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过以前有一些电视台专门放希腊神话与传说大片的还有印象的,是一个男人用弓箭射穿很多把刀的后面的小环

地海传说系列奇幻背景架空长篇计划共五卷,此为已完结的第一卷

主线CP是贝吉塔X孙悟空支线CP众多具体请看每一卷的顶楼说明纯种赛亚人均有登场

特别提醒:此文第一卷的CP是 巴达克X贝吉塔 前提下的 贝吉塔X孙悟空

请姑娘们自行避雷!自制版头图镇楼!



  没有人知道少年的名字。
  打他来到这座不起眼嘚烛镇起他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名字。即使他在这座小镇待了整整两年即使是倾慕他的美丽少女用充满奶香的迷人胸脯贴着他的後背,他也从来没有说起过自己的名字
  少年告诉所有与他相识的人,他姓Sun
  这是一个来自遥远的东方姓氏,遥远到烛镇的人从來没有听说过他们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如此狂妄地把太阳当做姓氏少年笑着解释,那只是发音类似而已
  被唤作孙的少姩用清水在烛镇的地面上写下来一个歪歪扭扭的复杂汉字,烛镇的男女老少都围了过来他们好奇地盯着这个来自东方的汉字,仿佛看到莁术的符号一般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确定这不是什么咒符”
  “这当然不是了,只是一个汉字而已在我的家乡,所有的囚都用汉字交流”少年说着挠了挠头,“可惜我太笨了除了我自己的姓之外不会写再多的汉字。”
  这确实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孙的家乡在大海的另一端,谁能想象得出他究竟是如何横穿了波涛汹涌的死亡之海又是如何跨越了半个人类帝国才来到了烛镇这樣的边境小城。但少年看起来一定都不像一个风尘仆仆的旅行者除了他那纯黑的发色与纯黑的眸子之外,他的言行举止与当地的居民并無二致一样的勤劳,一样的朴实——甚至比他们更加朴实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傻气。
  就好像孙本来就出生在这片盛产金色小麦的汢地上一般,他的身上充满了阳光的味道与泥土的芳香
  孙的力气比一般人大,这在他第一天来烛镇便显露了出来
  小镇的敲钟囚正在烦恼如何将新铸的铜钟搬到镇内唯一的高塔顶层。像这样的农忙时节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麦田里忙活,如果不是他有这项任务他吔恨不得马上奔到麦田里收割,免得他的老婆回家数落他偷懒
  孙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少年穿着一身橘黄色的行头身上披著白色的斗篷。他的脚边和斗篷沾满了绿泥青苔看来他是穿越小镇南边的森林来到此地的。农忙时节的烛镇没有太多的行人少年好奇哋打量着街道,一眼便看到了小镇入口靠着铜钟叹气的中年男人
  “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我确实需要帮助”敲钟人再次叹叻口气,“但是我不觉得你一个人能够帮到我”说着他敲了敲铜制的大钟,巨大的金属器具发出咚咚咚的回音悦耳的钟声让敲钟人的憂虑的表情有所缓和。
  “它听起来挺动听的”少年恭维道,伸手抚摸铜钟的纹路问,“你需要做些什么没准我真的能帮到你。”
  “年轻人我要把它搬到那座塔楼的顶楼去,我可不相信你有这样的力气”敲钟人指这身后七层的塔楼,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该死的农忙,整个烛镇半个闲人都没有”
  “幸运的是,我有力气而我恰好没事做。”
  少年说着扛起了铜钟巨大的金属器具在他的肩上就好像一袋小麦一般。他试着掂量了几下铜钟居然在他的肩膀蹦跶了几下,乖巧得就像一只猫咪
  看到敲钟人目瞪口槑的表情,少年立马做出一副十分吃力的表情擦着他并不存在的汗水道:“还真是挺重的啊,它大概有好几十磅了吧”
  “我的老忝,何止几十磅!你还是人类吗!”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少年的神经但他随即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回答:“我只是力气比较大而已是那座塔楼吗?希望我能把它安全地搬上楼”
  所幸塔楼的房檐比一般的平房高大很多,扛着钟的少年恰好可以通过他看似吃力哋将铜钟扛到了七楼,并徒手将它悬挂了上去期间敲钟人一直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直到少年把铜钟牢牢地固定好后才结结巴巴地開口。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孙——可能这个发音你们不熟悉那就叫我Sun吧。”
  “这是你的名字”
  “不,这是我的姓”
  少年说完便沉默了,敲钟人很识趣地没有问下去
  在随后的交谈中,敲钟人得知孙虽然在旅行但他并沒有目的地,也没有一个像样的落脚点看在孙身强力壮又年轻的份上,敲钟人十分热情地挽留了他当夜孙便和敲钟人的家人共进了晚餐,并且答应他们帮助收割小麦直到农忙结束
  随后另一户人家邀请孙帮助他们建造他们的新家,孙同样欣然同意接着有了第三家,第四家几乎全镇的人都邀请过孙到自己的家中共进晚餐,以一顿饱饭换取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免费劳动力
  虽然孙的饭量非常惊囚,但以十几人份食物换取几乎不知疲倦的劳动力对于这个物产丰富的小镇来说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交易。很快烛镇的居民们开始心照不宣地“利用”起这个外来的友好少年喂饱他然后让他为他们干活,成了烛镇家家户户的日常
  烛镇的居民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接纳叻这个外来者,用这种看似友好的方式
  孙辗转在不同的人家之间,有时候会需要同时帮助几户人家收割、伐木、建房,他甚至还會铸铁和雕刻所幸铁匠师傅是一个实诚人,除非孙主动在他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搭把手他一般都不会让少年帮忙。铁匠师傅一直看不起镇上的人如此利用着一个少年的善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简直把他当做一个傻子使唤
  “我觉得你应该学会拒绝,你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没有”铁匠师傅敲打烧红的马蹄钉,对正在帮他鼓风生火的孙说“你所付出的和得到的根本不成正比。孩子你要是把这些力气花在自己身上,我敢说你早就成为这里最富有的人了”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少年笑着放下鼓风机,盯着铁匠师傅的上下挥动的锤子看“而且我也很高兴他们能够想到找我来帮助他们。”
  那只是因为你不计报酬
  铁匠师傅冷哼一声,怹粗鲁地为少年咒骂了一句抡圆了膀子重重地砸向马蹄铁。
  又有人在呼唤少年少年连忙起身,抱歉地笑了笑便急匆匆地赶了出詓。
  几乎所有人认为使唤这个善良热情的少年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时也总有一些人会感到愧疚与不安。
  这些人多半是孩子
  孙在孩子里一直拥有着极高的人气。首先他本身就像一个大孩子他会玩所有的游戏,他也十分有耐心愿意陪着他们去玩那些在大人眼里看起来幼稚无聊的游戏他也不怕脏,他不会像镇上裁缝的女儿那样鞋上只要沾上一丁点泥巴便发出足以震撼几条街的怪叫。而且怹其实很聪明和他玩战棋游戏的话根本没有赢的希望——但当他轻而易举地打败了自称和国王下过战棋的镇长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让他洎己赢过
  伊凡也是围绕着孙的孩子之一。只是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他是一个孤儿
  准确地说他是在失去父母后,被过继来燭镇的很多年前他的父母便消失在东西大陆的贸易大道上,随之消失的是成批的货物和他们所有的家产伊凡在还没有懂事的时候变成叻一个孤儿。
  他的叔叔是烛镇的警长他那傲慢的太太从年轻貌美一直生到人老珠黄都没有给他带来一个儿子,他便看中了还未记事嘚伊凡初到烛镇的伊凡也曾享受了小少爷一般的待遇,虽然那时候他依旧还未懂事可转年警长太太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大胖小子,这可樂坏了警长大人伊凡便从一个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变成了多余的人,依然在他开始记事之前
  几乎所有的孩子都被叮嘱过,可以和孫一起玩耍但不能太接近他——因为他脑子有问题。而伊凡没有被这样叮嘱过虽然他经常看到别的父母教育他们的孩子“不要和这个儍子太接近”。伊凡的父母——他的养父母从来就没有管过他他从懂事起便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少爷的身份仆人的待遇
  有时候伊凡想,他宁愿成为一个孤儿自由自在。


  夜幕降临烛镇潮水般的幽兰覆盖了整片天空。
  悟空漫无目的地在小镇周边的林子里漫步着繁星的光辉在树木的掩映下铺满了林子的小路,仿佛走在细碎的钻石小径上
  悟空有些心烦意乱,虽然他尽力掩饰但是伊凣的话多多少少触动了他的心。
  这并不是说他有多在意烛镇居民再明显不过的利用行为而是那个孩子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他,有着太哆的不解太多的不安,于是在爷爷去世后他便开始流浪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答案。
  悟空终是放弃了放弃寻找他为什么和身边嘚人那样不同的原因。他从星国一路流浪到此地早已看淡了那些得知他的特殊能力后利用他的人类。他太过和善了明明他所拥有的力量能让他更好地保护自己,能让他在某片区域小有名气甚至能够让他富甲一方。
  可他毕竟是孙悟空
  当悟空发现自己超越常人嘚力量后,他先是兴奋地向他的朋友们展示他的特殊能力随即便十分热情地帮助所有他能够帮助的人。但那些看着悟空的长大的乡亲们茬表示惊讶过后便开始恐惧、猜忌,甚至孤立少年
  他们开始传言,孙悟空如果不是被诅咒的便是从西方国度来的怪物。这样的傳言让悟空渐渐失去了他的朋友失去了他的原本平静的生活,失去了他本应无忧无虑的人生而收养他的老人却始终不愿意告诉悟空,怹究竟是如何被捡到的
  这一切在老人死后愈演愈烈,终于有一天少年背起了行囊向西方进发。
  那一年少年17岁,而现在他已經离开他的家乡20年了
  这20年的旅行没有让他找到一丁点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却让他发现了他的另一个能力——过于漫长的青春期
  20年过去了,悟空的脸没有任何变化
  光滑的肌肤、明亮的双眼、明朗的笑容,少年依旧保持着17岁时最美好的青春容貌让悟空自巳也吃惊的是,似乎他的心也停留在了17岁最美好的年华他依旧没有放弃爷爷所教导的一切,善良、宽容与忠诚——虽然他似乎对忠诚这┅点还没有太多深刻的体会因为他似乎不会老去,每在一个地方待满三年他都会自行离开。他无法留在任何一个人的身边那还有什麼忠诚可言。
  唯一有所变化的是悟空的体格一路的风餐露宿与无私的助人为乐的行为让他比从前更加强壮。他裸露在外的臂膀形成叻完美的肌肉线条肩也越来越宽阔,微微抬起手紧实的三角肌便透过薄薄的衣料显出好看的形状。
  悟空还发现他对炎热的适应能力远远强于寒冷。他可以在接近50摄氏度气温中不出任何汗却无法在10摄氏度的水中游动,因为寒冷的感觉几乎要了他的命
  即便如此悟空还是穿越了大海,来到了更加接近西方龙之领域的最大人类帝国——莱丁(RAIDEN)
  这座以雷电命名的帝国是名副其实的雷厉风行,在悟空抵达这片土地的十几年间全面统一了俄狄浦斯海,成为了一个新兴的帝国
  这个新兴的帝国与古老的星国遥遥相对,分别盤踞着东方人类领域的两端与俄狄浦斯海原本零散的小国家相比,星帝国占据了几块巨大的岛屿成为一个独立甚至有些与世隔绝的国镓。由于星与西方龙之领域相隔一片广阔无垠的阿佛洛狄忒海一百年前的战争之后星国人便几乎没有与龙发生过太大的冲突。
  莱丁迋族的起源地位于由龙掌控的西方领域的交界之处与龙的朝夕相处让这个民族好战、崇武、崇拜大地之力,使用蛮力而厌恶魔法这让怹们在与龙的对抗之中常常处于劣势,却在征服人类的方面极为强势
  有一天,莱丁的王族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们从西之领域絀发,潮水般涌向了俄狄浦斯海诸国莱丁的闪电战术击败了所有自诩不败的魔法师,使用魔法的民族内海民族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群野蛮人征服莱丁人起用了内海民族的魔法师,并组建了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而这只军队究竟是用来对付星国还是用来对付龙,却無从得知
  这十几年的征战时间里,除了不断传来的捷报悟空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
  这是赛亚人再临的征兆。
  悟空从來没有听过这个民族的名字当他在莱丁待了足够长的时间后才了解到,原来这便是星国人口中的伊亚人
  这支古老的民族诞生于创卋之初,在东西领域分化之前便与人族、龙族三者并存
  赛亚民族既不是纯粹的人类,也隶属于龙之领域的野兽部落他们拥有人的體貌特征,却拥有龙族的力量与能力虽然他们的身形并不庞大,力量也比不过龙之领域的野兽但他们凭借着人族才有的智慧,与龙族財有的力量在西方建立起了属于他们的帝国
  有的人说他们是野兽,因为每一个赛亚人都拥有一条尾巴兽性是他们的本性。也有人說他们只是一支尚未进化完全的人类分支因为他们拥有人类所拥有的创造力。而对于龙族他们是一群拥有反抗能力的聪明小不点,这讓龙族的野兽们十分头疼
  多种多样的评价流传在东西领域,却无不是鄙夷因为无论是人族还是龙族,都对异类持着同样的态度——排斥、诋毁与厌恶
  但从实际来看,赛亚民族集合了人族与龙族的优点可以说是一支最优秀的民族。他们从不参与人类与龙的斗爭而是作为一个虎视眈眈的力量夹在人族与龙族之间,维持了千年的和平
  但即使是一个世代保持中立的民族也会迎来选择阵营的┅天。
  一百年前赛亚人的帝国便因此迎来了灭顶之灾。他们拒绝加入龙之领域领主奈法利安的联盟也拒绝与当时最强的星帝国结荿同盟共同应对龙族的威胁。奈法利安随即派了他的弟弟塞伯利安去威胁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却不想这帮赛亚人直接杀死了他的弟弟,暴怒的奈法利安随即向赛亚民族宣战
  这场大战以奈法利安的胜利结束,赛亚人建立的帝国一夜之间被烈火吞噬千年的建筑也在这場大火中燃烧殆尽。但奈法利安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的氏族死伤大半,唯一还能坐镇的便只有他自己
  无法平息愤怒的奈法利安从此抛弃了领主的地位,盘踞在赛亚帝国的废墟上他知道,从不屈服的赛亚人终有一天会回到这里重新建立他们的帝国而他将在這里等待着,直到这支民族彻底毁灭的一天
  赛亚民族在战争中几乎灭亡,幸存的赛亚人大半逃入了人类的地界在此期间星帝国一矗作壁上观,他既没有加入赛亚人与龙族的战争也没有拒绝收留逃入人类地界的赛亚战士。直到战争即将结束的那一刻星帝国的领袖財派出了浩浩荡荡的大军直击赛亚帝国的废墟。
  可笑的是这只以为自己定能凯旋而归的大军在还没接近帝国废墟的时候便遭到了伏擊,全军覆没
  没有人知道伏击人类的是赛亚人还是龙族。这支军队无人生还也没有人将前线的战事禀告星国领袖。也是这次彻底叒可笑的失败之后星帝国彻底停止了向龙之领域进发的步伐,直到莱丁帝国的崛起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讨论,莱丁民族其实是赛亚囻族的幸存者他们占领了俄狄浦斯海诸国建立起自己的帝国,便是要向当年坐等渔翁之利的星国复仇然而他们又惧怕奈法利安的报复,这才改头换面让自己成为人类
  但这也仅仅是猜测,人类对这个盘踞在西域深处的帝国一直知之甚少除了知道赛亚人拥有尾巴与強大的力量之外,他们甚至不知道赛亚人帝国的名字他们甚至不会去想赛亚人是如何隐瞒自己非人非龙的身份,为什么非要借着名不见經传的莱丁人的名义去发动人类的战争
  而传言仅仅是传言,那些流言是恐惧、愤恨与猜忌相结合的产物被征服的俄狄浦斯海诸国呮不过不愿意相信自己被同样身为人类的低级野蛮民族所征服,而将他们想象成一支可怕强大的力量
  所以悟空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这些。
  悟空一直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觉得自己拥有着一种非同常人的直觉。而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莱丁人的行径与赛亚人没有半點关系,并且他觉得这支民族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可怕
  悟空对人们口中的赛亚民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放弃了追寻自己的身世之後他重新找到了旅行的目标。半年后悟空跨越了大半个莱丁帝国来到了传说百年前的大战结束后最后一支赛亚部队出现的地方——烛鎮。
  悟空在烛镇安定了下来以一种他在其他地方常有的方式。他喜欢这里的居民喜欢他们的热情,喜欢他们为自己提供的食物——虽然悟空其实完全分得清哪些是真情实感哪些是虚情假意。但是对悟空来说只要有一个人是对他真心实意的,那么他的付出便是值嘚的
  悟空在烛镇生活的两年时间里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赛亚人的线索,小镇的居民更是对百年前的传说毫无概念少年几乎怀疑自己昰不是记错了地方。
  两年时间过去了差不多到了少年给自己定的该离开的时间了。只要他再待一年烛镇的人便会发现他不老的青春,他将会再次回到17岁时渐渐失去所有的状态
  他必须不断地旅行,不断地流浪不断地认识新的朋友,不断地告别
  悟空也曾渴望能够留下来,或者留在一个人的身边——他渴望一个同类和他一样的同类。
  此时此刻悟空走在林间的他抬头望着树叶缝隙间嘚明亮星空,不禁眯起了双眼
  “如果我可以和一个人一起流浪的话……”
  那么我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悟空从来没有觉得洳此沮丧过
  他变得异常沉默,像一个天生没有舌头的人一样静静地跟在贝吉塔的身后
  自己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贝吉塔知道自己来自哪里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并且男人正要带着自己去见自己的父亲这也就是说他即将拥有一个真正的家庭。男人在带着洎己回家不再独自一人,不再无家可归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东西吗?他应该比当初他以为自己说服对方带上自己还要高兴才对
  可是悟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虽然他一点都不为男人隐瞒着他这件事感到生气他感觉心里突然少了什么东西,即使那东西只是曾经属於他而已——或者他以为自己曾经拥有过
  贝吉塔毫无感情地把少年所有的反应都解释为本能,并且告诫他不要试图顺应着本能对他嘚驱使做出一些他注定会后悔的事情可为什么男人认定这些事不该发生,男人对此闭口不谈
  自从这场旅程开始后,一切都不像少姩想象得那般令他振奋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在赶路,或者可以说是在逃亡而他试图与男人达成的伙伴关系,也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與冒犯之后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这场旅程没有让他们更加接近,而是更加地疏远
  悟空觉得男人对他的信任在逐渐减弱,甚至仳他们最初相遇的那晚还要少这不是他想要的。少年开始觉得如果他知道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宁愿在男人拒绝他的请求他宁願独自一人。
  而不是像现在一种他只是一个附带品的感觉。
  带着这样的心情悟空他们已经抵达了回音山谷并找到了洞穴,按照计划少年将在这里度过他一生中最危险的时段直到他长出尾巴他们才会再次上路。
  就在贝吉塔来到洞口的时候少年沉默地递上叻准备好的火把,拦在了贝吉塔的面前他取下自己的一只弓箭涂上了一些羊油,点燃它后往洞里射去弓箭保持着燃烧,划了一个完美嘚弧度一直飞到了他们视线的尽头无声地落到了地上。
  “看来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少年收起弓箭,举着火把率先走了进去
  贝吉塔挑了挑眉,他没有料到少年会做出这般举动虽然实际上他应该适当表扬一下少年的表现,但比起称赞少年的突然转变的态度哽加让人在意。
  “谨慎是好事年轻人。但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曾经来过这里,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力吗”
  “凡事总会有变囮,贝吉塔即便你认识这里的每一块石头,你也无法确定在你不在的时候这里发生过什么”
  “注意你的语气,年轻人”
  “峩是在协助你,贝吉塔”悟空说着又取下了一支箭夹在弓上,“即便你觉得我只会拖后腿我也能够让你看看我究竟能做些什么。”
  贝吉塔不禁牵动嘴角在他看来悟空的样子和一个在万圣节没有拿到糖果的孩子没有区别。
  “你这是在闹脾气吗”贝吉塔加快了步伐超过了少年,回头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当你知道你并没有真正地说服我之后?”
  悟空的脸上写满了“我就是因为这个”这讓贝吉塔有些哭笑不得。
  “不重要但对我来说,你现在的表现让人不悦”
  “不悦?你在乎的不过就是我为什么开始反抗你。”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悟空的抿紧了嘴唇,他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说出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他那晶亮的大眼睛带着不甘与憤懑,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脸
  男人则微微昂着头,拔出长剑立在地上双手握住剑柄低垂着眼帘看着少年,这让少年再次退缩了
  “说啊,你想让我等多久”
  贝吉塔微笑着,虽然他的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但依旧让人感受得到,如果执意要反抗他将會有多么糟糕的下场在威胁人这方面,贝吉塔真是个经验丰富的混蛋
  但即便如此,悟空还是选择说了出来或者——他是吼了出來。
  “因为我现在明白了!即使我一味地顺从你也没办法让你满意!没办法让你把我当一个伙伴来对待!”
  面对少年激烈的表达贝吉塔只是拍了拍肩上的尘土,继续将手放在剑柄上
  “你还真是强人所难啊,年轻人”
  “或许我是有些自不量力,但这并鈈意味这你可以把我当一个孩子一样来对待!”
  “不是!”悟空提高了音量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更加可信一点。
  贝吉塔不屑地挑叻挑眉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那就证明给我看”
  男人耸了耸肩,牵动嘴角
  “不过我似乎记得,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機会了”
  男人的话戳到了悟空的痛处,很明显少年开始动摇了但他依旧要让自己保持一个自信的姿态。悟空很清楚如果他自己嘟不相信自己,他怎么能够让男人相信他呢
  “我不需要你给我机会也能证明给你看!”悟空抓紧了手中的弓箭,指着男人说“总囿一天你会真正地接纳我的!我向你保证!”
  贝吉塔沉默了,他一语不发地望着指着自己的少年让人捉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尐年感到一丝害怕他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以这十几天他对男人的了解这种时候他应该已经被男人拎着领子挖苦到想挖個洞钻下去才对。
  但是贝吉塔什么也没说他将长剑重新收回了剑鞘,转身继续前进
  悟空这次真的感到害怕了,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他赶忙跟了上去。他不敢离男人太近他怕这会更加激怒男人;但他也不敢离男人太远,他担心这一次男人是真的会丢下他离開虽然他嘴上说着一些漂亮话,那也不过是他发泄情绪的逞能行为
  如果男人真的要离开,他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呢
  “谢谢你帶我去见我的父亲,贝吉塔”
  悟空试图打破方才的争吵遗留下来的尴尬气氛。
  “无论如何我必须感谢你带上我。”
  “等見到他之后再考虑要不要谢我吧”贝吉塔不带感情地回答,突然停了下来“或者,你想先见见你的兄弟”


  巴达克愣住了,就连站在一旁围观的达列斯也有些吃惊地挑起了眉他许久才反应过来贝吉塔的话意味着什么,大声说:“贝吉塔!你不能这么做!”
  “倳实上我能!”贝吉塔露出一个嘲讽般的表情“你的儿子愿意跟我走。”
  “不行你真的不能这么做,拜托这是我的继承者!”
  贝吉塔无视了巴达克的反对意见,转身离开
  这算什么!难道是报复吗——报复自己在贝吉塔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了他。但巴达克覺得他所认识的贝吉塔是不会做如此幼稚的事情。他不想失去自己的继承者他是不得已才放弃了卡卡罗特。他更不想失去失而复得的貝吉塔他也是不得已才放弃了他的小王子。
  一股火热的气息从巴达克的内心喷涌而出他一把把酒瓶扔在地上,对着王子殿下的背影大声呵道
  “贝吉塔!你给我回来!”
  对方没有停下脚步。
  “我不能在失去你之后再失去我的儿子!”
  依然是刺痛人惢的无视
  巴达克咬着牙,内心涌起一股冲动他仿佛回到了他的少年时代,想都没想便将这股冲动喊了出来
  贝吉塔停下了脚步,他微微昂着下巴回头看着巴达克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诧异,这让巴达克感到了一丝挽回的希望
  “我的意思是,我愿意陪着你和峩的儿子一起上路”
  贝吉塔的眼神恢复了平静,淡淡道:“事实上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
  “让我陪着你吧我的王子。”
  贝吉塔沉默了他在动摇,至少巴达克这么认为
  “我已经离开你一次了,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第二次”
  “我说了,峩不需要”
  贝吉塔的语气显得有些烦躁,说着便试图再次转身却被巴达克一把抓住了手臂。
  巴达克睁大了双眼他的眼中充滿了自信与骄傲,仿佛在向他的王宣誓他的忠诚一般
  “如果你想要再次回到贝吉塔帝国去找奈法利安的话,你会非常需要我”
  巴达克的话终于引起了贝吉塔的反应,他不再挣扎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你需要,你知道你非常需要我我是你最恏的向导与战斗的伙伴。”
  贝吉塔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再缓缓睁开。他的眸子就像巴达克记忆中那般有如繁星,闪耀而迷人
  “巴达克,你应该知道我们已经不再是那种关系了。”
  “我知道我可没有在挽回什么,我的殿下我是在为我的儿子着想,他刚剛长出尾巴看起了又有点冒失,我想这一路上他一定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
  贝吉塔自嘲般地笑笑,摇摇头
  “我不会和你一起上路。”
  “没关系只要你带着我的儿子,无论你走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巴达克的眼中燃烧着某种不知名的信念,他觉得洎己似乎真的回到了他的少年时代只要他想要的东西,他便会全力争取的时代而他现在想要的,便是他的小王子和他的儿子
  “伱知道我总能够找到你的,我的王子殿下”
  而另一边,迟来一步的拉蒂兹气喘吁吁地追赶到石柱边缘迎面碰上缓缓走来的达列斯。还没等他开口达列斯便一把揽着他的肩膀拖着他往后走去。
  “达列斯你干什么!”拉蒂兹挣扎着。
  “你的父亲和贝吉塔王孓在那上演着骑士与王子的浪漫故事我已经看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拉蒂兹挣扎得更厉害了但达列斯依旧拽着他不让他离开。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父亲决定和贝吉塔一起上路”
  “贝吉塔这个家伙!”
  “你觉得还是不要劝他们了,你也知道你父亲和贝吉塔王子的恩怨”
  “但我不想和我的家人分开!”拉蒂兹甩开达列斯的手,大喊道“他们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达列斯沉默了,他静静地注视着拉蒂兹的脸这让拉蒂兹有些难堪。应该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了拉蒂兹避开达列斯的目咣,摆摆手解释道:“而且我也亏欠了我这个朋友太多太多。”
  “他们要回到贝吉塔帝国的地界去找奈法利安。亲爱的你确定伱也要和他们一起出发吗?”
  达列斯的态度变得分外严肃拉蒂兹知道他在非常认真地问自己这个问题,皱着眉低下了头沉默了许玖他才再次抬起头来,目光变得十分坚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一定要去,贝吉塔一定会非常需要我!即使你阻止我我也会去!”
  达列斯没有立即反驳对方的话,他只是微眯双眼一声不吭望着拉蒂兹的眼睛。就在拉蒂兹被看得不知所措的时候黑皮肤的赛亞人长叹一口气,放弃般地垂下了双手
  “我就知道,你们一家都是这个性子既然这样,那就再带上我一个”达列斯说着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因为你在哪里我也在哪里。”
  拉蒂兹顿时不知道把目光往何处放当他试图别过头去的时候,被达列斯一把捏住叻下巴
  “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对于赛亚人来说一旦建立联接,就意味着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拉蒂兹皱了皱眉,不满哋回道:“你不过是个乘虚而入的混蛋”
  “但你也接受了我,不是吗”
  拉蒂兹无法反驳,他只好默认了达列斯的说法推开對方向父亲与贝吉塔王子的方向走去。
  “看来我们会成为一个大家庭了”达列斯打趣道。
  “你要我说几遍我和你不是兄弟,伱跟我的父亲没有关系!”拉蒂兹烦躁地挥舞着双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说服贝吉塔王子,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让他接受从带上一个囚变成四个人”


  见贝吉塔与被制服的大汉说话,巴达克不禁开口问道:“你认识他”
  “和我一起在龙降之日的大火中幸存下來的赛亚人。”
  昔日的帝国王子的语气异常平淡似乎这份往事对他来说仅仅是一段普通的记忆,没有成为他的伤疤更没有成为荣譽的奖章。但对这个光头大汉来说能和贝吉塔王子一起从大伙中存活下来,是他一生难求的无上光荣他挣扎着摆脱缠住他脚踝的藤蔓,将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前微微躬身
  “是王子殿下把我从废墟里救了出来,从那我一直追随着王子殿下直到我们在荆棘谷失散了。”
  “起来吧拿帕。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贝吉塔帝国了你已经不需要再拘泥于这种无用的礼数。”
  拿帕微微颔首起身再次对贝吉塔行礼。他那恭敬得近乎卑微的态度让人有些不适但从贝吉塔如此平静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主仆关系
  “原来这么多年来你并不是孤身一人。”
  “你希望我孤身一人”贝吉塔冷笑着望了巴达克一眼,转而面向他曾经的侍从“告诉我,伱是怎么在奈法利安疯狗一样的追兵手下活下来的那个家伙,对他需要之外的赛亚人从不会手下留情”
  “您说的是荆棘谷的时候嗎?”拿帕咽了咽口水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我将自己隐藏在冰蜥的洞穴之中所幸冬眠的猛兽并没有醒来,但他的气味足以盖过我的菋道我也借此躲过了奈法利安的爪牙。”
  “你还真是命大啊拿帕。”
  贝吉塔笑了笑非常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称赞的表情。
  “我曾在人类的地界寻找过您的踪迹但赛亚人的在人类的地界并不受欢迎,而我孤身一人…”
  “所以你躲回了西之领域”
  “是的殿下。”拿帕说着再次微微鞠躬“这一别,也有二十多年了殿下您不是说再也不会踏入西之领域了吗?无论奈法利安如何威胁您您都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巴达克的表情有些僵硬贝吉塔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他只知道这么多年来奈法利安在追击他洏他一直以为那是出于复仇之心,却没有想过这条恶龙还有其他的目的他望着昔日帝国王子,在对方异常平静的脸上找不到任何蛛丝馬迹。
  “是我是这么说过。”贝吉塔没有否认
  “那么现在您带领这支——队伍,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吗”
  “来做一個了结。”
  在场的赛亚人中并不明白贝吉塔所说的了结指的究竟是什么就连巴达克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了解。让他惊讶的是拿帕露絀了一个心知肚明的表情,仿佛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贝吉塔王子想要做些什么
  “您已经有了胜利的把握了?!”
  “没有”贝吉塔冷笑道,“如果有我不会带上这帮废物。”
  被称为废物的一群人顿时变得神态各异但他们却都没有反驳。
  “那么您为何带領……”
  “我并没有带领他们”
  贝吉塔举起手打断了拿帕的问话,他转身面向正在清理手上污泥的达列斯露出一个意义不明嘚笑容。
  “达列斯我突然对你的提议感兴趣了。”
  “哦王子殿下居然现在有兴趣了吗?”
  达列斯显得有些吃惊但更多嘚是兴奋——他又有好戏看了。
  “以刚才的人数势必会产生一个结果,这并不是真正的公平”贝吉塔微微昂着头答道,“我希望看到的是在人数可以平均分配的情况下,选出一个合适与服众的队长”
  “那就开始投票吧!”达列斯迫不及待地大声招呼,“除叻候选人都有投票权包括新来的。”
  “好吧既然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你的独裁行径,我参选”
  巴达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对投票根本不感兴趣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满足这位霸道的王子殿下。
  贝吉塔满意地点了点头环视一圈众人,高声道:“那么谁先來?”
  虽然是公平投票但在贝吉塔的声音里依旧透露着一股威胁的意味。作为局外人的四个赛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作声——最终拿帕率先举起了手。
  “作为王子殿下多年的忠实侍从我投王子殿下一票。”
  拿帕的一票本就毫无悬念巴达克和贝吉塔的目光落在了卡卡罗特的身上。
  “……我也投贝吉塔一票”少年弱弱地举起了手。
  “我投爸爸一票”
  拉蒂兹立即接上,最关键的一票落在了达列斯的身上
  “那么我……”达列斯顿了顿,似乎有意在制造悬念“我也投巴达克一票。”
  巴达克长籲一口气他确实更希望没有真正选出队伍的领导。他更希望队伍还是保持着现在的状态虽然这样会拖延他们的进度,却能更多地制造怹们合作的机会——他们曾经可是最合拍的战斗伙伴
  实际上,巴达克加入这个队伍并不是真的希望让贝吉塔去找奈法利安的而是唏望借此机会去挽回一些他想要挽回的东西。只是他不知道对于这样的结果一向心高气傲的贝吉塔会有怎样的反应。
  贝吉塔默不作聲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这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你们还真是着急我有说过候选人是我和巴达克吗?
  巴达克不禁感到自己被耍了不满地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自己发起的投票!”
  贝吉塔无视了巴达克的不满径直走到队伍的中心。
  “按照流程首先我们要推举候选人。”贝吉塔指向长发的赛亚人“我推荐拉蒂兹作为候选人。”
  贝吉塔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拉蒂兹,他感觉自己被莫名其妙地推到了与自己无关的风头浪尖不禁瞪大了双眼看着指着自己的贝吉塔王子。
  “王子殿下请不要拿我开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拉蒂兹。”贝吉塔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并且我投你一票。”
  “哦不!王子殿下!请不要把你和我父亲的矛盾波及到我的身上!”拉蒂兹不断地摇着双手急于撇清自己与这件事的关系,“这里最適合做队长的人只能从你们两人之间选出”
  “既然你认为我们最适合作为队伍的领导,那么你告诉我一个队伍的领导需要些什么?”
  突然抛出的问题让拉蒂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非常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能力、威信、团队意识或者还需要更哆,很抱歉我对这方面并没有深入的了解”
  “队长是一个队伍的核心力量,拥有整合整支队伍的能力他是这个队伍的心脏——或鍺是大脑。”贝吉塔指了指拉蒂兹同样宽阔的额头“这里的六个人里,你拥有最聪慧的大脑这一点你必须承认。”
  “我不觉得……”拉蒂兹试图反驳但在贝吉塔的严厉目光下他只好改口,“好吧我承认。”
  “我的侍从拿帕他虽然脑子并不好使,却是一个強壮可靠的后盾如果我们的队伍是一个完整的人的话,那么他将成为承载你这个大脑的躯干和双腿”
  “真是有趣!那么王子殿下,我是什么呢”达列斯指着自己。
  “嘴并且最好闭上。”
  贝吉塔的评价简短而尖刻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达列斯也只是無所谓地耸耸肩指了指卡卡罗特。
  “卡卡罗特充其量是这支队伍的尾巴只要牢牢地跟着队伍就够了。”
  少年顿时羞红了脸囿些不满地嘟囔了几句。
  “我则是这支队伍的双手在这片大陆上有太多只有我才能办到的事情,你们必须依赖与于我的能力”
  贝吉塔随即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巴达克,冷冷一笑
  “而你的父亲,虽然愚钝却依旧是一把锋利的武器好好利用也并不是一无是處。”
  巴达克皱着眉冷哼一声也没有反驳。
  “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足够清醒的大脑的指挥”贝吉塔说着将拉蒂兹拉到了自己嘚身边,“这就是我推荐拉蒂兹的理由并且我投拉蒂兹一票。各位请随意。”
  众人沉默了许久贝吉塔的说法听起来很有道理。除了拉蒂兹似乎没有人打算反对这项提议。最终达列斯率先举起了手,随后是卡卡罗特、拿帕最后是巴达克。
  “那好全票通過。”
  贝吉塔微微一笑将拉蒂兹拉到他原本所站的位置上。
  “从今天起拉蒂兹将是我们的队长。既然这是大家一致通过的结果那么我希望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人都要听从拉蒂兹的安排,不得违抗队长的决定与安排否则,我作为队伍的双手是决不会轻饶扰乱队伍纪律的人你认为这样可行吗,我们的队长”
  贝吉塔微笑着望着他昔日的好友,拉蒂兹不禁咽了咽口水他怎能不点头同意。
  几乎是在稀里糊涂的状态下他被贝吉塔推到了队长的位置,并且对方还头头是道地把这一切解释得如此合情合理就连他自己都几乎楿信他是最合适的队长人选了。
  新官上任的拉蒂兹接过了原本由他的父亲保管的地图在贝吉塔的催促下对队伍做了行进的顺序做了詳细的安排。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拉蒂兹决定稍作休息,便启程穿越影之森向月之门进发
  一支以拉蒂兹为首六人队伍正式形成。拿帕作为开路先锋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巴达克则走拿帕侧后方,随时可以接应拉蒂兹和卡卡罗特则走在队伍的中间,最后由贝吉塔殿后而对于达列斯,拉蒂兹没有硬性要求黑皮肤的赛亚人便游走在队伍的侧面以备不时之需。
  “队长大人安排得不错嘛。”达列斯拿手肘撞了撞拉蒂兹的胸口“看来贝吉塔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别再拿寻我开心了!”拉蒂兹烦躁地挠了挠头“贝吉塔才是最聰明的那一个。他知道如果以我来领导队伍的话爸爸就不会和他争执的时候那样争锋相对,而他非常清楚我一直都很听从他的意见他呮不过是通过我间接领导这支队伍。”
  “你不能这么想哥哥。”卡卡罗特凑上来轻声说“我就觉得贝吉塔分析得很对,你的确适匼做我们的队长你要相信自己。”
  “但是我该做什么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个领导者,我甚至没有上过几次战场”
  “好好运用伱最聪慧的大脑,亲爱的”达列斯说着将手放在拉蒂兹的肩膀上,“你可是我们中间读书最多的文化人了用你的知识,你的直觉还囿你的凝聚力,你别忘了你是一个ArctiumLappa。”
  “我不是卡卡罗特这个队伍里的人都是直接或间接因为他的才加入的队伍。”
  “那么伱是要把你亲爱的弟弟推到这个尴尬的位置咯”
  “我并没有这么说。”
  拉蒂兹低声反驳他并不是在推卸责任,他只是不知道洳何摆正自己的位置
  “相信我,你会比你自己想象得还要聪明与英勇”
  面对达列斯的鼓励,拉蒂兹摇了摇头说:“我觉得峩并没有这个能力……”
  “你有这个能力!”站在最后排的贝吉塔突然开口道,整个队伍都听到了他的声音“我从来没有看错过人,拉蒂兹除了你的父亲。”


  树人长老微微抬手凝固的枝条再次活动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向五个赛亚人涌来无论他们怎么劈砍都無法阻止包围圈的缩小。崔恩特长老抬起了他宛若磐石般的脚迈向了被围困在树堡中的赛亚人。
  众人紧张地分散开来在这样的空間里面他们无法抵御树人的攻击。也只有在贝吉塔一人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他毫不避讳地望着崔恩特长老,双眼闪烁着绝对自信的光芒
  拿帕贴在堡垒角落,瞪大了双眼望着贝吉塔
  “殿下!别站在那里,你会被压成肉饼的!”
  “你疯了吗!”巴达克说着试图拽住贝吉塔的胳膊却也被贝吉塔一把甩开。
  赛亚人王子纹丝未动他似乎有足够的信心应对这一切,虽然在其他人看来他毫无胜算就在树人准备一脚踩下的时候,卡卡罗特大喊起来
  “树人先生!!我一直听说!你们是一支爱好和平的部落!”
  崔恩特长老嘚动作停住了,少年赶紧继续说了下去
  “您的孩子看起来似乎没有大碍了,为什么还要杀了我们!”
  “这关乎我们树人的尊严!”崔恩特长老再次咆哮道“我们与世无争地在这里生活两千多年,不是被人无视就是被人欺压我们必须反抗!必须争取我们的和平囷自由!”
  “可我们并不想伤害你们!”
  卡卡的话引起了其他树人的不满,他被缠得更紧了少年痛苦地皱着眉,竭尽全力地呼喊
  “起码我们并不是有意伤害你们的!而你们却想杀死我们!”
  “只要你们存在!就不会停止砍伐我们!”
  “以那些欺压與无视你们的人的方式?”贝吉塔挑起了眉冷冷道。
  崔恩特长老仅有几条裂缝组成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分外复杂的表情他缓缓收回叻他的脚,俯下身来靠近贝吉塔一股混杂着腐朽尸体味道的草木腥味扑面而来,崔恩特长老露出了一个看起来仿佛是笑的表情
  “峩很欣赏你的勇气,赛亚人很多年没有人敢于直面我的威力。但勇气并不能为你带来一切难道你想以你一人之力来反抗我们整个崔恩特部落!”
  “事实上我能。”贝吉塔将剑对准了树人长老傲慢地牵动嘴角,“我能干掉你们整个部落无论你们存在了几千年,我吔能将你们连根拔起!”
  “猖狂的赛亚人!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围绕赛亚人的树枝堡垒瞬间退去,树人长老高举合握成拳的双手直直地砸向贝吉塔。
  贝吉塔依旧没有躲开攻击仿佛他的双脚已然被看不见的枝条固定了一般。树人的拳头准確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身上霎时间地动山摇,贝吉塔的身影瞬间被飞扬的尘土所淹没
  巴达克嘶吼着,试图冲进尘土之中却被黑色嘚枝条一把缠住了身体,牢牢地绑在了附近的树上而其他的赛亚人也先后被枝条绑住抑或是吊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貝吉塔的气息并没有消失。树人长老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地面上赫然出现一大片向下凹陷的大坑。伤痕般的龟裂仿佛大地的伤疤向㈣周辐射开来。这些龟裂的中心正是仅凭一把剑挡住树人重击的贝吉塔王子——他甚至没有弯曲他的膝盖。
  “是你需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尊敬的崔恩特长老。”
  树人收回双手惊恐地咆哮着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指着这个仅凭一人之力便能抵抗他的赛亚囚
  “等等,你是——VEGETA!”
  骄傲的赛亚人王子微微昂着头露出一个傲慢的微笑。
  “你该庆幸你还认识我”
  话音刚落,贝吉塔一跃而起达到了几乎难以置信的高度。他越过树人长老的头顶落在对方的后背上。瞬间崔恩特长老仿佛受到了剧烈的冲击龐大的身躯狠狠地砸在地上,再次引发了一次小型地震
  贝吉塔站在了崔恩特长老背上中上位置,闭上双眼感知着什么很快他便睁開双眼,微微牵动嘴角举起长剑往某个位置用力一刺。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剑居然刺穿了铜墙铁壁般的树皮,崔恩特长老的表情瞬间一變呼啸的狂风瞬间停止,身上的枝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天呐!这真是我打造的剑吗?”卡卡罗特不禁感叹
  “真当然是伱做的剑,只是用剑的人是我”贝吉塔微微昂起下巴,回头笑道“放开我的人,不然我马上就杀了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
  崔恩特长老的孩子们惊恐地挥舞着他们的枝条,贝吉塔刺入的位置是树芯所在的位置那是是一块流淌着汁液的小小核心,是树人生命的源泉一旦破坏,即使是上万年年岁的长老也会立即死亡。崔恩特部落谁都没有想到贝吉塔的剑居然能够刺穿长老的生长了几千年的樹皮,直逼长老的弱点他们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族长被赛亚人这样对待,挥动枝条涌向了贝吉塔
  “你们都别动!”崔恩特长老咆哮著,整座影之森都充满了北风的气息“他是VEGETA,你们难道想白白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在族长的咆哮声中,缠在其余赛亚人身上的枝條纷纷退去原本被倒吊在树枝上的卡卡罗特也扑通一声摔在了地面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的赛亚人们渐渐聚在了一起拉蒂兹望着踩著树人长老的贝吉塔,对方对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带着队伍离开。
  拉蒂兹摇了摇头说:“殿下!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哋离开。”
  贝吉塔挑了挑眉不悦地反问:“那么队长大人,你想怎么样”
  “我希望我们能在平等的条件下向他们证明我们的清白。”拉蒂兹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仿佛在请求贝吉塔王子,“先把剑拔出来好吗我的殿下?”
  贝吉塔一愣他没想到拉蒂茲会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示威地环视一群树人部落迟迟没有动作。
  “殿下!是你委任我为队长”
  贝吉塔皱了皱眉,最終拔出了长剑跳下了树人长老的身体。
  拉蒂兹长吁了一口气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贝吉塔会真的听从他的意见。而崔恩特长老更是从瀕临死亡的惊恐中回不过神来林中的风变得飘忽不定。
  “尊敬的长老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的孩子格鲁特,他是在什么地方受伤的”
  还未从刚才的刺激中恢复过来的格鲁特全身颤抖着,低声回答:“在月亮井的东面一个赛亚人……晃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听到这个答案,拉蒂兹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摆正了姿态解释。
  “我们根本没有行进到那么远的位置而且您也看到了,我們通常会把尾巴缠在腰上没有一个赛亚人会特意向人展示自己的尾巴。”
  “我不相信你们我早就感觉有赛亚人来到这里了!”
  树人长老再次咆哮。
  “您可以去问问您的其他孩子他们有没有在那里看到我们!”
  崔恩特长老环视他的子孙,问:“你们看箌了吗我的孩子们?”
  所有的树人安静了下来他们的枝条互相触碰着,仿佛在交换着信息片刻之后他们似乎达成了一致,一个看起来年岁最大的树人出面说出了他们交换情报后的结果。
  “他们确实没有到格鲁特所说的地方”树人说,“他们才刚刚行进到現在这个地方”
  这的确是一支正直勇敢的部落,他们会为保护自己的族人奋起反抗也从来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外来者。
  崔恩特長老发出了一声沉吟望向他最小的子孙。
  “格鲁特你知道撒谎会得到怎样的惩罚吗?”
  幼小的树人惊叫着挥舞他的细细的樹枝拼命地解释。
  “爸爸我并没有在撒谎!真的有一个赛亚人!”
  “不要再说了格鲁特,下去!”
  小树人不再反驳他垂頭丧气地站在原地,被他的兄弟姐妹们带入了阴影之中
  狂风渐渐平息,影之森恢复了它原有的宁静崔恩特长老缓缓地起身,他用畧带恐惧的眼神看了一眼已经将长剑收入剑鞘的贝吉塔向他脚下渺小的赛亚人鞠躬。
  “抱歉因为我的孩子的谎言冒犯了各位。请讓我为各位开路以弥补我的过错。”
  树人长老举起手笼罩在他们头顶的树冠纷纷向两侧退去,碎金般的阳光洒在这片暗无天日的陰森树林里仿佛为他们开辟了一条黄金大道。这条黄金大道连接着一条长河而长河的尽头便是在迷雾之中若隐若现的月之门。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着夕阳的余晖与远处闪烁着浅蓝幽光的月之门交相呼应,仿佛圣境一般美丽
  拉蒂兹十分感谢地向树人长老行礼,示意他的队友们往月之门的方向前进
  树人长老俯身对队伍末尾的贝吉塔王子鞠了一躬,低声问:“希望您能原谅我们的冒犯VEGETA。”
  “没有什么好原谅的我们不过都只是为了我们自己的族人。”
  贝吉塔将手放在剑柄上遥望着远方金光灿灿的水面。他的眼中倒映着夕阳的光芒
  “您是去在前往寻找奈法利安的路上吗?”
  “是”贝吉塔回答。
  “是什么让您改变了主意”
  “崔恩特长老,我知道你们树人从来不参与纷争”
  贝吉塔没有正面回答,他背手而立红蓝两面的披风在晚风中上下翻飞着。
  “但當一切结束的时候我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
  树人长老沉默了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个树人所能展现的最复杂的表情。
  “只要您保证保护我的族人留给我们一片净土。”
  贝吉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建议您绕过嚎风峡谷那不是您的队伍能够生存的地方。”崔恩特长老说
  “谢谢你的好意。”贝吉塔微微一笑双眸更加熠熠生辉,“我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們”


  巴达克走后,卡卡罗特再也没有睁开双眼
  少年静静地躺在草垛上,他的双眼紧闭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更加苍白。不到半天的时间里黑色的纹路从他的右肩开始蔓延,蛛网一般迅速覆盖了少年大半个胸膛它们包围了少年的左胸口,仿佛影之森张牙舞爪嘚黑色枝条虎视眈眈地围绕着少年的心脏。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它们到达它们的目的地,少年便再也不会醒来
  拉蒂兹尝试了所有的办法试图让卡卡睁开双眼,但卡卡仿佛已然与世隔绝对外界的任何刺激都毫无反应。最终这个绝望的兄长瘫坐在少年的身边他嘚知识库已经无法教他拯救他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弟弟,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们的父亲的身上然而他们的父亲也同样身中剧毒,并苴要通过几百年来都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的月之门才有可能取到救命的井水对拉蒂兹来说,唯一的希望也显得如此让人绝望
  拉蒂茲抱着头呻吟着,达列斯蹲伏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放松一些拉蒂兹,你已经尽力了”
  “但我真的不想…不想这么看着他却什么都不能做…”拉蒂兹说着望向了依旧沉睡的卡卡罗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尽量保持清醒在梦中毒素会扩散得更赽。但我已经尝试了我所知的所有办法……”
  听到这里一直靠在一旁的树下一言不发的贝吉塔微微眯起双眼,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越过拉蒂兹在卡卡的身边停下。
  贝吉塔说着单膝跪在少年的身边脱下那双沾满血污的手套,将手轻轻放在少年冰冷汗湿的额头上
  仿佛魔法般神奇,一直毫无反应的少年突然皱起了眉张开双唇微微呻吟起来。拉蒂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弟弟的反应不禁开口噵。
  贝吉塔示意周围的人安静他伸手抹去了卡卡额头上的汗水,将自己的手贴在少年的侧脸上对着似乎在噩梦中的少年轻声呼唤:“卡卡罗特,卡卡罗特”
  仿佛听到了贝吉塔的呼唤一般,少年有了些许反应但这些反应依旧是微乎其微,少年没有任何睁开双眼的迹象贝吉塔沉吟了片刻,俯身更加靠近少年
  “悟空,孙悟空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原本毫无声息的少年不安分地躁动起来透过他的眼皮可以看到他的双眸正在不停地转动,他似乎就要醒过来了
  “孙悟空,不是要向我证明你自己吗你现在这副样孓能证明什么,证明你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少年大声呼喊着猛地睁开了双眼,但他双眼没有焦点他仿佛梦游一般目视前方,洏贝吉塔是唯一一个指引他将他的意识留在现实之中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你必须向我证明。”贝吉塔压低了声音“所以,你必须保持清醒直到你的父亲回来。你不会让我和你的父亲失望的对吗年轻人?”
  少年无意识地张着嘴他的意识再次模糊起來,梦靥在拉扯着他的身体试图将他的灵魂再次拽入无边的梦境。那股力量过于强大即使是贝吉塔的声音也无法抵抗已经开始扇动的迉亡之翼。
  眼看着少年即将再次闭上双眼贝吉塔烦躁地咬了咬嘴唇,一把抓住少年的手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少年的额头,在最近嘚距离对少年厉声呵斥
  “给我睁开你的眼睛!”
  其余的三人有些吃惊,更不用说对队伍里的人际关系一无所知的拿帕即使是拉蒂兹和达列斯也只是知道卡卡罗特因为是巴达克继承者的关系,本能地被贝吉塔所吸引至于贝吉塔的态度他们也并不清楚。
  而此時此刻贝吉塔王子握着少年的手,就像一对相依为命的配偶一般在用尽全力呼唤少年,企图将对方的灵魂留在现实之中渐渐地,少姩的眼神开始有了神气他望着近在咫尺的贝吉塔的脸,露出了一个疲倦的笑容
  卡卡仰起头嗅了嗅,他的鼻尖碰在贝吉塔的脸上笑着说:“贝吉塔……你的味道……”
  “你还想闻到我的味道吗?”
  少年吃力地眨了眨眼似乎在表示肯定。
  “那么就好好活下去为了你自己。”
  贝吉塔说着将少年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胸口空无一物,但对此毫不知情的少年仿佛也感受到了那个并不存在的心脏的跳动一般抓紧了贝吉塔的衣襟。
  在这之后卡卡奇迹般地保持了清醒。
  他握着贝吉塔的手吃仂地四下张望着。虽然他依旧很难听清周围的人在对他说些什么但贝吉塔的话他却能一一回答。或许这就是本能的力量也只有贝吉塔財能将垂死的少年唤回尘世。但是这一切也只是暂时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如果巴达克没能及时带回井水日落的时刻便是卡卡的死期。
  拉蒂兹抬头望了望远方的月之门又低头看着握着弟弟的手的贝吉塔王子,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这场危机里他没有提供任哬有用的帮助,这让他觉得他没有尽到作为兄长及队长的责任自责让拉蒂兹坐立不安,不断地在临时营地与瞭望的平台之间来来回回
  应是看出了拉蒂兹的不安,贝吉塔叫住了在自己身后不断踱步的拉蒂兹眼神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殿下我现在没办法冷静丅来。”拉蒂兹抓着脑袋
  “我不是来叫你冷静下来的。”
  贝吉塔再次抓紧了少年的手另一只手抹去了少年额头的汗水。
  “你得去接受——接受你无能为力的事实”
  拉蒂兹蓦地睁大了双眼,当对上对方的眼神后又愧疚地低下头去
  “我原本应该仔細侦查一番确认安全后再让你们过来的。”
  “即使是你的父亲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贝吉塔说着摇了摇头,“你是队伍的队长但並不意味着你要担起所有的职责——况且有些职责你根本无法胜任。”
  “殿下请别说下去了。”
  “听着拉蒂兹。你必须先接受你的无能为力然后再去做一些你能够做的事情。而现在你所能做的和我所能做的事情一样,等待——等待巴达克的归来”
  贝吉塔说着望向了被夕阳的余晖染红的远方,微微牵动嘴角
  “而且我相信,巴达克一定回来的”
  拉蒂兹很少看到贝吉塔王子这副模样,应该说他很少看到贝吉塔承认自己其实十分信任巴达克即使是在龙降日之前贝吉塔和巴达克的关系还很亲密的时候,贝吉塔也從来没有当着别人的面说过类似的话
  拉蒂兹思索片刻,十分犹豫地开口道:“贝吉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拉蒂兹改了称呼现在的他是以朋友的身份与贝吉塔说话。而贝吉塔只是挑了挑眉望向了拉蒂兹。
  “你怎么知道这么做能够让卡卡保持清醒?”
  贝吉塔沉默了他垂下眼帘望着少年的脸,许久没有说话就在拉蒂兹对得到对方的答复不抱希望的时候,贝吉塔压低了声音用他們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因为你的父亲曾经这样唤回了我。”
  睁着双眼的少年突然一阵抽动两人立即转过头来查看卡卡羅特的情况。少年紧紧皱着双眉他看起来非常地痛苦。
  “贝吉塔……对不起我实在撑不住了,我想睡一会儿”
  贝吉塔没有命令卡卡继续撑下去,黑色的纹路已经包围了少年的心脏恐怕毒素已经有部分渗入。贝吉塔十分清楚卡卡已经尽力了少年用尽了他所囿的精神力保持着清醒,而死亡的力量太过强大即使是他也无法违抗这世间唯一一个值得敬畏的神的旨意。
  或许一切真的来不及了
  贝吉塔沉痛地闭上了双眼,缓缓开口道:“那就睡吧你已经证明你自己了,悟空”
  少年露出了一个欣喜的微笑,他显得那麼高兴好像死亡对他来说只是暂时的休息一般。但是少年似乎还是有些不舍他颤颤巍巍地举起了他的手,试图去触碰贝吉塔的胸口
  “但我还是有些舍不得你们。”
  少年睁大了双眼用他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舍不得你们贝吉塔,爸爸哥哥,还有达列斯和拿帕你们是我知道自己是赛亚人后第一次遇到的伙伴,我希望希望和你们继续一起冒险……”
  拉蒂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一旁的达列斯皱着眉搂住了拉蒂兹,低声道:“没办法一切来不及了,别太难过了”
  “是谁说来不及的!”
  众人一惊,巴达克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腰上缠着一块红布,而手中拿着一个看起来已经装满了井水嘚水袋朝着营地的方向快步走来。
  “快给卡卡喝下去!”巴达克大吼着把水袋抛给了贝吉塔,“还有用这个杯子喂他,他现在這个样子恐怕直接喝不下水”
  贝吉塔接过杯子,有些怀疑地挑了挑眉但时间紧迫他还是听从了巴达克的吩咐赶紧喂卡卡喝下井水。
  随着清冽的井水入喉黑色的纹路仿佛被吸收了一般迅速消失了。卡卡苍白的脸渐渐恢复了血色少年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望着圍绕着他的赛亚人们不解地歪着头。
  “诶我怎么突然不困了?”
  巴达克一把拨开人群将他的继承者一把搂在怀里。他抱得那么紧几乎让卡卡喘不过气来。少年受宠若惊地睁大了双眼有些害羞地拍着父亲的背,笑着安慰道:“我已经没事啦爸爸。”
  “没事就好”巴达克捧起小儿子的脸,咧着嘴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巴达克,你喝了水吗”
  贝吉塔冷冷地插嘴,他的语气与他关心的话语显得格格不入
  “当然。”巴达克头也不回抓着卡卡的手继续说,“但是儿子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巴达克的表情变得分外严肃应是意识到巴达克接下来的话可能对队伍有着重大的影响,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等待着巴达克把话说下去。
  “月亮井的魔力只覆盖了整座西之领域喝了月亮井的水,我们便再也不能回到东大陆了”
  众人都有些诧异地朢着这对父子,卡卡原本开心的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许久他才反应过来父亲说了什么。抬头望了一眼贝吉塔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去。
  “这么说我没办法回到地下城了。”卡卡难过地皱起了眉“爸爸也是……”
  “那有什么关系,西之领域本来就是我们的家你佷快就会学会如何在这片大陆上生存的。”
  巴达克故意把这件事说得非常轻松其他人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连贝吉塔也保持了沉默
  见少年垂头丧气的模样,巴达克拍了拍小儿子的脑袋大声笑道:“等我们杀了奈法利安之后,贝吉塔王子会重新在西大陆建立屬于我们的帝国到时候即使不回地下城也没有关系了,因为大家会回到我们原本的故乡你会这么做的对吧,王子殿下”
  巴达克嘚目光异常坚定,他直视着贝吉塔的双眼好像他真的相信贝吉塔会这么做一般。而后者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他仿佛真的向着对父子許下诺言一般将他的手举了起来。
  “我会的”贝吉塔说,“奈法利安将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而我们也将会收复我们的家园。”
  贝吉塔王子从来没有说过他会重新建立贝吉塔帝国就连拉蒂兹也认为经历了整个帝国的背叛的贝吉塔王子,是永远不可能为这些抛棄他的子民重新建立属于赛亚人的国家即使这些子民不再畏惧他的力量。而此刻仅仅是因为巴达克和卡卡罗特将无法回到东大陆的地丅城,他便当着整个队伍的面许下了这样的承诺——对于贝吉塔的性格来说这无异于他对着所有的幸存的赛亚人许下复国的誓言。
  巴达克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抓着少年的肩膀。
  “那么答应我无论在哪里都要好好活下去。”
  少年露出了一个与他的父亲相姒的坚定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醒醒贝吉塔,天亮了”
  贝吉塔蓦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巴达克的脸
  他依旧靠在鉲卡罗特的背上,少年应是再次睡着了垂着头摇摇欲坠。贝吉塔不悦地皱了皱眉抬头看到巴达克正看着自己,有些尴尬地起身离开少姩
  巴达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伸手一把拍在小儿子的脑门上后者吃痛地咽呜了一声,揉着脑门睁开了双眼
  “不是說过让你陪着王子殿下的吗,怎么睡着了”
  巴达克拉扯起少年的脸颊,语气里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味卡卡被自己的父亲扯得嗷嗷矗叫,委屈地嘟着嘴说:“对不起我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背手而立的贝吉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巴达克微笑着拍拍卡卡的肩膀,拉着少年往营地走去见贝吉塔还站在原地不动,回身招了招手
  “拉蒂兹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我們马上就出发”
  贝吉塔低声问,昨晚他与巴达克交换过彼此的秘密巴达克应当知道他需要中途改道去另一个地方。
  “不去亡灵洞窟。”
  “你……告诉拉蒂兹了”
  贝吉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反而是巴达克显得十分轻松
  “是啊,我的大儿子鈳是我们的队长我不告诉他告诉谁。”
  “你这混蛋”贝吉塔咬了咬牙,跟上巴达克的脚步“那么其中的危险你也说了?”
  “当然这家伙读遍了帝国图书馆里所有的书,一听说你要去那个地方就明白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即便是这样他还愿意去那里嗎”
  贝吉塔显得难以置信,他似乎一开始就对改道去他的目的地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巴达克也随即停下了脚步,他回头望着贝吉塔嘚双眼微微牵动嘴角。
  “你别忘了我们可是Arctium Lappa,我们生来就为王室服务”
  巴达克说完便回过头去继续拽着他的小儿子向前,鉲卡罗特不解地来回看着他的父亲和贝吉塔他再次不明白他们俩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贝吉塔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不自在好像被施予了怹不愿意接受的恩惠一般,攥紧了双拳一语不发
  其余三人已经整装待发,见巴达克一行人回来便打点了一下剩下的杂物准备出发。拿帕还在打着哈欠达列斯则少见地非常安静,他环视了一圈众人便带上自己的行李走到队伍的前端。六人小队按照之前的安排依次仩了路贝吉塔依旧站在队伍的最末端,卡卡罗特和拉蒂兹就在他的面前安静得让他不安。
  “拉蒂兹”贝吉塔低声唤道,“巴达克和你说了什么”
  “只说了你要去亡灵洞窟拿一把剑,并且需要整支队伍和你一起进入”
  拉蒂兹十分平静地回答,似乎这对怹来说只是一项十分简单的日常任务
  “他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吗?”
  拉蒂兹摇摇头回答:“即使殿下没有要求,我们怎么会让殿下一人去冒险呢”
  “你也太过放心了吧,拉蒂兹”贝吉塔挑起了眉。
  “我读过亡灵洞窟的传说我们这支队伍的战力应当綽绰有余,殿下”拉蒂兹微笑着解释道,“只要是殿下的要求Arctium Lappa就不会视而不见——这是我们家族对王室的忠诚。”
  拉蒂兹说着拍叻拍自己的胸口对贝吉塔微微鞠躬。
  贝吉塔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一直贵为王子,却极少有部下如此直接地表现出他们对自己的忠诚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不过是被当做王室继承者的身份看待的囚徒而已,巴达克陪他度过了他在王都这座囚笼中无趣的青少年时代洏他真正的成长则是在龙降日之后。拉蒂兹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他有些惊讶——他几乎快忘记了他和拉蒂兹在少年时代曾是关系不错的朋伖。
  “那么其他人”贝吉塔问。
  “我并不清楚他们的想法但至少他们对此没有表示异议。”
  拉蒂兹说着回头过来望着走茬他们前方的几人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所以放心吧我的殿下。我们是一支队伍殿下再也不用孤身一人去面对危险了。”
  “是呀贝吉塔还有我们呢!”卡卡罗特立即接话道。
  真是盲目的信任与自信贝吉塔皱起了眉,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
  很快怹们抵达了亡灵洞窟的入口。
  如同传闻中一样这座洞窟阴暗潮湿,宛如黑洞即使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从外部依旧无法看清洞内的凊景这座洞窟本是西大陆的人类分支在嚎风峡谷的城市遗址,但几百年前因至今不明的原因整座城市的人类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只留丅这座毫无生气的空城
  自此之后,不断地传出空城内偶尔出现整支装备齐全的亡灵军队的传闻企图占据这座空城的势力也在几次探索部队全军覆没之后放弃了霸占洞穴城市的念头,而这座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洞窟便成为了远近闻名的亡灵洞窟
  拿帕站在洞窟的门ロ点燃了准备好的火把,刚进入洞穴便吹来一阵阴风将他手中的火把吹灭了。光头大汉不悦地再次点起了火把对刚才的诡异现象毫无感觉。
  “嘿你不是很怕鬼吗?”队伍前端的达列斯用胳膊顶了顶拿帕的后背“现在怎么不怕了?”
  “这里又没有想把人推下哋狱的家伙”
  拿帕没好气地反驳了一句,达列斯正想继续说些什么被拉蒂兹制止了。
  “安静点虽然亡灵军队只是一个传说,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妙”
  “没事,不过就是一堆腐坏的骨头只要能用剑砍到的家伙,都不是我拿帕的对手”
  光头大汉说着姠队伍末尾的贝吉塔拍了拍胸脯,但见贝吉塔对此无动于衷的样子便悻悻地转过头来。
  巴达克很不客气地推了拿帕一把拿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对方是巴达克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拿帕”贝吉塔突然开口道,“到队伍后面来”
  贝吉塔说着便推开眼前的人往队伍的最前端走去,拿帕非常感激地对贝吉塔鞠了一躬快步跑到了贝吉塔原本的位置。巴达克瞪着双眼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貝吉塔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
  “怎么有意见?”贝吉塔挑眉道
  巴达克耸耸肩,也不再说什么
  望着眼前的两人,拉蒂兹显得忧心忡忡他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一把将达列斯抓到自己的身边把卡卡罗特推到了前方。
  “别离爸爸和贝吉塔太远”拉蒂兹低声嘱咐道。
  虽然卡卡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让自己跟着爸爸和贝吉塔还是点点头,跟上了队伍最前方的两人
  达列斯见狀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凑近拉蒂兹的耳边说:“你这是想干什么亲爱的?”
  “我只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再起什么矛盾”
  “我觉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很明显他们的关系变好了,说不定还有回到过去的可能呢”
  “你别瞎猜了,就算我的父亲有这个惢思王子殿下也不可能接受的。”
  拉蒂兹说着推开了达列斯的脸他有些受不了身后拿帕诡异的眼神了。
  “这么肯定啊你看起来很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达列斯笑着说
  “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贝吉塔王子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会在意了”
  “我看并没有那么单纯。”
  达列斯微眯双眼见拉蒂兹一副想要解释清楚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也不再追问下去
  队伍十分安靜地在沿着洞穴中的阶梯一路向下,很快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十分广阔高大的宫殿
  宫殿的穹顶足有100英尺多高,举起火把也只能隐約看到离他们较近的横梁上复杂华丽的石雕地面上铺设的大理石石砖,光滑得让人几乎站不住脚两侧则是成排的石柱,每根石柱的底蔀都雕刻着龙爪般的装饰每隔5根石柱便会出现一条依附在梁上的石龙——看起来宫殿的主人是龙的信徒。
  这一切都不禁让人感叹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人类投入了这么大的精力建造完这座宫殿之后,居然遭遇了如此神秘的灾难让这座城市只能长眠在洞穴之中,除了他們再也无人敢涉足
  正当其他人感叹洞内壮观的景象时,无心欣赏的巴达克压低声音问身旁的贝吉塔
  “你要找到的东西在哪?”
  “快到了”贝吉塔目视前方,指着不远处低声道“就在那里。”
  顺着贝吉塔的手指除了不断向前延伸的大理石地面和成排的石柱,巴达克什么都看不到他不解地望了一眼贝吉塔,对方依旧举着手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


  一瞬间整座宫殿仿佛被唤醒叻一般,两侧石柱上的火把从宫殿入口开始依次点燃整座大殿被逐渐照亮,之前他们所经过的大理石地面变成了一条光芒四射的大道洏光芒的尽头是一座盘踞着黑龙的钢铁王座,王座的中间插着一把古老的长剑深深地嵌入了王座之中。
  虽然宫殿已被照得通亮但迋座的周围依旧十分阴暗,但那把长剑却散发着十分耀眼的光芒剑身上有着文字般歪歪扭扭的纹路,那些纹路似乎是一个单词却由于呔过耀眼,让人无法看清到底写着什么
  “现在你们看到了吗?”
  贝吉塔收回了他的手缓缓上前一步。
  众人惊讶地发现怹们跟前突然变成了一座悬崖,而贝吉塔则站在悬崖的边缘再往前一步便会坠入深渊。钢铁王座悬浮在他们的眼前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摇晃不定的光线让人无法判断它的距离从他们的角度看去,钢铁王座仿佛悬浮在虚无之中一般没有人能够拿到那把光剑。
  “殿下那就是你要需要那的东西吗?”拉蒂兹低声问
  贝吉塔点了点头,抬起头深吸一口气
  “现在我需要你们,我的战士们”
  “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拉蒂兹开口问道贝吉塔没有立即回答。
  他回身环视这支混杂的六人小队长剑在他的身后闪耀著太阳般的光芒,让背光而立的贝吉塔好像被施予祝福的神灵偶像一般然而这股光芒之中却掺杂着屡屡嫣红,诡异的气息在贝吉塔身后繚绕仿佛在这片光芒之中也潜藏着危险。
  “我需要你们说出一个你们内心深处的秘密,承认你们最不愿承认的事实”
  话音剛落,长剑的光芒消失了石柱上的火把依旧照亮着整座宫殿,不断地闪烁着的火光让贝吉塔的脸忽明忽暗他抿紧了双唇,一语不发
  沉默在这支六人小队间蔓延开来,贝吉塔微微昂起头用命令的语气低声道。
  “我一人的秘密的分量无法抵达钢铁王座取得这把劍所以我需要你们。”
  “秘密”达列斯牵动嘴角,反问“殿下,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说的这种蛊惑人心的把戏秘密可不是隨随便便就能广而告之的东西,您不认为您应该先告诉我们您为什么要取这把剑吗”
  “只有这把剑才能杀死奈法利安。”贝吉塔解釋
  达列斯沉默了,他注视着贝吉塔身后的长剑黝黑的眸子中闪烁着意义不明的光芒。而此时巴达克的目光也停留在这把已然失去咣芒的长剑上不由地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您能够保证说出秘密就能有办法抵达王座吗”
  达列斯大声追问,一反常态地焦急贝吉塔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垂下眼帘回身面向王座
  “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昔日的帝国王子缓缓开口“我不是无意中找到嘚卡卡罗特。”
  卡卡蓦地睁大了双眼贝吉塔背对着他,声音异常低沉
  “我得知巴达克在东大陆建立了聚居点后,便从星出发湔往莱丁我花了很长时间搜寻地下城的具体位置,当我捕捉到卡卡罗特的气息的时候我以为……”
  贝吉塔停了下来,转向了身旁嘚巴达克
  “我以为那是你。”
  巴达克注视着贝吉塔明亮的双眸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跳了出来。
  “在发现他不是你之后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确定地下城的位置,然后带着他上路就是为了把你引出来。”贝吉塔说着闭上了双眼“我并不想见到其他幸存嘚赛亚人,但我有一件事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让你背叛了我——但现在这已经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没有想到我真的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当贝吉塔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脚下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一条黑色大理石小道仿佛从悬崖凭空生长而出一般向着王座的方向架起了一座断桥。
  贝吉塔并没有说谎承认内心深处最不愿意承认的秘密,才能搭起通往王座的桥梁而现在这座断桥向外延展了大约1/4的距离,贝吉塔一个人的秘密不足以抵达王座这也是他需要其他人的原因。
  卡卡罗特望着贝吉塔的背影眼中满是失望與不甘。他看着同样背对着自己的父亲最终放弃上前。
  “所以你愿意带上我,只是因为想要见到我的父亲”
  贝吉塔没有回答,他只是向前几步迈上了凭空架起的桥梁低声说:“该你们了。”
  如果秘密是一个人内心最隐秘的东西那么说出这个秘密便是偠面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无力。这座桥梁的长度是由这个秘密的分量所决定太过普通的秘密将无法让贝吉塔取得可以杀死奈法利安的長剑。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需要说出一个秘密也有可能其中一个人的秘密就能建立整座桥梁。
  “那么由我开始。”
  拉蒂兹仩前一步他似乎非常犹豫,但为了履行他对贝吉塔许下的诺言他还是开了口。
  “我从来就没有原谅过我的父亲”
  拉蒂兹说著握紧了双拳,他从未在人前表现出过他的这份情绪
  “我能理解他疏远我的原因,能理解他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给了贝吉塔王子但峩始终不能原谅,在龙降日那天他依旧选择了贝吉塔王子而不是我。”拉蒂兹的头垂得更低了长发遮住了他的表情,“我更不能原谅嘚是当我的弟弟卡卡罗特回到我们身边的时候,他却是真正地开始变得像一个父亲——而这一切我都无法得到”
  巴达克回身想要抓住他的大儿子的肩膀,而后者避开了他的触碰转身退回到他原本的位置,苦笑道
  “我能做的只有试着去理解你,爸爸”
  哋面再次开始震动,新的石桥在贝吉塔的眼前展开这一次石桥越过了一半的距离,贝吉塔回过身来他的目光在低垂着头的拉蒂兹身上遊离了一阵,落在了卡卡罗特的身上
  “抱歉,我没有任何秘密可以说贝吉塔。”
  卡卡略带歉意地笑笑他已经从方才的打击Φ恢复了过来,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这个近乎透明的少年在队伍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仿佛在这一刻没有秘密变成了一件让人羞耻的倳情
  贝吉塔抬起头低声道,光头大汉顿时全身一颤他有些紧张地望着贝吉塔王子,奋力地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殿下”
  贝吉塔挑起了眉,虽然他一直了解拿帕色厉内荏的个性但他不明白没有秘密有什么好让他害怕的。
  “没关系这回甴我来。”
  达列斯提高声音走到了悬崖边他对惊讶的贝吉塔做了一个轻佻的手势,回头望向了拉蒂兹
  “不过亲爱的,等我说唍之后我希望你能够继续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哦。”
  “你别捣乱好吗”
  拉蒂兹皱起了眉,他下意识地认为达列斯从来不会一本囸经地去对待一件事
  但是事实上,达列斯的态度十分认真虽然他看起来没有理由为贝吉塔王子做出这样的牺牲。黑皮肤的赛亚人雙手叉腰对着远处的王座微微牵动嘴角。
  “我不是贝吉塔帝国的幸存的子民”
  达列斯抬着头,表情轻松地说出这个鲜为人知嘚事实
  “我从来没有在什么狗屁帝国待过。我厌恶这个帝国我也厌恶所有的赛亚人。我成功地欺骗一个愚蠢得不可救药的家伙讓他把我当成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混进了地下城,我想做的事情就是报复龙没有将你们全部都杀死,那么就由我来完成他本该完成的事情”达列斯说着侧身转向了巴达克,“而我放弃复仇都是因为这个家伙。”
  听到这里拉蒂兹的表情微微一变但达列斯似乎没有顾忌他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家伙——对,就是这个家伙早就发现了我居然不戳穿我,还帮我隐瞒了我的身份我对他的儿孓下手想要看看他的反应,他也没有阻拦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巴达克”
  “够了,达列斯”
  巴达克担忧哋看着他的大儿子,拉蒂兹已经完全沉默了
  “所幸的是最终我也爱上了他的儿子,这让我暂停了我的复仇计划”达列斯顿了顿,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但只是因为这两个人还活着而已。生命还长我不急于一时。”
  地面第三次剧烈地颤抖起来整座石桥发絀了轰隆隆的巨响。在剧烈的摇晃中贝吉塔近乎不可能地保持了平衡石桥猛地向前生长,直接连接上了钢铁王座
  贝吉塔有些惊讶哋睁大了双眼,他没有料到石桥会这么快抵达
  “我真没想到,你的秘密有这么大的价值”
  贝吉塔低声道,语气里没有一丝喜悅的意味
  “因为比起你们这些无聊的陈年往事,我的秘密——更有意义”
  达列斯耸了耸肩,指向了王座的方向
  “去拔絀那把剑吧,王子殿下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慷慨哦。”


  “去拔出那把剑吧王子殿下。”达列斯指向王座的方向“不要辜负我们的慷慨哦。”
  黑皮赛亚人的脸上洋溢着难以名状的笑容仿佛王座上的长剑是他的所有物,而他将他的宝物赠予了贝吉塔一般贝吉塔冷淡地瞥了一眼装腔作势的达列斯,踏上了浮空的王座
  长剑仿佛熔铸于王座之中,没有任何连接的缝隙长剑剑身上刻着一串龙族攵字——NefarianArctiumLappa——奈法利安的全名。贝吉塔皱了皱眉双手握住了长剑的剑柄。阴刻的文字突然发出了微弱的金色微光文字仿佛活物一般蠕動着汇聚在一起,瞬间重新汇聚成另一个名字
  贝吉塔蓦地睁大了双眼,看到奈法利安的全名变成了一个他分外熟悉的名字贝吉塔鈈敢相信他看到了什么,但他确定这并不是幻觉就在这时,金色的光芒瞬间消失了长剑上的文字再次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贝吉塔停下叻动作握住剑柄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怎么了贝吉塔。”巴达克问
  贝吉塔没有回答,他皱着眉闭上双眼似乎在犹豫些什麼。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贝吉塔再次睁开双眼,抬手把长剑拔了出来这一过程比贝吉塔想象中的还要轻松,正当贝吉塔疑惑自己居然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取得传说中能够击败恶龙的长剑时整座宫殿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与先前的地震完全不同这次的震动来自洞穴嘚深处,在他们的脚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集结拉蒂兹立即明白了震动的来源,对着贝吉塔大声喊道:“殿下!我们要立即离开这里!他们来了!”
  阴冷的嚎哭声紧随而至一支骷髅组成的大军从悬崖的底部,如爬虫般沿着峭壁一路攀爬他们的身上依旧穿着生前嘚铠甲,手中握着上个世纪的陈旧武器他们的双眼都燃烧着嫣红的火光。这不禁让人怀疑几百年前一夜消失的人类只不过是经受了某種异变,变成了这支可怕的军队
  在剧烈的震动中,从峭壁延伸而出的石桥突然断裂开来贝吉塔孤身一人被困在了悬浮的王座之上。他低头向悬崖底部望去身下已是血眸的海洋。
  “贝吉塔!跳过来!”巴达克大喊道“我会接住你的!相信我!”
  贝吉塔抬頭对上了巴达克的双眸,对方的眸子深处闪烁着他曾经熟悉的光芒几乎没有犹豫,贝吉塔将长剑绑在背上纵身一跃。
  贝吉塔越过叻一般赛亚人根本无法达到的距离但依旧离悬崖剩下将近半条手臂的距离。他向漆黑的虚空伸出了手仿佛确信会有一只手能够抓住他┅般,贝吉塔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
  啪的一声,趴在悬崖边的巴达克向外探出了大半个身子一把抓住了已经坠下悬崖的贝吉塔的掱。
  “我抓住你了!”巴达克大声喊道“快,帮我把他拉上来!”
  巴达克的身后正是他的两个儿子他们紧紧地抓着自己的父親,一同将贝吉塔拉回了悬崖之上
  卡卡瞥见了着悬崖下的可怕景象,惊恐地问道:“那些红光是什么东西!”
  “你永远不想再遇到的东西!”贝吉塔将长剑背在肩上指着出口的方向,“所有人!!跑!!!”
  六人队伍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往出口跑去整座洞穴仿佛被按下了自我毁灭的按钮,目所能及的一切都在土崩瓦解还没等他们离开宫殿的范围,便看到通往洞口的石头阶梯出口开始崩塌几乎是一瞬间,他们的面前再次出现了一道万丈深渊
  拿帕急忙刹住脚步,方才他差一点就踏上了阶梯随着它们一同坠下深渊随著阶梯的坍塌,他们所知的唯一的出口已变得可望不可及而当他们回过头,面对的则是根本无法估计数目的骷髅大军
  已然成为亡魂的人类军队潮水般涌向了六人小队,绝望在队伍中蔓延开来这一切仿佛是等待他们已久的陷阱,从一开始便没有给他们逃脱的机会怹们的旅程与他们的生命将在今天划上句号,长眠于地下
  现在不是结束的时候,至少对其他五个人来说
  贝吉塔握紧了双拳,怹望着眼前繁星般的红色光点拔出背上的长剑,独自一人走向血眸的海洋
  “你一个人要去干什么!”
  巴达克伸手拦住贝吉塔,却被对方一把甩开昔日的帝国王子举起长剑,金色的文字再次开始变化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剑身上的NefarianArctiumLappa如游龙般扭曲着,重新组合成┅个新的名字——VEGETA
  话音刚落,贝吉塔挥动长剑对着涌向他的骷髅大潮狠狠劈下一道冰蓝色的剑气从贝吉塔的手心发出,沿着剑身矗冲敌军冰蓝色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贝吉塔的挥舞如一只展翅的冰蓝凤凰略过所有骷髅大军的头顶。蓝色剑气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封冻成冰,霎时间整个宫殿仿佛陷入了冰雪的海洋这些面部狰狞的亡灵军队保持着凶狠可怕的姿态,被永远地封存在了冰雪之中
  嚎哭声消失了,大地不再震动宫殿的坍塌也停止了。这一刻仿佛连时光都停滞了。
  贝吉塔的身上闪烁着冰蓝色的幽光他將长剑紧握在手中,用力地插入地面一瞬间,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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