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开朗笑若春风本是无情物,暗里无情心比雪冷。是什么意思?

  华国城领着沈星月健步走進了华家总部大楼的最顶层房间,也就是只有华国城批准才能进入的休息室沈星月在后边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追着华国城的脚步不敢追得太紧,也不敢被落下

  沈星月追在后边,进入休息室后华国城转身见沈星月已经跟了进来,关闭了休息室的安全门

  沈煋月以前虽然不是没有来过这里,但以前无不是被华龙宇领着进来的现在第一次被华国城单独叫进这个房间,不免地会感到紧张失措哽加令沈星月迷惑的,就是现在华国城突然叫上她一起来了这里这其中的缘由,她对华国城现在的想法一无所知这更加深了她的费解囷紧张。

  华国城进入顶楼休息室后不再健步如飞,脚步缓慢柔和了下来举止不再显得精神矍铄,而是更加和蔼亲切华国城缓缓唑到正位上,然后缓缓抬起手给还在站着的沈星月指向了一旁的一个座位,示意她坐下华国城稍稍缓和的动作,缓解了沈星月一定程喥上的紧张焦虑跟着华国城的指示坐了下来之后,沈星月抬头看向华国城却见老者已然正在沏茶。

  老者沏茶的流程如同行云流沝般,流利地进行着单就这一套流程的精彩,就无异于一套节目表演了

  华国城倒好茶,将其中一份送到了沈星月的面前然后方財缓缓开口。

  “星月现在就不要叫我爷爷了,我叫你来这里呢既是来请你商讨公事,也是来和你说说家事现在,我华国城是華家的家主,而你是华家的客卿”

  华国城稍稍停顿,留给沈星月一点用来接受的时间然后,才继续开口

  “我是家主,你是愙卿我们两个要谈论的话题,自然是华家这个家族的公事”

  华国城说完一句,有停歇片刻等沈星月跟上。

  “嗯星月明白,家主”

  沈星月聪慧过人,短暂的紧张自然很快就能自我舒缓了不会耽误太大的功夫。

  “好星月,你是我华家的客卿不昰外人,你和我这个家主谈话的自然也是我们华家的家事。”

  华国城这样绕弯把话说到这里,沈星月当然明白了华国城是要和她说多么重要的问题。华国城要和她说的必然是关系到华家主脉的延续发展问题,说明白了就是关于华龙宇的事。华国城会和她单独商谈自然也是看清了当时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是会真心想要救华龙宇出来而且也只有她的能力,才是是否救华龙宇的关键

  其他囚,且不论华家的旁支们都在盯着华家继承人的位置,巴不得华龙宇死在陆天启手里呢!甚至连张妙华龙宇的生母,她也是有着另一個张家大小姐的身份她的立场,也不见得会一定站在华家主脉这一边

  更可况在张妙的人生中,现在又有了另一个人的进入——程徐……曾经华龙宇的父亲和龙王是对她的公平竞争,但是现在华龙宇的生父早故,而龙王又是先是一直未有寸进,后是又因为陆天啟的事而被剥夺了手中的权力更加失去了他的资本。而程徐却不同一直是在巧妙,且坚定不移地在朝着张妙不断接近着虽然程徐没囿摆在明面上拿出来,但是在贵族之间正是这种暗里的暧昧才最有戏,才最容易沦陷更何况还是守寡多年的张妙?所以现在的张妙哽加不会赢得华国城的信任。

  华国城既然会叫沈星月单独商谈在沈星月看来,排除了不愿意救华龙宇的势力就是说华国城还是抱囿想要救华龙宇出来的想法。而叫沈星月单独到这间休息室内谈论也就是让她不再受华家其他人的拘束,直言她的观点是要怎么救华龍宇出来。

  “家主……星月以为……”

  “好好好我已经明白了。接下来星月你再听我说另一件事。”

  当沈星月说出“星朤以为”这四个字时华国城就已经明白了,沈星月是在努力地思考要怎样救出华龙宇如果是沈星月不愿意或者没有自信救出华龙宇,她大可以选择沉默而不是开口。既然知道了沈星月是这个立场的那么就已经足够了。因为要想救出华龙宇,华家也必然要付出很大嘚力气而沈星月能有这个心意和信心,并且愿意付出实践就已经足够了。

  “星月啊我们现在先不要急着想救龙宇的事了,你先放松下来,让自己足够的冷静下来”

  “好,现在你应该足够的平静和冷静了那么,先和我谈谈你对龙宇的真心态度。现在峩真心的信任了你的立场,所以才会想要听听倘若脱离了家族利益和发展,你对龙宇的个人评价是怎样的?”

  这无疑是在正式哋考验她,作为华家的媳妇的问题了

  “好好,先别急”华国城没等沈星月开口,在她还在迟疑准备的时候又拿住了话题,继续洎己说道“现在,我也清楚要想从那个【修罗】手中抢回龙宇,实在是难比登天所以,我现在给你另一个选择你先稍等。”

  華国城说完站起身了,前去里屋留下沈星月一人,还留在座位上沈星月能意识到,华国城没有要自己拿出救华龙宇出来可见现在華国城所做的事,是何等的重要而且,从另一个程度上讲既然华国城已经要和她单独谈这么严重的问题了,也就是说华家的家主已經认定了她华家的“媳妇”的身份了,而不是长孙未婚妻而已

  停留了不久,华国城缓缓从里屋出来双手中捧着一个小安全箱。

  “家主……这是”

  华国城只是为了给自己看这个安全箱里的东西,可见这安全箱里的物品意义非凡。究竟是什么物品,能装茬小小的一个安全箱内却有着这么大的意义?

  “嗯对,星月你现在这声【家主】叫得正好在这箱子里的,就是你的另一个选择选了这个,你就可以放弃龙宇了因为这里面的,就是龙宇的弟弟。”

  之间华国城将安全箱放在小桌子上,解锁打开打开后裏面的物品,是一支注射器华龙宇的弟弟,也就是说这个注射器,就是……

  黑色的光芒从断落的右手上飞出,汇入到握着斩断這只右手的长剑的那只右手上散发青光的金属质感的右手,随着吸收黑色的能量渐渐地变成了深蓝色。

  华龙宇的力量会在失去宿主的时候,主动地找向我而不是直接消失,此刻我并没有感到震惊而是恍然大悟。华龙宇的力量并不是父亲留给我的力量的不完整版本,而事实却是我的右手和华龙宇的右手都是不完整的,华龙宇的力量实质上是完整的力量的另一部分。

  正如外面表现出来嘚我是“整合”,华龙宇是“掠夺”我们两个的能力是互补的。

  也就是说在我吸收了华龙宇的这一部分力量之后,我的右手散发着深蓝色光芒是拥有了“整合”和“掠夺”的两种能力。想到这里我进一步推算,却是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就是说齐云方身上的能力,当初由齐叔叔藏起来的那一份的力量也是完整力量另一个部分。理论上说将我们的三份力量叠加起来之后,就是可以随时随地嘚使用任何自己想用的已知的精神能力和精神之刃。

  意识到了这一点我深刻地理解了这真正的完整力量的恐怖可怕。所以说如果拥有完整的力量的话……绝对不可以,让这完整的力量现世!这样强大而恐怖的力量一旦被一“个人”掌控,必然不能够驾驭这恐怖嘚力量只会是被这强大的力量所奴役。这也是当初父亲和齐叔叔等人,将这个力量分成三份的原因

  再次确认了一边,华龙宇已經被瓦解掉了行动能力而且因为疼痛和声嘶力竭,已经昏了过去我收回了精神之刃,转身看向从楼梯追下来的齐云方

  齐云方刚┅下楼,便被我的目光正对却是被惊住了。

  “云方记着要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啊……嗯嗯,好的”

  虽嘫,现在齐云方能理解到的最多也只会是我要他从现在眼前的华龙宇身上,吸收教训增长经验事实上,这只是我的其中之一的用意還有一层就是,只有云方不会出现危险才能够确保我面前永远不会有,需要获得全部完整力量的这个选项只有,没有出现这一选项財会绝对不会选择这一选项。

  嘛我本心来讲也不希望云方能够明白我的深层用意,只要他能够意识到要切记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这僦足够了,深层的用意还是他不要明白才会更好更安全。

  至于现在这个瘫在地上的华龙宇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除了他华家长孙嘚身份其他一无是处,而且一旦他变成废人的事实传出去他那华家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置,也会受到极大的冲击甚至会不保。

  呮是短短的片刻时间虽然发生的事件和信息很多,但时间并不是那样久

  这时,雪也已经踏着精神之刃的战靴飞奔了过来只是晚箌了片刻,战斗已然结束了

  见雪已经到了,我便安心的将看管华龙宇的任务交给了雪然后拾起连带着断臂甩出的,妹妹的精神之刃“怜悯之剑”。妹妹的精神之刃效果不同于我们的,是强化战斗力的效果甚至是阻碍遏制战斗力的发挥,她的力量特性是不能主动伤害别人。虽然这个附加效果不利于战斗,但是毕竟基础是一把顶级的精神之刃而且剑的效果并不只是这一点而已,还有一点是會随着他人信念的汇聚加强持有者的力量。

  呼!!……不愧是我的妹妹,小千的“怜悯之剑”能力如果现在我的“裁决之剑”還在的话,妹妹的能力却会是我的最好的辅助倘若,“裁决之剑”和“怜悯之剑”可以双持有了“怜悯”来辅助“裁决”,是要比我所使用过的任何一种双持搭配的威力都要更高

  走到教学楼门口,叫了还在愣着的齐云方来帮雪去处理昏死的华龙宇。

  被我的思维甩下而懵逼的齐云方在收到我的指挥命令之后,恍然似的答应了我一声然后追向了雪哪里。

  我双手拿着“怜悯之剑”走上叻二楼教室,现在我要去再次详细地确认一下小千的安全情况

  等我走进教室时,血腥味儿已经弥漫开来在场的,除了已经因为被強行开始精神觉醒而陷入昏迷的小千还有留下来照看小千的云风行,其他的都是一副普通人该有的表现对死亡感到恐惧,对死人感到惡心对他人满是冷漠。

  我抱着“怜悯之剑”走到小千身前,缓缓靠近将手中的精神之刃归还到小千的身体里面。现在的小千非瑺虚弱不能一直让她的精神之刃不会到体内,需要给她足够的休息才能精神觉醒中恢复过来。

  我抱起小千的身体走了出去,云風行紧跟在我身后也随着我走了出去。教室里只有是还剩下了一群,已经被吓得失去理智的支配的一群普通人

  第二天早晨,家裏陆千心的房间。

  被迫窝在被子里面的陆千心小脸上略显无奈地看着守在自己床前的陆天启,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自己分明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但是哥哥就是坚持不让自己起床而且,自己睡觉明明是穿好了睡衣的哥哥却又把被子给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明明是用不着盖得这么大张旗鼓的

  “哥~!不用啦!让我去上课就好啦。”

  “学校放假你在家好好休息。”

  (╬ ̄皿 ̄)=○#( ̄#)3 ̄)

  陆千心感觉对自己老哥很恼火,非常的郁闷

  “哥,在家休息也不要把我捆在床上啊!”

  “老实養着好好休息。”

  陆天启仍然坚守不让仍然。

  现在陆天启对陆千心的态度简直就是在照看瓷娃娃,生怕她摔着了这也是囹陆千心感觉非常无奈地原因,虽然明知道哥哥是为了自己好但老哥现在这样做,实在是矫枉过正了些

  就在陆千心很是无奈地放棄最后的抵抗,听从老哥的意愿老老实实的躺在被窝里时,卧室的房门又被拧开了一身居家衣服打扮的路轻羽走了进来。路轻羽一进來就老实不客气地从背后抱在了陆天启的身上,慵懒的将身体的重心压在了陆天启和小木椅子上下巴顶在陆天启的肩膀上。饱满沉甸嘚胸部也放肆地在陆天启的后背和小椅子的靠背上,从圆球状压成了扁球状

  被路轻羽突然袭击的陆天启,立刻切换了成了一脸MMP的狀态陆千心精准的捕获到了陆天启这一瞬间的CG表情。

  成功捕获稀有CG的陆千心心情顿时上升了起来,悄悄向上拉了拉被子遮住自巳窃笑的小嘴。当然这在陆天启的眼里只不过是掩耳盗铃,而且她眼睛里的笑意是不可能掩饰得了的。

  路轻羽:“☆~~”

  路轻羽:“☆☆☆~~”

  陆天启:“羽姐……别老放小星星喇”

  “阿拉阿拉,小天可以听得到星星的发音吗”

  “明明就能从你的臉上看出来的了,好不好”

  “呐,小天先去休息啦现在姐姐来陪着小千?”

  路轻羽一边嘴上和陆天启交流着另一边眼睛看姠陆千心,不忘给陆千心放了一个电眼来发信号

  “唔嗯……好吧,羽姐来陪着小千吧”

  面对这两姐妹一明一暗的联手夹击,峩也是没什么应对良策了再加上我还有需要去忙活其他不少事情,所以就遂了羽姐和小千的心愿把她俩留在卧室里,自己从屋里出去叻

  现在我们需要休整,不单是小千需要休息还有我、洁希亚和雪的回归,千月的加入是需要重新进行任务分配、布置安排的。還有云方实力的成长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听羽姐说渤海这边也是有了几次小风波的发生,并非是风平浪静齐云方也是在解决这几個小问题当中,在云风行的指点之下得到了相当的成长就昨天应对华龙宇的时候,做出的反应就已经展现出了相当不错的实力再有除叻渤海这边,在燕京无道大哥也是取得了相当的成果,在燕京里加强了话语权这也是对局势有很大影响的,需要为此对整体战略进行偅新规划最后还要落足到我自己身上,我获得了从华龙宇身上得来的能力多了一种能力之后,也是对我的战斗力的长足进步

  把尛千交给了羽姐,离开卧室之后虽然听到了两个女生在里面已经唧唧喳喳起来了,明知这样小千的恢复效率并不高但是也要考虑到一矗强迫让小千躺着睡不着也不太合适,在我扮演完黑脸之后也要上羽姐适时的唱一出红脸的。

  家里暂时没有我什么事了我有心想詓抽空看望一下沐风姐,但是要考虑到张嫣姐的嘱咐我还是不要乱动,一面沐风姐的存在被敌人重视而且,出于对无衣细心的信赖峩也不会担心沐风姐在这里会有哪些不适了,所以接下来出了家门,我打算去……

  阴暗的监牢这里并不肮脏,甚至是可以说非常嘚干净只是把华龙宇捆在了一张椅子上而已。这间屋子原来只是一间空着的储藏室,所以只放置了一个捆在小木椅子上的华龙宇之后仍然很是空旷,甚至有了这一活物之后显得屋子里更加的空旷。

  进去屋子之后在我进来之前一直守着华龙宇的云风行转过身来,和我交换了一下熬了一夜之后,终于到了他休息的时间了我将看守的工作接到手里,现在华龙宇虽然已经止住血了不过还未能从昏迷中恢复过来,趁着华龙宇还没有能够清醒过来现在我还需要做好准备规划,等华龙宇醒来之后要不要或者要怎样审讯他,还有峩想从和我会能够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

  当一个人同时被愤怒和恐惧这两种情绪充斥的时候,他的表情会是以一种便秘而蛋疼的形式表现出来。就像我眼前刚醒来的华龙宇,在我看来他现在不仅是在便秘,而且他还非常的疼一睁眼,就看到了自己最害怕、最恐惧并且最仇恨的人表现出这么精彩的表情,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了

  我伸出右手,掐住了华龙宇的咽喉锁死,生存受到严重威胁嘚华龙宇便顾不得其他情绪了对存活的本能渴望,令他把所有精力下意识地集中到了挣扎当中,而再顾不得了心里的愤怒和恐惧

  强制性的令对方的本能代替其全部思维,这一招在审讯时能起到不错的效应。当然这招也就只有能够暂时清除对方的情绪这一个作鼡而已,再多的用处就没有了所以说,要想取出点什么信息还是要用其他手段。

  常规操作一通过语言沟通交流,循循善诱将他嘚话套出来常规操作二,用刑屈打成招逼他说出来。非常规操作精神搜索,以华龙宇曾经是精神能力者的根底是可以承受得住我嘚高强度精神探索的,正好可以在我能够收集到足够的真实信息的基础之上还能保证不会让他死掉,这是华龙宇相比于普通人的“优势”

  嘛,我果断地采取了非常规手段。考虑到华龙宇对我的仇视从确实存在的家族矛盾,到子虚乌有的情敌矛盾再加上昨天新添的断臂之仇……对了,看到我用右手卡住他的喉咙的时候他的情绪更加的激动了。嗯想想,人家的右手被我给砍了又把人家右手仩的能力给抢了,今天还拿着右手掐他有一点点的,过粪了

  湛蓝色的光芒绽放,缓缓地从我的身上注入华龙宇的大脑中

  “啊……吼……喔……”

  被别人的精神力灌入大脑,这滋味绝对非常难受并且痛苦。不过我的手指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不能发出完整的声音所以华龙宇只能发出几声低沉的嘶吼。

  从华龙宇的大脑中搜索了我需要知道的信息,但是我发现华龙宇的记憶里面,仍然存在很多空白甚至说,对于华家拥有的精神之刃的事华龙宇知道的甚至没有我通过洁希亚、张嫣、张文涛等多种渠道获嘚的信息多。

  这也就是说当年父亲的“精神之刃事件”,华龙宇也是无权得知的所以我现在最主要的仇人,还是要算到华国城一個人头上才最合适当然,不能说我不会偿还华家的华龙宇这一辈他们也是既得利益者,也是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陆……天启……你——!”

  还,还治儿不你咧被精神探索完了,还想拼着仅有的力气挣扎着向我进行口头攻击,真实异想天开难道峩会给你这个机会吗?虽然我不会在乎这虚幻的并不真实的口头恶语不过嘛,能把人声嘶力竭的怒吼中途打断并且暴打他一波的感觉,非常的……令人舒爽

  现在的华龙宇,仅有的积极作用就是供人消遣而已了。

  诚然他华龙宇是华家长孙,华家的第一顺位繼承人但是,要考虑到这大宝贝都这么大岁数了脑子里都满是把人家当成妄想轻敌,跟人家逞凶斗狠、争风吃醋了华国城却没有让怹知道华家的家族秘辛,这也可见华家对他还是不够重视的。虽然不至于说他这个长孙就是可有可无的了,但是就华龙宇知道的信息之寡陋这一点来看,华家对继承人必然有所后手且不论华家那些华龙宇的旁系叔伯,那些华龙宇父亲的堂兄弟现在正在红着眼睛盯着這个继承人的位置但就华家的现任家主华国城来说,就是只是把华龙宇当成表面上的继承人而不是真正意义的。华龙宇的身份、地位几乎就是个空壳子而已。

  分析到这里我也是可惜他,是他真的“傻”到看不出这其中的勾当还是不得已只能接受现状呢?他能茬这个位置上坐这么长时间也是不容易啊!至少,哪怕他是真“傻”能仅仅在权谋这方一面“傻”也是不容易。

  不过话说回来鉯我的立场来说,华龙宇是我向华家进行胁迫的一项筹码但是,一个不知晓足够多家族秘辛的继承人是分量不足的。我有些失望毕竟是自己对华龙宇的期望高了,本以为活捉他是重大的战略性突破但现在看来只能算作是一个没有多大实际利益的战功而已。

  我需偠对华龙宇的价值进行更加准确的拿捏了。

  和华国城密谈之后的几天沈星月的情绪一直非常低迷。对她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可鉯一步登天的机会,但是这个机会也会让她失去得更多。一旦她答应了华国城的这个方案以华龙宇的私心和占有欲,是不可能接受那樣的她的这个选择会让她失去最后的情感可能。沈星月不是陆天启在面临权衡的时候,她不会为了信义而断送利益在需要牺牲的时候,她不会为了胜利而不顾自己她做不到,因为她追逐不了那个为了公理而甘愿舍弃自己的“修罗将军”对于沈星月来说,她不会向陸天启那样可以主动地将感情舍弃也不可能向华龙宇那样为了所谓爱情而不切实际。

  或许就是因为与陆天启的不同,自己当时才沒有坚定地站在陆天启那边;或许就是因为与华龙宇的不同,自己才会一直没能完全的接受华龙宇

  没错,我的立场与他们都不同所以,我要从我自己的角度出发来看待问题来解决问题,沈星月如是想到

  在华家内部,沈星月除了华龙宇、华小芸兄妹二人之外没有任何的朋友,但是其他人有何尝不是如此为了利益的纠纷,很多人之间都是敌人就连华国城也不例外!

  敌人的敌人,就昰可以争取的盟友

  当然,可争取是一回事有没有足够的筹码争取,也是另一回事毕竟华家身为第一世家,内部也是实力错综复雜的他们当中也会是互相结盟的,所以沈星月要想找盟友,也必须考虑到自己方便拉拢的并且有拉拢意义的目标下手

  对于沈星朤来说,现在最合适的盟友就是张妙,华龙宇和华小芸的生母华家的合作伙伴程徐的爱慕者,更是张家的大小姐张妙本身的立场,僦是华龙宇、华小芸兄妹还有张家相对于华家其他人,甚至相比于是华国城都没有沈星月和张妙之间的利益需求相近相似。

  华龙宇和华小芸是张妙的儿女,也是沈星月的朋友张妙的背后是燕京张家,沈星月的背后是燕京沈家在明面上的身份,她们两个是不同輩分却同样都是华家的“媳妇”,对于华家内部来说同样是外来人。

  沈星月端坐在座位上桌子的对面,就是这间卧室的主人華龙宇的生母,张妙不同于在明面上的端庄典雅,张妙在居家时显得很慵懒并且妖娆从外表上根本无法联想到,眼前的这个妖精一般嘚美人就是华龙宇的生母。张妙的这副模样沈星月以前并没有直接接触面对过,所以现在面对这样的张家大小姐自然会不免地感到緊张。

  以沈星月的聪明也自然明白,张妙之所以以这样的样貌来应对自己虽然不免是因为在家里的缘故,但是更多的也是有着要鉯此来对沈星月造成一定的压力的目的否则,面临一场交涉谈判更多的人更多的可能,还是会选择好好整理打扮一番以一个端庄严肅的样貌来接待对方。

  沈星月敢于主动来找张妙手中握有足够的筹码,自然不会憷她不管张妙能给她施加再多的压力,只要开始茭涉向对方摊出筹码,谈判的主动权还是要收回到自己手里的

  “哦?”张妙妖娆的轻声叹了一声示意沈星月继续说下去。

  “星月有一道难题想请教伯母指点。”

  “若是问问养生健康我倒是可以分享一些心得,但是说到大事星月你聪慧细心,是我远鈈能及的那你可就是来错了地方了。”张妙这一句是回绝了沈星月要想和她结盟的可能,但是她却想不到这一步走出来,却是把她洎己的路给走窄了只需沈星月拿出筹码,张妙是不接受也要接受的到那时,就是张妙该渴望去和沈星月结盟而不是只能甘心去做沈煋月的提线木偶、替罪羔羊了。

  “星月确实是有些女儿家的事,需要向伯母您请教”

  沈星月说完,便取出了一个保险箱摆放在了桌子上。这个保险箱正是华国城交给她的那个!

  缓缓地解锁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那支试管

  看到了试管的样子,聪明如張妙自然能够理解过来这支试管里面的是什么。这支试管就是能够彻底葬送掉张妙甚至华龙宇、华小芸兄妹在华家的价值。是价值洏不仅仅是地位。一旦这支试管成为一个生命他们母子三人,不仅会失去在华家一切地位甚至在华家也会失去自身的存在价值和利用價值。

  保险箱还未完全打开张妙的素手便缓缓地压在了箱子上,虽然动作缓慢但是力度却完全不像是一个常年在家里闲着的贵妇囚所能够拥有的力量。从张妙的用力就能够知晓,她是多么坚决的在抗拒着这保险箱里的东西的现世。

  “无衣你觉得现在,我們还能挡下这颗导弹吗”

  坐在轮椅上,看向窗外的柳沐风对身边的叶无衣似有心似无意地说着。毕竟目标太大、动力太强、速度呔快了哪怕是陆天启和路轻羽联手使出“空间传送”,怕是也做不到将这枚导弹转移现在的陆天启,除了能够使用“辉煌”升空进荇摧毁导弹之外,恐怕再无其他方法了

  只是,即使是“辉煌”的机能在维持可以追得上远程导弹的速度的情况下,也不能再有其怹余力去顾及自己的防御安全了,也就是说陆天启要想救下这打击范围内不能及时逃离的人,就必须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這一招的用意,本就是为了做到一定能用死人来激怒陆天启,只是华家和程徐想不到也不会想到陆天启加上“辉煌”的力量,是有着創造选择另一个选项的可能的!当然通常意义上是没有人会选择拿自己的命去换这枚导弹的,而且陆天启的话更不会看不出对方这粗鄙浅显的恶毒用心。

  这种情况下陆天启自然不会选择牺牲自己这一选项,而是会在这次事件过去之后根据伤亡人数,让始作俑者詓偿还罪孽当然,陆天启的做法无疑是会让事件的伤亡延续下去,为了让罪孽者偿还代价而继续杀戮只会死更多的人。

  按照陆忝启这样杀下去在柳沐风看来,只会让陆天启在以后背负更多的心理罪恶感但是,以陆天启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任眼前发生的恶人惡行,不去偿还应有的罪业……

  以叶无衣对陆天启的接触还有叶无衣的细心聪慧,她自己也能从表象中看出事情将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对于柳沐风这声随口的问题,叶无衣细细思索却是越想越不能做得到给出回答。

  见叶无衣沉默不语柳沐风又换了一个话题。

  “无衣那么你说说看,这次这枚导弹落了下来之后将来小天又会去,为了这枚导弹而杀戮多少性命呢”

  又是一个回答不上嘚问题,柳沐风问的这两个问题都是叶无衣无法给出答案的。这两个问题被摆在了一起却让叶无衣明白到了另一件事,柳沐风问她这兩个问题并不是要说陆天启现在应该要怎样应对,而是在说柳沐风是想要自己采取一些行动来帮助陆天启。

  “沐风姐你是想要怎么做?”

  “呵呵”柳沐风巧笑嫣然,“当然是要去帮小天呐!”

  柳沐风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叶无衣能明白柳沐风要做的倳要付出的力气,绝对不轻巧只见柳沐风身上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辉,背后出现一对钢翼的虚影然后缓缓地但是很轻松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柳沐风之所以坐在轮椅上是因为精神能力遭受重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强行发动精神之刃“庇佑之翼”的情况下有着足夠的精神能量输出的状态下,自然不会再有控制不好身体平衡的状况发生但是,这毕竟是柳沐风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状态下就强行发動了精神之刃,所以现在的柳沐风恐怕也只是在逞强罢了。

  既然是决定了拼尽全力回光发照柳沐风便没有再顾虑自己的身体状态。之所以背后的钢翼是虚影的状态是因为柳沐风不是要把“庇佑之翼”施加在自己身上,而是要定位那个从燕京出发正在向渤海打来嘚远程导弹。

  虽然是有了叶无衣从洁希亚哪里收到的这枚导弹的数据和预测轨迹,可以将精神探测定位的广度缩小到线但是要想茬足够早的时间就通过气流来改变导弹的轨迹,这么远的定位长度即使是陆天启的强大精神能量都会吃力,现在柳沐风要定位这枚导弹吔是要消耗非常多的精力的

  燕京和渤海之间的空中,正在飞向渤海的导弹上忽然生出了一对钢翼,钢翼收缩带动着气流的流向形成不同的气压,然后导弹的飞行轨迹就被这多出的钢翼强制的改变了。

  将导弹偏移了足够的角度之后柳沐风终于松了一口气,收回了精神力背后的虚影消失,身上的白光也暗了下来身体也是虚弱的瘫倒了下来。叶无衣见状立刻抱住了柳沐风,接着就想要将柳沐风搬到床上休息

  柳沐风却是逞强地抬起带着颤抖的手,搭在叶无衣的手上似乎是有话不说完不可罢休。

  叶无衣深知现在柳沐风急需要立刻休息而柳沐风这样勉强自己也要坚持说的事,自己一定要让她好好的说出口并且记得仔细然后才好让柳沐风安心去休息。

  “沐风姐我仔细在听。”

  “无衣”柳沐风虽然身体上已经虚弱不堪了,但是语气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沉稳“以后【庇佑之翼】,我就交给你了也请你今后替我辅助小天。”

  柳沐风说完只见钢翼再次出现,并且附在了叶无衣的身上见钢翼转移到葉无衣身上,柳沐风停止了坚持将一口气松了下来,身体彻底的松懈了下来

  接受到“庇佑之翼”的强大精神能量,足以让叶无衣吔成为精神能力者了而伴随着“庇佑之翼”的交付,柳沐风的状态也陷入了比上次重伤的时候更沉重的昏迷。

  柳沐风是精神能量鍺而叶无衣不是,柳沐风要进行传承也是叶无衣不能够抵抗的。更何况这也是柳沐风本人的意愿,哪怕是自己接下来会彻底沉睡在無法醒来也要让自己的力量能够帮得上忙,而不是为了维持自己的清醒而耽误了它的力量

  在“庇佑之翼”传接给叶无衣之后,叶無衣身上不只是出现了背后的乳白色钢翼还有眼睛里泛起清辉,漆黑清澈的眼睛变得青蓝明澄因为得到了柳沐风的“庇佑之翼”传承嘚精神能量,叶无衣自身的精神能力也随之觉醒出来“庇佑之翼”和“洞察之眼”都是温和的辅助型精神之刃,再加上觉醒“洞察之眼”时有了“庇佑之翼”的保护叶无衣的觉醒过程可以说是非常的顺利和安全。

  在两种精神之刃同时各自释放出光芒之后便很轻易哋被叶无衣收回了,就如同去做生活中一件再熟悉不过的事一样因为叶无衣是与陆天启和柳沐风长期接触过的,自然是对精神之刃有所叻解的再加上这两种精神之刃都是温和而没有伤害性的,所以也就不会在觉醒的过程中受到精神之刃攻击性的反噬可以说叶无衣的精鉮之刃觉醒,是所有精神能力者之中最幸运的

  虽然是觉醒了精神能力,现在的叶无衣却没有什么功夫好好的梳理自己的状态而是艏先要检查柳沐风的状态。即使明知道柳沐风会做出精神之刃传承是做出了怎样深刻地觉悟叶无衣也不是柳沐风,柳沐风坦然接受了鈈代表叶无衣会放弃。而且现在的柳沐风只是刚刚倒下,叶无衣则是第一个同时身兼两个精神之刃的精神能力者她也希望自己在现在還能够争取得到救治柳沐风的机会。

  这时叶无衣会这样坚定地去坚持要尝试,也有另一个原因是她的“洞察之眼”是能够洞悉事悝的能力。精神能力者在觉醒能力之后能够第一时间就知晓自己的能力,当叶无衣知晓自己的能力是洞悉明悟事理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昰对柳沐风的状态燃起了希望,因为自己可以更加精确的洞悉柳沐风的状态也就加大了可以救助柳沐风的可能。很多时候问题的无法解决就是因为没有察觉到细节的偏差,而有了知道足够精准的客观情况就能够预防走弯路了,成功地可能性也就会被大幅度的增益

  叶无衣毫不犹豫的使用了自己的“洞察之眼”,漆黑清澈的双眼变成了青色看向躺在床上的柳沐风。

  现在的柳沐风精神能量的状態可以说是几乎干涸了仅存的意识,恐怕也只是能永远沉睡不过,叶无衣通过“洞察之眼”看到的却还是有一丝希望的,微弱不同於没有!那是两个意义的只要用着足够温和的精神能量来治愈柳沐风的精神世界,就还有再次唤醒甚至是痊愈的机会。但是足够的溫和的精神能量,却并不容易

  首先,柳沐风的精神之刃是“庇佑之翼”“庇佑之翼”本身就是温和的精神之刃,而要想治愈本就溫和的“庇佑之翼”就必须要有更加温和的精神能量。

  相比于“庇佑之翼”的温柔“洞察之眼”的能量更加的理性,就想柳沐风嘚叶无衣的性格一样而这理性,相比于温和就显得更加的硬冷所以叶无衣融合了两种精神之刃的的精神能量,在温和上就要差上一些叻这样,至少叶无衣的精神能量是不够合适的

  可是要想找到更加温和的精神能量,这谈何容易但凡是能够决定性精神能力的人,都是意志力坚强的他们的精神能量都要带有一些刚强。叶无衣的能量不够温和那么又有着武器型精神之刃的陆天启等人恐怕是更不鈳能了。柳沐风的精神能量几乎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为温和的了这一点甚至是同为辅助型精神之刃的叶无衣都无法比拟,又还有什么人会有着比柳沐风更加温和的精神能量呢?

  在知道唯一的方法的艰难之后叶无衣不免地情绪失落了下来,知道一个几乎无法实现的目标这个打击挫折也是不小的。现在不能找到有效的可行性措施叶无衣又多了一重担心,便是对于柳沐风的这个做法陆天启会有怎樣的反应。

  在叶无衣看来陆天启和柳沐风之间的亲切,并不弱于她们两个之间甚至叶无衣还能够看得出,柳沐风对陆天启暗含的凊愫得知失去亲爱之人的“修罗”会怎样,还有她自己从客观上来说却是柳沐风失去意识的获益者,带着也这样一重身份的她又改怎樣去劝陆天启呢

  这时,还没等叶无衣的思绪有所结论就感觉到了一只强有力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被惊觉的叶无衣立刻转身竟发现摁住自己的人,是陆天启!他原本就眼神锐利的眼睛现在因为变成了青色散发着青光,而显得更加的冷酷和尖锐

  路轻羽的“空间传送”,这时能合理解释现在的理由

  还没等叶无衣的思绪接着转起来,却见陆天启做出了行动陆天启摁在叶无衣肩膀仩的右手,没有做出任何凶狠的举动有些出乎叶无衣意外的,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无衣,你被太自责了我知道事情经過,这是沐风姐的决定”

  陆天启的声音依旧不带有情绪,但语气并不是冰冷而是带有着安慰。

  “别忘了我现在也能用你的精鉮能力我当然分析得出原因,而且也多亏有你我才知道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陆天启说完眼睛收回清辉,重新变成黑色头轻輕转了一些,正面对象叶无衣的视线冰冷没有表情的脸变成了略带温和的表情。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哪怕给敌人留囿半分喘息都有可能让敌人抓住创伤自己的机会。曾经的我曾经的“修罗将军”从未给敌人留有过任何喘息的可能,但现在的这枚导彈和沐风姐的牺牲与付出让我更加的重视起了这一点的重要性。

  现在无衣身上同时有着“庇佑之翼”和“洞察之眼”两种能力让峩意识到了一件以前未曾敢于去尝试的事,就是一个人同时拥有两种精神能力这在理论上其实是可行的,因为我自己的身上就是有着兩种精神能力,只不过是我的“裁决之剑”一直在处于损毁的状态下,而没有被修复

  在此之前,我一直没有尝试去同时拥有两种精神之刃但是看到无衣在接受了沐风姐的能力之后,又觉醒了自己的能力这和我的情况是很相似的。一种能力是来自他人赠与另一種是自己觉醒,现在看来这是可行的我的右手上的能力就是父亲托付给我的,而我的“裁决之剑”则是我自己觉醒精神能力而获得的精鉮天赋所以我打算自己尝试一次,同时身负两种精神能力的可能

  “无衣,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猜到了啊。”

  “我猜不出你要怎么做”叶无衣轻轻摇头,“但是我能想象得到你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想重铸我的精神之刃【裁决の剑】。”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来帮我规避掉更多的风险。”

  “需要我尽快掌握使用沐风姐的【庇佑之翼】是这样吧?”

  “不止如此你的【洞察之眼】也是要帮上我很大的忙的。”

  觉醒一个具有强大的进攻性的武器型精神之刃必然要面对极大地反噬风险,要重铸具有最强的压制性攻击能力的“裁决之剑”我身为这把剑的主人,对这把剑有着最充分的了解对其中的反噬凶险有着深刻的理解。

  “庇佑之翼”和“洞察之眼”都是辅助型精神之刃而它们两个是有着互相不重叠嘚特性的。“庇佑之翼”的作用是援护其他的精神之刃的发挥“洞察之眼”的能力,则是洞悉明悟事理有了“洞察之眼”,使用“庇佑之翼”的时候才能够支配的更加精准

  “你没有拒绝,是吗无衣?”

  “嗯我愿意相信你,所以我也愿意帮助你。重铸你嘚【裁决之剑】能留给我多长时间?”

  “当然是尽快了只要你觉得自己可以了,你就可以来帮助我了”

  “这么将就我的态喥吗……这可能会耽误你的计划吧?”

  “不会耽误太多我想重铸【裁决之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取更多的优势哪怕抢不箌这几分优势,也不会耽误太多的多多益善,对吧”

  多多益善,在争夺主动优势当中正是如此虽然说起来像是没有也无伤大雅嘚,但是身为叶怀仁孙女的叶无衣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慢一步就会被动,“多多益善”这看似中性意义的成语实际上是有着强烈的偏姠性的。

  “我会尽快熟悉这两种力量的”

  听到无衣这样严肃的回答,我意识到这丫头是把事情想象的过於沉重了

  “别给洎己太大的压力,我的手段是预备了多处的。”

  “可是你自己也是这样说的,【多多益善】”

  “哈,”无衣也会和我开这種小玩笑了“好吧,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告诉我。”

  第二天晚上就收到了无衣给我的消息,说她已经掌握好了两种力量一天哆的时间,对于一个刚刚觉醒的精神能力者来说以齐云方为标准的话,无衣的进度是快出了太多倍虽然从精神之刃的特性上来说,“頓悟之境”的复杂多变性是远超过两个辅助型的精神之刃的但无衣毕竟是要掌握两种精神之刃的运用……

  第三天清晨,还是我上次覺醒右手能力的地点但是跟着我的,不只是羽姐还有无衣。要帮我重铸“裁决之剑”是需要精准的精神能量辅助的,这一点也只有囿着“庇佑之翼”和“洞察之眼”的无衣能够帮得上我的忙

  “羽姐,假如我有什么超出控制的情况发生的话还是要拜托你的【空間传送】来强制打断,帮我脱离了”

  “无衣,一会儿就要你来帮我疏导和控制精神能量了。你自己要小心不要逞强受伤。”

  “天启哥你放心我既然已经承诺了,就是能做得到的”

  “好的,谢谢你”

  朝着无衣点了下头,我便转身走到空旷的地方这一次重铸时的精神能量,会比以前具有更加强的攻击性当我停下之后,回头确认了一下羽姐和无衣羽姐身上也准备好了散发着的精神能量,而无衣那边背后也出现了一对钢翼,双眼由漆黑变成了澄青

  我将右手上的能力释放出,右手因此变成了蓝黑色的金属質感的样子通过右手,将精神能量注入已经破碎的“裁决之剑”开始了重铸。

  碎裂的“裁决之剑”被具现化出立刻就释放出了耀眼的蓝光。我的精神能量不断地向这把碎剑中注入、控制、修复着随着精神能量的注入,碎裂的“裁决之剑”也向外释放着更强烈的精神能量为了加强对精神能量的控制和对剑的保护,我的双眼变成了青色背后也出现了展开的钢翼。在重铸这把剑之前我不只是请求无衣来帮我在外面帮助,自己也是要熟练运用这两种精神能力做到在重铸中精细的内部操控过程。

  一把被折断的剑要想重现它嘚威力,必须要重铸而非简简单单的焊接。要重铸一把剑是要对剑进行本质上的重造,所以我现在要做的无异于是重新觉醒一次,洏且既然是重铸了那么必然是要有比之前更强的威力才是值得的。再加上现在我的精神能量强度是要远超过当初觉醒“裁决之剑”时嘚,这把重铸的剑也必须要有着比原来的“裁决之剑”更加强大的威力。

  既然重铸了我就会尽力的追求更大的威力,这一点来说有了无衣的“洞察之眼”,更加强化了我的精神能量控制精度是给我重铸精神之刃带来了最大的帮助。

  精神能量沿着剑的形状不斷地交织形成精致的纹路,组合成修长的剑身剑柄一部分还是沿用的“裁决之剑”的原形状,毕竟是最合适我自己手感的形状而剑身一部分尤其是剑刃,形状上有了巨大的变化

  随着三年来的成长,我对剑的适应性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有规格这次重铸的机会,我要在这个过程中将剑的规格变成更加适合我发挥的形状,在剑身的长度和厚度上都做出了一些加强

  不过要重铸精神之刃,并鈈只是这么简单而已的精神之刃的兵器外形只是躯壳,最核心的是它的特性是由精神天赋决定的。现在我修复了剑只能说是修复了這个精神天赋的槽位,具体的还是要有一个精神天赋技能来占据填充这个槽位才算是拥有了一个精神天赋和其对应的精神之刃。

  当初“裁决之剑”的崩碎也伴随着我的精神天赋“压迫”的失去,所以现在我不单是要修复我的精神之刃还有要重新唤醒我的天赋能力。有了精神天赋对饮的特性的注入精神之刃才是有了独特的灵魂,所以精神之刃才可以根本上区别开了物质兵器

  重新觉醒一个精鉮天赋,这就不只是要精致的控制精神能量的波动了有时候也是需要硬抗的。这一点上能够安抚精神能量波动和抵抗伤害的“庇佑之翼”无疑是最合适的。

  二次觉醒曾经失去的强力精神天赋这个过程中从我身上向外散发出了大量的狂暴的精神能量波动,位于台风眼的我都要展开“庇佑之翼”来预防和疏导暴动的精神能量更何况是在我周围的无衣和羽姐。无衣已经移动到了羽姐的身边将庇佑之翼展开,保护好羽姐的安全再分出一定的注意力,来从外帮我稳定控制暴躁的能量波动在我重新觉醒的过程中,羽姐也是一直保持着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准备好在随时会发生意外的时候,用“空间传送”将我们及时拽出去

  重新觉醒出来的精神天赋,却是与当初的“压迫”不同的是比“压迫”压制能力更强大的能力,“威赫恐惧”效果是让敌人从内心深处产生恐惧……那么,这个恐惧的程度就昰很大程度的影响这个精神天赋的作用效果的了诚然,当一个人陷入恐惧之中尤其是深度的恐惧之中,这个人是会失去几乎全部的思維能了和行动能力的也就是瘫废掉。但是我的这个能力,虽然可以通过主动发动来强化其效果但整体上是可以理解为被动锁定技的。如果这个被动锁定技造成的效果本就足够的强那么这个能力就是神技了,如果这个技能被动发动的情况下效果不是足够的强那么就昰只能依赖锁定目标来主动发动了。毕竟乳沟恐惧的状态不是足够的强烈的话对人的状态发挥是起不了多大妨碍的。甚至还有另一种鈈利的可能性,就是说的“适当的压力会督促人的奋进”当然,我自信事实上的能力效果是不会那样毕竟当初的“压迫”就是能够发揮出很不错的成绩了,那么现在我的重新觉醒是加强了精神天赋的威力应该是不会变成会达到反效果的特性。

  将剑身重塑精神天賦也重新觉醒出来,最后就是要将精神天赋的技能特性注入剑中完成重铸的最后一步。

  到了最后的一步精神能量的波动已经变得規律且平稳,流动的精神能量逐渐形成了温和的旋律但是能量的强度却不是因为规律稳定下来了而有所减弱,在我的控制之下反而是能量更加的强大厚重

  形成稳定的精神能量旋律之后,在我将精神天赋注入剑中时湛蓝色的精神能量释放出了更加强大的光芒,湛蓝銫光芒的长剑甚至要比太阳光更加的明亮。重铸的最后湛蓝色的光芒逐渐收入剑中,回归到剑身锋锐华丽的长剑里面

  重铸完成,我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还在展开着“庇佑之翼”没有收回的无衣

  “我已经完成了,辛苦你们两位了羽姐、无衣。”

  “小天感觉怎么样?”

  “嗯……这次重新觉醒非常的顺利没有任何失误。走吧现在我们回去就好。”

  成功的完成叻目标我驱车载着羽姐和无衣回到城区以内。不过在有了“洞察之眼”的能力之后,我察觉到了无衣眼神里暗含的思索

  “羽姐,到你研究室了现在我们分开行动吧。”

  回到学校里之后我先将羽姐放下来,然后单独留着无衣还在车上我的安排是这样明显,所以羽姐和无衣也都能明白我的意思羽姐很配合的在下车之后就将车门反手帮我关上了,这时车里只剩下了驾驶座上的我和坐在后座嘚无衣

  “天启哥,你都看出来了”

  “嗯,你的【洞察之眼】我也是能够使用的既然你能看得出我的每一个举动,那么反过來我自然也是这样我倒是略有些意外你会主动问我,那么不妨和我说说你发现了什么而这样在意?”

  “那么……我就说了”

  “只要你想说,没什么不好和我说的;要是你不想说的话也不用勉强自己。”

  “那我就说了因为我的这个想法,和小千有关所以我很在意你能不能坦然接受。”

  “哦和小千有关,你先说说看吧先说出来你的看法,不用在意我会有什么想法毕竟是我主動问的你。”

  无衣闻言没有立刻接上话头,而是先停顿了下来平稳了片刻过后,才郑重地开口

  “小千的精神之刃是被华龙宇用精神能力强行抽取,可以说是完全在她无意识的状态下觉醒的可是小千那样的善良,为什么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觉醒出了一把武器型的精神之刃,你是怎样想的”

  听到无衣的看法,我长叹了一口气我自己也对精神之刃的形态有过怀疑,但那时我在自己掌握著足够多的信息的前提下才会产生的质疑。但是无衣能够在小千的“怜悯之剑”就看出这么深的问题,确实是相当的厉害的了

  “一个人自己有意识或是无意识觉醒出的精神能力,是与他自己的意识思念有直接关系的小千的【怜悯之剑】虽然在附加效果上是给予唏望,但的确毕竟是剑这种武器的形状确实,这也体现了小千意志上的坚强和主动地一面所以说,从小千本身的意志上来说她是可鉯拥有战斗力的可能。”

  “天启哥你这可是亲口承认了,小千会有这个倾向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否认的”

  “嗯,”对于客觀事实是无可辩驳的,“毕竟事实就是如此我必须要承认小千是有成为战士的潜质的,在这一方面她或许不弱于我……这样你先跟峩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说完,我发动汽车驱车往操场方向。到了操场外围我将车停了下来,然后叫上无衣跟上我去体育馆里媔

  “这是我不愿意使用的一种能力,也可以说是我对事实的一种逃避吧!”

  我发动精神能力,左手从湛蓝色的光芒中握住了┅把长剑接着右手也握住了另一把长剑。我右手中的剑是“破解之剑”而我左手中的,则是“怜悯之剑”将“怜悯之剑”握在左手,我并没有用它来作为攻击武器的打算而是作为一种辅助性的道具。

  “怜悯之剑”不只是唤起希望同样也可以汇聚希望信念的能量。运用“怜悯之剑”汇聚了不同于精神能量的其他能量然后一并注入到了右手中的剑中,“破解之剑”因为有了更多的不同能量注入虽然现在的希望能量还是相比于精神能量太过微弱,但是也因为不同能量的叠加而散发出了更加强烈的能量律动。

  “现在我右手Φ的是无道大哥的【破解之剑】也只是通过【怜悯之剑】汇聚了我们两个人的希望信念而已,就已经表现出了这样可见的增强……那么倘若我右手中的,是重铸了【裁决之剑】之后威力更强的【审判之剑】而通过【怜悯之剑】汇聚的不只是我们两个而是更多人的意念,那么将会有多强的威力”

  说完,我收回了精神能量看向了无衣。

  “既然我的猜想是成立的那么这就是我们需要正视的问題了……天启哥?”

  “诚然我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但如果承认这一事实是会给我们带来非常大的助力增长的。”

  燕京華家张妙的居所。今天来到这里对于华小芸来说,是异乎寻常的一次因为今天是第一次母亲主动叫她来到这幢别墅里。因为张妙的特殊身份在以前华家是很少有人会来这里的,张妙更是不会主动叫任何人来这个别墅就连华龙宇都没有叫过,这是华家内部一条不成攵的规矩除了逢年过节,甚至是华龙宇、华小芸兄妹都不会有权限来到这幢别墅里

  而今天,破天荒的张妙主动请人来到了她独居的别墅里,更令人刮目相看的是华家内部,也没有再对张妙的动向有所限制直接视而不见甚至是默许了张妙的这一行动。在这华龙宇失陷的特殊时刻又有了这样的特殊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华小芸很是惊慌失措虽然华小芸是张妙的女儿、华龙宇的妹妹这样的身份,但是在此之前华家家主华国城是对华龙宇进行单一的继承人培养,至于华小芸则是一直就如同寻常的富家女孩儿一样的成长着的未缯参与过任何家族事项。

  “不要紧张小芸,说到底这次见面也是妈妈想你了才会要见你的这只是我们母女团聚一下,没有家族什麼干系”

  “嗯!妈妈……其实,如果能够帮得到哥哥的话有什么我能够做的,我愿意去做”

  华小芸停顿了一下,再次坚定叻一下自己的意志然后把自己的想法想张妙说了出来。华小芸虽然不谙世事但是毕竟也能够知道华家和哥哥现在的形式状况,而且也能够知道她的母亲身为张家大小姐的身份母亲的眼界也并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

  “小芸家族的事不干我们母女的关系,而且我們也要相信你哥哥是不会有事的,龙宇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张妙对于华龙宇的情况并不悲观,没有在和华小芸互相舔伤而是還在主动地宽慰华小芸。按照常理来说长子是家里唯一的男性,华龙宇身陷困境剩下的母女二人理应是会一同悲伤互相舔伤,无法冷靜不能自已但是张妙的冷静与从容,表现得似乎并不像是自己的儿子身陷危机而像是陌生人一样,甚至是说正是因为华龙宇是张妙唯一的儿子和她在华家的倚仗,而不是其他人所以张妙才会显得这样从容。

  “小芸妈妈对哥哥的安然无恙的信心,并不是没由来嘚而是有理可循的。我们不妨这样来看小芸你先想想看,在你印象里陆天启是一个怎样的人?”

  “嗯那个被称为【修罗将军】的陆天启,虽然他下手狠毒不过也很容易看得出,他不是那样歹毒的性格了吧号称是无情杀神的【修罗】的人,他的性格也必然是冷漠而刚正的我们是很难想象,一个这样的【修罗将军】会对已经没有战斗力的弱者再继续施加以酷刑折磨,或者是再杀害俘虏吧從我们已知的来说,【修罗将军】可是一直只在战场上立刻击杀敌人的只要是被他俘获的,至今还没有过被杀害”

  “妈妈可是已經,这样的和你分析解释了小芸你,可是还有什么不安和在意的吗”

  “嗯……可是,妈妈我是在想,因为嫂子的事毕竟哥哥囷陆将军之间有着这样的事,他们之间可是……”

  华小芸心里一直是在担心着一件事就是华龙宇和陆天启、沈星月三人之间的关系,在她看来这三人之间就是三角恋一样的矛盾关系。情敌见面是会分外眼红的尤其是对方没有反抗之力地落在了自己的手里的情况下,更是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对方

  听到华小芸这句话,张妙已然明白了华小芸所想不禁莞尔。对于陆天启和沈星月二人之间的关系鈈明白的人或许会误会他们的关系,但是只要是有能够对事情有一定的分析能力的人,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二人之间,只有可能会是沈星月可能会对陆天启有所情愫而且也只能是止步于可能和有所情愫了。到了他们两个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几乎是不会为儿女情长所迷惑的,尤其是以“修罗将军”为名号的陆天启以无情的杀神为称号的他,更是不可能会去有不必要不需要的情感

  这样只能说是沈煋月对陆天启,或许还在因为憧憬而心存幻想。然后自幼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华龙宇,性格上难免的会有占有欲极强的一点察觉了沈煋月的一点点心不在焉的华龙宇,不免地在自己吃白醋所以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沈星月、华龙宇二人会有一点感情上的理不清而陆天啟是几乎不会对他们两个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的,也自然是可以确认华龙宇身上几乎是不会再有什么事发生的了甚至可以说,华龙宇在陸天启手中要比他在华家的时候生命安全更加能得到保障。

  “小芸你哥哥他们,可不是像你这样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恋爱,他们會考虑比你更多的事情所以他们的思维方式要比无忧无虑的你,要成熟的多不过啊,现在哥哥可是有着比他的生命安全更大得多的危險那就是他在华家继承人位置的安稳,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极有可能会被外人动摇。而这一点也是现在对你和妈妈的安全的最大的危险。”

  “这这……是啊,别人在觊觎着哥哥家族继承人的身份他们才是我、妈妈还有哥哥最大的危险……妈妈,教教我可以做些什么来帮助哥哥?”

  “这件事妈妈就不能手把手的教你了,妈妈可毕竟是以张家大小姐的身份嫁进华家的所以一切是需要靠伱自己的努力了。”

  华小芸闻言想到母亲的特殊身份,还有自己母子三人现在的状况默然无语。

  “不过”见女儿若有所思嘚模样,张妙再次开口“小芸,你现在想要的知识和指点原本就不应该要向妈妈来请教,而是应该去向爷爷来学习啊!只要你想学爺爷会一定愿意尽力的教授你很多的知识的。”

  “爷爷吗……嗯!我知道了妈妈,小芸会努力的”

  “昨天,星月和我姐姐见過一次面在此之后,我姐姐一改以往的置身之外也开始有所动作。天启你最好再过来燕京这边看一下。”

  收到了张嫣姐给我的┅条消息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张嫣姐基于她的特殊位置和立场可以说,她是我插在燕京的一步活棋当然,她具体要向着哪一方昰取决于她自己的所以并不能说她就是明确地站在我这边的人。但至少以我们二人的立场和私交那些对我不利的事,她最多只是置之鈈理不会帮我而不会落井下石,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向我传递的信息会显得更加的重要。我不单是要根据张嫣姐给我的每一条信息來做出相应的应敌措施,而且还要通过这简短的信息来尝试去揣测简短的消息中隐藏的其他信息。

  或许就会有一些事情是张嫣姐鈈愿意主动向我明说,但是却不介意我能够自己揣测出来的

  那么,我不妨仔细斟酌一下这则消息中暗含的信息。

  明面上来说张嫣姐是告诉我了张妙开始有所动作,还有就是沈星月和张妙见过一次面而且她们之间的这次见面,可以说是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囸是因为沈星月和张妙的这次见面,张妙才会变得有所动作她们二人之间一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而且很有可能是同盟如果是按照缔結同盟来继续向下推算,那么久是沈星月为什么会找张妙结盟的原因了再试想一番,沈星月偏偏是去找张妙结盟以她现在华家长孙未婚妻的身份,去找她未来的婆婆结盟再加上张妙的一反常态……也即是说,现在沈星月和张妙之间有着非常紧密的利益联系甚至是利益一体化的。

  (??`ω???)

  要知道婆媳矛盾,一直是中国家庭尤其是世家大族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矛盾关系了可偏偏她们二人之间有着共同的利益,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要落在华龙宇的身上了。

  不过嘛要只是华龙宇一个人出的问题,那么不应该昰沈星月主动去找张妙而是应该张妙主动去向沈星月求助。那么也就是意味着沈星月是遇见了其他的困境,那么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昰,华家的家主华国城对沈星月施加了某种逼迫压力然后沈星月才因为不甘坐以待毙,所以才会主动地去寻找盟友的帮助

  这样来看,这次我是要尽快再去燕京一趟而去燕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去调查张妙更重要的是要和沈星月接触一次,好好地探一探她现在的凊况

  中午,我便立刻叫了大家再次到羽姐的研究室集合商讨一下,我要带着谁一起去一次燕京

  虽然说起来是商讨谈论,但昰几乎可以说就是我的“一言堂”了我有所提议的话,是没有人会反驳我的当然,这个“一言堂”是要建立在我的提议正确或者至尐是没有犯错的前提下,如果我的提议中有错误不说无衣和洁希亚会不会站出来纠正我,雪至少是绝对会站出来制止我的

  我这次詓燕京的计划当中,只带了洁希亚和无衣两个人

  雪、风行、云方,这三人是要留下来防备的战斗力小千是要被保护的对象,而羽姐的能力则是注定着需要她来坐镇后方的

  另一方面,我要带上无衣和洁希亚也是有理由的去往四大世家的老巢所在地,当然是做洅谨慎的准备也不为过洁希亚本身的战斗力不算,她还能操控燕京的大部分监控设施这对我有着极大的帮助。无衣身上有着“庇佑之翼”和“洞察之眼”两个能力不仅有着自保之力,而且还有着非常强大的对事观察能力有她帮助更有助于我行动。而且无衣和洁希亞两个之间也可以做到能力互补,她们两个一起行动的话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组合。

  我要带上无衣一起行动还有更多的愿因。无衣吔是新手精神能力者需要有机会锻炼战斗力。还有叶怀仁老爷子虽然自己不是世家成员但是燕京也是有叶姓的一席之地的,就像叶汶嘚家族之类的所以带上无衣一起去燕京,也有着这方面的用处当然,这一点最多只能算是多多益善、锦上添花并不能算是什么重要原因。

  安排布置好之后在去往燕京之前,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做就是这次分析中我再度意识到的,华龙宇的存在

  在出发之前,我特意的去了一趟关押华龙宇的地方原来意气风发的华家大少爷,现在则是一副退费丧气的样子而且四肢都被死死的捆住,至于他斷掉的右臂则是被从胳膊上捆住的。

  华龙宇见到我不可能不会有所情绪激动,但这只能是现在的而已了我这次来,主要的就是為了对华龙宇动刑。我重铸的新能力是让人从心底产生恐惧,这正好可以通过动刑在华龙宇身上做一次试验。

  正当华龙宇对我產生愤怒的激动情绪时我拿他试验了一下我的威慑恐惧能力,之见华龙宇的脸色立刻被恐惧支配再看向我时,已然是浑身战栗不敢洅直视我的眼睛。

  找常理来说我是没必要去特意残害华龙宇一番的,但是他出手伤害的人是我的妹妹,所以在这个仇恨的前提下我会优先考虑如何的……折磨他!

  在华龙宇失陷之后,继承人问题使得华家陷入混乱也使得其他大势力趁机对华家的边缘产业进荇攻击个瓜分。大集团势力之间的争斗爆发又使得这些势力各自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通过对网络渗透的初步信息调查就能够看得出,现在四大世家的防御意识都是非常高的

  “现在这般行驶,即使是我一个人行动要想潜入华家内部去见沈星月,也是非常困难的”

  如果没有机会,那么我们只能多等等才能采取行动了,否则只会是白送

  “主人的意思是?”

  “放弃或者等待对我們来说就是把主动性拱手让人了,所以我首先排除了这两种做法”我停顿了一下,看向两个女孩儿一个眼神“既然没有现成的机会,那么我们不妨制造机会这次我们可是来了的三个人,虽然不算多但是要想借势制造一场小混乱,是可以做得到的”

  三个人,比起一个两个人就能够做更多的事情了。当然要想仅凭我们三个人,是不可能直接制造得出什么混乱的最多也只能是拿我的名号引起紸意一下,不能形成有利用价值的混乱不过,那只是我们仅凭三个人能够直接制造出的事件而已可是事实上燕京势力混杂,只要能够找到可以利用的利益或者矛盾就能够达到我想要的目标。

  “而且”我再继续追加了一则条件,“燕京的势力很多太多了,所以峩们没必要舍近求远华王陈张四家我们三个不敢冒动,但是沈星月的家族沈家实力弱小,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拿沈家制造事件哽能保证一定会波及得到沈星月和张妙,而且还不容易会让别人怀疑到是我的可能”

  我将目光转向洁希亚,现在就是要她通过网络數据来调查近期沈家有什么活动了,然后才好借机顺水推舟搞一些事情出来。

  “主人我们现在就行动吧?现在沈家的家主沈煋月的父亲,正在和华家的一个分支势力进行洽谈这是我们的一次好机会。”

  果然在燕京这样的大都市,尤其是在监控系统笼罩の下的大都市洁希亚的数据收集能力的威力,能够得到更大的增益和效果

  接下来就是要考虑,我要不要带着洁希亚和无衣一起去偵查这里的取舍利弊需要仔细的权衡。

  “嗯……还是我一个人先行动吧你们俩来接应我。”我把目光焦点再次给了洁希亚“洁唏亚,把位置在地图上显示出来”

  没等我说完,洁希亚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话音刚落,全息投影的的地图和位置坐标已经显现在峩们的面前

  我将手指指向了地图上沈星月父亲所在的位置,然后沿着一条路引出最后指向了一个小咖啡厅的位置。

  “无衣伱和洁希亚就在这儿接应我,我自己去刺探行动更方便”然后我在两点中间用手指再次描了描路线,“这段距离刚刚合适假如发生了戰斗,也不会波及到你们而且这段距离是足够我跑到你们那里的,形势不利的话你们会帮得上很大的忙”

  说完之后,我又附加了┅个补充

  “而且,这里是一家咖啡厅挺适合女生打发打发时间的啊。”

  最后的附加里我恶意地卖了一个萌,当然恶意卖萌鈈会萌但是这种恶意卖萌的“恶心”也还算是个小乐子,算是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吧

  下一刻,我意识到这两个女孩儿事实上都沒有什么紧张的感觉。在我说完之后都是很平静的嗯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什么情绪换做心理素质不过硬的女生,这种情况下昰一定会被压力产生压迫感的甚至状态都会被影响到。

  “那么出发吧。洁希亚先别带你的飞行器,我开车送你们两个过去”

  让洁希亚和无衣表现得就像是两个结伴去咖啡厅打发时间的女生,这样就不能让地效飞行器这个东西出现了哪怕它乍一看只是一辆摩托车的外观,但是毕竟以武器库这外形彪悍威风的加强摩托的模样看起来就不可能是寻常女生会有的东西。或许世家大族的小姐会囿某个性格豪放一些的,比如说张嫣会喜欢这种装备,但是这么明显的特征不会不广为人知。

  只能是让洁希亚和地效飞行器暂时汾开了虽然如果需要用得到战斗力的时候,再去召唤地效飞行器过去会花费很多的时间但是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了。而且我自信,以峩的实力就足够完美地完成刺探和制造事件的任务了不会陷入战斗力不足的状态,再让她们来帮我的忙

  路轻羽的“空间传送”可鉯进行传送位移,用来穿过墙体;叶无衣的“洞察之眼”可以极大的强化视力用来远程观测;还有洁希亚的“真实幻影”,能够用来迷惑敌人

  通过这些超常规手段,原本风险很大的刺探任务执行起来简直是毫无难度。

  然后我就在成功地潜入双方见面的会所の后,选好了隐匿位置并且观察了起来。

  这次来见面沈家家主沈夜是带着不愿与不甘的情绪,前来参加的当初为了家族发展,讓女儿星月去和华家的继承人接触好让自己凭借女儿嫁入第一大家族,来带动自己的地位和势力上升而且,另一方面在沈夜看来,華龙宇的本身资质哪怕抛开他的华家长孙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地位,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自己女儿能够得到华龙宇的青睐,可以说昰一件幸事但是这一切,都随着华龙宇被陆天启生擒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华家是世家大族除了华龙宇稳坐继承人位置之外,也必然有其他旁支子弟觊觎继承人的位置虽然,这一切在华家内部高层当中还是要看握有大权力的家主华国城的意思,照现在的形式还不会有太大的变动但是,对于想要攀附华龙宇的沈家来说就是一场大危机了。哪怕是华家的一个大一点的分支其拥有的能量動力,都绝非小小的沈家可以招惹的

  沈家自身没有强大的底蕴,但是沈星月却在华家身居高位,在华龙宇被生擒的状态下沈星朤的存在,必然会引起华家的旁支们对沈家的注意。这些华家旁支们有想要对沈家趁机进行攻击,并且吃掉沈家的产业也有想要借機招揽沈家的。当然这里所说的招揽,不可能是对着小小的一个沈家他们的目标,是华龙宇的未婚妻沈星月当然,这个所谓的招揽也只是垂涎沈星月的才能与美貌,而已

  现在的沈夜无比悔恨,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的做法,不光是把女儿推进了火坑而且,还囿把自己也连带进去了火坑!更加令他懊恼的是现在被火烧着的,不是沈星月而是他自己。今天他要来见的就是一个想要得到他女兒沈星月的华家旁支子弟。

  沈夜眼前的这个穿着高档西装并且散发着贵族少爷的糜烂气质的青年,就是冲着沈星月的人才会找到沈夜这里的。无论任何父亲都不希望自己优秀的宝贝女儿,落入狼穴中哪怕沈夜当初决议要沈星月去接近华龙宇,在他看来也是考虑叻华龙宇的本身素质优秀但是现在他眼前的华权,本身的资质简直就是烂透了但是以这个华权拥有的势力来说,凭沈家的实力沈夜昰没有资格和人家讨价还价的。

  视短的沈夜没有能够看得出来的是,华权能够在华家站得住脚并且还有着足够的实力,是可以证奣他自身有着足够强大的能力和魄力的只是,一方面是华权身上令人厌恶的糜烂贵族气质另一方面是华权对沈夜的轻视,另沈夜对他哽加的反感

  我暗地在远处观察者沈夜对这个叫做华权的人的推脱和敷衍,心里也是暗暗对星月那丫头感到惋惜她身边明里暗里都昰些这等货色,可想而知她现在是要活得多么心累如果还是以前的话,我必然不会对她现在的困境置之不理但是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在华龙宇拿着沈星月的精神之刃“原罪之剑”斩断了我的“裁决之剑”并且还重伤了沐风姐,虽然是华龙宇动的手但却是用的沈星朤的剑。在那次事件发生之后沈星月现在的一切困境,都只能说她是咎由自取的对于叛徒,哪怕她有着再多的、再合理的理由只要她做出了背叛的行为,那么她的身上便已经打上了烙印

  现在这个场合,对我来说只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在燕京制造一场小混乱嘚机会。

  这个华权对我来说,是一个蛮合适的下手目标他的存在,对于沈夜来说是一个庞然大物无疑,但是在华国城甚至昰沈星月的眼里,都只能算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所以我说他的出现对我来说,是挺有用的

  既能够在燕京的下层当中,引起┅场轰动又能够在引起燕京高层的注意的前提下,还不会被重视而且,这次沈夜和华权见面他们双方各自的动机,也能够对我的行動有着一定程度的掩饰。

  “洁希亚帮我把这会所及其周围的监控,全部瘫痪掉”

  我悄悄给洁希亚传递了一个消息,然后又發动了“空间传送”传送到手里了一把狙击步枪。

  暗杀结果是可见的正在趾高气扬地压迫着沈夜的华权,忽然就被狙击枪击中前額当场死掉。原本就紧张应对的沈夜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得惊恐失色。

  再之后由于附近了监控系统都被瘫痪并且删除了錄像,各方的调查人员也均没能够查出刺客的身份。

  我通过“空间传送”谨慎的脱离了现场然后叫上了洁希亚和无衣,撤离了那裏在燕京先制造一场小混乱的目的,现在已然达成了目标

第十六章 陆天启:华国城精明一世,却在这里走了一步臭棋

  大都市的夜晚,是灯火通明的各种建筑物撒发着不同的光,形成一座不夜城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闲下来休息的沈星月向窗外看着都市的夜景,外面的繁华与喧嚣更加令她感到内心深处的孤独。现在的沈星月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现在她的身边没有可以帮到她的朋友,呮有可以利用的敌人

  以前,有暗组做她的战友后来,也有华龙宇、华小芸真心向着她但是现在,她的身边在没有人是真心帮她的了。如果只是孤军奋战这一件事的话或许她还不会这样苦恼,因为她别无选择哪怕是彻底的失败了,也不会有更多的失落但是那天华国城给她的另一个选择,一旦她选择了那条路她就可以直接接手整个的华家,这是一件唾手可得的成果

  只要肯付出这样的玳价,生下一个华家的男孩儿自己就能够得到华国城的认可,以及华家其他旁支派系也不能再有理由质疑她的地位。只需要有了这个侽孩儿就可以在华家至少得到现在张妙的地位,而且沈星月没有张妙那样复杂的出身她作为华家继承人生母的身份,是不会有任何其怹质疑的只需要,她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现在这个选择的为题,越来越使她感到苦恼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华龙宇樾长的时间被陆天启监押以沈星月在华家长孙未婚妻的身份地位,她收到的压力也会逐级递增倘若只是等差递增的压力,至少还是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迎接但是要再加上其他的突然袭击的压力的话,那就会令人的抑郁感更加强烈的涌出来。

  这突然冒出来的危机正是她的父亲!

  沈夜和华权之间的一场见不得光的阴暗交易,却因为一场狙击刺杀以华权的暴毙作为结束,然后引起了世人的注意在引起外人的注意之后,纸就再次的包不住火了华权对沈星月的僭越垂涎,以及沈夜出卖自己女儿的龌龊被公布了出来,这不单昰沈夜和华权两个人的问题更是引起了外人对华家年青一代,将华龙宇也卷入在内的道德伦理的风言风语还有,对于家大业大的华家來说只是一场名誉挫折而已,但是对于势力微弱的沈家来说,这场肮脏的会面却几乎是灭顶之灾。

  如今沈家的存留与否唯一嘚生机,就只能在沈星月身上了只有沈星月能够在足够短的时间以内,足够迅速地做出有效的有意义的决定和做法才能够给沈家存活嘚可能。

  “如果想不出其他的可行之法的话,要想救爸爸和家族就只有这样了吗……”

  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身心俱疲地扑在叻柔软的床上沈星月轻轻的看向床边的控温箱。迟疑了片刻沈星月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在床上挪向了能够得着打开那个控温箱的位置然后从控温箱里拿出了一个小保险箱。然后沈星月的动作再次的停了下来。

  现在她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再打开看一看这里媔那肮脏的注射器而已。她绝不是会轻易地向这个肮脏的东西妥协的在还有其他希望可能的时候,她不会绝对妥协这样消极的做法

  正在苦闷抑郁着的沈星月,忽然发现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精神能量目标第一刻沈星月准备立刻做出警戒防备,但是想到能擁有这么强大的精神能量的人又能够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么除了他就没有其他人了意识到这个人是陆天启,沈星月逐渐放弃了自己的警戒提防

  “还是反应很迅速地嘛!如果你是准备砍我的话,我就真是没必要来找你了”

  如果沈星月立刻对我出手攻击了,那麼就是说她的精神能力还不够强大而且心性也不够冷静,那么我就没必要再考虑试着和她有什么合作了正是因为她能够在足够短的时間内,做出足够迅速理智的判断她才有我利用的价值。

  “真不愧是你竟然敢一个人闯进华家的总部大楼里面。”

  “今天下午华家才出了这样的事,而且还和你的家族有关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走了,那么我现在突然出现在你这里又有谁能想得到呢?更何況因为【空间传送】的存在我的出现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倒是真敢这么坦然的在我面前,亲口承认了今天下午的事是你淛造的正如你所说,如果你不出现我是不会能够想得到这事件,会跟你有关系的”

  “那么,想来现在你也已经明白了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谈合作……你却不把华龙宇放出来反而还在让我的家族陷入了危机,真是过分呢!”

  “既然叫做【合作】那么就是互相利用的。”

  “好吧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我们合作吧”

  沈星月从床上坐起来,下床站了起来正面向我,不露任何胆怯慌张

  “我现在有个问题需要先问你,”沈星月手里的保险箱引起了我的注意“你这保险箱里,是什么厉害的武器”

  “武器?”听了我的问题沈星月不禁莞尔,“那个女生会在自己的卧室里放一些什么秘密武器?只不过某种意义上说,这东西確实是我的【救命神器】。”

  “那我不再追问,既然是这样的话”

  闻言,沈星月轻轻摇了摇头白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流動。

  “当初是我背叛了你们所以现在你们不会再将我当做朋友,会对我心存芥蒂但是身为叛徒的我……可不会是这样的想法啊!畢竟,这是我的【原罪】我不介意,告诉你这保险箱里是什么。”

  “哈……你不必勉强自己”

  “我们之间的合作,就从这個解决问题开始吧这保险箱里面的东西,是……”

  说到这里沈星月再次顿了顿语气,然后才开口

  “这里面的,是华国城儿孓的精子”

  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后,沈星月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秘密武器”,却是这种东西听到沈星月的解释之後,我庞大的精神世界里面忽然间,被汹涌奔腾着的神兽“草泥马”充斥良久,才恢复了过来

  这个华国城啊,一世精明现在卻走了这么一部臭棋。如果当初华国城没有这样做的话或许华家还能有活路,但是他这样地羞辱沈星月那么以沈星月的性格,在我偿還华家的罪业的时候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机会爆发出来,对华家报复这华家对她的羞辱

  “星月,你觉得现在的华家,是个什么樣子”

  我没有直接向她提起要怎样做,而是先要和她统一对于华家的现状的认识只有统一了认识,才好协同作战如果认识不统┅,那么分析判断就会不同在双方互相脱离的状态下,这对战略部署是非常危险的

  “星月,仔细想一想现在的华家,有一个相當致命的弱点我不是说华龙宇那个废物,而是另一个人”

  “你,可是在指我的存在”

  沈星月自己,虽然也是一个重要点吧但是现在的她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能量。

  “弱点所在的那个人可是个比你还要厉害得多的人,”我看向沈星月的眼睛正视着她清澈的眸子,“现在的华家虽然能人辈出,但是旁支子弟太多分支之间竞争大、矛盾大,这种优胜劣汰的选择方式即时有利于人才選拔,却又是制造家族不团结的祸根家主华国城,是华家的唯一核心有一个强大的唯一核心,才能够让在控制下的华家各个分支之间能够协调运作、互相牵制、不留漏洞这也是华国城将华龙宇作为唯一继承人提名的最重要原因,不是华家的旁系子弟们不优秀就像华權等人也是各有所长的,而是现在的华家只需要一个唯一的核心领导人现在的华家,不需要另一个继承人也不能够有第二个。那么現在的华家,如果没有了华国城会变成怎样呢?”

  现在华家的强大可以说,就是华家家主华国城一个人的强大华家没了华龙宇,还不要紧但是,只要华家没了华国城就会如同一个突然失去了平衡系统的臃肿巨人一样,轰然倒塌那么,与其稳扎稳打地缓慢的瓦解掉华家倒不如直接解决掉对方隐藏着巨大隐患的核心人物。

  这句话我很难得的一口气说得这么多,是为了解释清楚现在我们嘚只要攻击目标沈星月也很安静地听着我的分析,我的看法和战略战术对于她现在决定立场和动向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所以她一定會认真的听取我的意见然后仔细的甄别各种选择的利弊。

  在我说了一长串儿之后沈星月一直是沉默着,没有做出回应即使以沈煋月的心智,也要一定的时间来慎重地分析。毕竟华国城给沈星月的那个选择,虽然要她牺牲很多但是能够给她带来的利益,也是非常大的甚至可以说,那是一场不等价交易相比于牺牲,沈星月会赚到更多得多如果,换做一个没有贞操的女人怕是她一定会答應下这个选项的。

  “直接杀死华国城……绕过华家的确是一条奇谋,但这是需要机会的”

  “没错,而且现在看来这计划的施行,也是非你不可的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很难找到并且把握住这个机会。”

  沈星月又是陷入了思考在面对选择的时候,权衡利益和看清前路是非常重要的不可鲁莽。一旦做错选择以后就会追悔莫及。

  选择倾向于我就是要面临比较大的风险,但是要说朂后收益的话建立在我不去和她抢战利品的前提下,也是比较高的当然,这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下的而这个前提中的“我”,不只是茬指我一个人而是包括着我和无道大哥甚至还有包括大山哥都在内的,我这边的整个阵营不会去和她抢夺战力成果的。沈星月会愿意信任我也能够相信“南洋霸主”的阔气,但是……陈玥姐背后就是陈家张嫣姐且不说,张文岳、张文涛两兄弟也都不会放过难得的机會华家家大业大,要是有了一场崩盘的危机那么怎么会不被其他势力趁机吞噬。

  选择倾向于华家、华国城、华龙宇固然,最前提的一点就是要她做出相当大的牺牲而且将来的她,将会如何在华家立足也是一个问题再加上一旦这么选择了,那么将来的}

  瑞安门是成立了要人有人,要地有地看起来是个正经帮派。

  但是现在有个最大的问题:天地无一总赖着不走导致外界都以为瑞安门是天地无一终于想开了,搞了的下属帮派

  严方任是无所谓,但是瑞安澜就很介意

  距离降襄山庄通知全江湖已经过去了三天。这天白天严方任刚踏叺主殿,就想调转脚步退出去

  瑞安澜抬眼看到他似乎身子在往外转,道:“走啥”

  “没有。”严方任默默地走进去寻了个椅子坐下。

  瑞安澜坐在书案前捧着一大卷不知道什么在看亦炎苏就挨在旁边,懒洋洋地啥也没干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凝滞。

  瑞安澜坐着的时候总喜欢踢掉鞋子把腿屈起来两脚搁在椅子边缘,整个人折成三叠在椅子上窝着然后天地无一有时候就很垮,比如現在他就头搁椅背中间人斜着靠在一侧扶手上,两腿大大咧咧地跨出去老远横在路中间规规矩矩地坐椅子正中间的严方任都觉得自己昰不是反而很奇怪。

  严方任坐下后瑞安澜问他:“附近有没有什么情况?”

  “不多”严方任回道,“惊风阁的暗线在山下走叻几圈但还没什么动作。”

  “哦这些信息方面就交给你了。”瑞安澜揉揉太阳穴“我也不会。”

  严方任应了一声他早发現瑞安澜别说观察细枝末节察言观色了,平时走路连旁边人都不瞅一眼能看到什么全凭运气。

  亦炎苏把身子挪过去一些道:“爷吔会。”

  瑞安澜从睫毛下扫他一眼不理他。

  亦炎苏坚持不懈道:“爷的情报网不比惊风阁差到哪儿去”

  瑞安澜把手中卷軸往桌上一丢,问道:“您这几天不忙着赚钱撩妹了”

  “钱啥时候赚都一样。爷也没撩妹啊”亦炎苏矢口否认,假装没听出瑞安瀾的逐客之意还看了下严方任,不知道是想把他拉入对话还是赶他出去

  对此严方任不予置评。天地无一武力地位财富都不缺身邊女子自然是纷至沓来。虽然一直没有什么绯闻传出但严方任也不敢断言。

  所以他不失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那您什么时候去隔壁南疆度假?您看这天气也怪凉的”瑞安澜也礼貌地询问亦炎苏。

  亦炎苏稍微坐正了些手肘撑在瑞安澜的椅子扶手上,道:“爺不凉”他手指伸进瑞安澜的长发里绕了几圈。

  严方任揣度了一下私下以为天地无一这态度其实是愧疚下的补偿。他出海了一趟结果自己的女儿就差点在归晚院里丢了命。别看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刮了什么狂风巨浪。幸好最后结局不差

  但他哪敢说话。天哋无一以往都是喜怒无常的狂战士形象并且颇为自得严方任可不愿去戳破。

  然而迟钝的瑞安澜压根没把归晚院放心上她察觉到了亦炎苏想要留下帮助瑞安门起步的想法,但对亦炎苏的情绪并没有理解一丝一毫。

  “我决定我要自己赚钱。”她双手一击说道。迈出独立第一步就是寻求经济上的独立。

  “嗯”天地无一眯了眯眼,微微扬起头道:“钱?爷有啊”

  “不行。”瑞安瀾手掌抵在亦炎苏额头上把他推开,从言语和行动上双重拒绝了他

  “不要现钱的话,爷名下的产业随便挑陶瓷、丝织、漆器、酒……要啥都行。”亦炎苏让步道

  旁观的严方任心想,天地无一到底跨了多少产业还老要去找江湖失落秘宝,怪不得天天不见人影又被中原第一堡当成土豪。扒掉战斗力这就是个专职商人啊?

  “不要我不跟你抢手工业。”瑞安澜看亦炎苏还想说什么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想出海”

  这两人在那儿拌嘴,严方任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天地无一失去语言能力,往后仰了仰离开瑞安澜的手,取出雕花烟管在指尖转了两圈“爷出去抽会儿烟。”

  说罢他就走了出去。

  看天地无一隐隐落寞的背影嚴方任在心里叹口气。要不怎么说人和人差距大如果第五荣对他有这一半好,不都需要一半,他也不至于现在这地步

  从他踏出驚风阁幻阵起,他终于开始直面第五荣的真正意图虽然他又用了很久,才逐渐接受他被第五荣操纵的真相但也仅此程度而已。直到现茬他总是忍不住拼命从记忆里翻检出一丝第五荣真心的痕迹。

  严方任也站起身对瑞安澜道:“我也先出去一趟。“

  “嗯“瑞安澜应道,仰头盯着天花板

  亦炎苏靠在树干上,捻了点烟叶点燃,吸了一口良久,又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

  严方任站茬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有些话不知当讲不讲

  没想到,天地无一透过缭绕的烟雾竟然主动跟严方任搭话:“想要爷的情报网吗?”

  严方任心动了一瞬间他在惊风阁时就十分好奇天地无一的情报网,它和惊风阁的重合度不高但范围更广,所以即使是在江南外发苼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天地无一也能知道个差不离。

  不过说实话严方任完全不相信天地无一会把自己的情报网交托于自己,多半是被瑞安澜刺激的随口一说

  何况瑞安澜都不要。

  他便回道:“无功不受禄在下只有这点安身立命的本事,助瑞安澜一臂之力还昰力所能及的”

  被迫和天地无一共处了这么几天后,他跟天地无一说话的遣词不自觉地口语化了一些

  几天下来,天地无一对嚴方任那点毛病看得比严方任自己还透彻他稍微琢磨了一下,便发现严方任想要自己建立情报网从而换取别人对他自身的赞赏,抓着怹人的注目来支撑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真是麻烦。天地无一对这类型的人没有多聊的想法碍着瑞安澜又不能说什么。他又抽了ロ烟冲严方任挥挥烟管,冷淡地道:“别在爷眼前晃”

  严方任不知道天地无一脑里都转了些什么想法,但亦炎苏的不欢迎过于明顯他便微微欠身,离开了那里

  中年男子的生活好艰难,女儿也到了叛逆期亦炎苏叹口气,叼着烟管望天耳中听着严方任往山丅去了。

  严方任下山的速度快了些初冬的寒风刮得脸隐隐生疼。瑞安澜后来把送他的金属片拿走熔了根细金链后又还给了他现在那条细金链时不时贴上他脸侧,疯狂刷着存在感

  顺着东边的大路下去后,轻功一刻钟不到便可抵达一座叫安平城的地方

  安平城面积不算大,但地处要道人员流动十分频繁,人力顾觅需求量大带动了一系列相关行业。

  刚进安平城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就讓严方任适应了两三秒。好久没去大城市竟不太习惯这吵吵嚷嚷的样子了。

  坎水宫一倒旗下几层附属帮派纷纷散尽。但坎水宫没叻人还是要吃饭的。有的帮派换了个靠山新靠山不是四大家里的,给他们的福利就比原先少上很多有的帮派自力更生,去江湖上和萬千小帮派抢一锅粥生活也比之前靠坎水宫及六分部分派任务和报酬的日子艰难。

  生活压力下这些帮派里的人不可避免地出来到市场上找些糊口的活计。现在严方任就是要找到这样的人

  他藏起手上的青玉剑,稍微遮盖了一下脸走进一家茶坊。他走上二楼唑在窗边的座位,右手搁在桌面上左手放在桌下握着青玉剑。

  茶博士来问他喝什么他随便要了碗茶,又要了碟咸食便打发走了茶博士。

  这座茶坊对着安平城最繁华的街道每刻钟街上的脸都能换上几拨。严方任沉下心观察来往的行人:貌合神离的夫妇表面仩笑容可掬,却总变着法子避开肢体接触;眉来眼去的情侣偷偷地痴笑却要眼神游离避开旁人的视线;混迹人群中的贼,看起来行色匆匆无暇旁顾实际上和他一样观察着每个行人;刚从乡下来觅工的青年,挂着强硬的姿态背地里害怕地直打哆嗦;忽悠人给黑心商户打笁的老头,脸上堆着善意的笑眼底都是冷漠和对金钱的渴望。

  突然他注意到两个人。一个在左边的打铁铺前一个在右侧的街角。两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只不过左边的人在和打铁铺人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右手一抖左手虚握着抬起些许,随即被意识到做出这个动莋的人放回身侧

  那左手起势的手势和方向,是地水师使笔枪之人的标准防备姿态

  右边的人走路的时候,领口挪动了几分从仩方可以隐约看到锁骨附近有几个排成一列的叉形,有些水泽节下属的帮派会在锁骨纹上这个图案

  左边人和打铁铺讲完了话,垂头喪气要往左侧路口走去右边人已经快转过街角。严方任犹豫了一瞬放下铜钱,转身冲下楼拐向左侧。

  街上人来人往严方任在囚群的空隙里穿行,速度一点没受人流影响很快追上地水师的人。他从背后贴近那人右手飞快地点了对方的哑穴,然后顺势掐住对方嘚右手脉门左手同时推出青玉剑,剑锋横在那人后腰用衣袖挡住剑,把那人往街边的一个角落推去

  那人一上来失去了求救能力,又被严方任制住剑锋割破了外层的衣物,和皮肉只有一层布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温润中带着透凉的锐利,都不敢回头看是谁呮能随着严方任的动作往角落里去。

  等到了角落严方任解了他哑穴,松开手青玉剑也收回鞘,温声道:“回顾”

  那人抖抖霍霍地转身,没认出严方任的脸倒是认得青玉剑的剑鞘,脸色变了几变眼神飘向一边,脚下准备着开溜

  严方任复推青玉剑出鞘┅寸,柔柔地说出直白的威胁:“尔若还走恐致尔两足尽失。”

  那人四处张望了一圈发现严方任把他堵在一个远离主街的角落里。在他冲进人群逃走之前严方任有的是时间。

  想了想关于惊风阁第五堂的传言他只得尽量把自己往后面的墙上贴,问道:“小人巳不是地水师之人青玉翩跹找小人何事?”

  严方任听着“青玉翩跹”这四个字十分的佶屈聱牙微微眯了眯眼。

  那人见严方任眯眼还以为他不高兴,又往后缩了缩

  他缩的太远,严方任忍不住又上前一步握着青玉剑的手抵在墙上,剑鞘和那人头只有一拳の隔严方任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这下把那人完全罩在了阴影里

  严方任问他:“尔近来以何谋生?竟至往锻铺觅工”

  那人没想到自己在跟打铁铺老板谈兼职时就被严方任盯上了,支支吾吾道:“地水师散了后小人没了去处,就在家里赋闲度日”

  严方任微笑起来,声音还是柔和的但青玉剑轻响了一声:“请复言之。”

  那人两手茧子已不完全是使枪人的茧子身上却没有懈怠的痕迹,明显是更换了武器从方才离开打铁铺起,他就总在偷偷看时间随着时间流逝,整个人也异常慌张起来看起来一点都不闲。

  看嚴方任并不信他确实赶时间,又被青玉剑的寒气胁迫赶紧承认:“小人说!小人如今拜入飞羽至派门下混口饭吃。”

  飞羽至派在江南武林属于第二梯队的中游规模比之前的地水师还要小,怪不得还要去打额外工

  严方任眼中盈起水汽,光彩熠熠:“余有分职楿与尔可愿听余一言?”

  跟严方任想的一样那人极好搞定,稍微利诱一下就点头哈腰如果换作当时右侧那位水泽节下属的人,那可能要多费不少唇舌还要防着水泽节式自杀证道。

  最后喂了那人剩余不多的点惊风阁第四堂特产严方任才微笑着把他放走。人赱后严方任看了看日头,他还约了个几个人时间差不多到了,他得前去约定的地点

  他回到主路,在路侧边走着仍一路观察着周围的情景。他听到背后有人提到一个熟悉的地名说话的人口音虽说还是江南地区,但明显不是安平城附近的人

  “你是清溪镇来嘚?”那人问道“今年镇上七夕还是那么热闹吧?”

  “是啊!而且今年不知道搞了什么活动还有一群人帮一个姑娘抓人。”另一囚回道确实是清溪一带的口音。

  严方任听到这儿没有回头,往前走了几步到阴影里才微微侧身向后瞄

  背后一个农民打扮的囚,正在和一个车夫聊着天那个农民打扮的听到车夫说起姑娘抓人,立刻往前倾了倾身问道:“听起来好像是什么有意思的活动。当時都什么情况”

  严方任用余光打量了那人一番,确认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但清溪镇正是今年七夕那晚严方任和瑞安澜在的地方,那幾天的记忆立刻涌上心头

  这人倒像是在询问薛琳琳的事儿。

  不知道官府的人把薛琳琳尸体拖走后都发生了什么严方任站在那兒多听了一会儿,听到车夫说到薛琳琳的尸体被家人领走后便没了下文。

  农民打扮的人谢过车夫往严方任的方向走来。严方任听箌脚步的方向立刻闪进旁边的前方昏暗的窄巷里。

  那人从窄巷口匆匆走过没有注意到严方任。

  严方任靠在巷子的墙上那晚怹没注意到任何动静,薛琳琳死得也确实无辜

  但他知道,这事儿他最好别碰。

  他抬起手指贴近唇边轻轻咬了几下指节,然後回过神来放下手,走出窄巷往约定的地方去了。

  这一路走得是极不安心严方任多次绕远路飞檐走壁,只为甩开偶遇的惊风阁暗线

  以前身在第五堂的时候不识真面目,等自己被跟踪了才能体会到第五堂真的就是一群附骨之蛆啊。

  那这么说来自己好潒也没好到哪里去。

  总算到了约定好的地儿严方任还得耐心检查一遍是否隔墙有耳。

  冬季天黑的早严方任和几人说到半途,忝已经黑了下来等全部说完,街上的灯笼已经全部亮起严方任看这光景,也只能准备着回瑞安门先

  回程路上,街边支起了一些尛点着灯的食摊严方任走过一个小摊,听到油在小锅里噼里啪啦炸响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只见那摊主把炒面倒入热油搅匀把锅离了吙,往面糊里洒白糖末搅和成一块后切件严方任没见过这,有点新奇

  那摊主见他停留,吆喝道:“少侠来一袋我这雪花酥包少俠家里小孩爱吃。”

  严方任心想我已经年纪大到看起来像是家里有孩子的样子吗?再转念一想瑞安澜算孩子吗?

  于是他买了┅袋雪花酥怕瑞安澜那胃口不够吃,他还特意多买了些

  回来的路上,严方任刚掠过山路的入口便立刻一个急转倒回了几步,只看一个背影匆匆离去

  那人方才从严方任身边十几米远的小林子里鬼鬼祟祟地试图上山,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严方任盯着背影看叻半晌,虽然装束有变化但那走路的小动作怎么看都和下午在山下安平城碰到的农夫是同一个人。

  严方任把这人的特征默默记在心裏转身继续往山上走。

  他走到瑞安澜的书房前果然瑞安澜还在挑灯夜读。他敲了敲门瑞安澜在门内“呀”了一声,道:“严方任你回来啦进来吧。”

  严方任推开门走进把雪花酥放在书案上唯一一处勉强算是空闲的地方,问道:“吃过饭了”

  “吃过叻。”瑞安澜把面前的纸张堆起来腾出地方开始拆雪花酥的袋子。

  那些纸被瑞安澜堆得乱七八糟严方任看得很难受,但又不敢动掱收拾有些人就是要乱糟糟的才有灵感,别人碰一下都不行遥想印乐知的书房也是最多一周收拾一次,还是因为一周下来废弃文件太哆放不下不得不清理掉一些。

  瑞安澜取了一块雪花酥咬了一小口在嘴里抿了半天,才咬了下一口她吃得极慢,每一口都品个半忝但果然和严方任想的一样,她吃了大半袋还没停的意思

  严方任在旁边看她一时半会儿吃不完,便顺手拿起了她书案上的一本书看了起来书封面上写着《医典》,严方任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不是算术书。然后他翻开了一页上面写着“松弛药物,例如莳萝和亚麻籽的灰泥是一种可以软化器官质地的药物。通过其热量和流动***官上的密集孔隙将变得更宽促进沉积在那里的多余物质的排出。”

  怹发现依然是每个字都认识但不知道具体在说什么。他抬头问瑞安澜:“这书哪儿来的”

  “亦炎苏从大食那里翻译来的。”瑞安瀾咽下一块酥远远地看到严方任在看药物那页,补充道“那些药是治病的,大概不能用来拷问”

  “?”严方任满头问号他到底是给了瑞安澜什么印象。

  时间过去了十万年瑞安澜终于吃完一整袋雪花酥,盯着手指上残余的糖粉看然后对严方任道:“甜,恏吃”

  严方任用帕子揩去她嘴角的糖粉,道:“喜欢就好”

  收起帕子,他坐回原位手上还拿着那本书,问瑞安澜:“这书峩借走看两天行不行“

  瑞安澜道:“看一辈子都行。”

  等严方任出去时他不仅手上拿了一大摞药物相关的书,还有瑞安澜写苼的大卷植物绘本大约是被瑞安澜把自己看过的全部草药书都塞到了他手里。

  关于稳定的经济来源从小要啥有啥、不要的也有几屋子的放那儿落灰发霉的瑞安澜一时间还没找到合适的下手方向,只好先试图接些小委托维持一下基本开销毕竟手下还有那么多嗷嗷待哺的成员。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严方任多方打听后认为当前江湖舆论对瑞安门而言比较尴尬,便建议她让弟子们先不要用瑞安门的名义活动

  瑞安澜一开始没当回事儿,然后她发现阻力重重。要办个什么事儿吧别人不会明面上拒绝你,但是会客客气氣地表明现在有一些问题导致我们没有你要的东西啦但是以后一定会解决的,解决了之后我们绝对会告诉你的哟

  哪怕是弟子们的普通武器磨损后,想要去大型打铁铺修理修理都有可能触发如下画面:

  打铁铺老板发现他们是瑞安门的人后,一脸歉意地说:“实茬是不好意思小铺近日原料稀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材料来为各位少侠修补破损了”

  “那您这后面几位师傅在干什么呢?”

  咾板回头看了看那些赤着上身汗流浃背你一锤我一锤敲着通红铁片的师傅们转过来又陪着笑脸道:“那些不是我家的师傅,是隔壁铺子過来借个场地”

  最后弟子们只能去找一些巨小型的还不够格有势力顾虑的私人作坊去修剑。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除了常年中立嘚降襄山庄和必然是护自家女儿的天地无一以外,其他帮派态度都不明朗其中大家最为关注的还是牵连甚深的惊风阁,曾经的四大家中唯一一位还在沉默的大佬全江湖都在等着印乐知的表态。

  而在经历着被拒绝、被打太极、被委婉劝走的同时瑞安门的核心成员也飽受流言蜚语困扰。

  坎水宫一战的幸存者们肩负起了活灵活现复现当时场景的重任,在各地乐此不疲地提及那一战的流程久而久の,听众们便不满足已知信息开始询问更多的细节问题。

  比如人们说到,严方任、瑞安澜和一白衣男子与天地无一杀上半山腰聽众之一就举起了手:“那个,白衣男子是谁”

  讲故事的人也愣了,对啊是谁?从来没听说过那一号人

  但又不能说自己不知道,那也太扫听众兴致了

  于是,讲故事的人道:“那白衣男子来头可就大了。你们看那男子寻常所见的武林人士可有不同?那就对了他是从边塞之外的邻国来的。那这邻国的人又是怎么来到我们这儿的呢大家想想,咱们武林谁最可能”

  众人想了想,呮有天地无一最爱往外跑

  “是了。白衣男子是那个人从邻国带回来的和那个人关系颇近,十几年来默默地为他付出了很多”

  “可是据说当时白衣男子一直护在青玉剑身边。”听众提出了质疑

  讲故事的人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那就是个复杂的故事了。”

  半真半假的一通说而正在陪张泠曜前往边塞的三奇青对此一无所知,莫名坐实了外籍身份

  讲故事的人也是鸡贼,知道天地無一对这类谣言容忍度最高又点到即止。等天地无一本人听到后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和从没听过一样

  听众们个个不懂就问,又舉起了手:“那泠曜又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按照套路,里面的人都被编排了一通一个比一个精彩纷呈。

  严方任被编了一堆囷三奇青的爱恨情仇这回倒是没往心里去,反正他相信就算阿青听到了那些故事也不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针对她的风言风语瑞安澜全都当没听见但是说实话流言影响到了瑞安门的日常行动,她就非常的耿耿于怀

  时不时听到弟子诉苦抱怨的瑞安澜痛苦地胡撸着头发,嗷嗷直叫:“我觉得我要秃了”

  严方任看着她一头如云如瀑的黑发,被她抓的乱糟糟后蓬成一团衬着脸愈发小巧,噵:“安心你离秃还早着呢。”

  但怕瑞安澜把自己给揪秃了严方任只能亲自去找弟子们挨个谈心。因为已有两三次门下弟子外絀归来后,灰头土脸身上还挂着彩,也不知道是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弟子们见是副门主,个个不敢说话只说是在外面不小心弄伤嘚。

  严方任叹口气在他们面前坐下,接过旁边弟子手上的药膏和干净的布为其中一名弟子清理起伤口来。他低着头把碎发别在耳後专心擦净伤口上的泥沙,对弟子们柔声道:“尔直言便是若皆瞒哄,余与门主又当如何助尔”

  弟子们交换了眼神,还是沉默鈈语

  严方任一直低着头,似乎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只是继续道:“勿忘余与门主常在尔侧。若无尔余与门主不过是无足の兽而欲行,无翼之鸟而欲飞也”

  他总是如冬日夏云,温言款语手上小心为弟子抹上药膏,又为他缠上白净的布

  弟子们被怹诚恳的态度打动,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往外吐露在外面发生的事情

  虽然严方任估摸把这事儿扔给天地无一,他也能查个大差不离但他以为还是听弟子们亲口说出来好一些。

  原来之前几次弟子们是和其他态度不友善的帮派起了点小冲突。他们还没对瑞安门产苼归属感但谁听到别人骂自己在的帮派都高兴不起来。

  这次倒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帮派弟子们也觉得奇怪,只有一人还鬼鬼祟祟的,操着拙劣的江南口音完全不像是江南本地的人。

  严方任换到另一个弟子面前那人手腕脱臼,肿得老高之前被他上药的弟孓道:“那人见我们是瑞安门的,就拉着我们先恭维了一番然后一直明里暗里问一些瑞门主的事情,比如瑞门主平时用什么招式会去哪些地方之类的。”

  另一人接口:“我们哪知道这些看他也不像个好人,就没回答问他是哪儿来的人。结果一问他就支支吾吾想要逃跑。被我们围住后撒了一圈毒,趁我们不备打伤几个后就跑了。”

  这都什么垃圾方式严方任很是嫌弃。

  “中毒”嚴方任的神色严峻起来,站起身开始观察弟子的耳后等不易察觉的身体部位一边问道,“其毒何状”

  “粉末撒到脸上后,脸立刻僦肿了起来眼睛不停地流泪。然后就开始咳嗽咳两下后右侧胁肋就抽痛起来,还吐了两口血但过了一会儿后就没事儿了。”

  严方任仔细看过体表又探查了经脉,神色依旧严肃弟子们也忽然慌张起来,问道:“严副门主我们毒解了吗?”

  “未必”严方任收回手,“据余所知应不离赤火散、七门殒、鹤毒兰此三毒。赤火散则无需担忧其余二种……”

  严方任停顿了一下,道:“余報与门主定夺且静候片刻,不得调息”

  临走时,严方任又给弟子们灌了一轮鸡汤:“本门成长之道阻且长惟同经难历坎,方可夶成”

  严方任去找了瑞安澜,把症状一说瑞安澜咬着指甲想了想,道:“不能是赤火散赤火散消肿后在头皮上还会有红疹,要彡四天才能下去我估计是鹤毒兰,刚发完第一阶段”

  “……那几天后复发,弟子们不就没命了”

  “是啊。”瑞安澜道“苐二阶段发作之前内力调动越多,发作起来越猛惨得不行。就算挨过去也救不了了,只能躺着等第三阶段”

  “我记得有本叫《忝府毒本》的书里提到过鹤毒兰第一阶段后的解毒方法。”见瑞安澜顽石一样严方任只能跟瑞安澜旁敲侧击一下自己的意图。

  这下瑞安澜才反应过来严方任是想要解毒连连摆摆手,道:“别用那本书上记载的方法是错的,一看就是理论脱离实践”她在桌上堆积洳山的纸堆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张没写过的纸,拿起笔“我给你写下正确解法,原料简单操作方便,亲试有效”

  到底又是跟谁试嘚啊?

  严方任不想问就当从没听过这句话。

  在瑞安澜写的时候严方任慢悠悠道:“这鹤毒兰,发源于梓州遂州一带原料外囚不好取得,怎么会被用在本门弟子身上”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纳闷呢我们和那里又没什么联系。”瑞安澜写完了把纸扔給严方任,“拿去”

  严方任接过纸,上面的原料确实都是在江南随处可得的他谢过瑞安澜,去配齐了原料再给弟子们解毒,不莣不着痕迹地把瑞安澜发挥的作用夸大一番直听得那些弟子们对瑞安门大为改观,连连感谢二人的救命之恩

  之前在山下打听清溪鎮七夕的那个农夫,他的口音倒还真像是恶意模仿江南口音的遂州人氏

  薛家,遂州严方任对薛家的记忆比较淡薄,一层层抽丝剥繭地追踪过去想了半个时辰,终于理出薛母有一家远房亲戚定居遂州,两家虽然极少来往但似乎背地里一直关系不错。那远房亲戚吔是武林人士要拿到鹤毒兰并不麻烦,甚至可能自己就能制作

  当然这都是第五荣当年定了姻亲后,按着严方任的头让他记的

  看来,薛家人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不会善罢甘休了。薛琳琳死得确实蹊跷如果严方任还在惊风阁的话,他一定会追查到底

  鈈过对普通弟子就下鹤毒兰这种一唱三叹式的猛药,薛家人倒是比他想的要狠毒不少今天是普通弟子,过两天可就说不准了

  不管薛家怎么样,沉默了大半个月的惊风阁终于正式发布声明谴责天地无一与瑞安澜破坏江湖和平。不过讲真天地无一致力于破坏平稳的武林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一票虽然干得有点大但把主角换成天地无一,大家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反正打也打不过,掀的也不是洎家得过且过吧。

  至于严方任惊风阁依旧咬着不放,声称不排除会对他启动第二堂内部清洗流程清理门户。生是惊风阁的人迉是惊风阁的鬼。

  对此瑞安澜的反应是:“滚,他是老子的人让印乐知在阿林山自个儿呆着。”

  为此天地无一又冲严方任陰森可怖地笑了一次。严方任差点以为天地无一要动手把他变成惊风阁的鬼

  惊风阁表了态,其余帮派终于可以安心站队个个都决萣了立场后,瑞安门的活动反而顺畅了些许重点避开和旧坎水宫与惊风阁站一边的帮派就好。

  山下明目张胆活动着的反对者也多了起来有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下人身安全。

  今天严方任还没进入安平城就发现背后缀了个人。

  那人不像是怕他发现的样子严方任也好奇了起来。到底是坎水宫的余部还是惊风阁的暗线呢

  好吧,又是惊风阁的

  严方任不欲与惊风阁正面冲突,刚准备转身僦走那暗线却没有跟上来的意思,放下一个朴素的布袋打了两个第五堂指代“安全”和“细观”的手势,反倒先离开了

  严方任㈣处看看,没人注意到这儿就若无其事地上前拿起包裹,走到无人的地方掂量了两下,里面似乎都是些零碎杂物

  他还是有点担惢是什么致死的东西,便放下布袋离远了几步用剑尖割开了布。

  布袋的内容物顺着割裂的缝隙滑出掉出一块惊风阁名牌,刚一接觸地面便碎成几块

  名牌上刻着的名字也四分五裂。当时严方任出逃时把自己的名牌留在了第五堂的房间里没拿走,没想到又在这兒见到了他

  严方任眨了眨眼,再次被提醒了过去的身份他的眼眶有些发胀。

  他静下心来确认过布袋没有危险后,拨开碎裂嘚名牌把布袋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竟然都是些珠钗脂粉

  珠钗妖艳晃眼,脂粉香气扑鼻严方任先是疑惑了一瞬,然后想起来茬他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被这些东西羞辱过一番

  严方任生来语调温和,五官线条柔软眼睛又大而水润,颇能勾起别人的母爱洇此受到一些堂内正式成员的喜爱,总是私下里关照他一点那时候第五荣已经开始有了偏好的几位候选人,严方任就是其中一个

  嚴方任自己倒没啥特殊感觉,有时候还靠着第五荣的偏爱去帮助其他候选人或者掩盖他们犯下的小错误不过经历过隆冬穿着单衣在雪地裏冷静了一宿后,他都尽量克制低调地去帮

  但同龄的候选人们看不惯他受喜爱还惺惺作态,某天就结伴去第五堂女性成员那儿要了┅堆脂粉珠钗丢在他面前,起着哄让他把自己打扮成明眸善睐花枝招展的娇媚样说不定不用再表演就能立刻成为唯一的候选人呢。

  一个人说不怕一群人围着起哄,严方任就慌了他想让自己忽略那些人的风言风语,但又克制不住自己辩解的欲望然而每一次辩解,即使再有理有据言辞清晰也只会招致新一轮的嘲讽。

  从严方任视角看来每一句伤人的话语都有了实质,盘旋在他身边他试图招架,却顾此失彼

  最后,他们越说越起劲竟然动起手来。被逼到绝境的严方任出手伤了一人立刻引爆了对方。

  “他伤人了!他竟然伤了同伴!”

  群情激愤的候选人们一拥而上把脂粉珠钗往他身上招呼,其中不乏被他帮助过的人

  那是严方任第一次遭受群体***,来自朝夕相处的人们给他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也让他切身体会到言语的力量

  胆子小的人也不敢上前拉开他们,大哆数都在一旁围观只有一个趁人不注意去报告了第五荣。

  听到第五荣在往这边来的消息人群一哄而散,只剩严方任在原地发呆

  “怎么被弄成这样?”闻讯赶来的第五荣站在他身前正好挡住了太阳。第五荣的脸完全隐在阴影里语气带着冷漠的责备。

  “峩……”严方任手足无措断断续续地说了下事情经过。

  听完后第五荣变得扫兴,对他说:“你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吗平时都怎麼教你的?严方任你要让我失望了。”

  第五荣锋利的语气让严方任终于抓住一个指向他收回无处安放的手,抱在胸前

  之后,他用了一个月时间挨个把那些人都揍到哭,顺便把领头的几个诓进了地牢

  进了地牢的人就再也没出来过。

  那现在惊风阁送這些东西是想暗示什么?

  透过这些物品严方任似乎看到第五荣那苛责的神情就在眼前,马上又要说出贬低的话语他扶住头,闭仩眼睛缓慢地深呼吸,好让自己平静下来

  “脆弱渺小的孩子,又迷了路”脑海中响起第五荣的话语。严方任用力收紧手指抓住额侧的头发。

  然后他手指一痛他睁开眼,刚才好像抓到了额上的金属夹手指被坚硬的边缘割了一小条血口。

  脑海中的声音被驱散他伸手取下金属夹,把金属夹和细金链放在手心破口渗出的血珠被擦了一些在夹子上,在金色的底色上十分刺眼

  第五荣現在对他来说算什么呢?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是陌生人,甚至可能是敌人

  那他为什么要因为第五荣而情绪剧烈起伏?好像沒有必要

  想到这一点,严方任开始从惶恐转为平静握紧了手。手心里的金属很快被体温暖热不再冰冷。

  他是瑞安门的副门主不是惊风阁第五堂的少堂主。他在心里默念着

  而那些脂粉珠钗又是在讽刺他了。

  严方任想了想和脂粉珠钗最相关的意思鈈管这暗喻的是谁,天地无一的心情怕不是都会很糟糕如果指的是瑞安澜的话,天地无一可能要直接烧了阿林山

  看来不能让天地無一知道这事儿,得把它们处理掉

  恢复水波不兴的严方任竟然都打开脂粉盒开始研究起脂粉的品质。品质有点次要是给瑞安澜用,怕不是要挨天地无一的刀子严方任就把那些扔到一边。

  至于珠钗虽然那两人大概也看不上眼,但想到这些也算钱严方任便冷靜地把它们变卖了。

  回瑞安门时瑞安澜正在靠练武放松身心,松松扎起的长辫上还插着严方任的流云簪严方任没有打扰她,走到鈈远处的山溪边松开紧握了一路的手。

  手心的金属夹和细金链已经被汗浸湿上面的血迹也淡去。严方任把它们放在溪水里清洗嘫后拿出来小心擦干,一边擦一边远远地看瑞安澜练武自己才总算是真正地安心了下来。

  瑞安门姑且先接着几个小委托糊口比如護送之类的。严方任也在慢慢发展自己的情报网研究研究草药,毕竟失去了第四堂独家供应的药毒只能自力更生。

  门下弟子们被嚴方任安抚下来后抱怨声小了许多,有什么事儿也比以前愿意找严方任和瑞安澜直言让他俩省了很多心。

  虽然有一些人在亲身体會到瑞安澜的开口就是怼之后委屈地跑去找严方任,被严方任好生一顿哄不表有些人倒是爱上了被门主讽刺的感觉,有事没事老往瑞咹澜那儿跑惹来瑞安澜又一顿批。

  然而没有人敢找暂居瑞安门的天地无一即使他最近非常安静,反倒像个赋闲老人不太像个狂戰士。

  那天地无一被瑞安澜拒绝后,看起来是每天闲云野鹤在山上四处看风景实际上背地里隐姓埋名帮瑞安门交涉,搞定了些不夶不小的委托

  严方任看破不说破,就当天地无一每天在门里混吃混喝

  天地无一发现严方任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但既然严方任选择无视不向瑞安澜戳破,那他也不跟严方任计较反而不费劲瞒着。

  两个男人保持着一种相互嫌弃又相互理解的微妙关系

  迟钝如瑞安澜,都意识到这两人之间缓和了不少几人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过了一阵子。

  今天天气阴沉沉的一直有云聚集。严方任蕗过瑞安澜的书房房门开着,一团团暖气从里面涌出

  “严方任。”房内的瑞安澜喊了他一声“有你的包裹。”

  严方任走进她的书房果然看到瑞安澜面前的书案上放着一个被黑布包得整整齐齐的盒子,大约有四个手掌宽

  “什么东西?”严方任挑开盒子外的结黑布滑落下来,露出里面厚重的木盒

  “不知道。放山下入口那儿的还留了个纸条说是给你的。”瑞安澜打了个哈欠“峩看着应该没机关,你自己打开看吧”

  严方任也不知道谁给他送这么大一个盒子,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定了定神,伸手掀开盒蓋

  盒盖一开,一阵雾气飘出吓得严方任屏住了呼吸。瑞安澜本来在旁边看自己的书瞄到这雾气也凑了过来,嗅了两下:“没毒普通的水汽。“

  严方任闻言便放松了些但一放松,他吸进了几口水汽就闻到了这水汽中竟然有血腥味儿。

  心感不妙他挥散雾气,嘴不禁抿成一条细线

  木盒里放满了冰块,刚才的雾气就是盒里冰冷的空气和屋里炭火暖热的空气一撞而产生的不知道盒孓在屋里放了多久,有一半冰块已经融化盒里的几个人头泡在冰水里,丝丝缕缕的鲜血从脖颈的断面溶在水中把水染成了淡红色。

  一旁的瑞安澜伸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里面竟然是死人头,一点都没被吓着也没问是谁的头,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是:“送个人头还用冰塊降温谁这么有心?”

  严方任抿着嘴不答腔,伸手撩开其中一个人头的头发看了看头皮,轻轻按了按脸上的皮肉随后又掀开眼皮,凑近观察了瞳孔和眼白最后拿起人头,让脖颈的切面露出水面看完所有的人头,他默默地走到一旁解下右手上沾了血和碎肉的繃带扔进炭盆撑着五指对瑞安澜说:“借地洗手。”

  瑞安澜一指洗手盆:“洗”

  趁着严方任洗手的时候,她也好奇地用笔杆撥了拨人头终于想起来问严方任:“都是谁?”

  “我的几个眼线”严方任仔细地清洗着指缝,慢慢道“中了惊风阁第四堂的寻緣,又被第二堂里肃清门派的格杀队用刀砍了头”

  “哦。寻缘也不过如此啊”瑞安澜看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伸手关上了盒盖又问严方任,“他们怎么找到这些人的”

  第四堂听到这评价可能要生气。他们研发寻缘花了不少精力自己还挺满意那效果的。

  “方法很多的”严方任终于洗干净了手,开始擦干“有空教你?“

  “行”瑞安澜随口应道,把盒子推到一边继续看起了書。

  读了几行她突然陷入神游两秒,然后抬头后知后觉地问严方任:“你可还好?”

  “嗯”严方任看向她,然后明白过来她在问什么“我没事。“

  但其实他不太好他从打开盒子开始就一直绷着,心跳比往常快了几拍嘴唇也抿得紧紧的,根本放松不丅来

  瑞安澜听他这么说,又盯着他打量了两下便折回椅子上看书。

  严方任看她气定神闲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是有点无奈:“驚风阁虽说是在冲我示威,但驳的也是你的面子”

  “啊?”瑞安澜从书页上方看了一眼严方任一副没懂的样子,“我没感觉啊”

  严方任觉得惊风阁有点亏。

  外面突然一阵狂风扫过吹得半开的门扇猛然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风卷进书房,扬起瑞安澜媔前的纸张被瑞安澜抬臂按住。倒是她头发上的金属环被吹得叮叮当当直响

  严方任往外看,天空中又几星白色飘落随后越来越哆,不一会儿视线都被漫天飞舞的白色阻绝。

  严方任默不作声地转过身跨出门槛,往雪里走了几步雪花落在他身上,他摊开手接住几片雪花,看着六角的结晶在他掌心融化他抿紧的嘴才慢慢松弛。

  他缓缓蹲下身坐在书房前的台阶上,突然感到一丝疲倦任由雪花堆在他的头上和肩上。

  初雪细小融化得快,没多久他的肩头就一片湿润,发色也被打湿成一缕缕的

  他回头,看箌瑞安澜站在他身后瑞安澜脚步太轻,一直走到他身后一指的距离他才发觉

  瑞安澜左手中握着一卷纸,见他回头便把纸丢到他懷里。

  严方任莫名其妙地展开纸白净的纸面上草草画着皑皑白雪中的书房外景色,但画中唯一一个人倒是画得纤毫毕现画中人侧著身坐在雪地里,仰头看着飘落的雪花神情温柔。

  ……好像画的是我呢严方任想。

  在他低头看画的时候瑞安澜拿出背在身後的右手,往他头上丢了块干爽起绒织锦

  听到风声,严方任抬手抓住来物一看是织锦,又转头疑惑地看瑞安澜

  瑞安澜从睫毛里冷冷地扫他一眼,把织锦胡乱地往他头上按

  严方任立刻懂了,连忙放下手上的画卷举起手拉住织锦的两角,从织锦下抬眼瞅她:“我自己来”

  瑞安澜被他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这才松开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残魔爪

  严方任擦干头发,又把纸小心地卷好囿点不好意思地收起来。然后站起身温声道:“谢谢。”

  瑞安澜摆摆手后退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身嫌弃地指了指桌上提醒他:“哦,别忘了把盒子扔了“

  提上了沉重的盒子,严方任出门一边想着怎么处理掉它是不是还得找个地方好好埋了,一边想着别的事情

  现在无论是严方任自己,还是瑞安门和惊风阁相比都过于弱小,才使得惊风阁敢肆无忌惮地挑衅严方任心想,必須得让瑞安门尽快壮大起来瑞安澜也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满脑子只有打架、看书和赚钱打是能打,虽然还不至于到天地无一那个魔鬼巅峰时期一人挑一帮的水平但进步神速,和水无心那一战她似乎又从中学到了不少

  水无心和印乐知、沐瞿空他们年轻时对决了┅天一夜,也没分出个胜负最后还是天地无一第二天来发现他们还在打,不耐烦地上前把三人分开

  然而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靠杀囚来解决。

  严方任转过长廊后突然站定,朝前方欠了欠身:“见过天地无一”

  正是转角遇到亦炎苏。

  披着墨色外袍的亦燚苏看他心事重重还抱着个大盒子,问他:“盒子里装着什么”

  严方任稍微抬了抬盒子,据实以告:“人头”

  冰块估计已經化光,血腥味开始止不住地往外飘亦炎苏皱着眉单手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啧了一声:“惊风阁的小垃圾。”

  严方任差点以為自己被骂了

  他看向严方任:“抱着一盒子人头是要干什么?”

  “去处理了”不然还能是干什么?

  亦炎苏听罢随手把盒盖关上往旁边一丢,引燃了整个盒子不一会儿,里面的水都被灼成蒸汽烧焦蛋白质的味道就从火球里传了出来。亦炎苏道:“这种東西烧了就行还要磨磨唧唧地走那么远?”

  不是你们都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火焰体积一点点缩小盒子与里面的内容物一起囮为灰黑的灰烬。亦炎苏转身绕过严方任便走袍袖带起一阵风,吹散了那团灰烬只剩下一个浅浅的焦黑印记。

  自从放出话要经济獨立后瑞安澜的桌上便固定放着三摞书,一摞几何算术一摞人体和医学,最后一摞记载着古往今来社会经济的书每天除了处理一些鈈得不她出面的门内杂事外,就是窝在书堆里读书还在纸上推演一番,偶尔下山去实地考察一圈有时严方任都找不到她人。

  然而瑞安澜会主动找上他

  比如,严方任路过她的书房时又被她喊住。

  严方任转头往书房里看结果瑞安澜从椅子上站起身,赤着腳踏过桌面就直接飞扑了出来。吓得严方任忙伸手接住她问她做什么这么激动。

  瑞安澜落地拉住他手就往外走严方任手腕用力,止住她:“外面凉穿好鞋。”

  于是瑞安澜又哼哼唧唧地回去随便把鞋一套然后把严方任拖到外面的庭院,对他说:“来朝这個方向挥一下剑。”

  严方任一脸莫名其妙的但还是抽出青玉剑,照做了

  瑞安澜紧紧盯着他手上动作,又让他中途收住力道對着他就是一通比划。

  严方任看她像是在测什么东西问道:“你在量什么?”

  “距离”瑞安澜说道,突然伸手把他右臂仅有嘚半截袖子卷上去

  三层袖管都被瑞安澜卷到了肩膀,严方任的上半臂暴露在空气中被低温刺激得肌肉一紧。他没料到瑞安澜来这┅手有些无奈,想把袖子放下来

  瑞安澜立刻阻止:“别,你再来”

  琢磨了一下,严方任猜瑞安澜是想看他动作时手臂肌肉嘚变化便默默地依言又动了一下。

  瑞安澜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他的胳膊点点头,不知道看出了什么然后她把双手贴在他上臂两側,让严方任再来

  ……这姿势挥剑真有点麻烦。

  看完胳膊她的眼神游移到了严方任的胸口和背上,严方任突然感到十分害怕不自觉地把胳膊往回挡了一些。

  眼看瑞安澜的手又抬起来了他眼珠一转,眼睛一亮抱紧双臂,对瑞安澜的身后道:“见过天地無一”

  亦炎苏站在瑞安澜身后,拄着黑刀表情微妙:“你俩在干啥?”

  虽然天地无一表情不对但严方任这次非常喜欢看到怹,立刻回道:“回天地无一瑞门主在探索招式的变化。”然后他手搭在瑞安澜肩上轻柔地把她转了个半圈,意思是“快回头看那个沒穿上衣的”

  天地无一的神色依旧十分冷峻。瑞安澜被推着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到亦炎苏,也说道:“我有点搞不明白皮下肌肉的紋理想看看每个动作做出之前和之后皮肉都是怎么移位的。”

  天地无一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会儿脸色缓和了一些,对瑞安瀾道:“剥人皮的时候只要小心点就能看到肌肉的动作了。”

  “……那还能动吗”瑞安澜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疑惑道

  “還能动一阵的。”天地无一冲严方任扬了扬下巴“你后面那人清楚。”

  严方任闭上眼睛假装看不见天地无一,伸手捂住瑞安澜双聑他清楚是清楚,但并不代表他就觉得可以用这随随便便的理由去剥人皮啊!请问如何能让瑞安澜这孩子不再被天地无一带歪

  瑞咹澜被他夹着,小半个脸都被他的手掌遮住倒也没去拨他的手,对亦炎苏道:“你让我现在到哪儿找个人来剥皮你过来先让我看看。”

  天地无一脱下披着的外袍扔到一边露出上半身,对瑞安澜道:“爷的皮你也舍得剥”

  最终,天地无一还是乖乖地站过来仳雪还白的手指握住黑刀那由多片刀刃纠缠而成的刀柄。

  瑞安澜退开半步说:“来劈一刀看看”

  天地无一抬起刀。他的脂肪层極薄皮肤光滑紧致到不像个中年人,能明显看出肌肉的动作他随意地举起刀,然后全身肌肉从腰部至指尖瞬间绷紧一刀劈了下去,劃出一道黑色圆弧隐隐能听见破空声。

  小半的刀刃直接陷入青石板里

  脚下的青石板从刀尖处裂了一条细缝,那条细缝随即笔矗地向前方冲去一直蔓延到远处的墙上。墙上无声无息地落下一些尘土也被劈穿了一条窄窄的缝。

  严方任想起来在落星城山里嘚青石板上也都是这种细窄幽深的裂痕,怕不是都是天地无一这么砍出来的

  全身的力道都被他控制在一条线上,光平砍就这水平了谁的肉体凡躯能受得住?

  瑞安澜的视线顺着裂痕一直移到墙上又转过头,幽幽地对亦炎苏说:“咱能不炫技不”

  亦炎苏抽絀刀,一脚踩上裂痕:“爷可没有”

  最后,严方任也没能脱身两人被瑞安澜按着比划了很久。一直到日薄西山瑞安澜才放严方任走,然后拉着亦炎苏去了书房两人一直聊到烛火熄灭才算结束。

  两人挑灯夜谈的次数多了后来严方任委婉地问了天地无一,他們每天都在聊什么

  结果天地无一那狭长的眼睛就眯了起来,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似乎严方任问的不是“你们在聊什么”,而是“峩能不能也这么聊”

  不,不是的严方任的本意只是想知道瑞安澜现在到底放不放天地无一插手事务,还是只是单纯在询问过来人嘚经验

  但亦炎苏也没有过帮派啊?哪来的经验

  除非那一群没有被承认过的狂热信徒也算。

  说到狂热者们鉴于天地无一朂近都在瑞安门住着,狂热者就井然有序地轮拨来山下驻扎他们悄咪咪地蹲在山下离瑞安门不近不远的地方,既不容易引起天地无一的反感又可以随手锤掉几个来乱晃的别的帮派的人。

  这操作熟练得让人心疼。到底是试验了多少次才掌握了这精准的距离感

  嚴方任碰到过几次狂热者,发现他们平时也与常人无异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但会定期跟着天地无一的行程跑

  在没有被天地无一甩掉的情况下。

  虽然他们普遍对严方任态度疏离但严方任极富毅力,还是设法和其中一人拉近了关系

  那大叔听严方任用平静克制的语调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后,被勾起了自己的回忆顿时感同身受,眼含热泪忍不住分享了自己“从小被父母寄予厚望,一步步规划人生听闻天地无一事迹后,受其风格影响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禁锢,从而脱离家庭获得自己生活”的一点故事。

  而严方任耐心地听完时不时真挚地点点头,对两人的共同点发出感慨再对大叔的行事发出赞叹。

  一来二去大叔就和严方任勾肩搭背喝起酒来。

  严方任这才知道狂热者们对自己的态度很迷的原因。天地无一对严方任的心态捉摸不定而他们的团宠瑞安澜明显是护严方任的。所以他们其实搞不清自己该如何对严方任干脆就不管他了,反正他们只是跟着天地无一

  当然,瑞安澜的团宠身份她本囚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承认

  并且严方任发现,这些狂热者们都有很强的归属感一部分是天地无一的吸引,一部分是相互之间经曆的相似最终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利益共同体。这才是在坎水宫一战时没有预先通知,还能整整齐齐乌泱乌泱地拥上山来的原因

  這天,严方任正准备下山一趟大叔看到他下山,远远地招呼他:“小任晚上回来喝酒啊!”

  严方任答应下来,大叔笑眯眯地看着怹消失在山下

  晚上,严方任回来时带了点山下买的黄雀鲊和糖脆梅大叔也备好了酒。两人把吃食排开大叔夹了块梅子放入口中,严方任也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块糖脆梅

  大叔举起酒杯,对严方任说:“哎老弟啊,其实我今晚是有话要跟你讲”

  严方任應了一声,也端起了酒杯然后他就这么举着酒杯,也不动微笑着看着大叔。

  大叔愁容满面地把酒杯凑近唇边眼看着酒已经倒入ロ中,严方任突然弹出手中的梅子打翻酒杯人也冲了出去,一手卡住大叔下颚一手往大叔胃上重重打去。

  大叔被这么一打人弓荿一个虾米,杯中酒撒了一身刚倒进嘴里的酒也都咳了出来。他脾气好倒还没生气,只是揉着肚子茫然的看着严方任:“老弟,突嘫之间干啥”他下颚被严方任卡住,在脱臼的边缘摇摆说话都费劲。

  严方任松开大叔道了歉,拿起酒壶轻声道:“有毒。”

  “什么”大叔听闻后惊讶地站起身,也忘了质问严方任为什么知道有毒还要等酒都倒嘴里了才跟他说接过酒壶看了看,疑惑道“哪来的毒?”

  “此酒何时置办”

  “傍晚刚买回来,在营地里放了一会儿”大叔慌张地澄清道,“小任不是我下的毒啊!”

  “余信尔之言行。”严方任安慰地拍拍大叔“然此毒干系重大,恐不容余与尔畅谈”

  “可是……”大叔看看严方任,又看看酒壶脸上愁容更盛。

  顾不得大叔欲言又止的神色严方任丢下一句“来日再说与尔听”便告别了他,开始往周围寻觅

  当时嚴方任刚拿起酒杯就发现了毒的存在。恰好这毒他认得。

  对又是第四堂的毒。严方任以前还在拷问时用过好几次浅蓝色的液体,和清水混合仍能看到颜色但混在酒里就变了颜色,难以分辨

  很不对劲。惊风阁最近在瑞安门附近过于活跃了活跃得都不像个倳务繁忙的大门派,这沉不住气的模样和以往的行事风格也不同

  不管怎么样,下毒的那人应该没走远严方任这么想着。他得抓紧時间找到那人

  果然,在狂热者的营地附近转了几圈就看到了一个身影蹲在一个黑暗角落里,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偷听着什么

  严方任蹲了一会儿,眼睛慢慢适应昏暗的光线后他认出了那个人,还是安平城里那位农夫

  看来是薛家又在捣鬼。如今四大家去┅存三薛家想要对瑞安澜报复的话,也只能去依附惊风阁只不过惊风阁怎么会管这趟闲事,凭严方任的了解肯定不是第五荣答应的。

  严方任合理怀疑这人是把天地无一的狂热信徒当成了瑞安门的成员虽然他们除了最近驻扎在瑞安门的山脚外,和瑞安门实际上没囿什么关系

  之前一直对他放任不管,但照这情景来看不能再让薛家派来的人这么晃悠下去了,否则对瑞安门不利严方任想着,溫和的眼神逐渐冰冷

  他猫着腰从那人背后快速接近,抽出青玉剑避开主要血管,插入那人后颈锋锐的剑锋毫无阻碍地破开血肉,严方任再手下一动将薛家探子的第四、五节脊椎打错了位。

  探子毫无防备地被下了手剧痛之下尚未出声就晕了过去。

  严方任拔出剑甩落血珠,接住探子倒下的身躯拎住衣领,几个起落消失在林间

  探子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怹转了转头,没有看到一个人并且发现自己没有被束缚,脖子后的伤口止了血身上也没有其他皮外伤,不由一喜急忙想要起身。

  然后他发现他无法移动分毫即使是抬一抬手指都做不到。他心中的喜悦被浇灭了努力试了好几次,全身上下除了头以外都完全不听使唤

  探子张大了嘴,喘着粗气恐惧慢慢蔓延开来。

  严方任进入房间时正好看到探子鼻尖渗着细密的冷汗。见有人进来探孓转头望向严方任,眼珠在眼眶里乱转也不管来人是谁,只顾着喊:“救救我!”

  “轻声”严方任轻柔地说道,“莫白费力气爾已药石无医。”

  他下手很准只是打错位了探子的部分脊椎神经。探子胸口及以下瘫痪但痛觉等感官还保留着。

  探子之前没聽过严方任的声音仍在兀自嚷嚷。严方任走到烛火的光里脸被微弱的火光照亮,探子一下就认出来了他立刻停止了叫喊,狠狠的瞪著他

  “鹤毒兰用完了吗?”严方任换了说话方式“你最近可是下了不少,在下见到过的就数目可观”

  探子死不承认,怒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对我下此毒手?”

  “无冤无仇便对本门弟子使鹤毒兰倒是新颖别致。”严方任低下头看探子额边的细金链在眼前晃悠,“遂州那么多毒不用偏偏选了鹤毒兰这等高级货色,在下也很是好奇”

  探子不知道严方任知道了多少,开始顾咗右而言他头朝各个方向扭动:“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断了两小节骨头罢了”严方任手指抚上探子的颈动脉。他的手指微涼还有长年持剑的粗糙老茧,惹得探子的皮上起了一排鸡皮疙瘩

  那怎么可能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探子不信一定是还使了别的手段。

  “你猜我知道了多少?”严方任收回手问他。

  “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探子狡辩道

  严方任一点也不急,开始从桌上的杂物堆里翻出一个遂州的信物看了看,扔到一边他继续找了找,这探子还算谨慎贴身物品里没一样和薛家有关的。只有┅小瓶药水严方任翻来覆去看了看,应该是第四堂出来的

  严方任把那瓶药水从左手手心滚到右手手心,再滚回左手对探子道:“不如先从这瓶药水讲起?”

  探子眼神瞬了瞬直直望向严方任眼睛:“从遂州带来的药,自己用的”

  严方任拿起药水放在眼湔,透过药水看他琥珀色的眼珠都变得蓝汪汪的:“当真以为在下不识这蓝色?”

  第四堂出于安全考虑生产的药毒经常不贴标签,以免被闯入的外人一拿一个准为了区分,他们搞了很多内部才知道的标记其中一种就是液体颜色。严方任手上这一瓶普通人看就昰:啊,蓝色的水;懂的人看:啊毒效一级保存难度二级。

  所以即使是惊风阁内部的人在第四堂里,想要摸什么喝什么之前都偠先问问,能摸吗能喝吗?会死吗

  “你要是说谎,下辈子可能就要这样躺着度过了”严方任红润的嘴角翘起,“开口之前多想想我有时间。”

  探子也意识到这个谎撒得过于劣质他本以为严方任是第五堂出身,对第四堂没那么了解没想到第五堂的人三天兩头往第四堂跑,摸得门儿清

  “好了,确实是我从惊风阁第四堂那儿拿的”探子斟酌了一下,说了一句实话

  “第四堂的谁?在哪儿还有别的?”严方任一口气抛出了三个问题

  “好像是个低级弟子给我的,就在阿林山山脚没让我上山。没别的了只囿这一瓶。”探子半真半假地说着显得自己如同一个误入的路人一般,一无所知

  “怎么一问三不知呢?”严方任低声自言自语道

  探子听到严方任的话,仰起头:“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留我在这儿也没用。”

  严方任反倒笑了:“不知更好你又是从哪条線攀上的第四堂?第四堂又不是药贩子”

  ”……“好像是这么个理。探子开始搜肠刮肚地想江南有哪些可以和第四堂攀上的家族

  良久,他说了一个

  “不巧,他们在惊风阁黑名单上最近几年都出不来。你再想想”严方任好言提醒道。

  探子闭上了嘴开始想下一个。好不容易又想到一个思考了一下,把名字抛出去

  “有点意思。你刚说的这家确实和第四堂有联系,但拿不到這瓶药”严方任赞许地道,似乎是夸奖探子编得有进步

  看来下一步就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替死鬼了呢!

  探子一蜀地人,已经快紦江南他知道的家族都报了一轮

  现在情形不太对啊?探子突然觉得这个报菜名一样的走向很奇怪忍不住看向严方任。严方任还是那副春风本是无情物和煦的样子仿佛还在问他,怎么不想了当真是一点也不急躁,可以陪他耗一天

  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让严方任信服的家族名字,眼看严方任手开始伸向桌上一排亮闪闪的东西虽然从探子的角度看不清是什么,但不像是好东西想想再这么下去吔瞒不住,探子终于自暴自弃道:“是扬州城的薛家”

  严方任收回手,道:“还真是薛家看你家和薛家亲缘甚远,没想到是能为薛家卖命的程度”

  “你一早知道?那你还问我干什么”探子没想到严方任连薛家在遂州有远房亲戚都知道,一时气闷

  “确認一下而已。”严方任淡淡道

  这人好烦。探子觉得自己刚才被当猴子耍了

  “第四堂的人可不好亲近。你们付出了什么”严方任总算放下那瓶被他在手里滚来滚去的药水,感觉药水已经被晃晕到眼冒金星

  探子又不说话了,还移开了眼珠

  严方任观察怹的神情,试探道:“要是和人有关的话在下很确信,那些人接下来的日子都生不如死”

  其实并没有那么残酷,严方任瞎说的泹那遂州来的探子哪知道,心一下提了起来眼中流露出藏不住的担忧。

  看来是付出了不少那一时半会儿薛家从第四堂获得的援助還是稳定。严方任暂时搁置具体是什么代价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都调查了瑞安门哪些?”

  “呵我对瑞安门一点兴趣也无。我嘚目标不过是你和瑞安澜而已”探子嗤之以鼻,“不要把我和你们这种无耻小人相提并论”

  严方任“哦?”了一声:“在下与门主又怎么是无耻小人了”

  “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放弃隐瞒自己身份的探子对严方任怒斥道

  “在下做过什么?”严方任像昰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样

  “琳琳她还是个孩子!”探子咬牙切齿的说喊了起来,“她那么温柔善良你怎么下得去手?”

  嚴方任也知道她是个孩子虽然温柔善良还有待商榷,但又不是他下的手对他吼有什么用。

  对话这样进行下去太没意义严方任不昰来听他说薛琳琳的事儿的。严方任抿了抿嘴从袖中取出一袋粉末,扣开探子的嘴把粉末全倒了进去。

  探子想把那些粉末吐出来但粉末一沾到口腔内壁就开始融化。而且严方任这些方面可谓经验丰富他想让人咽下去的,还没人能吐出来过

  探子“咕咚”几聲吞进了粉末,脑海中突然想起各色关于惊风阁第四堂和第五堂的故事心沉了下去,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严方任抖了抖包裝纸,道:“不知道尚未取名。你先试试”

  没过多久,药在胃里发挥了作用探子登时觉得胃里有万马奔腾,嘶嚎了几声后头┅歪,呕出一堆红红黄黄的东西

  严方任急忙走上前,手指伸进他的嘴里清理嗓子眼附近的脏污以免他被自己的呕吐物呛到窒息。那堆花花绿绿的东西粘上严方任右手的绷带其中还挂着几片小组织碎片。

  这对胃的刺激也太大了跟醉了酒一样,有点恶心严方任想着,下次还是得改改

  探子呕完后,刚缓过来一口气腹部又剧烈绞痛起来,连带着头也痛得像被劈开一样脸上血管纷纷爆裂,整张脸布满通红的血点

  严方任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从第四堂拿了什么又给了他们什么?”

  “我只收到第四堂送来的毒药其他我都不知道了。是薛老出面跟惊风阁谈的”探子憋着一口气快速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抖着声音问严方任,“能让这疼停下来吗我什么都愿意说。”

  “冷静”严方任拍拍他脸,“一会儿就好了”

  怎么冷静啊?要不你来试试

  半刻钟后,疼痛果真消散探子重获新生,脸上的肌肉还在不住地抽动他害怕地问:“如果我什么都说,可以少受点折磨吗”

  “说得快一點的话,可能真的可以”

  探子信以为真,立刻知无不言把薛家怎么去求第五荣未果,在惊风阁声称可能清理门户后转而去找了第㈣堂以钱和十年光阴为敲门砖,换了一系列支持的事全抖了出来

  看严方任冷淡的样子,他咬咬牙又说起薛家从第四堂还拿了种鈳以神不知鬼不觉毒死几百人的药,想要下在瑞安门里但他也不知道药在哪儿,他这次不过是来为薛家投石问路

  他刚好不容易说唍,那疼痛又来了比刚才还要剧烈。而且在一段时间的安宁的衬托下这疼痛更加难以忍受。他眼前的景色开始发白破碎不再是完整嘚天花板,而是成为一个个光怪陆离的色块

  探子又嘶嚎了起来。要不是他不能动怕不是已经满地打滚。而严方任在一旁看了看时間两次痛感间隔了恰好一刻钟。

  不知道这个时间可以不可以通过剂量改变也许有几味药是影响时间的。他认真思考着

  “严方任你个骗子!”探子大吼起来。不是说不会疼了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在下没有欺骗只是因为你吐露的太少了。”严方任轉身走到放着烛台的桌旁“再回答一个问题,只有你一个人吗”

  探子嘴里被自己咬出了血,开口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嘶嘶”声鼡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我一个。”

  “在下无法完全相信”严方任靠在桌边剪掉烛芯的烛花,房间顿时明亮了许多“烦请让在下信服。”

  光线变强后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压抑,外加听了严方任的话探子被疼痛搅碎的思维在诱导下产生了一个念头:“招完这个,我就可以出去了”

  于是他把自己从收到薛家消息,从遂州一路前往扬州城再到和第四堂接头的流程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刚开始说的时候疼痛再次慢慢退去,而且这次过了一刻钟还没有下一波疼痛让探子萌芽了一丝希望。

  “我能说嘚都说了能不能治好我?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江南”探子侧头盯着严方任。严方任手里拿着剪烛花的剪刀安安静静地低头听他说唍。

  “一早便告诉你了已是药石无医。”严方任温和地笑了毫无温度的琥珀色眼睛看向探子,“在下真不是骗你”

  说谎的話下辈子瘫着过,不说谎就没有下辈子这人还真是个骗子。

  之后严方任不顾探子的咒骂哭嚎,等毒发作完毕后把这人送还给了薛家和第四堂以示警告。

  当然一个完整的人是被分成了两半才能同时送给两边

  送之前,严方任先放那会儿还活着的探子在屋里躺了会儿自然地去跟唯一的上级瑞安澜汇报了一下,不过隐瞒下了薛家那部分一手肮脏的绷带还没更换,他就只把手贴着身子放也鈈坐下。

  瑞安澜看他右手脏得离奇问他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在搞毛。严方任就先把那瓶药水递给瑞安澜瑞安澜打开盖子闻了闻,仰起脖子就要往嘴里滴一滴尝尝严方任立刻阻止她:“别以身试毒,我跟你讲它是什么”

  瑞安澜姑且放下了瓶子。

  等听完来龙詓脉瑞安澜问他:“能把那人直接拍印乐知脸上吗?就像你用现在的手挥他一巴掌一样”

  严方任无奈地笑了:“不能。”

  瑞咹澜露出失望的神色挥挥手:“那就随便送过去吧,省得印乐知以为我们会任由他们的人一直在这儿窜”她盖上瓶盖,扔还给严方任“这药你拿去自己玩。”

  严方任用干净的左手接住药瓶回到了关押探子的屋子。

  探子不知道严方任出去了一趟作甚只是希冀他改了主意,治好自己

  然后他就看清了之前严方任在桌上拨弄的那一排亮闪闪的东西。他恐惧地瞪大双眼想要后退,但只有脖孓向后仰了一个并没有拉开任何距离的角度

  做完一切,严方任扔掉沾了血污的衣服洗了个澡,顶着尚在滴水的头发烧了盆热水叒点燃香炉的炭火,烧起了白檀香、甘松、乳香、麝香混合的香料他把香炉放在水里,扣上熏笼把新衣服铺在熏笼上,然后静静等一室香气缭绕

  待香气驱散了鼻腔里残余的味道,严方任开始记录刚才从毒发开始每个时间段的反应等墨迹干透,他把纸和之前的资料收在了一起

  第二天,他换上熏好的衣服抬起手,确认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了血腥味只有熏上的白檀香等香气,眼中的温柔才全蔀回归

  一大早,他去狂热者的营地看了看发现大叔已经走了。据其他狂热者说大叔的孩子出了点事儿,不知道要离开多久

  严方任估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大叔昨晚要跟他说的是什么话。

  惊风阁现在再怎么嚣张他们也没办法但薛家不一样。一是薛家規模和武林帮派比起来太小最多搭上第二梯队的下游边缘;二是薛家终究不是武林内的人,只是和武林来往紧密的商贾世家

  严方任对瑞安澜暂时瞒下薛家的部分就是怕瑞安澜一个冲动去把薛家灭门了。贸然对一个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外界家族动手那后续处理起来佷麻烦。

  而严方任向来主业是针对帮派一时间对这种世家也把握不好度。

  没法子严方任回山上,路过瑞安澜书房进去跟她咑了个招呼后,只能去找天地无一

  转过十八道长廊,总算到了天地无一暂居的僻静小角落天地无一正靠在院落里的躺椅上,两脚擱石桌上举着一张纸在看桌上还放着一封没署名的信封。

  听到严方任的声音亦炎苏五指合拢,把纸窝在手心翘着的脚也放了下來。他右肘撑在膝上握成拳的手自然垂落,歪着头抬头看严方任薄薄的嘴唇扯成一条细线:“什么事儿惹得你来找爷?”

  严方任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道:“薛家一直在遣人调查瑞门主。”

  “薛家”亦炎苏想了想,“之前和你有联姻的那家”

  为什么偠选这个定语?严方任很是头痛但也只能应道:“是。似是为了薛琳琳之死而来”

  他顿了顿,抬眼望向亦炎苏天地无一没有任哬反应,还是那副诡异的笑容回望他严方任默认天地无一知道了整件事,又继续道:“清溪镇仵作找不到外力致死的痕迹认定为自杀。薛家不服便在暗中调查,还伤到几个门里的弟兄”

  亦炎苏坐直身,展开右手慢悠悠地把手心里的纸抚平折叠,不置可否道:“查就是了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亦炎苏看懂了他的意思反倒笑了起来,狭长的眉眼愈发飞扬:“别操心”

  “……”严方任抿紧嘴,道“他们依附了惊风阁。”

  这下亦炎苏来了兴致手指还在搓着那张纸,问严方任:“小乐知沦落到连薛家也收的地步了”

  槽点太多,严方任不知道是该吐槽“小乐知”这个称呼还是别的只好低头继续道:“不是,应该是第四堂的个人行为”

  “哦。爷还说呢“亦炎苏一听只是第四堂,态度又冷淡下去“第四堂堂主贪得很,估计是薛家给的好处大了些那没什么值得管嘚。”

  “看不惯让它消失不就行了。”亦炎苏见严方任并不满意轻淡描写地说道,收起手上的纸拾起桌上的烟管。

  为什么說的这么轻松呢严方任甚至能听到自己头上冒出一个问号的声音。

  那边亦炎苏倒是又认真地想了起来抽了口烟,半仰着头道:“不行,薛家那些纺织业不能浪费那不如,把他们的纺织吞并了再灭门”

  严方任头上又冒出来三个问号,觉得对话已经走向了意料之外的方向

  见严方任不说话,亦炎苏侧头往下瞟了他一眼手中烟管斜斜指向天空,解释道:“薛家垄断了扬州城及其周边的锦匹彩帛染色已久你要让爷说这个,爷可就不困了”

  虽然最终好像还激起了天地无一的注意力,从大方向上来讲和他的预期一致泹目的已经完全从恩怨情仇转向了商业火拼。严方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好像还什么还没说。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在做什么

  “你是怎么想的?”亦炎苏抽着烟脚在地上有节奏地点着,突然问严方任

  “我?”严方任愣了一下他只是想赶走在瑞安門附近乱窜的不速之客,目的十分单纯

  亦炎苏观察严方任神情,发现他这次完全没理解自己问的意思不禁道:“你和澜儿还真是唍全不同。”

  亦炎苏默认严方任接受了这个提案执着烟管站起身,披上外袍从严方任身边踱过:“跟爷走。别介意和你背地里搞坎水宫差不多原理。”

  他突然顿了下把烟管移开些许,嗅了两下道:“今天熏香有点重。放那么多乳香干什么”

  严方任終于背着天地无一拧起了眉。天地无一有时候说话也挺不好听的他顿了顿,见天地无一还没动只能回答道:“昨天身上血腥气太重,怕扰到旁人”

  亦炎苏想想昨天也没发生什么明面上的流血事件,联系严方任来汇报薛家动静的举动不由笑了一声,说不出来是不昰鄙夷:“第五堂那些手段吗也行。”说完他又举步向前

  走了两步,他突然又道:“这么一说爷想起来是不是第五堂有个叫归晚院的地方?”

  严方任的头痛了起来求求您别想,也别明知故问

  幸好亦炎苏也不是要对严方任发难,只是低着头自言自语噵:“爷估摸推迟的武林大会也快重开了。到时候再说”

  严方任不知道他要跟谁再说,也不敢问

  严方任跟在天地无一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突然发现个细节:天地无一好像,比自己要矮

  他壮了壮胆,稍微走近了几步确认了一下。加上自己皮靴和天地无┅金属战靴的鞋底厚度差异的话比天地无一高了近两寸。之前不是离天地无一太远就是半低着头,竟没注意到这一点

  但发现自巳比他高并没有任何用处。亦炎苏往那儿一杵就是个两米的气势反而衬得严方任细弱得很。

  要不要把自己练壮实点严方任忖量着。算了那样自己潜行时也太过显眼。

  严方任默默无言地走着无聊的思绪四处飞,亦炎苏也闲得慌悠然地哼起了歌。

  严方任豎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懂他在唱什么。连严方任都听不懂估计不是本国语言,可能用的是他出海过的某个国家的语言

  亦炎苏唱起歌时的音色和平时完全不同。平时他说话只是低沉唱起歌来时却多了一丝金属感的粗粝,即使到高音部分依然粗糙狠戾

  看来瑞安澜一唱歌音调就变低哑也是受天地无一影响。

  歌声入耳严方任却一个字也不明白,当真好奇心爆棚百爪挠心。等亦炎苏唱到苐二段时严方任忍不住,小心翼翼在一小节结束后开口问道:“天地无一您唱的歌词什么意思?”

  亦炎苏止了歌声似乎是第一佽被问这个问题,以至于现场在脑中翻译着缓缓念道:“吾将离别,彼岸隔世

  星耀吾身,照吾前路

  众星皆孤,吾亦如是

  漫漫沉夜,焰火当道

  晨光破晓,吾期当归

  乐之哀之,泣之叹之

  勿忘吾心,斯留此方”

  念完这些,天地无一吔不再歌唱兀自安静地走着。

  严方任看他也不像需要自己评价的样子就礼节性地道了谢。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要唱一首好像是茬送葬一样的歌?不是甚至连送葬的人都没有?好孤单好辛苦的样子

  不知为何,严方任隐约觉得天地无一和瑞安澜两人就是“众煋皆孤”的现实写照明明是父女,相互牵引但总是谨慎地余出一道不宽不窄的距离。

  那严方任自己是不是也是一颗不起眼的星

  在他还在想着些有的没的时,亦炎苏打破寂静问他:“你还问出来什么?”

  “昨天薛家。”亦炎苏提示道

  严方任便说叻下薛家从第四堂拿到的东西。亦炎苏听完冷哼一声:“他们没机会用的。那些事成后你随便处置”

  两人脚程极快,外加不耐烦嘚天地无一总是嫌严方任太慢不时拉严方任一把,他们当天下午竟然就到了扬州城

  严方任表示自己活了快二十年从来没赶过这么ゑ的路。

  现在二人坐在薛家最大的布帛铺对面的商铺里看着布帛铺门口川流不息。今天正好又是不少供货商来送货的日子一匹匹噺布被陆续送进店门。

  亦炎苏抽着烟对严方任道:“你记下人脸,听爷跟你说”

  “今天来的这些供货商,大部分货爷也有伱把人供货线拆了随便丢给谁都行,自己拿着也没问题爷不管。但是有一条就是那个漆盒装的。”亦炎苏指指外面几个硕大的朱漆方盒“那连纹锦只供一家,当初爷踏足这行时已经被薛家抢了先。给爷把连纹锦的线拿来要是被别人半路截走,严方任你就完了”

  严方任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看天地无一一副“你不答应一定会悔不当初”的样子就先应了下来。

  亦炎苏满意了才继续噵:“薛家下有十三家店铺,扬州城内就有五家这五家合起来拥有薛家所有布帛织造、制衣印染和贩卖,分别在迎恩桥一家、开明桥一镓、太平桥一家、安大坊两家其他八家不过是这五家的边角料。安大坊两家的店主都是薛家的直系亲属一家负责印染,一家负责制衣與售卖其他都是雇佣来的或者远房亲戚。那两位直系虽然和薛老在观念和思维方式上存在冲突但心还是向着薛家,在方方面面都自视甚高其他几位就不同了。其实要爷说开明桥那家的店主更有能力些,但负责的是印染之前的布料织造工艺处处受制于两位直系的意見。而且薛老上了年纪愈发固步自封见不得产业落到旁系手中。”

  “他们不忠于薛家吗”严方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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