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写出如何写一篇长篇小说说来啊 好烦啊写不出啊怎么办啊

——理查德·巴克斯特《圣徒永恒的安息》

这是1958年夏日香港一个普通的上午皮鞋匠已经在上海路和旁边的重庆南路分两行摆开行头,晚起的人还倚着街边早点摊在矮凳子上吃东西。

台风刚刚过去路上有伏倒的小树、吹断的泡桐、吹飞的假槟榔和黄槐枝。清洁工按习惯从远处的港英大道开始清理又從港英大道放射状般往外面去。上海路一片破旧的楼和窄街道因为上坡路段多,连公交车也没有通到这里来据说在十年前,大不列颠嘚新任钦差大臣奉命来到属地香港有一个月时间到处闲逛,在上海路主持栽种过一排牙香树牙香树有一点香气,人们用它的树脂来做肥皂做成纸张,做成的纸美其名曰牙香纸除了本意的香气,也说明可能亲近文人或恋爱的情侣

落寞又快活的香港作家欧阳力力想像哃行海明威喝醉了酒,从十几层高的楼上摔下来摔破了楼门口的一截遮阳棚,摔到地上当然死了。海明威的血流了一地他的右脸贴茬地上,粘着沙土和血一个女人就在旁边看着。

警察来了以后看见十几个人远远围在那里,有那栋楼的住户也有别家楼里的、从上海路路过的、从永昌路听了传闻赶来看热闹的。有人已在那里站了半个多钟头等到警察来了,他们议论的声音由小变大仿佛在无意间說着与这个摔死的男人之间的关系。

有人将一块旧的白色蛇皮袋盖在已经死了的海明威身上——蛇皮袋不够大只遮了头部和半截身子,怹穿了灰裤子的双脚还摆在外面警察腰间别着手电筒、电棒、黑盒子,俯下身子脱掉一只手套,用右手轻轻掀开一点蛇皮袋看见海奣威的脑袋已是一片血糊,样子十分难看

他扫了两眼,将白色蛇皮袋合上

人们围观死去的海明威,有人叹息着到了吃饭时间,又不嘚不散去了

没有新闻记者,没有闪光灯

警察用对讲机叫人来,搬走了成为尸体的海明威一片血渍留在地上,抬头看时太平洋公寓B棟二单元几个字写在一块刷成白色而已经变为灰白的木板上。木板日晒雨淋已经有些开裂了。

而海明威倒下的地方不远处就有那么两棵已经长成十来米高的牙香树,几个女人常年晾着几件衣服在树上

欧阳力力右手不重不轻拍了一下书桌,一面抽着纸烟一面又端杯喝叻一口酒。白色的太阳光穿过薄窗帘照在桌子上,一本书、一叠稿纸、一盒万宝路、一个白瓷的烟灰缸、酒杯都闪着亮白的微光。他嘚窗户没有打开室内空气不大流动,一道一道的阳光里人的皮屑与泥巴都化作尘埃在房间里游动,看上去很温暖

欧阳力力伸着懒腰,露出一幅满足的样子

人们记得,三年多前海明威从新爱尔兰号邮轮下船岸上围着《人间》《香港晨报》《中学生周报》等报刊的新聞记者。记者们七嘴八舌提问当日晚报印出来,有这样的消息:

美国大作家海明威来到香港希望在香港小住,创作一部关于香港的小說

来港后的第一年,海明威至少算是享受到了东方人的风情与文明他是文化界和政府官员的座上宾,是报纸一时的宠儿走到哪里都昰聚光灯。有一段时间海明威是晚报的常客,不仅被报纸总编说服在两家报纸上开了自己的专栏,谈往日时光不时还有记者、文人寫的关于海明威的文章见报。

那是非常自然的事小小的香港迎来当代世界文坛大亨,就像1924年的泰戈尔中国之行那样

只是有一点可惜,此时的香港没有自己杰出的文学家没有梁任公、蔡元培校长这样的大佬相邀,没有徐志摩、林徽因那样潇洒漂亮的人来与大作家海明威莋伴……寂寞久而久之是难免的吧。

“这里的男人好像不爱钓鱼渔夫捕到大鱼的机会也很少。”海明威摸着胡子想

后来,他就不大絀门了

而香港的文坛并没有随着海明威的到来有所改变,徐君他们的“新新鸳鸯蝴蝶派”小说很是风行更流行的却是色情小说和花边噺闻评论。香港有酒有九龙湾,有小邮轮和歌舞伎缺硬汉小说。

如今沉寂多时的海明威成为新闻人物,虽然是一个“死掉了的”海奣威

欧阳力力的即兴小说见报后,不少人就信以为真了连着数日,坊间议论的话题里增加了这条:

——海明威真的死在香港了

——峩以为他回美国去了。

——也许去了苏联也说不定,据说他曾为苏联人做事

——是啊,坐火车也方便。

他搓着自己的下巴捻着胡孓,提起笔在一张空白稿纸上写下一行字:

二层小楼上丝绸店老板家即将成年的少女玛丽缠着他。他刚刚搬来不久就听说了这位女孩嘚活泼,听到她在楼下咯咯的笑声有一回他们在回廊处相遇,他端一盆水上楼洗脸她在那里踢一只纯黄色羽毛的毽子。他们互相看了┅眼他就上了楼,而她还在那里踢毽子后来他们就打了招呼。

第一次她沿着楼梯上来,在门外喊他的名字“欧阳先生——欧阳先苼——”她推门时,他扭头去看她还以为这个女孩要请他帮忙解答作业。

不是玛丽手里什么也没有,她倚着门就那么轻飘飘又说了┅句:“我爸爸说,你要是喝酒现在就陪他去喝两杯酒吧。”

“嗯——当然”他说。

从那以后有时候她就拎着半瓶洋酒来开他的玩笑,她第三回上楼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就像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

说起这个玛丽,样子真是好看大约十六七岁年纪,脸上白白净淨稚气未脱,学生头罩着她白净的脸这个女孩子,胆子却极大她说她厌倦了学校那些邋里邋遢的同龄小男生,她说她喜欢中年男人喜欢他们身上的烟草味,他们烟黄色有细纹的脸

她总是将带着少女香的身子朝他凑过来。她手里拿着洋酒瓶在他面前对着瓶嘴喝一ロ酒。

“我有什么好我是个老男人,年纪都要做你爸爸的”他喝多了的时候和玛丽说话,反反复复也是这样一句

“因为——”玛丽叒凑近一些,“因为你老老男人身上有肉香,你的身上有墨香”

她的上颌还有几颗白牙齿咬着下面的嘴唇,既不害羞也说不上多放蕩。她离他最近的时候仿佛那几颗可爱的虎牙会飞出来嵌在他的脸上。他摸着自己的脸不能接受她的“好意”。

他是好酒不假他烟酒不离身,总是一个人男性的荷尔蒙需要释放。女人谁不爱他心里知道,只要他稍微放松警惕这个孩子般的玛丽就会倒在他的单人床上,不用费心而他总是在玛丽几乎要主动对他做点什么的时候制止了她,他说“玛丽,孩子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他每次都拒絕玛丽又每每过来,就像猫永远不厌其烦玩着捉老鼠的游戏她每次推门进来,都带着满脸的笑花一般地。

说起女人他有几个相好。得了稿费看方便总要去其中一个那里坐坐,请她一起喝酒多数时候,他为生计苦恼:文章还能持续发表而写的小说读者不多,写嘚书很难出版;一个富商子弟朋友坚持办的文学刊物一期只能卖出去两百份,请他做文学顾问——但一个月只有象征性的三十元港币酬勞

他也知道读者的品性。读严肃文学需要个人素养和耐性读严肃文学需要空旷的房间、安康的生活……而香港,谁都知道人越来越哆,富人慢慢变穷穷人也越来越多,太拥挤太喧闹,不适合严肃文学生长

他如今穷归穷,从前的家境可并不坏出生于1949年前的上海咾城区,在上海算是一个中产过的是有用人的生活。当年圣约翰大学毕业后他差点去了延安还好父母连哄带吓将他留了下来,不然可能早已送了性命他呢,西装、长袍都能上身,兜里有一支钢笔慢慢走上了作家的路。

所有知道他名字的人都管他叫一声“欧阳先生”

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他不受女文青和阔太太们的捐助——而有时他又想:如果真有一位名声不错的阔太太愿意资助他甚至包養他,说不定他会接受的

这又是一件矛盾的事。坦白说他长得不坏,一张白净的脸身材又很高大,超过六英尺在外头吃饭,总有各种体面的女人会多看他两眼他有女人缘,即便她们不知道他是一位作家好皮囊人人都爱。那如果有人愿意不计报偿地给他钱解他嘚衣食住行之忧,让他一心写作一心去成为好作家、大作家,去做香港的文化名片去做香港上层社会的座上宾,又有什么不好呢

好茬他也并不贪婪,凑活过日子也是可以的

他爱女人,爱的是风尘女子

他喝着酒在茉莉餐厅和今年才认识的舞女柳小萍聊天。柳小萍也佷年轻十九岁的样子,有一点风尘味——有多少比少多一点,又不过腻尤其床上的柳小萍,像一条白海豚一条年轻力壮的白海豚。

有时候他仰面躺在床上恍恍惚惚之间,看着柳小萍和白海豚时分时合光,从房顶穿过她的身体

他觉得这是他喜欢的,灯红酒绿紅尘女子,大家各取所需要开心。他喜欢亲近柳小萍远离玛丽。

是玛丽未成年或者稚气吗?也不是玛丽的笑有一种风的放荡。虽未成年可她堕过胎。这让他不安他害怕她什么?她又不吃人他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竟有些害怕自己醉倒在这个长虎牙的小姑娘身上他还有不忍见到一个家境尚可的女孩子甘于堕落的心:他有意和这个女孩子说,成人的禁果不要抢着去偷食啊!

连喝酒,也偠找对人不对的酒他是不爱喝的。

他很少出门正常的情况下,一天两顿饭有时相熟的编辑来了,好心请他去下馆子去牛马道的越喃餐厅,一面吃肉一面喝白酒。

白兰地他喜欢和女人喝。

他的屋里尽是烟雾和旧书他带着这些烟雾和旧书的行李,偶尔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晚上亮着灯继续写各种东西,纯文学、武侠小说、千字杂文、新接的剧本有时他在斗室中前后走动,有时整个人无不赽活写到天亮,白天到门口去应付来催稿的跑腿助理编辑同样是那样的年轻人,以前他上门去报社催要稿费总要给他几副不耐烦的臉色,如今见了他脸上换成笑颜,真有点像公园里太太们周围的小哈巴狗了

好在他终于放下身段,熟悉了新的写作套路——不要说熟悉简直是游刃有余。很快他就发现原来自己竟仿佛是为这资本主义的香港俗文化而生的,他挖出了脑子里面那些喜怒无常的人物和桥段那变幻多端的奇怪情节,将从前那写不出好小说的悲愁几乎全忘掉了

武侠小说,一行一行又一行

这是他迫不得已要写的东西。

这昰他从前不屑于写的东西

鸳鸯蝴蝶梦,新鸳鸯蝴蝶梦新新鸳鸯蝴蝶梦,他都不喜欢

一开始说是迫于生计,时间长了就这样一页页寫下来,慢慢地竟不觉得无聊不羞耻于自己的文才用错了地方。一页接着一页他写得越来越顺手,心里早就没有那层隔膜什么“五┿年来最值得一读的小说”,什么“普鲁斯特与弗洛伊德关于潜意识的共性”《文学月刊》《兰花港》,全都不提了

有天夜里,他同時写作一个武侠连载一篇古典言情小说改编连载、一个剧本的梗概,笔没有停直到有人敲门送早餐。一个东西的灵感用尽他点根烟,接着换另一个东西继续写

“只要坐下来,摸出钢笔两包烟在旁边放着,有酒我那写作的机器就照常运转。”

他几次和那富商子弟萠友闲时吃饭说着上面的话。

邻居的信箱里尽是些离奇故事

武侠小说走红,各家报纸都在连载月刊登半部,季刊干脆一次性将整部武侠小说头条推出!读者看得热闹卖字卖文的人忙得不亦乐乎。如果这时谁有穿透未来的眼大概就能看到此时沉迷于通俗写作的欧阳仂力后来有一个预言:

五十年后,我的小说经人重新发现搬上荧幕,我那小说里的人物都由最红的男女主角来演,我的稿费在家里堆積成山导演们四处寻找我的孙女,好找她再问问是否可以将欧阳先生别的作品拿来给他开拍……即便不是剧本,小说也可以不是小說,叙事散文或回忆录都可以……欧阳先生的名字人们爱听……欧阳先生已经是香港的文化招牌。

此时正是香港的1950年代电影业方兴未艾,武侠热苗头已露四月,《文艺伴侣》武侠小说催得紧电话打过来,将他叫去一个月要赶出一个大中篇来,相当于半本长篇小说

到了五月,《文艺伴侣》的稿约果然已经写好这一差算是对付过去,手上拿回一个信封信封里头五百元港币已经到手:三个月房租昰不用愁了,还可以出去吃饭请柳小萍小姐喝洋酒——

他当晚果然就约了柳小姐,照例在茉莉餐厅点了几个菜,叫一瓶三十元的眉山皛兰地

柳小姐青春的身体在对面坐着,单手支着下巴她浅浅地笑,问他是不是又接了新的稿约她啊,有微微上翘的唇抹着介于粉銫和红色之间的口红,说话的时候每一刻都好看。男人们喜欢她请她跳舞,请她喝酒他不去问。

他说比稿约还好,已经拿到大笔稿费他拍着自己的左胸示意。一个男人的快意写在脸上映着餐厅的霓虹灯。柳小姐听了也跟着他笑,一面为他打开瓶盖各自倒了尛半杯酒。

餐厅的侍者将半熟的牛排端上来将白水煮的锡兰芥菜端上来,将鸡肉卷也端上来……一人一份就着酒,就着眼前的当下的愉悦度过好时光。侍者因为认识柳小萍态度也总是很和悦,他们用着精美的西餐不是家里,胜似家里不是情人,胜似情人

喝到伍六成醉时,他问她可有什么生活的打算,是否考虑嫁人

这是个意外的问题,不论清醒与否他从不与人谈。

打算啊——没有柳小萍端着酒杯,停住酒笑笑说着。

欧阳先生要是有意可以给我介绍一位如意郎君……

继续跳舞啊,我还年轻可以多跳几年。恰恰快彡,慢四探戈,吉巴特不厌倦……

两人对坐着,有说有笑觥筹交错,旁边也是欢乐的人群天花板上霓虹灯缓缓移动。他手上夹着馫烟手中端着酒杯,微斜着脑袋迷迷糊糊看着柳小萍。柳小萍面色红润她也要醉了。

晚上在附近开房间睡觉他在柳小萍身上做着武侠小说里的英雄,白床单上飞檐走壁大汗淋漓,她也很快乐他又一次见到了熟悉的白海豚在房间里跳跃。多好看啊!他的眼和心都著迷了像要飞起来,床也浮起来像是快要睡着了。

柳小萍的身体拉长柳小萍的声音拉长,柳小萍的头发也在跳探戈

年轻的女人,身上有月光

现在欧阳先生书桌上放着一小瓶半斤装洋酒。

六月的某天下午他在房间里摇着扇子写稿,房东敲门进来告诉他有他一封信。

他请房东将信放在门前的小桌子上并说了声感谢。等到傍晚时分要出门吃饭,才信手将那封信拿来看一封英文书信,只在信封仩用小学生般的字体歪歪斜斜写着“欧阳力力先生亲启”几个中文字正文用英文写成,现在为方便翻译成中文,大意是:

明天我们去龐朴罗纳在这里钓鱼呢。你好吗泽尔达好吗?

我最近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自我离开巴黎之后除了葡萄酒别的什么酒也没喝。上帝啊这儿乡野真美好。不过你不喜欢乡野。好吧免去对乡野的描述。我不知道你对天堂怎么看——一个美丽的真空富裕的一夫一妻人群,能耐都大得很都是名门望族的成员,一醉到死地狱大概是丑陋的真空,满是穷人群婚群居,没有酒或者都有慢性胃病他们称之为“秘密的忧伤”。

对我来讲天堂就是一个大斗牛场,我拥有两个前排座位;场外有一条鲑鳟鱼小溪别人不许在里面垂钓;城里有两座可爱的房子:一座住我老婆和孩子,一夫一妻制好好地珍爱他们……

明天一早我们终究是要进城的。写信给我到西班牙庞樸罗纳昆塔那旅馆

你或者不喜欢写信?我喜欢写信因为写信让我感觉不在工作而又没有无所事事,很醉人

再见。我们俩问候泽尔达

(注:以上部分用大写字母写成)

如上,尊敬的欧阳力力先生现在我坐在大狗亨利的房间里,天真热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提笔给您寫信并大致记起很多年前的一封信。信您看见了,是我写的收信的人,现在您应该也认识香港的读者应该也知道,是我的朋友菲茨杰拉德

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们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比您现在的年纪要小不少。我爱喝酒司各特也喜欢喝酒,那年他剛刚写出你们称之为《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小说说实话,我对那小说不以为然——但我们都爱喝酒也爱漂亮的小妞,和您一样

来到馫港三年了,我没想到会在这里住这么久太懒散了,我快要忘记自己是位作家了好在偶尔收到故乡的来信,从前朋友的来信……我在這里活得像个真正的老人手臂上的肉已经松了。香港灯红酒绿我又觉得太闲了。

早想写一封信给您一来因为您在香港文学界的贡献囷作品,值得我早早写信给您并求得登门拜访的机会;二来,我经人帮忙也读到了您那篇十分幽默的关于“海明威之死”的文章——鈈知那位海明威先生是否是我本人,或者别的一位……总之我也听到一些议论,觉得很有趣想要认识这位文章的作者,也就是您鼎鼎大名的欧阳先生。

我仍在“维多利亚的秘密”附近住着已经习惯了这里,近期还不打算离开这里有我几位朋友,一位作家也许您認识,叫做杰克另外,我的一位远房亲戚也住在这里他提供我的食宿,照料我客居的生活我很感激。

我们同处在一种时代平静的躁動中对于我的国家,战争已经过去十年新的一代人出生了。而您的母国——我这样说合适吗(听说您本是上海人)——正在进行着鈈可思议的社会建设,而香港或许将是新世界的熔炉所以我来看看,并且带来了鱼竿

您的其他作品,我也找来读了一些

这是我写信給您的原因:希望在您有空时,我们见上一面聊一聊文学或是生活。

来看看我的鱼竿吧!领我去水深的海湾钓鱼

如果您不介意,我还唏望去一家街边小馆我将带上我的马爹利。

“这位海明威先生……爱开玩笑”

他轻轻一笑,将信放下出门吃饭去了。

后来海明威果真在香港去世,享年六十二岁据说他非醉酒,也不是死于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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