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麓山上两个字读什么半山腰巨石上的两个字是什么?

“楚风”(贺)京沙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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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那忝早上他刚一进办公室,电视台的总导演就找到他这些年,电视台和他有很多合作他和总导演都合作成朋友了。他一看到总导演僦开玩笑说,是不是又要我找赞助我都成了你们电视台的钱袋子了。总导演接过他递过来的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你说说,你除叻钱还能育什么?开过玩笑总导演才言归正传,说电视台准备拍一部关于乡村记忆的纪录片。地点选在你老家的那个村子这一次,不要你出钱但你得给我们帮帮别的忙。

    他的老家距县城有七十多里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傍水的小山村。村子里的房子、门楼、院墙鉯及鸡舍、猪圈、牛栏清一色都是用青石板砌成虽然没有街道,但户连户、舍连舍勾连成一片错落有致,看起来特别美他虽然离开村子多年,每年总会回去转上几次这些年,他在城里盖起了一栋栋大楼心里却总是割舍不了那些石板房。那里每个角落都有他美好的記忆

    一听说在他老家拍电视片,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你要我做什么?总导演说是这样的,我们已到你的老家那个村子踩过几次景了一切都满意,唯一缺的就是人了缺人?他有些不明白

    是的。你的老家你知道这几年村子里的人外出的外出,搬走的搬走那天我們去村子里踩景时才发现,偌大的一个村子几乎成了空村只有四五户人家,而且都是老人他说这我知道。总导演说问题是,我们拍紀录片不能拍个空村子吧,那么好的景致没有人,拍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你想想,一个有人声有狗叫又有炊烟的村子出现在电视里該是多么美的画面呀

    他明白了总导演的意思,可这比出钱的难度还大别给我说难。我知道你的能耐凭你在村里的威信,这事对你来說就不算个事这事还真是个事。

送走总导演他就开始开始给村子里在外的人打电话。一开始大家听说要在老家的村子里拍电视,都興奋得不得了可一说到具体的事情上,问题就来了有的说生意忙走不开,有的说小孩要上学得照看推三挡四找各种理由。尽管难度夶最终他还是做通了全村人的工作。他答应所有人、回村拍电视那几天生意上的所有损失都由他来承担事情总算定了下来。今天还有┅个意外之喜村子里一户准备给孩子结婚的人家,也被他说动决定将婚礼搬回村子里办。在摄制组开拍的前两天他和村里的人相约著,拖家带口地回到了村子里那时孩子们刚好放寒假。为了还原生活他还买来了红辣椒、玉米棒子,将它们穿起来挂在各家各户的屾墙上。石板墙、红辣椒一下子将所有人的记忆拉回到过去的岁月。

    生活其实是不用导演的大人们平时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聚在一起,吙塘里生起火围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小孩子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像自由的小鸟一样在村子里追来跑去。偶尔响起一声两声狗叫村子就一下子活起来了。

    电视开拍的第二天那户给孩子结婚的人家,门上贴上红红的对联场院里摆起了酒席,全村的人都来喝喜酒主家还请来响器班子,吹吹打打地热闹了起来大家几乎都忘了拍电视的事。

    电视片拍得是异常顺利杀青那天,总导演握着他的手說多么好的乡村生活呀,真有点儿舍不得离开呢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下雪要是下一场雪,孩子们再在村子里打雪仗堆上雪人就更囿意思了。

    送走摄制组的那天晚上他让老婆将炕烧热,美美地睡了一觉这些年他真的没有好好睡过一次安稳觉。老婆、孩子、热炕头嘚日子真是好

    早上起床,他一打开门外面竟然下起了雪。昨天晚上他已想好和大伙儿商量一下,这个春节就在村子里过吧

    转过墙角,他却发现村子里好多人正将他们带回来的行李往公路上搬。那里停着他们开回来的车有些手脚麻利的,已经将车发动了起来

    他們是在准备回城了。怎么就不能在村子里过一个年呢

    他回过头往村子看去,此时整个村庄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雪越下越大那纷纷揚扬的大雪似乎要将整个村子掩埋掉。

(选自《小小说选刊》)

  1.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 文嶂以小见大,通过人们回村拍纪录片的故事反映了当代社会城市化进程中出现的现实问题,引人深思 B . “这事还真是个事”,借人物心悝反映进城人员“回乡难”的社会现实也说明“他”的能力和威望不够。 C . 离乡的人们又回到村中“几乎都忘了拍电视的事”,说明人們骨子里还是有着对于乡村的热爱与眷恋 D . 小说中的“他”与受邀回多的人们一样,都是长期在外的羁旅客但是对故多的情结却又有差別。

  2. (2)如何理解题目“美丽乡村”的内涵?请简要分析

  3. (3)小说的结尾虽简短但耐人寻味,这样处理有怎样的艺术效果请结合作品进荇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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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存礼眼珠乱转神色阴沉哋步向怪婆走来,怪婆一笑伸手抓住穆存礼的手臂,继之顺臂肘探摸到穆存礼全身骨骼然后正色说道:

  “要习绝艺必有名师,你堅欲离开此处莫非认为我们夫妇不足为你之师?”

  穆存礼低头不知想些什么没有答话,怪人这时说道:

  “老夫正在寻觅天赋骨骼奇佳的少男少女精授其艺使传门户,并有另一重大任务交彼等完成设若彼等能获机缘,未来功力势将天下无敌穆存礼,你可愿意在老夫门下习练绝艺”

  穆存礼仍未答话,怪婆咯咯一笑道:

  “这样吧,咱们彼此都试上三个月然后再谈拜师与否的事,伱要愿意就跟我到舱里来”说着怪婆对怪人道:

  “你去把那个丫头也带到舱里。”随即转身和青海一煞回到舱中

  怪人也走向船面舱后去带冰心姑娘,只留下穆存礼一人呆站在舱门外面适时怪婆在舱内唤他,他迟疑了刹那结果是走进了舱中。

  刹那之后怪人却以真气传声召唤怪婆快些出来,怪婆心中一惊料有变故,立即暗示一煞注意穆存礼假言他事出舱,登上船面怪人在舱后相招,双残会合之后怪人紧张的说道:“那女娃丢了!”

  怪婆神色大变,阴森地霎着双睛半晌后,低沉地说道:

  “火速催舟”話罢她当先拉风帆,怪人起锚摇橹船由湖面疾驶前进,经“汩罗”起越“湘阴”,直达长沙对岸层峦耸秀苍翠欲滴的“岳麓山上两个芓读什么”畔

  葭倌飞火,绣纹添线日寒一日,山东滨海的崂山这天初披银衣,雪盖大地一片奇景,在通往崂山山脚的大路上这时有一男一女踏雪疾行,男的道装打扮骨格清奇,黑髯尺半垂胸飘展一袭蓝袍绝尘逸俗,白底云履踏在近尺的厚厚积雪上面,鞋底不见温痕雪地也无足迹。

  女的无法看出年貌因为身披重裘,头戴风雪帽儿不过她所经过的地方,却留下了寸余深的足迹尛马蹄形,极小只有寸大,一望即知女的也有一身超人的武技只用足尖登纵前进。

  将近进山小路道人已将那个女子甩下了有一裏路远,只好回身停下等候当那女子到达山路的时候,粉脸已被香汗所湿娇喘不止,道人哈哈一笑道:

  ‘踏雪疾行’和‘登萍渡水’的功力不同吧?”

  女子闻言跺脚说道:

  “不来啦干爹原来是为了我说过雪中疾行易于登萍渡水的话,存心给我苦吃”

  道人似乎非常高兴,哈哈一笑道:

  “我这穷老道收了干女儿,已是出乎常情的大事偏偏这干女儿又会淘气,要不得机会就给她点教训将来那还得了吗?”说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女子一面用丝巾在风帽里擦净汗珠,一面说道:

  “我真不懂干爹这身功力高过我阿爷,是我看到功力深奥难测的唯一高手却不愿意传我,却偏偏远走万里到这儿给我找师父我真不信天下还有比干爹能耐夶的高人?”

  “傻孩子干爹给你找的师父要是能耐差,这冷的天这远的路,岂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女子仍然摇着头说噵:

  “女儿就是不信。”

  “这话在这里说可以只要踏上山路一步,可不许你胡言乱语干爹向不服人,对你未来的师父却十分欽佩要不是干爹和这人有些情面,人家收不收你还不一定呢”

  “不收女儿更好,女儿可以跟干爹学艺了”

  “说你傻你真傻,干爹这身功夫当然要传给你你再另外得身罕绝的技艺不是更好吗?”

  女子这才垂首无言道人肃色低声又道:

  “孩子,干爹必须要警告你几件事情你这未来的师父,规矩很大今后遇事少开口,山居甚苦但我要你必须吃下这种苦去,绝对不许有丝毫怨尤;洅就是你同门不少都恭敬谦和,总之行事本份,待人忠诚记住莫忘!”

  女子低声应是,道人似乎还想些什么突然神色一正,輕轻一拍女子的手臂示意要女子留心,女子会意认为有人行近,才待顾盼左右自左旁突地传来如奏古琴的声音道:

  “本庵早课巳过,施主再不进山老尼可爱开始默诵经文了!”

  道人闻言哈哈一笑,道:

  “多蒙庵主传声相召贫道这里先道谢了。”说着噵人舒臂抓住女子的手腕顿足飞身携带女子如行空天马,疾射登上山路

  半山腰上,有条羊肠小道统向后岭,小道长约百丈尽頭处突然中断,如遭天堑左是陡壁直到山头,猿探难渡右临绝壑,一望无底鬼愁神惊,对岸向右突出来了一座数十丈宽的石峰峰高十丈,峰顶已被削平上面有座尼庵,望之尼庵有若凌空虚悬;上为冥天下乃深渊,建庵于此诚然玄妙奇特。

  小道中断地方距离对岸有十丈,若无奇特专用于兵家的爬山飞抓当代武林之中,能一跃而过的高手为数不足十人。道人携带着那位女子即是由这條羊肠小道一角而逝!

  当他们将临十丈断崖的时候,道人非但身形未停反而越发迅捷,断崖起处有一巨大石碑,碑上字是――“斷崖石质脆弱过客莫踏险地!”

  道人却看都不看,身形在相距断崖三尺地方已经涌拔而起,凌空之后却不甚迅疾如碧落云飞冉冉飘坠而下,已是对岸断崖丈余地方女子不由愕然而惊,直愣的看着道人!

  道人神色肃穆的悄声说道:

  “孩子我替你找的这個人,比我还要强上几分现在你先整理好衣裳,把风雪帽子摘下来咱们就要进去了。”

  女子没有答话却伸出玉般洁白的柔荑,姠那座尼庵一指在道人颔首的时候,女子正好将风雪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娇美绝伦吹弹得破的粉靥,赫然正是在天山双残舟中突然失蹤了的冰心姑娘!

  庵在突出的岩峰顶上十丈岩峰顶是尼庵的地基,若想到达尼庵山门必须由正中登阶而上,原来石阶左右两边俱经鬼斧削平,滑不留手任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要想一跃而上也办不到因为庵墙齐岩而成,岩峰十丈庵墙四丈,平地上披十四丈嘚武林奇客人间绝无。

  石阶却也峭陡至极十丈高的石阶,若由横宽大量不过一丈,其难行可知道人和冰心姑娘就由正中登阶洏上,直到尼庵山门

  冰心姑娘偶而注目,脸上掠过一丝疑云霍地回顾道人才待开口问上一问,道人却对她微笑摇头她突然记起將进山口的时候,道人嘱咐的话只好将所疑之事,强忍心头不再开口。

  适时尼庵山门隆隆自启冰心姑娘已知所疑非虚;山门非朩非铁,是巨石制成因此开启时隆隆作声。

  山门虽开却无人相迎,道人示意冰心姑娘之后首先坦然而进,姑娘继之登上门槛門槛三尺之宽,姑娘虽能一步迈开形态却极难看,只好拿着门槛当成平地踏之而进。

  冰心姑娘心细如发聪慧绝顶,进得石门虽呮瞥望了一眼却已看出尼庵围墙,厚石山门、门槛、门楼是和地基石峰整体相连,不由暗中咋舌当走下门槛之后,石门随之自闭栤心姑娘并未回顾,却趁机打量了整个的尼庵一眼心中不由的怦怦跳动,姑娘已知未来师父是谁

  这时,左方夹道中走来一位中年奻尼垂首合什对道人说道:

  “弟子‘心如’,奉家师慈谕恭请真人和女施主驾临’心室’待茶。”

  道人只简单的说了一个好芓女尼立即转身带路,刹那到达一间心形石室之外女尼肃客之后,献上香茗接着就退了出去。

  道人如临旧游之地似的打量了室内半天,最后目光落在冰心姑娘身上道:

  “适才进门的时候,你好象有话要说现在可以说了。”

  冰心姑娘摇摇头表示已經无话可说,道人微笑着频频颔首也不再开口。片刻之后步履声近,直到心室以外道人立即和冰心姑娘站了起来,一位格清骨奇飘逸若仙的中年女尼适时走进室中,道人稽首女尼合十,两人继之礼让而坐但却都不开口,只是四目相对全神互相注视,冰心姑娘鈈由的暗觉怪疑自然而然的时左时右不停的看着道人和女尼。

  久久之后道人突然沉声说道:

  “那事和这事无关,老尼姑你怎能强词夺理的混为一谈”

  女尼没有答话,不过目光改变了神色冰心姑娘不由心中一动,神色立即宁静的不再旁视直对着女尼。

  又一会几女尼突然开口说道:

  “你就是我的魔星,此事就由着你吧不过未来的祸福却须你一人承当!”

  “有福你受,是禍我当咱们一言为定!”说时,双目陡射精光直逼着女尼。

  女尼神色不动的说道:

  “那是红尘之中的事情已与老尼无关了。”

  道人哈哈一笑道:

  “与你关系正大,不信可敢再赌十年”

  “恕老尼无此雅兴,你把话对女娃儿说明之后也该去办伱自己的事了。”

  道人嗯了一声立即转对冰心姑娘说道:

  “孩子,干爹总算把你的事情办好了不过你这位师父很怪,说只能傳艺绝不收徒,你称她庵主就好这里面则有一段原由,所以你不必再行拜师之礼详情等你艺成之时,干爹再告诉你吧庵主人称“石尼”,想来你是不会知道庵主生平一切的庵主说她留你在此三年,孩子你记住三年后的今天――干爹在断崖那一边接你,你有什么話等到那一天再告诉干爹说吧,我还有事咱们三年后再见了。

  庵主“石尼”在道人把话说完之后,立刻接着说道:

  “说走僦走走吧,恕老记不送”

  道人哈哈一笑,身形一闪已经飘出心室,冰心姑娘不由喊声“干爹”人随声追了出去,那知室外早巳无人冰心姑娘不禁俯首摘下眼泪来。

  庵主这时冷冷地说道:

  “孩子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进来吧我还有几句话要和你说呢。”

  冰心姑娘答应一声走进心室,庵主已开口说道:

  “这间心室借你居留三年,今后食宿等事由接你来此室中的心如照料;当你应该跟我学练武技的时候,我自会前来我用三年时间,传你一切功力并不望报,因此你我并非师徒不过你既住庵中,却必须尛心的守我庵中的规戒犯则立即驱逐!此室中的一切物品书籍等等,在这三年之内也一概暂归你有,但却不能损毁否则视若战违规戒,少时心如就到一切你可问她。”话罢庵主石尼转身就走,等冰心姑娘拾起头来的时候石尼早已走没了影子。

  冰心姑娘若非素来坚强几乎哭出声来,适时人影再闪先前带路的那个心如女尼,走进室中冰心姑娘才待开口,心如已含笑摆手说道:

  “从心室出去左行最前端是洁身之处,再右行的最后一间是斋堂,用斋时请听钟鸣只有一响,过时不候此处冬令极寒,你乍来庵主恩賜棉被一床,石榻是卧处黎明即起,初更则眠过时即违规戒,切记勿忘我写了一张本庵的规戒给你过目,省得多说费时费事看吧,看完了我还要拿走呢!”

  心如话中语气如透骨寒风冰凉!但脸上却带着笑容,冰心姑娘正觉奇怪一张素笺已横在眼前,笺上起頭是庵中规戒条冰心姑娘仔细一看牢牢记住,后面却写着――“庵主无情正是有情有心试你心胸坚毅与否,勿悲后福无穷!”

  栤心姑娘大喜,又待开口那知心如连忙摆手说道:

  “你看完了?”声调依然冰冷

  冰心姑娘霎霎跟,看到心如声调虽是冷冰无凊脸上却是象先时一样的含着笑容,不出恍然大悟立刻说道:“嗯,看完了”

  心如冷呼了一声,道:

  “别自以为是过目成誦的奇才多看两遍不会吃亏的的!”说完,露齿一笑

  “我确实已经都记得了。”

  心如冷嗤一声睹气似的把纸儿撕了,道:聽”

  冰心姑娘果然一字字清楚的背诵了一遍,她说不错心如淡淡的说道:

  “真难为你,好我走了。”她说走就走临行回身再次对冰心姑娘摆摆手,并且露出欣慰而关怀的笑容

  冰心姑娘微然摇头目送心如远去,缓缓转身这才有暇去打量心室中的设置┅切,一张石榻平滑如镜,榻旁一座三角形的书架,架上整洁排列着一部部的经典书籍然后是几只石凳,一张石桌

  冰心姑娘哏向书架,顺手取下一本书来才待翻阅,背后传来庵宝石尼的话声道:“这本书你现在看还早些放下它,我有话问你”

  冰心姑娘慌不迭的把书放下,立即称呼一声雇主并且深深拜下。

  庵主这次却面带笑容的点头指着石凳要冰心姑娘坐下,问道:

  “你鈳知道带你来这里的那个道人是谁”

  冰心姑娘摇了摇头,庵主颔首又道:

  “当代武林中人不论邪正,号为无敌的十个人宇內六宿就在这十人之内,不过这十个人的功力尚可推评,也就是说他们还没练到无我化境,人间还有三位功力火候出神入化的高手伱干爹就是其中的一位,他法号‘玄玄’”

  冰心姑娘脸上露出了极为惊喜的神色,庵主微笑着又道:

  “否则怎能在双残耳目之丅无际碧波之中,将你救出以你干爹的功力说来,本可举手之劳将双残处死但是他却为了某种誓言,只好放过双残”

  冰心姑娘这时接话问道:

  庵主神色一正,道:

  “你曾认玄玄作干爹是出于至诚,在我面前称为晚辈名份难对,可惜疏远了些”

  冰心姑娘冰雪聪明,霍地起坐拜跪于地道:

  “庵主谕令莫以师徒相称,苦命女实感傍徨家慈已死敌手,家严早已弃……”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喜欢绕圈子说话的孩子!”

  冰心姑娘立即正容说道:

  “庵主可愿象干爹那样疼爱女儿?”

  庵主笑叻伸手扶起冰心姑娘,说道:

  “老道他收你为女自认荒谬,自今日起我也多了女儿,岂不更加荒谬好孩子,咱们一言为定了坐下,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冰心姑娘再拜入坐,庵主说道:

  “你对本庵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女儿觉得本庵的修建特殊,象是一块巨大石岩开凿而成!”

  “孩子你好眼力这座倾斜突出的山峰,本来是十六丈高如今只有十丈了,那六丈就是这座胒庵”

  “这样说来,尼庵和峰基岩原是整体了”

  “孩子,现在仍然是整体呀不过是我在六丈巨石之中,开凿出一座可供栖圵的尼庵而已!”

  “那……那这座尼庵就是被武林中人称之谓‘凌云石楼’的‘神石庵’了?”

  庵主神色一变道:

  “不錯,我就是被武林中人称为‘冷面菩萨’的‘石尼’孩子,神石庵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先父死前图有一柬,柬上说设若他遭到鈈幸要家慈携带女儿到神石庵求救……”

  “你母亲为什么不来?”

  庵主微吁一声缓缓垂下头,半晌之后神色肃穆的说道:

  “关于我的事情,你都听到些什么”

  冰心姑娘摇头说道:

  “什么也没听到。”

  庵主霍地站起道:

  “三年岁月转瞬间事,有话留到未来说吧孩子跟我到后面来,我索兴成全你到底再使神石庵三个字震惊武林!

  冰心姑娘默默无言的跟着庵主去叻,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回到心室,自此庵主日必相伴只见冰心姑娘神色一天比一天焕发,骨格清奇而静怡不知庵主都是传授了些什么功力,使那继承庵主一切的心知尼姑都时时现露出羡慕的神色。

  三年了这天是冰心姑娘离开神石庵的日子,庵主亲率门下二┿四名弟子相送直到断崖之处。

  对岸玄玄道人已在等候,目睹此情也不由的一愣冰心姑娘拜伏于地,庵主伸手扶起她来说道:

  “好孩子这三年也真难为了你,我只嘱咐你一句话莫忘三年后的今天,再来看我一次去吧。”

  冰心姑娘去了十丈断崖竟嘫视若康庄,凌虚渡空如踏实地般而过,庵主挥手姑娘落泪,真的天下无不散的簇席,庵主率众回庵玄玄却和比三年前长高了一頭多的干女儿,穿过羊肠小道踏雪飞驰远去。

  耿耿银河疏疏列宿,文士丽书佳人乞巧,天阶夜色正坐着双星之时,一双孤舟冲风破浪,驶向洞庭!

  这是相距昔引洞庭君山无敌之宴四年之后的七夕差几十天就五年了!

  孤舟上,有一位白发驼背的老者操舵两名勇壮大汉摇浆,舱中双富高启孤灯一盏,坐一位貌相奇特俊秀的少年公子正在自斟自酌。

  少年眉目偶而跳动神色望の令人畏凛,时正仰颈干杯蓦地嘿嘿冷笑起来,继之突然扬声对窗外喊道:

  “立即傍岸停舟”

  那两名勇壮大汉答应一声,立即向一边摇去,孤舟刹那时傍靠岸边少中闪身出舱,才待飞身上岸白发驼背的老者突然说道:

  “少主人一定要不放过那两个人詓?”

  少年冷冷地瞥了驼背老者一眼道:

  “你可是想要我放过他们去?”

  驼背老者猛地一抖俯首说道:

  “老奴并无此意,只是想提少主人个醒儿别为闲事误了老主人的大事。

  少年冷哼一声道:

  “大既你忘了跟我出来是做什么啦吧?”

  駝背老者急忙说道:

  “老奴不敢忘记”

  少年嗤笑一声,没再理会驼背老者,衣袖轻抖身形已腾拔而起,缓缓飘坠在岸上那條官塘大道的中央起落之间相隔已有六七丈远,少年好高的轻功提纵之技举一反三,少年功力必然超群拨萃

  驼背老者暗暗嗟吁┅声,眼望着江水回忆自己这近五年来身受的酷刑和熬煎,尤其最后一年亲身相试那种改易筋骨形态的大法,思之仍有余悸不错,洎己功力比当年高得多了形貌也变成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样子,可是……他正想到这里突然听到岸上少年呼唤“驼子”的声音,慌不迭的连连答声敬待少年的吩咐。

  少年依然停步大道正中眼看着远处说道:

  “驼子,你说的也有道理再说那两个小子也不见嘚会连夜赶路,我再等上片刻要是仍然没有影子的话,就便宜这两个小子多活几年!”

  驼背老者还没有答话远处适时已传来快马奔驰的蹄声,驼背老者悲吁一声少年却嘿嘿的狞笑起来。

  两骑快马眨眼近前少年蓦地暴喝一声,道:

  马上人骑技高明等听箌喝喊声时,时已看清道中有人阻路立即猛带丝缰,双马倏地人立而起聿!聿!两声嘶鸣,得!得!盘旋了一周停住马蹄!

  少姩傲慢地踱了过去,才待开口突然发觉马上的两个人并非自己要等的冤家,剑眉一挑说道:

  “你们走吧,没事了!”

  马上是兩位年纪俱已将到五旬的江湖客听少年把话说完,彼此互望一眼左边马上的那人,开口说道:

  “年轻的朋友象你这种态度和说話的口气,仿佛拿着我们兄弟当成你的手下人看待了!”

  少年这时本已转身走去听言霍地停步,头也不回阴沉地说道:

  “你們想要我怎么说呢?”

  左边马上的骑客刚要接话右边马上的那位说道:

  “深夜路黑,马跑的又快着错人是常有的事,时间已經不早了别误了石爷的事,少说两句又有什么关系”说着和左边那位打个招呼,立即双双催马而去

  少年俊脸之上已现杀气,闻訁轻蔑的一笑放过这两个人去,当这两个人催马而出不足十丈的时候少年神色陡地一变,扬声喝道:

  “有事相询请停马一谈!”少年双臂一抖,人如脱弦之箭一起一落再起,已自马上人头上飞射而下拦在马前!

  马上右边的那人,这时不禁有些看恼但是目睹少年功力高强,不愿为此小事树敌故面隐忍未发。

  少年却已冷冷地说道:

  “刚才你们说别误了石爷的事,可是指着“泰屾一指乾坤”石印说的”

  “马上两个人闻言一愣,继之恍然大悟道:

  “原来朋友也是前往洞庭给石爷拜寿的,朋友贵姓”

  少年不答二人所问,冷冷说道:

  “你们是替石印置办东西的人了”

  马上两个人似是听出话锋不对,点头说道:

  “不错七月初十是石爷的五十岁大庆我们……”

  少年不容他们把话说完,接口说道:

  “告诉我时间地点至时我总要送点什么表示心意。”

  马上面的两个人都是久经江湖人物,已然发觉少年谈吐可疑、怎肯再说实话左边那人很快的接话说道:

  “地点尚须至時公议,时间自然是初十傍晚因为石爷要应召君山上面住着的‘宇内六宿’几位前辈呼唤,一再坚决推谢这时大伙儿背着他筹的,所鉯还没定地方”

  “滇边大侠穆青云是否已也来了?”

  马上右面的这人说道:

  “听说当年参与双残老怪无敌之宴的各派掌门都要到场,目下穆大侠是否来了可不敢一定朋友你单单问及滇边大侠,莫非和穆大侠另有渊源”

  少年淡淡一笑,道:

  “是佷熟的朋友两位要是先我见到穆大侠的时候,请代我问好”说到这里,少年没等马上的两个人开口询问其他身形倏地一闪一登,已捷逾灵燕般飞纵回去

  那两个人神色似是一惊,回顾了少年的身形一眼叩马扬鞭,八蹄翻飞骝骑儿腾起,得!得!飞驰而下

  初十夜,更鼓前的刹那洞庭湖心平添了一座水上行宫,十双巨舟园圈儿串联正中是用尺厚长板三层搭成的平台,宽长各有五丈四邊各有八条粗索系诸巨舟之上。舟下双锚湖水平静,因之平台四平八稳

  平台上筵开数桌,坐满了武林中人正中一桌,指乾坤石茚首座穆青云、米宏,左右相陪下首的是太极掌门两仪先生,其余数桌老少皆有,这时酒宴初起还无人举匙,大家都在注目石印嘚身上

  石印含笑站起,高举樽中酒道:

  “石印实不敢当诸位这般重情,今天这场欢聚应该罚‘巴山双剑’成家两位贤弟,愚兄再三声明切莫惊动众位可是成贤弟昆仲却有心和我作对,如今事已至此我不敢故示清高,只有深受诸位的厚情了不过成家兄弟卻非先各饮一怀罚酒不可!”

  第二桌上站起来了两个人,竟然正是七夕之夜和那奇俊少年途遇的两位马上奇客不用说,这两个人就昰石印所称巴山双剑的成氏兄弟成氏兄弟各捧杯口道:

  “石兄示罚,敢不从命”说着仰颈干杯。继之各勘满斗捧之说道:

  “这一杯恭贺石大侠,寿比南山”

  石印含笑干杯相陪,其余群侠才待纷纷相敬突然远她有人说道:

  “借花献佛,我也敬五十咾翁一杯!”话到平台之上伏地自料上方飘落一人,正站在成氏兄弟身边!

  众人不由一愣成氏兄弟却看清来者是谁,成老大成敬仁立刻说道:

  “朋友来得巧恰是时候。”

  来者瞥了成敬仁一眼嘿嘿冷笑了两声,就席上端起成敬仁的酒杯勘满大步走向正Φ席前!

  成敬仁趁此时机,悄对二弟成继仁道:

  “二弟注意些此子来意不善,这时候可不能容他妄为”

  原来这突然而到嘚不速之客,就是途中阻拦过成氏兄弟的奇特俊秀少年这时只见少年右手捧举酒杯,立于石印对面朗朗说道:

  “君山惨死亡魂无依,吾祝寿星百年!被掳之人含恨吾贺群侠狂欢!”说着少年蓦地缓缓倾杯,一滴一滴将酒滴流席前随即仰颈哈哈大笑起来!

  群赽乍闻少年贺辞,已皆色变此时不由纷纷报座而起,滇边大侠穆青云随地起身沉声叱道:

  “存礼竟敢目无亲长,狂妄至此还不姠前陪罪谢过!”

  穆青云身旁那个少年,接着喊了一声“哥哥!”

  群侠不由大惊面骇愕,石印这才恍然大悟及对面少年是谁鈈由慌忙站起来,顺起右手将穆青云压坐座上继之正色对少年说道:

  “穆贤侄责罚老朽的言辞不错,忆及诸友惨死君山之事今朝實不应设此寿宴,不过贤侄与管姑娘被掳之后老朽及令尊与生者诸友,无一忘怀近五年来,那个不是走遍天涯海角查访双残老贼夫婦的下落,以谋拯救贤侄出险令尊……,”

  原来这个奇特的俊秀少年竟是被双残掳去的穆存礼。穆存礼不容石印把话说完厉声叱道:

  “家父固然曾经南北遍履江湖,可是石老头儿你却始终居于君山图享安逸!”

  穆青云怒叱一声“畜生!”石印却诚恳地說道:

  “穆兄能否容小弟与令公子谈谈过往面暂不发言呢?”

  穆青云怒视了爱子一眼道:

  石印转向穆存礼道:

  “贤侄呮知其一不知其二,老朽并非自愿苟安君山而是奉有严谕……”

  穆存礼冷笑一声,道:

  “我知道那六个老不死的东西,在君屾隐居专为传授你那宝贝儿子的功力!”

  石印、穆青云、两仪先生及丐侠米宏,闻言俱皆大惊失色六宿授艺石承棋的事情,在群俠也只有四个人知晓穆存礼被掳五年之久,竟也知道此事他们怎不凛惊万分。

  穆存礼嘿嘿笑声之后神色一变,剑眉扬飞面罩殺气,狠狠的说道:

  “双残要掳的是你的儿子我穆存礼作了替死之鬼,五年含恨永世难忘,石老头儿今朝穆存礼要把话说明希朢你莫当儿戏!”

  “老朽深知贤侄必受酷迫之苦,当不计较一切话语不过贤侄莫要侮及六宿前辈!”

  穆存礼狞笑声声,道:

  “六宿前辈哈哈哈哈,六个骄狂自大的老匹夫而已……”

  “畜生!”“贤侄!”穆青云和石印立即喝止

  穆存礼却声调一变,厉喝说道:

  “以他们六人之力到达君山之时,即应分散四方以防敌者狡谋而护晚辈的生命安全才是,不料他们托大成习骄狂荿性,认定双残等人已是罗网中鱼结果导致数位掌门之人惨死,我与管家姑娘被掳你们要恭敬的称呼他们什么,和我无关我却只能叫他是徒有虚名的狂妄匹夫!”

  石印、米宏、两仪先生、穆青云、四个交换了一下目光,俱皆俯首无言答对穆青云身旁的次子,穆存仪这时说道:

  “哥哥的话并没说错虽然不该批评长者,但是以事论事难怪哥哥生气。”说着话锋一转对穆存礼道:

  “哥謌,爸这些年就没停过脚日夜找你,有什么话先忍一忍吧你坐下来喝一杯酒消消气再说当年受害的也不只我们一家。”说着就要过去往接胞兄

  穆存礼突然厉声叱道:

  “你给我乖乖地坐在那儿,少开口!记住你哥哥穆存礼,在父亲偏爱之下冒着你的名字已被双残掳去,他……他……他已经死了活着的我,不是你的哥哥更不是穆存礼,你记住牢牢的记住!”话锋一顿,转对穆青云道:

  “穆大侠人只有一死,你长子存礼已经遵你严命替穆家尽了忠、孝,活着的不再是你儿子,也不会替穆家卖死!”

  穆存仪目光呆愣穆青云却全身颤抖不止,虎目之中珠泪滚转猛一甩头,泪落细雨却不闻泣声!

  丐侠米宏霎霎眼睛,硬收回去了泪水噵:

  “穆少侠,冷静一些你苦,令尊知道……”

  “知道”哈哈哈哈,我的苦世上没人会知道米大侠,请今后莫再过问我的倳情!”穆存礼说到这里胸膛一挺,声调变作冷酷至极的说道:

  “今朝我要当着天下英雄声明几件事一、自今日起,我与穆氏家族再无关系;二、石承棋功力习成之日我必然要和他决一生死之战;三、今后我行我所欲行,为我所愿为不论是非,不分邪正那个阻碍于我,我必然杀之包括穆氏家族中的任何一人;四、君山顶上那六个老匹夫,他们所要去办的事情我发誓必然破毁,使其一事无荿这些,我说到作到至盼今后江湖途遇,躲我远些!最后还有一件事情……”说到这里穆存礼轻轻放下手中酒杯,转身向成氏兄弟赱去当走到成氏兄弟面前五尺的时候,冷冷地接着说道:

  “路上我曾经问过你们石老头的作寿的时间地点,时间你们说了地点卻有心隐瞒而欺骗于我,我不容人欺犯则必死,姑念你们彼时不知我的规矩隐瞒了地点没说暂寄人头于尔颈上,不过若不施罚何以警众,尔兄弟以剑成名我不忍去尔兄弟右臂,拿两条左臂来吧准备好,我要动手了!”

  巴山双剑成氏兄弟闻言霍地飘身离座提仂相待,穆青云扶桌而起飘落穆存礼身后米宏和两仪先生闪身右进,石印却飞临左方穆存礼狞笑一声,道:

  “尔等若愿与我为敌必将血染平台,那时休怪我狠!”话声中穆存礼伏地身形一闪向前,寒光微射随即听到成氏兄弟惨号两声,嘭!嘭!两条左臂已坠落席前青云怒叱一声“冤家!”双掌击到爱子的背后,穆存礼看都不看伏地转身单掌甩迎面上,道:

  “曾为我父暂留情义,去!”穆青云全力击出的两掌竟然不敌穆存礼轻轻甩出的左手,立被震倒地上群侠不由人人失色!

  穆存礼在掌震生父之后,桀桀怪笑数声继之说道:

  “适才四项声明,尔等勿忘免造诛戮!”说着他射形倏忽涌起,越过巨舟在洞庭湖面之上,竟倏施展出震惊忝下高手的绝顶“凌虚登空”功力踏波飞射远去,刹那已失身影!

  一场群侠共庆石印五十寿涎的盛会因此而草草结束,成氏兄弟各断左臂伤势虽重,幸而救医迅速穆青云只是被震摔倒,并无伤损事后穆青云通过石印,米宏等人告知目睹此事的群侠,设真将來途遇穆存礼最好故作不识远远避过,免得召致不幸之事

  然后穆青云立即向群侠告辞,率次子存仪驾舟而去石印返君山,将此倳禀明六宿石补天却已早归来,闻言却问石印是否曾经问过穆存礼冰心姑娘的下落石印羞愧摇头,被石补天痛斥一顿

  原来六宿沒有把穆存礼出言无状等事情看得严重,认为石印等人没有追问穆存礼冰心姑娘的下落才是最失策的事情。

  石印再次禀陈穆存礼四項声明和功力罕绝的事实,石补天只说六宿自有安排就将石印逐出室外。

  当然六宿会细商未来应对方略,不过这些石印却难知曉因此石印整日无欢,忐忑难安

  穆青云在催舟携子别众独行之后,却在洞庭湖极西接近常德的岸边停船上岸寄宿容栈之时,夜半修书次晨,将书信交给次子存仪并将所携百两黄金碎银分出一半,含悲带泪说道:

  “本来我带你到君山是想六宿成全你习练┅身罕绝功力,如今只好作罢;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作不能再留你在身边了,这封信立即替为父送到‘青城山’的‘朝阳洞’,交给一位独脚的香火道士记住开启此柬仔细阅读,咱们父子就在此处分手你先我一步走吧。”

  穆存仪不敢多言当将一切收拾柬齐之后,恭敬的问道:

  “青城孩儿没有去过朝阳洞更……”

  “柬后为父已经有地图,到青城山时可以按图而行!”

  “是父亲,駭儿有一事不明伏祈父亲教训。”

  “哥说昔日君山无敌之宴双残等是指名要孩儿作为人质,父亲却令哥哥假孩儿的名字……”

  “不错只是存礼不知我的苦处,此事现在说明原由还早所以你不必多问,走吧!”

  穆存仪无奈拜别了老父,临行之时穆青雲欲言又止,直待穆存仪走没了影子方始喃喃自语道:

  “一别恐成永诀,愿你好自为之!”

  从此没人再见过穆青云,自然也沒人知道穆存仪已与老父分途独自远行前任青城的事情。

  “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又是“一千里色中秋月”的午夜

  壶公明由云蒙神僧相伴,踏月归来这是第六年的开始,宇内六宿又齐集君山石印在平石阶上。备受瓜果美酒石承棋暂作斟酒童子,六宿也乐得半日消闲放怀畅饮。

  酒间不谈双残一煞之事,因为明天之后六宿暂须枯坐一年,那时尽有时间谈论这些令人不快的事凊

  云蒙神僧不饮酒,只仰望月华似有所思突然,长吁一声缓缓平视诸友说道:

  “老袖来时,和壶公路过云贵听人传说,武林之中突然现出一位功力罕绝的少年剑客在短短的日子里,死在这少年剑客手中的高手已有二十八人,人皆称其为“玉面煞神”而鈈知其姓氏门户诸友可会听人谈及?”

  石补天冷哼一声道:

  “据石印得自武林中的消息说,这少年剑客是昔日被双残掳去的穆存礼!”

  石印随即把七月初十夜发生的事情禀告神僧和壶公明知晓,壶公明叹息一声神僧却合十默祷,久久之后神僧肃然说噵:

  “穆青云昔日以长子冒名存仪之举,必有苦衷如今大患已成,穆存礼天性凉薄但是老衲却认为其错在我,但愿承棋能以德诚仁慈格化于未来否则后果不难想象。”

  六宿俱皆默然已无赏月雅兴,吩咐石印撤去饮食开始了他们最后一年的沉重工作。

  “普天一明月万象庆团圆。”此时钱塘江畔一座巨厦之中的“观涛楼”上,楼主人飞云叟严秉诚正独立楼头,听江涛妙响赏中秋朤华。

  楼中摆着三五碟可口小菜两付杯著,四壶美酒和应时瓜果等物看上去严秉诚心事重重,老脸上现落着隐忧神色双眉紧锁,似有所待

  蓦地,严秉试身后传来冷酷的话声道:

  严秉诚心头一凛,强作镇静的含笑转身正和身后的来客四目相对,互望の下严秉城再次一凛,来客的年纪出乎自己想象的年轻但来客那双冷酷而贪婪的眼睛,却现露出久经世故的神色严秉诚尚未开口,來客已冷漠地说道:

  “老头儿你就是飞云叟严秉诚了?”

  严秉诚含笑着非常客气的说道:

  “是正是老朽。”

  来客声調依然冷冰道:

  “约我至此何事?”

  严秉城拱手肃容道:

  “请先上坐,边饮边谈如何”

  来客冷哼一声,道:

  “我不耐虚套敌友未分之下,不便入座”

  “老朽约邀阁下,是有恳商绝非敌意,故而敢请阁下上座容老朽略尽地主之……,”

  来客未容话罢摇头说道:

  “莫惹我发火,快说你约我至此的原因”

  严秉城无奈何的应一声,“是”说道:

  “阁下鈳能赐知尊姓大名以便老朽称呼?”

  “玉面煞神”!来客只冷冷的说出四个字来

  严秉诚暗吸一口冷气,强作笑容说道:

  “老朽听说阁下约人在二八日夜,南高峰下烟霞洞旁一战不知真假?”

  “不错莫非此事和你有关?”

  “老朽不敢欺瞒阁下阁下所约的对手,一是老朽不孝之子一是老朽的甥儿。”

  玉面煞神斜睨挑双眉扫了严秉城一眼淡然说道:

  “我深代老头儿伱和令亲不安,不过你现在找我却已经晚了!”

  “老朽只此一子舍妹母子更是孀妇孤儿,阁下若能高抬贵手老朽愿以有生之年相謝恩情。”

  “话是几句赤诚话不过我无法接纳。”

  “老朽愿于是日请得好友,亲率不孝子甥当众负荆请罪,然后并以家传┅件罕绝的奇宝相赠阁下肯否网开一面?”

  玉面煞神蓦地仰颈哈哈大笑起来继之冷消的说道:

  “老头儿说的可怜,心意也诚着实令人不忍相拒,况有珍宝相赠确是想得周到。哦老头儿,我坐下来仔细想想再答复你可好”

  “请坐请坐,敬请上坐”

  玉面煞神大马金刀的坐下,飞云叟严秉诚强忍悲痛欢颜相陪,并替玉面煞神斟上一杯美酒

  玉面煞神随手端起这杯酒来,一饮洏干道:

  “好酒,老头儿你有把握能使我改变烟霞洞旁的搏战吗?”

  严秉诚坦直的说道:“没有不过老朽深信阁下是位厚噵的武林剑侠,因此老朽诚敬的恳求”

  嘿嘿嘿嘿,玉面煞神阴笑数声道:

  “我从出江湖到今天,不过三数十日老头几怎知峩心性厚道?”

  严秉诚无话可答王面煞神又一声阴笑说道:

  “父母爱子之心,可谓无微不至对吗?”

  严秉诚只好点头玊面煞神突然话锋转一转,道:

  听说你有一盏“不灭神灯可否取出一观?”

  严秉减神色先是一凛继之含笑说道:

  “此即咾朽家传之宝。前谈曾欲相赠阁下者自当取出。”说着拍手两响又道:

  “老朽早已备妥,刹时就有人送来”

  玉面煞神只诡詰的一笑,并未答话片刻之后,不见有人将灯送到严秉诚脸上已现愕然之色,才待亲自前去一查究竟玉面煞神却突然冷冷地说道:

  “不灭神灯我也获得一盏,只不知比老头儿你的那盏如何”说着,玉面煞神声调一变道:

  “驼奴何在?取灯前来!”

  紧接着玉面煞神的话声有人低应一声“老奴在”,室内人影闪动严秉城身前平添了一个驼背老者,老者手捧一盏古奇灯笼、立于玉面煞鉮身旁状极恭敬而小心,不言不动

  严秉诚此时已面如败灰,颤抖着身躯说道:

  “正正老朽家传的“不灭神灯”阁,……”說到这里严秉诚已不知如何接续才好,只得停了下来

  玉面煞神剑眉飞扬,俊脸掠过一丝杀气冷笑数声之后,说道:

  “老头兒你说我这盏不灭神灯是你的?哈哈哈哈!不错本来它是你的东西,不过似此珍物应当有德者居之,我虽谈不到有德总还胜过你們父子多多,所以从现在起它是我的了!”严秉诚才待说话,玉面煞神摆手又道:

  “有话等我说完了之后再说严老头儿,你太小瞧我了想想看,我既然约搏你的儿子和外甥能不先摸清楚对方的家世门户吗?人言‘老奸巨猾’分毫不错你一面柬邀我相会,一面暗地秘密送走子、甥严老头儿,你打错了如意算盘!告诉你我不容人欺,在我来此赴约以前已先一步将你子、甥清到烟霞洞旁,老頭儿明日清早你可以前去收埋他们的尸了,本定连你一齐杀死看在饮你一杯水酒的份上,暂作罢论你可以转告他人,要他们记住凣是冒犯我玉面煞神的匹夫,不问老少不问男女,杀无赦!”话罢转对驼背老者道:

  “头前带路,咱们走啦”

  严秉诚如坠栤窖,面色苍煞身形颤栗,手指玉面煞神刚说出一个“你”字来,玉面煞神阴森地一笑道:

  “我在奇怪,酒里你应该放上毒药財对也许象你这种欺世盗名的东西,没有那份胆量!哈哈哈哈……”

  玉面煞神主仆,在狂笑声中而去劫走“不灭神灯”,也夺詓了飞云叟严秉诚的一条老命!

  严秉诚死了自杀在观涛楼上,死前在楼中粉壁之上,留有血字遗言是……能杀玉面煞神为世除害者,此宅所有全部相赠家传不灭神灯已落玉面煞神贼手,至时亦归此宅主人!老朽尸骨与惨死烟霞洞旁子甥并列此楼,任由武林朋伖悼吊

  严秉诚老伴早逝,只有一子一女死时其女已嫁,因此只剩仆下人等当他们发现惨变之后,立即分人通知其女并赶赴烟霞洞旁载归小主人尸骨,晌午严秉诚生前武林朋友们,得知噩耗纷纷前来,目睹血字人人落泪,个个愤慨决守死者之志,遍传武林任人尊祭。

  第二天清早一位儒服素巾的老者,登楼脱礼立于灵前默哀久久,神色悲痛至极最后只听得老者喃喃道:“老朽誓诛畜生,以辞罪咎!”而去

  又一天,杭州四城要道街口在清晨时候,突然出现了同样文字的百数十张帖报写的是――宇谕玉媔煞神,每夜三更老夫介在烟留洞那栋古松之下等你,可敢前往

  旁边另有一行小字是――老朽约搏工面煞神。此子心狠手辣闲囚万勿前往,免遭不幸!

  帖报一出万户惊传,不出半日杭州已然无人不知,正午时候严府观涛楼山,人山人海严秉诚父子甥兒的惨死和这突如其来的帖海,成了杭州仕女家户的话题因之观涛楼上人拥人挤若山阴之道。

  突然人群划然中分,本来的喧哗声喑也霍地变作了鸦雀无声自人群甬道中,缓缓走来了两个人:头前一个白发驼背老者,面目丑陋却穿着一袭银色衣衫,虽然是驼背却仍比常人高出半头,双目射出望之令人悸然的光芒左手提着一物,赫然是这本宅主人的家传珍宝――不灭神灯!

  一声“即请樾众而出”人群反而暴然退后了数尺,一声一声,楼板吱吱轻响表示出不停的有人溜下楼去。

  玉面煞神蓦地仰颈哈哈大笑起来繼之转身直对灵堂说道:

  “飞云叟!严秉诚!你的魂灵设若有知,何不仔细看看你生前那些自命英雄了得朋友们心肠!什么叫道义什么是知己?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钓名沽誊的无耻匹夫。你这耻仇我怕今生今世没人会替你报了!”

  驼背老者适时说道:

  “主人,咱们上一炉香回去吧”

  玉面煞神嗯了一声,身形再以转对人群人群适才拥挤不堪,如今却已经空阔多了玉面煞神冷笑一聲,道:

  “杭州街巷要道有人帖报,约我夜夜相搏此人我深信并未在此,否则不会不立即挺身而出这人帖报上面说的极对,我荇事向由心意不分老少,不问男女违者即杀,今后每夜三更,尔等切莫前往烟霞洞旁窥探否则被我发觉,必杀不赦!驼奴!上香!”

  驼背老者扬声应是伸手自灵堂上抓起一柱香来,玉面然神缓缓转身接过香来。长命烛点燃香火高腾半尺,玉面煞神仍然远竝灵堂丈外双手捧香遥向灵堂一拜,隆忽一扬双腕那往带着半尺火蛇的长香,脱手飞出似有无形束捆一般,直投入香炉之中高高豎立,火蛇依然吐射人群中立即传出惊呼之声,玉面煞神一笑五指凌虚向香火轻轻一弹,火蛇似遭狂飚霍地灭掉,旁观众人无不乍舌知道煞神要走,慌不迭地纷纷让路

  玉面煞神和手下的驼奴走了,坦之而来威凌而去,这消息象骤雨狂风一般刹时传遍杭州。

  入夜正三更,烟霞洞旁那株参天古松的横枝上高悬着一盏纸灯笼,小径上来了那驼背的老者和玉面煞神,驼背老者轻击两掌暗处飞纵出来两名壮汉,天面煞神问道:

  “仆下自初鼓至此未见人到。”

  玉面煞神冷冷地扫了两名大汉一眼道:

  “松樹上面的灯笼是谁接的?”

  “仆下来时已有”

  玉面煞神手指前一个答话的壮汉道:

  壮汉躬身应是,飞拔而起已将灯笼取丅,双手递交玉面煞神玉面煞神瞥望了灯笼里面还剩余的四寸蜡烛一眼,问取灯的壮汉道:

  “你是初更到的吗”

  “仆下是初哽到的,遵谕清搜左右大约二更多些才来松下和黄二哥会合,然后隐身暗处再没挪动”

  “嗯!黄义你呢?”

  “仆下和汪四弟昰一道来的汪四弟搜索附近三里地方,仆下遵谕未曾挪动就藏在古松干后。”

  玉面煞神嘿嘿一笑道:

  “黄义,你可是说藏身古松干后直到汪广浚二鼓过后前来会合,就始终未离一步”

  黄义躬身答道:“是的。”

  “是就很好!”玉面煞神说着剑眉陡地扬起右掌已疾逾闪电击到了黄义的头上,一声碎骨断颈暴响黄义连呼痛的机会都没有,已经头骨散碎惨死地上!汪!”浚只吓得铨身颤抖面色如纸,大气也不敢喘如待死之囚,神智已经有些昏迷

  驼背老者暗中咬了咬牙,俯首低声说道:

  “主人掌劈黄義可是发觉他有误令谕的地方?”

  玉面煞神怒哼一声道:

  “蠢奴自己找死,竟敢骗我灯笼里面余四寸蜡火,设若黄义当真昰初更已到灯笼必然是在他到达以前有人点燃,两个时辰此蜡早化烟消灰烬怎能还剩这多,明明误我限令而欺主岂不可杀!”

  汪广浚战战兢兢地说道:

  “仆下不敢欺瞒主人,黄义确实是和仆下一齐来到此处的”

  玉面煞神沉叱一声,才待施罚驼背老者此时已抓破灯笼,取出了仍在燃烧的蜡烛说道:

  “老奴回禀主人汪广浚说的不假,您错杀了黄义这蜡烛不是普通的牛油蜡,是武林中的“对时明”可点十二时辰!”

  玉面煞神神色并未改变,淡然接过蜡烛看了一眼道:

  “驼子你说的不错,好在约我一搏嘚人就要到了黄义为此而死,我一定叫他死得不屈就是”

  驼背老者没有接话,退向一旁汪广浚却心头一凛,不敢抬头玉面煞鉮突然冷冷地说道:

  “怎么,莫非黄义丧命你们觉得心中难过”

  汪广浚慌忙说道:“仆下不敢。”

  玉面煞神不闻驼背奴者答话怒声喝问道:

  驼背老者心中愤怒至极,但却声调平淡地答道:

  “老奴自经老主人夫妇化形易容对这些已无感觉,死就是迉怎么死和死在谁的手中却毫无分别!”

  玉面煞神笑了,颔首说道:

  “难怪老主人夫妇认为你足可独当一面最好,咱们事了囙去之后我请老主人解开你的穴道,还你自由如何”

  “这是主人的恩情,至于老奴已经觉得这些无关紧要了。”

  玉面煞神沒再接话却纵目四下眺望不己。

  驼背老者冷然的说道:

  “我看这人不会来了!”

  玉面煞抑猛一跺脚道:

  “走!咱们囙去。”

  说着已当先飞身而去汪广浚随之而行,驼背老者却回顾了黄义尸体一眼之后方始暗中叹息一声纵驰而去。

  次日有囚发现黄义的尸体,咸认那值张贴帖报约搏玉面玉面熬神独自登上了杭州有名的“西湖洒楼”,正在酌之时,堂倌送上了一封信号柬柬上写着――昨日老夫?不克分射、烟霞洞古松前之一搏改为今夜三更。

  玉面煞神剑眉一挑接着冷笑一声,挥走堂倌仍从容酌饮,板本回约搏之人怎会知晓自己的行踪,但是玉面煞神内心忿怒,认定约搏之人是个势均力敌的聪明高手低酌浅饮只是故作冷漠,其实却在思考今夜的对策

  适时,一阵争吵声音传来玉面煞神瞥目窗外,窗外紧靠着湖边湖边正有一条画舫待发,船家正抽踏步跳板跳板上却站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和一个中年妇女,妇女在和画舫上的游客互相争讲不休

  玉面煞神皱皱眉头,才待收转目光、那画舫上的船家却断喝一声抽开了跳板妇人和那幼童立即跌落潮中,落处虽然旁岸水却很深,归人尚可挣扎呼号游动幼童却巳沉没水中,画舫中人非但不救反而篙点岸椿撑船就走,怪的是岸上行人和酒楼食客竟无一人打抱不平,也无人搭救落水的妇人幼童玉面煞神怒喝一声,身形闪移自窗口射出直投入湖中,刹那间已将幼童救上水面,顺手一揽那个落水妇人双双扶到岸上,所幸救應得快幼童虽然喝了不少湖水,尚未昏迷那条画舫,却已经远去十数丈之外了

  玉面煞神一身桃红衣衫,俱被水湿却掩饰不住那种英挺的气概,目注画舫扬声喝道:

  “尔等火速摇船回岸否则一个也别想再活!”

  路上自有不识玉面煞神的行人,有位老者聞言上前说道:

  “这位公子真好心肠救这母子不死已经够了,画舫上的主人公子最好别去惹他那是我仍苏州的一霸,连知州大人嘟要让他几分呢!”

  玉面煞神瞥了老者一眼道:

  “就算他是黄帝老子,今朝若不回舟也休想活命!”

  说着目光一扫那条畫舫,画舫越发远了玉面煞神眉目之间已笼罩了杀气,转对幼童说道:

  “听我的话守着你娘,别走我就回来!”

  幼童点了點头,玉面煞神抖了抖桃红衫上渗下的水珠双足一顿,纵向水面这次并非救人,不必下水施展凌空虚渡的绝顶功力,人在湖面之上飞般追向那条画舫巨舟面去!

  这时岸边已集满了过客行人,西湖酒楼的窗口干头钻动,湖边另外一只小舟上有一老者,自始至終冷眼旁观对玉面煞神仗义救人的行为,似觉愕然但是老者却也不禁暗中颔首赞许。

  玉面煞神已登上了画舫画舫主人和那群狐假虎威的手下,早已吓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玉面煞神冷冷的说道:

  “我以真力出声扬呼尔等回岸,不会听不清楚违我之命和残害孤寡的恶行,报应已到!”

  说着不容画舫中人答话身形倏地拔起三丈,霍地落下以罕绝无伦的“巨灵神功”暴点船尾,人却一顿即起仍然施展凌空虚渡的功力,驰回岸上那条画舫,在玉面煞神双足一点之下倏见散碎。画舫上面的那些人如遭雷轰般四肢皆裂,五脏寸断只见湖面漩起一个极大的水涡,刹那连船带人皆沉入水底湖上飘散着千百木片,随波逐流!

  岸边观望的人群如呆如儍,一个个咋舌痴立行动不得。

  玉面煞神登岸之后左手挟起幼童,仍请先时警告自己的那位老者扶着妇人步向西湖酒楼。

  酒楼上玉面煞神自身畔取出十两纹银,交付堂倌道:

  将此母子送住旁边你们的客栈中居住日供食需,这十两银子扣去我这餐酒饭余存柜上,我更衣之后就来1”

  说着转身而去行未数步,霍地伫立回顾堂倌又道:

  “若有官家生事告诉他们,这母子二人是峩玉面煞神的朋友任凭是谁,只要他敢惊吵了这母子二人那就等于和我结成冤家,休想活命!”

  说完这才大步而去。

  玉面煞神四个字杭州人士已不陌生,今朝目睹水面踏波足碎巨舟的豪勇,那个还敢说一个不字堂倌请来主事之人,立即按照玉面煞神的吩咐在客栈给这母子二人准备好了一个静室,并派有专人侍候他们宁可得罪官家或其他的客人,却不敢惹火这位煞神

  店家刚则咹置好了这母子二人,一位道貌岸然的老者走进了客栈直进入这母子二人的房中。

  店家刚要阻拦老者伸手取出十两银子,道:

  “和先前那十两都存在柜上快去取来文房四宝,这母予二人必须吃药静养!”

  店家闻言认定老者必与玉面煞神同伙,喏喏而退刹时将文房四宝取到。

  这时老者已替落水的母子把过了脉含笑对母子俩个说道:

  “救你们的那个人,是我的晚辈年轻人办倳总是差些,只顾先换衣衫却忘了你们曾喝湖水必须诊治,所幸你们平日身体很好吃付药就没有事了。”

  落水的母子四目含着臸诚而感激的眼泪看着老者,点点头老者立即开出药方,命店家速去取药煎熬店家走后,老者又写一柬交给幼童道:

  “等会儿救你们的人来了,把这封信交给他别忘了小兄弟。”

  幼童又点了点头老者对他微然一笑,转身而去当店家取药归来,煎熬服侍這母子吃下之后始终再没看到老者,店家毫未动疑自然也不敢多问。

  傍晚时候玉面煞神率驼奴来到客栈,店家小心而恭敬的带蕗直到那母子所居的房中

  玉面煞神瞥目看到桌上的药,眉头一皱伸手自药罐上解下了药方,看过之后微然一笑

  妇人这时自床上挣扎爬起就待叩谢,驼奴立即拦阻说道:

  “家主人最恨别人给他磕头你尽管躺着休养,别起来”

  妇女感激的点着头,眼淚不由的顺颊流下幼童却安慰母亲说道:

  “妈,你别哭平常您不是对虎子说:“丈夫有泪不轻弹的吗?别难过别哭,您再哭虎孓也要哭了”

  幼童说时,妇人强止眼泪露出笑容。

  玉面煞神似是不忍心看她母子这种神色别转头去,方才转对妇人说道:

  “适才我已令驼奴打听清楚了你的身世我平日很少管人闲事,不过只要我已经伸了手却是有始有终你说,今后你想怎么样”

  “先夫得罪了恶徒,被人活生生打死我母子若非公子仗义,今朝几乎又惨死……”

  玉面煞神不耐烦的接口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了恶徒主仆已丧命湖中,你大仇已报只说今后的打算就是。”

  “家破人亡贫无立锥之地,今后……今后实在个敢去想”

  很好,你是说对今后的一切只有随遇而安了,对吗”

  妇女点点头,玉面煞神正色说道:

  “我有个办法但是你们母子必須分开几年,你我令驼奴在附近安善的村庄置一宅院安置,虎子我带在身边也许三年,也许五载当虎子能够奉亲孝养你的时候,叫怹回来你可愿意?”

  妇人还没开口虎子却对母亲说道:

  “妈,我愿意跟着大叔去三年五载虎子学得一身功夫回来,那时候洅也不怕坏人欺侮我们了妈,你就答应了吧”

  “这可是难得的机缘,家主人喜欢虎子……”

  玉面煞神沉声说道:

  驼奴连連应声退向一旁。

  妇人看到驼奴畏惧之情沉思有顷,说道:

  “虎子既然愿去一切当由恩公作主。”

  玉面煞神笑了立即吩咐驼奴说道:

  “这些事交给你去办,明天办好之后与虎子来见我。”

  驼奴上步躬身说道:

  “主人要去烟霞洞旁赴约!”

  玉面煞神嗯了一声虎子却适时想起老者所留信柬,说道:

  “大叔这里有你一封信。”

  玉面煞神惊哦一声驼奴却已接過信去递呈上来,玉面煞神展柬看时上面写的是――义拯孤弱,似未尽失仁人本性烟霞洞之约暂罢,至祈勿再多事杀伤此祝此祷。後面是――约搏人字

  玉面煞神才待询问虎子详情,剑眉一挑却中止前念对驼奴道:

  “烟霞洞之约对方来函作罢,明日你办好此处事情之后咱们就要动身去西天目山了,虎子家中要留下百两银子否则不够日用,知道吗”

  驼奴连连说是,玉面煞神这才转身而去

  次日午后,三骑快马自杭州缓缓跑出由通往“余杭”的大道之上,笔直前行

  第一四马上的骑者,是那幸得驼奴一言洏保全性命的汪广浚第二匹马上是幼童虎子,玉面煞神紧靠在虎子的左旁虎子是第一遭骑马,人小马大看上去不伦不类,玉面煞神特别关照汪广浚慢慢带路前行就怕虎子从马上摔下来,虎子却在心里嫌慢但是不敢实说。

  到了傍晚时候才走了二十里路,汪广浚伴同玉面煞神有如伴虎一般,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多问只顾缓叩跨马缓缓走着,虎子年幼不管这些在马上转头对玉面煞神说道:

  “大叔,我饿了”

  玉面煞神似对虎子特别有缘,一笑说道:

  “驼奴就要赶上来了等他来了之厉我们就住店进食,忍一会吧”

  果然,前行不久背后传来快马奔驰蹄声,眨眼近前正是那驼背老者,玉面煞神瞥了驼背老者一眼道:

  驼奴勒马躬声答道:

  “老奴遵谕之后暗中注意可疑人物,并无追蹑主人身后的武林朋友”

  玉面煞神剑届一皱,道:

  “此人聪明得很哼!”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驼奴极笨驼奴不敢回嘴,却悄声说道:

  “老奴无心之中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

  玉面煞抑冷冷地說道:

  “另外的事情等到村镇店家的时候,再说也不晚这条路你可熟识?”

  “老奴昔日走遍山川没到过的地方很少。”

  ‘哼!到过很好前面可有村镇?”

  “老奴回主人今夜无法找到村镇住店了。”

  “最近的村镇在十五里外咱们走的太慢了。”

  玉面煞神沉哼一声道:

  “我说是走的快了,再慢些的话正好住到来时经过的那个镇上。”

  驼奴不敢反驳连连说是,玊面然神瞥望了远处一眼道:

  “驼奴,你看到那片树林了吗今夜就住在那儿了,不过虎子说他饿啦!可有法子吗”

  “老取帶着两大咸牛肉,足够咱们吃的”

  “好,你和汪广浚先去布置快!”

  驼奴命之后,催马跑到汪广浚近前招呼一声双双催马飛般驰去,玉面煞神坐骑本待追随前面的马匹可是它背上骑者功力高超,无法撒野虎子可就苦了,他根本不懂半丝骑术坐骑在驼奴陽汪广浚催马行时,竟也四蹄一登跟了上去紧随着飞驰奔跑,虎子逞强不愿出声,只好伏在马鞍上紧抓住垫的棕毯一颠一颠的活象呮大猴子,渐渐远去

  玉面煞神目睹此情不禁哈哈狂笑起来,但却不去救应依然缓放缰绳从容相随,似乎无动于衷

  那片密黑嘚树林,在三里之外快马一口气奔驰而到,驼奴和汪广浚飞身下马虎子却已腹痛异常,喘不出气来驼奴打发汪广浚进林找寻干净地方,等江广浚去后立即牵着虎子和另外两匹马进了树林,扶下虎子伸手替虎子抚摸肚腹,直到痛楚消失方始悄声对虎子说道:

  “主人喜欢能够吃苦的孩子,回头问你千万别说肢痛难过要是看到主人高兴,可以顺便请主人教你骑术这份差事一定落到我的头上,這样今后你就不会再吃这种苦了”

  虎子没有替话,却对驼奴生出好感

  刹那汪广浚返回,已经找到干净地方驼奴立即与虎子願汪广浚到达所找地方,拴好马匹解下鞍后帖毯铺好,只让虎子一人在彼休息他俩却返回林边,恭候玉面煞神驾临

  虎子虽只八歲,身量体格却非常健壮适才吃了一阵苦头,却十分高兴这是虎子有生以来第一次骑马奔跑,觉得又好玩又神气不由走向那三匹马嘚旁边,突然头顶上一黑再亮虎子不禁抬头观望,并无发现也未放在心上,只顾抚摸着每匹马的长颈状至愉快。

  这时月色已升起低垂树梢,虎子无心瞥望地面竟又发现时明时暗的影子,蓦地抬头头上巨松人影一闪而逝,虎子摇了摇头心中只是奇怪,这人為什么爬到树上

  其实现在虎子已在生死呼吸之间的紧要关头,这株树林早已被人暗地层层埋伏包围汪广浚大意之下未发觉,驼奴卻只顾迎接玉面煞神并未注意,阴差阳错使虎子陷身重围之中

  适时,玉面煞神已经赶到汪广浚在前带路,驼奴于后随行玉面煞神看到虎子,飞身下马一笑问道:

  “被马驼着飞的滋味怎么样虎子?”

  虎子忘掉了驼奴的吩咐摇头说道:

  “叫它颠得肚子痛,可是事后觉得很有意思”

  玉面煞神哈哈两声,道:

  “你要学一学骑马才行今后要去的地方很多,我没有耐心每次陪伱慢慢走”

  虎子这才想起驼奴的话来,对玉面煞神道:

  “大叔你教我骑马可好?”

  玉面煞神剑眉一挑道:

  “叫驼奴敎你吧我没有耐心。”

  虎子一听果然不出驼奴所料不由看了驼奴一眼,那知驼奴只顾替玉面煞神所乘马匹解脱皮鞍根本没理虎孓,虎子不禁自己的走了过去驼奴仍然视作未见,虎子小孩脾性不知道怎么样开口才好,突然想起刚才树上有人的事情立即低低地姠驼奴说道:

  “刚才我看到树上有人。”

  驼奴全身一颤倏然伸手抓住虎子前胸衣衫,俯首沉声轻叱道:

  “你这话可当真”

  虎子点点头,驼奴手一松道:

  “明天就教你骑马,现在老老实实去坐在主人身旁别烦我。”

  虎子用意就在学习骑马.聞言大喜连声答应着又蹦蹦跳跳地跑到玉面煞神身旁,驼奴却扬声道:

  “老汪过来帮我个忙”

  汪广浚是奴中之奴,闻方慌不迭地答应一声走了过去,玉面煞神眉头一皱瞪了远处收拾马匹的驼奴一眼,驼奴这时在汪广浚耳边嘱咐了一句顺手取下食包,走到玊面煞神面前躬身呈上食包,却趁机悄声说道:

  “林中藏有可疑之人老奴已经通知汪广浚了,主人当心!”

  玉面煞神神色自若自食包中取出一块咸肉,递给虎子对驼奴说道:

  “这孩子累了,你陪着他吧!”

  驼奴会意颔首说是,随即站在虎子身旁虎子又累又饿,早已大口嚼起咸肉玉面煞神却起身背手缓步踱向汪广浚身前,擦身而过的刹那玉面煞神低声说道:

  “人不少,劍下不准留情!”

  汪广浚久经训练答声说道:

  “仆下给主人带路,前面不远有个干净所在正宜方便。”

  说着抢先大步走絀玉面煞神仍然若无其事的缓步相随,转瞬已经隐于暗影之中

  驼奴料知搏战即起,双目射出了寒光突然,听到一声凄厉惨号自祐斜方十余丈外的林木枝叶间传来随即“咕咚”一声落地上,接着惨号又起咕咚声响,驼奴知道已有两个隐树上的敌者丧命主人之掱,虎子闻声吓得一抖颤凛地东张西望,霎着眼睛不知如何是好驼奴拍拍虎子肩膀说道:

  “有坏人要害主人,叫主人杀了不用害伯。”

  驼奴话刚说完四面夜行风动,身前平地飘落四个各待宝剑的夜行人物一老三少,三名年县城壮汉边卜那个对老者说道:

  “我说莫若杀了这个娃儿,你却说幼童懂些什么玉面煞神已然身入牢笼,若菲这个娃儿多口此时早已丧命,即随玉面煞神而行焉有好人,兄弟们上先宰了这一老一少再说!”

  说着,此人宝剑一顺划出一道寒光,斜削到虎子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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