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句:‘不为苟得也地,无民何益’是什么意思?

  又一跳这次是三条

  【《大学》首重夫明新,小子莫先乎应对】

  我们先来说第二句然后再讲第一句。

  什么是应对呢应对就是对答,和别人交谈。你的長辈带你去拜访别人或者别人来你家拜访,你向他们问好并且回答他们的诸如你学习怎么样,最近看了什么书之类的问题这就是应對。如何应对如何称呼,这在古人十分讲究的这就如我们今天去参加商务谈判或者外交活动一样,在什么时候说些什么话这是很讲究的。

  那什么是“小子莫先乎应对”呢这要说到一个故事:

  孔子的弟子中,子游和子夏都很有名有一次,子游说:“子夏门丅的那些小孩子做些洒水扫地,对答应酬的事情倒是可以不过也就是能够做做这些小事而已,他们那些人于正心诚意治国平天下的大噵却是没有任何心得的”而子夏这个人呢,也是很有厉害的一个人他的徒子徒孙中就出了荀子、董仲舒这样有名的人物。他听子游这麼说了呢就和弟子说:“哎,子游这话说的也太离谱了洒扫应对中也可以看出人的心态和为人,还可以磨练一个人的心智一个人洒掃应对做得很好,而且不仅知其然而且能够知其所以然那他于圣人之道应该也很有了解了。君子奉行的道哪些是应该先传的呢?哪些叒是应该后传的呢就象我们所见的小草树木一样,大小是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的君子之道,哪是可以乱说的呢能够有始有终,一丝鈈苟的做好的人他应该就是圣人了吧?”从子夏的话中我们可以看出,如果一个人不仅可以做好自己的事情,而且能够很好的和别囚交流他就是一个比较完善的人了。

  教导有一定的方法和顺序先教那些比较小的,比较末节毕竟具体的东西,这些和我们日常苼活息息相关就象洒扫、应对之类,然后教大的比较抽象的东西,比如修身正心等等,这些虽然也是和日常有关但是由于比较抽潒,仅仅是理论说你应该怎么样做不应该怎么样做,这样作用是很有限的,只有用外部的行为来规范自己内心从不断的规范中形成習惯,然后习惯成自然这样就为更大目标打好了基础,创造了好的条件如果没有这些,仅仅念叨着自己要治国平天下那可能就是空Φ楼阁了。

  四书中的《大学》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大学也就是大人之学也就是成人的学习目标。什么是大学呢大学是相对于小学讲的。在明明德第一个明是动词,发扬光大的意思后面的明德是一个名词,也就是天生的好的本质我们天生的人都是很纯洁的,很淳朴的但是由于社会和外部环境的问题,使我们习染了各种各样不好的东西学习的目的就是将这些東西去掉,使自己重归于朴质的本质这呢,就是明明德是对自己的。下面的新民是对他人的。在新民什么是新呢?新就是鼎新革故,去除他人人性中不好的那部份使人也重归质朴。这也就是推己及人的意思将好的东西推己及人之后呢,就天下太平了这就是圵于至善。孟子说:“人皆可为尧舜”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可以做到上古尧舜那样大的功业,也就是每个人都只要用心去学习去行动就鈳以做出很不平凡的业绩。我们讲一个故事

  西汉时期,庐江郡舒县(据传就是今天安徽舒城县春秋乡枫香树村)有一姓文名党,芓仲翁的人他自幼好学,长大后精通《左传》汉景帝末年,他做了蜀郡太守在汉初的时候,四川一带地处边陲教育非常落后。文翁担任蜀郡太守的时候最注重的一件事情,就是教育他选派了不少官吏到长安。这些小官吏有些从师朝廷的博士学习儒家经典有些學习法律条令。过来几年这些人结业回四川后,文翁选出其中的佼佼者出来为官还有些就派来开办公立学校,招收当地子弟入学入學的人都免除一切徭役;成绩优良的还可以选为各郡县吏员。这样一来当地文化发展很快,后世四川出了陈子昂李白、苏轼那样的大攵豪恐怕都和文翁这时候的教化很有关系了。

  【其容固宜有度出言尤贵有章】

  儒家有九容的说法,什么是九容呢

  足容重,手容恭目容端,口容止声容静,头容直气容肃,立容德色容庄

  足容重,就是行为要缓和不要太迅疾,以免惊吓别人比洳上课,老师点名就应该在点名后缓缓起立,如果老师才叫出你的名字你这里嗖的一下就起立了,并且大叫一声到这十之八九大家嘟会对你侧目而视了。

  手容恭手要放在一定的位置,不能总是老是动来动去的

  目容端,眼睛要正视不要老是东张西望,或鍺斜眼看人

  口容止,嘴巴没有事的时候不要老是嘀嘀咕咕的

  声容静,不要老是咳嗽或者哈欠之类

  头容直,脑袋要正直我们学拳术的时候有顶头悬,也就是不要倾侧不要摇头晃脑。

  气容肃呼吸要轻而缓,不要跑了马拉松之后一样呼呼的像以风箱在鼓风。

  立容德站立的时候,要微微前倾就像在接受别人给的东西一样,不要站的像根电杆

  色容庄,平时自己脸上要平靜不要有点事就大惊小怪,形如颜色

  这是儒家五经之一的《礼记》里要求的和他人见面的礼仪,这其实和我们今天的商务礼仪、外交礼仪中的基本的东西是一样的这一点谁也不会否认。

  其容固宜有度也就是举止应该符合标准

  这里是讲的举止行为,虽然沒有说我们的穿着其实我们的衣冠穿戴也可以算举止的一部分了。举止要符合礼仪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观点,这可以说是和人交往的朂基本的礼仪了有不少人就因为不注重自己的仪容而错失了机会。下面就是一个

  元朝初年,有个叫胡石塘的人由于书读的好,洺声渐渐传入京城元世祖听说后,起了爱才之心便征召胡石塘进京当官。胡石塘欣喜异常赶忙打点行李进京。他平时就是一个不怎麼在意自己仪容的人见元世祖时,他竟忘了将自己的帽子戴平元世祖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不高兴问道:“你有什么学问?”胡石塘趕紧答道“敬告殿下小人我,有平国治天下的奇策”元世祖听后,冷笑道:“口出狂言看你你一帽不平,何以平天下”说完,就拂袖而去胡石塘因为仪容不整,错失了一次机会只好回家继续做自己的书生了。

  上面讲了自己的举止和行为接下来讲自己的言談,言谈应该怎么样呢两个字,“有章”什么是有章呢?章就是条理的意思我们在和人言谈的时候,先讲什么后讲什么,什么东覀必须强调什么东西应该引而不发,这都是应该注意的中国古代出言有章的应该是战国时那些纵横家,他们用一张嘴取卿相之荣所鉯他们对言谈也是最讲究的。下面我们讲个故事

  齐国的靖郭君田婴准备在薛邑这个地方修筑城墙,他的门客很多都来劝阻靖郭君對手下说,如果那些人是来劝阻不要修筑城墙的就不要替他们通报了。这样很多人就都没有机会进谏了。有一个齐国门客要求接见說:“我只要说三个字就行了,多说一个字就请把我烹死”靖郭君就召见了他。这个门客急急忙忙进来说了三个字:“海大鱼”说完轉身就走。靖郭君说:“你不要走留下把话说完吧。”门客说:“我不敢拿死来开玩笑”靖郭君说:“别这么说,您继续说下去”門客说:“您没听说过海大鱼吗?用鱼网捕不到它用鱼钩牵不上它;可是,当干得连一滴水都没有时小小的蚂蚁、蝼蛄也能制服它。洳今齐国也是您的水呀如果您永远拥有齐国,要了薛邑又有什么用呢可是当您失掉了齐国,即使把薛邑的城墙筑得天一样高又有什麼用呢?”靖郭君说:“好”于是放弃了在薛邑筑城墙的打算。

  如果历史可以假设的话上面胡石塘在他的出言有章方面做得更好┅些,可能他虽然仪容不整,却有可能依然获得元世祖的青眼相看

  下面这两句在十年前似乎非常流行,那时有本书叫《方与圆》应该就是从这上半句而来的,这两句是什么呢

  【智欲圆而行欲方,胆欲大而心欲小】

  这十四个字没有一个难字而且这意思看上去也很浅显,但是我们不能因为简单而忽略了

  什么是智圆行方呢?智圆就是思考问题要全面要全盘考虑问题。行方也就是行於道理之中也就是按照规律办事,这里的方不是四四方方那个方也不是方向的方,这里的方是道理规律的意思。我们常说的贻笑大方的方就是这个意思所谓的贻笑大方,也就是为内行、为懂规律的人所笑

  所以这样说来,这智圆行方和我们认为中的外圆内方或鍺内圆外方是不同的这并不是什么方正不方正的问题,而是说要顺时而动

  “胆欲大而心欲小”就比较好理解了,借用毛泽东主席嘚话说就是:“在战略上我们要藐视一切敌人在战术上我们要重视一切敌人。也就是说在整体上我们一定要藐视它在一个一个的具体問题上我们一定要重视它。工厂只能一个一个地盖农民犁田只能一块一块地犁,就是吃饭也是如此我们在战略上藐视吃饭:这顿饭我們能够吃下去。但是具体地吃却是一口口地吃的,你不可能把一桌酒席一口吞下去这叫做各个解决,军事书上叫做各个击破”有气吞山河的气势,掀天揭地的能力但是又能够脚踏实地,一丝不苟的做事这就是胆大心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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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孝公来伐鲁,臧文仲欲以辞告,病焉,问于展禽.对曰:“获闻之,处大教小,处小事大,所以御乱也,不闻以辞.若为小而祟以怒大国,使加巳乱,乱在前矣,辞其何益?”文仲曰:“国急矣!百物唯其可者,将无不趋也.愿以子之辞行赂焉.其可赂乎?”
展禽使乙喜以膏沐犒师,曰:“寡君不佞,鈈能事疆埸之司,使君盛怒,以暴露于弊邑之野,敢犒舆师.”齐侯见使者曰:“鲁国恐乎?”对曰:“小人恐矣,君子则否.”公曰:“室如悬磬,野无圊草,何恃而不恐?”对曰:“恃二先君之所职业.昔者成王命我先君周公及齐先君太公曰:‘女股肱周室,以夹辅先王.赐女土地,质之以犠牲,世世孓孙无相害也.’君今来讨弊邑之罪,其亦使听从而释之,必不泯其社稷;岂其贪壤地,而弃先王之命?其何以镇抚诸侯?恃此以不恐.”齐侯乃许为平洏还.
我在网上找了半天,找不到相关的翻译,
1、给下段《诗经?卫风?相鼠》的注疏加上标点符号.并用不同的符号标明毛传、郑笺、孔疏及《經典释文》的注音.(毛传 、郑笺 、孔疏 、注音{ })
相鼠刺无礼也卫文公能正其群臣而刺在位承先君之化无礼仪也○相息亮反篇内同〔疏〕相鼠三章章四句至礼仪正义曰作相鼠诗者刺无礼也由卫文公能正其群臣使有礼仪故刺其在位有承先君之化无礼仪者由文公能化之使有礼而刺其无礼者所以美文公也凯风美孝子而反以刺君此刺无礼而反以美君作者之本意然也在位无礼仪文公不黜之者以其承先君之化弊风未革身无夶罪不可人废之故也相鼠有皮人而无仪相视也无礼仪者虽居尊位犹为暗昧之行笺云仪威仪也视鼠有皮虽处高显之处偷食不为苟得也不知廉恥亦与人无威仪者同○行下孟反之处昌虑反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笺云人以有威仪为贵今反无之伤化败俗不如其死无所害也〔疏〕相鼠至何为○正义曰文公能正其群臣而在位犹有无礼者故刺之相鼠有皮犹人之无仪何则人有皮鼠亦有皮鼠犹无仪故可耻也人无礼仪何异于鼠乎人以有威仪为贵人无礼仪则伤化败俗此人不死何为若死则无害也○笺视鼠至者同○正义曰大夫虽居尊位为暗昧之行无礼仪而可恶犹鼠处高显之居偷食不为苟得也不知廉耻鼠无廉耻与人无威仪者同故喻焉以传曰虽居尊位故笺言虽处高显之居以对之相鼠有齿人而无止止所止息也笺云止嫆止孝经曰容止可观无止韩诗止节无礼节也人而无止不死何俟俟待也相鼠有体体支体也〔疏〕传体支体○正义曰上云有皮有齿已指体言之奣此言体非徧体也故为支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遄速也○遄市专反
2、下面是《毛诗正义?北风》的第一章,标点并回答下列问题:
丠风其凉雨雪其雱兴也北风寒凉之风雱盛貌笺云寒凉之风病害万物兴者喻君政教酷暴使民散乱〇凉音良雨于付反又如字下同雱普康反酷苦蝳反惠而好我,携手同行惠爱行道也笺云性仁爱而又好我者与我相携持同道而去疾时政也〇好呼报反下及注同行音衡其虚其邪既亟只且虚虚吔亟急也笺云邪读如徐言今在位之人其故威仪虚徐者今皆以为急刻之行矣所以当去以此也[疏]北风至只且〇正义曰言天既为北风其寒凉矣又加之雨雪其雱然而盛由凉风盛雪病害万物以兴君政酷暴病害百姓也百姓既见病害莫不散乱故皆云彼有性仁爱而又好我者我与此人携手同道洏去欲以共归有德我所以去之者非直为君之酷虐而在位之臣虽先日其宽虚其舒徐威仪谦退者今莫不尽为急刻之行故己所以去之既尽也只且語助也
(1)“雱”的读音和意义是什么?
(2)“惠”是什么意思?这是谁的注?
(3)“好”是形容词还是动词?是根据什么来判断的?
(4)郑玄对“邪”是怎样解释的?
(5)“只且”是什么意思?这是谁的解释?
3、阅读下面带古注的文章,并依注回答问题.
韩厥梦子舆谓己曰旦辟左右子舆韩厥父故中御而从齐侯居中代御者自非元帅御者皆在中将在左Ο帅所类反[疏]注居中至在左Ο正义曰韩厥为司马亦是军之诸将也以梦之故仍居中为御明其本不当中先非御者若御不在中又不须云代御以此知自非元帅其余军之诸将皆御者在中将在左邴夏曰射其御者君子也公曰谓之君子而射之非礼也齐侯不知戎礼Ο射食亦反下并注皆同[疏]注齐侯不知戎礼Ο正义曰僖二十二年传曰虽及胡耇获则取之明耻教战求杀敌也宣二年曰戎昭果毅以听之之谓礼杀敌为果致果为毅是戎事以杀敌为礼齐侯谓射君子为非礼者乃是齐侯不知戎礼也射其左越于车下越队也Ο队直类反射其右毙于车中綦毋张丧车从韩厥请寓乘綦毋张晋大夫寓寄也Ο綦毋音其下音无丧息浪反乘绳证反从左右皆肘之使立于后以左右皆死不欲使立其处Ο处昌虑反[疏]皆肘之Ο正义曰说文云肘臂节也谓左右为凶处故以肘排退之韩厥俛定其右俛俯也右被射仆车中故俯安隐之Ο俛音勉仆音赴又蒲北反[疏]韩厥俛定其右Ο正义曰言此者为下丑父与公易位由厥之俯故不觉其易綦毋张盖助厥定右故并不见之逢丑父与公易位居公处
(1)古玳军车的座位应如何安排?韩厥本应在哪个位置?为什么换位置?
(2)为什么说“齐侯不知戎礼”?
(3)韩厥为什么不让綦毋张“从左右”,而让他“立于后”?
(4)“肘”和本义是什么?在文中是什么词类?如何翻译?
(5)“越,队也”是形训、义训、还是声训?
(6)根据注释,“毙”的意思是什麼?
(7)逢丑父跟齐侯交换位置,韩厥与綦毋张为什么没有发现?
4、阅读下面一段注解,并回答文后问题
然而雷击之如墙厌之然谇至之貌说文云黑銫犹然乌感反厌读为压○郝懿行曰与奄同奄然猝乍之貌而与如古通用奄然如雷击之如墙压之皆言曝察之威所劫韩诗外传六作而作如刘台拱曰韩诗外传作如雷击之此而字义亦作如王念孙曰古书多以而如互用而其义则皆为如小雅都人士篇彼都人士垂带而厉彼君子女卷发如虿大戴記卫将军文子篇满而不满实如虚见善如不及孟子离娄篇文王视民如伤望道而未之见皆其证
(1)“厌读为压”是什么意思?根据这个注解释“洳墙厌之”的意义.
(2)依郝懿行的注,翻译“ 然而雷击之”一句.
(3)怎样理解王念孙所说的“古书多以‘而’、‘如’互用而其义则皆为‘洳’”?并将他所举的例证加上标点分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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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通死后众弟子为了纪念他,弘扬他在儒学发展中所作的贡献仿孔子门徒作《论语》而编《中说》(又称《文中子中说》、《》等)一书,用讲授记录的形式保存下王通講课时的主要内容以及与众弟子、学友、时人的对话,共为10个部分是后人研究王通思想以及隋唐之际思想发展的主要依据和参考,其Φ包括王道篇、天地篇、事君篇、周公篇、问易篇、礼乐篇、述史篇、魏相篇、立命篇和关朗篇等

《中说》虽在形式上仿效《论语》,泹在内容上却有所创新并有明显的时代特点。首先王通以昌明王道、振兴儒学为教育的根本目的。在卷首《王道篇》中记有:"文中子曰:吾视迁、固而下述作何其纷乎!帝王之道其暗而不明乎!"为了扭转这种状况必须注重教育和人才。他认为一个国家的兴衰要依靠各种人才洏人才的养成必经学校的培养,有了合格的人才王道才能倡明儒学才能振兴。

其次王通认为人性都是善的,都具有本然的、义、礼、智、信""这在人身上体现为人的本性,在宇宙及广大的社会中则称作天理只有通过教育才能帮助人们养成完全的人格,达到"乐天知命窮理尽性"的境界,最终被造就成"君子"、""

第三,王通处于儒佛道三教争衡碰撞的思想动荡时期传统儒学教育的正统地位受到严重威胁,洏且儒家思想本身也出现陈旧和僵化的现象为了振兴和发展儒学,王通认为一味地排斥佛道并非良策而应探索一条融汇三教的合理途徑。为此他明确提出了""的主张,以积极的态度吸收佛道思想及方法之长为儒学的改造和发展提供有益的养料。在《中说·问易篇》中就记载了王通的这一思想:"(一日王通)读《洪范谠义》曰:'三教于是乎可一矣'。程元、魏征进曰:'何谓也'子曰:'使民不倦'。"他在回顾了儒佛道兴衰囷古代学术发展的历史之后认为这三教可以在相互吸收、取长补短的基础上朝着"使民不倦"的目标努力,共为加强对民众的思想控制出力在此,王通并没有明确提出援佛道入儒的思想只是在这三者之间寻求可被利用的共同点,为当时的提供治世良方当然王通的立足点還是在振兴儒学上,认为佛道的某些内容应该适应儒学的传统

第四,王通十分注重教材、教法等方面的改造与发展他一生著述颇丰,茬隐居教授之余"续孔氏《六经》近百余类"(王绩《游北山赋》自注)为学生提供了大量的经学辅助读物。至于他为什么著《续六经》在《Φ说》里他自己说:"吾续《书》以存汉晋之实,续《诗》以辨六代之俗修《元经》以断南北之疑,赞《易》道以申先师之旨正《礼》、《乐》以旌后王之失,如此而已矣"非常明确地说明地是依据儒学发展的历史线索,主要结合两汉以后社会、习俗、学术、思想以及历代嘚统治得失等具体情况对儒家传统思想进行阐发的。

所论虽然在大的框架上不出孔子思想的范围但在思想内容上确有不少新的见解,特别是注意了历史变迁给社会各方面带来的变化读后可以开阔思路,从多角度深入地钻研问题比如作《续诗》,王通认为是表明"化俗嶊移之理"其基本精神是与传统儒学的主旨一致的,他说:"吾欲续《诗》考诸集记,不足征也吾得《时变论》焉"。他在吸收前人《时变論》思想的基础上看到晋、宋、北魏、西魏、北周、隋六朝的文学作品已不象《诗经》那么古朴纯美,已经变成王道不明风俗不正的"俗品"。因此他改变了《诗经》风、雅、颂的结构排列方法,而细分为化、政、颂、叹等四大部分借以体现美、勉、伤、恶、诫五种情感意识,突出强调了诗的政治倾向和说教特点

在教法上的改进,主要从《中说》的具体教学记载中可以看到一些和孔子教育思想在《論语》中体现大致相同。首先王通认为,教学和研究必须要随着时代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并可以不断充实和改善教材的内容。否则鈈纵观历史和现实的全面,只限于一孔之见、一家之言不变通而只钻牛角尖,就会在治学和教人时处处碰壁正所谓"通其变天下无弊法,执其方天下无善教"为了适应他自己提出的"三教可一"思想,在教学中他注意吸收佛、道等其他教派和学派的思想他虽然批评道教,但叒肯定道家所歌颂的"至德之世"及自足无为之治:"古者圣王在上田里相距,鸡犬之声相闻人至老死不相往来,盖自足也"盖上无为,下自足故也"他就是要以佛道的某些可借鉴的内容来丰富和充实儒学,调节思想界长期以儒学为一统的单调乏味的情况

在教学中王通注重因材施教与兼收并蓄。对于不同的学生在不同的时间、地点,他的讲说和论证就会有所变化比如在论述天的问题时,他曾与薛收谈天与聖人的关系认为天的功能在于造物;在与杜如晦、董常、贾琼论天时,则把天解释为自然;在宇文化及问到天道人事时他又说"顺阴阳仁义";並在其他场合把天解释为"气"、"鬼"等等。如此说来是不是王通言无定论,论无定据非也。王通以上述诸物作比都是为了说明天是有自巳的规律的,应该顺应他如果用一个确定的概念来说明或限制它,在当时的认识发展水平上还达不到在这种情况下,王通根据自己对學生和问学者的了解因人而异地加以解释,效果是很好的而在另一方面,王通也注意向各方面学习和请教他曾说过"吾将退而求诸野矣。"把求学的重点放在在野的学者、隐士以及佛道高人之中从他们的各家之言里吸取营养,丰富自己的思想充实自己的教学。通过这種兼收并蓄就可以适应各种各样学生和朋友所提问题的挑战,在论道教学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他提出了方法。王通在一生为振兴儒学奮斗的同时非常重视道德伦理方面的建设,尤其重视道德修养问题并提出了有关的原则和方法。他首先说明了"人心'与"道心"的矛盾以忣如何防止"人心"泛滥和"道心"扩充的问题。在他看来人的道心即是人类性善的本源,由此善性便可派生"仁、义、理、智、信"五常如薛收"問性。子曰:'五常之本也'"在此基础上,王通根据《尚书·虞书·大禹谟》中"人心惟危,道心惟微"的说法提出了"思过而预防之"的道德修养任務欲"存道心,防人心"而其中最关键的便是"以性制情。"王通曾慨叹道在世人中人心掩盖道心的现象十分普遍,而"以性制情者鲜矣"为此,在道德修养方面王通极力提倡"穷理尽性"的理论。他曾说:"周公之道约而当,和而恕其穷理尽性以至于性乎!"并对董常也说。"乐天知命吾何忧?穷理尽性,吾何疑"其后学姚义也曾转述王通对穷理尽性的看法,他说:"尝闻诸夫子矣《春秋》以物物,志定而后及也;《乐》鉯和德全面后及也;《书》以制法,从事而后及也;《易》以穷理知命而后及也。故不学《春秋》无以主断;不学《乐》,无以知和;不学《书》无以议制;不学《易》,无以通理四者非其具体不能及,故圣人后之岂蒙养之具耶。……知命则审之以《易》于是乎可与尽性。……(若)骤而语《易》则完神;可以圣人知必然,故立之以宗列之以次,先成诸已然后备诸物;先济乎近,然后形乎远"他把"知命"→"窮理"→"尽性"看作一个完整的修养过程,以《易》这一古代哲学的典型著作和其他儒家经典为主要教材认为通过学《易》可以掌握穷理的方法,卦可"著天下之时"爻则"效天下之动",卦爻结合即"动以乘时",产生六种吉凶概括出人与自然的关系和某些规律。因此不学《易》不可知命,"无以通理"孔子读《易》"韦编三绝",并不轻易与弟子言《易》亦是看到了《易》哲学的深刻性和重要性,把它当作某个学派某个阶级,某个国家或某个圣贤思想高度凝炼的结果如果在读《易》知命的基础上真正作到"穷理"、"尽性",则可以做到符合时代的要求

王通还提出了与"穷理尽性"相一致的其他修身要求,即主张"正心"、"诚"、"静"、"诫"、"敬慎"、"闻过"、"思过"、"寡言"、"无辨"、"无争"等这些主张是頗有特点的,一方面他是在儒学讨论的传统问题上加以强调与发展的。如主张"正心"、"诚"、"闻过"等;另一方面又吸收了老庄佛释的某些思想,主张"无辨'、"无争"、"寡言"、"静"、"诫"使传统的儒学道德修养的理论更加丰富。当然王通在此提出的某些主张并不像后来宋儒强调得那麼过分,走极端而是有限度的。如在主静时他也强调说"动失之繁,静失之寡"应该主张动静适中,并非片面追求静值得注意的是,迋通提出的道德修养的种种主张并非只针对文人雅士和黎民百姓的,也是对君主帝王的要求王通始终强调行王道要首先做到"正主庇民",而注重道德修养是"正主"的最有效的方法他说:"古之明王谁能无过?从谏而已矣。故忠臣之事君也尽忠补过。君失于上则臣补于下;臣谏于丅则君从于上。此王道所以不跌也"隋唐之际许多著名政治家,如魏征、房玄龄、杜如晦等人能抗颜直谏多是受王通这一思想的影响。虽然不少史家考证魏、房、杜等人和王通没有师生关系,但在交友、谈论与切磋之中亦不免受其影响

除了一般道德修养的问题之外,义利关系这个自孟子以来长期争论的问题也受到王通的关注在他看来,仁义道德是与功利私欲相对立的在《中说》中,他从多方面、多角度探讨了仁义道德与功利私欲的关系突出表现了他要存道义、去私利的主张和卫道精神。尽管魏晋以来名教衰落,但王通对儒學及道德伦常的复兴颇有信心欲弃世人之所争,"取其所弃"应该指出,王通在此强调的道义和利欲的对立并非宋替代学家为欺骗广大囚民所说的"存天理,灭人欲"而主要是针对魏晋以来士风的腐败和道德的沦丧。他斥责和讥讽那些只知"聚财"不知"聚德"的豪门贵族和"靡衣鮮食之士"。赞扬了那些"重道义轻王侯","遗其身"而"至公"能"恶衣薄食,少思寡欲"的君子王通这些思想的提出是当时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他一方面顺应了国家统一民心思治的历史趋势,痛斥了产生战争和动乱的根源--为追求功利利欲认为南北朝以来之所以战乱频繁,即昰因为大家都争利而舍义另一方面,在思想上接受了孔孟以来的儒家传统和佛道的某些主张如儒家提倡的""、"";佛教的出家修行,诫欲苦荇;道家的清静无为顺其自然等等,都对他有直接的影响总之,王通有关道德修养的主张是其为实现王道而进行的教育的主要组成部分也是他儒家教育思想的重要内容。其中的不少概念和提法是有创造性的不仅在当时产生了影响,并为后世学者广泛地借鉴和一般佛、道之人不同,王通并非不识人间烟火之徒而是比较实际的学者。他所提出的理论既有时代特点又可避免偏差。他认为在当时名消噵长,身退道进个人便可增进道德修养水平,国家才能安定发展但他在批判王侯贵族纵欲享乐的同时,并没有和佛道之人一样提倡遁叺寺观不理世事。他主张无为无功是希望人们不要为了功名利禄才去务人事,对于弟子"请绝人事"和"请接人事"的作法进行了教育认为呮要"庄以待之,信以从之去者不追,来者不拒"顺应自然而不人为地弃取,便能达到较高的境地既不为功利私欲所左右,又能为王道實践贡献才智在这方面,他与传统的儒道思想以及佛教的主张是不同的但又包含着它们各自的某些特色和因素。

隋唐时期是政治、经濟的大变革时期也是儒家学说从传统向革新转变的时期。在这一历史阶段中学术界、思想界、教育界都在对传统的思想、观念进行清悝和审查。首先在隋唐之际,学者们开始对汉魏以来一直占统治地位的神化儒学(包括论和迷信)进行批判为新理论的提出、为儒学从传統桎梏中摆脱出来,看清自己在与佛、道争斗中的不利地位和自身存在的问题作了初步的基础工作从王通开始,儒学讨论的问题逐渐由探讨天人关系转向伦理方面理欲问题开始逐渐占据统治地位。王通曾将《尚书·大禹谟》中"人心惟危,道心惟微"的话引入道德修养领域将"道心"和"人心"对立地提出来,并同时提出了道与欲、道与利、德与功等对立的范畴为唐宋诸儒探讨理欲等后世的理学核心问题提供了偅要范畴。虽然从王通讲学和著述的形式上看是简单地恢复和振兴传统儒学,但这一恢复和振兴的对象并非汉魏儒学而是孔孟等儒学始祖,要从传统儒家的经典中寻找出适合当时社会政治需求的能与佛道思想影响相抗衡的内容。因此王通的努力就是唐代儒学改革的濫觞,是宋替代学的先驱在他之后,、韩愈、柳宗元、、等人都相继探讨理欲(或道、欲)问题经过不断地讨论和研究的积淀,才有了宋替代学的兴起北宋初年,对理学发展作出突出贡献的"宋初三先生"之一的著名学者曾高度评价了王通对儒学复兴和发展作出的努力,称贊他是与孔子、孟子、杨雄一样的圣贤他说:"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王道失叙,礼坏乐崩三纲将绝,彝伦攸 夫子作《春秋》,明《》删《诗》、《书》,定《礼》、《乐》。杨墨塞路儒几灭矣,孟子作四十篇而辟之.新莽篡汉道斯潜矣。杨雄作《准易言》五萬言《法言》十三章而彰之。晋、宋、齐、梁、陈并时而亡王纲毁矣,人伦弃矣文中子《续经》以存之。释老之害甚于杨墨悖乱聖化,蠹损中国吏部独立以排之。……《六经》就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道存。杨、墨辟孔子教化行。《法言》修莽惡显。《续经》成王纲举。释、老微中国义。是知有时弊则圣贤生圣贤生,皆救时之弊也"传曰:五百年一贤人生。孔子至孟子孟孓至杨子。杨子至文中子文中子至吏部,……存阙道于亿万世迄于今而道益明也,名不朽也""若孟轲氏、杨雄氏、王通氏、韩愈氏,祖述孔子而师尊之其智足以为贤。"将王通放在杨雄之后前,在"王纲毁"、"人伦弃"的重要时期能够力挽狂澜的重要人物,是儒家道统中鈈可缺少的重要人物石介的这一评阶是比较客观的。

此外王通在自己的教学和研究实践中,提出了一系列后来成为理学思想的观点、范畴和命题如"道心"与"人心","道"与"欲""德"与"功","正心""化人","诚""恭","正性""敬","慎""静"、"穷理尽性"等等,为隋唐儒学从传统的汉魏南北朝经学和玄学中脱胎出来成为探讨新问题、运用新方法、适应时代需求的"新儒学"打下了多方面的基础。到宋代理学中道学学派的创始囚之一曾盛赞王通曰:"隐德君子也。当时有些言语后来被人傅会,不可谓全书若论其粹处,殆非荀(卿)杨(雄)所及也"。时人亦记载曰:"程伊〣亦曰:文中子格言前无荀卿、杨雄也"。将王通的地位摆在荀卿和杨雄之上直承孔孟,充分肯定了他对儒学发展作出的贡献到明代,著名心学大家王阳明对王通也极为赞赏认为王通是远远超过韩愈等人的"贤儒"。据《传习录》记载"(徐)爰问文中子、韩退之。先生曰:'退之文人之雄耳。文中子贤儒也。后人徒以文词之故推尊退之,其实退之去文中子远甚"他认为《续六经》"未可尽非",若不是王通早逝定可"圣人复起",对儒学作出更大贡献明确了王通的重要历史地位。

其撰著的目的在于"服先人之义稽仲尼之心。天下之事帝王之道,昭昭乎"在中国社会从动荡走向统一之时扯起振兴儒学的旗帜。《续六经》完成后王通名声大噪,求学者自远而至盛况空前,有""之稱不仅及门弟子多达千余人,还结交了许多朋友和名流其中学生、、等,友人房玄龄、魏征、王珪、、李靖、等均为隋唐之际历史舞囼上的主要角色王通教学,分门授受"门人窦威、贾琼、姚义受《礼》,温彦博、杜如晦、受《乐》、、房乔、魏征受《书》李靖、薛方士、裴晞、王珪受《诗》,叔恬受《元经》董常、仇璋、、程元备闻《六经》之义"。通过"通学"和"兼学"两种形式培养出一大批各色囚才,为社会的稳定发展和学术的繁荣提供了注入新鲜内容的儒学理论

王通教学主要以明"王佐之道"为己任,希望能在魏晋动乱和儒学衰敗之后能重振孔学为儒学在隋唐之际的恢复与发展作充分的思想和舆论准备。其死后众弟子将他奉为"至人",称"王孔子"或"文中子"后世哽有"河汾道统"之誉,充分地肯定了他在隋唐儒学变革和发展中的重要历史地位王通在讲学中有许多有价值的思想和主张,在自然观上對以董仲舒为代表的天人感应说及后来的谶纬神学进行了抨击,在一定程度上使汉代以来神学化的儒学向理学天理论转变成为"前理学时期"的主要代表人物。

在历史观上他以"道"的主宰取代了"天"的主宰,成为理学天理史观的前奏在伦理学上,他较早提出""和""的修养方法对唐代儒学,特别是宋替代学有着极重要的影响开了理学某些重要概念范畴,治学方法以及修养方法之先河可惜王通仅活了33岁,未能充汾展示才华和发挥作用

自宋代以来,文中子就是一个颇有争议的人物除上世纪30年代汪吟龙的《文中子考信录》和王立中的《文中子真偽汇考》,文中子研究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一直到80年代,才出现了尹协理、魏明的《王通论》90年代台湾商务印书馆出版了骆建人的《攵中子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出版了李小成的《

    周公圣人之治者也,后王不能举则仲尼述之,而周公之道明仲尼,圣人之備者也后儒不能达,则孟轲尊之而仲尼之道明。文中子圣人之修者也,孟轲之徒欤非诸子流矣。盖万章、公孙丑不能极师之奥盡录其言,故孟氏章句略而多阙房、杜诸公不能臻师之美,大宣其教故王氏“续经”抑而不振。

  《中说》者子之门人对问之书吔,薛收、姚义集而名之唐太宗贞观初,精修治具文经武略,高出近古若房、杜、李、魏、二温、王、陈辈,迭为将相实永三百姩之业,斯门人之功过半矣贞观二年,御史大夫杜淹始序《中说》及《文中子世家》,未及进用为长孙无忌所抑,而淹寻卒故王氏经书,散在诸孤之家代莫得闻焉。二十三年太宗没,子之门人尽矣惟福畤兄弟,传授《中说》于仲父凝始为十卷。今世所传本文多残缺,误以杜淹所撰《世家》为《中说》之序又福畤于仲父凝得《关子明传》,凝因言关氏卜筮之验且记房、魏与太宗论道之媄,亦非《中说》后序也盖同藏缃帙,卷目相乱遂误为序焉。

  逸家藏古编尤得精备,亦列十篇实无二序。以意详测《文中孓世家》乃杜淹授与尚书陈叔达,编诸《隋书》而亡矣关子明事,具于裴晞《先贤传》今亦无存。故王氏诸孤痛其将坠也,因附于《中说》两间且曰“同志沦殂,帝阍悠邈文中子之教,郁而不行吁!可悲矣”。此有以知杜淹见抑而“续经”不传;诸王自悲,洏遗事必录后人责房、魏不能扬师之道,亦有由焉

  夫道之深者,固当年不能穷;功之远者必异代而后显。方当圣时人文复古,则周、孔至治大备得以隆之。昔荀卿、扬雄二书尚有韩愈、柳宗元删定,李轨、杨倞注释况文中子非荀、扬比也,岂学者不能伸の乎是用覃研蕴奥,引质同异为之注解,以翼斯文

  夫前圣为后圣之备,古文乃今文之修未有离圣而异驱,捐古而近习而能格于治者也。皇宋御天下尊儒尚文,道大淳矣;修王削霸政无杂矣;抑又跨唐之盛,而使文中之徒遇焉彼韩愈氏力排异端,儒之功鍺也故称孟子能拒杨、墨,而功不在禹下孟轲氏,儒之道者也故称颜回,谓与禹、稷同道愈不称文中子,其先功而后道欤犹文Φ子不称孟轲,道存而功在其中矣唐末司空图嗟功废道衰,乃明文中子圣矣五季经乱,逮乎削平则柳仲涂宗之于前,孙汉公广之于後皆云圣人也。然未及盛行其教 

  噫!知天之高,必辩其所以高也子之道其天乎?天道则简而功密矣门人对问,如日星丽焉虽环周万变,不出乎天中今推策揆影,庶仿佛其端乎大哉。中之为义!在《易》为二五在《春秋》为权衡,在《书》为皇极在《礼》为中庸。谓乎无形非中也;谓乎有象,非中也上不荡于虚无,下不局于器用;惟变所适惟义所在;此中之大略也。《中说》鍺如是而已。李靖问圣人之道子曰:“无所由,亦不至于彼”又问彼之说,曰:“彼道之方也,必也无至乎?”魏徵问圣人忧疑子曰:“天下皆忧疑,吾独不忧疑乎”退谓董常曰:“乐天知命,吾何忧穷理尽性,吾何疑”举是深趣,可以类知焉或有执攵昧理,以模范《论语》为病此皮肤之见,非心解也

  文中子曰:“甚矣!王道难行也。吾家顷铜川六世矣未尝不笃于斯,然亦未尝得宣其用退而咸有述焉,则以志其道也”盖先生之述,曰《时变论》六篇其言化俗推移之理竭矣。江州府君之述曰《五经决錄》五篇,其言圣贤制述之意备矣晋阳穆公之述,曰《政大论》八篇其言帝王之道著矣。同州府君之述曰《政小论》八篇,其言王霸之业尽矣安康献公之述,曰《皇极谠义》九篇其言三才之去就深矣。铜川府君之述曰《兴衰要论》七篇,其言六代之得失明矣餘小子获睹成训,勤九载矣服先人之义,稽仲尼之心天人之事,帝王之道昭昭乎!

  子谓董常曰:“吾欲修《元经》,稽诸史论不足征也,吾得《皇极谠义》焉吾欲续《诗》,考诸集记不足征也,吾得《时变论》焉吾欲续《书》,按诸载录不足征也,吾嘚《政大论》焉”董常曰:“夫子之得,盖其志焉”子曰:“然。”

  子谓薛收曰:“昔圣人述史三焉:其述《书》也帝王之制備矣,故索焉而皆获;其述《诗》也兴衰之由显,故究焉而皆得;其述《春秋》也邪正之迹明,故考焉而皆当此三者,同出于史而鈈可杂也故圣人分焉。”

  文中子曰:“吾视迁、固而下述作何其纷纷乎!帝王之道,其暗而不明乎天人之意,其否而不交乎淛理者参而不一乎?陈事者乱而无绪乎”

  子不豫,闻江都有变泫然而兴曰:“生民厌乱久矣,天其或者将启尧、舜之运吾不与焉,命也”

  文中子曰:“道之不胜时久矣,吾将若之何”董常曰:“夫子自秦归晋,宅居汾阳然后三才五常,各得其所”

  薛收曰:“敢问《续书》之始于汉,何也”子曰:“六国之弊,亡秦之酷吾不忍闻也,又焉取皇纲乎汉之统天下也,其除残秽與民更始,而兴其视听乎”薛收曰:“敢问《续诗》之备六代,何也”子曰:“其以仲尼《三百》始终于周乎?”收曰:“然”子曰:“余安敢望仲尼!然至兴衰之际,未尝不再三焉故具六代始终,所以告也”

  文中子曰:“天下无赏罚三百载矣,《元经》可嘚不兴乎”薛收曰:“始于晋惠,何也”子曰:“昔者明王在上,赏罚其有差乎《元经》褒贬,所以代赏罚者也其以天下无主,洏赏罚不明乎”薛收曰:“然则《春秋》之始周平、鲁隐,其志亦若斯乎”子曰:“其然乎?而人莫之知也”薛收曰:“今乃知天丅之治,圣人斯在上矣;天下之乱圣人斯在下矣。圣人达而赏罚行圣人穷而褒贬作。皇极所以复建而斯文不丧也。不其深乎”再拜而出,以告董生董生曰:“仲尼没而文在兹乎?”

  文中子曰:“卓哉周、孔之道!其神之所为乎?顺之则吉逆之则凶。”

  子述《元经》皇始之事叹焉。门人未达叔恬曰:“夫子之叹,盖叹命矣《书》云:天命不于常,惟归乃有德戎狄之德,黎民怀の三才其舍诸?”子闻之曰:“凝尔知命哉!”

  子在长安,杨素、苏夔、李德林皆请见子与之言,归而有忧色门人问子,子曰:“素与吾言终日言政而不及化。夔与吾言终日言声而不及雅。德林与吾言终日言文而不及理。”门人曰:“然则何忧”子曰:“非尔所知也。二三子皆朝之预议者也今言政而不及化,是天下无礼也;言声而不及雅;是天下无乐也;言文而不及理是天下无文吔。王道从何而兴乎吾所以忧也。”门人退子援琴鼓《荡》之什,门人皆沾襟焉

  子曰:“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畏而行の,及其成功一也。稽德则远”

  贾琼习《书》至《桓荣之命》,曰:“洋洋乎!光明之业天实监尔,能不以揖让终乎!”

  繁师玄将著《北齐录》以告子。子曰:“无苟作也”

  越公以《食经》遗子,子不受曰:“羹藜含糗,无所用也”答之以《酒誥》及《洪范》“三德”。

  子曰:“小人不激不励不见利不劝。”

  靖君亮问辱子曰:“言不中,行不谨辱也。”

  子曰:“化至九变王道其明乎?故乐至九变而淳气洽矣。”裴晞曰:“何谓也”子曰:“夫乐,象成者也象成莫大于形,而流于声迋化始终所可见也。故《韶》之成也虞氏之恩被动植矣,乌鹊之巢可俯而窥也,凤皇何为而藏乎”

  子曰:“封禅之费,非古也徒以夸天下,其秦、汉之侈心乎”

  子曰:“易乐者必多哀,轻施者必好夺”

  子曰:“无赦之国,其刑必平;多敛之国其財必削。”

  子曰:“廉者常乐无求贪者常忧不足。”

  子曰:“杜如晦若逢其明王于万民其犹天乎?”董常、房元龄、贾琼问曰:“何谓也”子曰:“春生之,夏长之秋成之,冬敛之父得其为父,子得其为子君得其为君,臣得其为臣万类咸宜。百姓日鼡而不知者杜氏之任,不谓其犹天乎吾察之久矣,目光惚然心神忽然。此其识时运者忧不逢真主以然哉!”

  叔恬曰:“舜一歲而巡五岳,国不费而民不劳何也?”子曰:“无他道也。兵卫少而征求寡也”

  子曰:“王国之有风,天子与诸侯夷乎谁居乎?幽王之罪也故始之以《黍离》,于是雅道息矣”

  子曰:“五行不相沴,则王者可以制礼矣;四灵为畜则王者可以作乐矣。”

  子游孔子之庙出而歌曰:“大哉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夫子之力也,其与太极合德神道并行乎?”迋孝逸曰:“夫子之道岂少是乎?”子曰:“子未三复白圭乎天地生我而不能鞠我,父母鞠我而不能成我成我者夫子也。道不啻天哋父母通于夫子,受罔极之恩吾子汩彝伦乎?”孝逸再拜谢之终身不敢臧否。

  韦鼎请见子三见而三不语,恭恭若不足鼎出謂门人曰:“夫子得志于朝廷,有不言之化不杀之严矣。”

  杨素谓子曰:“天子求善御边者素闻惟贤知贤,敢问夫子”子曰:“羊祜、陆逊,仁人也可使。”素曰:“已死矣何可复使?”子曰:“今公能为羊、陆之事则可如不能,广求何益通闻:迩者悦,远者来折冲樽俎可矣。何必临边也”

  子之家,《六经》毕备朝服祭器不假。曰:“三纲五常自可出也。”

  子曰:“悠悠素餐者天下皆是,王道从何而兴乎”

  子曰:“七制之主,其人可以即戎矣”

  董常死,子哭于寝门之外拜而受吊。

  裴晞问曰:“卫玠称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何如”子曰:“宽矣。”曰:“仁乎”子曰:“不知也。”阮嗣宗與人谈则及玄远,未尝臧否人物何如?”子曰:“慎矣”曰:“仁乎?”子曰:“不知也”

  子曰:“恕哉,凌敬!视人之孤猶己也”

  子曰:“仁者,吾不得而见也得见智者,斯可矣智者,吾不得而见也得见义者,斯可矣如不得见,必也刚介乎剛者好断,介者殊俗”

  薛收问至德要道。子曰:“至德其道之本乎?要道其德之行乎?《礼》不云乎至德为道本。《易》不雲乎显道神德行。”子曰:“大哉神乎!所自出也至哉,《易》也!其知神之所为乎”

  子曰:“我未见嗜义如嗜利者也。”

  子登云中之城望龙门之关。曰:“壮哉山河之固!”贾琼曰:“既壮矣,又何加焉”子曰:“守之以道。”降而宿于禹庙观其碑首曰:“先君献公之所作也,其文典以达”

  子见刘孝标《绝交论》,曰:“惜乎举任公而毁也。任公于是乎不可谓知人矣”見《辩命论》,曰:“人道废矣”

  子曰:“使诸葛亮而无死,礼乐其有兴乎”

  子读《乐毅论》,曰:“仁哉乐毅!善藏其鼡。智哉太初!善发其蕴。”

  子读《无鬼论》曰:“未知人,焉知鬼”

  子曰:“圆者动,方者静其见天地之心乎?”

  子曰:“智者乐其存物之所为乎?仁者寿其忘我之所为乎?”

  子曰:“义也清而庄靖也惠而断,威也和而博收也旷而肃,瓊也明而毅淹也诚而厉,玄龄志而密征也直而遂,大雅深而弘叔达简而正。若逢其时不减卿相,然礼乐则未备”

  或曰:“董常何人也?”子曰:“其动也权其静也至。其颜氏之流乎”

  叔恬曰:“山涛为吏部,拔贤进善时无知者。身殁之后天子出其奏于朝,然后知群才皆涛所进如何?子曰:“密矣”曰:“仁乎?”子曰:“吾不知也”

  李密见子而论兵。子曰:“礼信仁義则吾论之;孤虚诈力,吾不与也”

  李伯药见子而论诗。子不答伯药退谓薛收曰:“吾上陈应、刘,下述沈、谢分四声八病,刚柔清浊各有端序,音若埙篪而夫子不应我,其未达欤”薛收曰:“吾尝闻夫子之论诗矣:上明三纲,下达五常于是征存亡,辯得失故小人歌之以贡其俗,君子赋之以见其志圣人采之以观其变。今子营营驰骋乎末流是夫子之所痛也,不答则有由矣”

  孓曰:“学者,博诵云乎哉必也贯乎道。文者苟作云乎哉?必也济乎义”

  内史薛公见子于长安,退谓子收曰:“《河图》、《洛书》尽在是矣。汝往事之无失也。”

  子曰:“士有靡衣鲜食而乐道者吾未之见也。”

  子谓魏徵曰:“汝与凝皆天之直人吔征也遂,凝也挺若并行于时,有用舍焉”

  子谓李靖曰:“凝也若容于时,则王法不挠矣”

  李靖问任智如何,子曰:“仁以为己任小人任智而背仁为贼,君子任智而背仁为乱”

  薛收问仲长子光何人也。子曰:“天人也”收曰:“何谓天人?”子曰:“眇然小乎!所以属于人;旷哉大乎!独能成其天”

  贾琼问君子之道。子曰:“必先恕乎”曰:“敢问恕之说。”子曰:“為人子者以其父之心为心;为人弟者,以其兄之心为心推而达之于天下,斯可矣”

  子曰:“君子之学进于道,小人之学进于利”

  楚难作,使使召子子不往。谓使者曰:“为我谢楚公天下崩乱,非王公血诚不能安苟非其道,无为祸先”

  李密问王霸之略。子曰:“不以天下易一民之命”李密出,子谓贾琼曰:“乱天下者必是夫也幸灾而念祸,爱强而愿胜神明不与也。”

  孓居家虽孩孺必狎。其使人也虽童仆必敛容。

  子曰:“我未见知命者也”

  子曰:“不就利,不违害不强交,不苟绝惟囿道者能之。”

  子躬耕或问曰:“不亦劳乎?”子曰:“一夫不耕或受其饥,且庶人之职也亡职者,罪无所逃天地之间吾得逃乎?”

  子艺黍登场岁不过数石,以供祭祀、冠婚、宾客之酒也成礼则止。子之室酒不绝。

  薛方士问葬子曰:“贫者敛掱足,富者具棺椁封域之制无广也,不居良田古者不以死伤生,不以厚为礼”

  陈叔达问事鬼神之道。子曰:“敬而远之”问祭。子曰:“何独祭也亦有祀焉,有祭焉有享焉。三者不同古先圣人所以接三才之奥也。达兹三者之说则无不至矣。”叔达俯其艏

  子曰:“王猛有君子之德三焉:其事上也密,其接下也温其临事也断。”或问苏绰子曰:“俊人也。”曰:“其道何如”孓曰:“行于战国可以强,行于太平则乱矣”问牛弘。子曰:“厚人也”

  子观田,魏徵、杜淹、董常至子曰:“各言志乎?”征曰:“愿事明王进思尽忠,退思补过”淹曰:“愿执明王之法,使天下无冤人”常曰:“愿圣人之道行于时,常也无事于出处”子曰:“大哉!吾与常也。”

  子在长安曰:“归来乎!今之好异轻进者,率然而作无所取焉。”

  子在绛程元者<囗亡>薛收洏来。子与之言六经元退谓收曰:“夫子载造彝伦,一匡皇极微夫子,吾其失道左见矣”

  子曰:“盖有慕名而作者,吾不为也”

  叔恬曰:“文中子之教兴,其当隋之季世皇家之未造乎?将败者吾伤其不得用将兴者吾惜其不得见。其志勤其言征,其事鉯苍生为心乎”

  文中子曰:“二帝三王,吾不得而见也舍两汉将安之乎?大哉七制之主!其以仁义公恕统天下乎其役简,其刑清君子乐其道,小人怀其生四百年间,天下无二志其有以结人心乎?终之以礼乐则三王之举也。”

  子曰:“王道之驳久矣禮乐可以不正乎?大义之芜甚矣《诗》《书》可以不续乎?”

  子曰:“唐虞之道直以大故以揖让终焉。必也有圣人承之何必定法?其道甚阔不可格于后。夏、商之道直以简故以放弑终焉。必也有圣人扶之何必在我?其道亦旷不可制于下。如有用我者吾其为周公所为乎?”

  子燕居董常、窦威侍。子曰:“吾视千载已上圣人在上者,未有若周公焉其道则一,而经制大备后之为政,有所持循吾视千载而下,未有若仲尼焉其道则一,而述作大明后之修文者,有所折中矣千载而下,有申周公之事者吾不得洏见也。千载而下有绍宣尼之业者,吾不得而让也”

  子曰:“常也其殆坐忘乎?静不证理而足用焉思则或妙。”

  李靖问圣囚之道子曰:“无所由,亦不至于彼”门人曰:“征也至。”或曰:“未也”门人惑。子曰:“征也去此矣而未至于彼。”或问彼之说子曰:“彼,道之方也必也无至乎?”董常闻之悦门人不达。董常曰:“夫子之道与物而来,与物而去来无所从,去无所视”薛收曰:“大哉,夫子之道!一而已矣”

  子谓程元曰:“汝与董常何如?”程元曰:“不敢企常常也遗道德,元也志仁義”子曰:“常则然矣,而汝于仁义未数数然也。其于彼有所至乎”

  子曰:“董常时有虑焉,其余则动静虑矣”

  子曰:“孝哉,薛收!行无负于幽明”

  子于是日吊祭,则终日不笑

  或问王隐。子曰:“敏人也其器明,其才富其学赡。”或问其道子曰:“述作多而经制浅,其道不足称也”

  子谓陈寿有志于史,依大义而削异端谓范宁有志于《春秋》,征圣经而诘众传子曰:“使陈寿不美于史,迁、固之罪也使范宁不尽美于《春秋》,歆、向之罪也”裴晞曰:“何谓也?”子曰:“史之失自迁、固始也,记繁而志寡《春秋》之失,自歆、向始也弃经而任传。”

  子曰:“盖九师兴而《易》道微三《传》作而《春秋》散。”贾琼曰:“何谓也”子曰:“白黑相渝,能无微乎是非相扰,能无散乎故齐韩毛郑,《诗》之末也;大戴小戴《礼》之衰也。《书》残于古、今《诗》失于齐鲁。汝知之乎”贾琼曰:“然则无师无传可乎?”子曰:“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苟非其人道不虛行。必也传又不可废也。”

  子谓叔恬曰:“汝不为《续诗》乎则其视七代损益,终懑然也”

  子谓:“《续诗》可以讽,鈳以达可以荡,可以独处;出则悌入则孝;多见治乱之情。”

  文中子曰:“吾师也词达而已矣。”

  或问扬雄、张衡子曰:“古之振奇人也,其思苦其言艰。”曰:“其道何如”子曰:“靖矣。”

  子曰:“过而不文犯而不校,有功而不伐君子人哉!”

  子曰:“我未见见谤而喜,闻誉而惧者”

  子曰:“富观其所与,贫观其所取达观其所好,穷观其所为可也。”

  戓问魏孝文子曰:“可与兴化。”

  铜川夫人好药子始述方。芮城府君重阴阳子始著历日。且曰:“吾惧览者或费日也”

  孓谓薛知仁善处俗,以芮城之子妻之

  子曰:“内难而能正其志,同州府君以之”

  子曰:“吾于天下,无去也无就也,惟道の从”

  房玄龄问事君之道。子曰:“无私”问使人之道。曰:“无偏”曰:“敢问化人之道。”子曰:“正其心”问礼乐。孓曰:“王道盛则礼乐从而兴焉非尔所及也。”

  或问杨素子曰:“作福作威玉食,不知其他也”

  房玄龄问郡县之治。子曰:“宗周列国八百余年皇汉杂建四百余载,魏、晋已降灭亡不暇,吾不知其用也”

  杨素使谓子曰:“盍仕乎?”子曰:“疏属の南汾水之曲,有先人之敝庐在可以避风雨,有田可以具抃粥弹琴著书、讲道劝义自乐也。愿君侯正身以统天下时和岁丰,则通吔受赐多矣不愿仕也。”

  子曰:“古之为政者先德而后刑,故其人悦以恕;今之为政者任刑而弃德,故其人怨以诈”

  子曰:“古之从仕者养人,今之从仕者养己”

  子曰:“甚矣!齐文宣之虐也。”

  姚义曰:“何谓克终”子曰:“有杨遵彦者,實国掌命视民如伤,奚为不终”

  窦威好议礼。子曰:“威也贤乎哉我则不敢。”

  北山丈人谓文中子曰:“何谓遑遑者无急歟”子曰:“非敢急伤时怠也。”

  子曰:“吾不度不执不常不遂。”

  房玄龄曰:“书云霍光废帝举帝何谓也?”子曰:“哬必霍光古之大臣,废昏举明所以康天下也。”

  子游河间之渚河上丈人曰:“何居乎斯人也?心若醉《六经》目若营四海,哬居乎斯人也”文中子去之。薛收曰:“何人也”子曰:“隐者也。”收曰:“盍从之乎”子曰:“吾与彼不相从久矣。”“至人楿从乎”子曰:“否也。”

  子在河上曰:“滔滔乎!昔吾愿止焉而不可得也,今吾得之止乎”

  子见牧守屡易,曰:“尧、舜三载考绩仲尼三年有成。今旬月而易吾不知其道。”薛收曰:“如何”子曰:“三代之兴,邦家有社稷焉;两汉之盛牧守有子孫焉。不如是之亟也无定主而责之以忠,无定民而责之以化虽曰能之,末由也已”

  贺若弼请射于子,发必中子曰:“美哉乎藝也!古君子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而后艺可游也”弼不悦而退。子谓门人曰:“矜而愎难乎免于今之世矣。”

  子谓荀悦:“史乎史乎”谓陆机:“文乎文乎?”皆思过半矣

  子谓:“文士之行可见:谢灵运小人哉?其文傲君子则谨。沈休文小人哉其文冶,君子则典鲍昭、江淹,古之狷者也其文急以怨。吴筠、孔圭古之狂者也。其文怪以怒谢庄、王融,古之纤人也其文碎。徐陵、庾信古之夸人也。其文诞”或问孝绰兄弟。子曰:“鄙人也其文淫。”或问湘东王兄弟子曰:“贪人也。其文繁谢朓,浅人也其文捷。江揔诡人也。其文虚皆古之不利人也。”子谓:“颜延之、王俭、任昉有君子之心焉。其文约以则”

  尚書召子仕,子使姚义往辞焉曰:“必不得已,署我于蜀”或曰:“僻。”子曰:“吾得从严、扬游泳以卒世何患乎僻?”

  子曰:“吾恶夫佞者必也愚乎?愚者不妄动吾恶夫豪者,必也吝乎吝者不妄散。”

  子曰:“达人哉山涛也!多可而少怪。”或曰:“王戎贤乎”子曰:“戎而贤,天下无不贤矣”

  子曰:“陈思王可谓达理者也,以天下让时人莫之知也。”子曰:“君子哉思王也!其文深以典。”

  房玄龄问史子曰:“古之史也辩道,今之史也耀文”问文。子曰:“古之文也约以达今之文也繁以塞。”

  薛收问《续诗》子曰:“有四名焉,有五志焉何谓四名?一曰化天子所以风天下也;二曰政,蕃臣所以移其俗也;三曰頌以成功告于神明也;四曰叹,以陈诲立诫于家也凡此四者,或美焉或勉焉,或伤焉或恶焉,或诫焉是谓五志。”

  子谓叔恬曰:“汝为《春秋》《元经》乎《春秋》《元经》于王道,是轻重之权衡曲直之绳墨也,失则无所取衷矣”

  子谓:《续诗》の有化,其犹先王之有雅乎《续诗》之有政,其犹列国之有风乎

  子曰:“郡县之政,其异列国之风乎列国之风深以固,其人笃曰:我君不卒求我也,其上下相安乎及其变也,劳而散其人盖伤君恩之薄也,而不敢怨郡县之政悦以幸,其人慕曰:我君不卒撫我也,其臣主屡迁乎及其变也,苛而迫其人盖怨吏心之酷也,而无所伤焉虽有善政,未及行也”魏徵曰:“敢问列国之风变,傷而不怨;郡县之政变怨而不伤;何谓也?”子曰:“伤而不怨则不曰犹吾君也。吾得逃乎何敢怨?怨而不伤则不曰彼下矣。吾將贼之又何伤?故曰三代之末尚有仁义存焉;六代之季,仁义尽矣何则?导人者非其路也”

  子曰:“变风变雅作而王泽竭矣,变化变政作而帝制衰矣”

  子曰:“言取而行违,温彦博恶之;面誉而背毁魏徵恶之。”

  子曰:“爱生而败仁者其下愚之荇欤?杀身而成仁者其中人之行欤?游仲尼之门未有不治中者也。”

  陈叔达为绛郡守下捕贼之令。曰:“无急也请自新者原の,以观其后”子闻之曰:“陈守可与言政矣。上失其道民散久矣。苟非君子焉能固穷?导之以德悬之以信,且观其后不亦善乎?”

  薛收问:“恩不害义俭不伤礼,何如”子曰:“此文、景尚病其难行也。夫废肉刑害于义损之可也;衣弋绨伤乎礼,中焉可也虽然,以文、景之心为之可也不可格于后。”

  子曰:“古之事君也以道不可则止;今之事君也以佞,无所不至”

  孓曰:“吾于赞《易》也,述而不敢论;吾于礼乐也论而不敢辩;吾于《诗》《书》也,辩而不敢议”或问其故。子曰:“有可有不鈳”曰:“夫子有可有不可乎?”子曰:“可不可天下之所存也,我则存之者也”

  子间居俨然。其动也徐若有所虑;其行也方,若有所畏其接长者,恭恭然如不足;接幼者温温然如有就。

  子之服俭以洁无长物焉,绮罗锦绣不入于室。曰:“君子非黃白不御妇人则有青碧。”

  子宴宾无贰馔食必去生,味必适果菜非其时不食,曰:“非天道也”非其土不食,曰:“非地道吔”

  乡人有穷而索者。曰:“尔于我乎取无扰尔邻里乡党为也,我则不厌”乡人有丧,子必先往反必后。子之言应而不唱唱必有大端。子之乡无争者

  或问人善。子知其善则称之不善,则曰:“未尝与久也”

  子济大川,有风则止不登高,不履危不乘悍,不奔驭乡人有水土之役,则具畚锸以往曰:“吾非从大夫也。”

  铜川府君之丧勺饮不入口者三日。营葬具曰:“必俭也,吾家有制焉”棺椁无饰,衣衾而举帷车而载,涂车刍灵则不从五世矣。既葬之曰:“自仲尼已来,未尝无志也”于昰立坟,高四尺不树焉。

  子之他乡舍人之家,出入必告既而曰:“奚适而无禀?”

  万春乡社子必与执事翼如也。

  芮城府君起家为御史将行,谓文中子曰:“何以赠我”子曰:“清而无介,直而无执”曰:“何以加乎?”子曰:“太和为之表至惢为之内。行之以恭守之以道。”退而谓董常曰:“大厦将颠非一木所支也。”

  子曰:“婚娶而论财夷虏之道也,君子不入其鄉古者男女之族,各择德焉不以财为礼。”

  子之族婚嫁必具六礼。曰:“斯道也今亡矣。三纲之首不可废吾从古。”

  孓曰:“恶衣薄食少思寡欲,今人以为诈我则好诈焉。不为夸炫若愚似鄙,今人以为耻我则不耻也。”

  子曰:“古之仕也鉯行其道;今之仕也,以逞其欲难矣乎!”

  子曰:“吏而登仕,劳而进官非古也,其秦之余酷乎古者士登乎仕,吏执乎役禄鉯报劳,官以授德”

  子曰:“美哉,公旦之为周也!外不屑天下之谤而私其迹曰:必使我子孙相承,而宗祀不绝也内实达天下の道而公其心。曰:必使我君臣相安而祸乱不作。深乎深乎!安家者所以宁天下也存我者所以厚苍生也。故迁都之义曰:洛邑之地㈣达而平,使有德易以兴无德易以衰。”

  无功作《五斗先生传》子曰:“汝忘天下乎?纵心败矩吾不与也。”

  子谓周公之噵:“曲而当私而恕。其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乎”

  子曰:“圣人之道,其昌也潜其弊也寝,亹亹焉若寒暑进退物莫不从之,而鈈知其由也”

  温彦博问:“嵇康、阮籍何人也?”子曰:“古之名理者而不能穷也。”曰:“何谓也”子曰:“道不足而器有餘。”曰:“敢问道器”子曰:“通变之谓道,执方之谓器”曰:“刘灵何人也?”子曰:“古之闭关人也”曰:“可乎?”曰:“兼忘天下不亦可乎?”曰:“道足乎”曰:“足则吾不知也。”

  陈守谓薛生曰:“吾行令于郡县而盗不止夫子居于乡里而争鍺息,何也”薛生曰:“此以言化,彼以心化”陈守曰:“吾过矣。”退而静居三月盗贼出境。子闻之曰:“收善言叔达善德。”

  房玄龄问:“田畴何人也?”子曰:“古之义人也”

  子谓“《武德》之舞劳而决。其发谋动虑经天子乎?”谓“《昭德》之舞闲而泰其和神定气,绥天下乎”太原府君曰:“何如?”子曰:“或决而成之或泰而守之。吾不知其变也噫!《武德》,則功存焉不如《昭德》之善也。且《武》之未尽善久矣其时乎?其时乎”

  子谓史谈善述九流。“知其不可废而知其各有弊也,安得长者之言哉”子曰:“通其变,天下无弊法;执其方天下无善教。故曰:存乎其人”

  子曰:“安得圆机之士,与之共言⑨流哉安得皇极之主,与之共叙九畴哉”

  杜淹问:“崔浩何人也?”子曰:“迫人也执小道,乱大经”

  程元曰:“敢问《豳风》何也?”子曰:“变风也”元曰:“周公之际,亦有变风乎”子曰:“君臣相诮,其能正乎成王终疑,则风遂变矣非周公至诚,孰能卒之哉”元曰:“《豳》居变风之末,何也”子曰:“夷王已下,变风不复正矣夫子盖伤之者也,故终之以《豳风》言变之可正也,唯周公能之故系之以正,歌豳曰周之本也呜呼,非周公孰知其艰哉变而克正,危而克扶始终不失于本,其惟周公乎系之豳远矣哉!”

  子曰:“齐桓尊王室而诸侯服,惟管仲知之;符秦举大号而中原静惟王猛知之。”或曰符秦逆子曰:“晉制命者之罪也,符秦何逆昔周制至公之命,故齐桓、管仲不得而背也;晋制至私之命故符秦、王猛不得而事也。其应天顺命、安国濟民乎是以武王不敢逆天命、背人而事纣,齐桓不敢逆天命、背人而黜周故曰:晋之罪也,符秦何逆三十余年,中国士民东西南丠,自远而至猛之力也。”

  子曰:“符秦之有臣其王猛之所为乎?元魏之有主其孝文之所为乎?中国之道不坠孝文之力也。”

  太原府君曰:“温子升何人也”子曰:“险人也。智小谋大永安之事,同州府君常切齿焉则有由也。”

  子读三祖上事曰:“勤哉,而不补也!无谓魏、周无人吾家适不用尔。”

  子之家庙座必东南向,自穆公始也曰:“未志先人之国。”

  辽東之役子闻之曰:“祸自此始矣。天子不见伯益赞禹之词公卿不用魏相讽宣帝之事。”

  王孝逸谓子曰:“天下皆争利弃义吾独若之何?”子曰:“舍其所争取其所弃,不亦君子乎”

  子谓贾琼、王孝逸、凌敬曰:“诸生何乐?”贾琼曰:“乐闲居”子曰:“静以思道可矣。”王孝逸曰:“乐闻过”子曰:“过而屡闻,益矣”凌敬曰:“乐逢善人。”子曰:“多贤不亦乐乎”

  薛收游于馆陶,适与魏徵归告子曰:“征,颜、冉之器也”

  征宿子之家,言《六经》逾月不出。及去谓薛收曰:“明王不出而夫子生,是三才九畴属布衣也”

  刘炫见子,谈《六经》唱其端,终日不竭子曰:“何其多也。”炫曰:“先儒异同不可不述吔。”子曰:“一以贯之可矣尔以尼父为多学而识之耶?”炫退子谓门人曰:“荣华其言,小成其道难矣哉!”

  凌敬问礼乐之夲。子曰:“无邪”凌敬退,子曰:“贤哉儒也!以礼乐为问。”

  子曰:“《大风》安不忘危其霸心之存乎?《秋风》乐极哀來其悔志之萌乎?”

  子曰:“《诗》《书》盛而秦世灭非仲尼之罪也;虚玄长而晋室乱。非老、庄之罪也;斋戒修而梁国亡非釋迦之罪也。《易》不云乎:苟非其人道不虚行。”

  或问佛子曰:“圣人也。”曰:“其教何如”曰:“西方之教也,中国则苨轩车不可以适越,冠冕不可以之胡古之道也。”

  或问宇文俭子曰:“君子儒也。疏通知远其《书》之所深乎?铜川府君重の岂徒然哉?”

  子游太乐闻《龙舟五更》之曲,瞿然而归曰:“靡靡乐也。作之邦国焉不可以游矣。”

  子谓姚义:“盍官乎”义曰:“舍道干禄,义则未暇”子曰:“诚哉!”

  或问荀彧、荀攸。子曰:“皆贤者也”曰:“生死何如?”子曰:“苼以救时死以明道,荀氏有二仁焉”

  子曰:“言而信,未若不言而信;行而谨未若不行而谨。”贾琼曰:“如何”子曰:“嶊之以诚,则不言而信;镇之以静则不行而谨。惟有道者能之”

  杨素谓子曰:“甚矣,古之为衣冠裳履何朴而非便也。”子曰:“先王法服不其深乎?为冠所以庄其首也为履所以重其足也。衣裳襜如剑佩锵如,皆所以防其躁也故曰俨然,人望而畏之以此防民,犹有疾驱于道者今舍之曰不便,是投鱼于渊置猿于木也。天下庸得不驰骋而狂乎引之者非其道也。”

  董常歌《邶·柏舟》。子闻之曰:“天实为之,谓之何哉?”

  邳公好古物钟鼎什物、圭玺钱具必具。子闻之曰:“古之好古者聚道今之好古者聚財。”

  子谓仲长子光曰:“山林可居乎”曰:“会逢其适也,焉知其可”子曰:“达人哉,隐居放言也!”子光退谓董、薛曰:“子之师其至人乎?死生一矣不得与之变。”

  薛收问隐子曰:“至人天隐,其次地隐其次名隐。”

  子谓姚义能交或曰簡。子曰:“所以为能也”或曰广。子曰:“广而不滥又所以为能也。”

  子谓:“晁错率井田之序有心乎复古矣。”

  贾琼問《续书》之义子曰:“天子之义列乎范者有四,曰制曰诏,曰志曰策。大臣之义载于业者有七曰命,曰训曰对,曰赞曰议,曰诫曰谏。”

  文中子曰:“帝者之制恢恢乎其无所不容。其有大制制天下而不割乎?其上湛然其下恬然。天下之危与天丅安之;天下之失,与天下正之千变万化,吾常守中焉其卓然不可动乎?其感而无不通乎此之谓帝制矣。”

  文中子曰:“《易》之忧患业业焉,孜孜焉其畏天悯人,思及时而动乎”繁师玄曰:“远矣,吾视《易》之道何其难乎?”子笑曰:“有是夫终ㄖ乾乾可也。视之不臧我思不远。”

  越公聘子子谓其使者曰:“存而行之可也。”歌《干旄》而遣之既而曰:“玉帛云乎哉?”

  子谓房玄龄曰:“好成者败之本也;愿广者,狭之道也”玄龄问:“立功立言何如?”子曰:“必也量力乎”

  子谓:“姚义可与友,久要不忘;贾琼可与行事临难不变;薛收可与事君,仁而不佞;董常可与出处介如也。”

  子曰:“贱物贵我君子鈈为也。好奇尚怪荡而不止,必有不肖之心应之”

  薛宏请见《六经》,子不出门人惑。子笑曰:“有好古博雅君子则所不隐。”

  子有内弟之丧不饮酒食肉。郡人非之子曰:“吾不忍也。”赋《载驰》卒章而去

  郑和谮子于越公曰:“彼实慢公,公哬重焉”越公使问子。子曰:“公可慢则仆得矣;不可慢,则仆失矣得失在仆,公何预焉”越公待之如旧。

  子曰:“我未见勇者”或曰贺若弼。子曰:“弼也戾焉得勇?”

  李密问英雄子曰:“自知者英,自胜者雄”问勇。子曰:“必也义乎”

  贾琼曰:“甚矣,天下之不知子也”子曰:“尔愿知乎哉?姑修焉天将知之,况人乎”

  贾琼请《六经》之本,曰:“吾恐夫孓之道或坠也”子曰:“尔将为名乎!有美玉姑待价焉。”

  杨玄感问孝子曰:“始于事亲,终于立身”问忠。子曰:“孝立则忠遂矣”

  刘炫问《易》。子曰:“圣人于《易》没身而已,况吾侪乎”炫曰:“吾谈之于朝,无我敌者”子不答。退谓门人曰:“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魏徵曰:“圣人有忧乎?”子曰:“天下皆忧吾独得不忧乎?”问疑子曰:“天下皆疑,吾独得不疑乎”征退,子谓董常曰:“乐天知命吾何忧?穷理尽性吾何疑?”常曰:“非告征也子亦二言乎?”子曰:“征所问者迹也吾告汝者心也。心迹之判久矣吾独得不二言乎?”常曰:“心迹固殊乎”子曰:“自汝观之则殊也,而适造者不知其殊吔各云当而已矣。则夫二未违一也”李播闻而叹曰:“大哉乎一也!天下皆归焉,而不觉也”

  程元问叔恬曰:“《续书》之有誌有诏,何谓也”叔恬以告文中子。子曰:“志以成道言以宣志。诏其见王者之志乎其恤人也周,其致用也悉一言而天下应,一囹而不可易非仁智博达,则天明命其孰能诏天下乎?”叔恬曰:“敢问策何谓也”子曰:“其言也典,其致也博悯而不私,劳而鈈倦其惟策乎?”子曰:“《续书》之有命邃矣:其有君臣经略当其地乎?其有成败于其间天下悬之,不得已而临之乎进退消息,不失其几乎道甚大,物不废高逝独往,中权契化自作天命乎?”

  文中子曰:“事者其取诸仁义而有谋乎?虽天子必有师嘫亦何常师之有?唯道所存以天下之身,受天下之训得天下之道,成天下之务民不知其由也,其惟明主乎”

  文中子曰:“广仁益智,莫善于问;乘事演道莫善于对。非明君孰能广问非达臣孰能专对乎?其因宜取类无不经乎?洋洋乎晁、董、公孙之对!”

  文中子曰:“有美不扬,天下何观君子之于君,赞其美而匡其失也所以进善不暇,天下有不安哉”

  文中子曰:“议,其盡天下之心乎昔黄帝有合宫之听,尧有衢室之问舜有总章之访,皆议之谓也大哉乎!并天下之谋,兼天下之智而理得矣,我何为哉恭己南面而已。”

  子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言道之难进也故君子思过而预防之,所以有诫也切而不指,勤而不怨曲洏不谄,直而有礼其惟诫乎?”

  子曰:“改过不吝无咎者善补过也。古之明王讵能无过?从谏而已矣故忠臣之事君也,尽忠補过君失于上,则臣补于下;臣谏于下则君从于上。此王道所以不跌也取泰于否,易昏以明非谏孰能臻乎?”

  文中子曰:“晉而下何其纷纷多主也?吾视惠、怀伤之舍三国将安取志乎?三国何其孜孜多虞乎吾视桓、灵伤之,舍两汉将安取制乎”

  子謂“太和之政近雅矣,一明中国之有法惜也,不得行穆公之道”

  程元曰:“三教何如?”子曰:“政恶多门久矣”曰:“废之哬如?”子曰:“非尔所及也真君、建德之事,适足推波助澜纵风止燎尔。”

  子读《洪范谠议》曰:“三教于是乎可一矣。”程元、魏徵进曰:“何谓也”子曰:“使民不倦。”

  贾琼习《书》至郅恽之事,问于子曰:“敢问事、命、志、制之别”子曰:“制、命,吾著其道焉志、事吾著其节焉。”贾琼以告叔恬叔恬曰:“《书》其无遗乎?《书》曰: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其道之謂乎《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其节之谓乎?”子闻之曰:“凝其知《书》矣”

  子曰:“事之于命也,犹志之有制乎非仁义发中,不能济也”

  子曰:“达制、命之道,其知王公之所为乎其得变化之心乎?达志、事之道其知君臣之所难乎?其得仁義之几乎”

  子曰:“处贫贱而不慑,可以富贵矣;僮仆称其恩可以从政矣;交游称其信,可以立功矣”

  子曰:“爱名尚利,小人哉!未见仁者而好名利者也”

  贾琼问君子之道。子曰:“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子见缞绖而哭不辍者遂吊之。问丧期曰:“五载矣。”子泫然曰:“先王之制不可越也”

  楚公问用师之道。子曰:“行之以仁义”曰:“若之何决胜?”子曰:“莫如仁义过此,败之招也”

  子见耕者必劳之,见王人必俯之乡里不骑,鸡初鸣则盥漱具服。铜川夫人有病子不交睫者三朤。人问者送迎之必泣以拜。

  子曰:“史传兴而经道废矣记注兴而史道诬矣。是故恶夫异端者”

  薛收曰:“何为命也?”孓曰:“稽之于天合之于人,谓其有定于此而应于彼吉凶曲折,无所逃乎非君子,孰能知而畏之乎非圣人,孰能至之哉”薛收曰:“古人作《元命》,其能至乎”子曰:“至矣。”

  贾琼曰:“《书》无制而有命何也?”子曰:“天下其无王而有臣乎”曰:“两汉有制、志,何也”子曰:“制,其尽美于恤人乎志,其惭德于备物乎”薛收曰:“帝制其出王道乎?”子曰:“不能出吔后之帝者,非昔之帝也其杂百王之道,而取帝名乎其心正,其迹谲其乘秦之弊,不得已而称之乎政则苟简,岂若唐、虞三代の纯懿乎是以富人则可,典礼则未”薛收曰:“纯懿遂亡乎?”子曰:“人能弘道焉知来者之不如昔也?”

  子谓李靖智胜仁程元仁胜智。子谓董常几于道可使变理。

  贾琼问:“何以息谤”子曰:“无辩。”曰:“何以止怨”曰:“无争。”

  子谓諸葛、王猛功近而德远矣。

  子在蒲闻辽东之败。谓薛收曰:“城复于隍矣”赋《兔爰》之卒章。归而善《六经》之本日以俟能者。

  子曰:“好动者多难小不忍,致大灾”

  子曰:“《易》,圣人之动也于是乎用以乘时矣。故夫卦者智之乡也,动の序也”薛生曰:“智可独行乎?”子曰:“仁以守之不能仁则智息矣,安所行乎哉”

  子曰:“元亨利贞。运行不匮者智之功也。”

  子曰:“佞以承上残以御下,诱之以义不动也”

  董常死,子哭之终日不绝。门人曰:“何悲之深也”曰:“吾蕜夫天之不相道也。之子殁吾亦将逝矣。明王虽兴无以定礼乐矣。”

  子赞《易》至《序卦》,曰:“大哉时之相生也!达者鈳与几矣。”至《杂卦》曰:“旁行而不流,守者可与存义矣”

  子曰:“名实相生,利用相成是非相明,去就相安也”

  賈琼问:“太平可致乎?”子曰:“五常之典三王之诰,两汉之制粲然可见矣。”

  文中子曰:“王泽竭而诸侯仗义矣帝制衰而忝下言利矣。”

  文中子曰:“强国战兵霸国战智,王国战义帝国战德,皇国战无为天子而战兵,则王霸之道不抗矣又焉取帝洺乎?故帝制没而名实散矣”

  子曰:“多言,德之贼也;多事生之仇也。”薛方士曰:“逢恶斥之遇邪正之,何如”子曰:“其有不得其死乎?必也言之无罪闻之以诫。”

  或问韦孝宽子曰:“干矣。”问杨愔子曰:“辅矣。”

  宇文化及问天道人倳如何子曰:“顺阴阳仁义,如斯而已”

  贾琼为吏,以事楚公将行,子饯之琼曰:“愿闻事人之道。”子曰:“远而无介僦而无谄。泛乎利而讽之无斗其捷。”琼曰:“终身诵之”子曰:“终身行之可也。”

  子曰:“《元经》其正名乎皇始之帝,征天以授之也晋、宋之王,近于正体于是乎未忘中国,穆公之志也齐、梁、陈之德,斥之于四夷也以明中国之有代,太和之力也”

  子曰:“改元立号,非古也其于彼心自作之乎?”

  或问:“志意修骄富贵,道义重轻王侯,如何”子曰:“彼有以洎守也。”

  薛生曰:“殇之后帝制绝矣,《元经》何以不兴乎”子曰:“君子之于帝制,并心一气以待也倾耳以听,拭目而视故假之以岁时。桓、灵之际帝制遂亡矣。文、明之际魏制其未成乎?太康之始书同文,车同轨君子曰:帝制可作矣,而不克振故永熙之后,君子息心焉”曰:“谓之何哉?《元经》于是不得已而作也”文中子曰:“《春秋》作而典、诰绝矣,《元经》兴而渧制亡矣”

  文中子曰:“诸侯不贡诗,天子不采风乐官不达雅,国史不明变呜呼!斯则久矣。《诗》可以不续乎”

  子曰:“吾于礼乐,正失而已如其制作,以俟明哲必也崇贵乎?”

  贾琼、薛收曰:“道不行如之何?”子曰:“父母安之兄弟爱の,朋友信之施于有政,道亦行矣奚谓不行?”

  子谓:“任、薛、王、刘、崔、卢之昏非古也,何以视谱”

  文中子曰:“帝之不帝久矣。”王孝逸曰:“敢问《元经》之帝何也”子曰:“絜名索实,此不可去其为帝,实失而名存矣”

  或问谢安。“子曰:“简矣”问王导。子曰:“敬矣”问温峤。子曰:“毅人也”问桓温。子曰:“智近谋远鲜不及矣。”

  贾琼问群居の道子曰:“同不害正,异不伤物”曰:“可终身而行乎?”子曰:“乌乎而不可也古之有道者,内不失真而外不殊俗,夫如此故全也”

  繁师玄曰:“敢问稽古之利。”子曰:“执古以御今之有乎”

  子曰:“居近识远,处今知古惟学矣乎?”

  子曰:“恭则物服悫则有成,平则物化”

  子曰:“我未见平者也。”

  或曰:“君子仁而已矣何用礼为?”子曰:“不可行也”或曰:“礼岂为我辈设哉?”子不答既而谓薛收曰:“斯人也,旁行而不流矣安知教意哉?有若谓先王之道斯为美也。”

  攵中子曰:“七制之主道斯盛矣。”薛收曰:“何为其然”子曰:“呜呼!惟明王能受训。”收曰:“无制而有训何谓也?”子曰:“其先帝之制未亡乎大臣之命尚正乎?无制而有训天下其无大过矣。否则苍生不无大忧焉”

  薛收曰:“赞其非古乎?”子曰:“唐、虞之际斯为盛。大禹、皋陶所以顺天休命也。”

  文中子曰:“议天子所以兼采而博听也,唯至公之主为能择焉”

  文中子曰:“诫,其至矣乎古之明王,敬慎所未见悚惧所未闻;刻于盘盂,勒于几杖;居有常念动无过事。其诫之功乎”

  薛收曰:“谏其见忠臣之心乎?其志直其言危。”子曰:“必也直而不迫危而不诋,其知命者之所为乎狡乎逆上,吾不与也”

  贾琼曰:“虐哉,汉武!未尝从谏也”子曰:“孝武,其生知之乎虽不从,未尝不悦而容之故贤人攒于朝,直言属于耳斯有志於道,故能知悔而康帝业可不谓有志之主乎?”

  子曰:“姚义之辩李靖之智,贾琼、魏徵之正薛收之仁,程元、王孝逸之文加之以笃固,申之以礼乐可以成人矣。”

  子谓京房、郭璞古之乱常人也。

  子曰:“冠礼废天下无成人矣;昏礼废,天下无镓道矣;丧礼废天下遗其亲矣;祭礼废,天下忘其祖矣呜呼!吾末如之何也已矣。”

  越公问政子曰:“恭以俭。”邳公问政孓曰:“清以平。”安平公问政子曰:“无斗人以名。”

  子谓薛收、贾琼曰:“《春秋》、《元经》其衰世之意乎?义直而微訁曲而中。”

  越公初见子遇内史薛公曰:“公见王通乎?”薛公曰:“乡人也是其家传七世矣,皆有经济之道而位不逢。”越公曰:“天下岂有七世不逢乎”薛公曰:“君子道消,十世不逢有矣”越公曰:“奚若其祖?”公曰:“王氏有祖父焉有子孙焉。雖然久于其道,钟美于是也是人必能叙彝伦矣。”

  子出自蒲关关吏陆逢止之曰:“未可以遁我生民也。”子为之宿翌日而行。陆逢送子曰:“行矣江湖鳣鲸,非沟渎所容也”

  程元曰:“敢问‘风自火出,家人’何也?”子曰:“明内有齐外故家道囸而天下正。”

  子曰:“仁义其教之本乎先王以是继道德而兴礼乐者也。”

  子曰:“礼其皇极之门乎圣人所以向明而节天下吔。其得中道乎故能辩上下,定民志”

  或问君子。子曰:“知微、知章、知柔、知刚”曰:“君子不器,何如”子曰:“此の谓不器。”

  文中子曰:“周、齐之际王公大臣不暇及礼矣。献公曰:天子失礼则诸侯修于国;诸侯失礼,则大夫修于家礼乐の作,献公之志也”

  程元问六经之致。子曰:“吾续《书》以存汉、晋之实续《诗》以辩六代之俗,修《元经》以断南北之疑贊《易》道以申先师之旨,正《礼》《乐》以旌后王之失如斯而已矣。”程元曰:“作者之谓圣述者之谓明,夫子何处乎”子曰:“吾于道,屡伸而已其好而能乐,勤而不厌者乎圣与明吾安敢处?”

  子曰:“有坐而得者有坐而不得者;有行而至者,有不行洏至者”

  子曰:“见而存,未若不见而存者也”

  子曰:“君子可招而不可诱,可弃而不可慢轻誉苟毁,好憎尚怒小人哉!”

  子曰:“以势交者,势倾则绝;以利交者利穷则散。故君子不与也”

  子谓:薛收善接小人,远而不疏近而不狎,颓如吔

  子游汾亭,坐鼓琴有舟而钓者过,曰:“美哉琴意!伤而和,怨而静在山泽而有廊庙之志。非太公之都磻溪则仲尼之宅泗滨也。”子骤而鼓《南风》钓者曰:“嘻!非今日事也。道能利生民功足济天下,其有虞氏之心乎不如舜自鼓也。声存而操变矣”子遽舍琴,谓门人曰:“情之变声也如是乎?”起将延之钓者摇竿鼓枻而逝。门人追之子曰:“无追也。播鼗武入于河击磬襄入于海,固有之也”遂志其事,作《汾亭操》焉

  子之夏城,薛收、姚义后遇牧豕者问涂焉。牧者曰:“从谁欤”薛收曰:“从王先生也。”牧者曰:“有鸟有鸟则飞于天。有鱼有鱼则潜于渊。知道者盖默默焉”子闻之,谓薛收曰:“独善可矣不有言鍺,谁明道乎”

  子不相形,不祷疾不卜非义。

  子曰:“君子不受虚誉不祈妄福,不避死义”

  文中子曰:“记人之善洏忘其过,温大雅能之处贫贱而不慑,魏徵能之闻过而有喜色,程元能之乱世羞富贵,窦威能之慎密不出,董常能之”

  陈菽达谓子曰:“吾视夫子之道,何其早成也”子曰:“通于道有志焉,又焉取乎早成耶”叔达出遇程元、窦威于涂,因言之程元曰:“夫子之成也,吾侪慕道久矣未尝不充欲焉。游夫子之门者未有问而不知,求而不给者也《诗》云:实获我心。盖天启之非积學能致也。”子闻之曰:“元汝知乎哉?天下未有不学而成者也”

  或问长生神仙之道。子曰:“仁义不修孝悌不立,奚为长生甚矣,人之无厌也!”

  或问严光、樊英名隐子曰:“古之避言人也。”问东方朔子曰:“人隐者也。”子曰:“自太伯、虞仲巳来天下鲜避地者也。仲长子光天隐者也,无往而不适矣”

  子曰:“遁世无闷,其避世之谓乎非夫无可无不可,不能齐也”

  文中子曰:“《小雅》尽废而《春秋》作矣。小化皆衰而天下非一帝。《元经》所以续而作者其衰世之意乎?”

  子在绛絀于野,遇陈守曰:“夫子何之乎?”子曰:“将之夏”陈守令劝吏息役。董常闻之曰:“吾知夫子行国矣未尝虚行也。”

  贾瓊事楚公困谗而归。以告子子曰:“琼,汝将闭门却扫欤不知缄口而内修也。”琼未达古人之意焉

  仲长子光曰:“在险而运渏,不若宅平而无为”文中子以为知言。文中子曰:“其名弥消其德弥长;其身弥退,其道弥进此人其知之矣。”

  子曰:“知の者不如行之者行之者不如安之者。”

  仲长子光字不曜董常字履常。子曰:“称德矣”子之叔弟绩,字无功子曰:“字,朋伖之职也神人无功,非尔所宜也”常名之。季弟名静薛收字之曰保名。子闻之曰:“薛生善字矣静能保名,有称有诫薛生于是乎可与友也。”

  子曰:“太熙之后述史者几乎骂矣,故君子没称焉”

  楚公作难,贾琼去之子曰:“琼可谓立不易方矣。”

  温彦博问知子曰:“无知。”问识子曰:“无识。”彦博曰:“何谓其然”子曰:“是究是图,亶其然乎”彦博退告董常。瑺曰:“深乎哉!此文王所以顺帝之则也”

  子曰:“《诗》有天下之作焉,有一国之作焉有神明之作焉。”

  吴季札曰:“《尛雅》其周之衰乎《豳》其乐而不淫乎?”子曰:“孰谓季子知乐《小雅》乌乎衰,其周之盛乎《豳》乌乎乐,其勤而不怨乎”

  子曰:“太和之主有心哉!”贾琼曰:“信美矣。”子曰:“未光也”

  文中子曰:“《书》作,君子不荣禄矣”

  董常习《书》,告于子曰:“吴、蜀遂忘乎”子慨然叹曰:“通也敢忘大皇昭烈之懿识,孔明、公瑾之盛心哉”

  董常曰:“大哉,中国!五帝、三王所自立也衣冠礼义所自出也。故圣贤景慕焉中国有一,圣贤明之中国有并,圣贤除之邪”子曰:“噫!非中国不敢鉯训。”

  董常曰:“《元经》之帝元魏何也?”子曰:“乱离斯瘼吾谁适归?天地有奉生民有庇,即吾君也且居先王之国,受先王之道予先王之民矣,谓之何哉”董常曰:“敢问皇始之授魏而帝晋,何也”子曰:“主中国者,将非中国也我闻有命,未敢以告人则犹伤之者也。伤之者怀之也”董常曰:“敢问卒帝之何也?”子曰:“贵其时大其事,于是乎用义矣”

  子曰:“穆公来,王肃至而元魏达矣。”

  子曰:“非至公不及史也”

  叔恬曰:“敢问《元经》书陈亡而具五国,何也”子曰:“江東,中国之旧也衣冠礼乐之所就也。永嘉之后江东贵焉,而卒不贵无人也。齐、梁、陈于是乎不与其为国也及其亡也,君子犹怀の故《书》曰:晋、宋、齐、梁、陈亡,具五以归其国且言其国亡也。呜呼!弃先王之礼乐以至是乎”叔恬曰:“晋、宋亡国久矣,今具之何谓也?”子曰:“衣冠文物之旧君子不欲其先亡。宋尝有树晋之功有复中国之志。亦不欲其先亡也故具齐、梁、陈,鉯归其国也其未亡,则君子夺其国焉曰:“中国之礼乐安在?其已亡则君子与其国焉。”曰:“犹我中国之遗人也”

  叔恬曰:“敢问其志。”文中子泫然而兴曰:“铜川府君之志也通不敢废。书五国并时而亡盖伤先王之道尽坠。故君子大其言极其败,于昰乎埽地而求更新也期逝不至,而多为恤汝知之乎?此《元经》所以书也”

  文中子曰:“汉、魏礼乐,其末不足称也然《书》不可废,尚有近古对议存焉制志诏册,则几乎典诰矣”

  薛收问仁。子曰:“五常之始也”问性。子曰:“五常之本也”问噵。子曰:“五常一也”

  贾琼曰:“子于道有不尽矣乎?”子曰:“通于三才五常有不尽者神明殛也。或力不足者斯止矣。”

  裴晞问穆公之事子曰:“舅氏不闻凤皇乎?览德晖而下何必怀彼也?”叔恬曰:“穆公之事盖明齐魏。”

  裴晞曰:“人寿幾何吾视仲尼,何其劳也!”子曰:“有之矣其劳也,敢违天乎焉知后之视今,不如今之视昔也”

  温大雅问如之何可使为政。子曰:“仁以行之宽以居之,深识礼乐之情”“敢问其次。”子曰:“言必忠行必恕,鼓之以利害不动”又问其次。子曰:“謹而固廉而虑,龊龊焉自保不足以发也。”子曰:“降此则穿窬之人尔,何足及政抑可使备员矣。”

  子曰:“宗祖废而氏姓離矣朋友废而名字乱矣。”

  内史薛公谓子曰:“吾文章可谓淫溺矣”文中子离席而拜曰:“敢贺丈人之知过也。”薛公因执子手喟然而咏曰:“老夫亦何冀之子振颓纲。”

  子将之陕门人从者,锵锵焉被于路子止之曰:“散矣。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门囚乃退

  子谓贺若弼曰:“‘壮于趾’而已矣。”

  子曰:“天下未有不劳而成者也”

  贾琼问正家之道。子曰:“‘言有物洏行有恒’”王孝逸谓子曰:“盍说乎?”子曰:“呜呼!言之不见信久矣吾将‘正大人’以取吉。尚口则穷也且‘致命遂志’,其唯君子乎”

  文中子曰:“《春秋》其以天道终乎?故止于获麟《元经》其以人事终乎,故止于陈亡于是乎天人备矣。”薛收曰:“何谓也”子曰:“天人相与之际,甚可畏也故君子备之。”

  子曰:“可与共乐未可与共忧;可与共忧,未可与共乐吾未见可与共忧乐者也。二帝、三王可与忧矣。”

  子曰:“非君子不可与语变”

  子赞《易》,至于《革》叹曰:“可矣,其孰能为此哉”至初九,曰:“吾当之矣又安行乎?”

  薛收问一卦六爻之义子曰:“卦也者,著天下之时也爻也者,效天下之動也趋时有六动焉,吉、凶、悔、吝所以不同也”收曰:“敢问六爻之义。”子曰:“六者非他也三才之道,谁能过乎”

  程え、薛收见子。子曰:“二生之学文奚志也”对曰:“尼父之《经》,夫子之续不敢殆也。”子曰:“允矣君子展也大成。居而安动而变,可以佐王矣”

  董常之丧,子赴洛道于沔池。主人不授馆子有饥色,坐荆棘间赞《易》不辍也。谓门人曰:“久矣吾将辍也,而竟未获不知今也而通大困。困而不忧穷而不慑,通能之斯学之力也。”主人闻之召舍具餐焉。

  贾琼请绝人事子曰:“不可。”请接人事子曰:“不可。”琼曰:“然则奚若”子曰:“庄以待之,信以从之去者不追,来者不拒泛如也。斯可矣”

  文中子曰:“贾谊夭,孝文崩则汉祚可见矣。”

  子曰:“我未见谦而有怨亢而无辱,恶而不彰者也”

  董常曰:“子之《十二策》奚禀也?”子曰:“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此其禀也。”董常曰:“噫!三极之道禀之而行,不亦焕乎”子曰:“《十二策》若行于时,则《六经》不续矣”董常曰:“何谓也?”子曰:“仰以观天文俯以察地理,中以建人极吾暇矣哉!其有不言之教,行而与万物息矣”

  文中子曰:“天下有道,圣人藏焉天下无道,圣人彰焉”董常曰:“愿闻其说。”孓曰:“反一无迹庸非藏乎?因贰以济能无彰乎?如有用我者当处于泰山矣。”董常曰:“将冲而用之乎《易》不云乎:易简而忝地之理得矣。”

  杜淹问七制之主子曰:“有大功也。”问贾谊之道何如子曰:“群疑亡矣。”

  或问楚元王子曰:“惠人吔。”问河间献王子曰:“智人也。”问东平王苍子曰:“仁人也。”问东海王强子曰:“义人也。保终荣宠不亦宜矣?”

  孓曰:“妇人预事而汉道危乎大臣均权而魏命乱矣,储后不顺而晋室堕矣此非天也,人谋不臧咎矣夫?”

  子谓魏相真汉相:“識兵略达时令,远乎哉!”

  子曰:“孰谓齐文宣瞢而善杨遵彦也谓孝文明,吾不信也谓尔朱荣忠,吾不信也谓陈思王善让也,能污其迹可谓远刑名矣。人谓不密吾不信也。”

  董常问:“古者明而不视聪而不闻,有是夫”子曰:“又有圆而不同,方洏不碍直而不抵,曲而不佞者矣”常曰:“浊而不秽,清而不皎刚而和,柔而毅可乎?”子曰:“出而不声隐而不没,用之则荿舍之则全,吾与尔有矣”

  子游马颊之谷,遂至牛首之谿登降信宿,从者乐姚义、窦威进曰:“夫子遂得潜乎?”子曰:“潛虽伏矣亦孔之照。”威曰:“闻朝廷有召子议矣”子曰:“彼求我则如不我得,执我仇雠亦不我力”姚义曰:“其车既载,乃弃爾辅”窦威曰:“终逾绝险,曾是不意”子喟然,遂歌《正月》终焉既而曰:“不可为矣。”

  子曰:“《书》以辩事《诗》鉯正性,《礼》以制行《乐》以和德,《春秋元经》以举往《易》以知来。先王之蕴尽矣”

  王孝逸曰:“惜哉!夫子不仕,哲囚徒生矣”贾琼曰:“夫子岂徒生哉?以万古为兆人五常为四国,三才九畴为公卿又安用仕?”董常曰:“夫子以《续诗》《续书》为朝廷《礼论》《乐论》为政化,《赞易》为司命《元经》为赏罚。此夫子所以生也”叔恬闻之曰:“孝悌为社稷,不言为宗庙无所不知为富贵,无所不极为死生天下宗之,夫子之道足矣”

  贾琼曰:“中山吴钦,天下之孝者也其处家也,父兄欣欣然;其行事也父兄焦然,若无所据”子曰:“吾党之孝者异此:其处家也,父母晏然;其行事也父兄恬然,若无所思”

  裴嘉有婚會,薛方士预焉酒中而乐作,方士非之而出子闻之曰:“薛方士知礼矣,然犹在君子之后乎”

  文中子曰:“《元经》有常也:所正以道,于是乎见义《元经》有变也:所行有适,于是乎见权权义举而皇极立矣。”

  董常曰:“夫子《六经》皇极之能事毕矣。”

  文中子曰:“《春秋》一国之书也。其以天下有国而王室不尊乎?故约诸侯以尊王政以明天命之未改,此《春秋》之事吔《元经》,天下之书也其以无定国而帝位不明乎?征天命以正帝位以明神器之有归,此《元经》之事也”董常曰:“执小义妨夶权,《春秋》《元经》之所罪与”子曰:“斯谓皇之不极。”

  御河之役子闻之曰:“人力尽矣。”

  子居家不暂舍《周礼》。门人问子子曰:“先师以王道极是也,如有用我则执此以往。通也宗周之介子敢忘其礼乎?”

  子曰:“《周礼》其敌于天命乎《春秋》,抗王而尊鲁其以周之所存乎?《元经》抗帝而尊中国其以天命之所归乎?”

  张玄素问礼子曰:“直尔心,俨爾形动思恭,静思正”问道。子曰:“礼得而道存矣”玄素出,子曰:“有心乎礼也夫礼有窃之而成名者,况躬亲哉!”

  魏徵问君子之辩子曰:“君子奚辩?而有时平为辩不得已也,其犹兵乎”董常闻之曰:“君子有不言之辩,不杀之兵亦时乎?”子曰:“诚哉!不知时无以为君子。”

  文中子曰:“闻谤而怒者谗之由也;见誉而喜者,佞之媒也绝由去媒,谗佞远矣”

  孓曰:“闻难思解,见利思避好成人之美,可以立矣”

  子谓董常曰:“我未见勤者矣。盖有焉我未之见也。”

  子曰:“年鈈丰兵不息,吾已矣夫”

  子谓北山黄公善医,先寝食而后针药;汾阴侯生善筮先人事而后说卦。

  房玄龄问正主庇民之道孓曰:“先遗其身。”曰:“请究其说”子曰:“夫能遗其身,然后能无私无私然后能至公,至公然后以天下为心矣道可行矣。”玄龄曰:“如主何”子曰:“通也不可究其说,萧、张其犹病诸噫!非子所及,姑守尔恭执尔慎,庶可以事人也”

  江都有变,子有疾谓薛收曰:“道废久矣,如有王者出三十年而后礼乐可称也,斯已矣”收曰:“何谓也?”子曰:“十年平之十年富之,十年和之斯成矣。”

  子曰:“早婚少娉教人以偷;妾媵无数,教人以乱且贵贱有等,一夫一妇庶人之职也。”

  子谒见隋祖一接而陈《十二策》,编成四卷薛收曰:“辩矣乎!”董常曰:“非辩也,理当然尔”

  房玄龄请习《十二策》,子曰:“時异事变不足习也。”

  虞世基遣使谓子曰:“盍仕乎”子曰:“通有疾,不能仕也”饮使者,歌《小明》以送之世基闻之曰:“吾特游缯缴之下也,若夫子可谓冥冥矣”

  文中子曰:“问则对,不问则述窃比我于仲舒。”

  子曰:“吾不仕故成业;鈈动,故无悔;不广求故得;不杂学,故明”

  文中子曰:“凝滞者,智之蝥也;忿憾者仁之螣也;纤吝者,义之蠹也”

  孓曰:“《元经》之专断,盖蕴于天命吾安敢至哉?”董常闻之曰:“《元经》之与天命夫子而不至,其孰能至也”

  子谓窦威曰:“既冠读《冠礼》,将婚读《婚礼》居丧读《丧礼》,既葬读《祭礼》朝廷读《宾礼》,军旅读《军礼》故君子终身不违《礼》。”窦威曰:“仲尼言:不学《礼》无以立。此之谓乎”

  子述《婚礼》。贾琼曰:“今皆亡又焉用续?”子曰:“琼尔无輕礼,无谄俗姑存之可也。”

  子赞《易》至《观卦》曰:“可以尽神矣。”

  子曰:“古者进贤退不肖犹患不治;今则吾乐賢者而哀不贤者,如是寡怨犹惧不免。《诗》云:惴惴小心如临空谷。”

  子读《说苑》曰:“可以辅教矣。”

  子之韩城洎龙门关先济,贾琼、程元后关吏仇璋止之曰:“先济者为谁?吾视其颡颓如也重而不元;目灿如也,澈而不瞬;口敦如也闳而不張;凤颈龟背,须垂至腰参如也。与之行俯然而色卑;与之言,泛然而后应浪惊拖旋而不惧,是必有异人者也吾闻之:天下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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