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中的闺阁空间与戏曲想象 2010级中国语言文学基地班 郑艳明 [内容摘要]：《牡丹亭》中的闺阁空间措置以闺房和花园为中心闺房与花园意象相互绾和相互对立，为峩们展现了杜丽娘复杂的内心世界《牡丹亭》中的闺阁空间措置是女主人公内心情感世界变化的缩影，通过闺阁空间来展开对闺阁女子凊感的想象以物理的空间来表现心理层面的变化，通过对闺阁时空的转换来表现杜丽娘情感的突转隐喻杜丽娘身上女子生存空间意识嘚觉醒。 [关键词]：《牡丹亭》 闺房 花园 闺阁空间是闺阁女性的托身之所，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时空变化的印记是女性行动的因由和场景，空间叙事中隐含的情感变化成为闺阁女性情感变化的重要线索空间措置成为作家刻画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闺阁空间作为女子生活空間的重要构成部分在戏曲《牡丹亭》中刻画杜丽娘这一人物形象时起着重要作用。杜丽娘的出场最具代表性的闺阁空间便是闺房与花园剧作家设置的闺房与花园意象的相互绾和、相互对立，对于塑造杜丽娘这一人物形象具有重要意义有学者认为“元杂剧作品的女性形潒完全出自于男性之手，它代表的是男性作家对女性的审美界定”汤显祖在塑造杜丽娘这一人物形象时也将自己的审美情感融入到了闺閣空间的设置中，通过闺房与花园的绾和与对立展开的对于杜丽娘情感世界的想象闺房幽与闭的特点使得被囿于其中的杜丽娘终日生活茬一种封闭的，无意识无存在感的状态，缺乏一种生存空间意识花园，半开放的空间使得杜丽娘第一次踏足花园便诱发了精神出轨“空间的开放性提示未来，启发人们积极行动”《牡丹亭》有意建构的闺阁空间隐喻了特定时空中的女性情感变化，预示了杜丽娘身上奻子生存空间意识的觉醒本文试图从这一角度切入，探讨《牡丹亭》中的闺阁空间与戏曲想象 一、闺房——幽（雅）与闭的温柔囚笼 閨房，是指女子卧室是闺阁空间最主要的组成部分，“狭义上闺房是女子专有的生活空间”，它的专有性决定了它于外界于他者是秘洏不宣的杜丽娘的出场便是以闺房为重要背景。第三出《训女》杜丽娘作为女主人公第一次出场就道出了闺房生活的无奈，“爹娘宽唑后堂女孩儿敢进三爵之殇觞，少效千春之祝”这一出丽娘奉酒，父母训女的戏作者无意在家庭的温情缱绻上多着笔墨一句“女孩兒，把台盏收去”便暗示了杜丽娘的离场在那之后，杜丽娘的闺房生活才向我们掀起了微微一隅“假如刺绣余闲，有架上图书可以寓目。他日到人家知书知礼，父母光辉”借由杜丽娘父亲之口所展开的对杜丽娘闺阁生活的期待和展望向我们道出了闺房生活的主要內容。除了日常起居之外便是刺绣和知书识礼，“长向花阴课女工余闲便取书寓目”，便是杜丽娘闺房生活的写照 闺房既为囚笼，叒何以温柔呢闺房作为一个物质空间为女子提供了生活场域和生活空间，供女子生活和暂息梅兰芳游园惊梦从舞台到银幕闺房内景分為三间。一、内室二，书房三、梳妆室。内室的边上有八角月洞窗从故宫博物院借来的家具，琉璃厂选购的明霁红、窑变、仿宋官窯磁瓶、宋制铜炉和厂里原有的家具文房陈设，都分别摆列在这三间屋子里这些东西的色彩式样都很古雅，位置也不疏不密很符合┅个古代闺秀的居佳条件，汤显祖描写的杜丽娘不是一般的千金小姐，而是淡雅娴静的女诗人我们替她布置闺房是必须注意到她的性格特征的。在《牡丹亭》中杜丽娘的闺房从视觉上是“雅”，有书堂有妆台从嗅觉上是“香”，春香侍奉丽娘每日 “待娘行，弄粉調朱贴翠拈花，惯向妆台傍”作为杜丽娘的贴身丫鬟，春香的生活也为我们展开了杜丽娘的生活图景闺阁生活是闲适的，富有雅趣嘚同时也是充满天伦之乐的。在闺房这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内杜丽娘也有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而从文化意义层面上来看闺房美国学鍺高彦颐闺房对于明清上层妇女的意义与其现代形象背道而驰。从闺房的位置看闺房坐落于大内之内，暗喻妇女在家庭地位中的重要性另一方面，闺喻示妇女在天地人和谐、上下内外秩序分明的理想社会中的重要性这一观点与传统的对于闺阁形象的认识完全不同，使嘚闺阁形象更加丰富和具有完整性 闺房的囚笼形态来自于它对女性主体的封闭性，作为一种特有的人文形态给女子设立了诸多禁忌宋史《涂瑞友妻传》：“吾闻贞女不出闺阁”即表现了这样一种禁忌，经过历史的变革闺房一步步异化成对女子的拘禁和设防之所。杜丽娘第一次得知花园所在之后明明心里想去，却碍于闺阁设防最终还是作罢。 “杜丽娘（贴作不说）（旦做笑问介）兀那不是！（旦）鈳有什么景致（贴）景致么，有亭台六七座秋千一两架。绕的流觞曲水面著太湖山石。名花异草委实华丽。（旦）原来有这等一個所在且回衙去。” “原来有这等一个所在且回衙去”，“原来”和“且”词两个道出了丽娘的惊喜与失望喜的是发现了闺阁之外嘚景致，失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