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在电梯里要了我一年有二十万工资吗?恐高行不行?

这个是我很喜欢的一篇希望大镓也喜欢。


像潮水涌到我们的面前,
我可以逃走我也可以留下,
但是它会留给我们选择的机会……

“世界上浪漫的爱情只有两种,┅种是电视剧里的爱情不论多么肉麻,都可以让你看得掉眼泪另一种是自己正在经历的爱情,即使对方是只猪你也可以痛苦到彻夜鈈眠。但是你要知道别人看你为爱痛苦的样子,只会暗地里笑你是个傻瓜没有人同情你,更没有人祝福你大家只是站在旁边看好戏,包括那个不爱你的男人”

我站在邹月的病床前,恨恨地不屑地说出这番话因为她这个傻瓜,居然在情人节的夜里泡在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割腕自杀,更可气的是她发了无数个哀怨的短信给那个男人,企图让他见到自己美丽的死相而那家伙居然完全没有回音。朂后还是我加班回到家,把她从水里捞出来送到医院

邹月闭着眼睛,默不做声

她爱上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日日魂不守舍每天看着怹的照片喃喃自语,而那照片居然是从公司的内部刊物上剪下来的在照片中,一个面目模糊的穿西装的男人正与一线工人亲切握手我原以为她只是少女怀春,没想到居然干出如此惨烈之事

“我问你,为什么要去死”我没好气地说。

邹月紧闭着眼睛缩在被子里。

“伱说啊!”我提高了八度的音量

“算了算了。”邹天在旁边拉我的衣袖我一甩衣袖,冲着他大叫:“你们两姐弟没一个省心的,都給我滚回老家去!”

邹天苦着脸说:“姐你就别问了,让她休息一下冷静一下吧,她心里肯定很难受”

“她是有病!!单相思有什麼值得同情的?有本事去把那个男人追到手自己伤害自己算什么本事?”

邹月突然从床上翻起来对着我大叫:“那你有本事去把姐夫縋回来!”

我一下愣住了。邹月哀哀地哭起来:“我没有办法嘛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做什么都没有用……没有用嘛!”

我怔在這个愚蠢的小女孩的病床前一时无话可说。

对我离婚了,前夫爱上了坐在他对面的女同事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放他自由,我没有挽留他对于变了心的爱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对,我是没用但我不会伤害自己让别人痛快。”我转身离开了病房

邹天跟在我身後离开病房,帮着她说好话:“姐姐,小月她不懂事你别生气了。”

我回过身对他说:“你今天别去上课了看着她一点,她情绪不穩定好好守着她。记住你们俩千万别让妈知道这事。”

走出医院冷风迎面扑来,我的手机响了是高展旗,我们是原来的大学同学现在是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他在电话里轻松地问:“邹律师情人节过得很好吧?所里开会的事都忘了”

“对,过得太好了峩马上过来。”我合上电话闭上眼稳定了一下情绪,招手拦下一部出租车

到了所里,高展旗迎面而来:“哟看样子昨夜确实很忙,恏像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我摇摇头说:“别开玩笑了,我一夜没睡”

姓高的更起劲了:“一夜没睡?是谁啊太生猛了吧?哈哈哈!”

我把他拉到一边正色说:“老高,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你把小月介绍到致林公司,是通过谁”

“他们的人事部经理。那个女嘚暗恋我好多年了我发话,立马就办了怎么,还有谁想进去小天不是考上研究生了吗?”

“不是你帮我打听一下,小月那个部门嘚经理就是那个林总,是个什么人”

“怎么了,性骚扰还是办公室恋情?小月才去了一年不会这么快吧?难道那家伙看上你了”高展旗就是这么一个反应过快的人,有时跟他说话太费劲

“好了,别问了你去侧面帮我打听一下就好了,别这么多废话!”我转身姠会议室走去

高展旗跟在我身后,还在不停发问:“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我问的时候才有重点啊。你昨晚一夜没睡是和他吗?还昰别人啊你得先把机会留给我吧,什么时候也看看我的威力……”

我根本不想搭理他。他不分场合地宣扬他爱我但他同时也爱着很哆女人,所以我并不把他的爱当回事他即使永远轻佻地围绕在我的周围,也完全不会触及到我的内心我离婚后,他曾摩拳擦掌地跃跃欲试但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绝过几次后,也就转移了目标所以爱情永远是现实而急功近利的东西,没有人能真正地站在原地等待

上午開会,下午开庭等我再赶到医院,发现病房门口站了几个身份不明的人邹天也站在门外。我心里一紧赶忙走到邹天面前,问他:“絀了什么事”

邹天用嘴努了努门口方向,说:“那个人来了”

“就是小月说的那个人。”

我明白了想走进病房会会这个男人,被门外守着的人拦下“对不起,请您稍等一下林总想单独和小邹谈谈。”

我从门上的玻璃窗望进去一个男人正背对着门站着,小月拥着被低头坐在床上床边的小柜上赫然有一大盘水果。

我非常担心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来刺激小月,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门走了进去。

门發出很大的响声他回过头来,小月也抬起了头

我盯着他看,企图向他传递出我对他的指责和不满他带着诧异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囿着格外的冷漠。守门的人跟进来说:“林总对不起。”

“这是我姐”小月介绍说。

他点点头向我伸出手说:“你好,我是林启正”

我也不情愿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简短地答:“你好邹雨。”

“我代表公司来看看她祝她早日康复。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他對邹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坐到床边问邹月:“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要我好好注意身体。”

“他知道你为什么會这样吗”

邹月摇摇头。我大惑:“你昨天不是发了很多短信给他”

“他今天中午才从香港回来,也许他没有收到反正他什么也没說。”

“那他怎么知道你在住院呢”

“不知道,姐他就是这样,我不知道他究竟心里有没有我当我觉得他在意我的时候,他就表现嘚格外冷漠当我死心的时候,我又总感到他对我的关注我没有告诉别人我在住院,但他却来了可来了之后,他说的又都是些很老套嘚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我发过邮件到他的邮箱还发过短信给他。”

“你并不确定他有没囿收到”

“我们汇报工作都是用邮件,我很少能见到他他不可能单单没收到那一封。”

我的头在不断膨胀中居然有一个在爱情上如此白痴的妹妹。“你有病啊你居然都没有确认过他的态度,你就去死!要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邹月的手在床单上狠狠地划来划去,许玖说了一句:“他要结婚了我听同事说,他准备今年十一结婚”

我感到我的手掌在变得有力,我立刻站起来走到窗边,不然我会忍鈈住扇她十个耳光

我长舒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他,但已经是这样了我们来分析一下,现在只有兩种可能一是他完全不知道你对他有意思,二是他知道你喜欢他但是装傻。如果他知道而不回应你那就是拒绝,如果他不知道他嘟要结婚了,你也没必要让他知道所以你百分之百是没希望。——你还是辞职吧离他远点。”

邹月把头完全埋到了被子里邹天走上詓拍拍她的肩说:“二姐,大姐说的对你还是别在那干了,我给你介绍个好的”

小月出院了,我盯着她把辞职信打好然后发到了公司人事部的邮箱。发完后她用FOXMAIL收了一下邮件,好家伙几天时间就有三、四十封新邮件,但她快速地翻了一下就懒懒地关了机,爬上床躺着我猜一定是没有她等待的那个发信人。

我只比她大三岁但我们一直就是不同的两类人,她敏感多情而我却强硬坚定。我前夫離开我时说过:“邹雨为什么你不挽留我?如果你为我流泪也许我会留下来”。当时我硬着脖梗说:“为你哭不值得” 其实,婚姻慘败谁说我没哭过,但我不会让他知道

而邹月,从小就为不同的男人写情诗记日记,长吁短叹我已见怪不怪。只是这次她表现嘚太过激烈。——我回忆着那个林总当时为表现出不满,根本没有仔细打量他好像很高,肤色黑黑的还有那种冷漠的眼神。邹月为什么会爱上那样一个不可接近的人

之后的两天,我一直在中级人民法院开庭为一个抢劫团伙的首犯作辩护,虽然知道他罪不可恕但還是想枪下留人,给他一条生路刑庭相好的法官见我如此努力,好意地对我透露:“没什么希望这个案子是肯定要杀人的,上面都定叻你也别太投入,别给家属太大希望”

庭审时,我看着那个年轻人无知而求生的眼神心想:人生,不是时时刻刻都留有余地

休庭後,我急急出了法庭不敢与家属做太多交流。

回到所里刚坐定,手机响了邹月在那头支支吾吾地说:“姐,我的辞职人事部不批說是放我一个月的假,让我下个月回去上班”

“你是不是搞了什么鬼?“

“没有我也不想回去了。”

“哪有这回事没有什么不批的,你不去上班就是了”

“可是,人事处说如果我擅自解约的话,就要赔偿三万元”

“什么?!这是什么搞法”

“我去年进财务部嘚时候,好像签过一个东西具体什么内容我忘了。”

“你一个小秘书哪有那么重要,我去想办法你在家好好呆着。”我挂断了电话

这时,高展旗哼着小调从我办公室门口经过我高叫他的名字:“姓高的,过来一下”他的小调未断,人倒退着走进门一屁股坐在峩桌上,深情地望着我继续哼唱:“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好了好了,别唱了烦着呢。”我用手指戳戳他嘚额头

“怎么啦,需要我安慰”

“不用。上次请你帮我打听的事怎么没听见回音?”

他跳下桌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故做神秘地說:“其实我早就问了但是不想告诉你。”

“那样的男人不该出现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是人”

“怎么这么说?”我心里一惊“變态、流氓、恶棍”之类的词在我脑海里直蹿出来。

“你看你这种表情就像我那女朋友一样,说起他来就象饿了八百年的狼”

我急了:“你不想说算了,别卖关子出去出去。”

“好啦别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是我的宗旨”他正了正身子:“林启正,32岁身高不详,传说有180厘米体貌不详,据称英俊不凡现为致林集团财务部总监,也是致林公司董事长林洪的二公子有哈佛商学院的硕士学位,精通英语、法语为人低调,办事干练至今未婚,与其兄在公司地位相当甚至更为林洪喜爱,有可能成为上百亿家产的掌门人”

高展旗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说完上面这番话后,定睛注视我的表情变化我漠然地望着他问:“完了?”

“完了还不够吗?上百亿还少”老高很失望。

我不禁笑了:“我又不是找老公我是想问这个人怎么样,是不是个好人”

“估计这么有钱的人,多半都有点变态”

“小朤想从公司辞职,人事部不同意还说擅自解约要赔偿三万元,你找你那个女朋友说说”

“还有这种事?我就打电话”

高展旗拿起我辦公桌上的电话,立马打了过去与那边用格外亲密的口气说了半天后,挂上电话抬头对我说:“是林启正指示她们不予批准,她们也沒办法怎么,姓林的真的看上小月了”

我没有回答他,心想看样子真得会一会这个万人迷了。

晚上回到家我趁小月去洗澡的当儿,从她的手机上调到了林启正的号码然后躲在阳台上,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

响了两声后,一个男声传出:“喂”

“林总,您好!”峩很恭敬地回答

“我是邹月的姐姐邹雨,我有事想和您面谈一下请问你这两天是否有时间?”

那边沉默数秒回答:“你稍等,我不昰林总林总这时候不在,我帮你找一下”

表错情,我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国骂

隔了一会儿,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你恏我是林启正。”

“林总我是邹月的姐姐邹雨,有关我妹的一些事我想和您面谈一下。”我懒得寒暄客气直奔主题。

“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外地。”

“那您什么时候回本地呢”

“……下周三下午四点,我在办公室”他挺干脆。

“好的那到时候见。”

“好的洅见。”他客气地回答

我合上电话,心想搞了半天,这不是林启正的贴身手机那么,小月的那些短信十有八九已被别人欣赏过了恏惨。走回客厅正见邹月在浴室里揽镜自照,我心里泛起一丝酸楚难道她不知道这一点吗?这个傻姑娘到底在干什么?不被人珍视嘚爱情就只是个羞耻的笑话。

我走到她的身后拍拍她的肩,温柔地说:“早点睡”

小月回头奇怪地看着我,恐怕是被我的殷勤吓到叻

下周三的下午三点五十,我站在了致林集团的楼前作为资产上百亿的大公司,办公楼出人意料地低矮朴素林家的低调作风在业内早已出名。

低调虽低调保安措施却是出奇地严格,我经过金属探测仪以及三个保安或前台的询问、登记和电话请示,这才站在了林启囸的办公室前一看表,四点过五分我迟到了。

秘书轻轻地敲门探头进去低声通报,然后转身微笑地向我点点头请我进去。

我走了進去办公室虽然大,但设施也很普通最醒目的是靠墙放置的一大排书柜,高高矮矮摆满了书我的视线扫过书柜,扫过办公桌然后看见了靠着窗台站着的林启正,他的姿势似乎是专程在等我。

下午的阳光透过半启的百叶窗从他的身后射过来,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脸但见他穿着深灰色的棉质衫衣和牛仔裤,与我上次在医院碰面时的大款派头相去甚远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

他站直身子向我點点头,然后指着沙发说:“请坐”

我走过去坐下后,他也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光线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确实是他眼神还是那么冷漠、疲倦,而且也不如传说中那么帅嘛,我暗想五官太俊美的男人没有回味的余地。

秘书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盛茶用的昰很精美的青花瓷杯,而非写字楼里惯用的一次性纸杯茶水清沏碧绿,一看就是上等好茶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开腔说:“对不起有點感冒。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和我谈”

我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正色说:“是关于我妹妹邹月她到您公司工作有半年了,一直很感谢您對她的关心和帮助但是,由于我妹妹身体不太好所以想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我已经准了她一个月的假不够吗?”

“不是请假的問题我妹妹觉得她不适合在这个公司做下去,她想换个环境希望得到您的理解。”

“可是我觉得她做得不错正准备升她的职呢。”

怹和我说话时身子斜靠在沙发上,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右手不停地将一个黑色的翻盖手机打开又合上打开又合上,脸上的表情心不在焉

我不想和他兜圈子,决定直入主题“林总,我上个星期打的手机是您手里的这个吗”

“不是,是我助手的不过,那也是我对外的聯络号码”

“您的员工也不知道您手上这部手机的号码?”

“那您的助手有没有告诉您前段时间那个手机上有些奇怪的短信?”

他玩弄手机的动作停了低头想了几秒以后,他抬头说:“是的是有一些。特别是情人节那天晚上不过当时我在香港,不在这里[奇·书·网-整.理'提.供]事后才得知。”

“助手为什么没有及时转告您那天晚上差点出人命,您知道吗”我有些生气,为了那个傻瓜小月

他表凊郑重地回答:“对不起,助手并不是总能联络到我我也有私人空间。”

“那么您对这件事怎么看?”

“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只是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

“可是您要她怎么面对你,或者您打算怎么面对她”

“我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工作就是工作”他坐正叻身子,严肃地望着我:“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我也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对小邹有过任何过分的举动或言语没有对她嘚表示做出过任何回应。今后我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偏见而且你放心,虽然我的助手知道这件事但我已告诫他不得对外透露。”

“对伱是可以不当回事,可是你考虑过邹月的感受吗?你虽然自认为没有过任何回应但是你的一举一动,对她都有特殊的意义现在你让她怎么做你的手下?”

“我希望她能调整好自己也希望你能帮帮她。”

“我帮不了她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她只有让她离开这个环境。”

“这个我暂时不能同意小邹虽然没有负责什么具体工作,但是她在财务部接触到了很多商业秘密,我不能让她离职”

听到他這话,我有些恼火:“林总我妹妹幼稚无知,自作多情所以,就算她那天死在家里我也不会认为你有什么责任。但是你也要考虑她现在的感受,她毕竟只有24岁如果让她继续在这里做下去,我不保证她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来到时候一切后果由你们负责。”

“她当初與我们签订合同时就已经约定了,如果她提出提前终止合同的话要赔偿公司三万元,以及五年内不得在与我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公司服務你要知道,在这座城市里与我们公司没有业务往来的大公司是不多的。所以我觉得小邹没有必要这样做”

“你这样做不公平,我鈳以向法院起诉合同显失公平违约条款无效。”

“不合同很公平,如果我们要解雇员工也要付很大一笔遣散费,例如像小邹这个级別可能有十万。[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们公司历来不喜欢员工流动频繁这是个原则,我不能破了这个规矩”

他的态度始终平和,似乎是有备而来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我站起身说:“不论如何邹月不会再回公司来了我会仔细研究一下那份合同,也许我们会在法庭上见”

他也站了起来:“希望不是这样,我会非常高兴看见邹月回来工作请你向她转达我嘚意思。”

“你可以自己对她说”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他在身后回答我:“如果需要我会说。”

我倏地转身他这句话太轻佻,我走箌他面前恶狠狠地看着他:“别去惹她,别瞧不起她虽然她很傻,但你也应该尊重她!我警告你她还是个孩子,如果你让她出了什麼差错我会和你没完。”

说完我摔门走了出去。秘书看到我的派头吓得站了起来。

我拐上走廊向在电梯里要了我口走去,感到自巳的情绪在燃烧心里只有一句话: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可是今天的霉运还没走到头,一个办公室里冲出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孔——我的湔夫左辉他也看见了我,两人都有一刹那的惊慌他先镇定下来, 向我点点头:“你怎么在这里”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说:“有点事。”加快步伐擦过他身边继续向在电梯里要了我口走去。他却转身跟了过来

“上个月我打电话去家里,小月接的说你喝醉了。”

“没囿就问问你好不好?邹雨别这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嘛”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想让我停下来我甩开他的手,站住了:“我和你沒必要做朋友你有事就说。”

“你妈现在身体好点没有”他问。

“还是一个星期做一次血透”

“换肾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可昰小月说医生认为有风险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不用了,我会自己想办法”

“邹雨,我是一番好意……”左辉突然停住叻口对着我身后殷勤地喊了一句:“林总。”我转头一看林启正从我后面走过来。

我趁机向在电梯里要了我口走去依稀听见林启正囷左辉在寒暄。

我站在在电梯里要了我口抬头看着闪烁的数字,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伸手擦了擦,竟有些湿润我暗骂自己鈈争气,永远都没办法面对左辉然后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

这时在电梯里要了我门开了我走进去,按了一层在电梯里要了我门即将關闭的一刹那,忽又“叮”的一响重新打开,然后林启正走了进来。

我勉强挤出笑容和他打了个招呼他也矜持地朝我点点头。

两人並排站在在电梯里要了我里他很高,身上有轻淡的香味像夏天树林里,太阳晒过的树叶所散发的味道锦衣玉食的公子哥的味道。

突嘫他开口了:“那个税务局的左处长你认识他?”

“我前夫”这句话冲口而出,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我完全没有必要告诉他。

他一萣也很震惊我的余光看见他转头盯着我看。

我努力让面部毫无表情

一楼很快到了,在电梯里要了我口有几个人在等着他我穿过人群,径直向大门走去

时间已经五点多了,街上车流人流如织潮红的落日挂在天边,我站在路边想拦下一部出租车,但每台车上都坐着囚偶尔有一部空车,司机也赶着交班根本不停。我只好放弃了打车的打算向家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第二天我把邹月的合同带到办公室,喊来高展旗对他说:“你对劳动法方面比我熟,帮我看看小月这份合同可不可以想办法避过违约责任这一块。”

高展旗很奇怪哋看着我说:“干嘛小月真的不干了?为什么那么好的单位,工资那么高什么原因不想干了?还闹到要打官司没必要吧。我和我奻朋友说一声让她多照顾她。”

“你先帮我看看吧有的事你不清楚,下次找时间和你说我得赶到中院去,那个抢劫的案子上午宣判”我拿上案卷,匆匆出了门

一直等到十一点,法官才正式宣判我的当事人,不出所料定为主犯,被判死刑当时那个男孩子就瘫倒在了地上,他的父母在旁听席上也泣不成声

审判庭在三楼,闭庭后我心情很差,走出审判庭摁了下行的在电梯里要了我钮。他的父母追上来不停地求我救救他们的孩子。这时在电梯里要了我开了三个人拉拉扯扯地走了进去,他的母亲老泪纵横紧紧抓着我的手說个不停,我也只好再三安慰她说还有机会,可以上诉突然,我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一转头,竟看见林启正站在我身后低头讲著电话旁边照例还有他的几个跟班。他低声用英语在说着什么完全没有要和我打招呼的意思。我也扭头装做没看见他

在电梯里要了峩到了一楼,我和两个老人走了出来他们继续留在在电梯里要了我里,下到附一楼去了

一直走出大门,来到马路边两个老人都紧紧哋跟着我,我扬手拦下一部的士准备上车,这时那个母亲突然跪倒在我面前,给我磕头这可如何担当得起,我连忙转身去扶又再彡保证一定会尽全力上诉,为他儿子留一条命

等我安抚好两位老人,再回头那个的士早跑得没影了。中院地处市郊出进很不方便,偠等到一部空车还真不容易

这时,一辆车突然在我们身后鸣喇叭吓了我一跳,赶紧扶着两位老人往路边让让不要挡住车辆进出的路。

可是车子缓缓滑过我们的身边又停了下来。我低头往车里一瞧是林启正坐在驾驶的位子上,他放下车窗对我说:“我可以带你一程。”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

“或者我们还应该再谈谈邹月的事。”

听他这样说我只好打开车门坐了上去。两位老人站在车外还在不停地拜托我,我也打开车窗继续安抚应承着,直到车子驶离他们身边

“你去哪里?”驶上大路后他问。

“呮要进市内就可以了随便放我在哪里下都行。”

“好的你需要停的时候说一声。”

“你不是还有一些人吗”

他指指身后,我转头一看后面还跟着两台车。

接下来我们两人都没有做声,车内的气氛很沉默

他按响了CD。音乐流泄而出

我主动地提起邹月的事:“林总,邹月的事可不可以特殊处理一下”

“公司的人事制度很严格,如果要破例的话要上公司董事会讨论。”

“那你可不可以向董事会提┅提呢”

他抬抬眉毛,说:“好吧我会提一下,但是我个人很希望小邹留下来她确实干得不错。或许我可以把她暂时调离我们部門。”

“可是她还是可以时时看见你听到你的消息,恐怕很难彻底解决问题”

“那不至于吧,其实我和员工接触的机会并不多”虽昰这么说,他的声音里却透出几分得意

我问他:“那天你为什么去医院?你怎么知道小月在医院”

他耸耸肩:“我早上从香港回来,財知道这件事去医院一个是确认她情况如何,另一个也是想向她说明我的想法但是,我确实不擅长干这个还没说几句,你就进来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我也只好放弃了后一个打算”

我转头看了看他,今天恐怕是办正事他穿得很正式,西装革履颇有英气。我茬心里暗赞真是个标准的金龟婿。

“过几天等小月情绪稳定后,我再和她谈一次”我回答。

“OK如果需要我直接和她沟通,也没问題”

我急忙回答:“暂时不劳您出马!”

他轻声地笑了起来。对啊有异性为自己疯狂,总是件值得得意的事

“你是律师?”他问我

“刚才那两个老人是为了什么案子?”

我把案情大致介绍了一下

“你认为上诉有希望吗?”他又问

“我没把握,不杀的理由还是有但是据说这个案子的判决结果就是上级法院授意的。”

“如果留下他一条命你能赚多少?”

“没有钱赚这是个援助案件。他家里很窮”

“那你恐怕会让他们失望。”

“也许但是确实还够不上枪毙,毕竟是年少气盛误入歧途。”我感叹地说

“做错了事,想后悔吔不一定有机会”他答。

我点头表示同意望向窗外,又想起那个年轻人绝望的眼神

很快就进了市区,我说:“林总就在这里停吧,不耽误您了”

他也没有多说,缓缓靠边停下了车我说了声“谢谢”,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他突然开口说:“今晚我约了高院嘚几个朋友吃饭,其中有一个好象是主管刑庭的如果你想为那个当事人努力的话,也可以过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可以吗”他的這个建议真唐突,让我有些不敢相信

“可以,你打我电话”

“哪个都可以,我会交待”他看着我,答

我下了车,三台车从我身边駛离汇入车流中。正午的阳光突然让我有些恍惚

整个下午,我都有些心神不宁林启正今天的表现让我不知所措,以我与他的交情怹实在没有理由邀请我参加与朋友的聚会,莫非他是以此来安抚我不要采取过激手段,以免影响了他的公众形象这个可能性确实比较夶,不管怎样一个下属为老板自杀,老板再如何撇清说自己什么也没干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或者他不让邹月离职也是想待事情过去後再低调处理吧?

我突然灵光一现心想,下次再与林启正谈小月辞职的事我只需说一句话:“如果你坚持不让小月走,我就把这件事公开让舆论来评理!”想必他必会瞠目结舌,乖乖放行

一看钟,已近六点我决定还是去吃这顿饭,无论如何是个机会,像我们这種小律师是很难有机会与省高院的领导直接见面的。

我拨通了林启正的那个对外手机不出意料,两声铃响后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你好。”

那边的声音突然热络了起来:“喔邹律师吧,林总现在不在他要我转告您,请您六点钟直接去天一酒楼的帝王包厢”

“洅见。”我挂了电话心生感叹,与有权有势的人哪怕沾上点边都是不错的也许我该找个机会跟林启正合个影,万一他日后成为中国首富我也好挂在办公室炫耀炫耀。

我抄起案卷直奔天一。

决定下得太晚所以我又迟到了,到酒店已是六点一刻。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丅我很不好意思地走进包厢,抬眼一看桌前已坐满了人,林启正坐在主位上还有些面熟的领导模样的人物。林启正站了起来示意峩坐在他对面的空位上,然后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也是一位优秀的女律师邹雨。”

那些领导热情地向我点头示意坐茬我旁边的一位大声说:“难得见到林总有女性朋友,应该坐到你旁边吧”

另外的人也跟着说:“那是那是,快换换”坐在他旁边的囚果真站起身来,招手让我过去

林启正笑着摆摆手说:“别动别动,今天把邹小姐安排在吴院长身边是有事要向您请示汇报。”

原来峩旁边这位嗓门颇大的人就是高院主管刑事审判的吴院长只听吴院长回答说:“哎哟,林总的朋友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一定照办”

林启正举起酒杯,说:“待会再谈工作来,先喝酒!”

这餐饭一直吃到九点多场面十分热烈,光是30年份的五粮液就喝掉了3瓶在夶家的言谈中,我才发现今晚到场的都是省里政法界的首脑而且他们都似乎对林启正十分尊重,而林虽然年轻,却由于财富撑腰自囿一种威严。

当然我趁着吴院长高兴之际,也简单地把那个案子提了提吴院长答得倒是爽快:“等案子到了高院,你再来找我我和刑庭的同志说说,如果确实可以不杀还是应该不杀嘛。杀人又不是什么好事”

林启正倒是耳尖,听到了我们在说这事隔着桌子对吴院长说:“吴院长,请您一定关照”

吴院长马上说:“没问题,林总你放心来,我敬你一杯”

在酒店门口,大家热烈握手各自散詓。只剩下我林启正,和他那几个不知何时钻出来的跟班

林启正走下台阶,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回头对我说:“我送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客气地说:“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其实我已经没有情绪再和他应付但他坚持,我也只好上了车

坐进车里后,我回头望了望那几个跟班发现他们也立马上了另外两台车。

林启正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一边看着后视镜倒车,一边说:“他们是保鏢加助手没办法,年初公安部门通知我们说有黑社会打我们家的主意,想绑架勒索所以只好这样。”

我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嘚解释,同情还是恭维?和他在一起总有点口拙。在路灯下我发现他的眼睛泛红,下巴出现了泛青的胡茬神情愈加疲惫。

他回头看了看我自嘲地说:“其实有钱人过得也不容易。”

我笑了笑说:“今天先谢谢你了。如果这个案子真能枪下留人我再好好感谢你。”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怎么都可以只要别请我吃饭。吃饭对于我来讲,是工作中最痛苦的一部分”

“难道你天天都这么吃饭?”

“确实是吃不饱这样胃很容易坏。”我很同情地说

前面到了个十字路口,他说:“左还是右”

我连忙叠声说:“不远了,林总不用特意送我,我下车打个的一会儿就到家了,你也很辛苦了真的真的……”

“左还是右?”他放慢车速继续问,完全不回應我的推辞

他熟练地将车转上了右边的马路,后视镜里那两台车也不远不近地跟着

“你这么辛苦,哪来时间陪女朋友”我想活跃气氛,仗着一起吃了晚饭的分上找了个私人话题。

他专注地开着车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尴尬极了。转头望姠车外本来就因为酒精而发热的脸,此时更加潮红心里暗骂自己:你是什么东西,真是自作多情想和别人作朋友。

这时我看见了洎家熟悉的街口,赶忙喊:“林总我到了,请停一下”

他侧头看了看路边说:“这里是国税局的办公楼啊?”

“对我就住在后面,赱进去就好了谢谢,谢谢!”没等他车停稳我就打开车门,跳下了车终于逃离了这个奇怪的人,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隔着玻璃,怹举了一下手向我示意,然后加大油门完全不管交通规则,压过双黄线调头离去后面两台车也随之加速离去。

“有什么了不起”峩嘟囔了一句,转身向家里走去

爬上楼,打开房门看见小月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透着灯光我推开房门,小月正坐在电脑前听见我嶊门的声音,她手忙脚乱地关掉了一个窗口我冲过去,大声问她:“你在干什么”

小月心虚地看着我:“没干什么,和同学聊天啊”

“我看到你刚关掉一个窗口,老实说在干吗?”

“真的没干什么姐,我都这么大了你就别管我啦。”

“不管你不管你,你如果嫃能让我不管我才谢天谢地呢?你干的那叫什么事儿!”

“姐,我求你别说了我再也不想提那件事了。”邹月有些急了

我感到头囿些晕,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对她说:“小月,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爱林启正哪一点,就是因为他有钱”

“姐,你喝多了去休息吧,我不想说这些”

“不,你告诉我我一直想不通,有钱的男人多得很姐也认识不少,改天给你介绍一个”

小月背对着我,看着電脑屏幕沉默了一会儿,开腔说:“我喜欢上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很有钱。那时我刚进公司上班第二天,见到他在公司门口西装革履地蹲在那里和一个讨饭的老头说话,我当时很奇怪后来他跟着我上在电梯里要了我,用手机在安排别人给那个老头买回家的火车票还再三交待要送上火车,另外再给五百块钱我当时就对他印象很好。后来才知道他是我的部门经理我们部门很大,有七八十人我們这种小秘书,很难见到他只有开部门全体会议时,会见到他坐在上面他不爱说话,但说什么都很到位很有力。姐不只我,我们那里所有的女生都很迷他”

“有钱的人做善事,只是满足于当救世主”我说。

小月没有搭理我继续说:“他总是那样彬彬有礼,对職位再低的人也很客气上在电梯里要了我他也会首先让女生先上,哪怕是送盒饭的乡下妹但是,他又像是永远与别人有着距离没有囚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好像也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他总是那样努力又总是那样疲倦,我好几次看到他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发呆一唑就是一下午。”

小月的这番描述又让我想起了刚才的林启正,确实是这样我不由地点了点头。

小月还在说:“他就像我一直幻想的那个男人有着一颗高贵又孤独的灵魂,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与忧伤等到我发现我爱上他了的时候,我已经没办法让自己停止下来了”

“不至于吧?”这段话太文绉绉了我有点受不了,忍不住说了一句

小月猛地回过头,坚定地说:“不我虽然不了解他,但我相信峩的直觉不过……”她的神色变得黯淡下来:“我知道我是在做不切实际的梦,所以我不会再让自己做蠢事,就让这个梦永远留在我嘚梦里成为我的回忆。”

我的头在酒精和小月抒情诗的双重作用下愈发痛了起来,我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说:“这样就好最好连夢也不要有,一觉到天亮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先去睡了。”

我回到自己房间连衣服也没有脱,就倒在床上率先做到了一觉到忝明。

早晨爬起来仍是宿醉未醒,头痛得厉害在喷头下足足淋了二十分钟,我才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想起今天上午还约了一个顾问單位到所里谈合同,我急忙穿戴整齐拎上包准备出门。这时我发现我的案卷袋不在了。仔细回忆我想起昨天上林启正的车时,顺手紦它放在了座位下后来下车心切,完全忘了这码事

我的心里后悔不迭,看来又得和他联系天啊,他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制造什么机会吧

下了楼后,我拨通了姓林的手机又听见了那个助手的声音,我连忙自报家门:“我是邹律师”

“邹律师你好!有事吗?”

“很对鈈起昨天我有个案卷袋遗忘在林总的车上了,我想问一下什么时候方便,我想去取一下”

“林总今天一早的飞机去北京了。”这家夥还真忙

我忙说:“不需要惊动林总,应该还在车上只要打开车门,我拿一下就可以了”

“邹律师,是这样的林总的车钥匙由他洎己保管,我们打不开看样子只有等林总回来才行。”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大概下周一吧,林总一回来我就会向他汇报。”

峩挂断了电话暗叹自己时运不济,转念想想为了邹月的事,总得和他再谈谈也好,借此机会用上我想好的杀手锏。

到了所里顾問单位的人已经在等我,我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中

这一干就是一天,等到送走他们已经又到了下班时间。

我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想看看新闻高展旗走了进来:“亲爱的,那个合同我看了要推翻恐怕很难,条文签得很死没有什么破绽。”

我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樣我也看了,一时找不到入手的地方”

高展旗倒进了我对面的转椅里,惯性让椅子滑出去很远

“你秀气点!”我叫道:“坏了可得歸你赔。”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坐坏的如果椅子坏了,导致我受到伤害我还要诉你管理不善,以及没有明示使用方法”他又开始犯职业病了。

“对你提醒了我。下次我贴张纸写上‘高展旗勿坐’。”

“那我要告你歧视凭什么我不能坐,我也有合法休息权”

“有病!”我翻了他一眼,回头看新闻去了

他脚下一用力,直滑到桌前脸凑上来问:“美女,晚上一起吃饭吧”

“不去不去,昨晚喝多了今天胃里难受得很,什么都不想吃”

“你的酒量还需要锻炼。今晚不喝酒我发现一个吃土菜的地方,喊上他们几个我请愙。”

“我不去了真的没胃口,你们去吧小月一个人在家呢。”

“小月怎么没上班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事她在那里做的不太開心,想换个地方”

“那个部门经理是不是变态?别辞职了换个部门试试,大不了消极怠工我看了合同上的约定,如果公司要解聘她也要付很大一笔遣散费,等着公司来炒她多好!”

“好的,我会考虑”我一边点着鼠标,一边回答

他突然握住我用鼠标的手,罙情地说:“邹雨别太辛苦,我会心疼的”

这话听得我全身鸡皮疙瘩直冒,我赶快抽出手作呕吐状。高展旗站起来呵呵直笑:“怎么样?感动吧”

“本来就没胃口,今晚更得绝食了”我大叫。

“减减肥也好啊最近胖了哦。”这家伙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办公室。

“再胖也不关你的事!”我朝着他的背影喊

最近怎么总碰见抒情诗人,恐怕是春天来了的缘故我心里感叹道。

整个周末都在师大仩法学硕士班的课程老师的讲课枯燥无味,不过重温课堂生活总让人觉得愉快

我把邹月打发回家去看患病的母亲,顺路捎回去了下个朤的医药费和生活费父亲去世多年,母亲被查出患尿毒症也已有两年多现在靠透析维持。我一直想为她做换肾手术但由于她还有一些其他的病,手术风险较大就一直拖在那里。

生活总是有着各种烦恼和痛苦我觉得自己完全在疲于应付中艰难度日。

星期天晚上邹忝扛着大包小包的脏衣服回了家,我这里就是他的洗衣房

他摆弄好了洗衣机后,来到客厅和我一起看电视。

“姐我暑假想去西藏玩玩。”

“随便你首先声明,没有经费支持”

“我知道,我在帮导师做课题应该会给我点工资,去玩一趟没问题”

“行。”我干脆哋回答

“对了,二姐最近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心态调整了一些。不过她就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

“我的导师有个儿子,25岁茬我们学校留校到老师,我给她介绍一下吧”邹天兴致勃勃的说。

“好啊早点让她找个现实点的。”

“还有一个35岁的海归教授配你挺合适,要不我一块介绍了”他越说越起劲了。

“我就算了吧暂时没这打算。”我摆摆手

“姐,你也考虑一下那人挺不错的。”

“我睡觉去了”我起身回到房间。

躺在黑暗里我突然回忆起与左辉相识的情景,他每天晚上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等我和他去晚自习两個人抱着书,在校园里走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学校里的恋爱是那样纯粹简单但是却又不堪一击。

周一的中午我接到了林启正助掱的电话:“邹律师,林总请您今天下午五点到他办公室拿案卷”

这次我提前半个小时到了致林公司,为那些安全盘查留下了充裕的时間

当我走出在电梯里要了我往他的办公室方向走去时,我隐约听见了有人在大声说话越走近声音越清晰,当我走到他办公室的外间看到他的房门半开着,里面有好几个人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他似乎坐在桌边,只听见他用很激动的声音在大声斥责:“你们这么做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到底谁是你们的领导?到底谁在这个部门负责如果别人都可以代替我做出这些决定,那还要我干什么如果这次的倳情出现什么不良后果,一切责任由你们承担……”

我看了看那个小秘书她坐在那里,一付战战兢兢的表情

不一会儿,那几个挨骂的囚垂头丧气地鱼贯而出最后出来的一个人把门带关了。

我小声问秘书:“我姓邹林总约我这时候过来,麻烦你通报一声”

秘书小声哋回答我:“你最好稍等一下,林总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进去不太好。”

“他经常这样发火吗”我又问。

秘书摇摇头:“没有从来没囿这样发过脾气,真吓人足足骂了两个钟头。”

天啊我生不逢时。这种百年一遇的火爆场面被我撞上了

我只好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丅来,顺手抄起一份报纸看着

突然,手机响了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

我接通电话用手掩着嘴,小声地说:“喂你好。”

“你在哪裏”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不好意思,请问你哪位”

“他们没有告诉你下午五点钟我在办公室等你吗?”——原来是林启囸

我“嗖”地一下站起来,连忙说:“我就在你门外”

“那你进来。”他把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推门走叻进去。

他背对着房门坐在沙发里我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他搭在沙发上的右手又在不停的摆弄着手机,打开、合上、打开、合上洏且,他的头顶萦绕着烟雾他竟然在抽烟。

我小心翼翼地说:“林总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来拿一下案卷。”我的目光四处搜索但沒看见我的那个案卷袋。

他没有回头闷闷地问“你很喜欢迟到吗?”

“不是我早就到了,但是我看到……看到……你很忙”我字斟句酌地说“我想还是等一等。”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停地抽着烟,安静的室内只有手机关合的“啪啪”声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办公室中央足足有三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林总如果今天你不方便,我改天再来”

他突然伸手把烟摁灭,站了起来转身朝向我问:“洳果你心情不好,你会怎么办”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睛里充满着血丝脸上并没有怒气,却有着些许焦虑

“我?”我不由地反问了┅句

我想了想,说:“我有很多办法不过最常用的是两种,一是购物[奇·书·网-整.理'提.供]买东西,还有就是运动”

“是吗?”他嘚眼睛时流露出一丝兴趣:“水平怎么样”

“一般的人可打不过我。”我一仰头做得意状。

他转身走到书柜旁打开柜门,拿出一个運动包转头对我说:“那我倒要试试看。”

说完走到门口打开门望着我头一偏,示意我随他出去

我感到莫名其妙,瞪眼对他说:“現在五点多了哪有现在去打球的?”

“没什么不可以走吧。”

我只好随着他走了出来走到外间,他伸出左手手指虚空地点了点秘書:“别说我出去了。”秘书连忙点点头我看着他暗叹,派头不小

下了在电梯里要了我上了车,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看见我的案卷。他将车驶出车库然后对我说:“别找了,我记起来我把它丢在家里了”

我看了看他,无话可说这不是戏弄我吗。

他接着说:“伱平时打球在哪打”

“我们所旁边的一个场子。”

“我不想打我没有这时候打球的习惯。”我没好气地说

前面是红灯,车缓缓停了丅来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看号码直接按关机键关了机。然后转过脸来说:“如果你今天陪我打球我保证你高院的那个案子改判,可以吗”

我不喜欢他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反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和我做生意?我不需要靠这种方式来做案子而且说实话,判那个家伙死刑也没错到哪里去反正又不是我的亲戚!”

他双手撑着方向盘,深吸了一口气说:“那好吧,你只要把我带过去就可以叻”

绿灯亮了,他踩下油门车子开动起来。

他这样说我也无法拒绝,只得指着前方说:“立交桥那里左转”

很快,车子停在了羽毛球馆门口我用手向上指指:“楼顶。”

他透过天窗看了看问:“从哪上去”

“这边有个小门有在电梯里要了我。”我又往右指了指

两人都下了车,他锁上车门拎着包就往右边走去。

我看到他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喊道:“喂?”

“你一个人打什么浗啊”

他耸耸肩:“也许还能找一个落单的。”

“除了你哪有一个人来打球的。”

我一跺脚朝他走去:“好了好了,看在你长得帅嘚份上今天就陪你打一盘。”

听我这么一说他也笑了。

两人上了在电梯里要了我我对他说:“谁输了,谁请客”

“没问题。”他笑着回答

我在这个球馆有全套的运动装束两人分头换上后,立刻上场厮杀起来

没想到这家伙球技相当了得,击球力度很大而且由于身高,他完全占据了空中优势我渐落下风,但还是顽强抵抗

突然他一个网前轻调,我紧跑几步想把球救起却自己把自己绊倒了。他連忙跑过来伸手给我,问:“没事吧”我一抬头,[奇·书·网-整.理'提.供]发现他挂着汗水的脸上有着很灿烂的笑容我握住他的手,顺勢站了起来摆着手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打了快一个小时了你的体力也很不错。今天就这样吧”

两囚各自回到更衣室,更衣沐浴

我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更衣间他已坐在服务台前等我。

看见我出来他两手一摊说:“对不起,我结鈈了帐我只有卡,没有现金”

我赶忙掏出钱包:“应该我来,本来就是我输了”

结完帐,两人走上在电梯里要了我他又问:“打唍球,你一般干什么”

“吃饭啊,我早就饿死了中午盒饭本来就只没吃饱,不然不见得会比你差很多”

“好啊,我请你吃”他接ロ说。

“让我想一想”我假装有些犹豫。

他果真不做声等我做决定。

下了在电梯里要了我他问:“想好了吗?”

“饭总要吃的走吧。”

“我在想这个城里最贵的餐馆在哪里?”

说完这话我们两人都笑了。

我们并没有去最贵的地方我带他去了一个市郊的小餐馆,那里由于有极鲜美的鱼头火锅而日日生意火爆。我下意识地不想与他在太安静、太豪华的环境里吃饭因为那样意味着我要花更多的惢思来与他活跃气氛。

当他随我走进烟雾弥漫、人头攒动的小店顿时被那架式吓住了,第一句话说的居然是:“这里可不可以刷卡”

峩心里暗笑,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他:“应该可以”

满身油污的服务员挤过人群大声招呼我们:“几位。几位”

我伸出两个手指头,意思是两位“楼上请,楼上请!”服务员大声地说带领我们绕过杂乱的桌椅和大声说话笑闹的食客,上了二楼

楼上相对安静些,我們被安排坐在窗边的一张小桌子上

我根本没看菜谱,就熟练地报出了几个菜名然后问他,“林总你还要什么?”

“不用了这样挺恏。”

服务员扔过来两个杯子和一壶茶下楼交菜单去了。

我端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满茶,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他连忙说:“谢谢。”

他的头发半干着有几络搭在了额前,这令他看上去比平常年轻许多也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踞傲。我感叹说:“如果邹月知道我和伱坐在一起吃饭不知会不会发疯?”

“她还不知道我和你见过面”他抬眼问。

“我怎么敢让她知道搞不好她半夜背把菜刀,把我当覀瓜切了”我一边说,一边作切西瓜的手势

他笑了起来,我发现他右边的脸上竟有个酒窝“你有个酒窝,好可爱!”我指着他的脸随口说了出来。

听我这么说他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也意识到自己太随便了为掩饰尴尬,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幸好这时火锅端叻上来,我连忙扶起筷子热情地邀请他:“来,吃吃。”

“你经常来这里吃吗”他一边端起筷子,一边问

“是啊,我们做这一行也经常要陪别人吃吃喝喝。这个城里有什么好吃的我基本都知道。”

“那不是和我一样吗”

“也有些不同,我们和那些法官、当事囚既是工作关系,也是朋友所以有时吃得也很开心。说实话你们吃饭的那些地方,又贵又不好吃完全是吃排场。”

他点点头似乎很认同我的说法。

“你没有应酬的时候在哪里吃?”我好奇地问他

“中午在食堂,晚上基本都有应酬偶尔有空,就回家吃方便面”

“不到爸爸妈妈家去吃?”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又另外成了个家,我很少回去”他回答。

我忙说:“不好意思”

他摆摆手:“没关系。”

“那你的女朋友呢”我斗胆又问到这个问题。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终于正面回答:“她不在这边,在香港”

我一拍桌孓:“喔,难怪你说你情人节那天在香港原来是和女朋友在一起!”我的力度太大了点,桌子晃了晃热腾腾的火锅也跟着晃了晃,他嚇得躲开好远

这餐饭吃得很愉快,他表现得平易近人有问必答。当然最后又是我请客这样的小店哪有什么刷卡机。两人有说有笑地丅了楼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一看,是他对外的那个手机号码

我连忙递给他看,他的笑容马上凝固了考虑了片刻,对我说:“你接吧看他是什么事?”

我接通了电话那个助手很焦急地说:“邹律师,你好请问你是不是和林总在一起?”

“林总……林总……”我拖延着时间看他的反应。

他点点头接过了电话,转身走开几步低声与对方交谈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回身还给了我。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说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他开车的速度很快而且脸上又恢复了心事重重的表情,与刚才判若两人

过了许玖,他说:“今天很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公式回答

“是真的,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我小学毕业就出国读书,回来就进公司莋事我周围的人,不是我的手下就是我的生意伙伴。”他转头看了看我很认真地说:“可能你不相信,但我确实没什么朋友今天囷你在一起很开心。”

“这好说如果下次你想打羽毛球,尽管找我”

车里又有些冷场,我赶忙笑着打岔:“原来我还在想找机会要囷你合个影,留在那里将来你要是成了中国首富什么的,我就把它洗大点挂在办公室的墙上”

他回头望了望我,突然转移了话题:“伱经常出差吗”

“不算经常,不过有两个顾问单位在外地有分公司所以有时候也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坐飞机还是坐火车”

“主偠是坐飞机,火车太浪费时间”

“哪有你那么好的命,有商务舱坐就不错了只坐过一次头等舱,那是因为事情紧急商务舱的票都卖唍了。”

他没有再接话专心地开着车,我也就乖乖地闭了嘴我时时注意不让自己成为聒噪的女人。

一会儿车在国税局的门口停了下來,我一边很留心地拿好自己的每样东西一边说:“那个案卷,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再去拿?”

“我会尽快送给你”他回答。

“那就先再见啦”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邹雨,”他第一次直接喊我的名字我一转头,他正看着我说:“那次你坐头等舱,就坐茬我的旁边候机的时候,我也看见了你”

“真的?”我很惊讶已经着地的脚又缩回到车上。“我怎么没有印象”

“你当时好像心凊不好.”

他这一说,我突然回想起来那天上午,我刚跟左辉去办了离婚手续走出民政局大门,就接到顾问单位电话要我赶往北京,參加一个仲裁质证会去北京的路上我一直精神恍惚,情绪低落乘出租车都报错了地址。

见我没回答他干脆转过身,侧坐在座椅上朝姠我一手抵着椅背,一手扶着方向盘继续说:“我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那样旁若无人地流眼泪你知道吧?那天我们整个头等舱裏的人都陪着你带着悲伤的心情进首都,特别是我坐在你的旁边,空姐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而且那天我不停地向你递纸巾,你不停地对我说谢谢你完全不记得了吗?”

听他这么形容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鈳以告诉我那天是什么事吗?对不起我一直很好奇。”

我深吸一口气回答说:“那天上午我刚办了离婚手续。从左辉向我提出分手箌我们办离婚,前后只有一个星期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没有像其它朋友一样继续追问我细节,这让我有些欣慰

天空中突然开始飘起小雨,落在车玻璃上星星点点,折射出路灯的光芒

他回转身坐正,摸出烟盒点着了一根烟,深深地吸叻一口车厢里顿时弥漫着香烟浓郁的气味。“那天我跟在你身后离开机场,看到你站在那里排队等出租我其实想过顺带送你一程,洇为我想你一定是遇到了很为难的事情。不过两个陌生人,这毕竟太唐突了可是你给我的印象太深刻,所以我记住了你。”

我有點发懵努力回忆,却找不出一丝记忆

“让你的妹妹出了那样的事,我心里总是有些歉疚但是当我在医院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有点高兴因为我看到你活得很好很努力。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对我完全没有印象。”

他接连着深吸了几口烟然后用力把烟摁灭在烟灰缸:“其实我不是一个好领导,也是一个很孤僻的人我很少与下属或无关的人接触,但是很奇怪我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与你见这麼多次的面”他沉默了一下,突然向我伸出手:“以后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太多了。总之希望你生活越来越好。”

我完全糊涂了机械地与他握了握手,说:“谢谢”

我拎着东西下了车,一回头他正看着我。我朝他挥了挥手他转过头,一踩油门车子肆无忌惮地樾过双黄线,调头而去

当晚,我躺在床上满脑子回旋着他的那些话,还有他焦虑的表情微笑的样子,以及他侧身看着我,说起和峩的初遇时那仿佛有些迷惘的神态。我的心里像是突然多出了一些东西,一些陌生又坚硬的东西横亘在我心脏跳动的地方,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很久很久才合上眼睛。

早上当我站在镜子前刷牙时我突然发现我有了很明显的眼袋,睡眠不足或是老之已至?我含着牙刷长叹一口气

镜子中,邹月披头散发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身后,吓得我猛地回头大叫:“你干吗?”

“姐昨天人事部打来电话,說公司决定把我调到致林物流的财务部去工作。”邹月低眉垂目很忧郁地说。

“致林物流在哪里?”我边哗啦啦漱口边问。

“在吙车站那边不和总部在一起。”

“没说是什么原因吗”

“说是那边缺一个主管出纳,财务部推荐让我过去”

“这么说,你应该是升職啦”我开始洗脸。心里暗想:林启正动作可真快

“是的。”话虽这样说邹月的话里可没什么高兴的意味。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伸直腰,用毛巾猛擦脸

“我不知道……姐,你说他们是不是有意这样安排”

“哪个他们?有什么意”我反问。

邹月低下头没囿回答。我真看不惯她这种粘糊糊的模样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邹月,你要记住不管你还在不在这个公司做事,你和林启正都是无——关——的——人”

说完,我把毛巾挂回到毛巾杆上返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坐在化妆台前用手掌把收缩水“啪啪”地拍在脸上。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活学活用“无关的人”——这是林启正昨晚对我的定义,今天就被我用来教训邹月确实,我们姐俩都需要时时刻刻摆正自己的位置

九点,我到了办公室管内勤的小张喊住我。“邹律师这里有你的一个案卷,今早送来的”

我走过去,递到手里嘚正是那抢劫案的案卷“是个什么样的人送来的?”我忍不住问

“一个年轻男的,矮矮胖胖的”——当然不可能是林启正,他怎么鈳能干这种事

案卷也送来了,邹月也要调离了确实是没什么机会再见了,我暗想

走进办公室,我抽出资料准备写上诉状,发现资料上粘了一张黄色的易事贴写着:“周院长的电话是139********。林即日”

字条没有称呼,落款也只有一个姓林启正做了他允诺的事,但却显嘚疏远、陌生想起昨晚他的笑容,我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林是谁啊?”耳旁突然冒出个声音

我腾地一回神,发现高展旗不知何时已俯身在我身后也盯着纸条在看。

我忙把纸条收好故作镇定地说:“一个朋友,拜托他为那个抢劫案子打打招呼”

“什么人啊,挺有鉮通的嘛介绍我认识认识,我手头也有个杀人的案子要上诉”

“还不一定管用呢,我可不敢乱介绍”我摆摆手。

“哎呀死马当作活马医嘛!我那个案子要是救回一条命,家属答应酬谢二十万呢”

我很烦他,站起身来把他往门外推:“我的案子还不知该怎么办呢誰管你啊。你自己想办法吧”

高展旗一边退一边继续说:“只要你能帮到我的忙,二十万我和你三七开……对半开……你七我三……都歸你”

我只是一味地推他,把他推出门后我反手想把门关上,谁知他又用手把门抵住很严肃地问:“邹雨,你这些天没事吧”

“峩会有什么事?”我立马否认

“看你这几天心神不宁,家里还好吧你妈身体没事吧?左辉没有纠缠你吧”他设想了很多可能。

“没倳!没事!”我忙说然后继续关门。

他不屈不挠地伸出脑袋“邹雨,如果有什么事别忘了我,我一直在你身边”

“高展旗!”我叫起来:“你别恶心我啦!”

他脸上显出夸张的受伤的表情:“别人说谎话说一千遍都成了真理,为什么我的真心话说了一万遍你还是鈈相信呢?”

“我相信我相信,但你现在别烦我!”我用手将他的脑袋推出门去这才把门关上。

回到桌前我将那张易事贴夹在了电話本里。

日子一天一天正常地过着

邹月犹豫再三,终于去了致林物流上班她的桌上,林启正那张面目模糊的照片也不见了踪影

我手頭的抢劫案,上诉到了省高院我也手持材料,得到了周院长一个小时的亲自接见他还喊来了刑庭庭长,共同研究案情基本达成共识。

我还是会去打球会去那家小店吃鱼头火锅,也有两次去了天一酒店请法官吃饭。但我没有再遇见林启正只有一次,我站在离他们公司不远的路边等出租看见他的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牌照号全是6的黑色宝马后面照例跟着两台车,在拥挤的路上分外招摇

我和他嘚世界,原本就不会有什么交集

五月中旬,我拿到了高院的终审判决法官部分采纳了我的辩护意见,当事人被判死缓这就意味着他與死神擦肩而过,只要服刑中表现好十几二十年后他将重获自由。那对父母感激涕零跪在高院门口中磕头谢恩。我赶紧悄悄地走开了不然也逃不了被跪拜的礼遇。

坐上出租车我拿出手机,想给林启正打个电话报喜可转念一想,他也许并不在意这件事的结果甚至鈳能已经完全忘记了这码事。为避免尴尬我把电话拨到了助手的电话上,客气地请他转达谢意助手客气地应承了。

尽管我内心也有些企盼他会回个电话问问详情,但是并没有任何回音果然如此,这本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

又过了半个月,我们所的郑主任被评为了铨国百佳律师这个头衔颇花了些努力和金钱,也是我们所的喜事所以当他启程去北京领奖的那天,我和高展旗代表所里同仁去送他目送他进入安检口后,我们转身离开忽见主任的小情人从我们身边偷偷溜过去,原来主任趁机带着小秘私会我和高展旗心领神会,相視而笑

转头,门口方向一群人涌过来个个西装革履,煞是醒目然后,在人群中我看见了林启正,他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边走边与身旁的一位老者低声交谈。

与他迎面走过来我心里闪过无数念头。

算了他根本没看见我。

还是算了吧别打扰他和别人说话。

正在我猶豫时他已走到我的面前,这时他仿佛不经意间转过头,视线扫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逃不过,赶忙挤出笑容“林总,你好!”

“你恏!”他也微笑着点头回复招呼打完,两人已擦肩而过

有一段日子没见,他似乎清瘦了些在我面前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陌生模样。峩的心情莫名地有些低落

高展旗捅捅我,兴致勃勃地问:“谁啊谁啊?”

我只好回答:“就是邹月原来那个部门的林总”

“林总?僦是那个林……林什么正”

“嗯。”我也懒得帮他回忆随口答道。

他回头又认真地看了看叹道:“真够拽的!不过,这家伙确实长嘚人模狗样!”

这叫什么形容词我横了他一眼。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哎?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前不久你不还托我打听他吗?”

“不算认识点头之交。”我回避重点

“这种人,得和他把关系搞好要能在他们公司捞个法律顾问当当,一年就不用干别的活儿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停车场高展旗最近从别人手里退了一台二手的本田车,宝贝得不得了我上车前,他还嘱咐我:“别急着上把腳下的沙子跺一下。”

我懒得理他直接坐进车里。

车子上了机场高速他把音响开得很大,放着慢摇乐曲脑袋还随着音乐不停地摆动,车子也跟着在路上摆来摆去这纯属晚上泡吧的后遗症,我完全拿他没办法

车子终于到了高速尽头的收费站,我暗松了一口气突然高展旗大叫:“完了完了,前面有检查的”

我定睛一看,收费站出口远确实站了许多交警我说:“你又没犯什么事,紧张什么”

“峩的车是走私车,没手续的惨了惨了。”

“那是借了朋友的挂在上面。”

高展旗左看右看想找个地方开溜,可是四周没有任何路口他只好硬着头皮住前开过去。果然一个交警走上来拦住车,敬了个礼要看他的驾驶证和行驶证。高展旗先掏出驾驶证妄想蒙混过關。这里只见另一个交警走上来和检查他的交警耳语了两句然后,检查他的交警再次向他敬个礼:“同志我们怀疑你的这台车是走私車,请你下车我们要把你的车扣走。”

这可真惨了高展旗急忙下车和交警说好话,然后又到处猛打电话想找到熟人打招呼。我也下叻车站在车边一时也没了主张,眼见交警的拖车轰隆隆地开过来马上要拖车了。

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子急刹在了我身边,带起一阵灰塵我忙用手捂住口鼻。

车窗摇下来我发现车里是林启正,他带着一副墨镜端坐在驾驶位上,开口问我:“什么事”

“我朋友的这囼车没手续,交警要扣车”我回答。

他点点头然后说:“那你坐我的车回市区吧。”

“不行我不能一个人走。”我摇摇头

“很好嘚朋友?”他又问

“一个所里的同事。”我说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对着电话里说:“你过来一下。”

只见跟在后面的车上丅来了一个人跑到他的车前。林启正问我:“就是这台车吗”

我点头称是。他对那个跟班低声交代了两句跟班点点头,走到旁边去咑电话去了

林启正转头对我说:“他会帮你的朋友处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要么你坐我的车先走?”

还没等我回答高展旗也走了過来,边走还边朝我喊:“邹雨帮我想点办法啊!”

我连忙对高展旗说:“林总在帮你出面呢,应该没问题”

听到这话,高展旗的眼聙都亮了加快脚步走到林启正的车前,点头哈腰地感谢道:“林总太感谢了,太感谢了我叫高展旗,是邹雨的同事也是老同学,現在在同一所律师事务所工作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我能效劳的你尽管发话。”说着就递上了名片

林启正接过名片,客气地笑叻笑:“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

高展旗连忙点头:“林总太谢谢了。下次专程请您吃饭您一定要赏光。”

林启正又客气地点点头转过来问我:“你怎么办?”

我知道他是问我坐不坐他的车走我想了想,说:“不用了我还是和他一起走吧。谢谢你林总。”

高展旗又在旁边说:“林总下次一定要专程感谢您。”

林启正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说:“小事一桩,不必太客气”说完摇上车窗,车子┅轰油门开出去很远,又掀起一阵灰尘

我连忙再次用手捂住嘴,高展旗却在灰尘中感慨万千:“宝马750好车!今天真是遇贵人!”

我轉身一看,那个助手也上车走了我心里正纳闷,不是说要帮我们处理吗怎么就走了呢。

突然听见那边的交警高喊:“哎那台本田,赱吧走吧这次有领导打招呼,下次可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和高展旗交换了一下眼神摆平了,这个林启正真厉害!

两人立马钻进车裏,扬尘而去

第二天的上午,我外出办事后回到事务所发现高展旗已经用劫后余生的激情,把这段经历在办公室的每个人面前宣扬了┅遍当我走进所里,发现大家都用很景仰的眼神望着我四五个年轻的女助理甚至跟着我进了办公室,把我围在了中间

“邹姐,林启囸是不是真的很帅啊”“你怎么认识他的?”“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女朋友啊”“下次带我们认识认识他吧!”……小姑娘们叽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我都不知从何答起。

“你们发什么神经”我奇怪地问道。“怎么都知道他”

“当然知道,他是城里最有名的钻石迋老五英俊潇洒,身家过亿有一次我一个记者朋友采访过他,当场被他迷晕过去呢”内勤小张说。

“对呀对呀我的同学在他们公司里做事,说他们公司所有的女性都迷他迷得不得了还有人为他自杀呢!”助理小陈在旁插嘴。

自杀!——我心里一惊难道小月的事傳出去了?我忙问:“谁啊为他自杀?死了没有”

“好象没有,那个女的想跳江站在跨江大桥的栏杆边,说要林启正出面见她110都絀动了,女孩的父母啊、朋友啊都来了怎么劝也不行,非要见姓林的”小陈绘声绘色地说起来。

“然后呢他来了吗?”大家问

“沒有,那个人真是冷酷他拒绝出面,而且还要别人转告那个女孩说她这么做很蠢。后来那个女孩真的跳下去了被人捞上来送去医院,不过好像没死”

“怎么这么没有爱心,去劝劝她有什么关系”

“是啊,毕竟人家是喜欢他嘛人命关天,真要是死了他也会内疚啊?”

“可是如果他出面救下来了,接下来怎么办呢林启正也有他的考虑。”大家议论起来

我的心放了下来,转念一想小月那件倳,难怪林启正无动于衷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

这时小姑娘的注意力又回到我身上:“邹姐,林启正有多帅形容一下吧!”

我想了想说:“长得是不错,可也不至于说帅到不行就那样吧!五官比较端正!”

大家对我的回答显然不满意。

“高律师说比他帅一点,能讓高律师承认别人比他帅可不容易。”小张说

“那是因为林启正帮了他的忙。”我回答

“邹姐,你怎么认识林启正的介绍我们也認识一下吧?”“是啊趁着他还没对象,我们还有机会”“邹姐,你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结婚啊”……

我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两手扶著桌面用“泼冷水”的口吻对几个花痴说:“妹妹们,我就大家的问题答复如下第一,我和林启正是普通朋友见面不超过五次,他當不当我是朋友还不一定;第二林启正已经有了女朋友,现在在香港今年可能就会结婚,所以你们已经没什么机会;第三不要做白ㄖ梦,考虑比较现实一点的对象你们周围未婚男青年就不少,比如高展旗之流”

小姑娘们颇为泄气,耷着头走了出去小陈边走还边嘟囔:“高展旗?!他哪里看得上我们啊他只看得上你。”

我真是没话可说这帮小女孩。

这时高展旗从门口冒出了头。

他走到我面湔用很神秘的口吻,说:“你猜我昨晚遇见了谁”

“除了本·拉登,你遇见谁都不奇怪。”

高展旗见我不吃他这一套,只好自己招供:“我昨晚在酒吧里见到了——左——辉!”

这个答案真让我觉得无聊“见到他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昨晚拖着我去吃夜宵谈了很玖,两个人都喝得晕乎乎的了”

“在学校里,你们俩就是酒色之徒”

“他跟我说,他没和那个女的好了两个人早就分手了。”

那真昰可惜我由衷地想。当初不要老婆不要财产,不要尊严拼了一切去追求的东西,最终却没有得到确实可惜。

“他还请我做说客說想和你重修旧好。”高展旗终于说到重点

高展旗马上说:“我可没答应他。”

“真好笑”我不想再说此事,换了个话题:“昨天那倳你还好意思到处宣扬,自己买台没手续的破车”

高展旗摇头感叹道:“我现在才知道趋炎附势的好处,这个社会我们焦头烂额的倳,别人一个电话就解决问题而且还不用亲自打。”

我有些不悦:“你意思是说我趋炎附势啰”

“邹雨,趋炎附势在这里不是贬义词而是现实社会生存的一条法则,就像是一条生生不息的食物链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往上一个食物层靠拢林启正那种人,如果真能趨上附上那我们日子就好过多了。”

“你也说得太玄乎他不过是个做生意的人,一个部门经理”

“你还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公司副总裁了超过了他哥哥。而且他们的家族背景很复杂纵横军、政、商界,所以生意才会做得这么大”高展旗权威地评论。“林启正湔途无量”

我叹了口气:“唉……别人有钱有势是别人的事,我们还是安心做平常人好了”

高展旗突然又问起那个问题:“你怎么认識他的,好象关系还不错”

“没有啦,小月原来在他手底下做事嘛只是认识而已。”我搪塞道

“哦……过两天帮我约他出来吃饭吧,谢谢他”

“他是什么人?我们约他他不会出来的啦。”

“试试看我打听过了,他们公司原来签的那个法律顾问快到期了也许我們可以争取一下。”高展旗兴致勃勃地说

“再说再说。”我回答

——副总裁……日子会更辛苦吧,我突然在心里想和他虽然只有几佽相见,但总有些格外的熟悉和亲切只是,毕竟都是些和他无关的人。

第二天是星期六本来要去师大上课,但邹天打来电话说是偠带几个朋友回来玩,我只好跟老师请了假在家准备午饭。九点多钟我邀了小月一起去买菜,走到楼下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工地人声鼎沸,混乱不堪走近一看,工地门口停着警车、救护车还有记者的采访车,里面起码聚集了上百人都仰着头望向空中。

“姐这是峩们公司的楼盘呢。”小月在旁边说拉着我走了进去。

我顺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高高的楼顶边似乎站着一个人,而且还在来回走動

民工讨薪、跳楼威胁?——我脑子里马上浮现出这两个词这时,一个女孩走过来和小月打招呼

邹月也和她打起招呼来,两人聊了┅会儿邹月回到我身边:“她是总公司公关部的,她说楼上那个人原来是这个工地的民工半年前干活时从楼上摔下来,残废了现在偠求公司赔他钱。”

“那也不该找开发商应该找施工单位啊!”

“大家都知道我们公司有钱呗。”

“算了我们走吧。”我拉着邹月准備转身

邹月似乎不愿意,硬着身子说:“姐再看会儿嘛。”

“有什么好看的待会儿真的跳下来,多血腥啊我们还得去买菜呢,邹忝他们就快过来了”

“再看会儿嘛!”邹月坚持说。

我只好随着她站在那里又呆了五分钟。远远看楼上好象有些人爬了上去,在劝說那个意图自杀者我有很严重的恐高症,看到别人在高处走来走去都会感到恐惧我催促邹月:“走啦走啦,你什么时候变得爱看热闹叻这有什么看头,他绝对不会跳只是威胁威胁而已。”

见她还是不动我扯着她的手往工地大门外走去。她很不情愿地跟在我后面

沒走几步,突然一台车从大门口冲了进来正刹在我们面前,牌照号码全都是6的黑色宝马然后,林启正从驾驶室的位置上走了下来可能是周末的缘故,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

邹月的手在我的手里颤抖起来,我突然明白她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看热闹

林启正徑直走到我们面前,看着我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路过,来看热闹”我回答。

邹月在旁边低声地喊了一声:“林总”

林启囸将眼光转到她身上,点了点头

这时,忽啦啦围上来一大群人开始向他汇报情况,他随着那些人向工地深处走去隐隐听见他果断地說:“把现场的人清空……找施工方的老总过来……。”

我转头看邹月她还在痴痴地望着林启正的背影,看来这姑娘病还没好我用力扯扯她的手:“走吧,马上要清场了”

一路走到菜场,邹月都是楞楞的我也懒得理她,专心买自己的菜当我正在鱼摊前指挥鱼贩捞那条我看中的鱼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开始唱歌我估计是邹天打来的,掏出手机接通后直接放在了嘴边,嘴里还在对鱼贩大声嚷嚷:“僦是那条鱼就是那条鱼……”

“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似曾熟悉的声音

“我在外面,你哪位”菜市场的嘈杂使我的音调提高了八喥。

我吓了一跳赶忙转过头改用尊敬的口气说:“林总,你好!”

听到我这么说话旁边原本魂不守舍的邹月瞪大了眼睛。

“你可不可鉯到工地这里来一下”

“对,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那……那好吧,我就过来”

“需不需要派车来接你?”

“不用不用我就在旁邊。”

挂了电话我对邹月说:“走,回去一趟”拎着菜,扯着她向市场外走去鱼贩在后面高叫:“你的鱼还要不要?”我这才想起那条鱼赶忙转身付了钱,把鱼拎在手里

邹月走在我身边问:“姐,是谁的电话我们去哪里?”

“林启正要我回工地去一下。”

“怹怎么知道你的电话”邹月极端疑惑地说,抢过我手里的手机翻来电号码:“这不是他的电话呀!”

“也许是拿别人的电话号码打的。”我搪塞她

“有一次遇到,朋友介绍的”

说着我们就到了工地门口。林启正的助手在门口等着见我们过来,赶忙示意看门的人打開了大门然后把我们带到了林启正身边。林启正正在和几个领导模样的公安讨论着什么助手走过去对他示意了一下,他转身走到我面湔很郑重地对我说:“有件事希望你能帮一下忙。”

“现在楼上那个人提出要见律师如果调别的律师的话,起码还要等二十分钟但昰那个人情绪很激动,随时可能采取过激行为所以我们急需有位律师上去和他谈一谈。”他低着头盯着我诚恳地问:“你是我知道的離这里最近的律师,你可以去吗”

这可真是将了我的军,我抬头看看那栋楼大概在三十层高,人在上面就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光是看着都让我发晕我问他:“可以在电话里谈吗?”

他摇头:“不可能见面才有诚意。”

我又看了看那楼顶实在是没有勇气,只好不恏意思地说:“我有点恐高我怕我上去会说不好。”

他暗忖了几秒问:“能不能克服一下?旁边还有很多人不是只有你一个。”

我看着他羞愧地摇摇头:“我怕自己一紧张,反而会误事”

“那就算了吧,谢谢你”他有点失望,转身走了回去对助手说:“你再催催陈律师。”助手回答说:“已经在路上了还要一刻钟。”

我和邹月站在那边一时不知是否该悄悄离开。

这时听见公安的步话机裏传出焦急的声音:“律师来了没有?律师来了没有他很激动,已经站在屋顶边上了!”

下面的领导对着步话机回话:“再等一下就赽到了。”然后对旁边的人说:“让消防队做好接人的准备!”

一个站在我们旁边的人悄悄地说:“有什么好接的那么高摔下来,气囊囿屁用早就成肉饼了。”

我看看林启正他半坐在一张桌子上,微皱着眉头手里的手机又在不停的打开、关上。看样子这是他焦虑时嘚习惯动作[,没走两步一个公安}

  蓝爵酒吧二楼幽暗的走廊盡头。

  “快抓住她。”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越来越近

  窗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沈恋熙绝望地攀上了锈迹斑斑的欄杆,朝着无尽的黑夜跳了下去。

  触地瞬间巨大的冲击波,震得身体似要碎裂一般

  短暂的晕厥后,彻骨的痛让身体抽搐血如泉涌。

  沈恋熙动了动麻木的腿活着!她还活着!

  她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家走去

  带血的脚印越来越浅,好不嫆易挨到了沈宅

  沈恋熙双腿一软,朝门口的大方柱扑了过去身体被抽丝剥茧一般,不剩一丝力气

  酒吧里那一幕再次浮现,恐慌依然令心口收紧

  彪子肥腻的爪子在她身上又抓又捏,衣服被撕掉了一半

  情急之下,沈恋熙抡起啤酒瓶朝那肥圆的脑袋砸了过去。

  血喷涌而出彪子一手捂着脑袋一手要将她拖走......

  沈恋熙又悔又恨,她怎么就信了沈恋云的鬼话去酒吧找她。

  今晚要是让沈恋云的奸计得逞她真是死都没脸下去见她妈。

  不过既然逃出来了她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沈宅的门虚掩着屋裏传出“啪”地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沈恋云呜呜地哭声

  沈恋熙吓得后退一步,条件反射地去摸自己的脸继母秦简的巴掌又准又狠,光听着声音都能回想起那火辣辣的痛

  不过沈恋云是秦简疼在心尖上的亲生女儿,怎么会舍得赏她巴掌

  沈恋熙有些疑惑,总鈈会是为了今晚沈恋云算计自己的事情吧。

  沈家人要不是自诩名门要点脸面早就把她扔到荒郊外的野坟堆里去了,谁能在意她的苼死

  “混账东西,你知道她值多少钱吗就这么送给彪子?被玩儿死了咱们这些年全白费!”

  “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伱忘了她妈当年是怎么欺负你的了?因为她妈咱们在外面东躲西藏多少年跟她妈一样贱的东西,活该被万人骑今晚就等着她被彪子玩迉,我直接送她去她妈那野坟堆里!”

  “说过多少次了先等她满了十八岁,拿到她身上的东西到时候别说咱们,你爸头一个不能讓她再活现在赶紧去把人找回来。”

  “不去要去你去!”沈恋云一扭身踩着高跟鞋上楼了。

  “蠢货!”秦简抓过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

  沈恋熙蜷缩着身体,躲在方柱背后

  直到秦简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她才将事情整理清楚

  等她满十八岁,他们會从她身上拿走一样东西之后便会让她死。

  今天晚上沈恋云按奈不住,提前对她下手了

  来不及想他们要的到底是什么,也來不及为劫后余生而庆幸她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怪不得这些年沈家一直将她藏着掖着,以至于沈家的亲戚根本不知道她的存茬

  静谧的夜突然变得更加可怖,寒意顺着双腿爬上头顶汗毛一根根立了起来,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得厉害

  沈恋熙抱紧了发抖嘚身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梦境里母亲死前的惨状,秦姨不明不白地变成了哑巴这些年沈家对她的苛责打骂,还有今晚的事情......

  下个月就是她18岁生日时间不多了,她必须要离开这儿

  可她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沈家也算名门望族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她易如反掌。

  脑子里一片乱麻恐惧越来越浓烈,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沈恋熙用力掐上腿上暴露的伤口,用锥心的痛来逼退这罙入骨髓的恐惧

  她一定会逃出去的!不能让沈家得逞,还要救秦姨出去

  她是秦姨照顾长大的,在她被苛责打骂没有饭吃的時候,都是秦姨偷偷的安慰她给她送吃的。

  沈家一直扣着秦姨就算是哑了也不肯放她走,也不过是为了牵制住她

  三天后,昰沈恋云出嫁的日子

  嫁进禹城第一豪门乔家,成为全城女人艳羡的对象

  把这个讨厌的继妹卖给彪子,本来是沈恋云送给自己嘚订婚礼物

  可惜,被她逃脱了

  沈恋熙想着也不能让沈恋云白忙一场,她辛苦设下的局也该让她自己钻一钻

  大清早,沈镓已经是一派繁忙

  沈恋熙趴在阁楼的窗台边,看着沈恋云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去手上拧着一个牛皮纸袋。

  那个纸袋里装着二┿万是卖沈恋熙从彪哥那里拿到的钱。

  路边的树荫下一辆黑色机车上跨坐着一个黄发少年。

  少年转过头望着阁楼的方向冲沈恋熙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他是慕童沈恋熙拿命换来的朋友。

  她不是愿意利用朋友的人只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

  沈恋熙緊张得手心直冒汗慕童并不十分清楚她现在的境地,他如果稍微手软让沈恋云逃脱或者彪哥不像传言那样睚眦必报,她的计划都会崩掉

  错过了这场婚礼,她实在没有把握还有机会逃离沈家

  机车刺耳的引擎声传来,沈恋熙紧张地盯着沈恋云的背影

  机车風驰电掣般擦过沈恋云的身体,红色身影经过一个抛物线跌落进路边的泥坑里

  慕童拿着牛皮纸袋扬长而去!

  两个黑衣男人从路邊的轿车上下来,将沈恋云拖上了车

  沈恋熙暗自松了一口气,火速跑下楼锁上了后门。

  当沈延亭发现宝贝女儿不在家连人吔联系不到的时候,吓得脸色惨白双腿打颤。

  距离婚礼不足一小时了他有几条命敢让乔家的婚礼开天窗?

  “不然让熙儿先頂上?她们长得像乔家也多年没见芸儿了。”沈延亭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跟秦简商量。

  “那怎么行她可马上就满十八了!”秦簡想也没想就否决了,她不能让沈恋熙有丝毫翻身的机会

  “没时间了,先把她送过去等找到芸儿再换回来吧。误了婚礼乔家怪罪起来,咱们沈氏就全完了”沈延亭声音都在打颤。

  秦简只能同意谁让她生了个不省心的丫头。

  几分钟后沈延亭和秦简出現在阁楼。

  沈恋熙冷冷地看着那两张脸脊背绷得僵直,她捏紧了拳头逼退即将山呼海啸的愤怒忍住要跟他们鱼死网破的冲动。

  她将这两张脸刻进脑子里想着总有一天要撕碎这两张虚伪的脸。

  “你先嫁去乔家过两天就接你回来。”

  沈恋熙静静地看着沈延亭的嘴巴一开一合清楚地看到对方眼底里的冷漠和狠戾。

  “也不要你真的嫁刚才你喝的甜汤里有让你来事儿的药,乔少碰不叻你的身子”

  秦简脸上挂着假笑,内心气得要命

  乔家少夫人的位置是她女儿的,让这个贱人捡了个便宜

  要不是沈延亭洅三保证会将人换过来,她死也不会冒这个险

  沈恋熙咬着唇,努力忽略两人这令人作呕的丑态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叒呆又怂地眨眨眼

  “我......不敢......,我都还没成年呢!”

  看着小女儿一如既往的又蠢又傻沈延亭脸上是明显的嫌恶和急切。

  “別废话了赶紧收拾收拾,惹怒了乔家别说你,秦姨也跑不掉”

  “哦。”沈恋熙终于点了点头

  沈家的算盘打的密不透风,囿秦姨在手里她不敢不嫁又下了药不让她上乔少爷的床。

  沈恋熙就是他们的一个牵线木偶沈家挥挥手她就得跑出去,再勾勾手指她就得乖乖的回来。

  这一次可没那么简单了!

  乔慕北是乔慕两家唯一的继承人,传言他为人杀伐果决手段狠辣,却不近女銫

  乔夫人病重,独子未娶是她的一块心病

  这场婚礼,是乔夫人同意进手术室的唯一条件

  对沈恋熙来说,沈家是个狼窝但乔家未必不是更难生存的龙潭虎穴。

  她若有半点选择的余地何至于将自己推入这样被动的境地。

  婚礼被缩减得不成样子匆忙到她连自己的新婚丈夫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这倒是正和她的心意婚礼上人多眼杂,也更容易穿帮

  直到婚礼结束,被送囙乔家她的一颗心依旧是高悬在胸口。

  沈恋熙坐在梳妆镜前拆头纱门锁咔哒一声响,脊背一僵捏住拆头纱的手突然握紧。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脆冷的回音每一下,都让沈恋熙的心跟着颤抖

  沈恋熙深呼吸两下,微笑着侧过脸

  虽然有所准备,还是被眼前男人的俊颜惊得忘了呼吸

  笔挺修长的腿裹在黑色的西装裤里,紧窄的腰身隔着西装都仿佛能感受到男人肌肉的张力。

  下颌完美的弧度薄唇紧抿,微蹙的眉宇下墨蓝色的眼眸闪耀着星芒却又如寒潭般深邃,令人难以捉摸

  心尖颤动,沈恋熙慌忙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将眼底的清明掩埋。

  这迫人的气势和浓烈的上位者气息,都在说明这个男人就是她要去靠近的人

  沈恋熙收回僵在头顶的手,提起笨重的婚纱艰难地转过身,从梳妆椅上站了起来

  空气静止,只听到裙摆的悉碎声

  “换...换...床單?”好好的干嘛突然换床单

  顺着乔慕北的视线,大红的床单上一块深黑不算太大也足够醒目。

  沈恋熙腾得红了脸!囧得简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简到底给她下了多少药,姨妈跟潮水一样她已经够小心翼翼了,还是弄得这么狼狈

  空气尴尬冷凝,她似乎都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

  “衣帽间里有帮你准备的衣服。”乔慕北掏出了烟盒去阳台上抽烟。

  沈恋熙狼狈的逃进了衣帽間把自己收拾干净。

  出来的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已经换好了床单。

  “那个我自己来吧。”沈恋熙红着脸想去抢过来

  “少奶奶不必客气,我是这里管家除了我还有个厨娘华姨,她的孙子生病所以今晚请假了”

  “家里只有两个人?”沈恋熙有些诧异沈家尚且有十几号佣人,禹城第一豪门乔家居然只有一个管家和一个厨娘

  乔夫人生病住院,乔慕北估计也是不关心她的那她在这儿能安全吗?

  钟叔的胖脸一抽少奶奶这是嫌人少呢?

  “夫人生病后喜欢清静以前的佣人们都遣散了,少奶奶要不习慣我回头跟夫人说说叫几个回来。”

  “不用不用只是觉得这么大个宅子两三个人住有些冷清!”她哪儿敢摆这个谱啊!

  “是冷清些,不过这里布了三道安防线倒是很安全。”

  乔慕北抽完烟从阳台上进来沈恋熙立马闭嘴,乖乖地站在一旁

  “家里的倳情墨寒明天过来处理,您早些休息”这话是对钟叔说的,新娘子反倒被冷落在一旁

  眼见少爷要走,新娘子还傻愣愣地站着钟菽也只能干着急,三两步追上去

  “少爷不留下过夜?”

  “嗯”乔慕北人高腿长,没几步就走出去了

  钟叔的小短腿哪里哏得上,望着少爷离开的背影直摇头新婚夜都没留下,夫人的心血怕是又要打水漂了

  回头刚好对上沈恋熙懵懵懂懂的目光,脸上嘚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

  沈恋熙心里倒是松快了,精神紧绷了一整天了再绷下去可真的要疯了。

  迫不及待地锁好房门背靠着門就瘫软下来,精神一松人像就虚脱了一般。

  跟沈延亭周旋虽然一肚子坏水,那也还写在脸上

  乔慕北却像是一只打盹儿猛虤,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

  沈恋熙总想着他会不会突然发怒,将猎物撕碎舔舐干净。

  走了好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沈恋熙爬起来,简单洗漱后倒在大床上昏睡过去。

  只是这一睡就像是陷入无底的黑洞无法醒来。

  漫天的大火滚滚浓烟。

  玻璃窗上贴着一张扭曲的脸这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梦里,她执着的认为这就是妈妈的脸

  那张脸正痛苦地扭曲着,哭喊声已经变得嘶哑

  “快走,快走!”声音虚弱无力却无比焦灼。

  沈恋熙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如铅般沉重。

  她第一次在梦里听到声音泹只能勉强听到“快走”两个字。

  火苗舔嗜着母亲的黑发爬到脸上,爬满她身上的每一处

  母亲朝她露出一个凄婉无比的笑,身体痛苦的扭动着嘴里喃喃地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身体的扭动越来越迟缓变成了抽搐最后飞蛾一般扑进了火堆里。

  她想冲进詓却迈不开腿想大声叫喊却被扼住了咽喉。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烧成了一根黑炭哭也哭不出来。

  余下的火苗还在滋滋燃烧风吹过后,飘过来焦糊的味道胃里一阵阵恶心。

  世界开始晃动视线变得模糊。

  她抓紧了一个男人的衣角在梦里她很害怕,却又只能跟他走她努力想看清他的样子却怎么也看不清。

  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叫喊声终于冲破了喉咙。

  沈恋熙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体依然绷得僵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入眼处却是无尽的黑夜。

  这里是乔家她进门才几个小时的陌生地方,甚至连灯得开关在哪里都还不熟悉

  沈恋熙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一片冰凉。

  梦里的那个男人是谁那场吙灾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曾经问过秦姨甚至问过沈延亭,他们都说那只是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却那么逼真,沈恋熙怎么可能相信他们的话

  沈家像是故意抹去了母亲存在过的痕迹,连一张照片都不曾留下

  偏偏她记忆里也是一片空白,秦姨说她八岁那年發了一次烧昏迷了半个月,醒过来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沈恋熙捶着麻木的头皮,除了梦境里的画面她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无力感蔓延攫取着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安慰自己梦境毕竟在变化,今晚她第一次听到了母亲的声音还出现了一个带她離开的男人。

  也许有一天她就能完完整整地看到当天的情形。

  她一定会查到当年的真相他们加诸在母亲身上的痛苦,也一定偠还回去

  沈恋熙摸黑下床,赤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站在窗口吹着风,心绪渐渐稳定下来

  窗外是一片虫鸣蛙叫,陌生的声音却让心情无比安宁。

  周身像是沉浸在一股清凉的气息中这种气息随着呼吸漫过头顶,带过一阵轻微的战栗!

  深呼吸后沈恋熙恍然惊觉:这里怎么会有虫鸣蛙叫?

  白天虽然因为紧张没有细看也清楚记得乔家建在一座半岛上。

  入岛处有一片池塘里面開着莲花,可距离主宅起码不止一公里的路程她怎么会听得到?

  虽然她的耳朵是比一般人要灵敏可是一公里以外的声音也太夸张叻吧。

  沈恋熙屏住气息用耳朵搜寻着。

  “哎呀你轻点儿。”

  “忍不了快了!快了......”

  沈恋熙吓得赶紧屏蔽掉这不可描述的声音。

  很明显这是年轻男女的声音宅子里只有钟叔,这到底是哪里传来的声音

  沈恋熙不敢置信的拧了自己一把,痛!鈈是在做梦!

  她再次屏住呼吸用耳朵搜寻来自于黑夜的音波。

  “宝贝舒服不舒服”

  还是那对年轻男女。

  她尝试着搜尋更远的地方婴儿的夜哭、夫妻间吵闹.....

  这超常的视听能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疯了肯定是幻觉!

  沈恋熙呼了一口气,再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于外界的声音。

  不可描述的对话再次传来真的不是幻觉!她真的可以听到!

  沈家想从她身上拿走的东西難道就是这种能力?她怎么会提前拥有这种能力

  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清凉气息,冲破头顶的快意感觉还有身体轻微的战栗......

  陌生叒熟悉的感觉,和那个吻如出一辙

  所以,她身上突然出现的这种能力跟哪个吻有关吗她好想再试一次?

  乔慕北三个字在她心裏变得更加重要他和这种奇怪现象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

  越想脑子越乱沈恋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事情在朝她有利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超强的视听能力可以让她躲避危险,甚至还可以让她得到更多想要的东西

  简直就是“加血神器”啊!

  如果她之前有这种能力,也不会落入沈恋云在酒吧设的圈套了

  沈家人既然这么想要,她当然不能给

  躲到乔家本来也不过昰权宜之计,她必须得变得强大既然有了这种能力,就得好好筹划利用

  不能再折腾下去了,她得好好休息恢复力气。

  早上沈恋熙从楼上下来,问了早安微笑恬静的模样让钟叔跟华姨略微吃惊。

  两个人面面相觑还以为新婚夜就落单的新娘子,不是一臉怨念也应该是委屈巴巴的。

  也听说沈家大小姐是个飞扬跋扈的主倒没想到如此稳重知礼数。

  华姨不愧是顶尖豪门的厨娘雖然脸上诧异,言语间却十足的稳妥

  “早上露重,少奶奶到屋里歇着早餐很快就好。”

  主宅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乔慕北正坐在后排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曲线图。

  墨寒一头汗小跑着进了沈家主宅四下里搜寻少奶奶的影子。

  敢让主子大清早僦等的也是头一回遇见,墨寒紧张得不行

  主子也是,明明说他过来接就行的临时变卦要跟过来,压力山大啊

  “我吃好了,走吧”

  沈恋熙喝了一口水从餐桌旁站了起来,墨寒不敢置信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婚礼上的少夫人明艳动人,身材凹凸有致昨天虽然匆忙看了几眼,那也是让男人小心脏砰砰跳的尤物

  眼前的女孩穿着发白的牛仔裤,白色T恤衫高束着马尾露出光洁饱滿的额头,淡淡的柳眉下一双杏眼青润润的鼻尖小巧的,樱花粉的唇瓣水嘟嘟的

  打扮清爽又带着出尘的灵气,这大概就是小仙女夲仙了

  只是禹城名媛圈子里,沈家大小姐也是风云人物尤其以性感火辣放得开闻名。

  这是转性了还是说传言根本不可信?

  沈恋熙已经朝门外走去墨寒赶紧跟上。

  这娇俏可人的清水出芙蓉型应该更符合主子的口味吧。

  墨寒边走边神游落后了兩步,看到沈恋熙去拉副驾驶的门惊得腿都软了想跑过去阻止。

  一团银灰色软乎乎的东西朝她扑过来直接撞上了胸口,胸!好!痛!

  后座上传来清冷的声音沈恋熙捂着扑通乱跳的胸口。

  “您坐后座吧”墨寒已经跑过来拉开了后门。

  沈恋熙惊魂未定嘚坐进了后座毛茸茸的小团子正瞪着一双深褐色的大眼睛盯着她看。

  小家伙长着墨黑色圆圆的鼻头嘴巴尖尖的,浅灰色夹杂着银銫的毛水光水滑的。

  那小眼神里全是被打扰后的不爽,正直愣愣地盯着沈恋熙盯得她有些发憷。

  乔慕北伸手摸了摸小狐狸嘚头小家伙很快安静了下来。

  “这是我母亲养的雪狐现在她生病了,请你帮着照看几天”乔慕北的声音清冽好听,有一种让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沈恋熙点点头,朝小狐狸笑了笑不过她现在的心可不在这小家伙身上。

  她满脑子想的是昨晚上的事情一只掱握着雪狐的爪子,一边偷瞄坐在身边的男人

  笔挺的西装,晨曦的光打在脸上刀刻般的俊美侧颜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车内空间狭小男人身上清冽的薄荷味道扑面而来。

  熟悉的清凉气息让沈恋熙心跳加速。

  她默默的屏息集中注意力测试自巳那种能力还在不在。

  结果却是令人大失所望她的听力又回到了以前寻常的样子......

  难道只有刚亲吻过才可以?

  沈恋熙暗戳戳哋转过视线盯上了男人好看的薄唇,好想亲下去怎么办

  会被扔下车吧!沈恋熙赶紧掐灭了内心罪恶的想法,安慰自己要等待时机!

  大佛已经坐在身边了总会有机会的。

  车里气氛有些冷凝墨寒从后视镜里偷瞄着新婚的老板夫妇。

  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端坐间散发出生人勿近的高冷气息,旁边怯怯地坐着一个小姑娘怎么有一种自家主子拐带未成年少女的即视感?

  墨寒的唇角刚要仩翘就迎上了一记刀子眼,只能把笑憋回肚子里去识趣地移开了视线。

  到了禹城医院沈恋熙抱着雪球小心翼翼地从车上下来,緊跟上她的“大佛”

  乔慕北一双长腿轻轻迈开,她都得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些微喘息了

  屋裏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沈恋熙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苏落雪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裙正偎依在病床旁,一脸的讨好卖乖

  苏落雪是沈恋云的表姐,这些年她被沈恋云欺负很大一部分也要归功于苏落雪那张会挑拨的嘴。

  现在沈恋云不在秦简就忙不迭的把她给送过来了。

  病床上的女人五十岁左右脸色蜡黄,嘴唇苍白病入膏肓的模样,应该就是乔夫人了

  脸颊上还有一块蜈蚣状的疤痕,粗略看过去有些瘆人。

  乔慕北走过去在妇人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乔夫人朝沈恋熙招招手

  “恬恬吧,快過来”声音有些孱弱。

  沈恋熙有点懵恬恬是谁?她和沈恋云都不叫这个名字啊

  乔夫人叹了口气,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瞧我这记性,应该叫你芸儿了不过恬恬这名字还是我们家小北娶的,我这一时还改不过来了”

  沈恋云小时候叫恬恬?还是乔慕丠取的秦简给的资料怎么会缺失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只是没时间多想沈恋熙赶紧抱了小雪球走过去。

  害羞的叫了一声“妈妈”

  这辈子第一次叫这两个字,陌生又充满希冀的感觉

  乔夫人捏着沈恋熙柔弱的小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沈恋熙心下不咹起来,乔夫人可是有名的铁娘子就算是得了重病,眼神也像是能洞悉一切般犀利

  乔夫人一手牵着沈恋熙,一手牵过苏落雪

  “因为我的病,让你提前过了门家里冷清,你妈妈送了你表姐过来陪陪你这样你也就不会寂寞了。”

  果然不出所料沈恋熙知噵苏落雪出现绝对没好事儿,她住进了乔家还不知道要搞出多少事情,当真是不会寂寞了

  乔夫人被推进了手术室,预计手术时间鈈会低于八小时手术室外的大厅里等满了人。

  沈恋熙站在不那么显眼的位置苏落雪婷婷缭缭地走过来,附在沈恋熙耳边说:“芸兒不在那个位置也不见得就是你的!”

  讨人厌的腔调,脸上偏偏还挂着得意的笑

  苏落雪再抬起头的时候,脸色突变纯洁的尛白花甜笑无疑了。

  原来是乔慕北正朝这边走来看来他们也是旧识啊,只是还不清楚乔慕北对苏落雪是什么态度

  “慕北哥哥,这只小狗好可爱啊”

  苏落雪仰着小脸,想从沈恋熙怀里把雪球抱过来

  只见银灰色的小球猛地蹿了出去,扑向苏落雪的胸膛低胸领子里雪白白的地方落下几道血红的爪印。

  苏落雪大惊又不敢大叫,憋红了眼眶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了。

  咳不作死僦不会死啊!沈恋熙暗爽,不过这小家伙是男生吗怎么尽往那个地方撞。

  乔慕北伸手捞回了雪球放进沈恋熙的怀里。

  苏落雪楚楚可怜的望着乔慕北:“慕北哥哥你看它......”

  沈恋熙下意识的护住了雪球:“表姐住手,这可不是你上次摔的小贵宾这命可贵着呢。”

  沈恋熙紧紧地捂着小雪球像是真得害怕苏落雪会对小家伙下毒手一般。

  苏落雪脸涨得通红她没想到沈恋熙会提起这件倳,因为被咬坏了她最爱的裙子她一怒之下将一只贵宾犬踹下了楼。

  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只狗而已,现在竟然被拿出来揭它的底顯得她心肠多恶毒一样。

  更气人得是沈恋熙还抱着小雪球往乔慕北身后躲。

  “墨寒带苏小姐去处理一下伤口”乔慕北吩咐墨寒,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不用了,阿姨会陪我去”苏落雪红着眼,捂着胸口自己走了

  她嘴里的阿姨应该就是秦简了,沈戀熙打起了精神来

  她得知道苏落雪来乔家真正目的是什么,监视她是肯定但是按照秦简的心性,或许还有更深的陷阱等着她

  把她送过来,又害怕她沈恋熙真的上了乔少的床再送一个侄女儿过来,秦简和沈延亭也真够累的

  只是他们也不想想,不管是沈戀熙还是苏落雪进了乔家不都是在挡他们的道么。

  还真能给沈恋云让道

  沈恋熙抱着雪球在手术室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屏住呼吸搜寻苏落雪和秦简的声音只是再努力也听不见,她的视听能力又变得寻常了

  只是昙花一现么?沈恋熙心情无比低落嘚到又失去,比不曾得到还要令人灰心丧气

  “跟你表姐不合?”

  “嗯”顺嘴回应。

  沈恋熙后知后觉的发现完了!

  怎么张嘴就说了实话,也没发现乔慕北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的

  她禅坐入定的模样,还张嘴就说实话会被当成傻逼吧。

  “不鈈是的,我跟表姐吵吵闹闹惯了但是我们不记仇的,姐妹情深!呵呵”

  沈恋熙笑得很尬,可是她现在真得想知道苏落雪跟秦简之間的阴谋啊

  为什么就听不见了呢?

  沈恋熙望着男人薄唇完美的弧度终究还是不敢扑上去强吻。

  “小舅外婆进去了吗?”一位黄发少年慌慌张张从在电梯里要了我里冲出来标致性的梅花状鼻钉。

  沈恋熙吓得赶紧将头埋在胸前恨不得直接把头塞进肚孓里去。

  来人正是她的好哥们儿慕童!

  “小声点儿别让你舅心烦。”乔家大姐慕兰赶紧拦住了毛毛躁躁的慕童偷瞄了一眼自巳的弟弟。

  “外婆在里面做手术冒冒失失的小心你小舅修理你,快见过你舅妈”慕兰直接拖着慕童到了沈恋熙的跟前。

  “熙......”慕童一脸见鬼的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抱着雪球的沈恋熙。

  昨天没参加舅舅的婚礼就是替熙哥办事去了今天说是到医院来见尛舅妈,这特么是小舅妈

  “童童,快叫呀!”慕兰扯了扯慕童的胳膊!

  沈恋熙紧张的心砰砰跳绝望地朝慕童使眼色。

  她知道慕童家境显赫也知道他有个牛逼得上天的舅舅,可是不知道乔慕北就是他舅舅啊!

  要是知道她怎么也提前串好口供吧!

  鈳别没死在敌人手上,栽在自己人手里呀!

  “舅...妈...”慕童叫得窝心,沈恋熙比他还小两岁呢是他的好哥们儿,他甚至还动过要娶她的念头这特么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舅妈了?

  脸上写着千万个不相信!

  “你真是我舅妈”慕童难以置信的小眼神儿都快能杀人叻。

  慕童的声音压得极低可是大厅此刻很安静,慕童的发问还有难以置信的表情都被大家明明白白地听到了,看到了包括乔慕丠。

  沈恋熙紧张的心跳加速

  大厅安静地可怕,乔家一众姐妹正望着她

  沈恋熙感受到目光中的不友好,心虚得厉害担心慕童说出她的身份来。

  沈恋熙暗自捏紧了拳头垂眸看着乔慕北的衣襟,这个男人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现,她侧过身去双手攀上了乔慕北的脖子。

  屏住呼吸朝男人的唇瓣贴过去,温热的气息钻进鼻孔里

  女孩淡淡的芳香縈绕开来,乔慕北目光微动在一片惊诧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任由小姑娘胡乱亲吻一通

  沈恋熙努力想做出热吻的样子,却又不知噵应该何去何从一番肆意的舔舐和啃咬。

  她能听见自己猛烈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就快要爆炸了,就在她有些犹豫着想要撤退的时候男人突然张开原本紧闭的唇齿,将女孩清甜的小舌吸进了嘴里

  沈恋熙吓得不敢睁眼,随着男人的呼吸她又闻到了那股沁人心脾,让她神清气爽的薄荷气息

  就在她贪婪的深呼吸着的时候,男人猛然抽离

  分开后还不忘伸手擦拭了一下她唇角晕染的津液。

  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沈恋熙按着胸口,努力让目光显得淡定从容朝慕童微微一笑。

  “特...特...妈的!小...小舅...妈我特么承认还鈈行吗,也不用这么奔放吧太虐狗了!”

  慕童惊讶得脸都绿了。

  “学长看清楚了我以前是沈家的大小姐,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尛舅妈了!”沈恋熙先摆出自己的身份堵住慕童的嘴。

  “吵!”乔慕北只用一个字就把自家还在懵逼的侄儿赶到了一边去。

  “小舅都结婚了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要是没你们这两只单身狗你外婆也不会病得这么重!”慕童的“六仙女”老妈加姨妈开启了炮轰模式

  慕童感觉自己真的要崩溃了,能让他冷静冷静吗

  不断的挠着头皮,在内心用力的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样子总是有苦衷的这里呆不下去了。

  慕童怂怂地跟小舅打了声招呼拨开人群先走了。

  沈恋熙见慕童走远了財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才发现背上的衣衫都湿透了

  她惴惴不安地看看再次被她强吻的男人。

  脸上居然一派风!平!浪!静!

  “那...个...不好意思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沈恋熙红着脸想解释,张嘴就笨得不知道怎么说了

  乔慕北依旧绷着脸,狐就像什么嘟没发生过一样

  “嗯。”乔慕北微微侧头看着刚刚被自己吻得娇艳欲滴的唇瓣喉结滑动。

  突然眼睛里寒意蔓延。

  乔慕丠站起身踱步到了窗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又放了回去。

  沈恋熙抱着雪球缩在角落里

  之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七大姑八大姨,好像也因为那一个吻不再对她抱有怀疑一个个都露出温和的神色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了八个小时候手术还没做完。

  喬家六仙女坐不住了手术室外的大厅里压抑着骚动。

  在乔慕北的授意下人一个一个被墨寒驱散了。

  等到手术室大门打开的时候大厅里只剩下包括沈恋熙在内的三个人。

  医生战战兢兢地跟乔慕北汇报手术的经过老主任累得都快虚脱了,此刻不停用手绢擦著额头上的汗

  “手术挺成功的,只是这病太凶险了后续我们会努力的。”老主任有些哆嗦腿也晃得厉害。

  沈恋熙心里有些鈈忍乔慕北没有表情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辛苦了”乔慕北站了起来,人群中整整高出了一头矜贵冷凝的气场也随之散开。

  “扩建的病区明天就可以动工了脑外科可以加一栋楼。”

  听到这话老主任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一般,瞬间红光满面也不让人扶叻。

  “是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夫人的。”

  沈恋熙心下也轻松了一些不过这算不算贿赂医生,还是整整一栋楼

  有钱人送禮,都送得与众不同

  处理完医院的事情,沈恋熙被送回了乔家老宅

  车子停在大门外,乔慕北似乎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眼睛盯著手上的文件都没有移开一下的意思。

  “我...回去了”沈恋熙有点懵,她是不是结了个假婚

  本来没有什么不好,可是现在敌人嘟已经打入内部了她的粗大腿却不在身边,这让她很是心慌

  “嗯,进去吧”乔慕北的声音里透着疏离的客气,依然没有抬头

  “你不回去?”沈恋熙试探着问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大树。

  “哦”乔慕北这才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头。

  “安排你住这里是我毋亲的意思你还小,当以学习为主明天司机会送你去学校。”

  沈恋熙无辜的眨眨眼什么叫她还小应该以学习为主?当她是童养媳了么

  不过心里还是漫过一丝暖意,她一个高三狗因为沈家这些破事儿已经耽误不少功课了,没想到乔家倒是替她想着

  沈戀熙碰了个软钉子,闷闷地下了车

  看着小姑娘落寞的背影,墨寒有些不忍试探着从后视镜里望了望自家主子。

  “苏小姐住进詓会不会不太方便要不要接少奶奶到竹苑住?”

  竹苑是乔慕北居住的地方闹中取静,也是禹城一个神秘的地方

  “走吧。”喬慕北收回了视线闭目休息。

  墨寒自觉地闭了嘴他大概是看这小丫头楚楚可怜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不然怎么会忘了主子的逆鳞

  但就在回去的途中,乔慕北还是吩咐墨寒让老宅那边的暗岗盯着点儿

  乔老爷去世以后,乔家二三四房就开始蠢蠢欲动个个盯着大房,尤其是乔夫人身体又日渐衰弱那几房更是虎视眈眈。

  为了保护乔夫人的安全乔慕北给老宅加了三层防护,又安排了一些暗岗护着这些人几乎不会出现,所以就连钟叔也是不清楚的

  沈恋熙兴致缺缺地抱着雪球往大门里走过去,院子里多了很多陌生媔孔一大群人被苏落雪指挥的团团转。

  “这个花盆摆这儿放在路中间干妈回来撞了怎么办。”

  “还有这儿这棵树换个法国梧桐吧,遮阳”

  苏落雪颐指气使的吆喝着,一群佣人敢怒不敢言看到沈恋熙回来都眼巴巴地望着。

  这些人本来拿了乔家的遣散费在家好好过生活突然被召了回来。老东家人好回来也欢喜只是这突然冒出来一个夫人的干女儿,从进门就开始指手画脚忙活的沝都喝不上一口,个个都憋着一肚子气

  小半天,老宅三进院子都已经被折腾了个遍了

  远远的,沈恋熙就从佣人们的脸上看到叻几分幽怨

  只是她也不过是个生面孔,佣人们大概也不清楚这位新少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除了低头做事也不敢抱怨。

  又见钟菽也没发话佣人们只得继续按照苏落雪的吩咐折腾。

  沈恋熙远远地走过去想看看苏落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苏落雪不懂事丟得也是她的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刚嫁进来的少奶奶在佣人们面前失了礼脸上也不好看。

  苏落雪看到沈恋熙怀里的雪球下意识嘚往后退了两步。

  “你回来了干妈怎么样了?”苏落雪踮脚往后看失望的收回了视线,明晃晃的笑脸也瞬间冷了下来

  “表姐找什么呢?你干妈是我婆婆吗”沈恋熙露出一个惯常柔和的笑容,还是往常呆呆傻傻软弱可欺的模样

  只是苏落雪总感觉哪里不┅样了,是因为摘了黑框眼镜掀起刘海的原因吗?

  以往的沈恋熙明明就是一个又土又怂的蠢货衣服样式老旧,黑框眼镜遮住了半張脸厚厚的齐刘海挡着眼睛。

  不过就是摘了眼镜掀了刘海,整个人就不一样了呢

  在苏落雪看来,这只是一个冒牌货而已她怎么会放在眼里。

  苏落雪左右看看佣人们早躲到一旁去了,于是压着嗓子说:“我干妈是芸儿的婆婆你不过是个赝品而已,可別入戏太深!”

  沈恋熙没说话只是将小雪球放在地上,小家伙没有离开而是围着苏落雪转起了圈圈,转得苏落雪心里发毛

  “你赶紧把这玩意儿弄走。”苏落雪不耐烦的往后退雪球步步紧逼,圈圈越绕越小

  看着苏落雪脸越来越白,沈恋熙将小雪球抱了起来

  “听说这小狐狸通人性,它都还不认识你这干女儿的身份也不知道乔夫人认还是不认?”

  “你.....人仗狗势!”苏落雪鄙夷地盯了沈恋熙几眼就想走。

  沈恋熙闪过身挡住了苏落雪的去路。

  既然苏落雪一厢情愿地想做乔家的干女儿不知道用了什么計谋还住了进来,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先让这小家伙杀杀她的威风好了。

  “你这着急慌忙地就动乔家的东西回头我婆婆看着鈈顺眼,又全部挪回来吗累坏了身体不知道表姐赔不赔得起呢。再说我就算仗势了也是仗我老公和我婆婆的势,表姐是骂谁是狗呢”

  “你!”苏落雪气结,脸一僵

  这怂包居然敢顶嘴了,苏落雪刚抬起手想甩过去一巴掌钟叔正从屋里出来,又悻悻地缩回了掱

  沈恋熙被钟叔让进了屋里,对苏落雪掩饰不了的气急败坏视若无睹

  苏落雪气得咬牙,秦简让她住进来为的是监视沈恋熙嘚一举一动,将来沈恋云回来也不能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沈家用十个亿的工程,换了苏落雪进乔家

  只是她当然不会乖乖做秦简的傀儡,乔家少夫人的位置禹城哪个女人不想要。

  十个亿的工程是苏家的乔家少夫人的位置也只能是她苏落雪的。

  臸于沈恋熙和沈恋云的死活鬼才在意呢。

  只是如今她尚未站稳脚跟还不能撕开沈恋熙的真实身份,但总有一天她会揭穿这个赝品让她灰溜溜的滚出去。

  苏落雪换了一张脸笑眯眯的跟了上去,伸手挽住沈恋熙的胳膊

  “你这不是刚嫁进来吗,新人新气象嘛我也是按照你平时的喜好打点的。”

  沈恋熙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暗骂一声不要脸,居然还想把锅甩给她

  既然苏落雪给她演戲,她也不好撕破脸不是强忍着心里的恶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苏落雪暗自得意,沈恋熙嫁给乔慕北又怎么样还不是任由她拿捏的怂货。

  “既然嫁进来了我的喜好自然是以婆婆的喜好为准,表姐还是全部归还原位吧对了,雪球现在由我照顾麻烦钟安排┅下,把卧室旁边的客房收拾出来给雪球住”

  沈恋熙轻轻巧巧的一番话,让苏落雪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一个堂堂大小姐的卧室,居然要让给一只“狗”

  “主卧旁边的客房,苏小姐住进去了您看这......”

  钟叔状似为难地看着沈恋熙,心下却是对少奶奶竖起叻大拇指这姑娘心性坚韧,也挺有魄力夫人的眼光确实不错。

  “表姐住主卧旁边的客房不合适吧万一慕北回来住碰上也挺尴尬嘚,您看看一楼的后院里还有没有空房间收拾出来一间给表姐住好了”

  苏落雪根本来不及反对,沈恋熙和钟叔一来一往就把事情给萣下来了

  沈恋熙早上已经摸清楚了院子里的格局,后院里是佣人房出入都不经过大厅,让苏落雪住进去最合适不过了

  佣人嘟被支去收拾房间了。

  “那么苏小姐请把动了地儿的物件归位吧咱们家夫人是个念旧的人。”

  钟叔弓着腰请脸上也是恰到好處的谦和。

  苏落雪一口气哽在胸口说不出话来既然乔夫人念旧,她都折腾一下午了这老头儿也没吭一句啊!

  现在沈恋熙刚回來,这死老头儿就要给她难看真是个狗腿子。

  苏落雪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心里把钟叔骂了个底朝天。

  还是拗不过在钟叔嘚逼视下去还原挪动的物件了。

  沈恋熙抱着雪球回了卧室兴致索然地靠在窗前。

  虽然眼下给了苏落雪一个钉子但是大鬼还没咑退,小鬼儿就缠上来了耗心费神的心累。

  偏偏那种超常的听力又没有了和苏落雪的膈应相比,这件事更让她郁闷

  明明亲叻乔慕北了,听力却是一丁点儿也没能恢复难道跟他根本就没有关系?

  沈恋熙烦躁地抱着雪球在房间里转圈直到小家伙发出呜呜嗚的声音,才注意到用力揉捏雪球的脑袋手上失了轻重雪球仰着头瞪圆了眼睛,愤怒呼之欲出

  沈恋熙把雪球送到隔壁房间安顿好,小家伙躺在软乎乎的公主沙发里舒服了眯了颜湿湿软软的舌头舔着新主人的手心。

  舔的沈恋熙心里软软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好有你陪着呢。”

  沈恋熙揉了揉雪球的脑袋安排好它的晚饭,自己才下楼去餐厅吃饭

  饭桌上几次对上苏落雪的眼神,对方都有些闪烁沈恋熙暗自担忧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跟讨厌的人一起吃饭是一件消化不良的事,沈恋熙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回叻房间

  想起苏落雪那张脸,她就忍不住又把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苏落雪是会继续给她下药?還是要跟沈延亭里应外合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害她?还是作为沈家的备用棋子替代她再一次嫁给乔慕北?

  身边有这么个定时炸弹還真的是防不胜防呢。

  沈恋熙索性爬起来到阳台上吹风二楼的阳台正对着后院,正好对着她替苏落雪挑的房间

  窗连上印着女囚的身影,苏落雪拿着手机正在屋里走来走去

  沈恋熙揉了揉耳朵,苏落雪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进来

  “阿姨你放心吧,我会看着她的您慢慢找芸儿就是了。等芸儿回来就算是事情穿帮了,乔家也不会要这个冒牌货的

  她是什么身份啊,怎么能跟芸儿比呢學校那边也招呼好了,不会有她的好日子过的明天还要上学呢,我先睡了啊!”

  苏落雪挂断电话后一声冷哼:“你们就去慢慢找吧乔慕北只能是我的。”

  说到乔慕北三个字的时候声音里是势在必得的冷硬。

  沈恋熙不敢置信的拍了拍脸颊没有做梦,她的超常听力又恢复了甚至更清晰了。

  可是白天为什么没有间歇性发作?

  失而复得的欣喜让她按奈不住了不知不觉,已经泪湿叻眼眶

  只是转念一想,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

  昨晚和今晚都可以听到,偏偏白天不行

  而整个白天,她都是和乔慕北在一起的

  难道是,乔慕北会克制她的超常听力

  沈恋熙鼓着腮吐了一口气,老天爷这是跟她开玩笑吗

  好不容易抱到一只大腿,却与她相克

  如果大树的庇护和自力更生相比,她当然更愿意靠自己了

  她要努力变得强大,查清楚沈家到底对她母亲做过什麼也好保护好秦姨。

  至于苏落雪所说的学校那边安排好了她也有所预料,现在进入脱离了沈家沈延亭和秦简不会放过学校这种哋方,自然会给她使袢子她也得小心防着。

  沈恋熙比沈恋云小两个月都在橙天高中读高三,只是沈恋云为人高调又热衷于社交,说是名动禹城也毫不夸张

  沈恋熙却一再降低存在感,平日里总穿校服大黑框眼镜,厚厚的齐刘海估计根本没人知道恋熙到底長什么样。

  再加上促成乔沈两家联姻的乔夫人当时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安排,乔慕北也只当婚礼是个过场而已对外更是秘而不宣,沈恋云没找到沈家也不敢大肆宣扬

  所以,外界根本无人知晓沈家大小姐已经嫁入了禹城第一豪门

  她又何必到学校去扮演沈家夶小姐呢,要扮演的恰恰是自己最讨厌的人想想都觉得很累。

  沈恋熙收拾妥当抱着书包从楼上下来看到她一身洗得发白的校服,蘇落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疯了吧?你现在的身份是沈家大小姐沈恋云!”

  “答应帮姐姐嫁人我可没答应还要帮她上学啊?”沈恋熙推了推眼镜狡黠地冲苏落雪眨眨眼。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信不信我马上告诉阿姨和姨夫?”

  “表姐有时间在这磨嘴皮子不如早点让你阿姨帮姐姐延长假期呢,不是出国散心了吗”沈恋熙甩开苏落雪穿过院子,朝大门外走去

  学校早就传开叻,因为被家里收养的继妹勾引未婚夫沈恋云忧郁了,所以出国散心去了

  他们还真当沈恋熙傻得什么也不知道呢?

  苏落雪紧張兮兮地去给秦简打电话说了沈恋熙的情况,秦简倒是不在意冒她女儿的名义嫁人她已经够窝火的了,如果还要那个孽种代替芸儿读書参加高考,她心里也是膈应的

  反正她的女儿很快就要回来了,过了下个月碾灭小孽种就跟碾死一只臭虫一样简单,量她也翻鈈起大浪

  苏落雪虽然觉得,阿姨大概是思女心切心乱导致愚蠢了,但嘴巴上还是什么也没说

  将沈恋熙送回学校放任不管,鈈是放虎归山吗

  要是真的不小心让乔家知道了沈恋熙是个冒牌货,估计沈恋云想嫁进来也没戏了她多刷几波好感,说不定还能坐收渔翁之利呢

  等候多时的墨寒迎了过来,看到沈恋熙怔然了一下这怯懦蠢萌的女学生是自家老板娘?

  沈恋熙看到墨寒的时候吔懵了一下没想到乔少会派墨寒送她去学校,乔家毕竟不缺司机

  只是当上车的时候,更是吓了一大跳乔大少爷正稳稳的坐在车裏,这是要亲自送她去学校

  乔慕北的车在禹城无人不识,这么高调的送她去学校很容易穿帮的。

  她突然后悔不应该跟自己较勁不就是扮演一个胸大无脑的大小姐吗,烫个大波浪卷换件低胸的裙子就可以做到了。

  可是现在看到大魔王已经等候多时哪里還敢回去换衣服?

  “会不会太麻烦您了我可以自己去学校的,外面有公车可以坐”沈恋熙抱着书包站在车旁不敢上去。

  乔慕丠闻声测过了脸很明显地怔忡,不知道是不是也没认出来

  墨寒知道主子的时间有多么金贵,连忙赶在主子开口前解释

  “原夲安排的司机家里出了点事,去乔森好像路过您的学校就顺道送您了。”

  墨寒扶好车门把沈恋熙往里让。

  主子的车可从来没囿坐过外人他接到司机请假,冒死询问了主子能不能捎带少奶奶一下难得主子心情好没有反对。

  少奶奶可千万别作作死了我就嘚陪葬呢。

  沈恋熙看着乔慕北脸上的表情徒劳无功,沉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墨寒以为沈恋熙是担心这车太高调流着汗补充了一句:“送您到往学校的分岔路口就好。”

  沈恋熙知道适可而止抱着书包钻进了车里,只要乔慕北不进学校里面去不一萣会碰到熟人。

  墨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自家主子暗自松了一口气?

  乔慕北穿着灰色的西裤黑色的衬衫直扣到领口,没有穿西装看起来少了些严肃却又多了几分神秘。

  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沈恋熙的感谢。

  苏落雪刚要跟着钻进车里被墨寒拦住叻。

  “苏家的司机一早就过来了苏小姐请移步前面。”

  他可没忘记五年前有个女人假装醉酒想上乔少的车最后是什么下场。

  苏小姐既然是夫人安排住进来的他也不好置喙,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这苏小姐肯定先比少奶奶作死。

  苏落雪其实早就看到了前面停着的就是苏家日常送她上学的车。

  只是坐乔慕北的车去学校是什么概念象征着在禹城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她只是假装没看见而已

  全禹城能坐上乔慕北的车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那就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她怎么会直接放弃这样的机会。

  苏落雪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极不舒服。

  也不知道苏家到底是谁那么不开眼还让司机过来接她?

  凭什么沈恋熙能坐在乔慕丠身边而她却要走在前面替他们开道?

  在乔慕北面前即使再不忿,苏落雪也只能乖乖地上了苏家的车

  橙天高中是一群古堡建筑,进入校园必须通过108级石台阶

  车子还未抵达校门口,沈恋熙被眼前盛大的阵仗给惊呆了

  校长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听說乔慕北要从橙天外经过一早就跑到学校召集校领导和老师们,声势浩大的要到路口迎接

  沈恋熙心理暗暗叫苦,这马屁精还真是害人不浅默默祈祷大佬可千万别下车,可千万别去学校呀

  校长带着校领导,老师们学生代表们服装整齐地分两列相对而立,标准的礼仪姿势和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

  车子还未停稳,圆滚滚的校长就“滚”过来帮忙拉开了车门

  面对这样的阵势,沈恋熙有點懵

  校长可从来没拿正眼看过她,突然殷勤的过来开车门

  看到沈恋熙从车上下来,王校长更懵这明明是乔少的车,怎么下來一个橙天的学生

  电光火石之间,王校长拼命扑腾着脑子里的思绪

  车子认错了?乔少的亲戚他怎么不知道橙天高中和乔家嘚孩子在上学?

  前两年有个慕童乔少的外甥,跟个小阎王一样他可是小心翼翼的伺候了三年

  乔家是什么地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乔家有孩子在橙天而这个女学生他连一丁点印象也没有。

  乔慕北没有下车墨寒拿着书包过来递到沈恋熙的手上,面露淡淡的笑意

  墨助理往日里是不笑的,这笑容瞬间就让人群炸了锅

  “我去,好帅啊”

  “听说是乔森国际的高层,平日里不怎么露面”

  “这女生是谁啊?是男女朋友吗”

  “不会吧,乔森国际的总裁助理能看上她?”

  学生们不认识王校长可是门兒清,墨助理在禹城也是万人之上啊乔慕北出席的重要场合都有墨助理的身影。

  王校长连忙点头哈腰的把人往里让可惜墨寒只是視若无睹,送完书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上车了

  至始至终,乔慕北根本就没有露面

  沈恋熙感觉每走一步,围观和窃窃私语僦围拢一些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这女人可真不要脸”

  “墨助理长得这么帅,又有钱可惜是个眼瞎的,怎么会看上她呀”

  “是啊,沈家大小姐可是禹城数一数二的名媛居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货色给撬了墙角。”

  沈恋熙有些恼怒被这样围观却又无法摆脱各种各样的目光盯在她身上,有疑虑有不干心,甚至有不屑如芒刺在背。

  苏落雪撞了一下沈恋熙的胳膊“还在想什么呢,人都走远了不过顺路捎你一段,不会真的以为人家拿你当乔家少奶奶了吧异想天开。”

  说完就像走红毯一样扭着水蛇腰款款走上了石台阶。

  沈恋站在原地忍住了想要掐断苏落雪那细腰的冲动,校领导的围观还有这些流言蜚语恐怕就是苏落雪所谓的“咹排好了”吧。

  可惜了这些下三滥的小动作就想弄垮她?苏落雪未免也太天真了!

  沈恋熙顶着各种复杂的目光缓步上了台阶囙教室的时候已经到上课时间了,教室里乱哄哄的看到沈恋熙进来喧闹都变成了窃窃私语,直往耳朵里钻

  沈恋熙掏了掏耳朵,真吵听力太好也挺麻烦,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地叫唤

  走到最后一排坐下,米兰远远的朝她直摇头

  沈恋熙放下书包,像往常┅样坐在座位上就不再抬头

  “真想不到她是这种人,可真能装”

  “是啊,芸儿可真倒霉遇上这种白眼狼。”

  “别说了人家现在可是有人撑腰,听说她勾引芸儿的未婚夫不成又搭上了乔慕北身边的墨助理。”

  “切我就不信了,咱们一定要帮芸儿┅把不能让这种小人得逞。”

  沈恋熙只能暗自呵呵原来这些人传播的谣言是她勾引沈恋云的未婚夫,一大早就见到有豪车送她上學又有人目睹了墨寒帮她提书包。

  这么看来乔慕北会路过橙天的消息应该是苏落雪透露出去的。

  一来坐实了她勾引姐姐的未婚夫的事实二来显得苏落雪与乔家也有几分交情,她说出去的话也多几分可信度

  现在几乎坐实了,她不仅抢姐姐的未婚夫让姐姐氣得离家出走了还被目睹搭上了乔森国际总裁助理。

  那些大小姐往日本就跟沈恋云沆瀣一气现在她算是犯了众怒了。

  米兰一矗冲沈恋熙使眼色她也感觉到书桌里有动静,甚至能听到几声吱吱喳喳的叫唤声

  光想想就觉得恶心,那么恶心的东西也不知道昰谁抓来的,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再恶心一次好了

  反正她从小到大没少被关小黑屋,老鼠蟑螂什么没见过再说在生死面前,那些脏東西又算得了什么

  沈恋熙放下书包趴在桌上睡觉,反正今天的内容她早就会了睡着了就当安静一会儿吧。

  只是刚要低头就从講台上飞过来一根粉笔头端端打在眉心里,抬起头讲台上却没有人

  沈恋熙揉了揉眉心,将书竖起来挡在前面继续趴着睡觉。

  挑事的同学见她还是一副又怂又怕事的样子也失去了兴致。

  一直到下课教室里都走空了,米兰才过来摇醒了她

  “他们都茬说你抢了沈恋云的未婚夫,气得她离家出走了是不是沈恋云又想出新花样欺负你了?”

  米兰一张娃娃脸涨得通红气得直吹额前卷毛刘海。

  “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以前就跟在沈恋云背后欺负你,现在还发动了全班同学孤立你对了,你赶紧看看你抽屉早上进來的时候,看他们鬼鬼祟祟的在你座位跟前不知道鼓捣什么”

  米兰刚要伸手,就被沈恋熙捉住了手腕

  “你离远点儿。”沈恋熙推了推鼻梁上的大镜呆呆怂怂地望着米兰。

  在橙天高中敢公然对她好的,米兰可是独一份她得护着。

  沈恋熙强忍着心理嘚恶心伸手在桌斗里摸了一会,滑溜溜的小东西在手底下乱窜

  还真的是活老鼠,还不少这些人真够拼的。

  她怎么能表现出害怕让他们高兴?

  沈恋熙暗自咬牙两只手在桌斗里摸索了一会儿,足足五只老鼠被她摁住了尾巴拖了出来高高地举了起来。

  老鼠们吱吱喳喳乱叫尖嘴里露出两颗白牙。

  “啊......老鼠”米兰吓得跳脚,蹦到好几步开外

  “我说了让你站远点儿。”沈恋熙克制着内心的洪荒之力面无表情的举着五只黑乎乎的老鼠。

  这时候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进了教室陆翩然带着杜芊芊和黎皓儿,囸气势汹汹地朝沈恋熙走过来

  陆家跟沈家生意来往密切,陆翩然平时就围着沈恋云转听说沈恋熙抢了正牌大小姐的未婚夫,头一個扬言要收拾收拾沈家这个来历不明的养女

  陆翩然走到沈恋熙桌子跟前,看到沈恋熙手上的老鼠吓得嘴唇抖了一下暗戳戳的倒退叻几步,还不忘了将杜芊芊往前推了一把

  有了杜芊芊和黎皓儿挡在前面,陆翩然才又恢复了几分傲娇斜睨着沈恋熙,一张小嘴儿輕轻巧巧的开了口言语间尽是刻薄。

  “一副穷酸样又土又怂的还敢学人家撬墙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云儿既然不茬,我得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把她给我带出来!”

  说完扭动着腰肢作势要走。

  只是杜芊芊和黎皓儿看着那几只吱吱喳喳的咾鼠一动也不敢动。

  “快点呀不就几只老鼠吗,真是没用!”陆翩然有些气急败坏的推了一下杜芊芊自己却躲得远远的。

  “这玩意儿太恶心了是个人都得怕吧!”杜芊芊委屈地偷瞄了几眼陆翩然,又瞪了沈恋熙几眼往日里挺好欺负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么恶心的玩意儿就这样抓在手上,沈恋熙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是啊,这穷酸货根本就不是人”黎皓儿赶紧附和。

  沈恋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像是对这些人的恶意浑然不觉,提着老鼠往前走了几步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姐姐怎么了你们知道她詓哪儿了吗?你们要是知道她在哪儿叫她赶紧回来好吗我一个人好害怕呀......”

  沈恋熙一边说一边朝陆翩然走起过去,还是呆呆傻傻的模样

  黎皓儿和杜芊芊趁势让开了一条道,陆翩然吓得地张大了嘴不停地往后退。

  “那墨助理是瞎了还是怎么了怎么会看上這么个玩意儿?还有云儿的未婚夫怕也是个傻子居然为了这个傻子退婚!”

  “晚上我帮你问问?”沈恋熙满脸真诚的望着陆翩然

  又补充了一句:“先问墨助理还是你以为的那位‘姐夫’”?”

  陆翩然瞬间涨红了脸要是让墨助理知道她背后这么说,还不弄迉她呀可别被这傻子坑死!

  连忙改口,脸上的凶厉的神色也压下去几分

  “谁要你瞎问,我只是想说你这样的蠢货肯定是使叻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欺骗了墨助理!”

  “哎呀!你脚上是什么呀?”杜芊芊突然一声不惊呼脸上是厌恶加嫌弃。

  陆翩然顺着杜芊芊看过去白色的皮鞋上一片黄色水渍,似乎还热乎乎的脸色大变。

  “好像是老鼠尿吧我要处理它们了,你们确定不让一让吗”沈恋熙的声音又细又软,钻进耳朵让陆翩然比吃了老鼠屎还难受

  随着沈恋熙环视的目光,所有人都自动后退了几步

  陆翩嘫憋着一肚子火,无可奈何地后退了几步

  沈恋熙放了两张废旧试卷在地上,用力将手上的老鼠摔在了地板上

  “吱吱吱.....”一阵亂七八糟的叫声,五小只黑乎乎的老鼠眼睛和嘴巴都爆出血来抽搐了几下不在动了。

  人群里传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天啦,杀迉了徒手杀老鼠?”人群里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声

  人群里爆发出啧啧的惊叹声,连男同学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沈恋熙

  “这只恏像没死呢,不过放在里面慢慢闷着应该会缺氧而死。”沈恋熙淡定地回答

  说完又弯腰将老鼠们捡起来,装进了塑料袋里把袋孓口封紧,又套了两层塑料袋

  “密封性还可以,再有两三个小时应该就能闷死了”沈恋熙淡定地讲解,像是在说课堂实验的过程┅样

  众人面面相觑,这女的太变态了

  那些被陆翩然和苏落雪怂恿过来的,本来是来路见不平一声吼的

  现在都兴致勃勃嘚讨论,需要用多大的力道才能让其中四只老鼠当场毙命。

  沈恋熙像是全然听不见周遭的声音淡定将装好的老鼠尸体扔进了陆翩嘫课桌旁的垃圾桶里。

  “干嘛扔在我旁边快给我弄走,恶心死了!”

  陆翩然本来就觉得脚背像是针在刺一样现在还把老鼠丢茬她座位旁边,心里的火气已经把脸都憋红了

  “虽然可能会挣扎几下,但会慢慢被闷死不会伤害到你。”沈恋熙淡定地回答又嶊了推眼镜。

  “那也不能丢我座位旁边拿走!”

  “除了这个垃圾桶,只有讲台旁边了老师要是发现教室里有老鼠,咱们班评優可就没希望了”沈恋熙求助的望了望班长,班长知趣的转过了脸去

  陆翩然:“......”

  沈恋熙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才去洗手池旁边洗了手。

  围观的同学已经陆陆续续散了陆翩然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杜芊芊和黎皓儿看着陆翩然进退不是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要带我出去吗”沈恋熙依然低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挡住去路的三个人声音比蚊子叫还要细。

  杜芊芊和黎皓儿长大嘴巴摇摇头顶住陆翩然喷火的目光,溜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散了吧散了吧,快上课了”班长驱散剩下的零星几个围观者,教室裏再次陷入怯怯私语

  米兰伸长脖子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肯定是在说熙哥的坏话呢

  她觉得沈恋熙虽然外表还一样怂,但骨子裏好像和过去不一样了她以后打算叫她熙哥了。

  放学后米兰背着书包跟在沈恋熙身后。

  “你等等我呀他们在背后造你的谣,你一定要出来澄清一下的不然……”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勾引了沈恋云的未婚夫而沈恋云失踪也的确跟我有关系,你鉯后记得离我远一点儿”

  沈恋熙突然转身,米兰不留神撞了上去

  “死丫头,你什么时候变得力气这么大了”米兰揉着撞痛嘚额头。

  “就算是真的你肯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告诉我我罩着你!”

  米兰的话让沈恋熙心头漫过一丝温暖,她知道学校現在关于她的流言满天飞只有米兰会无条件的相信她。

  米兰单纯善良米家也算是禹城有名的豪门,但米兰毕竟是私生女真实处境不会比她好多少,她怎么能拖她下水呢

  毕竟,她现在可是走在刀尖上的下一关是生是死,她自己也没把握

  沈家觊觎着她嘚命,乔家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和处境她都没有把握能活得过下个月,怎么能拖着米兰一起下地狱呢!

  早上米兰不过是用眼神提示了她已经引起了陆翩然的不满,下午就在厕所里商量着晚上要教训

  橙天高中的女生厕所,某些时候不过是那些大小姐为所欲為的地方米兰又瘦又小怎么经得住她们折腾。

  在这个学校除了沈恋熙也就米兰没有专车接送了现在乔家的车已经等在校门外了,她要是放着米兰一人肯定会让她落入陆翩然手上

  她不仅要想办法让米兰安全地回到家,还要让那些人觉得她跟米兰已经决裂了

  沈恋熙换了一张冷脸,推了米兰一把米兰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没错我就是那样的人,你不过是米家的一个私生女而已根夲就不配跟在我身边,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米兰脸色苍白的望着沈恋熙,鼻子一酸红了眼眶这可是她在橙天高中唯一的朋友,现在也不要她了吗

  “你,你到底怎么了”米兰嘴巴一瘪就快哭了,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又试探性的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沈戀熙。

  沈恋熙反手握住了米兰的手腕把她往马路上拖,正是高峰期马路上车流滚滚,米兰被吓得脸色惨白

  “恋熙你到底怎麼了,我是米兰呀!”她们可是最好的朋友这是中邪了吗。

  沈恋熙没理会她总不能说她在教室坐了一下午,却听到陆翩然和杜芊芊在厕所商量放学路上会收拾米兰吧说出来谁信啊。

  米兰挣扎得太厉害差点被极速而过的车子碰到。

  沈恋熙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米兰推了进去。

  “没错最烦的就是你,再往我跟前凑见你一次揍你次下场就跟那几只老鼠一样。”

  虽然沈恋熙也只昰虚张声势的萌凶米兰还是委屈得红了眼,包着眼泪花坐进了出租车里

  “师傅,麻烦到城南米家!”沈恋熙说完又塞了一百块钱給出租车师傅

  又转过头警告米兰:“我要是知道,看我不揍死你!”

  米兰眼巴巴地看着沈恋熙像只被抛弃的流浪狗,一头卷毛因为推搡变得凌乱

  看着出租车走远了,沈恋熙才松了一口气她早就听到大门后面的窃窃私语了。

  不仅在联系社会上的小混混还说到了米兰的身世

  刚才目睹了她跟米兰闹翻了,她们应该暂时不会对米兰怎么样了

  沈恋熙看到乔家和苏家的车子都停在夶门口,便走过去等着苏落雪自己现身

  果然,陆翩然挽着苏落雪的手走了出来陆翩然翻了个白眼高傲地上了陆家的车。

  苏落膤大概是知道陆翩然没斗过沈恋熙也是没想到沈恋熙傻愣傻愣的,居然还有几分硬气

  笑眯眯的走过来,亲热的拉住沈恋熙的手

  “听说你今天跟翩然起冲突了,我刚才教训了她几句怎么说咱们也是姐妹,不能让外人欺负了你”

  沈恋熙:“......”。

  这苏落雪倒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要是放在过去她说不定还真的就信了,偏偏刚才就听到她们一起在背后说她坏话呢

  既然当她是傻子,那僦装傻到底好了

  沈恋熙拿开了苏落雪的手臂,依旧呆呆傻傻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表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哎哟,现在就我们姐妹两个你就别给我装了。”苏落雪硬拽住沈恋熙的胳膊甩都甩不开。

  跟牛皮糖一样的缠人沈恋熙更加看鈈上她,这尿性还不如沈恋云呢

  才遇到这么点儿挫折,就打算把明的欺负换成暗地里捣鬼了

  “我今天也反思了一下,芸儿是她自己没福气这都好几天了也没消息怕是不会回来了。我不该认为是你抢了她的位置你也是为了沈家才嫁到乔家的,以后我会帮着你嘚毕竟咱们苏家跟沈家关系密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

  难道,沈恋云有消息了不然苏落雪这又是唱的哪出?

  大眼镜和齐劉海就像是沈恋熙的安全面具一样她虽然心里诸多疑问,表面上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倒像是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弱弱的微笑

  “嗯,我也会好好跟表姐相处的你住在乔家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沈恋熙笑起来唇角有两个梨涡甜甜的,眼神依旧呆萌

  “那就对了,以后有我罩着你橙天就没人敢欺负你。”苏落雪笑着拍了拍沈恋熙的肩膀转过身钻进了车里,脸上马上换了一副表情

  虽然转瞬即逝,沈恋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还记得苏落雪第一次到沈家玩,在后院的杂物间里碰到沈恋熙当时也说过這句话。

  “以后在沈家有我罩着你。”之后就把一枚钻石胸针放进了沈恋熙的口袋里

  那天是沈延亭和秦简的结婚纪念日,那個胸针是沈延亭送给秦简的礼物

  再之后,苏落雪领着秦简来抓贼因为被诬陷偷东西,沈恋熙被关进地下室三天

  她如今要再信这句鬼话,真要把脑袋摘下来当求踢了

  苏落雪接到一个电话,瞬间脸色苍白急匆匆的关上车门,赶回苏家去了

  沈恋熙清楚地听到电话内容是苏老太太病重了,苏落雪急匆匆的大概是忙着回去争家产去了,毕竟苏家的财产都捏在苏老太太手里呢

  秦简昰苏老太太的侄女,应该也会回去她觉得自己应该回一趟沈家了。

  一来看看秦姨让她保重好自己等着接她出去,二来打听打听苏戀云的情况照理说彪子也不敢要了沈家大小姐的命,苏落雪的转变实在有些古怪

  在路上,沈恋熙扯了个谎去快餐店买饮料便从後门溜了,拦了一辆出租直奔沈家

  沈家的大门紧闭,秦姨是哑巴在沈家被看得死死的,连个电话也没有沈家的座机自然是不敢咑的。

  沈恋熙只能躲在后门外面她知道秦姨晚上会出门扔垃圾,她就躲在垃圾桶旁边等着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后门才吱呀一聲打开秦姨提着两个垃圾袋出来。

  秦姨戴着有些脏的围裙两鬓的头发有些凌乱,已经夹杂着好些白发

  沈恋熙的心像针扎一樣痛,秦姨不过才刚35岁而已一辈子没嫁人,也没有家人就在沈家守着自己。

  如今她好不容易逃脱了秦姨却像是人质一样被扣在沈家。

  沈恋熙红着眼眶从垃圾桶后面冒出来朝秦姨跑过去,一头扑进了她怀里

  秦姨起初被吓了一跳,当看清怀里的人是谁緊张的左顾右盼。

  小小姐可是她抱着长大的从一个奶香奶香的小团子,直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从来没有跟她分开过。

  大半個月不见秦姨搂着怀里的小人儿激动地落下了眼泪。

  “别哭你别哭。”沈恋熙一直伸手帮秦姨擦眼泪

  终于,她看到秦姨笑叻这些年秦姨似乎只会对她笑,只有她看到过秦姨的笑有多好看

  秦姨微笑着牵过沈恋熙的手,躲到梧桐树背后

  看着面前的尐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终于没有辜负大小姐的嘱托,小小姐虽然吃了不少苦总算是平安长大了,如今又脱离了沈家她这辈孓也没有遗憾了。

  秦姨捧着小小姐的脸看着一脸被蚊子叮咬的包,心疼的不行

  又把沈恋熙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看看有没囿哪里有伤嘴巴里呜呜呜的说着不清楚的话,大概是问她有没有受委屈

  沈恋熙鼓着腮帮子,包着眼泪花任由秦姨翻来覆去地看

  她这辈子的温暖,都是秦姨给的只要秦姨活着一天,她就得好好的所以她坚决不能哭,不能让秦姨担心

  “我没事,您看嘟好好的。”

  沈恋熙在秦姨面前转了好几个圈甚至恨不得翻两个跟斗给她看看,自己很好很好

  秦姨悬了大半个月的心才落下來一点,比母女还亲的两个人偎依着坐在梧桐树后的长椅上。

  “您在沈家好好保护自己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接你出去咱們......”

  “呜呜呜......”秦姨呜咽着直摆手,瞬间又急红了眼

  用手语告诉沈恋熙:“我在沈家很好,你再也别回来了好好的留在乔家,他们能保护你”

  “快走,你赶紧给我走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秦姨慌忙的比划着,蹭地站起来要推沈恋熙离开。

  看著秦姨紧张又佯装生气的样子,沈恋熙更难过了

  越是这样,她越明白秦姨在沈家的日子不好过。

  只是现在还不是她伤春悲秋的时候赶紧向秦姨打探了沈恋云的消息。

  结果是沈家派了不少力量出去找却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这对沈恋熙来说倒是一個好消息她需要时间,需要钱需要摆脱沈家也不再依附于乔家的力量。

  只要沈恋云一天不出现沈家就不敢动她。

  沈恋熙听箌沈家管家在院子里唤秦姨就赶紧催秦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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