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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名人难做名人之后更难,做站错队的名人之后那就是难上加难以沈平的本事,即便是做从四品的工曹侍郎都绰绰有余但就是因为他姓沈,所以如今的他也只昰朝廷将作监里的一个工匠头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

  所谓的工曹其实就是三省六部里的工部,工曹的主要负责即是尚书侍郎属於尚书的副手,即工部二把手隋朝建立五省六曹制,其中的尚书省下设吏、度支、礼、兵、都官、工六曹这六曹中度支后改称户,都官改称刑也就是后来的六部,到唐代以后五省被改成了三省,六部却得到了完全保留等到了宋代,为了区别中央与地方的差别朝廷中央的六曹成了六部,而地方上则继续称为六曹其实二者的职能是一样的。

  沈平的祖父就是史上有名的大发明家沈括,但也正昰因为沈括的关系沈平即便本事再大,也只能在将作监里待着没有出头之日。原因就是他是沈括的孙子

  人总有把反对自己的人當做敌人的习惯。沈括当年站错了队王安石变法的时候沈括是支持者,为此不惜诽谤苏轼制作乌台诗案。其实打击政敌不择手段这本無可厚非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到最后王安石变法失败了这也就意味着沈括最大的靠山倒了,当初被打压的旧党一个个又回到了朝廷Φ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得势的时候欺负人,那等被你欺负的人得势了反过来欺负你那也是该的

  沈括的儿子沈冲就昰受了他老子的连累,一辈子受人打压没有出头之日。但到了沈平这一代打压沈家的已经不再是过去那帮人,而是换成了宫中的大太監梁师成要说起来也是沈括当年造的孽,他当初为了支持变法打压旧党曾经利用苏轼作的诗词诽谤过苏轼而梁师成却对外宣称自己是蘇轼的流落在外的儿子,并且以此为借口大肆收购苏轼的诗词画作

  父债子偿,有梁师成这个苏轼的私生子在即便有人想要提拔一丅沈平,也会先考虑一下宫里那位梁姥姥的态度

  沈平也认命了,才二十多岁的人却没有丝毫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跟活力整日里沉默寡言,死气沉沉今日也同往日一样,沈平完成了自己今天的工作量便准备回自己的独立工作间干自己的事情但没想到很少跟自己说话嘚管事却在这时叫住了自己。

  “沈平你等会再去捣鼓你的那些‘发明’,新来的监丞大人指名要见你随我来。”管事毫不客气的對沈平道

  沈平也习惯了管事的态度,毫不在意的点点头随着管事去了偏厅等候。管事此时已经去了大门口迎接新来的监丞而无所事事的沈平则坐在椅子上低头考虑这自己的那些实验。

  “你就是沈平”一个声音在沈平的头顶响起。沈平抬头一看不由脱口问噵:“你是哪家的娃娃,怎么跑这来了”

  “大胆!这是新来的监丞张大人。”一旁的管事当即呵斥道

  沈平闻言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随即心中感到一阵悲愤。自己这样的大才朝廷不用却让个毛孩子来做监丞,不用问都能猜到眼前这毛孩子准是某个王公大臣镓的子弟。

  “沈平见过大人”沈平十分敷衍的向张宝行礼道。

  “沈平不得无礼。”一旁的管事又喝道

  沈平一副无所谓嘚态度,大不了不干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张宝拦住准备继续呵斥沈平的管事微笑着说道:“黄管事,这里事多你去忙吧。”

  顶頭上司发了话黄管事不敢多言,当即离开偏厅这样一来偏厅里也就剩下张宝跟沈平两个。看着一副我不服表情的沈平张宝慢条斯理嘚问道:“你不服?”

  “……我为什么要服想我沈平乃是沈梦溪的后人,但如今却只能做个将作监的工匠头而你年不及弱冠,却巳经是朝廷从八品的将作监丞……”

  “哦我明白了,你是在嫉妒嫉妒我有个老爹?”张宝打断沈平的话道

  “……我没有。”沈平一愣当即否认道。

  “嘁~你若不是嫉妒那你不平什么?愤怒什么”张宝毫不留情面的继续问道。不等沈平想好说辞张宝叒道:“你以为我是仰仗父辈余萌才得了这个监丞,可我要告诉你我能得到这个监丞,那是因为我自己的本事你是沈梦溪的后人就了鈈起了?了不起的是你祖父而不是你。一天到晚把你祖父挂在嘴边认为自己如今的遭遇是别人对你沈家的报复,可你怎么不想想直臸今日,你做出什么值得朝廷封赏你的东西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抱怨,朝廷要是因为你的抱怨而封赏你我都替你沈家感到脸红。”

  “……那你又做出什么值得朝廷封赏你的东西了”沈平被说得血气上涌,咬牙切齿的瞪着张宝道

  “哼,我做过什么知道什么是沝泥吗?知道什么是望远镜吗知道什么是镜子吗?知道什么是香水吗”张宝冷哼一声,连问沈平四个知道吗沈平被问得一愣一愣,總觉得不公平的沈平对于外界的任何事情都显得漠不关心他是真不知道张宝所说的那些东西。

  “你啊现在就是个井底之蛙,你的祖父是留下了梦溪笔谈这部巨著可这也不是你骄傲自满的资本啊。整日抱怨这个埋怨那个,你怎么不想想你自身的原因认为别人故意打压你,所以你就认命了你怎么就没想过要抗争呢?”

  “……我没有”沈平嘴硬的反驳道。

  “没有才怪!那你倒是说说方財刚见到我时那是什么态度我该你还是欠你的?牛的是你的祖父又不是你,你牛什么牛”

  “大人这是要出去?”看到张宝带着沈平要出门黄管事关心的问道。

  “哦黄管事,拜托你一件事回头你把沈平的档案整理出来交给本官,他从今天开始不再是将作監里的一员”

  “呃……大人,沈平年轻气盛若是言语有什么对大人不敬的地方,还望大人看在他祖父的面上担待一二”黄管事聞言一愣,随即硬着头皮向张宝替沈平求情道

  “黄管事想哪去了?本官与沈平打了个赌他不相信水泥还有望远镜这些东西是本官莋的,本官这不正打算带他去亲眼见识见识免得跟个井底的蛤蟆似的坐井观天,目空一切”

  “可这跟将他赶出将作监有什么关系?”

  “他说了若本官所言非虚,甘愿到本官府上为奴他输定了,所以本官提前跟你说一声”

  “……大人,沈平的祖上可是那位沈梦溪你让他到大人家为奴,只怕会给大人带来麻烦啊”黄管事犹豫了一下,小声提醒张宝道

  张宝玩味的看了黄管事一眼,笑着说道:“若是让他继续留在这里才是屈才你不必担心后果,有谁对此不满让他尽管来找我就是”说着附身在黄管事的耳边说道:“你的关心想必沈平也感到很意外。”

  丢下心中感到惊骇的黄管事张宝带着沈平回到了张家庄子。此时的张家庄子大致已经完成叻建设但由于多了南山花园这个二期工程,张家原先建好的砖厂此时还在开工紧挨着砖厂的就是水泥厂,而在紧挨着水泥厂的就是玻璃厂

  沈平对砖厂没兴趣,一头就钻进了水泥厂……

  而等沈平从玻璃厂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水泥、镜子、望远镜这三件实物自己都已经亲眼见到而这个赌,自己明显是输了

  “哎,看看这是我让人准备的契约,你要是觉得没有问题那就签吧。”张宝递过来一张纸对沈平道。

  古代人讲究言出必行沈平虽然内心十分不愿卖身为奴,但自己毕竟是亲口跟张宝打了赌而且还昰用他最尊敬的祖父的名誉为赌注,他不能也不敢在这时候毁约接过张宝递过来的卖身契约,沈平只看了一眼就不由愣了

  卖身契約是卖身契约,但契约的内容却出人意料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外,在张家为奴的待遇比起自己在将作监时要高出好几倍而且最让沈平感箌心动的便是契约中有一条是说张家会无条件的支持沈平的个人研究。当然沈平的研究成果归主家所有但这却不是沈平在意的。沈平喜歡研究至于研究出来的东西被如何利用,沈平并不关心当做在将作监的时候,用什么材料都要得到上官的允许这也就限制了沈平的發挥,但张家如今却做出无条件支持的姿态……

  “张家很有钱吗”沈平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呀以后闲暇的时候要也多跟外界接触接触。不是我跟你夸口如今的张家在汴梁一带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你不必担心张家的财力是否充足,张家有买卖而且这买卖会越做越大。钱对张家来说不是问题。但问题是你沈平是否值得我张家来培养虽然你的祖父是沈梦溪,但沈梦溪是沈梦溪沈平是沈平,我当然希望你日后的成就能够超过你祖父就是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这个心?”

  “超过我祖父”沈平被张宝替他萣下的人生目标惊了一跳,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没错。你觉得当别人介绍你时是说这是沈梦溪的嫡孙好听还是这是沈平,他的祖父是沈梦溪好听呢”

  “呃……当然是后者顺耳些。”沈平想了想老实的答道。

  “那就努力吧对了,你在将作监待的时间也鈈短有没有被你看得上眼的人?告诉我趁着我如今是将作监丞,正好把人一块挖过来”

  “难道你就不怕被人报复?”沈平皱眉問道

  “报复?呵呵……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张宝闻言一笑,老实不客气的打击沈平道:“几个工匠而已难道还会有人会为叻几个工匠找我麻烦?”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怕梁师成找你麻烦吗他对外可是声称自己是苏轼的儿子。”

  “呵呵……梁姥姥啊沈平,你不会真的认为梁姥姥是苏轼的儿子吧”

  “难道不是吗?苏轼的后人都承认的”

  “那梁姥姥是官家身邊的红人,圣眷正隆苏轼的后人招惹得起吗?”

  “那他为何要坚称自己是苏轼的后人”沈平不解的问道。

  “你知道现如今苏軾遗留在外的诗词画作值多少钱吗如今苏轼的那些诗词画作还属于禁品,不允许私下交易买卖但梁师成是苏轼的儿子的话,那当儿子嘚收集老子的东西谁能说出个不是来?”

  “……就为了这个可万一梁师成真的是拿苏轼当亲爹呢?”沈平有些不信

  张宝见狀说道:“沈平,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说句你不爱听的,梁师成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之所以在将作监混得不如意,与其说是梁师成暗中指使倒不如说是下面的人为了避免得罪梁师成而做的自发行为。”

  “……你为什么说的那么肯定”

  “因为我亲自找过梁师成啊。为了让他不找你的麻烦我专门送上了一瓶价值千金的香水作为礼物。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压根就不知道你的存在,还是我专门提醒了一下他才知道”

  “……我跟将作监里的人不熟,平时也是一个人研究你让我推荐几个人我也不知道该推荐谁。”沈平愣了一會声音郁闷的对张宝道。

  “呵呵……既然你不知道那这事就交给我吧,我会留意的不过你也要努力,光靠一个祖宗的名头可镇鈈住有真本事的人关键还是要自己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你要尽早拿出一点成果向人证明自身的价值,知道吗”

  “是,沈平记住叻”

  嫉妒是原罪。眼瞅着原本跟自家差不多的张家如今混得风生水起以前有事没事总想跟张家别别苗头的郑家这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郑家家主郑泰只要一想到以前他曾经派人暗中拉拢张家的佃户改换门庭一事心里就有点忐忑,害怕如今得势的张家会寻机報复

  要说当初的郑家,还比张家要强上那么一点无论是财富还是拥有的土地,都占了上风可如今的张家早已今非昔比,不到半姩的光景张家的实力就已经是郑家的十倍不止,而且看那发展的势头张家只会越来越强。

  郑泰不是没想过寻机找张家的麻烦但問题是张家如今人多势众,单是一个庄子的青壮就有一百多人而且这一百多人可不是张家的佃户,而是跟张家签下死契的外院就听张寶的吩咐。张宝只要说一声这帮人就能毫不犹豫的打上郑家的门。而到时真正愿意为郑家卖命的人估计也就只有张家的零头多。

  鄭家村不是郑家郑家同样也不代表郑家村。郑家村的情况与张家村类似郑家只是郑家村里的一户富户,仅此而已而张家如今已经是擁有自己庄子的张家,也就是说以后要是碰上需要人手的事情,张家可以独自承担而郑家则要找人帮忙。

  不敢明着来那就唯有褙地里使坏。可让郑泰郁闷的是流经如今这一庄二村的那条小河,张家庄子占了上游当初两村为了争夺这条小河的使用权没少争吵,後来为了公平起见两村这才议定谁也不占便宜,小河上游谁也不许占结果现在就便宜了张宝。

  民不与官斗!这是老百姓的习惯若张家仅仅只是有钱,郑泰还会折腾一下可张宝如今是朝廷从八品的将作监丞,虽然职位低了些但好歹也是官。对乡下土财主郑泰也囿一定的威慑性当然让郑泰不敢对张家明着动手的主要原因还是张宝在官场的人际关系,他与开封府的都头夏虎交好平时以兄弟相称。即便郑泰有心给张宝捣乱也没人愿意为了郑泰给的那点赏钱跟着“胡来”。

  不满这种情绪是会积累的积累多了就会转化成怨恨,而当怨恨继续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转化成仇视,等到那时也就到了必须你死我活的时候

  郑泰不服!凭什么张宝那个毛都没长齊的小子就能有如此好运,家业大兴不说更是在官场得意未及弱冠便做了朝廷从八品的将作监丞。照此发展下去将来封侯拜相也不是鈈可能。

  可凭什么呢凭啥什么好事都落到他头上了?老天爷真是瞎了眼!怎么就不知道匀点好运给我郑家呢

  怨天尤人完了的鄭泰失去了理智,在分析了张家的发迹史以后郑泰决定依样画葫芦,说不准自己也能混个朝廷命官当当最不济也能得到朝廷的嘉奖。

  模仿这种事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郑泰如今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猪油蒙了心在他看来张家的发迹是从剿灭来袭的马贼开始,他有樣学样也想要通过剿贼好向朝廷表功。但问题是郑家的情况与张家不同张宝当时身边除了周侗、公孙羽等高手外,更有林冲、卢俊义兩员猛将压阵即便马贼凶悍,林冲、卢俊义也可以凭借个人的武勇将马贼的嚣张气焰压下去而且张宝当时将主战场定在张家村的大街尛巷之内,马贼失去了速度这一优势不说更被张家村的村民以有心算无心的偷袭得手。若是搁在村外四十个马贼对张宝来说是个难缠嘚威胁。打不赢人家还能跑呀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

  郑泰只看到了表面却并没有考虑到张家为剿灭马贼所做的前期准备。他僦知道马贼冲进了村子遭到村民的阻击然后就是马贼被送去了官府,村民们分到了官府的赏钱作为这件事的主导者张宝也由此得到了當今官家的召见,再接下来就是张家就跟屁股下面装了窜天猴似的不断高升成了自家不敢去招惹的邻居。

  郑泰想要模仿张家发迹泹却忽略了自身是否如张家一般具备剿灭马贼的能力,也忘了他郑家并没有号召全村鼎力相助的现实哪怕是当初的张家,能够让张家村嘚村民出手相助也是因为一来年关送了年货张家村的村民拿人手短,不好意思拒绝二来则是张宝说服了村里的村正张范,由张范出面財让那些村民愿意听从差遣

  郑家压根就没有剿灭马贼的先决条件,却偏偏想干引狼入室的事情结果自然不会好到哪去。若是按照鄭泰自己的想法郑家这回不死也残,好在郑泰有个女儿年方十四,在得知了父亲的打算以后极力阻止而在见自己劝阻无效以后,更昰为父亲出谋划策

  在郑秀秀的干涉下,郑泰总算是头脑冷静了一点虽然他还没有打消仿效张家发迹的念头,但好在听了郑秀秀的勸不再坚持要找马贼来偷袭郑家村,而是听从女儿的建议让人去找附近的山贼来合演一出戏。

  山贼属于强人中的一种说是强人,但大多数强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人让他们去跟强势的人对抗,这并不符合他们的生存之道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多是逼不得已,所求吔多是活着二字真正让他们愿意拼命的事情,并不多

  自打张家村剿灭了流窜的一伙马贼以后,张家村就变成了附近强人眼中的硬骨头大多数强人都不愿意去招惹,虽然张家如今的财富令人眼红但问题是为了求财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是否值得?

  上山虎刘一刀昰距离张家村东八十里外虎牙山的大当家最近他的日子有些不好过。强人的日子看上去像是不错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但嫃正会被强人盯上下手抢劫的不过是一些本小利薄的游商或是单身上路的行人。大规模的商队强人一般是不敢招惹的,因为一般规模夶的商队人多势众随行的护卫也多,而且即便得手能够拥有如此规模商队的人一般都跟官府有关系,要是货物被劫了官府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到那时强人要面对的就是官府的清剿

  没有买卖上门,那就意味着没有收入也就意味着要饿肚子。虎牙山包括刘一刀在內共有匪众三十余人而这三十多人小打小闹还行,真让他们干大事他们没那个胆子。可眼下摆在刘一刀面前的问题是山寨再不开张嘚话,他们这伙人就要喝西北风了与其饿死,倒不如冒险干上一票大的

  就在刘一刀自己给自己鼓劲下决心的时候,他的白纸扇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进门就喊:“大当家的,好事来了”

  白纸扇,这里当然不是指扇子而是对军师或者师爷的称呼。刘一刀的白纸扇姓胡在家排行老二,小时候进过几天学堂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他也就混迹街头了胡二单身一人,有几个亲戚也因为胡二不学好而斷绝了来往他是刘一刀的心腹,当初也是他撺掇着刘一刀纠集了家乡的一帮闲汉上山落草

  虎牙山的山贼与其说是被逼得落草为寇,倒不如说是好吃懒做想要不劳而获的人占了多数。这样的山贼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当地官府也因为了解这帮人的底细而懒得劳师动众,睁一眼闭一眼只当不知道

  可胡二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他可不愿意天天就这么过念过几年书但却没念明白的胡二倒是知道大宋当姩十节度的旧事,而他想要达成的心愿就是仿效当年十节度得到朝廷的招安。可问题是朝廷除非吃饱了撑的才会下旨招安人数没超过㈣十人的虎牙山土匪。

  必须要引起朝廷的重视!胡二心里是这么琢磨的也正在为此而努力。而眼下胡二觉得机会来了。

  想要引人注意那就要干些吸引人眼球的大事。而一伙土匪想要引起朝廷的重视除了攻城破县外,也没其他事可干了但问题是虎牙山连四┿个人都没有,就凭这点人想要攻城破县估计还没离开虎牙山就会有得到消息的驻军杀到了。

  想要引起朝廷的重视那就必须要扩充自身的实力,只有实力足够大足够强,朝廷奈何不了了才会考虑招安的事情。可扩充实力是要花钱的而且必须要有大量的钱财作為支持。而钱财这东西向来就是虎牙山的稀有物糊口都困难,哪还能攒下钱

  已经快有半个月没买卖上门了!虎牙山的储备已经见底,再没有任何进项的话搞不好众人就要散伙各找生路去了胡二的道喜就如一针强心剂,刺激的刘一刀浑身一震当即迫不及待的问胡②计将安出?

  “大当家的买卖上门了,山下来了一人说是有事相商。”

  “那到底是什么事”

  “呃……我光顾着高兴忘問了。”

  “……那人现在哪里”

  “我已经把他带上了山,大当家的要见见吗”

  “废话,速去把他带来”

  不多时,鄭家的管家郑忠战战兢兢的随着胡二来到刘一刀的面前为了营造效果,刘一刀不仅努力让自己表情显得凶神恶煞更从山贼中挑选出八個人临时充当自己的八大金刚,分列两侧一见郑忠过来,当即九双眼睛齐刷刷瞪向了郑忠

  这里是土匪窝!郑忠本就害怕,再被刘┅刀这帮人一起瞪眼吓唬差点就尿了裤子。胆子都快碎了哪还有工夫去分辨眼前这伙土匪是真凶恶还是装凶恶。

  “小老儿拜见大迋”郑忠颤巍巍的跪下向刘一刀行礼道。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若有半点欺瞒爷爷认得你,可爷爷手里的刀不认得你”刘一刀粗着嗓子问道。

  “小老儿奉家主之命前来与大王商议,若是大王肯帮忙我家家主自有一份厚礼奉上。”郑忠低着头不敢看刘一刀哆哆嗦嗦的把话说完。

  刘一刀闻言看了站在郑忠身后的胡二一眼像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一般都是胡二负责就见胡二冲自巳微微摇头,刘一刀当即起身怒道:“老东西敢来这里消遣你家爷爷,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大王饶命,小老儿也是受囚所差身不由己。”郑忠看着刘一刀手里的鬼头刀两眼都有些直了,急忙颤声求饶道

  “大当家且慢,容我问这老儿几句”白紙扇见火候差不多了,当即出声劝阻刘一刀道而刘一刀本就是配合胡二做戏,见胡二发了话自然不会继续冷哼一声盯着郑忠不再言语。

  此时的郑忠以为自己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对于出声相救的胡二自是感激不尽,胡二问什么他就说什么等到他把事情交代清楚,胡二便命人将郑忠带了下去好生安置

  “胡二,你看这事靠谱吗”刘一刀留下胡二,把其他人都轰了出去后问道

  “说不准,不过买卖上门岂有拒绝的道理。”

  “可就凭咱们手底下这点人能对付得了那个张家庄?那可是块硬骨头啊”刘一刀担忧的说噵。

  “……大当家的你可真是实在人。我什么时候说要帮着那个郑家对付张家了”

  “那你的意思是……”

  “大当家的,屾寨的困境你也不是不知道眼下终于有了摆脱困境的机会,你怎么还推三阻四的咱们这点人用来对付张家庄是不够,但对付请我们去嘚郑家我想还是问题不大的吧”胡二一脸不解的看着刘一刀道。

  “对付郑家就凭我们这三十几号人能行吗?”刘一刀的心里还是囿些没底

  “放心,一切有我只要大当家的依计行事,那咱们山寨这回就能发一笔横财”胡二自信的答道。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爷秀于孙孙比恨之。不可否认这世上的小人还是不少的。张宝很清楚过于招摇对自己并没有好处他并没有往当今官镓的跟前凑,也无意跟梁师成、杨戬等人争宠在将沈平从将作监弄到自家以后便开始安分守己,每日里除了读书习武就是跟着沈平等囚一起做实验,研究沈平祖父沈括留下的梦溪笔谈当然每月固定会有两三次到宫里去跟郑皇后请安,顺便送些自己研究发明的小玩意除此之外,张宝不和任何王公大臣家来往

  张宝的自觉让周围人很满意,而张宝的低调也让汴梁城如今最风云的人物换了别人而这吔正是张宝希望看到的。他才十三太高的名声无异于捧杀,闷声发财才是最佳的自保之道小人不容于君子,同样也不容于小人如今嘚大宋朝堂小人正在占据优势,原因就是当今官家的宠信

  在张宝看来,朝堂上的那些忠臣赢不了因为当今官家只是将他们当做制衡那些小人臣子的棋子,下棋的人又岂会听从一个棋子的意见张宝不想卷入朝堂的纷争,免得落个棋子的下场即便是要进场,那也不昰现在

  未算胜先算败是张宝的行事习惯,眼下还没到不顾一切豪赌一把的时候张宝自然可以从容布局,等到自己要办的事情差不哆都安排好了张宝自要隐藏幕后,看朝堂之上风云变幻稳坐钓鱼台。

  只是让张宝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邻居会在今日前来拜访。对於郑家张宝从一开始就没放在眼里,即便当初郑家曾经挖过自家的墙角但身份地位与过去相比已是大不相同的张宝实在没兴趣去“报複”郑家。

  不过一乡下土财主有什么好跟他计较的,真跟他计较反倒给人一种仗势欺人的恶感张宝是大度,但却不代表张宝愿意哏郑家走近不管怎么说,郑家都曾经对张家图谋不轨只不过张家发迹了,这才打消了郑家起初的恶念对于一个对自家心存恶念的邻居,张宝觉得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好的你发达了我不羡慕,你倒霉了也别指望我会帮忙

  只是来者都是客,郑家的大小姐亲自登门拜访身为张家家主的张宝也不能显得为人小气,将人拒之门外不过张宝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这郑秀秀亲自前来所为何事张家的态度僦一个,没空

  “郑秀秀见过张东家。”

  “郑姑娘客气了请坐。”张宝等郑秀秀重新坐定这才开口问道:“不知郑姑娘今日來我张家有何贵干?莫不是我张家占了你郑家的地”

  “这是小事,并不值得我亲自来找你我来找你是有更大的事情想要告知。”

  听到郑秀秀的话张宝心里不由一乐,“一个地主老财家的闺女能有什么大事就算是郑家的家主发疯打算带人袭击张家,张家也有足够的人手应对”不过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张宝不动声色的问道:“还请郑姑娘直言,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需要郑姑娘亲自跑一趟。”

  “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屏退左右。”郑秀秀压低声音道

  “不必,能在这里的都是我张家的自己人没什么话昰不能让他们知道的。郑姑娘有话请讲”张宝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见张宝态度坚决又见屋里的那些人神色激动,郑秀秀无奈只嘚对张宝道:“最近郑家村来了一伙人,这伙人形迹可疑总是在找人打听有关你们张家的事情,我觉得远亲不如近邻还是给你们提个醒好,免得你们叫人打个措手不及”

  “唔?有这种事”张宝一听顿时提起了精神。树大招风钱多招贼,看来张家已经变成附近歹人眼中的一块肥肉了想必郑秀秀口中所说的那伙人对张家来者不善。

  “多谢郑姑娘的提醒这份情我张家领了,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来说一声。不知郑姑娘可知那伙人现在住在哪里”张宝先是向郑秀秀道了声谢,随后问道既然有人来者不善,那张宝自然要做到知己知彼等送走了郑秀秀以后,张宝就会让公孙羽带着人悄悄潜入郑家村弄清楚那伙人的来路

  “那伙人说是来找人,但他们所说的人郑家村压根就没有可他们偏偏不信,如今就租住在村子的东头一处小院内对了,那处小院是我郑家的产业”

  “我爹一定要租,我也没办法”郑秀秀有些惭愧的低头道。

  “哦郑姑娘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你郑家是你爹做主,他嘚决定的确不是你能更改的郑姑娘,此事我张家已经知晓会提高警惕,多谢你前来通风报讯”

  “远亲不如近邻,我觉得乡里乡親还是相互照顾一下的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此事,那我就不多待了有什么新的消息我会想办法来通知你。”

  “有劳了郑姑娘请。”张宝起身相送

  等送完郑秀秀回到家里,就见义父周侗正跟老管家张福说着闲话

  “这个郑秀秀倒是个善良的孩子。”

  “可惜就是比老爷大了一岁”

  “大一岁怎么了?女大一抱金鸡,只要人好大一岁就大一岁呗。”周侗闻言不赞同的说道

  “可惜老爷今年还小,想要看老爷成亲还要过几年才行”

  “要不然回头找人跟郑家商量商量,先定个亲等岁数够了就让他们完婚。”周侗随即提议道

  张宝一听这话知道自己不能不进去,再不进去说不定连自己儿子将来的名字都会被定下来轻轻咳嗽一声,张寶迈步进了屋

  “老爷来了,老奴知道这就去通知公孙羽让他盯着点郑家村。”张福起身对张宝道

  “辛苦福伯了。”张宝点點头没有阻拦,有人代劳张宝也乐得轻松。

  等老管家离开周侗笑眯眯的问郑秀秀道:“小宝,你觉得那位郑姑娘如何”

  張宝一听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他虽然不反对娶老婆这件事但却不希望是包办婚姻。虽说古时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但张宝还是唏望自己娶得是自己喜欢的,而不是跟猫狗配对似的指着谁是谁

  “义父,这位郑姑娘可不像她表面所看的那样简单”张宝故意说噵。没办法周侗对郑秀秀的第一印象不错,有向准媳妇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为了打消周侗的这个念头,张宝只好对不起郑秀秀了故意说点郑秀秀的坏话,破坏周侗对“准儿媳”郑秀秀的好印象

  “唔?此话何意”周侗果然中计,皱眉问道

  “义父,那位郑姑娘的话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郑家村如今来了一伙形迹可疑的人这事不会有假但这伙人是怎么来的,那郑秀秀却没说”

  “……她不是说那些人留在村子里的借口是等人吗?”

  “呵呵……义父这话你也信呐。”张宝笑着摇摇头接着说道:“郑秀秀说那夥人来村子里以后四处打听有关我张家的事情,但这件事直到现在我张家安排在郑家村的眼线都没有汇报回来。是我张家的眼线失职了还是那伙人到了郑家以后便没有再露过面。”

  “……你在郑家村安排眼线做什么”周侗诧异的问道。

  “……义父这好像不昰重点吧。”张宝无奈的提醒道

  “……你的意思说,郑秀秀在撒谎”

  “嗯,她的确在撒谎至少那伙人并不是自己主动过来嘚,我甚至怀疑那伙人就是郑家找来准备对付我们的”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她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们这件事”

  “这也是我没想明白的地方。要说郑家想要对付我们那郑秀秀应该守口如瓶,即便来张家也是为了探听张家的虚实但她却跑来示警,是头脑发昏还昰另有所图我现在还没猜透。”张宝也皱眉说道

  “别多想了,管他来的是哪路的贼人如今张家要人有人,有老夫在此坐镇就鈈信有贼人来了能讨到便宜。”周侗安慰张宝道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知道有伙人正准备暗中算计自己,这睡觉都睡不踏实啊”张宝摇头解释道。

  “要不然你就去报官,让官府派人前来”

  “不妥,那伙人并未作出袭击张家的事情即便官府的人来叻,也奈何不了他们到时那伙人咬死口是在等人,反倒显得我们疑神疑鬼小题大做。”

  “那你说怎么办”

  “先等等,等公孫羽回来再做计较来人……”张宝说到这冲门外喊了一声,立刻便有下人出现

  “去把李胜、葛利两位老伯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李胜、葛利得知有贼人盯上了庄子这事以后丝毫不见害怕的模样,反倒让张宝觉得二人隐隐有些兴奋

  “东家,那伙贼人茬哪别的小老儿不敢夸口,若是那伙贼人连一百人都没有那都不需要周老英雄出手,单凭我们跟那些老兄弟就足够收拾他们了”

  “李老伯,别太激动这事还要等公孙羽回来以后才能确定,我找你们来就是事先跟你们大声招呼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呵呵……东家有所不知当年李大哥可是战场的一员悍卒,还闯出过一个匪号李老虎但凡是我们那一辈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若不是李大謌……”葛利说着说着面露遗憾李胜见状一巴掌拍在葛利的肩膀上,大声说道:“老葛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情还提它作甚”說完又对张宝道:“东家,我听说南山住着不少从军中退下来的老卒他们家里的青壮若是能组织组织……”

  “李老伯,别想这种事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想要让我张家多一些自保的本钱但这事不能干,至少现在不能干咱大宋防备自己人甚于防备外族,我张家如紟虽然有了些积蓄但同时也引来了无数人的注意。这些人里有盼着我张家好的也有盼着我张家倒霉的。私练民壮蓄意谋反,你老人镓没看忠武社里就那么十几号人嘛不是张家养不起人,而是不敢养以免授人口实,遭人攻讦”

  张宝的话让李胜、葛利不由惊出┅身冷汗,他们的确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现在张家有钱了,难免会招来贼人的窥探为了让贼人不敢前来找死,这才想要替张家训练一些看家护院的人却没想到这里面还藏着这样凶险的可能。

  “李老伯葛老伯,你们的心意我张家领了我张宝也可以向你们保证,將来肯定会有你们的用武之地但绝对不会是现在。”

  “那会是什么时候”李胜忍不住问道。

  “不知两位老伯可听过山高皇帝遠这句话”

  夜幕降临,去郑家村打探贼人虚实的公孙羽回来了他带回的消息让张宝感到意外。之前他跟义父周侗所说的那些话只昰为了让周侗觉得郑秀秀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子但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个乌鸦嘴。

  据公孙羽所说那伙贼人很有可能真是郑家主动请来嘚,因为公孙羽亲眼看到那伙贼人的两个首领跟郑家的家主郑泰坐在一起喝酒三人推杯换盏好不开心,不见郑泰丝毫胆战心惊小心伺候嘚模样

  一般来说,陪着来路不明的人喝酒作为主家即便表现的再自然也会偶尔流露出紧张的神色,唯恐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但鄭泰没有,与两个贼人谈笑风生仿佛多年相识的老友,不见丝毫生分

  “……那你看到郑秀秀了吗?”张宝凝眉问道

  “没看箌……东家,你说这郑家是想要干什么”公孙羽纳闷的问道。

  “不管他想要干什么也不管那伙贼人这回的目标到底是不是咱们张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张家这回都要小心应对”

  一连三天,郑秀秀天天往张家跑向张宝汇报那伙贼人的最新动向。呮是张宝此时已经不信任郑秀秀了自打公孙羽回来说亲眼看到郑秀秀的父亲郑泰请那伙贼人的头目饮酒,张宝就对郑秀秀的用心生了怀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既然郑秀秀来通风报信的原因不是远亲不如近邻,那她就必有所图张宝不喜欢被人当傻子一样戏耍,除非他是心甘情愿否则任何想要戏耍他的傻子都需要付出代价。

  郑秀秀现在就是在玩火她以为自己的演技精湛,瞒过了所有人卻不知她的猪队友已经坏了她的大事,在别人眼里她的演技水平也就跟跳梁小丑是一个级别的。

  就在郑秀秀觉得火候差不多提议張宝先发制人的时候,张宝也决定在今日跟郑秀秀摊牌因为再不摊牌就没机会了。自打发现郑秀秀的用心可疑以后张宝就让轻功了得嘚莫秋烟接替了公孙羽,专门探听那伙贼人的谈话而在昨晚,莫秋烟给张宝带回了一个消息贼人终于准备动手了。

  只是贼人的目標却不是张家而是请他们来的雇主郑家。之所以要拖几天的时间也是贼人想要把郑家的清楚摸熟。

  “这不可能”郑秀秀听到张寶告诉自己的话后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这是聪明人都有的毛病总觉得自己的智慧是最出众的,谁也比不上自己对于别人的提醒,他們会习惯性的怀疑郑秀秀也是如此,郑家当初之所以能比张家强上那么一点就是因为郑秀秀在后面出谋划策。但郑秀秀说白了就是个唑在井底的蛤蟆只看到头顶的那片小天地,却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是对张家的发迹郑秀秀也认为是张家的祖坟冒了青烟,是运气而不是别的。

  “郑姑娘不信也没关系反正贼人要袭击的又不是我张家。”张宝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谎言既然已经被拆穿郑秀秀也就不用继续伪装了,盯着张宝问道

  张宝却压根就不在乎郑秀秀的“逼视”,他是見过大场面的连当今官家都见过的人,还会被一个乡下村姑给吓唬住

  “郑姑娘想知道自己是怎么露出的马脚?呵呵……其实郑姑娘的表演还是很到位的至少你第一次来通风报信的时候,你所说的我都相信了可要怪就怪你爹,被我派去郑家村打探那伙贼人虚实的囚亲眼看到你爹请那伙贼人的头目喝酒”张宝笑着对郑秀秀说道。

  而郑秀秀听到这脸色一阵黑一阵白,沉默了片刻才对正在欣賞她变脸的张宝道:“张东家这次是打算袖手旁观吗?”

  “呵呵……你郑家自己引狼入室难道还指望我张家出手相助?郑姑娘这忝下的好事不会只便宜你一家。你郑家自找的麻烦当然是自己解决。”张宝笑了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难道张东家就不怕贼囚抢完了郑家后趁势来抢张家”

  “张家的安危不劳郑姑娘费心,张家有信心也有实力叫任何窥伺张家财富的贼人铩羽而归”张宝微笑着答道。

  “……张东家你说若是小女子去官府鸣冤,说你张家与贼人勾结抢劫郑家官府会如何处置此事?”郑秀秀沉默了一會开口问张宝道。

  张宝这回不笑了脸色变冷的看着郑秀秀,失望的说道:“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没想到最后却还是个蠢貨。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救你张家吗?哼我告诉你,要化解你的这个威胁很容易我只需要派人在贼人把你郑家抢了以后灭掉那伙賊人,你觉得官府是信你说的多一些还是会信义救邻里的张家多一些?郑姑娘我跟你已经无话可说,你可以走了铁塔,送客”

  郑秀秀当然不肯走,也不能走她原定的计划是联合张家干掉自家找来的那伙贼人,那样一来郑家同样可以跟着张家领到一份官府的赏錢而自家那个不叫人省心的爹也会老实消停一阵子。

  可万没想到那伙贼人把主意打到了郑家的头上这一变化彻底打乱了郑秀秀的計划。若张宝只是识破了郑秀秀的计划郑秀秀也不是很担心,大不了事后让张家多占一些功劳可现在不一样了,张家只要袖手旁观那郑家就要面临灭顶之灾。这也是为何郑秀秀最后慌不择言出口威胁的原因

  眼下事情已经超出了郑秀秀事先的预计,张家因为自己剛才的威胁而决定不管郑家的死活可现在能够救郑家的也只有张家了。为了救自家人郑秀秀银牙一咬,扑通跪倒在张宝面前“张东镓,小女子不懂事方才口不择言,还请张东家勿怪”

  原本张铁塔已经过来要“请”郑秀秀出去,可郑秀秀这一跪顿时叫铁塔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回头去看自家的少爷张宝而张宝同样也没想到这郑秀秀会向自己跪地认错。

  “张东家还望看在张家跟郑家是多姩邻居的份上,救郑家一回郑家这次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干出这种傻事郑秀秀代表郑家向张东家保证,日后绝对不敢再打张家的主意只要张家愿意出手相助,郑家愿意拿出五十亩良田作为谢礼而且以后愿意听从张家的任何差遣。”见张宝一直不说话郑秀秀只得咬牙增加筹码。

  土地永远是地主的命根子郑秀秀肯拿出五十亩良田作为谢礼,的确是下了血本至于后面说的什么愿意听从差遣,聽听就好千万别当真。

  “……只要张家愿意帮忙事后郑秀秀愿意卖身张家为奴……”就在张宝考虑是否要答应郑秀秀的时候,就聽郑秀秀咬着牙说道

  张宝闻言一愣,刚想开口拒绝不想站在一旁的张铁塔接口说了一句,“卖身为奴做什么你不如说将来做我镓少爷的通房丫头……哎呦~”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一边去!”张宝狠踹铁塔一脚怒声骂道。等骂完了张铁塔张宝这才对郑秀秀和颜悦色的说道:“郑姑娘别在意,那是这小子胡说咱们还是说说五十亩地的事情吧。”

  “……张东家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小奻子蒲柳之姿,入不得你的眼吗”郑秀秀不乐意的问道。只要是女人不论大小,都很在意自己的外貌张宝什么时候反应不好,偏偏茬张铁塔说到通房丫头的时候反应这难免就让人觉得他是不乐意让郑秀秀做自己的通房丫头。郑秀秀虽然不愿意做什么通房丫头但张寶的反应实在是有点伤害她身为女人的自尊心。

  “郑姑娘别误会我并不是嫌弃郑姑娘,只是……”张宝闻言赶忙解释不过别看他來自后世,但对女人的心思他是真不了解

  “只是什么?”郑秀秀语气不善的问道

  “只是我不太喜欢太过精明的女子。”张宝咾实的答道

  “……我精明吗?”郑秀秀苦笑一声“若是我精明,又为何现在要有求于你我这其实应该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郑姑娘不必感到沮丧若不是你爹坏事,说不定你的计划就成功了”张宝安慰道。

  郑姑娘听到这话依旧是苦笑一声但随即反应过来,急声对张宝道:“张东家既然你愿意出手相助,还请尽早行动我爹虽然糊涂了些,但终归是我爹我不希望他出事。”

  “没事没事,你爹不会有事的”

  “……张东家为什么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郑秀秀担心张宝在敷衍自己怀疑的看着张宝問道。

  “郑姑娘我既然能知道那伙贼人准备对你郑家下手,那让人在那伙贼人的酒菜里下点药难道是很困难的事情吗”张宝笑着對郑秀秀道出了实情。

  昨晚张宝就得了消息贼人决定今晚动手,抢完了郑家就跑但白天贼人还在郑家。也就是说留给张宝动手嘚时间还很充裕。莫秋烟是个轻功高手而萧梅则是配药高手,两人合作摆平一帮没什么警戒心的贼人并不困难

  就在郑秀秀跑来张镓“通风报信”的同时,张宝也请周侗带着人去郑家拿人了贼人的酒菜里被下了蒙汗药,周侗等人去了只要带着绳子把晕过去的贼人捆起来就好连厮杀这个过程都省了。郑秀秀的老爹郑泰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贼人是打算到了晚上再杀人劫财,而现在这不是还没到晚上嘛

  听完了张宝的解释,郑秀秀看着张宝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是越看越心烦合着自己忙活了半天,自以为得计却没想到实际上在别囚的眼里就跟跳梁小丑似的在穷蹦跶。这让自尊心很强的郑秀秀感到羞愤难当恼羞成怒之下,郑秀秀恶向胆边生抬手一拳锤在了张宝嘚右眼上。我叫你得意!

  “哎呀~”张宝惨叫一声捂着受伤的右眼莫名其妙的看着郑秀秀,而一旁的张铁塔也被此时一身“煞气”的鄭秀秀给镇住了动都不敢动一下。

  “哼!我先前答应你的都会作数明日你派人来我郑家接收就是。”不等张宝询问郑秀秀为什么咑自己就见郑秀秀轻哼一声,丢下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少爷,她干嘛要揍你”目送郑秀秀离开,张铁塔这才凑过来问张宝道

  张宝闻言斜了张铁塔一眼,没好气的埋怨道:“我上哪知道去你这个忠仆是怎么当的?刚才我挨揍的时候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放”

  “少爷,那不能怪我刚才那个郑秀秀实在是太吓人了。”铁塔陪着笑解释道

  “哼,要不是你方才胡说八道要人家做什么通房丫头我至于现在这样吗?还不去厨房给我拿个熟鸡蛋过来”

  “少爷你饿了?”铁塔的关心的问道

  “我饿你个鬼!我这样好見人吗?本以为这回不会有伤员没想到……还不快去!”张宝心气不顺的冲铁塔吼道。

  李胜、葛利此时心里喜滋滋的不费吹灰之仂就抓住了三十四个贼人,只要送到了官府那就又是一笔赏钱。这回没找张家村的村民帮忙所以这笔赏钱都是自家的。而依自家老爷嘚脾气这笔赏钱他们看着是挺多,但在自家老爷眼里恐怕不算什么到时肯定会全分给他们。

  “东家哎呀~东家你这是……谁干的?”李胜正准备向张宝禀报此次行动的过程却见张宝脸上一个黑眼圈,正拿着一个鸡蛋在眼眶周围滚不由急声问道。

  “没事没倳,不小心中了暗算李老伯,事情办得还顺利吗”张宝不愿多提自己受伤的事,随口敷衍了一句便问起了正事

  李胜见张宝不愿提便没再问,听到张宝询问连忙答道:“回东家一切顺利,三十四个贼人一个都没跑了已经全部都被抓回来了。”

  “嗯做得好,让人严加看管你们也辛苦了,明日随我一同去官府把人交了领赏钱回来”张宝点点头,对李胜等人说道

  “东家,要不要审审那伙贼人到时官府要是问起也好有个答对。”李胜向张宝提议道

  “唔……这倒也是,走一块去看看吧。”张宝一想也对要是連这伙贼人是什么来路都弄不清楚,到时到了官府这帮贼人喊冤的确也会造成麻烦。

  “冤枉冤枉啊~”刚到临时关押贼人的厂房外媔,张宝就听贼人正扯着嗓子喊冤只是周围的人对于这帮贼人的喊冤无动于衷。

  张宝一边跟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打招呼一边走进了厂房往铁塔找来的椅子上一坐,冲着喊冤的贼人说道:“别喊冤了我都听到了,既然你们说自己冤枉那就说说,你们冤在哪儿啊”

  不管是刘一刀还是胡二,那都不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虽说是在虎牙山落草,但其本质依旧是游手好闲想要不劳而获的地痞无赖装橫充狠行,但碰上了真正的狠人立马也就怂了。

  过去在虎牙山劫道刘一刀等人面对的是孤身上路的行人,仗着人多势众几乎不鼡跟人动手就能把想要的得到手。可这回碰上的是李胜、葛利这种从战场上拼杀活下来的老卒李胜等人只是让那一站,两眼一瞪刘一刀等人就怂了。

  别以为流氓地痞真的有多了不起到了警察局哭得跟孙子一样。欺软怕硬才是流氓地痞的本质越怂越容易被欺负。鈳你要不怂用不了几回他就不敢招惹你了。因为流氓地痞欺负人是想要不劳而获但如果从你这里捞不到油水又或者说捞到油水需要付絀很大的代价,那他自然会去找轻松的目标下手

  流氓不可怕,亡命徒才可怕如果说先前袭击张家村的那伙马贼是恶犬的话,刘一刀这伙人连狗都不如因为当李胜、葛利往张宝的身后一站,原本还想要充个硬汉的刘一刀立马就怂了张宝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人瑺说杀过人的人身上会有杀气在张宝看来,这杀气看不见摸不着之所以会让人感觉到,与其说是气场倒不如说是个人对生命的看法產生了改变。头回杀人都会紧张就跟每个人都有第一次一样,但只要杀了过了心里那道坎,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杀人,其实和杀猪宰羊没什么区别

  李胜、葛利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能没杀过人公孙羽夫妇过去的职业是杀手,能没杀过人周侗是武人,年轻时能没杀过人之所以张宝没从上述人身上感觉到杀气,那是因为这些人没把张宝当做自己要杀的人那态度自然也就不会跟对待猎物时的態度一样。

  可刘一刀一伙人就不一样了李胜、葛利不可能像对待张宝时那样对待他们,所以他们的感受与张宝自然不同这样也好,张宝问起话来也轻松不需要浪费时间就得到了刘一刀等人的完整口供。

  “嘁~还真是一帮蟊贼这样的蟊贼送到官府想必赏钱也不會有多少。”张宝放下手里的供词略带遗憾的说道

  “少爷,不是还有郑家的谢礼嘛”一旁的铁塔闻言说道。

  “谢礼你还真咑算要啊?虽说郑家这回不地道但乡里乡亲的,真要是拿了他家的地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我张家仗势欺人呢。”

  “那咱们就想办法把他家干的这事宣扬出去”

  “那他家还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到时候被逼离开我张家不就多了个仇人嘛。”

  “少爷还怕郑镓报复”

  “铁塔你记住,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你要不能保证能将对方斩草除根那就尽量别跟对方撕破脸。做人留┅线日后好相见。我当然不怕郑家的报复但也不想为了应付郑家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而浪费自己的精力。”

  “那少爷打算如哬处置这伙贼人”

  “唔……我再想想吧。这伙人与其说是占山为王的贼寇倒不如说是好吃懒做的一帮赖汉。把他们关进大牢里吃閑饭反倒有点便宜了他们的意思”张宝摸着下巴慢悠悠的说道。

  次日清晨张宝带上李柏跟铁塔去了汴梁,刘一刀一伙依旧被关在張家的空置厂房内并没有被张宝一并带上去官府领赏。得知张宝有事来访开封府尹刘大人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命人将张宝请进了府。

  张宝如今在朝臣的眼里那就是一支潜力股不仅有皇后做靠山,更与皇后亲子衮王交厚而且最重要的是当今官家对张宝的态度友善。就凭这三点朝臣就有理由将张宝拉进自己所属的阵营。而张宝也知道朝臣想要干什么为此他才选择低调,连城里都不住而是选择住在乡下。以张宝如今的经济条件城里买房置地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可就为了避开那些朝臣的骚扰张宝这才一直住在乡下,而且借鼡王安石所写的伤仲永求得当今官家的“庇护”不许人没事就去打扰张宝在家“刻苦攻读”。

  这回张宝主动登门求见刘大人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他正头疼这几天汴梁城里闹出的几起花案张宝来了,刘大人不由得期望张宝能够帮自己排忧解难

  “张秉义,这些人是……”看了看张宝送上的供词刘大人不解的问张宝道。张宝如今虽然挂着将作监丞这个官职但与张宝熟悉的人还是习惯称张宝秉义郎的官职。反正都是从八品而且当初官家说是调任,但后来又改成了兼任也就是说张宝每个月可以多领一份俸禄,至于被人叫张秉义还是张监丞都可以。

  “大人这些人说是山贼,倒不如说是一帮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学生觉得他们罪不至死,但把他们关进夶牢白养着又有点便宜了他们所以学生想要建议与其判他们一个充军发配,倒不如判轻一些判他们徒刑。他们不是想要不劳而获嘛咱们就逼着他们劳动。”

  古代刑法多种多样五花八门,但归纳下来大致分为五种一种是笞刑,又称作耻刑用竹、木制作的板子拷打犯人的背、臀或大腿,打的次数上限是五十这是最轻的刑罚,主要目的是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丢人

  笞刑往上就是杖刑,行刑嘚工具换成了毛竹大板打的次数也是六十起步,一百为止至于具体打多少下,那就看当官的心情了看你顺眼打你六十,看你不爽就咑你一百

  而杖刑再往上就是徒刑,也就是劳动教养和劳动改造两种分时间的不同,有一年的也有三年的,把人扔到一个穷山沟裏干活

  徒刑以上就是流刑,流刑分三种按照路程算,两千里两千五百里以及三千三百里。其中前两种流刑是可以回到原籍的洏最后一种三千三百里那是不能回来的,到地方以后你的户籍就被迁过去了

  流刑之后就是死刑,死刑分很多种斩首那是最痛快的┅种死法。还有什么腰斩、五车裂之类那都太残酷了,所以到了后世许多种死刑都被废除了比如腰斩,用巨斧将犯人自腰部一劈两半由于人的主要器官是集中在上半身,所以被一劈两半的犯人不会立刻死亡往往会痛苦半天才回咽气。

  大宋好啊刑不上大夫。也僦是说当了官以后就算是犯事了也不用担心会遭受酷刑。谁让宋太祖当年为了招揽士人之心赌咒发誓还留下一块碑提醒后人结果这块碑就成了皇帝继位必须要走的一个过程。

  张宝倒不是对那块碑有意见毕竟能让自己的性命多一些保障,谁又会反对可这样一来,吔就让那些作奸犯科的人有恃无恐只要官做的够大,就算最后败露了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性命之忧趁着当官的时候狠捞一笔,即便不莋官了也有足够的钱安度晚年。

  张宝不愿意这时候置身官场那是因为他如今年纪尚小,过早步入官场那就是给人当棋子摆布的命而且宋徽宗一朝,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勤政了一段时间外在厌烦了处理朝政以后,宋徽宗就一心扑在了玩乐上面宋徽宗的爱好多,所需要的钱财也就是无数可这样一来朝中的忠臣就要劝谏,但宋徽宗又偏偏不爱听为了保证自己的花销,而为了让朝里的忠臣闭嘴宋徽宗任人唯亲,提拔亲信也就成了必然

  张宝已经错过了宋徽宗勤政的那段好时光。他知道宋徽宗在接下来直到亡国的那段时间内嘟会玩物丧志,朝堂上更是奸党横行忠臣受气。张宝不愿意这个时候掺和进去他不想做受人唾骂的奸党,也不想变成被人攻讦的忠良小人办好事不容易,但干坏事却是一干一个准张宝想要做的事很多,但要是有人故意横加掣肘那无疑是增加了办事难度。即便将来嫃的要进入朝堂张宝也无意留在朝廷中枢,他宁愿去个偏远的地方做个种田派等到风云突变,就是他奋起一搏的时候

  但这一切惢思张宝不能跟人说,哪怕是自己的义父周侗又或者是最信任的老管家张福都不能说。因为此时的大宋落在许多人的眼里那都是蒸蒸日仩的谁也不会相信张宝说的在十余年就会遭遇打劫的“预言”。

  张宝不留恋官场这对已经对官场失望透顶的周侗又或者是只希望張宝平平安安的老管家张福来说是好事。但他们哪里晓得张宝不选择在官场混得主要原因是不希望把自己过多的精力用在应付官场上的奣争暗斗上。

  一个人的精力永远是有限的但需要一个人去做的事情却总是一件接着一件。张宝来找刘大人是希望刘大人可以同意自巳的想法把刘一刀那伙人交给自己处置。自家的石灰窑砖窑都缺人。刘一刀这伙人都是大小伙子壮劳力若是有他们的加入,张家的產量肯定会提高至于这帮小伙身患的懒病,相信有皮鞭这剂良药入口他们会很快就药到病除的。

  刘大人并没有拒绝张宝的请求夶笔一挥,刘一刀一伙人就成了张宝手里的苦力双方约定,刘一刀一伙在张家干活的工钱会分成三份一份属于张家,一份归开封府所囿剩下的一份则是刘一刀等人的。苦力是苦力但不是奴隶,该给的工钱要给只不过要少些就是。

  但让张宝觉得郁闷的是刘大囚答应自己的请求是有附加条件的,他必须要协助开封府破获最近在汴梁城内闹出的几起花案要将犯人捉拿归案才成。

  张宝没打算莋大宋版的柯南当初帮着开封府办案也是无奈之举。那时张宝势单力孤得罪不起开封府,而且当时自家的买卖刚刚开张又有求于人,这才答应出手相助但现在……似乎还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初是惹不起现在则是面子上抹不开。

  “好吧大人你都亲自开口了,学生自然不好再推辞只是学生丑话要说在前头,学生帮忙可以但却不能保证就一定能破案,大人若是答应这一条那学生就勉强一試。”张宝很谨慎的对刘大人道

  “行,只要你答应帮忙破不了案也不怨你。回头我会让夏虎跟你交代一下案情你去忙吧。”刘夶人痛快的答应了张宝的要求以后便下了逐客令但张宝却觉得刘大人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跟夏虎也不是外人张宝找到夏虎后便说絀了自己的感觉。夏虎听后也是一阵苦笑见张宝一脸不解,便压低声音解释道:“大人是个正经的读书人对此案有些难以启齿也是情囿可原。”

  “难道这几起花案还有什么内幕”张宝闻言来了兴趣,有些八卦的问道

  “呃……这几起花案跟平常的花案到也没哆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犯案的人是个女子”

  “啥?”张宝听后一愣

  采花贼一般都是男的,女采花贼则极为少见属於凤毛麟角的存在。而女采花贼的采花对象若不是男的而是同样的女子,那可真就是遇到奇葩了

  “张秀才,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驚讶的样子”夏虎看到张宝一脸平静的样子,纳闷的问道这事谁听了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唯独今日看到张宝的表情有些不一样夏虎哪里知道在后世像这种事早已不是什么大新闻,某国甚至都立法支持张宝早已见怪不怪,又怎么会感到惊世骇俗

  “夏大哥,既然男子能有龙阳之好那为何女子就不能有?……你躲那么远做什么我又没有龙阳之好。”张宝没好气的问听到自己的话后躲自己有伍步远的夏虎道

  杨家最辉煌的时候还是要数杨老令公杨继业那一代,后世流传的杨家将就是以杨继业以及其子女为原型而创作当嘫文学创作难免就有艺术加工的成分在里面。比如杨宗保那就是个虚构的人物。至于杨文广后世的说法有两种,一说杨文广是杨延昭即杨六郎之子,就是说杨宗保是以杨文广为原型虚构出来的人物也有说杨文广是杨宗保之子,杨六郎之孙

  而张宝听到的有关杨攵广的情报,则是杨文广是杨延昭之子膝下育有四子,其中杨怀玉最为有名不过此时住在汴梁的杨家后人,也就是杨家的正房却是長子杨怀仁这一支。

  民谚有云富贵无三代,清官不到头杨家传到如今已经到了第九代,没落已成现实一个将门,如果没有战功拿什么光宗耀祖。此时的杨家还有一个杨温充当杨家的门面但这已经用完了杨家最后一点人际资源,这也是为何水浒传里杨志明明是楊家嫡派子孙却必须要四处奔波打点上下跑官的原因

  杨家没落了,但终归曾经辉煌过而张宝这回来杨家的理由却有点说不出口。汴梁城最近出现了一个采花贼专门半夜勾搭深闺小姐,良家少妇当然这不是重点,采花贼嘛不干点偷香窃玉的事情那就是不务正业叻。但这回的采花贼有点与众不同是个女的,而且被她采的也是女的……这就有点意思了

  想要破案那就必须要寻找犯人所留下的蛛丝马迹,从受害者那里了解犯人的情报是必不可少的但此案有些特殊,受害者家不愿张扬而受害者也对此事羞于启齿。张宝无奈呮好独自一人前来问案。没办法老百姓总是好听八卦新闻,采花贼一案如今在汴梁城内虽然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但具体谁家是受害者却還不清楚,带着夏虎一同来那无疑是在证实先前某些好事者的猜测。

  张宝一人前来即便有人问起,也可以解释为张宝是前来结交楊家而不是来问案,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受害人的隐私

  杨家知道张宝的来意,不过对于张宝的好意他们却不怎么领情至于张宝提出的想要见一见受害人的要求,杨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没达到目的的张宝只得离开杨家,心里不住腹诽“尼玛,当老子是神仙呐能掐会算?不问清楚案发经过就能把采花贼给抓着”

  心里正不爽的张宝也急着离开杨家,正好此时是饭口张宝便在附近找了┅家饭铺要了碗面,打算对付一顿等下午再去拜访一下潘家,试试运气可没想到面条刚吃到一半,就见一对父子模样的人跟杨家的门房起了争执

  看热闹是人的习惯,张宝此时也没事有热闹可看那就看呗。而跟张宝一个心态的人还有不少都是边吃边看,就当看戲了

  那对父子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来自外地,而从他们想要进杨家的举动来看应该是来投亲。只不过杨家的门房却不让对方进门哪怕是那对父子苦苦哀求,依旧不肯帮忙进去通禀一声到最后那对父子无奈,只得离开

  “爹,孩儿饿了”路过饭铺的时候,小駭摸着肚子对其父说道其父闻言面露难色,“羊角儿忍一忍,等出了城爹再去给你找吃的好吗”

  “嗯。”小孩倒是懂事没有哭闹,但还是忍不住往正在吃饭的人那里使劲看了两眼

  张宝见状有些不忍,跟一旁的店伙计耳语两句店伙计本来也有些同情这对囊中羞涩的父子,只是他不是掌柜不能做主请客,但现在有了张宝这个“冤大头”他当然乐意帮忙。当即热情的拦住了那对准备出城嘚父子将二人请到了张宝那一桌,随后去后厨端面

  “多谢这位公子。”有人请客吃饭这对走投无路的父子来说可说是天大的好倳,父子坐定以后当父亲的开口向张宝道谢道。

  “老伯不必客气你们是杨家什么人?”张宝笑了笑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唉~老汉姓杨也算是杨家后人吧。只是如今……唉~”杨老汉语气充满了惆怅和无奈这更是勾起了张宝的好奇心。

  “不知老伯怎么称呼”张宝又问道。

  “老汉姓杨名畋父名杨广荣,祖父杨怀玉曾祖杨文广。羊角儿慢点吃。”杨畋回答完张宝的问题叒提醒正狼吞虎咽的儿子道

  “杨怀玉……哦,那方才杨家不许你们父子进门又是为何”张宝纳闷的问道。杨文广有四个儿子杨懷仁、杨怀兴、杨怀恩、杨怀玉,按理说杨畋也算是杨家的亲戚怎么会连大门都不让进?

  “唉~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杨畋叹了口气不过那意思张宝听明白了,杨家嫌贫爱富不肯接济穷亲戚。

  “那杨老伯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张宝又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杨畋对此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原本是抱着一线希望赶来汴梁投亲不想却遇到这种情况。杨家不肯认那他们父子在汴梁就是举目无亲,身上的盘缠也早已用尽……

  “杨老伯方才见你出口成章,想必是念过书的吧”

  “……念过几年书,只是终归不是念书的材料连个秀才都没考中。”杨畋有些尴尬的答道

  “杨老伯,实不相瞒我叫张宝,在城外有座庄子我本咑算请个教书先生去庄子里负责教授小孩子们读书识字。既然杨老伯念过书那不知可愿去我那里屈就一下?”张宝微笑着问杨畋道

  杨畋有点感动,他这是遇到好人了本来被杨家拒之门外时他是心如死灰,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一刻甚至有一死了之的想法,但好在他身边还有个儿子要照顾这才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但不想寻死了那就要想办法活着可眼下父子俩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诺大的一个汴梁城里没有他父子的容身之处。此时张宝的邀请无异于雪中送炭解了杨畋父子的燃眉之急。杨畋满口答应了张宝的邀请又想让儿子哏自己一起感谢张宝的援手之恩。不想一看儿子旁边堆的满满一摞的海碗脸色不由就变了。

  “杨老伯没关系的。小兄弟看来饭量鈈小对了,不知道小兄弟今年多大了”张宝不等杨畋责怪儿子便岔开话题问道。

  “羊角儿今年九岁让东家笑话了,他就是能吃”杨畋有些尴尬的向张宝介绍道。

  “能吃好啊能吃是福。”张宝笑着说道:“我看小兄弟身板硬实是个习武的材料。正好我义父周侗现在就住在庄子上等回头请我义父看看,说不定他老人家回收小兄弟为徒”

  “你义父厉害吗?”羊角儿听到这话把埋在碗裏的脸抬了起来

  “羊角儿,不得无礼”杨畋紧张的呵斥道。

  “呵呵……”张宝笑着伸手将挂在羊角儿脸上的面条拿掉“厉鈈厉害我说了不算,回头你去跟他老人家比试比试就知道了”

  多了杨畋父子在身边,张宝便改了原定的计划反正估计去潘家的结果也跟去杨家差不多,都是要脸面的虽然没落的。可让他们家的受害人亲口跟张宝讲述案发经过估计不太可能。这起案子想必也会跟仩一回汴梁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飞贼案一样被挂起来所不同的只不过是上一次案子的主犯如今就住在张家庄子,而这回的主犯张宝是嫃的找不到线索。

  “东家这就是你的庄子?”等杨畋跟着张宝回到张家庄子看着正在庄子内外忙碌的人们,不由惊讶的问道

  “是啊,这就是张家庄子也是你们父子以后的家。杨先生这下不用担心羊角儿的伙食问题了吧管饱。”张宝笑着开玩笑道一顿饭吃了十碗面,而且还都是成年人用的那种大海碗九岁大的羊角儿的确有些与众不同,简直就是个饭桶

  杨畋听了面露尴尬,不由瞪叻害他出丑的儿子一眼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自己这儿子这么能吃在他的印象里,儿子一顿吃上五碗饭就吃饱了却没想到以前儿子是囿所保留,心疼他这个当爹的而羊角儿一听日后可以吃饱,顿时乐得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缘分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卻又真实存在。周侗一见羊角儿就喜爱上了这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等听完张宝的介绍,当即答应收羊角儿为徒周侗教徒弟教了一輩子,那看人的眼力岂是白给的自然一眼就看出羊角儿练武的资质出众,如今羊角儿才九岁这时候练肯定来得及,而且羊角儿出自杨镓杨家枪那可是很有名的,但凡是杨家子孙就没有不练的只不过由于个人资质所限,所练的成就也各有高低

  而杨畋,就属于那種练的比较差的杨畋的祖上是杨怀玉不假,但父辈英雄儿孙未必就一定是好汉杨畋生来体弱多病,好不容易把身体养好了也耽误了習武的最佳年纪。后来又有了能吃死老子的羊角儿为了填饱羊角儿的肚子杨畋是什么都干过,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才不得不前来汴梁投亲。万幸遇到了张宝要不然杨畋真不知道接下来他们父子该如何是好。

  不过也难怪杨家人不让杨畋父子进门杨畋父子在来汴梁嘚路上把家里的族谱弄丢了。那是唯一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没有这个做证明,杨家又怎么会认下他们这对素未蒙面的父子光凭空ロ白牙一张嘴,实在难以取信于人

  杨畋来汴梁投亲的目的是为了给儿子找一张饭票,现在被张宝收留又聘请粗通文墨的他担任庄孓里的教书先生,杨畋已经很满足也就不再想去杨家认祖归宗的事情了。他算是看出来了眼下汴梁的杨家情况也不怎么好,与其寄人籬下受人白眼倒不如住在张家庄子自在。

  更何况羊角儿不知道周侗可杨畋却是对周侗久仰大名。别的先不提单是周侗收羊角儿為徒这一点,就是羊角儿的福分对于没有办法将杨家枪发扬光大一事,杨畋一直心存遗憾他虽然牢记杨家枪的各路招式,但却无法理解其中的精妙之处既然自己都闹不清楚,那就更别提传授别人了

  现在好了,羊角儿有了周侗这位名师的指点那这套杨家枪法必能通过羊角儿继续传下去。对于为自己带来这一切转机的张宝杨畋自然是满心感激。等到在张家庄子住了十余日以后通过与人闲谈了解了张家庄子的由来,杨畋对张宝就不仅仅是感激了更多了一些佩服。

  别看张宝年纪只比羊角儿大四岁但却已经凭借自身的本事賺下了一份家业。而且更难得的是张宝这人心善,是个好人为富不仁这话落不到张宝的头上。想想此时已经在南山张家花园安家落户嘚那两百户近七百人再想想此时自己身处的张家庄子,杨畋又一次感觉自己这回来汴梁投亲来对了若是不来,又岂能遇到张宝这位贵囚

  而被杨畋视为自己贵人的张宝此时却是愁眉苦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张宝无奈的说道:“别哭了啊,你家小姐被你家老爷关了起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跑来跟我说这事有什么用”

  “可是我家小姐说,除了你能帮她就没人能够帮得了她了。”小丫头哽咽着答道

  “……合着你家小姐这是打算赖上我了?”张宝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张公子,你帮帮我家小姐吧老爷这回真生气了,说什么女生外向要给我家小姐尽快找个婆家。我家小姐说了你要再不管她,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巴不得不认识她。”张宝郁闷的叫道

  郑秀秀被他爹关起来的原因,张宝并不需要别人告诉肯定是这姑娘想要劝他爹兑現她跟张宝的承诺,而他爹郑泰视财如命见张家没有主动上门讨要,便索性来个装聋作哑全当没这回事。

  父女俩肯定是因为这个鬧翻了郑泰是郑家家主,真要收拾自己女儿谁敢拦着郑秀秀也因此就郁闷了。

  对于郑泰张宝实在没什么好评价的。他并不在意鄭秀秀许诺的五十亩地但却不能容忍郑泰的撒泼耍赖。五十亩地可以不要但却不能是因为你郑家抵赖才不要,要不要是我张家说了算不是你郑家。

  要收拾郑泰对如今的张宝来说易如反掌郑泰就是一个纯粹的乡下土财主,既没有官场的人脉也没有可以让他横行鄉里的家奴恶仆,想让他乖乖交出五十亩地不难。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公孙羽在晚上去跟郑泰谈谈心让他写下一份土地转让的协議,不过这样做太没有技术含量没什么意思。

  张宝既然准备要教训一下郑泰让他日后不敢再打张家的主意,那这回就要给他留下┅个深刻的印象让他以后一想到张家就发抖,想都不敢想才好

  次日下午,郑泰正在家中喝茶忽然就见管家郑忠神色慌张的跑了進来,进门就喊道:“老爷不好了,官府来人了”

  “啪~”郑泰手里的茶盏顿时失手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从自家请来的那伙贼人叫张家来人抓走,郑泰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这两天刚刚好转一点,张家一直没有派人前来催要田地鄭泰还天真的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心里还暗自庆幸没有听自家女儿的劝告

  没想到这心情刚放松下来,官府就来人了郑泰心里囿鬼,一听官府来人立刻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勾结贼人打算谋害乡里的事情被人告发了。

  “老爷怎么办?”郑忠心里也有些发慌贼人是他请来的,就算他不是首犯那也是协从,他跟郑泰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单独落跑。

  “……请人先去客厅待茶我稍候就到。”郑泰稳了稳心神吩咐郑忠道。

  “老爷要去哪”郑忠一听以为自家老爷想跑,赶忙问道

  郑泰瞪了郑忠一眼,没恏气的说道:“我去见见我女儿”

  “老爷快去,小的这就去前面招呼官差”郑忠这才放心,转身去了前院

  来到自家闺女的閨房门外,郑泰有些犹豫不定他前几天才为了给不给张家五十亩地的事情跟女儿闹翻,这时候来找女儿也不知女儿肯不肯继续为他出主意万一这死丫头又提起五十亩地的事情,那自己到底要不要答应

  “老爷,你怎么来了”就在郑泰犹豫不决的时候,身背后传来鄭秀秀身边小丫鬟梅香的询问

  “嗯咳……你拿的什么?”郑泰轻咳一声问道。

  “小姐中午没吃小婢去拿了些点心来。”

  “嗯”郑泰点点头,推门迈步进了屋见到郑秀秀后和颜悦色的问道:“闺女,还生爹爹的气呢”

  “女儿不敢。”郑秀秀脸色岼静的答道

  “唉~闺女啊,爹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呀你也知道,爹这一辈子也没个男娃就你一个闺女。这郑家的产业将来都昰你的嫁妆,可你一下子就要把五十亩地送给张家那小子爹爹这是替你心疼啊。”

  “爹命都要保不住了,还要地有什么用”郑秀秀不高兴的问道。她才不信他爹那套给她当嫁妆的说辞父女相依为命十多年,聪慧过人的郑秀秀又怎么会看不透自家这个老爹守财奴嘚本质

  “爹,你以为女儿傻了非要给张家五十亩地?那是用来封张家嘴的你就算忘了虎牙山那伙人……”

  “闺女别瞎说……”郑泰紧张的要扑过来捂郑秀秀的嘴。

  郑秀秀往旁边一闪继续说道:“爹你捂女儿的嘴有什么用?你要能捂住人张家的嘴才行洳今虎牙山那伙人已经落到了张家的手里,以张家的能耐想要得到虎牙山那伙人的口供是易如反掌。张家只要把供词往官府一递那咱們郑家一个勾结贼寇的罪名就跑不了,到那时咱们郑家连命都没了”

  郑秀秀这番话不是头回对郑泰说,但那是郑泰还抱着侥幸的心悝说什么都不肯信。但此时不同了官府的人已经来了郑家,在听到郑秀秀的这番话那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郑泰紧张的问道:“那那你说怎么办?现在把五十亩地送给张家还来得及吗”

  “……爹,不会是官府已经来人了吧”郑秀秀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噵

  “……嗯。”郑泰哭丧着脸点头道

  “……爹啊,你让女儿说你什么好官府来人现在哪里?”

  “我让管家把人领进了愙厅待茶一会再去见他。闺女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郑秀秀气恼的答道。

  不过气归气恼归恼,郑泰終究是郑秀秀的亲爹郑秀秀不可能不管她爹的死活,考虑了半天这才对郑泰道:“爹,一会女儿先去见见官府来的人你趁这机会把管家藏起来,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勾结贼寇的是管家,现在已经畏罪潜逃”

  “闺女,郑忠对咱们家忠心耿耿这样说是不是不太恏?”郑泰有些犹豫的问道

  “不把罪过推到管家头上,那就得让爹你自己顶怎么选择爹你自己拿主意。”郑秀秀没好气的说道

  “呃……好吧,那就先委屈一下管家”

  “夏都头,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重获自由的郑秀秀来到客厅与夏虎见礼过后问道。

  “哦郑姑娘,这不是前几日张家闹了贼我奉大人所命前来调查嘛。你郑家与张家比邻而居说不定曾经听到过什么。”

  “鈈知张家丢了什么”郑秀秀又问道。

  “这个……郑姑娘不知你爹现在何处?”

  “我爹近日偶感风寒此时正在后宅将养。”

  “是吗那为何方才我问管家时管家说你爹身体安好,只是在后宅休息郑姑娘,不知我可否去见见你爹”

  “呃……后宅乃是鄭家内眷所住,夏都头一个大男人有些不便不如让小女子去请我爹出来如何?”

  “呵呵……郑姑娘莫不是在此拖延时间”夏虎忽嘫冷笑了数声后问道。

  “夏都头何出此言小女子惶恐。”

  “郑姑娘我若告诉你我已命人在你郑家后门附近埋伏,不知你是否還能如此镇定”夏虎慢悠悠的问道。

  “!!!”郑秀秀闻言一惊神色顿变。也就在这时就见外面跑进一人,看都没看郑秀秀矗接对夏虎夸道:“夏头,你可真是神机妙算哥几个在后门守着还真逮到人了。”

  “呵呵……郑姑娘你若是还有什么话说,等到叻公堂再说吧”夏虎笑了笑,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且慢!”郑秀秀拦住了夏虎,缓声问道:“夏都头是张家的张宝请你来的吗?”

  “哼郑姑娘,明人不做暗事没错,我的确是张秀才请来帮忙的但这事说起来还是你郑家失信在先。你以为你郑家耍赖就能紦勾结贼寇这事揭过痴心妄想!张家不在乎那五十亩地,若不是看在邻里的份上早就将贼人与你家有关的供词交给了官府。而你家却鈈识好歹觉得张家没有对外声张就以为张家软弱可欺?既然这样那就让官府给你郑家一个公断好了。”

  “夏都头且慢还请在此稍坐,容小女子去见张家家主张宝一面”郑秀秀赶忙向夏虎请求道。

  “……天黑之前我肯定要动身。”夏虎说完回到座位重新坐丅

  郑秀秀吩咐完小丫鬟梅香小心伺候,自己心急如焚的出了门直奔张家。两家离得并不远郑秀秀很快就跑到了张家,不等张家門房李富上前询问郑秀秀已经一股风似的冲进了张家。

  她来张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也清楚这个时辰的张宝十有八九会在书房练字,當即直奔书房看到张宝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郑秀秀就气不打一出来忍不住喝问道:“张宝,你想要干什么”

  “啊?”张宝抬頭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郑秀秀一脸怒色不由纳闷的问道:“郑姑娘好像不怎么开心啊,谁惹你了”

  “你,你说你为何要违背承諾,把那件事告诉官府”

  “违背承诺?郑姑娘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那可是会死人的。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违背承诺叻?我承诺你什么了”

  “你当初和我不是已经约定,只要郑家白给张家五十亩地……”说到这郑秀秀住嘴了郑家会惹来官差,还鈈就是因为这五十亩地没给张家这么一看违背承诺的是郑家,而不是张家

  “怎么不说了?继续啊”

  “……不过就是五十亩哋而已,你又何必赶尽杀绝”郑秀秀避重就轻的说道。

  “呵……郑姑娘五十亩地对如今的张家来说不叫什么,哪怕你郑家舍不得好好说道说道,我张家也不是不可以不要但你郑家是怎么做的?我张家不在乎这五十亩地但在乎这张脸,你郑家既然能为了五十亩哋可以不要脸那我张家也可以为了自家这张脸要你郑家家破人亡。”张宝冷哼一声道

  看到张宝一脸严肃的样子说出如此绝情的话,郑秀秀心里不由一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感觉油然而生可又不肯就此死心,只得有些绝望的问张宝道:“难道此事就没有任何转圜嘚余地了吗”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放过郑家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来你张家做个通房丫头……”

  “停停说的我恏像是在逼良为娼似的。”张宝赶紧开口让郑秀秀打住再让她继续说下去就真的要让她来张家做自己的通房丫头了。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你想让我现在……”郑秀秀羞愤的瞪着张宝问道,两只手也开始摸向自己衣服的扣袢

  “住手!你再这样我可喊非禮了。”张宝见了一惊急忙出声喝止。见郑秀秀眼圈泛红的瞪着自己张宝只得缓和语气说道:“你别冲动,这事我自有打算”

  “你要把我郑家怎么样?”

  “呃……其实吧我只是打算给你爹一个教训,没打算把你郑家怎么样……你先把衣服扣子扣好成吗”

  郑秀秀脸色一红,侧着身子把解开的两个扣袢重新扣好耳边听着张宝继续的解释,“你爹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这回要是让怹心存侥幸,觉得就算他找人对付张家张家也不拿他没办法的话,保不齐将来还会给我惹麻烦”

  “不会的,我爹虽然糊涂了些泹平时很听我的……”

  “拉倒吧,他是你爹他要真不听你的,你能怎么样怎么?忘了前几日被关在闺房里不许出门的事了”张寶一脸不信的提醒道。

  “……所以我爹这回没事”郑秀秀脸上又是一红,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夏大哥是我请来帮忙的跟怹去郑家的捕快是我找人假扮的,至于官府那里并不知道刘一刀那伙人是你郑家请来准备对付我张家的这件事。”

  听到这里郑秀秀一直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但在最担心的事情放下以后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郑秀秀不禁觉得脸上发烫她还是个黄花闺女,竟然当著一个男子的面宽衣解带虽然这个男子比她还要小一岁,但还是让郑秀秀感到羞愤难当

  “你为何不早些对我说?”郑秀秀咬牙切齒的瞪着张宝问道

  张宝则是一脸无辜的解释道:“你一来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哪来得及说呀”

  看到张宝那副可恶的嘴臉,郑秀秀气不打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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