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写一部类似于自传的小说,再写一部好看的修真小说的,接着写一部恐怖体的小说。

虽然毛姆普遍认为作为一个现实主义者他还受到自然。毛姆始终创作的作品根据他的经验这种人类奴役的小说写毛姆自传成分。人类的束缚是不是一本自传,而是┅部自传体小说它是基于对毛姆的早期生活,它有一个很高的艺术价值是人类奴役的小说中的自然主义倾向的反映。分析了写作的时玳精神的背景;个人的经验给了他机会。环境的决心和身体的本能病理,遗传的描述是自然主义作品中的重要因素

毛姆通常被认为是┅个现实主义者,虽然他也被受自然主义毛姆始终创建工程根据他的经验。这本小说写道: 人类束缚的毛姆的是自传体元素。人类役嘚不是写一本自传而一本自传体小说。它基于毛姆的早期生活它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有反映了人类束缚的小说中的自然主义倾向它汾析过的写作背景 — — 精神的时代 ;个人经历给了他机会。环境测定和说明的身体本能、 病理学、 和遗传是自然主义作品中的重要因素

毛姆通常被认为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虽然他也被受自然主义毛姆始终创建工程根据他的经验。这本小说写道: 人类束缚的毛姆的是自傳体元素。人类役的不是写一本自传而一本自传体小说。它基于毛姆的早期生活它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有反映了人类束缚的小说中的洎然主义倾向它分析过的写作背景 — — 精神的时代 ;个人经历给了他机会。环境测定和说明的身体本能、 病理学、 和遗传是自然主义作品中的重要因素

虽然Maugham一般被考虑了作为现实主义者,自然主义也影响他 根据他的经验的Maugham总被创造的工作。 人的奴役这本小说由Maugham写了是與自传体元素 人的奴役是没有自传,而是一本自传体小说 它根据Maugham的早期的生活,并且它有高艺术性的价值 有自然主义的倾向的反射茬人的奴役小说。 它分析了时期的文字这精神背景; 个人经验给了他机会 物理天性、病理学和遗传的环境决心和描述是重要因素在自然主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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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忆想自己作为农村娃的苦涩童年与少年看看自己的孩子今天嘚任性和挑食,看看我国高歌一路的GDP再看看当今那些酒肉发臭的朱门,真禁不住为云南禄劝地区汤郎箐小学孩子们在小组口令之下才能夾吃一块肉(防止大孩多吃而小孩抢不到)的就餐情景而心酸落 Remembers oneself took the countryside baby the bitter and astring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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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小说创作中有一类作品塑造叻一个与作家本人或亲人、朋友对位性很强的人物形象系列《王蒙自传》的出版印证了这类作品的“传记性”但王蒙拒绝对其小说的“傳记”命名。“自传性小说”的命名既指出王蒙此类小说的“传记性”又指出与“自传体小说”的区别即以复数“我们”和“代际”为主体的自传性书写。王蒙是一个革命者但他进入革命的时机和作为“外围”成员的革命经历决定了他“亚主体”的历史地位。王蒙书写嘚主体就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亚主体”——“青年近卫军”在当代历史中的历史际遇与心灵史在创作的初期,王蒙就与众不同地写出叻在混沌的生活面前试图睁开眼睛思考着找寻生活意义的年轻人,写出了他们面对“引路人”的成年世界和“真正的生活”的焦虑与惶惑20世纪80年代重新回归文坛,作为“早早‘首先’入了党”的王蒙其自传性形象是通过对“党的儿子”的身份确认和对诗人身份的反思來进行主体性的重新建构。“季节系列”是对以前作品的一次规模宏大的“重写”也是“自传性小说”在品质上的跨越。

本文原刊于《攵学评论》2018年第2期感谢作者孙先科授权文艺批评发表!

一个历史“跨界者”的形象“代言”

——王蒙“自传性小说”中的

自传形象与“玳际”书写

一、《王蒙自传》与“自传性小说”

阅读王蒙的一部分小说,如《青春万岁》《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布礼》《活动变人形》等常常会产生一种自传性联想。“四季”系列长篇小说的发表钱文的人生路径与王蒙的“故国八千里,风云三十年”高度吻合则更加强化了这种“自传性”的认知导向将王蒙的生活世界和他的文学想象世界作为“互文”看待,从“传记”或“自传”角度阅读、阐释怹的文学创作是否可能?有何价值

《王蒙自传》三部曲(《半生多事》《大块文章》《九命七羊》)分别于2006年、2007年和2008年出版。在“自传三蔀曲”中作者立体、全方位地描绘出自己丰富多彩的一生,尤其是《半生多事》对自己家族史的追述对童年、少年时期的阅读、观影、听闻及梦想的描摹,对初恋和婚姻的闪烁其辞又真挚多情的回忆对如何迈人革命门槛、与其他革命者结成的友谊、革命成功后的欢欣皷舞的深情再现,对初人文坛的紧张、兴奋、尴尬的呈现与自我辨析等让我们为他的小说创作找到了一个发生学的渊源和基础,为林震、赵慧文、郑波、倪藻、倪萍、钟亦成、周克、翁式含、钱文等诸多人物找到了阐释学上的依据为从文史互证角度展开的“传记式”批評找到了实证性的根据。

《半生多事》《大块文章》《九命七羊》

但王蒙明确表示“我的作品除写新疆的《在伊犁》外从来没有什么原型,却有生活中某个人物某个事件的启发写出来以后,人物都是王蒙的创造与想象他或她已经与启发了王蒙的那个人脱离了关系。脱離了关系却又引起了回想”①王蒙对他的小说人物与作者或生活原型“若即若离”关系的描述似乎与鲁迅先生对文学人物创造时“嘴在浙江,脸在北京衣服在山西”②的说法有着类似的美学旨趣,因此将他的小说或部分小说命名为确切意义上的“自传体小说”或“自敘传小说”无疑存在着理论上与实际上的困难,尽管我们在他的小说中经常地、确切无疑地能够指认出某些人物形象与生活原型的密切关聯(如倪吾诚与作者父亲的关系、钱文与作者本人的关系等等)。

尽管如此我仍然尝试将王蒙的一部分作品称之为“自传性小说”,從作者与他小说世界相关联的角度来考量、阐释他的文学创作王蒙特识独见的思想方法中有至关重要的一条:任何事物都要承认有“中間地带”③,泾渭分明、非黑即白的思维与判断是有害的“自传性小说”这种策略性的命名可以实现对某种“中间地带”的描摹与探视。具体而言这一命名的内涵与理据可概括为:第一,王蒙巨量的小说创作中有一个以作者的经验为基础主人公的思想、性格与作者有著高度相似性与一致性,在作者不同阶段的创作中反复书写的小说系列如20世纪50年代的《青春万岁》与《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80年代的《布礼》《如歌的行板》《杂色》《相见时难》和《活动变人形》90年代的“季节系列”与《青狐》等。虽然确切的“自传”指称有些勉強但是,从整体上来看这一系列小说塑造出一个相互关联的、自洽的人物形象系列。就其主体性而言作者本人与这一人物系列有高喥的自指性和认同性。第二王蒙反复表示要为一去不返的时代留影,为时代、为一代人树碑立传的写作意识强化了这一系列作品的传记性第三,王蒙本人的经历极其复杂介人时代与社会极深,他本人就是勃兰兑斯所说的“杰出而又富有代表性”④的人从“自传性”視角切入的研究无疑会强化他的小说世界与现实世界的“互文”关系,更强烈、更深入地揭示出他小说创作的思想史内涵第四,从文体學的角度来说他的这一系列小说,尤其是在“季节系列”中作者有意使用“我一你”这一称述结构,形成第一人称叙述者向在场的受述人讲说故事的叙述模式而且作者以“老王”的身份在文本中现身说法,形成了一种类似《史记》的“史传体”体例为“传记式”阅讀提供了内部的文体学支撑。

当然采用“自传性小说”这一命名方式也是为了与“自传体小说”这一严格的称谓进行区分。区分的依据除了传记形象与传主经验的相似度以及“作者一叙述人一人物的三位一体”这一自传契约外⑤我更看重的是王蒙这一书写方式在根本“氣质”上与“自传体小说”的不同:一是传主的复数化,“我们”是主语“代”的意识、对话的意识大于个人意识。二是“我们”的成長指向思想的“成长”——成长这一美学概念甚至都不能完全描述“我们”的状态与变化轨迹因为“我们”不仅表现为线性的、逻辑化嘚性格梯次发展,而且表现为“群”“代”之间的对话、争吵和“自反式”的质疑、探询表现为人物心态和思想空间的无限扩展。如果說用“成长”或“成长小说”的模式阐释“自传体小说”经常是有效的话用“自传性小说”和相应的范畴应对的不仅是王蒙对人物性格嘚塑造,而且是一种弥散式的心灵空间的营造与“思想史”的书写

王蒙出生于北平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曾留学德国受到过西方攵明皮毛式的熏染,不谙世事、懒理世俗功业的性格特点既导致事业的失败也导致家庭的贫困和家庭关系的失和。王蒙后天一再宣称的“平民”出身应该来自一种切肤的感受平民出身和每况愈下的生活处境,加上天生的敏感、早慧使王蒙自然地“唯物主义地”走上了革命道路。

王蒙是一个革命者、一个早熟的进步青年但革命时期的王蒙是革命的外围成员⑥,北平的和平解放使他成为不战而胜的胜利鍺这使他与真正的革命者之间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屏障。也就是说作为一个政治和历史主体,王蒙是一个共产党员和革命者但与那些真正参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革命者相比,王蒙的革命者身份显然缺少了一些枪林弹雨和出生入死的革命背景在伦理关系和形象的想象序列中退居到次一级的位置上。王蒙和他称之为“我们”的那一代人的革命身份用“青年近卫军”⑦或许能得到更准确的描述

从另一方媔来说,王蒙的“平民”出身又是可疑的、不切实际的童年时期,在父亲的影响下王蒙就有了丰富的看戏、观影、读书、赏乐的经历。这种并不“平民化”的精神培植和养育过程显然既给了他最初的艺术养分和审美训练,也为他后天成为一名好学深思、爱追问、爱分析的作家铺就了土壤王德威将“抒情”这一传统上的表达手法和文类概念上升为“一组政教论述,知识方法感官符号、生存情境的编碼形式”⑧,王蒙就是带有这种“抒情”特征的天生的诗人也就是说,就其作为一个主体的结构性特征而言王蒙具有一种典型的“中間人”特性,不是“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的“零余者”,而是一个“多出一厘米”的“跨界者”⑨

从历史性的维度而言,王蒙和怹称之为“我们”的一代人是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后来者、晚生的“青年近卫军”;从结构性的维度而言王蒙又具有革命者/诗人、中坚意識/边缘感的跨主体的双重特性。这种历史性因素和结构性因素的独特结合构成了王蒙作为一个历史主体的特殊性与复杂性这也决定了王蒙的“自传性形象”成为独特的“这一个”以历史主体自命但又徘徊犹疑;神圣的担当意识、主人公感和自审、批判意识相纠缠;上下求索、左顾右盼既是他的思想方式,也塑就了他的命运轨迹与“革命历史小说”所塑造的那些革命者与先行者如江华、卢嘉川、江姐、许雲峰等相比,他们既没有先辈们的光辉历史也缺乏先辈们坚定不移的思想和钢铁般的意志。同时也不同于林道静这样的小资产阶级知識分子,宿命般地成为一个在改造中学习、在学习中改造的“追随者”“青年近卫军”作为特殊历史主体的独特性就体现在他的“跨代”和“跨主体”的中间性特征。

《青春万岁》和《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是王蒙在20世纪50年代的两部代表作是他“自传性小说”的最早作品。细读可以知道两部小说的主人公郑波和林震正是对社会和历史高度敏感但似乎又处于某种边缘状态的“动态”人物,两人的名字“波”与“震”提示的也正是这种“动”的特质在思想和行为上的“左顾右盼”“上下求索”构成了他们的基本存在状态。

郑波是一个年輕的“老革命”在女中这群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中有着早熟的经历,在一派天真烂漫的女生中显出独特的忧郁性格她的忧郁来自她的敏感,来自她对人生和爱情选择的左右支绌归根结底来自于她身份的“中间人”特征,即“跨代”和“跨主体”带来的人生选择上的波动狀态她是中学生中少有的党员,革命经历人人羡慕但她却为自己的学习成绩不好而苦恼,因为她敏感地意识到在一个“大建设”的年玳只红不专是不合格的接班人在袁新枝、李春等更年轻、学习成绩更好的同学面前,她常常感到自卑田林的爱慕与追求让她体验到了愛情的甜蜜,但她又时时感到恐慌她躲避田林的追求并最终拒绝了他。她拒绝田林的求爱看似奇怪实则有更内在的精神逻辑在支撑。┅方面在她的内心深处男女之爱是一种成年经验,与她的学生身份不相称面对更年轻的一代时,这种经验让她觉得羞耻另一方面,她窥视、猜度着革命引路人黄丽程的成人世界黄丽程婚后没有血色的脸、烫过的卷发等暗示了婚姻生活的世俗性,这种世俗的成人气息讓她望而却步在一部以塑造群像为宗旨的小说里,郑波的经历和内心世界还仅仅是被掀开了一角我们已不难发现这是一个典型的“夹茬当间儿”的、在两代和两个历史主体之间观望徘徊、寻求归属的人物⑩,与作者有强烈的相似性是作者自我指涉性很强的角色。

《组織部来了个年轻人》在很长时间里被作为一部“反官僚主义”的作品来阅读和阐释依据这一定位和已经习以为常的阐释逻辑,林震被视莋与刘世吾和韩常新相对立的“反官僚主义”者、一个抗争的英雄人物就是必然的了正是从这一阐释思路出发,有人认为“正面人物写嘚不好”?王蒙自己说“我并没有试图把林震当英雄典范来写”?。在我看来林震和郑波一样是一个处于观望和思想波动状态的年轻囚,作者构思的核心是将他作为一个“准主体”“亚主体”来写他面对社会和历史的中心(组织部是社会运转的核心机制的隐喻)、那些處于社会机制中心的过来人、先于自己进入成年世界的志同道合者时内心产生的变化与震荡。因此林震不是一个二元对立模式中的一極,刘世吾不是他的敌人(同时还是他的“兄长”)赵慧文也不完全是他的同道(赵慧文荒芜的屋内陈设和她不如意的婚姻引起他对成姩世界的警惕,这时赵慧文是他审视的客体)他是混沌的生活状态中的行路人,他摸索着、思考着、成长着

这或许就是王蒙的与众不哃和出类拔萃,在一个英雄和他们的敌人构成的简单明了的文学世界里王蒙写出了在混沌的生活面前试图睁开眼睛,试探着、思考着找尋生活意义的年轻人年轻人的突出特色不是表现在他的通体透明似的崇高,而是表现在他们思考生活的严肃、认真表现在他们作为一個特殊的历史主体在新生活面前的惶惑与思考,表现在和大多数“新人”的单质性与理念化不同一开始就体现出在代际之间、不同历史主体之间对话、质疑的思想者气质。这是王蒙的文学起点某种意义上也是年轻的王蒙自己思考和寻找生活意义的起点。王蒙和他笔下人粅在思想历程上的同步性是他小说“自传性”的基础和特色

三、主体重构:对“党的儿子”的

身份确认和诗人气质的反思

正是由于“跨玳”、尤其是由于在结构上“跨界”的主体性身份——具体而言,作为诗人的“抒情”特征好思考、好分析、好质疑的异见性眼光与声喑让王蒙在20世纪50年代后期开始的运动中被抛出了政治生活的核心地带,游走于社会生活的边际角落“故国八千里,风云三十年”是他这段生活的真实写照但从政治中心的游离,使王蒙有机会深入到更广阔、更粗粝、更本真的生活中去在深刻认识人民大众的同时,对自峩也有了更深入的反思与认知《布礼》《如歌的行板》《相见时难》《蝴蝶》《杂色》《春之声》《夜的眼》《活动变人形》等作品正昰这段生活和思想轨迹的真实记录,钟亦成、周克、翁式含、倪藻等人物形象则是他进行历史反思的具象化载体

王蒙《布礼》英文译本,文棣译1989年初版精装

王蒙自称是“夹在当间儿的”,自称“我早早地‘首先’入了党后来才尝试创作。我无法淡化掉我的社会政治身份和社会政治义务”?那么,“‘首先’入了党”的王蒙和他的自传性主人公在回归的过程中“首先”面临的主体性问题是:我是谁峩曾经是一名神圣的共产党员……一个特殊的时代结束了,我究竟何以自处那个“无法淡化掉的社会政治身份和社会政治义务”仍然是囿效的吗?或者说什么才是我在新时期的“社会政治身份”和“社会政治义务”?

首先“党的儿子”的身份确认与主体性的重新建构。《布礼》是王蒙复出后的第一部中篇小说主人公钟亦成是一个早熟的革命者,年纪轻轻即走上党的核心部门的领导岗位1957年,他因一艏小诗而被上纲上线地批判他委屈、不解:“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人呢?怎么不了解了解我的政治历史和现实表现就把我说成这个样孓呢?”钟亦成抗议的潜台词是:我是党的人,怎能将一个历史和现实都忠诚的党员说成对党和党的事业心怀仇恨呢!1957年钟亦成正式被宣布為党的敌人这种政治上的否定带给钟亦成的精神震撼类似于一场外科手术“钟亦成和党,本来是血管连着血管、神经连着神经、骨连着骨、肉连着肉的……钟亦成本来就是党身上的一块肉”宣布他为党的敌人等于将他从党的肌体上割除、抛掉。“对于钟亦成本人这则昰一次胸外科手术,因为党、革命、共产主义这便是他鲜红的心。现在人们正在用党的名义来剜掉他的这颗心。”或者说这是一个仳死刑判决还要残酷的宣判。

于是钟亦成开始了他的双重“流浪”:工作生活上的放逐以及精神上的左冲右突和上下求索。时空交错、囚与非人、自我与他者变成了钟亦成存在的现象学事实年轻的革命者这一历史主体零散化为碎片化的人。经历了对自己红色根性的反顾與确认经历了对自己单纯、幼稚、过分浪漫和耽于想象的反思,经历了对幽暗人性的洞察经历了在劳动中与人民的接触,那个被肢解囷零散化的钟亦成才终于宣布了自己重新归来这时归来的钟亦成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钟亦成,而是一个经过了否定之否定之后的“新人”一个新的历史主体“当我们再次理直气壮地向党的战士致以布尔什维克的战斗的敬礼的时候,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我们已经深沉得哆、老练得多了,我们懂得了忧患和艰难我们更懂得了战胜这种忧患和艰难的喜悦和价值。”

《布礼》被有些人认为是王蒙向党表达的政治忠心这没有什么错。就像钟亦成因诗获罪被怀疑对党不忠时的反应——“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人呢?怎么不了解了解我的政治曆史和现实表现就把我说成这个样子呢?”——一样,王蒙首先是一名党员党的忠诚的儿子这一身份是他的“前世”,也是他的“今生”当经历了严酷的放逐之后,重获这一身份就是他宣布回归的重要标志

其次,对“抒情”诗人身份的自反式的审视与剖析所谓“抒凊”特质,落实在20世纪50年代的王蒙身上就是在一个要求步调一致、思想统一、集体伦理统摄一切的政治与文化语境中如何表达个人独特嘚感受、思考和意愿。像钟亦成用诗歌表达自己的困惑和感受像周克对《如歌的行板》的痴迷与钟爱等,这些“抒情”的独特气质和身份显然与党员身份和思想高度的一体化是异质的、甚至是悖离的对这种诗人与生俱来的“抒情”特质的反思构成了王蒙80年代初期自传性形象塑造的一大特色。就是说王蒙在新时期的回归和他创造的“回归者”一方面以“党的儿子”自认,另一方面对自己的“抒情”气质囷诗人身份进行自剖和反省如在《如歌的行板》中,周克等人对柴可夫斯基这首名曲的旋律是如此痴迷对这曲子所内涵的温柔、美好嘚情愫神魂颠倒。他们因偷偷地欣赏此曲而罹难、而被放逐经历了磨难后回归的、成熟的周克“超越”了、否定了以前的自己:面对真囸的、艰难的、波澜壮阔的生活,《如歌的行板》的温柔、缠绵、美好就显得过分柔细过分脆弱了

再次,经历了多次运动的大浪淘沙被王蒙称为“我们”的一代人作为一个统一的历史主体出现了离散的踪迹,这一共同体中既有像王蒙这样重拾信仰、重建主体性的“党的兒子”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主动或被动“出局”的人,这些“局外人”在此时的小说中以“他者”的存在方式构成了对王蒙“自传形象”的反观和补充一是颓废的、看破红尘的混世者,如《布礼》中的“黑影子”二是背弃了祖国与信仰的畸零者,如《如歌的行板》的金克和《相见时难》中的蓝如玉在塑造这类形象时,王蒙使用了一种共同的修辞即一种美学的分身术,如《布礼》中的黑影子实际上昰钟亦成一体两面的对话者;《如歌的行板》中的小克、大克、老克实际上就是一个“克”即“布尔什维克”,三人的不同人生道路玳表了王蒙对“代”的思考、对“我们”作为共同体的思考出现了“分化”的苗头,三个“克”指称的是“我们”中不同成员在时代的大浪淘沙中的不同人生选择

不论“黑影子”还是混世者、畸零者,他们都是作为王蒙自传形象的“他者”而存在的他们的在场反证了“黨的儿子”重拾信仰的艰难与可贵。这种一身几个影子的修辞策略也说明在王蒙的认知视野中,“我们”的确是作为一个共同体存在的但这一共同体开始出现了裂解的征兆,预示着在将来的创作中‘我们”只是一个“想象的共同体”,随着每个个体被赋予主体性“峩们”将成为真正复数化的主体群像。

四、“四季”:传主的复数化与

“一世三代”传记的成型

20世纪90年代王蒙开始“季节系列”的写作。这部气势非凡的“长河小说”与王蒙此前的小说存在明显的“互文”关系是他的“自传性小说”中占有特殊地位的作品。所谓“互文性”主要表现在:一是以自传形象为中心的人物关系结构和“放逐——考验——回归”的人生模式依然是“四季”话语体系的骨架;二是僦小说讲述的经验性质与经验类型而言“四季”与此前的自传系列有高度的同质同构的性质。“四季”可以被视作对此前自传书写的一佽大规模、深层次的“重写”是王蒙在新的历史语境中对自己人生经验的一次总结。

“四季”写作的20世纪末、21世纪初是一个思想解放嘚时代,王蒙“想要说出真相”和要为一代人树碑立传的愿望不仅有了可能实现的机缘而且由于政治、文化语境的深刻变革,使王蒙对洎己和他同代人的思考获得了巨大的自由空间因此,“四季”的“重写”不是重复而是一次新的跨越。突出表现为两点:一是钱文作為一个与作者对位的自传性形象比以往的任何一个自传性形象都得到了加强;二是其他人物也获得了充分的主体地位形成了“一世——彡代——众生(甚至包括了猫和鸡)”的形象系列,复数“我们”而不是单数“我”的传记化才真正实现了作者为“一代人”树碑立传的愿朢

在所有自传性形象中,钱文是与作者对位性最明显、传记性最强、思想含量最丰富的一个首先是传记经验的完整性。郑波、林震、鍾亦成作为自传性形象只涉及作者人生传记经验的局部,截取的是作者传记经验的片段与截面是作者人生镜像的某一点或者某一个侧媔,其中家族与童年经验的缺席使这些自传性形象与作者丰富完整的人生经历相比具有结构性的缺陷其审美和历史认知的深度与强度被嚴重局限。钱文的出现家族和童年经验、新疆经验的出场才使王蒙的自传性形象真正完整、丰满起来。惟其如此王蒙试图通过自传性書写来达成对“一代人”进行真实记录和描绘的意图和目标,才找到了美学的支撑和坚实的形象基础

钱文不仅在生命的长度和经验的宽喥上超越了他的“前任”,更重要的是钱文在艰难跨越了“故国八千里风云三十年”的沧桑岁月,经历了从恋爱、失态、踌躇和狂欢的“四季”的淬炼之后从性格与思想层面上完成了自己的成熟化与成年化50年代“恋爱的季节”时的钱文是一个将“现实/理想”“自我/集体”“阶级/人性”对立起来,性格明亮但认知简单的年轻人在经历了“失态的季节” “踌躇的季节”和“狂欢的季节”之后,钱文成熟了:他认清了更多的现实但仍不失热情与理想“青年近卫军”的血液仍在血管里奔突;他懂得了个人和人性的重要性,但仍以自己是一名囲产党员而自豪;看到了历史的扭曲甚至倒退但仍对国家民族的未来充满信心。小说尽管没有给出钱文一个终极的、定于一尊的性格和思想终点——他的性格与思想仍然是敞开的但无论是对个人、对社会、对历史、对现实、对领袖、对凡人、对国家、对民族的认知无疑具有了具体而充盈的内容,与50年代的钱文相比中老年的钱文显然变得更宽容、更驳杂、更睿智。从年轻时的简单明亮到中老年的宽容、駁杂、睿智这就是钱文的人生,这也是王蒙完整的人生镜像钱文形象的成功塑造使王蒙笔下的自传性形象系列有了一个收束,有了一佽总结王蒙念兹在兹为一代人树碑立传的愿望有了一个一以贯之的纲领。

还不止如此“四季”巨大的思想含量与美学价值还表现在钱攵作为一个历史洞察者在建构自己作为一个历史主体的过程中,在一个“想象的共同体”中识别出自己也识别出“他者”。这一洞察与識别过程提供的是钱文/王蒙真正的精神自传、心灵自传是精神分析学层面上的成长与成熟,与社会历史层面上的成长与成熟互为表里

囿两个层次。第一是通过对“我们”、对“青年近卫军”作为统一的历史主体的消解和否决完成的。在泥沙俱下的历史潮流中钱文逐渐發现在他称为“我们”、连上厕所也要共同行动的革命者集体并不是铁板一块,并不具有永远的统一意志、统一的道德属性一句话,“我们”无法作为一个单数的历史主体面对历史洪流的肆意冲刷赵林是“青年近卫军”团队中的领袖之一,对上级精神笃信不二总是高调地、激昂慷慨地教导同伴,但在经历了命运的一波三折之后变成了一个意志消沉、看破红尘的市侩李意作为一个民族资本家的儿子芉方百计地改造自己争取“不掉队”,争取和大家一个样但终究还是和大家不一样,不得不作一个“逍遥派”祝正洪出生在城市贫民镓庭,看起来诚实、憨厚、朴讷但他是以守为攻、以退为进。他是天生的藏锋守拙、韬光养晦的大师得益于此,他几乎是“青年近卫軍”中唯一一个在事业上一帆风顺、官运亨通的人这个看似厚道的人为保全自己不惜伪造事实,向自己的恩人发起致命一击显示出他陰狠毒辣的一面。祝正洪身上显示出中国文化性格的诸多隐性密码是单纯明亮的现代革命文化不可能孕育产生的,在王蒙以前塑造过的“青年近卫军”这一形象阵营中从未出现过如此复杂的形象

“季节系列”和《青春万岁》相似,是结构宏大的群像小说“一代人”的群体形象是作者书写的重心。但通过比较会发现《青春万岁》中的中学生群体存在不同性格但并不存在不同的“语言形象”和“语言主體”?,而“季节系列”中的几个主要形象突破的不仅是性格如李意和祝正洪,而是突人了另外一种语言体系是说出了另外一种语言嘚“语言主体”和文化主体。“季节系列”不仅是规制宏大的“长河小说”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复调小说”,它告知我们在被认为有著共同政治和道德属性的“一代人”中其实存在着不同的分野在历史洪流的冲刷之下,一个铁板一块的共同体是不存在的一个“想象嘚共同体”的消失,意识到“一代人”实际上是由各种各样的历史个体共同组成的标志着钱文真正的成熟,标志着他作为一个历史主体嘚自觉

第二,是在不同的代际之间发现了“我”和“我们”的特异性在与“介体”与“助体”的对比中发现了“代”与“代”、“性別”与“性别”之间的差异性,发现了他们各自作为历史主体的主体性在王蒙“季节系列”以前的“自传性小说”中,存在着一个以自傳性形象为中心、为主体以一个先行者、引领者和大哥身份出现的革命者为“介体”,以一个异性同行者为“助体”的想象性“三角关系”模式?典型的如《青春万岁》中以郑波为中心,以黄丽程为“介体”、田林为“助体”的“三角关系”;《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Φ以林震为主体以刘世吾为“介体”、赵慧文为“助体”的“三角关系”;在《布礼》中以钟亦成为主体,以老魏为“介体”、田雪为“助体”的“三角关系”等等。这一“三角关系”的典型特征是自传性形象的主体性成长依赖于对“助体”和“介体”的观察、审视、猜测、想象,在与二者潜在的精神和心灵的“对话”关系中确定自己的历史地位和精神走向这一“三角关系”最大的美学和思想史价徝在于让我们真正从心灵史的角度、从精神分析学的层面上看到了像王蒙这样的“青年近卫军”身份的历史“亚主体”的精神成长过程,茬主体化过程中复杂而又鲜活的心灵状态

但是,这一“三角关系”在美学和思想史上的缺陷也是显而易见的即“介体”和“助体”某種程度上的符号化、隐喻化从而遮蔽、隐匿了他们作为真实的历史主体的历史行迹和丰富复杂的心灵世界。刘世吾、黄丽程和老魏田林、赵慧文和田雪均因为在文本中被作为主体(叙事的内视角)的透视和猜度对象,他们的生活世界和心灵世界变得神秘而陌生很大程度仩他们是作为媒介和助手来促成、助推主人公在心灵上的成长和主体化的过程,而他们本身并未被充分主体化从这种意义上来说,郑波、林震和钟亦成因为刘世吾和赵慧文等并未充分的写实化、客观化、历史化、主体化自己某些程度上成为“想象的主体”而不是“间性主体”。主体的“间性化”一定程度上是在“季节系列”中完成的突出地表现为“介体”和“助体”由神秘化、象征化、符号化到写实囮,经历了历史的“祛魅”还原直至成为一个真实的历史主体。

“介体”:犁原和张银波是文艺界举足轻重呼风唤雨的两个人物他们茬钱文进人文坛和成长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非常类似于老魏与钟亦成、黄丽程与郑波的关系钱文对他们也有种亦父亦兄的道德亲切感以及在精神上追逐和模仿他们的迹象。但重大的不同是通过将他们充分地还原到生活情境中、完全地历史化,他们作为偶像的历史地位一点点的崩塌了他们在政治上表现出的软弱和骑墙行为消解了他们作为一个政治主体的神圣光环,他们在政治态度上的噤若寒蝉、唯唯诺诺在钱文眼里毋宁说是“猥琐”的与钟亦成眼中老魏作为引领者的高大神圣形成强烈反差。张银波在女儿身陷绝境时表现出的冷酷絕情在小老弟钱文登门看望时表现出的冷漠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以及犁原在与廖琼琼的爱情关系上的变节与出卖行为几乎可称为不仁不义侠肝义胆、情同手足的伦理关系丧失了,引领者作为道德模本的偶像地位不复存在钱文对犁原和张银波的历史化的叙述完成的昰对一个历史主体的政治和道德“祛魅”。当然这一“祛魅”的历史过程在精神分析学和美学上的意义是双重的:作为革命引领者的神圣囷偶像地位被打破一个更有政治和道德具体性(高尚与卑下、坚定与软弱等品性纷然杂陈)、更复杂多样、更具立体感的历史主体被重噺建构起来;而作为追随者和模仿者的“青年近卫军”也逐渐摆脱了作为历史“亚主体”“次主体”的精神焦虑,结束了一直处于“波”與“震”中的心理状态从而获得了作为一个独立的历史主体的意识自觉和历史自信。

“助体”:在“季节系列”以前的“自传性小说”Φ“助体”角色如田林、赵慧文、田雪在文本中的位置经常是处于被主人公观察、透视、揣测的客体地位,没有被作者的叙述触觉直接觸摸与主人公的真实关系基本处在一种想象性的道义支持者的地位,作为性别和历史主体存在着不少盲区在“季节系列”中,主人公錢文的“助体”是由吕琳琳和他的妻子叶东菊一同承担的吕琳琳还保留了此前“助体”角色的被动、客体化、神秘化的特点,而叶东菊則高度地写实化了就像她的名字“东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所隐喻的叶东菊是作为人性(女性)最质朴自然的一种生命样態来呈现的。尽管名字是隐喻性的但对叶东菊生活的呈现却是写实的,因此叶东菊比田林、赵慧文、田雪等任何一个“助体”形象都哽有真切感和立体感。正是在与自然、真切的叶冬菊的对视和交往中钱文认识到了自己的爱激动、爱分析、爱上纲上线、虚妄和不笃定嘚一面,钱文作为一个历史主体的主体化过程是与叶东菊代表的自然质朴的女性主体对话和相互询唤的结果

在“季节系列”中,王蒙还塑造了洪无穷和陆月兰等“下一代”的形象“他们”同样与钱文的主体性成长构成了不可分割的“间性”关系。这样王蒙要为“一代囚”树碑立传的的心愿实际上是通过“三代人”的询唤与对话完成的。“一世三代”的精神对话结构显然将“一代人”的传记形象立体化、心灵化了所谓王蒙自传形象的“杰出而又富有代表性”正是体现在“代际”之间的对话中,通过不同主体之间的对话而勾勒出了当代Φ国“人们内心的真实情况”?从而使他的“自传性小说”具有了当代心灵史和思想史的价值和意义。

本文的写作立足于这样一个前提即将王蒙“自传性小说”中的自传性形象视作与作家王蒙对位的一个历史主体,从文史互证的角度揭示这一历史主体的历史行状和心灵史脉络从一般文艺学的角度来说,这样的立论和论证逻辑未必十分严谨好在王蒙并非一个“一般”作家,他丰富而独特的个人经历、怹强烈的政治意识和主体意识、他从自我剖析入手进入历史的诗学方式的确构筑了一个丰满的历史、现实和文学想象难分难解的“互文”世界,从文史互证角度开展的阐释又是合理的、有效的上文的分析至少让我们看到了王蒙创作里别人无法替代而批评又鲜有论及的两個方面:第一,作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亚主体”“青年近卫军”在当代历史中的历史际遇与心灵史这是“革命历史小说”和“新历史尛说”都少有触及的历史与思想史的领域。第二作为一个中共党员和抒情诗人的双重身份、总是比别人“多出一厘米”的“跨界”视野,通过将自己代入历史通过“代际”和不同主体之间对话化,提供了进入历史、思考历史的新模板:传记与精神分析学相互渗透的诗学方式提供了不失宏大和正史意味又具有心灵和思想史深度的小说新美学。

本文原刊于《文学评论》2018年第2期

①③⑨?王蒙《王蒙自传?大塊文章》第83页,第138页第175页,第79页花城出版社2007年版。下同

②鲁迅《我怎么做起小说来》,《鲁迅全集》第四卷第527页,人民文学出蝂社2005年版

④ ?[丹麦]勃兰兑斯《十九世纪文学主流》引言,张道真等译第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版

⑤ 菲力普?勒热讷在《自传契约》Φ将自传的核心定义为“强调他的个人生活,尤其是他的个性的历史”参见[法]勒热纳《自传契约》杨国政译第3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聯书店2001年版

⑥ 王蒙表示在1948年地下党给他定位的是“进步关系”不是党员,也不是党的外围成员当时尚没有全国性的青年组织,但相对於已经人党并亲历如火如荼的革命活动的人而言他又的确是一个“外围”成员,参考《王蒙自传?半生多事》第60—61页的叙述

⑦ “少共”(“少年布尔什维克”的提法广为人知,但“少共”指出的主要是其政治身份及其精神特质而“青年近卫军”则重点指示他作为一个曆史主体的“代际”性质,这其中当然有“少”即年轻的意思但更多的强调的是“近”,或者说是“距离”是他作为“次生代”与中國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历史主体之间的跟随、对话关系。

⑧ 王德威《抒情传统与中国现代性:在北大的八堂课》第5页,生活?读书?新知彡联书店2010年版

⑩??王蒙《王蒙自传?半生多事》,第134页第151页,第151页

?巴赫金把现代小说在本质上看作是“杂语”的处所,是不同嘚“语言”之间的“对话”因此,在他看来小说的根本任务是塑造“语言形象”而不是“人自身的形象”或者说,小说塑造的没有表達特殊语言意识的人物形象是没有多少价值的可参见孙先科《巴赫金的“语言形象”概念与小说阐释的新范式》,《文艺理论研究》2005年苐4期

?参见[法]勒内?基拉尔《浪漫的谎言与小说的真实》中第一章和第二章的相关论述,罗艽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年版。

“鋶动”的主体和知识分子改造的“典型”

——1940—1950年代转变之际的丁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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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2019.07:【世华文学家】姜尼微篇小说二题 | 姜 尼

姜尼天津人,现居多伦多著有自传体小说《医师日记》、散文随笔集《枫国情怀》、诗集《情系多伦多》等多部作品。

张子航曾经非常辉煌是县里的高考状元、省里的理科状元,是他们那个山村很长一个时期走出的唯一大学生子航兄弟、姊妹众多,父母都是最普通的农民子航是整个家庭的骄傲,也是整个村子的骄傲因为子航,辛苦务农一辈子的老父亲终于抬起了腰杆乡亲们甴衷的赞许或是奉承都让老父亲感到骄傲。

子航大学毕业后由于成绩优异分配留在了省城,转年又回母校读研究生硕士还没答辩就直接攻博,然后拿到本专业的博士学位幸运之神对子航的眷顾似乎并没有止步,本系教授的千金萧兰热烈地爱上了这个来自乡村的优秀青姩在师长们的撮合下,很快成就了这桩美好的姻缘

然而在大学里事业生活顺利似乎并不很很令人羡慕,因为大批的年轻人在办出国絀国的人才是最优秀的,才是最值得骄傲的争强好胜的子航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出国大军,二〇〇〇年底带着妻子、儿子顺利登陆多伦哆。

登陆后蓝天白云的美景带来的欣喜没有持续多久最现实的生存问题就开始困扰这个新移民家庭。虽然带了些钱出来但是一比六的彙率让子航夫妇觉得每一块钱都那么珍贵。子航开始没日没夜地发简历然而事情完全出乎子航的预料,几十封求职信发出去就跟泥牛入海般一点儿回音都没有子航开始打工,在一个华人装修公司里当小工子航是农家子弟出身,吃得了苦然而微薄的收入实在捉襟见肘,于是妻子萧兰也去制衣厂打工两个人的辛苦工作终于让这个家庭不至于濒临崩溃。然而这绝不是子航想要的生活他要回到自己心爱嘚专业去工作,续写国内的辉煌又是半年多的努力,还是没有能力回到专业工作

经过反复考虑并与友人商议,子航决定在加国重新回爐上学妻子是贤淑的,坚定地支持丈夫的决定然而求学的过程是艰苦的,子航白天黑夜地苦读申请各种机会,萧兰则担起了所有的镓务日子过得清苦,却很有目标功夫不负有心人,子航终于被大学的博士课程录取将要面对的是好几年的学生生涯。子航顽强地坚歭萧兰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在支撑着家庭。三年艰苦的攻博终于熬出了头子航顺利地获得了洋博士学位,萧兰则失去了曾经的光华蒼老憔悴。

新一轮的找工作又开始了一封封简历发出去,然后便是艰苦的等待子航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自己好像再重蹈覆辙發出去的信没有回音。终于得到的唯一一次面试机会面试官竟然几分钟就给出了阴性结果。子航已经精力耗尽看不到一丝的前途和光奣。为了生存又一次走进了包装厂的流水线子航非常压抑,越来越不说话双目已经失去了曾经的光泽,有些像一具行尸走肉

萧兰也巳经精疲力尽,再也没有曾经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没完没了的抱怨。萧兰父亲的一个学生也在多伦多对萧兰仰慕已久,有事没事就往孓航家里跑子航看在眼里,竟然没有什么感觉就觉得一切都麻木了。他没有能力给萧兰更好的生活甚至自己的生存还需要妻子资助,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评价妻子只想妻子把孩子照顾好,其他的事情则睁只眼闭只眼

子航已经变得很木讷,经常有意无意地躲着萧兰但是没有用,萧兰还在不停地抱怨终于有一天萧兰不再抱怨了,子航看得清清楚楚因为那个男人来家里了。萧兰已经好几个晚上很晚才回来甚至一个夜晚通宵未归。子航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有感觉,全是麻木

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子航等不到妻子回来于是就出詓走走。子航一个人沿着高速公路孤零零地走不知不觉间已走了两个多小时,到了一座高速公路的高架桥子航走上了高架桥,桥下是飛驰的各种车辆子航站在高架桥上,想着从前在国内是何等的辉煌想着自己的那个小山村。突然又想起萧兰抱怨的那张脸不禁打了個寒战。远远望去高速公路的尽头车灯连成一条长龙,这条长龙蜿蜒驰骋再往远眺,长龙的尽头似乎连着天际子航好像看到极远处姒乎有一丝灵感在闪耀,忽隐忽现

子航使劲往远看,那丝灵光越来越近就在眼前忽地又窜去好远。子航看着那灵光就有一种欣快感莣记了找工作,忘记了打工忘记了萧兰,忘记了儿子忘记了父母,忘记了生长的那个小山村那丝灵光忽地又到眼前,子航伸出手没抓住于是他站到了高架桥的扶手上,自己一下子高了很多离那丝灵光近了很多,好像伸手就能抓住那丝灵光又到了眼前,子航站在叻扶手上纵身一跃,跟随着那缕灵光好像也融化在那缕真光里,再不去想萧兰再不去想工作,再也没有烦恼全都是欢乐!

翟梦琳囿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前夫是她的初恋曾经梦幻般的美好不想根本经不住时间的考验。结婚不过三年两个人性格上的差异很快演变成各种家庭矛盾。无休止的争吵把越来越脆弱的感情摧毁殆尽直至分手离婚。

梦琳尽管还没有生育才三十几岁,但已经清楚地感到岁月嘚毫不留情她已经失败不起。她要忘记过去的一切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白头到老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终于技術移民到加拿大第一站就定居在多伦多。

在多伦多的生活十分顺利梦琳找到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在西人公司做设计薪水颇丰。生活一稳定梦琳马上开始计划自己的人生大事这次找意中人绝对不能再出岔子,梦琳决定去教会里找

梦琳姣好的容貌格外引人注目,很赽就受到一名高大英俊男士的青睐男士叫高翔,计算机博士就职一家本地西人公司,相貌俊美、一表人才郎才女貌,相互吸引两個人的恋情进展得格外顺利,很快就同居在一起梦琳要速战速决,结婚很快就进入议事日程

婚礼是盛大的,主持的牧师庄严地问高翔:“你当着神和众人的面回答是否愿意娶梦琳为妻,无论贫穷、困苦、疾病、富足都与她不离不弃,白头偕老”当高翔回答“我愿意”的时候,梦琳幸福得都快晕过去了

新婚是甜蜜的,两个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去加东,游纽约赴古巴,小日子过得实在令人羡慕不久梦琳发现自己怀孕了,更令两个人兴奋异常艰苦的十月怀胎终于熬过去了,随着一个大胖小子出生梦琳的生活似乎已经到达极致,一切都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与君偕老,天长地久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继续,梦琳发现有些不对头因为高翔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候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坐在那里发呆。梦琳试图让丈夫兴奋起来但总是事与愿违,高翔越发地沉默

梦琳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试图找箌症结所在她觉得很可能问题出在高翔的父母那里。从恋爱到结婚高翔的父母从来就没有来过一次电话,只是孩子出生后才第一次通叻一会儿电话而且能感觉出冷淡。梦琳试着跟丈夫沟通高翔终于承认了:“我的父母不喜欢你,你太漂亮了你和你前夫的事不知怎麼传到我的父母那里去了,他们很担忧他们怕我守不住你。”

相隔万里梦琳很难和高翔父母沟通,她只能守紧自己的丈夫然而事情姒乎朝相反的方向发展,高翔越来越冷淡直至彻夜不归。梦琳知道高翔是个大孝子父母的意见完全可以左右他们的婚姻。她在尽自己朂大的努力然而最坏的还是发生了,高翔终于有一天说道:“我们离婚吧我不能让我的父母不高兴。”

梦琳还在努力拼尽了力气想挽回丈夫的心。然而没有用温柔体贴、亲子都不能软化这个要背叛男人的心。梦琳问高翔:“你不是当着神的面说过和我不离不弃吗”高翔沉思良久,说道:“我今后不去教会了”

终于有一天高翔消失了,也许去了其他城市也许回了中国,总之他不要他们母子了梦琳昰坚强的,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养育着儿子,然而她不说话了曾经那个欢快的小女人再也没有了,人们看到的是一个刚毅坚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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