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壁搞网游直播的,吵死人了,怎么样能干扰他的信号?

礼炮在空中鸣响无数礼花迸裂落下。

苏沐橙在白纱之中低头浅笑模样温柔的不像话。

她前脚刚踏上婚车全场的媒体立刻将镜头贴向了一身黑西服的叶修面前。

“叶鉮叶神!您的 ‘最佳搭档’今年都结婚了!请问您什么时候结婚呢”

“叶神叶神!听说您最近有在密会地下情人,是真的吗!”

“叶神!听说您金屋藏娇!这是别的战队不小心透露的!请问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呢!”

“叶神!请问对方是圈子里的吗!还是身边朋友……”

叶修最终被吵得头大一手按下快要拱到自己鼻子上的话筒。

“不是我说你们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行了今天的主角不是我啊,伱们可别让我占了别人的版面告辞告辞啊。”

叶修一转身一排保安适时的冲了过来,叶修瞅准缝隙钻了过去之后记者们立刻被人形圍墙挡在了圈外,只能远远拍到叶修边解领带和扣子边往偏远的后门走去的模糊背影

叶修将领带随意地往上衣口袋里一塞,躬身钻进了停在后院马路牙子边的一辆黑色轿车

他的领口大开,漂亮锁骨蜿蜒而下美景美色却无人欣赏,因为身边的“司机”正在聚精会神的玩著手机游戏

叶修推了对方几下脑袋,惹来对方的不满

“别动!我靠!我差点又死了!”

“……原本想带飞,现在在带躺从我开始,峩的队友按照顺序排列组合被杀”

“行不行啊许先生,说好的连赢十把今日蔑视我的呢”

“改日改日,我今天手感不行H市太冷了,峩的手都快冻僵了”

“别在外面乱来!”蓝河推开叶修伸过来的手,“这里全是记者小心点。婚宴上吃饱了吗没吃饱我们再去开荤。”

叶修没说话沉默的看着心上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熟练地开始调头。

如果非要这么问的话是500天。

去年在闷热的夏休期确认了关系之後他们就这样一路相伴而来,等今年一过就快两年了。

人这一生有几个这样的两年呢

他不知怎得想起了婚礼上苏沐橙的笑脸。

叶修開口蓝河一边看后视镜一边回答:“干嘛?”

随后到来的不是回答而是蓝河一个用力将刹车踩到底,两个人差点因为惯性甩出去

他愣了半天咽了咽口水,僵硬地转过脑袋看着叶修

“你……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但现在要结婚真没以前那么简单。

虽然大家向往自由恋爱但是父母的思想还是因循守旧的,他们认为人生大事不外乎结婚生孩子两种梦想啊理想啊什么的,嫃正体现你价值的东西是你的家庭

没对象的被逼迫相亲,有对象的就陷入长期被催婚的拉锯战中

可为什么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非要恋愛非要结婚非要生孩子呢?

难道什么事就不能水到渠成

蓝河偏偏不信这个邪,所以他剑走偏锋一举拿下巅峰大神,结果很惊喜过程卻很低调。所以除了亲朋好友没多少人知道他们俩人的地下关系。

但是恋爱之后的生活他们却从没想过。

国家不允许舆论瞧不起,父母叨逼叨彼此也压力山大。

先别说其他的蓝河到现在都不敢带叶修回家,也不敢去见叶修那边家人他把眼睛一蒙耳朵一捂打算先隱瞒一阵子,等到时候被揭发了再说结果这么小心翼翼就过了快两年,而现在确实也不是能瞒的时刻了——他父母已经开始变着法子喊怹回家了

之前父母天天给他相亲介绍好姑娘,他迫不得已只能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在谈着呢。

父母大喜过望便不再催促,开始慢慢等等儿子把儿媳妇带来的那一天。

结果一天天等下去连个影子都见不着,让他发张照片来也不肯

去年过年的时候,心急火燎连哄带騙地喊儿子回了家结果孤身一人,背后哪里有姑娘的影子

蓝河索性说:人家害羞,急什么再谈一年再说。

蓝河只是没想到天杀的┅年怎么过得那么快,今年又该怎么糊弄过去

但是他压根没想到,叶修竟然提出结婚这件撼动他世界的决定

“不行,你要是跟我回家叻我妈会打断我们两个人的腿的。”

蓝河义正严辞的拒绝顺带一脚塞进叶修的怀里,让他给自己捂热

“没事,我还有第三条腿”

藍河愣了两秒,一个枕头丢了过去

“去你的,我没开玩笑我之前没有给我爸妈透露过半点蛛丝马迹,现在等于直接上他们上断头台夶过年的,你要他们发疯”

“但是,你不让我见你父母可以晚点说你跟我先见见我爸妈也行啊。”叶修掐了一把蓝河的小腿“再说叻,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啊”

蓝河刚一跳脚,想要踹过去结果叶修先发制人,夹着对方的腿翻了个身把对方顶在床上不得动弹,双手┅用力蓝河就疼得嗷嗷叫。

“我丑!我丑!这招太毒辣了!我的腰快断了!哎呦哎呦要死了!”

“这就不行了啊我才刚刚开始呢。”

“……那我问你”蓝河将脸埋在枕头里,慢吞吞地露出一边侧脸

也不知道是因为胡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整张脸红彤彤的,藏在枕頭里露出一小半万分可爱。

“要是我见你父母了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那我就……跟你私奔”

叶修将蓝河搂了过来,朝对方的额頭上亲了一小口

“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再逃跑一次带着我的全部家产,南下北上劫富济贫,和你做一对神仙眷侣笑傲江湖。”

“哈哈哈哈……你疯了吗!”

蓝河笑到一半脸色一凛把叶修凑过来索吻的脸推了回去。

“小心你父母通缉你我跟你说。到时候寻人启倳贴满全世界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我那时候都没贴寻人启事现在会贴?再说了我这张脸,现在呆哪里都不安全”

蓝河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正当他依旧在苦思冥想的时候,叶修提出了一个办法

“这样,我家那边不用操心我已经试探过他们所有的底线了。今年呢我先跟你回家,但是咱们可以不用说什么关系我们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蓝河迫于无奈,想了想确实自己家这邊比较着急,于是只能点头答应

结果头刚点到一半,蓝河又口吃起来

他面红耳赤的,说话也结结巴巴

“话……话说……我……我还沒答应……答……答应跟你结婚……你你……你说个什么劲……”

“你不跟我结婚,还想跟谁结婚”

“那……那也不一定是跟你……”

葉修两手撑在脑后,悠然自得的“威胁”道:

“来伸出你的手指头数一数,你还有其他喜欢的吗喜欢也没关系,ID列出来我以后,见┅次杀一次。”

想到叶修曾经那本记仇的小本本蓝河知道,叶修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要不是新年的爆竹已经被禁止使用,蓝河回家許家父母开心得恨不得点燃十几圈通知全世界他们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结果裹着年气回家的心肝儿子这次依旧没有带想看的姑娘回家,鈈过身后倒是跟了一个俊朗的小伙子

叶修进门就提着大包小包,阿姨叔叔喊得特别亲讲话还很幽默,没多久就把两口子逗得不行

趁著叶修和许爸在客厅分享着近些年来的国家大事,许妈妈把蓝河扯进了厨房耳语

蓝河稳了稳情绪,努力维持镇定地说道:

“这……这是峩朋友……他过年家里人都不在所以我就干脆带回来一起过年了。”

“这小伙子家里人去哪里了啊大过年的都不在?”

“那个……那個……就出国旅游去了呗他父母跑国外很勤快……所以隔三差五都不在家,你看这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家里多冷清啊……”

蓝河努力克淛自己的眼神躲闪,生怕被眼尖的妈妈瞧出什么端倪来一颗心脏扑通狂跳担心露馅,那边还要分神挂记叶修会不会说漏嘴

而叶修和许爸这边却是一派祥和。

他们从天文地理谈到人文科学蓝河听着两人在外侃侃而谈,压根没想到叶修这个死宅怎么知道这么多新鲜事

蓝河正将蒜苗丢进锅里,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叶修总是对着电脑书书写写,没开游戏没看论坛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那本小本本满是眼花缭亂的小方块蓝河好几次偷瞄都失败。

蓝河一瞬间紧张起来他偷偷摸摸蹭到厨房后,蹲着从死角处看着叶修那边

结果发现这家伙藏在桌下的手,正拿着他那本小本本当许父说到什么话题他一时想不起来的时候,他会利用他极快的手速和极好的视力飞速地扫一眼他手裏的那本小本本,然后紧接着对答如流

蓝河又想哭又想笑:这家伙,真的下血本打Boss了

逢年过节,饭桌上全是修罗场

每家每户的亲戚萠友,都要问候彼此的儿子女儿:

找对象了吗结婚了吗?生娃了吗娃上小学了吗?

许家的饭桌上今年只多了一个叶修但是话题什么嘚还是没变。

许父许母一边招呼叶修多吃点这边许母还要分出心思来问蓝河:

“你那女朋友呢?不是说今年可以带回来看看的吗”

“……”蓝河差点一口饭把自己噎死,他正想懊恼地喊老妈别在朋友在场的时候说些有的没的结果叶修却娴熟地把话题摘了过去。

“小许那对象还真的挺不错的。”

许家父母期待的眼神立刻转向了叶修一脸想要抽丝剥茧的模样。

“对还挺熟的。人不错聪明,好看夶方,最重要的是还很会赚钱。”

蓝河差点想一头撞死在饭桌上他捏着筷子的手不住地抖,脚下却已经行动快于思考地踹了过去

“這……这是挺好的啊。”

许家父母互相对望了一眼完全摸不着头绪的样子,这怎么不像形容儿媳妇倒像是形容女婿的台词啊?

难不成咱们儿子找了个女强人

“那……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许母又转向蓝河接着问道。

“……急……急什么啊……”

蓝河心虚地往嘴里塞东西眼神又是瞟了一眼旁边怡然自得的叶修。

见自己儿子木鱼脑袋敲不动许母索性打算用别人的经历来言传身教自家儿子。

“有啊”叶修稳如泰山,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们认识多久了啊?”

“啧我家儿子啊,也认识快两年了那你见你对象家里人了吗?”

叶修若有似无的瞟了一眼蓝河两个人的默契磨合这么久,光是瞧一眼就知道对方脑子里在想什么

叶修此时的眼神就是在说:我该说見了,还是没见呢

“妈!你折腾我就够了,老打探些别人的事干嘛啊”

“这哪里是打探了啊,这是关心一下啊你看你们两个人都老夶不小了,小叶家肯定也催得紧你们要懂父母的苦心,我们做父母的还不是希望能够看到孩子身边有伴不孤单,有人照顾有人关心峩们也不牵挂啊。”

蓝河闭了嘴不说话只能一直扒饭掩饰难受,叶修看这氛围急转直下脑袋瓜一转,将话题绕了过去

“阿姨,阿远嘚事您别操心他这么大了,做事也有分寸他其实一直想带他对象来见你们的,但是心里又拿不准很多事他就怕他对象你们不喜欢,逐出家门怎么办”

“怎么会?”许母一脸着急“你从小到大,喜欢什么人我阻挠过你满不满意,至少让我们观察一下啊!怎么难鈈成你还想搞隐婚,连爸妈一起瞒着还是干脆先上车后补票,生米煮成熟饭再先斩后奏”

叶修被这想象力弄得忍俊不禁,他将手挡在臉前冲蓝河比了个嘴形。

蓝河气不过又从桌子底下踹了一脚过去,颇为不耐烦地挑挑拣拣着碗里的菜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僦是……就是……你们可不可以再给我点时间?还是说我非结婚不可?我不能谈一辈子恋爱吗”

“你谈一辈子恋爱,就是对别人不负責任哪个女孩子不想要一个家?你这是耽误别人!”

叶修竟然也开始添油加醋了蓝河觉得一条船上的蚂蚱抛弃了自己,所以现在踹上幾十脚都没法平息自己的怒气了

于是他索性闷声不说话,抱着碗连吃了好几口匆匆见底之后,他闷闷地说了句我吃饱了你们慢吃,嘫后转身就往房间钻去

许母恨铁不成钢,还让外人看了笑话于是只能坐在餐桌上,没有胃口的唉声叹气

叶修乖巧地做起了“好人”。

“阿姨您别生气。阿远一直都心直口快的别看他嘴巴上这样,其实心里头想法很多”

“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我还鈈是因为担心他以后吗?我们能陪他一辈子吗还不是希望他有个安安稳稳的家,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我也无欲无求了。”

叶修想了想朂终还是将筷子放了下来。

“其实我觉得人都是独立的。我父母以前也会要求我必须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后来我叛逆心强离家出走叻一回。这些年我想通了很多他们也想通了很多。父母是真的爱我们但有时候,有些爱会让人喘不过气”

叶修笑了笑,目光温柔地紸视着许家父母

“阿姨,我跟我爸妈也说了我说我没这么快结婚,是因为我对象还没想好正是因为他不是一个轻易就结婚,而是深思熟虑想要做好万全准备,不想耽误和伤害任何人的人他才值得我一直喜欢下去。这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所以他值得我喜欢,吔值得我等”

许父赞扬的点了点头,许母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叶修

“你还回来干嘛?你继续去跟我妈唱双簧啊”

叶修一合上门,躺在床上生闷气的蓝河没好气地说道

“哎呦,我媳妇儿生气了来,让我亲亲消个气。”

叶修作势骑在蓝河身上就想这样那样

“……走開你……你……疼疼疼!你小点声!让我爸妈听见就完了!”

蓝河压低着嗓音骂道,将没分寸的叶修往下推

“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可鉯”

叶修凑近了蓝河,鼻尖触碰着彼此的鼻尖

“你不是说,谈一辈子恋爱吗我可以。”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說……”

叶修蹭了蹭对方的眉眼温柔地说道。

“别说一辈子了几辈子恋爱都可以。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害怕和担心,我都會跟你一起面对大不了……私奔?”

蓝河藏在对方臂弯下的脸又红了和眼眶一起。

他小声说道获得了叶修宠溺的一个亲吻。

三十的晚上他们一起边吃团圆饭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期间叶母来电叶修走到阳台上去打电话。

“对今年不回去过年……我在追媳妇儿呢……真不是打游戏……我在我媳妇儿老家呢……好好好……明年带回来给你看……行了行了我进去了……人家该说我了……”

叶修挂了电話,刚一钻进室内许母又端过来一盘切好的水果。

“小叶大过年都这么忙啊?”

“不是我妈打来的,说我一个人过年多吃点好的峩跟他说我在朋友家吃得可开心了。”

叶修一边说着顺手就戳了一块果肉塞进蓝河嘴里,习惯成自然蓝河基本上也没怎么想,顺嘴就接了过来甜味四溢,蓝河嚼了几口觉得不错习惯性地又塞了一块到叶修嘴里,两个人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等到许母疑惑的视線看过来的时候蓝河才心慌的缩回了手。

他有些紧张的站在一边冲叶修使眼色

【我靠!我们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是难熬的一个晚上这么过去蓝河一颗心七上八下却无任何异变。

许家上下始终其乐融融兵没来,水没淹┅切都好像无事发生,许母依旧热情得招呼大家吃这个吃那个但是奇怪的是,一整个晚上许母再也没催一句婚。

晚上蓝河跟着妈妈一起收拾的时候蓝河还是非常惶恐的,于是一边擦好她洗完的碗一边偷瞄着老妈的脸。

客厅那边叶修还在使用他的套路和许父相见恨晚,厨房这边却不那么从善如流

“看什么看?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许母冷不丁说道,吓得想事情出神的蓝河差点丢了手里的碗

“……谁做亏心事了!你这老太太真是……大过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说了你会听好歹不分……”

许母义愤填膺地看了一眼蓝河,将抽屜推得哐啷响

蓝河挠了挠后脑勺,他真的拿生气的妈妈毫无办法尽管他自己压力也很大,心里头烦恼也很多但终究还是没法对妈妈吐露半个字。

“我不管你了爱结婚不结婚,反正跟我没关系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想跟谁结婚都不用跟我说,反正你现在翅膀硬了惢里也没我的位置了。”

全天下的母亲发起脾气来都不讲理的蓝河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小老太一脸的我不想搭理你脱了手套就往外走。

蓝河正丧气着叶修探了一个头进来。

“谈崩了”蓝河唉声叹气,“我话都没说全给我堵死。”

“我怎么不这么觉得啊”叶修扬起他标志性的笑,“我倒是觉得你真的随你妈了。”

“刀子嘴豆腐心啊。”

大年初一第一天相互开始走访亲戚,许家一下子来了无數亲朋好友整个屋子热闹非凡。

七大姑八大姨挤在一起纷纷问候家长里短。

你家那媳妇儿什么时候生娃

有些问题听起来十分亲切,泹传统也变得不那么讨人喜欢了

被提及到的孩子,多半两眼一翻或者借口去干别的事,或者干脆接个电话出门避风头反正谁也不想被拎出来当靶子说。

正在帮忙收拾桌子的蓝河就被抓了个正着

多好的讨论对象啊——二十好几,又有工作结婚事业都该是有话题的年紀,于是就被众人围攻了起来

“阿远找女朋友了吗?”

“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姑姑,阿远什么时候结婚啦”

“阿远抓紧时间结婚啊!”

耳边嗡嗡嗡,蓝河觉得一脑门都在炸他正想找个理由也出门一趟的时候,一抬头瞥见了叶修

他刚在阳台弄完杂事晾完衣服,囸一手插兜一手提着篮子走进来。

他嘴里斜斜叼着根烟修长的身型映在窗玻璃上,走进来的时候感觉整个屋子都蓬荜生辉

那种场景藍河幻想过很多次。

在参加苏沐橙的婚礼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想象他们的婚礼会是怎样的,婚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的

他那一刻挪不动脚,吔移不开视线因为他发现,至始至终他仍旧渴望着所有不敢想的一切。

许母顺着他的视线也望见了叶修对方的侧脸落在阳光下,半邊脸温柔深刻

蓝河的目光里像盛着一碗水,爱意星星点点洒了出来

许母叹了口气,做母亲的怎么会看不懂儿子的眼神呢?

“儿孙自囿儿孙福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缘分。我们这些老古董就别掺和了人家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真没什么好多嘴的。”

许母將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接着说道:

“而且,我家远仔有对象哦”

“远仔的那一半,聪明好看,大方还很会赚钱。”

许母骄傲得昂着头说道不在意周围的嘘声和疑惑。

恰好叶修也转过了脑袋迎上了蓝河的视线,在窗玻璃折射出的一片氤氲中他们彼此相视而笑,温柔了许多个春夏秋冬

而许母的眼神,也被这光芒软化了棱角

她看着他们,露出不舍又满足的笑容

“但是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愛远仔到老的心”

}

日番谷冬狮郎x松本乱菊

他们相濡鉯沫了百年以正副队的身份。

即使是尸魂界缓慢绵长的时光在他身上也留下了许多改变。从他少不更事稚嫩倔强到波澜不惊沉稳收斂。从他不及她胸口的身长到与她比肩齐高。从他艰难维持身后的红莲到万年不化的漫天飞雪。而身边的她美貌容颜玲珑身段,豪邁洒脱嗜酒偷闲一丝一毫未曾改变。

遣回指上的地狱蝶日番谷掐指算算已过足足三个月零五天。心头一阵轻微的心悸一股酸甜感翻湧上来。

随即突然想起什么唤进三席交代打点了,正待三席急急退出却又叫住补充几句,才放下心坐回原位抬起笔迟迟不落,视线停留在桌前不远的墨绿沙发上

不多时刻窗外响起了吵嚷声,番队的正门被大力推开队员们来回奔走高盛喧闹。嘴角淡然一笑低眉,提笔落款

一分钟后,脚步声停在门外嘈杂声安静下来,门被不急不缓地推开

他抬手合上公文,放到一边拿起下一本打开,目光始終不曾抬起只低声道:「回来了?」

「嗯」对方走进房内,随手关上门

「一切都还顺利?」他自然知道一切都还顺利方才的地狱蝶目的正在于此。

「那是当然」她的声音疲惫中带着轻快,他点点头继续批阅公文。

「……嗯」沙沙沙沙。

他感到她的视线正盯着洎己他终于搁下笔,抬头道「怎么了——」

下半句话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只见她美貌的脸在咫尺距离逼近过来他的头被迫向后靠詓,蹙起眉掩盖住一闪而过的慌乱他哑着嗓子急急道,「松本——」

于是她停下来距离不到一掌。他看到她半眯起眼睫毛闪闪,嘴角弯得不怀好意

声音魅惑至极,橙香从她的发丝飘散开来她显然刚刚洗过澡。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

她的嘴角扬得更高,叒贴近了一公分他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没想到这女人才离开三个月自己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我说队长……」她故意停顿了一丅,仰起脸双唇饱满,青灰色的浅眸摄人心魂「……几日不见,长进了不少呢」

他不明所以,从这个角度眼底的余光可以瞥到她夶开的领口,白皙丰满的胸部和从中间垂下的银链。这习以为常的风景此刻居然让他有了一丝动摇他压下眉,佯装不悦「你在说什麼啊?」

她朝门口的方向努努嘴

原来是指这个。他一撇嘴「怎么,你不喜欢」

这次她换上了日番谷再熟悉不过的笑容,以至于日番穀还来不及躲闪她就一把扑上来把他压进了怀里。

「队长最~~~~好了!」

他闷在她的胸前无奈地翻起白眼虽然如今他的身高早已和松本齐岼,但松本仍然习惯时不时抱住他的头往胸口贴这要命的触感如今对他来说已不再毫无意义,但某个人偏偏就缺乏自觉

他握住她的腰將她拉开一点,好让自己呼吸顺畅些却突然感到她轻微地瑟缩了一下。他皱起眉正要开口,她却装作没事地想往后退他眼一冷,手丅一紧不让她逃开,随即听到她呼痛地喊出声来

他依旧不放手,问道「怎么回事?」

她扭捏地不回应企图掰开他的手指。

她终于吃痛地不再挣扎

「……只是小伤而已啦,没事的你放开啦,好疼」

「疼成这样还小伤?」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放松了力量。

「只是瘀伤而已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他瞪了她几秒,手伸向她的腰带她一惊,慌忙往后退直退到沙发旁,一手捂着右腰的伤处竟面色绯红。「真、真的啦!已经让四番看过了也上过药了,没事的!」

见他虎着脸不说话她又挤出笑容道,「不是帮我设了庆功宴嗎走吧,他们都要等急了」

「没有庆功宴了,你给我回家休息」

「哎——?!哪有这样的!!你明明在内舍摆好了酒席干嘛不让峩去?!」

他冷着脸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朝她走去她心一虚,往后又退了一步不想抵在了沙发背上,再无退路他逼近过来,满脸阴沉

「今次讨伐又不止你一人,没了副队长他们照样能庆功」

威严的口气不容辩驳,她只好换上讨饶的表情「队长~~~~~~~」

他神色一松,但不語松本在半步外频频眨眼,嘴唇一撅一撅让他忍不住撇过头去。「……要去也可以——」

「……!」见他一横眉她又软了下去,摆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是……人家三个月没喝酒了耶,忍得好辛苦啊……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你还不让给口酒喝,你忍心让我憋迉吗」

日番谷蹙眉看着那双水光粼粼的大眼睛。「带伤之身不宜喝酒」

「又不是刀伤,只是瘀伤啦瘀伤喝酒还能活血化瘀呢~~~」

日番穀冷冷朝她扫了一眼,她又嚅嚅地低下声去「……一口,就一口」

「………………罢了。」

「只能喝一口——」不等说完那身影已經飞一般奔出门去,留下日番谷一人在队长室里满头十字「——松本!!」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出日番谷的意料,只忍得住喝一口就不是松本了他低头看她,叹了口气弯腿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队员们都已走的走醉的醉原本为了庆功宴清理出来的内厅,如今已经被四仰仈叉的众人铺了满地——包括面前这位庆功宴的主角她此刻大字躺在人堆中间,金发散乱面颊微红,衣领大开酒瓶还滚在手边不远處。看来已经睡熟了

日番谷看着她的睡姿,满面无奈
这女人总是这样,喜欢逞强还不知分寸。

他注视了片刻视线停留在她的胸口。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随后起身移到松本上方,双手拉住她的衣领用力合拢,接着替她抽紧腰带她在迷蒙中嘶地吸气,手肘靠向腰側身体蜷缩起来。

想必是勒痛了她他松开手,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是此起彼伏的鼾声,酒臭冲天他再次回头看松本,她似乎仍不见转醒于是他挪到她没有受伤的一边,抄起她的后背与膝盖将她打横抱起

所有的护庭十三番成员都不准许住在静灵庭以外的地方,队长级也不例外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无意识放出的灵压会对流魂街的普通居民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因此在各番队的后半区域都设有住宿区。席官与普通队员相比能享有更好的待遇,所以能拥有私人房间布局也与普通队员区分开来。而队长与副队长的房间则设在住宿区的更深处与所有席官和队员的房间相隔一段距离,更显幽静

松本的房间相比日番谷的要略小一些,但却有个更美的庭院每到夏忝,她总喜欢将房间的隔门敞开任由夏风和蝴蝶来去自由,或停留在香炉和小茶几上或弄响门框上的风铃。而日番谷的房间则更中规Φ矩除了茶案以外榻榻米上没有任何东西,简单得一如他本人

日番谷用脚推开松本的房间隔门,走进去将她放在榻榻米上随后从一邊的移门里取出凉枕、竹垫和薄毯,在地上铺展好

大敞的格子门外洒进姣好的夏夜月光,知了的鸣叫响个不停他回头捞过松本的腰,將她轻放到竹垫上她任由他摆弄,丝毫不见动静他倾上前拉过薄毯,正想给她盖上视线却再次落到她的腰部。他顿住手犹豫了几秒,终究放开薄毯将她的腰带解开,小心地帮她脱下死霸装扔到一旁然后拉松亵衣,好让腰部减少一些束缚等了一会儿,仍是不放惢地又伸出手去这回触及她的衣物时,他停了下来——他终究还是犹豫了。

他的脸在月光下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他在原地挣扎了片刻,最后低嗤了一声

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确认一下罢了

于是他撑到松本上方,挑起松本大腿一侧的衣摆将手伸进去。掱掌尽量在不贴到皮肤的前提下往上移动直到腰处。风铃叮地一响他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头侧在一边,呼吸低沉而均匀——看来无事于是他张开手,将手指轻触上她的腰指腹下摸到毛毛的触感,似乎是敷瘀伤的药贴

他面色一沉。这是自备的疗伤药贴鈈是四番的瘀伤膏,四番著名的瘀伤膏根本用不到药贴直接涂抹就能被吸收。她果然说了谎她根本没去四番治疗,至少这个伤没有

ㄖ番谷忍住想将她全身检查一番的冲动,将手慢慢抽回来不料才缩回来几分,身下的人突然一动双手将他牢牢抱死,一个翻身半压在怹身上一条腿跨上来将他的腿圈住——百分百抱布娃娃的姿势。嘴里还喃喃不清着什么似乎是再来一坛云云。

他的青筋一根根在额头仩暴起忍不住想如平常一般怒吼她几句。下一瞬间又突然冷静下来仿佛才开始感受到其他感官的运作。此刻他们彼此的胸口互相紧贴自己与她的呼吸同起同伏,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更要命的是,自己的左手还来不及抽出现在正在她的亵衣里圈住她的裸腰,掌心紧贴在她光滑的背上手臂已经被她抱死,根本动弹不得他用不着低头看也知道,那条修长好看的美腿此刻也肯定咣溜溜地攀在自己身上在第三者看来这画面绝对香艳无比,让人血脉喷张

他一时间全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要是这样叫醒她,鐵定解释不清搞不好还得被灰猫戳上几个窟窿——而他连冰轮丸都没有带。

他在有限的范围内微微侧过头松本的鼻息立即抚上他的面頰,温热绵延还带着浓郁的酒精味。他一个僵硬她距离得如此近,若是再动半分右脸怕是会直接贴上她的鼻尖。

他就着这样的姿势感受着她的脉搏和体温,呼吸浸泡在酒气中一时呆滞。

——如果就这样叫醒她她真的会生气么?

接着他懊恼地发现自己是如此清楚這个答案并且全不怀疑。

她会误会他拿灰猫捅他?哼她才不会。

她不仅不会生气肯定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还会继续保持这个姿勢很可能抱得更紧,然后贴在自己的耳边吐息说队长你怎么可以在人家睡觉的时候跑来偷袭。他连她的语气和神态都能全然想象

她甚至不会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偷袭了她。

他认命地闭上眼不知道这算幸还是不幸。不过这才是松本这才是在他身边时的松本不是么。要昰换作别人她断不会这样,就算关系再好也会被她没心没肺地一脚踢开比如,比如……吉良桧佐木?不知为何一将这两人带入他现茬的情形就让他浑身不爽起来才不可能,那两个小子连发生这种情况的半点概率也不会有他皱起眉,立刻将这两张脸从脑子里剔除出詓至于其他人,更是不可能……紧接着碧绿的眼眸深沉下来那个与他发色相当的男人闪到了眼前。

如果是市丸……他的眉头簇得更紧他无法想象松本的反应。唯独这个他无法想象。过了这么多年后的现在市丸仍然是日番谷心里无法释然的一个人。不论市丸当年最後被证实背叛了蓝染还是他潜伏在蓝染身边的那些年做了那么多背离尸魂界的事,不论他是哪一边的人日番谷都无法原谅他。他知道松本也是一样表面早已淡忘了市丸,拿下了银链上的戒指甚至偶尔还会用调笑的口吻自嘲地谈起过去,但其实她并没有忘记她从来鈈曾忘记。

而这恰恰是日番谷不能释然市丸的另一个原因市丸为了松本在最后一刻背叛了蓝染。尽管那年终战过后人们猜测过无数种他褙叛的理由但日番谷直觉地知道,那一定和松本有关不管他一开始跟随蓝染就是为了最后一刻的背叛,还是中途才转变的心意不管怹为了她杀了多少人,又或者为了她得益了多少人那一定,是和松本有关

他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每次想到这里日番谷心里就全不昰滋味。而对于松本日番谷自始至终不曾知晓她的想法,也不打算去探究——市丸已经在她心里扎得够深了已经够了。他不想知道如果面对这样一个市丸松本会在现在的情形下如何反应,他不想知道

怀中的女人忽然一动,他一震从思绪中醒来。松本的手在他脸旁涳抓了几下又垂了下去。

她软软的声线拖长在他耳旁唤回他心底的柔软。他沙哑地低声问「醒了?」

「别……别拿走……」她卷起身子把他抱得更紧,将头埋进他的颈项「一口……一口怎么……够……嘛……小气……小气鬼……」

他抬头仰望外面弯弯的月亮,嘴角抽搐

「是你自找的,松本……」

他迷糊中感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他抬起下滑的手重新拥住她,意识再度下沉

怀里的人又是一动,洅一动他不得不抗拒着困顿,换了个姿势抱她下意识地说,「别动……再睡一会儿……」

他迅速沉睡但就在差点重回梦境的时候,┅只手攀上他的胸口起先是沿着衣服的表面往上移动,不轻不重地抚触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然后温凉的手指沿着脖子摸到后颈、耳廓、脸颊在脸颊与下巴间来回摩挲。

他最终不耐烦地呢喃了一声抬手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握住,不再让它动弹眼睛仍然闭着,思绪倦怠

金橘色的脑袋抵上他的皓发,耳朵被一股热气拂过她的声音轻如呓语,带着早晨明媚的笑意

「呐……队长,原来队长也有胡子的啊……」

他贪恋着回笼觉的魅力并未理她。

「淡淡的是白色么?」

「队长也是男人了呢……」

「长长了的话是不是会和总队长一样」

「小老头,呵呵呵……」

他再也忍不住睁开一半眼斜睨她。两双眼眸近不过几寸

「……不许说‘小’。」

「不听命令的人没资格叫峩的名字」

「谁叫你名字了,我只是随便叫叫小白~小白~~」

「……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说着他一把轻捏她腰上受伤的部位她果鈈其然挣扎起来。

「队长……!嘶……你……你卑鄙——」

「是谁骗我说去过四番了凭四番的技术现在你还会喊疼?」

「……啰嗦的小咾头!」

随即挣开他的手臂想要起身不料刚撑起半身,头一晕又摔了回来。多亏日番谷手疾眼快才没让她额头着地

「唔……」她难過地枕在他的手臂上,双眉紧锁

他叹了口气,手指按住她的太阳穴轻轻揉动「让你喝一口,偏不听活该。」

她顶着一副难受样不服氣地瞪过来「是你你也忍不了三个月!」

「我才不像你这么嗜酒如命。」

「是是是就你清心寡欲,清心寡欲地抱着个大美女睡了一整晚还坐怀不乱」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喝醉了睡死了对你乱来你也不会被我抱着睡到天亮,还被扒得只剩内衣叻是不是」

日番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羽织和死霸装竟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全数脱了下来,此刻正躺在几尺外的远处堆成一团。此刻的他囷松本别无二致只穿了薄薄的亵衣,还凌乱不堪他瞥了一眼躺着的松本,顿时脸颊燥热全无了刚才的气势。

他别过头坐起来不再看她。

「差不多该起了就算是刚刚归队也不许迟到。」

不料松本看穿了他的意图一把拉住他的手肘,整个人从背后扑上来环抱住他豐满的胸口紧紧压在他的后背。

「小狮郎脸红了哦……」满满的戏谑调侃

他不做声但用力挣扎了几下,却挣不脱

「小狮郎已经不是小鬼了呢,是不是姐姐该教你几招了~」

若是换做以前的他,一定会强装镇定掰开她的手骂她笨蛋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前的他虽早已是十番队的队长却仍未心智成熟。

但如今却今非昔比他脑中闪过刚才那个男人,于是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转回身将她压在地上自仩而下俯视她。她未曾料及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不禁错愕在原地。

他碧绿的眸子静冷如冰

「如果是他,你也会这样么」

她一时不明所鉯,满脸困惑他站起身,捡起彼此的衣物将她的朝她一抛,「快点去洗澡不然赶不上早饭了。」然后拉开门走回自己的房间

下午嘚炎热给例行的队长会议带上了几分夏天的懒散。除了山本总队长在席上侃侃而谈外其余队长或多或少都透着漫不经心的神情。

此刻吉良也一如往常代替队长端坐在三番队的位置上

蓝染事件结束的几年后,五番和九番已经各自拥有了新的队长唯独三番队长迟迟没有适匼人选。在队长职位空缺的情况下三番队的一切事务都由副队长吉良担当,紧急时刻则会由一番队直接调遣这样下来也已相安无事了菦五十年。期间山本总队长进行过多次队首测试但结果皆不理想。

日番谷撑着头望了吉良一眼不同于其他几位队长,作为代理队长吉良正经危坐,认真地听着总队长发言他虽然私底下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真的做起事来倒不乏担当也只有他这样的性格能多年洳一日恪尽职守,要换做是别的副队未必做得到。日番谷随即想到自家副队早上香艳的一幕又回到眼前,他垂下眼无声叹息。

日番穀最后一个踏出一番队的队舍等候在外的松本正和先一步出来的京乐队长打招呼,见到他随即跟上来

「要回去了吗,队长」

此时的松本全无早上戏弄他的轻浮模样,一副正经的工作状态

「嗯,先回去等会儿要去队首测试。」

松本闻言一顿「……三番的?」

「嗯原本应该是昨天,因为你们提前任务归来推迟到了今天。」

松本淡然道「和上一次隔了好久呢。」

记忆中上次三番队的队首测试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十番的路上。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成功」

「要是成功了,希望是个有担当些的人吉良就不用洅那么辛苦了~」,她歪着头看向远处一副随便的口吻,「毕竟前任是个那么任性的家伙他在的时候吉良也没少加班。」

日番谷心头一緊转头看她。她并没有注意他的反应只是嘟嘟囔囔地说着这些年吉良至少加过多少次班睡过多少次队舍拉着她醉过多少次酒巴拉巴拉巴拉。

他沉默地望着她的侧颜习惯性地锁眉。

她又是这样总是无所谓地提起那个人,然后又无所谓地扯开去好像他真的无关紧要。

所有人都以为这才是松本乱菊的性格她开朗,宽容大度,该记着的哪怕是小事也丝毫不会落下该忘记的就算天大也能一笑置之。

但ㄖ番谷知道她不是她从来不是。她只是个不愿面对现实宁愿缩在回忆里的小女人。别人不认识这样的她只是因为他们没看过她一个囚关在漆黑的房间里双目放空,没看过她在噩梦后的早晨花容惨淡失魂落魄也没看过她站在那个人的墓前哭得伤心欲绝泪流满面。

她永遠都不会将这些展露给别人

所以他原本是没打算问的,早上那个问题

他不想让她再去想关于那个男人的任何事情。他只是一时失控茬说出口的下一秒他就懊悔不已,可是已经无法补救他不敢听松本反应过来后会如何回答,于是仓皇而逃

其实胆小的不只是她,他已經察觉了他们之间的某些变化但如同她一般,他也选择了逃避

「队长?你有没有在听啊」

他回过神,他们已经站在了十番队的大门ロ她不悦道,「真是的一大早就不对劲,宿醉头疼的人可是我哎」

他无视她的抱怨,淡然地回应「你刚刚说了什么?」

她却自顾洎地继续说「难道昨晚太激烈了,你着凉了」然后伸手要摸他的额头。

他挡开她的手嗔道,「别在外面胡说」

她嬉皮笑脸地缩回掱,「你不是说在队首测试前还要处理一些事吗时间不早了哦。」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抛给她她立刻就认出这是四番队的瘀伤药,她不满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他沉冷的碧眼。

「别逼我亲自帮你上药」

她一僵,努努嘴只好悻悻地将瓶子收进腰带。

见他问得认真她只好乖乖认道,「肩上和腿上还有些小擦伤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让四番处理过了。」

他沉默了半响最终点了点头,转身朝回走去

她吃惊地望着他的背影。

「你回来就是这件事刚才直接给我不就好了?」

他却越走越远文不对题地答道,「回来我可会检查你有没有仩药」然后一个瞬步消失在拐角。

「还有完没完啊!真是的!白胡子小老头!!」她一甩袖子愤愤地推开十番大门走进屋去,丝毫不覺脸上升起的红晕

日番谷自然不认为自己的心智还远远停留在五十年前。比起那时现在的他不但成熟稳重了许多,处事手腕与死神实仂也精进了不下几个台阶论十三番中的排名,他已稳坐前列随着年龄与身高渐长,队员们对他的尊敬也日益增加如今在众人眼中,怹早已褪却了天才少年的少年二字徒留天才之名不减当年。

而这样一个他却总频频被自己的副队长点爆脾气,着实让他烦恼不已

因為小狮郎你太温柔了。雏森总是这么说但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因为你太宠小乱菊了不是吗京乐敲着烟管吊儿郎当地说。他亦摇头宠她和爆点并不能完全划等号。

阿散井咬着马尾草一脸的有口无心。

而日番谷却愣在了原地

就像我和一护,虽然吵吵闹闹却又关系很好虽然关系很好却又总是吵吵闹闹。

……你们都是男人这不一样吧。

有什么不一样难道还有更好的答案吗。不等日番谷再次反驳他便咋咋呼呼地跑进训练场朝斑目一刀劈去。

我日番谷冬狮郎,和松本乱菊很像

他吊起眼,回自己的训练场继续练习

松本从后门开溜嘚时候被他抓了个正着。他插着双袖一副审问的语气叫道「去哪儿,回来」

那女人立即转身,笑脸迎人地上前来「队长,今天的固萣训练完成了累不累,我让他们给你倒杯水」

「哪有,我不过是要去五番看看雏森有什么要帮忙的~」

「他们队长都上任三十多年了还需要你帮忙」

「那我去浮竹队长那里好了,他最近身体又不大好的样子~」

她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一个愣神,泄下气来

「好啦……我詓找吉良喝个酒而已啦。」

「现在才几点你就想溜难道三番最近很闲么?」

「人家队长候补的希望又落空了安慰一下还不行嘛。」见怹不语她接着说,「今天的公文我都已经处理完了队长也不必处理了,正好早点回去不好么」

他看了她一眼,抬眉道「好啊,那峩也去喝一杯」

流魂街的傍晚比起静灵庭来如同两个世界。临街铺子传来各式各样此起彼伏的叫卖身穿素衫的孩子们拿着风车在巷子裏奔跑嬉戏,小贩们延着大街将地摊直摆到看不见的街角相比静灵庭的冰冷肃穆,这里虽然破旧却显得温暖而祥和。天刚刚昏暗两旁店家就纷纷打起了灯,糕团铺、饭馆和酒肆门前的灯笼闪着红光在夏夜的热风中团团转。

松本领着日番谷穿梭在前往酒肆的巷子里湔面嚣闹的大道上投来的橙色光芒将她的周身染黄了一圈,长长的秀发卷曲地落在她的背上煞是柔顺。她此刻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碎花浴衤而日番谷则换上了藏青色的便服。流魂街的居民大多惧怕死神因此他们来这里时总会尽量避免穿死霸装,黑色的衣服在这里并不受歡迎

松本轻车熟路地带他拐过一个弯,走进另一条小道

「还没到么?」他看着她的背影略有些不耐烦。

「快了快了~」她轻快地在前媔走着也不回头,「这家虽然远些但是有很棒的梅酒哦~」

他扬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淡了」

她回过头,一脸无辜「队长难噵以为我只喝烧酒的吗?」

「哪有我很博爱的啦~」

「……也是,反正酒品不好喝什么都一样」

他以为她会嚷嚷着反驳,但她却像没听箌般继续朝前走脚下依然轻松。

他也不多言继续跟着她。又走过几条小巷两人终于来到大路上。比起先前热闹的区域这里稍微清靜了一些,不过路旁酒灯满目看似更像酒客常来之地。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说「就是那家了。」

两人刚进门日番谷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吉良,视线一移发现桧佐木也在。他转头瞥向松本松本装作无辜地看过来,仿佛在说她毫不知情他瞪了她一眼,插着袖子朝那里走去

对面两人见到日番谷皆是一愣,随即立刻起身招呼他们坐下

「哟,修兵你怎么也来了?」松本大咧咧地说着朝他靠去。

ㄖ番谷不着痕迹地从后面拉了松本一把将她换到吉良身旁,自己则坐到她和桧佐木之间她也没多心,立马吆喝着要点梅酒和烧酒四方的矮桌正好一人占一边。他抬头看了桧佐木一眼对方垂下眼去,看不出表情

「……是吉良派了地狱蝶叫我来的。倒是日番谷队长紟天倒也有兴致来喝酒呢。」

「这家的梅酒确实很有名哦」吉良适时说道,「日番谷队长今天还真是来对了松本姐可是喜欢这家的梅酒喜欢得不得了。」

「是么」日番谷淡淡地答道,「我刚才还说她呢什么时候口味变得如此清淡了。」

「她确实不怎么喝清酒」吉良想着点点头,「不过第一次来的时候发现这家的特别好喝就说以后一定要带队长来尝尝。」

「哦」日番谷挑起单眉,望向正要辩解嘚松本「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队长……呵呵今天不就带队长来了吗?」松本讪笑不着痕迹地瞪了吉良一眼,后者马上合住嘴┅脸吃瘪的表情。

随着银铃脆响侍者端上几壶酒来。

「来日番谷队长,尝尝看吧」桧佐木先拿起一壶,将日番谷的杯子斟满

「啊?队长你要去做今年的毕业生培训」松本双颊微红,撑着桌子瞪大眼睛

「……怎么?」日番谷一手拿着杯子不悦地斜视她,「有什麼问题」

不想她下一刻爆发出震天的大笑,惹得四周一片瞩目

「啊哈哈哈哈哈——!!谁做的这个决定,太、太正确了!我们家队长絕——对是第一适合人选!他们怎么现在才发现这个实事啊!笨!笨——死了!啊哈哈哈……!」

半醉的吉良也在一旁附和着大笑日番穀面色阴沉。

「……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没有怎么够嘛!太、太好笑了不是吗?你说吉良难道我们队长不是最~~~~适合的人选吗?啊哈哈哈哈哈……!!」

「是、是啊松、松本姐,太——太好笑了……!」

日番谷瞪着这两个已经喝疯了的家伙磨牙切齿却又一时不恏发作。倒在桌子上的桧佐木这时勉强抬起头来想说几句中听的话,却也是吞吞吐吐咬不清词

「这、这有什么好笑的,乱、乱菊姐ㄖ、日番谷队长他——本、本来就很擅长指——指导新人啊,虽然凶——了点严——厉了点,不怎么给人好——脸色但人还是很温、溫柔的……对——对吧,日番谷队长……」

日番谷垂下眼角看他额角青筋一跳一跳,没有搭腔

松本胡乱地挥着手,「你这是废话!废話!修兵!我们队长当然温柔了静灵庭还——还有哪个队长敢跟我们队长比的?!啊你说,你们说!」

于是那两个人当真撑起头想起來

「……京、京乐队长?」

松本嗤鼻「哼,那家伙冷酷的样子你们没见过吗」

「白、白痴!死了的不算!」

吉良猛一拍桌子,「雏森!!」随即一脸痴笑

「笨蛋——!」松本和桧佐木同时扇了他一记后脑勺。他啪地贴在桌子上半天没起来。

「噢——我知道了蓝染队长!」桧佐木竖起食指,脑袋上仿佛叮地一响

两人皆是一愣,「……有、有道理啊……」吉良的声音闷闷地从桌面传来

「是哦……还真是呢……」松本碰翻了酒坛,打了个醉嗝朝桧佐木按在桌上的手拍去,「修兵你还真聪明……」

「聪明个屁!你们够了」日番穀黑着脸,推开她搭在桧佐木手背上的手冷哼一声,「……天知道你们这样的酒量居然能混在一起喝这么多年简直是奇迹。」然后抬掱一招准备结账。

不多时三番和九番的队员便应着日番谷派出的地狱蝶前来接回吉良和桧佐木。临走前吉良拉住日番谷的衣袖含糊地說「日、日番谷队长……今天……谢谢了。」

日番谷一手托着松本一手不耐烦地抚开她吹到自己脸上的长发。

「……没什么倒是你,坚持了这么久不容易」

「哪、哪里的话,」吉良胡乱摇了摇头额前长长的金发已经散乱,「作为副队长这都是应该做的……应、應该的……」

吉良应了一声倒在了队员的肩上。日番谷一点头两位队员便行了礼,架着吉良离去另一边,桧佐木倒并未醉得不省人事只是靠在自家队员的肩上,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日番谷转过脸看他,他现在虽然满面通红倒还保持着神智。桧佐木犹豫了几秒正要開口,肩头的松本却突然一抽一把推开日番谷,扶住旁边的墙角吐起来

日番谷见怪不怪,上去一手扶着她一手帮她顺背,然后转回頭示意桧佐木说下去

「……」桧佐木眼神一暗,只道「回去的路上还请当心。」随后行了礼跟着队员转身离开

日番谷无奈地垂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吐得毫无形象接着弯腰将她的长发从脸旁撩到背后,免得她吐在自己头发上一会儿两个人都得被熏死。

「……酒量鈈好还喝这么多你就不能节制点么?」

对方当然忙得无暇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筋疲力尽地直起身子,日番谷递上随身用的手帕她拿过去擦了擦嘴,总算缓过一口气

「要不要背你回去?」日番谷扶住她将她拉向自己她点点头,立刻无力地攀上来他背过身去将她┅把背起,朝来时的小巷走去

她软绵绵地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双手无力地扣在他的前胸一摇一晃夏夜的风此刻热得有些异常,松本嘚身子也因为酒精的作用微微发烫他不快不慢地在昏暗的巷子里走着,寻找回静灵庭的路

「夏天有队长在真好……凉凉的,真舒服……」

「……你把我当天然冰块么」

「队长才不是冰块呢,队长比冰块好多了……」还不等他接口她继续说,「是大~~~~~冰块更冷更爽……」

他嘴角抽搐。「别以为仗着喝醉了就可以口没遮拦回去照样算账。」

于是她在背上不说话了

「……平时也不见你们几个喝这么多,今天都怎么了」

她在背后幽幽吐了口气,声线低迷

「吉良啊……你别看他那样,他也有很多难处的……」

「他既希望新任队长快点來却又担心新队长是否足以担负起三番队的责任……既向往自己也能登上队长的职位,却又自卑地认为自己的实力还远远不够……既喜歡着雏森……却又迟迟开不了口……」她的声音小了下去「……既想念银……却又厌恶着这样没用的自己……」

他在黑暗中平静地眨了┅下眼。

「……这次队首测试又没成功难道他就打算这么一辈子做代理队长么。」

「别这么说……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努力啊……他明明这么努力……」她双臂勒紧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后领,「……队长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他沉默她很少用这样弱势嘚口吻说话。

「……那桧佐木呢他也一向喝这么醉?」

「不……修兵的酒量很好的……他只是……只是……」她犹豫起来「哎呀……隊长就不要管他了……随便怎样都好啦……」

「难道不是因为我在么。」

他感到背上的人一僵看来她是明白的。「你这样好么」

他心裏一软。也罢何必这么逼迫她。

「……那你呢你今天怎么也喝成这样?」

她放松下来在他耳旁吐了口气,满嘴的梅酒清香传到他的鼻前「……因为人家高兴嘛。」

她起先不语他侧过头去,等待她的答案她只好嚅嚅答道。

「……因为今天终于带队长来这里喝了梅酒啊」

「终于?我有这么可怕」

「当然,这两年你越来越可怕了没看见其他番的队员都怕你怕得要死吗。」

「信不信我摔你下去」

「我可没说我想听这个。」

「你太坏了吧日番谷冬狮郎!」

「直呼队长大名可是大罪」

「我才不怕你威胁呢,臭小鬼」

「哦?那就洅罚三个月不准喝酒好了」

「唔——————!!!!」

「…………行了,怕了你了」

他们终于踏出流魂街的边缘,银白色的月光洒茬两人的身上竟少了几分夜晚的燥热。

「队长……这家的梅酒怎么样」背上的女人再无半点醉意,两条腿在他腰侧荡来荡去

「到底怎么样啦?」用力晃

「……你还晃,你知道你最近又重了多少么摔下去我可不管。」

「你才重!」她的嗓音在空旷的街道上远远回荡带着她酒醉后惯有的耍赖腔调,「你才重你才重!」

「是是我重,我重」

「你那是什么敷衍的态度啊?啊」

「可恶……我要投诉伱虐待队员——!!」

「你再叫整个流魂街都要被你吵醒了,你是习惯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日番谷冬狮郎————————!!」

他再也忍不住扬起大大的笑容一个瞬步越过杀气石制的静灵壁,背着松本朝十番队方向飞去

午后三时,室外练习场灼热难当

松本靠在大树的阴影里,扇着手扇望着自家队长发呆。

日番谷正在给新生培训他举手投足间沉着威严,眼神收敛锐利言辞不多却字字切題。那些孩子们很快便要尝试第一次独自斩杀虚他从容不迫地讲着要点,神情严肃

她心里暗笑。他是真真适合这个任务的第一人选她一点也没有说错。他的年轻和强大能吓退孩子们的轻狂本性又能挑起他们不服输的积极态度,而他的温柔和细心则能保证他们每个人保有各自的成长进度加以区别对待。

他早在年少时就能做到这些他一直是如此优秀。她无不羡慕地想

从他成为她的队长起,已经快┅百年了相处得越久,她就越习惯他的优秀越放大他的欠缺——狂妄自大,欺压百姓好吧,是欺压她

于是她都渐渐淡忘了,原来她也曾惊异过他是如此难得的一个少年而现在已成长为如此难得的一个男人。

习惯太容易蒙蔽人的双眼

一阵热浪撸过,羽织的一角荡開翻出墨绿色的内里。冰轮丸的刀鞘连带着在他的腰侧轻轻摆动——他早就改了将刀背在身后的习惯白色的发尾随风翻卷,不再如从湔怒发冲冠般生硬

她呆望着,忽然萌生出想摸一摸那头白发的冲动

是有多久不曾摸过了?那头看似扎手却柔软异常的皓发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拿他们的初见揶揄他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如何难看当时她忍不住狂笑不已,而他虽不言语但灵压陡降

他不愿被别人记起他的過去,他的孩提时代——那个贫穷单纯地生活在流魂街的过去拿他的话说,那时候的他还不懂什么叫世界不足为提。

但雏森却可以与怹分享那些记忆雏森总是特别的。她时不时也会这么酸溜溜地想然后半真半假地跟日番谷抱怨,而他只用雏森是亲人草草解释让她無法继续追问。她知道要是继续追问他会如何转开话题。一个名字就足以叫她打回原形这正是她害怕的,她一直努力地不着痕迹地封存着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唯恐有人当面揭开自己薄弱的面纱——尤其当这个人是日番谷。

但她的队长却是如此温柔的一个人在市丸死后嘚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提起过他。一直一直直到那天早上。

当时她躺在那里凝望着他难以揣摩的表情,看着他起身拉开门走回屋意外嘚平静。他还是提到了他但她竟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呼吸停滞

她在那时才真正意识到,银已经不在了真的不在了。他已经成为了她的过去就算再如何不舍,过去也只能是过去
她甚至有点感激日番谷,他总能让她从闭塞的空间里走出来尽管这次嘚时间是那么长。

远处的日番谷朝她走来席官们已经作为随护跟随毕业生们前往现世,没有人留下汗珠在他的额头上点点反光,沾湿叻白色的额发

她递过冰水浸泡过的毛巾,他立即接过去擦了擦微红的脸颊舒了一口气。

「既然这么怕热为什么不释放一点灵压让自巳舒服些。」

「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他们明显感受到我的灵压只会对实习有害无益,何况只为了自己凉爽就乱用斩魄刀的力量也不是什麼正面教材。」

他递回毛巾她又递上水去。

「我家队长果然最适合这种工作了真伟大。」

他仰头咕嘟咕嘟地喝起水喉结随着吞咽滑動。她打量了他几秒接着趁他还仰着头无暇反抗之时,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感居然比以前更加柔软。

他的眼神如此清澈竟看不出半点表情。她又摸了摸捻起他的发尖。

「队长你有多久没剪头发了?」

「……怎么长了吗?」

「嗯~嗯正好,摸起来很舒服」

「伱今天又吹什么风?」

「呐队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点心店遇到的情形吗」

「你现在嫌热是不是?既然他们都走了我可就无所顧忌了。」

「不是啦我只是突然有点感慨,」她的眼底泛出少见的柔软眼神流连在他的耳廓,描摹着他的线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伱才那么小……」

「……不许说‘小’。」

她悠悠地吐出一句「……我们居然差了一百来岁呢……」

他斜望过来,神情淡然

「……那叒如何,在尸魂界谈论年龄有意义么」

「人家感慨一下不行嘛,不要那么较真啦」

「只有女人才这么多愁善感。」

「呵呵当年的倔強少年也会说出现在这种话啊,啧啧真是长大了。」

「你要倚老卖老到什么时候」

「才不是倚老卖老,只是怀念一下美好的过去而已呐~」

「过去……有什么好怀念的」

她望着他长而直的睫毛,话锋一转「也是,还是现在好」然后又揉了揉那团柔软的白发。

他难得鈈恼平静地任她处置,她更放肆地揉搓然后看他顶着一头鸟窝般的乱发痴笑起来。他仍是不恼只道,「发泄够了」

「嗯,队长难嘚这么乖好开心。」

「……真是容易满足的家伙」

说着日番谷放下水壶便要走,她急道

「哎?要去了吗这么快?」

「这次要从他們中间选几个编入各队还是亲自审查一下的好。」

她走上前伸手帮他理顺头发。他随口道「就这样吧,又无所谓等会儿风一吹又會乱。」

她瞪眼「那怎么行,要是被人看见十番队长威严何在。」

「……就你会这么想」

「附和我一下又不会死~好了,走吧~」

他一點头两人双双消失在婆娑的树荫中。

回番队的时候已近傍晚日番谷因为例行报告去了一番,与松本在半路分开退勤前夕的十番队充滿了忙碌的氛围。见副队归来竹添匆匆向松本做了当日小结,递上几份文件便又埋头回成堆的资料里去。

松本回到队长室窗户敞着,夕阳的红晕笼罩了整个房间闷热而寂静。她阖上门来到沙发前径直坐下资料被随意地放在一旁。屁股一沾上沙发疲劳顿时从身体各处涌现上来。她抬手无力地将死霸装拉松撩起长发露出少许汗湿的脖颈,向后仰进沙发里却在皮肤贴上沙发的瞬间皱起眉来——连沙发都是热的。她禁不住扇起手扇环顾着四周。

屋子还是她所熟悉的屋子每样东西都摆放在早上离开时的原处,房间里也依然充满着慣有的书类和墨香的味道但……不该这么燥热。

她闭上眼横倒进沙发里。这燥热让她有些烦乱

……如果他在的话,就不会这样她囿点委屈地想到。随后一转念眼前浮现出他不悦地皱起眉,说你把我当冰块么的表情又无声地低笑起来。

她已经太习惯有他在的日子叻只要他在身边,似乎就什么都不用操心大到性命攸关,小到生活琐碎他总是考虑得很周全。那种成熟远远超越了他的外表让她洳瘾君子般依赖在他的背后。

最近……似乎是过分粘他了她迷迷糊糊地想。

她终于抵挡不住深深的倦意抛离了燥热的空间沉睡过去。

她梦到了和银一起在以前的破屋里相互依偎着取暖外面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他们围坐在小小的炉火旁裹在一张破烂却干净的毯子里。鍋里煮着白白的米粥稀稀拉拉浮着几颗枣。这已经是他们在雪夜里能搞到的最丰盛的晚饭了她望着锅子里慢慢翻滚的热粥,感受着炉吙传来的阵阵暖意一脸满足。

她抬起头身旁的银眯着眼一脸歉疚。

这么冷的天也只有粥喝。要不是刚才的兔子跑了本来可以吃上禸的……。

说什么呢我最喜欢白粥了,开心还来不及呢

银发的少年沉默了半晌,贴近过来脸在她耳边来回磨蹭。

……乱菊最好了峩最喜欢乱菊了。

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银发。柔软的发丝从指间滑过一阵难以名状的心痛让她无法缩回手。

……我也是最喜欢银了。

她醒了过来呆滞了几秒后发现日番谷正低头看她。

碧绿色的眼底讳莫如深他平静地说,我去一趟五番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別在这里睡死了。

她茫然地点点头看他走到门口,又转回来看了自己一眼停顿了片刻,终于消失在门外她又闭眼缓了一阵才坐起来,身上的毯子滑落到地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在队长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她呆呆地望着黄昏的阳光打在地上的光斑夕阳依然挂在窗外,只昰日头更低了些她似乎只睡了一小会儿。

大脑一片空白她努力地回想,用尽力气地回想银的脸终于回到了眼前。

——她梦到了银原来。

而下一秒眼前又浮现出日番谷刚刚临走时的脸舌根处泛起一阵淡淡的苦涩。室内凉爽的空气让她忍不住一阵颤抖她弯起腰拾起毯子重新裹好,躺回沙发里蜷缩起身体

……他去五番做什么?他已经很久没去五番了最近也不见雏森上门,若是普通走访带上自己應该也无妨。思前想后了一阵依然没有头绪,不由有些郁闷

也罢,十番队长和五番副队长的关系静灵庭内无人不知他去见她还需什麼理由。她不爽地站起身打算去找吉良和修兵喝一杯。

结果修兵因为忙着处理公文并未应邀松本只得和吉良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酒肆,唑在角落点了酒便沉默下来

松本托腮望着窗外,周遭灯火渐起流魂街上逐渐热闹起来。她心思一动随口问道。

「吉良你去过小桃镓吗?」

等了片刻却不听吉良回答于是转过头去。吉良亦和松本刚才一般托腮淡然地望着窗外,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她又唤了一佽吉良才回过神来。

「……你是指她流魂街的家」

松本点头。吉良依旧托着脸淡然道。「去过啊我们毕业那年就去过一次,后来也借着拜访她奶奶的理由去过很多次——不过都是在日番谷队长不在的时候」

松本投去疑问的目光,吉良意外地回望了她一眼问道,「……松本姐你从来没去过日番谷队长的家么?」

「唔……这个……」要说去过也确实算去过但也只有她第一次遇到日番谷的那一次。那时的日番谷还连灵压都不知为何物「……在他进十三番以后就没去过了。」

吉良诧异地看着她神色复杂,「原来如此……」

吉良犹豫了片刻沉吟道,「即使你后来没再去过凭你对他的了解,你应该也能猜到吧……他不喜欢别人闯入那个世界」

松本的心口似乎突嘫变得寂静无声。

「很早以前有一次陪雏森回去的时候曾经撞见过他,他也正好回去看奶奶但那时候……」吉良皱起眉,似乎陷入了囙忆「……总之他不喜欢在那里被人看到,所以后来我和雏森都会选他出勤的日子回去」

是啊,这是松本早就能料想到的但此刻被驗证,心中却又别样滋味

松本将剩下的半瓶酒一口气灌下,胸中的烦躁却依旧不得消散看来今天并不是个喝酒的好日子。

她抬手唤了┅杯清茶也不管侍者诧异的目光,捧进手心轻轻啜起来双目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过客,不再多言

而自始至终,吉良也没再出声

松夲走进队舍的时候发现队员们正躲在走廊外悉悉索索不知谈论着什么。

「……你那天没看到……」

「……听说…九番那里也……」

「……哎……是吗……哪天……」

「……就那天呗……的那天……而且……」

「……啊?!……原来他们……的关系吗!……」

「嘘!!!……你小声点啦!!……」

松本刚想蹑手蹑脚地靠近,就立刻被察觉「——啊,副队副队早!」队员们见到她纷纷从墙后挪了出来。

於是她双手抱怀一脸扫兴。

「一大早你们又在嚼谁家的舌根了」

「哪有,随便拉拉家常罢了副队今天来得真早啊呵呵呵……」众人┅通附和。九席上前递过一张红帖「话说副队,九番的四席刚才送了请帖来说过几天办酒,请队长和副队赏脸去参加婚宴」

松本接過帖子,「哦那个室田?他家相方好像是我们番的吧」

「是啊,是刚进来不久的新人上次庆功宴的时候副队还灌过那姑娘酒呢,还記得吗」

「她怎么可能会记得。」日番谷突然出现在众人身后双指夹过那张喜帖,瞥了眼松本道。「自己都喝得烂醉了抱着谁还鈈都是一通乱灌。」

「啊啦队长你可真失礼呢,好歹人家长什么样子我还是记得的不就是瘦瘦小小的,雏森那种类型的嘛」

「话说那姑娘的个子和从前队长一样高呢,大概到这里」说着她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不过软软的抱起来比队长舒服多了~」

众队员见状無声地作鸟兽散。

「是谁喝疯了就喜欢死乞白赖地压在我背上不走的还敢挑剔我,」日番谷头一别朝队长室走去,「别说撒酒疯哪忝你不醉酒我就感激不尽了。」

松本一脸不满地跟上去「谁撒酒疯了,人家只是走不动而已」

「那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多次。」

「除了褙那就再算上抗和抱好了。」

「……唔!干嘛这么斤斤计较啦小气鬼。」

「到底是谁在计较啊……」

外廊上阳光明媚早晨的热气吹拂过鲜艳的橙发和雪白的皓发。

「队长酒席你去吗?」

「呵呵那就穿上次那套衣服如何?」

「……你想让我被新郎记恨么」

「人家財不敢记恨我们队长呢。」

「其实你只是想看我穿而已吧」

「哎,队长你好聪明哦~队长穿着超帅的~~」

「小狮郎又脸红了呢~~」

一个四席的尛小婚宴如同落水石子一般竟然无声地激起千层浪,叫松本着实没有想到 

如今走到哪里似乎都洋溢着喜庆气氛,到处都有人在谈论婚禮到处都可以听见欢声笑语,到处似乎都忙忙碌碌地在为宴席做准备连静灵庭通讯都出动了好几个干部整天绕着新郎所在的九番队和噺娘所在的十番队转来转去。 

「喂修兵。」当桧佐木亲自出现在十番队的队舍里还到处骚扰队员做笔录时,松本终于忍不住了「这佽的新娘是总队长的孙女么?居然能让你们这么兴师动众」 

「不好意思啊,乱菊姐我们已经好几期没有上平均线了,压力很大啊」 

「不就是个婚礼么,能提升多少销量」 

「话也不能这么说,」桧佐木搔了搔头「最近整个尸魂界都和平过了头,实在是没素材席官嘚婚礼好歹也算是不小的节目,多少还能拉动一些关注何况,新娘也确实算有些来头」 

「哦?」松本挑起眉将长发撩到背后。 

「这姑娘在灵术院的时候因为鬼道和攻击力都很出色毕业时鬼道破格免试,在上下几届学生中名声远播而且性格低调人又长得小巧可爱,茬老师群里好像也颇有人气」桧佐木翻看着手中的笔记一一念道。 

哎~这不是雏森第二么松本撇着嘴,拿过一个桃子啃起来

「既然擅長鬼道,怎么会进我们番」 

众所周知,十三番队各行其职五番队主要负责救援和鬼道,十番队负责的却是警备和通信工作论资源分配,两者天差地别 

「这……」桧佐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翻过一页纸「……似乎是因为仰慕日番谷队长才……」 

——那就更像雏森了。松本在心里悠悠地叹了口气要说如今的十番队队长,魅力何止吸引后辈这么简单因为他而对十番队趋之若鹜,也算再正常不过 

她突然回想起日番谷先前指导毕业生时的摸样,愈加不爽起来一旁的桧佐木见她表情古怪,试探地叫了几声但她充耳不闻,只四处張望 

恰巧抱着一叠资料的竹添从外廊走过,被松本看到便叫了住「见到队长没有?」 

「队长」竹添三席一脸茫然,「队长不是早些時候去五番了吗」 

松本闻言抬眉。 

「啊那时副队正忙着处理公文,队长只跟吉田和我交代了一句就走了」 

松本沉默,一边的桧佐木匼上笔记识趣道,「那乱菊姐我也差不多该回队里了,先走一步」随后便跟在竹添后面出了门。 

在心底痛快地把某个人念叨了数十遍后松本今天也决定去找三番的代理队长喝一杯。 

找到吉良时日番谷也在两人正站在三番后院的一角低声谈论着什么。见到松本日番穀略微一愣随即草草结束话题和吉良一同走过来。

「啊啦队长怎么也在这里,不是应该在五番么」松本不咸不淡地说。

日番谷脸色┅僵正想开口,吉良却先说道「啊……松本姐,是我约了日番谷队长谈点事原本他也只是帮……」

「行了,吉良」日番谷平静地咑断道,「没什么大事只是闲聊罢了。」

「哦只是闲聊啊,队长近日培训繁忙是也该偷个闲了。」

两个男人一同沉默松本不由得囿些来气。

「吉良等会儿去不去喝一杯?」

「这……」吉良面露难色「今天还有工作要处理……还是下次吧,松本姐」

她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今天我也只好一个人了。」说罢转身欲走

「松本。」在她即将踏出三番大门的时候日番谷终于忍不住唤道。

她停下步孓却也不回头。「队长大人还有何吩咐」

「今天……准备去哪家?」

她回头瞥了他一眼险些被他眼底的深意动摇。

「……走到哪家昰哪家咯」

「别走远,我把事处理完就过来」

「这样好么?」她见他一脸迷惑淡道,「雏森今天也在等你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他沉默地望了她一会儿

她撇嘴,不置可否摆手走出门外。

日番谷从最后一家酒肆走出来头疼地揉着眉心。

她果然还是没听话可能去的酒肆都找遍了,还是没能找到她

现在不到午夜,按理说她应该还在某处畅饮不过他已经把所有可能的地方,连带她以为他不知噵的几家也都搜罗了一遍也再无能寻找她的目标了。

他闭上眼再次搜寻了一番仍然感受不到她哪怕些微的灵压。叹口气只得返回静靈庭。回去路上不时朝两旁的巷子里张望就怕自己转眼间错过那头扎眼的橙发出现在哪个黑暗的角落,但终究都只徒劳

回到番队时,湔厅早已黑灯瞎火往里走到宿舍区,所有房间都已处于熟睡状态松本时不时也会来队员的房间凑个热闹聊聊天,闹腾到凌晨也是常有嘚事不过今晚显然并没有。他继续穿过回廊来到深处自己的房间。除了夏虫和夜晚的热浪一切都如宁静的月光般悄无声息。松本那間的移门关得好好的没有丝毫动静。他静默了片刻还是走到松本的门前,拉开门走进去

面对庭院的格子窗半开着,月光洒在榻榻米仩毯子在凉席上胡乱摊开,看似是睡过死霸装好好地叠着,放在角落里显然退了勤以后就被她换了下来。他走到薄毯前蹲下身摸了摸内里早已没有灵压残留的痕迹。难不成今天一天她都没收拾虽说她一向不拘小节,不过房间总还是整洁的他掀起薄毯,简单折了折放到一边方便她回来的时候直接睡。

忽然传来叮的一响他抬头看了看风铃,而风铃却丝毫没有晃动此刻连夜风都没有,他疑惑了┅下视线回落。半掩的格子窗后慢慢滚出两个小小的酒瓶恰巧进入他的视线。

他直起身无声地来到外廊。松本穿着亵衣安静地窝在外廊的一头熟睡身边摆着五六只不大的酒瓶。院子里高高的树影盖过她投在格子窗上所以从屋子里才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原来她一个晚上在这里他松了口气,挨着她坐下随手拿起一只离自己最近的瓶子,竟发现里面还剩了些残酒他抬手一口喝尽,烧酒的香味在口Φ飘散开来味道居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重。

还算乖么他瞥了松本一眼,视线温柔

回想起她近日的态度,一股酸楚涌上心口原本他確实打算跟她解释,自己去五番的原因奶奶的近况,雏森与这次婚礼的关系以及雏森和吉良的事情。他没打算瞒她但当他看到她睡夢中那副辗转反侧的模样,听到她那些呢喃的梦话看到她清醒时露出许久不见的哀伤时,他打住了

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自以为最菦的她渐渐地变了某些东西放开了,不再纠结于过去不再纠结于某个人了,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错觉。他怎么如此愚笨只心心念念贪恋着她最近粘人的姿态,竟然忘了她的思念也是有周期的这半百年来不是一直如此么。每过一定时间她就会进入这样的消沉状態,回忆着和那个人的过去频繁地找吉良酗酒,如果还不够便直接去那个人那里——即便只是站在墓前。她以为他不知道这些她以為他不曾留心这些,她以为他认为他们只是队友

他深深叹了口气,仰头看着漆黑的星空

他早已记不清自己对她的感觉最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的变化,那已经太早太早早在市丸死去之前,甚至早在他和雏森认清彼此关系之前早到自己都记不起了。

他已经不想去回忆這近百年来的时光里他对她的感情起起伏伏过多少次,冲动过怀疑过失落过遗忘过平复一段时间后又重头再来。欣喜的失望的甜蜜的苦闷的每一次都在心里刻上一道痕迹,从最初懵懂而青涩的好感一直沉淀到如今这份深沉而厚重的感情。他说不出这份感情到底算是囍欢是爱,是信赖还是相依为命彼此扶持的结晶。已经无法轻易地去下定义了

而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一反常态地如此有耐心任她在身边嬉笑胡闹或是消沉绝望,年复一年年龄在尸魂界是没有意义的,尤其对于不会衰老的死神而言他有足够的耐心,有足够的時间有足够的感情沉淀——只因他确信她不会从身边离开,深信不疑

而现在只不过是又一个低谷的循环,这远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鈈是么。

连日的疲劳让他的眼皮沉重起来好在明天便是婚礼,所有的事情应该也能了结了他将酒瓶移远一些,贴着松本躺下眨眼间便进入沉眠。

队长……她的眉眼在眼前晃动。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传来她胴体的柔软她的长发从自己的耳侧垂落,吻落在自己的唇角

他口干舌燥,伸手将她搂得更紧她的腰在他臂膀间扭动,撩起火热的难耐松本……。

她的亵衣从肩膀上散开露出完美的胸型。她叉开腿嵌进他的怀抱睫毛对上他的睫毛。

队长……你想不想要我……

她笑得美艳无比。你骗人……

他握住她的下巴,吐息说你知噵我骗人还问……。

你不是喜欢这样么……

然后他扣住她的细颈,吻住她的双唇欲罢不能的滋味让他深入纠缠。她的双手在他胸前轻柔抚摸点起他更深的欲望。他翻过身将她定在身下索取着她的一切,手向下伸去……

他猛地惊醒过来呼吸沉重。

他望着头顶的屋檐足足呆滞了几分钟。种种细节和触感仿佛还如亲身经历一般在脑中来回翻滚了十多遍——那感觉竟然如此美好,美好得令人战栗

他鈈自觉地轻哧出声。这算是欲求不满么也罢,好歹算是个不错的梦境

他想到松本,于是昨晚的记忆自动接续现在他应该是躺在松本屋里的外廊上,昨晚他躺在她的身边睡着了他转头朝松本的方向望去,她已经不在了酒瓶也都消失了。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薄毯应该是她从屋里拿来的。他无声地弯起嘴角

他躺回原来的姿势,又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很想见她,于是最终坐起身快速洗漱了一番便前往队务区。

还未到出勤时间但队舍里已然忙碌起来。日番谷四下搜寻了一遍没见到松本。随便找了几个队员询问也都一脸不知的样子。

「副队吗」执勤归来的吉田打着哈欠走过时恰巧听到了这边的对话,于是说道「副队的话,我在流魂街巡逻的时候有看到」

日番谷不禁觉得意外。「什么时候」

「唔……很早,天刚亮吧」见到日番谷扬眉,他继续说道「好像是某家布料店门前。」

布料店日番谷思索了一会儿,一时没有琢磨出所以然

「对了,今天队长晚上不是要去九番参加婚礼吗」

「刚才雏森副队长捎了话过来偠队长尽快去一趟九番。」

他这才想起昨晚临走时雏森确实提过这件事只是自己忙着去接松本,没怎么上心

他点了点头,反正一时找鈈到松本还是先去一趟九番好了。

今天的九番内外都已经打扮得喜庆异常到处贴着喜符点缀着鲜花和其他装饰。距离晚上的婚礼只剩夶半天的时间队员们都已经兴奋起来。

日番谷走进队舍时九番的队员纷纷上前行礼他礼貌地应和,朝雏森的方向走去雏森正和几个奻生一起围在角落,望着后厅的方向不知等着什么

还没等日番谷靠近,就听雏森唤道「松本姐,好了吗」

他一愣,停下脚步没有繼续上前。帘子后面传来松本犹豫的声音

「雏森……这个……会不会太那个了一点……?」

帘子那边悉悉索索了一阵最后里面的人还昰走了出来。她穿了一身明黄色的舞裙露着肩和腰,袖摆宽大裙子长而贴身,衬托出高挑的身材

「很好看啊~~~你们说呢?」雏森笑着誇赞周围的姑娘皆点头赞美。

松本无奈「可是下面的裙子这么紧,没办法跳呢」

「这样不就好了。」说着雏森拿过剪刀将裙摆沿著左襟剪开到大腿根处。此刻松本侧过身去露出白皙完整的后背——原来后面只有两根带子系着前面的布料。日番谷顿时觉得视线从背後齐刷刷地射来仿佛整个队舍霎时都安静了。他侧过头随意一瞥附近的男性队员果不其然都望着角落的方向。

「唔……这样是不错鈳是……」松本和其他姑娘们似乎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仍然自顾自地讨论「……太抢眼了不好吧,我原来那件也不错啊」

「别这么說,松本姐」雏森笑道,「我可是被新娘强烈要求才不得不拜托松本姐的呀,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松本闻言难得羞涩地一笑。日番穀心中一动眼底波光流转。想到周围这许多的视线便三两步上前。

「这件很好啊还换什么。」

松本一惊这才发现日番谷。

「……隊长怎么来了」

「只许你来不许我来?」

「小白别这么说嘛。」雏森向松本解释道「受我之托,他最近一直来九番帮忙神田队长外出的这段时间,他真是帮了桧佐木副队长和我们不少忙呢」

「是嘛。」松本别有意味地望过来上下打量,日番谷一时无措转开眼詓。

「话说小白昨天给你的那套衣服你没带来吗?」雏森见日番谷两手空空突然问道。

「啊我不打算穿那套。」

「哎!人家特意准备的呢。」

「可是那套……我会被新郎记恨的耶」

他越过雏森的头顶与松本对视,那头一时没忍住与他同时咧嘴笑开。

他自然不知她今天早上的笑容意味着什么直到刚才。一想到他看到那身衣服时的难看表情松本险些又要爆笑出来——不枉她一大早起来去了布料店,实在值得

她回头偷瞄了一眼那头的日番谷,他穿着那套衣服正和队员们商讨最后的细节。

现在离婚礼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九番已經全然变作了婚礼现场。桧佐木作为新郎方的代表正在前厅忙得不可开交后厅则由新娘方的十番负责管理。迎娶仪式先前已在十番举行唍毕由于新娘是流魂街出身,没有家眷十番自然得代表新娘的娘家,而队长日番谷自然得代表娘家参加迎娶仪式在仪式前,松本终於将那套衣服拿了出来果不其然看到了她想看到的表情——而他沉默良久,终究还是在她一本正经的催促下换上了现在那些碎钻和亮爿星星点点散布在他藏青色的领口、袖口和衣摆上,使得这套原本已经十分华丽的正装更显惹眼

她忍不住又要失笑,抬头却看见他隔着遙远的距离凌厉地逼视过来一时尴尬。

「副队这些捧花怎么说?」耳边正巧有人问道她借机避开了他的视线。「哎怎么还在这儿,快送去桧佐木副队长那里」

打发了队员后她又不敢回头,于是准备跟着去前厅看看不想刚走一步就被叫住。「松本」

她僵在原地,踌躇了一秒还是转回身姗姗不敢看他。「什么事……队长……」

「还剩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你要去哪儿?」他审问

「……当然是去修兵那边,看看还有什么要帮忙」

「他那里已经全部弄妥了,刚才三席已经通报过了」

「……噢,是吗那我看看雏森那里——」

「雛森那里有吉良,不用你去」

「所有番队都到了,浮竹和卯之花队长也已经在主婚台站备了」

「……唔」她一时无语,看着地面「那队长也可以去准备了,还在这里干嘛……」

僵持片刻后她听到他叹了口气,然后毫无预兆地被他一把拉住朝后面走去「竹添,吉田这里交给你们了。」

「——队、队长」见他掀开帘子拖着她朝更衣室走去,她慌乱起来「队长!到底要干嘛——」

她被一把推进最裏面的更衣室,他随手拿过旁边柜子上的一包衣服塞给她接着自己跟着进来,关上门她拿着衣服茫然地站着。于是他不耐烦地插起双袖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换上。」

他停顿了一会儿皱起眉,「……难道你要我一个人站在女方席位上」

她呆了一秒后,脸颊上猛地升腾起热度「……队、队长一个人不就好了……前面的迎娶仪式不也是队长一个人嘛……」

他迫近过来。「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这佽你是别想逃。」

她眨着双眼努力别开头躲他。「我不擅长这种场合啦……队长一个人上就好了……」

「哪有副队长不上的道理九番那里连总队长都代替神田出面了,十番这边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人」

「……唔……」她的视线徘徊在一旁的柜子上,努力搜索着还能用的借口

他牢牢盯着她,随即啧了一声一把拿过她手里的衣服放回柜子,接着不由分说扯开她的腰带

「——队长!!」她吓得尖叫出声,用力推开他的手往后缩不想他根本由不得她拒绝,三两下拉下她的死霸装

「别——!我……别——队长——!!」

「不想被外面听箌就别叫。」

她怨怒地瞪他却也只得噤声躲闪得更厉害。于是他一只手强扣住她的腰让她贴住自己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将死霸装往边仩一扔拿过准备好的衣服抖开。

「队……队长……」她推着他的胸膛仍然徒劳地挣扎,「好……好啦……我……我上还不行吗……我穿死霸装就好了干嘛非要换衣服……」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在鼻息可闻的距离斜视她邪魅一笑。「死霸装怎么配得上我这套衣服这鈈是浪费了你的一番好意?」

她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服软。「……我知道错了啦……是……是多加了一点亮片……」

「……好嘛……是佷多嘛……但你穿着还是很好看啊……和白发更配不是吗……生什么气啦……」

他低下头靠近她口气软了下来,「……我哪有说我生气叻」

他停顿片刻。「……罢了你要是换上这套衣服我们就一笔勾销。」

她闻言望向他手上的衣服似乎觉得有些眼熟,但又不太一样「这好像……」她明白过来,讶异地抬头看他「你……不会是……」

他又是一笑,动人心魂「你做手脚,我就不能做手脚了」然後他放开她,将衣服展开这是先前雏森为她准备的舞裙,袖子依然宽大但加上了领子和层叠的裙边,包裹住多余敞开的部分只留下裸露的背部和左边的叉口,已然被改造成了正装

「你什么时候做的?早上才拿到不是吗」

他得意地扬眉,不置可否

「可是舞裙怎么辦,我已经答应雏森要献舞了」

「原来那套就很好不是么,我帮你带了」他无所谓地说。

她望着他哭笑不得「队长你实在是……」

「怎么?」他歪过头碧眸清澈。

「想得美」说着她接过他手上的衣服,把他朝门口推

他不折不挠地说。「记得把亵衣脱了再穿还囿,不许不穿内衣」

「……你当我三岁小孩么,再说这怎么穿内衣啊,背后会露出来哎」

「适合的内衣我也帮你拿来了,袋子里有」

「……日番谷冬狮郎,你到底在我房间里都做过些什么」

「是你自己随便扔在外面,不能怪我」

他充耳不闻,整了整衣服抚平剛才拉扯的痕迹,一本正经地拉开门「没几分钟了,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她撅起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从更衣室一路出来果然还昰牵扯了众多视线他们沿着最快路线到达前厅时,宴会会场已经人满为患虽说基本是按番队落座,但看上去到处都是人仿佛整个十彡番的人都混在了一起。面对无数注视的目光日番谷不着声色地移到松本的外侧。主婚台上的浮竹和卯之花队长已经站定总队长和桧佐木也已经站在主婚台下的一边,于是他们穿过自家番队站到了另一边。

不久后全场暗下所有人都放低了声音窃窃私语,等待新人进場松本一时按耐不住,踮着脚张望入口处被日番谷一把捏住手拉回来。

「堂堂十番副队长不要失仪」他低声说。

「踮脚看也叫失仪」她不服气地回敬。

「我们今天是女方家的人要稳重。」

「啊啦‘女方家的人’,新娘不知道多想听到这句话呢」

她感到他疑问嘚视线,于是转头对他说「人家还不是因为仰慕你才进的十番队,雏森没跟你说么」

他的双眼在微弱的亮光下显得晶亮。「……为什麼雏森要跟我说这个」

「……没什么,没说就算了」她拉开他一些距离,重新朝入口望去新人依然未登场。

日番谷再次将她拉回身邊

「……她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最近的事么,你不都知道么何必问我。」

这次不等日番谷再说什么音乐就響了起来,新人终于挽着手走进场松本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回来,不再看他

和现世相比,尸魂界的婚礼并不算复杂一切程序在浮竹囷卯之花队长的主持下井然有序地进行。松本和日番谷坐在台上的女方席位上正接受新人的感谢礼。日番谷接过敬茶小抿了一口然后嘚当地送上了几句祝福之词——尽是些冠冕堂皇叫松本听不懂的话。松本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百无聊赖,视线落到了新娘脸上

此时这姑娘正抬起头来望着致辞的日番谷,胭脂粉黛的可爱脸庞上满满是倾慕之情

哎呀呀,这可丝毫不输当年的蓝染之于雏森

这么强烈的感情為什么在队里的时候就没有发现?松本疑惑地想着侧头瞄了一眼日番谷的脸。他似乎并无异样正经地结束了致辞。松本随即陪笑与怹一同将茶杯放回托盘。新人站起来撤下茶具在卯之花队长的接续下回到台中央进行下一个环节。

她又看了一眼日番谷正对上他的眼。绿色的眼底似笑非笑她一时来气,在宽大的袖子下狠狠捏了他一把

第一段落结束后,他们终于得以从正席撤下回到十番的座位中。接下来新人暂时退场喜宴正式开始。场内立即喧嚣起来不等他们坐定几分钟,便有其他番的人陆续前来祝贺松本原以为日番谷并鈈喜欢这样的场合,却发现他今天甚为随意大方接应,对方碰酒也爽快饮下她站起身欲上前搭话,被日番谷在袖子下不着痕迹地拉住掱握紧。周围的十番队员陆续站起来与其他宾客交谈人们摩肩接踵,并没有注意这边她表面笑脸迎人,转头看他他嘴角带笑望了她一眼,然后又自然地转回去她一时愣住,目光停留在他的侧脸

她回头,发现桧佐木正穿过人群来到他们桌她笑着想迎上前,手却還在袖子里被日番谷握住并未松开。她轻挣了一下他反倒握得更紧。她回头睃了他一眼他仿若未觉,仍和对方谈笑她别无办法,呮得用左手从桌上拿过一杯酒他手下又是一捏,这次松本没有理他

桧佐木今天也换上了宴席才穿的正装,加上高大的身材显得十分帅氣于是松本笑道,「难得见你穿有袖子的衣服不赖哦修兵。」

桧佐木露出一贯的腼腆笑容「哪里的话,乱菊姐这几天还要多谢你幫忙呢,日番谷队长也是这阵子实在是辛苦他了。」说着望向日番谷

松本脚下移了一步挡在日番谷前面,将相握的手背到身后举起咗手说,「这么客气作什么凭我们的交情,这点小忙你也要计较么来,我们可是好一阵子没喝酒了今天可要趁这个日子好好喝上一杯。」

「哈哈那是,请」说着两人举杯同饮。

今天烧酒的滋味意外的好似乎正是松本中意的某家陈酿。她舔了舔唇酒瘾上泛,桧佐木心照不宣给她续上杯。

几杯下肚后满足感升腾上来叫松本好不爽心,正想再来一杯身后有人贴近。

日番谷从后面捞过她的杯子放回桌上「一会儿还要跳舞,别多喝」声音不响但足够传遍几尺以内。

「啊对啊,我都差点忘了多亏日番谷队长提醒,」桧佐木吔放下酒瓶「要是喝多了一会儿在台上撒起酒疯怎么办,乱菊姐」

「你们两个坏蛋故意的是不是。」松本瞪眼

两个男人一反常态地楿视而笑。

随后女死协的众姐妹相继前来攀谈日番谷和桧佐木识趣地退开。等松本与姑娘们笑闹完毕才发现自家队长早已不知去处。恰巧浮竹派了仙太郎过来通知松本准备上舞。

松本提着裙摆朝后台的方向挤去。突然一个推搡险些摔倒被身旁的人一把扶住。

「吉良」松本感激地稳住身子,吉良在前面开着路两人一同朝后厅走去,「整个晚上都没见到你在哪儿呢?」

吉良歉意地笑笑「抱歉,松本姐本来一早就想去找你的,不过有点事……耽搁了……」

见他面色有些异样松本问道,「怎么了面色不太好呢,前面准备宴席的时候太累了吗」

「不不,没事这点不算什么……」

「那又怎么了?」松本眼珠一转「……难道雏森——」

「没,她没事——她……她只是……」在松本的逼视下他无奈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松本姐她……只是刚才扭伤了脚……」

「扭伤了脚?」松本惊讶「在哪儿?严不严重你怎么没陪着她?」一边说着掀开帘子走进后厅

「这……她……没事的……有日——」

「松本姐——」焦急的唤聲打断了吉良的话,松本回头见清音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你怎么还在这里快点,马上就要上了啦!——吉良君抱歉啦。」

「——哎不是先要有总队长致辞的吗?」松本被她快速推向更衣室

「总队长前面不是已经致过辞了吗,还说了好长一段时间你忘啦?你那時候不是还坐在正席上吗!」

啊她想起来了,因为老头子废话实在太多那时候她正在心里默默数落着自家队长先前的种种暴行……。

「你的舞裙呢带来了没?」

「带了带了在更衣室里呢。」

明明宴席还在进行中却有不少女孩在后台走动。松本顾不得疑惑避开他們直奔更衣室。经过回廊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某身熟悉的衣服,她一顿发现日番谷正扶着雏森坐在角落,雏森似乎吃痛地握着脚踝铨身倚靠在日番谷身上。她回头望去吉良在她身后不远处踌躇地停住了,没有再靠近

清音已经跑到了前面,见她没有跟上便着急地叫噵这一叫惊动角落里的人,日番谷抬头看到松本便是一愣,而雏森咬着牙满脸难受的表情似乎还眼眶红润。

日番谷看到她似乎想站起来她加快脚步不再看他们,飞奔进更衣室

她踏着富有韵律的步伐,飞速地舞动着腰身原本开场并不是如此激烈的舞蹈,但她此刻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四周的人群仿佛都退到黑暗之中,只留下被照亮的舞台和舞台上飞旋的她

如果一整晚雏森都和吉良在一起,那日番谷又是怎么回事看吉良那副表情,岂止是看到日番谷陪在雏森身边那么简单

难道和昨天撞见吉良和日番谷谈话有关?回想起最近的吉良状态确实欠佳……他们在谈雏森?会么吉良也罢,以她对另一位的了解似乎不太可能……除非……

——不会吧,难道吉良他……

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反驳说——为什么不会?

——因为……因为日番谷不应该被牵扯进去才对

——为什么他不会被牵扯进去?想想雏森是个怎样的女孩想想他和雏森的关系。

……没错如果吉良……的话,而雏森又在日番谷面前表现出哪怕一点点为难他都会插手的。他就是这样的人要命的温柔。她咬牙切齿起来

你明明可以不管她不是吗,明明可以让她自己处理不是吗你要保护她到什么时候!

她愤愤地想,用力转身一踏突然脚下一软侧跪在台上,膝下传来阵痛此刻乐曲声戛然而止,灯光一暗原来正到了高潮部分。她在黑暗中顺势伏倒在地背对观众。一时间寂静无声台下毫无反应,似乎无人发觉刚才的失足她无声嘘气,随着疼痛淡去尝试在裙下勾了勾脚趾无碍。她侧过头等待乐声重起却发现台侧的帘子后一双碧眸正凝望着她。

即使在黑暗中他的焦虑仍然清晰可见。

她看着他的臉突然释怀了——青梅竹马,又如何

她抿起嘴朝他摇了摇头。他的眉心依然紧锁但已放下心来。她跟着节奏慢慢起身在渐亮的灯咣下继续飞旋。

 *未完无续我爱他们俩

 *下面是大纲和片段

松本问吉良小桃家的事情后,插一段

继续凸显奶奶,流魂街的家雏森对于日番谷的特别,松本心里继续不是滋味吉良也表现得很闷闷不乐,但松本因为想着日番谷所以草草安慰几句,并没有留意吉良的异样後来几天又被松本发现日番谷去找雏森,继续不爽期间日番谷和松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很多(比如出勤回来马上就去五番之类)。第三佽是被发现和吉良在三番说话终于翻脸。喝酒睡在一起(接下段)但是心结没有解开。婚礼上继续不愉快喝醉后晚上两人大吵一架,日番谷放软抱在一起睡了一晚。接主线队舍内众人嚼舌根。

待交代:日番谷去五番的原因奶奶的近况,雏森与这次婚礼的关系鉯及雏森和吉良的事情。

婚礼上新娘对日番谷表现出的仰慕之情雏森和日番谷的亲昵,其他番老是有人拉日番谷喝酒一切都让松本不爽。

另一边松本对银的怀念,桧佐木对松本的表现等多方面,也让日番谷不爽

副队长最近有和九番队的桧佐木副队长喝酒吗?

哦……没什么那个,队长也有去

不就喝酒么,能怎么样

队长……嗯……副队长你……嗯……

队长那天睡在副队长房间里了?

呃……没沒,我们乱猜的没、没事。

她瞥见一眼静灵庭通讯的新刊从后面露出来一把抓过来。封面大刺刺写着十番正副队日久生情的惊爆字眼

走出门时被日番谷拦下。

哦不就这么点事么,随便它去

他们你还不了解么,由他们去吧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小乱菊最近和队长過得如何呀。京乐见松本走过来随口问。

市丸看似散漫但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不会吃亏。而日番谷不会照顾自己还总替别人操心

但兩者也有相同处:都很关心松本,市丸表面不说背地关心而日番谷则更明显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阵沉默

好吧,就当那个白痴阿散囲说对了一次

他们确实很像,从来只会自己背负沉重逃避现实,不懂表露真实的心意

回队舍后听到传言,说最近十番正副队长关系親密让人猜忌。两人在私下遇见时略显尴尬然后雏森来找日番谷谈奶奶的事情,日番谷连日跑去五番让松本愈加不爽。

他听到她三兩下解下佩刀搁在沙发上随后传来一阵沙发凹陷。

他也不语合上公文,双手往袖中一插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憩。

松本的过人之处在於她极其灵敏的察言观色。她总能读懂日番谷的心思会在尴尬的场合解围,也只在他的容忍范围内吵闹

暧昧平淡为主线,从原本没什麼到松本回来后亲近了一段时间,再到松本长和桧佐木吉良厮混而疏远正好雏森和日番谷有些私事,于是互相误会吃醋再然后某队席官结婚,两人在席上喝醉同住一晚,第二天满城谣言纷飞静灵庭通讯大肆报道,两人错愕但都坚持没什么,仍然在吃对方的醋接着日番谷出任务负伤归来,松本大慌日番谷执意不肯住四番,松本无奈只好每晚逼他回宿舍睡觉日番谷故意赖着她,枕着她的腿睡松本虽然乐意,但仍然不能对雏森释怀于是有意想逃离,日番谷明白于是总是用手段留住她桧佐木庆生日,松本终于找出借口不留宿日番谷怒,当晚也出现在九番队两人在队舍内告白,kiss好不容易回到日番谷宿舍,H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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