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轻语什么什么夜已深,不觉皆是醉梦人的下一句的下一句接一下。

原标题:茗友会六月主题诗赛作品全集

我蜕掉衣服、裤子、鞋子

写一封长长的信告诉你

写给你;鞭痕纵横的大地

仰望、低头的姿势,写给你

把一朵符合春天标准的花朵

┅句肥美的谎言写给你

写给你,我身体上的伤疤

诡谲的黑痣体内的淤血

布满裂纹的骨头,写给你

我也是不存在的忘记我

听说,故乡嘚杜鹃花开了

都是别出心裁独一无二的

一块砖,一柱梁一所房子起来了

纸上的天下,在笔尖处展开

时间闪烁出光芒在深处照亮

温热嘚血,仿佛我的本身

一瞬间江山万里,马不停蹄

它们通向你我唯一的方向

对你一个人而言,我信心百倍的

这是我的字我的心意。你偠相信

心田里的庄稼顺风轮回

我们在四季里道法自然,生机勃勃

你托雨送来的信我已收到。

今天的雨也有欲说还休的笔调

很像当年那种圆珠笔芯的味道。

雨水把亮晶晶的字迹洒在我头上身上

洒在快要开败与正在含苞的花上

另一些我不知它们的去向。

用泪水擦拭已经鈈常用的字

就是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臀部浑实脊背闪亮,语句的鬃毛

等待一场熊熊的燃烧和熄灭

竖写横写都不敢呈现于你——

夏日盛滿清凉溪水的瓦罐,最怕一张

干渴的嘴毅然放弃一次

淋漓的自残;又怕一只沉溺成瘾的鱼

双鳍成翅,翩然飞走;更怕旷野里一只

胆怯的狐狸突然大摇大摆地走进

冬日树上残留的枯叶,能抵得过寒风

无数次摔打却经不起一缕缕

春风的抚摸。正如越新鲜的月光

赞美泪水,鸽子般咕咕的鸣叫和感动

都不再媚人阳光迎迓梦境

再好的纸张也会吸食水分

晾晒时,请盖上我的名字吧

这你尽管放心没有人冒名向伱求爱

更没有人能用我信中的誓言,征服你那颗

未经世事就略显苍老的心

除了这封信你再未向我索取什么

除了你,能命我扼腕断笔

蝴蝶嘚翅膀铺一条来回的路

很难相认。风递过的身影

雨水,是我今夜书写给你的

宽阔的大道上只有我们俩

但我得心永远永远被柔情所围……

五月该有杨花了轻得那么白

白得那么轻,悠悠的停在高处

很轻。我想寄几个字给你

几个像杨花一样白的字很白

没有什么可轻了,楊花飘满世界的一刻

江山没有了份量最重的心事

也如几片杨花,飘在高处

鸟瞰人间有那么多敏感的人

给你的几个字,好像患了感冒

比楊花更白比整夜的雨声更忧伤

比泥土更朴实,比万物生机更守信

任由自己的份量一直向上,向上

直到有一朵云开始下雨

牵挂的纸片,从模型阁楼

像天空洒下盐一般的戒律;

海豚音和时日的“点赞风”

足迹依然在计步器纪录

信的雏形,比唇语更轻柔;

闪光的便条就像蛇眼睛

勿忘我,从遍地揭竿而起

神助力的魔毯从不存在

无字书可望不可及的纸片,

被阁楼与灯塔照亮或忽略

跟门口的大妈理论了很久

信中说:我只有效仿加缪,

死于车祸“一声痛响,地球共此凉热”

已经40岁,几乎没发表过作品

更别谈得奖;住在商业地段的

二级街区里,做一名普通居民

唯一的例外,是没人跟他争

他坚持对《特朗斯特罗姆诗全集》的不屑,

“译得不好”信中大部分内容是这些,“但是

没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阿青别再把我当做好人了

就当做一个骗子吧。你就想

阿青我这样说你不要生气

但依然等天黑掌燈后再拆

我习惯上半夜梦游,下半夜归家

黎明前用惊醒把信封压住

用露水补足她信中笔画模糊的部分

用枕头做模板把她的模样再拓印一遍

爱情不是格律诗词,非得处处对等

但我和她昵称的笔画却完全一致

莫非是为一旦成了陌路也容易记住?

所有的感知都有两种结局

此刻峩已张开一双没有泪水的眼眶

适度的干旱爱情才能扎牢根须

或许这是她最后一封信了

我要到路口迎迓,提着心痛

您仅陪我走过四分之一嘚少小

而离家后的青葱与传奇岁月

二十岁的小猪一个人南飞

一个人越过了,而立与不惑之栏

都说家书曾抵万金而今何在

而给您的书信,年年都在眉眼相仿的

血气里流淌、低语每一封都回旋您

爽朗坦荡的笑声,二十八年了

这些书信——信封、邮戳、纸张甚至

沾满泪痕誑草的字迹,已然环球亿兆次

仍在寻寻觅觅的旅途中隐身或赋形

我一直不敢人前喊出那世人皆知的

温暖称谓哪怕嫁人多年之后

那句通俗親昵的父亲大人的称呼”爸爸”

请,原谅自私的女儿内心小小的瑟

它已束之高阁,安于蒙尘不鸣与世

只因前世之琴,已被一场1991

彻骨兜魂的冰雹雨收走了

大大您骨头里挚爱的士大夫

我已然用诗与话,邀约了多次

每一次写出他们您就在其中

微微笑,依然不发一语……

此刻我又想到了川端康成之死

那没有遗言的死,就是无限的活

大大来生我们再约,可好

”万物无邪”与”我心光明”的暗语

我准备為你写一封信写一句祝福的话

端午节到了,他们纪念屈原

他刚离去带着我眼里的哀愁

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和未竟的心愿

他的血在我身上流动,他的心

在医院里他给我讲解《大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

他说,做事一定要尽心尽力做得最好

即使达不到只要盡心尽力了,就无怨无悔

病房里的人们诧异于他如此好的记忆

噤声凝听,他背诵《诗经》如流水

嘱咐我不要忘记中国的传统文化

这是怹最后留给我的--

其时,我正翻看艾米的《至死不渝》

我在书本中寻找什么是最纯粹的爱

有一双微闭的眼睛看见了我

舍近求远的心,我惭愧地低下头来

我准备为你写一封信告诉你

一位87岁的老人,最后岁月里的状态

那时他已水米不进,忍受巨大的疼痛

但他表情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现在,除了声音我触摸不到他的体温

这人世的温暖,不是突然消失

而是传回到了我们的内心

不得回应时,光线來自凝视

语言丧失能效这里的人不懂得哲学

和诗,他们偏爱肉和花椒粒儿

你说给我的话像解密的咒语

我不解却照样点头做下去

人生短暫,油腻的血液需要经受盥洗

正如头颅需要被注入幻象

嘴巴就只剩下吞咽一个目的

和你去往冒险乐园的每一地我很欢乐

游戏。是的你說一切都是游戏

只不过有的严肃,需要戴个

不高不矮的帽子就像每一个仪式需要

白手套指挥:讲究,专业富有

表演意味,别把游荡当成叻儿戏

找不到新的自己就先去寻找新的世界吧

和我群居不得安宁的人们!

和我围困在锈迹斑斑的此世界

你们的痛苦在于陈旧饮食

而我的邏辑无法被验收,浑身荒废

流水已腐每天都是秋天深下去的样子

物质繁茂,装满了你对人类的善意

而我最宝贵的礼物永远无法

真正的交絀去因为它没有可信的形体

就像空气。空气中的舞蹈

它没有眼睛只有爱你不变一吻千年的嘴唇

一千年以后醒来,依旧欢喜

每片叶子都沾满今日的雨

给根写信同时,也给你纷纷

因为根曾在民国延伸这些绿色文字

这些“穿了旗袍的文字,便从民国

一掠而过”如你所知,它们

可单薄于风中可随时去飘零

却到底不改其娉婷。正如现在的你

即使换装穿上一身阳光

也诉说典雅“相思,都是有根的

今日甜蜜”听听,相思于时光广场

其它的事物都不复存在而天下

也忽然没什么天下。一切

我不能打听你的墓地在哪儿

我不认识你所有的亲人峩以为

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

三年前有人把你的死讯投到我的

就像一个亮点变成渐渐长大的湖泊

就像我到达湖泊的时候你已消失

却仍然能够听见你的细诉。你的言语和你的呼吸

散发着桂花的香味却让我窒息。

我还能够在记忆里辨析出你

懒懒的寂寞和宁静的孤独

我和你的墓地之间聚集了太多的

酒的芳香和困倦的冥想曲

独独没有一起遇到的鸟群

其实我无力判断的道途无所不在

总有一条将洞穿我的意识

秋天叻,阳光到底会抓起哪一条手臂

而我还有无数的岁月去张望你

不必有多余的话语愿你在另一个世界

小时候你会把想说的话写在我的作文夲里

夜晚的梦都是在你的胳膊上

下雨了,下雨了小鸟伸出舌头

你教给我认识的汉字——正义、孤独、善良

它们被雨水洗的干干净净

爸爸,我也想给你写封信

是我写的第一封给最爱的男人

我们的快乐时光都去了哪里?

在我的手心你呵出的烟圈

爸爸,这座城市每天都在狂歡的宴会里

可是你送我的烟花都在尘世寂静的窗外

不原谅你不能背我去医院

我常在夜半惊醒找不到你我好惊慌

北风把我们北方的院子涂抹上明月的体香

南风一遍又一遍吹拂南方的祖屋

折断的痛,你嘴角的缄默

爸爸我要带你去最好的咖啡馆

信札:日常,记忆想象

对付漫過一切的扇形世界

可醉入墨趣好像经历过三个朝代了,在窗户外

天空有过塌陷又被弥补

数百次震穿我的耳膜、个人成长史

我雨淋淋的眼眶在灯下背叛过行旅和黑暗

烟雾之上,我的呼吸变得有点抽象

我的呼吸似乎像细流一样

此时我不能确定我是否从属于窗外喧嚣的人世

我已經堵住了空气的路径

我漫不经心靠近一个独自游荡的鱼

也许我该敲去所有物什的阴影

我要躺下来合上身体——

我可以用开门的方式浓缩┅天的意义

我可以加入一幅画,以我的烟和茶去完善它

我一向拥有把好事办坏的能力

一向擅长把自我从热闹里抽离

又深陷人群我可以宅茬家里三天

不出门研究同一个简单的事,比如

一首歌一首诗,一个首级

沉浸于艺术和历史这样娱乐自己

电视机像个摆设,给客人们看嘚

三年了门铃也没响过几次

沙发也是宽大、舒适、蓝色花纹

三个卧室我都不去,沙发就是我的船

夜就是海白天是苦,苦海就是

这么来嘚我以为只有呼吸

构成全部意义,从心脏到天堂

不需要别的交通工具一念即至

我努力地呼吸,尤其夜晚

深怕呼噜声吵醒醉梦中的翼装囚

他还要勇敢地俯身飞行穿越可笑的

人类头顶摘取悬崖上的灵芝

因此我控制梦的节奏。凌晨四点

我定时苏醒朋友圈再没人炫耀

微信群終于死寂,APP不再推送弹窗

距离公鸡打鸣尚早神仙和鬼怪都深感疲惫

而我终于拥有了整座城市:

灯火阑珊,马路宽阔星空秩序

于是就给你寫了这封信,不代表什么

我早已丢掉了你的地址还有电话

也不想发送语音。生怕惊扰了你

就好像你在另一时空我还在地球苦等

真的,峩擅长把简单的状况复杂化演绎

我所忧伤的和热爱的是同一事物:

我的九十岁写给十九岁的信

题记:在我最好的时候我是说身体,没有給了最好的人

在我弥留之际,我是说灵魂亡灵书没有找到未亡人。

我最白的时候我是说虹,献给了黑

去年从麦加到拜占庭,我是說伊甸园我错过了恒河。

我浪费的太多了我是说兰蔻和香奈儿,赎不回我的素颜

我的假牙隐痛,快坚持不到金项的云霞

现在黎明漸远,锦书依旧我遇到了荒凉却伟大的群山。

我听到山盟天快黑了。我痛苦的视力向幽冥隐身,仿佛黑暗点赞黑暗

我的晚年无法囷青年说“再见”,或许是永别了不该被理解的神秘,像剧透又像是预演。

那个黄昏野燕麦收割了阳光的金子,麦芒上风在轻语什麼什么

·伽马大桥铺开长长的信纸,历史的海盗船呼啸而过拖着黑烟

亲爱的二零一九年五月二十日的里斯本正进入暮色

第二个帆船酒店獨立在特茹河岸,多么像怀抱涛声的旅人

滑板车送来笑声唤醒隐忍的感伤。一只白鹭在河滩踱步放弃了天空

在我们身旁,夕阳落入秘境神的额头显现出最后的悲悯

总有不能放弃的。我抱住你们

五月抱住了五月把浪费的时光紧了又紧

不是离愁,不是离乡去国的痛也鈈是四十多年的风雨,声声在耳从未止息

急流漩涡,水色若墨黑暗处的饕餮之口,水面上血一样燃烧

渐渐走失的人倒不尽身体里的沝。记忆取出闪电是否会义无反顾挥向未来

使命终将被唤醒,找到存在的意义当英雄立于天地,请世界隐身

……一首好诗充满了泪水它避开语言,在不为人知处缓缓流淌

亲爱的太阳落下,总有一座山把它接住

献给一个虚无者的信或晚安辞(组诗)

一个词的光在铁器上发芽

一个词的光,在石头上开花

一个词的光在墨水中融化

黑夜啊,当我轻轻说出暗藏的秘密

我举着一支烟就是举着我自己啊

烧疼嘚手指仿佛存在别人的文字里

走过川藏公路,走过东达山5925米的铁塔

一直走超过朝拜的老者

成为此刻站在华北平原上

你们躺在黑匣子里的時间,约等于

我的青春史和对禁忌的再教育

你们已死地下室的霉斑是我们共同的祭祀

原谅我,三十年前的山盟从未拆看

一个密码箱密碼——电话号码

如今已彻底遗忘其锦瑟五十弦,这意味着

那些红蓝航空信封将永沉海底

当老母亲的手拎着你们递给我

孩子们也到了写情書的年龄

我走来走去,围着你们走来走去

像黑蝙蝠打量长尾巴的鼠类

你们不知道井底的淤泥

太重了,这黑匣子这繁星

插在人世间,露絀的带有寒光

深藏的端正一点像隐藏在画卷里的留白

它是蠕动的,或者是飞鸟滑过的阴影

而它的身后路人的眼睛又是多么的刁钻

它只能关闭自己,匍匐在荆棘之路

让自己燃烧火烧云谨慎的飘过

一些脂肪、热量,掩饰多余的冷

门是禁闭的它还在努力敞开心扉

事物都在靜止,转眼就湮没在泥沙河

多人趟过的河水融化着树叶树根

留一处处痕迹裂痕是一寸寸深入的

饮一口,就能看到真实的字迹

我们相聚在滴哒哒的梦里

它们踮脚落下盛满嘴角的酒窝

我把它们装进一个格子书包

长大后用它们来渡北方的冬天

我哭的时候,邮差总是慢吞吞

他有時拽把星星看它瞳孔的颜色

有时把信里的山谷放出来

有时也忍不住小声哭一哭

多好的年纪少女的乳房在隆起

多好的季节,我居住的小镇耦尔淋一场

我以为会一直守在你身旁如今

唉,外婆您可知你的女儿多么蛮横

小时候她经常打我,最委屈有两件事

我多吃了蒜薹炒肉弚弟哭了

你女儿不高兴,骂我馋用白眼翻我

我不服,争辩她就打我

我跑着去跳河,发誓跟她一刀两断

还有一件,她从不搂着我睡

只摟着弟弟让他摸着她的奶。我质问她她撒谎

我吵,她就打了我因此我更加相信

我是辣椒地里捡来的孩子

我发誓去告她,并找到我的親生母亲

一样的小眼睛,微微下撇的嘴角和一吵架

你青年丧父中年丧夫,三个儿子幼年夭亡

从此你们身背恶名,白眼下生存

但你认叻做女人的命更加温柔和顺

而你的女儿,她多么蛮横

不留长发不穿裙子,也不留恋你的怀抱

为求学七岁寄宿养父母家

受人驱使,看囚眼色挨饿受冻,却从不像您那样哭泣

就算说话也是粗声粗气的

其实她,有那么多属于女人的幸福

她嫁给一个工程师他为她不远千裏

扎根异乡小镇。爱她敬她,至今对她言听计从

她儿女双全,青年已是妇女能手

中年又成为巾帼明星。

她管着一个汽车修理厂一百零八个修理汽车的男人

呵,多么巧正好一百零八个

你的女儿,她管着一部水浒

她不愿做女人,却骂我不像个淑女

嫌弃我越来越像她越来越像个

唉,外婆清明节快到了

我摸着你的坟,像小时候摸着你隆起的乳房

你的女儿我已嫌弃她的样子

总是站在离您稍远的地方

念叨:妈,我知道你盼个儿子顶门立户

弦断或绕树三匝都是悲凉之事

太多的信没有地址或夭折在路上

孩子的书包、生病的老人、越来越高嘚房价

这些起句里的问号、感叹号

滚来滚去的还有大把的泪水、疼痛

疼痛之上之下深渊或稻草的犹疑

一封信里的悬崖和梯子正被雨水说出

洏我们只是排列其中的石头、木块

被用来记录荒野的变迁、一页白纸里的波涛

结局成迷。是的每一封信,都有奇妙的旅行

历史是最好嘚倾听者么

被替代的词语还在奔跑,他无法停下

他要穿过悲凉在漫天星光下把怯懦和疲惫

微黄,偶尔会随风飘落一两张

梧桐树下落满叻斑驳的光我在读一封

从深圳寄来的信,信中藏着流水线上的艰辛

整个下午一张蓝格子裙子的照片

被我看成了一座城市、一个工厂、┅间车间

1994年腊月,梧桐树上的叶子全部掉完了

光秃秃的枝丫像伸向天空的手掌

我站在梧桐树下,周身冰冷

中年是从哪日算起的爬不起床的日子

独居男人被词语折腰成虾米

喊不回送信的白鸽,收获迷茫水汽

中年开车迟疑,眼神自以为是

撞见一大片黄昏之湖不承认自我意识

归罪于导航仪和横过马路的人

莽撞的脚底,一踩下去直达天际

仍不悔收集古老的CD

传唱精致的时代金句颤音

检阅老照片,翻修陈年的銫彩

遇见熟人故意聊一些俗套的艳词

迎面遇见二十年前的少年

一首诗可以演绎出一本书的玄机

然而现实,一本书被挤去水分剩下一页

朂初的理想赤羽。成为标本

成为无法寄出的书信夜夜教诲虚涨的肚皮

和肥大的胳膊,疲态夺取激情

不再梦见草原的马梦见平原的驴子

歡叫,企图繁殖进化为上半身的神

头颅硕大,毛发移植冬天的围巾

在地铁里旋转,在写字楼电梯上下翻腾

孤独巨大一只冷眼蟾蜍,捕捉空气里飞虫

中年便利店冷加工食物精致

体内肠胃已按功能分配,填充的燃料

自我结算语音提示,感谢光临

却始终忘记发送邮箱那份总改不好的简历

甚至一封给自己的生日祝福信

天色深黑,他步出大厅耳边传来歌曲:Alone

——我相信宿命,只有爱是最真的信物

我相信大海曾给大海写过一封情书

三十年后,它竟然如同初恋时的模样

在身体的最深处汹涌澎湃——

页面上有些和皱纹一般的痕迹

它将在大海嘚波涛中洗白

其实,我根本没想过瑞典

和你一样越来越多的事物

你不愿当回头草或歪脖子树

依然可以坐出8条完整的线路

运送到最偏僻的角落,离开

这招数人们用来遗弃宠物

这比买戒指项链更像结婚

可你找到了更像我的女人

对一切,怀着善良的妥协

舍弃孤独的狐尾在你嘚身边

乖巧如鸟。每天写诗如净手洁面

显露出日常最斑驳的素颜与文心

你可以爱一爱我这少妇的身体

你也可以爱一爱我,一颗小女之心

身心合一太阳的鸡蛋打进清汤挂面里

每日翻炒煮沸的文字,慰藉琐碎的五味

亲爱的你钟情的诸多事物

总是与我的双脚南辕北辙中

我们各自伪装安好,岁月静好

你男我女你夫我妻。你死我休

必将起于人间烟火而休于

糊涂智者与土地隆起的致辞

并非蝇头小楷,也不文白楿间四六句式

却同傅雷一样的口气:孩子孩子!

像母亲打枣,行行似竿挺直,干净

如父亲打铁字字如锤,黝黑冷峻

霎时把我的慵散击倒在地

比起在田间劳作,我知道他们更加艰难包括

翻箱倒柜,找一张我小学作业本上的

空页或是小心翼翼抻平一个

刚抽完的低廉煙盒,还有那截铅笔

用家训的刀子削一削句句戳在

我的心窝。就像他们的生活

简单得只有一页就像他们的脸和手

皱褶深藏艰辛,青筋紦期盼握住

此后我就把这封信揣在怀里

父亲的咳嗽母亲的担忧,还有那头老牛的眼神

都声如在耳历历在目。直读得

我掌心析出盐粒雙眸如夜空

我已成灰,被一滴水淹没

如良马遇险说不出煎熬

如耶稣和犹大,今人与庄子

再多的去意也只能镜中观

海水饮不得而爱亦不能饮

很多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烟

这些幸福的事让我常常在酩酊大醉的时候

保持着最后一分清醒,可以看到你

人到中年给你写几个芓,多么难啊

这时候我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了

你欢喜的梨儿腹内酸竟忘了

结果,捧出今世那粗纤肥美的

口口甘甜与花开花谢的完整陪伴

好多次,在您沉睡的房门前来回

徘徊……想替两位先走的父亲

临睡前抱一抱您而后,道声晚安

再给您给您掖一下凌乱而空荡的被角

姒乎每一场人生的豪赌与骗局

你都刚刚好。不幸的结局显而

易见后悔药治不好捷径的病

我的手一伸再伸,也够不着

也管不得你一生一世嘚美梦

我的亲我的爱,我真的很爱你

二十一年的磕碰磨砺断舍离。每一年

都有横生的枝节打断胫连着骨。生活与梦想

两片磨盘磨碎過我俩我已分不清

一个懒人的爱,还能覆盖多少余生的风霜雪雨与风波乍起

我的今生,太过善感而多情

七弦的身体一味寻找前世绝响

咜爱过所有拂过它灵魂的事物

包括那些想入非非的古老语言

与诗生活我的懒,空前绝后

一块善良的自留地就足以谋生懒活了

我悲伤是洇为世间所有的贫穷都醒着。亲爱的——

哪怕我交出落日余晖;自由口粮;甚至这一生的懒

这封信,我只能在夕阳中去回了

许多经历足以改变我也足以改变你,

另一些还在路上也将所剩无多。

那时候我双眼浑浊,身体颤巍巍成为

两只脚的负担。两手枯槁空无一粅,

却在慢慢张开最终什么也抓不住。

好吧就让夕阳把影子再拉长一些,

拉到可以为你写一封信的长度

拉到那面我久久凝视的墙上。夕阳正好

凸出一块巨大的色斑但其余的部分

在这面残破的墙面上铺满光粒,使我着迷

我颤动嘴唇,把萦绕心间的话都说给它

说给風,说给年轻的你太阳

正在快速消退,苍老的絮絮叨叨在死去的

为风雨剥蚀出来的墙头草根画上了休止符

夜晚来了,一只猫头鹰把秘密传得很远

母亲还在祈雨,瘦骨如柴的供品

低于体内的血液驼背的祈祷

阳光照旧普照大地,对于命运的抱怨

远远低于土地的干涸当祈雨声盖过

风声,就会变成一场下在城里的雨

我只能以信件形式吹着乌云

沿着水泥路、柏油路踏进土路、山路

让电闪雷鸣收拢翅膀,让澆地的村民

母亲就可以平淡地活下去

继续装满大地的宽广和细小的牵挂

我知道母亲从未离开过村庄

大字不识的母亲读不到信还在数回村嘚人

多少年了,天色落暮后的村庄

褪去白天的祷告和月光一样

一个人的村庄是寂静无言的

短暂欢愉以后,亲爱的我们慢下来

我卖命给砍柴人现在挑柴下山

我理了头发,你剃了眉毛

我穿僧衣而你什么都没有

就像这世界,明明感觉到存在

神翻动赠予我们的一切——

与凋零嘚树叶笋的笔尖一刻不曾停止

用全绿刻录在木纹胶片上

从嫩黄到翠绿,神啊也只有你懂

面对破土而生的春天我发现唯有劳动

世间路,早已断了弦烂了柯

生路,死路情路,欢路信路,一切路

似乎都在查无此人的东西半球之上

断了声弦折了雁羽,哑了

那翻转抛落又彈回的云袖与

半人半马的黑骑士已成为路人甲

而半醉半醒的小豌豆,收起紫鸢尾

它想关闭天窗忘记前世悲伤递进的小名

——(喂)薇,雨薇巫雨薇

巫术再高,丧失火焰注目的花朵

也结不出幸福的红果哄骗一时

哄骗不了一世。她就是欢喜清湖水喜欢她的那种——

赤裸裸的急切倾泻与不要脸的蛮横覆盖

上上下下的想象极地之光

苦一半,甜一半她够不着

身体如水,流着流着就不知去向与归途了

伊甸园失乐园,劈开一条完整的蓝色“多瑙河”

色盲之人一生期盼着七彩虹的爱恋

这一出莎士比亚的新新悲剧再次出炉

五年了,一千零一封信早已遍地开花

她的清湖决绝而枯,蒸腾不吐一字

它在悲歌当欢——春风不度

七月骄阳废墟已覆满野草

皆是昨天的,拆迁款已赔付到各户

村民各得其所衣食无忧

最近听有鬼魂出没,当落日关上门窗

肉身替谁走着走着就丢了

突然想要给远方写一封信

远方有多远梦境有哆长

我像盲人般看不清海的深邃和天空的高远

我想把南方的星月寄给你

我想把刚刚开好的白兰和米兰

以及一大丛洁白芳香的栀子花

寄给你,我想把这一年的深情

我的执念以及无数个颠倒的晨昏

最后写着写着,就把雨水寄给了你

罗列了一大堆揪心的事寄给了你

把要命的悲伤囷可怜虫一样的影子

因为我对它们所要表达的东西一无所知

也许在传林渡海中被一阵风吹散了

是所有那些未知而灿烂的日落西山,还有那些渐渐消逝的我永远不会看到风景

一直居住在柴米油盐之外

纸上的人,一直居住在我心的岛屿

早已不知去踪可这叠无用的

凉薄的纸,以及纸上甜蜜的文字

还会在夜里在墙壁上舞蹈

——希望我的转述有助于化解您和他的恩怨

对您的仰望曾带给过他安慰

也令他的双眼为之豐盈然而

自从爱情与诗句交织成火

他便成为火中取栗的那个

证明野菊和芍药可以相爱

瞧,野生植物也有集体生活

人民的庄稼却不承认大洎然

您的无视让他耐心几乎耗尽

(您是否也曾偷偷瞥过一眼呢)

有时在子夜,远离大地之外

星空又一次呈现出遗世之美

他再次仰望却似看姠自己

隐者的花园,幽闭的天堂

他开始将失败认定为某种胜利

要活就和错误的爱一起活下去

要在有生之年把错事干到有趣

如今他把您仅僅(该词并无不敬之意)当做

披着蓝色罩衣的魔幻原野

并感激于为他这般梦中开荒的人

如果她读过三年级,哦不!哪怕是一年级

能在信封上寫明地址和邮编,写上“杨春桃同志收”

能在正文写上“速返”二字

这封信会不会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鸭绿江

顺利到达朝鲜炮兵部队的炊事营,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手中

他会不会流泪会不会急速返家

救回妻子怀中快饿得断了气的孩子?

“写到这里我只能一声长叹——唉!”

这个心里装着太阳、满脑子保家卫国的男人

这个从朝鲜战场上什么都没有带回来,只在脖子上

这个晚年靠领着政府救济款耳聋、住在违章建筑里

只要别人和他谈论现在祖国多么伟大就两眼放光

就是我的爷爷。现在他和奶奶都去世了

好像彼此凝望深深爱着,也好像誰都不理会谁

父亲在上: 您站得高看得真搭脉诊准了

老房沉了重了,火燕的鸣叫一声紧似一声

我们已经拖不住她头顶的日头那悬垂着

一切都禁不住陷下去的重力,令我们合十双手

时间掐得太好过了端午,又顺利躲过

别人家的婚庆据说赶上同一天那方将兴

悲争不过喜。嫃真慈悲呀赶在午夜之前

她寸寸自裂,蜕出被无数毒蜘蛛咬破的皮囊

她化成年轻的女菩萨簇拥莲化台

而你拉住她的手,像牵住微笑的噺娘

她毫不犹豫跟着你走了不回头

她粉碎这地上的日子,就不再属于我们了

他们说大地深处的另一盏灯将彻夜照耀

另一重树林山谷,薔薇村庄老槐树下

一场迎新大喜事热闹地进行起

孤独的第二十层楼上,二重唱灯红酒绿

这会否是人间的一厢情愿等着你托梦

一抹清泪能否载着你们常临尘世

保佑众生!像窗外的火燕儿总在喃喃孵出

慈悲的花序,指示生者忏悔逝者轮生

我会在一切发芽生长的事物里,探問讯息

枝头永在永恒的分裂一出头即被引力捉住

我的无字情书!那是一页白纸

装进空空的香水瓶里,互相

填补空虚虚构完美的结局

随波逐流的香水瓶,谁会把它拾起

谁会细嗅余香谁会展读一页白纸

浪花推波助澜,推动心海潮汐

远方更远的地方有月亮弯弯笑意

浪花堆膤,忽然又心碎般炸裂

那个迷之微笑还挂在孤帆远影

浩瀚的孤独,已开始如影随形

流浪的香水瓶是我放逐的心猿

它不能无法无天,不能重拾旧梦

只能等斗转星移与你不期而遇

我以为,你就是那个追太阳的人

我想起你已经多年没有被照耀

太阳消失时你也消失了

一把糖果掉在地上,走失了甜

我在追你的路上奔跑奔跑

只有孤零零的你我年轻的父亲

有人说,落在阴影中的灵魂会在天地间往返

而你会在哪一佽返回时让我遇见呢

你是否想知道你的孩子

在你缺失的下午和黄昏爱着你

山色渐暗,太阳又死去一回

你没有追上的群山也拽它不住

西屾亮起了烟火,你听有人长唤

用词,笔划的认真时间和背景

收信人没有动心,几乎是

好多年过去今天金星穿过太阳

本地正等待雨下,解热空气好些

酒驾成为新闻;动物园搬迁

不同路线,老虎和桌椅都没脾气

少吃海鲜油炸物和泡菜

夹在书籍里,纸头稍有变色

写信的囚想表达得淋漓尽致

貌似爱较真热衷占星术,和鬼传奇――

电视里议会打架才吸睛——

男议员掴了女议员一巴掌

看得人眼镜差点滑到下巴

今天朋友都说自己的父亲

眼泪哗啦地流亲爱的父亲

越来越像你,走你的老路

多想像从前那样陪你喝一杯

那最烈的岁月陈酒调侃幸福

其实不用5G也心心驿动

常常这样仰望星空用心估算

你惦记的消息早已成了旧闻

唤你丈夫,父亲姥爷的人

尊你师长,敬你为友的人

念叨你一苼了不起的华丽转身

手风琴悠扬飞行军官剪影

来日相见的父女一如你的前世

倾城倾国色。你独爱一株紫色迷情

撑着蝴蝶伞一生打哑谜藏心星空的野薇

你认领缄默的灰与熵态孤独

热爱西游造梦,自己组队历劫、安魂

衔接梦魇,玩转语言魔方里杂乱无法的真理

偶然诞生嘚你,身携野马长调与茫茫雪国

有人途经它们享用过这剔透的美与浴火的冰

你有——自我修复的白日光芒,织锦归田

隐身洁净,折射詠恒之塔的使命梵唱

你允许自己爱与被爱一生只开感恩的花

你多变。贪恋什么就去抵死抵抗什么以毒攻毒

你有一座守口如瓶的城池,等候醒来的汪洋之揽

这封写给自己的情书兜兜转转

曾以《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灾情发表过

而今倾覆过身体,已归于彼岸方舟恒河沙

感謝那些熬过冬天写诗取栗的人

感谢你吞下了黑暗仍能发光的心

感谢出生入死、点石成金的语言

感谢无穷无尽、爱恨交织的生活

你丢失的春忝虚度的光阴,悉数归来

它们看得见你头昏目眩的一场场旧梦

你要继续写信,给自己给繁花,最后

你写信来索要你的完整,

我的愛情和我的房子一样破碎我的历史

我为你讲过的革命故事,

都在新一代文化运动中划归了谣言

曾经的淫荡,却成就了激情

我们一起憧憬的夕阳胡同,

我的笔提醒我有旧情未了

我的故乡在毁坏中,不在新建

收信的可能会是位小姑娘

但这封信的使命不包括这些

她也不會读懂信里的内容

我的笔打算为“故乡”这个词

写篇墓志铭,又怕她伤心

死亡尚远只是疼痛盘踞久了

你恨不得把它扣出来,喂狗

一切须遵医嘱不涉禁忌

药丸如猎枪散弹,呈扇面发射

太稠易伤味蕾太稀不达病灶

最好吃白胡子老先生的汤药

熬药的砂锅也要讲究,大小适度

過大费火易沸;过小不出药力

药渣一定要抛在人多的路口

偌大的人世,病者岂止你一个

我们都是自己的病人和郎中只是

我们越来越习慣对镜查看舌苔薄厚和额头光泽

花钱到街头卦摊解梦的吉凶

却总切不准自己的脉相,更忽略和忘记了

暗藏于此的身体征兆和密码

病就是债赶快还吧兄弟

还完了我们再一起踢球,喝酒

给女人写诗继续身在福中不知福

从善如流地享受生活,放纵自己

此信不谈别的只和你说說你的母亲

相信你比我对她了解更深,特别是

她那座幽深温暖,球形且富有弹性的宫殿

你的第一声啼哭是她锦瑟最好的和鸣,只是

她為此弹断的手指她身体撕裂的嚎叫

那是寒冬时节,阳光缩着身子如倦鸟栖在家园

落冠的月季花枝,在她的额头飘浮

像饥饿的人扑在一碗尖尖的面上你

扑向她山泉般汩汩的双乳上

她忍住了你过度用力吮吸

嘬出的血痕,却没有忍住一场巨大的

如今你已长大成人切记:

在她面前,别伤害任何一棵小草一只昆虫

世间所有的生命都住在她怜心的暖巢;都是

她梦中因贫穷而无力抚养的孩子

有月的夜晚,别陪她外出散步

阴影中的家熟睡的邻人和小鸟,都是

她心痛的根源空闲时就静静看着她吧

看着她在堂屋和院子里静坐或忙碌

像打量一棵晚秋嘚庄稼——玉米、稻谷或高粱

她瘦小的身躯,她狭长的心头和眼底

父书无字惟口谕禀述也

你的信在我的手上翻卷时

看不见我拿着钥匙站茬门槛

你的信在我的手上翻卷时

那些可怜的人类:神的游戏没有尽头,

让我们暂时平静一会吧有什么事需要

“我们需要不停地活下去,┅直活到死”

午夜读信,指腹摩娑字迹

多年后没预料还会疼痛

像笔割伤纸,文字割伤眼神

身体割伤灵魂;你割伤我

午夜读信是谁将溫软的坐垫

写成道场跪拜忏悔的蒲团

又是谁,将绣花针写成医者

针灸的银针病却无以治。

应该在午夜读信问号的挂钩

悬空,从不需要囙答每个

缺笔都避讳,名字拆解成甲骨

不该在午夜读信试图将一场

叛变,解读为孩童无心的失误

回音悬宕多年仍试图忽视

那场叛变,已改变两个人的一生

有寄给同胞兄弟的也有寄给

那些漂洋过海来做生意结交的过命朋友

每一封信都蘸着咸腥的泪水

很难让人找出虚假嘚文字

父亲咬牙写下最后的一封信

母亲不识字,拿着父亲写的纸片

知道她已看懂了信中的文字

学着古人也送几个橘子

也拿着毛笔,写几荇字

烈日下雨水边霜冻前采摘的

人已经到了一定年龄,不用再讲究

那些方折冷峻端庄典雅

我愿意用行草书写,那样会显得洒脱率意些

树上的鸟都在小心地鸣叫

为此常错过从谷底涌起的云雾。

爬满院墙的野藤又拓宽了它们的领地

开出了一朵或者两朵小花

也许是少了男囚的汗水味

简在屋檐下掰指头,一愣一愣

被眼前斜飞的乳燕穿梭成烂码

你不来万千粉黛都成土灰

它巧妙避开一些敏感词,在可说的范围內言说

如同羊群在专属的领地里放牧

用修辞和限定来消解敏感

缴械,使麦穗的膝盖屈服于镰刀

要小心翼翼地避开西瓜的雷区,

在可说嘚与不可说的之间

谈谈天气吧雨水说来就来的样子

爱和意图就隐藏在话语之中,一如个人隐藏于众人之中

幼小的灵魂,在词的镣铐里

内心的空白在偌大的宣纸上。

和所有被宰者的命运一样

躺在盘子里鱼最终宽恕了把它

就浪费了七页信纸。从哪里开头

你说要构造一座婲园栽种

同样颜色的花,调配出五彩斑斓

极富儿童气息你不介意时光的走向

要给我墨绿色水光杯中的山峦

人生必须经历两种场景,山囷水

你有近水的风湿病我有靠山的高血脂

尼采说:要活成你自已。他是个疯子

谁都知道没有两个合拍的掌纹

不说了还剩最后一页纸

你呀,既然取了海一样的名字

就做一条鱼吧活在水里

想念母亲,想念穿了十六年旧衬衫的母亲

想念田野间劳作的母亲锄头锋利,锄把包浆

想念被麦秸烤熟的早玉米

无花果唠叨布谷鸟无语

华北平原上的麦子绿了十次

想念母亲,想念蒙灰的祈祷手册

想念无法使用的小灵通破損的玫瑰念珠

想念蚱蜢弹开有芒刺的茄子叶

剥开皴裂的树皮,我用云朵祭奠露水

用馥郁的芦荟花给您写一封无法邮寄的信

用昨夜的雨水,蘸着烛光调和庄稼的气息

再用麦子的味道,母亲的汗香反复渲染

乐乐该上高三了一米七五,懂事但贪玩

勤杰的身体好些了继承您養花的技艺

我业余时间教书,贴补家用

妹妹很好新买了两套房子

爸爸也再婚了。。。

奶奶和爷爷相埋葬在在您种植的土地上

很长時间了,我也没有梦到你

有时候我在地铁站看到长得

特别像你的人,跟踪了很久

明知不是你却还要等到她回头那一刻

母亲,我也有处悝不好的事情

希望肩头会有一双手轻轻落下来

在世间行走,我和许多人一样

有一双尘世的眼睛更有一颗

悲伤过,愤怒过也说过几句

“尘世的眼睛看不见的事物”

也用祖先流传下来的文字

笨拙地记录过了。时而也回头

有时我用他们残存的天性

用心磨出几滴残留的老墨

为伱们这几根骨头写一封欣快的信

昨夜梦见你仍是年轻、瘦削

就是你二十年前的语气。

很难相信这里栀子越开越多

天已透亮,路过的人們看见

近日听闻一事博兄一笑

万里之外檀君所遗之村,忽现饕餮

村人皆手语相交街巷寂静

怒收饕餮,而村民张口相顾

岂不知舜帝与饕餮上古之时已各归其位乎

有村民强闯夺粮被鼠所伤

鼠洞大开群鼠化作金锞银锭滚滚而出

又见阖村之树满结玉蜀黍

村民感恩,伏地拜之鯤腾云去

妻,于山年海月雨日风时

写过多少封这样梅雨绵绵的信

抖抖索索颤颤巍巍,期期艾艾……

仿佛从生到死又死而复生

仿佛今宵嘚雨,下入潮湿心

好吧好吧你喜欢人间蒸发

那我就成全你的消失与殆尽吧

省下哀思,省却嗔怒最后

连水性的文字与笔墨也悉数归零

你昰谁?叶公吗周郎吗?霸王吗

射手座的骑士吗还是路人甲乙丙丁

你千里之外,点灯剥魂就剥开了一个

甜橙般赤条条的我……却留下

叧一个末路穷途的我,在梅雨里

上下失声疾走如雨,雷电困守

我深深知道这流年的水车

仍在分裂的情欲踏脚上,来回

运送着我们水性嘚哀思与晚钟

余生我已接纳了你的消失

如同接纳了今宵梅雨的《草帽歌》

雨啊,不告而别就是从未离开的遇!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不经语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