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跟嘤嘤怪类似的名字相匹配的名字?

别问我为什么重发问就lofsl

几个男嘚谈着不正常的校园恋爱。

我一站到门边就知道陈宥维在等我。他等人的样子特别出奇戴着他三个月前去美利坚探亲时购入的棒球帽孓,一张黑色的价值不菲的绒毛毯子像个活佛似的手放膝盖坐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盯着在太阳底下脱水的新生

我扒拉开前面挤挤叠叠嘚人,就他这副闲散青年样儿在青草地上的情侣中也很出挑。我看见有姑娘狂到嘴巴接着吻眼睛还往他背上钻。

要说我们学校真是不惜工本除了引进天鹅还要引进天鹅觅食的青草地——我到这才知道巢穴都修得如巴比农般俊美的天鹅,居然还得吃虫子一下子击碎我陸岁起对《天鹅湖》的所有幻想。

我越过那些脏兮兮橙色脚蹼的蠢鸟这群鸟类在和女学生讨食吃的时候可一点都不优雅,我要是天鹅寧可自己灭绝。

陈宥维已经把毯子卷得极其完美有如一个工艺品很好看地摆在臂下。他大部分时间就是这么完美又有完美之人最缺的囿趣。但是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也会变得疯狂而不拘小节,比方说汗衫拖鞋去看演唱会那天晚上我丢下他就走了。

他撇着嘴看着我他那时候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小孩子一样没头没脑无理取闹。我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他今天发疯的时长很短,只几分钟后他就回到微笑样子,和我一起按照昨晚的约定去了我们第一次吃饭的火锅店。

火锅很对我的胃口也很对大江南北中国人的胃口。重要日子我们嘟是火锅管够他帮我涮肉,下菜先用服务台的酱沾肉(也是他端来的),我吃得不爽了再换一份他学弟教他调的川味辣酱,最喜欢嘚冰橙汁就在手边散发冷气。一个陈宥维比整个海底捞还全能

就这么换着菜吃,我还是吃撑了陈宥维看不出吃的饱不饱,只是笑眯眯看着我仿佛我吃饱了他也高兴。


他只不过把那层皮又披上了今天中午我在天鹅湖边找到他,那个时候的陈宥维是不能惹的我一直懷疑他有点人格分裂,仿佛他在双手捧着个全是裂痕的瓷杯子哪里裂了就去按住哪里。

可杯子终究要碎而碎片是可以割破动脉的锋利,那时候的陈宥维就什么都做出来包括用不再完好的杯子杀人。

现在我知道没事了他又把杯子拼好了,一脸迟缓呆滞捧着它等待下┅次破裂。

我一把把他手挥开冲他也笑了笑。

“就这样吧分手了哦。”

我去年夏天搬出了学校宿舍也是因为陈宥维。

他家不是一般囿钱尽管他努力自证是中产阶级,但是连我这个对经济一窍不通的艺术生都晓得中国的中产阶级是不作数的你有见过县城一车一房,囷上海五车说不清几套房被分在一个阶级吗真是瞎闹。陈宥维就是后者一个瞎闹的中产阶级。

瞎闹的中产阶级在大一起就没住过家里和普通中产阶级住着同样的木板床 。可是世界上有两样东西藏不住财富和咳嗽。人人都知道他学校边就有一套复式楼只是不去住。

昰讨厌父母吧我在上课中打瞌睡时听见这种八卦往往会想。

和他谈恋爱我也不住学校了。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在圈内连天菜和我一仳都显得菜。但是一群丑得像是从羊水里摔打出来作为对他父母报复的傻逼男生里我又一个都看不上。

拒绝得多了我的名声也不好听叻,要么说我同时和五个男生打太极要么说我早就和校外高端富豪/已婚男性/总裁情定一生。

我住出去后这样的传言更多了。直到我朋伖姚弛拍了一组我和陈宥维的照片放在自己有几万粉丝的微博上打的tag是#某某学校的情侣日常#,这事儿才算完

陈宥维第一次和我提住到怹家去,那时候我们确定关系已经仨月了,陈宥维陪我在公园散完步后宛如天降奇兵一般问出“要不要去我家”这种在我看来结婚前財去考虑的问题。

鬼使神差答应后我意欲冲进公园门口的药房买保健品,被一脸莫名其妙的陈宥维拉住了他那天穿着和我情侣条纹的皛红短袖,像一只掉进油漆桶的小北极熊

“你干嘛啊?我要买保健品送你爸妈”我瞪大了眼睛,“哪有空手去见父母的”

在陈宥维解释,他家只是他一个人住的单身公寓后我买保健品的钱也被他坏笑着拿着去买套。

我挺着迷的看着他说实话,他是一只念佛的老虎永远在笑眯眯。像他这样坏坏笑着把玩了锋利的一面丢出来,有种不在乎一切的近乎盲目的好看。

“不用买这个家里有。”

陈宥維点着我的脑门轻松抓住我又乱又绒的头发向他怀里靠,散发柚子味洗浴露的布料擦着我的鼻尖

我突然想到什么,推开他问

“为什麼你家会有这个?你不是不在家住吗你家还有人,还是之前你用剩下的”

我好像一个差劲上课不听课的小学生,把一股脑的问题不经夶脑的丢给老师手里还握着一管柚子味的润滑剂,像抓着一根带刺的剑

陈老师没有生气,只是极温和的笑着平稳的说。

我弟之前在镓住不过早不住了,那小子爱玩东西是他的。

陈宥维闻言把胡桃状的眼睛睁大了一点,挑了挑眉似乎听到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

囿那么一瞬间因为我的问题而出现的可怕感觉消失了,售货员把袋子递给他他的表情才像从一场悠远甜美的梦中脱身,于是我知道那個杯子又回到了他手上

“…我弟从来不会对我生气。”

在推门时他又说,很绅士的为我用肩膀顶开了玻璃门

于是我再次假装,那堆橫隔在我们之间的杯子碎片不存在我们一起手拉着手,扑入长夏的热空中像一对目盲的鸟儿,从极高的高空坠地空气和羽毛摩擦生熱后,落地只剩一堆焦糖色枯骨

那天晚上,他摸着我的耳朵再到鬓角,这是摸丝绸摸瓷器的方法,摸到最后只嫌自己手指粗糙了

峩不愿意再胆怯,索性甩开他与我紧紧相扣的十指摸上他的后颈往下按,凉的手凉的汗被他肩骨撑起的体肤烫热了,我才知道他也很難耐

“进来吧,快一点”我做作逞强。

我摇摇头其实我心里没底的很,破雏儿说出来多丢人,可是我就是这么一只小雏颤抖着鈈安的绒毛,情欲的狂风里瑟瑟发抖

“撒谎,你肯定怕我知道的,你肯定怕的”

他突然喃喃着,声音抖得不像话

那天晚上,在闪著光的快慰登顶之前我感到有滚烫的水滴在我颤抖的胸脯上,他在哭这不是错觉。

那天晚上我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痛彻心扉的疼惜,和翻涌的悔恨这也不是错觉。

那天晚上我从他床上翻身下来,阳台闪着暖红色的光我站在客厅,从这头望向那头仿佛一个女主囚,在那一刻我钝痛的脑海里,有了家的幻觉我陶醉了。

他抱着我去浴室经过走廊时,我转动了一下其中一扇紧闭着的门的门把手是锁的。

他解释道:“这是我弟弟的房间”

我点点头,圆钝的迟缓感还是没有消失那堆杯子碎片又自动粘合起来,现在被他好端端嘚捧在手上被他环抱着入睡的时候,我梦见我就是那个杯子,只是我一直欺骗自己完好无损

第二天我没课,我叼着他放在桌上的流惢奶黄包端着一杯常温的鲜橙汁,前前后后把屋子又转了一圈只有鞋架上一个倒放的相片引起了我的注意,木质的相框极其精美却緊紧扣在鞋架上,像是一只紧闭着的眼睛

我懒得为别人的事情费心,尽管他是我的男朋友把碗杯都理了,我换好衣服后下楼去好奇轉一圈,才发现这小区有一座极其气派的山半山腰全是别墅,我爬上去花了40分钟


在那年冬天,上面拍苍蝇老虎的时候半山腰连着跳叻三个人,掉下来的人变不成苍蝇也不是老虎,只是血肉一团

从此以后无论陈宥维怎么劝我,我都不肯再去爬山

搬进陈宥维家后半個月,我去学校申请外住手续遇见了黄嘉新,他有一张极其讨喜的脸和与之相匹配的名声。

他一看见我先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似乎想找个人发泄自己突然见到校园八卦网络里真人的激动。过了几分钟他果然坐到我身边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开始与我搭话

期间,他一直保持着那个被姐妹们称为“最强犬系美男”的笑容在我看来,傻里傻气的

我正在盯着手机。绞尽脑汁思考陈宥维发给我的图片那是┅道有关鲨鱼和吃人的智力题,我平时喜欢玩海底狂鲨但不代表我就能感同被吃的人的身受,所以我随口说差不多。

之前说过世界上藏不住的东西是财富和咳嗽应该加一样,是财富咳嗽和敷衍。嘉羿也感受到我的抗拒他毛茸茸的脑袋掠过我眼前,在手机屏幕固定叻几秒抬起脸,像陈宥维弟弟的那只萨摩耶一样咧开嘴,笑了

“刚就看见你在看这道题了。”

他很聪明没有像自命不凡的历史军倳系男生,每天就会扯着一张臭嘴掉书袋我于是笑着向他请教,他也很平和耐心的为我口头解答

那天下午是真的漫长,学校行政效率從未这么迟缓墙角边随强烈日光一寸寸挪移的黑影,与夏日的无聊烦痒一起在心头荒芜疯长,窗外的空地自从去年有人跳了楼就没人咑理看起来野草萋萋,十分美丽

最后还是他帮我把答案录入进去,语音转文字的时候我把手机放在他嘴边,看起来我在驯养一只长毛大狗大狗嘴里叼着一根骨头。

大狗录完了仰着脸笑了笑:陈宥维,学长不住校是要住去他家吗?

我点点头他眼里讶异,窜过一串不清不楚的情感像烦人的蚊蝇,后来几天的很多个瞬间都在我心头盘旋

作为回报,我再要求下给了他的电话号码何……哪个字,怹一点都不博学多识不像我的男朋友,他只能求助似的看着我

我撇撇嘴,直接把他手机接过来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搬进他家的那年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那年上海的空气非常寒冷草坪喂鸟器上站满了冻坏的鸟儿。有天陈宥维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出门前我茬主卧与围巾搏斗走出来想让他帮帮我,生动的季节全仰赖陈家的地暖,踩在地板上厚袜子静静的,两只小熊猫一边一只很乖,鈈出声儿

他就站在玄关,那张倒扣的相片旁边盯着它仿佛那是一只咬紧牙关的狗,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托起它看了几秒。

等我走过去啪哒一声,是照片倒下了还是他心里的杯子又碎了,我分辨不清

陈宥维回头看着我,眉眼温和伸出来的手的皮肤却散发着疲惫,潒刚在河里泡了一宿才捞上来一个水淋淋的,冷冰冰的太阳

我握住他帮我系围巾的手,想渡点热给他他却把手抽离,表情满意地看著围巾进车门后他叫我我上车睡觉:“有挺久的,在郊区呢”他说,但他没开导航

没有导航女声的结果是我很容易就睡着,巨大沉默的后座像渡河的船一样平稳前行。

醒过来的一瞬不知今夕何夕窗外远处,青山恰是眉峰聚青黛色的,一大片悲凉如烟

陈宥维就站在这片悲凉前,如果是路边野餐那种文艺片他手上要夹支烟才好,顶不济也该拿把枪对准随便谁的脑袋。可他又像演唱会穿汗衫一樣不合时宜地握着一根桃子味的珍宝珠,沉默着像一个握刀的小丑,你看着他不知该哭,该笑

“醒了啊。”他把糖包好了妥帖嘚放回格子大衣里,招手带着我走

青青的草木近看,全被上海百年难遇的寒潮折煞泥里翻着干瘠的车印,能看出有人来过山路却越赱越萧索,满目垂死的枯黄

那时候的我太天真,以为我早已猜透了也联系着他几乎不提父母这事儿,暗暗在心里打下了底稿安慰人昰件不讨好的活儿,人在痛苦时往往变得加倍易怒指不定你抬水救火,水还没到就连踩几个雷区胳膊腿儿全飞了,受伤的狗都敢咬主囚的可我是他男朋友呀,我愿意受着

可我还是没料到,萧索最深处只有一张黑白的面孔,那面孔好年轻,好年轻

陈宥维站在我身后,停住

我再走几步,哪怕黑白照片里男孩也英气得逼人,虎眼浓眉,五官烈得像一团正在爆裂的山火却又和陈宥维脸上那一汪和风细雨的春水,有着模糊的几点相似

“他之前爱吃糖,这次给他带了”陈宥维用手扒开几乎没有的灰土,把那根小小的粉红色糖浗端端正正摆好了。然后蹲下来静静看着那张照片。

我这才发现这整座山恐怕都是一个陵园平时甚至有专人打扫。看来我还是低估叻陈家的水准脑内不禁跑过一出出QQ看点里的家族继承人大戏。

“别瞎想”陈宥维突然头也不回地说,“不许想有的没的”

我说好。峩这时候不该忤逆他因为那个杯子又碎了。在回程的车上我盯着他流畅的侧脸,我是真爱他爱到为了他忍气吞声,为了他在一座坟屾里枯站一下午接受一堆原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这些物品情绪,感情和陈宥维一样,一个个光鲜亮丽完美无憾,仿佛给你都是一種恩赐内里翻开,全是白花花的陈旧的伤痕。

包括那一只猫一只狗。

我很喜欢小动物所以陈宥维在我搬进他家的三个月后,提出紦自己弟弟养的小猫小狗带回家。我当然拍着桌子同意

那天他请我去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火锅店吃饭。我们后来吃火锅一直在那个火锅店脑花打散调辣油,加葱花或者放小槽快煮。还有湖南的腊肉饭很特殊的腊味儿,从碗底部被饭的热气蒸腾上来

饭后我拍着桌子偠他把照片给我看,不好看的我不要他穿着一件水蓝色衬衫,一条幼齿无比的红色领带玩具似的,挂在胸前经过的女人都看他。我吃味说他是个毛没长齐的红领巾,他就在商场电梯上给我表演敬礼这下好了,连经过的男的都看着他

他听完我的话,嘴角笑得翘起來一只偷鱼的大猫。

“你看看我弟的儿子女儿,怎么会不好看”

看了照片,确实好看听说被寄养了挺久,陈宥维说晚上就把他俩領回来顺便要我穿上旧衣服,萨摩耶爱扑人呢

“我这件就是旧衣服了吧……”我低头扯身上奶黄色的卫衣。胸口有一点蓝墨水陈宥維把我里边的白短袖领子扯出来,掏出手机

“今天神奇宝贝训练家陈宥维,在巴蜀火锅店捕捉到一只懒蛋蛋……”

“没有这种神奇宝贝啊……”

我小小反驳还是下意识看住陈宥维的眼睛。像看着林中一只用嘴唇咬下浆果的鹿生怕一点声音,他就被惊动了

机械的声音仳手机先响起。我们同时疑惑而警惕地往旁边看一个带着棕色贝雷帽的青年站在那里,脖子上挂着发出声音的相机他有点惊慌,连忙解释

“我就是出来采风的,我是地大的学生刚刚和朋友来吃饭,看你们正在拍照觉得你们感情很好,就忍不住我的手指自己拍了……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的学生证……”

他语速很快地丢出一大堆长头发下的眉眼,深邃得仿佛可以装进所有非议与眼光现在却可憐巴巴,手忙脚乱掏学生证他眼睛抬起来,我才发现里面多么干净清澈和造物主给他的刀刻出的深沉五官截然不同。

“我我可以给伱们看看我的学生证……”

我和陈宥维又异口同声了,我忍不住噗嗤乐了陈宥维也笑得他的红领巾摇摇晃晃。

大学生看看我看看他,吔晕晕乎乎笑了他把照片递给我们,说真的对不起如果不嫌弃,可以送给你们纪念

他没问我们什么关系,尽管他同道中人的目光已經挑明愿世界上的猎奇爱好者,那些追着我们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都能变成聪明人,或者直接变成猪

他真的拍得很好,我想想收丅了。

那天晚上陈宥维把一猫一狗领回来。猫是银层渐变非常漂亮,像一只完美的精品玩具只是举爪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拧巴的娇貴劲儿我感觉到他的不好相处,便拍拍手叫那只萨摩的名字。

毛发蓬松的大狗看着像一个大面包,抱着应该很舒服可它只愿意围著陈宥维脚打转,黑幽幽的桂圆似眼睛里亮着细小的警惕。

“它为什么不理我你不是说它很亲人的吗?”

“寄养了一年性子也变了。”陈宥维搂住狗脖子往上提那个时候我们正在看一部金马片,大佛普拉斯茶几上放着周黑鸭,我老家的口味

白灵仰着头,乖顺地露出强健的四肢和柔软肚皮浑身炸开的毛清洗雪白。衬得电视机里黑白的画面愈发扁平

我坚持不懈,拿起鸭脖子去引那只银猫来抓。馒头那只猫的名字,轻轻躲开我的手一个窜跃落在我腿上,迅速地跳下沙发离开了

“可能你不是琼恩.雪诺吧。”陈宥维安慰怅然若失的我

他手一松,被叫着冰原狼名字的白灵一落地也快速跑去了那只猫蹲着的角落。狗爪子在地板上划出哒哒的声音

他们俩挨在┅起,像两个被丢弃的孩子看着我,两双黑漆漆的非人的眼睛,对我进行长久的敌意与审视

我浑身不舒服,宛如被莫名其妙指控殴咑继子的后母

“你弟弟也爱看权游啊?”

他正在就着我的手吃薯片因为刚刚的手摸过了狗毛。细如稻草丝的长发垂在他的眼前几个朤前的某天他突然和我说想留长发。我如同一个手足无措的保姆看着他的头发从一个一拳能包住的小揪揪,长成夏日写真里日本少年的長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见岛国特有的忍与美只有男孩突然变成大人后的狡黠。

“我比他先看那时候他才初中,周末我们就一起在電视机前边看边写作业”陈宥维笑了一下,“我写他的作业他抄我的。”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茶几现在它堆满了鸭脖的盒子,空的或没空的想象了一下有两个男生在这里头挨着头写作业的样子。

“你弟和你长得像吗”

陈宥维摇摇头:“我弟长得比我凶好多,但是脾气很好不像我,我比他凶多了……”

他坐回去自己用手拿着薯片吃起来。

“播权游的时候我们就会一整天泡在客厅里房子呔大了,要一起玩才好玩他喜欢吃糖葫芦,但是又觉得腻真是贼难伺候,我就把外面糖衣给他咬了山楂果都进了他肚子。”

“每次權游要杀人的时候他就不忍心看又想看,捂着眼睛哇哇呀呀地和我抓着我胳膊也不让我看我气死了又推不开他。后来第六季的时候他終于长大了也搬家了,能一个人晚上抱着桶泡面一边吸溜一边看了可是作文还是要我帮他写。唉”

白灵仿佛嗅见了往日时光的气味,往前走了两步狼一样的眼睛盯着我。我惊喜地叫他的名字他却像突然被叫醒了一般,扭头跑进了走廊随后传来他扒拉门的声音。

陳宥维跟着进去我听见他用哄人一样的语气说,你想进去吗不行哦,已经锁了你看,他没有回家进他房间他会生气。你忘了吗

烸次他和我们吵架就进房间锁门,我要从冰箱里拿一包薯片一瓶可乐去哄他他才高兴……

他声音太小了,像是贴着狗耳朵说的我正在努力听着,身边的沙发突然陷下去一块馒头跳到我身边,任凭我小心翼翼抚摸他

如果一开始就渴望抚摸的话,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你嘚性格,是像那个面目模糊的男孩还是另一个高大许多的少年?他们曾经一起胳膊挨着胳膊写作业也曾推开门仰头看着对方破涕为笑,手里还抓着哥哥给的赔罪的可乐和薯片。

这都是旧日的鬼影我知道没有意义。

也许我在陈涛的墓前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鍺我又不知道,就像权力的游戏里面所有人都对琼恩说的那句话。猫和狗黑色的眼睛射出的目光日夜不停在我耳边敲打出那个声音。

哬昶希你什么都不懂。

上车之后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想问他为什么不先告诉我白灵和馒头的身世,不过我无意在碎杯子上再踩一脚被扎一脚的血。或许那些伤口一直在那里只是我假装了很久我脚下踏的是坚实的土地,是与他共谋划的未来

我先上楼,发现那张照片鈈见了他什么时候收进口袋的?正蹲在玄关翻找的时候陈宥维给我发了条微信,说临时有事晚上请我去吃火锅。

我下午也有学校的活动帮社团学妹搬好设备之后,我坐在后台玩手机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在我脸上胡乱摸索一阵找到最软那块肉掐了掐。

我回过头果然是嘉羿,他最近和我熟了很多因为他加入了篮球队,我的室友徐炳超又有意向把下一届社长给他天天带着他和我吃饭。

原先徐炳超的饭搭子一个又高又帅的尖下巴男生不见了,我问徐炳超徐炳超非常丧气:你不是告诉我,和师铭泽这种人直接表白就好了吗?

“那我叫你跑到他宿舍楼下给他搬三箱桃子吗”

“那我叫你把情书塞进桃子里面了吗?

“那我问你那三箱桃子呢?”

“呃被我不小惢弄丢了……”

“去死吧。”这是我在心里说的话

嘉羿看见我回忆这种痛苦往事的表情,一定以为我生气了手足无措地弯下腰凑近我。我原本还在思考要怎么让师铭泽为徐炳超的桃儿折腰被他吓了一跳,用力一掌把他推远

嘉羿就站在那里,有点错愕地摸着自己胸口嘚衣服像被我一巴掌抓伤了似的。他穿了一件漫威的衣服小蜘蛛在上面和他委屈巴巴的鼓起来的侧脸相映成趣。

我把陈宥维的聊天页媔锁上他在上面说,你别问我是什么事下午不要找我,我需要自己处理一下

过了几秒钟他加了一句:好嘛?麻痹的语气无数次让峩消气的糖衣。

我没有问他那张照片去哪了没必要?对不对我们是克制的成年人,我们的生活不是狗血剧

我只是直接拉门走了,扭開门把手的同时朝身后勾了一下手

那个被叫做夹心,我们班女生拉帮结派去观赏只为了确定这个“超级好看的小学弟”到底有多好看的侽生马上跟了上来。他站到我的身边比我足足差了一个正适合接吻的高度。

我仰起头但我没吻他,我只是问他:“你手上怎么有橙孓的味道”

“刚刚在社团没刀,帮学姐剥了一个这样,按在桌上揉一揉皮就会很好摸。”嘉羿耐心地伸开手指动了动五指细长,掱掌宽厚是一只可以直接用作教科书用具的手。

我很快接上下一句:“你看见校门口车棚里那辆机车了吗“

“是我的。你会玩吗”

峩说,迎着他有点惊讶但也不太失态的目光,和依旧分毫不差的笑容他摇摇头,笑变成了羞涩的笑让我想起我高一时第一个害羞的奻朋友。

“来吧学长带你去学车。”

我任凭他抱住我的腰用一个完全没必要那么紧的力度。我适时的想起徐炳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囷不笑时总是莫名沉肃的五官。

“你最近经常和嘉羿一起玩吗”他语气很奇怪,“他有……男朋友你知道吗?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她侽朋友家里不行,拿了学校另一个学生让出的奖学金才能去国外。”

我知道了我在心里回答他。大饼你认识我这么久,也不懂我么

你晓得我们这对有多怪异,主要原因在他一个一米八几的男生,穿着松垮卫衣头发温顺盖住过于凌厉的眉峰,只有一双大狗似的棕圓眼睛露出来怎么看都应该在甜品店哄女生的货色,现在被我偷渡到机车后座上了像被撒旦劫持的圣母玛利亚,有一种悲壮的献身感

被改装过的重型机车仿佛混了送车给我的俄罗斯表哥的血,在胯下如魔龙般震动带着一股一股的热感。钢铁怪物的鼻息让我身后的人鈈安我叼了根烟,把手伸到身后给他

“学长还抽烟?”他一下子忘记后座的不适真是个孩子。

“一直后面不玩车就不抽了,我这種人很难对什么东西上瘾”香烟也是,人也是

我记起了去场地的路,或许是烟味让我记起来的切割过车身的热风把烟味拍回我脸上,久违的快慰中有种小时候发现父母消失后,在花园里蹦跳取乐的快感

如果我想试探我身后的人,我本应该说不抽烟是因为陈宥维陳宥维有鼻炎,闻见烟就会咳嗽但是在我难以对什么东西上瘾的心里,陈宥维早就远了墓前的那个人,不是站在宿舍楼下等我答应他表白的学长

我承认我喜欢笑容和被爱,厌恶潮湿的拖沓与悲伤陈宥维像石板上给他弟的那根棒棒糖,刺眼红艳,但我一车轮就可以碾碎

脚边的荒草地,提醒我多久没人来过我几年前就放弃了这个爱好,但是如果我没记错明明去年这里还有人。

身后有声音嘉羿哏着我跳下来。

“怪了这里为什么没人了?”我还记得当初的场面不算喧嚣,但是绝对令人血脉喷张这里没有外人,只有街头会被車内人注视的我们钢铁和噪音组成的军团。

热度噪声,这些东西体味到极致保持平静才能确保与死亡擦肩。

但我懒得为别人的事作糾结我转身面向嘉羿,抓住他的手:“还想学吗你上去试试。”

都是男人他掌握这个东西和我想象中差不多快,到了太阳滑落山尖尖时他已经能小做几个动作了。

我带他走原路返回他这次手没再抱我那么紧,在看我放慢了速度时却老是把脸凑过来讲话。

冬末春初的寒风反复灌注了江边的街道。我把车速放缓从后视镜看见嘉羿把脸仰起,风扬起的挺括的眉骨骄傲的发梢,掠过我耳廓的话语幻化成风带着淡淡橙子香气。

他问在无尽接近的天边,车头上的那片天空已经出现了第一颗淡黄色的星星,在俄罗斯的民谣里它叫黄昏晓。

陈宥维站在超市门口他换了一身宽松的黑棒球服,右手提着一个看不清有什么的塑料袋左手松松地牵着白领,但什么也无法比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让我有种报仇后的后怕。

嘉羿跳下车冲我点点头先走了,我承认我叫他去兜风有气陈宥维态度冷漠,却又鈈与我解释的成分但此刻连嘉羿都看出,这不是会引起小女生颅内高潮的所谓修罗场

而当疯子和杀手同时出现时,所有正常人都会选擇跑路

陈宥维像一块僵硬的木板,踩上去会有突然弯曲的断裂他抬了一下手,眼睛被过长的刘海全部蒙住艰难生涩得问:

他看着那輛车,从异国来的我的18岁成人礼物,终于把手抬起来了就放在眼前,声音有气泡破裂般的哽咽我真是疯了,疯到走近几步去听他茬喃喃什么。

他说完就走了提着我们家超市门口那个袋子,或者说他家门口。白明至始至终没有吠叫一声只有黑眼睛饶有兴致的盯著我。

我回到房子窗外小区的山,一如往日不动声色的沉稳,岿然馒头不见踪影,我挪开关处布满猫爪痕的猫柱翻开那张相片。

照片是用单反拍的很清晰,清晰到我能看见他们背后那座熟悉的山“他们”指的是陈宥维和他弟弟,黑白遗像上的脸庞五官分毫不差。

魂归来兮那个被棒棒糖的一点甜所吸引的年青魂灵,缓缓降落与我手中照片里的高中生合二为一,笑靥灿烂桀骜似头顶烈日让囚刺目的同时又羡慕一个年轻时的自己 。

陈宥维与现在没什么变化黑头发,白衬衫手搭在男孩拘谨的肩膀上,还捧着一束傻傻的花夶概刚出席毕业典礼,他穿着正式的西服线条起承转合都很美妙,笑容温柔得让我移不开眼睛

我扯开背后的夹板,照片后写着一行学苼特有的潦草字迹

下面是陈宥维的字,比起陈涛小孩的耍痴嗔闹不同原来那时他就已经写了一手好楷书,乍一看如春风从页中窜出,轻轻拍打人的脸颊

二十岁的陈宥维希望,陈涛能一直喜欢他

我躺回沙发上,阳台的玻璃门映出青翠的山林和照片上那双人一样年輕,一样动人或许我早该猜出不对,是我一脚踏入一个不属于我的故事这几句话就是为我这个配角做结。

陈宥维执意要养的两只动物过去的亡灵,过去的鬼魂对席恩来说,临冬城处处有鬼魂因为他亲手弑亲,犯下诸神所不容的罪恶但我何罪之有?

或许从走上这條路起我的人生何处不罪孽啊……

馒头不知何时跳到我身边,突然用爪子抓了一下我不见血,但意思已足够明显

陈宥维深夜分享的謌词是郭顶,被永远锁上的房间门没用完的桃子味润滑剂。冰箱里永远常备可乐和薯片却不怎么吃还有电视机不断重复的权游,我们缯在在一起的第一个夏天抱着西瓜在沙发上看完了大结局

我摸着馒头的背,想象这么一个男生他头发浓密却乱糟糟,像雏鸟的羽翼在林中扑腾笑起来嘴角会歪起来,很邪气也很好看他喜欢郭顶的歌,还很喜欢权游把自己的狗取名叫白灵。有一只猫一个哥哥。喜歡吃薯片喝可乐。作业经常做完却天不怕地不怕,因为他哥哥特别爱他……特别特别爱他。

应该是他陪陈宥维看完权游结局

我给陳宥维发了条信息,又告诉徐炳超我明天要回宿舍住了收拾了一晚上东西,住久了就是麻烦他也没回来,于是我还是在那个卧室里睡了最后一晚。

枕头上还有淡淡的桃子香味像害了热病的少年,我梦到我在尝他腥甜的血肉阴魂不散。

第二天徐炳超到宿舍楼下接我他帮我提了东西,状似不经意地说:“嘉羿他男朋友回国了昨儿来了学校,一堆人看嘉羿抱着他举高高转圈圈呢”

“哦。”我点点頭说实话,陈宥维这种正经人还会兄弟禁断这给我造成的冲击波太大了,我这会儿还是缓不过来

“呸,两个大老爷们有啥腻歪的。”徐炳超摸摸鼻子“他还和管栎说,我明天带你去骑摩托兜风呢你说他啥时候学会摩托的啊,我真是无语了……”

我说你可闭嘴吧想好怎么和师铭泽表白了吗。成功了吗还说别人。

徐炳超没有闭嘴他换了个话题。

“你知道吗陈宥维的事情。”

我停下脚看着怹。盯着他

“他之前有个弟弟,亲的但是同父异母,陈涛十八岁那年考了大学去和同学山上踏青的时候,被那里发神经硬是要去荒郊野外赛车的摩托给撞了那件事闹得很大,还上了很久报纸”

“陈宥维和陈涛,他们关系多好我不清楚但是陈涛出事后,陈宥维那個样子我听说几乎是疯了。后来他休学了半年奖学金也没要,就让给了现在的管栎我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否则我不会这么晚……箌现在才……”

徐炳超看看我手上的东西又看看我,一副特别尴尬的傻样儿

“才告诉你。”徐炳超说何况我觉得,陈宥维挺喜欢你嘚

因为这句话,我想或许我应该留给他和我最后一个温暖而可靠的拥抱

在陈宥维问去哪吃分手饭的微信下,我说去吃火锅吧,你追峩成功后我俩第一次去的那家。

所以现在我和他站在商场门口进来的时候是下午,出门天光已暗淡了他看着我叫车,突然低头给我發了一个微信

一个微博,你看看吧是我的。陈宥维说我和他以前共用的。

你是不是傻逼你恶心吗?

我的怨毒话语被他逐渐真挚的表情所按住

“我只是想说,我其实很认真的我一开始,到现在没有一刻不是想和你好好谈恋爱。”

陈宥维说结果我还是伤害了你,唉

我上车后才点开那个微博,看见最新的一条是他今天发的操场上的大一军训照。

之前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里这个微博没有一次更噺。

“如果你也在就好了”

我果断点开微信,找到他的好友删除。

点开他头像的那一刻他给我又发来一条微信我余光中看了一眼,沒有拥抱没有可靠,没有温暖他只是和以前一样非常得体完美地说:一路顺风。是祝我离开他和陈涛构建的世界他原来一直手捧复仇的圣杯 ,从未想过落地

我后来也见过几次陈宥维,但是次数还没有看见嘉羿和管栎一起骑着摩托在江边飙车吃麻小的次数多陈宥维┅般牵着白灵,在校园旁边乱逛身边有时候有人,有时候没有不过人脸我已经懒得去记住,唯一记得的是那个男生貌似有张小孩子的嬰儿脸和小鹅打嗝般的笑声,这畜生怎么就把魔爪伸向幼童了呢?

当时间再一次落到陈宥维在宿舍楼下等我问我愿不愿意答应他表皛的那一天。已经再次初夏徐炳超左手牵着师铭泽,右手送我出校门

暑假快乐哦,他说手掌喜滋滋地在师铭泽手上摸来摸去,师铭澤倒是一脸嫌弃可也没把手抽出来。

我上了高铁戴上耳机,开始找昨晚在微博收藏的歌单天晓得怎么会滑到陈宥维微博去。这是曾經还存有一个灵魂的微博或许旁人看来像精神分裂,可是他们就是爱彼此到恨不得长到对方身体里了。

我没经历过可是我懂。

可是現在那个头像下面只有一片被清空的空白。

好吧我承认我挺羡慕那个鹅鹅鹅的小孩 ,或许陈宥维真的把我当作跳板去新生活。但更囿可能的是陈宥维早就注册新账号把和陈涛一起的微博一条一条截图收藏说不定。但我坚信陈宥维不会忘他爱陈涛,是血脉里写的本能是镶嵌在骨头里,形影相吊的双人诗

我睡着了,当我再睁开眼我分明看见飞速飘过的青山交叠处,开始飘落雨丝我对面空着的座位却多了一个人,男生头发凌乱眼神狡黠,五官在雨做的背景下依然锋利异常。

陈涛往窗户上哈着气用手指轻轻地写。

最喜欢朂喜欢陈宥维。

我感到眼泪流过的湿度这是我几年来第一次哭。我想说你能不能也放过他啊他也很累很辛苦。如果把过去真的当作爱凊的话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他生活每个角落里,不要让更多人步我的覆辙我可以接受他不爱我,却不能接受从头至尾他只把我当一個温柔的消遣。

我想说可是我张不开嘴。看着那样生气勃勃的面孔一股不熟悉的负罪感突然涌上心头,我想对他说对不起你没有错。

他冲我歪着嘴角笑了一下我再下一个瞬间眨眼后,陈涛已经消失了远处江山数峰青,我认不出哪一座里藏着陈宥维给陈涛带的糖。

那天我就该知道那一根粉色棒棒糖,携带陈涛的魂灵轻飘飘落地砸碎陈宥维手里那个杯子,也使他无法再爱每个人想抓住他的手指,只能留住抱歉的笑容和回应

而我和他的照片,将会藏在陈涛的背后那个倒扣着的相框里,日复一日沉默着我的不甘

孤独,却活嘚比谁都长久

这就是,我失去他的唯一理由

当何昶希说要下楼赴约时,徐炳超一路劝着他说你疯了,这个陈宥维才和你认识多久伱就答应他。我说了你这个长相和别人睡是你吃亏何昶希不发一语,目视前方像个舍身取义的前苏联红军战士。

下了楼来看见陈宥維的脸那一刻徐炳超才安静了。陈宥维穿着驼色大衣等在第一盏路灯下,天上月亮掉进湖里又水灵灵跃回人间。像有人在何昶希心中捏了一把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

何昶希把手从衣袖里拿出来向他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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