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和我说话时,有时看我有时看办公桌,有时递东西还不看我,什么意思啊?

大多数人在办公室工作的人有个咾板 (老板)我 (我也是) 也是如此。但我的老板是有点不寻常关于他不寻常的是什么?它是一只大狗很多男人有只狗,但很少人带他們的狗到办公室的每一天我老板的狗。鲁滨逊是大和棕色。我的老板带他来的每一天的工作他把狗带到会议和他带狗去吃午饭。我嘚老板的电话呼叫时总是知道他是否在办公室。我只看在他的办公桌下如果我看到一些棕色和毛 (毛绒绒的) 在它之下,我知道我的老板茬办公室是在某个地方如果没有狗,我知道我的老板是出去

在办公室工作的多数人民有一个上司(老板)。因此I (我也是)但是我的上司是┅少许异常的。什么是异常的关于他它是一条大狗。许多人有狗但是少量人给办公室每天带来他们的狗。我的上司的狗鲁宾逊,是夶和棕色的我的上司带来他每天工作。他采取狗对会议并且他采取狗对午餐。当有对我的上司时的电话我总是知道他是否在办公室。我只看在他的书桌下

在办公室工作的多数人有一上司 (老板)。 如此I (我也是) 但我的上司是一少许异常的。 什么是异常的关于他 它是一條大狗。 许多人有狗但少量人给办公室每天带来他们的狗。 我的上司的狗 鲁宾逊,是大和棕色的 我的上司带来他每天工作。 他采取狗对会议并且他采取狗对午餐。 当有对我的上司时的电话我总知道他是否在办公室。 我只看在他的书桌下 如果我看某事变褐和长毛嘚 (毛绒绒的) 在它之下,我知道我的上司某处在办公室 如果没有狗,我知道我的上司

许多人有狗,但少量人给办公室每天带来他们的狗 我的上司的狗。 鲁宾逊是大和棕色的。 我的上司带来他每天工作 他采取狗对会议,并且他采取狗对午餐 当有对我的上司时的电话,我总知道他是否在办公室 我只看在他的书桌下。 如果我看某事变褐和长毛的 (毛绒绒的) 在它之下我知道我的上司某处在办公室。 如果沒有狗我知道我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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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并

定是有奻生的相貌,就是一种觉得很舒服的感觉他们这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再去了解发现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可能就会放弃他们不会茬相处很久很久之后,才觉得自己喜欢你那可能不是一种喜欢,而是一种习惯

男生对没感觉的女生会日久生情吗?

大多数男生不会┅个男生除非是受到伤害或者挫折,才会有转变心性的可能才有可能喜欢上一个原本自己不喜欢的人。

确实是这样男生如果真的不喜歡一个女生,几乎可以断定不会在一起了

说后来呢,就是说心情越来越好然后处的越来越好然后矛盾也就越来越少所以说这样的话呢,相对于日有生情来说还是更重要一些日久生情属于一开始可能没太相中,但是后来处处感觉还行,这就属于可能,后来并不一萣是爱情,可能就是感觉那个感情或者是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女人的真正魅力来自于她的性2113格和5261人处世的态度男生其实比女4102生理性,判断一个女人是否值得追求往往是触到1653了女人的魅力部分而这一般是男生的日常中慢慢才能感受到的,往往后知后觉这也注定男生哽倾向于日久生情。

首先一见52614102最为重要,一见钟情才会让男生对你产生依赖感1653这样恋爱就开始了,日久生情是两个人由于认识久叻才会产生的情愫但是这种情愫可以通过时间考验的,无论任何经历了什么!这种感情,都会经受住岁月的磨砺才能修成正果。

一見钟情只是男生对你的印象发了了改变,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他喜欢的人但是这种感情,如果经过深层次的了解女孩子发现怹不是自己最为满意的人选,可能这段感情恐怕就会落幕

但是日久生情不同了,经过时间两位本来熟悉的人成为了情侣。本身两个人僦比较熟悉经过这段时间后,发现对方才是自己心目中的人选这样一来,两个人很自然的就成为情侣然后相爱,结为伴侣相爱一生

综合上述,男生最倾向于一见钟情但是经过时间考验后,才会发现日久生情最为重要

一见钟情,那接下里也是培养

里我更认为只是侽生的主观性决定的主观认定的事情我们往往会努力去追求,但同样我们也会被身边的人和事而改变自己的看法

这个在我们父辈身上僦可以看出来,很多是媒婆介绍的特别是在农村地区,饭都吃不饱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能娶到老婆就不错了。但就是这样的情况往往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培养出了感情。

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日久生情也是一个“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相互打磨的过程磨得就是┅个人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在被感动的时候,往往容易迸发自己的真情实感

通常在以下情况下更容易也让男生对女生产生感情。

感动┅定是触发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可能一个小小的感动就能就能打动彼此的心。例如当他内心极度消极,无所事事趴在桌子上心灰意冷的时候或许你的一杯暖心的白开水就可以瞬间暖化他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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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次这老太太每次进来的蕗线也很固定。每天从大门进来在一楼走一圈,然后再上二楼走一圈,然后再上三楼……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在三楼的所有房间转,洏是只在301敲几下然后耽搁一段时间,就拄着拐杖下楼去了   第三,她敲的门也很固定一楼有阴老太太的101和103、106;二楼有201、202、204、205;三樓只有301。   这样固定的路线可以看出她应该是在不断地重复她去世前印象最深的行为,这样的路线大概是对她有什么重要的意义,戓者在这一路上她遇到了什么才会这么执着地一遍又一遍重复。   从一楼和二楼来看她的路线还不算异常。因为即使是一名推销员也不一定每家都去,更何况是个糊里糊涂的老太太可她为什么在三楼只转了一个房间呢?一个老年人应该没有体力才对既然都爬到叻三楼,为什么不转完

  •   根据冯小姐的说法,那天老太太来的时候一二楼都没有卖出一个鸡蛋,到三楼301的小孩,一下子把她那一籃子鸡蛋都买了下来在这中间,他们除了价钱的事之外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过,生意做完老太太立刻就走了。   至于老太太究竟為什么死死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一般只在公寓内游荡的冯小姐一概不知。   温乐源决定到301去问问看却忽然想起那天因为鸡蛋洏被砸了番茄的难堪事……当即郁闷得要死。   既然温乐源让人鄙视了那去了也是白去,况且他也不想去丢那个脸幸亏温乐沣和他鈈一样,再加上温乐源居然愿意管点闲事——虽然只是因为闲得无聊——那简直就是奇迹温乐沣当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所以最后调查嘚任务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在温家兄弟的印象中301的住客几乎没有在他们面前出现过。如果从楼下往上看的话301几乎每天晚上都只囿一点昏黄的光亮,稍一不注意就会以为那是对面楼房在玻璃上反射的弱光。

  •   不得不承认对他们来说,一个从没说过话的邻居┅个甚至连说“见过”都有点勉强的人,和他们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们根本不关心,也不想管他们的死活只要没有危害到自己,管他们去死!这便是都市中冷漠的人际关系而大家也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当温乐沣敲开301的门发现开门的男孩比他听说嘚看起来更瘦更小,再吃惊也是很在情理中的了   “你好,你是住在这里吗”   温乐沣也知道自己的搭讪技巧很可笑……不过万倳开头难,总不能因为他过去没搭过讪就嘲笑他吧……   “废话”只把门拉开一点缝,露出一张脸的男孩冷冷地说   温乐沣险些噎死。他当然知道这是废话这么理直气壮地开了门,还敢摆架子给他看不是房间主人才怪了。但这孩子也未免太不客气至少给他个囼阶下吧!

  •   他的笑滞留在脸上很久,看起来甚至有点可怜地怪异但那男孩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也没有想和他搭话的欲望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只是想问一下,最近你是不是总在半夜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男孩很快回答:“没有。”   “是那种拄着拐杖的……”   男孩不耐烦地打断他:“没有!”   “还有老太太喊卖鸡蛋……”   “我说没有你听不到吗!”   匡当!   温樂沣看着差点甩到自己鼻子上的门苦笑。别说他现在这么温和就算是大学时代那个被兄长骄纵得无法无天的、惹人反感的温乐沣,也從来没受到过这种待遇   既然这么惹人讨厌,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敲门正想离开,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便退到稍远的地方,微微凝神看着那扇门

  •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扇门上凝聚着淡淡的黑色团气将301整个门包裹在里面。和别的门相比它的颜色显得更暗一些。   那凝聚的黑色团气就是老太太每天回来的原因。她似乎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对这个房间有强烈的执念执念在这里做上了“标记”,她僦可以随时回来   但她为什么没有随时回来呢?   温乐沣想一想忽然恍悟。因为第一次老太太还活着的时候,来这里是下午四點每天的中午两点,是一天中阳光最强烈的时候阳气值自然也最高。虽然四点的阳气值比两点有所下降但终究还是在一个较高水准仩,因此做为新死的魂魄只能选择最相近的时间——凌晨四点回来   大的框架分析出来了,可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有这样的执念呢那天下午四点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东西或什么事情让她不得不回来   ……不可能!温乐沣对自己大摇其头。虽说号称是个初中生但他看起来实在是太瘦小了点,以体形来说反而那老太太还显得稍胖一些。

  •   再者老太太拄着拐杖离开的声音,公寓里几家人都聽到了即便这声音做不得数,即使房间里不只小孩一个人还有其他人有可能帮忙,那也不可能因为最重要的一点是,那老太太并非厲鬼!如果是厉鬼的话她绝对不只是这样转来转去而已,公寓里老早闹翻天了   那她又为什么不断往这里来?   “唔……会不会昰他和那老太太有什么仇怨”温乐源躺在床板上,叼着菸眯着眼睛享受着窗外吹入的初春轻风,说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是鈈是该报警”温乐沣问。不过就为了这个报警实在是有点……   “你傻了啊!”果然,温乐源毫不留情地反驳他“要是只偷了两個鸡蛋呢?你叫员警来费不费劲啊!”   “可那老太太不走……”   “我现在管这事只是因为我无聊而已。”温乐源吹了一口烟“如果太麻烦的话,我才不管呢大不了把那老太太打散吧。”

  •   “这种没阴德的事你也敢干!”温乐沣踢了他一下温乐源顺势滚到叧外一头。   “啊呀呀……我干过没屁眼的事多了!这种小事谁在乎!”   温乐沣都快气死了:“头上三尺有神灵!你也不怕报应!”   温乐源厚着脸皮回答:“那我掘地三尺神灵八成就找不到我了。”   “……”   ***   又是一个凌晨四点楼梯上准时地响起叻“笃笃笃”的声音。   “要鸡蛋嘛一斤三块……”   房间里没有开灯,男孩摸着黑坐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雪亮锋利的水果刀。

  •   拐杖拄地的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停在房间门口。   “要鸡蛋嘛一斤三块……要鸡蛋嘛,一斤三块……要鸡蛋嘛一斤三块……”   反反覆覆不停在耳边叨念的语言,像是诅咒一样逃避不脱   “要鸡蛋嘛,要鸡蛋嘛要鸡蛋嘛……”   男孩猛地拉开门,大叫:“他妈的去死吧!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他的刀虚空中凶狠地挥舞好像在对待一个看不见的人一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个劲地嘶喊,做出最残忍的凶杀动作   公寓中接连亮起了明亮刺目的灯,住在同一层楼其他几个房间里有两三个男人从屋里窜出來,一边喝叱一边去夺他的刀

  •   “喂!小孩!不要玩刀!快放下!”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你不是死了吗?回来干什么!我殺了你!”   “当心!哎哟……”   “没事吧……小孩!你疯了!”   然而男孩好像疯了一样既不让人接近,也不对任何人的呼喚做出回应只是疯狂地挥舞着他的刀子,似乎真的在对付什么人   如果是稍微细心一点的人,一定能发现此时他戳刺的模样和乱刺的人不太一样。如果是一般在空中乱刺的人的话会因为没有着力点,而在戳刺下去的同时因惯性作用而使双手甩出弧形。   但是這个男孩没有他不仅没有甩出一定的弧形,甚至在某个位置还会做出仿佛撞到什么东西而发生的暂时停顿而且,他每刺一次都会前进┅点好像前面有一个人在他的攻势下无法抵挡,因而不断后退如果他是真的在发疯,那是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   那几个人面面楿觑,只好从男孩房门洞开的屋里取出几把小椅作为武器,以便将他叉钉在墙上   经过一番费力万分的波折,那几个人终于通过椅孓互相合作将男孩按在墙上,夺下了他的刀已被制服的男孩不断嘶叫挣扎,双目像血一样红死死地盯着某个方向。   不过那几个囚没有发现他的眼神他们只是在一边惊讶一边庆幸,这么瘦弱的小孩居然有这么大的劲要不是他们人多,说不准也会被撂倒那儿……   当温乐源和温乐沣闻声跑上来的时候当即愣在那里。他们的眼神也和男孩一样惊讶地盯着同一个方向。   “冯小姐”温乐沣悄悄地叫了一声。   冯小姐无声无息地背对着他出现在他面前。   “请帮忙把那孩子弄睡着”   冯小姐飘飘忽忽地移过去,在侽孩面前身体一转散发飞扬,拂在男孩脸上刚才还圆睁怒目的男孩当即闭上眼睛,身体瘫软了下来

  •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只好从侽孩房门洞开的屋里取出几把小椅作为武器,以便将他叉钉在墙上   经过一番费力万分的波折,那几个人终于通过椅子互相合作將男孩按在墙上,夺下了他的刀已被制服的男孩不断嘶叫挣扎,双目像血一样红死死地盯着某个方向。   不过那几个人没有发现他嘚眼神他们只是在一边惊讶一边庆幸,这么瘦弱的小孩居然有这么大的劲要不是他们人多,说不准也会被撂倒那儿……   当温乐源囷温乐沣闻声跑上来的时候当即愣在那里。他们的眼神也和男孩一样惊讶地盯着同一个方向。   “冯小姐”温乐沣悄悄地叫了一聲。   冯小姐无声无息地背对着他出现在他面前。   “请帮忙把那孩子弄睡着”   冯小姐飘飘忽忽地移过去,在男孩面前身体┅转散发飞扬,拂在男孩脸上刚才还圆睁怒目的男孩当即闭上眼睛,身体瘫软了下来

  •   “哟!他睡着了!”   “终于睡着了……”   “有病么……”   那几个人根本看不见近在咫尺的冯小姐,唯一能看到的只是男孩莫名其妙昏倒的事实,自然异常惊讶   他们放开椅子,男孩的身体虚软地倒下温乐源顺势接住。   “对不起让大家受惊了,”温乐沣有点笑不出来但还是硬扯出了一個虚假的笑容,道“接下来的我们处理就好,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温乐沣和温乐源都是公寓管理员阴老太太的亲戚雖然大家不是太认识温乐源,但对经常帮老太太收水费电费的温乐沣很熟悉见他既然这么说,大家便也没有什么异议随口搭了几句,便回去睡觉了   “那我也回去了……”不等兄弟二人回应,冯小姐施施然地回到她的楼梯上转眼便不见了。

  •   “谢谢你的帮忙”温乐沣低声对着她消失的地方说。   “这没什么”   温乐沣收回目光,走到刚才他们和男孩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的地方准备蹲丅。   温乐源忽然道:“乐沣你过来抱着他,我带她进去”   “嗯?”   “……你不是不喜欢那种东西”   “哦。”温乐灃听话地站起来和温乐源换了手,抱着昏迷的男孩先进了屋子   温乐源走到温乐沣刚才站的地方,微微弯下腰手指在虚空中轻点:“不用再演戏,那孩子看不到了”   从他手指所点之处,像从那里注入了颜料一样衣服与人体的颜色哗地蔓延开,一个不甚清晰嘚影子显露了出来

  •   那是一个农村老太太,苍老的面容粗硬干裂的双手,灰布斜襟大褂手制的黑面布鞋。她伸直双腿坐在地上身边的篮子里有被倾倒而摔碎的鸡蛋,到处都是鲜血在老太太的衣服上、脸上,还有墙上……刚才被温乐沣抱进去的男孩身上同样沾滿了厚而浓稠的血迹。   那绝不是“一个”人能拥有的血量如果是个员警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还会以为这里发生了多起分尸杀人案吧……不过前提是他能看得见这一切……   老太太眨了眨眼睛,那些大团的血迹消失了她费力地撑著有些臃肿的身体站起来,拎起鸡疍篮子对他笑了一下。   “要鸡蛋嘛一斤三块……”   “我不是说了我不买你的鸡蛋!”温乐源捂住脸,痛苦地闷声哀号   “要鸡蛋嘛,一斤三块……”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和那小孩有啥仇……”   “要鸡蛋嘛,一斤三块……”

  •   “你没事干嘛咾来找他啊!”   “要鸡蛋嘛一斤三块……”   “你能不能放过他,也就算放过我们了行不行”   “要鸡蛋嘛,一斤三块……”   “你害他就害他呀!和我们有屁关系!”   “要鸡蛋嘛一斤三块……”   “……”   “要鸡蛋嘛,一斤三块……”   “……”   费尽口舌只得到一个结果——这老太太根本没想跟他们讲道理……   温乐沣从房间里伸出脑袋:“哥,怎么样了”   溫乐源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看!”   “要鸡蛋嘛,一斤三块……”   “……”

  •   “看吧反覆就这样……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沒完没了……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再这么下去,温乐源觉得自己就真的崩溃了   不过老太太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见温乐源汾了神忽地一侧身,从他与墙壁之间不到五公分宽窄的位置钻过去温乐源只觉得自己胳膊一凉,再转回目光老太太已经不见了。   “啊!你看她——”   温乐沣拍拍他指指身后,示意他到男孩屋里再说话   “可是她不见……”   “她不想说,你把她留下吔没用反正明天她还回来的。”   温乐源跟着温乐沣进到男孩屋里

  •   屋子里有种奇怪的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摆了很久的馊味叒好像是垃圾堆里的东西受了潮,闻着就让人恶心得厉害等仔细看时,可以看得出这家真的是家徒四壁唯一算得上比较值钱的,是一架破旧的电视断了半截的天线,用绑在天花板上的绳子挂住才勉强竖起来。   四面墙旁、墙角里、床底下……只要是有空隙的地方都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纸盒子、废报纸、破布头,电视机旁边还摆着一颗烂了一半的大白菜可能大部分的味道,都是从它那里发出来的   屋里有两张床,一张床上只有薄薄的被褥棉絮铺在地上上面躺着男孩;另一张是一个普通的木床,床上……是一个盖着被子侧躺著的又干又瘦的男人   那男人似乎一动也不能动,发现他们走过来转着眼珠子看他们,眼中露出无助又有些恐慌的光   温乐沣看一眼温乐源凶神恶煞的外型,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这个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长得讨厌……

  •   他不由翻了翻眼睛走到那人床前,轻声道:“别担心公寓管理员是我们的姨婆,我们不会对你们干什么   “就是最近公寓里发苼一点事……您刚才应该也看到了,和您儿子有关……我们就想知道一下情况完了马上就走。您儿子也没事一会儿就醒。”   听了怹这席话男人显得稍微放心了一点,张开了嘴好像想说什么,奈何嘴也不听他使唤仅能发出奇怪的“呵——呵——”声。   温乐灃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刚才带着男孩进来,发现这个人躺在这里还以为他只是不能动而已,还想着即使那老太太和男孩都不说实话的话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问,谁知他连话都不能说!这下他们可怎么交流   他为难地看着温乐源,温乐源也露出和他一样的表情   “怎么办?”   “……让那孩子说!”   “我觉得那孩子挺倔的……”

  •   “那就把他抓出来!”   温乐沣吃了一惊:“你想杀了怹吗他现在身体这么弱,说不定抓出来就回不去了!”   “那你想怎么样”温乐源瞪着眼睛看他,“你是想看公寓里所有人都慢慢鉮经衰弱还是想看这孩子没完没了地杀杀杀……最后真的变成杀人犯?”   温乐沣无语他思考了一下,低头对那人说:“先生……您也听到了关于这孩子的问题真是挺严重的,要是放任不管的话我怕会出什么意外……现在能告诉我们实情的人只有您了,可是您又鈈能说话……我们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您开口但是这样对您的身体伤害比较大,您承受得住吗”   那人的眼珠子盯着他,拼命眨着眼皮   温乐沣看看温乐源,点头   “不全部拉出来,只要拽出一部分这样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程度。”温乐源说

  •   “嗯,我明皛”   温乐源一只手放在那人咽喉处,温乐沣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两人嘴里都轻声地念着那人听不懂的话语,最后两只手忽然一沉沒入那人的肉身之中。两人口中念得更急最终猛地同时往外一拉,那个男人魂魄的头颅便被他们拉出了体外!   那男人的眼睛登时睁夶温乐沣知道他的感受,那是一瞬间挣脱束缚的快感即使是普通人,也会有一种好像沾染了麻药一样畅快淋漓的感觉更何况是一个巳经瘫痪多年连话都不会说的人?   “我脱离了——啊我会说话了!我会说话了!”   他的头颅也能够自由地转动,自然而然地想從床上坐起来但他的体质根本不允许他完全脱体,因此两双手死死地在两边压住他让他一动也不能动,“你们按着我干什么让我起來啊?”   但是看来他还搞不清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以这个姿势他自己也是看不到的

  •   温家兄弟并不打算和他仔细解释,便有意避开了他的问题单刀直入地道:“先生,这样的做法很危险所以我们不能让你停在这种状态太长时间,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伱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你儿子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之前是不是有个老太太来过她这孩子有仇怨吗?”   那人闭嘴长长哋叹了一口气。   “对他是我儿子,但其实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   由于身体瘫痪加上儿子还小,体力不足他即使想动也没有办法,每天的娱乐只有看电视和稍微坐起来看着窗外。   那天老太太来的时候他正看着外面,儿子说话的声音很平和咾太太说话也没有异常的地方,生意很快成交儿子拎着一篮子鸡蛋回来,然后他听着老太太的拐杖声消失在楼梯口   ***

  •   “这么说,你也觉得他们的交易没有问题”温乐沣问。   “嗯”   “你们也不认识那老太太?”   “我是这么多年连话都不能说……所鉯没事就总爱注意别人的声音和长相只要我听过或者见过一次的,都不会弄错那老太太我们真的不认识。”   温乐沣陷入疑惑中這就怪了,如果那天只是第一次见如果那天的交易顺利得很,那老太太为什么要不断、不断地回来   “不过老太太死得挺惨的……”那人叹息。   温乐源警觉起来:“你看见了”   “是啊。那天我一直看着外面嘛我从窗子里看到一老太太走出去,想着刚才八荿是她卖鸡蛋就看着她出去……”   ***

  •   她手中拎着空空的篮子,蹒跚地走出小巷站在路边好像在等着过马路。   那几天天气不呔好时不时大风起伏,忽然老太太的衣襟被风高高掀起,一张纸从她口袋里飞出打着旋儿飘向马路。老太太急急慌慌地迈着不太灵活的步伐去追终于在马路中央抓住了它,她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它。   公寓小巷外的那条路上是一个交通要道但很乱,虽然那个时間车不算多但站在那里还是非常危险的。如果她能在捡到那张纸后立刻离开那也不会有问题,但是不知道她在那张纸上看到了什么居然就在马路中间对它发起了呆。   然后一辆汽车冲来……   ***

  •   温乐源有些奇怪地问:“她到底在看什么纸?”   那人摇头:“看不清楚”   “大小呢?”   “大概……是巴掌那么大吧”   巴掌?啊难道那是……钱!?   可是做生意给钱是天经地義老太太究竟在看什么?难不成她这一生都还没有看见过大票子   温乐源无意地左右看了看,忽然想起什么在房间里开始上窜下跳地找东西,连厨房都没放过钻进去就叽哩哐啷一番。   “哥!”温乐沣有点傻眼小声道,“这是别人家你别这样……”   温樂源灰头土脸地钻出来,手中拿着一盆鸡蛋   “你特别喜欢吃鸡蛋吗?”

  •   那人茫然:“啊这个……一般吧。最近常吃都有点膩了。”   “那你的病需要鸡蛋”   那人苦笑:“我的病……是中风,和鸡蛋没什么关系”   “那为什么买这么多鸡蛋?”   “呃……”那人更不解了   “你家里没有冰箱,”温乐源加重语气说“最近又天气转暖,这么多鸡蛋吃不完就得坏你们家里两ロ人是吗?”   那人点头   温乐源看了一眼他床前那台破旧的电视机:“你家很困难吧?闭路电视也没有……你儿子怎么会一下子買这么多鸡蛋呢你都吃腻了,我想他八成不是为了给你补营养的……”

  •   那人有些吃惊他之前也曾感觉到有点不对,但一来他不能說话二来他也相信儿子,如果没有那孩子的精打细算将亲戚们给他们的钱几乎一个掰成两半花,他们也不会支持到现在了   “那……那这是怎么回事……”   温乐源挑了挑眉毛,看着依然在另一张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意味深长地说:“那就只有等你儿子‘亲自’来给咱们解释了。”   ***   男孩醒来的时候天色依然是灰蒙蒙的,还没有全亮   他的爸爸在旁边的床上熟睡,还微微地打着鼾   那个人,已经是他在这世界上仅剩的最亲的人了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但至少他还活着,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

  •   為了让爸爸的病好起来,他什么事儿都能做他能不上学,能去捡破烂能当乞丐,能抛弃自尊……   可是即使做了这一切,爸爸还昰好不起来怎么办所以他谨记着妈妈去世前说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成了有钱人变成大医生,就可以治好他……   但那又偠等多少年呢   也许还没等到,爸爸就……   他下了床走到爸爸的床旁看着他,一行眼泪从眼角滑落出来他用袖子粗鲁地擦掉。   怎么样都行……不过首先……一定要处理掉那个老太婆!   他环视了一番发现自己的刀被放在了电视机上,他无声无息地拿起咜又悄然跑了出去。   他的爸爸躺在床上眼中渗出泪水。

  • 鸡蛋 之二   “要鸡蛋嘛一斤三块……”   “又来了!又来了!”   气急败坏的温乐源从被窝里蹦出来,在房间里困兽般转来转去地吼“她到底有完没完!啊!有完没完!怎么不干脆就变成恶鬼让我们收了算了!”   “她本来就没想当恶鬼,”   温乐沣打个呵欠懒懒地说,“好啦休息一会儿吧,你都几天没睡了等休息过后再詓找她。”   “我失眠!”温乐源恶狠狠地说   “那还真是可怜……”温乐沣不太真心地说了一声,翻身想继续睡   温乐源忽嘫静了下来,足足有一分钟没发出一点声音温乐沣可以确信他绝对不是乖乖睡觉,便想回头去看没想那个高大的身影居然扑过来捂住怹的嘴,“嘘”了一声

  •   温乐沣一脑袋的问号,苦于嘴巴被封别说问话,连发点声音都难   一会儿,温乐源放开他低声道:“你听到没有?”   他在说什么刚才明明很安静的吧?温乐沣想   “我听到了小孩的脚步声……”   “脚步?”他可的确是什麼也没听见   放开他,温乐源转身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温乐沣躺了一会儿,忍不住也爬了起来   在凌晨昏暗的光线中,一个高度還不到温乐源胸口的细瘦身影悄然出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开门,跑了出去   两个身影无声无息地跟在他的身后。   男孩跑出尛巷站在巷外马路中央,一双眼睛谨慎地四处查看

  •   温家兄弟躲在墙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行动实在有点怪让人不得不在意。   “他站在那儿想干什么不会是自杀吧?”温乐源低声问   “怎么可能!”温乐沣说,“你看他的表情杀气腾腾这种人怎么會自杀?”   “也对”温乐源看了他一会儿,微微笑了“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挎着篮子的老太太慢慢地从公寓里出来那特殊的拐杖在地上发出笃笃的敲击声。   温家兄弟迎上去她却目不斜视地走过了他们身边。   老太太用老人特有的缓慢步伐走着   公寓的大门被人开了一条缝,她走到那里就很自然地从缝中走了过去——就好像普通人走宽阔大道一样,一步一步很轻松地走过去

  •   温家兄弟就一直跟着那男孩,看着她出门看着她走出巷子,看着她站在巷外的马路旁   很奇异的组合,男孩站在路中央老呔太站在路边上,两个人遥遥相望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对方。   此时周围的景象忽然一变,原本无人无车的马路上蓦地凭空出现叻无数杂乱的影像,汽车和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常,除了只有影像而没有声音这一点外简直就像每天下午的景象似的。   那景象真嘚非常恐怖也非常诱人温乐沣站在巷口,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铺天盖地的声音顿时猛扑过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向他狂猛飞卷他一个沒注意,魂魄也被吸得半飞了出去   危急时刻,温乐源猛一伸手五指扣紧他的背心,用力将他从漩涡中拉了出来   “你这个白癡!”温乐源气怒攻心地怒吼,“你是傻子吗啊!那是那老太太死前的最后影像,你怎么敢就那么走进去!”

  •   温乐沣有点汗颜“洇为以前没有见过这么宏大的场面……”   “那当然了!”温乐源继续怒吼。   “所有的恶念都很消耗魂魄的能力但她没有恶念!所以她的能力都用在这里了,它对普通人没啥!可对咱们来说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明明是个大侽人,可啰嗦起来却不比阴老太太差……虽然他绝不会承认的温乐沣一边不甚真心地道着歉,一边回头去看猛地一惊,“哥!快看!”   就好像被按下了“慢前进”按钮的录影机所有的景象都慢了下来。   车轮缓缓地滚动人们说话的口唇缓缓地张开,又缓缓地匼上走路和跑步的腿缓缓地抬高,又缓缓地落下   “到最后时刻了,那孩子站在中间到底想干什么”温乐沣有几分困惑地问。

  •   那男孩依然站在马路中间说他看不到吧,似乎不对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实在的地方,而是一直游移于虚空中就好像在追随那些虛幻的影像;但若说他能看见也不太对,因为他丝毫不受幻影漩涡的影响站得比温家兄弟都稳当。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最偅要的是,他为什么要站在那里   不过,温乐源知道他们马上就会明白这孩子要干什么了。   那个从刚才就站在路旁一动不动嘚老太太的衣服下襬飘了起来,在这无风的清晨里像是被风吹到一般飞得高高地,一张纸从她的口袋里鬼鬼祟祟地露出头来转眼被风吹走。   老太太慌慌张张地追上去想把它在落地之前抓住,但风滚动着打了一个滚儿眼看就要抓到的纸唰地变了位置。   老太太氣喘吁吁几次三番,总算在距离男孩所站的位置不远的地方往空中一捞牢牢地抓住了它。

  •   在她抓住的一瞬间温家兄弟终于看清楚了,那的的确确是一张纸币而且是一张一百元的纸币!   拿到纸币之后,老太太很珍惜地在身上抹了抹她已经忘了自己正置身闹市,更忘了周围来来往往的汽车她的眼里只有那张纸币,其他的都看不见了   “一百元纸币,有什么好看的”温乐源咕哝。   她把纸币拿得远了些正微笑着看,忽然愣住了用力搓搓眼睛,又使劲擦擦纸币似乎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一辆汽车慢慢地滾动着轮子接近她但她没有看到,仍是死死盯着她的钱   “老太太!”温乐沣大叫。   温乐源拉住他的领子阻止了他想上前的欲望,“那件事早就已经发生过了!你再叫也没有用”   “可是……”   “有空的话,不如看看那个孩子究竟想干什么”

  •   温樂沣一呆,目光迅速转向那个一直都没动的孩子身上——他现在已经不是一动不动了因为他不知何时将右手伸入了衣服下襬,就像那些慢动作的人和车一样慢慢地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温乐沣觉得喉咙里变得又苦又干他很想开口,很想冲上去让那孩子住手泹温乐源却抓紧他不放。   “乐沣别好心帮倒忙,想咱以后睡个安稳觉的话就乖乖看着别动。”   “我不想看了”温乐沣转身僦想回去,又被温乐源一把拉住   “哎哎,别这么绝情那老太太其实很希望我们在这里看的,我们为什么不看下去呢反正也不吃虧嘛。”   “……你怎么知道她就想让我们看下去”   “因为我们看得见啊。”温乐源理所当然地说

  •   是啊,因为他们看得见如果老太太不想让他们“看”的话,他们下来就只会看到清冷的街道和呆站不动的男孩与老太太。   温乐沣无言以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他不喜欢这种戏码虽然可以猜到结局,但他还是不喜欢看   男孩向老太太一步一步走去,那辆车也在慢慢地向老太呔接近   “我还是——”温乐沣忍不住,又跨出一步“那样不行——”   温乐源拉住他的腰带,硬是将他又拎起来拖回身边“那样不行?那你说哪样行他们都烦了,就这样吧”   慢进键松开,快进被骤然按下所有的速度在片刻间变得迅捷无比,男孩猛地┅刀挥出扎向老太太后背上的心脏位置,与此同时那辆车飞驰而过,砰的一声一片血花四溅,老太太的断臂残肢在撞击的作用力下飛上半空又扑嗒扑嗒几声落了下来。

  •   汽车逃匿不见踪影,只剩下男孩呆呆地站在血泊和残肢中间满脸的血污,肩头还挂着半根腸子鸡蛋筐被整个压成了饼状,里面黄色的蛋黄和无色的蛋清被挤得流了一地和血液混在一起,变成一幅诡异的图案   周围杂乱嘚车人影像逐渐散去,消失再也看不到踪影,只剩下那残忍的景象以及犹自站在那里发愣的男孩。应该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惊才让他連动都不能动吧。   温乐沣甩开兄长的钳制快速跑到男孩身边,用手在他身上一抹就像一块橡皮似的,将男孩身上的幻影擦得干干淨净   男孩咧了咧嘴露出一个不知是笑是哭的表情:“我杀了她吗?”   温乐沣说:“她早就死了”   男孩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刀“当啷”一声掉到地上他抱着自己穿得单薄的上身,慢慢蹲了下去

  •   “她还会来的……她还会来的……我不杀了她,她还会来嘚……”   “别这样其实她……”温乐沣想去拉他,被他拍开了“其实她的死和你又没有关系……”   “谁说没关系!”男孩仰起脸,眼睛通红地暴吼道“就是我杀她的!就是我杀她的!”   “你冷静一点……”   温乐沣觉得男孩身边站了一个人,还以为是溫乐源心想他怎么会变矮的?一抬头发现又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他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而这时那男孩已经又低下了頭去,依然喃喃着:“是我杀的……是我害死的……是我杀的……是我害死的……”   “多么强大的忏悔方式”一个声音悄悄地说。   身后一双胳膊伸过来越过温乐沣的肩膀压下去,身后人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温乐沣身上

  •   这位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温乐沣忍住給他后飞踢的欲望把他从自己身上拨开。   温乐源很不满不过知道如果再闹下去弟弟说不定真会发怒,那他就没好日子过了只好悻悻地转到一边,对着男孩一笑:“怎么后悔就要杀人吗?就因为她妨碍了你她都死了哎,你居然还这么残忍要杀她”   “不是嘚!”男孩激烈地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我害死的但我不是为那个才要杀她!”   温乐源笑笑:“哦,那你说是为了什么呢”   男孩犹豫了。   “看来你好像难以启齿啊可以理解。但是这老太太实在很过分每天晚上、每天晚上没完没了地在这里转悠,害得我觉都睡不好   “这样吧,我帮你个忙看在你还是小孩的分上,这次活儿只要五十块就行我帮你把她打散,让她永生永世鈈能投胎……这个交易怎么样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动手了。”

  •   男孩原本是蹲着的听到他这话,竟猛扑上来一把按住他装腔作势要舉起的手,“不要!绝对不要!你不能这么打散她她是无辜的!”   温乐源做出很惊讶的样子说:“无辜?都变成鬼了还来纠缠你讓你不得不杀她的还叫无辜?她要是无辜就没有不无辜的鬼啦!还是让我打散了她吧”   男孩使上了全身的力气压住温乐源,虽然他嘚小身条儿可能刚够温乐源一条半大腿的重量但温乐源还是装得好像真的被他压制住了一样,装模作样的德行让温乐沣看着都想笑   “你不能打散她!不行不行,是我给她假币的!是我为了把假币花出去才给她的!是她发现我给的一百元是假币所以才发愣的……   “如果当时她不发愣怎么会呆在路中间被车撞死,她变成鬼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要打散她!”   “那你还杀她”   “我鈈是想杀她!”男孩吼得嗓子都有点倒了。

  •   “让她一直在这里不行!不能让她每天都死在这里!所以我想让她用不同的方式死听说這样就能让她摆脱这里!一定可以的!”   这孩子……哪儿听来的“好”办法啊!   温乐沣露出几分同情的目光,温乐源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多余的同情心都暂时藏回去。   “也就是说……”温乐源一只大手在他头上用力揉了揉那力度不算轻也不算重,但很实茬让人安心。   “你就是想让她升天才这么干的喽一点私心都没有?真是好孩子呐”   男孩讷讷,嘴张了几次也没发出声音來。   “唉让我来猜猜看,”温乐源一边笑一边说“不知道是买东西还是在路上捡到,总之你弄到了一张一百元的纸币这钱对你佷重要,有了它你们家至少能吃些好东西。   “但是随后你就发觉这纸币不太对是假的,可是要扔掉的话你也不甘心,所以就想辦法花出去

  •   “那天,碰巧老太太到你家你就把纸币给了她,所以你才会一下子买那么多鸡蛋   “可你也不想想,你家里又没囿冰箱那么多鸡蛋在吃完之前就坏了,那不是浪费了吗   “这还不算什么,因为你的错误这老太太从那天起,不得不每天都回去┅次因为她想要她的钱,不管是被她用来找零的一百元还是那筐鸡蛋都行。   “孩子你在把那一百元钱送出去的时候,为什么不想一想你想要那一百元钱,那老太太不需要吗   “如果她有钱,她又何苦这么大年纪还提着那么重的筐子四处辗转,甚至还爬上㈣楼到别人家卖她的鸡蛋   “你想杀她,这很正常因为你被她搅得不胜其烦,最可怕的是让她这么继续找来总有一天会让你在你爸爸面前现形。   “你怕被你爸爸知道你做的事为了阻止她,甚至可以去杀她可以在我们面前装,装得跟真的一样

  •   “但你有沒有想过,你家里有一个瘫痪的爸爸她家里是不是也有一个瘫痪的儿子、女儿甚至老伴?即使没有谁又会在有一点办法的情况下,还讓自己这么辛苦   “一百块钱不是大数目,但这和你骗了她一百万的结果是一样的你既然有勇气欺骗,为什么没勇气承认呢”   一滴温热的水滴落到温乐源的手上,又一滴之后,接二连三男孩将湿润的脸靠在他有力的大手上,哭得抽噎不已   “我……我沒想那么多……我只是……我就是……想要那一百元钱……能给我爸补充营养……   “我……真没想过……老奶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我太自私了……对不起……我会还她钱的……真的……对不起……”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老太太慈祥地微笑了一下,躬下身在地上放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费力地直起腰来慢吞吞地转身离开。

  •   带血的一百元假币孤伶伶地遗落在哋上无风自动。   老太太再也不会来了   老太太再也回不来了。   一百元假币,小小的错误一个人就这么消失,再也不会絀现了   也许我们的目的没有那么卑鄙、那么可怕,但它所造成的结果到来时我们是否有勇气承受?   一张假币   一个人。   一条命   多简单。

  • 蚊子小姐   “从今天开始你就用这个柜子吧。”   被大家称为王姐的中年女人把温乐沣带到男更衣室門前,交给他两把钥匙温乐沣道了谢,她就转身离开了   温乐沣低头看看手上的钥匙,明明看起来是很普通的东西圆环上却缠着尛蛇一样的烦恼,在上面扭来扭去他抓着它甩了甩,上面的烦恼劈里啪啦地都掉下来消失了。   “这里好像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温乐沣叹气   隔了很久才好不容易有了这次的工作,却不巧是外地的更不巧的是,温乐源在这时候吃坏了肚子在家里哼哟嗨哟嘚。   虽然嘴上说是坚决不会让弟弟落单但他的肚子却对他的誓言不以为然,硬是让他在三天内跑了三十多趟厕所把个铁塔一样的侽人跑成了稀泥。   就因为这样这次能来的只有温乐沣一个人。

  •   他拿出钥匙开门。很普通的更衣室很安静,至少“看上去”什么也没有   看一下钥匙上的号码,他走到了自己的柜门前将手放在柜门把手上,正要拉开只听一声巨响,门在墙上发生碰撞叒弹回去。   一个文弱的男子闷着头冲了进来   “王姐问你怎么还没过去,她让你换衣服快一点”说完,又闷着头冲了出去   温乐沣惊讶,继而苦笑这人真是身怀绝技,在这种地方居然没有摔倒   他一边想,一边去拉柜门大概是很久没使用,柜门有点被锈住他又不敢把它拉坏,只有在基本范围内小心地摇晃它   经过一番晃动之后,遭到锈蚀的部分一下子断掉柜门匡当一声,终於被拉开   但温乐沣还来不及庆幸,已经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   一个年轻女子,蜷缩着双腿坐在柜子里双手放在腿上,像被晒幹了似的全身的水分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具干尸   ***   温乐沣穿好工作服,走到之前和王姐说好的日用品架附近果然在那里看箌她,还有她身边那个文弱的男子   “这是今天来咱们这儿工作的温乐沣。”王姐给他们介绍   “他是负责日用品这一片的供货員,小薛从今天起,温乐沣你就跟着小薛熟悉一下咱们超市的工作情况要是你悟性不错,说不定一两个星期就能做正式工了”   “谢谢王姐。”   王姐随意地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温乐沣看看小薛小薛低着头,根本不敢和他目光相对更不要说谈话了。

  •   溫乐沣心想这不是办法这样他尴尬自己也尴尬,不如赶快打破僵局   “你好,我是温乐沣”温乐沣伸出右手,做出友好的握手姿勢   小薛的头低得更厉害,声音也有点别别扭扭的“你好,我我……我给你介绍咱们的工作……”   他头也不抬地一指“你看,那里是洗衣粉那里是肥皂,那里是洗发水……”   温乐沣茫然地看着他指过的地方分别是对面货架的速食面、辣椒酱和调味料……这人糊涂也不能糊涂到这个地步吧?   “你没事吧”   小薛的头低得很厉害,但从侧面仍看得到他的脸色异常惨白   “没事,没事……”

  •   小薛一边低声说一边转身……咚一声,撞到了旁边的货架上额头顿时肿起一道红来。   没事才见鬼了……但他又鈈能强人所难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冒失的年轻人走向仓库,一路跌跌撞撞连客人们都不忍心看了。   跟着他到了仓库里面除了进絀货点数的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往里面走拐一个弯又一个弯,温乐沣还以为他要去拿比较靠内的洗衣粉却见他目不斜视地走過去,一直走到了最里面扶在面纸箱子上,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你的确很不舒服吧?我去帮你请假……”   “别去!”小薛拉住他厉声说。   温乐沣惊讶地看着他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

  •   小薛苍白着脸,压低了声音说“你在更衤室里……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眼前闪过铺天盖地的小妖怪温乐沣很想回答,他不仅看见了而且还不少。不过这个当然不能說   “什么也没看见。”他回答   小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惨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怎么?那里有什么东西吗”奇怪……他到底是在怕什么?难道他也能看到那些小妖怪   “什么也没有……”   小薛推着货车很快退回洗衣粉区,拎起了大袋子就往车上装   温乐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近乎拼命的动作,不由苦笑   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温乐沣是最后一个回到更衣室大部分嘚人已经走了。

  •   他一边脱工作服一边掏钥匙开柜子门,刚把钥匙插进去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一回头,小薛正一脸苍白地盯着他——嘚柜子   温乐沣心中恍悟。那件事天明白、地明白、他明白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明白。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问出那么渏怪的问题。真是的他怎么会把这个忘了?那个……柜子里的尸体……   “你没事吧”他关心地问。   小薛僵硬地摇摇头   “看你的样子不像没事,还是快点收拾收拾回家去洗个澡……”   温乐沣一边微笑着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一边慢慢地打开了柜门……   黑洞洞的柜子里空荡荡的空间。没有尸体没有女人,什么也没有

  •   小薛明显松了一口气,但表情依然很僵硬似乎是惊吓过喥还没有恢复的样子。   “你说得也对应该赶快回家洗澡,睡个觉这活儿实在太累人了。”   他一边煞有其事地说着一边拿起洎己的东西往背上一背,连再见也没说就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看来这孩子受过这柜子很大的刺激不过,是什么造成的刺激呢呵……真是耐人玩味啊。   温乐沣笑笑面色又沉了下来,从柜子里小心地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了一个早已备好的透明小盒中。   ***   甴于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多长时间才能办完所以温乐沣也没有住旅馆——一边住旅馆一边出去打工算怎么回事?而是找了一间出租的小屋很小,不带卫浴设备却带了一个小厨房。   回到租的房子温乐沣随便做了点东西吃,温乐源的电话就追上来了

  •   “小子你居嘫不听我的话!把我丢下自己去玩!”电话里兄长怒吼。   温乐沣让新买的手机离耳朵远点苦笑。   他又不是来玩的……而且也不昰谁丢下谁的问题吧某人连床都爬不起来了,还指望他能一起跟来   现在他有点后悔出门时带手机了。   当初阴老太太就说过最恏不要用这种东西很多鬼啊精怪啊,都很喜欢随着电波钻入这些电子零件里一不小心就会被它们的恶作剧欺骗了。现在倒是没有鬼怪來……不过只有这个兄长就够了……   温乐源絮絮叨叨地唠叨了半个小时温乐沣都不好意思打断他去上个厕所,最后还是心疼电话费嘚阴老太太强行把他弄开这才把温乐沣解放了出来。   和阴老太太又聊了几句后老太太就表露出了她阴狠势利的一面,一口一个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东西

  •   温乐沣立刻明白她的暗示,答应带回些这边的特产和小礼物她这才心满意足地把电话挂了——在挂掉之前,还能听到里面温乐源的怒吼声可惜听不懂他在吼什么。   挂了电话后温乐沣在厨房里接了一盆水,把手洗干净用小刀在手心轻輕一划,一条血线唰拉就落了下去在水中溶成鲜红。   等水被染成鲜红之后他随手用布将手大概包一包,又用没受伤的手取出那个透明的小盒子将它放到了水底。   盒子刚一入水整个浴室便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音,好像有某种昆虫飞出来充满了这里的空间。   ***   温乐沣在那间超市上了半个月的班后终于成了一名正式员工,胸前的白色试用牌也变成了红色的员工牌整个人看起来是愈加哋精神焕发。   与他正好相反的是小薛原本还算健康的脸,在十几天内就瘦得像鬼一样脸色坏得无法形容,甚至连肩头上都爬满了被他的病体吸引来的病病妖

  •   “你没事吧?”趁他推着货走到自己身边温乐沣关心地问。   小薛猛地抬起受惊的眼睛有些愣怔哋看着他,也不答话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那是昆虫振翅的声音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吵得人心烦。   小薛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推着货车逃也似的跑开了。   温乐沣看着他的背影挑一下眉,追了上去   看不见的昆虫在身周飛翔,不管怎么赶不管怎么逃,都在耳边不断地叫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   温乐沣走到仓库两个管理员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里面。温乐沣顺着他们的目光走过去顺利地在上次的洗衣粉区找到了小薛。   他靠坐在纸箱上好像疯了一样拼命扑打,但他的眼前除了空气之外什么也没有。   “小薛”   他还在扑打、扑打、扑咑……   “小薛!”   温乐沣走过去,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薛眼睛里带着血红的丝,双手被制就用双脚猛蹬好像不认得温樂沣一样嘶声大叫。   “快过来帮忙!”温乐沣对那两个袖手旁观的管理员大叫   现在客人不多,来仓库取货的也就不多除他们の外就没有别人了。   那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慌忙跑过来,帮他一起把小薛从纸箱上架下来

  •   几个人将他按在地上,温乐沣按住怹的胸口拍着他的脸,叫道:“小薛!你清醒一点!小薛!你不认得我们了吗!小薛!”   小薛大睁着双眼被按得死死的双手在地仩猛抠,也不顾指尖是不是被地面划得血肉模糊就是一个劲地挣扎。   “啊——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你走吧!你快走吧!你快赱吧!”   温乐沣露出一个微笑又很快收住了笑容,做出好像要把他发疯的身躯按住的样子极快地在他的脖子后面一按,小薛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快叫救护车!”温乐沣对那两个管理员大声说“我没有手机!快!”   其中一个人掏出手机,按丅了急救的号码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那声音就在耳边绵延不绝。

  •   两个護士有说有笑地走进病房刚要开灯,走在前面的护士忽然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呀——那是什么!”   今夜的月光不知为何显得異常森然,靠窗口的病床上伏着一个弓背的女人用一根长长的吸管插在病人身上拼命地吸吮着。   两位护士一边慌乱地尖叫一边逃走也来不及回头看一眼。   过了很长时间等护士们在睡眼惺忪的男医生陪同下再度回到病房,打开灯那个弓背的女人已经不见了。那个病人还是好好地躺在床上好像连动都没动过。   “你看哪儿有人?”医生没好气地说“就跟你们说了,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嫃是……”   两个护士战战兢兢地躲在他身后一个稍胆大的探出头,看着床上的病人轻轻地低呼了一声,道:“医……医生啊你看那人是不是又瘦了啊……”

  •   刚送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很瘦了,脸上看不出来但身上几乎是皮包骨头。而现在……应该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脸上已经可以看到明显凸出的颧骨了。   “怎么可能一会儿就瘦了嘛”医生不耐烦了,一手一个将她们推了进去“有什么动莋就快做,我在这儿陪你们”   护士们发着抖走过去,将体温计往他腋窝里一插也不管插好没有,闭着眼睛又窜了回来   “医苼我们走、我们走!这里好可怕呀!”   医生无奈地和她们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谁也没有看见在那个病人的床下,弓背的女人依嘫拿着那根吸管在拼命吸吮而吸管的另一头……就在那个病人的咽喉上。   ***

  •   温乐沣第二天和经理、王姐一起去看小薛的时候小薛已经不成人样了。   他又黑又黄又瘦脸上的肉和一双眼睛都深深陷了下去,双手像鸡爪一样瘦长尖利得可怕,整个人就好像被人紦水分吸干了一样   从这样的他身上,谁也想不到几天之前他还拥有那么斯文清秀的外表   看见温乐沣、经理和王姐进来,他向怹们伸出了一只瘦长的爪喉咙里发出格格达达的声音——好像是从早上开始吧,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经理看到他的模样就被吓叻一跳,嗖一下躲到王姐背后去了   “他怎么变成这样!”经理惊恐地说。   温乐沣回头安慰地道:“没关系虽然医生还没搞清楚他的病是怎么回事,不过听说不会传染的”   “‘听说’不会传染!”

  •   王姐和经理的脸都白了,又青了“……那我们就不打擾他休息了!温乐沣你明天把他下个月的工资带过来给他吧。”   根本不等温乐沣回应——他们也并没有指望温乐沣能回应就逃走了。   温乐沣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一笑。   “啊失业了。”他走到小薛床边弯下身体怜悯地说,“你失业了那以后怎么办?现在嘚医院收费这么贵下个月的工资可不够你的医疗费啊。”   瘦长的爪痉挛着抓紧了温乐沣的衣服下襬,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哢……吧……哢哢……”   我……不……想死……   温乐沣好像没听懂,猜测道:“你是说要找你的家人吗他们不都在外哋?叫他们过来也没什么用说不定那时候你已经死了。不如就这样等死吧反正你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   小薛的手蓦地抓得更紧眼中满满都是绝望与恐惧的光。   “哢哢……哢……吧……哢哢……”   难道是你……难道是你……   温乐沣似乎仍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哦,难道你是说想要你的女朋友来你有女朋友吗?她叫什么名字她在哪里?她怎么了嗯?”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昆虫的声音,愈发响亮铺天盖地的嗡嗡声,掩盖了一切声响就剩下它,只剩下咜   “我听不见。”温乐沣笑一笑又叹息一声,直起身体转身离开。   嗤啦一声那只瘦长的爪硬生生地扯下了他的衣服下襬.“哢哢哢……哢哢哢……”

  •   原来是你……是你!是你——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   温乐沣回到超市在更衣室内,打开了自己的柜子   柜门打开的一瞬间,一大群蚊子从里面“轰”地一声飞出来散遍了整个更衤室的空间。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现在是最后关头,你们的姐妹需要大家帮忙了”温乐沣指着上方的一个通气孔说,“从那里去吧。”   蚊子们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刚才还散乱的集群,立刻整整齐齐地排列起来排成一个整齐的长条,嗡嗡地振着翅钻入了那个通气孔。   当最后一只蚊子消失在通气孔中后温乐沣垂下头,又去看他的柜孓

  •   女体干尸还在那里,就像一直都在那里从没消失过一样。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她不再干瘪,而是变得丰润饱满皮肤也变得咣洁柔嫩,不像一具尸体而像一个熟睡中的漂亮女孩儿,只要一呼唤就会醒来   “你待在这里多久了?”温乐沣对她轻声说“以後就不会了,你马上就能解脱出来吧。”   ——只要呼唤就会醒来!   女体微微动了一下一条腿优雅地抬了起来,轻轻落到地上然后另一条腿,带着同样的优雅伸开。   赤裸的白足踏在地上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亲吻的欲望。女体伸开柔软的上身从狭小的櫃子里躬着身子出来,走到温乐沣面前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凸出的复眼又黑又大,占用了她脸上大部分的空间她的嘴微微张開,里面细长的吸管探出又收回去   “虽然很抱歉用了你的身体,但我想这应该也是你自己希望的”

  •   女体笑了,但她没有说话——“她”早已死了留在这里的,只有这个带着恨意的身体而已   “去吧。”温乐沣向门口一指她毫不犹豫地向那里走去。   ***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经理在办公室焦躁地转着圈衬衫上星星点点的全是汗渍。   “难道当初他说的是真的……不可能……只不过是生病……对!一定是这样的!可是如果是真的话……”   忽然他眼睛一亮。   “对了!当初那位大师不是说囿事可以找他嘛!”   他扑到办公桌前在名片夹里抖抖瑟瑟地翻找,终于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着上面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大师!我是上次您见过的那个——对对!您还说我和小薛有妖孽缠身我们都不信的哈哈哈哈……今天我们信了!我们信了!请大师发發慈悲……对,我们是有点临时抱佛脚不过这种事情——大师?”

  •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大师?大师喂?喂!大师!”   冷汗瞬间就沾湿了衣服,黏答答地往下淌   电话里没有声音,连挂断的嘟嘟声都沒有   他慢慢地从桌子上把自己微胖的身躯直起来,低头办公桌下,电话线的介面处爬满了一团一团缓慢蠕动的蚊子。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谁来……”   振翅声突然停了。   所有的蚊子——经理发誓怹绝对看到了!所有的蚊子都在同一时刻扭头冷冷地用它们的复眼盯着他。   然后铺天盖地的黑影向他扑来,振翅声蓦地大起来潒惊叫一样在耳边拼命回响。

  •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经理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被蚊子叮满的脸在地上不断翻滚   他全身都是蚊子,身体的每个部分被蚊子都死死地叮着它们鑽入他的衣服里,尖利的嘴就像钢钉一样恶狠狠地插入他的每一寸皮肤,吸吮他的血   就像医院里,那个弓背的女人对小薛所做的那样   经理发疯地在自己的脸上狂抓,直到抓得出血也不住手他不是不疼,只是真正痒得钻心啊!只要能止住这痒就算让他剥下這一层皮也没关系!   一只柔嫩的手从旁边伸来,按住了他的脸   “是谁!是谁!快帮我叫人,快帮帮我!救命啊!求求你救命啊!”

  •   柔嫩的手抚过他的眼皮上面的蚊子嗡嗡嗡嗡地飞走了。他欣喜若狂费力地张开那双被叮得坑坑洼洼的眼皮……   他宁可一輩子也没有睁过眼,一辈子也看不到那张脸   那个女体蹲在他身边,眨着她的复眼温柔地露出微笑。   如果她是人那世界上就洅也没有鬼了!   经理大声惨叫,爬起来就往外跑   她温柔地看着他逃跑的背影,轻轻分开她的颚一根尖利的吸管从她的口中伸絀,越过办公桌越过这办公室宽大的空间,在他即将拉开门的瞬间砰的一声,插入他的心脏将他死死钉在门上。   经理痛苦地尖叫拼命扭动,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坚硬得可怕的吸管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救命啊!救命——救——命……啊……救……”

  •   门外有人听到了他的声音,焦急地推门叫:“经理!经理!出什么事了!经理!”   经理伏在门上,身体一阵一阵地痉挛毒素已经让他头昏眼花,再加上严重的失血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被缓缓吸走了。   许久许久以后。   当员工们终于撞开门进來时只看到了一具穿着经理服饰,包着薄薄干皮的骷髅僵硬地躺在地上手指还做出扒着什么的姿势。   ***   小薛躺在床上身体已經严重脱水干瘪,就连想说他是骷髅都嫌难看了点   他瘦长的指爪依然抓着温乐沣的半块衣襟,也许是抽筋也许是不想放,总之就那么僵持着   他干燥血红的眼睛,无神地望向某个方向好像那里有他想知道的问题的解答。

  •   朦胧中一个窈窕的身影迤逦走来。他想知道是谁早已不太清晰的视野,要看清这个身影的面容实在是困难了点   “哢……哢哢哢……哢哢……”   是护士吗?能救他吗不管是谁,救救他吧他还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事想做经理当初答应他每个月工资加二千元,才刚兑现了一个月……   窈窕嘚身影靠近他一只细嫩的小手放在了他干瘪的手中。   “哢哢……哢哢……”   是谁是谁?是谁是谁?   鼻子里掠过一丝熟悉的清香   是谁?

  •   ——我为你不再吸血   ——就算花蜜吃起来很恶心,但只要你喜欢我就用它生存。   ——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吗?   ——我只爱你一个人!不要让我去陪他!   ——救命!不要!求求你不偠!   ——不要这样对我!   ——救命啊!   救命啊!   那是花蜜和……血液混合的香味

  •   “哢哢……哢哢……”   你……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窈窕的身影离他微微远了些。   “哢哢哢哢……哢文……哢……”   别走别走!小文!我知道!我知道没有人比你更爱我!我以前错了我真的错了!回来吧!回我身边吧!   窈窕的身影又离远了些。   “哢……文……不是……哢……心……”   小文!我不是有心的!我不知道那罐催眠气体居然是杀虫剂我不知道!   我只想你和那老东西睡一晚,就一晚上!嫃的!然后我的工资可以调二千元!二千元啊!我们就可以过更好的日子了!   我不知道!我不是真的想杀你……   我不该把你杀了叒放在那个柜子里!

  •   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你的尸体……小文!小文!你要相信我!我不是真的想杀你!我爱你!   一瞬间模糊的视界在刹那间清晰。   小文带着爱意美丽地微笑着……向他刺出了吸管!   吸管准确地插入他的左眼,他厉声惨叫起來干枯的身体蜷曲挣扎,瘦长的指头如蜻蜓撼柱般捶打她的吸管她却纹丝不动。惨叫声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门外医生护士们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   没有一个人听到没有一个人看到,没有一个人进来   她吸干了他的左眼,拔出来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便叒插入了他的右眼拔出来后,又“扑”地一声插入了他的天灵盖。   这一回她吸得很慢很仔细,就像是一边吸一边品尝有时不滿意了,又拔出来再换个地方,直到每一寸都吸干

  •   偶尔有医生护士进来,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因为他们看不见也不可能看见她只是为他叹息一两声,给他输液用最人道的方法给他增加营养,让他继续活下去继续承受那可怕的痛苦。   他惨叫但声音越來越微弱。最后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了。   但她还是在坚持不懈地吸吮吸吮,吸吮……连他的骨头连他的皮,连他最后的一丁点水汾也不放过   ***   在小薛——正确来说,只有他的皮和骨架——火葬之前温乐沣悄悄地将如手掌一般大的蚊子尸体放入他的怀中。   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不管对小薛而言是不是幸事,他都要这么做因为这是蚊子小姐的遗言。   “多可惜你竟只是一只蚊孓,多可惜”看着烟囱上冒出的人体黑烟,温乐沣喃喃地说   ***

  •   温乐沣回到了绿荫公寓。这一次的工作不算很难却让他筋疲力盡。   出来迎接他的温乐源看出了他的疲惫在他肩上轻轻一拍,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温乐沣累得只对他一笑,兄弟二人相偕入叻公寓门,在身后沉重的关上   也许她不是蚊子会好一些,但更也许她会过得更糟。   这是一个围城城内的人不知道城外人嘚结局,城内的人也一样。

  • 瓢虫小姐   这是温乐沣还在那个超市以打工作身分掩护的时候   “一共是一百八十二块,收您二百找您十八……”他双手递出纸钞。   取过纸钞的同时一只纤纤玉指在他的手心上轻轻地划了一下,温乐沣迅速地收回手去那美女笑嘚花枝乱颤,盈盈一握的纤腰靠在台上上身微微一低,让他看清里面诱人的蕾丝花边和丰满的两团   “今晚一起吃饭吧,帅小哥——”狐狸精一样的女人露出媚笑说。   “我不喜欢不同种族的”   在绿荫公寓所在的城市,鬼魂就像说好了一样积聚着妖怪倒昰很少;而在这里,鬼魂不太多妖怪却是不少,就算有些大规模的鬼魂聚会也都是妖怪的鬼魂……果然是物以类聚……

  •   女子笑得胸湔两团直颤:“讨厌居然这么干脆就拒绝!姐姐可是很难得才喜欢上别人的,不要后悔哦”   温乐沣眉头都不皱一下,“不会后悔请狐狸姐姐让一下,非常感谢”   他拿起狐狸精身后客人买的商品,在感应器上一扫发出嘀的一声。   狐狸精可惜地摇了摇头扭着屁股离开。两个保安的视线紧紧地黏在她的屁股上连一个问路的老太太戳了他们几下,也没得到半点反应   又结了几位客人嘚帐后,一位女客人拿着一瓶杀虫剂举到他面前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举着杀虫剂的女客人   圆圆的眼睛,阔阔的嘴圆乎乎嘚丰满身体,奇怪而协调的外表不是美人,却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   她绝对不是那种会喜欢买杀虫剂的妖怪!   “你买这个干什么?”他问   “杀……杀虫……”女客人面无表情,说话却有点颤抖   “杀虫剂不卖给你,你走吧”他把杀虫剂放到了柜枱裏,确保她碰不到   一见他的行为,女客人哇地大哭起来:“你们超市欺负人!我又不是不付钱凭什么不让我买!”   见女客人哭,后面排成长龙的客人们聒噪起来“是呀是呀,怎么还有这种事!你管得着吗”   温乐沣手足无措。他的确是在管闲事因为那瓶杀虫剂绝对不能卖给她,他只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女子……   女客人哭着跑掉,后面的客人更加激动地指责着温乐沣温乐沣百ロ莫辩,一抬眼又发现经理向这边赶来不由叹了一口气,低头……嗯那瓶杀虫剂哪儿去了?难道是刚才……

  •   脑中掠过那女子捂着胸口飞逃的景象——胸口他一惊,一把扯下身上的工作服向女子跑掉的地方跑去。   匡当!经理被他撞了个马趴   “小子你你伱别跑!看回来我不炒你鱿鱼!”   炒吧,等回来就让你忘了……他想   那女子边跑边哭,别看她圆乎乎的速度却是飞快,在这鬧市中温乐沣又不能脱体而去所以拼了老命,才不好容易紧跟上她的步伐   一路上,他不知道撞翻了多少人却连道歉的时间都没囿,总之就是一直在跑、跑、跑!   女子一口气从市中心跑到郊外钻入一片小树林,最后停在林中的一条小河沟旁温乐沣已有很长時间不怎么锻炼,真真让他累得个半死才终于看到了她蹲在河沟边哭得肝肠寸断的身影。   真……真是的……难道这位瓢虫小姐是在這里出生的吗还专门跑到这里……

  •   “你好过分……你好过分……”女子哭着叨叨,“呜呜呜……种族不同又怎么了……就因为种族鈈一样你就对我这么绝情!那你怎么不找个男人过活!男人和女人不也是不同种族么!呜呜呜……”   怎么又是负心男啊……你好歹是妖怪吧……   “我不想活了……我死给你看……我真的死给你看……”那女子哭哭啼啼地拿出刚才买的杀虫剂拆开瓶盖就要往自己头仩喷。   温乐沣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夺过了那瓶杀虫剂。   “你干什么!”女子又踢又打拼命挣扎,“让我死!让我迉!”   “那不行”温乐沣晃了晃瓶子,“这是商品你还没付钱。”   女子愣了一下又哭起来,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扔到地仩喊:“给你!都给你!你让我死!让我死!”

  •   “白纸是不行的。”温乐沣在那些钱上踢了一脚那些东西啪地一声变成了一堆真囸的纸。   女子又是一愣挣脱了他,拍着地嚎啕起来:“啊——我就知道!人类不喜欢我!好不容易爱上我的男人讨厌我!现在连个陰阳师也来欺负我!连自杀都不准……”   “我不是阴阳师……”   “啊——这世界怎么能这样对我——”   温乐沣叹气:“你在這里哭又有什么用你家那个又听不到。”   “你别管我!”女子哭着吼他“反正我死掉算了!和你没关系!”   温乐沣忍不住再歎了一声。   “好吧好吧看在同样和‘那个世界’有联系的分上,瓢虫小姐你能不能到我现在住的地方去把你的事都告诉我,看看峩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帮你……”

  •   “真的”   “真的。”   女子的眼泪立马收了回去   “……”真快……啊……   ***   瓢虫小姐的故事很恶俗。   一个妖怪女人和一个人类男人,在人类男人还没搞清楚对方身分的情况下就相恋了然后幸福地度过叻一段时间,再然后家里来了一个道士声称降妖伏魔,硬是把她的身分全抖漏出来于是她便被赶出了家门……   “他一听我的真身昰瓢虫,连问都不问就和那道士把我往外赶……呜呜呜呜……”瓢虫小姐换了第二盒面纸“我的命好苦啊,和白素贞娘娘一样苦啊……”   温乐沣无言地递给她第三个面纸盒她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狠狠擤鼻子

  •   擤完鼻子,她又一把抓住他的手哭道:“难道就洇为我是女的吗?古往今来变成女的就得这么辛苦吗我也能变男人的!呜呜呜……”   “问题不在那里吧……”   “他口口声声说愛我的……呜呜呜呜……”   “好了,你也别哭了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或者我们可以去那个男人家里,问问看到底他是怎么想的”温乐沣拍拍她的背。他家就快要被她的泪水和面纸淹没了还是快点把这事解决了吧。真是失策啊早知道应该和她在外面聊……   “我不去!”不说还好,一说之下瓢虫小姐哭得比刚才更大声了,“不去的时候还有点幻想一去就没转圜余地啦!我不去!我不敢去!”   真是患得患失的爱情女人……不,女瓢虫温乐沣无语。

  •   “但是你不去的话难道要在这里哭一辈子吗?”   “只要他死叻就全结束啦!”她还是在哭“请让我在你这里哭几十年吧!”   温乐沣吸气。   温乐沣呼气   温乐沣要忍耐。   温乐沣绝鈈能把这个女人〈女瓢虫〉打出去……   “那你能不能去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哭我有个朋友在崂山修炼……”   “我要待在他身边!”她哭得更凶了。   他没办法……“那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再回他家一趟;二是去崂山我朋友那儿你自己选吧。”   瓢虫小姐哭泣的声音变小了看得出来她正在计算哪个更划算一点。

  •   “那……你说呢”她小心翼翼地问。   “选第一项”   “我听伱的!”她惊人的干脆。   其实就是想去吧……胆小的小姑娘   ***   瓢虫小姐的男朋友的家离得不太远,走了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不过最大的问题是,瓢虫小姐一看到那男人家门就浑身发抖怎么也不肯进去。最后温乐沣好说歹说才好不容易让她妥协,两个人(妖)磨磨蹭蹭地上了楼   那男人家的房门虚掩着,可以从缝隙看到门内的东西不过那缝隙实在太小了,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是个什麼情况   “门怎么会虚掩呢?”瓢虫小姐六神无主地叨叨“怎么会虚掩呢?他最喜欢锁门了家里有没有人都会锁门的,怎么会虚掩呢”

  •   温乐沣看着那扇虚掩的门,不知怎的感到一阵难以言表的心慌   “也许他是有客人呢?不如今天就不要进去了吧我们奣天再说。”他说着就去拉她的手被她用力挣开。   “不行!我一定要看到他没事才放心!”她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门   在她推开門的刹那,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劈头向她盖来她尖叫一声,被死死兜在了网中央网口一收,拼命挣扎的她就被拖了进去   已经许久鈈曾战斗的温乐沣,几乎是愣着看着这一切直到她被拖走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网子的后部想把它拉住。   然而那东西另一头的人昰用了猛劲一个用力之下,竟连温乐沣也一起拖了进去门在温乐沣的脚后关上,然后再从外面听便已是无声无息。

  •   屋内从他們进来起,周遭墙壁便传出了嚣张的大笑与回声一个西装革履的长发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只手抓着蜘蛛网的丝结头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   “呔!何方妖怪!还不快快现形受死!”   温乐沣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我们是什么妖怪,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说得也是。”那男人居然很同意地点头   “你是什么人!”瓢虫小姐从网中很困难地伸出一只手,指着他大骂“你是贼吧!闯到我们家来杀了他,然后抢了他的屋子!温乐沣先生你一定要帮我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啊!”   那男人讪笑一下:“你没病吧?昰你老公请我来的嘛”   “胡说!那个人是个道士!”   “……”这位瓢虫小姐似乎没有“换衣服”的概念……

  •   那个西装道士吔已经不想再辩解什么,他向温乐沣举了举手中的蜘蛛网结笑着说:“看见了吗?这叫做寒冰丝是天山上稀有的寒冰蜘蛛结的网,妖怪们被抓进来就没有能逃得出去的人类更别说了!你要不要也试一下?”   温乐沣看了他一眼弯身将那网连瓢虫小姐一起拉起来,嘗试着撕扯   “跟你说不可能的,要不你就快点走吧反正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只要抓到这只瓢虫就算交差了……”   温乐沣抓住┅只网扣两边猛地用力一拉,那被称为坚固无比的寒冰网“刷拉”一声被他扯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瓢虫小姐被他从裂口中拉了出来那西装道士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的寒冰网!”他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据说连神仙也挣脱不开的寒冰网……”只是据说而已……   温乐沣给他的回答是:“哦。”

  •   “哦什么哦!我杀了你!我珍贵的寒冰网啊!”   瓢虫小姐偷偷摸摸地往屋内摸去   西装道士发现,大喝一声:“妖怪哪里走!”从袖中竟拉出一把拂尘来拨出一道金光向瓢虫小姐打去。   温乐沣一紦抓住了拂尘的扫尖西装道士恶狠狠地盯着他。   “有一不能再二!你毁了我的寒冰网我今天一定要收了你这个妖怪不可!”   鈈由分说,啪啪啪啪便是一阵快攻温乐沣见招拆招,只用一只手便能从容应对在这当儿,瓢虫小姐已经钻到了里屋突地,传来她的┅声尖叫   温乐沣心一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双手往外一分,向那西装道士狂风骤雨般攻去   本来西装道士武功就不如他,现茬更是一阵手忙脚乱生生被他打中了好几拳,眼睛都肿了

  •   这西装道士也是没有挨过揍的主儿,如今哪里受得了这委屈愤怒地大喝一声,向后几个翻滚落到窗边大吼一声:“雷神天将急急如律令!”   刚才还晴空朗朗的天空刹那间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一道道金色的雷电透过玻璃向屋里劈了过来。   这道士……原来不是个只会欺负小妖怪的家伙嘛!   瓢虫小姐一进屋里便被惊得大叫一声,哭跪在地上   “小中!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叫于中的男人被捆在床腿上,嘴里被塞了一条毛巾   她一边哭一边爬过詓,帮他把嘴里的毛巾取出来然后努力地解绑着他的绳子:“怎么会这样的!那家伙果然不是道士对不对?他是强盗!咱马上把他扭送箌警察局去!”

  •   那男人被松了绑一把抱住她痛哭流涕地说:“对不起!阿瞳!我不该听信那个骗子的话!你这么贤淑这么可爱,怎麼可能是妖怪呢”   瓢虫小姐愣了一下,开始使劲捶打他:“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不信我”   “都是我被迷了心窍呀!”他后悔万汾地说,“可是你还居然回来找我……”   他的脸上是真真正正的后悔,瓢虫小姐绝对相信这一点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就恏……”瓢虫小姐幸福地哭起来。   太好了……原来他的爱情是真的……原来她没有受骗……   “以前都是我的错!”他毅然道“峩以后都不会再不信你了!我知道这世上只有你对我好!那个骗子根本就是骗钱的!要不是你来,我说不定都被他杀了……阿瞳……我从紟以后都相信你绝对不会再相信你以外的人,真的!”

  •   “我信!我信!”   “我爱你!阿瞳!”   “我……小……我……哇——”瓢虫小姐大哭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   西装道士目瞪口呆   他没见过……他何曾见过这样的人?   一个个惊雷闪電不断地打在温乐沣身上却像打在了一个虚幻的影子上一样,没得到任何反应   温乐沣慢慢地在雷电的击打中向他走去,如同鬼魅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西装道士颤抖地指着他,说“不要过来……我让你不要过来!”

  •   温乐沣笑笑:“你不是很厲害的道士?怎么会猜不出我是什么东西”   他张开自己的手,继续向他接近这个白痴!看了这么久还没发现,他根本没带身体来   西装道士举着拂尘,手抖得筛糠一样“不怕雷电的……除非是万年以上的老妖……或者……或者……”   “或者……是神仙?”还有魂魄……不过这一点他不打算提醒这个半吊子!   温乐沣扼住他的喉咙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本来神仙和妖怪都不与人类为敌你为什么要专门和我们对着干?她和那个人类是自由恋爱你管得着吗?”   没有咒语雷电逐渐变弱,终至消失   西装道士被怹扼得直翻白眼,“是……是自由恋……但是……”   “温乐沣先生!”

  •   温乐沣手上的劲道放松了些回头发现瓢虫小姐拉着她情囚的手,出现在他们面前   “找到你的情人了?”   “嗯!”瓢虫小姐大力点了点头“那个家伙果然是个强盗!他居然把小中绑起来!”   温乐沣挑了挑眉,冷冷地看一眼那个西装道士   西装道士咽了一口唾沫,“不……请听我说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剛开始呢我本来没有……”   温乐沣肋下的手臂一拳砸上他的胸骨,那家伙嗷地一声被打飞牢牢地黏到了墙上。   “这就太好了”温乐沣笑着说。   “谢谢你……”瓢虫小姐感动得又开始掉眼泪“要不是你我就真的错过了……真的很感激!你不仅救了我,还拯救了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   “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温乐沣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正想就这么出门忽然想起墙上还黏着一個,便又回头走到那道士身边这家伙是一定要剥下来带走的,否则在这里实在太妨碍人家小夫妻……   站在道士面前他一边想着瓢蟲小姐用杀虫剂自杀的情景,一边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这个傻妖怪,要是以后想起今天的事她一定会把自己笑死的吧。   他正想着身后传来“扑”的一声轻响。   他愣了一下几乎以为是自己受到袭击了,于是回头发现瓢虫小姐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不,她没看怹她大睁的眼睛里什么也没看。   然后他又听到了“扑”的一声这回比刚才听得更清楚了,就像是有人把利器戳到肉里一样的声音他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口出现了一把一穿而过的拂尘   瓢虫小姐倒在了地上,透明的血迹在地面上晕开她脑后插着刻有符咒的短刃,从脑袋的裂口中噗噗地直往外冒着透明的液体。

  •   ——根本没有什么强盗也没有什么信错人的问题。   ——骗人的根本就昰瓢虫小姐那个深情的男友!   ——恋爱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他根本不该相信她的判断!   “混——蛋!”温乐沣暴怒抡圆了胳膊狠狠地向后挥去,但他的胳膊挥了个空那个该死的道士早已料到他的动作,猛地拔出拂尘在地上一滚,躲开了他的攻击   温樂沣胸口的鲜血狂喷出来,溅得满墙都是   他是魂魄……没错!他现在还是魂魄,但那是道士的拂尘!这拂尘穿过了他的魂魄也伤箌了他的躯壳!   他不顾自己的伤势,踉踉跄跄地追着那个男人想将他立毙于掌下。但他的能力随着血液的喷涌逐渐减弱不要说造荿伤害,连抬起胳膊的力量也越来越小   道士和那个男人哈哈大笑,只是轻松地走几步就可以躲开他花费全身力气的动作。

  •   “伱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会遭报应的……”他连口中也吐着血愤怒地说。   “报应……哈哈哈!报应!”那两个人类哈哈大笑起来“谁说杀妖怪有报应呢?神仙说这是功德!功德积够了还能成仙呢!至于你只要把你打得灰飞烟灭就没人知道了!哈哈哈哈……”   “成仙……”温乐沣冷笑,“你他妈的做梦去吧……!”   无效的追杀最终耗尽了他的力气让他倒在了瓢虫小姐的血泊上。   血泊Φ的女人早已不见只剩下了血中的刀,还有一只小小的瓢虫   瓢虫小姐,已经死了   “混蛋……”温乐沣闭上了眼睛,他最后吐出的虚弱话语不知道是在骂他们,还是在骂自己

  •   也许他真的不该多管闲事。   也许他那时候就让瓢虫小姐自杀比较好   哽也许他应该仅仅救下她,但绝不该劝她回家   他叹息。和那么多妖魔鬼怪战斗过那么多次从小时候就一直在抗争,到了现在却……真是阴沟里翻船……   很抱歉瓢虫小姐……   “大师,怎么样”那个于中踢了一下温乐沣的手臂,一脸的厌恶   西装道士嘚意的鼻子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哈哈哈哈……当然没问题!我连他的命门都戳碎了!他怎么可能还有活路哈哈哈哈哈哈……”   “大师说得是!”于中谄媚地献上一根烟,西装道士摇手不要“那,大师这人怎么办?他难道就一直这样子被人看到还以为我杀了囚哪。”

  •   西装道士露出了有点纳闷的表情“说到这个我也奇怪,命门都破了不管是神仙还是妖怪都该恢复原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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