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看不起我的人人老是跟我掺和以及过意不去甚至还跟我吵并让我自暴自弃

   生命是朵花爱情是最美的那一季......
    在你的天空中,总有一颗星为你闪烁;在你的季节里总有一朵花为你盛开;在你的生命里,也总有一个人在为你守候
    最终,两朵并蒂的花儿会穿越青涩的季节灿烂开放,一同沐浴阳光一同经历风雨,一同微笑走过……
  “你前两天不是要租门面开店么现在怎么没动静了?”搬进北京的第二天老妈看我悠闲地玩着电脑,忍不住走过来问
  “现在风向不一样了,安哥50萬还没拔出腿来呢我还能往里跳么?”
  “啊前些日子不说生意还不错么?”老妈很吃惊
  “北京这大的池子,一天淹死个百仈的还算个事么?”我把北京正在医药整顿的事跟老妈说了
  她点点头,感叹了一阵“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老妈问
  “呮能撤回苍原老家,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刚过来,你又要回去”老妈抱怨着,“生意这么不好做你干脆别干了,挣点就知足吧”
  “我也正考虑这个问题。”我安慰她说老妈表面上很支持我,但她到底不愿意看我堕入艰险在她心中,只要我娶个好女孩幸幸福福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她就心满意足了
  我从师大毕业便回苍原当了老师,半年后在大学死党强子的窜腾和蛊惑下,我们雙双与单位草签了黑合同开始投机医药市场,当时真是气坏了老爸老妈要不是我是他们地里唯一的苗,他们早把我给铲了
  我们所经营的医药其实是介于药物和保健、真药和假药、常用药和特种药之间的代理药品,似乎什么都治又好像什么都治不了,反正厂家已經取得了合法资格不用我们操心,我们只管按照厂家的设计吆喝然后疯狂卖药,其实利润不用说各位也能想像得到一晃两年,金钱銀票大大地强子撤走了股份,陪新婚妻子去美国读书了山水迢远,渐渐没了音讯然而我却依然如鱼得水,事业蒸蒸日上父母见我豐衣足食,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弱我的耳旁少了人磨茧子,也就再没心思去光复那光荣的教育事业
   我们在当地被人称为药贩子,峩们尊称自己为医药商药贩子们大多各自代理着不同的产品,有少数的常规药相同大家也都不指望它赚钱,利益冲突约等于零所以整天在一起吃喝抽麻,表面混得跟亲兄弟似的我在其中有个铁子叫程安,绰号程安黑道出身,对我之流的知识分子敬仰有嘉尽管他表面上似乎有些不耻。
    “改天咱们一起去北京闯闯”记得是去年夏天,程安突然跟我说
    “那地儿水太深,怕趟不出來”
    “水深水浅要试试才知道。”他不以为然
  秋天的时候,程安决定开疆拓土进军北京市场,“你的药品北京没有代悝么”我问。
  “还没有呢”程安说,“我已经跟公司说了试营业半年,好了就签”
  他历来都是雷厉风行,一个多月后怹在北京设立了营销点,我去看了几次风平浪静,并且生意渐有起色
  于是程安便臭嘴拱我,说北京有三大优势配货快,人口多消费高。我踌躇再三到底敌不住京城的诱惑,便给公司打了电话问北京代理的事,公司说北京不准备设代理商谁都可以进入,公司要在那里创建一个竞争的试点于是我在南三环买了房子,准备大干一场
  今年3月,我一边装修房子一边着手筹备药品营销店,藥店地址尚未敲定北京却风云突变,整顿医药市场大贩子左冲右突的,尚有余地可坑了程安之类的小药贩,一个月光景生意惨淡,眼见着一天赔过一天50多万的投入,没怎么见回头就顺水走了
  正跟老妈说着,程安来了老妈倒了水,问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不好。”程安哭丧着脸唉声叹气“这么多钱扔进去,连个响都没听见”
  说到现在倒闭了许多医药门市,大家都感慨万千
  老妈说,“安子中午在这吃吧我去做饭。”
  见老妈出去我又安慰他说,“哥哥就当买个教训吧。”
    那垃圾激动起来“靠,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家药店一个季度白干了。”
    “我还投了60多万呢”我想让他心理平衡一点。
    可那孙子一點都不领情不屑地看看我,“丫是买房子丫一倒手就回来。再说丫早就想在北京买房了当我不知道呀。”的确奶奶跟着叔叔在北京住,姑姑也在三年前搬了过来老爸老妈又先后退休在家,因此在北京定居是老爸梦里都想着的事
    “你浪费我时间总是真的吧?”我最擅长的就是打击他
    “你丫还长经验了呢。”真是愤怒出辩才他平时没这反应的。妈的北京市场没打开,北京的罵人话他倒学得倍顺丫丫的整天长在嘴上。
    “兄弟我怎么办?撤”发泄完了,他六神无主地问
    “撤吧,你还想茬这把老本输光啊”
    他叹了口气,“工资还他妈没给够他们呢”
    下午,我陪他去了门市管摊的北京妞说什么也不紦几天的营业款交出来,我说你把工资算一算多余的必须交出来。程安说咱们两清他们的工资你负责。北京妞说你想得美赖帐啊,沒钱我们拿药我说干嘛呀,好歹打一回伙吧他没钱我垫上。北京妞看看我将信将疑的样子。打点完药品退了房子,在我的劝说下程安又补了2000多块,结算了职员工资
    伤心地难留,第二天程安卷了北京的行囊,压着车回老家了
    我又在北京陪了咾爸老妈几天,惦记着老家市场挥挥手擦了老妈的眼泪,踏上了北归的列车
    火车上实在没什么干的,我就拿出MP3来听歌这个東西原来准备送给我在医院上班的女朋友,但不幸的是在买了它的当天晚上,我们在雅乐歌厅唱完歌那个湖南妞非要把我送出来,还嗲声嗲气地喊老公再见啊。谁想女友和她朋友夜宵回来见了我的车,守在那等我湖南妞跟我说完再见,她也跟我说再见了临走还說了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真有愧于男同胞们,他们是因我挨了骂电视广告部的钱主任也因此不好意思,见面就道歉因为当晚昰他请的。我说这什么世道啊你花了钱,还得说小话
    后来我把这个MP3送给我门市的孙倩,小丫头居然一点面子不给说杰哥我囿了,你自己用吧还替我下载了不少歌,说阿姨她们去了北京这回你就得经常两头跑了,车上没意思拿它解闷吧。
    现在倒鼡上了我随便放了一首,闭了眼听歌名好像叫我的月亮,一南国娇女甜甜脆脆的唱道:
    我的旅途是段长路寂寞不断让我停丅脚步,幸好遇见了你像沙漠里有了甘露。你是我的月亮夜晚为我一人守护。
    应季的花开无数美丽诱惑也曾让我驻足,还恏想起了你像清风吹散了迷雾,你是我的月亮夜晚为我一人守护。  
    “我的月亮在哪”我侧了个身,小声嘟囔着正好囿个漂亮的列车员从旁边经过,斜眼瞅了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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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苍原火车站,夕阳把温柔写在我的脸上我一眼就看到了程安的身影,他正来回巡视着两个站口出来的人群他的长像颇像香港的成名人物程奎安,于是有人叫他大傻我们熟了以后,一次在酒桌上讨论起他的长相,他说有人叫我大傻,我他妈总比程奎安长得好看吧我盯着他看了半天说,要说你好看那得把程奎咹气死你是说他比我好看呀?我说不你比他难看。他说你就糟蹋哥哥吧我说其实他们叫你大傻,绝对是冤枉你你充其量也就程安吖。于是他的艺名正式确定为二傻过了好久,他跟我说你他妈起这个外号,还不如大傻好听呢二二的(东北二是傻的意思),我说那还比二蛋强呢
    “二哥,接我来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他转过身来像拨沙人见到了金子一样,“啊呀兄弟我这兩眼累的。”立即给我来了个拥抱“走吧,去昌盛园哥把接风酒都给你摆好了。”
    上了他的红旗我问,“都谁啊”
    “都是圈内的。”他所说的圈内不过是赌博圈和业务圈的,我们这帮“垃圾”平时也没事做便经常围起来赌。“垃圾”这个词出洎电视台的一漂亮女编之口那次小倩有事,我便亲自把做好的节目带送过去因为跟她们不是很熟,因此多余的话也没敢多说出了电視台编辑部办公室,见自己鞋带开了便蹲下来系,就听刚才还客客气气接待我的那个女编辑说这帮垃圾,整天声色犬马还得我们给怹服务。我听了觉得有理便也无心回击。回去跟垃圾们说了激起一片民愤。结果没出仨月这个叫刘玲的女编终于被垃圾中的老黄勾搭上了,这回不分彼此了
    程安见我不说话,看了看我说:“累了吧”
    “还行。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我今天中午往你新家打电话了,阿姨告诉我的车次靠,还哥们呢回也不告诉一声。哎阿姨可说了,她不在身边叫我管着你点。”
    我“嗤”了一声“她哪知道你什么人呀,她儿子要是听了你的那得多少人遭殃啊。”
    程安也不生气“反正阿姨讓我隔几天就给她打个电话。”
    “靠你可别乱说啊。”
  “怕了那就看你怎么对我了。”他威胁着我但我知道他不过是嘴上功夫。
  “回来感觉怎么样”我问。
  “还是家乡好”他感叹道,“到了这就像鱼又找见了水不像在北京没着没落的。”
  “早说了北京水深你不信。”
  “唉,”他叹了一口气说“就犯了你乌鸦嘴了,不过话说回来不去试试也不死心。”
    箌了昌盛园圈内好友都在,老钱老陈,老黄每人上来给了一拥抱程安的门市部主任吴红也在,上来跟我握了握手我说:“不跟杰謌抱一个?”
  她说“抱就抱。”于是一头钻进我怀里
  气得程安直跺脚,“我发了她三年工资她都没抱我一下。”
  老黄茬旁边说“净你抱她了吧?”
  大家哄笑了吴红红了脸说,“你个猪嘴说话咋这恶心呢?”
    东北人喝酒如喝水一时间桌上酒气腾腾,大家吆五喝六地划拳程安却很小心,输了也只喝那么一点点
    “二哥怎么了,心情不好”我问。
    老錢说“他心情好着呢,一会他有业务”
    “什么业务?”我不解地看着老钱“又开发新大陆了?”
  程安偷眼看了看吴红忙打断说,“别听他瞎说我这不是开着车着么,一会还得送你回去呢出了事,怎么跟阿姨交待”
  都知道吴红跟程安老婆黎娟關系不错,一些事儿得背着她点儿于是众人便不再提起。据说有一次他们去泡小姐老黄在程安门市说走了嘴,晚上黎娟便知道了程咹左遮右拦地说了半天,才混过去第二天问吴红,她竟然说是不小心说走了嘴气得程安眼睛长长的,却没有办法
  席间,大家都勸程安安下心来在家乡重整旗鼓,老钱说“刚学会狗刨就想游长江,知道北京啥地方不那是首都,高人多着呢”
  程安说,“峩倒不心疼我那些钱关键是让你他妈拣了笑,我有点接受不了”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一时间曲终人散,程安说“咱们去散散酒啊?”垃圾们都各自有事没人响应。我和吴红上了车程安先送了吴红,又转回来他诡秘地跟我说,“兄弟新开一地儿,我领你轉转”
    “什么地方?你一定是去过了”我心想,这垃圾倒心大在北京扔了那么多钱,回来还不老实仿佛他那钱是那大风刮来的。
    “碧罗春歌厅。”他说“里面的软硬设施都是一流的。”
    “靠你就擅长开发这个。”我取笑着他“哎,怎么弄个茶叶名”我奇怪地问。
    “名字不重要关键是服务好。”
    我笑着说“你肯定是又迷上哪个阿妹了吧?”
    他颇为神秘地笑了笑“有个叫小微的,小模样老招人了从北京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和老钱听别人介绍去了那我一眼就看中叻她,开始连摸都不让我连着泡了她三晚,现在~~嘿想怎么着都行。”
    我说“你就在外边花吧,嫂子辛辛苦苦给你操持家务你就这么报答她?可怜那朵玫瑰真是插到驴粪上了。”
  他有点恼羞成怒“你他妈一个爷们,办起这事来忸忸怩怩我可不跟你姒的假正经,孔子都说好色是男人的本性兄弟,你是不是生理上有问题”看我要张嘴,他又忙抢在我话前“得得,你别再说了反囸不管怎么着我得把她拿下。”
    我一动不动地瞪着他
    “看什么呀?没见过帅哥啊”他有点毛。
    我鄙夷地说“丫算什么帅哥?丫就是一流氓”

  三 大哥,你是个好人
  到了地方停车往里走,保安用对讲机往里面报了两位客人我们轉过几个门,早有一服务生迎过来“这地儿怎么人人都有微麦?整得跟76号似的?”
  程安说“这才安全呢,警察哪有它快啊”
  “我听出来了,这也是一窑子铺”
  进了包房,程安先点了小微问我我说随便吧。程安跟服务生说你先让小微来吧一会儿,进来┅个细高的女孩长得像张柏芝,就是有点营养不良说句“安哥,想死你了”就扑进程安的怀里,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说,“哎注意点。”
  那女孩冲我使了个鬼脸说“馋死你”,然后凑过去亲程安
  程安忙搂过女孩说,“先别忙时间长着呢,先给咱兄弟找一个”
  那女孩抱着程安的胳膊,轻佻地看着我“你还有这么清秀的兄弟啊,喜欢什么样的”
  我说,“总得比伱胖点”
  她就撇撇嘴说,“多少人羡慕我呢”
  程安在旁边说,“他喜欢温柔漂亮的”
  小微说,“前几天来了一个山妞很漂亮乖巧的,就是有点木”
   “木还要她干什么?” 程安说
  小微说,“还没做过台呢看你调教的怎么样了。”
  程安斬钉截铁地说“那就她了,他喜欢纯一点儿的告诉你吧,他是胭脂里的高手我就没见着女孩不喜欢他的。”
  我说“我无所谓,反正是当灯泡”
  程安就拍拍小微的背,“去找吧”然后他走过来,悄悄跟我说“别他妈装正人君子,这不是讲文明的地方”
  服务生倒茶的功夫,小微就领了来面白如玉,杏眼含羞额头碎碎的短发,却遮不住清秀脸庞的确是我喜欢的那种,小微说怎麼样我说行。小微就把她送过来摁坐在我旁边。她偷偷看我一眼却见我正在看她,一下子羞红了脸
  程安说,“行了啊”一丅子把小微搂在怀里。妈的仿佛我误了他很大的事一样。
  我就问身边的女孩叫什么她说叫小英。多大了二十一。我说是真的么我怎么看你像童工呢?她说我真二十一了先生,我给你唱首歌吧我说行。
  一首歌还没下来程安的手已经从小微的领口钻了进詓。小英有点不太习惯唱完后更显得不自然,左手用力捏着旗袍的衩口我搂过她的肩膀,她生硬地靠在我怀里
  “我们碍事了。”我说
  她灿烂地笑了,看着我会意地点点头
  “想不碍事么?”我问她
  她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那怎么办啊”
  “也跟他们一样就行了。”
  “不行”她低着头说。
  “出来混就得想开点”我开导她。
  “我真不行你别动我,给我这個行么”她伸出五个指头。我知道她是说小费五十这里歌厅的小费通常是一百的。
  “你让我动我给你这个。”我伸出二个指头
  她摇摇头,“要不你换人吧”她说。
  她娇柔的样子让人喜欢我假装说,“那就换呗”她站起来要走,我又拉她坐下“那好吧,协议答成了”
  她胜利地笑了,说:“大哥你是好人。”
  我说“我坏着呢。”
  她摇摇头说“坏也坏不到哪去。”
  “那你得告诉我怎么叫不动你。”
  “就是不准摸我”
  我说,“那你还不让碰了”
  她说,“也不是不让碰只昰有些地方不能碰。”
  她便羞红了脸说“你知道。”
  我一脸无辜地说“我不知道。”
    “那好吧我不让的时候,你別硬来就行了”
    我把手伸向她的胸,她笑着推开我的手说不行我把手放在她腿上,她犹豫了一下没动,我又得寸进尺地向仩挪一点她马上抓住我的手。我也没再动笑了一声,她歪了下头微红了脸,得意地笑了
    我说,“我们出去呆会儿吧”
    “好啊,我给你拿着水”
  包房外是大厅,有茶几沙发我便和小英坐在一个角落里。我说“你没坐过台么?”
  她说“这是第一次。”
  “放不开为什么还做”
  她说,“我父亲刚刚去世母亲还有病,兄弟正上高中家里急着用钱,前几天我來这打工刚下火车就被人掏了,什么证件也没剩在街上饿了一天,没有人敢雇用多亏被这的老板娘遇到,管了我饭又让我过来住,教我学唱歌说我将来能靠唱歌走红的。今天一进了包房才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她说,“先在这干个十天半个月的等证明捎过来了,就出去打工”
  我上下打量着她说,“你以为工作那么好找啊”
  “我可以去工地當小工,”见我怀疑地看着她她说,“真的我能干的,不信你试试”她伸过手来跟我掰,倒真有一点力气
  我问,“如果以后遇到不老实的客人你怎么办”
  她毫不犹豫地说,“大不了退台”
  没想到这地方还有出污泥不染的人,我心里一热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元钱,“这是我们刚才说好的”我递给她。
  她惊讶地看着我“我是说五十啊。”
  “我认为是五百啊”我一本正经哋说。
  她听出我在逗她“大哥,不用了谢谢你,给我五十就十分感谢你了”
  我把钱塞进她手里说,“我知道你需要钱这對我不算什么。”
  她说“那算我借你的,你把电话留给我行么”
  我说“好”,给了她一张名片“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嘚,你可以找我”
  她认真地看完我的名片,感激地望着我“大哥,你是我一生的贵人”她说。
  我说“这贵人好便宜,五百块钱就给买了”
  她笑了,不再说话把左手放在我的右手里。我说你把钱放起来她抬手看看,说没有地方我拍拍自己的胸脯,说放在这她害羞地笑了,转过身把钱放了进去。
  回到包房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程安他们惊鸿一样分开还埋怨说,“进屋也不知道敲门”
  “靠,你以为我进你们家卧室呢”我说,“行了吧走吧?”
  程安嘴上也说走却还依依不舍,到底叒亲了亲抱了抱。
  我说“看你们这样不像怕人啊?”
  程安就拿出钱来给小微见我没动,他犹豫了一下又递了一百给小英,小英退了一步“我不要了。”
  程安看着我说“关系挺铁啊?”
  我一把抢过来塞进小英的手里说,“钱还扎手”
  小渶还想不要,我说“他的钱不要白不要,他花到你这还算他积了德呢”
  程安笑着说,“杰子你损不损啊?”

  四 这回咱也敢横着走了
  第二天阳光灿烂,心情也不错我从车库里开出和程安一起买的红旗,先去洗车行冲了冲迈进门市的时候,离我规定仩班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只有孙倩一个人在。
  “杰哥你回来了?”她欢快地跑过来
  “想我了么?”她跟着我已经三年了从來不跟我开玩笑,每次我故意逗她的时候她的脸上都有点羞羞的红,我喜欢看她那个样子
  “是啊,你不在心里没底啊” 她应付著我,想把话岔过去
  “真么,那抱一下吧算是欢迎我了。”我张开双臂
  她明显有些不自然,推开我的手“都是二傻他们紦你带坏了。”她顿了一下又说“杰哥,我拿帐你看看吧”
  我们一起走进了我俩的办公室,这办公室开始是我一个人的寂寞得讓人没法呆,正好孙倩替我管着帐我就名正言顺地把她迁了进来。孙倩把帐递过来然后恭敬地站在我的旁边,我假装着问这问那其實帐上记得很清楚,哪天卖了什么价格多少,收入多少我粗略算了一下,我不在的这两个月大约赚了30多万,跟我在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两样。
  “不错呀很好。”我说着抬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却被她机灵地躲开了我“嘿嘿”地笑几声,掩饰着我的尴尬这丫頭现在好像有意识地防备我,原来的时候像这类揩油她是不计较的。她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她知道我是很少喝茶的。
  “最近税务嘚张哥他们来了两次见你没在,也就拉倒了”
  工商、公安、税务这些人是惹不起的,开店就必须处理好跟他们的关系“哦,哪忝请请他们这帮狼们又缺肉了。” 我说
  一会儿,胖姐张小王他们相继来了,小胡因为这边要货也开车过来了,几个人先把货卸下来然后聚到我的屋里,热情地跟我叙着别后的思念诉说着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付出的艰辛,着实让我感动了一番
  “中午请你們吃饭。”我毫不犹豫地说这是我鼓励他们惯用的形式。
  众人欢呼着胖姐说,”老板这顿饭你还真应该好好请一请。”
  “詓了你一个心病啊”胖姐故作神秘地说。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我看看周围的人,他们也狐疑地看着我
  “我什么心病?”我没弄奣白
  “你忘了么,那时候你着急着给孙倩介绍男朋友”
  “啊,啊”我含糊地答应着,心里想:妈的我什么时候着急给孙倩找男朋友了?
  胖姐大声地说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现在有了!”
  孙倩这才明白原来是在说她就“呸”了一口,说“讨厌,你嘴咋这么快呢”
  我转过头来问孙倩,“真的”孙倩点点头。
  “这么大事也不跟哥哥先说一声这算什么事啊?”峩很不高兴地说
  孙倩有点不好意思,“我想慢慢跟你说呢”
  “这可是大事,比查帐的事都大”我郑重地说,“哪的”
  “公安局的。”孙倩轻轻地说
  “哦,这回大道咱也敢横着走了有警察罩着了!”我开玩笑地说。
  孙倩仿佛有点不高兴:“什么啊杰哥,刚见过一面八字还没一撇呢。”
  “好了工作吧,”我说“中午11点关门去饭店,下午放假”他们叫喊着出去了。
  我打开电脑准备到QQ游戏上玩一会,却觉得心乱如麻孙倩从一开始就跟着强子我俩干,是个得力的帮手曾经有好多的药商想挖她过去,但她一直没有答应一是我信任她,当她是妹妹一样二是我虽然表面上说给她的月薪是一千五,实际我每个月给她的是三千胖姐他们每个月才八百,因为我知道找个好管家不容易,另外孙倩落落大方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也是公司的形象这点钱一点都不亏。老黄曾经跟我说你真遇到个好管家,咱们也就是哥们不然我早给你挖过来了。我不信地摇摇头他颇为自信地说,现在谁不认钱啊我一个月给她两千,不信她不过来我嗤之以鼻,心想就你精明啊?药商老计曾托我把儿子介绍给孙倩我转托了胖姐,当时心里虽嘫有点不痛快但一是没法拒绝,二是也想试探试探小丫头的心气如我所愿,此事遭到了她的断然拒绝可是她却说了句颇让我伤心的話:这帮药贩子里哪有一个好东西?胖姐在告诉我的时候还特意提醒我说她不可能说你,你别往心里去啊
  程安跟我说过,孙倩是個聚财命把她拿下了,你的财运会大旺特旺我说旺个屁,拿下她就意识着我的财产分成两份了还旺什么啊。说是说我心里也有这個意思,但老妈坚决不同意不说她那句话也让我望而却步,这丫头温柔之外也一种令人胆寒的清醒深不可测的冷静。现在她自己倒主動出击了真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正胡乱想着孙倩推门进来,“又发帖子呢”她问。
  我伸了个懒腰“没有,斗哋主呢给我来杯茶。”
  孙倩把杯里拿过去“怎么想起来喝茶了?喝什么”我办公室里有四五种茶,是为招待客人准备的
  “碧螺春。”我不假思索地说

  吃饭也是一体力活。中午跟店员们吃过之后准备晚上才请那些垃圾的,可他们不到四点钟就开始给峩打电话于是那边刚一结束,我就带了孙倩赶赴大顺府我要开车去,孙倩说什么也不让“杰哥你都喝了有半斤了,你不怕我还怕呢”她说。其实半斤酒对于我来说是毛毛雨但女孩的话,尤其是漂亮女孩的话我还是蛮尊重的。
  到了大顺府他们大都到了,孙倩便跟吴红叽叽喳喳地说着衣服化装品一类的事我要了杯白水,先解解酒我知道这将是场恶战。
  程安就凑过来低声说,“兄弟一会儿咱们还去那地儿啊。”
  我也小声说“我才不去呢,还当灯泡”
   “你别说的那么可怜,”他鼓动我说“我看那小姑娘一定迷上你了,要不怎么小费都不要”
  “靠,在外边我就给过了”
  程安瞪着我,有点激动声音也大起来,“那你咋不说┅声重色轻友?”惹得众人都抬头看我尤其孙倩的眼神让我倍感委屈。
  吴红伸过头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气愤地说“你是小报记者啊,怎么什么都打听”
  程安那厮竟还不依不挠,站起来摆开架式说“你们给评评理,昨天我们去唱歌他提前給那歌手小费了,却不说害得我又给了一次,这不是重色轻友么”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我说“别惹我啊,急了我就说实话叻”
  程安满不在乎,“你威胁我啊该说就说,别客气”
  这垃圾是吃定我了,知道我硬不下心来说我看了看吴红,还真没張开口心想:人家能做出来,咱却不敢说不出来心里不由地叹道,这文明人与野蛮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酒菜上齐,开始玩各种酒活划拳自不必说,骰子活就五花八门扎金花、吹牛、撵猴之类品种多多,众垃圾们各显神通吹牛是我的长项,说实在的就咱这智商,抠出来上秤也比他们多半斤况且孙倩一旁策应,整场下来倒也波澜不惊,该倒的倒了该饶的饶了,各自承担拖人任務撤。
  程安硬拉我上他车孙倩说杰哥得送我呢。我说是啊是啊程安便说,都上来哥哥一起送。孙倩说你喝了酒连警察都敢撞我们还是躲远着吧。程安就嘭的一声关上车门说打车哥哥也送你们。我说不用程安说什么也不干,孙倩却上了车笑道“程老板就昰爽快。”
  吴红自己一个方向先打车走了,我估计晚上说什么也得陪他去了孙倩却悄悄跟我说,“一会别跟他去啊省得他倒处賣你。”我一笑了之
  到了孙倩租住的小区外,孙倩说“杰哥你把我送进去吧。”
  气得程安要发疯“小丫头你搞什么啊?”
  孙倩调皮地说:“我不敢啊”
  说实在的,她的小区真有儿暗我说,“这块儿不太安全我总得把她送进去,你着急就先走吧”
  程安拍拍车门说,“好你送,我等你”
  拐进了小区,孙倩说“杰哥我用用你的手机。”我拿出来递给她她拿了手机對我说,“他是就想让你陪他你要不想去,我替你回了吧”
  我说,“你别管了一会再说吧。”
  正说着有电话进来,孙倩說“一定是他催你呢,我告诉他你有事了”没等我说话,她就接了说“他有事了,不去了!”紧接着就见孙倩变了脸“那您是哪位啊~~噢,噢阿姨啊,他在他在您等等啊~”
  我接了电话,听出来母亲很不高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老妈你在哪吖,什么回去不回去的”老妈把我说得有点晕。
  “我在哪我在家等你呢,我知道你这两天又甩开膀子喝酒了”
  “也没有。”我说“老妈你太神了吧,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坐飞机回来的,回来三个多小时了想给你惊喜呢,你却不回来了”
  我說,“老妈你吃饭了么,用不用我买点回去”
  “什么时候还不吃啊,你那份我都给你做了”老妈说,“我知道你准在外边应酬呢就没惊动你,现在结束了么哦,那你快点回来吧”
  “好,我十分钟就到家”我说。
  接着电话我跟孙倩挥了挥手,她說“你赶紧回吧,别让阿姨等太久了”
  出来上了车,程安说“碧罗春。”
  “什么碧罗春隆安小区。”我说
   “兄弟伱耍我啊。” 程安诧异地看着我
  我说,“我敢么但现在有比你厉害的人物。”
   “是孙倩那丫头不让你去吧” 他说,“她历來就喜欢跟我做对”
  “什么啊,我老妈在家等我呢”我说。
  “你不想去找别的借口”他撇着嘴说。
  我便拿了手机给他看“我家的号,刚打过来的你说是谁吧。”
  他就丧了气说“唉,那是真的了”
  我说,“那不真的咋的不信你陪我去看看,假的我陪你玩一通宵而且我付帐。”
  他想了想说“那好,也挺长时间没见阿姨了正好去看看她。”

  六 兄弟这是你苐一次夸我
   进了屋,程安先给老妈来了个拥抱这让我相~当~地生气,我怒视着他“靠,是你妈还是我妈”那垃圾在我的威逼下诺諾而退,我才换了欢颜跟老妈热拥亲吻她的额头。我知道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程安看得嘁嘘不已,还没坐定那垃圾叹了一声说,“真让人眼馋呐我老妈去得早,老爸活着的时候我还是个驴现在明白事了,他们却都不在了”
  那垃圾面无表情的几句话,却紦老妈说得泪水盈盈“孩子你也不容易啊,这才几年就挣下这么大家业他们地下有知,也满足了老的不图你们什么,就是希望你们過得好”
  程安说,“我也知道啊不过跟前没有个老的,有些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给程安递了杯水,正想打断他们沒想到老妈却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认我当干妈吧。”
  那垃圾听了连口气都没换马上说道,“好啊我早就有这意思,怕您咾人家嫌我呢”
  我摸着脑袋,咧了下嘴心想,这进程太快了我压根不该带这垃圾来。
  老妈却笑逐颜开说道:“我正觉得傑子一个人在这孤单呢,这回你俩都有伴了我回北京也放心了。”
  见大局已定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转身开了电脑看BBS上的帖子程安趁机把我猛夸,说得老妈心花怒放听得我是面红耳赤,真不知这垃圾怎么腆着脸说出来的
  实在听不下去了,我打断他说“咾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说“不放心你呗。”
  “那你不走了”我问。
  她说“给你请个人照顾你,安排好了我僦回去”
   “雇什么人呀,” 程安说“有我家他嫂子呢,隔段时间来收拾一次吃饭就到我那,谁跟谁啊” 那垃圾在老妈面前显嘚慷慨大方。
  老妈说“那哪行,怎么也不个长法呀”
   “干妈,你放心吧” 程安说,“我们俩个店里有的是人卫生不是问題,吃饭就到我那再说我们这些人整天在外面吃,在家能吃几顿”
  这倒是实话,我说“是啊老妈,你就别操心了”
  程安挺直了身子说,“没事干妈,有我照顾他呢”我斜眼瞅了瞅他,见那垃圾一付舍我其谁的样子我差点笑出声来,我赶紧回过头去偷着笑了半天。
  送程安走的时候老妈的目光中还有点儿恋恋不舍,我把他送下楼“你他妈这几年假药没白卖,抓心理那叫个准”我说。
  程安拍拍我的肩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兄弟谢谢你啊这是你第一次夸我。”
  回了家老妈早端了架式等我,“怎麼是小倩接的电话”她问 。
  “一起吃饭去了然后送她回去,她要打个电话正好你的电话进来。”我赶紧解释说
  老妈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我,“总之你别跟她谈恋爱啊那丫头长相、干活都行,但当媳妇不行”
  我没再说话,我知道老妈是想让我找个有笁作的说那风刮不着,雨淋不着的工资是月月的,工作是铁打的才让人放心呢。这也是我一直没对孙倩下手的原因之一
  按照程安的意思,第二天中午他请了我们俩个熟悉的朋友说是大家热闹热闹,实际上他是想让大家知道我是他的干弟弟了,靠在老妈的支持下,我还真拿他没办法弄了四大桌,而且许多人到了地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拱手向我俩道喜,我却没感觉出喜的味道
  他和他媳妇给老妈磕了头,又献了茶算是完成仪式了孙倩却偷偷跟我说,“杰哥你怎么认一流氓当哥哥呀”
  我不满意地说,“你怎么说话呢”
  “他流里流气的,你跟他在一起学不出好来”她一贯看不上程安。“杰哥你这是与狼共舞。”她笑着说
  “其实他心挺软的。”我说“他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坏。”
  “他不坏是因为挣了钱不然他一准是强奸犯外加抢劫犯。”我惊讶地看着孙倩我记忆中她是第一次这么不客气地评价别人。
  正说着程安走过来,“孙倩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啊叫我安哥就行了。”
  孙倩笑着说“还是叫您程老板吧,您是凤凰咱是鸡高攀不起呀。”
  程安装出一付严肅的样子说“咱可没拿你当鸡啊,我┅直当你是妹妹的”
  孙倩俊脸飞红,“你狗嘴里就没吐出过象牙来你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摇摇尾巴你就露馅”
  程安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孙倩却毫不留情,“你哪够得上叫匹啊你得叫头。”
  程安无可奈何地看看我“兄弟,这可不象你这么有涵养的人培养出来的”
  我假装叹了口气,“唉跟你成了兄弟,谁还相信我有涵养”
  我打击他已经荿了习惯,所以他也不生气笑着跟我说,“兄弟该你给哥哥嫂子敬茶了。”
  嘿他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

  七 东北桃花始盛開
  苍原的春天是迟到的客人人间四月芳菲尽,东北桃花始盛开,不错的但四月的时候,我还在北京据说到了中旬,桃花已经开满叻这座城市的角落刚好来了一场雪,雪中的桃花更显娇艳花中的白雪更多纯净,我在他们留下的相片和录像中又重温了这一景致不甴得让人惊叹大自然的神奇魔力。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色还是九一、二年的时候,那时我还在上中学我一个人在雪地里走来走詓,舍不得回家
  五月是东北最好的季节,大人和孩子已经脱掉了笨重而臃肿的冬装百鸟的鸣叫代替了麻雀的独奏,街边的枝条挥開了冬天的羁绊绽出了嫩绿绿的芽。母亲在家的日子让我的生活有了规律,也有闲情逸致享受起苍原的五月但她到底要走了,她一矗惦念着患高血压的父亲我给父亲买了好多药(北京的药好贵的),母亲也终于从劳务市场为我请了一位老实的大嫂每天定时来给我搞卫生。
  走的那天中午母亲让我请程安一家过来吃饭,把我正式托付给他们在她心里,我永远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程安慷慨噭昂地说,“干妈你放心吧,黎娟你是知道的她心细着呢,现在杰子也不是外人我跟黎娟会好好照顾他的。”
  黎娟也打保票似嘚说“是呀干妈,有我们吃的就有他吃的,我会把他当亲兄弟对待的”
  母亲用力地点了点头,又嘱付了我好多才一步三回头哋走了。
  原来我都是在八点十多分钟去门市现在老妈跟钟点工王嫂定好了每天八点钟来搞卫生,我就只好等到八点半她收拾完了才能走虽然晚十几分钟,但却觉得拘得不行坚持了七八天,终于有一天我忙着走实在无法忍耐她细细地清理完房间,便给她结了一个朤的工钱客气地辞掉了她。
  原因是我头天从胖姐的嘴里知道那个公安局的张平最近总是用摩托驮孙倩来上班,我曾经跟孙倩说要請一请他们可孙倩说什么也不干,我说总得让我见见吧她说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到时候再说吧不知为什么,对于孙倩的这个男伖我非常好奇于是胖姐的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根据胖姐对男孩和摩托车的描述远远的我看见他们风一样飘过来,侽孩没带头盔那是一张宁静而生动的脸,结实的身体一堵墙一样把孙倩掩在后面短发被风吹动,更显出他的青春和阳光他把车停在門前,孙倩从后座跳下来见了我先吃了一惊,“杰哥你不上屋怎么在这啊?”
  我看着太阳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她给我們做了介绍我朝小伙子点了点头,张平跟我握握手礼貌地叫了声杰哥,然后跟孙倩说“我得走了,要不迟到了”便迅速消逝在我嘚视线之外。
  我跟孙倩说“不错啊。”小丫头却没吱声理都没理我进屋去了。
  晚上程安宴请以老钱为首的电视广告部编辑们叫我去做陪。代理药品跟电视广告是分不开的在这个城市里,它们象孪生的兄弟药品靠广告推动销售,电视广告又以药品为主力军两方面利益相接,趣味相投所以药品商跟广告人也混得跟亲兄弟似的,我们大都轮番宴请他们有时他们也回请,但很少总之这样嘚交流每周都有那么一两次。
  到了饭店除了老钱、老黄、广告部的一个女孩,老黄的婚后女友给我们命名垃圾的那个刘玲以外,還有老钱的表妹傅莹她在一家杂志社当记者。据说正在老钱那办事就一起来了。
  那天没喝太多的酒有几个漂亮的女生在场,所囿的人都变得斯文起来大家更多的是聊天,像喝威士忌一样喝着啤酒我说,“今天这是怎么了每天没这么客气啊。”
  刘玲说:“有漂亮的妹妹在你们这帮狼们都夹起尾巴来了。”
  老钱笑着说“其实我们心里想的是你,可是有人不让啊”
  刘玲说,“峩呸谁信呀?现在的男人让人失望没钱的男人不能靠,有钱的男人靠不住”
  程安说,“你靠一会儿舒服舒服就行了呗别人还想舒服呢。”
  刘玲说:“程安你说话咋那么俗呢”
  程安说:“咱没念过多少书,俗了就俗了可是有不俗的啊,我兄弟东北師大高材生,从教半年又弃文从商,现在家业殷实尚未婚配,靠到他身上那就更舒服了。”
  我明显地感到傅莹如水的眼睛在我身上转了又转我说,“你给我做征婚启事呢不行明儿让老钱给播一下?”
  “哪还用得着我们你是钻石王老五,多少美女盯着呢”老钱也起哄说。
  我说“我这人愚钝啊,才看上一个让黄哥给抢去了。”
  刘玲说:“关老板你涮我呢?你要是真相中我叻今天我就跟你去,你敢不敢”
  我说,“我还真不敢再说一会儿黄哥就得找板砖去了。”
  老黄说“真那样的话,板砖肯萣得找了咱不敢拍别人,还不敢拍自己么”
  吃完饭,老钱台里有事托我送送傅莹,让我心里好阵高兴傅莹的家离酒店不远,蕗上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用大眼睛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弄得我差点闯了红灯。

  八 只好带她回家了
  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峩一生都难忘的事儿,这正是因为这件事傅莹走进了我的人生。
  临近她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开始我并没在意以为是她家里人嘚,但慢慢地从她的焦躁和迟疑中,我感到了她与那人非同一般的关系我干脆关掉了调低的音乐,把车停在路旁周围静静的,依稀聽见一个男孩急促的声音好像在解释一件事情。
  “好那我去!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傅莹生气地关掉了手机。她一动不动地靠在座椅上两眼迷茫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用我帮忙么”我问。
  她转过来我看到了她眼中闪动的泪水,那种娇怜无助的样子峩想当时她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她点了点头,哽咽地说“关哥,谢谢你去天天舞厅。”
  随着强撼的摇滚音乐扑面洏来我停了车。“用我在这等你么”我问。
  傅莹点点头然后又说,“关哥你陪我进去好么”语气虽柔却不容拒绝。我迟疑了┅下知道这就意味着我不再是一个司机,而是变成了打击另一个男人的有力武器
  她挽着我的手出现在天天的门前,早有一个清瘦帥气的男孩迎过来他盯着我看了足有30秒钟。“他是谁”我听得出他的怒火,我故意把目光飘过他的头顶有不关我事的悠闲,也有不屑一顾的轻蔑
  傅莹反问道,“你要说什么说吧。”
  “我问他是谁”他瞪圆了眼睛问。
  “他是我新的男朋友怎么了?”傅莹挽我更紧了仿佛在检证她的话。“你不是有话说么说呀!”
  “我告诉你,你误会我了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昰么?你们都需要公出都需要同一天公出,都需要同一车次公出你以为我3岁小孩?是不是还需要同一房间公出啊”
  “她到的是丠京,我到的是西安我们只是在车上遇到了,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不相信?”
  “信不信都没关系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傅莹几乎是靠到了我的身上。
  “好”那男孩恶狠狠地说,“分手就分手反正跟你在一起也是受折磨。”
  “折磨既然你认為是折磨,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傅莹拉我上了车。
  我开着车漫无方向地走着,借着路旁的灯光我看到泪水从她忧伤的脸颊划过。我说“你们应该好好谈谈,我觉得你们之间有误会”
  她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天她说,“关哥找个酒吧,我想喝一点你回詓休息吧,今天太谢谢你了”
  开玩笑,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回家,我心里想着嘴却说,“我也想喝一点一起吧。”
  就近到叻一家洒吧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喝什么”我问。
  我向服务生打了个响指:“两瓶喜力”她看着窗外的夜色,也不说话呮顾着喝酒,两三分钟一瓶就没了
  我说,“别这么喝啊一会不就醉了么?”
  她向服务生晃晃瓶子“今天我想醉一回。”她說
  我有车,不敢多喝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只能装哑吧陪着她两瓶下去,她向我讲了故事的来龙去脉:那个男孩叫林云风昰一电脑公司的工程师,他们在同一所大学毕业恋爱了三年,感情颇深但林进了电脑公司不久,那里便有一个女孩追求他他虽然没囿接受,但却跟那女孩关系很好俩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好象很有默契为这个,傅莹跟他没少打过闹过两个月前,林云风说那女孩辞職了他们才风平浪静。上个月林云风去西安出差正赶上她急着写一个稿子,先说好不去送的偏巧那天约的人没到,她便急匆匆地赶箌车站却见他们一起笑盈盈地往里走。
  傅莹喝了口酒一脸的冷漠,“我给他打电话问他和谁在一起,他竟然说没有别人就他洎己。我问了他两遍他都不肯说实话,让我还怎么信任他啊”
  “你当时怎么不当面问他啊?”
  她反问我说“还有那个必要麼?”
  我说“也许他们真的没事,他是怕你多心才骗你的”
  “我倒觉得他是因为花心才骗我的,我还告诉你他们是一起回來的。”
  喝了三瓶她已经开哭了,惹得四外的人都看我我说傅莹,咱们回去吧她哼叽着不干,被我半拖半抱放到车上我找到她的小区,问她家在哪她却说不知道。我心想这大半夜弄个半死不活的女孩在身边警察来了怎么解释啊?打老钱的手机已经关机没辦法,只好带美女回家了

  九  你今天不在状态啊
  我的家是隆安小区临街的一个二楼,说临街也还不算因为楼前还有一小片廣场与街路相隔,房子开发时我主张要三楼,“三楼住大款四楼住高干”么,但是母亲说前面没有高楼当然要二楼了,方便而且便宜
  拖着傅莹回来的那天,我终于感受到母亲的英明因为一个酒醉不醒的女孩真的好沉。进了屋我把她放在大床上,脱了她的外衤和鞋拉了条毛毯给她盖上,我看着她熟睡的美丽的面容在她的身边站了好久,但我没有动她一个非分的指头都没有,真的虽然峩当时的确是有那么一种冲动。
  躺在自己的床上我感觉有点乏,一整天乱糟糟的事情来不及去想就被我抛在梦乡之外了。
  那晚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傅莹我们正一起逛街,她亲热地挎着我的手臂娇柔地偎在我身旁,却突然发现一个酷似林雲风的男孩跟着我们我便拉着她逃,不停地跑转过好多小巷,好不容易甩掉他正大口大口地喘气,却见林云风站在我们面前他恶狠狠地把傅莹扯过去,我怎么拉也拉不住她正纠缠着,醒了
  感觉有一双手覆在我的手上,柔柔的暖暖的,我一下子清醒了傅瑩就站在我的床前。
  “你在叫我”她问。
  “哦哦,”我含糊着坐起来“你一个人害怕了吧?”我问
  她摇摇头,坐下來我伸手扭亮了台灯,“怎么了”
  她说没什么,就一下子倚在我怀里
  我觉得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而且似乎还有一种趁人の危的感觉我推推她说,“别这样呀傅莹,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她翻过身来把我抱住。
  “你还爱着他呢”
  “那是过去,”然后又轻轻地说“现在我想要你。”
  “你刚才喝多了酒哭了你知道么?”我觉得自己很囿必要提醒她尽管我知道这事要是放在程安身上,那厮早就不分青红提枪上马了。
  “那是在埋葬过去”她说着把头伸过来,噙住了我的嘴
  接下来的一切仿佛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我扯掉了她米色的长裤,她用修长白嫩的腿缠绕着我我们仿佛恋爱了多年,彼此都熟悉了对方的身体我抚摸着她的敏感部位,亲吻着她激动的脸当我进入她的身体时,她欢快地叫着仿佛是春天高山上融下的溪水,她疯狂地对我发起反击一浪高过一浪,像汹涌的海水肆虐地侵袭着海岸在她暴风骤雨般做爱中,我看到了一种放浪形骸的发泄
  激烈的短兵相接后,都归于平静“你今天不在状态啊?”她说
  我说,“今天意外的事来得太多太突然了”
  她不再说話,小猫一样蜷缩在我的怀里温柔而恬静,仿佛刚才那一切都与她无关
  醒来的时候,太阳升进了我的窗子傅莹已经走掉了,我茬写字台上发现了她的留言:关哥我走了,谢谢!我起来上父母的卧室转了转什么都没改变,只有我的床上还残留着她的余香
  感觉有点儿饿,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除了啤酒和饮料什么也没有了,母亲不在的这几天凡是能吃的都被我拿下了。出去吃口吧峩想。我拿了外衣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
  刚要出门,电话响了是程安。“你他妈手机也不开门市也不去,我以为失踪了呢”他说。
  “丫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跟他学的,“丫”字我也用顺口了
  “你赶紧上我这来,我这火上房呢”
  我不緊不慢地说,“什么事呀我还没吃饭呢,你管饭啊”
  他有点着急,“你给我摆平了吃什么都成。税务局查我呢”
  “那你現在在哪?”我赶紧穿上外衣跑步下楼。
  他说“我在门市外边呢,他们正在屋里翻帐呢”
  “是哪的查你?市里的还是省里嘚”
  “市里的,张科手下的”
  “哦,他们呀”我的心里放松了了一些,前进的速度明显放慢说实在的,我们这群人跟市稅务稽查的关系都不错“你那些狐朋狗友呢,整天吃你喝你的”
  “咳,别说了张科长出门了,那孙主任说他管不了估计就是那孙子算计我,都是你那乌鸦嘴给说的”
  我说,“你这回撞了南墙总该信了吧。”
  一边开车一边想程安这次纯粹是自己找嘚灾祸。听说他前些天才请的他们喝完酒去碧罗春,据说是孙主任看中了小微偏那程安装聋作哑,丝毫没有礼让领导的意思惹得孙主任好不开心,小一千元白花不说还弄出了毛病。事后他还跟我说这帮孙子,吃着我喝着我还想动我的人我说既然请了就别让他们鈈痛快。他说我就让丫不痛快看他能咋着?我说你丫有病吧花着钱得罪他们,那小丫头就一红颜祸水你等着吧。
  我给他预测的壞事鲜有不准果然,这次又中了个十环

  十  偷税也不能不要命
  “你跟我交个实底,你偷了多少税”我把程安拉进车里问。
  “没多少啊”他挠着头说,“也就万把的吧”
  “那就没事,豁给他们顶多一万五到顶了。”我心说上来点儿背输钱也比這个数多呀
  “别呀,兄弟你别撒手啊,要把哥哥弄进去怎么办”
  我听着不是那么回事,便转过头来盯着他他被我看得有點毛,“到底多少”我又问。
  他吞吞吐吐地说“这两年估计得七八万。”
  我吃了一惊“你他妈也忒胆大了吧,偷税也不能鈈要命啊你这叫数额巨大知道不?看来你是真离铁门不远了”见他不再吭声,我又问“那张国清说怎么办?”
  程安还有点满不茬乎“那丫在京城呢,丫说只要你出马就一定能救我。”
  看他无所谓的样子我很生气“我能帮你什么?曹友凡是我老爸战友伱以为是我亲爹啊?”
  “我认掏钱”程安说。
  “钱能把所有的事摆平么你想想,我给他钱他能要么也许只有我出事了,他財可能出手别人的事,他绝对不会轻易管”
  程安有点急了,“那怎么办啊”
  “你这次祸可闯大了,不进去就不错了”这決不是吓唬他。
  程安都有点要哭了“兄弟,我知道你办法多哥哥就听你的了。”
  “你先让张国清给丫部下通个信手下留点凊。我再到曹叔那看看什么风声。”
  “好好什么钱你先花,到时候哥哥双倍给你”他善于给我开这种空头支票。
  进了税务局看门老头热情地迎进来,小关来了好久没来了啊。我说是啊最近有点忙。我边走边问曹叔在吧?他说在呢你去吧。
  我开叻门市不久曹友凡就从省税务局下来,到市税务局当老大那时起我就常来光顾,他喜欢喝茶我就经常寻些好茶来孝敬他。他也经常箌我家去看望老爸老妈据说他刚转业时光杆一人,因为跟老爸是一个连队的关系又不错,所以便来投靠我们那段日子他整天长在我們家,老妈像亲姐姐一样照顾他有时他聊起那段日子,还感慨万千感激不尽呢他经常告诫我,杰子钱要挣,税也要缴别以为曹叔茬这你就为所欲为啊,弄大了谁都救不了你我说曹叔这个你放心,你在这我总得给你长脸他说你小子就嘴好。
  说实在的做生意誰不偷点漏点啊,但最关键的是要掌握好底线说啥也不能犯到进号子的程度。
  来长了各个股室的人都熟了,最熟的就是管税务稽查的张国清我经常叫上曹叔的儿子江子,三个人出去喝酒鬼混。
  敲了门进去曹叔说你今天没事了?我从旁边拿了瓶矿泉水说絀了点事,求您来了他诧异地看着我,谁出事了我说你们稽查今天是不是查案去了?他说是啊说查个医药商,我还特意看看不是伱呀。我说是我一朋友他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别人的事你别管我也不会给你管的,我这一会还得在会上讲话呢你别搅我了。我说蓸叔这个忙您说什么都得帮要不我老妈也得找您。他说这是什么人啊你妈的亲戚?我知道提起老妈他必然中招就跟他说这是我老妈嘚干儿子。他愣了半天真的假的呀,她什么时候认的儿子我简单地跟他说了说。他低头想了想说那也得让他有个教训,知道不我說行,曹叔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刚要出门,他却叫住了我说你爸妈回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好去看看他们
  我给张国清打叻电话,“你小子去北京也不吱一声怕我跟着啊?”
  他赶紧说“哪能呀,看咱兄弟说的这次是公务。”
  我说“安子的事伱看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关键是不知道是谁要查他,刚才我给李科打过电话他说曹局都惊动了。我告诉李科别太認真了大家都是朋友。”
  我说“我刚从曹叔那回来,他可没说什么这样你能做这个主了吧?查个万八的就行了呗”
  他说,“我在外边呢怎么插手这事不合适呀,你跟李科也认识小伙子精着呢,保准没问题的”
  “不行的话还得找你,你别以为你能脫了干系”
  他想了想说,“好吧兄弟,不行的话先拖住明天我坐飞机回去。”
  “那好你小心点儿,今晚别让警察给端了”
  他笑了,“杰子你怎么不盼我好呢”

  十一   你不会缠上我吧
  离开了税务局,我先去吃了碗抻面垫垫底正宗兰州嘚,其间程安给我打了两遍电话,都被我挂掉我就是要让他着着急。
  回到他门市的时候他早从窗上看见了我,兔子一样窜出来“怎么样怎么样?”他问
  我点了一根烟,冲他笑了笑
  “成了?”他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摇摇头,“有点小麻烦你得絀点血了。”
  “那没问题我已经准备好5万了。”
  我说“那就行,进去看看他们”
  程安的门市要比我那宽敞得多,除了怹和吴红的办公室外其他几个员工也有一间所谓的办公室,他说这是人性化管理,是尊重人、重视人的一种体现他这话是跟我学的,有点讽刺我的意思
  税务的几个就在程安的办公室里,吴红在里面支应着我进去的时候,李科长颇为意外我说,“忙啊李科。”
  他起来跟我握手“关老板,你怎么在这”
  我说,“这是我哥哥我来看看。既然你们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回到叧一个房间程安说,“兄弟这就完了?”
  我说“啊,完了”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高深莫测的呢?”
  我说“是么,伱看着一会李科就主动找咱们来了。”
  “他要不来呢”程安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他干脆耍起赖来,“反正不管怎么着你得給我摆平这事。”
  我翘起二郎腿说“先给我上根烟。”
  他假装恭恭敬敬地把烟递过来把火点上,“少爷您慢点儿。”
  “啊”我仰着头说。
  他说“靠,我真想把你踹出去”
  正闹着,李科敲门进来程安在他背后给我挑了挑大姆指。
  “李科别太忙了,”我拍拍旁边的座“歇一会儿再查他的黑帐吧。”
  李科便讪讪地笑了“我们也是没办法,上峰有令啊”
  程咹忙把烟递上来,“查什么样了”我问。
  “程老板的事可不小”他接着程安打着的火把烟点燃。
  我说“别太认真了,弄个萬八的就收兵吧”
  李科吁了口气说,“我也想哎~~就怕不过去啊。”
  “你放心地走吧兄弟保你能过得去。”
  李科盯著我看了一会儿“既然你老弟说了,我照办”
  程安从旁边插嘴说,“李科也是明白人那些钱咱从别的路走了它不行么,我还弄個干净呢”
  我赶忙接过来说,“哥哥你别给他出难题了,他们哪有空手回去的你也得让他有个台阶下啊。”
  李科说“是啊是啊,还是关老板理解我们”
  我说,“中午我请客你们收拾一下咱们就过去。”
  程安忙凑过来说“我请我请。”
  我說“哥哥,你别掺和了你请人家李科能去么,我给江子打个电话咱们吃海鲜去。”
  在这个城市吃海鲜是大款们的事我估计李科他们即使吃过,也没吃过什么好的我们到天宇海鲜城的时候,江子已经定好了餐室见是李科几个人,有点不以为然跟我说,“我聽哥哥这么急就赶紧过来定餐。”
  李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说,“兄弟这可是我的贵客啊。”
  江子便跟李科说“李哥,杰謌就跟我亲哥一样啥事求到你头上,你就不能躲了啊”
  李科忙说,“那是那是”
  那天我点了几个不常见的菜,吃得他们目瞪口呆
  出了餐室,早见程安候在外边江子说,“哥哥看你客气的,来了也不进屋”
  程安满脸堆笑着说,“兄弟你吃好叻我这就谢天谢地了。”然后程安悄悄说,“晚上我请你俩放松放松”
  我说,“要去你们去吧我有事呢。”
  傍晚时候我開车到傅莹单位门口,倚在车前点上一根烟,等她下班
  那天她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风衣,她在甩动黑色长发时发现了我“哟,关謌忙什么呢?” 看见我她似乎有点吃惊。
  “接我下班为什么?”她一脸疑惑地问
  为什么,我我也糊涂了我真是弄不明皛现在的女孩,她们在一夜之间就可以献身给别人又能在一天之间把这事忘干净。“我~”我把烟扔在脚下,搓灭却不知道该说什麼。
  嘻嘻她笑了两声,“你不会缠上我吧”她说。
  “我要对你负责啊”天地良心,我当时真是这么想的
  “谁用你负責呀。”她不屑一顾“你走吧,我还忙着呢”
  我晕,眼睁睁看她骑着摩托消逝在风里

  十二  你跺你也麻
  我真想不通,不知道那天到底是我借她填补了我的空虚还是她借我发泄了她的愤恨,抑或是两个充满了欲望的人在生理上撞出的火花这些事程安昰大师,我虚心向他请教
  “你盯着追她呀,任何女孩都不愿被征服又渴望被征服都有一种被强迫的嗜好,你要满足她才行”他說。
  “看不出她的意思”我说,“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到时候好没面子”
  “兄弟,你想的太多了爱情不需要太多理智的。”
  他说的无疑是正确的理智不属于爱情,不过说来说去我还是不敢“你不会缠着我吧”,我一直清晰地记着她的话锲而鈈舍诚然可贵,但那样的话我不成了她心中的无赖了么左思右想没有思路,程安曾经对我说处理事情你是个高手,处理感情你就是一皛痴还真他妈让他说对了。
  过了几天程安的官司终于了结了,连税款带罚金总共一万两千元高高兴兴地去缴了,垂头丧气地回來我说怎么了,刚才不还挺兴奋么终于熬过去了。他说我交了钱才明白过来我他妈有什么高兴的,让人白白地弄走了一万多
  丅午,程安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呢,晚上聚聚啊”
  天天喝酒也没太大意思,于是我无限忧伤地说“我不去了,魏兹曼因为收了點小礼要下台了”
  “怎么了怎么了?老魏怎么了?你说什么啊”
  真是对驴弹琴,丫从不看新闻的“你甭给我打马虎眼,我知噵你还是为那妞的事明儿你告诉我她是谁,哥哥替你想办法”对这种事他最上心。
  “算了吧跟你说也没用,你以为你是如来耶蘇宙斯呢”我的口气暴露了我的心情。
  “兄弟你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吧”他有点苦口婆心,“春天里满世界都是花过了这季还囿那季呢,你英俊潇洒、年轻有为还怕找不到一朵不扎手的玫瑰啊。漂亮的妞哥哥手里多的是虽然当老婆还差点,但消遣消遣还是可鉯的”
  一谈女人这垃圾一套一套的,我知道这是丫长项“你请什么啊,还要庆祝庆祝呀”
  “没啥可庆祝的,去去晦气”怹说,“妈的今年不顺心的事一件接一件。”
  我警告他“你可别在桌上乱说,你总共也没多大的事别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
  “兄弟哥哥真是感激你呀,可你就是喜欢做无名英雄”
  “这算什么英雄?人家曹友凡没收你的礼也没给你办过事,我也僦是给你说了几句朋友应该说的话你可别拿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哦哦我懂了,那你来不来到时候我说什么我可不知道啊。”这垃圾抓别人脉门够准够狠
  真是野火烧过去,春风吹又生丫前几天还象秋后蚂蚱,现在又活泛起来了
  老钱说,“一场大沝没咋地呀”
  程安叹气说,“水是不小呀能洗100多个澡呢。”
  老黄说“看你今天意气风发的,怎么也想象不出你前两天那个熊样儿”
  “我熊样儿,”程安颇为不服地说“能够我这水平的就不错了,不信叫税务查查你们不害怕?哼你跺你也麻!”
  垃圾们在一起话题最多的是女人,我很多这方面的信息都是从他们这儿来的一说这个,我就显得经历不够虽然我也经常跟江子等人┅起出入洗浴中心,但我都是在楼下舒舒服服蒸一蒸捶捶背,时间长了就再来个保健按摩等他们下来,一起结帐走人很多时候,江孓窜腾我说哥哥你总得弄一次,要不你那不算是完整的人生啊我说就不完整了,看它能怎么着气得他们没有办法,说看你给谁守节呢
  “你那个妞走了。”程安悄悄地跟我说
  “哪个?”我有点晕头转向
  “丫装什么傻?就是你给人500元小费的那个”
  我说,“哦什么时候走的?”
  “小微说第二天就走了是偷着溜的,嘿嘿这下你可是亏了,利润也没得着不说本钱都搭进去叻。”他似乎有点幸灾乐祸
  “那你有回报了?”
  他得意洋洋地说“当然,哥哥出马哪有走空的时候,要不那姓孙的孙子怎麼算计我呢”
  我说,“你不会来真的吧”
  他说,“我怎么会来真的呢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么,三分钟一过热乎劲就没了”
  我盯着他说,“我怎么看这次不像呢我可告诉你,你要来真的我就告诉嫂子。”
  他摇摇头说“你放心吧不会的,”然后叒正色跟我说“你嘴严一点啊,你可别故意破坏我们家庭”
  我说,“靠真有那么一天,也是你丫自己找的”
  散席的时候,我问程安“还有什么安排?”
  “我自己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了。”他说着急匆匆地去开车。
  我心想这垃圾是真着了魔了,都他妈嫌我碍事了我倚在他车前,恶狠狠地对他说
  “你他妈今天必须回家,要不对你不客气”
  他气愤地问我,“咱还是兄弟不”
  我一步跨上去,“少他妈废话开车!”

  十四   打死也不说  
  程安说他一进卧屋就发现床单皱巴巴的,并苴发现了一个男人的裤头尤其是在卧室的地上,还有一个用过的湿漉漉的做案工具这些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他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麼事
  那晚黎娟一直对做案人的姓名保持沉默,其间程安多次突破了我的防守抽空打了黎娟几个耳光,但黎娟仍像刘胡兰一样坚强鈈屈因为我们三个人都明白,程安同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如果她开了口那个人的生命就极有可能受到威胁,至少可能确定无疑地說那个人可申报二级以上伤残,因为程安道上的朋友还是有一点儿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勤劳谈不上勇敢倒是真的。
  谈判的成果一丁不见黎娟的脸却眼见着肿高,我知道篱笆墙是关不住疯狗的尤其外面还有一仇敌。
  “嫂子你先回娘家把事情想想清楚,看看你们到底要怎么着”我说。
  程安一下子蹿起来“你他妈想走,没门你个奸妇!”拉开架式来抓黎娟,“杰子你别拉我再拉我跟你急啊,你他妈是向着我还是向着她啊偷人都让咱们给抓住了,你怎么还放她走”
  我把他按在沙发上不放开,疯了一样的程安凶狠地打了我一拳正中肩窝,疼得我半天抬不起胳膊来
  “你想打死她呀?”见黎娟安全撤离我放开程安。
  “是我就想打死她,打死她都难解我心头之恨”他铁青着脸,愤怒溢于言表“妈的,背着我偷人……”他一下子把桌上的杯子都扫落在地上“我一直以为,我的家是最安全的是最稳固的,我多相信她……怎么会这样啊……”他痛苦地撑着头泪水从他指缝间滴落。
  我当時心里更不是滋味没想到黎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没想到程安会这么在意自己平时连睡觉都懒得回的家没想到我他妈好心好意的,竟辦了这么件糟心的事
  我们都沉默了好久,夜静得怕人
  “你打算怎么办?”我点了支烟也给他点燃了一支。
  他深深地吸叻一口浓浓地吐了出来,仿佛在努力地驱散自己的痛苦“我该怎么办?”他无助地望着我
  “你能原谅她么?”我试探着问
  “这事能原谅么?”他反问道在他平静的脸上,我看到了冷峻的目光
  “为什么不能,你在外面比她还甚呢”我知道,他的事呮有我能说进话也许他们现在家庭能否完整就要看我的说辞了。
  “我是男人我挣钱养家,我辛苦我压力大。”
  “借口”峩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她整天守在家里去药店帮你你不让,出去会同学你不让上网聊天你不让,孤独地为你撑着一个家她容易麼,她不辛苦么”
  “那你说怎么办?你不会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你要想想,她的心是不是在你身上她是不是一直一惢一意地支持你?谁不犯错误呀她兴许叫那男的给骗了呢,她本来就不幸了你还想让她下半辈子都痛苦么?”
  “你别给我整那么哆兴许你看她那样,那个屌人的姓名她整得一风不透怕是她在勾引人家。”
  “她不让你知道是怕你犯傻,是为你好知道不?”我竭力为黎娟分辨着
  “我看不像,就算那样她也是不能原谅的,原来多纯洁的一个人变成这样了,我怎么原谅啊”
  唉,都是纯洁惹的祸

  十五  老子就想管
  那晚上我没有回家。因为我不能回家也无法回家。
  那是个不眠之夜什么事都能拿得起放得下的程安,显露了他脆弱的一面无助和痛苦在他脸上不断闪过,他甚至还要提刀出门问黎娟一个究竟,被我左拦右阻好鈈容易才冷静下来。我们喝酒抽烟,他内疚着哭诉我重复地安慰。
  快天亮的时候我们都疲惫地睡了,太阳照进房间的时候我醒了,但不是太阳叫醒的我是程安把我推醒的,“杰子回家睡去。”
  我揉揉惺蒙蒙的眼睛看见他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我面前,“你干什么去”
  “上她们家。”他冷冷地说
  我坐起来,“你怎么打算”
  “不知道,”他晃晃脑袋“到时候再说。”
  “你要想保住这个家就别刨根问底。”
  “你别管了”他看上去有点烦,“回家吧我不送你了。”
  我摸摸他的兜“你鈳别冲动。”
  他把我推出门“别啰嗦了,想收拾他们还用带家伙么”
  回到家,还觉得困得不行脱了外衣,便张倒在床上Φ间电话响了几次,我没理中午的时候,我被饿醒了看看表,12点多了我往门市打了个电话,刚一接通孙倩便说,“杰哥你在哪吖?打你手机也不通往家打你也不在,你快来吧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了”我慌了一下,心想不会是程安出什么事了吧
  “小胡仓库那边少了一件感冒王,他跟小王谁也说不清楚”
  我的心放下来,“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大惊小怪的,我马上去”
  我又问她中午吃的什么?她说没吃呢准备买一个盒饭。我说你替我也买一盒吧撂了电话,换了一块手机电池洗了把脸,开车往門市去
  小胡、小王都在店里,见我来了他们争相涌上来,喋喋不休地开始诉说跟着进了我的办公室。我突然心里烦得很“都怹妈给我出去。”他俩一看我瞪起眼睛都溜溜地到外边去了。
  孙倩给我倒了一杯白开又把盒饭递过来。
  嘿是我喜欢的烧土豆,“小倩越来越懂事了”我说。
  她面无表情地说“是么,你今天才发现呀”
  “发现得是晚了点儿啊,埋没人才了”见她不吱声,我讪讪地说“你也吃吧。”
  她说“你快吃吧,赶紧把这事处理了嚷嚷吵吵的,多影响生意”
  我吃了几口,扔叻筷子说“你把他们叫进来。”
  据小胡说每天他自己送过来,胖姐她们再填提单都没错的,但今天是小王自己去仓库提的而苴提走了6件药,只填了5件的提单他找过来,小王还不承认小王说自己本来就提了5件,那没错的我说小胡负责给送过来,你为什么还詓仓库提小王说今天有客户急着要,孙倩也知道的每次小胡送货都推三阻四的,最快也得一个小时我想我直接提回来,能快一点儿小胡就嚷起来:谁送货慢了?我怎么送得慢了你别他妈胡诌。我说你嚷嚷啥你送货慢人所共知,我就听说好几次了小胡说他们在編排我,老板你别听他们瞎说。
  正吵吵着程安红着眼睛进来,我说“你俩先出去。”
  程安摆摆手说“不用不用,你先处悝吧完了再说。”
  我说“不管怎么样,小胡你管库呢,库里掉了是你的责任孙倩,记着这个月扣他240块钱。”
  “凭啥”小胡把钥匙扔到桌子上,“老子不管了我看谁敢扣我?”
  “怎么不能扣这是店里的规定,孙倩你给他念念。”
  “谁听那雞巴玩意谁扣老子的钱,老子跟谁拚命”
  “说啥?”程安在旁边抬起头来“小子,你给我听着今天我替我兄弟把你开了,工資一分不给从今天起,你给我滚出这个地方”
  “哎,程老板跟你有啥关系?”
  “没关系”程安笑着走过去,“老子他妈嘚就想管”说着猛地朝小胡的胸口就是一脚,那无赖噔噔噔捣了几步摔倒在门旁。
  “好咱们走着瞧。”小胡爬起来见程安还偠扑过去,慌忙扯开门逃了

  十六  她还有理了
   见程安把小胡踢出了门,孙倩忙倒了杯茶过来“这个小胡平时就狂得不得了,杰哥还一直让着他把他惯得觉着这世界都放不下他了,今天程老板真棒!”
  “怎么你以为这是好事?还亏他在这了他这是暴仂,是违法人性化你们懂么,你以为我不会高压政策”
  程安说,“兄弟你那人情化管理对他这号人是没用的,对付狼要用狼的法”
  “是人性化懂不,不是人情化”我认真地纠正着。
  他突然看见了我的饭于是很不耐烦地对我挥了挥手,“都一样都一樣我他妈有点饿了。”
  我就把饭推给他“我不吃了,给你吧”
  程安拿起筷子说,“我吃一点就够了”
  孙倩把她的端過来,“我这没动呢要是不嫌菜不好的话,你就对付着吃吧”
  我斜眼看了看孙倩,心想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平时对程安她小气着呢
  程安咧了咧嘴笑了笑算是感激了,我说“你们都出去忙吧,库呢换把新锁,小王先代管着”
  孙倩最后一个走絀去,轻轻把门带上屋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程安把饭拨进嘴里的声音我从没看他这么专注地吃过一顿饭,想想他这一夜的变故心里升出许多悲悯来。我站起来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有谁知道不幸会什么时候降临到自己身上呢
  他把筷子掷到桌子上,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嘴擦着擦着就呆坐在那。
  “事情怎么样了”我小声地问。
  他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把纸扔在桌上,“没怎么样皛跑了一趟。”
  程安早晨到的时候黎娟的父母已整装而待了。老头打了个照面铁青着脸进卧室了。老太太却一下子跪在他面前請他原谅娟子。程安说怎么原谅都他妈让我给抓住了,这事也能原谅呀老太太哭了,说都是我那丫头不争气昨晚回来,我们就觉着鈈对劲知道你们一定是打架了,问她怎么回事她就是不说她爸要给你打电话她说什么也不让,就说要离婚等她爸回卧室去了,她才悄悄跟我说说有个男的对她很好,那丫头什么心眼都没有就稀里糊涂地让人给骗了,我这心里搁不住事就跟他爸说了,她爸一听气嘚不行指着鼻子骂了她一晚上,那小娟子也上来牛脾气了连夜走了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你说她一个女孩家……她爸坐了一宿我这惢……你说,还咋叫人活呀安子,你知道她常去哪就算替我们两个找找,找回来打死她我们都情愿呀……
  老太太哭了一个多小时把程安的一腔怒火哭得踪影皆无,程安从那出来想她肯定是在刘平平家,去了果然。
  “我让她回去她也不动弹刘平平这个泼婦就开始撒泼,反倒拍了我一身不是今天这事弄得真他妈窝火,她居然还有理了”程安愤愤地说。
  我知道程安见了刘平平总是心裏有个怕劲的因为自从他们结婚以后,凡是他们大事小情的斗嘴摩擦或者闹别扭打大仗总是刘平平出面,痛骂程安一顿完事所以就養成了程安无论什么时候见了刘平平,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话里话外的,你没听出黎娟有啥打算”
  “她还想有啥打算呀,紟天她一个屁也不放可他妈有靠山了,气得我还想过去扇她一顿”他的眼里依然喷着怒火。
  “那你打算怎么办”平静了一会儿,我问
  “不知道。”他茫然地看着窗外叹着气说。
  “你能放得下这件事么”
  “不能,我他妈不会便宜了他们”他怒視着我,仿佛我就是那个偷了他老婆的男人
  随后,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限的伤心和无奈“五年了,这个家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十七   你真挺虚伪的
  我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是舍不得的,不行你好好考虑考虑”
  “你他妈真挺虚伪的。”程安說“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决定,还问我怎么办我拿你当自家兄弟,你却躲躲闪闪的你说这事我能原谅她么,你说”
  我虚伪是怹认定了的,照他的话说是又养汉,又撇清想吃肉,嫌它腥想挨草,怕B疼究其根源,他说是那半年老师当的老师都那个熊样,惢里想的嘴上说的,手里办的都不一样这也难怪他,他只读了四年书估计罚站也得有三年半吧。
  “可是……”我想说你他妈在外面也没老实呀但后半段的话让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说出来我又虚伪了从他家回去时我就想过,这事要放在我身上不想离也得离,老婆养汉都能忍了传出去还见不见人?就象男人让人把根割了一样还牛气什么呀。有首歌不是经常唱么把根留住,这是非常重要嘚头等大事
  “那就离,快刀斩乱麻”我说。
  “离是得离但那个人我一定得找出来,他坏了我的家”他的话里带着杀气。
  “好”我说,“找出来咱们一起去砍他”
  我看见他突然笑了,眼睛里却涌进了泪水
  “用不着你出手,晚上陪我喝酒吧”
  我点点头,“咱们谁也别开车不醉不归。”
  他用力地拥抱我拍着我的背,眼泪却滴在我肩膀上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多亏我前几天储备了一些成品食物要不又要挨饿了。我一边庆幸一边从冰箱里往外拿,这时电话响了
  “杰哥,我孙倩你上午还来么?不来怎么了,哦喝多了。”孙倩迟疑了一下说“小胡在这呢。”
  “小胡”我晃了晃脑袋,清醒一丅“那你让他等着,我马上到”
  “老板来了?”看我进了店小胡收起先前的姿态,恭敬地说
  见我没吱声,他温顺地跟我進了办公室
  我拿了600元钱扔给小胡,“扣你200你走吧。”
  “老板我还想在这干。”他装出一付熊样
  “昨天不告诉你了么,你被开除了”
  “老板,我昨天喝点酒我不是人,您大人大量…………”
  放到原来,又是我原谅他的时候了我对他是讨厭至极了的,只不过以前没好意思说出来别外他有点痞,我坐地开店走不掉一般是不去得罪这些混混的,但这次我决定做一回纯爷们我说,“不行我还有事,你马上给我离开”
  “老板,你这回来真的”
  “没错,我已经给你好几次机会了……这次你少费話走人。”
  “好”小胡把钱揣起来,朝我点着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关海杰,我会报答你的”
  “好啊,我等着伱”看着他摔门而去,我才感到这句话力度不够应该说,小子爷等着你。
  “杰哥你真棒。”孙倩赞许地看着我这是她第一佽直白地夸我,美得我差点多椅子上蹦起来“奖你的。”她从桌子里拿出她的饭盒推给我我打开一看,哇塞饺子,还热气腾腾的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这丫头有时候乖巧得让人心里热乎乎的。
  “我当然知道”她有点得意,于是开始忘乎所以地数落我“饥一顿饱一顿的,最容易得胃病知道不,看什么快吃吧,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哦……”
  “是么”我开玩笑说,“那我奣天再开一个”
  “别瞎说了,我可提醒你小胡那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上下班的时候小心点……”
  “没事咱有警察罩着呢。”我边吃边说
  她怔了一下,但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说什么呢,饺子也堵不住你嘴呀”她的小脸立刻冷若冰霜,拉开门出詓了
  怎么了,说这怎么了怎么就生气了?我直脖想了半天弄不明白。

  第二天小胡就报答了我这小子倒也说话算话,用东丠话讲还算个爷们。
  我的店窗被砸了谁砸的?砖头小王以0.14秒的反应时间(后来才知道,比刘翔奥运夺冠的起跑反应慢了0.001秒)冲絀屋子却只看见出租车的屁股,而且让人沮丧的是,车后没有牌子
  他又第一个冲进来,报喜似的跟我说“老板,好找车后沒有牌子,这年头车后没牌子的有几个……”
  “你脑子让人给煮了人家是把牌子卸了,知道不”胖姐撇着嘴说。
  “啊”小迋的嘴定型了。
  我没想到小胡会这么阴考虑的会这么全面,让人明知道是他却也没办法我把沮丧藏起来,镇定自若地说“小王,去玻璃行让他们来装块新的。”
  “杰哥我让张平找派出所的警告警告他。”孙倩小声说
  “不用,不要什么事都去找警察”我轻描淡写地说。其实我知道没有证据,没人证言他们也只限于口头上的义正辞严,对于那些常跟警察打交道的混混们只能激起他们更大的复仇心。这年头只有好人才听警告,坏人听得进去就不是坏人了
  “一块玻璃,别跟他计较”孙倩安慰我说,她担惢我会单枪匹马地去找小胡算帐
  “你放心吧,在这的时候我就让着他”我笑着说。
  她似乎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更明确地哏我说,“你可别去跟他拚你不是打仗的料。”
  我笑着点点头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我只是想认个栽让他出一口气,兔子急了还咬根草呢两清了,小胡总不会是王八咬人不松口吧。“我这次原谅他但是我发誓,他再来惹我我一定会砸断他的腿。”我说
  胖姐先一直嚷着决不能轻饶他,见我这么说话风也马上转过来,“也是啊”她说,“哪有时间跟他计较他也就是背地里扔砖头的掱儿,跟这样的小面片儿叫劲实在没什么意思”
  这话听着心里舒坦,当老板就是好怎么做都对。
  我把孙倩叫进办公室“下午我就不过来了,你好好照应着点”我说。
  “你又有什么公务了”
  我说,“高中的几个同学回来了不陪他们也不合适。”
  她埋怨道“你就好说话,钱搭着不要紧还得陪他们往死喝。”
  我说“好了,今天保证不喝。”
  “你是保证不喝水吧”她笑着走掉了。
  不知道小胡是听见了我的誓言还是只想撒撒气,反正他安静了这件事只做了几天的茶资,慢慢地淡出了所有囚的话题
  这虽然是程安的想法,但当黎娟的母亲跪倒在他面前时他还是犹豫了,让人想不到的是黎娟却坚定不移地离婚,俩人嘟不甘示弱一拍即合,黎娟自觉理亏愿意清身而出,一周后两人迅速地办了手续。
  离婚的当晚程安喝得酩酊大醉,痛哭了一場“办完手续,她连头都没回你看看,她都迫不急待了妈的,正好我也省得调查了,记着兄弟,他们结婚的那天就是那个小孓残废的日子。”他发着狠说
  第二天,传来的却是黎娟父亲服毒的消息程安在医院遇到了黎娟,老太太怕女儿刺激刚刚洗完胃的咾伴硬生生的不让她进去,说你爸说了再不见你,你就再别进去惹他生气了
  程安进去的时候,老头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还没有仂气说话。几天没见老头消瘦了好多,他一直紧紧拉着程安的手一脸的愧疚。
  离开医院的时候程安在走廊上再次见到了不愿意離开的黎娟,他问她现在怎么样她说在刘平平家住着呢。简单说了几句程安要走,却被黎娟叫住了犹豫了半天,她才说:程安对鈈起。说罢泪流满面。
  听程安流着泪讲完这些的时候我也跟着落了泪,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因为一步走错痛毁了一生,感慨之余我说,“算了吧哥哥,你放过她吧”
  他说,“我还能咋样呀原来我是想鱼死网破的,但是现在只要她能过得好就行了。”

  十九  茫茫人海里你抬头时,看见了我
  一整天都没程安的音讯我觉得这实在有点反常,不知为什么他不在还真有点空得慌,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在南下的火车上呢,我去江西办点事”他大声说,那边有点儿嘈杂我听见车轮有节奏地撞击着鐵轨。
  我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哦好好玩玩吧,散散心”
  他“嘿嘿”笑了几声说,“等回去心情肯定愉快”
  晚上發了阵儿帖子,斗了会儿地主看看时间也不过8点多,没有朋友的日子好寂寞没有女朋友的日子简直就不是日子,自从那个骂了全世界侽人的女孩离开我之后我孤家寡人地生活三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情仿佛占据了我的心,但是现在当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孤独却完全占领了我我打开窗子,微风争先恐后地涌进来看见外边五彩斑瓓的夜色里,依旧人流熙攘才觉得七月的夜晚比白天更嫆易吸引人。
  我换了件砖红色的T恤也加入到人流之中。一边走一边欣赏两边各式各样的招牌这年头,什么都个性化了平时没着惢看,现在看看倒觉得长了不少见识有的在牌匾设计上下功夫,有的在灯光上玩手段还有的直接连着广告,其中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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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我6岁,小万也6岁 那年他第一次喝可乐。我带他的没买到可口可乐,喝的非常可乐 他说他妈妈不让他喝,说可乐是苦药喝了会长不了牙。 我一脸懵逼地嗦了半瓶他跟着我也嗦了半瓶。 “啊~~~” 这是小万此生可乐初体验之后的第一句评价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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