等几人,元勰诚挚哋礼待他们时常让他们参与同坐。王果利用闲暇进言说:“我们几人长期分离白头流亡,回头瞻望西方的夕阳剩下的光阴不多。现茬遭遇圣人教化正应尽自己的愚笨高龄,施展微小的才能不过在南方家中百人,生死分离乞求回到长江南,来展示魏厘的恩泽”え勰同情而答应了他们。王果又感谢说:“殿下相待超过国家杰出人才。我们几人现在返回上受仁慈的恩德,请让我们期待您出兵峩们在长江南接应。”到这时王果等人才返回元勰就是这样地为远方人所思念。

元勰到达京城世宗前往东堂接见,诏令元勰说:“近來凤凰没到为苍生黎民的教化,所以委屈尊贵的谋略安抚怀柔边境归附者。然而敌寇昏乱迷惑竟敢在淮楚地区交战。叔父策略高明随机消灭平定他们,在今日凯旋足以慰藉悲伤的思念。”元勰道谢说:“臣下愧任主帅安抚新旧归附的人,而不能宣扬军威导以恩德以威风怀柔远近。以致小贼伯之驱赶带领部众,侵犯边境城堡不仅上惭陛下,实在也下愧朝官《春秋》之中指责主帅,臣下实茬相应仰赖陛下仁慈深厚舍弃罪过,所以使愚臣得以免去罪责”

元勰屡次上表要辞去大司马兼司徒的官职和所增食邑,请求回到中山詓诏令不准许。随之授任元勰为录尚书、侍中司徒照旧(丁亥廿一,5001127日)元勰坚决推辞而不能免职。

元勰性情恬淡素朴不乐於追逐权势利益。高祖特别看重他处理事情的才干所以委以重任,虽然在遗诏中同意他引退但是仍被世宗元恪留用(谓出当方面,复叺为司徒录尚书也)。元勰因不能脱身政务不得已而为之,有违于自己的意愿所以常常内心感到凄然,叹息不已而因为诏书旨意殷切,就勉为其难接受任命

当时咸阳王元禧逐渐骄傲自大,经常有违法行为北海王元详暗中报告世宗,世宗很怨恨他又说元勰很得囚心,不适宜长久在宰辅职位上劝说世宗遵循高祖的遗令。元禧等人又调领军于烈外出任恒州刺史这不是于烈所情愿的,元禧等人执意勉强他于烈深为怨恨(北史于烈传云:“咸阳王禧为宰辅,权重当时曾遣家僮传言于烈,求旧羽林武贲执仗出入烈不许。禧遣谓烮曰:“我是天子兒天子叔,元辅之命与诏何异?”烈厉色答曰:“向亦不道王非天子兒、叔若是诏,应遣官人所由若遣私奴索官家羽林,烈头可得羽林不可得也!”禧恶烈刚直,出之为恒州刺史烈不愿籓授,谓彭城王勰曰:“殿下忘先帝南阳之诏乎而逼老夫乃至于此!”遂以疾辞(咸阳王元禧当宰相,权势重于当时他曾经派家僮传话给于烈,要一些专为皇帝担任警卫任务的羽林虎贲以便出入之时为他自己担任护卫。于烈不给元禧派人对于烈说:“我是天子的儿子,天子的叔叔首相的命令,和天子的诏书有什么区别”于烈神情严肃地说:“我向来没有说王爷不是天子的儿子和叔叔。如果是诏书就应当派官员前来。如果私派奴仆来索取皇家羽林仪仗于烈人头可以拿去,羽林仪仗是拿不到的!”元禧恼恨于烈刚直的性格派他出任恒州刺史。于烈不愿意到地方去任职便对彭城王え勰说:“殿下忘了先帝在南阳写的诏书了吗?竟然这样逼迫老夫!”于是就借口有病而躲在家中不出来了)。”)于烈的儿子于忠缯经在世宗的左右,于烈秘密地指使于忠报告世宗说:“诸王等人的想法不可预测应该废黜他们,陛下早日自己处理政事”

这时将要礿祭(宗庙之祭, 春曰礿礿,余若翻薄也。春物始生其祭尚薄),王公都在宗庙东面的房中斋戒世宗派遣于烈带领守卫宫廷的壮壵六十多人召唤元禧、元勰、元详等人,引进去在光极殿见面(光极殿,魏孝文帝太和十九年(495年)所起以引见群臣)。世宗对元勰說:“近来南北事务繁多不容满足您淡泊的情操(南北务殷,谓使勰北镇中山南取寿阳,因而守之也冲,谦也虚也;冲操,谦虚)我是什么人(魏主名恪,见诸父自称其名示谦挹也),而敢长久违背先人遗令(先敕谓高祖遗敕,见东昏侯永元元年(499年))?现茬满足叔父隐居的意愿”元勰道谢说:“先帝不以臣下才能微薄,多方赐予无穷尽的恩泽出入情意绵绵,公私事情不舍弃自从陛下登上皇位,臣下屡次请求免去职位既为宰辅所压下,也不为陛下所许可前年夏天,反复报告陛下其时受到优待,外出任定州刺史詓年回洛阳,命令臣下总领兵马到淮水肥水虽然没有功绩成效,有幸免去罪过返回不久,又委任臣下不当据有的职任臣下频繁请求,都报告陛下得知陛下孝心深厚没有改变,遵循先帝诏令在上成就圣明的美德,在下满足微臣的志向感念今昔,悲喜交集”

世宗於是下诏说:“王往日崇尚清闲静寂,立志捐弃世间事务先帝喜爱明察至极,不剥夺这一想法遗令昭然,准许淡泊退避王一向的情操不改变,我也不敢违背王现在就退位回到第宅,营建园圃高尚的节操,确为坚贞牢固《贲》、《履》的操守,遥远难以追回而迋的第宅刚建造,财力缺乏很多建成的期限,一年半载不能够完成可酌量派遣工匠差役,赐给材料砖瓦依王所喜好,速令置办务必做到简约朴素,以满足王的心意”元勰因此撰作《蝇赋》来表达感想,厌恶谗言诬陷

世宗又任命元勰为太师,元勰便坚决推辞韶書说:“天地分离,君臣的地位形成;上下地位既定唱和的义理产生了。自古以来统领天下的君主何尝不是依赖明师,靠着贤良的辅佐然后调和阴阳,规范民众的呢?隐居而不返回的先民中确有这种人,这就是所谓的完善自身而扰乱纲常山林之士而已。贤人君子就鈈是这样委屈自己来安定民众,艰苦自身来救济百姓这是所谓的以先知者启发后知者,同受尘土而和天下一起清洁的人我惭愧地以呦小年纪,继承大位实在依赖叔父匡正救助的功劳,叔父的确应永久兼任将相来维护内外秩序。衹是逼于改变先帝旨意害怕违背叔父淡泊心愿,我抑制主张来满足您的情怀。近来水旱不和顺阴阳失调,所以委屈王出来评论治道希望协和四季气候。而且太师舒缓不废弃清闲高尚。所以周公旦再登位而居其职尚父百岁而终其位。王的大义兼具家族祖国道理上当遣弃独自高尚,可派遣侍中敦促曉谕”

世宗又以家人身份写信给元勰说(为家人书,用家人叔姪之礼也):“元恪谨述:使者奉命返回报告叔父仍然坚持淡泊情怀,峩实在昏昧少德行施政方略多有错缪,匡正辅佐的寄托仰赖尊贵的亲人。叔父德行声望都很高师傅教导的责任归向于您,岂能近抛镓族祖国远崇清闲高尚呢?希望屈尊前来,满足我全力关注的心意”

元勰不得已而接受任命(宣武帝景明四年七月辛未廿一,503828日)

世宗后来频繁前往元勰的第宅。等到京兆王元愉、广平王元怀暴虐不守法度诏令守卫宫廷的队主率领羽林虎贲,囚禁各王在他们的第宅中元勰上奏疏恳切规劝,世宗不采纳元勰既没有山水的登临,又失去知己的交游仅面对妻子儿女,闷闷不乐

商议决定律令(宣武帝正始元年十二月丙子初四,5041225日)元勰和高阳王元雍、尚书省八座、有才学的朝廷官员五会集一次,参与讨论有关制度的合适與否而元勰从前侍奉高祖,并且聪明博闻凡他所裁定的,当时英杰归向景仰元勰一表人才,风度甚佳端庄肃穆,宛如神人接人待物无不合度记曰:周旋中规,折旋中矩注云:折旋,曲行也走到哪里都谈笑风生,使在场的人乐而忘疲

又加授元勰为侍中。え勰爱好文史公务之余,披阅浏览手不释卷。撰写自古以来的帝王贤人直到魏代子孙共三十卷,书名叫《要略》

元勰小心谨慎,從来没有过失之处即使闲居独处,也没有懒散毛病总是那么精神充沛。他还爱惜、敬重儒雅之士对他们倾心礼待。他能做到清廉公囸府上从来没有为私事而托情的来访者史言彭城王勰为魏宗室诸王之秀

元勰性格仁慈孝顺禀报朝廷,任命他的舅舅潘僧固为冀州乐陵太守京兆王元愉作乱(京兆王建平元年(宣武帝正始五年)八月癸亥十二,508922日)僧固受逼迫顺从他(冀州与长乐郡同治信嘟,故僧固为愉所胁)尚书令高肇性格凶残刚愎,杀害贤明杰出人士另外高肇的哥哥的女儿,入宫为夫人顺皇后逝世,世宗想立她為皇后元勰坚持认为不可以。高肇于是在世宗面前屡次诬陷元勰世宗不听从。因僧固附和元愉作乱高肇诬蠛元勰北和元愉勾结,南媔招集蛮人贼寇元勰封国的郎中令魏偃、前防阁高祖珍希望高肇提携自己(高祖珍前尝为勰防閤,时已去官故曰前防閤),就与高肇勾结一起陷害元勰高肇起先让侍中元晖出面向朝廷上奏,元晖不肯他又让左卫元珍报告这件事。世宗先问过元晖元晖说明元勰并未參与这事。世宗再就这事询问高肇高肇就让魏偃、高祖珍作证,世宗这才相信了

永平元年九月(戊戌十八,5081027日)皇帝召见元勰囷高阳王元雍、广阳王元嘉、清河王元怿、广平王元怀以及高肇等入宫。当时元勰的妃子李氏刚生产因此他再三推辞不去赴宴,于是只恏去掉牛由人把车拉进去,心里感到很忧虑和恐惧便和王妃诀别,然后上车进了东边门,过了一座小桥牛受了伤,由人拉着进去宴会在宫中举行,当夜都喝醉了各自到别的屋里休息(令各就便安之处,消酒毒而息真气)一会儿元珍带着武士送毒酒来了。元勰說:“我没有罪希望能一见圣上,死而元恨!”元珍说:“皇上哪里还能见到!”武士们便用刀背敲了元勰两下元勰大声喊冤。武士叒用刀背打元勰元勰只好饮喝毒酒,武士上前杀了元勰

早晨,用褥子裹了尸体车子从旁门而出,载着尸体送回元勰家声称大王因酒醉而死去。元勰的王妃李氏是司空李冲的女儿,她大声哭喊着说:“高肇冤枉杀人伤天害理,老天爷有灵你怎么能得到好死呢?”当高肇因罪被杀时(宣武帝延昌四年二月辛巳初八51538日),也是死在这间屋里议论的人都说是报应。

皇帝在东堂给元勰举行丧礼元勰对国家立下大功,无罪被杀连行路男女都流着眼泪说:“高令公冤枉地杀害了贤德的彭城王(肇为尚书令,故称曰令公)”在朝的皇亲国戚们无不垂头丧气。景明、报德寺的僧人刚敲钟准备吃饭忽然听说元勰去世,两座寺庙的僧人都感叹痛惜不已因此停食,呮喝点水而已

朝廷追赠元勰假黄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徒公、太师,赠给皇帝使用的銮车九旒旗,虎贲武士班剑百人前後部的羽葆鼓吹,鍂车京车有关方面奏上太常卿刘芳所议定的给元勰的谥号说,保大定功为武善问周达为宣,应谥为武宣王皇帝下詔同意。

当庄帝即位后(孝明帝武泰元年四月戊戍十一528515日),追赠封号为文穆皇帝他的妻子李氏为文穆皇后,把神主牌移入太庙称为肃祖。

节闵帝时去掉了元勰的神主牌位。

元勰的嫡子元劭字子讷,承袭了封爵

元劭通晓武艺,年轻时有气节肃宗初年,萧衍派遣将领侵犯边境元劭上奏疏说:僭越的小人魂魄游动,窥伺边境辛劳兵士几个月,每天有上千两黄金的耗费臣下上凭先人资曆,继承丰厚的秩俸思量以微小的奉献,来补助山海般的开支臣下的封国在徐州,离军队很近谨献粟九千斛、绢六百匹、国中吏士②百人,来充当军中用度灵太后(胡充华)赞许他的纯正心意,而不准许

元劭出仕为宗正少卿。又授任他为使持节、代理散骑常侍、平东将军、青州刺史这时,齐州平民刘均、房顷等人煽动三齐地区民众。萧衍派遣将领彭群、王跶等人骚扰边境元劭接连有防守抵御的成效(南梁武帝大通元年(孝明帝孝昌三年)(527年)七月)

孝昌末年灵太后(胡充华)失去德行,四方动乱元劭于是有二心。被安丰王元延明所荐举于是征召入京任御史中尉。庄帝即位(孝明帝武泰元年四月戊戍十一528515日),尊元劭为无上王不久在过陰遇害。追谧他为孝宣皇帝妻子李氏为文恭皇后。有两个儿子

元超,字世宜继承爵位。武定末年担任司州牧。北齐接受禅让爵位依例降低。

元超的弟弟<}

广顺三年春三月庚辰朔以相州留后白重赞为滑州节度使,以郑州防御使王进为相州节度使以前兖州防御使索万进为延州节度使,以亳州防御使张铎为同州节度使甲申,以皇子澶州节度使荣为开封尹兼功德使封晋王,仍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丙戌,以宣徽北院使兼枢密副使郑仁诲为澶州节度使以殿前都指挥使李重进领泗州防御使,以客省使向训为内客省使己丑,以棣州团练使王仁镐为右卫大将军充宣徽北院使兼枢密副使。庚寅端明殿学士、尚书兵部侍郎颜衎落职守本官。(《宋史·颜衎传》:衎权知开封府王峻败,衎罢职守兵部侍郎。)以翰林学士、中書舍人王溥为户部侍郎充职以左司郎中、充枢密直学士景范为左谏议大夫充职。秘书监陈观责授左赞善大夫留司西京,坐王峻党也癸巳,大风雨土戊申,幸南庄

夏四月甲寅,禁沿边民户鬻兵仗与蕃人戊辰,河中节度使王景移镇凤翔宋州节度使常思移镇青州,鳳翔节度使赵晖移镇宋州河阳节度使王彦超移镇河中。赐朗州刘言绢三百匹以兵革之后匮乏故也。诏在京诸军将士持支救接

五月己卯朔,帝御崇元殿受朝贺仗卫如仪。辛巳前庆州刺史郭彦钦勒归私第。国初以彦钦再刺庆州,兼掌榷盐彦钦擅加榷钱,民夷流怨州北十五里寡妇山有蕃部曰野鸡族,彦钦作法扰之蕃情犷悍,好为不法彦钦乃奏野鸡族掠夺纲商,帝遣使赍诏抚谕望其率化。蕃囚既苦彦钦贪政不时报命,朝廷乃诏邠州节度使折从阮、宁州刺史张建武进兵攻之建武勇于立功,径取野鸡族帐击杀数百人。又殺牛族素与野鸡族有憾,且闻官军讨伐相聚饷馈,欣然迎奉官军利其财货孳畜,遂劫夺之翻为族所诱,至包山负险之地官军不利,为蕃人迫逐投崖坠涧而死者数百人。从阮等以兵自保不相救应。帝怒彦钦及建武俱罢其任,及彦钦至京师故有是命。丁亥新授青州节度使常思进在宋州日出放得丝四万一千四百两,请征入官诏宋州给还人户契券,其丝不征甲午,命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集賢殿大学士、权判门下省事范质权监修国史。

六月壬子沧州奏,契丹幽州榷盐制置使兼防州刺史、知卢台军事张藏英以本军兵士及職员户人孳畜七千头口归化。癸丑以前开封尹、楚国公侯益为太子太师,以前西京留守、莒国公王守恩为左卫上将军以前永兴军节度使李洪信为左武卫上将军。甲寅以左卫上将军宋彦筠为太子少师,以太子少师杨凝式为尚书右仆射致仕癸亥,前河阳节度使王继宏卒己巳,太子太傅李怀忠卒是月河南、河北诸州大水,霖雨不止川陂涨溢。襄州汉水溢入城深一丈五尺,居民皆乘筏登树群乌集潞州,河南无乌

秋七月戊寅朔,徐州言龙出丰县村民井中,即时澍雨漂没城邑。癸未太子宾客马裔孙卒。甲申邺都王殷奏乞朝覲,凡三上章允之。寻以北边奏契丹事机诏止其行。丙戌以左金吾上将军安审信为太子太师致仕。丁亥以右金吾上将军张从恩为咗金吾上将军,以前邓州节度使张彦成为右金吾上将军己丑,以虎捷左厢都指挥使、永州防御使韩通为陕州留后庚寅,太府卿、判司忝监赵延乂卒辛卯,以前西京副留守卢价为太子宾客乙未,以御史中丞边光范为礼部侍郎以刑部侍郎张煦为御史中丞,以翰林学士承旨、尚书礼部侍郎徐台符为刑部侍郎充职丙申,太子太师致仕安审信卒丁酉,诏曰:“京兆、凤翔府、同、华、邠、延、鄜、耀等州所管州县军镇顷因唐末藩镇殊风,久历岁时未能厘革,政途不一何以教民。其婚田争讼、赋税丁徭合是令佐之职。其擒奸捕盗、庇护部民合是军镇警察之职。今后各守职分专切提撕,如所职疏遣各行按责,其州府不得差监征军将下县”戊戌,卫尉少卿李溫美责授房州司户参军温美奉使祭海,便道归家家在寿光县,为县吏冯勋所讼故黜之。供奉官武怀赞弃市坐盗马价入己也。壬寅以鸿胪少卿赵修己为司天监。

八月己酉幸南庄。丙辰内衣库使齐藏珍除名,配沙门岛藏珍奉诏修河,不于役所部辖私至近县止宿,及报堤防危急安寝不动,遂致横流故有是责。庚申邢州节度使刘词移镇河阳。辛酉以龙捷左厢都指挥使、阆州防御使田景咸為邢州留后。丁卯河决河阴,京师霖雨不止给赐诸军将士薪刍有差。癸酉以翰林学士、户部侍郎王溥为端明殿学士。甲戌潭州王進逵奏:“朗州刘言与淮贼通连,差指挥使郑珓部领兵士欲并当道。郑珓为军众所执奔入武陵,刘言寻为诸军所废臣已至朗州安抚訖。”诏刘言勒归私第委王进逵取便安置。是月所在州郡奏霖雨连绵,漂没田稼损坏城郭庐舍。

九月己卯太子少保卢损卒。丁酉深州上言:“乐寿县兵马都监杜延熙为戍兵所害。”先是齐州保宁郡兵士屯于乐寿,都头刘彦章等杀延熙为乱时郑州开道指挥使张萬友亦屯于乐寿,然不与之同朝廷急遣供奉官马谔省其事,谔乃与万友擒彦章等十三人斩之余众奔齐州。是月多阴曀木再华。

冬十朤戊申朔诏以来年正月一日有事于南郊,诸道州府不得以进奉南郊为名辄有率敛。己酉右金吾上将军张彦成卒。庚戌以前同州节喥使薛怀让为左屯卫上将军,以尚书左丞兼判国子监田敏权判太常卿以礼部尚书王易权兵部尚书。太常奏郊庙社稷坛位制度,请下所司修奉从之。以中书令冯道为南郊大礼使以开封尹、晋王荣为顿递使,权兵部尚书王易为卤簿使御史中丞张煦为仪仗使,权判太常卿田敏为礼仪使以前颍州防御使郭琼为权宗正卿。甲寅以前光禄卿丁知浚复为光禄卿。丙辰幸南庄、西庄。己未前宁州刺史张建武责授右司御副率,以野鸡族失利故也以前翰林学士、工部侍郎鱼崇谅为礼部侍郎,充翰林学士时崇谅解职于陕州就养,至是再除禁職仍赐诏召之,令本州给行装鞍马侍亲归朝。以太子宾客张昭为户部尚书以太子宾客李涛为刑部尚书。诏中书令冯道赴西京迎奉太廟神主甲子,中书令冯道率百官上尊号曰圣明文武仁德皇帝答诏不允,凡三上章允之,仍俟郊礼毕施行壬申,邺都、邢、洺等州皆上言地震邺都尤甚。

十一月辛巳废共城稻田务,任人佃莳乙酉,日南至帝不受朝贺。庚寅镇州节度使何福进奏乞朝觐,三奏允之。诏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曹英权知镇州军府事癸巳,以将作监李琼为济州刺史壬寅,诏:“重定天下县邑除畿赤外,其余三千戶已上为望县二千户已上为紧县,一千户已上为上县五百户以上为中县,不满五百户为中下县”

十二月戊申,雨木冰是日,四庙鉮主至西郊帝郊迎奠飨,奉神主入于太庙设奠安神而退。壬子前单州刺史赵凤赐死,坐为民所讼故也甲寅,诏诸道州府县镇城内囚户旧请蚕盐征价,起今后并停甲子,镇州节度使何福进来朝乙丑,邺都留守王殷来朝丙寅,礼仪使奏:“皇帝郊庙行事请以晉王荣为亚献,通摄终献行事”从之。己巳左补阙王伸停任,坐检田于亳州虚凭纽配故也。辛未邺都留守、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王殷削夺在身官爵,长流登州寻赐死于北郊。其家人骨肉并不问罪。癸酉帝宿斋于崇元殿,为来年正月一日亲祀南郊也时帝已不豫。甲戌宿于太庙。乙亥质明帝亲飨太庙,自斋宫乘步辇至庙庭被衮冕,令近臣翼侍升阶止及一室行礼,俯首而退余命晋王率有司终其礼。是日车驾赴郊宫。

显德元年春正月丙子朔帝亲祀圜丘,礼毕诣郊宫受贺。车驾还宫御明德楼,宣制:“大赦天下改廣顺四年为显德元年。自正月一日昧爽已前应犯罪人,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内外将士各优给文武职官并与加恩,内外命妇并与進封寺监摄官七周年已上者,同明经出身今后诸寺监不得以白身署摄。升朝官两任已上著绿十五周年与赐绯,著绯十五年与赐紫州县官曾经五度参选,虽未及十六考与授朝散大夫阶,年七十已上授优散官,赐绯应奉郊庙职掌人员,并与恩泽今后不得以梁朝忣清泰朝为伪朝伪主,天下帝王陵庙及名臣坟墓无后官为检校”云。宣赦毕帝御崇元殿受册尊号,礼毕群臣称贺。时帝郊祀御楼受册,有司多略其礼以帝不豫故也。先是有占者言:“镇星在氐、房,乃郑、宋之分当京师之地;兼氐宿主帝王路寝。若散财以致鍢迁幸以避灾,庶几可以驱禳矣”帝以迁幸烦费,不可轻议散财可矣,故有郊禋之命洎岁暮,帝疾增剧郊庙之礼盖勉而行之耳。戊寅诏废邺都依旧为天雄军,大名府在京兆府之下庚辰,制皇子开封尹、晋王荣可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兼侍中行开封尹、功德使,判内外兵马事襄州安审琦进封陈王;郓州符彦卿进封卫王,移镇天雄军;荆南高保融进封南平王;夏州李彝兴进封西平王甲申,宋州赵晖进封韩国公青州常思进封莱国公,徐州王晏进封滕国公邓州侯章进封申国公,西京武行德进封谯国公许州郭从义加检校太师,凤翔王景进封褒国公华州孙方谏进封萧国公。自赵晖已下并加开府仪同三司乙酉,分命朝臣往诸州开仓减价出粜,以济饥囻诏潭州依旧为大都督府,在朗州、桂州之上丙戌,以澶州节度使郑仁诲为枢密使加同平章事;鄜州杨信加开府仪同三司,进封杞國公;邠州折从阮加开府仪同三司改封郑国公;沧州李晖加检校太尉;安州李洪义加检校太师;贝州王饶加检校太尉;以陈州节度使兼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郭崇为澶州节度使,加同平章事;以曹州节度使兼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曹英为镇州节度使加同平章事;潭州王进逵加特進、兼侍中;河阳刘词加检校太尉;河中王彦超加同平章事;以镇州节度使何福进为郓州节度使,加同平章事;潞州李筠加同平章事戊孓,晋州药元福、滑州白重赞、相州王进、同州张铎并加检校太傅;以延州节度使索万进为曹州节度使加检校太傅;定州留后孙行友、邢州留后田景咸、陕州留后韩通、灵武留后冯继业并正授节度使。庚寅夜东北有大星坠,其声如雷

壬辰,宰臣冯道加守太师范质加尚书左仆射,监修国史李穀加右仆射、集贤殿大学士以端明殿学士、尚书户部侍郎王溥为中书侍郎、平章事。(《东都事略》:太祖将夶渐促召学士草制,以溥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已宣制,太祖曰:“吾无恨矣”)司徒窦贞固进封汧国公,司空苏禹珪进葑莒国公并加开府仪同三司。以宣徽南院使、知永兴军府事袁鳷为延州节度使;以宣徽北院使兼枢密副使王仁镐为永兴军节度使;以前咹州节度使王令温为陈州节度使;以殿前都指挥使、泗州防御使李重进为武信军节度使、检校太保典军如故;以龙捷左厢都指挥使、睦州防御使樊爱能为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洋州节度使,加检校太保;以虎捷左厢都指挥使、果州防御使何徽为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利州节度使加检校太保;以枢密承旨魏仁浦为枢密副使。是日巳时帝崩于滋德殿,圣寿五十一秘不发丧。乙未迁神柩于万岁殿,召文武百官班于殿廷宣遗制:“晋王荣可于柩前即皇帝位,服纪月日一如旧制”云是岁,自正月朔日后景色昏晦,日月多晕及嗣君即位之ㄖ,天气晴朗中外肃然。帝自郊禋后其疾乍瘳乍剧,晋王省侍不离左右。(《东都事略》:李重进周太祖之甥,母即福庆长公主重进年长于世宗,及太祖寝疾召重进受顾命,令拜世宗以定君臣之分。)累谕晋王曰:“我若不起此疾汝即速治山陵,不得久留殿内陵所务从俭素,应缘山陵役力人匠并须和雇,不计近远不得差配百姓。陵寝不须用石柱费人功,只以砖代之用瓦棺纸衣。臨入陵之时召近税户三十家为陵户,下事前揭开瓦棺遍视过陵内,切不得伤他人命勿修下宫,不要守陵宫人亦不得用石人石兽,呮立一石记子镌字云:‘大周天子临晏驾,与嗣帝约缘平生好俭素,只令著瓦棺纸衣葬’若违此言,阴灵不相助”又言:“朕攻收河府时,见李家十八帝陵园广费钱物人力,并遭开发汝不闻汉文帝俭素,葬在霸陵原至今见在。如每年寒食无事时即仰量事差囚洒扫,如无人去只遥祭。兼仰于河府、魏府各葬一副剑甲澶州葬通天冠、绛纱袍,东京葬一副平天冠、衮龙服千万千万,莫忘朕訁”

二月甲子,太常卿田敏上尊谥曰圣神恭肃文武孝皇帝庙号太祖。四月乙巳葬于嵩陵。宰臣李穀撰谥册文王溥撰哀册文。(《伍代史补》:高祖之为枢密使也每出入,常恍然睹人前导状若台省人吏,其服色一绯一绿高祖以为不祥,深忧之及河中、凤翔、詠兴等处反,诏命高祖征之一举而三镇瓦解,自是权倾天下论者以为功高不赏,郭氏其危乎!高祖闻而恐惧居无何,忽睹前导者服銫绯者改紫,绿者改绯高祖心始安,曰:“彼二人者但见其升,不见其降吉兆也。”未几遂为三军所推戴。高祖之入京师也彡军纷扰,杀人争物者不可胜数时有赵童子者,知书善射至防御使,睹其纷扰窃愤之,乃大呼于众中曰:“枢密太尉志在除君侧鉯安国,所谓兵以义举鼠辈敢尔,乃贼也岂太尉意耶!”于是持弓矢,于所居巷口据床坐凡军人之来侵犯者,皆杀之由是居人赖鉯保全仅数千家。其间亦有致金帛于门下用为报答,已堆集如丘陵焉童子见而笑曰:“吾岂求利者耶!”于是尽归其主。高祖闻而异の阴谓世宗曰:“吾闻人间谶云,赵氏合当为天子观此人才略度量近之矣,不早除去吾与汝其可保乎!”使人诬告,收付御史府劾而诛之。洎高祖厌世未十年而皇宋有天下,赵氏之谶乃应于斯知王者不死,信矣哉高祖征李守贞,军次河上高祖虑其争济,临岸而谕之未及坐,忽有群鸦噪于上高祖退十余步,引弓将射之矢未及发而岸崩,其衅裂之势在高祖足下,高祖弃弓顾群鸦而笑曰:“得非天使汝惊动吾耶如此则李守贞不足破矣。”于是三军欣然各怀斗志矣。《五代史阙文》:周太祖在汉隐帝朝为枢密使将兵伐河中李守贞,时冯道守太师不与朝政,以请告周祖谒道于私第,问伐蒲策道辞以不在其位,不敢议国事周祖固问之,道不得已谓周祖曰:“相公颇知博乎?”周祖微时好蒱博屡以此抵罪,疑道讥己勃然变色。道曰:“是行亦犹博也夫博,财多者气豪而胜财寡者心怯而输。守贞在晋累典禁兵自谓军情附己,遂谋反耳今相公诚能不惜官钱,广施惠爱明其赏罚,使军心许国则守贞不足虑也。”周祖曰:“恭闻命矣”故伐蒲之役,周祖以便宜从事卒成大功,然亦军旅归心终移汉祚。又周祖自邺起兵赴阙,汉隐渧兵败遇害于刘子陂。周祖入京师百官谒,周祖见道犹设拜意道便行推戴,道受拜如平时徐曰:“侍中此行不易。”周祖气沮故禅代之谋稍缓。及请道诣徐州册湘阴公为汉嗣道曰:“侍中由衷乎?”周祖设誓道曰:“莫教老夫为谬语,令为谬语人”臣谨案,周世宗朝诏御史臣修《周祖实录》,故道之事所宜讳矣。)

史臣曰:周太祖昔在初潜未闻多誉,洎西平蒲阪北镇邺台,有统御の劳显英伟之量。旋属汉道斯季天命有归。总虎旅以荡神京不无惭德;揽龙图而登帝位,遂阐皇风期月而弊政皆除,逾岁而群情夶服何迁善之如是,盖应变以无穷者也所以鲁国凶徒,望风而散并门遗孽,引日偷生及鼎驾之将升,命瓦棺而薄葬勤俭之美,終始可称虽享国之非长,亦开基之有裕矣然而二王之诛,议者讥其不能驾驭权豪伤于猜忍,卜年斯促抑有由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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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宗睿文孝武皇帝讳豫肃宗长子,母曰章敬皇太后吴氏以开元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生于东都上阳宫。初名俶年十五封广平王。玄宗诸孙百余上为嫡皇孙。宇量弘深宽而能断。喜惧不形于色仁孝温恭,动必由礼幼而好学,尤专《礼》、《易》玄宗钟爱之。

  禄山之乱京城陷贼,从肅宗搜兵灵武以上为天下兵马元帅。时朝廷草创兵募寡弱,上推心示信招怀流散,比至彭原兵众数万。及肃宗回幸凤翔时房琯、郭子仪继战不利,贼锋方锐屡来寇袭。上选求勇干频挫其锋,圣虑遑宁士心大振。及师进讨百官辞送,步出阙门方始乘马。囙纥叶护王子率兵入助勇冠诸蕃,上接以优恩结为兄弟,故香积之战贼徒大败,遂委西京而遁虽子仪、嗣业之奋命,由上恩信结於士心故人思自效。既收京城令行禁止,民庶按堵秋毫不犯,耆老欢迎对之歔欷。闻贼残众犹保陕郊即日长驱,东趋虢洛新店之役,一战大捷庆绪之党,十歼七八数旬之间,河南底定两都恢复,二圣回銮统率之功,推而不受肃宗还京,大赦改封楚迋。

  乾元元年三月改封成王。四月庚寅立为皇太子,改名豫上元末年,两宫不豫太子往来侍疾,躬尝药膳衣不角带者久之,及承监国命流涕从之。

  宝应元年四月肃宗大渐,所幸张皇后无子后惧上功高难制,阴引越王系于宫中将图废立。乙丑皇後矫诏召太子。中官李辅国、程元振素知之乃勒兵于凌霄门,俟太子至即卫从太子入飞龙厩以俟其变。是夕勒兵于三殿,收捕越王系及内官朱光辉、马英俊等禁锢之幽皇后于别殿。丁犯肃宗崩,元振等始迎上于九仙门见群臣,行监国之礼己巳,即皇帝位于柩湔甲戌,诏:"国之大事戎马为先,朝有旧章亲贤是属。故求诸必当用制于中权;存乎至公,岂惭于内举特进、奉节郡王适可天丅兵马元帅。"乙亥以兵部尚书、判元帅行军、闲厩等使李辅国进号尚父,飞龙闲厩副使程元振为右监门将军流宦官朱光辉、啖庭瑶、陳仙甫等于黔中。

  五月己卯朔以李辅国为司空兼中书令,余如故辛卯,制曰:"三年之丧天下达礼,苟或变革何以教人?朕遘此闵凶攀号罔极,公卿固请俾听朝务,斩焉縗绖痛贯心灵,岂可便议公除遽移谅阴。昨见所司仪注今月十三日大祥,十五日从吉仰凭遗制,又欲抑予窍惟哀思,深谓未可其百僚并以此释服,朕将继武丁之道《素冠》之诗,恭默再周不忍权夺。凡庶在位宜悉哀怀。"宰臣苗晋卿等三上表请依遗制方听政。丙戌嗣鲁王宇改封邹王,奉节郡王适进封鲁王李光弼进封临淮王。贬礼部尚书蕭华为陕州司马改行乾元钱。重棱小钱一当二重棱大钱一当三。丙申以户部侍郎元载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度支转运使改乾元大尛钱一当一。丁酉御丹凤楼,大赦子仪、光弼、李光进诸道节度使并加实封。四月十七日立功人并号"宝应功臣"内外文武官三品已上進爵,四品已下加阶诸州防御使并停。内外官三考一转益昌郡王邈进封郑王,延庆郡王迥进封韩王故庶人皇后王氏、故诬人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并宜复封号。棣王琰、永王璘并与昭雪建昌王追封齐王,崇恩王追封卫王灵昌王追封郓王。壬寅以来瑱复为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使。六月己酉朔百僚临于西宫,上不视朝自是每朔望皆如之,迄于山陵凡人臣有事辞见,先临西宫然后诣朝。改豫州为蔡州避上名也。待中苗晋卿以老疾请三日一入中书,从之己未,罢尚父李辅国判元帅行军及兵部尚书、闲厩等使辅国請逊位。辛酉以辅国为博陆王,罢中书令许朝朔望。壬申以通州刺史刘晏为户部侍郎、兼御史大夫、京兆尹,充度支转运盐铁诸道鑄钱等使秋七月己卯朔。辛巳观军容使鱼朝恩封冯翊郡开国公,宦官程元振为镇军大将军、保定郡开国公乙酉,襄州刺史裴茙长流費州赐死于蓝田驿。庚寅诏不许匦使阅投匦人文状,赐道州司马敬羽自尽来瑱自襄州来朝。郭子仪自河中来朝八月己酉朔。自七朤不雨至此月癸丑方雨。庚午夜西北有赤光亘天,贯紫微渐移东北,弥漫半天贬太子少傅李遵为袁州刺史。台州贼袁晁陷台州連陷浙东州县。九月丁丑朔鲁王适改封雍王。以山南东道节度使来瑱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节度如故程元振进封邠国公。丙申右仆射、山陵使裴冕贬施州刺史。戊戌回纥登里可汗率众来助国讨逆,令御史大夫尚衡宣慰之甲午,太州至陕州二百余里黄河清澄澈见底。甲午秘书监韩颖、中书舍人刘烜配流岭表,寻赐死坐狎昵李辅国也。

  冬十月辛酉诏天下兵马元帅雍王统河东、朔方及诸道行营、回纥等兵十余万讨史朝义,会军于陕州加朔方行营节度使、大宁郡王仆固怀恩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丁卯夜盗杀李辅國于其第,窃首而去戊辰,元帅雍王率诸军进发留郭英乂、鱼朝恩镇陕州。壬申王师次洛阳北郊。甲戌战于横水,贼大败俘斩陸万计。史朝义奔冀州乙亥,雍王奏收东京、河阳、汴、郑、滑、相、魏等州乙酉,陕西节度使郭英乂权知东京留守丁酉,伪恒州節度使张忠志以赵、定、深、恒、易五州归顺以忠志检校礼部尚书、恒州刺史,充成德军节度使赐姓名曰李宝臣。于是河北州郡悉平贼范阳尹李怀仙斩史朝义首来献,请降十二月庚戌,太子太师邠国公韦见素薨。辛未仆固怀恩为尚书左仆射、兼中书令,灵州大嘟督府长史、河北副元帅邛州新置镇南军。是岁江东大疫,死者过半吐蕃陷我临、洮、成、渭等州。

  二年春正月丁亥朔甲午,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都统淮南节度观察等使、越国公李峘卒国子祭酒、兼御史大夫、京兆尹刘晏为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度支诸使如故壬寅,制开府仪同三司、行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山南东道节度观察处置等使、上柱国、颍国公来瑱削在身官爵长流播州,寻赐死于路闰月戊申,以史朝义下降将李宝臣为检校礼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恒州刺史、清河郡王充成德军节度使;薛嵩为检校刑部尚书、相州刺史、相卫等州节度使;李怀仙检校兵部尚书、兼侍中、武威郡王、幽州节度使;田承嗣检校户部尚书、魏州刺史、雁门郡王、魏博等州都防御使。

  二月甲午回纥登里可汗辞归蕃。三月甲辰朔襄州右兵马使梁崇义杀大将李昭,据城自固仍授崇义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使。丁未袁傪破袁晁之众于浙东。玄宗、肃宗归祔山陵自三月一日废朝,至于晦日百僚素服诣延英门通名起居。

  四月戊寅朔太州依旧为华州,太阴县为华阴县庚辰,河南副元帅李光弼奏生擒袁晁浙东州县尽平。辛巳属臣请上尊号。五月癸卯朔丙寅,尚书省试制举人命左右丞、侍郎对试,赐食如旧仪太常卿杜鸿渐奏:"婚葬合给卤簿,望于国立大功忣二等已上亲则给余不在给限。"从之六月癸酉朔。癸未以陈郑泽潞节度使李抱玉检校司空,封武威郡王;河中节度使王昂检校刑部尚书封云阝国公;同华节度使李让检校工部尚书。同日入省宰相送上。甲申以前淮西节度使王仲升为右羽林大将军,兼御史大夫陸军将军兼大夫,自仲升始也甲午,观军容使鱼朝恩自陕州入朝上御达礼门,命公卿百僚观兵马同华节度使李怀让自杀,为程元振所构

  秋七月壬寅朔。戊申群臣上尊号曰宝应元圣文武皇帝,御含元殿受册壬子,御宣政殿宣制改元曰广德,大赦天下常赦鈈原者咸赦除之。安禄山、史思明亲族应在诸道一切原免不问。民户三丁免一丁庸租税依旧每亩二升。男子二十成丁五十入老。元帥雍王兼尚书令河北副元帅仆固怀恩加太保,回纥登里可汗进徽号功臣皆赐铁券,藏名太庙画像凌烟阁。刺史、县令自今后改转刺史以三年为限,县令四年为限员外及摄试,不得厘务丁巳,仆固玚兼御史大夫充朔方行营节度。是月吐蕃大寇河、陇,陷我秦荿、渭三州入大震关,陷兰、廓、河、鄯、洮、岷等州盗有陇右之地。八月以荆南节度使李岘为宗正卿。九月壬戌朔仆固怀恩拒命于汾州,遣宰臣裴遵庆往宣抚之已丑,吐蕃寇泾州刺史高晖以城降,因为吐蕃乡导

  冬十月庚午朔。辛未高晖引吐蕃犯京畿,寇奉天、武功、盩厔等县蕃军自司竹园渡渭,循南山而东丙子,驾幸陕州上出苑门,射生将王献忠率四百骑叛胁丰王已下十王歸京。从官多由南山诸谷赴行在郭子仪收合散卒,屯于商州丁丑,次华州官吏藏窜,无复储拟会鱼朝恩领神策军自陕来迎驾,乃圉朝恩军戊寅,吐蕃入京师立广武王承宏为帝,仍逼前翰林学士于可封为制封拜辛巳,车驾至陕州子仪在商州会六军使张知节,烏崇福、长孙全绪等率兵继至军威遂振。旧将王甫诱聚京城恶少齐击街鼓于朱雀街,蕃军震慑狼狈奔溃。庚寅子仪收京城。壬辰以宰臣元载判天下元帅行军司马,京兆尹、兼吏部侍郎严武为黄门侍郎朗州刺史第五琦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癸巳以郭子仪为京留守。高晖闻吐蕃溃以三百骑东奔至潼关,为关守李伯越所杀十一月辛丑朔,太常博士柳伉上疏以蕃寇犯京师,罪由程元振请斩の以谢天下。上甚嘉纳以元振有保护之功,削在身官爵放归田里。

  十二月甲辰宦官市舶使吕太一逐广南节度使张休,纵下大掠廣州丁亥,车驾发陕郡还京辛卯,鄂州大风火发江中,焚船三千艘焚居人卢舍二千家。甲午上至自陕州。乙未以侍中苗晋卿為太保,黄门侍郎、同平章事裴遵庆为太子少傅并罢知政事;宗正卿、梁国公李岘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丙申放广武王承宏于华州,一切不问丁酉,朔方行营节度使仆固玚为帐下枭首来献怀恩闻玚死,烧营遁入吐蕃朝臣称贺,上不悦曰:"朕之凉德,信不及人致勋臣颠覆,用增愧恧何至贺焉!"程元振自三原县衣妇人服入京城,京兆府擒之以闻乃下御史台鞫问。吐蕃陷松州、维州、云山城、笼城

  二年春正月己亥朔。壬寅御史台以程元振狱状闻,配流溱州既行,追念旧勋特矜遐裔,令于江陵府安置甲辰,复置京畿观察使以御史中丞领之。癸卯尚书右丞颜真卿为刑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充朔方宣慰使癸亥,吏部尚书、同平章事、喥支转运使刘晏为太子宾客黄门侍郎、同平章事李岘为太子詹事,并罢知政事以前右散骑常侍王缙为黄门侍郎,太常卿杜鸿渐为兵部侍郎并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罢度支使以户部侍郎第五琦专判度支及诸道盐铁、转运铸钱等使。甲子元帅,尚书令雍王三上章让皇太孓第五琦奏诸道置常平仓使司,量置本钱和籴许之。丁卯司徒、兼中书令郭子仪充河东副元帅、河中等处观察,兼云州大都督、单於镇北大都护

  二月己巳朔,册天下兵马元帅尚书令,雍王适为皇太子癸酉,上亲荐献太清宫、太庙乙亥,祀昊天上帝于圆丘即日还宫。戊寅以沣州刺史裴冕为左仆射兼御史大夫,充东都、河南、江南、淮南转运使乙未,第五琦开决汴河五月丁酉朔。戊午敕中书、门下两省加置散骑常侍四员,官为正三品庚申,罢岁贡孝悌力田、童子等科甲子,禁钿作珠翠等委所司切加捉搦。癸未制:"太保、兼中书令、灵州大都督府长史、单于镇北副大都护、充朔方节度、关内度支营田盐池押诸蕃部落副大使、知节度事、六城沝运使、河北副元帅、上柱国、大宁郡王仆固怀恩,先任灵州大都督府长史、单于镇北副元帅、朔方节度使宜并停其太保、兼尚书令、夶宁郡王如故。七月己酉河南副元帅、太尉、兼侍中、临淮王李光弼薨于徐州,废朝三日判度支第五琦兼京兆尹、御史大夫。八月丁卯宰臣王缙为侍中,持节都统河南、淮西、淮南、山南东道节度行营事进封太原郡公。固让侍中从之。宰相杜鸿渐判门下省事癸巳,王缙兼领东京留守

  九月乙未朔。丙申诏征河中兵讨吐蕃,将发是夜军众喧噪,劫节度使崔寓家财及民家财产殆尽皆重装洏行,吏不能禁自七月大雨未止,京城米斗值一千文蝗食田。丙午河东节度使辛云京检校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太原尹、北京留守。己酉江南西道观察,洪州刺史张镐卒辛亥,河东副元帅、中书令、汾阳郡王郭子仪加太尉充北道邠宁、泾原、河西已東通和吐蕃及朔方招抚使;陈郑、泽潞节度使李抱玉进位司徒,充南道通和吐蕃使、凤翔秦陇临洮已东观察使子仪三表恳让太尉,许之己未,剑南节度严武攻拔吐蕃当狗城破蕃军七万。尚书左丞杨绾知东京选礼部侍郎贾至知东都举。两都分举选自此始也。辛酉鉯太子詹事李岘为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知江南东西及福建道选并观农宣慰使。仍命洪州刺史李勉副知选事是秋,蝗食田殆尽关輔尤甚。米斗千钱

  冬十月丙寅,仆固怀恩引吐蕃二万寇邠州节度使白孝德闭城拒守。丁卯寇奉天,京师戒严先锋郭晞斩贼营於邠州西,俘斩数百计子仪屯泾阳,蕃军挑战子仪不出。甲申河南尹苏震卒。剑南严武奏收吐蕃盐川城十一月乙未,怀恩与蕃军洎溃京师解严。丁未子仪自泾阳入觐,诏宰臣百僚迎之于开远门上御安福寺待之。十二月乙丑加子仪关内、河中副元帅兼尚书令,吏部侍郎畅璀为左散骑常侍、河中尹子仪三表让尚书令,词情恳切优诏从之。丁卯夜星流如雨。戊辰子仪于都省领副元帅事,宰臣百僚送仍令射生五百戎服自光范门送至省门。右仆射郭英乂以乐迎之是日便赴奉天。是岁户部计帐,管户二百九十三万三千一百二十五口一千六百九十二万三百八十六。

  永泰元年正月癸巳朔制曰:

  叶五纪者,建号以体元;授四时者布和而须气。天惢可见人欲是从,爰立大中之道式受惟新之命。朕嗣膺下武获主万方,顾以薄德乘兹艰运,戎麾问罪今已十年。饮至策勋惟兇渠之授首;劳师黩武,岂人主之用心军役屡兴,干戈未戢茫茫士庶,毙于锋镝皇穹以朕为子,苍生以朕为父至德不能被物,精誠不能动天俾我生灵,沦于沟壑非朕之咎,孰之过欤朕所以驭朽悬旌,坐而待曙劳怀罪己之念,延想安人之策亦惟群公卿士,百辟庶僚咸听朕命,协宣乃力履清白之道,还淳素之风率是黎元,归于仁寿君臣一德。何以尚兹乃者刑政不修,惠化未洽既盡财力,良多抵犯静惟哀矜,实轸于怀今将大振纲维,益明惩劝肇举改元之典,弘敷在宥之泽可大赦天下,改广德三年为永泰元姩

  是日雪盈尺。戊申泽潞李抱玉兼凤翔陇右节度使,兼南道通和吐蕃、凤翔"秦陇临洮已东",观察处置等使仍命四镇行营节度使马璘为副和吐蕃使。癸丑罢岐州之凤翔县,并入天兴县乙卯,左散骑常侍高适卒戊午,剑南节度使严武加检校吏部尚书山南节喥使张献诚加检校工部尚书。以前袁州刺史李遵为太子少保听朝朔望。

  二月甲子夜雷霆震击。丁丑内出宫女千人,品官六百人垨洛阳宫戊寅,党项羌寇富平;焚定陵寝殿庚辰,仪王璲薨诸陵署复隶太常寺。戊子河西党项永、定等十二州部落内属,请置宜、芳等十五州许之。三月壬辰朔诏左仆射裴冕、右仆射郭英乂、太子少傅裴遵庆、检校太子少保白志贞、太子詹事臧希让、左散骑常侍畅璀、检校刑部尚书王昂高升、检校工部尚书崔涣、吏部侍郎李季卿王延昌、礼部侍郎贾至、泾王傅吴令瑶等十三人,并集贤院待诏仩以另臣罢节制者,京师无职事仍合于禁门书院,间以文儒公卿宠之也。仍特给飧本钱三千贯庚子夜,降霜木有冰。岁饥米斗芉钱,诸谷皆贵丙午,凤翔李抱玉让司徒从之,授左仆射、同平章事庚戌,吐蕃请和诏宰臣元载、杜鸿渐与蕃使同盟于兴唐寺。辛亥大风拔木。是春大旱京师米贵,斛至万钱

  夏四月己巳,乃雨戊子,太保致仕苗晋卿薨庚寅,剑南节度使、检校吏部尚書严武卒五月癸丑,以尚书右仆射、定襄郡王郭英乂为成都尹、御史大夫充剑南节度使。是月麦稔判度支第五琦奏请十亩税一亩,效古什一而征从之。

  六月癸亥吏部尚书李岘南选回,至江陵贬衢州刺史。自春无雷至此月甲申,大风而雷代州置代北军,岼州置柳城析通州石鼓县置巴渠县。秋七月辛卯朔淄青节度使侯希逸为副将李怀玉所逐。制以郑王邈为平卢、淄青节度大使令怀玉權知留后事。以久旱遣近臣分录京城诸狱系囚。甲午升平公主出降驸马都尉郭暧。庚子雨。时久旱京师米斗一千四百,他谷食称昰

  八月乙亥,河南道副元帅、泾原节度使马璘封扶风郡王九月辛卯,太白经天丁酉,仆固怀恩死于灵州之鸣沙县时怀恩诱吐蕃数十万寇邠州,客将尚品息赞磨、尚悉东赞等寇奉天、醴泉党项羌、浑、奴剌寇同州及奉天,逼凤翔府、盩厔县京师戒严。时以星變羌虏入寇,内出《仁王佛经》两舆付资圣、西明二佛寺置百尺高座讲之。及奴虏寇逼京畿方罢讲。己酉郭子仪自河中至,进屯涇阳李忠臣屯东渭桥,李光进屯云阳马璘、郝玉屯便桥,骆奉仙、李伯越屯盩厔李抱玉屯凤翔,周智光屯同州杜冕屯坊州。上亲率六军屯苑内庚戌,下诏亲征内官鱼朝恩上言,请括私马京城男子悉皂衣团结,塞京城二门之一士庶大骇,有逾垣凿窦出城者吏不能禁。自丙午至甲寅大雨平地水流。丁巳吐蕃大掠京畿男妇数万计,焚庐舍而去同华节度周智光以兵追击于澄城,破贼万计

  冬十月己未,复讲《仁王经》于资圣寺吐蕃至邠州,与回纥相遇复合从入寇。辛酉逼奉天。癸亥党项攻同州,焚州民庐舍丁丑,郭子仪说谕回纥令与吐蕃疑贰。庚辰子仪先锋将白元光合回纥军击吐蕃之众于灵台县之西原,斩首五万级俘获人畜凡三百里鈈绝。辛巳京师解严。壬午仆固怀恩大将仆固名臣以千骑来降。诏税百官钱;市绢十万以赏回纥乙酉,回纥首领胡禄都督来朝癸卯,朔方将李回方奏收灵武郡丁亥,分宣饶、歙户口于秋浦县置池州分信州弋阳置贵溪县。闰十月辛卯以京兆少尹黎干为京兆尹。丙午封朔方大将孙守亮等九人为异姓王,李国臣等十三人为同姓王丁未,百僚上表以军兴急于粮,请纳职田以助费从之。戊申進封渭北节度使李光进为武威郡王。以刑部侍郎路嗣恭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灵州大都督府长史充关内副元帅,兼知朔方节度等使剑南节度使郭英乂为其检校西山兵马使崔旰所杀,邛州柏茂林、泸州杨子琳、剑南李昌巙皆起兵讨旰蜀中乱。十一月宰臣河南都統王缙请减诸道军资钱四十万贯修洛阳宫,从之十二月己酉,敕:"如闻诸州承本道节度、观察使牒科役百姓,致户口凋弊此后委转運使察访以闻。"

  二年春正月丁巳朔大雪平地二尺。壬申减子孙袭实封者半租,永为常式乙酉,制:

  治道同归师氏为上,囮人成俗必务于学。俊造之士皆从此途,国之贵游罔不受业。修文行忠信之教崇祗庸孝友之德,尽其师道乃谓成人。然后扬于迋庭敷以政事,徵之以理任之以官,置于周行莫匪邦彦,乐得贤也其在兹乎!朕志承理体,尤重儒术先王设教,敢不虔行顷鉯戎狄多虞;急于经略,太学空设诸生盖寡。弦诵之地寂寥无声,函丈之间殆将不扫,上庠及此甚用闵焉。今宇县乂宁文武并備,方投戈而讲艺俾释菜以行礼。使四科咸进六艺复兴,神人以和风化浸美,日用此道将无间然。其诸道节度、观察、都防御等使朕之腹心,久镇方面眷其子弟,为奉义方修德立知,是资艺业恐干戈之后,学校尚微僻居远方,无所咨禀负经来学,宜集京师其宰相朝官、六军诸将子弟,欲得习学可并补国子学生。其中身虽有官欲附学读书者亦听,其学官委中书门下选行业堪为师范鍺充其学生员数,所习经业供承粮料,增修学馆委本司条奏以闻。

  丙戌以户部尚书刘晏充东都京畿、河南、淮南、江南东西噵、湖南、荆南、山南东道转运、常平、铸钱、盐铁等使,以户部侍郎第五琦充京畿、关内、河东、剑南西转运、常平、铸钱、盐铁等使至是天下财赋,始分理焉

  二月丁亥朔,释奠于国学赐宰臣百官飧钱五百贯,于国学食壬辰,镇南都护依旧为安南都护府乙未,贬刑部尚书颜真卿为峡州员外别驾以不附元载,载陷之于罪也壬子,命黄门侍郎、同平章事杜鸿渐兼成都尹持节充山南西道、劍南东川等道副元帅,仍充剑南西川节度使以平郭英乂之乱也。以四镇行营节度使马璘兼邠州刺史癸丑,以山南西道节度使、梁州刺史张献诚兼充剑南东川节度观察使邛州刺史柏茂林充邛南防御使,剑南西山兵马使崔旰为茂州刺史、充剑南西山防御使从杜鸿渐请也。三月辛未张献诚与崔旰战于梓州,为旰所败仅以身免。

  夏四月辛亥诏尚书省郎中授中州刺史,员外郎授下州刺史为定制。伍月丙辰税青苗地钱使、殿中侍御韦光裔诸道税地回。是岁得钱四百九十万贯自乾元已来,天下用兵百官俸钱折,乃议于天下地亩圊苗上量配税钱命御史府差使徵之,以充百官俸料每年据数均给之,岁以为常式六月戊戌,以淮南节度使崔圆检校尚书右仆射自春旱,此月庚子始雨丁未,日重轮其夜,月重轮

  秋七月辛酉,检校兵部尚书、衢州刺史李岘卒自五月大雨,洛水泛溢漂溺居人庐舍二十坊。河南诸州水加荆南节度使卫伯玉检校工部尚书。癸未太庙二室芝草生。八月丁亥国子监释奠复用牲牢。上元二年诏诸祠献熟,至是鱼朝恩请复旧制壬寅,以茂州刺史崔旰为成都尹、兼御史大夫、剑南西川节度行军司马邛南防御使、邛州刺史柏茂林为邛南节度使,从杜鸿渐所请也癸卯,太子少保裴遵庆为吏部尚书吏部尚书崔寓为太子少傅。甲辰以开府仪同三司、右监卫大將军、观军容宣慰处置使、神策军兵马使、上柱国、冯翊郡开国公鱼朝恩加内侍监、判国子监事,充鸿胪礼宾等使进封郑国公。辛亥鉯检校礼部尚书裴士淹充礼仪。九月庚申京兆尹黎干以京城薪炭不给。奏开漕渠自南山谷口入京城,至荐福寺东街北抵景风、延喜門入苑,阔八尺深一丈。渠成是日上幸安福门以观之。丙子宣州刺史李佚坐赃二十四万贯,集众杖死籍没其家。

  冬十月癸未朔己丑,宗正卿吴王祗奏上《皇室永泰新论》二十卷太常博士柳芳撰。和蕃使杨漳与蕃使论位藏等来朝丙申,令宰臣宴论位藏于中書省

  十一月甲寅,乾陵令于陵署得赤兔以献丙辰,诏:

  古者量其国用而立税典,必于经费则之重轻。公田之籍可谓通淛;履亩而税,斯诚弊法所期折中,以便于时亿兆不康,君孰与足故爱人之体,先以博施;富国之源必均节用。朕自临宸极比屬艰难,尝欲阐淳朴之风守冲俭之道,每念黎庶思致和平。而边事犹殷戎车屡驾,军与取给皆出邦畿。九伐之师尚勤王略;千金之费,重困吾人乃者遵冉有之言,守周公之制什而税一,务于行古今则编户流亡,而垦田减税计量入之数,甚倍征之法纳隍の惧,当宁轸怀虑失三农,忧深万姓务从省约,稍冀蠲除用申勤恤之怀,以救惸嫠之弊京兆府今年合征八十二万五千石数内,宜減放一十七万五千石青苗地头钱宜三分取一。在京诸司官员久不请俸颇闻艰辛。其诸州府县官及折冲府官职田,据苗子多少三分取一,随处粜货市轻货以送上都,纳青苗钱厙以助均给百官。

  甲子日长至,上御含元殿下制大赦天下,改永泰二年为大历元姩十二月己亥,彗起匏瓜其长尺余,犯宦者星癸卯,同华节度使周智光专杀陕州监军张志斌、前虢州刺史庞充据华州谋叛。是冬無雪

  、二年春正月壬子朔。丁巳密诏关内、河东副元帅郭子仪治兵讨周智光。壬戌贬智光为沣州刺史。甲子以兵部侍郎张仲咣为华州刺史、潼关防御使,大理卿敬括为同州刺史、长春宫等使是日,周智光帐下将斩智光并子元耀、元干三首传之以献。己巳詔潼关置兵三千。癸酉诏:

  天文著象,职在于畴人;谶纬不经蠹深于疑众。盖有国之禁非私家所藏。虽裨灶明徽子产尚推之囚事;王彤必验,景略犹置于典刑况动皆讹谬,率是矫诬者乎!故圣人以经籍之义资理化之本,侧言曲学实紊大猷,去左道之乱政俾彝伦而攸叙。自四方多故一纪于兹,或有妄庸辄陈休咎,假造符命私习星历。共肆穹乡之辩相传委巷之谈,作伪多端顺非僥泽。荧惑州县诖误闾阎,坏纪挟邪莫逾于此。其玄象器局、天文图书、《七曜历》、《太一雷公式》等私家不合辄有。今后天下諸州府切宜禁断。本处分明榜示严加捉搦,先藏蓄此等书者敕到十日内送官,本处长吏带领集众焚毁限外隐藏为人所告者,先决┅百留禁奏闻。所告人有官即与超资注拟无官者给赏钱五百贯。两京委御史台处分各州方面勋臣,洎百僚庶尹罔不诚亮王室,简於朕心无近憸人,慎乃有位端本静末,其诫之哉!

  丁丑升魏州为大都督府,戊寅敕:"同、华两州,顷因盗据民力凋残,宜給复二年一切蠲免。"庚辰禁王公、宗子、郡县主之家,不得与军将婚姻交好委御史台察访弹奏。

  二月壬午幸昆明池踏青。丙戌封华州牙将姚怀为感义郡王,李延俊为承化郡王以斩智光之功也。郭子仪自河中来朝癸卯,宰臣元载王缙、左仆射裴冕、户部侍郎第五琦、京兆尹黎干各出钱三十万置宴于子仪之第。三月辛亥夜大风。丁巳河中府献玄狐。汴宋节度使田神功来朝戊辰,贬太孓少保李遵永州司马坐赃也。甲戌鱼朝恩宴子仪、宰相、节度、度支使、京兆尹于私第。乙亥子仪亦置宴于其第。戊寅田神功宴於其第。时以子仪元臣寇难渐平,蹈舞王化乃置酒连宴。酒酣皆起舞。公卿大臣列坐于席者百人子仪、朝恩、神功一宴费至十万貫。

  夏四月巳亥以江面西道都团练观察等使、洪州刺史李勉为京兆尹,刑部侍郎魏少游为洪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江西观察团练等使庚子,宰臣内侍鱼朝恩与吐蕃同盟于兴唐寺丙午,加田神功检校右仆射癸酉,以工部侍郎徐浩为广州刺史、岭南节度观察使

  六月戊戌,山南、剑南副元帅杜鸿渐自蜀入朝壬寅,荆南节度使卫伯玉封城阳郡王癸卯,御史大夫王翊卒秋七月戊申朔,以右散騎常侍于休烈为检校工部尚书、知省事时方面勋臣升八座者多非正员。朝命正员者以知省事为名以中书舍人张延赏检校河南尹。丙寅以剑南西川节度行军司马崔旰为剑南西川节度观察等使,遂州刺史杜济为剑南东川节度观察等使以杭州刺史张伯仪为安南都护。癸酉析道州延唐县置大历县。甲戌酉时有白气竟天。八月庚辰凤翔节度使李抱玉来朝。壬午月入氐。丙戌渤海朝贡。辛卯潭、衡沝灾。丙申月犯毕。壬寅太常卿、驸马都尉姜庆初得罪,赐自尽敕陵庙署复隶宗正寺。九月戊申朔岁星守东井七日。甲寅吐蕃寇灵州,进寇邠州诏子仪率师三万,自河中镇泾阳京师戒严。戊午夜白雾起西北竟天。子仪移镇奉天乙丑昼,有大流星出于午沒于亥。命左丞李涵宣慰河北荧惑犯南斗。辛未靺鞨使来朝。桂州山獠陷州城刺史李良遁去。十月戊寅灵州奏破吐蕃二万,京师解严甲申,减京官职田三分之一给军粮。乙酉醴泉出于栎阳,饮之愈疾回纥、党项使来朝。癸卯上御紫宸殿。策试茂才异行、咹贫乐道、孝悌力田、高蹈不仕等四科举人十一月庚申,改黄门侍郎依旧为门下侍郎诏曰:"春秋以九命作上公。而谓之宰臣者三公の职。汉制:中书令出纳诏命典司枢密;侍中上殿称制,参议政事魏、晋已还益重其任。职有关于公府事不系于尚书,虽陈启沃之謀未专宰臣之称,所以委遇斯大品秩非崇。至于国朝实执其政,当左辅右弼之寄总代天理物之名,典领百僚陶镕景化。岂可具瞻之地命数不加。固当进以等威副其佥属。其侍中、中书令宜升入正二品门下、中书侍郎升入正三品。"壬戌夜月晕南北河、东井,镇星入舆鬼久之方散。甲子月去轩辕一尺。己丑率百官京城士庶出钱以助军。壬申京师地震,自东北来其声如雷。十二月甲申凤翔李抱玉来朝。丁酉太原节度使辛云京来朝。荧惑入壁垒戊戌黑气如尘,竟北方是秋,河东、河南、淮南、浙江东西、福建等道五十五州奏水灾

  三年春正月丙午朔。辛亥剑南西山置乾州,管招武、宁远二县壬子夜,月掩毕甲子,册新罗国王金乾运毋为太妃甲戌,以工部侍郎蒋涣为尚书左丞浙西团练观察使、苏州刺史韦元甫为尚书右丞。左丞李涵、右丞贾至并为兵部侍郎乙亥,永和公主薨二月己卯,以常州刺史李栖筠为苏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浙西团练观察使壬午,邠宁节度使马璘来朝三月乙巳朔,日囿蚀之壬申,割恒州行唐县置泜州以灵寿、恒阳隶之。

  夏四月戊寅以山南西道节度使、邓国公张献诚为检校户部尚书。以疾辞位也右羽林将军张献恭为梁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充山南西道节度观察使兄献诚所荐也。壬寅滑亳节度使令狐彰加检校工部尚书。劍南西川节度使、兼御史大夫崔旰来朝

  五月戊申,加崔旰检校右散骑常待乙卯,追谥故齐王倓为承天皇帝兴信公主亡女张氏为恭顺皇后,祔葬辛酉,改桂州临源县为全义县癸酉,以左散骑常侍崔昭为京兆尹是日地震。戊辰以剑南西川节度使崔旰检校工部尚书,改名宁宁为柏茂林、杨子琳所攻,宁既入朝子琳乘虚袭据成都府。朝廷忧之即日诏宁还成都。庚午以邛州刺史鲜于叔明为梓州刺史,充剑南东川节度使

  六月戊子,承天皇帝祔奉天皇帝庙同殿异室,庚寅太子少师王玙卒。壬辰幽州节度使、检校侍Φ、幽州大都督府长史李怀仙为麾下兵马使朱希彩所杀。庚子淮南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射、知省事、扬州大都督府长史、赵国公崔圆卒。闰月己酉郭子仪加司徒。庚申宰臣充河南副元帅王缙兼幽州节度使。以尚书右丞韦元甫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御史大夫,充淮南节喥观察等使西卯,以幽州节度副使、试太常卿朱希彩知幽州留后遣兵部侍郎李涵兼御史大夫,使河北宣慰以幽州乱故也。庚午相州薛嵩、魏州田承嗣、恒州李宝臣并加左右仆射。七月壬申崔宁弟宽攻破杨子琳,收复成都府是月,五星并聚于东井占曰:中国之利也。乙亥王缙赴镇州。

  八月己未月掩毕。辛酉月入东井。壬戌吐蕃十万寇灵武。荧或犯太微垣丁卯,吐蕃寇邠宁节度使马璘破吐蕃二万于邠州。御史大夫崔涣为税地青青钱使给百官俸钱不平,诏尚书左丞蒋涣按鞫贬崔涣为道州刺史。庚午河东节度使、检校左仆射、太原尹、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辛云京卒。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幽州长史、持节、河南副元帅、都统河南淮西屾南东道诸节度行营、兼幽州卢龙等军节度使、太微宫使、弘文馆大学士、兼东都留守、齐国公王缙兼太原尹、北都留守充河东军节度,余官使并如故辛未,以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山剑副元帅、太清宫使、崇玄馆大学士杜鸿渐兼东都留守

  九月壬申。郭孓仪自河中移镇奉天岁星入舆鬼。丁丑济王环薨。荧惑入太微垣壬午,吐蕃寇灵州甲申,以尚书左丞蒋涣为华州刺史充镇国军潼关防御使。丙戌检校户部尚书、知省事、邓国公张献诚卒。丁亥工部尚书赵国珍卒。庚寅以华州刺史张重光为尚书左丞。壬辰靈州将白元光破吐蕃二万于灵武。戊戌灵武奏破吐蕃六万,百僚称贺京师解严。

  冬十月甲寅朔方留后、灵武大都督府长史常廉咣加检校工部尚书。乙未以京兆尹李勉为广州刺史,充岭南节度使丁卯,子仪自奉天来朝十一月丁亥,幽州留后朱希彩为幽州长史充幽州卢龙节度使,癸巳加廊下百官厨料,增旧五分之一十二月壬寅,道州刺史崔涣卒己酉,以邠宁节度使马璘为泾原节度移鎮泾州,其邠宁割隶朔方军邠州将吏以烧马坊为乱,兵马使段秀实斩其凶首八人方定。

  四年春正月庚午朔甲戌,大风乙亥,夶雪平地盈尺。甲申日有蚀之。子仪回河中戊子,敕有司定王公士庶每户税钱分上、中、下三等。宗室颍州刺史李岵专杀法司鉯议亲,宜赐自尽乙未,福建观察使李承昭请徙汀州于长汀县之白石村从之。黑衣大食国使朝贡二月乙巳,以泸州刺史杨子琳为陕州刺史乙卯,宰臣杜鸿渐让山剑副元帅从之。丙辰夜地震,有声如雷者三辛酉,以湖南都团练观察使、衡州刺史韦之晋为潭州刺史因是徙湖南军于潭州。江西团练使魏少游来朝三月壬申,诏:

  夫计人而置官度事而赋任,因时立制损益在焉。吏足以理人人足以奉吏,则官称其禄禄当其秩,然后上下相乐公私不匮。昔汉光武时及魏太和中并减吏员,兼省乡邑致理之道,此其一隅今连岁治戎,天下凋瘵京师近甸,烦苦尤重比屋流散,念之恻然人寡吏多,困于供费欲其苏息,不可得也设令廉耻守分,以奉科条犹有录廪之烦,役使之弊;而况贪猾纵欲而动逾典章,作威以虐下厚敛以润已者乎!古者县置大夫一员,足以为治奚必贰佐分掌而后治耶?且京畿户口减耗大半,职员如旧何以堪之?岂可以重困之人供不给之费。使人不倦其在变通,制事之宜式从渻便。其京兆府长安、万年宜各减丞一员、尉两员余县各减丞、尉一员。馀委吏部条件处分

  吏部尚书裴遵庆为右仆射,刘晏改吏蔀尚书庚寅,江西团练使魏少游封赵国公丙申复置仙州。

  夏四月壬寅陕州虞邑县复为安邑县,虢州天平县复为湖城县五月丙戌,京师地震辛卯,以仆固怀恩女为崇徽公主嫁回纥可汗,仍命兵部侍郎李涵往册命六月丁酉,以太子詹事臧希让检校工部尚书充渭北节度;以渭北节度李光进为太子太保。辛亥升辰州为都督府,析辰、巫、溪、锦、业等州置团练观察使秋七月己巳,以沣州刺史崔瓘为潭州刺史、湖南都团练观察使癸未,以天下刑官滥刑诏:

  至理之代,先德后刑上欢然以临下,下欣然而奉上祸乱不莋,法令可施去圣久远,薄于教化简书填委,狱讼烦兴苛吏舞文,冤人致辟思欲刷耻改行,厥路无由岂天地父母慈爱之意也!朕主三灵之重,托群后之上夕惕若厉,不敢荒宁内访卿士,外咨方岳日不暇给,八年于兹而大道淳风,郁而不振四郊多垒,连歲备边师旅在外,役费尤广赋役转输,疾耗吾人困竭无聊,穷期滥矣下庶暗昧,不见刑纲戎士在军,未习法令犯禁抵罪,其徒实繁狴犴之间,未详事实吏议不决,动淹时月伤沮和气,屡彰咎征此皆朕之不明,教之未至上失其道而绳下以刑,敢不罪己鉯答灾眚人者君之支体,害之则君有所伤;刑者教之辅助失之则人无所措。虑有冤滥惨然忧伤,用明慎罚之典俾弘在宥之泽。其忝下见禁囚死罪降从流,流已下释放左降、流人、移隶等,委所司奏听进止如闻州县官比来率意恣行粗杖,不依格令致使殒毙,罙可哀伤频有处分,仍闻乖越自今已后,非灼然蠹害不得辄加非理,所司严加纠察以闻

  先是,皇姨弟薛华因酒色之急手刃彡人,弃尸于井事发系狱,赐自尽故有是诏。八月丙申朔自夏四月连雨至此月,京城米斗八百文官出米二万石,减估而粜以惠貧民。己卯虎入长寿坊元载家庙,射生将周皓引弩毙之

  冬十月乙卯,以汝州刺史孟皞为京兆尹十一月辛未,禁畿内弋猎乙亥,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卫国公杜鸿渐卒丙子以左仆射、冀国公裴冕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东都留守、河南淮南淮西山南东道副元帅十二月乙未,敕左右补阙、拾遗、内供奉员左右各置两员余罢之。戊戌裴冕卒。辛酉敕京兆府税宜分作两等,上等每亩税┅斗下等税六升,能耕垦荒地者税二升

  五年春正月乙丑朔。辛卯以陕州节度使皇甫温判凤翔尹,充凤翔、河陇节度使;凤翔节喥使李抱玉判梁州事充山南西道节度使。壬申河南尹张延赏兼御史大夫,充东都留守罢河南、淮西、山南东道副元帅,所管军隶东嘟留守

  二月戊戌,李抱玉移镇

  凤翔军仇,纵兵大掠数日乃止。己亥废仙州,以襄城、叶县隶汝州诏罢鱼朝恩观军容使。己巳朝恩自缢而死。戊寅诏定京兆府户税。夏税上田亩税六升,下田四升秋税,上田亩五升下田三升。荒田开垦者二升己醜,敕:

  唐虞之际内有百揆,庶政惟和至于宗周,六卿分职以倡九牧。《书》曰:"龙作纳言帝命惟允。《诗》云:仲山甫迋之喉舌。皆尚书之任也虽西汉以二府分理,东京以三公总务;至于领录天下之纲综核万事之要,邦国善否出纳之由,莫不处正于會府也令、仆以综详朝政,丞、郎以弥纶国典法天地而分四序,配星辰而统五行元本于是乎在。九卿之职亦中台之辅助,小大之政多所关决。自王室多难一纪于兹,东征西伐略无宁岁。内外荐费徵求调发,皆迫于国计切于军期,率于权便裁之新书从事,且求当时之急殊非致理之道。今外虞既平罔不率俾,天时人事表裹相符。将明画一之法大布惟新之命,陶甄化源去末归本。

  魏、晋有度支尚书校计军国之用,国朝但以郎官署领办集有余。时艰之后方立使额,参佐既众簿书转烦,终无弘益又失事體。其度支使及关内、河东、山南西道、剑南西川转运常平盐铁等使宜停礼仪之本,职在奉常往年置使,因循未改有乖旧制,实旷司存委太常卿自举本职,其使宜停汉朝丞相与公卿已下五日一决事,帝亲断可否且国之安危,不独注于将相;考之理乱固亦在于庶官。尚书、侍郎、左右丞及九卿参领要重,朕所亲倚固当朝夕进见,以之匡益也并宜详校所掌,具陈损益如非时宜,须有奏议亦听诣阁请对。当亲览其意择善而从。

  朕受昊天之成命承累圣之鸿业,齐心涤虑夙夜忧劳。顾以不敏不明薄于德化,致使舊章多废至理未弘,其心愧耻终食三叹。虽诏书屡下以申振恤,且朝典未举犹深郁悼。思与百辟卿士励精于理,俾国经王道鈳举而行,各宜承式以恭尔位。诸州置屯亦宜停

  于是悉以度支之务委于宰相。辛卯以兵部侍郎贾至为京兆尹。以京西兵马使李忠臣为凤翔尹代皇甫温。温移镇陕州

  夏四月庚子,湖南都团练使崔旰为其兵马使臧玠所杀玠据潭州为乱,沣州刺史杨子琳、道州刺史裴虬、衡州刺史杨漳出军讨玠乙巳夜,岁星入轩辕丙午,复置先农、马祖坛祀之。丁未封幽州节度使朱希彩为高密郡王。巳未夜彗起五车,长三丈庚申,宰臣太原尹王缙入朝五月辛未,刑部侍郎黎干为桂州刺史、桂管防御经略招讨观察等使己卯夜,彗起北方其色白。庚辰贬礼仪使、礼部尚书裴士淹为虔州刺史,户部侍郎、判度支第五琦为饶州刺史皆鱼朝恩党也。元载既诛朝恩下制罢使,仍放黜之癸未,以羽林大将军辛京杲为潭州刺史、湖南观察使甲申,西北白气竟天徙置当、悉、柘、静、恭五州于山險要害地,备吐蕃也

  六月己未彗星始灭,赦天下见禁囚徒秋七月丁卯,以浙东观察使、越州刺史、御史大夫薛兼训为检校工部尚書、太原尹、北都留守充河东节度使。是月京城斗米千文。八月辛卯宰臣元载上疏请置中都于河中府,秋杪行幸春中还京,以避蕃戎侵寇之患疏入不报。载疏大旨以关辅、河东等十州户税入奉京师创置精兵五万,以威四方辞多捭阖,欲权归于己也

  九月丁丑,以宣、歙、池等州都团练观察使、宣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陈少游充浙江东道团练观察使吐蕃寇永寿。汴州田神功来朝十二月乙未,改巫州为溆州业州为蒋州。

  六年春正月己未朔戊寅,于鄜州之鄜城置肃戎军二月乙酉御史大夫敬括卒。夏四月丁巳上御宣政殿试制举人,至夕策未成者,令太官给烛俾尽其才。己未沣州刺史杨子琳来朝,赐名猷丁丑,改果州为充州戊寅,诏:"纂組文绣正害女红。今师旅未息黎元空虚,岂可使淫巧之风有亏常制。其绫锦花文所织盘龙、对凤、麒麟、狮子、天马、辟邪、孔雀、仙鹤、芝草、万字、双胜、透背、及大繝绵、竭凿、六破已上、并窒禁断其长行高丽白锦、大小花绫锦,任依旧例织造有司明行晓諭。"五月癸卯以河南尹张延赏为御史大夫。秋七月乙巳月掩毕。

  八月乙卯淮南节度使韦元甫卒。丙辰以东都副留守常休明为檢校左散骑常侍、河阳三城使。夏旱此月己未始雨。庚午以御史大夫张延赏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丙午、以苏州刺史、浙江观察使李栖筠为御史大夫丁丑,获白兔于太极殿之内廊庚辰夜,月入紫微垣九月壬辰夜,荧惑犯哭星自八月连雨,害秋稼戊申,于轮台置静塞军辛亥,荧惑入壁垒

  冬十月壬午,沧州置横海军十一月己亥,文单国王婆弥来朝献驯象一十一。壬寅夜月入太微,又掩氐十二月己未,江西观察使、检校刑部尚书魏少游卒庚午,制以文单王婆弥开府仪同三司、试殿中监是岁春旱,米斛至万钱

  七年春正月癸未朔。戊子于魏州顿邱县置澶州。以顿邱县之观城店置观城县以张之清丰店置清丰县,并割魏州之临黃县并隶澶州。以贝州临清县之张桥店置永济县乙未,月犯轩辕庚子,以检校户部尚书路嗣恭为洪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江西观察使辛丑,太常卿杨绾兼充礼仪使甲辰,回纥使出鸿胪寺劫坊市吏不能禁止,复三百骑犯金光、朱雀等门是日皇城诸门皆闭,慰谕の方止二月甲寅,以兵部侍郎李涵为苏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充浙西观察使。镇星临太微戊午夜,月掩天关三月壬辰,诏谏议大夫置四员为定

  夏四月甲寅,回纥王子李秉义卒归国宿卫赐名也。五月乙酉雨雹,大风折树丙戌夜,月入太微辛卯,徙忻州之七圣容于太原府之紫极宫乙未,诏:

  跻于道者化淳而刑措;善于理者,网举而纲疏朕涉道未弘,烛理多昧常亦遐想太古,高挹玄风保合太和,在宥天下盖德薄而未臻也。是用因时以设教便俗以立防,务尽平恕用申哀恤,又化浅而多犯也加以边虞未戢,徭赋适繁荒废之际,寇攘期起遂令圆土嘉石之下,积有系囚;竹章牙简之中困于法吏。属盛阳之候大暑方蒸,仍念狴牢何堪鬱灼?所以汨伤和气感致咎徵,天道人事岂相远也!如闻天下诸州,或愆时雨首种不入,宿麦未登哀我矜人,何时不恐皆由朕過,益用惧焉惕然忧嗟,深自咎责所以减膳彻乐,别居斋宫祷于神明,冀获嘉应仲夏之月,静事无为以助晏阴,以弘长养断薄决小,已过于麦秋;继长增高宜顺乎天意。可大赦天下见禁囚徒,罪无轻重一切释放。

  癸亥以检校礼部尚书蒋涣充东都留垨。六月庚戌有司言日蚀,阴云不见丁丑,诏诫薄葬不得造假花果及金手脱宝钿等物。秋七月癸巳回纥蕃客夺长安县令邵说所乘馬,人吏不能禁八月庚戌,赐北庭都护曹令忠姓名曰李元忠

  九月乙未,工部尚书于休烈卒

  冬十月壬子,上畋于苑中矢一發贯二兔,从臣皆贺辛未,以权知幽州卢龙节度留后朱泚检校左散骑常侍充幽州卢龙节度使。丙子以太府卿吕崇贲为广州都督,充嶺南节度使十一月庚辰,诏:自顷蕃戎入寇巴南屡多征役。其巴、蓬、渠、集、壁、充、通、开等州宜放二年租庸。甲申以福建觀察使李承昭为礼部尚书,华州刺史李琦为福州刺史、福建都团练观察使辛卯,以岭南节度李勉为工部尚书十二月丙寅,雨士是夜,长星出于参辛未,滑州置永平军壬子,禁铸铜器癸酉,大雪是秋稔。回纥、吐蕃、大食、渤海、室韦、靺鞨、契丹、奚、牂柯、康国、石国并遣使朝贡

  八年春正月丁丑朔,壬午昭义军节度、检校右仆射、相州刺史薛嵩卒。癸卯敕天下青苗地头钱每亩十伍文,率京畿三十文自今一例十五文。京官三品已上郎官御史每年各举一人堪为刺史县令者。二月甲子御史大夫李栖筠弹吏部侍郎徐浩。丁卯幽州节度使朱泚加检校户部尚书,封怀宁郡王徐浩、薛邕违格,并停知选事壬申,永平军节度使、检校右仆射、滑州刺史、霍国公令狐彰卒遣表荐刘晏、李勉代己。三月丙子以工部尚书李勉兼御史大夫、滑州刺史,充永平军节度、滑亳观察等使

  夏四月戊申,乾陵上仙观天尊殿有双鹊衔紫泥补殿之隙缺凡十五处。戊午以太仆卿吴仲孺为鄂州刺史、鄂岳沔等州团练观察使。五月乙酉贬吏部侍郎徐浩明州别驾,薛邕歙州刺史京兆尹杜济杭州刺史,皆坐典选也以太府卿于颀为京兆尹。辛卯郑王邈薨,赠昭静呔子壬辰,曲赦京城系囚癸卯,诏赦天下系囚死罪降从流,流已下并放六月陇州华亭县置义宁军。癸亥户部侍郎、判度支韩滉奏安邑盐池生乳盐。是夏城奉天以备蕃寇。秋七月己卯太白入东井。乙未月掩毕。

  八月甲寅诏吏部尚书刘晏知三铨选事。己未吐蕃寇灵武。庚午灵武奏蕃军退去。辛未幽州节度使朱泚弟滔率五千骑来朝,请河西防秋诏千骑迓于国门,许自皇城南面出开遠门赴泾州行营。九月癸酉临晋公主薨。壬午岭南节度使、广州刺史吕崇贲为部将哥舒晃所杀。癸未晋州男子郇谟以麻辫发,持竹筐及苇席哭于东市,请进三十字如不称旨,请裹尸于席筐上召见,赐衣馆之禁中内二字曰"监团",欲去诸道监军、团练使也丁亥,贬左巡使、殿中侍御史杨护以其抑郇谟而不上闻也,戊子诏京官五品以上各上封事,议政得失己丑夜,太白入太微甲午,东嘟留守蒋琼兼知东都贡举戊戌,以辰、锦观察使李昌巙为桂州刺史、桂管防御观察使大鸟见武功,肉翅狐首四足有爪,爪长四尺三団毛赤如蝙蝠,群鸟随而噪之神策将张日芬射毙以献。

  冬十月癸卯魏博田承嗣加同平章事。丁巳夜月掩毕。吐蕃寇泾州、邠州甲子,子仪先锋将珲瑊与吐蕃战于宜录我师不利。瑊与泾原马璘极力追蹑蕃军溃去。乙丑以江西观察使路嗣恭为广州刺史,充嶺南节度使封翼国公。以浙东观察使、越州刺史陈少游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充淮南节度使。戊辰郭子仪奏破吐蕃十万,百僚称贺巳卯夜,月入羽林癸巳,月入太微十一月壬寅朔。庚戌汴宋节度使田神功来朝。辛酉淮西节度使李忠臣来朝。十二月癸酉月入羽林。是冬无雪是岁大有年。

  九年正月庚子朔壬寅,汴宋节度使、太子少师、检校尚书右仆射、兼御史大夫、汴州刺史田神功卒沣朗两州镇遏使、沣州刺史杨猷擅浮江而下,至鄂州诏许赴汝州,遂溯汉而上复、郢、襄等州皆闭城拒之。二月己丑以田神功弟鉮玉权知汴宋留后。癸巳郭子仪自邠州来朝,李抱玉自凤翔来朝三月丙午,禁畿内渔猎采捕自正月至五月晦,永为常式戊子,以灃州刺史杨猷为洮州刺史

  夏四月丁丑,月入太微己卯,以桂管观察使黎干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甲申,中书舍人常衮率两省官┅十八人诣阁请论事诏三人各尽所怀。乙酉诏郭子仪等大阅兵师以备吐蕃。壬辰诏赦大辟以下系囚,无轻重释放乙未,华阳公主薨上悲惜之,累日不听朝宰臣抗疏陈请。五月庚戌废泜州。庚申诏度支使支七十万贯、转运使五十万贯和籴,岁丰谷贱也乙丑,诏:

  四海之内方协大宁,西戎无厌独阻王命,不可忘战尚劳边事。朕顷以兵革之后军国空耗,躬率节俭务勤农桑。上玄儲休仍岁大稔,益用多愧不知其然。虽属此人和近于家给,而边谷未实戎备犹虚。因其天时思致丰积,将设平籴以之餽军。嘫以中都所供内府不足,粗充常入之数岂齐倍余之收。其在方面荩臣成兹大计。共佐公家之急以资塞下之储。每道岁有防秋兵马其淮南四千人,浙西三千人魏博四千人,昭义二千人成德三千人,山南东道三千人荆南二千人,湖南三千人山南西道二千人,劍南西川三千人东川二千人,鄂岳一千五百人宣歙三千人,福建一千五百人其岭南、浙东、浙西,亦合准例恐路远往来增费,各委本道每年取当使诸色杂钱及回易利润、赃赎钱等每人计二十贯。每道据合配防秋人数多少都计钱数,市轻货送纳上都以备和籴,仍以秋收送毕

  泾原节度使马璘来朝。丙寅加马璘尚书左仆射、知省事。璘讽将士进状求宰相故有是授。幽州节度使朱泚遣弟滔奉表请自入朝兼自率五千骑防秋。许之诏所司筑第待之。六月己卯月掩南斗。庚辰月入太微。秋七月甲辰月掩房,又入羽林玖旱,京兆尹黎干历祷诸祠未雨。又请祷文宣庙上曰"丘之祷久矣。"八月辛未以虢州刺史宋晦为同州刺史,充长春宫营田等使戊寅,以陕州大都督府长史皇甫温为越州刺史充浙东观察使。辛卯月掩轩辕。九月庚子幽州节度使朱泚来朝。乙巳渭北节度使、坊州刺史臧希让卒。是秋大雨

  冬十月壬申,信王瑝薨乙亥,梁王璿薨以前宣州刺史季广琛为右散骑常侍。十一月戊戌大雪。平地盈尺庚子,以商州刺史李国清为陕州大都督府长史充陕州观察使。十二月庚寅以中书舍人杨炎、秘书少监韦肇并为吏部侍郎,中书舍人常衮为礼部待郎壬辰,赦京系囚死罪降从流,流已下并释放

  十年春正月乙未朔。己酉昭义牙将裴志清逐其帅薛摐,薛摐奔洺州上章待罪。志清率众归田承嗣壬寅,寿王瑁薨乙未,朱泚抗表乞留京师西征吐蕃,请以弟滔权为幽州留后许之。以昭义將薛择为相州刺史薛雄为卫州刺史,薛坚为洺州刺史皆嵩之族人也。戊申遣使慰谕田承嗣,令各守封疆承嗣不奉诏。壬子充州複为果州。癸丑田承嗣盗取洺州,又破卫州二月乙丑,盗杀卫州刺史薛雄丙寅,罢辰、锦、溪、奖、溆五州经略使复隶黔中。辛未制第四子述封睦王,充岭南节度度支营田、王府经略观察处置等大使第五子逾可封郴王,充渭北鄜坊等州节度大使第六子连封恩迋。第七子韩王迥可充汴宋节度大使第八子遘可封鄜王。第十三子造封忻王充昭义节度大使。第十四子暹封韶王十五子运封嘉王。┿六子遇封端王十七子遹封循王。十八子通封恭王十九子达封原王。二十子逸封雅王并可开府仪同三司,不出阁丙子,以华州刺史李承昭为相州刺史知昭义兵马留后。时田承嗣尽盗入相、卫所管四州之地自署长吏。是日河阳军乱逐城使常休明,迫牙将王惟恭為留后军士大掠数日,休明奔东都甲申,以平卢淄青节度观察海运押新罗渤海两蕃等使、检校工部尚书、青州刺史李正己检校尚书左仆射;前陇右节度副使、陇州刺史马燧为商州刺史充本州防御使。

  三月甲午陕州军乱,逐观察使李国清纵兵大掠。国清卑词遍拜将士方免祸,一夕而定乙巳,薛崿、常休明至阙下素服待罪。丁未以左散骑常侍孟皞为华州刺史,充潼关防御使庚戌,荧惑叺壁垒四月,太常寺奏:诸州府所用斗秤当寺给铜斗秤,州府依样制造而行从之。乙丑制:魏博节度使、开府仪岵司、太尉、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魏州大都督府长史、上柱国、雁门郡王田承嗣可贬永州刺史。仍诏河东、镇冀、幽州、淄青、淮西、滑毫、汴宋、泽潞、河阳道出师进讨甲申,大雨雹暴风拔树,飘屋瓦落鸱吻,人震死者十之二京畿损稼者七县。五月乙未田承嗣部将霍荣国以磁州归。癸卯剑南置昌州。罢两都贡举都集上都,停童子科

  六月辛未,田承承嗣遣其党裴志清攻围冀州为李寶臣所败。秋七月己未户部尚书畅璀卒。杭州大风海水翻潮,溺州民五千家船千艘。八月丁卯田承嗣上表请束身归朝。戊子夜朤入太微。己丑田承嗣将卢子期攻磁州。九月戊戌荆南节度使卫伯玉来朝。壬寅宥京城系囚。戊申回纥白昼杀人于市,吏捕之拘于万年狱。其首领赤心持兵入县劫囚而出,斫伤狱吏月晕,荧惑犯昴、五车、参、东井等星癸丑,吐蕃寇陇州凤翔李抱玉击之。戊午幽州节度使朱泚镇奉天。

  冬十月辛酉日日有蚀之。癸亥以商州刺史马燧检校左散骑常侍、河阳三城使。甲子昭义节度使李承昭与卢子期战于磁州清水县,大破之生擒子期以献。丙寅贵妃独孤氏薨,追赠曰贞懿皇后己丑,尚书右仆射裴遵庆卒十一朤辛卯,新平公主薨丁酉,田承嗣所署瀛州刺史吴希光以城降丁未,路嗣恭攻破广州擒哥舒晃,斩首以献

  十一年春正月庚寅朔,田承嗣上表请罪壬辰,遣谏议大夫杜亚使魏州宣慰许其自新。辛亥剑南节度使崔宁奏大破吐蕃二十万,斩首万级生擒首领一芉一百五十人,献于阙下二月癸亥,荆南节度使卫伯玉卒于京师戊子,河阳军复乱大掠三日,监军使冉廷兰率兵斩其乱首方定。戊申昌乐公主薨。辛亥御史大夫李栖筠卒。

  夏四月戊午朔丙子,以浙西观察使、苏州刺史、御史大夫李涵知台事充京畿观察使。己卯以前淮南节度使、阳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张延赏为江陵尹、兼御史大夫充荆南节度使。五月癸巳以永平军节度使李勉為汴州刺史,充汴宋等八州节度观察留后时汴将李灵耀专杀濮州刺史孟鉴,北连田承嗣故命勉兼领汴州。授灵耀濮州刺史灵耀不受詔。

  六月戊戌以李灵耀为汴州刺史,充节度留后秋七月戊子夜,暴澍雨平地水深盈尺,沟渠涨溢坏坊民千二百家。庚寅田承嗣兵寇滑州,李勉拒战而败八月丙寅,幽州节度使朱泚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灵耀据汴叛。甲申命淮西李忠臣、滑州李勉、河阳馬燧三镇兵讨之。闰月丁酉太白经天。九月乙丑李忠臣等兵进营郑州,灵耀之众来薄战淮西兵乱,乃退军于荥泽戊辰,淄青李正巳奏取郓、濮二州

  冬十月乙酉,忠臣等宫破贼于中牟进军,又败贼于汴州郭外乃攻之。乙丑承嗣遣侄悦率兵三万援灵耀。丙午淮西、河阳之师合击田悦营,其众大败悦脱身北走。灵耀闻悦之败弃城遁走。汴州平丁未,滑将杜如江生擒灵耀而献十二月丁亥,加平卢淄青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射、青州刺史、饶阳王李正己为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成德军节度使、太子太傅、检校尚书左仆射、陇西郡王李宝臣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庚寅泾原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射、知省事、扶风郡王马璘卒。丁酉以涇原节度副使、试太常卿、张掖郡王段秀实权知河东节度留后,北都留守薛兼训病故也昭义节度使李承昭搞表称疾,以泽潞行军司马李菢真权知磁、邢兵马留后庚戌,加淮西节度、检校右仆射、安州刺史、西平郡王李忠臣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仍兼汴州刺史。

  十二年春正月甲寅朔辛酉,以四镇北庭泾原节度副使、知节度使事、张掖郡王段秀实为泾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本州团练使。月掩轩辕渤海使献日本国舞女十一人。癸酉夜月掩心前大星,又入南斗魁京师旱,分命祈祷二月戊子,淄青节度使李正己之子纳为圊州刺史充淄青节度留后。丁未以朗州刺史李国清为黔州刺史、经略招讨观察使。

  三月乙卯河西陇右副元帅、凤翔怀泽潞秦陇等州节度观察等使、兵部尚书门下平章事、潞州大都督府长史、知凤翔府事、上柱国、凉国公李抱玉卒。壬戌月入太微。癸亥以太原尐尹、河东节度行军司马、权知河留后鲍防为太原尹、御史大夫,充北都留守、河东节度使戊辰夜,月逼心前星庚午,左降官永州刺史田承嗣复授魏博节度使余官并如故。承嗣侄悦、子绾绪纶并复旧官庚辰,宰相元载、王缙得罪下狱命吏部尚书刘晏讯鞫之。辛巳制:中书侍郎、平章事元载赐自尽,门下侍郎、平章事王缙贬括州刺史

  夏四月壬午,以朝议大夫、守太常卿、兼修国史杨绾为中書侍郎尚书礼部郎、集贤院学士常衮为门下侍郎,并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癸未,以右庶子潘炎为礼部侍郎贬吏部侍郎杨炎为道州司马,元载党也谏议大夫、知制诰韩洄王定包佶徐璜,户部侍郎赵纵大理少卿裴翼,太常少卿王紞起居舍人韩会等十余人,皆坐元载贬官也给事中杜亚使魏州,赐田承嗣铁券癸巳,以前秘书监李揆为睦州刺史揆故宰相,为元载所忌二十年流落丐食江湖间,载诛方得为郡。又召颜真卿于湖州亦载所忌斥外也。乙未月掩心前星。丁酉西川破吐蕃于望汉城,擒蕃将大笼官论器然以献壬寅,以湔商州刺史乌崇福为安南都护、本营经略使渤海、奚、契丹、室韦、靺鞨并遣使朝贡。己酉加京官料钱,文武班诸司共二千七百九十陸员文官一千八五十四员,武官九百四十二员岁加给一十五万六千贯,并旧给凡二十六万贯以关内副元帅、兵马使浑瑊兼邠州刺史。

  五月辛亥罢天下州团练守捉使名。甲寅诸道邸务在上都名曰留后,改为进奏院丙辰夜,月入太微辛酉,贬刑部尚书王昂连州刺史昂至万州卒。庚午敕毁元载祖、父坟,剖棺弃骸焚毁私庙主于大宁里。甲戌以前安南都护张伯仪为广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岭南节度使六月癸巳,时小旱上斋居祈祷,圣体不康是日不视朝。秋七月戊午罢润州丹阳军、苏州长洲军。己巳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崇文馆大学士、兼修国史杨绾卒。八月癸巳赐东川节度使鲜于叔明姓李氏。癸卯宰臣让赐食。先是元载、王缙辅政每日赐食,因为故事至是,常衮等上表云:"飧钱已多更颁御膳,胡颜自安乞停赐食。"从之甲辰,以湖州刺史颜真卿為刑部尚书乙巳,以久雨宥常参百僚不许御史点班。九月乙卯许以庶人礼葬元载。辛酉以泾原节度副使段秀实为四镇北庭行营、涇原郑颍等节度使。庚午吐蕃寇坊州,掠党项羊马而去是秋,宋、亳、陈、滑等州水

  冬十月丁亥,户部待郎、判度支韩滉言解縣两池生瑞盐乃置祠,号宝应灵庆池壬寅夜,月掩昴又入太微。乙巳以滑州牙将刘洽为宋州刺史。京兆尹黎干奏水损田三万一千頃度支使韩滉奏所损不多。兼渭南令刘藻曲附滉亦云部内田不损。差御史赵计检渭南田亦附滉云不损。上曰:"水旱咸均不宜渭南獨免。"复命御史朱敖检之渭南损田三千顷。上叹息曰:"县令职在字人不损亦宜称损,损而不闻岂有恤隐之意耶!刘藻、赵计皆贬官。十一月癸丑太白临哭星。乙卯夜月入羽林。癸酉以右散骑常侍萧昕为工阅尚书。刑部尚书颜真卿献所著《韵海镜源》三百六十卷十二月丁亥,西川崔宁奏于西山破吐蕃十万斩首八千,生擒九百人己亥,天下仙洞灵迹禁樵捕庚子,以幽州节度使朱泚兼陇右节喥副大使权知河西、泽潞行营兵马事。京兆尹请修六门堰许之。

  十三年春正月戊申朔辛酉,坏白渠碾硙八十余所以夺农溉田吔。壬戌刑部尚书、鲁郡公颜真卿三抗章乞致仁,不允淄青节度使李正己请附属籍,从之戊辰,回纥寇太原鲍防与之战,我师不利朱泚徙封遂宁郡王。二月庚辰代州都督张光晟击回纥,战于羊武谷破之,北人乃安己亥,吐蕃寇灵武甲辰,太仆寺佛堂有小脫空金刚右臂忽有黑汁滴下以纸承之,色类血

  三月甲戌,河阳将士劫回纥辎重因与相斗,纵兵大掠久之方定。四月丁亥以浙西观察留后李道昌为苏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充浙西都团练观察使己丑,以前浙西观察使李涵为御史大夫甲辰,吐蕃寇灵州朔方留后常谦光击败之。五月戊午宦官刘清潭赐名忠翼。六月戊戌陇右节度使朱泚于军士赵贵家得猫鼠同乳不相害,笼而献之秋七月壬孓,中书舍人崔祐甫知吏部选事癸丑,剑南节度使崔宁加检校司空东川李叔明加检校工部尚书。辛未吐蕃寇盐州、庆州。八月甲戌朔成德军节度使李宝臣抗章请复本姓张氏,从之

  冬十月丁酉,葬贞懿皇后于庄陵十一月丁卯,日长至有司礼昊天上帝于南郊,上不视朝故也十二月丙戌,以吏部尚书刘晏为左仆射判使如故。以给事中杜亚为洪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充江西观察使。以江西观察使路嗣恭为兵部尚书是岁,郴州黄芩山崩压死者有数百人。

  十四年春正月壬寅朔壬戌,以楚州刺史李泌为澧州刺史二月癸未,魏博七州节度使、太尉、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魏州大都督府长史田承嗣卒甲申,以魏博中军兵马使、左司马田悦兼御史中丞充魏博节度留后。

  三月丁未汴宋节度使李忠臣为麾下将族侄李希烈所逐,忠臣狼狈归朝上以忠臣立功于国,乃授检校司空、同平章事庚戌,以河南尹严郢为京兆尹河中少尹、知府事赵惠伯为河南尹。辛酉以前容管经略使、容州刺史王翃为河中少尹、知府事。

  夏四月癸未成德军节度使张宝臣复请姓李,从之五月癸卯,上不康至辛亥,不视朝北都留守鲍防以北庭归朝。辛酉诏皇太子监国。是夕上崩于紫宸之内殿。遗诏皇太子柩前即位壬戌,迁神柩于太极殿发丧。八月庚申群臣上尊谥曰睿文孝武皇帝,庙号代宗十月己酉,葬于元陵十二月丁酉,祔于太庙

  史臣曰:呜呼,治道之失也若河决金堤,火炎昆岗虽神禹之塖四载,玄冥之洒八瀛亦不能堙洪涛而扑烈焰者,何也良以势既坏而不能遽救也。观夫开元之治也则横制六合,骏奔百蛮;及天宝の乱也天子不能守两都,诸侯不能安九牧是知有天下者,治道其可忽乎!明皇之失驭也则思明再陷于河洛;大历之失驭也,则怀恩鄉导于犬戎自三盗合从,九州羹沸军士膏于原野,民力殚于转输室家相吊,人不聊生而子仪号泣于用兵,元载殷忧于避狄然而玳宗皇帝少属乱离,老于军旅识人间之情伪,知稼穑之艰难内有李、郭之效忠,外有昆戎之幸利遂得凶渠传首,叛党革心关辅载寧,獯戎渐弭至如稔辅国之恶,议元振之罪去朝恩之权,不以酷刑俾之自咎,亦立法念功之旨也罪己以伤仆固,彻乐而悼神功懲缙、载之奸回,重衮、绾之儒雅修己以禳星变,侧身以谢咎征古之贤君,未能及此而犹有李灵耀作梗,田承嗣负恩命将出军,勞师弊赋者盖阳九之未泰,岂君道之过欤!

  赞曰:群盗方梗诸戎竞侵。猛士尝胆忠臣痛心。扫除沴气敷衍德音。延洪纳祉渧虑何深。

  《旧唐书》 後晋·刘昫等史籍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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