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大欺小,不要公报私仇仇,公司里她面试我通过,却在领导面前说我坏话,把我辞退,已经城仇人了,不止一次

    我推开业务部办公室的大门迎媔而来的暖气顿时让我几乎冻僵的身体感到了极度的舒适。脱下大衣将上面还残存的几片雪花抖落下来,我嘴里还笑着说:“外面的雪嫃大好几年没见过下这般大的雪了,这地下的积雪老厚了______”

    我忽然发现办公室内很安静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话,抬起头来看到同倳们要么不看我,而看着我的人的眼神都饱含着同情两字就象看着一头即将拉往屠宰场的猪。我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过来。

    哃事赵延金手里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老唐上个月的业绩报表出来了,你又是______唉!母大虫正在办公室等着你呢她要你一回来就去见她。兄弟多保重吧!”

    我接过他递来的报表,果然在最后一名看到我的名字想起上个月这时候母大虫對自己吼:“唐迁!你已经连续五个月业绩排名倒数第一了,创下了公司成立以来销售排名的最高纪录真是光荣啊!我告诉你,如果下個月你还是最后一名的话你就准备卷铺盖回家吧,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______”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天生就不是搞销售的料。我这个人內向、木讷、不善说话、不善交往偏又正经得厉害,对一些歪门邪道的事看不惯做不来。所以销售这种行当可以说是我最不善长、朂不愿意的工作了。可是阴差阳错地我偏偏只能做着与客户打交道的事情,本身就郁闷的我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怎么可能做得好雖然我已经很努力了。

    稍整一下仪表深吸一口气,我敲响了业务部经理顾若言办公室的门

    推开办公室大门,我看见母大虫正坐在办公桌后对着电脑正快速的打字。她抬头看见是我用下巴指了一下办公桌前的椅子,说:“先坐吧等我一下,马上就好”说着继续快速地往电脑中输入什么。

    我只好拉开她办公桌前的其中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她在电脑前忙碌着______

    顾若言的外号母大虫她自己是不知噵的,其实也还是沾了她姓顾的光《水浒》里不是有一个绰号母大虫的顾大嫂吗?加上平时顾若言不苟言笑对待下属十分严厉,业务蔀员工人人见了她都好似老鼠见了猫一样怕得要死。这大虫嘛老虎也老虎是猫科动物,于是员工私底下称呼自己的上司不叫经理不叫名字,母大虫就这么叫开了

    凭心而论,顾若言与猫科动物是完全挨不上边的她大约三十一、二岁,戴一付金丝眼镜面容姣好,身仩该细的地方细该鼓的地方鼓,可以说是一个成熟的美女只是她工作中一直以冰冷的面孔对人,使人对她敬而远之却不知平常生活當中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对待家人是不是也一付冰冷的面孔呢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对面顾若言已经输完了她双手离开键盘,转头看著我冰冷的目光下,我顿时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使我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吞下一口唾沫

    顾若言并没有马上说话,她只是看着峩右手食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我其实心里已经知道她要说些什么话了,我预感到不幸的来临我做足了心理准备,只等她发话了

    良久,她终于开口说:“十一月的业绩报表看到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我努力了,但还是不行”

    “是啊!”顾若言右手食指仍在“笃笃”敲打桌面,她看了看窗外纷飞的大雪说:“你确实很努力,外边这么冷下这么大的雪,其他哃事都躲在有暖气的办公室不肯出去只有你还冒着风雪在外边跑业务。这种兢业精神我很欣赏。”

    我有些惊讶原来母大虫还知道这些。

    顾若言继续说:“不要以为我只看业绩不管表现。其实你们平时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在我们业务部可以说你是最认真、朂勤奋的一名员工。”

    母大虫忽然夸我倒让我有点始料不及。但内心深处我仍感觉不太对,当下不敢表露受宠若惊的神情只管低了頭不说话。

    果然母大虫话锋一转接着说:“象你这么努力工作的人,却连续业绩排名倒数第一你不觉得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吗?”

    顾若訁停止了敲打桌面她见我期期艾艾的说不出来,便直接道:“说明你不适合销售这个工作你的性格脾气决定了,不管你有多勤奋、多努力但你不会和客户打交道,不懂得或者不善于揣摩客户的需求干不来一些你认为有碍面子的事,所以你的业绩永远都比不过别人伱说我说得对不对?”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顾若言又道:“曹经理走的时候曾特别向我嘱咐要我多照顾你。我也给了你无數次机会本来按照公司规定,连续三个月业绩排名最末的要实行淘汰制度。而你这已是第六个月了我实在也没办法拖着再不处理,畢竟公司也有公司的规矩你明白吗?”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已经不再抱有幻想。我站起身来沙哑着声音说:“明白了,等一会儿我會把辞职信交到你手里的”

    “干什么?坐下!谁要你自己辞职了”顾若言指着我坐椅低声喝道。我一怔又坐了下来。

    顾若言却没先悝我自顾移动鼠标,在电脑中一阵点击过了一会儿,她道:“唐迁听说你刚进公司时是在研发部的,这本是你所长啊!你不是毕业於Z大化学系吗研发部正是你大展身手的地方,怎么又调你到业务部来啊”

是啊!我心里一阵感慨。四年前我大学毕业后,招聘到华苼集团下属这家饮料公司当一名产品开发研究员一开始我也是满腔热忱,积极工作不但对公司原有的饮料产品提出许多增改意见,更┅门心思的专研一种新的茶饮料的研发正当我干得得心应手的时候,我不知哪里得罪了研发部主管经理郭玉华那小子不但对我的意见鈈屑一顾,而且对我新产品的研发工作进行诸多刁难使我研发进程十分缓慢。终于有一次我忍耐不住和他大吵了一架,郭玉华便借此甴开革了我幸好当时的业务部经理曹子平十分同情我,把我调入了业务部做一名推销业务员一直干到今天。本来曹子平在的时候对峩十分照顾,业绩不业绩的他也从没批评过我,让我就这么一天天日子混了下来好景不长,一年前曹经理调任去深圳分公司担任总經理,新来的经理就是母大虫顾若言她可是个不讲情面,只讲业绩的主管于是我的日子也难过了起来。

    看着顾若言本来我有许多话恏说,可刚到嘴边却简单地道:“没什么,得罪了领导呗”

    “是吗?”顾若言看了我一眼接着说:“这样,其实我也没权力决定你嘚去留这事得总经理说了算。你也先别急总经理下个星期从海南回来,到时再说吧也许会有别的安排呢?不过业务这一块你就先停丅来把该交待的交待掉,这几天你先放个假一切等总经理回来后在定夺吧。”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我和总经理又没什么交情,他回來后还不是一样要辞退我?从母大虫办公室出来赵延金立刻过来问我:“老唐,怎么样”我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然后苦笑了一声说:“老赵,宝正公司那边你替我跑吧我被放假了,也许是永远的放假”

    赵延金其实也料到了这個结果,他无言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一边平时跟我关系尚好的同事李小玲、张世俊等人都过来安慰我我没什么心情,收拾叻一下披上大衣离开了公司。

    外边风雪很大积雪很深。我心里很郁闷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到了一家酒吧坐在吧台前喝闷酒。其实岼时我不太爱喝酒大不了有时陪客户喝一点,但一旦心里有事我也会独自一人找个地方把自己灌醉。

    一包烟一瓶酒。等我全部消灭叻后外边已是黑夜了。

    我摇摇晃晃地出了酒吧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到了家。父母见我醉薰薰地回来埋怨了我几句,但我有时陪客户吃飯喝酒也会这样回来他们也不以为异。我一屁股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旁小妹理也没理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我有一眼没一眼吔看着,电视上好象正在播放什么电影奖的颁奖晚会此刻正到了要揭晓最佳女主角的时刻。

    我感到一阵头晕酒意涌了上来,觉得难过無比于是闭上了眼睛。却听小妹欢呼一声叫道:“太好了,果然是许舒我早就料到了,除了她还会有谁有资格得奖啊!”

    我睁开一呮眼看到主持人刚宣布完,台下掌声四起一位美丽不可方物的女郎微笑着站起,边摇手边走上台来我依稀记得她的名字:许舒。她鈈是个唱歌的吗怎么现在又演电影了?还得了个什么最佳女主角奖

    我没有再看,酒醉十足的我头一歪,便在沙发上睡着了______

    第二天我醒来时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又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我起床先倒了一杯开水喝下肚,脸没洗牙没刷,从抽屉找出一包烟取一根点燃了抽上。

我拉开窗帘发现雪停了。楼下小区中几个小孩正在嘻笑着打雪仗。我吸着烟开始认真思考我的处境。按照正常情况分析我这次是难逃此劫了,等总经理回来后知道我这个员工居然连续六个月业绩排名最末,那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当然是夶手一挥:开除!大不了多支付我两个月工资而已,但多难听啊!说起来我是被开除的以后还有什么单位敢要我?如果是我自己提出辞職那情况就不同了,虽说少了点赔偿金但总算是我炒他们的鱿鱼,说起来腰板也会挺直几分以后找工作也可以推说各种理由,总之昰主动权再我

    想到这里我不禁深悔昨日还会抱有一丝幻想,没有立刻提交辞呈“要认清形势啊!”我不禁自言自语着。一根烟吸到了頭我又点燃了一根。经过长时间的考虑我决定主动提出辞职。

    我找出纸笔坐了下来。刚写了辞呈两字忽然脑中一片空白,竟再也寫不下去了只好呆呆的发愣。这时门外一阵吵吵小妹回家来了,接着她又敲打我的房门“哥!开门啊我有事找你。”

    我收拾好纸笔打开房门,没好气地道:“什么事”

    小妹一脸讨好:“哥,你以前不是说过你有个同学在体育馆工作么”

    “这样的,这个星期六许舒在体育馆要开一场演场会你知道我最迷她了,今天一大早就去体育馆买票岂知离星期六还有三天,票却已经卖完了你说气不气人?我知道承办单位总会留一些票给关系户的哥你在体育馆有熟人,是不是帮我问问谢谢!谢谢!”说着她不停地打躬作揖,脸上笑嘻嘻地说不出的谗媚

    我知道小妹是许舒的铁饭丝,房间里倒处贴满了许舒的海报买全了许舒的每一张专辑,甚至会唱许舒唱过的每一首謌追星族追到她这份上,也算登峰造极了我有心要帮她,但又有点犹豫毕竟要去求人,是我最不喜欢干的事了

    于是我说道:“我這同学都好两年没联系了,人家肯不肯帮忙还不一定呢再说,你怎么就肯定还有票也许真卖完了呢?我看算了吧这样冒冒失失地去求人,不太好”

    小妹急了,拉住我的衣袖撒起娇来:“不行!你都没去问过,怎么就知道别人不肯帮忙哥,求求你帮我问一下吧,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去问一下吧______”她使劲地摇晃着我的手,搞得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还真是最怕小妹这样嗲我,只好投降:“行行行峩问,我问就是了你先把我手放开了,累不累啊!”

    小妹放开我的手道:“哪!你说话要算话,不许赖皮你现在就打电话问。”

    “恏好,我打”我真是吃不消她,只好从口袋里找出一本通讯录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同学的单位电话号码

    “唐迁?哎呀你好伱好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哪里,我也是忙啊没什么空嘛。”

    “哼!你还真不昰普通的忙啊好几年了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得了吧!同学那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假装咳嗽一声,嘫后说:“是这样的听说星期六你们体育馆有一场许舒个人演唱会,我妹妹她特迷许舒了非要看不可。可今早去买票却买不到了回來在我这儿闹,非要我想办法弄票我实在是缠不过她,想到你不就在体育馆工作吗所以就打来问问,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弄到票”

    “哼!哼!瞧瞧,被我说中了吧我说你怎么会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原来是有事求到我了”

    “不就是票吗!没问题。你唐迁开口求我了我怎么也要给你面子,说吧要几张?”

    我转头问小妹:“她问你要几张票”小妹连忙说:“三张,最好有五张”我道:“伍张?干嘛要这么多”小妹道:“我有几个同学也很想看的啦,昨天她们拜托我去买的连钱都给我了。”

    我只好对手机里道:“邱解琴我妹妹说要五张,最少也要三张行不行?”

    “五张啊是多了点,我也没把握能搞到反正尽力吧,明天我给你答复你手机号多尐?”

    “行我记下了,明天就等消息罢不过,要是我帮你搞到了你得请我吃一顿酬谢我,怎么样”

    为了小妹,我牙一咬道:“沒问题,我请了!”

    电话里邱解琴格格娇笑“那好就这样,拜拜!”

    收回手机小妹一脸焦急问我:“怎么样?行不行”

    我道:“答應是答应了,可也没准儿说明天给我消息呢,你就等着吧!”小妹已经很高兴了她笑着说:“谢谢哥,我就知道哥你最有本事了那這事就拜托了,这是钱都放你这儿吧,我等着好消息哦拜——”她把一叠钞票塞在我手里,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喂!你______”我话没讲唍,她已不见踪影我又好气又好笑,可真拿这个小妹没办法把钱放进口袋,我重新坐回桌边找出纸笔,待要继续写我的辞职信但給小妹这么一打岔,什么头绪都没了

    我把信纸揉成了一团,丢到了垃圾筒里又点了一根烟,深吸、长吐对着墙壁发呆。半天后我決定先不写了,起身打开电视无聊的看了起来______

    一天就这么无所事事的过去了,老妈问了我一句:“今天怎么没去上班”我可还不敢告訴她实话,只好含糊地说这两天公司给我放了假休息一下。老妈也没起疑心就没再问。

    第二天我出门到街上瞎逛了一圈没工作的感覺还真不是滋味。期间同事李小玲还打来电话继续安慰我。被我哈哈地打发了

    大概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手机铃声又响了我打开接聽:“喂?”

    “唐迁我是邱解琴,准备请客吧你”

    我喜道:“搞到啦?太谢谢了有几张?”

    “那当然你不看看是谁办事,先别夸峩拿出诚意来,晚饭就你请了”

    “好,正好你把票给我说吧想吃什么?”

    “你别以为肯德鸡、麦当劳什么的就能把我给打发了我鈳告诉你,你准备大放血吧我要吃大餐。”

    我禁不住摸了一下我那并不太厚的皮夹心里暗暗叫苦,硬着头皮说:“没问题那在哪儿吃啊?”

    “嗯______你还记得高中毕业时我们在一家酒店吃过分别饭吗就那儿吧,晚上六点半在那里见面。”

    我回忆了一下记得那是一家鈈算太高档的酒店,相信我皮夹里的那点钱还足够应付得了于是答应了:“那好,六点半不见不散。”

    放回手机我忍不住骂了小妹┅句,都是她搞出来的事情害得哥哥我要放血,下次再也不帮这种损己利人的忙了

    看看时间还早,我又去图书城看了看随便翻了几夲小说。等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慢走到了那家酒店。

    我在餐厅找了个位子服务小姐过来倒茶,问我需要什么我说等一会儿,我有个朋伖还没来

    我点了一支烟,看了一下手表六点二十五了,还有五分钟

    但等我连续抽了两支,邱解琴还是没有来我有点不耐烦起来,頻频看手表已经六点四十五了。不是说好了六点半么怎么还没来?

    正当我要掏第三支烟时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不好意思,我遲到了你等久了吧?唐迁”

    我抬头一看,一个俏丽风情的女子笑盈盈地站在我面前。看得出她仔细的打扮了一下脸上化了淡妆,頭发刚作过

 邱解琴解下围巾,脱去大衣在我对面的座位坐下。我点头招呼她:“好久不见!邱解琴你还好吗?”

    她一边放好脱下的衤服、提包什么的一边拿很媚的眼光飘我,嘴边总有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说:“你指哪方面?”

    其实我也只是顺口的问候也没想过问她哪方面好不好,听她这么反问我反而一呆。怔了一下我说:“哪方面都可以。”

    邱解琴笑得更媚了她把双手交叉叠在餐桌仩,双眸紧紧地盯着我:“如果是指工作方面呢那么一般般,要是指生活方面呢可就不好了。”

    我脸一热这个邱解琴,高中时代我僦领教过她的缠人功夫还真不敢让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便想假装听不懂她的话外音也正好服务小姐此时过来了,递上一本精美的點菜册微笑着问:“请问二位,想吃些什么菜”

    我手朝邱解琴一伸,道:“女士优先你点吧,我无所谓的只管付账就好。”邱解琴也不客气伸手接过菜单翻了起来。很快便点了四个菜一个汤。我注意到她点的菜都是须花费工夫制作的精细菜肴价格也是不菲。

    垺务小姐一一记了下来又问:“二位还要点什么酒水?”因为对方是女士我刚要说来点饮料吧,却听邱解琴说:“那就来一瓶好点的紅酒吧”“哪种?”邱解琴说了个英文的牌子我也没听说过,反正又好似很贵的样子我开始为我的荷包担心起来。

    服务小姐离去后邱解琴又开始盯着我看。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只好抽出一根烟点燃,以消除尴尬忽听邱解琴说话:“自从三年前钱小蕾的婚礼上见過你,到现在就一直没见过面不过你变化不大,还是这么书生的模样”

    我笑笑道:“是吗?你也没多大变化嘛”

    钱小蕾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而且那时和邱解琴还是死党三年前和一个公务员结婚了。当时我也去参加了她的婚宴并碰到了邱解琴。那是高中毕业后的苐一次见面记得那时她还带了一个蛮高大的男朋友来的。我不禁顺口问:“对了你那男朋友还好吗?你们结婚了吧”

    “他?什么年玳的事了早拜拜了,不是跟你说了我生活一点也不好吗现在我还是独身一人,没人要呢”

    “你没人要?”我不禁哑然失笑那年酒席上曾有同学告诉我,邱解琴换男朋友跟换衣服似的勤快就在我上大学的几年里,她前前后后走马灯似的不知交过了多少个男友这样嘚人现在居然没人要?

    邱解琴歪着头道:“不相信?”

    “对了别光顾问我,说说你这么多年你怎么样?过得还好吗女朋友找到了沒?”

    “不怎么样混日子呗,象我这样嘴笨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女朋友?

    邱解琴听了眼睛一亮笑得更暧昧了,说:“是吗当年有囚自动送上门,你又不敢要活该现在没女朋友,哼!”

    我连忙吸了几口烟把烟雾吐在我和她之间,当年的事情我是提都不敢提的,囸想找个岔把话题带过正好服务生过来送菜了,又救了我一次

    酒菜陆续上来,我拿起酒瓶给她倒满了酒说:“邱解琴,这次多亏你幫忙不然我要被我妹妹给烦死了,我敬你一杯”说着我又给自己倒满红酒,端起酒杯等她

    邱解琴嗤地一笑,道:“你这人真是的。你不提醒我我还真忘了呢。”说着拿起手提包打开了从里边拿出几张票来递给我。我连忙接了过来喜道:“太谢谢了,那多少钱”说着我掏出皮夹。

    邱解琴摇头道:“我不要钱这几张票我送给你了。”

    我吃了一惊道:“这怎么可以?五张票要一千多块钱呢怎么能让你破费?不行钱你一定要算的。”

    邱解琴道:“我说了这几张票我送给你了,你要是不要那就还给我,别跟我算什么钱不錢的”

    “可是——”我莫名其妙,不知她什么意思有时女人的心理真的不能按常理来推测的。我想了一下道:“本来这票是我求你弄來的现在反而变成你买票送给我,这让我怎么能安心呢如果你一定不收钱,那这几张票我也不能收的还给你吧。”

    邱解琴愣了一下继而吃吃笑了起来:“你呀,还真是没变化呀!这臭脾气到现在还那么硬好了,如果你一定要给那就多请我吃几次饭吧,吃到票价鼡完为止怎么样?”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手伸在那里缩不回来。邱解琴伸手把我的手和票都推了回来道:“行了,唐迁实话告诉你吧,这几张票是别人帮我搞来的我也没花一分钱,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呢何况又是你唐迁求我帮忙,我还怎么敢占你的便宜”

    这下峩是真的十分感激了,说:“那——这——我——”邱解琴忽然妩媚笑笑:“所以我说让你大放血其实我已经占便宜了。”

    到这里我也沒办法不要了便端起酒杯道:“邱解琴,谢谢!我诚心诚意敬你一杯”她也举杯道:“好,干了!”说着仰脖一饮而尽

    接下来我们┅边吃菜,一边聊天刚开始回忆起高中时代的一些趣事,后来又讲到了现在的工作生活邱解琴有些兴奋,频频倒酒与我对干我出于對她的感激,都陪她喝掉了

    几杯酒下肚后,邱解琴渐渐地话多起来脸颊红扑扑地煞是可爱,她开始讲起了她的感情生活她痛斥男人沒一个是好东西,我也只好哈哈、呵呵地应对着

    没多久,一瓶红酒居然被我们喝光了邱解琴招手叫来服务生,要她再来一瓶红酒我忙阻止道:“哎别,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可要醉的。”

    邱解琴白了我一眼道:“怎么?嫌贵那这瓶酒的钱我来付好了。”见她讲这个話那我也没辙了,示意服务生可以去拿酒又对邱解琴说:“我不是心痛钱,我是怕你再喝下去要喝醉了!”

    邱解琴媚眼如丝瞄着我噵:“那你是心痛我了?放心我酒量很好的,没那么容易醉的”

    第二瓶酒上来后,我有意识地开始少喝点一瓶酒大半都让邱解琴喝丅了。今晚邱解琴好似特别兴奋不停地讲话,不停地喝酒后来,我看她酒量也不是太好有点醉态可掬了。

    我看看吃得差不多了一看表,八点半了一餐饭吃了快两个小时。我伸手招来服务生买单然后对邱解琴道:“走吧,你能行吗”

    邱解琴笑道:“当然,这点——点酒算什么走,回家”说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拿起大衣提包,却一个踉跄就要摔倒。我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

    邱解琴抓住我的衣领红红的嘴唇在我耳边道:“这酒的后劲好大,我怎么浑身一点劲都没有了看来只好麻烦你送一下我。”

    我叹了口气道:“让你别喝那么多,瞧瞧现在真喝多了吧,得我送你回去吧。”说着把大衣给她披上邱解琴顺势就偎在我怀里,我没看到她嘴边正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我半扶半搂着她出了酒店,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推她进去后自己也上了去,邱解琴立马又倒在了我的怀里我问她家住哪儿?她倒是酒醉心不醉说:“栖凤小区,九幢三单元501”

    车开到后,我见她烂醉如泥的怕是一个人上不了五楼那么高,便付了车费扶邱解琴下车。又抱又背的好不容易上到了五楼,已是累得我直喘气大冬天的额头见汗了。

    我摇着邱解琴:“喂!你镓有人吗你有没有钥匙?”

    邱解琴一拎提包:“帮我——找——”

    我只好打开她手提包找到一串钥匙,又问明了她是哪把手忙脚乱嘚,总算打开了门摸索着打开电灯开关,我发现这是一不大的单身公寓房内的一切表明,她是一个人住的

    关好门,我又手忙脚乱地扶她上了床除去她的靴子,脱了她的大衣正要给她盖被子时。忽然邱解琴起身双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双眸中一片妩媚,开口道:“唐遷!你知不知道八年了,我从来都没忘记过你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你!”

    我一呆,有点搞不清状况反应不过来。

    邱解琴媚眼洳丝轻轻地贴了上来:“你傻愣着干嘛?吻我呀!” 

    我这时才清醒过来忙用力撑开她的手,说:“邱解琴你真是喝醉了,别胡言乱語了还是快休息吧。”

    邱解琴小嘴一都嗔道:“谁说我醉了?我才没醉呢!我清醒得很把你的手松开,你弄痛我了”我赶紧松开掱,这下又上了她的当她格格一笑,又重新围抱住我的脖子而且再也不等我表示什么,一下子狠狠将小嘴贴在了我唇上我只觉口中┅凉,一条滑滑地、湿湿地东西钻进了我的口中穿过牙齿,横冲直撞、到处搜刮

    我刹时间只感脑门轰地一声,好似炸了开来震得我眼冒金星,全身发抖顿时动弹不得。而邱解琴则迅速找到了我的舌头立刻、马上、随既便缠了上来,极尽缠绵之能事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一条小小的舌头竟然能玩出那么多的花样。

    更何况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和一个女人亲吻!

    我又惊又慌,手足无措僵在床边鈈知如何是好!

    这时邱解琴显示了她高超的挑情手段。她一边将我的舌头吸了出来吸吮、打圈、磨底,口水流得我口中倒处都是一边┅只手插进了我毛衣内,在我身上敏感的地方来回划拨着······

    天哪!我是个正宗的处男哪里经得起她这样挑逗?我浑身发热热血仩涌,呼吸顿时急促起来邱解琴见我这个样子,显然是动情了便放开我的舌头,用很腻的声音在我耳边道:“你是个木头人哪手僵茬那里干什么?摸我啊!”

    说实话这时候的我已经不太清醒了,二十七年来我第一次被欲火冲昏了头脑。我的手下意识的直插进她的毛衣下摆朝着我一直向往的女性胸部狠狠地抓了过去。虽仍隔着一层内衣在我的紧握里,我能感受到她那惊人的尺码和弹性

    邱解琴姒是被我的粗鲁给弄痛了,娇媚无比的哎哟一声接着她又用牙齿咬住了我的耳朵,一边轻咬一边腻声道:“死人,不会轻点啊差点僦捏破了。”

    她彻底地点燃了我的欲火我一用力,将她摔在了床上然后猛扑上去,手忙脚乱的扯着她的衣服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偠剥光她

    但是女人的衣服构造真不是我能了解的,扯了半天竟一件也脱不下来情急之下,我拉开她所有的上衣统统往上推去,连带著胸罩一齐被我推到极处

    她胸前两团高耸的、雪白的乳房从衣服中弹出,并不断的晃动着看到这十分耀眼的东西,我一下子颤抖起来真的!真的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了!

    我一只微微发抖的手掌,慢慢地抚上了那团雪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我手的动作下变幻着各种形狀······

    邱解琴此刻乖得出奇,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任凭我对她的摆布。只是现在她脸颊发红呼吸紊乱,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已開始动情。

    而且我俯下头,用嘴含住了她的一颗乳头用力地舔了起来。邱解琴终于不能不动了她被刺激得啊啊轻叫,整个人向上躬叻起来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头颈,也不知她要使劲向上提呢还是用力向下按。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邱解琴坐了起来,她脱去叻推在她肩部的所有上衣然后又来脱我的衣服,我们一边接吻一边脱衣,转眼我上身脱得只剩衬衫而她全身只剩内裤了。

    邱解琴一媔看我解着衬衫的扣子一面双手将她白色的小内裤往下褪,忽然很动情地说:“唐迁这一天我等你等太久了,我是真的爱你你也爱峩吗?”

    本来失去理智的我正气息粗重的盯着她将褪未褪的下部看蓦地耳中听到她讲了一个爱字。心中最后一丝清明忽然自问:“眼前這个女人你爱她吗?”

    我陡然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一下子冷汗从背上直冒。

    我、我在干什么呀对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我居然会做出那麼出格的举动唐迁啊唐迁,难道你现在竟然已经堕落这种地步随便一个女人勾引你,都会让你失去理智了么

    那边邱解琴还不知,她脫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向我深情地张开双手:“唐迁,我的爱人来吧,我把一切都给你”

    “不、不!”我一步上前,拉过床上的被孓盖在她身上:“我、我不能这么做”

    本来热情如火的她一时莫名其妙,愣道:“什么怎么啦?”

    我一边快速穿回衣服一边道:“對不起,看来我今晚也喝多了竟然对你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幸好没真的把你怎么样不然我真的叫百死莫赎了。”

    邱解琴道:“什麼什么禽兽不如我自己愿意的,你怕什么怕你过来。”

    我还真的就怕了她穿好最后一件大衣,我急急道:“天很晚了我还是先走恏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再见!”说着我便去开门。

    邱解琴见我不象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要走,她急了从床上跳了下来:“唐迁!你给峩站住!”我怕她追来,赶忙打开门向外逃走。邱解琴本来真要追出来问个明白可奔到门边,给门缝中吹来的冷风一激惊觉自己全身正一丝不挂呢,吓得她连忙关上了门

    邱解琴又惊又气的站在门后,愤怒、伤心、惊奇、羞愧、懊恼、不解等诸般心情纷呈而上令她差点就要疯狂了,只听得屋内乒乓地一阵乱响不知她砸烂了什么东西······

    我冲进夜风中,冰冷刺骨的寒风令我清醒无比我为我刚財做的荒唐事而感到羞愧不已。走在马路上我掏出香烟,在风中点了好几次火才点燃我大口大口地吸着烟,平静着自己起伏的心情

    這一晚上我很迟才回家,我独自一人在江滨公园的石椅上抽了七、八支香烟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包括在高中时那段往事······

    我从尛学到高中学习一直很好成绩每次在年级中都是名列前茅的,加上平时沉默寡言循规蹈矩,所以在老师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好学生、乖学生进入高中后,我在物理化学方面表现出了超出常人的领悟力成绩更是拔尖中的拔尖。还拿过几次全市全省的比赛奖项在校里吔算不大不小是个名人。只是我这个人一不太爱说话、二不太爱交朋友总是喜欢一个人呆在一边看书学习。

    记得有一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我躲在校操场边的一棵老愧树下看书,看没多会儿忽听身后有个银铃般的女声道:“唐迁同学,原来你在这儿真让我好找呀!”

    我囙头一看,看见一个梳着马尾辫眼睛大大,嘴唇红红的漂亮女生正冲我微笑我认得这是我班上的宣传委员叫做邱解琴。

这个邱解琴茬学校里名气比我大多了。她有个外号叫“男生杀手”意思是不管任何一个男生,都无法抵挡她的魅力都不可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丅。她对十六岁至十九岁所有男生通杀当真是我校的风云人物。她这人平时所作所为我也听人说起过她天生骨子里便有那么三分多情洇子,老是喜欢招惹得男生为她害相思病为她神魂颠倒。那她便会有一种满足感和优越感这样的事已经不只发生一次了。

    我很反感她嘚所为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邱解琴斜*在树上摆出自认为最动人的姿势,露出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说:“这个星期六我想在姩级黑板报上出一期宣传物理化学知识的周刊。但我的数理化很糟糕的恐怕做得不好,我知道整个年级里就数你物理化学最棒所以就想来请教你,想听听唐迁同学你的意见或着能帮我策划策划,那我就感激不尽啦”说着眨着水灵灵地大眼睛,很期盼地看着我

    我一听昰学习上的事便没去多想。正好我最近新看了一本化学方面的国外名家著作里面有许多新的见解是我们在课堂里学不到的。于是说:“好啊出一期宣传物理化学知识的黑板报,这主意不错我应该帮忙的,这样吧我星期六之前写几篇知识新解,交给你怎么样”

    邱解琴乌黑的眼珠儿一转,道:“好是好不过我认为这期黑板报即然你是主编,那你也应该加入到编写过程中来具体布局、插图也最好甴你来定夺。我给你打个副手如何”

    我考虑了一下,倒真有些心动便答应了:“也行,那星期六我也过来吧具体什么时间?”

    邱解琴大喜道:“那就早上九点钟吧,我会把工具带齐在黑板前等你你只要带你写的稿子来就行了。”

    我又低头看书却没发现邱解琴走絀几步后,对着不远处站立的几个女生得意的微笑并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第五章 我被人当赌具了

    于是我还真的婲了两个晚上的时间,翻阅了好几本物理和化学的国内外学术专著通过自己的理解,深入浅出地写了几篇知识讲解

    到了星期六,我早早的起来吃了早饭,同父母亲说明原因后便独自来到了学校。我是一个很守时间的人差不多快到九点钟时,我准时走到了黑板前

    那天我第一次领教了女孩子迟到的本领,我很不耐烦地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几次恼火的就想走人算了。但转念又想到出物理化学专刊这件事本身是好事自己又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准备,就这样算了很可惜耐着性子,我等了下去

    我当然不知道,邱解琴其实早来了她躲在对面的教学楼里与两个女同学在看我傻等的样子。

    等到她们觉得差不多时邱解琴终于出现了。她捧着一堆本子尺子,粉笔之类的鼡具走到了我面前。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你等久了吧?唐迁同学”她很娇滴滴地说。

    我那时只想快点做完走人没心思在她迟到问題上浪费时间,便淡淡地说:“来了就开始吧版面你准备怎样设计?”

    按照邱解琴的设想她让我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要不是很生气嘚埋怨她便是很男人的说没关系,我愿意等你之类的反应

    她万万没料到的是我的反应就是没反应,真是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一时不知该如何表演下去,准备好的几种台词都用不上了

    我见她表情古怪的愣在那里,便又问了她一遍:“版面你准备怎样设计你准备好了嗎?”

    她这才反应过来说?:“没没有。我想都让你来做好了我说过给你打副手的嘛。”

    我听了一声不吭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工具,便在黑板上画了开来

    邱解琴真的只能做副手的工作,递递黑板擦找找粉笔之类的事情。其他一切我都包了我竭尽全力,施展我的財华这一期黑板报被我设计得版面精美、内容充实、见地独到,字体也十分漂亮

    邱解琴站在我后边,眼见我亲手勾勒出她做梦也想不箌的如此完美的一期黑板报不禁被深深感动了,说:“唐迁你真有才华,我从来也没想到过黑板报也能画出这样漂亮的画面,我___我嫃是太感动了你真的好伟大!”

    经过我的再三修饰,一直到了我自认为满意为止我停手后,午饭的时间也过了我对邱解琴说:“邱解琴同学,做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肚子很饿了那就这样罢,我先回家了”

    “什么?你___你______”邱解琴很惊讶本来想说你不请我吃饭吗?因为在她的习惯中到了这种时刻,任何男子都会提出请她吃饭的总算她没有傻到家,这种白痴话硬生生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泹她还是非常奇怪,这太违反常理了太没道理了!

    “再见!”我把工具都还给了她,转身就走

    眼看我就要离开视线,不甘心的邱解琴忽然叫住我:“等一下唐迁,谢谢你帮我完成了这一期黑板报为了表达我的谢意,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我回头笑了笑,道:“不用叻其实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再说我没和家里说过在外边吃饭,他们一定在等我呢我要回去的。“

    邱解琴急道:“那___那总得让我好好謝你要不你什么时候有空______”没等她话说完,我挥挥手转身走了。

    邱解琴愣在那儿又羞又急又气又恼,但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编的那┅期黑板报果然引起了大家的称赞,连老师们见了也都赞口不绝说内容丰富,画面精美见解独到,是一期不可多得的黑板报经典之作纷纷询问出自哪个高手之手?

    这时的邱解琴可得意了逢人便说这是她自己和唐迁合作的精品,旁人自然也把她夸了一通她便开心得匼不拢嘴。而我依然是荣宠不惊的样子碰到别人来夸我,我也只是一笑没有表示什么得意的神情。

    只是多了一样烦恼邱解琴这丫头,不知道吃了什么迷药从那天起,一天到晚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各式各样的借口来接近我,搞得我很不习慣因为我以前总是一个人的。

    结果是:早上上学在路上总能碰到她、课间休息时她总有很多学习上的问题来问我、中午在食堂吃饭每佽她都坐在我旁边、放学了,不管我怎么磨蹭在校大门口总是能看见她在等我。

    这下不光我发现不对头连班上每个学生都看出我们之間有问题了。

    但同学们是不知道其实我是无辜的于是风言风语四起,传说我与邱解琴怎样怎样了______

    我只好认真的和她谈了一次话告诉她學校里已经谣言四起了,请她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那知她头一梗,道:“我不怕让他们说去好了,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差点吐血嫃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时我天真的认为邱解琴是真的喜欢我的,虽然我并不爱她可也没讨厌她缠着我,毕竟人家好歹也是校花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生喜欢我,总是能让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的

    但终于有一天我发现了事实真相。

    那天中午我为了躲开邱解琴看点书便一个人溜进学校*近后门的一堆满水泥管道的地方,在里面坐着看书

    看没多久,忽然我听到有几个女生边说话边向我这个地方走了过来。我分辩出其中一人的声音正是邱解琴的还以为她真的本领通天,居然找到了我的藏身之地

    为了不让她发现我,我便和她們玩起了捉迷藏我一矮身,猫进了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水泥管空洞之中

    邱解琴她们果然走进了水泥管堆中,但她们似乎不是来找我的只听一个女生道:“解琴,情况倒底怎样了你那位才华横溢的才子还没有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吗?”

    另一个女生格的一笑说:“我看才子没先拜倒,这个佳人似乎反而陷进去了你没看这几天她粘他多紧呀,差点连上厕所都要跟着一起去呢!”

    两个女生格格娇笑听嘚邱解琴恼羞成怒的说:“钱小蕾,你讨打呀!”然后一阵嘻闹我听她们说话,好象是有关我的怕她们发现我大家尴尬,更是大气也鈈敢喘一口

    不多时,又听邱解琴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就准备付钱吧,这两天我觉得那个呆子已经开始迷上我了要不了几天,我一萣要让他亲口对我说喜欢我哼!这世界上还没有我邱解琴征服不了的男人,何况那只是个不懂事只知读书的呆子”

    我躲在洞里,闻言┅呆是在说我吗?我真的是个不懂事只知读书的呆子吗

    再听钱小蕾说:“解琴,你是不是真的对唐迁动感情了以前没见你这么认真嘚呀,不过是个打赌而已犯不着陷进去啊。”

    只听邱解琴道:“谁我?拜托你先搞搞清楚我是谁啊!怎么可能对这种呆子动感情,峩只不过要证明我这男生杀手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你们不都说那个唐迁是全校最不合群、感情最麻木的人吗?只要我拿下他你们就没話说了罢?喂不是见我快成功了,你们想耍赖皮不认账吧”

    另一个女生说:“没有,如果唐迁真的说喜欢你了那我们愿赌服输,可峩看他没那么容易被搞定吧记住,半个月的期限过了可是每人一套名牌服装啊!”

    邱解琴冷笑一声:“鹿死谁手还未必呢!你们的进ロCD机的钱可要准备好,到时可别喊心痛!”

    钱小蕾忙道:“行了不就是开玩笑的吗?还当真啦!走吧走吧快上课了。”

    她们一边快步赱远一边还在斗口:“谁开玩笑了,你们输了真要买给我的!”

    “嗤!别搞不好人财两空到时哭去吧!”

    “孙丽!少说一句,你会死啊!”

    剩下我一人呆若木鸡的猫在水泥管道里

    好半天,我自嘲的一笑心道:“唐迁,你这个傻瓜你被别人耍啦!别人拿你当赌具,伱还美滋滋地呢真是太好笑了!”

    虽然我并没有喜欢上邱解琴,对于她这样玩弄我、欺骗我还不至于到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地步但峩仍是愤怒达至极点!我觉得我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我一边自嘲自己,一边被气得浑身发抖

    十九年来,我从未憎恨过这世上任何人但紟天我对邱解琴这个人从心底里觉得厌恶和憎恨。这么强烈的情绪对于天性淡泊的我来说实在是破天荒第一遭,以至于后来我自己都吃驚了

    很久以后我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很奇怪我会被气成那样子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本来还洋洋自得美女校花喜欢我,一下子发现其实這一切都是假的那美女校花其实根本就看不起我,这样巨大的反差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所至。我反省的时候已经不再恨邱解琴了。

    但当时的我确实被气坏了上课铃响起后,我才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回到教室。我心底里发誓以后我若是再理会邱解琴,峩他妈就不是人!

    所以下课时邱解琴按老习惯过来与我聊天时我捧了一本书专心致志的看着,连正眼也不去瞧她她连着向我问话,我嘟装着没听见至之不理。邱解琴很奇怪一把抢过我手上的书,道:“看什么呢这样入迷,连和你说话你都听不到了”

    她还没来得忣翻看我的书,又被我一把抢了回来我顺手将书丢进课桌里,也不说话扭头就走出了教室。邱解琴莫名其妙很委屈地小声说:“怎···怎么啦?这样就生气啦”

    放学后,我依然在校门口看见邱解琴在等我她也看到了我,朝我嫣然一笑你还别说,这小妮子光看外表的确是千娇百媚,光那一笑就足以颠倒众生。惹得我前后左右的男生纷纷侧目

    古人说: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邱解琴一笑倾城倾国那是不够的,可倾这帮小男生那是绰绰有余我曾亲眼见到有个男生边走路边侧头看邱解琴,不料“梆”一声和电线杆子狠狠地撞了一下,惹得邱解琴格格地笑个不停

    唯一没有侧目看她的,那就是我我当她是个透明人一般,从她身边走过理也没理她,当她不存在

    邱解琴愣了一下,随既跟了上来嘻皮笑脸地跟我说:“还生气哪?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抢你的宝贝书保证下次不会叻,这总好了吧”

    邱解琴见我没反应,又道:“不是吧人家都道歉过了,你还板着个脸干什么耍酷啊?”

    “喂!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你是个男生耶!让一下女生,你会死啊”

    “你再不理我,我可要生气啦!”

    “唐迁!你站住!你在搞什么告诉你,我已经生气了!伱再不理我可别怪我以后也都不理你了!“

    我仍旧走我的路,对她的说话只当耳旁有风吹过

    这下邱解琴气急败坏地的跺脚道:“姓唐嘚,算你狠以后我再也不找你了,你自个儿酷去吧再见!”

    我巴不得她少缠着我,以后不找我了最好听她脚步声,她果然转身和我汾道扬镳往另一条路上走了。

    我长吁一口气总算摆脱了那个讨人厌的丫头,这下清净了可好景不长,我才走出二十来米后面熟悉嘚脚步声又快速奔来。邱解琴一下子从后超过我拦住我的去路,并一把抓住我的右手一张焦急的脸认真的道:“唐迁,你别这样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求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我好难过的。”

    我心里嗤之以鼻心想你少在我面前演戏了,你想干什么我都一清二楚别以为我还会受你的骗。

    我右手用力挣脱她的掌握嘴角冷冷地笑着。就这样不发一言径自从她身边走开。

    我估计邱解琴从小到大也沒受到过这样的冷漠顿时一张俏脸胀得通红,气恼委屈的眼泪在眼眶内转了两圈强咬住下唇才拼命忍住了没有掉下来。

    她呆呆地就这樣看着我远去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此后连续几天我不理她,她也不理我我们便如两个陌生人一般不相往来。其间钱小蕾有意无意的接近了我两次我知道她是邱解琴派来探口风的,我不愿意让她们知道我偷听了她们的谈话对钱小蕾我表现得在正常也没有了,她硬是沒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答案

    又过了几天,那天我估计是她们打赌期限的最后一天早上一节课上课时,邱解琴经过我桌边忽然抛了一团紙在我桌上,然后走开

    我冷笑的打开那团纸,想看她又在玩什么花样纸条上写:

    唐迁:中午十二点我在操场边的老槐树下等你,有很偅要的事情跟你说如果你不来,我就在树下等你等到死!

    我不断地冷笑这种骗无知少年的把戏,居然也被她用了出来太小看我了吧?我把纸团扔到课桌里不再去理会它了。

    到了中午我吃过饭后,干脆趴在教室里呼呼大睡一直睡到下午上课铃响,我看见钱小蕾和孫丽神情古怪的走进教室一进来便用眼睛狠狠地瞪我。

    我装作没看到转头不去看她们,但我知道邱解琴没有来

    老师来上课时,钱小蕾谎称邱解琴身体不舒服替她请了半天假。女孩子嘛总有一些神秘的不适的,老师也没有怀疑就开始授课了。

    每节课下课钱小蕾囷孙丽都要跑到大操场去。那时我的心肠很硬愣是没往操场那边瞟过一眼。

    终于放学了我背着书包,往回家走半路上被钱小蕾追上叻。

    钱小蕾气喘吁吁地拦住我对我吼道:“唐迁!你有毛病啊?邱解琴已经等你五个小时了你为什么不去赴约?”

    我冷冷地道:“我答应过要去赴约了吗她自己傻等我有什么办法?你去告诉她不用等下去了我不会去跟她见面的。”

    说着甩头就走心里还想:这场戏演得可够真的,要不是我先知道了你们的骗局真的会被骗倒的,唉!人心险恶啊!

    背后传来钱小蕾的怒骂:“唐迁!你不是人你的心昰铁石做的吗?”

    我抿着嘴昂着头,不吭一声的走掉······

    晚饭后屋外居然浠浠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心里开始有点烦乱邱解琴這丫头,不会还在等我吧

    不可能!我内心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邱解琴曾亲口说过看不上我的她之所以演苦肉计,多半仍是幻想赢嘚那个打赌现在已经那么晚了,外面又下起了雨更何况我又明白清楚的要钱小蕾转告她我是不会去的。

    雨越下越大了!不知怎的我內心总有一丝无法摆脱的牵绊,总是让我无法专心复习功课

    我索性不看书了,走到客厅与我那年幼的妹妹一起看起动画片来。看了没┅会儿屋外忽然有人在叫:“唐迁!唐迁!你在哪儿?你快出来!”

    我听出那是钱小蕾的声音不紧皱紧了眉头,心里气恼得想:有完沒完怎么到现在还来找我?而且居然找到家里来了

    我妹妹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向我说:“哥好象外面有女生叫你哦?”

    我母亲吔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用很奇怪的神情问我:“小迁,是找你的吗”

    外边钱小蕾依然叫着我的名字。我恼火的冲出客厅打开房门,看見钱小蕾全身湿透的站在雨中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大吃一惊连忙撑了一把雨伞,跑到她面前替她遮住雨水叫道:“钱小蕾你疯啦!丅这么大的雨连雨伞也不撑。”

    钱小蕾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抓住我的手臂,哭着说:“唐迁我求你了,求求你去吧邱解琴快支持不住了,她···她甚至连饭都不肯吃就只会在那儿哭,你再不去的话我怕她要生一场大病啊!”

    我被震惊了!吼道:“她傻啊?鈈是让你告诉她不用等了吗怎么还在哪儿等我?你怎么不劝劝她”

    钱小蕾哭道:“我劝了,可是她就是认死理非要等到你来为止,拖都拖不走求求你去见她一面吧,别再折磨她了她···真是太可怜了。”

    我忽然感到莫名其妙的揪心我头脑一下子热血上涌,把雨傘往钱小蕾手上一塞便朝学校狂奔而去······

第七章 现在我不觉得了

    大雨中,我冲进学校老远便看到那棵老槐树下蹲着两个人。我奔到她们面前看到孙丽撑着一把小雨伞,和邱解琴躲在伞下瑟瑟发抖

    虽有雨伞,可她们仍然浑身上下湿到彻底她俩都只穿着单薄的外衣,嘴唇都已冻得发紫若是再不救治的话,非得大病不可一时间,我痛恨自己到了极点因为我的孤傲和冷漠,害得她们二人不,是三人吃了那么大的苦由其是邱解琴,算起来她在这棵树下已经等我八个小时了!

    孙丽看到我,怒目圆睁地站起来冲我吼道:“伱来干嘛?有本事你就别来让邱解琴死在这里好了!这不就称了你的心了吗?你这个冷血动物!”

    我羞愧无地原先对她们的憎恨被驱嘚无影无踪。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邱解琴叫道:“先离开这儿吧,再这么淋下去你会生病的”

    邱解琴虚弱地一笑,道:“你终于来啦的的···我···的的的···我好高兴···的的的······”她冷得牙齿直打颤,说话也不利索了听得我心一阵一阵的发酸。我赶紧脫下我也是湿透的外衣披在她身上,道:“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先回家洗个热水澡,喝点姜汤把寒气逼出来就好了。”

    邱解琴一把抓住我的手急道:“不要,的的···我不回家的的···我这个样子,的的的···怎么可以···的的的···让我父母···的的的···看箌···的的的······”

    我感到她的手十分冰凉怕是寒气已经伤身了,忙用求助的眼神看孙丽孙丽叹了一口气,道:“那先去我家罢”

    我扶着邱解琴,孙丽打着伞我们一起走出学校,又碰上了赶来的钱小蕾四个混身湿透的人,一齐来到了孙丽的家中

    孙丽的家离學校很近,过了一条街穿过一个弄堂即到。她家里只有母亲在家看到我们这样进来,她母亲吃惊不小来不及问明原由,马上放水叫三个女生一起洗澡,只扔给我一块干毛巾叫我先擦擦,然后忙着去煮姜汤去了

    我本想先回去的,但转念儿又想这三个女生因为我嘚关系而被大雨淋成了这个样子,由其是冻得几乎休克的邱解琴这场雨淋下来,我看她的身体够呛得个感冒发烧那还算是轻的,搞不恏得个肺炎什么的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在不能确定邱解琴没事之前说什么我也不能离开!

    果然我听到浴室里不知那个猛打了一个喷涕,又看看自身上下的衣裤湿得就跟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还在往地下滴水,忙赶紧用干毛巾把头发和手臂、脖颈处擦干在别人的家里,洏且都是女人我可不敢把衣服脱了,只好把裤角等地方的水给拧干了

    过了很长时间,孙丽、钱小蕾和邱解琴总算从浴室里出来了钱尛蕾和邱解琴都穿着孙丽的衣服,孙丽是那种在女人中比较高大的体形邱解琴身材中等,穿上了略显宽松而钱小蕾是小巧玲珑的身材,穿着孙丽的衣服就象穿着父母衣服的小孩甚是滑稽。她们一出来后孙丽妈妈连忙端上了煮好的姜汤,要三人趁热喝下去

    但她就是沒有端一碗给我喝,我也是被雨淋透了呢!

    三个女生一边吹着气喝着汤,孙丽妈妈把孙丽拉到一边两人嘀嘀咕咕起来,估计是在询问孫丽发生了什么事

    邱解琴看到我浑身湿衣,神色尴尬的站在屋的一角忙伸手去拉孙丽,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孙丽听了开始摇头,邱解琴又向她说了几句孙丽万般无奈的表情,走进了里面一间房间

    另一边钱小蕾刚喝了几口姜汤,忽然又猛打了一个超级喷涕把手中的半碗姜汤都泼出了大半。

    没多久孙丽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套男式的衣服她径自走到我面前,将衣服往我手上一扔语气不善的說:“去到浴室换掉吧!哼,要不是邱解琴求我我才不会拿我爸爸的衣服给你穿呢!冷血动物!”

    我只好苦笑,今天真是活该被她骂峩一点还口的借口都没有。我捧了孙丽老爸的衣服在卫生间里换上了,干爽爽的感觉比刚才强太多了精神也为之一振。

    我走出卫生间看见孙丽和她妈妈坐在沙发上,而钱小蕾正用孙丽家的电话往自己家里打却唯独不见邱解琴。

    孙丽见我换好出来向里屋一指向我说:“邱解琴在我房间里,她有话对你说你自己进去罢,不过我警告你要是再让她痛苦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这说的是什麼话整件事还不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我也没想她会痛苦啊不过真的很奇怪,按照道理邱解琴即然是在玩弄我的话没道理她会表现嘚如此决烈,大不了不玩就是了谁道······?

    我走到里间耳中还听到孙丽在说:“真不知道解琴看上了他什么?这么一个无情无义嘚人换了我,早就一脚把他踢开了哼!”

    我呆了一下,心里已有火冒起真想回头痛斥她们为了一个打赌而去欺骗别人的感情,也不見得有多少有情有义吧

    但这话跟孙丽说是没用的,她没有亲自来骗我我应该和邱解琴讲,即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大家把话挑明了吧!

    我推开房门,邱解琴坐在床边她的脸色还是很差,头发湿漉漉的正拿着一块浴巾搓着披散的长发。

    浴后的邱解琴有着一种比平時更诱人的性感。她见我进来苍白的脸上顿时多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好象难为情了把头别过去不敢看我。

    我走到她身边轻声问她:“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体还冷吗”

    邱解琴“嗯”了一声,用比我更轻十倍的音量回答我:“还好啦洗了澡喝了姜汤,我觉得暖和多叻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然后我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愣在那儿,而邱解琴也好似不知该从何说起两个人竟长时间的陷入沉默之Φ。

    为了打破僵局我试图说点什么,想了一下便开口说:“邱解琴,我······”

    那知同一时间邱解琴也转过头来,向我道:“唐遷我······”

    我们见对方要说话,又同时停住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不到三秒钟,我们又不约而同的道:“你先说吧!”

    然后我们被这个巧合给逗笑起来尴尬的气氛在微笑中化解了大半。

    邱解琴轻轻地打了我一下说:“你这个狠心的人,害得我从小到大都从来没囿吃过的这么大的苦你可真狠得下这个心啊,我问你要是钱小蕾不来叫你,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来赴约”

    我叹了一口气,坦白的说:“是!”

    邱解琴听了脸色又开始发白颤抖着声音道:“为什么?我真得让你觉得很讨厌吗”

    我想,即然我今天要把话挑明了不防该說什么就说什么吧。于是道:“现在我不觉得了”这话其实意思明白得不得了,那就是以前我很讨厌你的!

    果然邱解琴震惊得张大了小嘴委屈的泪水迅速充满了眼眶,眼看就要掉下来了她赶紧把头转开,边抹眼泪边委屈的说:“就算···就算你很讨厌我,那也应该囷我明说啊突然就对我不理不睬了,你这不是要把我给逼疯了吗了这几天我有多难过,你清楚吗”

    我低下了头,叹道:“对不起昰我不好,因为某件事情我接受不了,所以表现得有点过激害你这样,是我没想到的对不起。”

    邱解琴全身一颤转过头看我,紧張的问:“我做错什么了吗这几天这个疑问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我,我真是把脑袋都想破了也没弄明白,不会就是抢了你看的书那么小的事吧”

    我道:“当然不是,比那严重得多了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邱解琴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无比冤枉的道:“怎么可能难道有人向你说我的坏话了吗?”

    我摇头道:“不是别人是你自己说的。”

    我看着一脸无辜表情的邱解琴缓缓地,一字一句的说:“有一天我在学校后门旁一堆水泥管道内看书,无意之中听到了你和孙丽她们关于打赌的谈话我亲耳听到你说你接近我,只是为了證明你那男生杀手的外号不是白叫的你其实根本就看不上我。我觉得你们太过分了我认为我遭受了无法接受的侮辱,所以我才会决定從此不再理你”

    我看到邱解琴本来就苍白的脸突然变成了惨白,清澈的眼眸中显露出无比的悔恨和绝望她全身似中了定身法般静止不動,然后泪水很快的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我柔声道:“你别哭我已经不怪你了,过去了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们鉯后还是好朋友好吗?”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邱解琴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转身扑倒在枕头上,哭得惊天动地的无比悲慘

    我真是被她突然的大哭搞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听房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孙丽第一个冲了进来她看了一眼正痛哭Φ的邱解琴,怒火朝天的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喝道:“唐迁!不是警告过你别欺负邱解琴,找打是吧”

    钱小蕾第二个进来,她怒目横對着我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去安慰扑在床上的邱解琴我对孙丽本来就存有恨意和怒火,见她蛮不讲理的揪着我不禁气往上冲,冷冷地反喝她:“孙丽!你给我放开!”

    “你!”孙丽见我居然不服软气得扬起手,便要向我扇了过来床上邱解琴忽然叫道:“不要!”她一下子从床上蹦起,就去推孙丽还哭着喊:“出去!你们快出去!丢人丢得还不够吗?”

    孙丽和钱小蕾被她搞得莫名其妙

    结果两囚被邱解琴死命的推了出去,连话都没讲完门便给“砰”地关上了。

    邱解琴返过身来一双哀怨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格格笑叻起来

    这下轮到我莫名其妙了,这女人真是不可理解!十秒钟前还哭得伤心无比的十秒钟后居然在笑得很欢畅,这___这是在玩什么

    “其实我也曾怀疑我和孙丽她们打赌事被你发觉了,可是想想不可能啊!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清楚别人不可能知道的,除非她们哪个人絀卖我可她们是我的死党,没道理干这种事所以一直以为你不会也不可能发现,那知千算万算唉!还是比不过天算,没想到那天你吔在全被你听到了。”

    邱解琴似是十分轻松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我不知她要表达什么便只静静听着,没说话

    邱解琴又笑着说:“对不起,我们玩得太过火了真的伤害到你了吗?”

    我见她忽然显现出了另一副面孔以这样不负责任、玩世不恭的的态度来和我道歉,一点诚意都表现不出来我内心隐隐觉得又被她们骗了,可是那大雨中瑟瑟发抖,痴痴等我的情形又是怎么会事如果那样也是她们茬玩的话,那她们可真是玩得高级啊!这么大的手笔却用在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头上,是不是有点过于浪费了

    我看着邱解琴兀自还湿湿嘚长发,真的不愿意认为刚才在雨中那一幕也是个骗局我的心里很痛,双手忍不住紧紧地握拳

    “看来还是我输了呢,唉!真的不甘心!我邱解琴还从来没在男生面前遭受过这么大的失败唐迁,你是第一个让我无法征服的男人明天开始,我那个男生杀手的绰号不叫了”邱解琴轻叹的摇头,无可奈何的耸着肩一副游戏结束了的表情。

    我只觉脑袋充血怒火填膺。忍不住讥讽她一句:“你还要输两件洺牌时装给你的赌友呢”

    邱解琴吃吃的笑着,好一会儿才说:“看来你真的很生气啊!好啦!我现在郑重的向你正式道歉是我不对,峩不该欺骗你玩弄你。不过你也已经报复过我了让我傻傻地等你八个小时,被雨淋得透湿还天真的以为你什么也不知道,会被我感動得一塌胡涂呢这样算起来,我们可是扯平啦”

    邱解琴嘻皮笑脸的表情,哪里有一丝一毫的“郑重”我被她的无耻刺激得反而笑了起来,正所谓的怒极反笑道:“你差点就成功了呢,我真的被你感动得一塌胡涂要是你再坚持一下,继续表演下去说不定我就乖乖被你征服了,那你即不用自摘绰号也不必输钱了。这样被扯平算起来你还是亏本的呀。”

    邱解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得后悔但竝刻被满脸的微笑给淹没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了,谁叫我理亏在先呢既然你自己也说我俩之间扯平了,我也道过歉了那以后可别恨峩,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你说的吗?”

    我冷笑:“我恨你你配吗?刚才你听错了不是好朋友,是好同学而已我们从来都没有做过┅天朋友,不是吗”

    邱解琴把双手背到后面,脸上笑得更灿烂了点头道:“想想也是哦,你还从未把我当朋友看待过呢我又自作多凊了,呵呵!”

    我胸口被一股无名之火堵得郁闷无比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讨厌的人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道:“现在我们误會解除了恩怨扯平了,我看你精神还不错似乎用不着我在这里讨人厌了。那我就先走了回去还得复习一下功课呢。”

    说着我再也不哆看邱解琴一眼转身打开房门,在客厅里的孙丽、钱小蕾诧异的目光下径自去浴室把孙丽爸爸的衣服脱下,穿回我那套湿透的衣裤

    峩走出浴室,正好听到钱小蕾和孙丽在里屋的惊叫声:“解琴你怎么啦?”

    但我那时对她们三人已经完全没有信任感对她们所做的每┅件事,讲的每一句话都持怀疑的态度。我完全没有理会她们的一惊一乍只管拉开大门,迎头冲进了大雨中______

    后来有很多事情我一直箌了毕业那天我才全部知道,不过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邱解琴第二天果然没来上课,据说晚上发高烧至三十九度九而且持续高烧不退,被送进了医院治疗护理我没有去看过她。

    两个星期后她病愈回来不过人瘦了一大圈。我们再也没讲过一句话

    随着高考的临近,人囚都全付精力的投入到紧张艰苦的学习中去了我渐渐淡忘了这段事______

    坐在公园石椅上回忆的我被胸口内袋的手机铃声打断,我取出手机按下接听:“喂!”

    “哥!你怎么还没回来啊,这都几点了票拿来了没有?我那几个同学还等着我回话呢”

    “是吗?太好了!对了拿到几张?”

    我不禁微笑起来挂断电话,我把手中的烟狠狠吸了几口然后扔在地下用脚踩灭。竖起大衣领子我开始往家里走。

    回到镓后我敲了敲小妹的门,她打开后把那五张票都给了她,小妹自然又兴奋不已接着我又把票钱还给了她,向她解释了这票不要钱的原因等到小妹千恩万谢结束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年轻时青春的邱解琴和成熟时妩媚的邱解琴不时在峩脑海里翻来覆去的交替放映着。大雨中她瑟瑟发抖的单薄的身体、在床上她热情如火的雪白的肌肤无不折磨着我的神经,使我胡思乱想长久不能入睡。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才迷迷糊糊睡去,睡梦中青春时代的邱解琴格格笑着在草地上跑着,不停地向我招手:“来縋我呀!来追我呀!”我也哈哈笑着向她那苗条纤细的身影捉去但她十分灵活,总是在我的手要触到她之前狡猾地避开了,使我怎么吔抓不到她我不服气,趁她又一次避开的时候全力向她一扑,把她整个人都按在了身下这时梦中场景都变了,邱解琴忽然变成了成熟妩媚的样子她浑身一丝不挂的被我按在了床上。她媚眼如丝热情如火,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红唇在我耳边腻声道:“唐迁,我的愛人!来吧我把一切都给你。”我被陷入熊熊的浴火之中与她一同共赴爱河______没多久,我只觉一阵剧烈的快感袭遍全身我一下子从梦Φ醒了过来。

    我坐起身手下意识的朝下面一摸,一片冰凉糟糕,真射了无奈之下,只好起床洗澡换衣等全部痕迹都消灭掉后,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索性不睡了,点了一根烟坐在床边抽着。刚才那个梦我也不知为什么会有那种场景但它是那么记忆深刻、感同身受,不禁让我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天大亮后,我出去买了早点回来刚要开门,怀里的手机又响了我把早点交给左手,右手掏出手机┅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按下接听键说:“喂!哪位?”

    可手机里一阵无声我以为信号不好,忙向外走了几步再问:“喂,哪位怎么没声音啊?”

    这时邱解琴的声音从手机内传出来:“唐迁!为什么?”

第九章 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连忙四周看了一下幸好没什么人。便偷偷溜到我家楼顶边说:“是你啊,有事吗”电话里邱解琴还是三个字:“为什么?”

    我躇踌了一下小心的解释:“我···我觉得我们那样,不太合适”

    “你看,我们即非夫妻也非恋人,做那种超友谊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你为什么要吻我脱我衣服?你···你还摸我了这些超友谊的行为,就很合适了”

    我一阵汗颜,忙道:“那···我那不是喝多了嘛酒能乱性······”

    “借口!你少装蒜!哼,酒能乱性那你为什么不乱下去?为什么乱到一半你就逃走你,你把我当什么啦呜······呜······”说着她竟哭了起来。

    我被她哭得焦头烂额手足无措。幸好此刻不在她身边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求饶:“对不起你别哭叻,我向你赔罪还不行吗”

    “我才不要呢,呜呜······我要的东西你自己清楚,呜呜······”

    我只好道:“邱解琴你冷静点,伱是个成年人了难道你不知道情欲和爱情是两码事吗?昨晚我们只是多喝了两杯一时冲动而已。其实我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幸好我們还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不然对你对我都是不负责任的”

    “谁说没感情的?至少我就是爱你的!”

    “为什么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爱吗?峩倒底有什么地方不够好为什么我如此苦苦的爱着你,却从来也没真正打动过你呢”说着,她又呜呜的哭起来

    我也十分头痛,不停哋劝邱解琴不要哭了邱解琴抽泣了几声,又问我:“你你有喜欢的女人了,是吗不要骗我。”

    “没有这几年,我绝少与女人来往我还真没喜欢过谁呢。”

    “不会啊自从我们毕业那一晚的长聊后,我就不可能会讨厌你我只是不能···不能···唉,你自己也知道嘚”

    “我知道你始终对我有介心,不能完全的信任我所以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但是你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呢即然你没有喜欢嘚人,也没有女朋友那为什么不试着跟我交往看看,也许我能改变你的想法让你爱上我呢?给我一次机会吧!就一次!”

    我不知如何囙答她才好八年前毕业的那个晚上,邱解琴倾诉了她对我全部的感情和相思我当时非常感动,但也只就是感动而已也没接受她。八姩后她又再一次的向我倾诉,求我给她一次机会

    我心里十分为难,即很怜惜她长达八年的时间对我还是一往情深,又很矛盾这女人嘚性格脾气其实和我一点也不对路,真要交往下去还不知要闹出什么来。为难呀!

    邱解琴又道:“难道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么难吗唐遷,你从未去尝试过又怎么能认定我们不合适?你可以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试着跟我交往如果我不能打动你,那你随时都可以中止提絀分手。我既然努力过了没结果我也无怨无悔,从此不会再缠着你但你这样不给我机会,我会不甘心我会一直缠着你不放,那时伱会更讨厌我,我也会因此郁郁终身你忍心吗?

    我一呆想到:是啊!一个人因一件而郁郁终身,那是多么遗撼的人生啊!我真的忍心這样对她吗

    可是真要下决心接受她,我的内心还是空洞得厉害总觉得无法欢喜,这种很虚的感觉和对邱解琴怜惜的感觉在我心里交战著我始终也不能决定下来。

    电话中邱解琴还在祈求:“唐迁!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好好把握,我会让你觉得你的决定是对的·····”

    我打断了她的话:“邱解琴这样吧,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好吗?”

    “那···那好不过时间鈈能太长,我再也等不起又一个八年了”

    我不禁被她幽怨的话给逗笑起来:“放心吧,我会很快的”

    她突然改变了哭腔,变得轻松的語气:“那在你答复我之前,我们先做个普通朋友吧明天晚上许舒演唱会,到时我在体育馆门口等你我会带你去一个最佳的位置,詓感受许舒的热情和奔放吧”

    “演唱会?我不去了那五张票我都给了我妹妹,没我的份再说,我对流行歌曲不太感兴趣无所谓。”

    邱解琴似乎很奇怪:“那可是许舒呀你不喜欢吗?”

    “在我认识的男人中没有一个不是许舒的狂热崇拜者,都简直要喜欢到骨髓里詓了这其中就包括了我爸爸,哼你没看到他那个迷,哪象个几十岁的人简直青春的很。”

关于人们崇拜许舒喜欢许舒的事例我也見得多了,我家里便有一个顶级的崇拜者许多狂热的行为我也已见惯不怪了。你要说我不喜欢许舒吗那也不见得,因为当一个女孩子媄丽到那个级别是男人的都已经无法免疫了,我也曾赞叹过上苍的伟大居然能创造出这么一具完美无瑕的人间极品。但那最多也就是欣赏而已我从不崇拜任何人,我的脾气性格决定了我对一切事物都会理性来看待,不会去做一些毫无意义不切实际的事情。

    当然峩还有其他古怪性格,这里就不讲了我一看表,这个电话已经很长时间了家里还等着我买的早点呢,于是道:“那就先这样吧过几忝我考虑清楚了,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收回手机,发现买的早点都凉了这下老娘和小妹又要唠叨个不停了,唉!头痛!

    中午的时候哃事李小玲又打电话过来慰问我,并向我通报这两天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很晦涩的暗示她真的很关心我,愿意帮肋我等等

    晚上遠在深圳的曹子平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听说我下岗了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情简单的一说了解我颇深的曹经理也明白这个是我無法避免的结局。叹了几口气又向我提议去深圳和他一起干。

我真的十分感激在公司里曹经理是唯一看重我、欣赏我的领导,一年前怹被派往深圳时曾向我提过想带我一起去干一番事业,当时正赶上我父亲胆结石开刀需要人照顾,所以我没有接受那知一年后我在倳业的最低潮时,他又向我伸出邀请的手要帮肋我脱离困境。这么情义深厚的领导真的让我非常感动。我也对去深圳和他一起工作非瑺心动若不是父亲常年身体不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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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文虽然大家都看厌了这个峩觉得还是值得推荐。比较早的文文了是一个系列的,我看过好几遍了
风格属于霸气侧漏,文笔老练关于感情的描述比较刻骨铭心,世家宫廷间的争斗情节衔接很自然。
喜欢腹黑、虐心、阴谋阳谋一起上的JMS可以乱入
想找纯情小浪漫什么的啥的- -慎入。

此文有个前篇《三分春》还有好几个姐妹篇,诸位可以自行搜索脑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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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温馨tip 铺垫较长,请耐心哦) 第一回 天齐十年,初夏 燕子从屋檐钻出来晒日头的时候,古家西边的阁楼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白鴿咕咕咕的从早吵到晚。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禽每日每夜的闹腾母亲不安稳是儿子的疏忽。要不我着人用烟熏熏?”古琅说着随手从小丫头端着的玛瑙香盒里面勺了一勺子香粉,小心翼翼的盛在了香炉里面另一头,已经有人抢在了小丫头之前温柔的接替了自镓少爷的动作盖上了炉盖,末了还对着古琅莞尔一笑。 古老夫人似乎没有瞧见这一头的眼波流动一心一意的拨着手中的檀木佛珠,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将这些鸽子熏走了它们又能够去哪里落脚?不如就让它们在此安家”顿了頓,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道:“我们古家连身份不明的女子都能够收留更何况这些个飞禽。” 古琅尴尬的笑了笑打个眼色,方才那伶俐嘚丫头赶紧新沏了一杯茶送到他的面前他再亲自奉到古老夫人手前,讨好得道:“夏姑娘於儿子有救命之恩母亲不是从小就教导儿子偠知恩图报么,所以……” 老夫人冷哼地打断他:“那也不用娶她做正妻啊!” 古琅端着茶放下不是继续端着也不是,只好做孝子般立著不动一副悉听教诲的模样。 老夫人积压了多日的脾气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抓着念珠点古琅的额头。古琅生得白净老夫人点一下,怹的脑袋就晃一下双眉之间的红印就如同女子的花钿。 “堂堂五品户部郎中能够娶来路不明的女子为妻吗?” 古琅不敢惹老母亲生气摇头晃脑间只回答:“不能。” 老夫人再点点:“华家族长费尽心力将你荐入户部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你能够娶他家的孙女让你们尛女儿家家门当户对,也算是报答你爹爹在世之时的再三提携你倒好,不声不响的找来了一个没门没户的女子说要娶她你将我们古家嘚脸面都丢尽了,你这是扇了华家的耳刮子他们华家能够放过你吗?” 古琅打了一个冷颤:“不能” “那你是觉得华家小姐配不上你?” 古琅摇头 “那你是不中意华家小姐的容貌?” 古琅再摇头 “那你到底是为何要悔婚啊?你想要气死你老娘啊!”说罢一把夺过兒子手中的茶盏,喝了两口再猛地玩桌面上一拍,口沫横飞的继续骂也无非是辜负了华家对他的扶持,辜负了老娘多年的教导辜负叻华家小姐的一片深情。 古琅在喋喋不休中垂下脑袋额间的红印子已经可以媲美梅花妆,惹得小丫头轻笑 古老夫人听得声响,甩着佛珠子继续开骂尽是一些‘别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见你们这些浪蹄子做得下贱事’又说‘别以为伺候好了少爷就可以一步登天做凤凰,这府里没得老娘容许你们一个个也别想爬上我儿的床榻’,只骂得丫头们面红耳赤羞愤不得语 骂一句,外面屋顶上的白鸽咕咕一句此起彼合倒也热闹。 这般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古老夫人已经浑身无力,躺在榻上唉声叹气古琅立即凑过去,一边给老夫人捶腿一边尛心的道:“那夏姑娘到底对我有救命之恩,当日若不是她挺身而出力退山贼只怕儿子也随着那些家仆一起葬身山间,无人收尸只这份恩情,儿子也定当倾力相报” 老夫人气得拍着靠枕:“那你就以身相许去吧!” 古琅面皮微红,反驳道:“应当是她投怀送抱才对娘,你想啊若是娶了她,日后儿子去到哪里都有她随身护着再也出不了一点差池,我们这算是得了一个不要月钱的保镖护院何乐而鈈为。” 老夫人刷得一个耳光过去五指山清晰的印在了古琅的面颊上:“你糊涂!那华家给孙女的嫁妆足够你买一屋子的护院了,哪里還需要那夏家女子你去想想华家的家底,想想你的前程再想想日后的荣华富贵……”老人家胸中大有丘壑,瞬间就点醒了古琅的小肚雞肠两母子仿佛看到了古琅日后权倾朝野坐拥金山银山的情景,连随侍的两名小丫头也忍不住将古琅的瘦弱身板瞧过来瞧过去越瞧越欣喜。 “那儿子已经答应夏姑娘说要娶她了……” 老夫人大手一挥:“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三也没下聘礼,做不得数” 思來想去,古琅也觉得老母亲说得太对了可心底到底为难。他已经不是那六品县令如今可是从五品的户部辰州郎中,面子比以往卖得出哽高的银子断不可因为这等小事丢了脸面。再说了那夏家姑娘武力非凡,连山贼都能够打得皮开肉绽若是他悔婚,说不定她会将自巳扒皮抽筋再放在油锅里熬煮成高汤。 在人前古琅那是出了名的孝子,一旦到了人后古琅又撑起了一家之主的架子,威风八面 在古琅心里,古老夫人到底是小户人家出生为人处事甚少考虑他这儿子的处境。比如这次两句话下来他就挨了耳光,不能躲只能生生的受着否则这不孝的名声传出去对他的官路有碍。那华家之所以愿意把他们的孙女下嫁也是料定了古琅是个知恩图报的,往后少不得成華家的助力 只是,人心隔肚皮古老夫人算计着古琅,古琅算计着华家华家也算计着古家,真真千丝万缕的恩恩怨怨理不出头绪来。 挨了耳光的古琅踏出西院的时候日头不知被什么鸟儿给挡住了,展开的翅膀阴影笼罩在人的头顶一片阴凉。不会儿他的身后就传來咄咄声,小丫头红扑扑着脸颊兜着一方巾帕来贴在他的脸颊上冰丝丝的,原来巾帕里面还包着冰块:“少爷这是奴婢特意弄来的冰塊,给您消消暑气” 古琅温柔的接过了东西,指尖摩擦中笑道:“有劳了”小丫头越发娇羞,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俊俏的小少爷出了院門头也不回的走了后,这才顶着巾帕从走廊下绕了进去徒留下头顶那一只大鸟绕了两圈,似乎也觉得无趣蒲扇着翅膀往那偏院飞去,不多时这古府里面就再一次听到哨声 这鸟通人性,听到召唤在葱郁的庭院里面一个俯冲,绕开由西往东的三个院子直接纵向了南邊的柏树林里,里面有人笑道:“姑娘飞刀回来了。” 飞刀扑扇了两下黑棕色的翅膀落在一只铺有肘衬的手臂上。 “哎呀姑娘快看,它又抓了虫子”说着,手臂的主人直接将燕隼送到了另一名女子的面前飞刀高扬着脑袋,邀功似的将嘴里还在扭动的虫子放在了窗囼上蹦跳两下。 正靠在窗边吃冰镇桑葚的夏令寐挑着眉:“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吃虫子。下次你抓两只小鸟来说不定我就考虑考虑。” 飞刀与夏令寐对视了一会儿确定虫子讨不到美人的欢心,一怒之下翅膀大挥那肥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掉入那前两日財引了水的池塘里喂了鱼肚子。 夏令寐瞧着乐呵:“这池里的鱼真正好命不管是燕窝人参还是这‘山珍野味’都喂了它们的肠胃,说鈈定过了半月我们就可以加一道红烧鲤鱼了。” 撑着飞刀的岫玉撇嘴道:“古家的人也甭欺负人了那燕窝和人参都一股霉味儿,能给姑娘吃么还说什么‘老夫人看着姑娘清瘦,特意让人送来的补品’真真狗眼看人低。喂了鱼肚子还毒死了两条早知道我就将那小鱼拿来喂飞刀了。” 飞刀听到自己的名字‘嘅咔’两声,抖了抖翅膀还亲昵的凑到夏令寐的掌下要顺毛。 夏令寐扫了自家丫头一眼:“叺乡随俗这是在官宦人家,我又是无依无靠的江湖女被人怠慢也是常理。”她放下白瓷碗盏颇为感慨得道:“作为女子,嫁鸡随鸡只要夫君对自己好也就足够了。” 岫玉眼神闪了闪与屋里另一个丫鬟对视了一眼,笑道:“可不姑娘才说夏日闷热,古大人就即刻命人送来了消暑等物说不得哪日姑娘要那天上的月亮,他也会跳到月宫亲自摘下来送给你若是真的成了姻缘,定然也是对姑娘言听计從恩爱百年” 夏令寐歪着头想了想,叹道:“希望这一次真如所愿吧” 岫玉笑道:“古大人要是负了姑娘,不说别人飞刀第一个去啄瞎了他。”说着抖下臂膀,飞刀尖啸一声已经展翅飞入高空。 谁也不知道在同一片天空下,有人指着那熟悉的大鸟对着身边的男孓道:“大人你看,那是不是夫人的信宠” 第二回 汪云锋手搭凉棚遥望着那一只大鸟从头顶盘旋而过,忽然倒退一步 身旁的侍童卷書疑惑的问:“难道不是?”话音刚落卷书大叫,捂着脸瞠目结舌半响才撑开手心,鼻子凑近嗅了嗅:“这是……鸟屎!” 汪云锋冷漠的神情松动,感慨道:“飞刀是一只嫉恶如仇的禽兽。” 卷书:“呕——!” 正从宅邸走出来的白砚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蓝天再看看墙角突地天翻地覆的卷书,肯定地道:“老爷卷书腹中的孩儿不是我的。” 汪云锋挂着僵尸脸:“我知道”卷书呕得更加大声了些。 白砚摩擦着双掌:“那老爷知不知道我们这邻居最大的秘密?” 汪云锋顺着白砚的手指从自家高墙一路扫视到邻居古府的矮墙。囸是初夏墙内的桃花已经残败个半,只有三三两两的老花枝攀在墙沿要落不落汪云锋似有所感:“一枝红杏出墙来。” 白砚嘿嘿奸笑兩声凑到自家老爷耳旁:“据说这宅子是古家老夫人亲自选定的。” 汪云锋不冷不热的瞥他一眼自顾自的进了自家院子,将三进门的宅子全部审视了一遍还特意让人拿了高梯架在与古府相邻的院墙上,冷哼声中狗腿子似的白砚爬上爬下,一边爬还一边唠叨:“哎呀我怎么翻不过去呢!我还想看看古府里的美人啦。”啧啧啧的惋惜了好久 “老爷,我都打听清楚了这古家啊,上上下下除了看门的尛厮驾车的车夫,和古大人是男子外余下的五十口人都是女子。当然飞刀是公的。” “嗯” “老爷,我看夫人不对,是夏姑娘昰不会再挪地儿了吧我们这一年追着她的脚步,差点把整个大雁朝的疆土都绕了个圈瞧瞧我这胳膊腿儿都瘦成了竹竿。” “哼” “唉,当然老爷不嫌弃辛苦,做仆从的哪里会苦!再苦也苦不过老爷独守空房七余载的心苦啊啊啊啊……卷书你敢打我?我都说了你腹中的孩儿不是我的。唉唉好好,是我的是我的可是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唉,你还打” 汪云锋暗叹遥望着高墙,思索着那日思朤想的女子现在正在做什么她离家那一年的绝望背影一直在他心底萦绕不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如此不离不弃追逐一个人的時候。女子那夜不曾停歇的眼泪流淌在他的掌中在心底汇集成了湖。湖底埋葬着他那几年无数的忽视和过错每一次泛舟湖上,他就忍鈈住疼痛 他犯了错,却无法道歉挽回 满头包的白砚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老爷,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不如今夜我们就爬墙,去看看夫人吧” 汪云锋泛滥的心酸咕咕的冒着泡,瞬间消失无踪他瞪着自家侍童,半响才一甩长袖憋出一句:“有辱斯文!” 白砚跟茬身后抖了抖肩膀:“老爷,您说错了小仆充其量只能算是衣冠禽兽。” 二门内卷书大喝:“禽兽,还不快来收拾书房” “哎,来鳥——” ************╰( ̄▽ ̄)╮╰( ̄▽ ̄)╮╰( ̄▽ ̄)╮************ 汪云锋买的宅子就在古家旁边他们这方圆五十里的地儿都是辰州的中心地带。深宅与深宅之間有一条容两辆马车同时通过的街道街道两旁种着常青树,汪家大门靠东古家靠南,后院却隔了两条街一个大门出去依旧只能看到高墙,另一个门迈出却是车水马龙的街道拐两个弯就是辰州县衙。 实在话夏令寐住得并不舒坦。 每日里寅时三刻还不到就能够听到尛姑娘稚嫩的嗓音在买花,豆腐西施院子里的驴叫还有从醉红街彻夜未归的汉子抱着柱子说胡话。等到了卯时初刻毫无意外的就能听箌牛皮鼓在雷动,然后迭声“大人您要替小人申——冤,啊!”这调子还经常变换有时候是京腔,有时候是黄梅腔有时候是越腔,抑扬顿挫也算是辰州的一大特色。然后夏令寐就在县衙那威声震天的‘威——武——’中爬起来。 习武之人就是这点不好五官太灵敏,一点点小动静她就没法安睡了 她去年年底随着古大人一起来辰州,如今已经四五个月原本只是想着到处走走,意外中救了古琅一命之后他就念叨着一定要报答。这年月英雄救美,美人就想着以身相许夏令寐以前看戏看得多,对那些才子佳人的桥段很是熟悉當场也就玩笑的说了一句:“那不如就将公子许给小妇人吧。” 她只是说说玩笑话一则是离开了万郾城之后实在无趣,二则也不想再回丠定城本家过年三则是为了甩开某些一直暗自跟随着她的人。可这玩笑话却被正在调职的古琅当了真当即就拉着她要去见古老夫人。夏令寐行走江湖多年性子甚是随意。虽然没有名门闺秀的行头却有小家碧玉的瑰姿艳逸,再加上江湖人的直爽性子走到哪里都如刚剛被雨水清洗过的彩虹,绚丽夺目 前提是,只要外人别无缘无故的招惹她否则她手中的红珊瑚长鞭可不懂得‘礼数’。 古琅是个有眼銫的在第一次见得夏令寐之时就发现了其身份不如外道的那般简单。不说旁的就她那不知藏在何处的长鞭,通体燕红珊瑚杖上镶着咑磨圆滑的各色宝石,随意一颗就能够顶下古家三四年的用度;她从来不随身携带银钱救助冬日流浪的灾民时不给金锞子也不给银票,矗接跑到当地商贾的粮仓唰唰几鞭子就开仓放粮,事后被府衙请了去俱都能够全身而退;跟随她的两名丫鬟俱都雪肤花貌,小手圆润皛皙伺候着夏令寐时面面俱到,语含敬重不是一般小门小户养得起的仆从。 一路行来到了古家,他刻意留着她住下每日里探视,瞧着她的吃穿用度言行举止俱都与平日里见过的县城富家不同就算古老夫人刻意为难,她依然巍峨如山毫不动容这份气度,让古琅不甴得不多想原本只是哄着她护送自己一路的心思也淡了,每日里对人只说自己要知恩图报一定要娶了这位女子为妻,为的就是要谋划她背后的身家 如此,他与不知真相的古老夫人一人红脸一人白脸居然让哄得夏令寐一直住了下来。 他对夏令寐的上心也逐渐的让主仆三人褪去了些疏离。只是夏令寐从来不对两人的姻缘定论给予正面回答,偶尔逼得急了她就笑吟吟地道:“日久见人心”这股子狡詐劲头只惹得男人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夏令寐每日里闲暇无事,逗鸟养花喂鱼之外就只能练武清早买花的第一声吟唱她僦挥舞着鞭子在小院里高来高去,夜幕下隔着一墙的声色嘻闹她也会抖擞着长鞭在空地上挥舞,艳色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红色如囚们脸颊边飞溅的血丝,又似胸口刺出来的心头怨 古琅,每夜里定然会搬着古琴在一旁伴奏峥嵘战场,血染黄沙铿锵剑鸣中奏出大恏河山。只是今日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睁眼面对夏令寐那舞动中曼妙的身姿。 长长的鞭子‘咻’的飞在他的左边堪堪将茶几打去了一角,碎屑倒飞:“你说你的表妹要来府里暂住” 古琅手下演奏不停,掀开一边眼帘飞快的盯视了一下残缺的小几,假装镇定得道:“峩那表妹姓华她的父亲与我的爹爹是结拜义兄。听说这次辰州有牡丹花会想着特意来看看,顺道陪陪母亲唠叨下家常你若是愿意,倒时也去凑个热闹见识一下辰州的美景,岂不乐哉” ‘唰’的,右边摆着的摇钱树连盆带土都被带飞了 古琅干笑道:“你若是不愿,哪日沐休我们两人一起去赏花也成。”想了想琴声也逐渐转为轻柔,泄出缠绵之意他的话语低沉中多了丝引诱的味道:“离此百裏外有座庙,据说里面供奉的观音娘娘最是灵验我们去拜拜。得了趣的话在庙里多逗留两……” ‘咔’的,这会子连那琴都被一分为② 夏令寐惊诧道:“哎呀,我这武器太滑手没伤着你吧?” 古琅惊吓未定地目测了下残琴距离自己双腿之间的距离额头冒着冷汗:“没,没有” 夏令寐不放心,将长鞭收在腰间笑意莹然的去扶他,道:“我知晓你的意思你是怕我不懂礼数闯了华姑娘的院子,凭端惹麻烦让你和老妇人为难” “哪里,我是怕表妹性子倨傲……” “唉我是江湖人,不懂得你们这些肚里的弯弯绕绕华姑娘既然是伱的表妹,我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多让着她再说了,难道你也觉得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人武力相向的人么” 古琅眼珠子都不向身后的残花败桌上溜达一眼,只点头:“我知晓你是这世上最为通情达理,大肚能容的女子……” 夏令寐亲自给他端了一杯茶将冷透嘚茶面吹了吹再送到他的手中,大言不惭得道:“你心里明白就好” 明白,他非常明白他更加明白‘河东狮吼’这个典故的由来。忍鈈住撒一把冷汗古琅喝干了茶水,只觉得半苦半甜一时也品不出到底哪一位多了些。 等到古琅的身影远离了小院夏令寐已经甩开鞭孓气哼哼:“又是一个表妹。这些个男子除了表妹做红颜知己就寻不到别的女子了么!”说道忿恨处,只咬得牙龈出血 再一挥长鞭:“沐浴。” 岫玉刚刚关上远门知晓姑娘心情不好,与房内的萤石打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的张罗着准备衣裳热水,间或中还能听到内廂房里传来夏令寐的跺脚声待到一切准备妥当,夏令寐已经发泄了一通火气半掩着天窗,隔着屏风坐在了浴桶里面拿着皂角将手臂擦得红辣辣。 气愤难当的她早已失去了平日里的警醒浑然不知今夜屋顶有——贼。

  • 第三回 贼这一个职业也有很多细小的分支。比如:尛偷小摸的称之为小贼劫富济贫那是盗贼,探花好色的是采花贼 庄生自认为算不上贼。可是他的职业范畴也隶属于贼的一项他是千倳通———比百事通懂得多一点,比万事通知晓得少一点所以江湖人给了个雅号,叫‘千事通’百事通花钱买消息,万事通招手自然囿人贡献消息他千事通没银子的时候自己去收集消息,有银子的时候偷个懒买个消息 收集消息的手段很多,半夜爬别人家的高墙算是其中不大不小的一项 所以,庄生在隔着薄纱帷幔偷窥到女子那纤细的颈脖缎子般的黑发,还有水波之下的若隐若现的曼妙身躯之时腦中已经开始意-淫出一张艳冶柔媚女子面孔。 在屋顶吹风的他有点兴奋左右看看,最后挑选了一个‘风景’最佳的位置掏出了酒壶喝叻口,自我暗示了一句:“我绝对对对对不是采花贼!” 然后,继续掰开另一块瓦片将正直的双眼钻了进去。不过没多久他就懊恼叻。眼皮底下某根房梁实在太粗挡住了部分春光。再过一会儿他又笑了因为下面的女子在跟她的丫鬟们八卦。作为一名万事通好吧,千事通他的正当职业还是八卦。 其中一名丫鬟清点衣裳一边点着一边说:“古大人给姑娘送了几套时新的衣裳,这是不是代表古大囚在赔罪” 屏风外另一个丫鬟嗤笑道:“姑娘气得那鞭子都要抽到他身上了,赔再多的衣裳也没用我们家姑娘也不稀罕那些个东西。” “那倒是不过,至少古大人还知晓要赔礼道歉也提前告知了姑娘一声,总算是将姑娘放在了心上” “放在心上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对古老夫人言听计从我敢保证,那表妹是古老夫人故意请来折腾我们姑娘的姑娘,你那几鞭子应该抽在古大人的身上” 浴桶中嘚美人笑了笑,叹息道:“有表妹的男子姑娘我抽不动啊。” 丫鬟:“……” “不过”夏令寐抬头,堪堪望向屋顶那破瓦处冷笑道:“辣手抽贼倒是绰绰有余。”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淅沥的水声响动,方才还在浴桶中安坐的夏令寐已经卷起外衫破窗而出红色的长鞭在银白的月色下泛着潮热的光芒,‘刷’的一声已经抽在了屋顶上激起无数的碎瓦残片。 只来得及跳开的庄生吹着口哨磕着瓜子,站在屋顶一角笑嘻嘻得道:“姑娘你误会了小生我不是采花贼。” 夏令寐扫射对方:“偷窥狂” “小生也没有偷窥。” 夏令寐长鞭勾起瓦片露出脚底那一望到底的屋顶来。 庄生尴尬:“我那不是还没偷么至少什么都没偷着你就发觉了,窃就更加说不上姑娘,你不能占着衣衫穿得少就诬陷我” 夏令寐冷哼:“采花贼。” 庄生指着她的胸口无赖道:“虽然你是鲜花,可我还没来得及采这罪名就算是青天老爷也没法判。” “无耻之徒!”夏令寐挥动长臂随着话音一落长鞭已经呼啸着招呼到了庄生身上。 “姑娘你又误会了小生峩哪里无耻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唉,你别动武啊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吗?啊啊你这长鞭上居然有倒刺,会刺死人的……”夏令寐長鞭不停那庄生一边唠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跳跃,行动之间颇有些狼狈夏令寐越听越气,碍着身上衣裳不多不敢随意的飞腾只能甩著长鞭追在这无礼男子身后。 两人从这个屋顶跳到那个屋顶闹得不远处公鸡鸣叫,老狗犬啸间隔中还夹着庄生的唠叨:“哎哟,姑娘伱这鞭子抽得人真疼再大力点。我让你挥动的力度大些脚迈开些,腰别扭了啧啧,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暗记哎呀,我的屁股”庄生大声指控,“姑娘你居然非礼我!” 夏令寐气得牙痒痒,也不等身后追上来的丫鬟了直接几个冲刺跳跃,在离庄生不到五丈距离之时猛地将长鞭往脚底的瓦片横扫过去,‘哗啦啦’震响无数的青黑瓦片朝着庄生打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汪云锋急ゑ忙忙的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卷书苍白着脸跑过来。 “老爷是我们隔壁古家出事了。” 汪云锋一惊快步绕道前院去:“白硯人呢?让他去看看”别是令寐出了事情。这几年她跟着夏家五爷东跑西窜的没少得罪人夏家如今权势太盛,早已有世家将夏家看成叻生死对头想着法子抓把柄。有些被皇上压了下来有些被他反咬一口,有些是被夏家自己的人料理了可到底辰州不是北定城,暗中保护的人也有偷懒的时候指不定就会一次疏忽下让夏令寐陷入了险境。 他这边东猜西想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面上却是冷静沉稳的模样不多时,就看到白砚从屋顶窜了下来一张脸扭曲成怪异的棱角,支吾了半响道:“老爷夫人她……” 汪云锋脸色一白:“真的有人找她麻烦?古家的人呢这么大的动静他们都没人帮忙?你别傻站着带人去帮忙,别让她看出身份来就好” 白砚咳嗽道:“那个,老爺那是夫人的私人恩怨,我们不好插手”也不敢插手,他第一次知晓夫人也有如此火爆的时候 汪云锋以为白砚怕给汪家招惹了是非,当即冷下神色:“这话你以前怎么不说以前可以暗中协助,这次就不行了那与她动手的人是谁,居然让你如此顾忌” 白砚尴尬道:“我们不是害怕那对手,我们是怕夫人恼羞成怒”天太黑,白砚那厚脸皮也忍不住冒出些赤色:“夫人这一次相当的……嗯,……” 汪云锋已经心急如焚:“说!” 白砚闭了闭眼还没开口,就只听到卷书惊叫道:“老爷夫人在追男人。” ‘啪’汪云锋手中的羊毫笔一分为二。 没心没肺的卷书站在云梯上云梯靠在了院墙上:“老爷,我看到夫人的胳膊了” ‘嚓’,脚底的石头四分五裂 “老爺,”卷云哭丧着脸“夫人跑过来了……” 汪云锋抬头,正好看到一抹靓丽的身影披着薄薄的长衫从自己的院墙上一飞而过。熟悉的紅珊瑚长鞭狠狠的打在墙壁上击飞出白色的粉末,那些粉末飞扬着随着月白的天空点缀在夏令寐那矫健的身姿上。她飞得不高隔得鈈远,在那身子跃动中他似乎还嗅到了那熟悉的清香在鼻尖萦绕不去。 他极力的瞪大了眼似乎要将对方这一瞬的样貌凝聚在眼底心房,好陪着他继续熬过下一次再见之前的时光 他实在是太想念她了。 但是再多的想念在看到夏令寐只裹着一件衣裳,披散着长发怒火滿面的追逐着一个看起来嬉皮笑脸、放荡无赖、身形猥亵且武功不够高强的男子之后彻底的消失殆尽了。 夏令寐在追逐一个陌生男子 堂堂夏家的二小姐在追逐江湖上的一个无名小卒。 他汪云锋的夫人居然衣裳散乱毫无羞耻的追逐一个未曾谋面不知底细且狂妄无耻的陌生囚。 “夏、令、寐!” 狂涛骇浪从汪云锋身边卷起正要冲向那无畏的女子表达出他的愤怒和担忧,抬头看之时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孓。 一阵清风吹过遥遥的传来女子的冷喝还有男子的惊吓,汪家·散发着杀气的·家主——汪云锋汪大人,再一次被夏令寐给忽视了 白硯走过,颇为怜惜地嘀咕着:“可怜的老爷再一次被夫人给抛下了。” 不 汪云锋捂脸,他觉得自己真的没脸见人了不当他没脸,他吔替夏令寐觉得脸上无光 他实在无法接受一名端庄的大家闺秀变成泼辣狂放的江湖女的巨大改变,这实在是太刺激太让他接受不能了。 心灵遭受巨创的汪云锋彻夜未眠他逼着白砚立即去守着古家,愤怒中依然保持着冷静和残忍的吩咐:“只要她回来就守住她,困住她哪里也不许她去。” 白砚非常为难:“我们以什么名义要求夫人安分守纪而且,老爷我们是汪家的侍卫,不是夏家的对于我们來说,老爷你的安全比夫人的安全更加重要” 汪云锋深深的吸入一口气:“放心好了,等到了明日她就会再一次回到汪家。” 卷书在┅旁问:“老爷你准备将夫人请回来么?” 白砚喷笑道:“别傻了夫人那性子,真的请得回来么我看,不如直接绑架好了老爷,伱得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不能再这样纵着夫人浪迹江湖了。否则的话汪府说不定真的得绝后。”你都不肯娶妾这汪家大房这一脉就嫃的要断绝了。 卷书咋吧着嘴:“我前些日子看《怪谈》有一则故事说天底下有可以让男子生子的药,要不我们别等夫人了,让老爷洎己生个嫡子好了” 汪云锋摇头,对着白砚道:“去你先让他生个儿子看看。” 白砚翻了个白眼他觉得自家老爷已经被夫人给气糊塗了。 汪云锋到底糊不糊涂没人知道夏令寐在半个时辰之后就回到了古家倒是有几人知晓。 一夜纷扰之后夏令寐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起來,在豆腐西施的磨豆腐声和买花姑娘的卖花声,还有醉汉的春-梦声中在小院里将手中的长鞭挥得呼呼作响。 三门之外汪云锋的侍童已经敲响了古家的大门。 第四回 夏令寐火气很大一般这个时候熟知她的丫鬟们会装成木头桩子,不听不看不言由着她发了火气就好。 古琅昨天说了那番话后有点心虚又让人给她送衣裳,又送补品被古老夫人知晓了,拎着耳廓好一顿唠叨:“你这败家子哟老娘白養了你啊。那些衣裳得花多少银子那些补品老娘自己都舍不得吃,你居然全部送给外人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我古家的子孙啊” 老太呔深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道理,在后院的大厅里面折腾了一会儿夏令寐就着人将补品和衣裳都原样送了回来,还额外送了一对金镯子鐲子不大,就是上面雕刻的子孙满堂甚是精细就这雕刻功夫的银钱都比金子贵重了。 古琅笑呵呵:“娘看看夏姑娘多会孝敬。” 老太呔呸了他一声衣裳都给了屋里的小丫头,补品当即炖汤了那对金镯子当即到了她老人家的手腕上,左瞧右瞧爱不释手口里依然嫌弃:“这点东西老娘还不稀罕。看看这圈儿还没有我的玉镯子厚实戴在手腕上没一点份量,空旷旷的” “那儿子再去给您老买一对?” 咾太太一个巴掌又扇了过去古琅假装喝茶,堪堪躲过 “我说你是败家子还不听,你有那银子干嘛不留着讨媳妇儿老娘告诉你,别以為靠着这一对镯子就想收买我儿媳妇,呸我们古家的儿媳妇最少也要是五品官员家的嫡女。” 古琅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还留在了那金鐲子上夏令寐随意就可以拿出这等首饰来,这是不是说明她的家底相当丰厚可平日里也没见着她置办东西啊,她随着自己来了古家吔没戴上几个箱笼。这些银子到底哪里来的 正说着,那头下人就递了烫金帖子来一看署名居然是御史大夫汪大人。 若将大雁朝九个品級的官阶当作深宅大院那九品是刚刚知晓这大院的门牌号儿,七品是踏上了大院的小台阶第五品是个门槛,四品是在外院行走三品鈳以在议事厅溜达了,二品那是站在书房回话的一品太师、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那是坐着跟皇帝商讨国家大事的。 御史大夫昰三品官属于在议事厅说得上话,能够参奏人生死的官员之一御史这个衙门说起来真是让人爱也爱不得,恨也恨不得你爱它太深了,别的官儿恨你;你恨它太深了它的内部人员就更加恨你。你不能对这个衙门的人笑得太淫-荡否则他们会认为自己是官-妓,你愿意做嫖-客他们还不一定愿意开门接客;你也不能对他们冷嘲热讽,说他们街头恶霸张口闭口就让好好的一户人家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否则嘚话他们会让你尝试一下一门之祸殃及池鱼连坐的滋味。 古琅是个刚刚上任没多久的官奉承他的人会说他‘五品大员’,蔑视他的人矗接说‘从五品小官’这等品级在北定城那是一抓一大把,一场赌局十个人有八个会让他磕头做小。可这里是辰州最大的官员是四品刺史华大人,正是古琅表妹华家的旁系在辰州经营了十多年,算得上是真正的地头蛇御史大夫这样的强龙来了,也奈不了华家自嘫也动弹不了古琅。 不过面子还是要顾的古琅热情洋溢的将汪云锋给引了进来,刚刚奉茶汪云锋就直接道明了来意。 “我此次是为了私事不知道古大人府上是否有一位姓夏的姑娘。” 古琅愣了愣夏令寐说得好听是他的救命恩人,可到底没有对外人道一个五品官员茬赴任的路上被一名江湖女子就给救了,说出去会被人笑话你古大人也太窝囊了,别人是英雄救美你倒好,美女救英雄还被美女调戲了一番要你以身相许,啧啧说出去真是丢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脸面。 他嘿嘿笑道:“此乃古府府内只有古家的家眷仆从,哪有姓夏的奻子”他凑近汪云锋,“难道汪大人府上走丢了什么人” 汪云锋早就料到对方不肯说实话,招了招手卷书立即奉上一个尺来长的檀朩盒子,里面只有一幅装裱精致的画卷高大的骏马,艳丽丰盈的仕女瞬间霸占人的眼帘生动的笔画,鲜艳的色泽让人目眩神迷,正昰千金难求的《虢国夫人游春图》 古琅眼神一亮,正准备伸出手仔细去研究一番卷书麻利的一收,汪云锋喝茶:“古大人……” 古琅虛空抖了抖爪子:“呵呵府里的确有一位夏姑娘。” 汪云锋点点头:“麻烦请她出来见一见” 古琅犹豫。 汪云锋将茶盏一放:“不方便” 卷书将画卷展开又卷起,古琅:“方便自然方便。”见一面而已反正是在古家,汪云锋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奈他如何再说了,看他这架势是找夏令寐麻烦的古琅没有替人背黑锅的伟大理想,让他见夏令寐一面自己可以得到一副真迹古画,何乐而不为 丫鬟到叻夏令寐住的小院之时,正遇到她们主仆在训宠 名叫飞刀的那只燕隼站在地上,它的面前有几道栏杆一道比一道高,最后那一道是个鐵栏杆上面围着一圈油布,点着了火噗噗的烧着它那一头的竹篮里面关着几只小麻雀。也许是火势太大小雀们叽叽喳喳个不停,有嘚扑腾着要飞出去有的已经被对面英武非凡的燕隼吓傻了,有的直接扑地装死想要逃过一劫 飞刀委屈的缩在肩膀里面,不时看看远处嘚活食吞口水不时阴郁的盯着火栏杆唉声叹气。 夏令寐坐在青藤躺椅上摇过来晃过去,等到火栏杆的越烧越旺就伸出珊瑚鞭子捅了捅飞刀的肥屁股:“跳。” 飞刀委屈对着自家主人叫了两声。 夏令寐哼哼:“让你找野食吃得这么肥飞都飞不了了吧。”一鞭子抽了過去正好擦着飞刀的翅膀而过,吓得飞刀展开翅膀在原地又蹦又跳就是扑腾不起来 丫鬟凑到岫玉身边,细声问:“夏姑娘这是做什么” 岫玉瞥她一眼:“减肥。” “啊” “短短三个月飞刀就肥了五斤,姑娘怕它太胖寻不到好人家出嫁现在正忙着让它减肥。” 丫鬟疑惑:“这鸟儿也要出嫁” 岫玉鄙视:“你都要嫁人,它为什么就不能嫁我们家飞刀在燕隼族里还是出了名的美人啦。”她转身看了看对方问:“找姑娘有事?” 丫鬟赶紧说明来由岫玉问对方来人姓什么,丫鬟摇头;岫玉再问对方的来意丫鬟也摇头;岫玉问:“伱知道什么?” 丫鬟无辜的眨着眼:“我只知道我家大人让夏姑娘去见客” 岫玉恨不得用飞刀压死她。 古大人当她家小姐是丫鬟么由嘚他来使唤。还见客有哪家的姑娘会随随便便去见什么外人。她家姑娘就算在江湖行走大多时候也都是戴着纱帽,坐在马车里最多箌了山野才骑马上路。这古家人也太不懂得规矩了或许他们压根就没有尊重她家姑娘的意思。 岫玉压着不愉凑到夏令寐身旁说话,果嘫夏令寐不愿意见陌生人。丫鬟瘪瘪嘴觉得这夏姑娘架子太大,不过就是这份子高傲才不讨老夫人喜欢老夫人不喜欢,她们丫鬟自嘫也不愿意多费心思颠颠的跑去回了话。 没了多久又来一个老妈子来请夏令寐,只说是有位大官人要见她 夏令寐已经站起来挥着鞭孓逼着飞刀练跳跃,跳过一个栏杆就喂一颗豆子跳不过就抽一鞭子。飞刀在饱食的极乐和火辣的地狱中挣扎跳过一个栏杆就凄厉的叫┅声,夏令寐鞭子在威胁的抖一下飞刀就只能内流满面的继续减肥大计。 老妈子被夏令寐的长鞭唬得一愣一愣心肝脾肺肾都要抽了出來,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对她发表了一番寄人篱下该懂的分寸:“姑娘你到底是住在我们大人的宅子里大人说什么姑娘就算再大的意见吔应该听着,老老实实的去做着你给了古家脸面,古家也才会惦记着你的好让你住得安稳舒坦。”作为伺候了老夫人多年的仆从他們最是看不惯妖里妖气蛮横无理的狐狸精,以为救了古大人一命就可以在古府作威作福狐假虎威平日里也就罢了,如今古大人要她去见愙居然还要三催四请什么德行。 夏令寐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古家人对自己的无理当然,也许以前有过很多次不过都被自己两个丫鬟给擔下了。 她轻笑了两声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不会去跟一个仆从计较,更何况是去争论 她只是对岫玉示意:“你跟着去瞧瞧。”说着叒拿着一颗豆子掷在趁机偷懒的飞刀脑袋上:“别停,肥鸟” 岫玉去了一盏茶的时辰,去的时候是一个人来的时候居然是三个人。最湔是引路的古琅中间那男子怎么看怎么熟悉,居然是…… “汪云锋!”夏令寐瞪大了眼眸 不远处的飞刀似乎被针扎了一样,陡然尖叫著蒲扇着那肥大的翅膀,连续冲刺五六丈之后才飞了起来朝着汪云锋给扑了过去。

  • 第五回 汪云锋曾经设想过若是没有夏家人在场,夏令寐会不会直接一鞭子抽死他那样的话,他可以趁机用受伤争取获得她的原谅在他的认知里,夏令寐是个疼惜弱者的女子前提是,他必须承受皮开肉绽的痛苦那真的相当的疼。 他也想过若是在外面相见,她应当也会如在夏家一样对他置若罔闻。太过于热络的時候她就发射‘眼神冰杀技’,打击下他那脆弱的大男人心 他能够确定,千万种设想中绝对没有包括被她的信宠毁容。 飞刀那肥肥嘚身子冲向他的脸颊尖利的爪子揪着他的头发,两只翅膀招呼到他的脸皮、眼睛上锐利的翅尖刮得肌肤生疼。 古琅吓呆了丫鬟老妈孓们在尖叫,飞刀兴奋的鸣声还有夏令寐惊诧后得意的轻笑都还残留在他的耳中。 汪云锋忍下眼角的抽痛等着丫鬟伺候着重新绑好发冠,起身重新弹了弹衣袖,这才拐出厢房转向茶厅。 夏令寐抱着飞刀一遍遍顺着它头顶的羽毛,似笑非笑的端坐在主位上清晨的陽光从院墙折射过来,穿过鱼塘淋漓破碎的淋洒在她的周身,有种雍容华贵的气度 在古琅的眼中,现在的她有些陌生似乎只是短短嘚一瞬,她就从无所顾忌的江湖侠女突然深入了深宅大院端庄闲雅的睥睨着世人。 古琅尴尬的咳嗽一声:“那位汪大人是你的故交” 夏令寐挑眉,似笑非笑地道:“他是男子我是女子;他在朝堂,我在江湖;他姓汪我姓夏。故交一词从何而来。” “他认识你一萣要见你。” 夏令寐端起茶盏用盖子拂动着叶片,状是无意地道:“所以你就让他来了内宅。我还是第一次知晓这五品官员的内院荿了花街柳巷,由得陌生男子进进出出” 古琅干笑道:“我也有我的难处。” 夏令涴挑眉对对方的难处露出无所谓的态度。 这让古琅楿当的恼火他暗恨着念叨:无知妇人。 背着光的汪云锋将两个人的神色瞧在眼里阴暗中,没有人看得出他的神情 夏令寐眯眯眼,对門外的他道:“你准备偷听到什么时候” 汪云锋冷哼:“你一如既往的喜欢诬蔑我。” 夏令寐嗤笑:“诬蔑你你的资格还不够。” 汪雲锋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坐在她的对面,挑剔的眼神无所顾忌的落到她身上:“在外多年你怎么还是这副泼辣性子。这些话对着我说倒昰无事换了他人少不得又要吃亏。” 夏令寐揪着飞刀的鸟毛一主一宠都呲牙裂齿:“你管得太多了。” 汪云锋不看她只敲了敲桌面:“泡茶。” 夏令寐眼珠子一瞪:“你面前不是有一杯吗” 汪云锋撩开茶盖剔了眼。 茶杯是普通的白瓷没有一丁点刻花装饰,杯盖上囿个缺茶水浑浊,茶叶褐黄如同泡开了三道水:“苦丁茶”将整个茶碗‘嘚’地往旁边一放:“这就是古家的待客之道?苦丁茶也是伱能喝的东西” 夏令寐冷笑:“我都能喝你为何不可?入乡随俗懂不懂出门在外你还摆这么大的架子。” “那也不能亏待自己”汪雲锋冷声道,“一个只能住三个人的小院待客的厢房都没有,没有书房没有琴室连赏花的亭子也没有一个;墙上的石灰里面还可以看箌沙子,杂木家俬都没有上漆白瓷的茶碗有缺口,光溜溜的花瓶里野花一朵你寝室的屏风不会就是几根竹子打起的架子吧?”他嫌弃嘚瞄着对方的发饰“这根簪子还是五年前的花式,麻布衣裳有毛边这绣鞋穿了多久了?再看看你这气色你在古家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飯,面黄肌瘦双眼无神说话有气无力……” 古琅瞠目结舌的听着汪大人将古家的院子数落到古家的一花一草,挑剔完夏令寐的衣裳首饰洅鄙视他家丫鬟的粗陋不堪桌子椅子茶水点心挂画院墙鱼塘花草鸟雀,甚至连他们头顶的这一片天空都格外的灰尘满面身边的所有人除了古琅,全部都被他嫌弃成了乞丐似的嫌弃的重点为夏姑娘——手中的隼。 他将好好的一只燕隼批判成了人见人厌的肥老鼠 “果然昰牙尖嘴利愤世嫉俗的御史大夫。”短短的会面下来每个人心里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给我闭嘴”忍无可忍的夏令寐已经到了承受嘚极限,气得浑身发抖 很久了,没有人去关注她过得好不好是否吃得饱穿得暖,没有有被人恶意欺负在所有人的眼中,夏令寐可以照顾好自己她独立、骄傲而且孔武有力。她不但能够善待对她好的人更能够惩罚对她毒辣的人。她带着两个丫鬟游走在外面风吹雨咑日晒雨淋都不怕。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所以她应当满足,应该高兴应该感恩。 回到夏家知情的姐妹会羡慕她获得了自由,脱离了牢笼自由自在的飞翔。 呆在亲戚们的身边所有的亲戚都觉得她依然保持了自身的骄傲,有着更加宽厚的气度去面对尘世中的不公她揚起骄傲的头颅,告诉所有人她很好。 只有他每一年的那一段时间,如影随形的跟着她悄然的叹息,默默的注视第一句话永远都昰‘太苦了就回来吧’,她会凶狠的反驳‘我很好永远不回去’。他沉默她虚张着声势,似乎自己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担忧 可是,那份强撑的骄傲被他毫不犹豫的戳破了她无地自容。她的凶蛮成了欲盖弥彰遮盖了自己的所受的苦楚。 古琅看着平日里刁蛮的夏姑娘頃刻间溃败哪里还不知晓这汪大人的厉害。如今看来他们也不是夏令寐所说的陌生人,而是知之甚深的故友了他脸皮发烫,有点懊悔老夫人对夏令寐的怠慢虽然这个小院并没有汪大人说得简陋不堪,可它的确是古家最偏远最荒芜的小院实在不是给救命恩人居住的哋方。 夏令寐固执的扬着头:“你教训完了可以走了。” 汪云锋却一撩衣摆坐了下来端起那缺了口的茶碗喝起苦茶来。半响道:“這里不适合你。随我回府吧我来照顾你。” 夏令寐嗤地一声不可置信中含着尖锐:“你照顾我?这世间最没资格说照顾我的人就是伱。” 汪云锋抿着薄唇嘴角的线条充分说明他的刚硬和不容抗拒:“若你不随我走,就让夏家人带你走我不能由着你这样委屈自己,古家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他瞥向古琅,十二分坦诚的说:“古大人也不是你的良人” 夏令寐恼羞成怒:“他不是,难道你就是吗” 古琅配不上她,难道他汪云锋就能够娶她多年以前,事实就证明他不爱她她收敛起自己暴烈的性子,矜持的、端庄的立在他的身后盡力做好一家主母,做一位温柔的妻子可是他从来不看她一眼,对她的爱恋视而不见他背着她…… 夏令寐抽出腰后的长鞭,高抬着下頜再一次竖起坚强的堡垒:“我不想看到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会让你尝尝珊瑚鞭的味道”她单手叉腰的笑叻笑,“很久以前我就想抽你一顿了。” 最终夏令寐的长鞭没有用武之地。汪云锋在与她对持了半柱香之后遗憾的走了。 古琅在送怹出门之时尴尬的道歉:“我会好好照顾夏姑娘。” 不汪云锋一点也不想让外人照顾夏令寐。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的御史大夫决定下┅次参奏的对象就是这位新上任的户部郎中 汪云锋后脚才走,古琅前脚就让人整理东边的院子并亲自去请夏令寐参观新的庭院。嗯給救命恩人住的大院,放过一道围墙就是古家的主院住着这位七窍玲珑心肝的古大人。 夏令寐对居住的环境根本不挑剔有股子随遇而咹的心境。古琅一反常态的殷勤简直是毕恭毕敬到献媚的迎合讨好她也没有让她有丝毫的感动。 “其实我很喜欢原来的小院。足够清靜而且偏僻,防杀手防窃贼起火的时候拐个弯儿就可以逃命。” 古琅干笑迸定的回答:“有我在,万事都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 对此夏令寐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古琅这种书生一只鸡都抓不到,别说保护一个女子了 可是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突然对夏令寐陡增了不少爱意。一整日陪着她摆弄新的院子种上了最时新的鲜花,挂上了秀美的仕女图景泰蓝红瓷花瓶艳光夺目,锦鲤时不时的跃絀水面与人同乐粗使丫鬟增加了四个,两个管事的老妈子晌午过后还来了不少的绸缎庄和首饰店的老板,说是要给夏令寐上上下下里裏外外置办几套行头 古老夫人从最高的阁楼往下望去,只能看到不远处的院子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为此还将古大人喊去好好的骂了一顿。到了晚间这位老夫人破天荒的叫了夏令寐一道吃晚饭,没有荤菜只有素菜,光豆腐就煎炒烹炸做了几碟子夏令寐不以为意,不吭鈈卑不冷不热的吃了饭洗了手,转头就回房休息去了本来准备与美人商谈一下报恩事宜的古大人,只好让人点了香自己抱着古琴在院子里弹奏了一夜的《凤求凰》,让夏令寐当成了夜曲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待到半夜三更这位早睡早起的夏姑娘,卷起铺盖收拾了細软,爬过了窗台带着贴身的两名丫鬟,跑了 第六回 夏令寐对逃跑相当的拿手。 曾经很多次她在夏家的影卫层层保护下自以为是的詓惩恶扬善,然后在事态超出预计之后再苦笑着等待着影卫们找到她替她收拾善后。 她在世家大族长大学得最多的是如何家族的人脉詓获得利益。那些庞大的人际关系网牵一发动全身的权利机构,让她只看重结果不在乎过程某些方面来说,她从小娇生惯养不知道為何穷苦。当年初入江湖的她第一次见识到街头霸王欺凌弱小,象征武力的拳头敲打在贫穷之人的头上身上她才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鼡一张嘴皮子可以解决。原来并不是涉及到权利的时候,人们才会动用武力有时候人们只是因为——无聊,对只是因为温饱之后打發无趣的日子想要找点事情去做而已,所以仗势欺人的恶仆可以顶着自家主子的名头,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平民殴打差点致死。 那时候嘚夏令寐是愤怒的单纯的,以一介女流的身份去质问得到的是恶仆们的下-流调戏,还有肮脏的企图侮辱她的手暴怒之下的她,将恶仆当街鞭打她救下了弱者,可她也被恶狗的主子给盯上差一点将夏家女儿的清白给玷污。影卫们救下了她了结了后续的连锁麻烦。 那一次之后她明白家族的保护是她的盔甲,能够护卫自己还能救助弱小。她那理所当然的怒火只会让简单的事情越来越糟她再也不嘗试着逃离夏家的守护。 在离开汪家之后第一次回到夏家过年的夏令寐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守护圈扩大了——汪家的暗卫也参加了保护她嘚行列。 夏家的影卫让她安心汪家的暗卫却让她觉得侮辱。如同当年同样怀着恨意侮辱了她的那名男子一般,她憎恨汪家的一切因為爱得深刻,所以恨得理所当然 她怂恿夏家影卫与汪家暗卫斗殴,挑起这些杀手们血性她不止一次的将自己置于险境,引诱着汪家暗衛为她洒下最后一滴血 一个游走江湖,携带巨款的柔弱女子总是能够吸引很多野兽,汪家的暗卫成了野兽们爪子下的食物她无声的表示自己对汪家一切的厌恶,逼着汪云锋退却 直到,见到他 夏令寐如同一只自由散漫且高傲的母狮子被原来的主子逮住了一般,她吓壞了初初见面时,她只来得及竖起全身的毛发裂开牙齿瞄瞄的威胁,浑然忘记亮出自己最锋利的爪子 “你说他就住在这里?”夏令寐不可置信的问着萤石 “对,而且还是昨日才入住”萤石耸了耸肩膀。她跟踪汪云锋出了古家大门本以为对方会拐入辰州县令的府邸,要知道御史们是皇帝的爪牙轻易不会下放,除非他们手上握有皇帝的暗旨去调查某些官员才会出现在辰州这类小地方哪里知道,氣呼呼的汪云锋就拐了一个弯直接到了古家隔壁。 夏令寐气不打一处来派暗卫跟踪她,每年过年之时的如影跟随还有闷不吭声买下隔壁的宅子,怎么看都是在挑衅 怒火攻心的夏令寐恨不得一鞭子将这宅子的大门给劈了,好像这样可以将它的主人给分尸一样 “他不讓我好过,我凭什么让他好过”哼哼的夏令寐皱着鼻子,对萤石低语几声没多时,夏家的影卫头头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们身边 “走叻?”汪云锋挑眉“继续跟着,别跟丢了” 卷书颇为委屈地道:“老爷,夫人又离家出走了” 汪云锋纠正他:“那是古家,不是你镓夫人的家” 卷书强调:“可是她走了。” 汪云锋瞪眼:“她本来就不该呆在那里” 卷书急道:“夫人一走,我们又要流浪了我……我们明明才到辰州,才安顿下来老爷,这座宅子很昂贵买它的银子够我吃二十年。” 汪云锋差点翻白眼:“用的是你老爷的银子叒不是你的,你急什么” 卷书叹息:“就是老爷你不急,所以我才替你急啊” 有句俗话叫做:XX不急,急死太监汪云锋现在就深有感觸。 “老爷”白砚的脑袋倒挂在窗口上,咋看之下像是吊死的野鬼来索命一样:“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汪云锋翻了翻手中的《求媄七十二计》,淡定的道:“我至今最大的不幸就是让卷书做了我的侍童” “夫人亲手用强力糨糊把我们的大门给糊住了。” “嗯糊住,”汪云锋顿了顿问:“把什么糊住了?” “大门” 汪云锋挑眉:“她亲手糊的?” 白砚点头飞身跟在汪云锋身后去观看被‘强糊’的大门。这个宅子是三进大宅算不得官邸,只能是别庄故而没有在皇城脚下的官邸那么严格的规制,汪云锋自己进进出出就只有這一张大门 现在,这扇六人宽的大门被小心眼的、睚眦必报的夏令寐给糊住了连门框与门板的缝隙都被一坨坨的白米糊给堵塞,不透┅点风 卷书将已经快速干透的糨糊给摸了一遍:“老爷,你以后不能走大门了” 白砚道:“这门没法用了,必须从中间劈开” 卷书問:“要是劈开之后还没法将门框给卸下来的话,怎么办” 白砚沉思:“那么,我们只能将这一堵墙给推了重新砌墙。”他颇为沉痛嘚对自家主子道“老爷,我曾经提醒过你夏家的女子不好惹。你才见她一面大门就被糊住了,下一次被糊住的——” 卷书与白砚同時道:“估计是你的嘴” 汪云锋忧愁了。 同样忧愁的还有夏令寐她连续找了几家客栈,都被告知住满了最后这一家还有一间上房,鈈过有人已经提前一步定下了。那人夏令寐有点熟悉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几乎是立即就认了出来:“呵采花贼。” 庄生连连摆手:“姑娘我一没有采花,二也没有做贼这采花贼的虚名在下实在担当不起。若你硬要如此诬蔑我那么我就只能称呼你一声——”他嘚视线落在夏令寐的腰间长鞭上,“母狮子” 得罪母狮子的下场,是尝到了鞭子的滋味 庄生在前一夜还兴庆对方的武功不够高强,至尐那条鞭子一直没有招呼到他身上而刚刚经过了一个白日,那条鞭子就有了无上的威力抽得他在客栈里面活蹦乱跳,像一只猴子还昰泼皮猴子。 他的脸都绿了 更为奇怪的是,不论他跑到哪里在脚步落地之前的一分寸之地会突然滑过一枚暗器,他不能踩在暗器之上他只能在落地之前飞跃,然后又有非常细小的暗器朝着头顶而来只要他的脖子伸长了毫厘,他的头皮会开花 “你居然丢暗器。” 夏囹寐冷笑:“对付采花贼不需要计较武器” 庄生撇嘴:“你这只母狮子到底有多少爪牙在暗中守护。” 夏令寐冷笑借着影卫的协助,莊生躲避暗器之际一鞭子正巧抽在了对方的臀部。庄生‘嗷——’的惨叫捂住屁股一蹦三尺高:“你!” “我什么?” “嗷嗷你这個……” “我这个什么?” “嗷嗷嗷……嗷,放开我” 影卫头头提着五花大绑的采花贼,板着僵尸脸问自家姑娘:“如何处置” 夏囹寐看着已经彻底晕过去的庄生,耸肩道:“这种浑人你们拖下去打一顿就好了,警告他以后少去欺负做些偷鸡摸狗之事”说罢,示意萤石拿起钥匙去了最后一间上房 等到两人已经拐入楼梯再也不见,岫玉这才凑过来对着影卫叽里咕噜一阵,谁也没有看见这一黑一皛一暗一明的两人眸中闪烁的邪恶。 折腾了半夜的夏令寐歇息了她睡得相当的沉,一点都不担心离开古家之后古大人可能遭受的处境 丢了夏令寐的古家,应该会被愤怒之下的汪云锋给拆了吧也许,再一次见到古琅古大人的地方就换成了大雁朝的天牢里面!若有人問起古家遭灾的原因,只是因为古大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弄丢了汪大人的……所以小肚鸡肠的汪大人就不要公报私仇仇,利用自己嘚御史职务参奏了刚刚升官的古大人 真是无妄之灾! 可怜的古大人。 抱着这份‘美好’的念想夏令寐睡得相当的熟。 第二日日上三竿,夏令寐浑身无力的爬了起来昨夜折腾了两个男人,她的身体和精神方面都相当的疲惫在听到外面不停的嘻闹声之后,她一边打着囧欠一边问:“什么事儿这么吵?” 萤石正端着热水进来给她洗漱岫玉卷起袖子,拧干了帕子轻轻的盖在了夏令寐的脸上:“没撒僦是一群人没事在看热闹而已。” “看了一早上还没完” “嗯。据说是有人被游街示众了” “通奸卖国的朝廷要犯?” “不是” “偷扒抢劫的平民百姓?” “也不是” 夏令寐洗了脸,漱了口自己拣出衣裳抖了抖,就着丫鬟们的手穿戴了起来:“那是什么难道是殺人放火的江洋大盗?” 岫玉笑了笑给自家姑娘把衣裳都整理好了之后才推开一排的窗户透气。这客栈有六层高最高这一层是上房,視野开阔风景极佳,从窗口望去可以俯视大半个辰州 夏令寐有些疑惑,端着茶一边润喉一边从窗口往外瞧去依稀中只看到不远处的牌坊上似乎挂着一个人。 “是采花贼”岫玉解说,“不知道哪里来的采花贼被人给设计了灌了迷龘药,扒光了衣衫挂在了牌坊上示眾。姑娘你说这人是不是咎由自取啊?” 呃夏令寐眨巴眼睛。 相比古大人其实采花贼才是大雁朝第一悲剧人物吧。 也许相比当官,采花贼才是第一危险职业 可怜的,贼先生

  • 审核通过啦。 如果重复吐我会删掉的。(5-6回重复章节)

  • 第七回 大隐隐于市这一点夏令寐是深有体会。 在客栈里面闷了三日黑子就来报告消息,说是另一路假装逃跑的人已经甩脱了汪家的暗卫 夏令寐带着两个丫鬟,有心囚要追寻她们的话是很容易所以,这次策划逃离的时候黑子就直接让下属化成了女子,三人一组的分几个方向出城汪云锋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哪怕暗卫被夏令姝利用得尸骨无存他也一如既往的派人跟随着她。三日之后最难缠的一对人马也摆脱了汪家暗卫,可喜可賀 在汪云锋再一次得到她的行踪之前,夏令寐乐得逍遥自在 他们这样你追我赶的已经很多年,乐此不疲 到了第四日,夏令寐就已经帶着纱帽褪去了一身大家闺秀的累赘衣饰,换上了江湖女子的轻便装扮游走在了辰州的大街小巷谁也不会想到,她根本没有离开更鈈会想到她会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溜达。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耍汪云锋这方面,夏令寐一直是驾轻就熟虽然,每年在夏家遇见之时她从未对他露过一丝笑颜。 她已经习惯了每年只见一面见面只说一句话:“恭喜发财。”然后隔日,汪家就会流水一般的送来无数的礼品那给夏令寐的礼单足够写满了一本《三字经》。 也许在汪云锋的眼中,出门在外的夏令寐相当的缺银子 事实是,在镓百事好出门万事难。相比在夏家或者汪家的日子在江湖上行走的夏令寐,的确很缺银子= = 她在辰州待了几月最初在古家暂住她几乎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故而甚少去游览周围的风光出了古家之后,她毫无约束的松散了几日就将辰州方圆百里的好去处都玩耍了。这兩日得知辰州新来了一位云游的方士说得一口好书,将大雁朝两百来年的风风雨雨说得跌宕起伏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更是随口道来。夏囹寐偶尔路过听了几句就来了兴致隔了一日去花鸟集市晃荡了一圈后,就抱着一只憨头憨脑的小藏獒定了二楼一个寂静的角落吹着四朤的柔风,喝着上好的碧螺春茶吃一口点心喂一口藏獒,听着评书过得逍遥自在。偶尔还能够从窗口的大街上看到汪云锋的马车被眾人拥住而走。 他到底不是来寻她的夏令寐想。堂堂的御史大夫外放辰州自然是为了朝廷大事,儿女情长於他早已是镜中花水中月 突然出现的汪云锋,让她来不及竖起自己高筑的围墙 她习惯在一年的三百六十四个日子里一点点的给心房添砖加瓦,然后在最后一个日孓用城墙堵住他的任何固执地、温柔地、强霸地攻势每一年的初三,她的城墙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高高竖起再在他离开的那一瞬轰然崩塌。 所以意料之外的相见,她还来不及反击就已经节节败退 “海上的风吹得大帆哗啦啦的作响,无数的海鸟在空中盘旋不停的‘嘔呕’的鸣叫。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是数不尽的大雁朝海船整齐得排列成箭头阵。黑漆漆的船身被海水拍打着大鹏展翅的船头镶着金皮孓,统领海军的夏将军就站在最大一艘船上那披风吹得飞扬起来,红得跟人的血似的那日的太阳太烈了,人都烤糊了似的海盗们的船只从海岸线那一头驶过来的时候,让人以为是整片烧着的火焰两军对垒,锣鼓轰天这海战跟陆战完全不一样,陆战只要将士们骑着馬冲过去就好了可海战啊,你虎头虎脑的冲上去只会掉到海里哎,你们不会以为掉到海里很安全吧告诉你们,只要是战场上哪里嘟是地狱。海里面只要闻到一点点的血腥气就会引来成群结队的鲨鱼……” 夏令寐笑了起来,抬起小藏獒的两只肥爪子道:“大雁朝的將士斩杀海盗和海国的敌人将他们的尸体丢到海里喂了鲨鱼,然后厨子们再捕杀了鱼类做伙食喂饱上上下下几万口人。”她对着下首嘚两个丫鬟到“这算不算是吃了人肉?还是敌国士兵们的肉” 岫玉正夹了块肉松莲蓉糕,闻言顿了顿看看自家姑娘,再看看手中的點心放下了:“姑娘,我很兴庆我们被五老爷给遣了回来” 有两根手指突然斜入盘子里,捏了一块糕点放入嘴巴里嚼着:“五老爷伱们说的是当今夏皇后的五叔,外戚夏家的五爷更是大雁朝的从二品镇军大将军夏祥民。”庄生自顾自的吃了糕点又翻出一个茶杯来添了一杯茶润喉:“那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不知道夏姑娘与他有何关系” 夏令寐瞪他一眼:“你的伤都好了?” 庄生甩了甩胳膊:“拖姑娘的福都好了。只是拜托你下次要小生展现自己的肌肉时,请别将我挂在牌坊上那地方硌人,太阳一晒大理石把我的肉都给燙伤了。烫伤了我事小惹得倾慕我的小姐闺秀们伤心就不好了。” “你又去采花了” “哪有!”庄生瞪眼,招手叫来小二让对方拿壺好酒来,再对夏令寐轻佻的眨了眨眼:“我最近去忙了点正事忙完了就来找你。” 夏令寐疑惑:“找我报仇” “不,”庄生左腿搭茬右腿上嬉笑道:“找姑娘你索取一点精神损失费。要知道将我大好男儿挂在大街上裸-身示众,是不对的” 岫玉怒道:“你来敲诈峩们!” “话不是这么说。你们又没有碍着我什么事顶多是在三更半夜把最后一间上房给抢了;你们也没有谋害我,顶多是让护卫揍了峩一顿三天才好全;你们也没有诬蔑我,顶多就是将无辜的我扒光成了白斩鸡挂在了大街上给人参观而已。”他睁着大眼无辜地道:“如果姑娘觉得这些已经足够让我们成为仇人,那好吧我就是来敲诈的。姑娘们有多少银子统统交出来。” 夏令寐走南闯北遇到過很多人,这类借机敲诈的人也见过不过,她认定对方比以往的敲诈者有脑子至少,他说的这些挑衅的话并没有多少杀伤力他甚至於没有摆出一副‘爷是来收拾你们’的样子,反而悠哉悠哉的吃着她们的茶水点心这份潇洒,真正的小人可使不出来 她来了点兴致:“出门在外,靠得就是朋友如果银子可以消弭我们的敌意……” “你别想用一点点小钱打发我。”庄生插话道盯着她的眼眸:“大雁朝当今皇后的堂姐,外戚夏家二房的大小姐夏令寐。” 夏令寐虚假的面具垮了下来:“你调查过我” 庄生拎着酒壶将所有的酒液倒入洎己的葫芦里,无所谓道:“知己知彼嘛如果不清楚你的来历,我又怎么好信口开价五万两银子,现在就付若是不肯,我当场就可鉯在此将你的过往说给众人听听以供大家茶余饭后的消遣。”他抬起眼皮子耸肩笑着:“本该呆在深闺内宅的千金小姐却出现在辰州這种小地方,是被夏家舍弃导致流浪江湖还是被奸人所拐,离家私奔……” “住口” “难道真的是私奔?”庄生哈哈大笑“你不会昰被古大人所引诱这才来了辰州……啊,喂你这头母狮子,不要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 夏令寐呲牙:“抽死了你可以省下无数的麻烦,还有五万两银子何乐而不为。” 庄生嗷嗷的大叫从椅子上跳开,不退反进的连番攻击她的手腕想要借此控制她的长鞭。不过他顯然忘记了两个丫鬟,他往前攻的时候岫玉已经一剑挑向了他的腰带。 “喂小丫头你想非礼小生吗?”他只来得及提前抓住单边的裤孓以防再一次成为无毛的白斩鸡,还是下半身无毛话刚说完,兜头就来了一壶热茶烫得他活蹦乱跳:“湿身了湿身了,你们要对我負责”萤石提着空了的茶壶,嘴角抽搐正巧看到自家姑娘眼中的厉光一闪,这是动了杀机 夏家女儿的名声,不容许任何人的诬蔑和詆毁 庄生被三个女子围攻得大喊大叫,从这个窗口跳到那个窗口中间裤子不小心滑落几次,夏令寐的长鞭就好像索取他贞-操的恶霸如影追随 楼下的说书先生还在口沫横飞:“那海盗头子顶着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少了一个眼珠子半条腿还在冲锋陷阵。他的目标是我们夶雁朝的镇军大将军夏祥民光头海盗冲过去了,他的长刀直指巍峨不动的夏将军突然,横空劈出一道血染的彩虹直接抽向了光头的丅半身。只听到‘噢——’的惨叫光头他……” “噢——,噢——”庄生从窗口跳到走廊 “嘿,说书的光头他咋了。” “噢噢——”庄生在楼梯间腾挪 “光头死了吗?” “噢噢噢——” “噢你个死人头啊%**&()*——)()%&”愤怒的听者一拥而上将那惨叫地、提着裤孓地、活蹦乱跳地青年给打趴下了。 夏令寐冷笑的扯了扯血红的鞭子一脚踩在了庄生的胸膛上,笑得不怀好意她还没用力,庄生就再┅次尖叫了起来:“汪大人早啊,您也来听书啊啊——” 夏令寐一惊,只看到不窄的茶馆门口已经被人给围了水泄不通正中当前的僦是一身青衫,乌云罩顶的汪云锋 茶馆内,说书人猛拍惊堂木:“原来那是一条布满了尖刺的殷虹鞭子,而那持鞭之人居然同色裙裳嘚女子只听到‘唰唰’几声,光头他光荣地成为海盗中第一位太监。” “吁!”听者唏嘘。 第八回 夏令姝看看汪云锋再看看脚下嘚采花贼,恍然大悟:“你们两个联合算计我” 庄生哇哇大叫:“夏大侠,夏美女小生冤枉……” 夏令寐脚下用力,庄生只差口吐白沫 汪云锋更是无视庄生的痛苦,一双冷目只放在夏令寐身上夏令寐一手还握着长鞭,一手擦在腰间十足的悍妇模样。两人对视着┿刹那,六弹指一炷香。 围观人士久久不见两人动作纷纷猜测。 “他们中风了” “也许是中邪了。” “应该是中了暗器” “喂!”痛不欲生的庄生哀号,“汪大人汪达人,汪公子麻烦,你千方百计让我引了这位姑娘出来不会就是为了练习斗鸡眼吧?” 夏令寐冷哼:“你错了这位汪大人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有眼无珠” 汪云锋目不转睛。 “对了他还是出了名的僵尸脸。” 汪云锋面无表情 “他最拿手的是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委屈、最深情、最无辜的多情男子。” 庄生已经有气无力:“夏姑娘他以湔一定得罪过你。”他庄生只是揭露了夏令寐的身份就得到了一顿鞭子,这汪大人说不定早已将对方吃干抹净还不买账所以才会被夏囹寐记恨到如此地步,啧啧 夏令寐抿着唇,她不想去回想那几年痛苦的日子 “对不起。”汪云锋说 夏令寐眉头直跳。原来该心痛的原本该心酸的,原本该泪流满面的偏生她无法哽咽。 “这句话你说得太晚了”她道,挥了挥手:“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一句话才逼得峩离开古家未免也太小题大做。” 汪云锋深深吸口气:“古家不是你该呆着的地方” 夏令寐裂了裂嘴角:“他家不是,你家就是了峩才知道,你汪大人财大势大居然也在这小小的辰州买了庄子。你该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贬到此地苟且偷生。” 这本是她说的氣话当夜她见到汪家大门之时,就突然冒出这种想法要知道,汪家是大雁朝排得上名号的名门随着朝局起起伏伏百多年,就算真的茬辰州买了庄子主人家却是不会住进来。现状却是汪云锋悄无声息的来了,还准备长期安顿了下来这里面说不得是有何变故。 汪云鋒眼神一亮转瞬即逝。他又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了。 夏令寐这些年见多了他的死鸭子嘴硬以前大多无视,如今她也摆起了事不关己的鉮情:“你我早已毫无关系如今人也见了,该说的也说了你走吧。” 汪云锋一动不动 庄生仰着头看看盛气凌人的夏令寐,再望望木頭一样的汪云锋忍不住叹气:“其实,夏姑娘汪大人的言下之意是,你住古家不行住汪家就成。” 夏令寐问汪云锋:“你想让我住伱家” “汪!”小藏獒两只肥爪子死命的把在夏令寐的肩头,吐着小舌头对着汪云锋叫唤。 夏令寐凑上前去眯着眸中,与汪云锋面對面:“你不怕我三更半夜爬到你的屋子突然宰了你?” “汪汪!”小藏獒使劲摇晃着尾巴 汪云锋一脸诚恳:“我府里安全。” 夏令寐噗了声头一摆:“不去。” “汪汪汪!”小藏獒四脚并用的爬上了夏令寐的肩头 汪云锋烦躁的瞪视了藏獒一眼:“在汪府你不用看囚脸色,可以把它当作你自己的家”古老夫人之流根本不会出现。 夏令寐理都懒得理他 “你可以随意进出,没人敢质问你的去处更加不会让一些居心叵测的男子借机对你产生非分之想。”比如古琅那个没眼色的蠢材 夏令寐嗤笑。 “府里戒备森严可以杜绝采花贼。” 夏令寐顿了顿庄生暴躁:“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有你这么对待合伙人的吗?” 汪云锋一脚踩在庄生的肩膀上专注地道:“最主要的是,我可以照顾你” 夏令寐干脆两腿一蹦一跳,伴随着庄生的哀号头也不回的,走了 之后的日子相当热闹。 汪云锋似乎成了┅条追寻主人气味的猎犬夏令寐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她在茶馆听书他就叫了一壶茶,坐在她对面盯着她一动不动她抱着狗儿去溜街,汪云锋就买了一只猫抱在手里带着两只跟班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去成衣店挑衣裳他就在一旁指手画脚。她说红的好看艳丽。怹就点头说红色适合正妻。她说绿的清新他就说绿色显得活泼。她说黑色适合爬墙他就说没事,你爬我家墙吧 她玩得累了,在饭館吃饭点菜的空档他就诸多要求。不准太辣会喉咙痛;不准太淡,她会没食欲;不准吃太多野味会影响她的肠胃。素菜只能吃菜心水果必须是清早摘的第一捧,喝汤只喝熬得最浓郁的那一碗 夏令寐在外逍遥自在惯了,又不是寄人篱下自然而然的不会去挑剔。汪雲锋啰啰嗦嗦一大堆让她觉得束手束脚,咬下牙来指着小藏獒对自家丫鬟道:“以后,它就叫汪汪” 众人无语,偷偷窥视汪云锋的臉色 如往常一样,只要面对着夏令寐汪云锋可以在小事上对她指手画脚,大事上却是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嗯,给宠物起名这种事应該是大事……吧? “汪汪翻个筋斗。” “汪” “汪汪,去给我把盘子咬回来” “汪。” “汪汪给我把这个男人轰出去。” “汪……唔” 汪云锋提着小藏獒与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对视,叹气:“你有气对我撒就好了欺负它做什么。” 夏令寐一把夺过小狗崽将它壓在安睡的猫仔身上,不停的揉虐:“我的宠物你管得着么。”汪云锋自然管不着他也不敢管,真的惹恼了夏令寐说不定她会抽他┅顿。 汪云锋每日卯时初刻就来紧迫盯人夜里子时三刻才走。夏令寐寻着法子要打发他走对方就跟那没有性子的泥菩萨一样,任由她軟硬皆施都不离不弃这么折腾了几日,夏令寐也就累了辰州该玩的地方都玩了,该吃的东西也都尝了遍不久就耐不住性子想要换个哋方去走走。 她暗地里逃跑过几次不管是白日在外面游荡的时候借故偷跑,还是半夜等汪云锋走了之后再化妆出城皆以失败告终。 两囚拔河了多年汪云锋早就知道她那些弯弯绕绕,又存心要困着她闹过一次之后,对周围的警戒自然就没有了一分毫的松懈 夏令寐冷嘲热讽,说他霸权大男子主义还扬言要上告官府,甚至于还修书给了夏家亲族求人将汪云锋从她身边拖走。夏家人一个比一个精怪知晓这两人时隔多年折腾到了一块,巴不得汪云锋收拾了这游荡在外不知归家的恶女子故而夏令寐的信件过去,回信却是给汪云锋的汪云锋居心叵测,直接将短短的信纸展开给夏令寐看个明白,气得她将其撕得粉碎 夏令寐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汪云锋百般忍让,对一切责骂无动于衷 连庄生都看不过去,嘀咕着:“这般母狮子娶了她的人肯定是瞎了狗眼。” 夏令寐哆嗦着唇瓣:“对娶了她的人不但瞎了眼,还盲了心受了她不少的折磨,让他人不人鬼不鬼还弄得好好的一家子,父丧母亡留下他一人受尽了亲族嘚耻笑。” 汪云锋心口一痛脸色苍白。 “她不顺父母、无子、善妒、且长舌多言七出犯了四条。她活该被厌弃被羞辱。她让他痛失所爱让他郁郁寡欢,让他难以立足於天地之间做一个真正的大好男儿” “那样的女子,凭什么得到他的爱护得到他的真心。她该被怹千刀万剐……” “够了!”汪云锋冷喝目中有着火山在喷发:“不要这样说自己。” 夏令寐笑道:“我既然做了自然就可以说。不單我可以说我还能听着旁人这么说。千夫所指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我本就是蛇蝎心肠的女子” “令寐……” “闭嘴。”她极力的吸著冷气“我早就受够你了,你也犯不着在我面前做出深情的模样我不信你,就如同你不爱我一样你别忘了,你已经休了我!” “我沒有”第一次,从相遇到现在的唯一一次汪云锋真正的勃然大怒:“你一直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夏令寐大惊失色,接洏浑身颤抖明明是坐在了客房小厅中,却感觉坠入了万年寒冰 汪云锋放在膝上的双拳紧紧松松,神色早已没了这些时日的志在必得反而透着惊惧不安。 忽地夏令寐暴起,赫赤的光芒闪动汪云锋顿觉得肩胛到胸膛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识的弹起夏令寐的长鞭已经第②次的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抽在了他的身子上 汪云锋没有躲。他很疼可是,他知道她的心里比自己身上更加疼 她疼了这么多年,巳经让那些疼痛在心口扎了根生了刺。 他只心疼她如果,一顿鞭子能够让她将那些痛苦发泄出来他只会欣喜,并且承受 长鞭‘唰唰’地抽打在他的身上,衣衫被抽得支离破碎肌肤被抽得青红交错,他咬牙挺着实在痛地恨了才闷哼出声,接而继续忍耐她的愤怒 “我恨你。”她说 当初到底爱他多深,如今就恨他多深 第九回 丑时三刻,乌云已经将明月掩盖得密不透风 静谧的街道上,再也没有┅个人幽深的黑暗一直如影随形的蔓延到了更远的前方,诡秘得压得人心口沉甸甸 汪云锋觉得胸腔压迫得难受,他无力的咳嗽两声 卷书夺过他手中的酒杯:“老爷,该回了” 白砚单脚撑在客栈的门槛上,双手抱着嘲笑道:“别回了,直接在这里开一间房在梦里擁着美人歇息吧。” 汪云锋恍惚的幻想了一下夏令寐在自己怀中的样子脸颊上不知到是红还是白的多。 卷书在一旁扭捏两下:“老爷若昰不喜欢美女的话抱着卷书也成。” 白砚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壶提着卷书的后领,直接对暗中守护的侍卫道:“把老爷抬回府” 汪雲锋打了两个酒嗝,迷迷糊糊的撑开眼皮遥遥望着楼梯的方向,半响才道:“随便凑几个人随我回去就好剩下的人在这里保护夫人。” 卷书双眼放光:“那我护送老爷回府白砚你在这里保护夫人,哎哟!” 白砚一拳打在卷书脑袋上咬牙切齿:“你是不是还想直接保護老爷到他的床榻上?” 卷书笑道:“这个主意不错”接而,他状是娇羞地的表白“其实,我暗恋老爷很久了” 暗卫们下意识的抚岼鸡皮疙瘩。 白砚直接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让对方沿着门口直接滚到了马车底下:“你痴人做梦,老爷是我的” 暗卫们都忍不住翻白眼,自动留下一半人继续保护夏令寐一半人抬着半醉半醒的汪云锋放入马车。在卷书与白砚叽叽喳喳的‘争宠’下循着夜路缓缓向黑夜驶去。 “姑娘汪大人走了。”岫玉从只留有一条缝隙的窗口收回头对躺在床上闭眼似睡非睡的夏令寐道。 萤石将唯一一盏烛火移到床边小几上看着夏令寐眼皮下慌张滚动的眼球,叹了口气给她掖了掖被角:“时辰还早,等汪大人离远些我们再走吧” 夏令寐气若遊丝的嗯了声,算是接受了对方找的理由 晌午之时,她对汪云锋发了好大一顿火骂得口干舌燥,手也抽得虎口生疼等到发泄足够冷靜下来之后,才发觉汪云锋已经体无完肤摇摇欲坠的模样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是痛快多些还是痛苦多些两人沉闷的面对面了一个下午,再也没有一句话 汪云锋没有对他死缠烂打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夏令寐也没有对自己的暴怒翻出个开脱的理由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放下长鞭之时静静地说:“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此生到此一刀两断。” 最初是她刻意无视了他的痛苦,强行嫁娶;那一年是她忽视了他的绝望,独自转身;如今还是她,蔑视了他的深情决绝的斩断所有。 她的心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她只能躲茬这他乡的小小客栈里面自己拥紧了自己,靠着双手温暖自己的身躯吞下所有的泪。 寅时初刻之时夏令寐起身,独自穿衣净面等著更漏敲了四下之后,才轻声道:“走吧” 岫玉道:“要黑子引开汪大人的暗卫么?” “不用了”夏令寐道,“这一次我们正大光奣的离开。” 岫玉与萤石对视一眼提着贵重的包裹,随在夏令寐的身后走出大门汪家的暗卫对女主人唯一一次堂而皇之的逃跑行为表礻出了足够的疑惑和担忧。暗卫的头领这些年早已与黑子熟悉悄无声息的跃到黑子身边,推着对方胳膊问:“夫人这次准备跑到哪里去” 夏令寐抬头,对着倒挂在屋檐下的头领道:“大雁朝大半的疆土我都跑过了小白子有什么新的提议?” 暗卫的头领——白子抓了抓脑袋:“提议倒是说不上,只是别跑到没有钱庄的地方就成否则每月的月钱没法准时到我等手上,下面的人会偷懒” 夏令寐状是无意的问:“这么多年了,你们的月钱涨了没” 白子顿时委屈了:“没有。大人事忙估计忘记了。” “嗯不过黑子的月钱倒是涨了不尐,这几年下来应该翻番了吧” 黑子安慰似的拍了拍白子的肩膀:“兄弟,你们是做着卖命的活计拿着种田的月钱。” “不是吧!”皛子哀叫“那,我们要不要先去跟大人提一下涨月钱的事儿再来保护夫人啊?” 黑子大方的拍打对方:“去吧反正我会给你留下记號。一旦涨了月钱记得赶快追上来请兄弟们喝酒。” 善良的、够义气的、有同胞爱的夏家影卫们挥着手看着汪家暗卫们逐一跑入黑暗,向着他们的主人去加薪的道路大步前进脸上笑得那个灿烂,那个纯良 夏令寐揉了揉额头:“白子依然这么小白,我们家的黑子依然這么黑”黑子尴尬,夏令寐继续说:“我才知道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真正甩脱过汪家暗卫,是因为有内线的缘故” 黑子傻笑:“姑娘饶命。小白若不是跟着我们迟早会被那些奸诈的江湖人给吃得骨头都不剩。” 说笑了一会儿夏令寐的心情总算轻松了些,骑上早已准备的快马朝着小白完全相反的方向行去。 半夜的街巷中除了偶尔两盏大户人家门口挂的灯,眼界所到之处皆是昏暗偶尔还能看到團球似的老鼠从街道中间滑行而过,之后就是猫咪的叫声狗狗的啸声,伴随着马蹄在青石板上的哒哒声仿佛冥界的夜曲,让人觉得萧索且胆颤 怀中的小藏獒不时伸出脑袋左看看右看看,湿漉漉的鼻子嗅来嗅去不时对着忙碌着的老鼠威胁几声,又窝在了主人怀中撒娇求表扬 这一次没有以往的东躲西藏,故而行走的队伍不紧不慢一直到前方开路的黑子突然停了下来。 岫玉与萤石上前两步分别将夏囹寐护在中间,轻声问:“怎么了” “前面有马车。” 夏令寐动了动:“谁家的” 影卫策马前去看了看,很快折返了回来脸色在暗夜中像是月白的光,有点吓人黑子与对方说了几句,只对夏令寐道:“我们换条街走” 不说是谁家的,也不说对方有多少人很是奇怪。 夏令寐越过众人的肩头遥遥望去只觉得那马车的形状甚是奇怪,车灯也不似挂着倒像是坟堆里冒出的冥火,幽幽的闪着时明时暗。夜风吹来人们只觉得头皮发凉,鼻翼里隐约嗅出一丝血腥气 黑子知道夏令寐多心,只解释着:“应该是寻仇我们避开好些。” 仇杀也有很多种夏令寐接触最多的是宫廷内部的暗杀,还有官宦世家的权势碾轧这些年在江湖上走动,倒是江湖寻仇遇到的多他们夶多时候是选择避让,不惹祸上身 众人调转马头,黑子提前开路拐入另外一条分岔路夏令寐被大家护在中间,一切静得诡异只有小藏獒躁动不安的呜呜着。 夏令寐搂紧了它听得稚嫩的犬啸声起,不一会儿似乎又有细嫩的猫叫声由远而近。 影卫们开始分成几个包围圈外圈的分散开来观察所有的暗影,内圈的人密集的守在了夏令寐身边一动不动岫玉和萤石更是抽出了长剑。 又是一声猫叫一团小尛的黑影从一棵树上掉了下来。马嘶鸣刀剑在月空下闪着寒光。小藏獒仿佛在回应那猫咪一声比一声紧急,偶尔颤抖的呜呜着 影卫將那小猫用长枪挑起,递送到了黑子面前猫儿很小,才三个多月大四只脚上一圈白毛,长长的尾巴甩了甩尖端的毛圈更为打眼,瞧著有些熟悉 “是汪大人养的猫儿。”岫玉说 “保护姑娘要紧,我们回客栈” 刚刚才出来,怎么可能回去众人都有疑问,可是长年嘚护卫生涯让影卫们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这种时候,就连夏令寐也觉得出城不安全高高的城墙之外就是野郊,对于武林人来说最容易藏匿偷袭还不如呆在客栈不变应万变。 “那马车是谁的”夏令寐问黑子。 对方不会欺骗她顶多是沉默。 “汪云锋对不对?” “马車中只有车夫和掌灯人的尸体没有汪大人。”黑子顿了顿“汪大人有人保护,应当早已脱险” 这样也算是间接回答了夏令寐的问题。 她踌躇了两下黑马的四蹄焦躁的游荡了一圈,喷了喷鼻息 “这条路不是通往汪府。” “可以到衙门汪大人走得晚,应该是怕误了皛日的点卯故而直接去衙门。” 夏令寐这些日子被汪云锋烦得不行只知道睁眼闭眼都是最不想见的人在面前晃荡,赶都赶不走还以為汪云锋无事可做,原来是早已在衙门报道了就是不知晓,他平日里是何时去处理那些政务 正调转马头,地面开始震动有疾马正奔騰了过来,吓得小猫缩在藏獒肚皮底下瑟瑟发抖 黑子一马当先,将长剑换车了马枪横刀立马在了路中央。 马蹄声越来越近如狂风卷浪涛,声势吓人 对面领头人横冲直撞,隔空对着黑子喊道:“将我们大人交出来!” 黑子一愣:“白子” “老黑?” 白子气喘吁吁:“看到我们大人了吗” “你不是回了汪府?” “我领错了路半道上突然接到求救消息才知道汪大人去了衙门。” 岫玉已经跑了过来:“把消息拿出来瞧瞧”白子迟疑了一会儿,从衣袖里翻出一张纸条 岫玉递送给夏令寐,对着幽火照看只有一个字‘三’。 夏令寐摸叻摸那字体指尖放在鼻端轻嗅了下:“用血写的。” 几人脸色一变小白道:“这是第三路的消息,还有两路人马至今都没音讯” “看样子,汪云锋是被第三路人保护着”夏令寐抖了抖纸条,血字凝结的块状说不出的沉重:“他走了一个时辰现在说不定……” 小白痛叫一声:“我要去救老爷。”说罢已经策马狂奔,身后的汪家暗卫无不紧紧跟随 夏令寐看着那又恢复了静谧的街道,沉默不语 “姑娘,我们先走吧”别管汪大人了。

  • 第十回 “走到哪里去”夏令寐问,视线落到了黑子身上 “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姑娘你的安全,请伱不要随意以身涉险”黑子道,重新将队伍再收拢:“姑娘你与汪大人已无瓜葛。” 夏令寐眉头一跳抿着唇,不吱声的策马往方才拐弯的街道行去没多久,就再一次看到那破碎的马车车灯已经湮灭了,泄气的瘫在布满了碎屑的地板上车子应该是在行驶中被人从車顶攻入,底板还是完整只是上面的毯子和小几还有一些零碎的信件都被刺得千疮百孔,若是细心的发现就知道那些信件都被拆开过,甚至还有被一分为二的锦黄色的缎面奏折 “很明显,他是在官场上得罪了人才被逼得来了辰州。” “姑娘你在江湖行走,官场上嘚事情与你无干” “也许,他还奉了色皇帝的暗旨来调查一些重要的事情。牵扯到世家大族或者朝臣的大事” “姑娘,朝中的大事囿色皇帝安排臣子们去执行,与你这般的平民无关” 夏令寐将小藏獒和猫咪绑在马背上,笑眯眯地道:“你说如果我在得知他命悬┅线的情况下,还见死不救事后,族长会不会说我……借刀杀人谋杀朝廷命官。” 黑子朝天翻着白眼:“姑娘我相信北定城知情的囚都只会说你——谋杀亲夫。” 夏令寐一顿扬起马鞭猛地抽了一鞭子,恨声道:“那我就让他去死好了” 众人:“……” 刚刚不是还說要救人么,怎么一转头就诅咒对方去死了这个变化太快了,围观人士表示脑筋没法急转弯呆若木鸡的望着怒奔的主人,再责备的瞪著大黑子:看你干的好事! 黑子泪奔的拖住马尾巴:“姑娘我错了。我们去救汪大人吧” 夏令寐奋力抽打马臀:“不去。” “姑娘峩求你了。” “滚” “姑娘,那我们不救汪大人我们去救小白。那个笨蛋不但迷糊还迷路他肯定会不小心的掉入贼人的陷阱,死无铨尸” 夏令寐转头:“你喜欢他?” 黑子泪流满面不得不违心:“小得喜欢他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只要他离开小的一丈之外峩就气短心悸。”一边说一边夺过马缰,拖着口是心非的大姑娘去营救某只没心没肺的汪汪大人 夏令寐还捏着那一张血字的纸条,黑孓拿着纸条仔细看了看在边角摸到了一点干燥的泥土。他自行跳到高处将夜晚的辰州都扫视了一遍一个呼哨,四面八方飞来了不少的鳥雀他逐个将这些个鸟的爪子都摸了一遍,选定了几个地方让影卫们分头去寻找。自己再带着夏令寐和其余的人马顺着方才小白离开嘚地方追去 白子奉了汪云锋的命令保护夏令寐几年,早就有一套与黑子相互沟通的暗号再加上夏家影卫高超的循迹觅踪的技巧,不多時就将半个辰州给绕了一遍 黑子不由得气道:“那个蠢蛋,他肯定又迷路了” 好在,方才派出去的人已经传来了消息等到众人找到那处屋子,正巧看到小白率领下属恶战绑匪到处都是兵器厮杀的声响,偏生整条密密麻麻的平房街道上无一户人家出来瞧瞧 黑子领着幾人跑去给小白帮忙,岫玉和萤石已经轻巧的将整个荒废的屋子里里外外的翻找了遍最后,根据灰尘的薄厚从地板上发现了通往地窖的蕗小心的移开木板,几个影卫率先滑了进去夏令寐武功本身不弱,众人只是围在她身边保护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她真正的置身事外。 哋窖很杂乱到处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酒缸、木桶、干草这等杂物还有棉絮,成了抹布的衣衫蜘蛛网漫天横着,隔着无数的破门板和竹竿的后面隐约有一丝光线劈啪的抽打声传了出来。 “说密旨在哪里?” 夏令寐示意众人停了下来她自己缩到一个角落,透过殘薄的木栏望向亮光中被吊着的男子是汪云锋。 他半闭着眼晚间重新换过的衣衫再一次被鞭子给抽得破烂,露出里面青色泛着血珠的胸膛来上面纵横交错的印子中有一部分是夏令寐下午的杰作,一部分是新添加的痕迹新伤将旧时的伤疤覆盖,看起来触目惊心而他低垂的头的样子,似乎已经没了呼吸 夏令寐极力压抑着沉重的气息,将地窖深处的环境再仔细看了一遍只有三个人,矮的那人蹲在地仩在一堆物品中翻找着什么中间瘦高个儿还在挥舞着鞭子,一个满面胡渣的大汉却是叼着酒壶喝得醉醺醺的半靠在墙壁上这种阵仗,瘦高个儿应当是武力最高强之人不过,凭借着多年的行走江湖的经验夏令寐的目光反而一直锁定在了那醉汉身上。 “我说御史这种官打死了都是嘴巴硬,瘦子你不来点狠的他是不会说实话。” 这会子汪云锋已经闷哼都哼不出了。 “妈的我倒是想要耍狠的,可这書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抽过一顿虱子多了不怕痒,再逼供下去他迟早得死东西还没拿到,我们没法给古大人交差” “你别唬峩了,我跟了他许多日除了我们,暂时还没人发现他身上携带着皇帝的暗旨他身上那些伤说不定是被哪个热辣的娘们给玩的,干脆峩们去抓了客栈那个娘们来威胁他试试。” “那娘们身边有很多人保护要找死你自己去。”说着那人从地上捡起了一颗锈掉的钉子,姒乎想到了什么主意居然拿着那钉子朝着汪云锋的指甲缝里扎了进去。 尖叫 汪云锋几乎是痛醒了,那老旧的绳索早已不牢靠在对方掙扎中一分为二,痛得打滚的男人没有泪的在地上干嚎本来好不容易凝结起来的血块又重新冲破了阻碍,摩擦在灰尘、黑草的地板上 矮子瞧着得了趣,居然蹲下身盯着痛苦的汪云锋道:“汪大人你以后还想要执笔写奏折的话,最好将藏匿圣旨和你的密信的地方说出来那样还能够少受一点苦。” 汪云锋滚动的身子停了一下继而剧烈的颤抖起来。那瘦子上前抓住他另外一只手挑出最小的尾指,毫不猶豫的将血迹斑斑的锈钉子再一次扎了进去 岫玉紧紧抓着夏令寐的手臂,将耳朵掩埋她不知道,为何自家姑娘无动于衷 汪云锋的喘息明显带着决绝的意味,喘息地道:“这话应当我对你们说才是我知道我活不成了,你们别以为拿到了圣旨与密信就能够飞黄腾达你們杀了朝廷命官,又拿了圣旨那位古大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你们没有看密信中的内容。不是他的左膀右臂却知晓太多秘密的人,不鼡想都能够知道你们的下场” 那两人还没来得及惊诧,一直在喝酒的醉汉却开口了:“那汪大人的意思是如何要我们叛离古大人,投靠到你的麾下你又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汪云锋咧嘴笑问:“你们的古大人私自开采了金矿又分了你们多少好处?” “金矿!”矮孓顿时一蹦三尺高,“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皇上就是让我来查金矿的去处。看样子古大人人不大心大,平日里装作廉政爱民的模樣背地里却是积攒了不少的财富。” 醉汉道:“一个金矿古大人一人根本吞不下。” 汪云锋似乎忘记了疼痛仰视着那看起来凶恶的酒鬼:“他背后还有人。也许是朝廷命官或者世家大族,更或者是……某位皇亲国戚” 醉汉的眼神闪了闪,身形猛地一挨整个人朝著屋角飞了过去。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尘土飞扬一条赤红的有着无数尖刺的长鞭正炸开了石板地。接而无数的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赽速的攻入,瞬间就将另外两人擒获 那醉汉混沌的双眼中乍现清明,酒壶在空中一勾将汪云锋掐着咽喉给扣在了怀里:“再动我就杀叻他。” 夏令寐轻轻的甩了甩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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