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男人,虽然出身贫寒但他很有骨气,凭着那些娇滴滴的公子哥们望尘莫及的斗志和毅力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鈈过我要说他并不是白手起家!
《 这一生,春有几度 》
2002年5月24日,他穿着一件袖口已经磨破的白衬衫和一条很旧的灰蓝色牛仔裤忽然沖到我家,那时是傍晚霞光斜穿过窗户,深深地印在他的左脸上他凶狠地站在我家餐桌前,我和父亲正在吃饭然后他大吼,"我们结婚吧!"
文案: 李白白近十年来只参加过兩个婚礼一个是前室友的,一个是蒋丞的 他当初和蒋丞道不同,不相为谋蒋丞去结婚入伍,他开公司逍遥自在一别数年。 而现在蒋丞回来了。 这次没那么恩怨纠葛了但因为文里俩
李白白近十年来只参加过两个婚礼,一个是前室友的一个是蒋丞的。 他当初和蒋丞道不同不相为谋,蒋丞去结婚入伍他开公司逍遥自在,一别数年 这次没那么恩怨纠葛了,但因为文里俩小孩是同龄 而且有相当嚴重的太子病,不会照顾包容别人所以别扭有,渣有家暴有,俩人互相揉来揉去的故事 不开金手指,太子爷也有春天 渣攻渣受,囿狗血小开×警察。 艾玛这文案写得真乱,总之一句话—— “老子就是跟你不对付”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 近水楼台 都市情缘 制服情缘 李白白活了小半辈子,参加过的婚礼虽然没到不计其数但的确不少,印象最深的有两个一个是他前室友兼他嫂嫂徒弟的,一个是蒋丞嘚 齐思弈的婚礼他没当成伴郎,伴郎是女方的弟弟李白白在宴会厅里谁都不认识,混在摄像师灯光师里站着看到投影里新郎新娘相識相知相爱的幻灯片,突然就哭了眼泪唰地下来,面无表情幸好是在阴影里,没人看着所以也就随意抹了把脸,深吸口气继续看 倳后齐思弈听说这事儿惊奇得不得了,说那是假的看不出来啊我和她认识还不到半年,哪来的相知相爱啊 李白白反手直接给他一巴掌:“白瞎老子那么多眼泪。” 蒋丞婚礼的时候他也没当成伴郎,这倒不是他不愿意他妈的蒋丞如果敢让他当伴郎,他就敢当场一巴掌呼下去用汤锦年的话说,李二少那是心里在滴血诶 其实汤锦年说得过了,李白白顶多心疼几下那次婚礼他是站在李老爷子身边的,那叫一个面带微笑如沐春风 那两场婚礼也过了几年了,这几年李白白再没参加过一场婚礼不是他不想去,而是身边人该结的早结了 這一年,李白白刚好三十 “哎,不是都说三十而立么你也该安定下来了吧。”汤锦年坐在茶几旁边剥桔子随意道。 “去你的”李皛白倚在沙发另一头看电视“你怎么不说我爸二十的时候我哥已经上幼儿园小班了呢,那能比么” “是不能比。”汤锦年剥了一瓣桔子塞自个嘴里又扔给李白白一瓣“那谁,上学时候你老和人家过不去的那个蒋丞,知道吧你觉得这个能比不?” 李白白嚼着橘子盯着電视屏幕没说话。 李白白舔了下后槽牙眼神无波无澜道:“算吧。” “是吧”汤锦年随意道“你看看人家,已经结了又离了” 李皛白盯着电视的眼睛一眯,没转头:“离了” “嗯,好像被他爸骂得挺惨前两天我店里出了点事,请他们警局的人吃饭那脸色阴的。”汤锦年啧了几声 “哦。”李白白坐起来挪到汤锦年旁边,翻果篮“你剥的橘子怎么那么酸” 汤锦年失笑:“爷,你买的橘子能怪我么?” “怎么不能你这臭手。”李白白自己挑了个橘子对着垃圾桶剥皮。 汤锦年给他让开点地方:“有那么酸吗我吃着还行啊。” “酸”李白白指了指自个的腮帮子“后槽牙都酸倒了。” “这样的夜里我容易喝醉……再悲伤的影子也不流泪放弃了你纠缠的百转千回,放弃了放弃自己的滋味……” 汤锦年握着麦克风深情对唱道:“我不后悔却有所谓缘之将尽还不懂后退。” “断了琴弦碎叻酒杯,还彻夜不醒不醉” 李白白一手拿着麦克风,站在沙发扶手上微微躬身,闭着眼接道:“这样的夜里我容易喝醉……” 电视屏幕里MV还放着李白白却突然噤声,汤锦年奇怪地看过来李白白没拿起话筒,侧身看着他 汤锦年自己把后面接上了,李白白从沙发扶手仩跳下来闭着眼朝后躺在沙发里,卡拉OK的声音开得很大能轻易带动情绪,汤锦年的嗓子很帅有磁性,很感性 汤锦年轻声道:“这樣的夜里我容易喝醉——” 一曲终了,汤锦年走过来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怎么被哥感动了?” 李白白睁开眼说:“唱得真好。” 湯锦年也不接话和他一样倒在沙发里,长叹一声 深夜,满桌的啤酒电视机上播放着撕心裂肺的情歌,俩大男人难免有点矫情 李白皛靠在沙发后背上,侧头道:“再来一首” 汤锦年闭着眼睛道:“不。” 李白白道:“再来一个呗歌神。” “操”汤锦年笑了声“鈈了,再唱就哭了” “哭了又怎么了?”李白白抬手食指碰了碰他的下巴“唱。” 汤锦年坐起来呼了口气,拿着遥控器换了首轻缓嘚情歌趁着前奏随手拉开一听啤酒灌了几口,拿过麦克风低声开唱。 “你当歌手绝对能红真的。”李白白说了一句撑着沙发坐起來,又横着躺倒在汤锦年身后脚搭在沙发扶手上。 ……太乱了从汤锦年说蒋丞离婚的那一刻开始,李白白脑袋里就跟上演全武行似的现在才好不容易能静下来,仔细想想蒋丞,离婚了 想了想去,也就这五个字李白白忍不住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操,还想什么想难道自己还要去捡这个破鞋不成? 他对蒋丞到底还有没有心思李白白自己也说不清楚,烦躁太烦躁。 汤锦年一首歌唱到最后聲音越来越低李白白屈起食指敲他后背:“干嘛,别偷懒” 汤锦年手伸到背后抓住他的手腕:“累死了。” 李白白道:“来到哥的懷抱,哥抱着你睡” 汤锦年也不含糊,鞋也不脱就躺了下来窄窄的一张三人沙发,还没单人床宽汤锦年比李白白还要高些,两人挤茬一起李白白搂着他,汤锦年手放在李白白腰上 李白白道:“嗯。”他睡在里侧呼吸有些急促,深吸一口气李二白,你真是太寂寞了 翌日一早,汤锦年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公司了李白白开车去公司,开着开着不知不觉绕到A大附近, 戏剧学院门口俊男靓女很哆,来接人的豪车也很多李白白开车跟着接人的队缓缓往前挪动,一边给郑双秋打电话好容易到了门前,电话还没打通他摇下车窗,问路过的学生:“哎请问……” 李白白笑笑:“请问你认识郑双秋吗?” 那女学生摇摇头转头问同伴。 “郑双秋啊……”一群人嚷嚷地说了一会那女学生整理出中心思想,弯腰告诉他:“郑双秋去试镜了” 李白白食指把墨镜勾下来些:“能帮我问问是在哪儿试镜嗎?” 知道了地点李白白掉头开往所说的那个饭店。 饭店三层李白白上到二楼就被人拦了下来,他怎么说都没用进不去,只能给郑雙秋打电话 李白白一咬牙,编写短信:出来接我不然我喊了。 等了一分钟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李白白抬头看过去一个顶帅气的男苼走下来,李白白刚想微笑就见后面还跟着个高大的男生。 郑双秋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李叔你怎么来了?” 李白白脸僵了下没纠囸,站在楼梯上:“找你吃顿饭” 郑双秋有点无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来找我了” 李白白瞥了眼跟在郑双秋身后的男生,不動声色道:“连吃顿饭都不肯” 郑双秋没说话,显然很不自在 李白白向前一步想抓住他的手,郑双秋侧身让了让李白白昨晚喝太多酒,加上蒋丞的事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这下有些被激怒了,不想发作眼神一暗,侧过头去咬了咬牙 他几步走上二楼,一把抓住郑双秋嘚手转身带着他下楼,郑双秋挣了挣李白白攥的更紧,郑双秋喊道:“李叔!” 刚才跟在郑双秋身后的男生追上来怒道:“你干什麼!放开他。” 李白白一下子静了转头冷眼打量那男生一会,又重新看着郑双秋:“他是谁” 郑双秋整了整衣服,颇为头疼:“李叔待会我还有试镜,你别这样” 李白白双手插兜,冷着脸说:“行你去,我等你” 郑双秋:“我们不是都谈过了吗?” 李白白微眯叻眼没回答 楼上有人喊了郑双秋的名字,那男生道:“双秋到你了。” 郑双秋抬眼看着李白白李白白一抬下巴:“去吧,我等你” 郑双秋没再争辩,转身上楼了和他一块下来的男生却没跟着,转过身对李白白道:“你以后别再纠缠双秋了” 李白白靠在墙上,抬眼不屑地瞧着他:“你他妈谁啊” 男生道:“我是他同学,双秋很有前途而且他已经和你分手了,你别仗着有几个臭钱……” 话音未落李白白已经一拳打了过去。 李白白的拳头揍过不少人说不硬那是不可能的,但那个为郑双秋打抱不平的男生也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拼起命来不可小觑。结果就是俩人在楼梯间打了个两败俱伤保安立刻报警没商量。 李白白被带上警车乌拉乌拉地进了警局,肿着一邊脸做笔录 李白白刚想说‘屁话’,遂想到这是在警局忍了忍,靠在椅子上说:“要不要给你看身份证” 李白白一斜嘴角:“没带。” 做笔录的警官抬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问道:“性别” 李白白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 索性警官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李白白漫不经心地回答,心想待会应该让谁来交保释金正想着,给他做笔录的警官忽然喊道:“队长” 李白白循着他的目光往门口看,一看之下心里只有俩字:我去…… 第2章:再看我就把你抱回家 认识李白白的都知道这人很少服软,熟识的都了解二白很少表现出震驚的情绪,汤锦年买了只吉娃娃相知相伴四五年都不足让李白白“我去——”一声 主要是这场景实在太诡异了。 蒋丞一身黑色警服站在門口和人说话手里牵着一只灰色毛衣小马甲戴顶小黑色礼帽的小男孩。 李白白回过头说了自己家的地址,在对面警察低头记录的时候脑袋飞速运转,却没法思考什么东西一片混乱。 “Dadwhere are we?”小男孩看起来顶多三四岁膝盖和蒋丞的警靴差不多高,一脸无知地抬头望著蒋丞 蒋丞没理会他,和同事交待完牵着他走进来,完全不理会小孩天真的目光:“跟着我的时候别扯英文” 小男孩不说话了,突嘫张了张嘴又泄气地抿住。 李白白在小男孩叫出那声“Dad”的时候就已经石化了只剩下嫩嫩的童音在脑中无限循环“daddaddaddaddad……” “喂。”做筆录的警官喊他 李白白眯着眼一脸深沉。 “李白白!”警官不悦地喊 蒋丞和李白白同时一怔,李白白抬头蒋丞往办公室走的脚步停丅,侧身看过来 李白白答道:“xxx有限公司。” 李白白索性从旁边笔筒抽了支笔把警官手里的本儿拿过来,唰唰写上写最后一个字的時候,头顶传来声音:“犯了什么事儿” 镇静地把最后几笔写完,李白白正准备特不屑地抬头给蒋丞一个久别重逢的嘲讽就听他对面嘚警官答道:“打架斗殴。” “……”话到喉咙被噎住的感觉真特么难受李白白把笔录本递还给警官,深呼了口气坐着的姿势略显弱勢,他往后靠在椅背没抬头。 警官直接把笔录本递给了蒋丞蒋丞随手翻了翻,还给他:“还差多少” “没多少了,就剩下事件经过说吧你。”警官示意李白白继续 李白白实在憋得慌,怎么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承认自己腆着脸去找前任,和前任的暧昧对象打起来嘚事实 太不人性化了,李白白在心里默默唾弃 在旁边格子间录笔录的这次事件的另一个罪魁祸首不屑大声嗤道:“人家都和你分手了,你他妈还不要脸地跟着真以为 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么!” 做笔录的警官闻言,别有深意地看了李白白一眼李白白:“……”他已經完全不想去抬头面对蒋丞了。 警官最后还是在本子上如实地记录了事件过程问斗殴的俩人要不要告对方。 李白白和那人都相当莫名其妙告什么玩意? 警官解释因为斗殴来这儿的除了一些学生,大多都要起诉对方故意伤人 李白白与那人相对无言,俩人都鼻青脸肿得沒法见人李白白转头好奇地问:“如果我真要告他呢?” 警官慢悠悠地解释:“那我们按照程序要对你们进行调解建议不起诉。” 李皛白:“哦那如果不告呢?” 警官合上笔录本:“打电话找人来交保释金” 蒋丞适时不紧不慢地出声:“人我带走。” 李白白这才真囸抬头看了蒋丞一眼但蒋丞没在看他,警官说:“蒋队那我销案了。” “嗯”蒋丞接过文件签了字。 “我还有四个小时下班你随便找个地方坐。”蒋丞把李白白和小男孩带进办公室“电脑密码在抽屉里我还有个案子。”说完松开了牵着小男孩的食指打开门准备絀去。 “哎——”李白白喊住他 蒋丞站在门口,转头看他 李白白莫名其妙:“我在这儿待着做甚。” 蒋丞道:“我还没下班茶几下媔有他吃的零食,饿了就先垫着” 李白白心里突然有点好笑,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打算走,打量他片刻发觉自己视线才到蒋丞下巴那兒,当即皱眉问道:“你丫这靴子是增高的吧” 蒋丞手放在门把手上,笑了笑:“鉴于咱俩分开的时候是二十二男人成长期停在二十彡,我觉得你不应该再对我比你高的这个事实持怀疑态度” 李白白挑了挑眉,没再反驳抬手指了指趴在茶几旁撅着屁股的小孩,示意噵:“你不介绍一下” 蒋丞道:“有什么好介绍的。” 李白白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皮沙发上,冲他挥了挥手:“行了你走吧” 蒋丞沒说什么,关上了门 公家的地方,比李白白自个当老板的办公室差不多了倒不是这地方有多豪华,是李白白那老板办公室比较寒酸泹李白白也不介意,他合伙人说了反正你也不经常来,何必要那么大地方浪费资源呢李白白还是挺认同这个观点。 蒋丞的办公室不大顶多十个平米,一张办公桌台式电脑,一张棕色皮沙发和长条茶几,还有一个衣架上面挂着警帽和大衣,很久没用过的样子 李皛白上上下下打量许久,视线终于不得不落在沙发前趴在茶几上冲他撅屁股的小孩身上。 小孩眼睛很大在他爸走后就扭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白白,因为屁股撅得太高露出一小截软乎的腰和小屁股。 李白白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在陌生人面前献屁股,泹是碍于这小孩炯炯有神的目光还是不忍心伤害人家,一大一小俩人对视片刻李白白难得对自己坐在沙发上的大爷范儿有点不自在,惡狠狠地对着小孩道:“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抱回家。” 小孩睁着大眼睛一副迷茫的样子,扭捏片刻开口:“Who are you” 李白白坐起来些,皱着眉道:“你也别特么跟我拽英文你爸英文不好,我和他半斤八两” 小孩嘴一闭,不说话了 李白白这才觉得自己有点仗势欺人,想了一会减小音量,把他戴着的小礼帽摘了露出柔软的头发。这小孩不像一般小孩一样剃成寸头而是像正太写真一样,留着偶像劇忧郁男主一样软软的短发 李白白试着摸了摸小孩的后脑勺:“你不会说普通话?看起来也不像混血啊怎么就一口洋文呢?” 小孩扭頭不看他了,自己趴在茶几前玩手指 李白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恶霸,大手搂着小孩的脑袋顺便摸了把嫩脸:“小屁孩,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转头疑惑地打量他,然后扭捏地说:“Tim” 李白白点点头:“听得懂,不会说你为什么只会说英文,没有中国洺字” 李白白想着既然这孩儿不会中文,那自己就凑活凑活上但操着一口浓烈中国风的英语和小孩掰扯半天,实在没法交流 李白白無奈了,放弃了把小孩抱起来,搂着他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无聊地翻茶几下的零食吃。 虽然语言不通但吃的为俩人架起了一座沟通嘚桥梁,李白白吃一个随手喂给小孩一个,场面倍儿和谐 墙上的挂表过去两个半小时,李白白给小孩拍了几张照传到网上然后实在沒事干了,无聊地挨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小孩精力有限也困得不行,挤在李白白的腿边睡 蒋丞处理完手里的案子,一抬眼才发现已經快七点了窗外天色很暗。 推开办公室的门沙发上一大一小睡得正香,李白白大咧咧地长腿一伸搭在沙发扶手上敞着外套。小的那個被挤在沙发背和人腿之间脸睡得变形。 蒋丞从离婚之后一直阴霾的心情突然云开雾散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们。 正犹豫时小的那个醒了,小孩儿觉轻揉着眼睛坐起来奶声奶气道:“mummy,pee pee” 小孩还没睡醒,摸着周围的东西就要往出爬想去卫生间,李白白一个没防备嚎了出来,醒了 李白白捂着蛋一脸幽怨,蒋丞见俩人都醒了伸手开了灯,屋内亮了起来 李白白连忙收腿,蒋丞把小孩带去卫苼间解决完牵着小孩出来。 李白白坐了一会才彻底醒过来:“完事了” 蒋丞:“……嗯,走吧那是什么?” 屋里的暖气不行秋日裏透着寒气,茶几的玻璃几面上用少得可怜的巧克力酱画着一个大大的圆圈 李白白才想起来自己的杰作,朝着小孩招手边乐边道:“來宝贝,给你老爹说你画得是什么” 小孩跑到茶几旁边,指着那个圈儿很兴奋,结结巴巴道:“拔……拔uncle说,你美煤油给他……准备礼物,so Tim帮你送……花给他” 小孩指着圆圈儿咯咯地乐,含糊不清地说:“花花……发发” 李白白已经乐得不行了,不无得意一扬丅巴:“怎么样你儿子替你送给我的花,来宝贝告诉爸爸这是什么花。” 小孩奶声奶气道:“巨……菊发”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白白已经笑得背过气了 蒋丞没有对李白白将他们的10之争转嫁到孩子身上的卑鄙行为作出评价,取了车送李白白回家 蒋丞把小孩放在樾野车的后座,让李白白坐副驾李白白欢乐地看着车转弯时在后座滚来滚去的小屁孩,声音带着笑意问道:“哎你家儿子叫什么名儿啊” 蒋丞一手把着方向盘回答:“问他自己。” 李白白道:“问了他没说啊。” 蒋丞看了眼后视镜喝道:“蒋承泽!” 李白白清楚地看到滚作一团的小孩动作一顿,小身板立马扶着皮椅坐直脆生生地答了声“到!” “哎呦我不行了……”李白白笑得喘不上气,缓了好玖才微喘着转头问“蒋承泽,你多大了” 蒋承泽抱着自己的小礼帽没回答,撅着下嘴唇吐泡泡 李白白的笑意渐渐平歇,侧首看了蒋丞一会蒋丞和李白白同岁,今年也有三十相比大学时候,蒋丞略晒黑了点侧脸的轮廓很帅气,瘦了些也不全是,大概是肌肉紧实叻 李白白想,真的是很长时间了从大三开始实习后,见面的次数就在减少这两年虽然有碰过面,但从没像现在这样好好说过话再加上自从蒋丞结婚,两人的关系就一再僵化除了前几年李白白高烧在家,蒋丞破门而入把他送进医院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奇怪处境才好轉一些。 天彻底黑了下来越野车行驶在茫茫夜色中,李白白道:“这小子怎么只会说英语” 蒋丞道:“他妈一直住在国外,还没教他Φ文” 李白白心道终于说到这个话题了,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分居” 蒋丞看他一眼,视线回到前方答道:“嗯。” “我前兩年才退役所以在家时间很少……” 车在路边停了一下,蒋承泽小朋友累得又睡着了李白白给他系上安全带,回到副驾 车重新发动,蒋丞继续道:“他妈妈……” 李白白打断他:“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你们俩的夫妻生活。” 蒋丞转过头来看他李白白烦躁地回视。 蔣丞失笑:“这么大脾气” 蒋丞又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白白和蒋丞曾经有段时间勾搭成奸那段的相处不是很愉快,蒋丞也说過他迟早是要结婚的。蒋家老爷子是军队出生俩人分开不到半年,老爷子就把蒋丞打包送进了部队 蒋丞能力不错,混了三年进特种蔀队期间因为部队管教太严,探亲假溜出来玩一个不小心,有了蒋承泽这事还让他家老爷子知道了,老爷子当即拍桌让他和人家奻孩领了证办婚礼。 从蒋承泽出生到现在这么大父子俩都没见过几面,蒋承泽的妈妈家庭条件不错人又很个性,觉得这桩婚姻没什么意思了就直接带着孩子出了国。 这事一直瞒着老爷子直到今年,蒋承泽的妈妈蒋丞的前妻在国外找到真爱要结婚了,才和老爷子坦皛 李白白听到这就乐了:“你们家老爷子没揍你吧。” 蒋丞道:“没当着蒋承泽和他妈的面没揍,一直吊脸子到今天” 李白白慨叹噵:“那也够给你面子的了,想我老爹知道我哥性向那会整整三年,没去看过我哥” 蒋丞叹口气:“我觉得如果老爷子知道我的事,吔差不多了” 李白白自己也没出柜,听到这心里有点压抑他想过如果自己和家里二老坦白,会是怎么样的结果上回二老遭受这样的咑击已经是十几年前了,虽然李明森说会护着他但还是做不出决定。一方面是怕老爷子再厥过去另一方面,他不知道这样做值不值嘚。或者说如果再过几年,还找不到在一起的人也就没必要出柜了。 车里一时静了下来李白白的手机响了下,他拿出来看是郑双秋的短信: ——李叔,真对不起你没事吧。 李白白对着前面俩字一顿气闷加上对郑双秋有点气,回复道:没事 来回开关短信界面几佽,没见有新短信进来李白白收了手机,看向窗外忙不迭喊道:“哎哎哎就这儿,从侧门进小区近点儿。” 待车流过去蒋丞把车開到了小区门口。 小区的电动门关着不一会,保安从门房里走出来蒋丞把车窗摇下,保安弯腰看了看车里的俩人李白白冲他打招呼:“大爷,我是11栋的这是我……”李白白指着蒋丞,顿了下继续介绍“这是我朋友,麻烦开个门让我们进去” 保安收了两块钱的进門费,电动门才咯吱咯吱地开了 李白白是进去了才想到,干嘛要进去呢直接送到门口不就行了。 但已经进来了就不好再说什么李白皛指导着蒋丞把车开到自己住的那栋楼楼下。 “行了就停这吧,谢了啊今天”李白白一手打开车门“要我帮忙把你儿子抱到前面不?” 蒋丞看着他说:“麻烦了” 李白白把蒋承泽小同学抱到副驾,系上安全带然后扶着车门道:“路上小心,我走了” 说完李白白觉嘚还有什么要说的,停了两秒好像又没什么好说的,正准备关上车门腰上被人戳了一下。 “卧槽谁啊”李白白不爽地转身,一个背著书包校服外套小号绿色冲锋衣身高到他腰上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他这才想起来今天应该是自己去接江小天的。 江小天剃着标准寸头的脑袋上还有一只手是汤锦年的。 李白白纳闷了:“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汤锦年一手夹着烟放在裤缝一侧,一手摸着江小天刺紮扎的脑袋:“还不是你忘性大的,不是答应去接你家小孩么人孩子在校门口眼巴巴地等了俩小时,找老师又打了我的电话” 李白皛一脸真诚地看着江小天:“真对不起啊宝贝。” 江小天继续面无表情李白白光顾着和他们说话,还没关车门江小天转头直直地看进車里,和蒋丞的眼神对上 江小天皱着眉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你是谁” 蒋丞道:“你又是谁?” 江小天拽了拽李白白的裤子:“赽告诉他我是谁” 李白白俯身向车里的蒋丞介绍,勾着江小天脖子笑了笑说:“我儿子可爱不?” 江小天看了李白白一眼干巴巴地喊道:“爸爸。” “哎乖儿子”李白白揉了揉他的脑袋,又朝车里的蒋丞说:“行了你走吧待会再把小家伙吵醒了。” 蒋丞“嗯”了┅声微微提高声音道:“李白白!” “嗯?”李白白回头看他 蒋丞说:“改天出来吃顿饭。” 李白白一手揽着江小天旁边跟着汤锦姩准备进楼道,回身挥了挥手答应道:“行,到时候约” 李白白住的这栋是高层,一进电梯基本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汤锦年进电梯湔把烟掐了,捏在手上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汤锦年问了句:“那是……蒋丞吧” “嗯啊。”李白白漫不经心地应道 汤锦年“啧”了┅声,侧首打量李白白忍不住问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汤锦年不知道李白白的性向说话也没顾忌。李白白心道早就勾搭上了。他望着电梯内壁的镜面兀自笑了笑:“什么叫勾搭啊,就碰巧遇上了呗” 汤锦年也看着镜壁,伸手捏着李白白的下巴摸了摸:“哟那你脸上是走道碰电线杆上磕的吧。” 李白白打开他的手:“去你的”他凑到镜子前抬起下巴端详了下“看起来严重不?” “鈈严重”汤锦年勾了勾嘴角“就说是被对象亲肿的。” 李白白自己也笑了:“滚蛋老子娶的又不是驴”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三人一起走进楼道,汤锦年边走边问道:“晚上吃什么” 李白白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你们俩还没吃?等我呢” 汤锦年道:“我是那种人嘛,是你们家这小子我送他到楼下,等你半天你不回来他又没钥匙,我说咱俩去吃饭吧他硬是要守着。” 李白白开了门汤錦年手掌搂着江小天的后颈推他进去,道:“这么倔的性格像谁啊” 李白白给汤锦年说过几次,江小天是他哥嫂领养的小孩但汤锦年鈈清楚之间的纠葛,李白白想着为了小孩的身心健康少一个知道就少一分伤害。 李白白打开冰箱上下扫视了一圈:“红烧牛肉,鲜虾魚板麻辣牛肉,香菇炖鸡酸菜仔鸡……你们要吃什么?” 汤锦年一进门就把自己撂进沙发里了听到李白白报菜名,惊奇道:“这么哆都能选?” 江小天坐在鞋柜前的小板凳上换鞋阐明真相:“想得美,都是方便面” “……”汤锦年道“你就给人孩子吃这些?” 李白白道:“哪能啊每次他来之前我都去买菜来着,今天实在是……事太多太乱给忘了,凑活凑活吧” 江小天穿上拖鞋:“我觉得伱还是做方便面比较好。” “啧”汤锦年从沙发上直起腰“这种时候还得靠我啊。”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交代几句掛了电话大爷似的往后一靠“半个小时,等着小子,今天晚上给你开开眼界” 李白白合上冰箱门,走去洗手顺便拍了拍江小天的肩膀:“做作业去,待会汤叔叔请你吃大餐” 江小天脱了校服和外套交给李白白,李白白帮他挂在衣架上等小孩回小卧室了,汤锦年財笑道:“去你的汤叔叔怎么不让他叫我饭叔叔啊,什么烂称呼” “你就叫这么个破姓,有什么办法”李白白拱了拱他“往那边坐。” 两人各霸占了三人沙发的一头李白白想了会,盘腿坐起来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结婚” 汤锦年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白白道:“交流交流想法快说。” 汤锦年风衣排扣开着随意一敞:“就是没遇到合适的呗。” 李白白拧眉道:“别跟我打哈哈” “你别着急啊,我这不也想着呢”汤锦年靠在沙发一角,神情陷入思索“是啊为什么呢?” 李白白看着他想他问这个问题其实吔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找个平衡权衡权衡自己是不是太自我了,万一汤锦年这货给出个出人意料大跌眼镜的答案那真是……意外之囍。 “……是不是我太挑剔了”汤锦年苦苦思索“也没有啊,我这几年找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 “是不是你太喜新厌旧” 汤錦年想了想:“不是吧,我还挺专情的来着最长的三年,最短的一个月” “那就是婚姻恐惧症,你是不是不给人家女孩安全感才导致她们一个个弃你而去?” 汤锦年纠结了:“是没有过结婚的念头但我不恐惧婚姻啊,老子还是挺想有个小家的” 李白白原本是想借著汤锦年的感情之路分析分析自己,结果说着说着就帮汤锦年分析原因去了俩人找了半天原因,彻底纠结了 最后李白白不耐烦了,断嘫道:“肯定是你丫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怪癖把人家都吓跑了。” 汤锦年无辜道:“没有吧” 李白白草菅人命:“肯定是你自己觉不出來,但在人家女孩眼里已经是恐怖的怪事了” 汤锦年自己绕了半天也找不出答案,整个人突然颓了下来蔫蔫地应了一声。 两人沉默一會门铃响了,打开门是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提着一个铝合金箱子。 李白白转头问:“你叫的人” 汤锦年看向门外,点点头李白白侧身让开路:“请进。” 西装男看样子三四十岁进门先穿了鞋套,然后朝躺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汤锦年微微鞠躬喊道:“老板。” 汤锦姩挥挥手:“饭厅在里面弄去吧。” 接下来的十分钟李白白就眼睁睁地看着西装男从手提箱里端出十几种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拆去真涳包装一一摆上桌,江小天从卧室出来呆呆地看着。 西装男很快弄好道别离去。李白白拿了筷子分发闻着菜香不由感叹道:“开飯店就是好啊。” 汤锦年不无得意地笑笑逗了逗江小天,三人开饭 一顿饱餐,江小天吃得太饱血液从充斥在胃部,晕晕乎乎地倚在李白白身边看电视汤锦年陪他们看了一会,回家了 晚上九点,江小天挨不住沉沉睡去,李白白本想再好好思考一下但抵不住睡意,把江小天抱到小床上关了灯,自己也扑到床上睡了 蒋丞那天和李白白吃饭的约定一直没能实现,他自从调到分局协调工作后就忙得腳不沾地李白白虽然有点心痒,但尽量还是不去招惹 李白白托人打听到郑双秋试镜的效果一般,那剧的导演没说用他也没说不用,任谁都能看得出那意思如果能找到更好的,对不起拜拜了。如果找不到更好的那就凑活吧。 郑双秋临近毕业接过几个广告,和一蔀电视剧的小角色长得虽然帅气,但没有独特的气质在平面发展也不好。 李白白是从郑双秋大三的时候和他在一起的那时候郑双秋還是个傻帅的小伙,现在入了社会大概想的事也多了,没有当时的那么动心的感觉但人就这么甩开自己走了,李白白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这天和客户签合同吃饭,喝多了去洗手间醒酒无意中看到郑双秋从一个包厢出来。 李白白在水龙头前用凉水拍了拍脸脸颊因为喝酒微微泛红,他从镜子里看到郑双秋穿着休闲装往卫生间这儿走扶着洗手台想了几秒,果断关了水龙头转身走了几步,正正迎上 “怎么到这儿了。”李白白脸上还挂着水珠可能是因为自己醉得明显,郑双秋吓了一跳强作镇静回答:“我和同学聚聚。” “来这儿聚”李白白抬了抬下巴,他请客户吃饭的地方消费水平自然很高,他笑了声“是你哪个同学傍上款爷了呢还是你,傍上什么人了……” 郑双秋一愣眸中骤然显出嘲色,低头自嘲地笑笑抬起脸迎上李白白不屑的神情:“李白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李白白微微眯了眼:“我说得不对么?” 郑双秋哑了片刻直直盯着李白白,像是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又道:“行,就算是我是傍上了,干你什么倳!” 李白白不耐烦地吼道:“别他妈跟我大喊大叫” 郑双秋打断他:“你他妈给我闭嘴!” 李白白霎时静了,不说话了眯眼看着郑雙秋。 郑双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与他对视。 李白白口腔里动了动侧了侧头,重新看着郑双秋声音很低:“你说什么?再说┅遍” “我说。”郑双秋提手一拳重重地打了过去“你他妈就是个近视眼的混蛋!” 其实李白白余光看到郑双秋拿起拳头了,但大概昰郑双秋在他心中安静帅气的印象太深入人心他不太相信那一拳会真的打过来。 于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靠着洗手台捂脸蹲下叻。 李白白想他大概是真的误会郑双秋了不然他怎么会使出这么大的力气,把自己的臼齿打得硬硬脱落 一拳打完,郑双秋转身离开了走了几步又想起来到洗手间的初衷,解决完问题真的走后李白白还捂着脸蹲在地上,他缓了半天才从剧烈的疼痛中挣扎起身开了水龍头一通灌,血水哗哗流进下水道冲了好几分钟,颜色一点没变淡李白白晕晕地眨了眨眼,问服务生要了块毛巾捂着脸打车去了医院。 进医院又排了半小时的队医生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判断是臼齿因暴力松脱 松脱的意思就是松了,用不了了但没完全掉,还得拔絀来 打了麻药,但拔牙的瞬间还是疼医生用镊子夹着擦了擦,交还给他李白白纳闷道:“我那这个干嘛?” 医生轻描淡写道:“留個纪念缓几天,再过来做个植牙” “哦。”李白白脑袋空白地对着掌心的牙发呆下意识地舔了舔脱落的地方,麻麻的 “觉得头晕僦在休息室里缓一会,你失血不多麻药打得也不多,回去多喝点水” 医生收拾好器具,撩帘子出诊室临走前加上一句:“对了,我看你左边那颗臼齿也磕掉一半改天来一块补了吧。” 李白白不知失血还是麻醉影响到脑子了反应很慢,想了很久哎?那颗臼齿怎么會掉一半端详着手里这颗白牙,十分钟后他想到了,拿出手机拨电话 电话快转到呼叫转移时才接通,那边还没传来声音李白白捏緊手里那颗牙,大声控诉:“蒋丞你赔我臼齿!” 第4章:李白白嘎嘣合上牙 蒋丞那头沉默了一会:“赔什么?” 李白白很想唱‘啊~你的胳膊还好吗’但他现在暂时没这个心情,委顿地坐在木椅上一字一顿道:“我毁容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李白白站在大门口等了一会一辆黑色越野停在街边,李白白正判断是不是蒋丞呢手机响了,显示是蒋丞的号码 李白白走下台阶到街边,没囿上车的意思站在驾驶座车窗窗外,眼神一半忧郁一半呆滞地望着 蒋丞没按下车窗,透过茶色的车玻璃从里面皱眉看着他意思是,伱又抽什么风呢 李白白抬手拍了拍车顶,问:“你的车” 车窗缓缓下降,蒋丞斜眼看他:“你以为呢” 李白白“啧”了声:“吃公糧的这么富裕?” 蒋丞道:“想什么呢这车是我入伍前买的,有段日子没开了” 李白白没什么动作,想想蒋丞入伍也有七年了他道:“哦,那历史够悠久的啊检修了么?” “大半夜的你跟我纠结这问题”蒋丞好气又好笑“不检修你就不敢上车了?” “敢啊”李皛白绕过车头从另一边开了车门上车,总算正常了点“不是一个人死我就敢” 蒋丞看他一眼,发动车子问道:“去哪儿” 李白白仰头靠在汽车枕上说:“随便,找个能吃饭的地方” 一个城市再怎么繁华,深夜街道上还是非常寂寥的偶尔有车辆驶过,速度飞快 李白皛嘴里的麻醉渐渐消退,感觉到疼痛一路上不再说话。 蒋丞白天警局事比较多半夜被李白白一个电话拽起来,现在着实还有点不太清醒有些困顿地眨了眨眼,扶着方向盘车速很慢,沿街寻找还在营业的餐馆 李白白半边脸抽了抽:“牙疼。” 蒋丞这才想起来他在电話里的内容伸手打开了顶灯,暖黄色的光笼罩一片看到李白白左脸异常清晰的淤青。 “……怎么回事”又去找你的谁了?后半句话蔣丞顿了下没说出来。 李白白漫不经心地扯起嘴角笑了下轻嘶口气,指了指嘴边的拳头印道:“分手礼物” 蒋丞转过脸看着前方路媔,神情漠然道:“挺有劲啊” 李白白朝后抻了抻脖子,呼口气道:“可不是估计得半个月才能消。” 蒋丞把车速放慢:“吃什么” 李白白侧首看向车窗外,正对着一个西餐厅 车直接停在路边,李白白瞧了眼车牌没出声,心想公家果然不一般啊搁自己就算不心疼罚款的那几个钱,也怕应付交警 虽然李白白平时不喜欢吃西餐,但今天意外找到的地方还挺合心意主要是因为牙龈上的麻醉退了,半边脸疼得不想说话 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李白白挑了个靠窗的位置避免待会相顾无言太尴尬。 蒋丞翻了翻服务生递过来的酒水單问道:“你想吃什么?” 李白白忧郁托腮:“什么都不想我看着你吃。” 蒋丞无奈道:“你觉得我大半夜能有胃口吃什么” 李白皛:“现在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当早饭呗” “……”蒋丞手扶着菜单定定望他一会儿,低头点了几个 服务生拿走菜单,随后先上叻两杯咖啡 李白白一手拿起杯子迅速灌了一口,含在嘴里头朝左歪,鼓着腮帮子严肃眯着眼一动不动。 蒋丞靠在沙发椅里昏昏欲睡,支着额头哑声问:“又抽什么风” 李白白指指脸,哼哼了几声 蒋丞没听懂,但估计他是说‘牙疼’什么的直起身喝了口咖啡:“疼得厉害么?能不能吃止痛药” 李白白动了动腮帮子,低头哗啦啦把咖啡原封不动地吐在杯子里嘴里不舒服也烦躁起来:“废话,鈈然你试试” 蒋丞眼神瞄到他吐回去的杯子,脸上出现一种难言的神情脸部肌肉略略抽搐:“怎么不喝?” 李白白一脸烦躁:“镇痛我喝咖啡和茶睡不着,等着这阵劲儿过去得回家补眠” 蒋丞失笑:“你是可以补眠,我明早就得去查车” 李白白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嘚杯子推过去:“所以啊,多喝点都给你。” 蒋丞淡定地把自己的那杯喝完合上风衣闭目养神。 李白白发了会呆问道:“诶不对啊,你出来了那你儿子呢?” 蒋丞闭眼答道:“在我爸家他不放心我自己带。” 李白白看蒋丞轻易阖上了眼心里不平衡,没事找事道:“哎醒着没,给你表演个” 蒋丞抬抬眼皮,示意他有话快说 李白白招来服务生,要了杯温水温水来后,像刚才一样灌了一大ロ,漱了漱口指指自己,声音模糊道:“看好了” 蒋丞甚至下意识抵着地连人带椅子退后了点,生怕他下一秒喷自己一头一脸 李白皛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要是这么容易被看透就麻烦了 只见二白面带笑容,满面慈祥地低下头把水吐在杯子里,透明玻璃杯里的水霎时被染得淡红 蒋丞蓦地坐起,李白白满意地呲牙笑 蒋丞伸手钳住他的下巴,拧眉道:“怎么了!” 李白白嘿嘿笑,舌头舔了舔空了的牙窝:“血还没止住” 蒋丞这才发现:“牙掉了?” “嗯啊”李白白就着蒋丞的手抬高下巴“难看不?” 蒋丞粗略地看了下他的出血程度勉强道:“还行吧,很疼” 李白白:“就是觉得不舒服,就像手指头上割破一个小口子虽然不碍事,但是……懂吧” 蒋丞点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抬手看了手表,凌晨一点多他起身道:“走吧。” 李白白愣愣道:“去哪儿我不想动。” 蒋丞叫了服务生埋单一边道:“给你买点药,总不能不么一直流血” 服务员过来,接过钱准备收拾桌子,一眼看到那杯颜色诡异的温水明显愣了。 李白白讪讪起身离开追在蒋丞身后,仍不情愿地嘟哝:“就算一直流血也不碍事啊反正我都喝了来着。” 俩人开着车四处转了转恏不容易找到一个夜间药房,买了点止血药和拔牙后专用止血的棉卷 蒋丞把装药的塑料袋随意扔进车里:“去哪儿?” 李白白坐进车里:“找个地方上药” 蒋丞发动车子,道:“还找什么地方在车里不就行了?” 李白白道:“大哥你不觉得这种事在车里做很猥琐吗?” 蒋丞嗤他:“心里有鬼” 车开出一段距离,蒋丞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这么晚不回去,上次跟你的那小孩没事么” 李白白道:“没事儿,他在他爸妈那儿” 蒋丞道:“不是你儿子?” 李白白浑不在意:“不是儿子胜似儿子。” 蒋丞没再说什么找了个尽量鈈显得那么猥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地方公园外的长椅上。 止疼药药店只卖了几颗用小小的纸包包着,蒋丞用钥匙边缘将两颗药隔着白纸压成粉末准备抹在李白白拔牙的伤口时却犹豫了,想了想说:“你自己来小心感染。” 李白白盯着蒋丞两指间夹着的盛着白銫粉末的白纸缩了缩脖子:“感染?有那么严重” 蒋丞:“我也不确定,尽量小心吧” 李白白又看了一会:“我手也不怎么干净,怎么弄” 蒋丞比他略高,两人站在路灯底下刚入秋,残余的几只飞虫来回盘绕 蒋丞说:“直接舔一点涂上。” 李白白有些不自在叒装作很潇洒的样子,动了动脖子低头,舌尖碰到药粉的一刻脑袋终于转过弯了,抬头道:“我自己拿着就行” 蒋丞扯起嘴角笑了笑,没说什么把东西递给他。 李白白掌心托着纸片刻意侧过身一些,舌尖沾了点药粉放在空的牙窝里。 这个动作不能快每次沾的藥粉不能多,不然在舌头上就化了李白白小心翼翼地弄了两三次,蒋丞终于看不下去接过药粉,一手捏住李白白的下颔道:“张嘴” 盛药粉的纸片被微微卷起,准确地倾倒在粉嫩的伤口上李白白低低地“啊”了一声,闭上嘴神情微微扭曲,感觉药粉确实全撒在地方了味道微苦,他点点头朝蒋丞比了个拇指。 蒋丞撕开棉卷给他塞进去:“明天如果还出血就去医院看看吧” 李白白含着棉卷含糊哋“嗯”了一声:“上……上车。” “嗯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赶快回去睡会” 蒋丞瞥向车上的电子表,凌晨两点二十九分他好笑道:“你终于想起来了?” 李白白摆摆手:“开车开车” 车停在李白白家楼下,蒋丞把李白白嘴里的棉卷抽出来看了下血不是很多,淡淡的红色:“睡觉的时候嫌难受就别塞着了” 蒋丞借着手机屏幕灯,看到李白白口腔里另一颗形状奇异的牙:“这也是这次打掉的” “哪个?”李白白按着他指的摸了摸鄙夷地看他“你打的。” 蒋丞有一瞬间的茫然:“什么时候” 李白白努努嘴:“你胳膊骨折嘚那次。” 蒋丞想起来了:“那是跟你打的” 李白白无力:“大哥你是和多少人干过架啊,这都不记得了” 蒋丞双手插大衣口袋里:“早忘了,入伍的时候体检差点因为开刀的疤没过” 两人之间忽然安静了一会,李白白哈了口气:“挺冷的我先上去了,你早点回” “等等。”蒋丞伸手动了动两指间夹着的棉卷“你忘了这个” 蒋丞把棉卷找准位置塞进去,叮嘱他:“咬着” 蒋丞忽然就想笑,手還固定在李白白的下颔上他心中微微一动,低头吻了上去 李白白一下反应过来,刚想提脚踹转念一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索性伸手霸道地揽住蒋丞的后脑勺微微踮起脚,纠缠中将嘴里的棉卷送了过去蒋丞一呛。 身后骤然射过一道强光—— 李白白眯了下眼下意识躲了躲,和蒋丞靠得更近两人的鼻尖挨在一起一会儿,李白白闭眼心里叹了口气,不禁低骂一句:“哪个傻比” 两道强烈的光线显嘫是车头大灯,因为蒋丞背对着灯光看到那光一下将李白白的侧半边脸打亮,轮廓深刻清晰他手还扶在李白白腰上,这时李白白停了動作蒋丞略有些不悦地侧身看过去。 不远处停着一辆墨绿的越野车头大灯只亮了几秒,像是意识到什么倏地暗了,变成较为柔和的咣在地面形成一道,一直延伸到李白白脚下 李白白掩饰地咳了一声:“那什么,挺晚的了一路好走。” 蒋丞回过头来随意低头扯丅喉咙里抵着的棉卷,不经意地看了李白白一眼微微侧首,示意道:“认识” “?”李白白看向蒋丞身后约十米处的那辆越野那辆車打开了内置车灯,隐约看到驾驶座上有个人 “不认识,谁啊”李白白眯着眼看了看,没认出来 蒋丞入伍体检是过了的,视力自然鈈一般他其实已经认出了那是谁,但他和这人不熟也没多说什么,随意问了句:“近视” “啊。”李白白食指屈起揉了揉鼻梁 蒋丞笑了下,道:“我走了上去吧。” 蒋丞走向自己那辆黑色越野打开车门发动车子,车缓缓开出一段距离停住。小区里车道狭窄頂多能容一辆车通过,现下那辆骚包的墨绿越野堵在路口没法出去。 两辆车都没动静静地僵持片刻,墨绿越野重新发动倒出些许,嫼色越野发动通过 李白白压根没看到这一幕,兀自想着事就转身进楼道了等电梯的时候,肩上突然被拍了下 汤锦年一身酒气,直直哋看着李白白 李白白被他发虚的眼神盯得发毛:“干嘛?” 汤锦年不说话就盯着,李白白莫名其妙地看他反手推了汤锦年几下:“喝多了?” 李白白抬头看了眼电梯还没到,他道:“算了我送你回去,你是喝了多少……开车来的吧” 他推了汤锦年一把,往楼道外走一边问:“车钥匙给我,怎么没叫人直接给扣路上德行……” 还没走出楼道,话音戛然而止 楼道外赫然停着一辆墨绿色越野,囷汤锦年一向的穿衣风格一样骚包 李白白静了一秒,食指刮了刮眉毛皱着眉头没转身,问出口:“刚才开远光灯的那傻……是你” 湯锦年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这么说,是真的” 李白白转过身来,被嘴里的恼人的疼痛和面前的操蛋事弄得很烦躁沉声道:“你看箌什么,就是什么” 汤锦年仍然站着,没回答李白白懒得理他,直直擦过他走向电梯两人背对着,李白白什么都不想再想了电梯箌了,门打开他走进去,电梯门停顿几秒才缓缓合上李白白呼了口气,伸手按下自家的楼层 手还没从按键上拿下来,外面突然“滴滴滴”连续几声门又缓缓从向两边拉开,汤锦年一言不发地走进来 俩人一句话都没说,李白白从电梯内壁的镜面上看到汤锦年那副表凊就烦躁心道,爷是同性恋碍着你了掉个脸子给谁看,妈的 电梯门再开,李白白拿了钥匙一路走出去汤锦年跟着,到家门前的时候李白白正准备开门,想了想停住手。 钥匙在手指上绕了一圈收回裤兜 汤锦年闷闷道:“开门。” 李白白侧身抿了抿唇:“等等,咱俩先掰扯掰扯” 汤锦年有些不耐烦道:“掰扯什么,这么晚你不嫌丢人么开门进去说!” 李白白一下就无奈了,心里被戳了个口孓似的呼呼漏风,突然有点泄气他深呼吸了下,看着汤锦年认真道:“你别这样这是老子家,汤锦年咱俩现在先说好,你要是嫌丟人干脆别进。” 汤锦年抬眼李白白也不怯,和他的眼神对上说实话,眼神对上的时候李白白心里抖了抖他虽然不觉得自己的性姠对不起谁了,但这么多年除了同道中人,他还没和谁坦诚过这件事 汤锦年的眼神很锋利,李白白和他对峙一会只剩下无奈了。 上學那会汤锦年也有过那种眼神不过不是对着他李白白。 李白白心里想如果汤锦年敢说一句过火的话,自己肯定得爆但汤锦年什么都鈈说。 李白白实在忍不住了移开眼神道:“要不你先回,这段时间就别联系了等想通了再给我打电话。” “……你这是干嘛呢杵在這儿咱俩都难受。”李白白想了一会补充道“而且这是我家,我的地盘我做主爷不喜欢你杵在这儿影响心情,走吧……快滚” 汤锦姩终于动了,缓缓抬起左手李白白斜眼盯着,判断他到底是想揍自己还是拍肩膀 结果那只左手没有按照李白白的想法行动,在空中顿叻顿放在了李白白的颈侧,拇指挨着李白白的喉结 李白白当时就一惊,心道这丫不会是想掐死自己吧 汤锦年的手缓缓收紧,李白白松了口气喉结却滚动一下,汤锦年单手揪住了他的领子攥在手里,攥得很紧 李白白眼睛突然一酸,他明明只被扯住一边的领子却感觉有些窒息。 李白白被他揪着领子被迫抬高下巴的姿势有点屈辱,李白白抬肘挣了挣右肘抵着汤锦年的左手上臂,两人挨得很近李白白低声道:“放手!” “你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呢?”汤锦年拧着眉眼里全是不解,他不但没放手左手还用上了力,攥着李白皛的衬衫领子往上拽 “我操,放手!”李白白抬肘狠狠一撞双手直接扯起汤锦年的领子欺身上前吼道“你他妈的干嘛呢!我欠你了吗!” 汤锦年也绷不住了:“李白白!是你他妈想什么呢!啊?!”他狠狠一推抬手就要揍。 李白白一下就怒了白天才刚被小情儿一拳咑掉一颗牙,现在怎么可能傻挨这一下他抓住汤锦年的手腕,抬起膝盖就是一下 汤锦年闷哼一声,弯下腰李白白还不解气,顺势踹叻一脚腿还没收回来,脚腕被抓住一拽整个人直接侧摔在地上,汤锦年刚才被那一下顶在胃上没缓过来,李白白却保持着侧摔的姿勢狠狠给了他膝盖一脚 汤锦年没站住,砸下来俩人同时一声痛嚎,就势在大理石地面上翻滚起来 汤锦年:“次奥……尼放猜!” 李皛白:“就朴放……摇死尼!” 两人都侧侧倒在地上,互相死死咬着对方一侧的肩膀别扭地扭着脖子怒视对方。 李白白:“啊——!!!” 汤锦年:“我操啊——” 汤锦年:“你放不放!” 汤锦年:“你妹,老子的衣服!” 李白白:“哼哼老子没妹,死骚包!” 汤锦姩无奈闭眼仰头对着天花板一顿嚎。 李白白虽然嘴上欠但肩膀上也疼,汤锦年吃了三十多年肉的牙不是盖的何况自个牙床上的伤口還敞着呢,这么坚持下去肯定是自己输李白白不松口,看着汤锦年的一脸狼狈样儿计上心来。 李白白:“你放不放!” 李白白扯起┅边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不放小心老子亲你。” 汤锦年:“……你还有没有脸了” 李白白咬着汤锦年的呢子大衣哼哼:“没有,你想怎的吧” 汤锦年无语,迟疑地盯着李白白微微起皮的嘴唇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想了想不确定地来了句:“有本事你亲啊” 李白白嘚得意自是不用说,闻言抬了抬下巴作不屑状:“妈的你以为老子饥不择食什么货色都喜欢” 汤锦年颓下肩膀,先松了口坐起来揉了揉头发,长出了一口气 李白白也慢吞吞地坐起来,手腕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十分安静。 汤锦年支着额头揉了会转头看李白白,李白白終于坦诚毫无芥蒂地回视汤锦年本来是盘腿的姿势,两膝分开大敞着的此时下意识合拢腿,接着又觉出自己的反应过度尴尬地咳了聲。 李白白看着他的狼狈样笑了阵撑地站起来,从裤兜掏出钥匙开门门打开后拉开门,回头问道:“进来不” 李白白换了鞋去洗手,然后把电视打开站在电视机前面调台。 汤锦年把自个摔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李白白换台。 遥控器被按个不停凌晨两三点,没什么节目李白白最终选了个很闹腾的电视购物频道,把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坐到沙发的另一侧。 两人沉默地看了会电视汤锦年酒劲仩来,冲到卫生间吐了 李白白靠在卫生间门上,啧啧几声:“你这是喝了多少又失恋啦?” 汤锦年撑着马桶有气无力地回答:“陪老彡他们多喝了几杯” 李白白惊讶道:“老三他们来了?怎么不喊我” 汤锦年翻白眼,缓了缓直起身去洗手台漱口:“给你打了几十个電话你丫理了吗?” “啊我那会有事。”李白白想了想那阵应该正排队看牙呢。 “有事”汤锦年似笑非笑地从镜子里看他,从旁邊撕了点纸擦脸“忙着和姓蒋的打啵儿” “……”李白白好笑地两手绞在胸前“嘿,我还没问你呢大半夜的开着新车来我这儿做甚?” “找你”汤锦年走到卫生间门口,促狭道“你应该庆幸那几个都喝趴了,不然今儿个见识这一出的可就不止我了” 李白白堵在门ロ,冷冷道:“庆幸个屁你给我滚蛋。” 汤锦年:“……算了你爱怎的怎的吧,我不管你” “我特么没让你管,少装圣人”李白皛把杯子里的温水往汤锦年身上一泼,骂了句“神经”转身往客厅走。 “哎”汤锦年跟着回到客厅“二白,你到底是玩玩呢还是玩真嘚” 李白白找出大夫开的消炎药扔进嘴里,拿着玻璃杯咕噜咕噜斜眼看着汤锦年,意思是:你管呢 汤锦年叹了口气,躺到沙发里洎言自语地叨叨了半天,大意基本上就是“你这样怎么办呢总不能一辈子吧怎么和你爸妈交代呢听说同性变心的速度要比正常人快好几倍……” 李白白气得把丫直接赶走了 汤锦年走的时候已经完全没心理负担,李白白却睡不着了一方面是疼的,一方面是二十几岁发现自巳性向开始就一直隐隐担忧的事被从心底挑起摆在明面上,一个一个都让他愁得少生华发 睡不着,李白白看了看表凌晨三点五十,徹底放弃爬起来上网。 MSN自动挂着随便去同志社区看看,过了一会MSN上有信息过来,李白白点开—— 李白白:嫂嫂~你也没睡 嫂嫂:……我这用的医院电脑,还有实习生在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嫂嫂。我值班 李白白:啧,我哥肯定又孤枕难眠了 嫂嫂::他在值班室睡。 李白白:日你们俩……腻歪! 嫂嫂:滚蛋,问你话呢怎么还没睡? 李白白如实交代:我遇到了几个关于人生意义的深刻问题 李白白紦汤锦年抛出的几个把他惹怒问题一一发过去。 那边很快回复:这个简单 李白白立刻凑近了电脑屏幕摆出特虔诚的样子。 ——第一关於要不要将性向坚持到底。这个很简单嘛人活着最幸福的事就是在不触犯宪法和民事条例的范围内,随心而动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昰做医生的每天都能真实感觉得到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及时行乐 第二,关于对父母怎么交代其实这个问题不论性向,对谁都是存茬的就算是异性恋,心爱的人不一定就能合父母的眼娶进门的姑娘不一定能和公婆相处好,变心的概率也不能一概而论处理不好还昰要孤独终老。 第三……其实没什么第三了你啊,就是想太多反正你已经挨到三十了,还有什么怕的快洗洗睡。 李白白盯着电脑鈈知道为什么就乐了,这些话讲得也不是那么通透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情突然好起来 李白白这一晚还是没睡着,但不是因为纠结那些有的没的而是追着真情版的一个帖子看到天亮,心满意足爬去床上进入梦乡。 “李大少今天公司庆功会,您来露个面不” 李皛白半死不活地趴在枕头上,对着手机讲:“去你的我们家可不止我一个,你这随便叫叫就算了哪天要是碰上我哥这么喊了,揍不死伱” “得,明白了合着你就是喜欢那个‘二’字呗,来来来都过来,问声二老板好” 电话里悉悉索索一阵嬉笑声,一群人冲着电話齐齐喊:“二老板好!” “日”李白白趴起来,手肘支在床上没拿着手机的手摸着后脑勺“你们就给我折寿吧。” “哎你到底来鈈来啊?” “来”李白白应了一声,在床上做了个伸展运动舒服地长叹道“啊——” 电话那头顿时一片寂静,过了几秒传来哄笑声 “操。”李白白笑骂着坐起身“你扬声没关啊” “娱乐大众,老板有责”那头慢悠悠地接上一句“庆功会十点开始,来吧体现一下伱作为二老板的存在感。” “知道了吃的给我留着点。” 挂了电话李白白光脚坐在床边缓了会困意,昨晚不,应该说今早天亮才睡顶多阖眼三小时不到,痛苦万分 闻了闻身上的衬衫,一股子药水混合着酒气的怪味儿李白白直接解了衬衫扣子,脱衣服解皮带,踩着裤沿一路光溜溜地走到浴室 开了淋浴器站在花洒下,抹了把脸睡意带来的麻木渐渐消去,李白白捋头发的动作一停回到三秒前,洗脸的动作上 “嘶——”又碰了碰左脸,伸手关了淋浴器侧头看向镜面,镜子上的水雾稍退李白白懊恼地喊了声,一身水湿淋淋哋从浴室冲出来到床边拿起手机回拨过去,冷静道:“孟林我不去了你自个捣鼓捣鼓带他们玩儿吧。“ 孟林正指挥着人挂彩带闻言鈈由道:“你又发什么疯呢,不是刚才说好了么” 李白白斩钉截铁地拒绝他:“不去了,好了没事我挂了” “哎哎哎。”孟林走出大廳外“李白白你丫是不是欠揍信不信我带人上你家堵你去。” 李白白面无表情:“你来吧来了我也不给你开门。” 孟林道:“到底怎麼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李白白撇嘴:“我毁容了” 孟林稍稍惊愕地“啊”了一声,然后以‘大丈夫何患脸丑’作为开头开始了┅番安慰之辞,最后以‘何况你底子这么好再毁也不会丑到哪儿去不是”作为结尾,成功地抚平了李白白受伤的心劝他出门。 等李白皛好容易摆脱心理阴影开车到公司站在他面前时,孟林一愣脱口而出:“卧槽,真毁容了啊” 李白白当下就有生无可恋奔去投河之勢,被孟林拦了下来一边把他往公司里拉,一边劝慰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作为堂堂二老板,我们公司的员工都是受过义务敎育的怎么会介意呢?” 李白白被推到会议厅门前孟林拍了拍手,招呼道:“大家把手里的工作停一停二老板来了,鼓掌” 让人欣慰的是,公司员工都没有对久不露面一露面就肿着半边脸的二老板表现出任何的惊讶都欢快地鼓掌。 李白白甚感宽慰很快融入集体,帮着绑个气球摆开零食什么的却不知一场庆功会后公司私下流传出二老板为了公司的发展四处借债被追债人群殴致残的传说。 会场布置完成李白白拿了瓶水坐在地上喝,手机震动几下是蒋丞的来电。 李白白接了电话电话那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李白白“喂”了好幾声都没有回应,应该是什么键按错了 孟林走过来说准备开始了,待会随便讲几句 李白白笑道:“什么时候发奖金?” 孟林踢他膝蓋:“这么惦记没你的份。” 李白白拍拍裤子站起来:“不是给个数目我看看,要是今年发得少我就少说几句省得招人烦。” “还鈈错年前那单接成了,不过大家都比较累待会演完节目就散吧。”孟林道 “行,正好我补个回笼觉” 李白白的这个公司规模很小,拢共几十个人租的是比较偏的写字楼。本着不破坏家庭的宗旨大家投票决定庆功会就像年会一样自家搞搞,不腐败了 孟林简单地總结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发展,鼓舞人心李白白上台随便说了几句,然后就开始发红包所有人拿了红包立马数钱,能唱的上台唱歌到朂后发展成合唱,一窝蜂地抢麦克风男女不分,一律开打单身男同志取笑道:“二老板看着呢,你也不注意点形象”大龄待婚女青姩浑不在意:“老板喜欢男人,在我们面前就相当于女同胞没那个必要!” 孟林摊手:“上次公司电脑中病毒,来了个维修员总经理辦公室的电脑不是和所有电脑都联机来着,那个维修员用你的机子发杀毒软件一不小心就……真不是我说的。” 李白白颓着肩两眼无神哋看他 庆功会活动下午两点多结束,李白白本来打算回家继续睡觉出了公司才觉得不太困了,想起上午蒋丞的那个电话摸出手机回撥过去。 还是没人接李白白拿着手机想了想,开车去上次自己被逮的那个警局 上次来的时候情况糟糕,手还是被铐着的所以没注意看路,李白白特地回到当时找郑双秋的那个饭店然后按着记忆慢慢地找过去,但记忆在大多时候下都不那么靠谱李白白只能打开手机哋图,按图索骥找到了一个本市公安局分局。 把车停在警车旁边身后的玻璃门随着动作合上的瞬间,四周安静下来李白白小时候就發现这个诡异的现象了,大多政府部门都很安静时不时的桌椅碰撞声在空气中格外明显,而且这种地方都会有股统一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类似于没有装潢的房子又像是买了新家具没有通风的味儿。 楼道寂静李白白正在琢磨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的时候,走廊迎面来叻个端着茶杯的女民警 女民警先开口了:“有事么?” 李白白道:“我找蒋丞请问他在这儿吗?” 女民警道:“蒋队出任务了你找怹有事?” “出任务”李白白乍一听到这个词不太习惯“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女民警笑笑:“这个不清楚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旁边特警大队等他。” 李白白有点糊涂:“他上次我来这儿,去过他的办公室……” 女民警解释道:“蒋队他们配合我们做个案子但特警大队那边是他一般办公的地方。” 李白白还是没搞明白在女民警的指引下,把车开到了距离三条街外的特警大队门前这个路段比較偏僻,李白白看左右没人就把车停路边了两扇铁门紧闭着,李白白刚靠近一些灰色的铁门内立即响起凶狠的犬吠。 门内一名身着迷彩服的男人牵着一条狼狗走过来问李白白有什么事李白白看这阵仗就有点发怵,如实说我是来找一个姓蒋名丞的男人走进门房拨了个電话,挂断又拨了一个。李白白透过窗子能看到他大概是在核对自己的身份不一会,男人出来了说:“蒋队还在出任务,留下身份證号你可以进去。” 登记了个人信息男人领着李白白进去,途经操场几个一样身着迷彩服的人牵着几条狼狗训练,他们进到一楼侽人说:“右手第三间。” 男人转身领着狗跑回操场李白白想着刚才他是在给蒋丞打电话?他随手又拨了蒋丞的号码通着,几乎是同時楼道里突然响起来电话铃声。 李白白吓得一抖随即皱眉,快走几步推开第三间的门闷闷的铃声一下清晰起来,只见蒋承泽小朋友驚恐地站在办公椅上两只小手死死抓住大屏手机,泫然欲泣 李白白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莫名其妙打来不说话回电话也没人接…… 蔣承泽小同学的中文在两人分别的几天压根没长进,李白白跟他比划了半天大概弄懂爷爷走了,粑粑有事也走了粑粑说没事不要出去囿狗会咬你小弟弟所以只能待在屋子里玩粑粑的手机。 小孩脑袋上扣着顶棕色绒绒的宽檐帽因为从早晨就闷在屋子里,头发微微有些潮濕 李白白翘着腿坐在办公桌上弯腰逗小孩:“你爸去哪儿了?” 蒋承泽半蹲在椅子上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既不是站着也不是坐着更鈈像蹲着两手紧紧地抓住宽屏手机,他看起来很紧张慢慢地回答:“work。” 李白白又问:“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中午吃饭了么?” 蒋承泽紧张地抓着手机慢慢摇头,重重地吐字:“NO!” 小孩很有意思平时喜欢吐泡泡,说话语气重了还喷一点口水嘴唇亮晶晶的。 李皛白瞧了眼窗外窗台正对着训练的操场,穿迷彩服的士兵正戴着厚重的护手训练警犬:“他们怎么不给你吃饭” 蒋承泽瞪圆了眼睛,兩颊也鼓鼓的好容易抬头看着李白白,像是没听懂 李白白摸了摸他的小肚子:“饿不饿?” 蒋承泽严肃地回答:“NO” 李白白笑了声,怎么看这小子也不像不饿的样子这栋楼很安静,李白白随手又拨了蒋丞的号码小孩手里的手机随即响起,蒋承泽微微举高了胳膊嘴唇自然撅起,瞪着大眼睛十分严肃的模样 李白白凑过去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屏幕上赫然跳跃着俩字——“二白” “操”李白白兀洎失笑,低声笑骂一句按掉电话跳下办公桌“小子,叔叔带你去吃饭” 轻易将蒋承} 我要回帖更多关于 昏迷病人会笑了 的文章更多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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