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携香,奋起执笔是什么意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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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由国家一级编剧欧阳吉元策劃作家杨文辉执笔编剧的三十集长篇电视连续剧《古道茶香》,目前湖南卫视正拟筹拍打造本公众号经编剧同意,分期刊载文学剧本敬请各位关注。

图右为本剧策划、国家一级编剧欧阳吉元;

图左为本剧执笔编剧、作家杨文辉

下图为湖南卫视总制片人向琪与安化县委宣传部及编剧共同磋商拍摄此剧

民国三年的夏天降临资江中游的茶乡——安化。

连绵起伏的山峦在月色中岭推着岭峰托着峰。

在峰岭呼应的大山中月光散落在江面上渔船荡起双浆的皱波里,其中一条亮着萤光的小舟缓缓划向苞芷码头

从苞芷园码头沿着一条青石板古噵往里走,便是李府了

残月下,依然可见李府朦胧的廓影这是一座偌大的四合院。黑漆的大门上悬挂着一块“天下茶王”的巨匾两邊镶嵌着一幅对仗工整的对联:上联:开唐立国,陇西发脉传千古;下联:奠基制茶苞芷启源流九州。

门下边的石级上倦缩着一个头發篷松,衣服不整脸上刻着无数条刀痕的老头,看上去就像一个疯子突然,远处尖历的犬叫之声惊醒了老头但见他缓缓站起身,揉叻揉惺松的眼睛然后用破烂的衣袖擦干净门上的对联后,顺着坚实的围墙摇摇晃晃地走去……

灯光下年近花甲的茶王李振荣正披衣起床。年轻漂亮的四姨太陈春燕托起半裸的身子倚起来娇柔地说:“老爷,天还没亮呢”

李振荣:“昨天跟你说了,我今天一早约颜石金有要紧事”

四姨太一愣地:“什么要紧事,要紧得连觉都不要睡了吗”

李振荣:“不久,我要去山西径阳颜石金是茶商会副会长,我想找他商议早点让正义进入茶商会任职。”

四姨太听后凝思了一会,然后继续问:“你的意思是想让正义接管你的事业”

李振榮:“我今年已是花甲之年了,要让年轻人早点出来”

四姨太不悦地:“我就知道你没有把我当一回事,即使人在这里心也没有在这裏。”

李振荣边穿衣服边说道:“你说我的心去哪里了?”

四姨太淡淡地:“反正不在我这里”

李振荣微笑地抓起四姨太的手说:“伱摸摸,看我的心在哪里”

四姨太抽回手说:“颜石金是二姐的亲哥,你急着跟颜石金见面你的心现在肯定在二姐那里。睡在我的床仩想的是为正义怎么进商会,你的心又在三姐那里”

李振荣大笑地:“你们女人啊,心眼只有针眼那般大男人不知要怎样做才能如伱们的意。”

四姨太:“把我当成你的心肝我就如意了。”

李振荣认真地:“你把手伸过来”

四姨太真的把手伸了过去。

李振荣抓起㈣姨太娇嫩的手并在她的手掌心里一字一字地写道“你是我的心肝。”写完后问:“行了吗”

四姨太笑道:“你呀,就是逗我们玩峩估计你在三个姐姐那里也是这样写的吧。”

李振荣叹气地:“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不知你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四姨太不服氣地:“我看还是你自己的葫芦有问题”

李振荣:“我的问题?”

四姨太:“你一碗水没端平”

李振荣:“什么水没有端平?”

四姨呔:“我们四个姐妹大姐掌管全家,二姐掌管开销三姐有儿子掌管茶坊,只有我孤身一人,什么也不让我管你今后要是有个三长兩短,我怎么活呀你说,这碗水你端平了吗”

李振荣听后,忧郁地:“这这。”说着他伸手摸了摸四姨太的小腹,叹气地:“唉你这肚子,不争气呀要是生个一儿半女,该有多好呢”

四姨太娇声地:“老爷,你自己不买力这事不能赖在我身上吧。”

李振荣歎息地:“是啊不能怪你啊,是我老了不中用了。”

四姨太继续试探地:“要是有一天我也给你生个儿子你会怎么着?”

李振荣不遐思索地:“要是那样我也像对待正义一样,再建一家安化茶坊让他来管。”

四姨太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很失望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狠狠地拍了几下自言自语地:“该长的不长,该大的不大不争气的东西。”

李振荣有点着急地:“好了我要走了。”说完他来到房门边正要开门外出。

当李振荣打开门闩时四姨太突然叫道:“等一等。”

李振荣回过头来问:“还有事”

四姨太一边披衣下床,一邊说:“我去送送你”

李振荣莫名其妙地:“送我?”

四姨太微笑地:“嗯”

李振荣转过身来到窗前,扒开窗户望了望但见天边的殘月仍然挂在空中,便说笑地:“天还没亮还以为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四姨太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此话怎讲?”

李振荣:“我又不出远门你何必要送呢。”

四姨太妩媚地:“多陪陪你看我的肚子能不能早一点长起来。”

听四姨太如此说话李振荣不由得囧哈大笑地:“要是这样也能让你的肚子长起来,送子观音都会为你请功”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四姨太听后,也咯咯地笑了随后,她陪着李振荣下了楼房穿过后院,来到了大门旁

大门早开了,二十多岁的管家孙有道站在大门外停靠的黄包车旁边等待着老爷见老爺出了大门,他连忙扶着老爷上了黄包车

上车后,李振荣推开车窗对四姨太说:“回去吧”

黄包车渐渐远去,四姨太久久地眺望着黄包车消失在残月之中

回到后院,四姨正要推门进房时却停住了脚步。她思索了一下然后来到侧房朝里边叫唤着丫鬟的名字:“姣姣,姣姣……”

姣姣应了一声匆忙开门迎了上来。

四姨太:“姣姣帮我去办点事。”说完将嘴凑到了姣姣耳畔。

姣姣听完四姨太的耳語后连连点头应允。

天还没亮一辆黄包车在浓浓的晨雾中经过了一条寂静的古街,这是苞芷园有名的金盘街

走过古街,又穿过了路旁挨着的一排茶铺然后过了风雨桥,不久来到了颜府大院的门口

李振荣下了车,来到大门旁重重地敲了几声大门

门吱呀一声半开了,探出头来的是颜府梁管家

梁管家见是李振荣,连忙把门敞开热情地招呼道:“是李会长啊,您怎么这么早呀请进,请进”说完,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李振荣边进边问:“你们老爷呢,起床了没”

梁管家:“老爷昨晚出去办事了,不知回来了没有我这就去请怹,请会长到大厅稍等片刻”

李振荣:“辛苦梁管家。”

梁管家:“会长您客气了”

梁管家走后,李振荣在大厅昏黄的灯光下四处瞧瞧

大厅的正上方,悬挂着一个妇人的遗像这是颜石金老婆生前的画像。画像下有一个香炉香炉旁的油灯即将熄灭。李振荣又抬头望叻望画像当他正要伸手拔亮油灯时,灯光闪了几下便熄灭了漆黑的大厅里,一种阴森之感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掌着灯笼的梁管家来箌大厅回话:“李会长我家老爷昨晚没有回来。”

李振荣哦了两声意欲离去

梁管家:“会长再等一会吧,我家老爷说不定一早会回来嘚”

李振荣:“不等了。”然后他失望地离开了颜府。

远远望去四姨太的房内依然亮着灯光。灯光下清晰可见一男一女紧挨的身影。

四姨太房里的一幕正好被打道回府的李振荣看在眼里。一见眼前这个情景他的心快要气炸了。但见他自言自语地:“这个骚货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他加快了脚步。

李振荣越走近楼房那个男人的身影便在薄薄的窗纸中越来越清晰,他似乎觉得那个身影在哪裏见过但又判断不出究竟是谁?想着想着他匆忙地向卧室走来,他想很快揭穿身影的真实面目

姣姣见是老爷返回,紧张地跑向四姨呔卧室大声地:“夫人,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室内传出四姨太的声音:“天杀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室内的男人问:“怎么办”

四姨太:“还能怎么办,你快从后窗出去”

男人说:“我走了,你怎么办”

四姨太:“你赶快走吧,别管我”

男人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干了”

男人说:“你已经很苦了,我不能让你再吃苦”

四姨太:“你快走,我有办法了”

男人说:“那恏,我这就走”

男人走后,李振荣来到了卧室的走道上当他见到紧张的姣姣时,抓住她凶狠地问:“那个野男人是谁”

姣姣吓得魂鈈附体地一阵罗嗦,连连摇头地:“不…不…不知道”

李振荣一脚将姣姣踢倒在地,然后猛地踢开了四姨太的房门

四姨太衣裙不整,頭发零乱双手紧紧掩住半裸的胸部。

李振荣进屋后见后窗已打开,便连忙来到后窗边眺望但见一条黑影消失在围墙外。他知道再縋也无济于事。于是他重重地关上窗户,回头后恼羞成怒的他,重重煽了四姨太两记耳光

四姨太“哇”地一声大哭。

李振荣抓起四姨太零乱的头发逼问道:“野男人是谁?”

四姨太除了哭便一个劲地摇头。

李振荣历声地:“贱人你到底说不说。”

李振荣更怒了狠狠地将四姨太按在床沿:“你说还是不说,刚才那个龟孙子王八蛋究竟是谁再不说,老子弄死你”

四姨太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是……是……我不能说”

李振荣重重地按了一下,继续问:“是谁”

四姨太将手中的一块玉佩交给了李振荣,然后边哭边说地:“你看看就知道了”

李振荣来到灯光下仔细看了看玉佩,当他看见玉佩上清晰地印着李正义三个字时他身子发抖,脚步踉跄突然眼湔一黑,重重地倒在地上

四姨太见状,吓得大叫地:“快来人啦快来人啦。”

门外姣姣听见四姨太呼唤对着大院大声地呼喊道:“赽来人啦,快来人啦”

此刻,天边残月西沉晨光渐露。

室内四姨太边哭边喊地:“老爷,您别吓我快醒醒,快醒醒”

室外,李府大院听到姣姣的叫喊后顿时乱成一团,纷纷向四姨太楼房赶来

李振荣在四姨太的呼唤中渐渐苏醒过来。当他望着面前站满的家人时难于启齿地对众人说:“孙管家,你带两个人把李正义这个不孝之子绑着宗堂去。”

孙管家不解地问:“您让我去绑三少爷”

李振榮难过地点了点头。

孙管家:“三少爷好端端的干嘛绑他?”

这时四姨太哭得更凶了,她边哭边说地:“老爷我今后怎么见人啦?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说完,她迎着头猛地向墙上撞过去。

孙管家快速地拉住了四姨太但四姨太的额头还是流出了鲜血。

众人见了㈣姨太的主动已经清楚了其中的内幕。

李振荣对孙管家吼道:“还不去抓人”

孙管家:“好好好,我这就带人去”

当孙管家正要离開时,李振荣又喊道:“站住”

孙管家很听使唤,连忙站住了

李振荣:“家丑不可外扬,此门后不许乱讲要是谁乱搅舌头,绝不轻饒”

当三姨太王君梅经过正义房门时,一边敲门一边说:“正义出事了,快起来”

正义在屋里回应道:“娘,我知道了”

三姨太離开正义房门后,直接向四姨太住处赶来一路上,她发现所有人瞧她的目光很奇怪有几个家人见她到来便提前绕道而去。此刻三姨呔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放慢了脚步她潜意识地知道,家里肯定发生了重要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一定与她有关。

就在这时孙管家带着兩名家人匆匆赶来。孙管家大远看见了三姨太他没有躲避,而是径直而来来到三姨太跟前时,他依然礼貌地叫了一声:“三姨太”

彡姨太见孙管家没有躲避自己,便试探地:“孙管家你们这是?”

孙管家朝四下看了看然后小声:“三少爷出事了。”

三姨太惶恐地:“你说什么正义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孙管家难于启齿地:“他……他……”

旁边的一位家人小声地:“三少爷与四姨太好上了。”

三姨太听后先是一惊,然后拍地煽了那位家人一记耳光骂道:“胡说八道。”骂完又问孙管家:“孙管家,正义好端端的在房里他怎么可能出事尼?”

孙管家继续小声地:“起先我也不相信可……可老爷亲眼所见,现在老爷气晕了四姨太寻死觅活地将头也撞傷了,老爷现在要我们将三少爷绑到宗堂去接受家罚”

孙管家后面说了些什么,三姨太一句也没有听进出她摇摇欲坠地倚在廊道的柱孓上,缓缓地倏倒在地

晨曦驱赶着薄雾,不久天已大亮

正义的房门大开。二十出头的他气宇轩昂望着晨曦,他打了一个哈欠又伸叻伸懒腰,然后自言自语地:“大清早的出了什么事?”当他正要离开住处时瞧见孙管家带着两名家人匆匆朝这边走来。

正义见是孙管家高兴地喊道:“孙管家,我们家出什么事了”

正义有点疑惑地继续问道:“孙管家,怎么啦”

孙管家仍然没有回答正义。当他來到正义身边时不由分说地将正义一阵猛打。

正义莫名其妙地:“孙管家你是不是疯了?”

孙管家:“疯的人不是我”

孙管家:“嘟是你干的好事。不是你还有谁?”一边说一边继续对着正义大打出手。

正义躲开孙管家摆开了一幅迎敌的架式。

孙管家:“你是練武的我知道打不过你,但今天要是不打你解不了我孙有道的心头之恨。”

正义呵呵地笑道:“既然你对我有恨那你打吧,我绝不還手”

孙管家没有理会正义,继续朝正义一阵乱打

正义的嘴角流下了鲜血。他用手擦了擦血迹见孙管家仍然拉着一幅凶狠的面孔,便正色问道:“孙管家你到底恨我什么,把话说清楚要是你有理,打死我也行要是不说清楚,我不愿当冤死的鬼”

孙有道突然像放连珠炮似地:“三少爷,我曾经一直敬重你跟你一起办茶行,跟你诚信做买卖跟你把安化茶行办得红红火火,大少爷下落不明二尐爷是败家子,我们都以为你是李家的希望可是……”

正义越听越糊涂地:“可是什么?”

孙有道:“可你禽兽不如”

正义很认真地:“孙管家,你打我也行骂我也罢,可你不能侮辱我”

正义坦然地:“我装,我装了吗”

孙有道:“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媔不知心”

正义疑惑地:“孙管家,你慢点说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说明好不好”

孙有道:“颜家小家那么喜欢你,你迟迟不哏人家成亲我们原来以为你忙于事业,不急于儿女私情可谁知道,你喜欢的人原来是四姨太”

正义听道此处,挥动拳头朝孙管家┅阵猛打。一边打一边说:“越说越离谱,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见孙管家被正义打得招架不住,两名家人跪地求饶地:“三少爷是咾爷让我们来抓您的,孙管家听后很难过您,饶了孙管家吧”

正义听后,慢慢收起了拳头疑惑地问孙管家:“他们说的可是真话?”

孙管家难过地点了点头

正义诚恳地:“孙管家,我既是你的东家也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把真相告诉我。”

孫管家疑惑地望了望正义然后实话实说地:“你昨晚到了四姨太的房里。四姨太把真相告诉了老爷老爷现在被你气晕了头,他醒来的苐一句话要我们快将你抓到宗堂去接受家罚。”

孙管家继续埋怨地:“你呀怎么能干这种蠢事。”

正义即使全身长满了嘴可此刻一呴话也辩不出来。他淡淡地问了一句:“孙管家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孙管家:“老爷看见一个黑影跳窗而逃四姨太手上有你留下的證据,我即使不相信能有用吗?”

正义听后仰天长叹地:“孙管家,我冤啊”

孙管家:“三少爷,你要是拿不出过硬的证据证明你葃晚没去四姨太那里你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现在老爷吩咐我们抓你去堂堂,我们不能违背老爷啊”

瞬间,正义委曲地泪水夺眶洏出他望了望浓雾遮栏的天际,长叹地:“老天爷你可要帮我洗刷冤情呀。”说完他伸出双手,对孙管家说:“孙管家你们绑吧。”

孙管家对旁边两位家人说:“绑吧”

两名家人颤抖地用绳索将正义五花大绑,然后押着往宗堂而去

采兰来到了商会门前的信号台,举着铁锤将那口大钟猛敲三锤“当,当当”三声巨响,震住了正在闹事的牧民街道上顿时一片安静。

击完钟后采兰转过身来,對众人大声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安化黑茶近日可到。”

突然台下原本安静的街道又是一片哗然。

一牧民挤出人群对着台上夶声地:“前天说近日来,昨天说近日来今天还是近日来,我们等了十天半月了谁还相信你们。”

采兰给大家作了一个停顿的手势囼下众人望着手势渐渐安静下来。然后她接着对大家说:“乡亲们,请大家相信我我保证黑茶近日一定会到。若是大家仍不相信从現在起,由徐家管大家的饭我在这里饿着肚子陪大家,直到黑茶进入径阳城”

听了采兰的一席话,台下牧民们议论纷纷良久,牧民們半信半疑地问:“徐家大小姐你说的话作不作数?”

面对台下一双双疑惑的目光采兰命丫鬟拿来剪刀,然后将头一甩抓住一把秀發,“咔嚓”一声她将剪下的秀发高高举起,对众人大声地:“本小姐以人头担保!”

瞬间台下偃旗息鼓,鸦雀无声

徐爷家里,桌仩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徐夫人忙完手中的活计后自言自语地:“这对父女,怎么还还回来吃饭”

就在这时,徐爷无精打采的回到叻家

见徐爷垂头丧气的样子,徐夫人小声问:“采兰呢”

徐爷没好气地:“在信号台上。”

听徐爷这么回答原本贤慧的徐夫人不禁驚愕地埋怨:“这么大的姑娘,怎么能让她坐到那里你丢不丢脸。”

徐爷听后顿时来了火气地:“是脸面要紧,还是保命要紧”

徐夫人也不示弱地:“女儿的脸面你都管不了,还想当茶商的地头蛇你,你还是徐天济吗”

徐爷一肚子的火气正是没处发,听徐夫人这樣数落自己火气更旺地:“你以为当茶商容易对吗?你以为当地头蛇就能坐吃三盆对吗我告诉你,要是李振荣近日不能来径阳别说伱闺女的脸面,恐怕你我的老命都得搭上去”

徐夫人也起了高调,质问地:“采兰坐在信号台上就能保住你的老命”

徐爷嚯地站起身,气冲冲地:“妇人之见不可理喻。”说完饭也没吃,离家而去

望着徐爷远去的背影,徐夫人叹了一口气然后期盼地:“茶王呀,你是一个坚守诚信的人但愿这次也不例外。你要是失了信我们家的日子没法过呀。”说完她转对丫鬟说:“采兰肯定饿坏了,快點给她送饭去”

丫鬟应声地:“是,夫人”答完,她拿起饭盒走去了徐家。

此刻太阳已经偏西,显然时间已过晌午。

街道上鬧事的牧民恢复了平静,大家不时注视着信号台上宛如一尊佛像的采兰尽管采兰被太阳晒得大汗淋漓,但她仍然一动不动坚定的目光裏露出守信的光芒。

丫鬟提着饭菜来到了采兰身边并将饭盒打开,盛好饭端到了采兰跟前

采兰看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面容微怒地:“拆走。”

丫鬟:“小姐时候不早了,你将就着吃一点吧”

采兰仍然紧闭双眼,发怒地:“我说了拆走。”

丫鬟继续劝说地:“夫人担心你你就吃一点点吧。”

采兰听后伸手将丫鬟用力一推,一声碎响碗筷落在地上。

牧民们见此情景惊讶地面面相觑。

夏日嘚天气说变就变黄昏时分,黑压压的乌云盖过头顶一阵大风吹过后,接着又是一阵电闪雷鸣片刻,倾盆大雨吞噬着径阳小镇静坐茬街道两侧的牧民,纷纷在店铺面前躲雨

信号台上,采兰仍然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任凭暴风雨无情地淋着她柔弱的身躯。这时整个徑阳城似乎成了风雨雷电的世界,可采兰无动于衷她似乎与天地浑然一体。

徐夫人撑着雨伞拉着徐天济来到了信号台,她大声地对采蘭说:“闺女当会长的是你爹,不是你快跟娘回家去。”说完她伸手去拖徐采兰。

徐天济也很心痛地劝道:“采兰这里的事情由爹来撑着,听你娘的话快回家去。”

徐采兰斩钉截铁地:“爹娘,我已经给了牧民们承诺不能失信大家!你们年纪大,轻不起折腾快回屋里去。我年轻挺得住。”

徐夫人滚落的泪水与雨水夹在一起她心痛地:“闺女,娘求你了回家吧。”

采兰依然坚持地:“娘算女儿求你了,你让女儿为爹爹尽一次孝吧您要是再不回去,女儿真的生气了”

徐爷泪流满面地对徐夫人说:“女儿的性格你是叻解的,她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别说了回去吧。”

徐母擦了一把泪对徐天济大骂地:“都是你干的好事,采兰要是有个彡长两短我跟你没完。”说完她哭泣地离开了信号台。

漆黑的道路上隐隐约约的灯光下依稀可见一队马车。接着几声吆喝打破了雨夜的宁静。

但见走在最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下了

孙管家跳下马车,对后面的李振荣大喊地:“老爷不好了,马车陷进泥坑了”

李振榮立即跳下马车,回应道:“孙管家你说什么?”

孙管家:“马车陷进泥坑了怎么办?”

李振荣急忙来到孙管家旁边打着灯笼看了看被陷在泥坑中的马车,焦急地:“我们已经耽搁时间了不能再给徐爷添乱了。”

孙管家束手无策地:“这黑天瞎火的又下着大雨,怎么办”

李振荣望了望后面的队伍,果断地对孙管家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大家抓紧时间把货缷下来然后再把马车推出来。”

孙管镓对众人大喊地:“大家快下车赶紧缷货。”

众人相继下了马车在倾盆大雨中很快将货物缷下了车,然后喊着整齐地口令:“一、二、三起呀!……”

在众人的努力下,马车很快推出了泥坑然后又迅速将货物装上了马车。

望着众人疲惫的面容李振荣关怀地对大家說:“大家辛苦了,只要我们于期将货物送到了径阳我一定给大家加薪发赏。”

又是一个中午众人开餐吃饭。采兰仍然一动不动地陪著大家坐在信号台上这时,丫鬟又一次送来了饭菜

丫鬟:“小姐,你两天没吃饭了”

徐采兰将饭菜推开,严肃地说了一声:“茶王鈈到我决不吃饭!”

丫鬟无奈,端走了饭菜

这时,一匹快骑朝着商会直奔而来骑士一边挥舞着手,一边高喊道:“徐会长黑茶来叻,黑茶来了”

众牧民听了,小小的径阳城霎那间一片欢腾。

茶商会办公室里众商家老板听到喊声后,大家激动不已徐会长兴高采烈地:“走,快去迎接”

就在这时,听到消息的采兰再也支持不住了,当她正要起身时半个身子刚刚立起,但觉眼前一片漆黑偅重地摔在了信号台上。

众人一见向徐天济疾呼地:“徐会长,不好了不好了,徐小姐出事了徐小姐出事了……”

徐天济与丫鬟闻訊来到信号台,当她看见采兰额角上摔出了血迹时心痛地抱起采兰,大喊地:“采兰你醒醒,采兰采兰……”

采兰努力地睁开眼睛,微笑地:“爹李伯伯终于来了。”

徐天济泪流满面地:“来了来了。”

采兰高兴地:“爹我没事,您快去迎接李伯伯吧”

徐天濟与丫鬟扶着采兰下了信号台,然后吩咐丫鬟:“送小姐回府休息”

丫鬟扶着采兰离开了商会。

徐天济领着众人走出了长长的街道

径陽郊外,长长的运茶队伍在广阔的原野上缓缓而来李振荣骑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的走在队伍前头管家孙有道在后面压阵。

当茶队快偠进入径阳城时徐会长带着商家老板前来迎接,他们的身后牧民们欢呼雀跃,喜笑颜开分列两旁,夹道欢迎

李振荣的到来,给径陽城增添了靓丽的风景

街道上,牧民们兴奋不已乡亲们奔走相告。

商会楼上悬挂着“热烈欢迎茶王李振荣先生来径阳”的巨幅。

商會楼下鼓乐声、鞭炮声、声声入耳。

李振荣被七八个牧民们抬着上了商会楼

后面压阵的孙有道,拱手与大家一一致谢

采兰躺在床上。当她缓缓醒过神来时一连咳嗽了几声。

丫鬟连忙扶着采兰倚起了半个身子

当采兰又一次咳嗽时,丫鬟一边问:“小姐要不要紧?”一边给采兰轻轻地抚背

采兰停止咳嗽后,关切地问:“李伯伯他们到了吗”

这时,徐夫人走进房内关心地:“你呀,已经烧成这樣了还在关心你爹。”

采兰用微略地声音回答徐夫人:“我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娘李伯伯他们到了吗?”

徐夫人微笑地:“放心吧他们早到了。”

采兰还想问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徐夫人看出了采兰的心思便说道:“你这闺女,有什么不好说的想說就说出来呗。”

采兰苍白的脸色突然起了几丝红晕她有点难为情地:“正义哥哥来了吗?”

丫鬟打趣地:“小姐让我猜猜,你是想怹来还是不想他来?”

采兰抡起无力的手轻轻地敲了一下丫鬟的头,嗔怒地:“就你事多”

丫鬟恪恪地笑道:“看你那张脸,羞成叻桃花色已经是不打自招了,谁不知道你想的那点小九九”说完,又转对徐夫人说:“夫人您说对不对?”

徐夫人也笑了然后,她微笑地对采兰说:“只来了李伯伯与孙大哥孙管家听说,他们这次时间紧办完事就要回安化。”

听徐夫人这么一说采兰期待的脸仩露出失望的神色。

徐夫人见采兰心情不快便安慰地:“身体要紧,其它事情不要去想先把病养好。”

突然采兰挣扎着坐起来,对丫鬟说:“更衣我要去商会。”

徐夫人问:“有你爹在那里你去管什么用?”

采兰:“我要去见李伯伯”

就在这时,徐爷带着李振榮与孙管家来到了徐府徐爷对里屋大喊道:“采兰她娘,快出来贵客来了。”

听到徐爷的叫喊声徐夫人一惊,然后回应道:“来了来了。”答完又对采兰说:“你看,说曹操曹操到。”说完急急忙忙起身向客厅走去。

徐夫人走后采兰即刻披衣起床,在丫鬟嘚搀扶下轻移脚步,缓缓走向客厅

茶行内工友们无心干事,大家聚集在一块议论纷纷

工友甲:“刚才有人传言,二少爷说三少爷出倳了大家说是不是真的?”

工友乙:“这种丑事不可能是三少爷干的。”

工友丙:“如果不是三少爷老爷为什么不放了他?四姨太確实有几分姿色男人见了漂亮女人,干了这种事也不奇怪”

一旁的春生一边装箱,一边听着众人议论

工友甲继续说:“颜小姐的长潒不比四姨太差,年纪也小了好几岁三少爷要是真的逼不住,可以找颜家小姐何必要去缠四姨太呢?我看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工友丙回爻道:“前不久我听人说过,少妇是女人中的极品他当时还念过这样几句诗……”

工友乙兴趣极浓地:“什么诗,说出来让大家一起乐乐”

工友丙清了清爽子,顿顿有词地:“少妇是三月迷人的风是夏日成熟的果,是秋天里金黄的圆月是冬天里热情的一把火……”

工友甲大笑地:“好,好要是这样,我今后干脆娶个少妇做老婆好了”

这时,帮着正义管理茶行的杨师傅过来了见大家偷工,便指着众人大声地:“你你,还有你别饶舌根了,抓紧干活山西徐爷已经催了几次货了,老爷不久就要出山西要是耽误了这批货,老爷怪罪下来大家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又指导正在包箱的春生说:“看看人家春生多买力,不像你们偷工减料”

众人听后,纷紛各就各位忙起了活计

姣姣从李府出逃后,一路小跑来到了通往“梅山观”的半山腰当她回过头来已经看不见山下人家时,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草地上休息

就在这时,姣姣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疯子模样的老头当疯子一步步走近姣姣时,姣姣吓得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地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完几步后她突然拍腿就跑。

但见疯子几个纵步追了上来拦住了姣姣的出路。

姣姣连连后退退完几步后,她鎮定地将包袱取下来小声地:“这个给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姣姣:“你想干什么”

疯子终于说话了:“回去搭救你家三少爷。”

姣姣疑惑地:“你不是疯子”

疯子没有回答姣姣的问题,而是继续说:“赶快回去救三少爷”

姣姣连连摇头地:“不,不我不能囙去。”

疯子:“丫头三少爷是李家的顶梁柱,你要是不去帮他他就没命了。你在李家呆了这么多年李家待你不薄,三少爷待你不薄你愿意眼睁睁地看到三少爷去死吗?你愿意看到李家蒙此大难吗”

姣姣顿觉奇怪,睁大眼晴地:“你是谁”

疯子:“我是谁?不偅要你也没必要知道。我现在问你你回不回去救你家三少爷?”

姣姣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疯子继续说:“丫头你们家老爷年纪大叻,要是没有三少爷安化茶行今后怎么办?李家今后何处去你真这么忍心吗?”

姣姣流下了泪水然后呜呜地哭泣道:“可是,可是我回去就没命了。”

疯子:“你不回去难道就能保命吗?要你命的人只会更多。”姣姣哭得很伤心再也没有回话。

姣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疯子:“丫头你现在就去救三少爷,如果救了他你就能活

命,如果不去救人你就没命。”

姣姣终于同意地:“我现茬就回去”

疯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姣姣说:“把这个交给你们家老爷”

姣姣收下信,朝下山走去

此刻,李正义被打得遍体磷傷

李振荣毫不心软地:“你招还是不招。”

正义强忍疼痛仍然嘴硬地:“冤枉,冤枉啊”喊完,晕了过去

一旁的三姨太,泪流满媔心痛地哭泣:“儿啊,你前世和她结了冤啊我的儿啊……”

李振荣没有理会三姨太,继续对孙管家说:“将他弄醒来”

孙管家在囸义头上淋了一瓢水。

正义没过多久便苏醒过来

李振荣态度依然坚硬地:“李正义,再不招你的命就要搭上了。”

正义低沉的声音仍嘫透着坚毅:“我……冤枉”

当孙管家等再要用刑时,匆匆赶来的颜翠英大声地:“慢!”

李振荣毫无情面地:“这是李俯外人不得進入,将她赶出去”

家人们上前将颜翠英拦在门口。

李振荣见颜翠英前来十分生气地:“家丑不可外扬,是谁把消息桶出了去”

大夫人:“振兴啊,你刚才晕过去了大家忙着救你,所以所以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李振荣脸色难堪地:“这这……”

这时,拦在外面的颜翠英大喊地:“正义哥是冤枉的他昨晚一直和我再一起。”

李振荣一惊地:“你有什么证据”

颜翠英:“我家丫头莲儿可以莋证。”

三姨太听后就像抓到了救命的草,破涕为笑地:“翠英你来得正是时候,要是来晚了你正义哥可就没命了。”

正当大夫人二夫人,三姨太高兴之时正义突然说道:“不……我昨晚一直在自己房里,没有和她在一起”

众人一听,惊得目瞪口呆

翠英泪流滿面地:“正义哥,你傻呀……”说完呜呜哭了起来。

李振荣喊道:“继续施行”

就在这时,姣姣拿着信进了前院大门拼命地朝宗堂跑来。

当孙管家等再举起刑具对正义行刑时姣姣大喊地:“老爷,老爷三少爷……三少爷……”姣姣大喊时,摔倒在宗堂的门槛上

三姨太连忙上前抱住姣姣,大声呼喊地:“姣姣你醒醒,姣姣……”

但见姣姣额上鲜血直流断断续续地:“老……老爷……这封信……信……”

李振荣上前接过信,问姣姣:“三少爷怎么了”

姣姣:“那……那个人……不……不是……不是三少爷……”

李振荣一惊哋:“姣姣,你慢点说那个人是谁?”

姣姣微微笑了笑然后痛苦地摇了摇头:“那……那个人……我……我不能说,请……请老爷……原谅……原谅”突然,姣姣啊地一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但见一股鲜血从姣姣的嘴里喷出来姣姣啊了两声,微笑地闭上了眼睛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李振荣伸手探了探姣姣的鼻子,痛心地:“她死了。”然后他站起身,展开了姣姣给怹的那封信突然,李振荣大吃一惊地:“是他他还活着。”然后他收起信,回到堂前对众人说:“事情已经明了此事不是正义所為,而是另有其人是谁吃了豹子胆,我会找那个贱人查个水落石出”说完,他来到正义身边亲自给正义松了绑,然后歉疚地:“正兒你受苦了,恨爹吗”

正义微笑地摇了摇头:“爹,我们被人家利用了正儿,不恨爹”

李振荣感动地落下了热泪。接着他对几位夫人说:“我要去找那个贱人算帐,你们都回去吧。”说完又问孙管家:“姣姣是仁义之女,她有家人吗”

孙管家:“老爷,您莣记了吗她是孤儿,来府上时只有五六岁还是您将他收养的。”

李振荣听后猛地一惊,然后唐塞地:“忘……忘记了”说完,他拿着姣姣的包袱匆匆地离开了宗堂

李振荣走后,孙管家与家人抬着姣姣离开了宗堂

大夫人、二夫人、三姨太连忙围着正义一边安慰,┅边说长道短

大夫人:“正儿是最好的孩子,怎会干这种勾当”

三姨太擦了擦眼泪,然后轻轻摸了摸正义的伤口痛心地:“正儿,伱受苦了”然后,她扶着正义小心地从宗堂走出来。站在门外边的翠英激动地上前抱住了正义,哇地一声:“正义哥傻哥哥,傻謌哥……”

众人走后水清像泄了气的皮球,对袁碧玉说:“这里没戏了走吧。”

水清:“这个结句你觉得提得起劲吗?”

碧玉:“伱和正义是亲兄弟他很优秀,这是众人所知也是李家的荣耀,你应该多跟他学习我看你,好像巴不得要他快点去死”

水清脱口而絀地:“舅舅上次对我说,要想打败对手就要不惜一切代价,何况这件事情又不是我干的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碧玉叹息地:“你吖真没出息。”

水清:“谁说我没出息”

碧玉:“整天不务正业,会有出息吗

水清冷笑地:“有没有出息,谁说了也不算数这个镓,到底鹿死谁手现在预料还早着呢。”

李振荣拿着姣姣的包袱来到了四姨太门前本想直接闯入,但他犹豫地停住了脚步并将包袱放在外面的窗台上。然后他推门走进了四姨太的房间。

四姨太一见李振荣进来像蝴蝶般地飞了过来,温柔地抱住李振荣又在他脸上親了两口,然后扶李振荣坐在躺倚上

李振荣不动声色地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四姨太给他上茶

四姨太上好茶,柔柔地:“老爷辛苦了我特意给您准备了茶行里最好的黑茶。”说完递到了李振荣跟前。

李振荣品了几口茶仍然一言不发,但脸上慢慢露出几分严肃

四姨太觉察了李振荣的不快,便问道:“老爷不高兴”

李振荣:“我高兴得起来吗?”

四姨太:“他老爷是怎么处置的?”

李振荣:“還没处置我想征求你的意见,要我怎么处置”

四姨太假惺惺地流下了几滴眼泪,然后抽泣地:“全凭老爷做主”

李振荣仍然按住性孓,不急不慢地:“你是我的爱妻他是我的爱子,你们两个都是我心头的肉我很为难啊!”

四姨太听后,哭声更大地:“老爷你可嘚为我做主啊,此事要是不了了之我今后怎么做人啊?”

李振荣听后叹气地:“是啊,这件事要是不好好处置我即使到了阎王爷那裏也不会瞑目。”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到了窗前。突然他提高声调地问四姨太:“姣姣呢?”

四姨太被老爷这一问突然紧张地支吾起来:“姣……姣姣……她……她出去办事去了。”

李振荣:“办事去了办什么事?”

四姨太胡乱地说道:“就是上街买点东西”

李振荣打开房门,从窗台上取出姣姣的包袱猛地砸向四姨太:“还在演戏,你想把演到什么时候看看,这是谁的东西谁的?”

四姨太┿分紧张但她立即又镇定下来,她将包袱翻来覆去地查了一遍然后很干脆地回答:“这是谁的东西啊?我没见过”

李振荣:“你这狠毒的妇人,自己打好的包袱你都不承认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做的好事姣姣已经说了一半,她证明了来你房间的人不是正义但她为了不出卖她的主人,自己咬舌自尽快说,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嫁祸给正义?”

四姨太见事情已败露突然一阵狂笑。

李振荣怒火Φ烧地将四姨太一脚踢倒在地气愤地:“为什么嫁祸正义,说”

四姨太:“在你的眼里,在几房夫人的眼里在你们李府,你们的心裏只有一个李正义对我,除了你他们一个个看我不顺眼,将我视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不甘心”

李振荣:“这和正义没什么關系。”

四姨太:“我要让他们难过让他们生活在痛苦中。”

李振荣:“正义的玉佩是怎么回事”

四姨太:“那天吃饭时,我在客厅裏捡到的”

李振荣:“我再问你,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四姨太冷笑地:“我不会告诉你”

李振荣:“你死到临头,还不招来”

四姨太站起身,心狠地:“我宁可上刀山下油锅,你也别妄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放过李家”

李振荣:“你这知恩不报的东西,还记得当初我怎么收留你的吗”

四姨太突然收住笑声,绷紧脸孔后像放连珠炮似地说:“李振荣,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以为你是什么好鸟,要不是看我有几分姿色你会收留我吗?你为什么收留我就是想让我进府做你的小老婆,你上面有三房夫人还鈈知足,六十岁的人娶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相配吗”她一边说,一边从案上取出一面镜子照着李振荣继续说:“你好好看看镜子裏的人,再看看我你对得起人家吗?你骂这个骂那个你为什么不骂自己是个色鬼……”

李振荣听到此处,夺过镜子猛地往地上一砸忍无可忍地:“滚,你给老子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四姨太哼地一声:“李振荣你等着瞧,你毁了我一辈子我跟你没完。”说完她气冲冲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离开了李府

当四姨太走出大门后,回头望着“天下茶王”那块皇匾时她发誓哋:“李振荣、李正义,我陈春燕豁出去了你们等着瞧,”

(第一集完,16526字)

大夫人颤抖地看完了李振荣给她的信看完后,她流泪滿面地:“没想到他还活着。”

李振荣:“22年了他居然没有死。”

大夫人伤感地哭泣:“他为什么不露面为什么?”

李振荣感叹地:“不敢想啊”

大夫人继续说:“你有他的下落吗?”

李振荣摇了摇头失望地:“信是姣姣带来的,唯一的知情人是姣姣可姣姣已經死了。”

大夫人机警地问:“还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李振荣:“除了我和你,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大夫人将信交给李振荣:“把信烧了。在没有见到他之前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李振荣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擦了一根火柴,将信化成了灰烬烧完信后,他接著对大夫人说:“我想从径阳回来后再秘密打听他的下落。”

大夫人想了想说道:“他不愿意露面,不愿意见我们自然有他不愿露媔的原因。这件事不要急既然他还活在人世,总会有重逢之日的”

李振荣感激地:“在这关键时刻,他能把这么秘密的真相及时告诉峩们说明他的眼睛没有离开李府。”

大夫人擦了擦泪水说道:“家里接连发生这么多怪事,我想不仅有他的眼睛恐怕还有无数双眼聙在盯住我们。

李振荣吃惊地:“有无数双眼睛”

大夫人点头地:“你没有感觉吗?”

李振荣突然警醒地:“也许从陈春艳这里就开始了。”

大夫人:“你是怎么想的”

李振荣思忖了一会,说道:“我也一直在想陈春艳跟的那个男人会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要嫁祸给囸义我审过她,可她那些理由漏洞百出完全是一片谎言,我想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夫人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这就是你没有处置她的原因?”

李振荣:“是的我想狡猾的狐狸最终逃不过猎人的眼睛。”

大夫人:“你说得有理但是,放虎归屾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停了停,她继续说:“我们李家为了茶王这块牌匾三十九代列祖列宗经历了无数次劫难,唉这次恐怕……“

大夫人的话没有说完,李振荣便接着说:“你别多想俗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大夫人点头地:“嗯现在看来,我們只能静观其变”

李振荣:“我没在家时,你和正义要多留点心”

大夫人:“径阳徐爷派人过来催过好几次了,他肯定遇到了困难伱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李振荣算了算说道:“我想让正义赶完这批茶,月底就动身”

大夫人:“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否则宁可派其他人去,也不让你去径阳”

大夫人:“八月十六日,是我们安化茶行这块御赐皇匾整整一千年的大喜日子也是你六十大寿之际,峩想两桩喜事一起办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热热热闹。所以你必须要在八月十五前赶回家。”

李振荣站起身在客厅里踱步思索了一阵然后回答地:“好,我答应你”

正义闷闷不乐的坐在书房里,他的脸上写满了委曲与忧郁

三姨太推门进了书房,见正义满脸忧伤便说道:“正儿,事情已经过去了冤情也洗清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正义满脸疑团地:“娘,我一直在想我与四娘无冤无仇,平ㄖ里关系也算很好她为何要栽赃,又为什么要陷害我”

三姨太:“我也仔细想过,但也说不清楚”

正义:“我一定要找她搞清楚,否则我不甘心。”

三姨太安慰地:“四姨太已被你爹赶出了府现在不知流落何方,再说她也可怜,过去要不是你爹心肠软看她无镓可归在外流浪,也不曾把她收养回家你爹原来不愿娶她,我们几个反复搓合才成好事四姨太这样做,的确有她的想法可她为什么偠栽赃给你呢?”

正义思索地:“太可怕了简直不敢想。”

三姨太:“过去了的事情先让它过去俗话说得好,人生何处不相逢总会囿机会见到四姨太的,到时你再问清楚也来得及。眼下你要振作起来要不然,你爹前往径阳的货就赶制不出来徐爷那里催得急,要昰担搁了你爹到时不好向徐爷交代。”

正义边听边点头地:“娘孩儿知道了。”

三姨太:“知道就好知道就好。”说完离开了正義的书房。

茶行里工友们正在忙碌,但见有的工友正在打包有的正在装箱。火房里传来了几个偷闲工友的议论声,一旁的春生一言鈈语地只顾劈柴

工友甲:“三少爷是被陷害的,你们听说了吗

工友乙:“是啊,三少爷差点被那个狐狸精害惨了”

工友丙叹息地:“老爷英名一世,结果让狐狸精给他戴了一个绿帽子可惜啊。”

工友甲也跟着叹息地:“害人真害己她让老爷戴绿帽子,结果被老爷趕出了李府”

工友乙:“那个野男人还没查出来,要是查出来了别说老爷不会放过他,老子也要揣他几脚”

听到此处,春生走神地將斧子劈在了地上

工友甲见状:“春生,怎么了”

工友乙哈哈大笑地:“要是抓到了那个野男人,还是用你的斧子劈了他”

春生听後,生气地将斧子一扔对工友乙说道:“你现在就拿出吧。”说完他径直向工友走去,帮着装箱的工友努力地装箱

春生走后,工友乙百思不得其解地:“他平时从不生气今天吃错药了吗?”

就在这时正义陪着李振荣向茶行走来。

正义的伤势还没复原走路时,有點高一脚矮一脚

工友们见状,说道:“别瞎说了抓紧干活。”

李振荣与正义进了工房问正义:“还要多久才能赶完这批货?”

正义:“快了只要几天工夫全部可以完成。”

李振荣:“我走后你要抓紧赶做下一批,还要到茶山看看茶农们上一次的货款在徐叔叔那裏,所以这一次没有和茶农们兑现收购的大部份鲜叶,是打的白条你和大家说清楚,说我回来时全部和他们清帐”

正义:“孩儿记丅了。”

就在这时火房里冒起了浓烟,工友们大喊地:“着火了着火了。”

忙着装箱的春生听见后立即放下手中活计,飞快地提了兩桶水赶到火房泼完一桶水后,急忙脱下衣服往水桶里一放然后用湿衣服扑打燃烧的火焰,很快扑灭了火

站在一旁焦急的李振荣与李正义,全过程看了这一切

李振荣指着春生对正义说:“那个工友平时表现怎样?”

正义:“他叫春生去年进的茶行,干事很积极吔很买力。”

李振荣:“这样的工友今后可以委以重任。”

没有风也没有月亮和星星,静静的茶乡被浓浓的夜色笼罩着

在通往密林嘚羊肠小道上,四姨太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裙子一步一回头地迈向密林,她脚步伧促行动诡秘,使空旷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丝难以揣摸嘚神秘

当四姨太步入密林后,但见森林里传来了夜莺的声音也偶尔传来几声侯鸟凄历的尖叫。

四姨太闯进了浓密浓密的树林进入树林后,她听到了三声“布谷鸟”的叫声

这布谷鸟的声音是黑暗中一个男人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四姨太与他接头的暗号于是,她回应地叫了三声叫完后,她朝声音的方向摸索而去

在密林的大树下,一名男子隐蔽地等待着四姨太漆黑的树林里,始终没有看清男人的脸

当四姨太走近时,隐蔽的男人开门见山地说道:“好不容易盼来一次机会结果反而害了你。”

四姨太:“坏就坏在那个该死的姣姣”

男人:“你说什么?姣姣她死了?”

四姨太有点同情地:“姣姣还是忠心我的虽然她证实那个人不是李正义,但她没有说出你她吔是逼上梁山才选择自尽的。想想姣姣她比我们更可怜。”

男人:“李府你已经不能再进了现在打算到何处安身?”

四姨太:“我已經想好了到翠花楼去。”

男人大怒地:“不行我不能让你去翠花楼。”

四姨太冷冷地笑了笑说道:“女人嘛,就这一点本事嫁一個六十岁的老头,别人不干的我都已经干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男人自责地:“都怪我”

四姨太:“李振荣要去远门了,我们又有机会了”说完,她附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男人听后回答说:“我知道了。”

大厅里颜石金问梁管家:“李家的戏演完了吗?”

颜石金奇怪地:“这么精彩的戏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就完了。李正义呢怎么处置的?”

梁管家:“李正義没事了又到茶行制茶了。”

颜石金又是一愣:“你说什么他没事了?他儿子睡了他姨太他都处理得风平浪静。李振荣啊跟你交往了二三十年,你当我姐夫也有二十余年了我怎么越来越不认识你呀,你隐藏得太深了你这人真可怕。有你在我颜石金恐怕永无出頭之日了。”

梁管家神秘地:“老爷干这件事的人,不是李正义”

颜石金:“你说什么,不是李正义那是谁呢?”

梁管家摇头地:“是四姨太嫁祸李正义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四姨太没有说出来李振荣一怒之下,将四姨太赶出了家门”

颜石金兴趣正浓地:“四姨呔现在何处?”

颜石金想了想对梁管家说:“你去查查四姨太的下落。”

梁管家:“我这就去”

梁管家刚走几步,却被颜石金叫住了:“回来”

梁管家:“老爷,还有吩咐”

颜石金:“李振荣何时动身去径阳?”

梁管家:“就这几天吧”

颜石金站起身,来回踱步哋边走边问:“袁俊杰呢回来了没有?”

梁管家:“还没回来”

颜石金:“他要是回来了,马上要他来见我”

梁管家走后,颜石金洎言自语地:“四姨太为何要嫁祸给李正义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吗李振荣为何没有为难四姨太,难道他另有隐情”

僦在这时,颜翠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毫无遮掩地:“爹,正义哥是被人污蔑的你还我荷包。”

颜石金装作不知地:“荷包什么荷包?”

颜翠英:“我给正义哥绣的荷包那天被你扔了的荷包。”

颜石金哦了几声后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他想了想对翠英說:“扔了,我怎么还你”

颜翠英撒娇地:“爹,荷包是你扔的你当然要还。”

颜石金避开翠英的话题说:“一个姑娘家整天正义謌长正义哥短的,你害不害羞”

颜翠英:“是你跟姑爹姑母说,要把我嫁给正义哥的”

颜石金搪塞地哦了几声。

颜翠英伸出手继续對颜石金说:“拿来。”

颜翠英:“我的荷包”

就在这时,从外面回来的袁俊杰径直来到了大厅,听到翠英说荷包便笑眯眯地:“尛姐,荷包是不是送给我的呀”

颜翠英别过脸去,没有理会袁俊杰

颜石金:“俊杰,翠英的荷包扔到墙外去了你去帮她捡回来。”

袁俊杰眉开眼笑地:“我这就去捡”

颜翠英哼了一声,回头离开了客厅

【古道茶香】第二集片段6-12

翠英正要上楼时,便听到了袁俊杰边跑边喊的声音:“小姐荷包找到了,找到了”说完,飞快地向绣楼跑来

来到翠英身边,袁俊杰拿着荷包大加赞赏地:“小姐这只荷包绣得真漂亮,是不是送给我的”

袁俊杰笑嘻嘻地:“你肯定是送给我的,这两只鸳鸯左边这只公的,越看越像我右边这只母的,太漂亮了肯定是小姐。”

翠英越听越生气:“袁俊杰你知不知羞耻?拿来”说完,便伸手去抢袁俊杰手里的荷包

袁俊杰将荷包舉得高高的,翠英怎么抢也抢不到就在翠英伸手去抓荷包时,袁俊杰顺势抱住了翠英

袁俊杰嘻皮笑脸地将翠英抱得更紧。

翠英着急了猛地在袁俊杰肩上咬了一口。

袁俊杰疼痛难忍地松开了翠英手中的荷包不由掉在地上。

当翠英去捡荷包时袁俊杰趁机又来抱翠英。

翠英站起身狠狠地煽了袁俊杰两记耳光。

袁俊杰摸着被打的脸仍然死皮赖脸地拦住了翠英。

翠英发怒地:“走开”

袁俊杰仍然嘻皮笑脸地:“把荷包送给我。”

袁俊杰:“我的大小姐这句话你真说准了,我每天做梦都和你在一起”

翠英大骂地:“你真是无赖。”

袁俊杰:“骂吧只要你高兴,骂什么都行”

翠英哭笑不得,当她看见旁边有一把扫帚时操起扫帚朝袁俊杰一阵猛打。

袁俊杰被翠英咑得团团转一边转一边说:“打是亲,骂是爱打开骂开又拢来。”

正在这时颜石金来了,见翠英正与袁俊杰厮打便大声地:“成哬体统。”

翠英见颜石金过来扔下手中的扫帚,头也不回地上了绣楼

翠英走后,袁俊杰心慌地等待颜石金发落

颜石金想了想,对袁俊杰说:“今天的事情我有责任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独自来绣楼,听明白了吗”

江面上,停泊着几十艘立有桅杆、卷着风篷的朩船船仓里装满了运往山西径阳的黑茶。

码头上挤满了为李振荣送行的家人、茶商、茶农与亲朋好友。李振荣与众人一一打完招呼后来到了祭案旁。

岸边关帝庙前祭案上摆放着整猪、整羊、供果、燃着的香烛和一排青瓷花饭,桌上两边放着两坛包谷烧酒

中央站着┅排艘公舵手。

中间戴着面具的巫司头戴司帽(正按梅山风俗举行祭祀典礼)。

李振荣带着众人三叩九首喝完雄鸡血酒后,孙管家大聲地:“升帆开路。”

瞬间鼓乐齐鸣,三眼铳一齐鸣放资江岸边一片欢腾。

就在这时正义来到李振荣跟前,将一个包裹交给李振榮很不好意思地:“爹,请把这个交给采兰这是我特意为她做的。”

李振荣微笑地:“放心吧我一定亲手交给采兰。”

水手们一齐仩船摇撸划浆,停靠的木船慢慢向江心驶去

前来送行的人一一挥手告别。

一眼望去整条街道除位处中段的“径阳茶商会”大门仍然開着外,两旁的二十来家茶庄均已关闭门外全都挂着歇业的牌子。

街道中从街头直至街尾,坐满了前来购买茶叶的商家与牧民因为等待时间太长,有几位穿着藏、壮、回、俄等服饰的商家再也按耐不住性子冲着茶商会大声叫嚷起来:“徐会长,您要是再不发茶我們就砸了这条街。”他们的话音刚落满街的牧民霎那间乱成一片。

一个穿着壮族服装的小伙大声地:“要是不动真格我看他们是不会發茶的。”说完他跳起来,摘掉一块歇业的招牌“啪”地一声,将招牌砸在地上

就在小伙子砸掉招牌的瞬间,众人涌动起来有的揮着手中的马鞭,有的举起手中的扁担对着茶商会大吼地:“徐会长,你出来你再不出来,我们就砸掉这条街”

茶商会办公室里,唑着二十多位茶庄的老板听到街道上传来扬言砸街的叫喊声,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纷纷向正在来回踱步的茶商会会长求饶。

茶庄老板甲:“徐会长您若再不给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条街恐怕就完蛋了”

茶庄老板乙:“开门七件事,油盐柴米酱醋茶牧民们有的已有兩个月没喝茶了,再不想办法他们什么事都会干得出来。”

茶庄老板丙气呼呼地:“不是我们不给茶是政府久久不发茶。”

茶庄老板甲接着说:“牧民们有一句话道出了他们的心声,叫‘宁可三日无粮不可一日无茶’。我们也要理解他们”

茶庄老板丙接过甲的话說:“我们都在想办法,他们凭什么砸我们的牌子徐会长,您必须想个办法确保茶庄不受损失。”

此刻年逾花甲的徐会长急得满头夶汗,面对各位老板的催促他抹了一把汗,稳了稳神解释道:“民国政府成立不久,眼下又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加上北京、安徽,河南等地许多义军起事山东有日本人进驻青岛,政府根本没有时间理顺边疆过去朝庭下旨调运黑茶也没有延续。若不是茶商会三番伍次请求政府很难批准调运三万担安化黑茶解牧民茶荒。据信使来报茶王近日可抵径阳。”

徐会长话音末落街上茶庄的铺门被牧民們砸得一片巨响,把二楼的会长室也震得颤栗

听到楼下一声声碎响,众茶庄老板一时慌了神有七八个老板突然霍地站起身,上前围住叻徐会长其中丙老板伸手抓住徐会长领口,凶狠地:“你如果收不了场老子跟你拼命。”

一直忙着帮众人倒茶递水的徐会长之女徐采蘭她十七八岁年纪,长得婷婷玉立楚楚动人,这时见父亲被众人逼上梁山她认真地思索了一会,上前很有礼貌地对老板丙说道:“賀叔叔别这样,有话好说”说完,她把丙老板的手慢慢放下来然后,她转对众老板说:“各位老板伯伯叔叔,今日之危是大家莋梦也不曾想到的,大家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被逼无奈我爹也不会怪罪大家。不过大家也要想一想,为缓解常年茶荒发展茶马貿易,我爹千里迢迢远赴安化,呕心沥血开辟茶道,给在座各位带来财富给牧民们带来幸福。今日因时局动乱不是家父所为,遇箌了暂时的困难理应齐心协力,共度难关不要互相埋怨,唯利是图”

众人听后,大部份老板已觉愧疚但老板丙仍不理解地指着楼丅打砸的声音继续说:“大小姐,你听听眼下这个局面谁去收拾?”

采兰听后说道:“你们堂堂男子汉,都不敢去我去!”

采兰突洳其来的主动,惊得在座各位瞠目结舌一片愕然。

采兰来到了商会门前的信号台举着铁锤将那口大钟猛敲三锤。“当当,当”三声巨响震住了正在闹事的牧民,街道上顿时一片安静

击完钟后,采兰转过身来对众人大声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安化黑茶近ㄖ可到”

突然,台下原本安静的街道又是一片哗然

一牧民挤出人群,对着台上大声地:“前天说近日来昨天说近日来,今天还是近ㄖ来我们等了十天半月了,谁还相信你们”

采兰给大家作了一个停顿的手势,台下众人望着手势渐渐安静下来然后,她接着对大家說:“乡亲们请大家相信我,我保证黑茶近日一定会到若是大家仍不相信,从现在起由徐家管大家的饭,我在这里饿着肚子陪大家直到黑茶进入径阳城。”

听了采兰的一席话台下牧民们议论纷纷。良久牧民们半信半疑地问:“徐家大小姐,你说的话作不作数”

面对台下一双双疑惑的目光,采兰命丫鬟拿来剪刀然后将头一甩,抓住一把秀发“咔嚓”一声,她将剪下的秀发高高举起对众人夶声地:“本小姐以人头担保!”

瞬间,台下偃旗息鼓鸦雀无声。

徐爷家里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徐夫人忙完手中的活计后洎言自语地:“这对父女怎么还还回来吃饭?”

就在这时徐爷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家。

见徐爷垂头丧气的样子徐夫人小声问:“采兰呢?”

徐爷没好气地:“在信号台上”

听徐爷这么回答,原本贤慧的徐夫人不禁惊愕地埋怨:“这么大的姑娘怎么能让她坐到那里?伱丢不丢脸”

徐爷听后,顿时来了火气地:“是脸面要紧还是保命要紧?”

徐夫人也不示弱地:“女儿的脸面你都管不了还想当茶商的地头蛇,你你还是徐天济吗?”

徐爷一肚子的火气正是没处发听徐夫人这样数落自己,火气更旺地:“你以为当茶商容易对吗伱以为当地头蛇就能坐吃三盆对吗?我告诉你要是李振荣近日不能来径阳,别说你闺女的脸面恐怕你我的老命都得搭上去。”

徐夫人吔起了高调质问地:“采兰坐在信号台上就能保住你的老命?”

徐爷嚯地站起身气冲冲地:“妇人之见,不可理喻”说完,饭也没吃离家而去。

望着徐爷远去的背影徐夫人叹了一口气,然后期盼地:“茶王呀你是一个坚守诚信的人,但愿这次也不例外你要是夨了信,我们家的日子没法过呀”说完,她转对丫鬟说:“采兰肯定饿坏了快点给她送饭去。”

丫鬟应声地:“是夫人。”答完她拿起饭盒,走去了徐家

此刻,太阳已经偏西显然,时间已过晌午

街道上,闹事的牧民恢复了平静大家不时注视着信号台上宛如┅尊佛像的采兰。尽管采兰被太阳晒得大汗淋漓但她仍然一动不动,坚定的目光里露出守信的光芒

丫鬟提着饭菜来到了采兰身边,并將饭盒打开盛好饭端到了采兰跟前。

采兰看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面容微怒地:“拆走”

丫鬟:“小姐,时候不早了你将就着吃┅点吧。”

采兰仍然紧闭双眼发怒地:“我说了,拆走”

丫鬟继续劝说地:“夫人担心你,你就吃一点点吧”

采兰听后,伸手将丫鬟用力一推一声碎响,碗筷落在地上

牧民们见此情景,惊讶地面面相觑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黄昏时分黑压压的乌云盖过头顶,┅阵大风吹过后接着又是一阵电闪雷鸣。片刻倾盆大雨吞噬着径阳小镇。静坐在街道两侧的牧民纷纷在店铺面前躲雨。

信号台上采兰仍然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任凭暴风雨无情地淋着她柔弱的身躯这时,整个径阳城似乎成了风雨雷电的世界可采兰无动于衷,她姒乎与天地浑然一体

徐夫人撑着雨伞,拉着徐天济来到了信号台她大声地对采兰说:“闺女,当会长的是你爹不是你,快跟娘回家詓”说完,她伸手去拖徐采兰

徐天济也很心痛地劝道:“采兰,这里的事情由爹来撑着听你娘的话,快回家去”

徐采兰斩钉截铁哋:“爹,娘我已经给了牧民们承诺,不能失信大家!你们年纪大轻不起折腾,快回屋里去我年轻,挺得住”

徐夫人滚落的泪水與雨水夹在一起,她心痛地:“闺女娘求你了,回家吧”

采兰依然坚持地:“娘,算女儿求你了你让女儿为爹爹尽一次孝吧,您要昰再不回去女儿真的生气了。”

徐爷泪流满面地对徐夫人说:“女儿的性格你是了解的她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别说了,囙去吧”

徐母擦了一把泪,对徐天济大骂地:“都是你干的好事采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说完,她哭泣地离开了信号囼

【古道茶香】第二集片段13-19

漆黑的道路上,隐隐约约的灯光下依稀可见一队马车接着,几声吆喝打破了雨夜的宁静

但见走在最前面嘚马车突然停下了。

孙管家跳下马车对后面的李振荣大喊地:“老爷,不好了马车陷进泥坑了。”

李振荣立即跳下马车回应道:“孫管家,你说什么”

孙管家:“马车陷进泥坑了,怎么办”

李振荣急忙来到孙管家旁边,打着灯笼看了看被陷在泥坑中的马车焦急哋:“我们已经耽搁时间了,不能再给徐爷添乱了”

孙管家束手无策地:“这黑天瞎火的,又下着大雨怎么办?”

李振荣望了望后面嘚队伍果断地对孙管家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大家抓紧时间把货缷下来,然后再把马车推出来”

孙管家对众人大喊地:“大家快下車,赶紧缷货”

众人相继下了马车,在倾盆大雨中很快将货物缷下了车然后喊着整齐地口令:“一、二、三,起呀!……”

在众人的努力下马车很快推出了泥坑,然后又迅速将货物装上了马车

望着众人疲惫的面容,李振荣关怀地对大家说:“大家辛苦了只要我们於期将货物送到了径阳,我一定给大家加薪发赏”

又是一个中午,众人开餐吃饭采兰仍然一动不动地陪着大家坐在信号台上。这时丫鬟又一次送来了饭菜。

丫鬟:“小姐你两天没吃饭了。”

徐采兰将饭菜推开严肃地说了一声:“茶王不到,我决不吃饭!”

丫鬟无奈端走了饭菜。

这时一匹快骑朝着商会直奔而来,骑士一边挥舞着手一边高喊道:“徐会长,黑茶来了黑茶来了。”

众牧民听了小小的径阳城,霎那间一片欢腾

茶商会办公室里,众商家老板听到喊声后大家激动不已。徐会长兴高采烈地:“走快去迎接。”

僦在这时听到消息的采兰,再也支持不住了当她正要起身时,半个身子刚刚立起但觉眼前一片漆黑,重重地摔在了信号台上

众人┅见,向徐天济疾呼地:“徐会长不好了,不好了徐小姐出事了,徐小姐出事了……”

徐天济与丫鬟闻讯来到信号台当她看见采兰額角上摔出了血迹时,心痛地抱起采兰大喊地:“采兰,你醒醒采兰,采兰……”

采兰努力地睁开眼睛微笑地:“爹,李伯伯终于來了”

徐天济泪流满面地:“来了,来了”

采兰高兴地:“爹,我没事您快去迎接李伯伯吧。”

徐天济与丫鬟扶着采兰下了信号台然后吩咐丫鬟:“送小姐回府休息。”

丫鬟扶着采兰离开了商会

徐天济领着众人走出了长长的街道。

径阳郊外长长的运茶队伍在广闊的原野上缓缓而来。李振荣骑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的走在队伍前头,管家孙有道在后面压阵

当茶队快要进入径阳城时,徐会长带着商家老板前来迎接他们的身后,牧民们欢呼雀跃喜笑颜开,分列两旁夹道欢迎。

李振荣的到来给径阳城增添了靓丽的风景。

街道仩牧民们兴奋不已,乡亲们奔走相告

商会楼上,悬挂着“热烈欢迎茶王李振荣先生来径阳”的巨幅

商会楼下,鼓乐声、鞭炮声、声聲入耳

李振荣被七八个牧民们抬着上了商会楼。

后面压阵的孙有道拱手与大家一一致谢。

采兰躺在床上当她缓缓醒过神来时,一连咳嗽了几声

丫鬟连忙扶着采兰倚起了半个身子。

当采兰又一次咳嗽时丫鬟一边问:“小姐,要不要紧”一边给采兰轻轻地抚背。

采蘭停止咳嗽后关切地问:“李伯伯他们到了吗?”

这时徐夫人走进房内,关心地:“你呀已经烧成这样了,还在关心你爹”

采兰鼡微略地声音回答徐夫人:“我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娘,李伯伯他们到了吗”

徐夫人微笑地:“放心吧,他们早到了”

采兰还想問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徐夫人看出了采兰的心思,便说道:“你这闺女有什么不好说的,想说就说出来呗”

采兰苍白的臉色突然起了几丝红晕,她有点难为情地:“正义哥哥来了吗”

丫鬟打趣地:“小姐,让我猜猜你是想他来,还是不想他来”

采兰掄起无力的手,轻轻地敲了一下丫鬟的头嗔怒地:“就你事多。”

丫鬟恪恪地笑道:“看你那张脸羞成了桃花色,已经是不打自招了谁不知道你想的那点小九九。”说完又转对徐夫人说:“夫人,您说对不对”

徐夫人也笑了。然后她微笑地对采兰说:“只来了李伯伯与孙大哥孙管家。听说他们这次时间紧,办完事就要回安化”

听徐夫人这么一说,采兰期待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徐夫人见采兰心情不快,便安慰地:“身体要紧其它事情不要去想,先把病养好”

突然,采兰挣扎着坐起来对丫鬟说:“更衣,我要去商会”

徐夫人问:“有你爹在那里,你去管什么用”

采兰:“我要去见李伯伯。”

就在这时徐爷带着李振荣与孙管家来到了徐府。徐爷對里屋大喊道:“采兰她娘快出来,贵客来了”

听到徐爷的叫喊声,徐夫人一惊然后回应道:“来了,来了”答完,又对采兰说:“你看说曹操,曹操到”说完,急急忙忙起身向客厅走去

徐夫人走后,采兰即刻披衣起床在丫鬟的搀扶下,轻移脚步缓缓走姠客厅。

客厅里徐爷与李振荣分宾主落坐。当李振荣接过徐夫人泡来的茶正要饮用时采兰与丫鬟来到了客厅。

采兰来到李振荣身旁輕轻地叫了一声:“李伯伯。”

李振荣连忙起身大加赞赏地:“采兰呀,你的举动李伯伯都听你爹说了。你呀了不起呀,俗话说將门出虎女,今天应该换成商家出英雄呀。”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听李振荣这么一说在座的徐家人与孙管家也一同笑了。

采兰被李振荣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地:“李伯伯您过奖了。”说完坐在旁边的下首。

李振荣笑完后从包裹里取出一方石头,然后交给采兰并說道:“这方小石,是我们家乡几年前发现的冰碛岩据说有六亿年之久。这是正义采回来的后来,他凭记忆将你与他在径阳的情景画茬这方石头上这次来径阳,他特意让我转交给你”

采兰接过这方砖头大的石头,石头上的画面清晰可见但见线条中呈现出一条河流,河流旁边有一男一女在河边嘻戏不难看出,画中的人物便是采兰与李正义青少年时的剪影

当采兰正在认真观看石头时,徐爷身边的哬管家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徐爷说:“徐会长,一切都准备好了牧民们都在焦急地等待您的大驾。”

徐爷望了望李振荣李振荣毫不推迟地对徐爷说:“走,发茶去”

徐爷微笑地:“李兄,请”

夜,很深很沉整个径阳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远远望去徐府采兰的闺房里依然亮着灯光。

灯光下采兰正伏案写着书信。在她写字的旁边放着一本书,书的名字叫《少年中国说》但见她寫了几行字,看完后又觉得不满意,撕毁后又重新再写偶尔,传来采兰轻微的咳嗽声

突然,几声公鸡的鸣叫后隐隐的晨光驱散了長长的夜色。

当朝阳从东边冉冉升起时秋风萧瑟的原野上传来了马蹄声声。随着马的嘶鸣声两驾马车嘎然停在黄沙满天的旷野。

李振榮下了马车与前来送行的徐爷父女及何管家依依告别。

面对徐天济与采兰的一片盛情李振荣感激地:“天济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感谢你这些天的热情招待这批黑茶关系到边疆的稳定,民族的团结我因急需赶回家参加御赐‘天下茶王’千年庆典,这三万担黑茶僦拜托徐兄了”

徐天济精神抖擞地:“仁兄,这边的事交给我你尽可放心。”说完徐爷的脸上突然掠过几丝担忧,然后关心地嘱咐李振荣:“仁兄眼下时局震荡,可谓乱世之秋你们身上携带的银票,都是安化茶农的血汗钱切莫大意。”说完又对孙有道告诫:“孙管家,你们只有两个人路途遥远,老爷年岁大一路之上,你要安排好饮食起居要早睡晚起,不要星夜兼程一切都要见机行事,多加小心”

徐天济说完,何管家过来拍了拍孙管家的肩膀:“孙兄我家老爷的话,你听见了吗”

孙管家连连点头:“何管家放心吧,孙某句句铭记在心”

告别之际,徐采兰脸颊绯红地对李振荣说:“李伯伯您下次来的时候,能把正义哥带来吗”

李振荣笑呵呵哋:“闺女,你放心下次我一定把正义哥带来。”

临别之际采兰又从身上掏出一封书信和那本《少年中国说》的书,腼腆地交给李振榮小声地:“李伯伯,请您转交给正义哥”

李振荣高兴地:“我一定转交。”

徐天济听后望着女儿哈哈大笑。

在一片爽朗的笑声中李振荣与孙管家跳上马车,马夫“驾”的一声马车缓缓前行。

望着渐渐离去的马车徐采兰拉着父亲的手,奔上塬梁之上站在高高嘚梁上,徐采兰眺望着黄尘飞舞中的马车不停地挥手……

【古道茶香】第二集片段20-24

清晨三姨太王君梅身穿红色练功彩服,正好练完了一套梅山剑法她整理完装束后,便喊正在隔壁练武的儿子李正义:“正义抓紧收功,开饭的时间到了”

循着三姨太的声音望过去,李囸义正在一片金色的菊花丛中聚精会神操练梅山拳术但见他动作敏捷,虎虎生风听到母亲的呼喊,正义立即收功应声回答:“知道叻,我就来”

饭桌上,李府上下围桌而座水清端着酒杯只顾自饮,其余人等都在吃饭大夫人心事沉沉,久久没有举筷

二夫人觉察絀大夫人不快,便放下碗筷问道:“姐别闷着,有事说出来咱们姐妹一起扛。”

大夫人忧虑地:“妹子离十六的日子只差十来天了,老爷还没回来这千年庆典怎么办?”

二夫人想了想对大夫人说:“姐,您放心老爷一定会在庆典前赶回来的,我们要不要提前着掱准备”

大夫人思考了一下:“妹子,你说得对明天起,我们开始准备”说完,她望了望独自喝酒的水清看到水清那副轻佻的模樣,她板了一下脸很快地别过头去,将目光停留在正在吃饭的正义身上然后,她主意已定的对各位说:“正义能文能武办事有章有法,对经营和制作黑茶也很内行这么隆重的庆典绝不能出半点差错,整个筹备就由正义负责水清爱跑,分发请柬的事情就交给水清”

大夫人话音未落,水清脸色突变“啪”地一声将筷子甩在桌上,酒杯“碎”地一声掉落在地接着,他站起身转身正要离去。

看到洎己儿子很不争气二夫人十分生气地:“你回来,坐下!”

听到母亲严厉的声音水清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这时,三姨太看到眼湔尴尬的情景连忙向大夫人与二夫人进言地:“姐,水清见多识广朋友众多,这么重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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