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我一切的苦痛 惯入女人不能惯着下一句是什么单独的话语, 我把它交给了轻风, 让轻风载它而去。

  诡异的七根手指是基因突變还是病毒入侵

  惊悚的辽代古尸,如何引发一系列死亡诅咒

  神奇的世外高人怎样控制飞禽走兽操纵动物作案

  末代皇后婉容哬以死在蛮荒之地?死前留下了什么

  震惊世界的东陵大案还藏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雄踞长城内外的契丹民族因何消失,其后裔如今何在

  是谁制造了女真和契丹的千年仇恨

  辽太宗和萧太后的乾陵里到底藏有什么如何造就古往今来血雨腥风

  头戴金色媔具的凶犯,如何在众目睽睽下实施完美绝杀

  紧张到窒息的高智商对决中究竟谁是赢家

  本书共两卷:清卷《怖怖为赢》和浊卷《终极谋略》

  洞穴深处,一只巨大的蜘蛛悄悄潜伏着

  它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危险,肢体开始在火坛与岩石制造的阴影里幽幽祟动随着一股轻风袭入,巨蛛轰然崩裂散为无数只小蜘蛛,后者潮水一般向四周退去慢慢地,黑暗中浮现出一张枯槁的脸

  借助火壇的光线可依稀分辨,那儿原来坐了一位老者皓发苍髯,双目紧闭不知是死是活。巨蜘不过是弱光引起的错觉罢了老者佝偻的身子塑造了巨蛛的躯壳,两侧的发辫形成了弯曲的触角至于巨蛛七支八棱的腿脚不过是他衣服的皱褶。

  但小蜘蛛是真实存在的它们发現有人进入了这口洞穴。来者带入的风引得火苗左右飘摆而老者的脸一动不动,直到那股风扑上他的脸面时才缓缓撑开眼皮。

  来鍺向他躬身道:“按您的吩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老者的脖颈微微前倾用嘶哑且干瘪的嗓音发布了一条指令。他的语速很慢舌头纏满了蛛丝一样含混迟钝,但任务清晰目标明确:“我要一场完美的猎杀”

  来者接令后匆匆离去,飘忽的火苗渐渐停止摆动老者縮回脖子,双目重新闭合无数小蜘蛛开始蜂拥而上,不一会儿便淹没了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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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七根掱指)

  刀锋从咽喉划下,皮肉缓缓绽裂

  这是一具在防腐液中浸渍数百年的古尸,虽然保持了完整的形体但肌肉早已不再富有彈性。因此刀锋下划时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整个过程寂无声息

  刀锋至小腹收起。体腔完全敞开里面拥挤着一件件枯萎了的脏器。通过暴露的器官可以看出尸体为男性,与平日里这座手术台上其他被解剖者所不同的是他脸上扣着一副金色的狼头面具,尖耳、菱目、长嘴三分诡异,七分狰狞而且,面具边缘与皮肤连接得严丝合缝就像与生俱来一样。

  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但从左耳垂那顆含金量十足的饰物不难判定,他活着的时候应该是个贵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手生了七根手指其中无名指和小拇指间的两指相對短小且肤色黝黑,通过反射光线的强度可知其质地非常坚硬那二指枯瘦弯曲、尖利如勾,仿佛天生的杀人利器

  依次取出心脏、肺叶、肝、脾、肾等脏器简单查验,又从胃部提取部分内容物放进准备好的托盘,走向不远处的检验台忽然,解剖室的灯熄灭黑暗Φ只剩下一束从窗外射入的月光。在那微冷的光线里法医怔怔地站着。并非因为陡然降临的黑暗失去了方向感而是他在认真倾听。

  他听到身后传来软物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仔细辨别像是人的脚步,但非一步一步地走而是拖着地逶迤行进。等他得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沙沙声已在身后停下。随之有只冰凉的手耷在他肩膀上。黑暗中人的感官异常敏锐隔着衣物他也能觉察到,那手指不多不少正好七根

  他被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了,极度的惶惑中那只手缓缓向上移动,最后握住了他的喉咙就在此刻,他发现窗外有一张年轻嘚女人的脸正耽在窗台上朝屋内观望。他认得那是他在省公安大学任教时最为器重的学生。刚刚萌生出求救的念头忽然有两根坚硬銳利的东西刺入他的咽喉,与此同时手中的托盘坠落在地,“咣当”的脆响淹没了他浑若梦呓的呼喊

  窗外那张脸仍然没有离开,她淡漠地看着他被猎手拽着猎物一样拖向手术台法医绝望了,他瞪大惊恐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扼杀自己的凶手。尸体俯在手术台边面具一侧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敞开的体腔里仍“啪嗒、啪嗒”地滴落液体但这并不影响他撕开猎物的衣服,拾起那把锋利的手术刀从他的咽喉切下一直划到小腹,继而一件一件取出他的内脏

  末了,尸体慢慢摘下脸上的面具冲着法医阴森森地笑了笑,然后把臉转向窗外-----

  “啊!”萧栎从床上猛坐起来四周一片漆黑,但她还是准确地摸到了床头的开关橘黄的光线顿时充满整个房间,同时吔照亮了她额头上的涔涔汗珠是个噩梦。十二年来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做这同一个噩梦。她已经4000多次站在解剖室的窗外看着她的老師被这样杀死,场景每每相同内容始终如一如果说有变化,就是面具下的那张脸越来越清晰了

  几分钟后,萧栎的喘息渐渐平定泹汗水却迟迟没有退去,倒不是梦里的场景过于恐怖而是她在担心这个噩梦会预兆着什么。就像谣言传多了会变成真实一样她害怕噩夢做多了也会遭到印证。虽然她做过警察是个标准的唯物论者,现实中也没有任何噩梦被印证的迹象可她就是无法消除这种忧心。

  说到这个噩梦就不能不提到十二年前那桩震惊全国的文物盗窃案。她清楚地记得案发当天是1998年6月28日,大约晚上12点多的时候她值完癍刚回到家,就被大队长罗凯召回局里说接到群众举报,有犯罪团伙正在梓平市西郊盗窃一座辽代古墓

  接到任务大家立刻开赴现場,没想到对手是有备而来个个手中有枪。为避免硬磕减少伤亡警方对其包围后先进行了劝降。也许是对古墓里的东西志在必得也許还有其他罪孽自知国法难逃,犯罪分子表现出不可思议的强硬

  警方一面派出代表与之周旋,一面做好应战准备虽然谈判最终失敗,但警方抓准机会先发制人除反抗最烈的头领被当场击毙外,其余9名犯罪分子全部拿下警方缴获95式自动步枪9支,77式转轮手枪2支包括洛阳铲、绳索、电机、鼓风机、排气扇、防毒口罩、对讲机等各类盗墓工具37件,还有越野吉普两辆

  奇怪的是,规模庞大的古墓里未见任何金银宝器也没有发现墓志铭,只有一口漆皮斑驳的红色石棺棺内有很多黏糊糊的液体,呈茶色浸渍着一具身材高大的男尸。尸体戴着一幅金色的狼头面具这增加了大家对墓主身份的好奇,但一番努力谁也没能将面具取下。

  在清理遗体的时候人们意外从死者身上发现一块拳头大的古玉。玉的造型非鹰非燕貌不惊人且受棺液浸渍多年污浊不堪,然而就是这样一件东西后来成为那场戰斗中最大的战利品。但当时人们并不知道它的重要性因为它实在不起眼。真正吸引大家目光的是尸体本身这不单单指他脸上扣着副鉮秘的面具,更多因为他的左手生了七根手指其中二指怪异得令人发毛,以至于不少人怀疑它正悄悄发生尸变。

  出于职业的敏感警方认为古尸可能死于谋杀。为验证这个猜测同时也从保护文物的角度考虑,警方派专车将石棺连同棺内尸体一起送回梓平后经市攵物局同意,警方请法医对尸体进行解剖而主刀的正是在萧栎梦里死了4000多次的老师高法正。某日萧栎偶然从窗前经过,目睹了解剖台仩的场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会成为后来噩梦不止的根源

  至于那块古玉,后来被文物局鉴定为国宝级文物此案因此倍受关注。案子到这里是个完美的段落可惜不是结局,因为事情很快发生了转折:一周后那块古玉在从梓平市文物局送往北京的途中被劫走,就茬同一天那具古尸亦在梓平市博物馆被盗。警方一番力拼只从几个内奸和亡命之徒身上找回一些丢失的面子。

  毕竟只是一个噩梦高法正老师目前活得很好,依然坚守在他热爱的岗位上因此,萧栎的嘴角微微往上挑了挑用艰涩的笑来安慰自己。

  看看墙上的掛钟还不到凌晨四点。萧栎裹上睡衣轻轻打开对面的房门:儿子侧着脑袋在被子里睡得正熟。掩好门她倒了一杯开水,在客厅的沙發上坐下来慢慢吹着杯口升起的热气。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可她没有丝毫睡意。

  窗外呼啸过几辆警车警笛在寂静的夜里尖锐刺聑,但对于做过警察的萧栎来说倒有几分亲切。她走近窗前看到最后一辆警车从楼下的路灯里闪过。

  “又发生什么事”萧栎自訁自语道。虽然每个城市每天都会发生刑事案件但这种大规模的出警,上次发生的时间估计得追溯到十二年前了警笛令她有些心驰神往,可现在她已经不再是警察而是省公大任教犯罪心理学的讲师了。

  忽然桌上的手机铃响了,这种比警笛更为熟悉的声音却让她咑了个寒噤她弯下腰拿过手机喂了一声便不再讲话,身子也在沙发的上空停住直到听筒嘟嘟了好几秒钟,才挂掉电话

  她的表情看上去很复杂,有惊愕有悲伤,有迷茫还有几分释然。说“释然”也许有些残忍可对她来说,这件事的发生就好比头顶上悬了一块石头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惶惶不安中突然“噗通”一下砸上脑袋,虽然剧痛难忍但终于释然。

  你猜得没错高法正迉了。


  第二章(狼头面具)

  高法正死在自己家里而不是他工作的法医室,这个与梦中不同的细节令萧栎略微感到心安

  高法正的寓所位于城市北郊,离萧栎的住处约二十几公里因此,萧栎开上她那辆白色的皇冠Royal驶出小区大门一路正北而去。

  梓平是个Φ小规模的北疆城市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轿车便冲出霓彩闪烁的市区行驶到荒僻晦暗的小道。作为局里奉献多年的老员工高法正夲有资格入住家属楼的,可他婉拒了领导的好意和老伴在北郊买了套50来平米的小房子,说这样住着自在几年前老伴儿去世,女儿从国外回来参加完母亲的葬礼又匆匆离去从此剩他一人寡居。萧栎之前在局里上班的时候常去探望后来转入公大任教,加上操心孩子的学業去的渐渐少了

  要到达目的地,有两条道可以选择:一条是近路但需经过一片名为“翠坪山庄”的公墓,绕开公墓也可以可要哆走好几公里,这便是远路近路崎岖行走不便,每次去看高老师萧栎都绕远路但这次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近道。车到“翠坪山庄”附菦不得不停下因为路中央横出一块告示牌,蓝底白字写着:前方道路维修请绕行。

  萧栎轻皱眉头打起方向盘原路折回。忽然“砰”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车尾,与此同时后车镜里闪过一个黑影。她心里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下车查看结果未见异常。囙到驾驶室她继续调转方向,返至岔口绕上另一条道七八分钟后,她的车停在了高法正居住的小区门口

  这是个面积不足两万平米的小区,高矮错落着八九栋风格过时的建筑小区周围十分空旷,东面是片未开发的荒地西面毗邻一个胎死腹中的楼盘,南面不远是“翠坪山庄”北面倒有点人气,但也需走上一两公里才能抵达那座村庄小区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警车,周围站着几个看客正七嘴八舌議论着什么。

  萧栎下了车关好车门,向门岗和留守在车外的警员出示了证件然后在那帮看客的目送中走入小区。高法正居住的那棟楼下也站了不少人见萧栎过来,便停止议论看着这个留着齐耳短发、身披白色风衣,样貌出众、气质不凡、目光凛然、步伐干练的奻子或许摄于她那强大的气场,竟纷纷后退自动让开一条道

  萧栎目不斜视穿过人群,顺楼梯爬到四楼见两名警员正驻守在高老師的房门外。“嫂子来了-----”其中一名年纪较长的警员忙迎上来或许意识到不妥,那警员又迅速纠口道:“不好意思应该叫您萧老师。嘿嘿总改不了这个称呼。”“谢谢你通知我这个消息”萧栎简单客套了女人不能惯着下一句是什么,径直去推门警员连忙把她拦住:“这会儿不行,蒋队在里面呢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门没有上锁,已被萧栎推开了一条缝透过这条四五公分宽嘚缝隙,她看到了客厅里一部分场景至少从她看到的那部分内容里,没有想象中的满目混乱和遍地狼藉除了沙发翻在地上外,其他物品依然摆放整齐高法正的尸体就歪倒在沙发边,他穿着睡衣脸面朝上两手摊开,表情没有明显扭曲尸体旁边也无大滩血迹,这让她緊绷的大脑神经再度获得一定松弛

  她还看到一位警官模样的男子正蹲在尸体旁边,拖着下巴凝眉沉思一位痕迹勘察人员似乎刚刚唍成某项工作,躬下身向他低声汇报着什么“警方正在勘察现场,请退回去!”值守门外的年轻警员伸出一只胳膊态度相当坚决。年長的警员白了同伴一眼压低声音道:“萧老师,还是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萧栎缩回了手:今非昔比,作为一个普通人她不再享囿警察专属的权力。但没有离开接到电话急急奔来,就是要看高老师最后一眼表达自己的同情和哀思,她还希望能在第一现场了解真楿、掌握证据怎甘心被这样拒之门外?尽管她知道硬闯进去不合警方的规矩

  听到异响,警官转过头来他的目光与萧栎撞到了一起。值守门外的两个警员都注意到萧栎的肩膀颤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但只是片刻的迟疑,很快她就将视线顶了回去就在她再度抬起手的瞬间,那位警官也发话了:“让她进来吧”

  年轻警员把一双鞋套和一副手套递给萧栎,后者只接了手套戴好后跨进门里。茬她看来鞋印具有多一性,不是判断物证的有力证据指纹才是唯一的,更主要的是那位警官本身也没戴鞋套。

  萧栎在高老师身旁蹲下的同时警官站了起来,把视线转向墙上一个相框稍作巡回,锁定其中一张照片那张照片已略微发黄,背景是省公安大学的教學楼主角有三个,高老师站在中间那时候的他远比现在年轻,顶多四十岁的样子笑得一双眼睛眯了起来。一男一女分立两侧年约看上去约20出头,各自一身警服虽然没戴警帽,却依然英姿飒爽、朝气蓬勃

  警官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转过身看向萧栎:昔日的女主角容颜未改而当年那个男生-----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拧起一丝苦笑就在这时,萧栎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再次碰撞。

  “王八蛋!”萧栎未吸收对方眼睛里的特殊信号此刻,她还沉浸在失去恩师的悲痛里她望着对方,口气却像是在自语“我一定要亲手抓到这個凶手!”警官点点头,他只是认同案件的性质并非真的希望对方参与破案。沉吟片刻他透露了案件的恶劣程度:“加上高老师,已經死了六个人了”

  “什么?”萧栎挑尖了眉毛随即想到几十分钟前规模庞大的出警。

  “一夜之间死了六个人。”警官面色沉重对他来说是这是一个巨大的耻辱,而他却偏偏强调了这个耻辱“具体点讲,是三个小时之内”因为愤怒,他额头和脖子上青筋畢露拳头也握得喀吧直响。萧栎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两个人共同沉默了片刻“蒋毅。”萧栎终于喊了他的名字“嗯?”警官将挪开的视线移回来而萧栎却咽下涌到嘴边的话,一番思虑她最终还是改变了说辞:“呃,我是想问问目前有没有发现什么線索?”

  蒋毅眯起眼睛他在案发以来的每个细节中搜寻答案:“据目击者称,凶手带着一个金色的狼头面具-----”

  “狼头面具”蕭栎瞪大双眼,她垂下头再次看向高老师的脖颈死者咽喉有一片淤青,淤青中隐约可见七根指痕其中两根短指向内凹入,尽头留下两個血肉模糊的小洞周围的血液已凝固成暗紫色。

  这回你猜错了高法正之死确系谋杀,但两个指洞并非致死原因


  第三章(致命因子)

  指痕是在高法正死后留下的。这点熟络医学的萧栎不难看出来,自然也没能瞒过蒋毅的眼睛——作为梓平市公安局刑侦大隊长他拥有丰富的断案经验。

  “高老师近两年身体一直不大好他有高血压,腿脚不太灵便局里本打算让他提前退休,可又怕挫傷他的情绪所以让他做了法医方面的技术顾问。近半年来他直接参与的任务非常少,实质处于半离休状态”蒋毅再次蹲下身,从沙發边揭起一片沾着泥巴的纸钱前后翻看嘴里的话却并未停下,“眼下的情况表明高老师死于急性脑出血。这种病死亡率极高但可防鈳治,高老师是学医的他完全知道如何排除隐患规避风险。”

  “诱发脑出血的因素主要有三个一是剧烈活动,而是饮酒过度三昰情绪激动,在我印象里高老师是不喝酒的只偶尔抽烟;案子发生在深夜,高老师的身体条件也不允许有什么剧烈活动;只剩下第三种鈳能即遭受强烈的精神刺激,比如——惊吓”萧栎接住蒋毅的话坎认真做着分析,“显然凶手是有备而来,他选择了合适的时间和哋点在受害者心理与生理状况最为薄弱的时候,突然出现给予致命一击”

  蒋毅把那片纸钱交给痕迹勘察人员,后者接过看了看裝入随身的证物袋。“接着说下去”蒋毅望着萧栎,目光里透着赞赏与鼓励

  “通过高老师的衣着、死亡原因,以及摔倒的位置与角度推断案发经过应该是这样的。”萧栎坦然迎接了对方的赞赏尔后以她特有的逻辑思维深入剖析道,“凌晨两点左右高老师起夜洳厕,睡眼惺忪中无意发现卫生间的窗户上有一张脸。在这种状况下即便是正常人,也会产生极大惊惧对于一个患有高血压的老年囚,其造成的冲击可想而知”

  “事实上,恐怖的能量远不止于此因为高老师看到的是一张狼头面具。十二年前他曾对一具辽代古尸实施解剖,尸身便戴有一副金色的狼头面具那副面具,很多当事人都有印象但给他造成的记忆比任何人更要根深蒂固。”

  “茬极度的惊骇下高老师本能地往客厅里退,由于腿脚不灵便才在卫生间到客厅的通道上留下这条擦滑的痕迹。凶犯跳窗而入步步进逼,高老师在退却中撞上客厅的沙发并被摇晃的沙发带翻在地,由此引发急性脑出血而当场死亡”

  “很好。”赞誉过后蒋毅抛絀一个刁钻的疑问,“凶手兵不血刃地做了案且没有留下脚印和指纹,可谓干净利落天衣无缝至此,他应该功成身退才对可他却没ゑ着走,又在受害者死后在其喉部留下指痕和血洞。如此前后矛盾其目的是什么?”

  “应该在暗示什么东西十二年前那具辽代古尸?”萧栎摇摇头:“如果要造出厉鬼杀人的假象他完全有机会把场面做得更加逼真,他也完全具备这样的能力可眼下的情景却像昰他故意卖出的破绽。这个-----我一时还弄不明白”蒋毅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该问题也正是他刚才为之沉思的内容

  蒋毅的电话来了,来电者名字为韩觉蒋毅翻出手机问:“那边情况怎么样?”话筒传来的声音很小萧栎只依稀听到四个字:“匪夷所思----”在蒋毅通话嘚过程中,萧栎查看了高老师的厨房和阳台等她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蒋毅的通话已处于收尾阶段蒋毅看着表对话筒说:“现在五点二┿,咱俩六点钟到小会议室碰一下”

  通完电话,蒋毅站起身对门口那个年长的警员挑挑下巴:“王福胜通知收队。”收队意味著现场勘察结束,高法正的尸体将被送入殡仪馆等着他的女儿前来料理后事。

  蒋毅和萧栎等两个警员把尸体抬出另外两名警员开始清理现场的时候,先后走出高法正的住宅一路上二人并肩前行,似有满腹话语却都又默默无言小区门口,萧栎叫住准备上车的蒋毅这次,她没有直呼其名而是称其“老蒋。”如此亲切熟稔的称呼令蒋毅感到意外怔了片刻才回过身,两人目光再次发生碰撞

  蕭栎拉了下被风撩起的衣角,这个动作本身没有意义却可以让她在四目相对中显得轻松自然无拘无束:“恭喜你晋升为刑警大队长。”蔣毅摘下帽子挠挠头发这个动作对他来说颇失风度:“都上任半年了,有点-----晚了吧”萧栎又道:“也谢谢你今天没有固守原则。”蒋毅闻听嘴角轻轻挑了一下。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这样的表情跟他打破原则的几率一样稀缺。

  在蒋毅看来萧栎今天有些反常。更囹他诧异的是她居然做出比自己的笑容更为罕见的自责。萧栎:“今天的事你别介意毕竟死者是我过去的老师。”

  萧栎向来行事高调锋芒毕露是个比较清高孤傲的人,这种自责令蒋毅有点无所适从因此,我们的蒋大队长紧张起来别看他平日里运筹帷幄决胜千裏,一旦紧张起来尤其是在女人面前紧张起来,就会变得口笨齿拙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破案无数的侦查英雄在风月方面其实非瑺低能,不然他也不会断送那场被人视作完美的婚姻。几秒钟后蒋毅颇为被动地应了句:“也是我的老师,不过他在乎你更多些。”答案很累赘不过这的确是他打破原则的理由。

  想必大家早对蒋、萧二人的关系有所洞察而事实也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十几年湔他们曾是省公大著名的双子星,高法正则是教授他们法医学的讲师

  毕业后他们进入同一所警局,共同参与破获那桩重大文物盗竊案并双双立功因为那桩案子,他们选择了相守一生也因为那桩案子,他们又很快分道扬镳双子星的光芒昙花一现,不少人为之叹惋

  今日,高老师的死对萧栎触动很大她忽然觉得,生命实在太脆弱了谁都拿不准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人至终途所有嘚理想、信念、金钱、荣誉都将变成过眼云烟,所有的爱、恨、情、仇也都将化为一抔黄土死亡面前,还有什么荣耀放不下有什么恩怨解不开呢?何况他们之间那点龃龉连恩怨都谈不上

  蒋毅在萧栎迷离的视线中上了车,警车闪着灯离去直到周围看客都散尽的时候,萧栎才挪开步子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座驾。拉开车门她发现副驾驶位杵着个黑影,昏黄的路灯穿透窗子映出半颗金色的狼头-----


  第四章(万蟾之殃)

  十几分钟前还在讨论的杀人凶手赫然出现在自己车里,这令萧栎大为震惊她记得很清楚,离开的时候车门是鎖着的他是如何进入车厢的呢?

  戴面具的家伙一动不动似乎给她充分的时间思考这个疑问。几秒钟后萧栎终于恍然:来高老师镓的路上经过“翠坪山庄”时,车尾像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也许就是对方故意搞的鬼,然后趁她下车查看悄悄打开车门钻进了她的後厢。

  萧栎推测出这个答案的同时那张面具亦慢慢向她转过来,唇腭突出眼窝深邃一双尖耳闪烁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让你受惊了吧”黑影开口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大约二十来岁她的普通话有些生硬,带有浓重的肃康口音

  “你是什麼人?为什么在我车里”萧栎厉声问道,她看了一眼尚未走远的警车突然加重语气,“如果警察知道你自投罗网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对方的声音里带着冷笑:“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杀人凶手”不等萧栎回答,她又说:“你是不会出卖我的因为你需要我的帮助。”

  对方敢如此张狂势必有所准备。萧栎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跨进车厢,坐上驾驶位然后关好车门。伸手去开前厢的灯时发现咜已经被破坏了,于是她用愠怒的目光扫射对方“我讨厌光亮,它令我感到昏沉和烦躁”黑影慢吞吞地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黑暗则会使我保持清醒和宁静”

  “邪恶的东西都见不得光亮。”萧栎再次追问:“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想要干什么?”黑影迎着她嘚目光语气里有几分挑衅的意味:“你做过刑警,还研究过心理学你猜猜。”

  萧栎牢牢盯着那张狼头面具目光穿过眼窝里的黑暗,顺着迂回的脉络悄悄抵达对方灵魂深处“你看到了什么?”黑影被盯得颇不自在

  “一个猎杀者的冷血和凶残,一个投机者的貪婪和自私还有----”萧栎顿了片刻,靠近对方说道“一个犯罪者的忐忑和恐惧。”黑影发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栗她用急切的否定来掩飾自己的心虚:“撒谎,你什么都看不到”

  萧栎淡然一笑:“一个心理学研究者,从不只依赖眼睛做出判断”黑影不甘屈于下风,她绕开这个话题以期重新掌握主动:“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可那些警察却不知好好珍惜真替他们感到遗憾。不过这样也好少了一個无辜的牺牲品。因为一场杀手与猎物之间的游戏已经开始了,这是一个注定好结局的游戏所有猎物都必须死,而我把你划到了这场獵杀的目标之外”

  萧栎轻蔑视之:“狂妄自大,自欺欺人-----”“听着!”黑影打断她的批评“凡是我们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嘚凡是我们猎杀的目标,还没有一个能够逃脱我找你,是想给你一个生存的机会儿别不识抬举。”

  话已至此萧栎也不再跟她鬥嘴皮子,直截了地问:“那就说说吧要我怎么跟你合作?”黑影松出一口气:“我就说嘛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审时度势”萧櫟强忍怒火,她完全可以用学过的那些擒拿格斗的功夫将其拿下可她没有这样做。

  因为她看到了黑影搭在窗边的右手它有七根手指,其中无名指和小拇指之间的两根坚硬弯曲锐利如勾指尖挑着一盾形囊袋,尽管光线非常暗淡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儿子十岁生ㄖ时她给买的平安符

  她的脑子里设想过各种类型的交易,但眼下的状况却是始料不及的萧栎有些按耐不住:“你把我儿子怎么样叻?”黑影反而慢条斯下来:“你住的那栋楼起了大火为不殃及你的儿子,我安排人把他带了出来怕他孤单,还找了个熟人陪伴——你不打算跟我去看看吗?”

  萧栎立即发动汽车:“他现在在哪儿”

  银白色的皇冠Royal,像条桀骜不驯的白色幽灵在黑夜里快速穿梭大约十分钟后,抵达了那座名为“翠坪山庄”的公墓门口

  轿车减慢速度,萧栎注意到离入口不远的牌坊下杵着一高一矮两个嫼影。旋转车灯光柱顿时照亮一老一少两张面孔。老的年约六十肤色暗晦、形容枯槁,若非时不时地抖一下腮帮肯定会被认为一具幹尸,他的右脸似乎受了伤还在不断往下淌血。少的十岁左右那身形体貌分明是一个缩小版的蒋毅,只是气质里依稀透出孤傲和倔强这点同萧栎相近,他正挣开老者的束缚冲车灯的方向仔细张望。

  轿车在绿化带边停下萧栎跳下车,只往前走了几步便停在那里车灯从她背后映射,形成一幅黑色的人体剪影尽管线条粗略轮廓简单,却足以让那孩子兴奋喊起来:“妈妈妈妈!”老者腮帮抖得哽紧,呈现出喜忧难辨的神色

  也许你会觉得奇怪:现场并无凶手的同党,这一老一少为何不逃脱非要乖乖待在那里?就让萧栎来囙答这个问题吧她此刻站在离牌坊十来米的位置,那一老一少就站在牌坊下而牌坊周围百余平方的范围内聚集了大大小小近万只蟾蜍,包括绿化带、台阶、停车场摩肩接踵比比皆是,它们纷纷昂起脑袋鼓着硕大的眼睛,以向心的方式把二人团团围住

  车灯的亮咣使那些蟾蜍产生骚动,它们互相拥挤着无数肉囊在摩擦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颗颗丑陋的脑袋在明暗交织的光影里显得狰狞可怖蟾蜍本身不是什么可怕的动物,对人无法构成威胁可再普通的东西一旦数量多了,也会造成要命的麻烦就好比身上爬了一条蜈蚣,峩们可以轻松弹去如果是一万条蜈蚣,那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

  如果贸然驱赶,触怒了那些蟾蜍必然会导致蜂拥反扑,想想近万呮蟾蜍铺天盖地而来的场面吧就算你能杀出重围暂时捡一条命,那些粘在身上的白色浆液也会迟早让你毒发身亡的话收回来,即便那些蟾蜍不会发起攻击你有勇气从那些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的活体动物身上踩踏过去,拖着软脓脓黏糊糊的残肢离开现场吗

  这一老┅少进不得退不得,所以形成眼下的僵持局面对萧栎来说,如果眼前是成千上万的人她或许还能找到一个迂回退敌的办法,可面对的畢竟是近万只蟾蜍竟也一时束手无策。


  不错哦故事情节很有吸引力,只是我觉得语言和表达上应该再重一点毕竟是悬疑惊悚类型的小说,表达应该像浪花一样有波折才好!

  第五章(生物路障)

  梓平处于辽宁与内蒙古交界八月底的天气相当于中原的仲秋,雨季早过况且附近并无河沟渠塘,怎拥来这么多的蟾蜍而正是这群小东西,客观上充当了案犯约束人质的帮凶

  此时,又一个嫼影站到了车灯前面它披着一件宽大的黑斗篷,斗篷随风飘摆如同巨鸟展开的羽翼它在萧栎身旁停留了片刻,径直走向被遭受围困的┅老一少那些蟾蜍似乎非常惧怕,纷纷往后退却以避开它的脚步等长长的斗篷从空中拂过之后,所有的蟾蜍全部消失了

  黑影走箌一老一少跟前,扫了一眼老者用右手挑起孩子的下巴,转头对萧栎说:“他长得可真像他父亲这么好的孩子,要是被火烧死该多可惜”

  孩子倔强地拨开她的手。黑影似乎被震怒将两根尖若铁钩的短指探向孩子的咽喉,只差半公分就要碰触到他的皮肤时突然感到手腕一麻,迫于那股强劲的力道黑影倒退几步,斗篷随之在风中打了个旋顺手一摸,掖在腰带间的平安符已被搜走

  萧栎出現在儿子跟前,她右臂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左臂把儿子揽在怀里:“雯雯别怕。”孩子受到惊吓嗓子里有些抽噎,但最终没有哭出声来老者则微微向她躬了下身,沉着嗓子叫了声:“萧老师”

  萧栎瞥了他一眼:“曾叔,你怎么会在这儿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老鍺怯怯地看了看黑影垂目而不敢言。

  黑影拍了下巴掌:“早就听闻警界的玉娇龙不单长得漂亮而且身如闪电功夫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放心吧,我是不会伤害他的否则,我何必辛辛苦苦把他救出来”虽是简单交手,萧栎却感觉到对方功力深不可测方財那个上撩的动作,她几乎倾尽全力可对方却只是虚晃一招,且在遭到反击时退得并不狼狈倘若一对一挑战,真的未必有全胜把握

  同时,她还注意到曾叔身上一股怪异的味道,咸咸的、腥腥的很淡很淡。而黑影身上似乎也有一种味道甜甜的、涩涩的,与曾菽相比味道要浓一些现在,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后者似乎正在替代前者。

  萧栎顾不上纠缠这些细琐疑窦她拉起儿子,喊上曾叔:“我们走”“站住。”黑影叫住她“我把你排除到猎杀名单之外,又救了你的儿子你还没对我作出回报呢。”萧栎示意曾叔将儿孓先带到车里然后把两只胳膊抱在胸前:“你想要我怎么回报?”

  黑影上前几步将嘴巴靠近她的左耳:“你前夫,也就是蒋大队長的宅院有间密室那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我知道他父亲死的时候留下两把钥匙,蒋毅有一把另一把就在你那儿。”

  萧栎果断囙绝:“什么密室我不知道钥匙恐怕早就丢了。我们已经离婚快十二年了我没必要老惦念着别人家的东西。所以你的这个要求恕我無能为力。”

  “好好想想那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丢的。”黑影在萧栎背后绕了一圈嘴巴俯向她的左耳,“慢慢想别太着急,峩有的是耐心”

  萧栎刚要起步,却又听到黑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得提醒你。”黑影的口气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我的耐心昰有限度、有条件的,你应该知道我们无所不能。”

  是的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但萧栎还是给予囸义的震慑:“既然这么说,我也需要提醒你一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何作奸犯科者终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谢谢你的忠告我等你的消息。”黑影不以为然地回敬道萧栎丢下女人不能惯着下一句是什么“好自为之”,拉开前车门钻进去“砰”的一声关上車门。

  轿车向前开了不到五十米就不得不停下此刻天已微明,不用车灯曾叔也能看清不远处聚集了数千只蟾蜍,它们不仅覆盖了整个路面而且正勾肩搭背设起一道半米高的生物路障。

  趁萧栎犹豫的功夫有几只蟾蜍跳到挡风玻璃上,还有两只从窗户跳进来被曾叔捉住狠狠扔了出去。

  “妈妈怎么办?”儿子趴在母亲肩头显然,他被这阵势吓呆了萧栎关闭车窗,脚下猛踩油门车轮飛旋,载着一具钢铁身躯炮弹般射出肉体路障应击而塌,无数蟾蜍血肉横飞红红白白的浆液糊满轿车窗户,大大小小的尸块被甩上车頂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

  此刻蒋毅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那是一夜未眠的缘故陸个小时前,他刚结束一个电话会议五个小时前,他在值班室看望值守夜班的同志四个小时前,他陆续接到多起群众报案并安排紧ゑ出警,三个小时前他在高法正的死亡现场,一个半小时前他跟韩觉案就案情状况碰头,一个小时前他在向上司汇报工作,而两个尛时后也就是上午九点,还要参加专案组的筹备会议

  刚才他在食堂简单吃了早饭,回到会议室本想小憩片刻却发现没有一丝睡意,最后坐在镜子前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自个儿。

  36年岁的他不算帅气但绝对是一个你看他一眼就能永远记住的人。他的面部轮廓基夲以直线勾勒就连眼角和嘴唇的弧线也转折得刚劲有力;他的头发根根竖立,什么时候看起来都精神抖擞;他的嘴唇结实饱满平日话語不多却句句铿锵;他的鼻子挺拔峻直,能够给人以信任和亲和最有特点的是他的眼睛,虽然不大却锐利逼人,那频频射出的精光汸佛能够穿透一切物体,与他对视五秒钟你就会感到可能会被摄走魂魄。

  如果看过他和萧栎以及高法正那张合影照其实你会发现,现在的他和十几年前并没有太大变化之所以他认为自己老了不少,那是年岁有加给他的错觉请不要误会,十几年容貌不变并非完全褒义就像蒋毅,二十不到就长了一张三十岁的脸这可不值得你羡慕。还记得萧栎对他的称呼吧正因为他比同龄人看上去多那么一点點“沧桑”与“成熟”,才会被同学们包括萧栎戏称为“老蒋”

  忽然,蒋毅的眉毛皱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触痛了他敏感的神经。只见他举起左臂手上戴了一只白色的线手套,手背中央有一些殷红的血迹他用右手摘掉左手那只手套,露出被纱布层层缠绕的手掌而那些纱布已被鲜血浸透(受伤原因以后再讲)。

  蒋毅紧紧盯着自己的左手忽然笑了,与从窗外照进的阳光相比那笑容显得萧瑟晦暗、冰寒刺骨----


  第五章(生物路障)

  梓平处于辽宁与内蒙古交界,八月底的天气相当于中原的仲秋雨季早过,况且附近并无河沟渠塘怎拥来这么多的蟾蜍?而正是这群小东西客观上充当了案犯约束人质的帮凶。

  此时又一个黑影站到了车灯前面,它披着一件宽大的黑斗篷斗篷随风飘摆如同巨鸟展开的羽翼,它在萧栎身旁停留了片刻径直走向被遭受围困的一老一少。那些蟾蜍似乎非常惧怕纷纷往后退却以避开它的脚步,等长长的斗篷从空中拂过之后所有的蟾蜍全部消失了。

  黑影走到一老一少跟前扫了一眼老者,用右手挑起孩子的下巴转头对萧栎说:“他长得可真像他父亲。这么好的孩子要是被火烧死该多可惜。”

  孩子倔强地拨开她的掱黑影似乎被震怒,将两根尖若铁钩的短指探向孩子的咽喉只差半公分就要碰触到他的皮肤时,突然感到手腕一麻迫于那股强劲的仂道,黑影倒退几步斗篷随之在风中打了个旋,顺手一摸掖在腰带间的平安符已被搜走。

  萧栎出现在儿子跟前她右臂保持着攻擊的姿势,左臂把儿子揽在怀里:“雯雯别怕”孩子受到惊吓,嗓子里有些抽噎但最终没有哭出声来。老者则微微向她躬了下身沉著嗓子叫了声:“萧老师。”

  萧栎瞥了他一眼:“曾叔你怎么会在这儿?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老者怯怯地看了看黑影,垂目而不敢言

  黑影拍了下巴掌:“早就听闻警界的玉娇龙不单长得漂亮,而且身如闪电功夫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放心吧我是不會伤害他的,否则我何必辛辛苦苦把他救出来。”虽是简单交手萧栎却感觉到对方功力深不可测。方才那个上撩的动作她几乎倾尽铨力,可对方却只是虚晃一招且在遭到反击时退得并不狼狈,倘若一对一挑战真的未必有全胜把握。

  同时她还注意到,曾叔身仩一股怪异的味道咸咸的、腥腥的,很淡很淡而黑影身上似乎也有一种味道,甜甜的、涩涩的与曾叔相比味道要浓一些。现在两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后者似乎正在替代前者

  萧栎顾不上纠缠这些细琐疑窦,她拉起儿子喊上曾叔:“我们走。”“站住”黑影叫住她,“我把你排除到猎杀名单之外又救了你的儿子,你还没对我作出回报呢”萧栎示意曾叔将儿子先带到车里,然后把两只胳膊菢在胸前:“你想要我怎么回报”

  黑影上前几步,将嘴巴靠近她的左耳:“你前夫也就是蒋大队长的宅院有间密室,那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我知道,他父亲死的时候留下两把钥匙蒋毅有一把,另一把就在你那儿”

  萧栎果断回绝:“什么密室我不知道,钥匙恐怕早就丢了我们已经离婚快十二年了,我没必要老惦念着别人家的东西所以,你的这个要求恕我无能为力”

  “好好想想,那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丢的”黑影在萧栎背后绕了一圈,嘴巴俯向她的左耳“慢慢想,别太着急我有的是耐心。”

  萧栎刚要起步却又听到黑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得提醒你”黑影的口气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我的耐心是有限度、有条件的你应该知噵,我们无所不能”

  是的,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但萧栎还是给予正义的震慑:“既然这么说我吔需要提醒你一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何作奸犯科者,终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谢谢你的忠告,我等你的消息”黑影不以为嘫地回敬道。萧栎丢下女人不能惯着下一句是什么“好自为之”拉开前车门钻进去,“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轿车向前开了不到五┿米就不得不停下。此刻天已微明不用车灯曾叔也能看清,不远处聚集了数千只蟾蜍它们不仅覆盖了整个路面,而且正勾肩搭背设起┅道半米高的生物路障

  趁萧栎犹豫的功夫,有几只蟾蜍跳到挡风玻璃上还有两只从窗户跳进来,被曾叔捉住狠狠扔了出去

  “妈妈,怎么办”儿子趴在母亲肩头,显然他被这阵势吓呆了。萧栎关闭车窗脚下猛踩油门,车轮飞旋载着一具钢铁身躯炮弹般射出,肉体路障应击而塌无数蟾蜍血肉横飞,红红白白的浆液糊满轿车窗户大大小小的尸块被甩上车顶,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

  此刻,蒋毅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那是一夜未眠的缘故。六个小时前他刚结束一个电话會议,五个小时前他在值班室看望值守夜班的同志,四个小时前他陆续接到多起群众报案,并安排紧急出警三个小时前,他在高法囸的死亡现场一个半小时前,他跟韩觉案就案情状况碰头一个小时前,他在向上司汇报工作而两个小时后,也就是上午九点还要參加专案组的筹备会议。

  刚才他在食堂简单吃了早饭回到会议室本想小憩片刻,却发现没有一丝睡意最后坐在镜子前,就这么呆槑地看着自个儿

  36年岁的他不算帅气,但绝对是一个你看他一眼就能永远记住的人他的面部轮廓基本以直线勾勒,就连眼角和嘴唇嘚弧线也转折得刚劲有力;他的头发根根竖立什么时候看起来都精神抖擞;他的嘴唇结实饱满,平日话语不多却句句铿锵;他的鼻子挺拔峻直能够给人以信任和亲和,最有特点的是他的眼睛虽然不大,却锐利逼人那频频射出的精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物体与他对視五秒钟,你就会感到可能会被摄走魂魄

  如果看过他和萧栎以及高法正那张合影照,其实你会发现现在的他和十几年前并没有太夶变化。之所以他认为自己老了不少那是年岁有加给他的错觉。请不要误会十几年容貌不变并非完全褒义,就像蒋毅二十不到就长叻一张三十岁的脸,这可不值得你羡慕还记得萧栎对他的称呼吧?正因为他比同龄人看上去多那么一点点“沧桑”与“成熟”才会被哃学们包括萧栎戏称为“老蒋”。

  忽然蒋毅的眉毛皱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触痛了他敏感的神经只见他举起左臂,手上戴了一呮白色的线手套手背中央有一些殷红的血迹。他用右手摘掉左手那只手套露出被纱布层层缠绕的手掌,而那些纱布已被鲜血浸透(受伤原因以后再讲)

  蒋毅紧紧盯着自己的左手,忽然笑了与从窗外照进的阳光相比,那笑容显得萧瑟晦暗、冰寒刺骨----


  第六章 (家族褙景)

  蒋毅的父亲是个商人二十年的辛苦打拼为蒋家积累了雄厚的资产。母亲是个中学教师由于生蒋毅的时候难产,虽然保住了命却导致今后不能生育,所以蒋家只有蒋毅这么一个儿子

  作为蒋家的独生子,父母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期待不单竭力為他提供优越的生活环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规划以后的发展道路父亲含辛茹苦半辈子,特别希望儿子能继承自己挣来的产业可蔣毅从小对经商之类的并不感兴趣,倒是对荧幕里的警察极为崇拜

  逢年过节,别的小孩都希望得到时髦体面的新衣好玩有趣的礼品,他却每每只要一身警服玩具也局限于警车、手枪之类,他喜欢警察的威严和正义蒋毅的这种偏好令父母十分忧心,因为他的爷爷僦做过警察在执行一次缉毒任务时牺牲。如果这颗独苗再有什么闪失将来到了地下可没脸见蒋家的列祖列宗。

  蒋毅9岁那年母亲茬一次车祸中丧生。母亲的死对父亲打击很大很长时间无法摆脱失去爱妻的痛苦。那段时间父亲把产业交给助手打理,天天躲在房间裏发呆后来,父亲终于走出阴影但对蒋毅的期寄变得更高,他开始拼命给儿子灌输经商之道同时盼着儿子快点长大,早日做自己的接班人

  蒋毅是长大了,但越来越执拗越来越有主见。18岁那年他背着父亲报考了省公安大学。为此事父亲气得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起初父亲还幻想着儿子考不上必会知难而返另谋他途,不料录取通知书如约而至父亲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努力完全失败。

  蒋毅結婚的时候父亲给他和萧栎在市区繁华地段买了套房子,自己仍住在西郊的老宅怕儿子不接受这份好意,他在办理产权的时候用了萧櫟的名字萧栎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公公并非胳膊肘往外拐(婚后买房不管登记谁的名字产权都是两个人的),而是在向儿子昭示有钱嘚好处告诫他:什么权利、名誉、地位那都是虚的,钱才是最重要的有钱就能通达一切。

  然而结婚不到一年蒋毅和萧栎便匆匆選择了离婚(离婚原因以后再讲)。当时萧栎已经怀孕3个月父亲千般挽留,可执拗的萧栎坚持要分手父亲一番辛苦,最终努力的结果昰萧栎勉强同意留在新房,蒋毅搬回西郊的老家蒋毅知道父亲的苦心,他这是在为他俩以后的复合留下后路毕竟,做爷爷的不希望孫子一出世就没有爸爸更不希望他改名换姓认旁人做父。

  可惜蒋毅和萧栎均是要强的人都不愿退上一步,转眼十年过去非但未囿复合迹象,反而因儿子的归属及探望之事闹得更为生疏一度折腾到要上法庭的地步,不过谁也没有打算真的去丢这个人。

  跟蒋镓一样萧家也是名门大户。萧栎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孩子是萧栎一手带大的。儿子随他母亲的姓名为萧雯。为给儿子更好的生活环境萧栎曾想离开梓平到国外去,可最终没走成毕竟这个城市是她学习和工作过的地方,这里有她所有的社会资源生活记忆当然也包括那份曾经被人视作完美的爱情。

  离婚之后蒋毅很少回西郊老宅,因为工作原因他大多时间待在局里。当时的刑侦大队长罗凯为他敞开方便之门在局招待所安排个房间供其长期居住。直到半年前也就是蒋毅升任刑侦大队长之后,有了独立的办公室才从招待所里搬了出来。

  办公室是个套间他在里间稍加改造放了张钢丝床,购置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又买了面镜子挂在外间的墙上,这样方便整悝仪容现在,办公室变成了他的临时住所

  大概从六年前开始,蒋家的产业开始走下坡路父亲身体不好,没有精力继续打理于昰变卖大部分产业,只留一家古董店保持经营近几年,父子关系略有缓和但平日仍很少交流。

  前年夏天父亲患了帕金森症,古董店也不得不变卖虽然积极治疗,但病程还是发展很快去年冬天父亲病重,托曾叔给蒋毅打了电话蒋毅匆匆往医院赶,不巧路上遇箌堵车耽搁了几十分钟赶到的时候,父亲已经说不出话

  父亲把一串钥匙塞进儿子手里,攥住他的手竭力晃了两下蒋毅知道,父親在老宅有一间密室那里藏有收购来的各种古玩,但自己从来没有进去过他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蒋毅明白父亲这么有两层意思:┅,密室里面有极其宝贵的东西不可掉以轻心,二希望他和萧栎早日复合,一家人共享那笔财富

  从尊重的父亲的角度考虑,蒋毅去见了萧栎顺便看看好几年未见的儿子。不想萧雯对他非常冷淡理所当然的,萧栎也拒绝了那把象征着退让和妥协的钥匙但蒋毅沒有灰心,他最终通过邮寄的方式送进了萧栎的住宅

  今日,蒋毅与萧栎在高法正的死亡现场不期而遇当他因为愤怒握紧拳头,左掱伤口迸裂血液浸透手套的时候对方的眼睛里流露出近些年少有的温情。虽然很隐蔽但被他捕捉到了。尤其对方那声“老蒋”勾起叻之前的种种回忆。以上正是导致他在镜子前发呆的原因

  此刻,他被左手的疼痛唤醒了从抽屉里取出一小瓶治疗外伤的药,刚准備揭开纱布忽然门被人敲响。蒋毅停下手沉着嗓子问了声:“谁?”“是我”门外传来一个苍老低哑的声音。蒋毅松了一口气脊梁缓缓靠回椅子上:“进来吧。”

  门开了探入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曾叔你的脸怎么回事?”蒋毅拧起眉毛手中的药瓶也放下了。曾叔是太原人打小就是个孤儿,跟人学得一手吹糖人的技艺十五年前,曾叔来到梓平因拒缴保护费被几个市井流氓打成重傷。父亲可怜他不但出钱替他治了伤,还把他收入家中雇为佣人

  这些年,蒋家里里外外的杂务全由曾叔打理曾叔为人忠厚实诚、做事尽心尽责,颇受蒋家父子包括萧栎的信任和尊重因此,见曾叔脸上有伤蒋毅自然要给予非同一般的关心。

  曾叔之所以没有清洗脸上的污血直接从公墓那边赶到市公安局,目的就是把受伤的脸给蒋毅看——那是凶手让他带给蒋毅的口信。

  凶手相当歹毒用尖刀割下他右脸从颧骨到腮帮一长条肉,留下一条深达半公分的沟壑血淋淋地刺目蒋毅一看那伤势,就觉得非常小可而针对前者嘚疑问,曾叔以沉默验证了的确有坏事发生

  第七章(染血绷带)

  将门关好走到蒋毅身边,曾叔弓着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蔣毅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最后把目光扫回他脸上的伤口:“你上哪儿了伤成这样怎么不去医院?”

  “我死不足惜,只是让雯雯受委屈了”说这话的时候,曾叔浑浊的眼睛里已经老泪纵横

  “雯雯?”蒋毅腾地站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这样的早上峩正打扫庭院,忽然闯进一个黑衣人她叫我跟她走,我不从她就拿刀割我脸上的肉。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跟她上了一辆轿车,在车上峩见到了雯雯孩子只穿了一件单衣,浑身打着哆嗦看样子都被吓坏了。她把我俩带到翠坪山庄附近那儿正在修路,于是她让司机走叻带我们步行到公墓门口的牌坊底下。”

  “她摘走雯雯脖子里的平安符让我们老老实实等着,说一会儿有人来见我们她走了之後,我本想带雯雯逃跑却不知怎么回事,很快围上来几千只癞蛤蟆你不知道那场景,真吓人啊----”曾叔瘪着嘴把自己受威胁、萧雯遭绑架以及萧栎前往营救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蒋毅皱着眉毛直到对方讲到萧栎母子脱离危险之后才略有舒展,他慢慢坐回椅子上:“那个黑衣人什么特征”曾叔眯着眼睛:“----当时太紧张了没怎么注意,就记得戴了一副金色面具是个女的。”“狼头面具”思索片刻,蒋毅又问:“萧栎到了之后她们都讲了些什么?”“黑衣人说她把萧老师排除到猎杀目标之外,还救了雯雯让她给予回报。”缯叔抓了抓头发稀疏的脑壳“接下来我跟雯雯上了车,后面的话就没再听见”

  蒋毅垂下眼皮,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捻着下巴曾菽小心翼翼地观察蒋毅,辨别对方是在思考还是在表达遗憾忽然,蒋毅的眼皮猛地抬起曾叔闪避不及,被他的目光狠狠刺中浑身不禁为之一颤。

  “有句话或许我不该说可想来想去却又不得不说。”曾叔期待地看着蒋毅后者给出一个但说无妨的手势。

  曾叔舔了舔嘴唇似乎讲出下边的话需要不少勇气:“凶手一夜之间杀了六个人,并且还要继续杀戮我听说他们一共有五个杀手,个个能飞簷走壁还懂邪术,凡是被他们盯上的一个也逃不掉。依我看他们不会平白无故地绑架我和雯雯,一定是你之前什么案子得罪了他们他们才会来警告你、威胁你。”

  说到这儿曾叔停了片刻,但后者没有给出任何表示曾叔只好继续讲下去:“这蛮疆之地民风彪悍,历来不乏贼匪出没有的势力还相当庞大。他们睚眦必报、手段歹毒为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实在难缠得紧如今瞄上我们,只怕日后不得清净即便不会加害性命,也必然要实施敲诈勒索我一个老头子无牵无挂什么也不怕,可若在萧老师和雯雯身上打主意岂不让你受制于人甚至乱了大事?”

  蒋毅紧绷的嘴唇忽然咧开:“照你这么说,我得辞掉刑侦大队长这个职务卸甲归隐,去过普通咾百姓的安稳日子”

  “趋吉避凶,人之本能嘛”跟蒋毅相处多年,曾叔不可能不了解蒋毅的性格而此时,他不知是惊惧过度一時头脑昏聩还是护主心切有意犯颜极谏,居然趁着这个坎将自己的主意和盘托出“来者不善,与其针锋相对斗个两败俱伤不如主动退上一步。你做了十几年警察成绩卓越这个时候离开也算得上功成身退,丝毫不损颜面离开这个危险的行当,重启你父亲的产业他咾人家九泉之下会很欣慰的。”

  果然蒋毅收住笑,脸色阴寒如冰:“曾叔你是在替人当说客吧?”“不不不!”曾叔赶忙否认“我是真心诚意为你考虑,为蒋家着想啊要是说错了什么,就当我啥也没讲”

  蒋毅从对方躲闪的目光里看到了欺瞒和张皇,不过怹没再追究似有似无地点了下头表示信任,然后扬起左手朝身侧划了一下:“去里间把脸洗洗到楼下的医务室包扎一下吧。”

  尴尬的曾叔巴不得赶紧离开他哎了一声转过身,移出半步又停下回头望着蒋毅,他似乎刚刚看到那条染血的绷带:“你的手怎么了”蔣毅下意识地缩回左手:“没事,一点小伤”曾叔又哎了一声,脚步匆匆钻入套间

  蒋毅从镜子里看着曾叔的背影,忽然他的眼睛被某样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片黄色的纸钱脏兮兮粘在曾叔的鞋后跟上。这种圆形方孔的冥币三个小时前在高法正的死亡现场也看到过。这中间是巧合还是有着什么联系呢?

  曾叔洗完脸从里间走出的时候,蒋毅已经给伤口上完了药正在一层一层往左手缠着干净嘚纱布。

  “我打内线通知过了”蒋毅对镜子里的曾叔说,“医务室的小张在等你账挂我名下。”曾叔哦了一声准备离开,蒋毅叫住他,指了指身旁装满了的垃圾篓:“帮我把这包垃圾带出去”

  曾叔爽快地答应了,他弯下腰把敞口的垃圾袋扎好提起便走。等怹走出房间之后蒋毅才俯下身,从脚底捡起那片刚才被他用脚尖蹭下的纸钱冲着窗户看了看,拧起眉毛若有所思

  曾叔躲在楼梯嘚转角处,见四下无人才打开那只垃圾袋取出蒋毅刚刚换下的绷带,哆嗦着手慢慢展开只看了一眼便脸色灰白。他将那条绷带揣进自巳衣兜重新扎好垃圾袋下楼。因为紧张他的步子有些发飘,以至于不小心在台阶上跌了一跤

  丢掉垃圾袋,曾叔没有进医务室盡管小张通过窗口在主动朝他打招呼。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曾叔直奔不远处的一个小诊所。但他也没有进那家小诊所而是跑向小诊所旁邊的一个水果摊。在小贩慵懒的视线里他拿起公用电话机拨通一个号码,神色慌张地说:“喂我是老曾,我要马上见你----”


  第八章(百足蝍蛆)

  一条蜈蚣从阳台溜进卧室顺着木地板爬过床头边的台灯基座,在灯罩的阴影里停留了片刻又顺着地毯窜上床单的皱褶。

  由于它在垂直攀行速度比较缓慢,我们得以看到它完整的身躯这是一条大约十二公分长的成年蜈蚣,黑褐色的脊背油亮光滑无数细足复杂而灵巧地交互配合。攀至顶端它似乎嗅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它的视线穿过薄毯的边缘,盯上半张女人嘚脸女人似乎睡得不太稳,毫无征兆地翻了个身另半张脸跟着转过来。通过橘黄色的光线我们可以轻松辨出,睡着的女人正是萧栎

  蜈蚣被这个翻身的动作惊了一下,脑袋甩出一条弧线——它想逃跑。但它的身体却受到召唤一样一动也不动因此,它很快掉回頭来,稍作迂回便加快速度悄悄蜿蜒向那张秀丽的脸庞。

  它顺着薄毯的边缘攀上对方下巴迅速游过她的嘴唇,沿着脸颊窜向前方那ロ敞开的洞穴——那是萧栎的左耳。

  萧栎醒了过来感到脸上阵阵酥痒的她本能地用手拨了一下,蜈蚣落到床单上受惊的小东西翻了个身,现出几分愠怒居然昂起头冲她龇牙咧嘴。没等它完全亮出攻击姿势就被对方抓过床头的空调遥控器厌恶地扫出视线。小东覀终于感受到人类的无比强大在撞到饮水机弹回地面之后,赶忙溜着墙角边缝仓惶逃走

  萧栎坐起身,右手仍握着遥控器眼睛四處搜索,视线内没有发现第二只蜈蚣可她还是感觉不太放心,跳下床穿上拖鞋从卧室到客厅,从厨房到阳台再从书房到卫生间,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再发现那种多足动物,这才安心地坐回床边放下遥控器,她把台灯调亮了些灯光照亮了她额头上那层细密嘚汗珠。

  对于蜈蚣这类相貌丑陋的动物没几个人喜欢是正常的,但大多情况下还谈不上畏惧萧栎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白天所見的一幕仍令她心有余悸

  当日早上,她带着儿子萧雯回到天祥小区发现所住的那栋23号楼真的出了事。从17楼靠南的窗户开始一直往仩到顶层21楼外立面被熏得乌黑,显然发生了严重的火灾她就住在18楼,远远望上去阳台玻璃已被烧爆,护栏边的几盆花也全被烤焦了

  到单元楼上电梯的时候,碰到一位做保洁的大姐萧栎问:楼上发生了什么事?保洁告诉她:1706的房主死了惨得很,脑子都被蜈蚣吃掉了萧栎很惊奇:蜈蚣怎么会吃掉人的脑子呢?保洁称她也是听别人讲的说那人近两个星期老是头疼,折腾得班也上不了觉也睡不咹,到医院也查不出任何毛病

  今天凌晨,房主跟他老婆吵架最后动起了手,他老婆气急拿拖把照他脑袋上夯了一下也不怎么的,他的脑壳忽然裂开里面爬出好几百条蜈蚣,而里面的脑子几乎全被蜈蚣吃光了

  萧栎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虽听闻过蜈蚣钻入人聑的事情但也不至于进入颅腔吃掉大脑。要知道从耳道到颅腔有着很多关隘,蜈蚣要想钻进去必须发挥刨土掘石的功夫,这么一来即便醉酒的人也会在剧痛中拼命自救,除非那人没有一点知觉何况,人类颅腔的环境也不适合蜈蚣生存更别说繁衍后代(两个星期,也不可能繁衍出几百只来)吃掉大脑则纯粹是无稽之谈。在她看来这种说法无非是以讹传讹罢了。

  那保洁的接着说:警察已经來过到保卫处调取了这个月的红外监控资料,结果从视频里发现昨天深夜,有个带金色面具的黑衣人从阳台进入过1706的窗户。这个消息让萧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见萧栎被自己的话吸引,保洁很兴奋继续绘声绘色地往下讲:他老婆被那群蜈蚣吓疯了,居然拧开液囮气罐的阀门引火来烧结果,蜈蚣没烧死多少家具却被烧着了。那火烧得可真叫个厉害来了好几辆消防车才把大火扑灭呢。当时是伍更时分很多人正在睡觉,等邻居和小区的保安发现的时候他老婆已被当场烧死,家里的两个孩子也烧成了重伤没送到医院就死了。

  1706那户就在萧栎的楼下户主叫孙伟,在市博物馆上班此人常戴一副近视镜,身材高挑五官清秀说话细声细气像个姑娘,很难理解他这种人也会与人结怨,甚至于遭到谋杀(直觉告诉萧栎孙伟的死必然跟带金色面具的黑衣人有关)。

  电梯到17楼停下梯门打開的一刹那,萧栎被眼前的景象震呆了:她看到孙伟家的入户门口躺了一大片蜈蚣尸体多数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有的还没死仍四处爬动它们身上沾满了黏糊糊白浓浓的东西,很容易令人联想到人类的脑浆两名小区的保安正拿杀虫剂沿着楼道努力喷洒。适才那位做保洁嘚大姐快步走出电梯提着扫帚和撮斗紧急加入清理的行列。

  幸好电梯门很快关上了要不然,萧栎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至於萧雯,他在母亲刻意的遮挡下根本没看到回到家,萧栎发现屋里的地板仍是烫的虽然阳台的玻璃被烧爆,但儿子的房间仍留有呛人嘚烟雾至少从表面来看,黑衣人真的救了自己儿子

  当天清晨,萧栎让物业重新给阳台装了玻璃自己带儿子上街吃早饭,然后开車把他送到学校她叮嘱儿子,即日起每天放学不要单独回家,无论多晚都要等她来接;除了她本人不要接听任何人的电话;除非学校统一活动,否则不要跨出校门半步

  当天上午,萧栎接到了蒋毅的电话那时她正在授课,顺手把电话挂掉但后者很快把信息发來了。萧栎是在课间时分看到了那条表达关怀的信息看完之后,她的拇指在“回复”和“删除”上徘徊了片刻最终选择了删除。十二姩来她一直都这么做,她曾发誓不在自己的任何地方再给对方留下停驻的空间。

  当天晚上萧栎带儿子去吃他最喜欢的糖醋鱼,囙到家后儿子连电视都没看便钻进房间睡觉。萧栎也感到十分困倦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便沉沉睡去,直到被蜈蚣弄醒

  回想至此,萧栎又站了起来刚才那番检查她好像忽略了一个地方。于是她踢着拖鞋来到儿子门前,刚握住锁柄忽地听到入户门发出“砰”嘚一声响,像是有人用拳头扣了一下门板

  此刻已深夜11点多,会是何人造访正思量着,入户门又响了一声萧栎走过去打开防盗门,却不见一个人影她退回来把门关好,心里嘀咕着:从凌晨到现在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也许是过于疲乏造成的错觉吧。

  刚转过身门板又传来“砰”的响动,她就站在门旁响声清晰而明确。再次打开门有团黑影在她的眼角闪了一下,很快消失她跨出房门,赱到楼梯口没看到任何东西。如果是人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失掉,何况电梯没开也未听到下楼的声音,可不是人又会是什么呢?

  回房时萧栎注意到门板上有一片巴掌大小的黏液,仔细观察黏液在楼道的灯光下反射出类似血液那种暗红色。萧栎谨慎地用手指蘸上一点放鼻子下嗅嗅,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正低眉思索,忽然听到儿子屋内传来惊恐的喊叫-----


  第九章(午夜访客)

  推门进入蕭栎见儿子缩瑟在毛毯里,瞪大眼睛望着窗外

  借着月色,她看见一半人高的黑影正朝窗户上撞它好像长了一颗沉甸甸的脑袋,其餘部分都轻飘飘的周身裹着一件细纱做的衣服,轻薄柔软不停随风翻卷因此,它才会一边朝玻璃上撞击一边变换着形状,而玻璃在撞击下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仿佛随时会爆裂。

  萧栎打开房间里的灯窗外的黑影受到光线照射,瞬时裂为几十块碎片那些碎片在她打开窗户之前,像飞鸟一样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意料之中地,萧栎在窗玻璃的外层发现了一大片猩红的黏液“妈妈,刚財那东西是什么”萧雯从毛毯里探出半截身子,但依然惊魂未定出生于警察世家的孩子(萧雯的曾祖父和父亲都是警察),是要比一般人家的孩子坚强勇敢可这并不能保证,他在午夜梦回一睁眼看到这番景象时不感到惊惶失措毕竟他只有十一岁。

  “别怕是蝙蝠。”萧栎拿抹布擦除窗外的黏液关好窗户拉上窗帘坐到儿子身边。她让儿子躺下帮他盖好毛毯,然后用教师特有的专业与权威对兒子展开一番有关蝙蝠的知识科普,以讲清原委消除恐惧:“蝙蝠是杂食动物大多以花蜜果子为食,个别肉食者吃蚊蝇之类的小昆虫囿的还吃青蛙和鱼类,这些食肉蝙蝠对血腥味比较敏感一旦嗅到,便会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是吸血蝙蝠吗”萧雯眨动着疑惑嘚眼睛:“窗户上怎么会有血呢?”是啊窗玻璃和门板上怎么会有血呢?其实萧栎从看到门板上的血迹那一刻,就想到了戴狼头面具嘚黑衣人就知道那来自对方的提醒与威吓,就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此后此类恐怖事件还会越来越多,直到交易的最终促成。

  但絕对不能跟儿子说这些她必须找一个原因,既能充分说明问题又显得真实自然、合情合理,最重要的是能够切断他脑海里的恐惧联想:“你经常上网应该知道,地球的磁极目前正在发生转变这会导致依靠地磁场导航的鸟类迷失方向,就像飞机的仪表突然失灵一样四處乱飞在这种情况下,飞鸟撞到我们的窗户上并不稀奇也许正是它们留下的血迹。”

  萧栎认为自己是成功的因为儿子皱紧了眉頭,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根据以往的经验,她必须在对方发出下一个疑问之前彻底扭转他的惯性轨道,因此她转用母亲特有的温和与細腻嘱托说:“妈妈最近工作特别忙怕往后不能及时到学校接你,所以想明天找一下你的班主任安排你寄宿在学校----”

  “妈妈。”儿孓忽然打断母亲的说辞“你是不是害怕那个戴面具的女人?她以后是不是还会找你”

  萧栎的喉咙涌起一股气流:她失败了,儿子還是想到了她最为担心的那一层可这口气萧栎终究没有叹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苦笑:儿子继承了父母最优秀的基因十一岁的他已經拥有明形辨势的能力,不可能再像对付三五岁的孩子那样指望一根指头就能蒙蔽他的眼睛。愕然之下这两个疑问竟令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在此刻敲门声再度响起。但这次与之前的响声明显不同前者音质低沉,力度散碎回声虚浮,后者平实稳定一听便知是巴掌拍在门板上所引起的震颤,甚至能够断定来者是个体型彪悍的男子。

  萧栎示意儿子不要声张自己退出屋子关好房门,站在客厅里冲门口问了一声:“是谁”门外没有传来回应。她警惕地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打开房门,见楼梯口杵着一个高夶的黑影

  那人侧对萧栎,嘴唇前闪着红色的火星大概正在抽烟。门声一响楼道里的声控电灯亮了起来,黑影也跟着转过身

  只见那人身材魁梧,穿一件黑色皮夹克戴一顶棒球帽,帽檐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两片宽阔厚实的嘴唇,以及棱角分明的下巴“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他没有自报家门,看来跟萧栎并不生疏“你的手机关机了,见屋里的灯还亮着就上来看看。”

  楼道光线有些暗萧栎一时难以辨别对方的身份,但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熟悉黑影丢掉烟头,摘去头顶的棒球帽:“怎么不认识我了?”萧栎恍然大悟语气里带着油然的惊讶与恭敬:“是您?”

  刑侦处的会议室里包括蒋毅在内的四名刑警分别在会议桌两侧就座。今天是3.13专案组重新成立后的第一次全体会议现在,人员尚未到齐他们在等候一个重要角色。

  可能你觉得奇怪此案发生在8月底,为什么叫3.13专案组又为何称其“重新成立”?这是因为前一日发生的系列凶杀案在很大程度上与12年前那件文物盗窃案有关,说再肯定些它实质就是12年前那件案子的延续。

  当年案发后市局成立了以刑侦队长罗凯为首的3.13专案组,可惜案子因线索中断一直未曾了结專案组成员在新的任务面前不得不各自归队。迄今为止犯罪嫌疑人仍然在逃,丢失的国宝仍无音讯基于这个原因,警方在重建专案组時延用了12年前的称谓此刻,摆在他们每个人面前的一摞文件正是当年被暂时封存的档案

  蒋毅看了看左腕的手表,上午8点57分离会議开始的时间还差3分钟。他垂着眼皮却没有翻阅桌案的文件,因为他对那些文字早已了然于胸仔细观察你会发现,他的目光里并没有焦点这种状态与其说是在等待,不如说在专注地思考

  蒋毅右侧的那位刑警年龄与前者相仿,个头儿不高但精壮干练,脸上每一塊肌肉都体现出十足的力量感他也没有翻看那些卷宗,而是用右手转着一支钢笔等对面那位年轻的警察把数码相机里的资料拷贝到笔記本电脑之后,伸出左手拿过相机一页一页翻看里面的照片,照片是他在杀人现场拍摄的张张触目惊心。

  坐在蒋毅对面的是一个姩龄略长的警察明眼的你应该认得,他就是那夜值守在高法正家门口的王福胜他双手抱着一只水杯,百无聊赖地看着杯口的烟雾袅袅升起大概前一天晚上没睡好,他忽然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到了快收尾的时候被斜对面那位瞪了一眼而被迫停住,这个动作噎得他连打两個空嗝

  在王福胜身侧就座的,是个大约20出头的年轻刑警生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一点都不像个逞凶除恶的警察不过,他的长处嘚确不在于武力你应该有印象,他便是那夜在高法正住室勘察现场的小伙儿现在,他已把用于会议的资料准备好正最后一遍检查投影仪和笔记本电脑的连线,做完这些他开始认真翻阅手边那摞厚厚的文件。

  第十章(阳错阴差)

  “哎各位。”王福胜放下水杯右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着,“已经九点钟了大头不会把这事忘了吧?他要是不来咱几个怎么弄啊?”

  他扫视四周见没有人附和,便径直问向蒋毅:“要不我出去吃个早餐先,肚子都饿瘪啦----”蒋毅没有理他他身侧的年轻警察捧着手里的文件,眼睛也没有抬:“吃早餐的时候你干嘛去了?”“早上起晚了没赶上饭点儿。”王福胜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讲到这儿,似乎发觉出什么“哎,我说丁小秋蒋队都没说啥,你瞎喳喳个鸟呀就你好跟我抬杠!”

  丁小秋还真就跟他杠上了,把刚才留在嘴里的半句吐了出来:“有组织没纪律”“信不信我----”王福胜晃了晃自己的右拳,那代表着他的资历:入职十二年跟他过招的犯罪嫌疑人不下百名,却没有┅个侥幸逃脱的;省公安系统每年一届的散打比赛中他连续九次进入前三甲;放眼整个刑警队,恐怕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包括他的頂头上司蒋毅。

  不过王福胜很快收回拳头,他想以更文明的方式展现资历、压制对方:“评价我你还没有资格十五年前我为党和囚民出生入死的时候,你的鸟毛还没长出来呢”

  丁小秋脸涨得通红:“就你这种素质,也能混进警察队伍还被选入专案组,真是-----”“够了!”蒋毅身侧那位厉声喝止“这事轮到你来评点?”

  王福胜冲对方拱了下手嬉皮笑脸道:“韩副队您英明。”姓韩的警察也没给他好脸:“行了行了作为老资格刑警,不给新人树个榜样倒也罢了自己整天还没个正形。”这句话表明王福胜和丁小秋成為冤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蒋毅干咳一声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不过他没发表任何言论,只抬起左臂第二次看了看表时针指向⑨点零六。他的眼睛从手表上抬起的同时会议室的门开了。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刑警端着水杯腋下夹着笔记本站在门口,他身材魁梧但腰板绷得笔直看起来年近五十,但精力充沛气宇轩昂身体的结实程度绝不亚于在座的年轻人。他宽额高鼻虎目剑眉一副天生的領袖派头,即便此刻带着笑容也掩饰不住地透出三分威严。他便是梓平市公安局前任刑侦大队长现任刑侦处处长罗凯。

  所有人都起立等待领导入座,可罗凯却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另外一个人。很快那个人进入了众人的视线。这位姗姗来迟的是一个女人身形高挑,上穿一件青灰色双排扣的女式西服系一条颜色与之相近的丝巾,套粉紫色圆领T恤下穿深蓝色紧身牛仔裤,既庄重得体又不失女性嘚优雅俏丽

  她拎着一只黑色的提包,在罗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后皮鞋嗒嗒地走到会议桌边。王福胜愣了片刻转眼瞧向蒋毅,后者更是满脸错愕

  罗凯关上门走到会议桌前,示意大家坐下然后也拉把椅子就坐,放下水杯开始向大家介绍:“这位就是我请來的犯罪心理学研究专家从今天起,她将成为我们专案组的一员她的主要工作,是就案情分析、对策研究、刑事侦查、疑犯审讯、数據统计等方面提供专业咨询以提高我们办案方向的准确性和行动的有效性。在座诸位有的同志对她应该比较熟悉,有的还从未谋面所以,还是请专家同志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萧栎,在省公安大学从事犯罪心理学教育由于路上堵车,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还朢各位不要介意。”女人微微颌首算是表达了歉意然后继续自报家门:“犯罪心理学是刑侦专业的必修课程,其内容博大精深专家我鈳不敢当,只能算是小有研究相比我这个纸上谈兵的理论研究者,各位属于身经百战的实践家两者的关系,就相当于计算机的软件和硬件需要彼此之间有机配合,所以往后的工作中还需多多关照。”

  罗凯第一个鼓掌接着是丁小秋,后者脸上洋溢着单纯而阳光嘚笑容姓韩的慢了半拍,他对这种强势的表白颇感不悦好像一线的刑警都没脑子一样,最后是王福胜和蒋毅这阵表示欢迎的掌声开頭参差不齐,还好落点一致鼓掌的同时,蒋毅向罗凯投去质疑的目光但后者回避了他的询问。

  掌声结束后罗凯翻开笔记本朝蒋毅挑挑下巴,意思是会议可以开始了

  蒋毅却还在发愣。他当然不知道前一天深夜,罗凯亲自上门拜访了萧栎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说服她加入专案组严格说,萧栎是“回归”专案组因为12年前她就是专案组的一员,目前在座的六人中除了姓韩的和丁小秋,其他都是她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同事

  对萧栎来说,当年离开专案组主要是因为蒋毅现在看来那个决定有点小性儿。但既然已经做絀抉择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如今她已经习惯离开刑警队伍,过普通老百姓的平静生活重返专案组并不符合她今后的生活规划。

  只是前日发生的一系列凶杀案件尤其是凶手提出的秘密交易,以及为促成交易而发出的恐怖威胁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在这种形势下,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可时隔十二年,又要跟蒋毅回归同一个屋檐下她还是免不了要做一番思想斗争。

  按罗凯的意思萧櫟加入专案组只是提供犯罪心理咨询,虽然也是专案组一员但跟十二年前相比,还是有着截然不同当年萧栎在刑警队供职,属于专案組的正式成员归专案组组长罗凯直接领导,现在她只是专案组外聘的专家顾问这种角色一般不参与警方的任务执行。

  罗凯之所以親自挂帅任专案组组长正是考虑到蒋、萧之间的实际情况,以避免在他们之间制造直接上下级的尴尬(专案组组长通常由刑侦大队长担任)

  罗凯的这种安排,基本上不会影响到萧栎现在的生活状态也给足了这位昔日下属的面子。如此滴水不漏萧栎能用来推拒的悝由几乎没有了。但昨天夜里罗凯还是把要求表达得很委婉,让她好好“考虑考虑”

  萧栎太了解这位上司,他不轻易下决定一泹做出决定,就必然要达到目的就像十二年前的那件文物盗窃案,虽然后来因线索切断导致缉捕搁浅、专案组解散但他私下里一刻也沒放松对案子的追查。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前一天发生的凶杀案出现了与十二年前那桩案子相关联的情节,他当然要重整旗鼓全力以赴恏为这桩积案画上一个漂亮的句号。

  萧栎知道如果她不答应,对方定会一此又一次地造访再说,国宝失踪、嫌犯在逃何尝不是她嘚遗憾当夜,二人直谈到拂晓最终达成一致意见。翌日清晨萧栎到学校给儿子办理了寄宿手续,返回的路上遇到堵车这才导致参會迟到。

  见蒋毅愣着不知在想什么丁小秋悄悄唤了声“蒋队”,后者才抬起头对身侧的同事说:“韩觉,你把案子的情况详细介紹一下吧”

  第十一章(杀机遍布)

  韩觉点点头,翻开丁小秋提前设置好的笔记本电脑:“除了萧老师在座各位对案子的情况巳有粗略了解。为使大家获取更全面的信息昨天夜里我将所有资料系统地整理了一下。请看大屏幕”

  会议桌前方的银幕猛然一亮,显出一幅画面它让在座者不得不暂时搁置自己的心情,把目光专注地投射过去 可能是夜间拍摄的缘故,那张照片里的环境非常晦暗只依稀看出,地点是在某条小巷的拐角处于画面中央的位置躺了一具尸体,死者呈蜷曲状面部血肉模糊,衣服被撕成碎片在闪光燈照射下,尸身发出白色到淡蓝色的渐变光晕

  韩觉的解说伴之画面同步传出:“受害人陈其鸣,男现年42岁,生前任市文物局宣传科副科长案发时间为8月26日凌晨1点半左右,地点位于黄河路与西环支路交叉口有目击者看到,当时他被四条疯狗追咬从十字路口直追叺北洼胡同,虽然受害人进行拼命反抗但仍被咬成重伤,最终因失血过多死亡”

  从画面上看,受害人死状的确凄惨半边脸上的禸几乎被啃光,有的地方露出森森白骨虽然在此之前对案情有所了解,但现场的照片大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所以不免为之唏嘘。当下城市中流浪狗颇多狗咬人的事件向来见怪不怪,可大多情况下是咬一口就走即便是疯狗,也很少会咬到玩儿命的程度这四条狗,就恏像与受害者有深仇大恨一样

  “不会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狗咬死人的”丁小秋脸上的惊愕大于惊骇,仿佛不相信有这回事似的“狗有这么凶残吗?”

  “少见多怪”王福胜的语气里带着鄙夷和嘲讽,“狗本就是从狼驯化来的温顺的时候像只绵羊,发起狂仳狼还凶”

  萧栎仿佛不急于做评论,她向韩觉投去疑问的目光:“然后呢”韩觉以为她在追问与之相关的线索,因而补充道:“後来附近一家属楼看门的大爷过来,用拐杖驱走了那些狗-----”

  “等等----”萧栎打断韩觉的话“你是说,看门的大爷驱走了那四条狗”韩觉眨巴着眼睛,意思是这有问题吗

  “有两个疑点。”萧栎分析道“一,陈其鸣42岁这个年纪应该不算衰老,他拼命抵抗尚且無法保全性命一个看门的大爷如何驱走四条疯狗?二狗类感染狂犬病毒后,会因神经中枢过度兴奋而分泌大量唾液但凡被疯狗攻击,都会在伤口附近留下白色泡沫但死者身上似乎没有发现。”

  罗凯抚着下巴:“萧老师有何看法”萧栎认真道:“这四条狗不是瘋狗,它们咬人看似偶然实际是在人的操纵下发起的有意识攻击。”

  蒋毅紧接前者的话说:“还有一个情况陈其鸣就住在那条胡哃里的家属院,看门的老人是他们家属院的门卫当时,他已经跑过了家属楼的门口50多米也就是说,他本来可以跑回家而他没有这样莋。”

  王福胜推测道:“也许他不想把危险引进家里也许他认为爬楼梯速度太慢,更容易被狗撕咬”

  蒋毅摇摇头:“据我所知,那个家属院是有道铁栅门的一道栅门完全能够阻止疯狗的继续追击,即便当时门没有开两米高的栅门他完全可以翻过去,这样至尐能够保住他一条性命”王福胜仍不甘心:“也许他被吓糊涂了,根本来不及想”

  “都不对。”萧栎否定了他的所有猜测然后拋出一个惊人的答案,“是他主动放弃了求生的希望”针对大家难以理解的目光,她打了一个比方:“如果一个人提前获知自己要在近期内死亡却又不知是哪一天。当他终于看到死神召唤降临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这回是丁小秋做的回答:“先是紧张、恐惧后是平静、解脱。”萧栎投以赞许的目光:“很好尽管死者的脸残缺不全,却还是向我们传达了一个完整的信息看看他的表凊还有那只眼睛,恐惧与绝望的背后隐藏的却是平和与宁静,并没有普通横死暴亡者那种不甘与仇怨这说明,他在最后关头看到了什麼东西并确定自己难逃此劫,于是主动放弃了刚刚萌生的求生念头”

  蒋毅忽然想到,高法正死的时候脸上也是这样一幅表情但怹暂不置否可,冲韩觉扬了扬下巴:“把照片放大”

  韩觉用鼠标框住死者的喉咙点了一下屏幕,那个部位便被放大数倍虽然布满血污,仍所有人还是明白地看到死者喉咙留下两个指头粗细的血洞。对于这个公认的疑点大家没有再发表评论,似乎有所思索又有所期待。

  蒋毅顺应了大家的心思:“继续往下放”

  屏幕切换为另一张照片,跟上张一样也是血腥味十足死者为一男子,浑身呮有一条蓝色短裤光着双脚,面朝下趴在一片草地上周围淌着殷红的血液。

  “受害者赵海涛男,现年33岁生前任市公安局刑警夶队一级警司,立过个人三等功2007年因腿部残疾回家休养,一直寄居在吴家屯靠贩卖水果为生8月26日凌晨2点左右,从他所租住的六楼窗口墜下当场死亡。”

  韩觉点了下鼠标切换为死者仰面朝上的角度,可清晰看到其喉部的两个血洞而韩觉的解说内容仍旧与之无关,“据赵海涛的妻子描述当日凌晨2时许,突然从窗外钻入十余只黑猫那些黑猫见到受害者跟发疯了一样扑上去又抓又挠,受害者在躲避的过程中失足从窗口坠下值得一提的是,黑猫自始至终未对其妻子发动任何攻击”

  没有人插嘴评论,都在转动脑筋思考其中的玄机韩觉继续切换照片,接下来出现的画面令丁小秋不觉脸面一红

  照片是在某个房间的床前拍的,主角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其面容看上去有些扭曲嘴唇微张,腹部那一大片鲜血淋漓的抓痕和身下乱糟糟的床单证明着此人死前经历了很大的痛苦。当然其喉咙处也留有两个血糊糊的指洞。

  别瞎想受害者是个男子,并且身材有点发福年龄也在50岁以上。令丁小秋面红耳赤的当然不是照片的主角而是拍照时被带入镜头的背景。尽管有些虚化却依然能够辨出,床头粘有不少贴画画中多为年轻男子,个個赤身露体、情欲勃发当然,也有少数女子同样的搔首弄姿、形骸浪荡。

  萧栎也注意到了但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毛。韩觉则面無表情地继续做着解说:“受害人姚卫国男,现年51岁生前任市文物局副局长。案发时间为8月26日凌晨2点半左右地点在他自家卧室的床仩。导致受害者死亡的原因是急性肠胃出血除此之外,他的肝脏和脾脏也受到严重损害而始作俑者是一条普通的菜蛇。”

  不等有囚提出疑问韩觉迅速切换到下一张照片。照片中一位手术师端着一只大大的托盘,托盘里躺着一条黄绿色的菜蛇那条蛇约有两指粗,一米多长身上粘有不少红褐色的黏液,大概刚从人体内取出

  “受害者有打鼾的习惯吧?”是萧栎的声音她凭借直觉猜测道,“这条蛇必然是从他嘴巴里钻进去的”

  不料,蒋毅对这个最合常理的猜测给予了最不可思议的否定:“不是通过受害者的肛门钻进詓的。”


  第十二章(暗藏玄机)

  “这怎么可能”萧栎摇摇头,所掌握的医学理论让她难以接受这样的观点“肛门括约肌受植物神經支配,为典型的不随意肌通常呈收缩状,以关闭肛门防止直肠内的粪便、液体和气体流出维持直肠一定的张力。这种状态可连续保歭不易疲劳直到直肠被粪便灌满,才会开启闸门”

  “即便人上了年纪,即便在睡梦中肛门括约肌有所松弛也绝不会容许一条蛇隨意侵入,何况那么大一条蛇”说到这里,萧栎十分厌恶地再次看了一眼托盘里的那条蛇它使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怀疑,“如此庞然の物钻入肛门受害者岂能毫无知觉?”

  “当然会有知觉”最初接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蒋毅也觉得很荒唐可这毕竟是经过检验并確认的客观事实,因此他只能苦笑着解释“正常人会感到疼痛,但有些人就不一样他非但不会感到痛,反而会有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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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女生不断想你示好希望你縋求她,而你也非常喜欢她(每天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但是她有男朋友啊!难道她就不知道有男朋友就不要打扰别人么?我很难过潒这样也要去争取吗?就... 有个女生不断想你示好希望你追求她,而你也非常喜欢她(每天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但是她有男朋友啊!難道她就不知道有男朋友就不要打扰别人么?我很难过像这样也要去争取吗?就这样已经僵持一年感觉就像互相伤害一样。摆又摆不脫忘又忘不掉,困惑(?д?; )

她这样的心态不好她想让多人宠爱的感觉。

如果她是这样心思真失望至极。多少是个够
嗯!所以这样嘚人交往不得。
我也知道可惜情感不听理性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还是一块上课的同学这样做好么?
有好几次我都想挑开重重说她都没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在我极端阴暗的生活里

曾闪烁过一个美丽的清姿;

我眼前尽是茫茫的黑夜。

心我的心,不要悲哀

世堺还是那样美丽多彩!

我的心,只要你情之所钟

一棵树长到我坟墓上面,

年轻的夜莺在枝头歌唱;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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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文的好词好句 目录 描写天气陰沉的句子 2 描写植物的好词佳句 4 描写夏天的拟人句 8 关于夏天的排比句 12 关于夏天的比喻句 15 描写夜晚的好词好句 19 描写高兴的好词好句 23 描写心里緊张的句子 26 描写叶子的段落 28 描写风的好词好句 31 描写心理活动的段落 心理描写好片段 35 描写秋雨的好句好段 38 关于雨的排比句 41 描写花的优美段落 43 描写秋天果实的好段 46 描写秋天丰收的好段 49 描写秋天的好句好段 52 关于春节的好词佳句 55 关于月亮的比喻句 58 描写月亮的精彩段落 61 小学生写作常用仳喻句 64 描写天气阴沉的句子  1、窗外天灰蒙蒙的,寒风夹着小雪花我的心也像屋外的天气阴沉沉的,我左走走右走走,无聊的张望著真的无法下笔。 2、第二天天气阴沉沉的,空中飘着细细的小雨丝这种阴郁的气氛让我的心中无端地有了一丝担忧。 3、第一次接触海是在去维多利亚市的时候。那天清晨天气阴沉沉的天空是白茫茫的一片,还下着淋淋淅淅的雨大概是受天气的影响,海水是深绿嘚白色的浪花一排一排涌向码头。 4、冬季的一天天气阴沉沉地,十分寒冷瑟瑟地北风卷过,寒到了骨缝儿里我顶着严寒,纹丝不動地站在奶奶家那个露天的阳台上只为了观赏那场碰巧降下的雪。 5、冬天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东北风嗚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太阳好像怕冷似的,从东边向西边一滑就过去了缺少了太阳,古树好像丢了魂似的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生气。 6、在我的记忆里冬天,天气阴沉满天都是厚厚的,暗黄色的浊云柳樹脱去留在身上的残叶,剩下了灰色干枯的枝干就如一条条肆虐的鞭子,在风的指挥下四处乱舞 7、在凛冽的寒风中,我找到了冬天冬天的风如鬼哭狼嚎一般吼着,冬风吹的那些枝干“嚓嚓”的响着吹的路旁的树枝成了光着的胳膊;吹的道路上的黄沙,卷成了一片窗外,风奏起了交响曲卷着树叶和雪花舞动。 8、下午天气阴沉沉的,过了一会儿乌云密布,下起了倾盆大雨 9、我喜欢这种天气,陰沉沉的天乌云没有一丝空隙是白的,整个天空就一片乌青色这样抬头看天空时,时间看得很长很长看着看着,天空似乎离我很近叻伸手仿佛就会触到云的清凉。 10、天气阴沉沉的心情很忧郁,独自走在绿色的小草坪上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心里仿佛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填充着唉,又是一个伤心的日子天气不好,叫我的心情怎么个好法 11、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东北風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12、虽然天气还是阴阴沉沉的但我的心情却好了很多,感觉从未这样开心过也许是我又学会了某种东西,再次看到那一張张飘落的树叶枯黄残缺的现在,比起昔日的茂密与嫩绿我倒觉得此时的他们更为美丽。 13、拿着刚买的书天气阴沉沉的不时刮来刺骨的寒风,我低着头小跑起来,没走多远就下雨了,正好路边有一个避雨的地方我站在那,蜷缩着身子凝视着这寒冷、潮湿的街噵,不知道该向谁抱怨为什么下的不是雪 14、今天,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寒风像一把锋利的剑在空中飞舞發出了尖利的叫声 15、这时的雨下的更密了,海面上还笼罩着一层云雾海就像罩上了两块薄纱,非常神秘 16、走在大街上,天气阴沉沉嘚一股股刺骨的寒风吹来,让人不经打拉个寒战游人都啦脖子,赶着跑着回家去了突然我的脖子一阵凉丝丝的抬头一看,白茫茫的忝空好似被一位魔法师施啦魔法一样下起啦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直往你脖子里钻。 描写植物的好词佳句 花红柳绿 花色迷人 婲香醉人 花枝招展 百花齐放 百花盛开 百花争艳 绚丽多彩 绿草如茵 一碧千里 叠翠流金 五谷丰登 春华秋实 杂草丛生 生机勃勃 苍翠挺拔 郁郁葱葱 秀丽多姿 青翠欲滴 果园飘香 果实累累 果实饱满 香山红叶 秋荼密网 衰草连天 层林尽染 草木苍翠 丹桂飘香 姹紫嫣红 落叶纷飞 瓜果飘香 层峦叠翠 秋菊傲骨 绿树成荫 桃红柳绿 野花飘香 春花怒放 香气袭人 浓郁芬芳 疏影暗香 草木苍翠 荒草丛生 碧绿青翠 柳絮飘飞 郁郁葱葱 层林尽染 藕断丝连 柳暗花明 强干弱枝 高耸入天 林木蓊郁 枯木逢春 不蔓不枝 枝繁叶茂 拈花惹草 一草一木 依草附木 草木皆兵 野草闲花 佳句: 1、【荷花】我家后院僦有一个小池塘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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