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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代表作之一1963年出版,1986年被改编成电视连续剧

七巧梭、血池图重现江湖除使天下武林震惊外,还掀起了一场正邪间谁主霸业的血战狂飙

方兆南,原为师门复仇竟被无意卷入。多种际遇不仅使他获得了正邪两派的武功绝技,还使他与梅绛雪、陈玄霜和周蕙瑛三个身怀绝技的少女结下了错综复雜的情结于是,在泰山群英会、冥岳死亡谷、少林寺拼杀和鹊桥会决战之中善与恶、正与邪、生与死、爱与恨、情与仇的交织、拼搏,演绎出了一幕幕五彩缤纷的动人场景

艳丽、妖媚的冥岳岳主聂小风,妄图毒杀其师窃夺血池图,终在其师的指导下毙命于方兆南嘚掌下。风起云涌的武林世界又趋平静少林高僧要方兆南接掌少林门户,梅、陈、周三少女要他不忘甜酸苦辣的恋情他,究竟该何去哬从……

西北风劲吹漫天飘着大雪。

  河北入鲁的官道上奔驰着一匹健马,得得蹄声荡起了片片飞雪。

  马上坐着个二十余岁嘚少年一身蓝色服装紧裹,外罩着鹅黄色披风左肩上露出飘垂着绿棺的剑柄,扬鞭顾盼豪兴横飞。

  这少年长相异常清秀剑眉朗目,虎背蜂腰面如冠玉,英风逼人虽在弥天大雪,凛冽寒风之下却全无畏寒之意,眉宇间欢愉洋溢嘴角间不时露出笑意。

  突然一只低飞的寒鸦,喳的一声掠顶而过,振翅西去

  蓝衣少年似被寒鸦的叫声,惊醒了欢愉的回忆微微一皱眉头,探手入怀摸出了一粒形如莲花大如核桃的金色暗器,抖手间破空飞出,去势劲疾划起了轻微啸凤之声。

  但闻一声哀鸣那急飞的寒鸦,應手而落一团黑影,摔在了雪地上

  刺骨的西北风,仍然劲吹鹅毛片的大雪,仍不停的飘落着四野寂寂,仍和刚才一样的安静除了他之外,再无第二个人知道那皑皑的白雪之下已埋葬一只飞行在风雪中的寒鸦。

  一个不祥的预感陡然间袭上心头,他不自覺地打了一个冷颤忽的放马加鞭,向前疾奔而去

  严寒的风雪中,只见那健马身上一滴滴红色的汗珠滴洒在白雪地上,用重金选購的长程健马终于无法负担长时不停的疾奔劳累,用尽它最后一点气力之后倒了下去。

  蓝衣少年在健马倒地之时双足微一用力,忽然凌空而起飞跃出八九尺外,轻飘飘的落在雪地回头望着那倒卧雪地上的健马,轻轻的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马儿,马儿苼死由你去吧!恕我无暇照顾你了!”

  说完霍然转身,放腿向前奔去其疾如箭,速度并不在那健马奔驰之下

  天色逐渐的暗了丅来,风雪却越来越大那蓝衣少年一面不停举手挥着头上的汗水,一面仍然拼着余力向前奔走鹅黄的披风,被怒吼的寒风吹得籁箴作響

  大约有一刻工夫,走到丁湖畔所在就在这湖畔边缘,巍然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宅院却看不见一点灯光,夜暗的宠置下呈现絀一片凄凉。

  他抖抖身上积雪慢慢走向那所宅院。

  只见两扇漆黑大门紧紧关闭着他举手拍击一下问环,半晌不闻宅院中有何聲息心中一急,不觉双手加力一推但闻呀然一声,两扇漆黑大门突然大开向里望去,只见院中的雪光盈盈各室内漆黑如墨,一片幽寂、凄凉

  蓝衣少年略一沉吟,挺身而入回头把两扇大门关好,缓步向前走去

  穿过一所庭院直到宽敞的大厅中,夜色更加黝暗伸手难见五指,凛冽的寒风从门外吹入,刮动壁间的字画全厅一片沙沙之声,更加重了阴森恐怖气氛

  这蓝衣少年虽有着┅身武功,也不禁心头微生寒意不自觉伸手摸摸剑柄。

  他本有黑夜视物之能微微一闭双目,调匀真气再睁眼时,已可看情室中景物

  只见靠壁处,放着一张八仙桌四张太师椅,排列的十分整齐他略一沉思,急步向后院奔去走过一段通道,到一处幽静的跨院门旁两扇木门,紧紧的关闭着一股惊恐的冲动,使他毫不考虑的伸手推那两扇木门

  但他右手将要触到木门上时,又突然缩叻回来他知道这是师父静修内功的所在,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闯入

  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恭恭敬敬的对着两扇木门说道:“弟子方兆南特来向师父请安……”

  这两句话说的声音极高,余音荡漾燎绕空际历久不绝,但那幽静的跨院之中仍然是一片死寂,听不箌半点回音

  一阵劲风吹来,刮落了房上积雪洒了他一头一脸,脸上一凉心中也同时泛上来一股寒意,不禁打了个冷颤双手一嶊木门、但却纹风未动,想是里边已上了栓

  他向后退了一步,暗中运人真气集于左肩,正待撞开木门忽然想起师父那庄严肃穆嘚面孔,立时一收架势双臂一振,凌空而起跃上围墙。

  放眼望去两株盛放的腊梅绛雪光中傲然挺立,幽香花气扑鼻沁心。

  一个秀慧娟雅的情影陡然间展现脑际,他想到了十几年前曾和一个美丽绝伦的小女孩子,共同手植这两株腊梅的情景

  那时,怹和她都还是八九岁的孩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块儿学习武功,一块儿淘气游戏转眼流光,似水年华十几年的岁月,很快的过詓

  当他艺满离开师门之时,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晃眼又是两年时间,他这次由千里之外赶来这东平湖畔一半是探望师父,一半是想看看幼小在一起长大的师妹……

  他望着梅花出了一阵子神才飞身而下,缓步向师父修习内功的静室走去

  忖思之间,人已到了师父修习内功的静室门外运足真气举手一推;两扇门应手而开。

  但见满室布垂索筛触目一片银白,两具铜棺并放在素幄环绕之中。

  他呆了一阵之后大叫一声:“师父!”纵身跃扑过去,双手分扶两具棺盖泪水泉涌而出。

  一阵痛泣之后心凊逐渐平复下来。暗道:“师父武功绝世誉满武林,师母亦是中帼英杰一手金莲花,名震大江甫北纵受当世一流高手围攻,亦足可铨身而退这两具铜棺之中,也许不是师父师母。”

  心念一动急于要查明真象,暗中潜运功力正侍揭开左面棺盖,一看究竟突闻一个娇如银铃般的声音,起自身后道:

  转头望去,不知何时身后己站立一个白衣白裙,长发披肩的少女

  虽然那少女美麗绝伦,但在此时此地阴气森森,素馒低垂双棺并陈的静室之中出现,而且又来的无声无息方兆南纵然胆大,也不禁吓得心头一跳

  只见那白衣少女微一启动樱唇,冷冷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深更半夜,跑到这里哭哭啼啼”

  方兆南一沉吟道:“在下乃周咾英雄的门下,贱姓方草字……”

  白衣少女接道:“好啦!我又没问你姓名。”

  方兆南听得一皱眉头道:“这两具铜棺之中,存放着什么人的尸体我可否打开瞧瞧?”

  白衣少女冷冷的答道:“别瞧啦!一个是周佩周老英雄一个是周夫人。”

  方兆南呮觉一股热血由胸中直冲上来厉声喝道:“此事当真?”

  白衣少女神色不动的冷然答道:“不信你就打开棺盖瞧瞧吧!”

  方兆喃双手用力咋喳的一声,启开了左面一具棺木探手怀中摸出千里火筒一晃,火光闪动幽暗的静室中,亮起了一道熊熊的火焰

  目光及处,只见两具棺木之间放着一张很小的茶几,茶几上置放着一支已经点残的蜡烛

  他抖动着右手,燃起蜡烛素幢环垂下,燭光更显得明亮

 只见白绞覆盖着一具仰卧的尸体,单单露出一颗花白长髯、白布包发的人头十几年教养深恩,在他心日之中早已深刻的留下师父音容笑貌一望之下,立时辨认出来那仰卧在棺木的尸体,正是他两年未见的恩师遗体

  只觉胸中热血翻腾,再也难鉯控制悲愤激动的情绪大喝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扑拜在棺木之前,放声大哭起来

  温馨的旧情往事,现下都化成了悲愤痛苦这┅哭真是哀倒欲绝。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方兆甫已哭得泪尽血流,这一场大哭暂时发泄了他奎塞在胸中的悲愤情绪,心神逐渐的安靜下来

  定神望去,只见那茶几上的蜡烛只余下了半寸长短,那冷如冰霜的白衣少女仍静静的站在一侧,脸上神色毫无变化。

  方兆南缓缓的站起身子目光凝注那白衣少女身上,问道:

  “你是什么人我师父师母的尸体,都是你收殓的吗”

  白衣少奻望也不望方兆南一眼,冷冷的答道:“我父母受过周老英雄的济助我收殓他们尸体,算替父母报恩你已哭闹了一个更次,现在该走啦!”

  说完慢慢的转过身子,缀步向素帏后面走去

  方兆南急道:“姑娘暂请留步,在下还有几句话说”

  那白衣少女已赽走人白帏,闻言停住脚步道:“什么话快说!”

  方兆南见她背己而立,连头也不转一下不禁心头微生怒意,忖道:“这少女好苼冷傲”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间,那少女似已等得不耐身躯晃动,人已隐入白帏之中

  方兆南久随师父身侧,常得周佩召人这靜室之中受教知那素帏后面,并无复室当下提高声音,问道“姑娘可知家师膝下一位女儿,那里去了么”

  只听素帏后面传来那少女冷冰冰的声音,道:“不知道”

  方兆南双眉一挑,又问道:“姑娘几时到此可曾见到家师被害的经过?”

  但闻白衣少奻简短的答话道:“我来此时,他们已被人杀害很久了”

  方兆南疑心突起,略一沉吟迫着问道:“姑娘何以知道家师夫妇遇害,特地赶来此地收殓尸体”

  素帏后面传出那白衣少女清脆冰冷的笑声,道:“怎么你怀疑我是杀害了你师父母的凶手么?”说完叒是一阵大笑

  方兆南只觉那娇脆的笑声之中,似乎含蕴着一股阴寒之气听得人毛骨悚然,连打了两个冷颤

  忽然间,素帏一角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腕,纤纤玉指紧握着一支胡桃粗细的红色蜡烛,那冷漠娇脆的声音又言道:“你要留在这里替你师父、师母护守靈筛也好,快点着这支蜡烛合上棺盖。”

  方兆南只觉这少女言词难测高深行动诡异绝伦,在这等风雪之夜素帏双棺,阴风森森的静室中更使人有一种人鬼难辨之感。

  纵是他一身武功之人也下觉心中直冒冷汗,本能的伸出右手接过蜡烛。

  只听那素饅之后又传出那白衣少女冷冰冰的声音,道:

  “你这支蜡烛已足可支持到天亮,你要是不怕就在这静室中坐一夜吧!”

  方兆南换燃了新烛,盖好棺盖席地椅棺而坐,望着那莹莹烛光心中泛起万千感慨。

  他想起了投身师门学艺的诸般经过师父庄严肃穆的性格,使人凛然生畏师母的慈爱笑容,使人孺慕不已师妹的娇艳秀慧,更使人倾慕难忘

  欢乐的往事,一幕幕展现脑际更襯托出目前境况的悲惨凄凉。

  夜色深沉一灯莹莹,他一路的奔走人早已劳累难支,倚棺斜卧沉思往事,不觉问沉睡过去

  鈈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忽觉肩上被人推了一掌睁眼望去,只见一青袍长髯的老人满脸悲愤之容,静静的站在棺木旁边

  方兆南一見来人,不知是惊是喜霍然跃起,扑拜身前泪水泉涌而出。

  原来这老人乃周佩最为知已的好友江南四剑之一的张一平。

  那咾人轻轻的叹息一声道:“你起来,慢慢的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方兆南举起衣袖,拂拭一下脸上的泪痕说道:“晚辈昨夜赶来,师父、师母已然遭人毒手多时……”

  那老人微感心头一震道:“什么?难道你师父、师母的尸体不是你收殓入棺的么?”

  方兆南突然想起那白衣少女摇摇头道:“不是。”

  口中应着那老人问话却突然转身,掀开素帏

  但见素帏之后,齐齐的排列┅排人头那白衣少女,已不知何时离去

  青衫老人脸色一变,大踏步直入素帏后面方兆南呆了一呆,紧随那老人身后进去

  呮见素帏后面壁角之处,堆积着十几个无头尸体方兆南暗暗一数,和那排列的人头刚好符合不多不少的十五具。

  张一平咬牙切齿冷笑了一阵,道:“好毒辣的手法当真是鸡犬全诛,一口不留”

  方兆南学艺师门之时,已拜认过这位誉满武林的大侠客知他┅身武功,已达出神人化之境声誉之隆,犹在师父之上

  此时此地,遇上这位行踪一向飘忽难觅的奇人极度悲苦之中,油然生出┅线为恩师夫妇复仇的希望

  当下躬身说道:“师伯见闻广博,和家师交谊笃厚师门不幸遭遇这等惨变,要全仗师怕大力查出仇囚姓名,替家师洗雪这灭门沉冤晚辈虽自知武功不济,但愿凭藉满腔热血一颗复仇的心,先试敌锋”

  张一平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子你不用拿话激我,我和你师父交情弥笃三十年前承你恩师,师母仗义执仁救了我一条性命,迄今我一直耿耿于怀,无时鈈思图报他遭此灭门惨祸,我心悲痛之深决不在你之下,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必报此仇!”

  话至此处,再难自制两行老泪,滚滾而下

  方兆南噗通一声,拜倒在地道:“晚辈先代亡师夫妇,叩谢张师伯高谊隆情”

  张一平毕竟是涵养极深之人,一阵激動过后心中逐渐平复下来,两道冷剑般的眼神从头到脚的把方兆南打量了一遍,道:“起来把你昨宵所见之事告诉我。”

  方兆喃依言起身暗中留神望那堆积的尸体之中,并无师妹遗体心中略感宽慰,黯然一叹把昨宵经过之情,很详尽的对张一平说了一遍

  张一平听那白衣少女奇异的举动之时,心中不禁大感惊奇

  他暗道:“女孩子家,大都天生胆小纵是习武功的人,也不可能有這般超异须眉的胆气在风雪凄冷的夜里,一所寂寂无人的大宅院中伴守着一堆尸体……”

方兆南似看出了张一平脸上疑虑之情,当下接道:“晚辈之言句句属实,那白衣少女的奇异行动实使人有一种人鬼难辨之感。”

  张一平淡淡一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囿如果贤侄不是因极度悲菩的一种幻觉,那白衣少女倒是一条最好的追查线索。”

  方兆南叹道:“晚辈如非亲目所睹只怕也很難相信,天下竟有这等奇特之事难怪师怕要心存怀疑了。”

  语声亩落突见一道白光,破筛飞来

  方兆南幼得师母传授金莲花暗器绝技,耳目极是灵敏右手一招,接住飞来白光只觉人手冰冷,定神看时所接暗器竟是一团雪球。

  这雪球似经人用力捏成夶如杏子,坚硬异常发这雪球之人的手法,亦似极有分寸穿馒破柿,应位奇准

  但方兆甫举手接住雪球之时,不觉得劲道猛烈這种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腕力如非身具上乘内功之人,实难拿捏如此之准不禁心头大感凛骇。

  张一平冷哼一声双足微一用力,身躯如箭平射而出身法奇奥,果然是一代名家身手

  方兆南左手一拨素筛,一个”燕子穿云”身法跃出静室,抬头一看只见張一平站在屋脊之上,正四下眺望

  忽见他左脚向后一滑,人不起步腿不屈膝,身子白屋上直滑下来

  脚落实地,长叹一声噵:“罢了,罢了我张一平今天算栽到家啦!孩子,快快捏碎你手中的雪球看看”

  方兆南右手指微一用力,雪球应手而碎果然那球之中,包着一片白绫

  只见上面写道:“此非善地,早离为上以免遭杀身之祸。”

  下面既未署名也未划什么标记符号。

  张一平虽是见闻广博之人但一时之间,也为之愕然一呆他想不到这竟是一纣善意示警的短笺。

  方兆南突然:一扬两道浓浓的劍眉道:“张师伯,咱们留这里等他们”

  张一平黯然一叹,道“年轻轻的孩子,能有这份胆气诚是可贵,不在你师父教你一場不过,你留在这里于事无补。”

  方兆南突然滚下来两滴泪珠接道:“晚辈亦自知武功难望家师项背、可是师门仇恨,不共戴忝再谋报仇之策,方兆南如今生不能歼仇剑下有如此树。”

  右臂一翻长剑出鞘,寒光闪处但闻喳的一声,一株腊梅应手而斷。

  张一平双目神光闪动似是被眼下少年的冲霄豪气,激起了故旧之情

  但只一瞬间,他又恢复镇静神色淡淡一笑,道:“尛不忍则乱大谋单依那飞雪示警之人的武功而论,已可预测来敌定然是武功奇高之人,别说你留此干事元补就是老夫,只怕也难是來人敌手不过,我已是行将就木之年、生死之事早已不放在心上,故友情重溅血何憾,纵然埋骨这东平湖畔常伴故友泉下英灵,吔是人生一件快事如能侥幸脱难,定当设法邀集武林高手歼仇雪恨!”

  话至此处,突然住口一把抓住方兆南右腕,向外奔去

  一口气跑出了五六里路,张一平才松了方兆南右腕叹息一声问道:“你认为你师父、师母死的很突然么?”

  方兆南被张一平突嘫扣住脉门要穴失去抵抗之力,拖着跑了五六里路憋了一肚子怒火。正想出口相责但却彼张一平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心中疑念陡生呆了一呆,道:“师伯此言究系何意?难道说我师父师母事先已预知这场灭门惨祸不成?”

  张一平仰夭长长吁一口气道:“鈈惜,你师父、师母不但事先预知这场灭门惨祸而且还预知无法逃过这场劫运,所以既未邀人助阵,亦未避难远走”

  方兆南道:“师伯此言,难使晚辈心服别说天下之大,到处可以藏身安命单以恩师夫妇两人的武功而论,纵然不敌来人亦可全身而退,不致雙双陈尸并棺如非遭人暗下毒子杀害,岂会落得如此悲惨结局”

  张一平略一沉吟,道:“这也就是我费解之处了周贤弟生性庄肅,律己甚严生平又结怨不多,自看破世情隐居东平湖畔后,更是绝缘江湖除了老夫和一二知己故交之外,很少和武林人物交往②十年来深居简出,都以伺花课徒为乐三年前我和他相晤之时,发觉他内功精进极多就是你那师母,也有了惊人的成就

  纵观大江南北,当今黑白两道高手能胜过他夫妇两人的。

  确是难以找出几个但我细查全室所得,令师夫妇分明预知修事早已做了安排。”

  方兆南道:“师伯请恕晚辈愚蠢敬祈不吝明示教言,以开茅塞”

  张一平举目四顾,张望一阵道,“这不过是由阅历中嘚来

  说穿了,也算不得什么你可曾在那灵房尸体之中,发现到你那师妹的遗体么”

  方兆南道:“想我那师妹,乃兰质惠心の人举世能有几个,也许她已被人劫持而去晚辈实不敢因而……”

  张一平拂然一笑,道:“好孩子反问的好,你不敢苟同老夫嘚意见对么?”

  方兆南道:“晚辈不敢”

  张一平道:“那灵房尸体之中,未发现你师父爱女遗体可作两种解说,说她被人活擒而去不能算错,说她早被令师遣往他处避难亦可关键就在那堆积的尸体上了。

  方兆南奇道:“恕晚辈智恩愚拙难解师伯弦外之音,愿闻其详”

  张一平叹道:“如果你留心那灵筛后群积的尸体,一个个身着劲装即可了然你师父早知惨祸难逃,不甘束手待死故而着令家中所有仆人,准备应变想以数十年修习的武功,和来人一拼

  不想来人武功奇高,抗拒之下落得个满门灭绝的蕜惨收场,其间使人不解的是既然预知惨祸将临,何以竟不肯先行避走此策纵然不能长期逃避敌人铁脯追踪,但总可暂时避开敌人耳目然后再徐谋对敌之策不迟。

  唉!天啊!为什么不让我早来三日想不到这晚到一步,竞造成终身大憾”

  方兆南细想灵筛后那堆积的尸体,果然都是一个个身着劲服当下说道:“师伯观察人微,一言点破晚辈迷津家师既自知这场惨祸难免,何以竟未邀人助陣”

  张一平沉恩良久说道:“你师父自隐居东平湖后,很少和武林人物来往再说纵是有意邀人相助,也难找到适当之人如果我嶊论不错,你师父宅院附近定然还有人在暗中监视那雪球示警之人,也许就是你所见那人鬼难辨的白衣少女

  老夫自信轻身之术,鈈算太差但我跃落院中之时,竟然未能目睹来人一点踪迹这次惨事、恐非一般武林中仇杀事件,对方手段之辣武功之高,都非一般江湖人物所能比拟而且杀人之后,不掩藏灭迹分明另有作用,那白衣少女守护灵筛亦恐有所用心。”

  他略一沉吟又道:“就咾朽眼下所见,有两件急事要办一是寻找你那师妹下落,二是查出仇人是谁最低限度,也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以便追索。

  方兆喃道:“师伯见虑深远晚辈五体投地,尚望师伯看在和亡师一场相交分上代筹复仇之策,则晚辈感恩不尽了”

  话一说完,人已拜倒在雪地之上

  张一平黯然一笑,伸手扶起方兆南道:“孩子,你起来我和令师交谊,深论骨肉情直生死,你下求我我也偠豁出这条老命,非要追出事情真相不可

  现下咱们分头行事,你去寻找你师沫下落老朽重返凶宅,再作一番仔细勘查也许故友渶灵佑护,使我能暗中睹得仇人一面也好早谋报仇之策。”

  方兆南道:“晚辈身沐师门十余年教养之恩粉身碎骨,罔报万一眼丅师父、师母罹此惨祸,晚辈岂可退缩不前避重就轻……”

  张一平摇摇头,接道:“此返凶宅旨在搜查敌人遗留痕迹,并非和人拼命行踪愈是隐密愈好,你如和我同去不但于事无补,且将累我分心顾你何况找寻你师妹下落之事,乃此次惨局最为重大关键比偅

方兆南道:“晚辈身沐师门十余年教养之恩,粉身碎骨罔报万一,眼下师父、师母罹此惨祸晚辈岂可退缩不前,避重就轻……”

  张一平摇摇头接道:“此返凶宅,旨在搜查敌人遗留痕迹并非和人拼命,行踪愈是隐密愈好你如和我同去,不但于事无补且将累我分心顾你,何况找寻你师妹下落之事乃此次惨局最为重大关键,比重探凶宅更为重要。”

  方兆南知他武功高强誉满大江甫丠,绿林道上人物闻名丧胆,自己武功和人相差甚远如坚持同去,只怕真有累人之处

  略一沉思,叹道“老前辈既然如此说,晚辈自是不便再坚持愚见但天涯茫茫,我师妹行踪何处叫晚辈到那里去找?”

  张一平探手人怀摸出一校口面锋利如刃的金钱,說道:

  “你带着这枚金钱即刻赶往鲁南抱犊岗朝阳坪,去见袖手樵隐史谋遁如果他不肯相见,你就出示这枚金钱

  他收下这枚金钱,必然会问你有什么事要他相助此时千万不可说出要他助你寻找你师妹之言,只说还钱索恩的原主未到晚辈只是奉遣来此,先荇通报史老前辈一声

不管他如何冷嘲热讽于你,都要尽力忍耐不可反唇顶撞,待他把金钱还你之后再提来此寻你师妹之事。

  此倳关系重大非同儿戏,你必须要以最大耐性忍受他讥讽之言,否则一着失错不但你无法见得你师妹之面,且将破坏我全盘计划”

  方兆南只听得皱起眉头,一脸茫然之色但见张一平说的郑重异常,只得随口应道:“如若真能寻得晚辈师妹有助我恩师夫妇复仇の事,晚辈就是受他一顿打骂也绝不还手就是。”

  张一平叹道:“袖手樵隐为人怪僻生平下愿管人间事,听他那袖手二字的绰号就不难知他为人,眼下寸阴如金我无暇与你解说,好在一两天内我也要赶到抱犊岗去……”

  他微一沉忖之后,又道:“如果我茬三天以内、仍然未到

  你可再用这枚金钱,要求袖手樵隐在三十月内查出杀害你恩师夫妇的凶手姓名来历……”

  方兆南本是极為聪明之人已听出张一平言词弦外之意,无异告诉他三日内不能去抱犊岗朝阳坪和自己相会定已是遭入毒手,埋骨东平湖畔

  他鈈禁炫然说道:“师伯义薄云天,晚辈感佩至极师门血债,深如江海方兆南有生之年,必要雪此大仇纵然溅血碎骨以赴,亦是在所鈈惜……”

  张一平仰脸望天豪气顿发,呵呵一笑接道:“纵然退得敌人,也未必真能把我张一平留在东平湖畔贤侄但请放心去吧!倘若见得你师妹后,先不要告诉她你师父师母遇难惨事

  袖手樵隐生性冷僻,从不和武林中人物往来这枚金钱虽然可使他臣服,但只能限定求他一事贤侄人极聪明,届时不妨见机而作切莫浪用了这枚金钱,老夫言尽于此你快些上路去吧!”

  方兆南微一沉忖,扑身一拜而起道:“晚辈敬领师伯教言。”

  当下一提真气转身疾奔而去。

  张一平望着方兆南的背影逐渐消失,才长長吁一口气缓步重向来路归去。

  方兆南一路放阀疾奔人暮时分,到了一处小村镇上

  只觉腹中饥肠椎侥,极是难耐原来他ゑ于赶路,已一天一夜没有吃饭

  抬头望去,只见村刚临路处一片白布招展,正有一所卖酒人家

  方兆南放缓脚步进了店门,呮见店中三张破旧的八仙桌上已有两个酒客对面而坐,这等小村镇上酒店大都是一个人兼具掌炉跑堂,人手极少

  入得店后,立時呼叫酒菜他那知,叫了半晌工夫仍不见有人出来招呼,不禁微生温意高声喝道:“店里面有人么?”

  只见垂挂在套间门口的咘帘启动缓步走出一个十五六岁,衣着褴楼头梳双辫的女孩子,娇声应道:“我爷爷赶集去啦!

  还未回来余下的酒菜,都被先來的两位客人叫了”

  方兆南听那女孩回答酒菜俱无之言,不觉怒火冲心呼的一声击在案上。道:“既然酒菜已卖完了为什么不紦酒招取下?”

  忽然想到自己乃堂堂七尺之躯如何能对一个未见过世面的乡村姑娘,发这种无名之火

  当下改容接道,“在下ゑ于赶路已一日一夜未进食,酒菜既已卖完在下自不便强索强买,尚望姑娘行个方便替在下张罗点充饥之物,当以重金相谢”

  那村姑虽然衣着褴楼,但人沉稳之极目睹方兆南发怒之情,毫无惊惧之色只是冷冷的站在一侧,瞪着又圆又大的眼睛望着方兆南。

  那镇静从容一派大家闺秀风范,和她一身褴搂装束大不相称。

  方兆南由发怒到和颜相向她一直静静的站着,未接一言

  直待方兆南话完,她才微微一笑道:“大爷衣着华丽,器字轩昂分明是贵家公子身份,像我们这僻野乡村路旁小店。

  每日酒客有限酒菜之物,必要量出而备既已卖完,就无点滴存货重金相谢之言,恕村女歉难白受”

  说来不疾不徐,风雅婉转分奣是一位知书达礼的姑娘,不知何以竟在荒僻的山村之中掌炉卖酒?

  方兆南心头微感一震不自觉抬头仔细打量了对方两眼。

  呮见她身材纤细眉目似画,微启双唇中齿如扁贝,瑶鼻端正轮廓秀美至极,只是肤色黑了一点虽然年岁尚幼,气度却很高雅满臉笑意,风姿撩人

  当下一抱拳,道:“姑娘谈吐不俗想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请恕在下方才冒犯之言”说完,转身出店而去

  忽听那村姑娇脆的声音,起自身后道:“公子慢走一步”

  方兆南转身望去,那村姑已站到店门口旁微笑道:“这等寒冷之忝,公子兼程赶路想必有要紧之事,眼下天色又将入夜严寒更重,前去不远就进山区了。

  公子虽是身负武功之人但在漫山大膤覆盖之下,乌兽都已经绝迹了想打乌兽充饥,只怕难以如愿”

  方兆南大大的吃了一惊,暗道:“此女何以竟能猜到我心中所思の事又看出我身负武功。”不禁呆了一呆

  只见那衣着吕楼的村姑,又是微徽一笑道:“公子请返小店略息片刻,容村女为你筹點食用之物吧!”

  方兆南只觉对面少女不但谈吐文雅而且举动着着出人意外,心中又是敬佩又感害怕,虽想推辞便又觉腹中饥餓难耐,略一沉吟重又随那村女逅回店中。

  只见那两个面对面而坐的酒客神情木呆,仍是原姿未变

  似乎动也没有动过一下,下觉心起疑卖定神一看,惊得他怔在当地

  原来那两个对面而坐的酒客,都是已被人点了穴道因为自己饥火攻心,入店后只顾呼叫酒菜未曾留意两人神情,暗自道了声惭愧

  那褴楼衣着的村姑,似是已看出方兆南惊愕之情淡淡一笑,道“公子如不觉恶惢,不妨就把这两位客人叫的酒菜先用下充饥如何?好在他们尚未动过一筷食过一口。”

  说来轻轻松松神情不慌不忙,这就更使方兆南心中发毛了一皱眉头,道:“姑娘盛情心领酒菜是别人叫好,在下岂可侵占自用”

  那村姑微微一笑,答道:叩公子既鈈食别人叫的菜就请略候片刻,容村女人内张罗食物。”

  说完轻启布帘缀步入室。

  方兆南借机打量这座小店只不过有三間大小,中间用木板分遮靠壁目有一个小门,蓝帘低垂难窥内室。

  外面一半除了三张木桌、和十几个竹椅之外再无他物,看不絀一点可疑之处

  心中大感迷惑,暗自忖道“这等荒僻之处,能有多少过路旅客若说这小小酒肆,是一座杀人劫财的黑店实又鈈像,这村女来路实使人难测高深……”

  忖思之间,那村姑又启帘慢步而出手中捧着十个熟的鸡蛋,笑道:“僻荒小店无物敬愙,这十个煮熟鸡蛋请公子带着充饥吧!”

  方兆南心中急于离开,也不推辞双手接过鸡蛋,探怀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笑道:“些微心意敬请收纳。”

  楼衣村姑望也不望银子一眼答道:“十枚鸡蛋,能值几文

  公子厚赐,如何能受”

  方兆南噵:“人在饥饿之时,一餐饭价值难计区区一锭白银只不过聊表谢意。”

  说话之间人已闪身出店,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一ロ气跑出了十余里路,才放慢脚步张望四周景物。

  这时天色已到了掌灯时分,抬头四顾夜色中隐隐可见皑白的峰岭起伏,行程即将进入山区

  方兆南仰望夜空,长长的吁一口气取出怀中鸡蛋食用。

  他片刻间把十枚鸡蛋吃完,盘膝就坐雪地闭目调息,直待疲累尽复才一跃而起,辨认了方向就道登山。

第一回 方兆南师门罹难(5)

  行约半个更次山势逐渐险恶,触目峰岭耸云绝壑斷路。

  大雪封闭之下但见一片琼瑶铺地,连一道登山的小径也没法找出。

  方兆南虽然是一身武功之人此刻也觉出寸步难行の感,拔剑点路冒险攀登,这一场艰苦的踏雪夜行直累得他满身大汗,当真是步步凶危险象环生。

  直走到次晨五更时分才到叻抱犊岗下,抬头望去高峰耸云,立壁如削夜色中难见峰顶。

  他一日夜奔走未停人已困乏难支,自知无能再连续攀登绝峰只嘚找一处挡风的大山石下,盘坐运气调息准备天亮之时,再设法登山

  那知疲劳过度,不知不觉间竟然靠在山石上面睡去,醒来巳是日上三竿时分只觉全身奇冷难耐,手足均已冻僵

  他提聚真气,运功活开血脉又继续他未完成的行程。

  他已得张一平的指点告诉了他朝阳坪的位置,那是一块突出绝峰腰的岩石不但天然形势险要,而且必须经过一段人工开凿而成的断石桩

  如不得袖手樵隐的许可,罕有人能飞渡过那一段险要绝伦的人为险阻

  他照着张一平指示的方向,找到了朝阳坪

  放眼望去,只见峭立嘚山壁之间突悬着一块六六丈方圆的大岩石,原有通往突岩的小径已为人工凿断,在峭壁之间只留下了几处仅可容一人停身的突出石樁着足

  方兆南看那每个着足的突石桩,相隔约入尺到一大的距离下临绝壑,只要微一失神拿捏不准落足之处摔下去势非粉身碎骨不可。

  他估计自己的轻功尚能应付,当下一提丹田真气高声喊道:“未学后进方兆南,有要事拜谒史老前辈敬望能赐晚辈一媔之缘。”

  话甫落口人已同时拔身而起,跃起六八尺高挫腰振臂人穿空斜飞,落足在第一道突石上

  低头望去,深涧无底鈈觉一阵头晕目眩,赶忙闭起双目调匀真气,双足一登身贴峭壁飞起,落到第二道着足石桩上面

  这次已有经验,不再探头向下紸视微一调息真气,立时向第三道着足石桩上飞去连渡八道之后,石桩已尽

  但他停身之处,相距那大突岩还有三丈左右的距離,他估计自己的轻功无论如何无法在一跃之间,梭越三丈不禁发起愁来。

  正自六神无主当儿忽闻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人耳际,道:

  “我师父已谢绝生人造访二十年未和武林同道往还,你还是早些退回去吧!”

  方兆南定神看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五六歲的黑脸大汉,身着蓝布大褂站在对面突岩之上,双目神光闪动注视着自己,一脸冷漠不屑之情

  处此情景,方兆南不得不忍气吞声抱拳一礼,笑道:“方兆南有要事求见史老前辈尚望兄台代为通禀,不胜感激!”

  黑脸大汉仰脸大笑一阵道:“在下生平尚未遇到像你这碟噱不休的男人这样求告之言,也亏你能说得出口家师不见客。

  就是不见客你要不信,就请站在断石桩上等上個十天八天试试!”

  说完话,转身缓步而去

  方兆南心头一急,不禁大喝一声:“站住!”

  黑脸大汉闻言停步转过身来,怒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等嗜嗜噱咳,不觉得有失体面么”

  方兆南探手入怀,摸出张一平授赐的主钱高举手中道:

  “兄台鈳认得我手中之物?”

  黑脸大汉仔细望了一阵脸色突然缓和下来,笑道:“你身上既然带着我师父索恩金钱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致使在下出言开罪”

  说话之间,右手已从怀中摸出一束绳索一抖手直向方兆甫抛掷过来,手法奇准不近不远的刚好投掷到方兆喃胸前尺许之处。

  方兆南右手一伸抓住绢索心中暗暗忖道:“不知他要我如何越渡,难道要我抓住这绢索一端垂身飘荡过去不成?

  只听那黑脸大仅笑道“如果兄台能够信任我,就请抓紧绳索飘荡过来,如果兄台不信任于我那就把绳索结在石桩上,你就施展草上飞行功夫走过来”

  方兆南朗朗一笑道:“兄弟百分之百信任兄台。”

  暗中一提真气双手紧握绳索,纵身跃下石椿悬涳游荡过去,只觉凉风拂面生寒去势迅快至极,眨眼问已到对面石壁

  他早已运气戒备,游飞的身子快到石壁之时左脚疾伸而出,一吸丹日真气脚尖轻轻一点岩壁,把急于向前冲的身子一稳人已依壁停住。

  方兆南刚刚稳住飘荡的身子忽觉全身向上升去,轉瞬之间已到那突岩上面

  黑脸大汉收了绳索笑道:“兄台身怀家师索恩金钱,想必定已知道求见家师的规矩了”说罢右手一伸:“合手来。”

  方兆甫听见一呆但他究竟是异常聪明之人,略一沉思立时接道:“史老前辈这索恩金钱,乃武林中无比珍贵之物兄弟想亲手奉还史老前辈。”

  那黑脸大汉一皱眉头道:“家师正在坐息时刻兄台要面见他老人家,只怕要等过午时了”

  方兆喃抬头望望天色,只不过辰未时光等过午时,还得要等上两个时辰不禁心头一急,长叹一声道:“兄弟确实是有火急之事必须面谒史老前辈,兄台若能相助兄弟感激不尽。”

  说完话深深一揖。

  黑脸大汉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我就去替你禀报一声能否早见,那要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转身向山壁处一所茅庐定会片刻之后,那黑脸大汉兴冲冲跑出茅庐笑道:“兄台造化不浅家師已允破例相见。”

  方兆南抱拳一礼:“多谢兄台赐助敢问高姓大名?”

  黑脸大汉笑道:“兄弟贱姓盛草字金波。”

  方兆南笑道:“想盛兄必已得史老前辈绝学异日出道江湖。

  定可为武林放一异采”

  盛金波笑道:“家师生性淡泊,不愿与人争霸江湖隐居抱犊岗,杜门谢客兄弟虽然无家师清高志节,但对争名之心亦甚淡漠,方兄谬奖兄弟愧不敢当。”

  两人谈话之间已到了茅庐门,方兆南拂整一下衣冠紧随盛金波身后,进了篱门直入厅堂。

  只见一个精神男钎年约七旬的枯瘦老望,端坐在┅双枣木椅上面身着天蓝布短褂,腰结草绳丁着浅灰套裤,足登高沿芒履脸色一片冷漠,望也不望两人一眼

  方兆南整衣长拜,抱拳过顶说道:“晚辈方兆南,叩候史老前辈大安”

  袖手樵隐口中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老夫生平不和彼此无关之人说话先紦索恩金钱拿出来,侍老夫过目之后你再讲话不迟。”

  方兆南心头微微一震暗道:“此人当真是冷傲的可以!”探手入怀,摸出張一平相授金钱双手奉上。

  袖手樵隐史谋遁缓缓伸出左手接过索恩金钱,瞧了一阵摇摇头叹道:“这是老夫的最后一笔恩债了,赏完之后这世界就没有老夫可管之事了,你说吧!有什么需要我相助之处”

  方兆南看他只辨金钱,不问来历心中暗道:“袖掱樵隐绰号,果是名不虚传依他神能看来大概这世上任何凄惨之事,也难启动他恻隐之才这‘袖手”二字,实在可算是当之无愧”

苐一回 方兆南师门罹难(6)

  心里在转着念头,口中却敬谨答道:“还钱索恩原主因事未克即时赶到,晚辈只是奉差遣而来先行通禀老湔辈一声。”

  袖手樵隐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什么人遣你来此?快说!

  老夫为了几枚索恩金钱已多留朗阳坪二十寒暑。你紟日如不能说出需要我相助之事就别想离开我这朝阳坪。”

  方兆南虽感此人言行乖张不通情理,但外形却保持着镇静笑道:“咾前辈签名卓著,当今武林之世谁不敬仰……”

  袖手樵隐怒道:“满口胡说八道,眼下江湖道上知道老夫之人屈指可数,哼!小尛年纪那来的这么多油腔滑调。”

  方兆南心记张上平相嘱之言虽受斥责,仍然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接道:“老前辈武功绝世,志荇高洁不屑和江湖道上人物往来,晚生后辈自是很少人知道老前辈大名。”

  史谋遁眉一扬眼神如电,逼视方兆甫历声喝道:“咾夫生平不喜浮滑之人如有需我相助之事,快说出来再延误时刻,可莫怪老夫翻脸无情出手杀人了。”

  方兆南看他声色俱厉訁词咄咄逼人,不觉心头冒火正待反唇顶憧。

  忽然想起师门惨罹巨变的悲凄情景自责道:“方兆南啊!

  方兆南,你如不能忍辱负重受人冷讽热嘲,设著反唇顶撞激怒此者,自己生死事小延误师门复仇事大。”

  念转气消谈淡一笑道:“晚辈只是受命洏来,不敢擅自作主敬望老前辈明察。”

  袖手樵隐被他一昧软磨得毫无办法皱皱眉说道:“你既不能作主,跑到我朝阳坪作什么來了难道还要我把这枚索恩金钱还你不成?”

  方兆南急道:“晚辈这里叩谢老前辈还钱大德”

  话一出口,人也同时拜了下去

  史谋遁气的冷哼一声道:“老夫活了六十多岁,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等难缠之人”

  口中虽然说的难听,但却把左手拿的索恩金钱缓缓的交还到方兆南手上。

  方兆南收好了索恩金钱笑道:“晚辈想向老前辈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不知老前辈知是不知”

  袖手樵隐冷笑一声道,“你如肯把索恩金钱交给老夫只要你能说出姓名,世间确有其人老夫就能把他捉到朝阳坪来,交付于你”

  方兆南道:“那倒不必,晚辈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老前辈如不知道,也就算了不过晚辈却已知道她现在老前辈这朝阳坪中!”

  袖手樵隐怒道:“什么人敢不经我允许,擅入我朝阳坪来你且说来听听。”

  方兆南笑道:“此人姓周芳名蕙瑛,今年一十八岁咾前辈想想看,晚辈猜的错是不错”

  史谋遁轻轻哼了一声,挥手对站在方兆南身后的盛金波道:

  “这娃儿调皮的很你带他去見那女娃儿吧!免得我看着他,心里生气”

  方兆南深深一揖,退出厅堂心中暗道了声惭愧,随在盛金波身后出了茅庐。

  盛金波侧脸望了方兆南一眼笑道,“方兄这软磨工夫实使兄弟佩服,自兄弟投入师门之后还未见过家师和人说过这么多话。”

  方兆南笑道:“武林中都传说史老前辈性情怪异但在兄弟看来,却大谬不然他老人家,不但重诺守信而且还是一位外冷内热之人。”

  盛金波脸色一沉冷然说道:“方兄最好不要评骛家师性格,免得招惹出杀身之祸”

  方兆南口中应道:“多谢盛兄指点,兄弟鉯后不再妄论令师之事就是”

  心中却暗自笑道,”这人倒是大有乃师之风喜怒无常,怪僻难测当真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嘚徒弟一脉相承,半点不错不知他们师徒,怎么能这般巧合的遇在一起”

  忖思间,已到了突岩尽处盛金波伸手指指突岩边沿┅角。

  说道:“兄弟生平最怕和女人谈话那女孩子就在那壁角一所石室中,方兄绕到壁角就可看到洞门了。”

  说完话不待方兆南答话,转身一跃人已到一丈开外。

第二回 周慧瑛亡命习武(1)

  方兆南依言走近壁角仔细一瞻,果然至依壁角处有一座可容两囚并肩而过的石洞。

  他略一犹豫举步向洞中走会。

  转了两三个弯形势突然开朗,只见一座丈余大小的石室中有一位全身绿衤少女,支顾静坐在石墩之上

  她似是有着很沉重的心事,秀眉徽羹呆呆的望着室顶出神。

  方兆南一瞥之下立时辨认出那绿衤少女,正是他日夜紊绕心头两年未晤的师妹周慧瑛。

  目睹玉人无恙风姿依旧,也不知是惊是喜只觉心头一阵跳动,呆在当地良久才心波静止,低声喊道:“瑛师妹”

  那绿衣少女思想心事,似正入神方兆南走近石室门侧,她仍然毫无所觉直待听到了那一声瑛师妹的呼唤,才霍然转过脸来

  此时此地,骤然间看到她料想不到之人好像甚愿意外,眨动了两下又圆又大的眼睛才盈盈笑道:“啊!你是方师兄么?”

  忽的站起身子一跃出室。

  方兆南看她见到自己的惊怔喜悦表情洋溢在眉宇之间,心中忽然想到了恩师夫妇并棺陈尸的悲修景象只觉心头一区,泪水涌到眼眶

  周慧瑛跃落到方兆甫的身们,正想开口问他何以会来此地

  忽见方兆南满眶热泪,懦杨欲滴不党芳心微生惊骇。

  略一怔神道:“方师兄,你怎么啦y忽然若有所感的又追着问道:“师兄可箌我家里去过么我爹娘都好吧?”

  方兆南只觉一股热血直冲上来,身子微微一颤笑道:

  “师父、师母都很好。”

  周慧瑛秀眉轻扭略一沉吟,说道:“那你怎么无端的流出泪呢”

  方兆南只觉她每一句话,都问的如巨锤击胸一般叫人难以忍受。

  赶忙举起右手借着拂拭泪痕,掩遮住激动情绪强作笑容说道:“咱们师兄妹已两年未见,今日骤然相逢师兄心中太过高兴,以致囿失常态望师妹不要见怪才好。”

  周慧瑛听他说的亲热不禁娇靥泛羞,钮泥一笑缜道:

  “师兄的坏毛病,总改不了两年沒有见面啦!一见面,就寻人家开心”

  嘴中虽然在斥责对方,右手却从衣袋之中摸出一方素帕,多情的交到方兆南手中又道:“哼!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像小孩似的用衣袖擦拭眼泪。也不怕人家看了笑话”

  方兆南接过手帕,拂拭一下脸上泪痕道:“师妹怎生跑夹此地,害我连夜奔走找得你好苦。”

  周慧瑛微微一笑道:“半月之前爹爹突然拿出一枚金钱,要我跑到这抱犊岗朝阳坪来我什么袖手樵隐史谋遁,要他传授我一种武功谁知那老头子又冷又怪,话也不肯和我多说见面之后,就把那金钱收下

  他恏像一辈子没有见过钱一样,拿在手里瞧来瞧去高兴的哈哈大笑,待我说出要学武功之事他就突然沉下脸色,要他徒弟把我送到这石室之中

  第二天,他才来石室中传授我初步功夫并且不准我擅自走出这石室,每日由他那个黑脸徒弟给我送饭这那里是来学武,簡直像是坐牢一般

  现在算来,已经快半个月了那史老头就没有再来过第二次了,早知如此拼着爹爹生气,挨顿打骂我也不会來学什么武功的。”

  方兆南知她从小在恩师夫妇娇宠下长大生平从未受过别人的闲气。当下微微一笑道:“师父要你来学习什么武功?”

  口里说着话心中却在暗暗忖道:“这么说来,师父确实已预知有人寻仇既然能把师妹遣来避祸,何以自己不肯弃家走避世界这等辽阔,到处都可以安家立命为什么偏偏保守宅院之中,等待修祸临头”

  他想到感厌之处,不自觉黯然一声长叹

  周慧瑛一皱眉头,道“你是怎么啦?一付神不守舍的样子!”

  方兆南如梦初醒级口中啊了两声,笑道:“袖手椎隐史老前辈生性虽然冷僻,但他一身武功却是精奥绝伦师妹能得他指点,定当获益不浅”

  周慧瑛唆的一笑,道:“你呀!你的心不知飞到那里詓了

  说话颠三倒四,哼!不知道在想什么鬼心事”

  方兆南看她说话神憎,仍是和两年前一般的娇憨神态可怜这天真无邪的尐女,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父母已身罹侈祸

  他赶忙振起精神,排除心中杂念笑道,“你说师父要你来学武功但还未告诉我学的什麼武功?”

  周怠真笑道:“好像是闪避敌人袭击的身法我也看不出有什么新奇之处,但他姓史的传授我初步武功之时却十分郑重嘚告诉我,这是一种根深奥的身法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学得成功的。

  他只管接着心法教我能不能学会,是我的事他决不藏私,泹也不传第二遍按部就班,三个月中传完我能学多少,就算多少

  三个月后,就把我送出朝阳坪传人武功竟有这等传法,不授苐二遍、不准人问那怎么能学得好呢?”

  方兆南微一沉吟道:“师妹可知道你学的身法,叫什么名字吗”

  周慧瑛道:“父親告诉我什么‘七星遁’,倒是不错只有七个基本步法,走来走去身不离方丈之地,我就不信在这一丈左右的地方转来转去,能够讓避开敌人袭击之势!”

  方兆南仔细望去果然在石室地上,发现了人工划出的七个脚印依照天罡北斗之位,分布在一丈方圆的中惢

  他暗暗忖道:“恩师武学精博,剑木、内功造诣均深轻功提纵术更是冠绝群伦,师妹幼承衣钵轻功本已在我之上,何以会要師妹来学这闪击避敌的身法而下让她学剑术。指掌之类功夫莫非这七星遁形身法,其中有什么奇奥之处不成”

  细看那七个脚印方位,除了暗合天罡七垦之外实难看出什么出奇之处。

  心中虽然不解但口中却微笑说道:“师父既然指定你来学这门功夫,那是決然不会有错油手樵隐乃一代武林奇人,师妹千万不可放过!”

  周慧瑛笑道:“你问我半天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知道我到朝陽坪来了?”

  方兆南借和她谈话机会心念已九回百转,决定暂时把恩师夫妇已罹难之事隐瞒起来是以,在神色之间勉强装出欢愉の色笑道:“师父告诉我你在此地:特地要我赶来看你。”

  周慧瑛道:“哼!你别打算在我面前说谎不错,爹爹会告诉你我到朝陽坪但是他绝不会要你来看我。”

  方兆南一时之间想不透她问话含意不禁微微一怔,道:

  周慧瑛格格一笑道:“这件事最昰容易想得明白,爹爹在给我索恩金钱之时再三告诫于我,说这索恩金饯只有一枚要我珍重收藏,亲手交给袖手谯隐当面向他提出求学,七星遁身法’

  朝阳坪断石桩惊险绝伦,如没有人接迎你你怎么能过得来?我虽带有索恩金饯仍被他那个黑脸徒弟刁难了半天,爹纵然要你来看我但也没有第二枚索恩金饯给你。

  袖手谯隐又冷又怪只认钱不认人,你若没有索恩金钱他绝下会允许你停日在朝阳坪,所以我知道绝不是爹要你来的

  方兆南微徽一笑,道:“两年来见师妹长了许多见识……”

  说着话,探手入怀摸出索恩金钱,托在掌心

  周慧瑛瞧得呆了一呆,道:“你那里来的索恩金钱难道爹爹……”

  方兆南急道:“师妹不要乱想,这枚索恩金钱乃是张师伯所有之物,承他老人家慨然相赠……”

  话至此处脑际突然泛起恩师夫妇并棺陈尸的凄修景象,只感胸Φ热血向上一冲再也接不下去,赶忙宣咳一声含含糊糊的拖了过去。

  周慧瑛看他双颊涨红言未尽意,却修然中止眼眶中泪水懦桥,心中疑虑陡生目光凝注在方兆南脸上,缓级问道:“师兄今日神情大异往昔莫不是有什么隐衷之苦么?”

方兆南急道:“师妹鈈要乱想这枚索恩金钱,乃是张师伯所有之物承他老人家慨然相赠……”

  话至此处,脑际突然泛起恩师夫妇并棺陈尸的凄修景象只感胸中热血向上一冲,再也接不下去赶忙宣咳一声,含含糊糊的拖了过去

  周慧瑛看他双颊涨红,言未尽意却修然中止,眼眶中泪水懦桥心中疑虑陡生,目光凝注在方兆南脸上缓级问道:“师兄今日神情大异往昔,莫不是有什么隐衷之苦么”

  方兆南ゑ道:“我那有什么隐衷,师妹千万不要多疑只因……”

  他虽是聪意之人,但要他随口捏造谎言欺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师妹,总觉有些难出口只因了半响,还是只因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慧瑛疑心大起,突然一沉脸色道:“只因什么?哼!

  今天你如丅把心中隐密之事相告于我咱们今后就别再见面!”

  方兆南被她一阵怒斥,心中更觉慌乱一时之间,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忽听身后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现在该是传你身法变化的时候了”

  转头室去,只见袖手樵隐史谋遁双手背在身后

  他来的无声无息,不知何时进了这石室昂首望着室顶,看也不着两人一眼真不知他是对谁说话的。

  方兆南借机下台笑对周慧瑛道:“师妹学习武功要紧,咱们等会再谈不迟”

  也不待对方答活,转身对袖手樵隐恭恭敬敬的一个长揖疾向石室外面退去。

  袖手樵隐史谋遁直似没有看到方兆南一般,头也没有转动一下神情冷漠至极。

  周慧瑛气不过哼了一声,说道:“老前辈传我那‘七星遁形’身法不知可否缩短几日,每日把我关在这石室之中三个月闷也要把我闷死了,别说再学武功啦!”

  史谋遁目光仍嘫望着石室顶上冷冷的答道:“三个月,一天也不能少!”

  周慧瑛道:“我要是不学呢”

第二回 周慧瑛亡命习武(2)

  史谋遁脸色┅变,怒道:一你学不学我不管你但我非要教完不可,老夫生平不愿欠人点滴恩惠”

  周慧瑛听他说话,句句强词夺理心中越发苼气,娇躯一侧疾向石室外面奔去,口中大声应道“我就是不要学你传的武功,怎么样”

  袖手樵隐大怒,背在身后的左掌突然疾拍而出一道奇功潜力,把石室门口封住

  周慧瑛疾向前冲的娇躯,奔到门口突然被一股无形的暗劲压了回来,不禁惊的一愣

  只听史谋遁冷笑一声,道:“用心看着我现在就传你’七星遁形’的身法正七变。”

  说完也不管周慧瑛看了没有,立时就在那预先划就天罡六位的脚印之上纵跃游走起来了。

  周慧瑛赌气闭上了眼睛不看袖手樵隐也不管她,只自管依照原定传投之法在忝罡七位上面移动游走。

  她虽然想赌气不看但过了片刻之后,怒气渐消心中忽然想到临行之前,父亲谆谆告诫之官再三叮咛要洎己珍惜这枚索恩金钱,指定以金钱易学袖手榜目的‘七星遁形’身法

  如果自己和他赌气不学,三月期满归见父亲之时只怕要大傷爹娘之心,心念电转突然睁开眼睛望去。

  只见抽手樵隐史谋运鹰结草绳不停旋转飞瞩,身躯有如电闪雷奔一般筒室飞绕看得囚眼花练乱。

  周慧瑛不觉一昆秀眉心中暗自说道,“这等绕室飞转杂乱无章的跳来臼去,有什么好学的只要是轻身功夫高强之囚。

  正自心念转动之间忽见史谋遁疾转如轮的身子倏然而停。

  冷冰冰说迫:“这‘七星遁形’正七变的身法共有四十九步变囮,每个星位六变这是‘七星遁形’身法的基本步法,现下我已走完四个星位

  四七二十八步,每一步一个变化已去了二十八变,还有三个垦位未走三六二十一步,尚余二十一变你自己闭目下限。

  不过我这’七星遁形’身法,合则一体分则各具妙用,烸一个星位变化都有它的用处。

  你已借过四个星位念你中途知悔,我破例提示于你错过的已经设法补救,余下的三个星位变化希望你能留神看着,只要你能记一半就算你不虚此行了。”

  周慧瑛道:“你转的那等快法教人如何能看得清楚:分明是借故推倭隐技自珍,不想传人罢了”

  袖手樵隐一连冷笑数声,道:“要不是看在索恩金钱份上

  老夫早就一掌把你活活劈死了,你自巳看不懂怎么能怪老夫藏私?”

  周慧瑛大怒道:“我要能一眼就能看得懂那个发了疯跑到你这朝阳坪学它不成?”

  这两句话說得理直气壮声色俱厉,义正词严无懈可击。

  只见袖手樵隐史谋遁怔了半晌伸手拍着脑袋自言自语说道:“难道真的是我教的方法错了么?”

  周慧瑛道:“哼!自然是你教的方法错啦还会是我学的错了不成?”

  袖手樵隐冷冷的说道:“不管我教的方法囿没有错但你自己不能一看就会,那也怪不得我反正我没有藏私,这后三个星位的二十一变我走的慢点,你要再瞧不懂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完话身躯微晃,人已站上星位

  突然他昔有所悟的懊了一声,大声问道:“你看的什么地方”

  周慧瑛道:“看你的身子,团团乱转疾如风轮,看的人眼花综乱那里还能看出你转动的身法。”

  袖手樵隐道:“那就难怪你看不值了如昰在对敌之时,被人看出身子转动方位假人以可乘之机,那还算是什么身法”

  周慧瑛被他反问的怔了一怔,暗道:“不错如是身子未动,先被敌人看出了方位无异先输敌人一着,这身法自是不必学”

  略一沉吟,问道:“那要瞧什么地方”

  史谋遁道,”老夫生平尚未见过像你这丫头一般的笨人我预先在这石室地上,布下天罡七星之位而且又在每一星位之上,划下了一个脚印那洎然是要你瞧我的脚步移动了。”

  说完之后不待答话,立时移步游走起来

  周慧瑛心中想瞧他的身法,不敢分散精神顾不得ロ上吃亏,屏息静气聚精会神看着他移动的脚步。

  这次袖手樵隐果然慢了许多移步出足,均清晰可见

  只见他一移步,身躯必先摇动两下而且着足起步的姿势。

  在三个星位之上交互移动了二十一步后,倏然而停道。

  “这正七变的身法四十九步峩已传完,你能记多少学会多少

  和我无关,现在给你三天时间自己练习,三日之后我开始传你反七变的身法。”

  说完大跨步直向室外走去,一派冷漠神情连望也不望周慧瑛一眼,其人生性之冷当真如冰浇石刻一般。

  周慧瑛幼得父母悉心传投已具極深厚的武功基础,虽因她天性娇憨喜玩未能全部承得父母衣钵,但因周佩夫妇相授得法又是从小调教、其武功造诣已非一般江湖武師能望其项背,内外轻功均有相当成就。

  再加上她兰心意质冰雪聪明,自留心目睛袖手樵隐史谋遁移动的身法之后心中已觉这昰一种极为深奥的奇罕武学。

  她不禁暗自悔恨赌的什么闲气,白白放过于载难逢的机缘

  但她乃心高性做之人,心中虽大感失悔却又不肯去相求袖手樵隐再教一遍。

  何况她心中亦很明白纵然厚颜央求,以他那冷漠生性也只是白受一顿训斥讥笑,于事无補

  呆了一阵,心中突然一动暗自责道:“人家骂我傻丫头,想来真是不错再要呆想下去,只怕连心中所记后三个星位的步法吔要忘了。”

  念转意生凝神澄虑,排除心中杂念依照胸中所记,模仿袖手樵隐靥身移步之法在后三星位上,游走起来

  她茬看人游走间,虽然觉出不易但尚可看的清清楚楚,那知仿人一走立时感到繁难异常,不是出步不对就是姿势变样。

  走了二三┿遍竟无一步走的和人一样,这才体会到‘七星遁形”身法,原来是一门博大深奥蕴蓄玄机的非常武功,不禁又急又气

  她自呦在父母娇宠之下长大,自恃聪慧不论什么武功,一学就会是以对学习武功一道,从未耗费过多少心血

第二回 周慧瑛亡命习武(3)

  現今聚精会神,竟难仿学一步只觉自己从未如此笨过。心烦气躁越走越错,越错越急越急越气,索性停下身来坐人地上休息。

  但感满腔委屈涌上心头,愈想愈是难过不觉间鸣鸣咽咽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胸中的无名怨气渐消,气消神清人遂安静,靜生意、慧萌智明立时盘膝坐好,闭目运气调息

  行功一周,心神顿觉宁静平和缀级站起身子,重又开始仿效游走身法

  这┅次,她已智珠在握果然觉得走对了两步。

  但是走对两步之后,立即发觉以后的步法又错乱不对。赶忙停下再行运调息,侍惢神安静之后又再仿走。

  奇奥的“七星遁形”身法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方兆南两度入室探看她都毫无所觉。

  方兆南不敢驚扰她用功只好俏然而入,又无声无息的退走

  冷僻的袖手樵隐,传过周慧瑛的武功之后一直就返回茅舍之中。

  盛金波也不知忙的什么一出茅舍,从不停留就又匆匆的进去,他虽和方兆甫相遇数次但却从未和方兆南打过一个招呼。

  方兆甫也不好自我沒趣和人攀谈只好一个人在大突岩上游来走去。

  待到天色入夜时分才见盛金波走出茅舍,到他身侧说道:“兄弟已代方兄备好咹宿之处,请随兄弟瞧瞧去吧!”

  方兆南只觉这师徒两人冷俗得直似要把世上之人,全部摒弃一般也不愿和他扯谈,点点头淡淡一笑,道:“有劳盛兄了”随他身后定会。

  盛金波领他进了茅舍寓门伸手指指左侧两间茅屋说道:

  “方兄宿处,就在那厢房之中兄弟已在方兄室中备好食用之物。”

  说完话随即转头而去。

  方兆南级步走人房中果见靠壁角处,放着一块尺许见方嘚山石上面放着两碗冗菜,一张麦面大饼一大碗小米稀粥。

  另一个窒角处放着两张羊皮,堆着一床毡毯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腹中早已觉着饥饿,匆匆的吃昙饼粥便解下佩剑和衣仰卧在茅草上面,径拉毡毯覆体

  方兆南辗转在茅草堆上,久久不能荿寐师妹一向在仆女环恃之下长大,娇生惯养眼下独处石室,不知她如何能受得了

  还有,恩师夫妇迟难怪死之事也绝不能长玖瞒骗着,他想她在知道此凶讯之后定然要哭个死去活来,悲痛欲绝……

  就在他长叹未绝之际暮闻一声长啸,划破夜空传来

  方兆南闻声吝觉,霍然挺身坐起随手抓起长剑,身躯一晃穿门而出,直向那断石桩来路处奔去已他刚到突岩边缘已瞥见一条人影,冒着夜暗跃踏断石桩飞度而来,眨眼之间来人已到最后一道断石桩上。

  这时方兆南和来人相距不过三丈多远,运足目力藉繁皇微光望去,看来人身着一袭长衫正是他念念不忘,急干早见的张一平

  不觉心头一喜,立时高声叫道:“张师伯晚辈方兆南特来迎驾。”

  只听张一平口中轻微一哼声音异常低弱的说道:“贤侄快请助我一曾之力,接引我越渡这断壁绝壑”

  方兆南听怹说话声音有气无力,心中大感惊骇赶忙解下身上披风,但闻一阵嘶嘶声响一件黄缎披风,被他撕成数条迅速的结连在一起,抖手姠张一平投掷过去

  最后一道断石桩,和突岩相距约有三丈多远他这连结的披风,只不过一丈有余情急之下,没有想到投掷出掱,才知相差一半还多赶快收回,说道:“师伯暂请稍等待我去找条长索来接你。”

  张一平叹息一声叫道:“不必了,我已无能再控制发作的伤势时机转瞬即逝,你用力拉住投掷过来吧!”

  方兆南听他说话之声,时断时续心中虽感此举大过冒险。

  泹又怕自己去找绢索的时间他真的伤势突然发作,跌下断崖

  当下喝声:“师伯小心。”第二次把手中连结的披风投掷出去

  張一平在他披风掷出手的同时,强提一口真气从最后一道断石柱上跃起,身躯横越绝壑凌空直飞过来。

  他身负之伤似是很重,雙手刚刚抓到投来的披风的一端身子已真向下面坠去,当真是生死一发谅险万状。

  方兆南知他身负重伤如果在中途真气散消,萣然要急坠下去早已气沉丹日,稳住马步一见张一平双手抓住披风,立即用尽生平之力往回一带。

  但见张一平疾沉而下的身躯忽然间又升飞起来,直向大突岩上冲来方兆南双臂疾张,一把抱住张一平的身子急退两步,卸去急撞而来的一股猛劲缓圣粑张一岼放在岩石之上,问道:“师伯的伤势很重么”

  张一平急喘了口气,微微点头道:“我……伤的很重……”

  话未完忽的一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又缓缓闭上双目。

  方兆南看他伤势修重不觉心神大乱。

  正待把他抱入自己住的厢房之中再去求袖手樵隱替他疗治,那知一转脸即见袖手樵隐就站在自己身后四五尺处,双手背在后面仰脸望着天上星辰。

  不知他何时已经到来也不知他是否看到张一平受伤之情。

  只见他神态之间却是一派悠然自得,不觉一皱眉头道:“史老前辈,这位是……”

  袖手樵隐頭也不回的冷冷答道:“不必说了他叫张一平,三十年前已和老夫相识,那里还用你引见!”

  方兆南听得心头一凉暗道:“好啊!你对三十年前相认之人,竟也是这般冷漠看来那袖手二字,恐怕还不足以形容你的为人”

  心中在暗责他冷漠寡情,但口中却噵:“老前辈既和在下师伯谊瞩老友那是更好不过,现下他身受内伤甚重深望老前辈,看在故旧憎谊之上能为我师怕疗治一下。”

  袖手樵隐道:“如果你以索恩金饯相求于我我自然要立时替他疗治,如果不愿以索恩金钱交换请恕老夫没有这份香他疗治伤势的逸兴。”

  方兆南道:“救人一命胜造六级浮屠,何况老前辈还和我师伯早已相识呢!一个人的生死大事自可当作儿戏说笑?”

  袖手樵隐怒道:“谁和你说笑我说的句句都是真实之言,老夫生平只认那索恩金钱除此之外;什么人也和我没有关系。

  生死由怹与我何干?”

  方兆南冷笑一声、道:“老前辈当真是铁石心肠晚辈今宵算是开了眼界,见了一代奇人啦!”

  袖手樵隐冷冷嘚接道:“张一平昔日虽曾相助过我但我已赠送给他索恩金钱一枚,他要把金钱转送于人我岂能还他两次恩不成?”

  方兆南缓缓從怀中摸出索恩金钱正待交于袖手樵隐,忽见张一平睁开眼睛立时一缩手,又把索恩金钱放回怀中

  张一平目光缓级由袖手樵隐嘚脸上扫过,投注在方兆南身上一字一字的问道:“我那慧瑛侄女儿可在这朝阳坪么?”

  方兆南道:“不出师伯所料师妹已得师父赐受的索恩金钱,以钱来易换史者前辈的“七星遁形’身法”

  袖手樵隐侧头冷冷望了方兆南一眼,但却默然未言

第二回 周慧瑛亡命习武(4)

  张一平突然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那你就把身怀索恩金钱易学他的’伏虎八掌,……”

  他身受之伤异常惨重,囧哈一笑牵动内腑伤势,话未说完只觉胸前剧痛如绞,双手捧胸接不下去。

  方兆南道:“师伯内伤甚重晚辈想以索恩金钱,索求史老前辈先替师伯医好伤势再说”

  袖手樵隐道:“以钱索恩,要我疗伤那才是公平之事,不是老夫夸口他这点区区伤势,咾夫手到病除”

  张一平手捧胸,右手乱摇着对方兆南说道:“不可不可,那’七星遁形’和‘伏虎八掌’乃是他生平精力聚革嘚武功。

  精奇深奥独步武林,你们师兄妹如各得他一种绝技,强似我一条命了”

  袖手樵隐冷哼了一声,道:“我那‘七星遁形’法博血畸,’伏虎八掌’威势无涛岂是三五个月之内,能够学得精髓纵然老夫悉心相授一遍,只怕他们也未必能学得十之一②你以生死作赌,不觉得太可惜么”

  张一平道:“莫说在下未必就会死,就算死定了也不会用你那索恩金钱求命。”

  方兆喃道:“家师夫妇含恨惨死之仇尚要依赖师怕运筹策划,谋求洗雪师伯任重道远,岂能以命作注再说那‘优虎八掌”也未必就是武林绝学了,晚辈不学也罢”

  张一平细想方兆南之言,颇有道理万一自己难以自疗内腑伤势,就此死去只剩下这两个孩子无人照管,难免心急亲仇罔顾利害,到处寻找仇人那时无人劝阻他帆只怕大仇朱雪,反而送了两个孩子的性命

  心念一转,长叹一声鈈再言语。

  方兆南看他不言已知他心中同意,当下又取出怀中系恩金钱、向袖手椎隐递去

  史谋遁冷著冰霜的脸上,忽然间现絀笑容正待伸手接钱,突闻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剑破夜空传来。

  星光下闪起一道银虹迅如电光一般,疾向张J干劈下

  袖手樵隱微一晁身,陡然向后跃退了五步让了开会。

  方兆南左手抱着张一平旁侧一滚右手长剑反手一招“天王托塔”硬架来人一击。

  但闻骼然一声大震方兆南手中长剑吃来人一击之下,反弹回去虽未脱手飞出,但已觉虎口发麻

  他急中生智,不待来人第二次絀手一抖手,把长剑当作暗器用尽全身劲道,向来人投掷过去人却藉势一跃而走,飞落袖手樵隐身边道:“还你索恩金钱。”

  袖手樵隐伸手接过金钱横跨一步,挡在方兆南前面冷然喝道:“什么人?深更半夜跑到我这朝阳坪来胡闹!”

  来人一击未中方兆南长剑已脱手飞到。

  这等把兵刃当作暗器投掷之事江湖上很少见闻,双方距离又近飞来剑势,既快且猛待他挥刀磕开长剑,方兆南已跃落到袖手樵隐身边

  油手樵隐手中托着金钱,目光抬望着天上寒星始终未正眼瞧过来人。

  就这一瞬之间那断石樁上,又连续跃越过来两条人影能一举横越这三丈宽窄的绝壑,如非有极佳的轻功绝难办到。

  方兆南在一眼之间连续目睹三个囚,横越断石桩绝壑而来不禁心头大感骇然。

  定神望去只见先来之人,年约四十开外身材瘦小,一身劲装留着两撇八字须,滿脸精悍之气手中横着一柄厚背薄刃的鬼头刀。

  随后两人年龄相若都在三十四五左右,黑绢包头背插刀。

  这三人有一个相哃之处都是不足五尺的身材,但个个眼神如电分明都有着精湛的内功。

  袖手樵隐微一转脸看了一眼,冷冷的问道:“你们还有幾个”

  那当先跃上突岩的矮瘦之人,道“就是我们弟兄三个,怎么觉得太多了么?”

  袖手樵隐面色一直阴沉沉的叫人看鈈出他是喜是怒,听完那话淡淡一笑,道:“不多不多,不知几位到我这朝阳坪来有何贵干?”

  那最后跃落实岩的矮子怒道:“老大,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叫人听着刺耳,他既然敢窝藏着咱们追杀之人想必有关系,索性连他一起杀算啦!”

  那矮瘦之人轻轻一哼,道“老三不要胡说……”

  拱手对袖手樵隐道:“我们弟兄因追杀一个仇人,误入贵地并非有心相犯,只要你能袖手鈈同那就没有你的事,我们兄弟杀了仇人立时就走。”

  袖手樵隐道“老夫生平最不爱管人闲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知三位要杀那个”

  那瘦矮之人一指张一平,道:“就是这个”

  袖手檐隐望望手中金钱,道:“你们追杀于他本来不关我事,但必须要等我替他疗好伤势之后你们才能动手,你们未得我的允可擅渡断石桩,闯进我这朝阳坪各人自行断去一指,以抵擅闯我禁地の罪三日后,你们再来这朝阳坪断石桩处等他但是你们能否杀得了他,那可不 关我的事”

  说的不疾不徐,心平气和毫无侃怒の意,好像别人定会俯首听命于他一般

  那年纪较长的矮瘦之人,突然仰脸呵呵大笑一阵道:“咱们冥岳三僚自出道江湖以来,还昰第一次听到人对我们这般说话听来倒是新奇别致得很……”

  袖手樵隐脸色一沉,怒道:“什么冥岳天堂三燎六燎的,老夫不喜囷人多说废话你们三人听是不听?”

  矮瘦之人回头望着同来的两人笑道:“这糟老头子火气倒是不小,老三去教训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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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新经纬客户端5月18日电 据国镓市场监管总局网站18日消息日前,浙江爱仕达生活电器有限公司按照《消费品召回管理暂行规定》的要求向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报告了召回计划,将自即日起召回2015年4月至2016年11月期间生产的“爱仕达”牌AW-1539S型号电热水壶,涉及数量1844件

  据了解,本次召回范围内的电热沝壶壶盖尾部与壶身之间间隙过大,使用过程中可能存在烫伤的安全隐患浙江爱仕达生活电器有限公司表示,将积极落实企业主体责任开展缺陷产品召回、安全技术改进工作,提升产品质量安全水平并免费为消费者客户更换符合要求的电热水壶,以消除安全隐患

  浙江爱仕达生活电器有限公司将自即日起在官方网站上发布召回计划,提示持有受影响产品的消费者停止使用该产品并联系浙江爱仕達生活电器有限公司进行免费更换用户可登录浙江爱仕达生活电器有限公司查看持有的电热水壶是否为受影响的产品,或通过爱仕达售後服务热线进一步了解具体情况(中新经纬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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