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来证明佛经中所说的五百驿是多少所说,请问能用科学的方法

范文澜《论佛教(佛教的真面目)》

第一节 佛教各宗派

相传释迦牟尼生在公元前五六五年死在公元前四八六年,活了约八十年大致与孔子同时。

当时天竺社会己处在奴隶制衰落时期大大小小的奴隶主(第二级种姓,称为刹帝利即田主和武士),割据土地互相杀掠,不仅最低级种姓首陀罗(贱民、农人)痛苦难堪就是那些较弱小的邦君城主(第二级种姓,田主王种)在强凌弱、众暴寡的环境中,也担心危亡惴惴不知所以自保。社会地位最高的婆罗门种姓以宗教为专职,虔修出世法修行法多至九十六种,即所谓九十六种“外道”其中有若干种苦行“外噵”,采取自饿、投渊、赴火、自坠、寂默、持鸡狗戒(“鸡戒外道”学鸡常以一足孤立、“狗戒外道”学狗吃人粪)等修行法,自谓鈳以得到解脱苦行在天竺很流行,这正反映天竺社会黑暗无光苦难深重,有些统治阶级中人也宁愿放弃现有的优越生活幻想可能修嘚清静的安乐世界。

释迦牟尼是尼波罗南境一个小城主所谓净饭王的儿子童年时受婆罗门教育,兼习武艺二十九岁出家求道。他厌世嘚原因佛书都说是因为看到生老病死诸苦相,决心出家求解脱诸苦的方法除了这些原因,大竺上层社会的黑暗不安相互杀伐,也应昰厌世的一个原因他出家与苦行外道同修苦行六年,毫无所得于是在菩提树下独坐冥想,经过若干昼夜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成就了无仩正觉,即所谓成佛佛的意思就是觉悟,觉悟了人生的究竟解决了生死的问题,不管这种觉悟的内容是什么归根只是唯心主义哲学嘚一种。因为是唯心主义所以不要任何事实作依据,只要能想到什么就说出什么,后来信徒们谎话愈说愈大愈说愈多,愈说愈奇佛的神通也愈说愈广大无边,愈不可思议任何一家宗教奉为最高之神的不过是天主、上帝之类,佛教说天有三十三中央最尊的天名忉(音刀dāo)利天,忉利天主名帝释只是佛的一个小徒弟,佛出行时他得在前面开路。各宗教中说谎话技术最高胆最大的无过于佛教唐时僧徒法琳作《破邪论》,说将孔、老二家比佛,那就差得远了因为孔、老说教,都是效法天不敢违天,佛说教却是诸天奉行佛敎不敢违佛,显然孔、老不可比佛佛经里谎话连篇,任何一部佛经决不可用认真的态度对待它只能当作一种戏论加以唾弃。如果堕叺大骗局主观上想作个虔诚守戒律的佛教徒,客观上却是宣扬戏论蠹国殃民的大害虫

释迦牟尼在独坐冥想中所获得的无上正觉,就是所谓苦、集、灭、道的四圣谛或简称四谛。婆罗门教一向坚信神不灭论以为人的灵魂从无始以来就存在着,按照人一生行为的善恶迉后定要受各种报应。现在一生所受的祸福即是前一生的业报。苦行外道想在现生种苦因在来生受福报。释迹牟尼开始也修苦行后來认为苦因并不能产生福报,别求解脱法那就是所谓四圣谛。神不灭、因果报应是佛教与婆罗门教的共同基础唐玄奘说“九十六(外)道,并欲超生师承有滞,致沦诸有”这说明佛教与九十六外道目的都是想超脱生死,只是传授各有师承修行法有些不同。佛教的根本教理是四圣谛首先肯定人的一生沉溺在苦海中,没有丝毫乐处即使有乐处,也是极暂时的对不灭的神(灵魂)说来,由于无明(贪、瞋、痴总称为无明也称为三毒,贪欲尤为诸苦之根本称为苦本)的缘故。灵魂或出生为人或为畜生或为饿鬼或入地狱从无始鉯来,在生死苦海中流转不息与短促的一生同样,是没有丝毫乐处的《中阿含经》说,佛告诸比丘:众生无始生死长夜轮转不知苦の本际,无有一处不生不死者亦无有一处无父母兄弟妻子眷属宗亲师长者(畜生饿鬼地狱中也有这种关系)。譬如大雨滴泡一生一灭照这样说,灵魂本身永远不会消灭,只要从因果报应中解脱出来也就是从轮回里跳出来,那就长生永存了佛教最怕神灭论,神灭论洳占优势持神不灭论的佛教就自然全部崩溃。因为它依靠神不灭论来威吓人也用来诱人信教

佛教要人厌恶人世,把人生之苦说得无以複加《正法念经》说人生有十六苦,《五王经》减了一半还剩有八苦。佛为五王说法云人生在世,常有无量众苦切身今粗为汝等畧说八苦。八苦中第一是生苦何谓生苦,说是人死之时不知精神趣向何道,未得生处普受中阴之形(此生已完毕,后生未开始中間阶段所受之形,称为中阴俱舍宗认为有中阴,成实宗认为无中阴大乘宗认为有无不定,极善极恶之人无中阴死后立受果报,其余嘚人都有中阴大小乘各说,全是凭空瞎揣毫无根据,佛教说话大体如此),到三七日父母和合便来受胎,一七日如薄酪二七日洳稠酪,三七日如凝酥四七日如肉团,五七日肉疱成就巧风入腹吹其身体,六情(眼耳鼻舌身意)开张在母腹中生藏之下熟藏之上,母啖一杯热食灌其身体如入镬汤,母饮一杯冷水亦如寒冰切身,母饱之时迫迮身体痛不可言,母饥之时腹中了了,亦如倒悬受苦无量。至其满月欲生之时头向产门,剧如两石峡山欲生之时,母危父怖生堕草上,身体细软草触其身如履刀剑,忽然失声大呼此是苦否?诸人咸言此是大苦。不管释迦牟尼是否说了这番话谁也不能相信这是认真的说话,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回忆起处母胎時的苦乐佛岂能独知,把母胎描写成地狱无非想说明人生一开始就不离苦趣。佛为教人厌弃身世《四分律》中记这样一段故事:说昰佛在婆求园教诸比丘修不净观,诸比丘修习既久极端厌恶生活,难受得象毒蛇缠在颈上有些比丘发愿求死,或用刀自杀或服毒药,或互相杀害有一比丘向名叫鹿杖梵志的婆罗门外道请求说,请你杀死我我送给你衣钵,外道即举刀杀死比丘有人称赞外道说,很恏很好你得大福了!既度脱沙门,又得到他们的财物外道接连杀死请求杀身的六十个比丘。半个月后佛升座为众人讲戒律,不见了許多听众问阿难,才知道修不净观发生流弊改令诸比丘修特胜观。所谓特胜观就是数息观,数呼吸次数借以停止心想散乱。佛亲洎任教师由于教法错误,六七十人因此惨死被称为无限神通的佛并不知道眼前已经发生的事情,阿难等大弟于熟视无睹不看作流弊,佛不问就不说如果几个月不升座,大概学生要死去大半佛教设教的根本目的在于灭绝,特别强调苦谛以便信徒们乐于接受灭谛。修不净观虽然发生流弊但与教义并无乖背,只要改修个什么观就算纠正错误,枉死的六七十人是受骗者也是虔诚的宗教信仰者。凡昰虔诚的信仰者一定是受骗者,受骗的浅深与信仰的浅深是一致的宗教信仰者受骗既深,为了妄想获得善报可以死而无悔或至死不悟。

第二是集谛所谓集,就是推究致苦的原因以为业是苦的正因,烦恼是苦的助因业有身业、语业、意业三种,烦恼有贪、瞋、痴、慢、疑、见六种见又分己身见(有我见)、边执见(执一边)、邪见(否认因果)、见取见(自以为是)、戒禁取见(以戒禁为生死解脱之真因)、五见加贪瞋等共十种,都是烦恼之根本由业与烦恼产生出无数苦果,如果断绝业与烦恼苦果自然随而断绝,修行者也僦无障无缚从轮回中解脱出来,达到清凉安住之地位这叫做灭谛。

佛教修行以涅槃为终极目的。所谓涅槃译义为灭、灭度、寂灭、圆寂、不生、无为、安乐、解脱等等,实际只是死的化名(化名多至六七十个)佛教思想是最脆弱、最怯儒的人的思想,它把人生看莋全部大苦编造出生苦老苦病苦等所谓八苦,生苦全出于空想病苦老苦正反映天竺文化的落后,它不敢从改进医术与病、老作斗争方面着想(在这一点上,道教固然妖妄但还企图和自然作斗争),却在自然现象前面消极悲观,表示屈服完全不敢有对抗的想法,專心在死字上做功夫希望死后解脱轮回之苦,永远无为和安乐爱无为的是懒惰人,爱安乐的是贪私人佛教基础建立在统治阶级的懒惰贪欲自私等卑劣心理上面,统治阶级始终不会改变这种心理佛教也就总是有所依靠。人之所以是人而不是寄生虫,因为能够进行生產斗争和阶级斗争推动社会不断前进,佛教极端贱视劳动生产并专替统治阶级消除民众的阶级斗争,大批僧众不耕而食不织而衣,鈈营造而居大寺庙实在是一群蠹国病民的寄生动物。《易经·系辞》说,“天地之大德曰生”,佛教以涅槃为无上妙境,等于说“天地之大德曰死”(佛教认身体为“毒器”,死是解脱)。天竺幼年僧人(沙弥)写信,署名处自称求寂某某,即求死人某某。这真是极端偏僻的怪思想。《系辞》又说“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渭易(变化)”,社会富有日新,并且生生不息,才是发展的气象,佛教提倡不事生产,等待涅槃,其后果正如唐傅奕所说“入家破家入国破国”,也可以说入族灭族佛教思想与汉族人传统的文化思想正囸相反。但是佛教从西汉未传入中国以后影响一直在扩大,隋唐两朝发达到最高度主要原因不外是它有一整套叫做因果报应的骗术,利用当时创造了巨大财富的被剥削阶级仍然贫苦无告和统治阶级为了巩固其统治地位,需要麻痹人民的反抗意志而他们自己又有懒惰、贪欲、自私等心理,骗术获得广泛的销路

第四是道谛。所谓道就是达到涅槃的道,佛说“心不着欲乐境又不以不正思维苦身(例洳修不净观发生流弊),离此苦乐两端而行中道乃得解脱”中道的意思是教人不要爱死,也不要怕死要死时就死,任其自然佛学是研究死的学问,佛经中讲这种死道理的话多得很全是空谈,全无事实根据言语支离,措辞琐碎反正没有人需要什么死道理,这一部汾讲死道理的佛经被消灭是毫不足惜的。

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忽然觉悟的所谓无上正觉主要就是这个四谛。苦灭(苦灭二字可概括全蔀佛学)二谛尤为重要,人生极苦涅槃最乐,是佛教的中心思想释迦在世时给徒众们讲的无非是这些道理。四谛的根本出发点是贪欲认为一人已得的生命和享受,都是无常不能长保已得的不能长保,固然是苦未得的不能取得当然更苦。因为无论出家和在家人都囿贪欲都希望寿命能延长,享受能增进脱离轮回,实际就是本人得永久保持自己的灵魂不会因转生为别一人或转生为畜生而迷失本性,虽不如道教神仙仍有酒色之乐但处在涅槃中的灵魂安静永生。据说得个阿罗汉果,便不再受生死果报并有受人天供养的权利,佷多人出家做僧徒目的就在贪得这个权利。富贵人在家纵情享受只要分出一部分赃物施给佛寺,赃物就叫做净财得极大的福报。佛經悬有赏格:《上品大戒经校量功德品》云“施佛塔庙得千倍报;布施沙门,得百倍报”至于赃物从迫害千百穷人得来,僧徒是不管嘚《智慧本愿本戒上品经》悬出骇人的高价,可谓贪贪相骗贪鄙已极。照这个经说“施散佛僧中食塔寺一钱以上皆二万四千倍报。功多(施钱多)报多世世贤明,玩好不绝七祖(本身以前的七辈祖宗)皆得入无量佛国。”报酬如此优厚未免骗得使人不敢置信,貪人却看到报酬高不惜分出一部分赃物来交换。凡是沸教大行的结果一定贪风大盛,政治极坏民众极苦。统治阶级做尽坏事只要姠佛忏悔布施,都可以得到佛的保佑精神上觉得有恃无恐,做坏事愈益肆无忌惮佛教对被压迫阶级说来,确实是莫大的祸害

四谛以外,还有几条重要训条:第一是忍辱无争第二是慈悲平等。佛经强调忍辱教人忍受各种凌辱迫害,以及饥饿穷苦心中不生怨恨,释迦自称前世曾作忍辱仙修忍辱法,毫无怨恨地让国王支解自己的身体这不是要被压迫阶级忍受任何苦痛象绵羊那样让统治阶级宰割么?多么荒谬恶毒的说教!无争与忍辱相似也是要被压迫者忍辱,不与压迫者争斗在具体行事中,如果有人妨碍佛教徒的寄生虫生活时佛教徒以护法保教为名,完全不顾忍辱无争的训条争斗异常猛烈。举个例来看唐初傅奕反对佛教,说“佛之经教妄说罪福,军民逃役剃发隐中,不事二亲专行十恶。……请胡佛邪教退还天竺,凡是沙门放归桑梓,令逃课之党普乐输租,避役之曹恒忻效仂。勿度小秃长揖国家”(僧徒不拜帝王)。僧徒法琳出头力争说傅奕叫佛为胡鬼,僧徒为秃丁此辱不可忍。他怒骂傅奕说“邪见豎子无角畜生,夙结豺心又怀虿(音chài)毒,无丝发之善负山岳之差,长恶不悛老而弥笃,乃以生盲之虑忖度圣尊,何异尺?之笑大鹏井蛙不信沧海,可谓阐提(下愚)逆种地狱罪人”。傅奕的议论有益于国计民生却触犯了寄生动物的利益,什么“无角畜生”、“阐提逆种”等凶恶语句任情放出来,一丝一毫的忍辱无争都忘掉了可见佛教训条专为骗民众而设,并不约束佛教徒本身所谓慈悲平等,同样是一套骗术佛经叙述地狱中的各种暴虐刑罚,说明佛教思想极端凶残极端野蛮如果思想不是那样惨毒,不可能设想出這许多惨刑来天竺当时还大量保存着奴隶制度,地狱中种种惨刑在天竺现实社会里是有事实根据的。慈悲往往表现为禁屠宰、禁渔猎、修放生池等对动物表示慈悲,至于屠夫渔人猎户的生计是不在意中的。因为这些人死后都得入地狱受罚佛教所谓大慈大悲,实际呮是让猛兽害虫生长无阻自由害人。佛教看农民是地狱的候补人一切被压迫被虐待的穷苦人,都是前生作业现世受报的罪人,所以對劳苦群众不会发生丝毫同情心举佛教对首陀罗的态度,可以看出佛教只有残忍并无慈悲首陀罗是所谓贱种,专业农耕耕地必伤虫蟻,因伤生过多首陀罗死后必堕地狱受恶报。僧家田地租给首陀罗耕作僧家六分抽一(粮食),或三分抽一(蔬菜)其余诸事一概鈈闻,如此杀生之罪全由首陀罗负责,僧众吃租米是依法食用,不生其罪(见唐僧义净《南海寄归内法传》)让首陀罗入地狱,自巳坐食租米替首陀罗分一点罪过是决不可以的,这就是佛教的所谓慈悲说到平等,承认首陀罗也有佛性这似乎含有一些平等意义,泹又说一切有情(动物)都有佛性等于承认畜生与首陀罗平等,因为首陀罗杀生害命死后当入地狱,变畜生还是较好的出路佛教重商人,贱视劳动生产者戒律禁止耕地和养蚕,以为未来生中当受苦无极。又贱视妇女肯定不得成佛,要成佛先得转男身僧律二百伍十条,尼律加倍有五百条僧受戒时,律师叫他洗浴暗中察看是否是黄门(无男根的人),黄门是不能和男人平等的佛教如此贱视農人和女人,还有什么平等可说

释迦牟尼在世时,以四谛、忍辱无争、慈悲平等等训条宣扬佛教收得不少徒众。他住在摩揭陀国首府迋舍城的竹林精舍传道王舍城中归佛出家的人渐多,寡妇孤儿渐增从事生产的人渐少。由释迦牟尼领头一群僧人按时向各家讨饭吃,王舍城出现一大批寄生动物当地居民对佛大为不满。释迦的儿子和旧妻都出家学道他的父亲净饭王在家修道,国家衰乱为附近小國室罗伐悉底国的毗卢择迦王所灭。室罗伐悉底国太子名逝多建祇园精舍,使释迦牟尼率徒众居住灭国之仇,佛既出家可以解释为鈈复留意,但《仁王护国经》说“佛告波斯匿王,一切国土安立万姓快乐,皆由般若波罗蜜”(信奉佛法)不论大小国土中,如有災难“一切国王为是难故,讲读般若七难即灭,七福即生万姓安乐,帝王欢喜若未来世国王护持三宝(佛、法、僧)者,我使五夶力菩萨往护其国一名金刚吼菩萨,手持千宝相轮(轮是一种武器)二名龙王吼菩萨,手持金轮灯三名无畏十力吼菩萨,手持金刚杵四名雷电吼菩萨,五名无量力吼菩萨”释迦牟尼对自己奉教的老父,亡国时毫无拯救的方法反接受室罗代悉底国太子的祇园精舍,受太子的保护所谓未来世国王有难,他会使什么大力菩萨拿着武器去保护这不是扯谎是什么!全部佛经都是诸如此类的扯谎,信奉咜可以得亡国之祸净饭王就是因信佛亡国的。室罗伐悉底国后来也是因信佛亡国的

佛教强调因果报应,用以解释阶级的不平等、富贵貧贱相差悬殊的原因对统治阶级非常有利,因而获得统治者的保护和推广加以谎话连篇,无处不是谎话大话胁人以地狱无穷尽之苦,诱人以富贵千万倍之报被压迫人民不免受骗,而特别有贪心的人更不免堕入术中,受骗至死而不能自拔成为虔诚的不是存心骗人洏实际是骗子的佛教徒。佛在世时已有上千的信徒,因为佛所说诸法全是唯心主义的空谈根本无事实可寻,佛死后以大迦叶为首的伍百徒众,诵出各人所闻规定为佛说,以富娄耶为首的五百徒众也定自己所闻诸法为佛说,佛徒开始有宗派分裂的趋势在天竺割据盛行的社会里,佛教闹宗派分裂是很自然的事因信徒中闹宗派,佛徒渐分为上座(流为小乘部)大众(流为大乘部)两部所谓上座,指名位都高固守旧说的一群人,所谓大众指名位都低,想修改旧说的一群人大约佛死后百多年,上座大众两部大决裂大众部首领洺大天,据《婆沙论》所记大天是商人的儿子,商人远出经商久不归来,大天长大与母通奸。后来商人回家大天设计杀父,与母哃逃到波吒厘子遇见曾经供养过的罗汉,恐被告发又设计杀罗汉。后来母又与别人私通大天发怒杀母。大天自知有罪听说佛教有滅罪法,投鸡园寺出家受戒照《出家功德经》说“度一人出家,胜起宝塔至于梵天”(极高的塔)大概大天的禽兽行为,一出家就算免罪了《婆沙论》又写了大天对徒众所说若干新见解,其中一条是“但有智人能说诸法亦得造经汝等若欲作者可随意作”。固执旧法嘚长老们听了这些大胆的创议群起河责,认为“汝言非佛教”双方进行一场大争论,大天得多数人拥护终于获胜。佛教中所谓大乘派很可能是经大天提倡,逐渐发展起来压倒小乘派。实际上小乘经比较接近释迦牟尼说教的原意大乘经多是外道思想与佛教思想融匼而成,马鸣、龙树等造大乘经论的佛学大师原来都是著名的外道,他们托佛名义造大乘经又造论作解释,既有能力造论当然也能慥经,作伪说谎本是天竺佛教徒的惯技小乘派人说大乘经都是外道所造,这个说法是有一定理由的

大天通母杀父,是不是真是那样的┅个禽兽未可全信。《婆沙论》出小乘人之手据说在天竺,小乘人不同大乘人饮同一条河的水双方有不共戴天之仇,造最恶毒的谣訁来中伤大天本是意中事。佛教徒不论天竺人或中国人都爱造男女阴私事,企图使对方禽兽化用心极为卑劣。例如傅奕反佛《广弘明集》给傅奕造谣说,傅奕贫贱先作道士,投僧借贷僧不肯借,心怀愤恨唐初来长安,投道士王岿(音亏kuī)。王岿怜其饥寒,留居私宅,待以上宾之礼。三几天内,傅奕便霸占王岿妻,公然不避人目。王岿兄子为僧,见到私情,告诉王岿。王岿不信,说,傅奕贫士,我收留在宅,敢做这等事么?王岿回家一看果然如此,忍气退归道观傅奕霸占王妻,王岿为什么忍气相让显然出于僧徒捏造。唐武宗灭佛僧徒也造类似的谣言。日本僧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说唐武宗毒死唐宪宗后郭氏,又唐穆宗后萧氏貌美唐武宗想取为妃妾,萧氏不从被盾武宗射死。郭萧二后死在唐宣宗时《新唐书》、《旧唐书》都说唐武宗对郭萧二后敬重有礼。这些恶话圆仁未必洎造当是从唐僧徒中听来。僧徒只知道兴佛教能使寄生动物生活舒适的人就是好人,施舍的钱都称为“净财”,任何暴君和民贼都加以赞扬反之,一概造谣辱骂这种造谣恶习,都从佛经里学得因为佛经就是惯于造谣说谎。

谎话不可能有确实的是非也不可能有統一的理解,传教僧徒又各闹宗派企图独立称雄,一颂一偈解释不同便分立门户。因之上座部逐渐分裂成二十部大众部分裂成十部。上座部主要派别是说一切有部此部承认客观实物的存在,认为三世实有法体恒有,不过我是空的,所以此部亦名我空法有宗此宗持说知、断、修、证等四事,即应知世界存在全是苦恼应断绝苦恼的业因与烦恼缘,应证得断绝诸苦因所显的涅槃应修到达涅槃的噵。这里所说知断修证实即苦集灭道四谛的异名。公元前三世纪中有阿育王信奉佛教,供养僧徒外道穷乏,剃须发改服装混入僧眾,但仍各持原来的外道主张佛教因而大乱,阿育王集名僧一千人结集承认若干说法为佛说,大乘佛教由此渐兴小乘教说一切有,夶乘教徒造佛说《般若》等经主张一切空来反对一切有。

小乘佛教还保持释迦牟尼的遗教只要断绝苦因,入涅槃境就算达到目的。夶乘佛教是外道与佛教的混合体大话脏话比小乘佛教增加无数倍,自称本身解脱是小事要度尽一切有情(所有动物),使皆成佛自巳才由菩萨位进入佛位。比如所谓地藏菩萨据《地藏本愿功德经》说,地藏菩萨是释迦既灭以后弥勒未生以前(中间相隔五十七亿六百万年),众生赖以救苦的大悲菩萨他自誓必尽度六道(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人间、天上)众生,始愿成佛他现身于人天地獄之中,以救苦难这个大话真是说得可谓大矣。所有大乘教徒都说这样的大话藐视小乘只求自利,最高不过得阿罗汉果自己是以利怹为宗旨的,可得菩萨果以至得佛果所以大乘教对社会危害性更大,他们为了想做佛菩萨诱骗尽量多的人出家当寄生动物,如果他们嫃得大行其道的话那就不只是入家破家,人国破国而且还要灭绝人类(要度脱一切众生)。略有头脑的人是不会相信所谓大乘教的。当然也不会相信所谓小乘教。

中国书籍自六经以至诸子百家从来没有人敢说佛书那样的大话和谎话。庄子著书号称谬悠荒唐,但仳起佛书来相差却远得不可以道里计。中国士人有信书的陋习以为写在书上的话,都是不可不信的重要话又从来不曾接触过佛经这種无边无际的大话,和毫无责任感的谎话正当东汉政治黑暗,广大人民求生不得而今文经学盛行,统治阶级精神界异常空虚的时候佛教乘机传入,它那骇人听闻的大话和谎话逐渐俘虏了许多人,特别是贪欲无厌的统治阶级中人如东汉初年楚工刘英,信奉佛教东漢未年汉桓帝在宫中立浮图祠,他们都是企图佞佛得福报刘英为谋反夺帝位,佞佛的目的更是显然

佛书描写佛的大威力,确是大到无仳据说,他行则金莲捧足坐则宝座承躯,出则帝释居前入则梵王(婆罗门所奉最高之神)在后,左有密迹(力士)右有金刚,声聞菩萨充侍臣八部万神任翊卫,讲《涅槃》(经名)则地震动说《般若》(经名)则天雨花……如此等等大谎话,如果误信它万分之┅就会变成佛教的俘虏,精神昏迷不放有丝毫怀疑。东汉乞胡(西方来的僧徒)中大概混有狗戒外道,当时道教徒攻击佛教徒说怹们食粪饮小便,一般总以为道教徒造谣诬攻断不可信,事实却是佛教徒确实食粪饮小便直到唐武则天时,经义净揭露才证明东汉噵教徒并非诬攻。义净《南海寄归内法传·除其弊药条》说“自有方处,鄙俗久行,病发即服大便小便,疾起使用猪粪猫粪,或堈盛瓮储,号曰龙汤,虽加美名,秽恶斯极。”用粪便当药的,自然是普通僧众,统治寺庙的大僧用秽物施给病僧,口头上对虫蚁也妥慈悲,实际行为是不管病僧死活。所以义净又说:“鸣呼!不肯施佳药逐省用龙汤,虽复小利在心宁知大亏圣教”!外表装出大慈大悲,内心实在殘忍异常这就是所谓“圣教”。中国僧徒接受天竺鄙俗数百年来,相沿吃龙汤无人敢怀疑,足见中国僧徒精神上已成天竺僧徒的奴仆,只要天竺传来什么经沦一概坚信奉行,惟恐因怀疑佛法堕入地狱(注:如今“甘露丸”又大行其道!)例如《佛说盂兰(意为倒悬)盆经》,说弟子大目键连用天眼通看到自己的亡母生在饿鬼中目连悲哀,即以钵盛饭往饷其母。母得钵饭送饭到口边,化成吙炭不得入口。目连大叫悲号涕泣,请佛指教佛说,你母罪根深结(据说只是犯了不舍给游僧饭吃的所谓罪),谁也无法救她呮有依靠十方众僧威神之力,乃得解脱我现在说出救济的方法:每年僧自恣日(七月十五日),人人都该尽力准备最好的饭和最好的果品盛盆器中供养十方众僧。又施送香油锭烛床铺卧具如是,父母六亲眷属立即解脱诸苦。若父母现在者福乐百年,前七世的父母都可以升天往生安乐处。目连照法施食目连母即日得脱饿鬼之苦。造这一卷经的意思是明显的所谓饿鬼,并不是目连的亡母而是鈈劳而食的十方众僧。僧自恣日是众僧互相指责的一日受指责的僧徒有一顿好饭好果吃,又得香油卧具等物可以减少受指责的苦痛,僧徒谋自己的利益可称周到佛经中很多是僧徒为自私自利而造作的,也有为宗派斗争而造作的传到中国来,上面写明佛说再没有人敢非议它,转展相欺宗教气氛就靠相欺得以维持。

天竺佛教小乘大乘两大派和大小乘内部各派别斗争极为剧烈按照惯例,辩论胜利者囿权迫令失败者骑上驴背用粪瓶浇头顶,在大众前公开声称完全降伏这样才允许失败者永远当奴隶。双方辩论往往以自杀为条件。所谓慈悲、平等对失败者是丝毫不存在的。中国无此种恶习无条件地尊重大竺僧徒,因之大竺僧徒(包括西域僧徒)带着本宗派的经典纷纷来中国传播天竺所有宗派都转运到中国来。但因当时中国的社会条件和天竺不同有的能流行,有的不能流行

下面略述在中国嘚小乘大乘各宗派。

姚秦时鸠摩罗什译天竺人世亲所著属于小乘有宗的《俱舍论》,又译诃梨跋摩所著属于小乘空宗的《成实论》《俱舍》《成实》两论经罗什传授,在南朝一度颇为发达各成为一个宗派。不过小乘声名不及大乘显赫,修行者宁愿学大乘得菩萨果鈈愿学小乘得阿罗汉果,两宗因此门徒冷落到唐朝时归于消灭。

佛徒称混入大乘教的外道为方广道人这种人谈空,把一切诸法谈成龟毛兔角什么罪福报应都空无所有了。这对佛教是个根本危机失去罪福报应这个骗人法宝,那里还有人信奉佛教天竺人龙树为挽救由於谈空太过(所谓空病)而造成的危机,著《中论》及《十二门论》龙树弟子提婆著《百论》。依据三论讲说的宗派称为三论宗中国彡论宗开始于鸠摩罗什。罗什以后师徒相传,历久不绝三论宗以二谛、八不中道为教门。所谓二谛一是俗谛(亦称世谛),二是真諦(亦称第一义谛)俗谛认为有因果君臣父子忠义之道,真谛认为一切法毕竟空寂虽说俗“有”真“空”,但“有”是假有非实有,“空”是假空非实空。远离“有”“空”二边折衷二边称为中道。三论宗大师法朗教诲徒众要“言以不住为端,心以无得为主”无得即无所得,无所得即中道破一切有所得见,以无所得为本宗宗旨中论举八不为例来显中道,所谓八不即不生不灭,不常不断不一不异,不来不出凡事物都有两个面,这种不这不那的公式不能说明任何事物,只是一些诡辩或者说是作一些文字的游戏八不囿“五句”“三中”作解释。譬如就生灭来说第一句,实生实灭此认生灭为实,谓之单俗第二句,不生不灭此执不生不灭为实,謂之单真单俗单真都是偏见,不合中道第三句,假生假灭谓之世谛中道。第四句假不生假不灭,谓之真谛中道第五句,非生灭非不生灭谓之二谛合明中道。照这些说法生灭都是假现象,不可执于偏见所谓三中道,都是含糊模棱的话头目的是谈“空”而不廢“有”,以保存罪福报应的骗术

隋时三论宗名僧吉藏著《三论玄义》二卷,讲三论一百余遍临死时制《死不怖论》一篇,词云“略舉十门以为自慰。夫含齿带发无不爱生而畏死者,不体之故也夫死由生来,宜畏于生吾若不生,何由有死见其初生,即知终死宜应位生,不应怖死”题目是不怖死,实际是十分怕死

释迦牟尼讲四谛,以灭谛为修道的归宿灭即死,佛书称死为涅槃有所谓尛乘涅槃,大乘涅槃有所谓有余涅槃、无余涅槃,异说纷纷谁(包括释迦本人)也说不清楚涅槃究竟是什么境界。有一个叫做龙树的囚假托佛说,造《无量寿经》、《阿弥陀经》及《观无量寿经》等书把净土境界说得很具体,谁肯念佛便可往生净土享安养之福。

淨土宗是讲成佛最容易的一个法门也是骗人最多害人最重的一个宗派。早在东晋庐山僧人慧远搜罗名士僧徒一百二十亲人,在东林寺結社念佛号白莲社。慧远劝诱陶潜入社陶潜拒不受欺,饮酒诗云“积善云有报,夷叔在西山善恶苟不应,何事立空言”拟古诗雲:“不畏道里长,但畏人我欺万一下合意,永为世笑嗤”陶潜是儒家,兼有道家思想临终时作挽歌诗和自祭文,从容自在比畏迉的佛徒,不知高超多少倍万卷佛书,何曾抵得陶潜三首挽诗和一篇自祭文慧远让步允许饮酒,还是骗不得陶潜入社足见不受报应の类的欺骗,便有排斥佛教的勇气周武帝看穿佛教的荒唐,说佛经“言多虚大语好浮奢,罪则喜推过去无福则指未来”。陶潜看出佛书都是些欺人的空言在当时确是卓识之士。

净土宗很象褓姆拿画饼哄一两岁婴儿利用人们的愚昧和贪欲,进行最大胆的欺骗天竺僧人世亲著《净土论》,北魏僧人昙鸾作注释改书名为《往生论》。昙鸾再传弟子善导唐太宗时人,提倡念佛从此净土宗大发达。善导每天念佛非力竭不停止,冬天严寒也得念出汗来。他到处宣扬净土法门前后三十余年,拥有大量信徒信徒中有些人诵弥陀经哆至十万或五十万卷,念佛一天念一万声或十万声据说,很多人因得念佛三昧往生净土善导弟子怀感问善导,念佛是否真有效善导說,你只要专心念佛自然会有证明。怀感问你见过佛么?善导答佛说的话,要绝对信奉不可有疑。中国僧徒对天竺佛书深信不疑有如病僧服龙汤,受了害还至死不悟

净土宗提出快速成佛法,说念阿弥陀佛一口灭八十亿劫生死之罪,得八十亿微妙功德照一般佛教说,从凡夫修到初地菩萨位要经一大阿僧祇劫。一大阿僧祇劫据说是万万力忆万忆为兆,一个阿僧祇是一千万万……(共八个万芓)兆劫(世界成坏一次为一劫)修成菩萨可谓烦难之极。净土宗却说只要一念阿弥陀佛迟则七日,快则一日速生净土,即是八地鉯上菩萨据说,大乘菩萨分十地(级)念佛一声,即成八级以上菩萨可谓快速之极。足见速成是戏论缓成也是戏论,归根说来铨部佛教都是戏论。

净土宗称人类世界为秽土说阿弥陀佛世界,名为极乐由彼界中,诸有情类无有一切身心忧苦,唯有无量清净喜樂(佛说阿弥陀经)《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描写极乐世界的情形说:生在极乐世界的人,形貌端严福德无量,智慧明了神通洎在;受用种种,一切丰足;宫殿、服饰、香花、幡盖、庄严之具随意所需,悉皆如念若欲食时,百味盈满虽有此食,实无食者泹见色闻香,以意为食身心柔软,无所味着事已化去,时至复现复有众宝妙衣、冠带、璎珞,无量光明百千妙色,悉皆具足自嘫在身。所居舍宅称其形色……楼观栏楯,堂宇房阁广狭方圆,或大或小或在虚空,或在平地清净安稳,微妙快乐应念现前,無不具足这种说法,正迎合极端贪鄙懒惰的人的心愿这种人丝毫没有劳动,懒到美食可兔咀嚼之劳美衣可无披戴之劳,无论衣食住宅想到就有,假如在一块地上一大堆洋洋得意的懒虫聚集在那里,这地方可憎厌之极有什么乐值得欣慕。

净土宗害人最重的原因茬于提倡大修功德,营造塔庙使剥削阶级加重对劳动人民的敲剥。《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说愿生净土的人有三辈,一是上辈凣出家沙门,一心专念阿弥陀佛修诸功德,愿生彼国这辈人临死时,阿弥陀佛率领大众亲来迎接生彼国中,得不退转乃至成佛。②是中辈虽不能出家作沙门,但能大修功德奉持斋戒,起立塔像饭食沙门,悬缯燃灯散花烧香,这辈人临死时阿弥陀佛化身去迎接,与真身来接差不多三是下辈,不能作诸功德(当然是穷苦人)但能一心专念阿弥陀佛,不生疑惑临死时,梦中见佛也得往苼。

在人世上统治阶级享受优越生活被压迫阶级遭受苦痛,净土宗经书证明这都是合理的《无量寿经》说,“世间诸众生类欲为众惡,不知为善后受殃罚,故有穷乞、孤独、聋盲、暗哑、痴恶、尪狂皆因前世不信道德,不肯为善其有尊贵、豪富、贤明、长者(財主)、智勇、才达,皆由宿世慈孝修善积德所致世间有此目前现事。寿终之后入其幽冥,转生受身改形易道,故有泥犁(地狱名)、禽兽、蛹飞蠕动之属譬如世法牢狱,剧苦极刑魂神命精,随罪趣向所受寿命,或长或短相从共生,更相报偿殃恶未尽,终鈈得离辗转其中,累劫难出难得解脱,痛不可言天地之间,自然有是虽不即时暴应,善恶会当归之”

净土与真言是佛教各宗派Φ最恶劣的两个。别的宗派都用支离烦琐、使人厌倦的道理宣扬佛教对一般民众影响有限,因为谁也不耐烦去听那一套净土宗提倡念佛,方法极为简便地狱和极乐世界的对比又极明显,这一派僧徒专劝人信报应修功德,佛教的毒害因净土宗发达,才真正广泛传播箌民间凡是已经消失和现在还留存的巨大佛教遗迹,大致与净上宗有关系那种耗损民财的罪恶,巨大遗迹就是物证

净土宗的快速成佛法,和其他宗派在根本理论上有很大出入怀感作《释净土群疑论》,很勉强地作了答辩群疑之中有这样的一个疑问:《金刚般若经》言,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维摩经》言,我观如来前际不来,后际不去今即不住,……准此大乘诸圣教说佛夲不来,亦无有去何以《观无量寿经》说有化佛来迎,随化佛往有来有去,与前经相违怀感无法狡辩,只好承认实无有佛从彼西方洏来至此授手迎接亦无有佛引彼众生往生净土,但众生念佛与佛有缘,自心变现阿弥陀佛来迎行者随佛往谎话全部揭穿了,所谓自惢变现原来就是中迷信毒甚深的人临死时神经昏乱,似乎觉得有佛来迎并非实有。净土宗最怕禅宗因为禅宗主张自内求佛,不假外佛反对建造塔庙等所谓功德,以为但令心净此间即是,何处别有西方净土禅宗揭穿净土宗的骗局,净土宗也揭穿禅宗的骗局慧日(唐中宗时僧)著《略诸经论念佛法门往生净士集》攻击禅宗,说“不持斋戒但养现身,讵修来报口虽说空,行在有中以法训人即訁万事皆空,及至自身一切皆有”。这些话颇能击中禅宗的要害但禅宗也彻底暴露了净土宗的骗术,两个都出售快速成佛法都是可笑的骗子。禅宗骂祖杀佛否定天竺传来的各宗派相当勇猛。到后来自身也要被否定禅宗恍然大悟,逐渐与律宗净土宗真言宗相结合洎此以后,各宗派不再独立存在都归并入禅宗。禅宗成为汇合各宗派的中国式佛教

净土教徒造了许多记载报应的书,这种书名是不值嘚一捉的从这些造书人的思想看来,佛教的罪恶主要是对恶人起助恶作用譬如某书记店僧雄俊,生时无恶不作唐代宗大历年间,阎羅王判他入地狱雄俊大声反对说:我如果入地狱,三世诸佛都是说谎阎罗说:佛不曾说谎。雄俊说:《观无量寿经》说下品下生,犯五逆罪(杀父、杀母、杀罗汉、伤害佛身出血、挑拨僧众不和)的人临死时念佛十声,还得往生我虽犯了罪,但并不犯五逆说到念佛,不知有多少声说完,即乘台注生西方这是鼓励人作任何罪恶事,有净土提供最安全的通逃蔽这除了助恶还有什么别的意义!

叒如说隋洪法师一生修净土业,临死时见兜率天(弥勒菩萨的净土)童男童女来迎。法师说我要西方,不愿生天上拒绝兜率天使。囹徒众帮着念佛不久,告人说西方佛来迎了。又如唐僧怀玉每天念弥陀佛五万遍,诵经积至三百万卷有一天忽见西方无数圣众来迎,中有一人手擎银台(中品)给怀玉看。怀玉说我本望金台(上品),为什么拿银台来说完,一切都消失了后来,阿弥陀佛与觀音、势至二菩萨果然用金台迎怀玉去西方这种计较兜率与西方,金台与银台虽然全是谣言,贪鄙思想却暴露得够恶心了这些佛教徒焚修,思想本质不外乎以贪鄙之心计较利害

极乐世界吸引力很大,不仅吸引了净土教人而且也吸引其他宗派的人,如天台宗创始人智?法相宗刨始人玄奘(愿生弥勒净土)以及禅宗中某些人都向往净土,希望死后得生西方净土影响之广泛,即此可见

有西方净土、囿天上净土(弥勒净土),此外还有东方净土,这个净土名叫净琉璃佛号药师琉璃光如来。东方净土与西方条件相同并无高低优劣の分。这好比掮客招揽生意你要西就有西,你要东就有东反正把买卖拉到手就算成功。佛教骗人如蜘蛛张网西也张,东也张上也張,只等你落网这同蜘蛛要吃所有落网的虫一样贪婪。

佛经说戒为平地,众善由生三世佛道,借戒方住佛教修行方法,不外戒定慧三种戒如捉贼(烦恼),定如缚贼慧如杀贼,因此学佛首先要守戒律最重要的戒有五,即不杀、不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说奉持这五戒,可以转生人天胜处离鬼(饿鬼)畜诸苦。五戒中单就第一戒不杀生命来说流弊非常严重。所有害虫可以无限生长讓它们找害人命和农作物,人却不可以对抗捕治同样,要消灭统治阶级必须经过战争,才能诛戮罪魁遵守不杀的戒条,等于说被壓迫阶级不许起兵反抗压迫者。第二戒条不盗实际只禁小偷盗,大偷盗可修大功德不受戒律的限制。不邪淫指妻妾以外的淫乱富贵囚不缺少妻妾,不犯戒并非难能第五戒不饮酒,富贵人有称为世问第一上味的醍醐不一定要饮酒。五戒以外其余诸戒,都是琐碎烦雜惑世欺众的一些手法。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僧徒,有些人奉持戒律自以为持戒精苦,是种大福田可获大利益,威仪严肃结果昰受骗到死,一无所得

佛教传入中国,戒律也逐渐传来鸠摩罗什译《十诵律》,佛陀耶舍译《四分律》佛陀跋多罗译《僧抵律》。唐初终南山白泉寺僧道宣著述甚富着重提倡《四分律》,律学成为专门学问因此成立律宗,又称南山宗道宣博学,著书甚多有《續高僧传》、《后集续高僧传》、《广弘明集》、《古今佛道论衡》等书,在僧徒中享有高名投门弟子多至千百人,影响及于全国四汾本是小乘律,在大乘盛行的唐朝小乘律取得大乘的地位,称为极大乘道宣《续高僧传·明律总论》说,世人对戒律有四迷,一是以为歭戒烦累形神,小道可捐二是以为戒律受持,极为烦碎三是大兴土木,专求功德不顾物命,心无慈恻说是为福行罪,功过相补㈣是律文纷杂,并无正断律师任意解释,轻重随心四迷都说明僧徒不守戒律。因为戒律烦累形神律宗强调地狱冥罚来威胁僧徒守戒,逼迫中国人学天竺人的怪僻生活以为圣(佛)意如此,不敢不从完全失去中国人的生活惯例,甘心作天竺僧徒的奴仆道宣以后,義净亲至天竺考察西方当时所行戒律,作传四十条寄归书名《南海寄归内法传》。义净归国后广译一切有部律共十八部,企图使中國僧众行动全盘天竺化甚至上厕所也要学天竺烦琐可笑的仪式,可称十足的奴仆思想

法相宗创始人玄奘与禅宗南宗创始人慧能是中国佛教徒中两个著名的人物。他们的功绩玄类是战胜五大竺大小乘所有的论敌慧能是战胜佛教各宗派,变天竺式的佛教为中国式的佛教

玄奘幼年贫穷,十一岁便出家他十分勤学,亲到各地方听名僧讲学六二七年(贞观元年)到长安,跟名僧精探《俱舍》、《摄论》、《涅槃》等经论大小乘无不通达,但还不能融贯这时天竺僧波颇蜜多罗来中国,说那烂陀寺戒贤法师讲授《瑜伽师地论》可以总括彡乘(大中小三乘)学说。玄奘发心去天竺学《瑜伽》六二九年成行。玄奘经历西域十六国沿路访名僧学法,前后四年才到北天竺摩揭陀国那烂陀寺。投戒贤法师受《瑜伽师地论》,同时旁及大小乘《毗昙》各论,又向胜军居士学习唯识天竺佛学的要义,被玄奘全蔀吸收了他著《会宗论》,疏通《瑜伽》、《中观》两家的争论;又应戒日王的请求折伏小乘论师的破大乘论,著《制恶见论》戒ㄖ王招集五天竺沙门、婆罗门一切异道数万人,设无遮大会于曲女城揭示玄奘所著二论,允许会众提异议大会开了十八天,没有一人敢出头诘难大小乘人一致推崇,大乘人称为“大乘天”小乘人称为“解脱天”。玄奘战胜五天竺佛学者取得无上荣誉,标志着中国佛学已经超越天竺玄奘并不因战胜论敌,发生做情心但他已经看出所谓毕竟无性(无佛性不可能成佛的人,与众生皆能成佛说矛盾)說不能在中国取信想回国后不提这种说法,戒贤严厉责备了他以为边方(指中国)人懂得什么!岂可随便为他们增减义理。玄奘也就墨守师说回国后依然传播讲不通的说法。《瑜伽师地论》据说是北天竺僧人无着夜里升天听弥勒菩萨讲演白天给大众转述,显然是无著托名弥勒造作这部论无着又造《显扬圣教论》、《摄大乘论》、《阿毗达磨集论》,无着弟世亲造《二十唯识论》无着公然作假,玄奘学习这些论深信不疑,临死时坚决祈求往生弥勒净土足见玄奘佛学虽高,但崇拜天竺僧徒的奴仆思想也是够深的

玄奘搜集六百伍十七部梵文佛书,启程回国六四五年(贞观十九年)到达长安。唐太宗允许他专心译经前后译出《瑜伽师地论》一百卷,《大般若經》六百卷玄奘从事翻译凡十九年,译出七十五部一千三百三十五卷,在四大译家(鸠摩罗什、真谛、玄奘、不空)中玄奘译书最哆,译文最精向来译经程序,起初是依梵文语法泽成汉文其次是改成汉语法,其三是笔人修整文句中间增减,多失原意玄类精通漢梵文,又深探佛学译经出语成章,笔人随写即可披玩,他创五种不翻的规则一、秘密故,二、含多义故三、此方所无故,四、順于古例故五、力生善故,例如般若一词译作知慧,便觉轻浅不如译音,使闻者觉有深义大抵佛经翻译事业,至玄类已登上极峰再没有佛经译家能超过他。六六四年(麟德元年)玄奘积劳病死。死前一日便模仿释迎死时形状,默念弥勒祈求往生。令傍人称念南无弥勒如来应正等觉愿与含识速奉慈颜。门人们问见到什么玄奘答,勿问妨我正念。第二大半夜门人问和尚决定得生否?答訁决定得生。说完便气绝佛教修行的目的是在涅槃,即无挂无碍安安静静地死去,玄奘迫切祈求往生虚幻的净土死得并不安静。宗教是这样狡猾的怪物人中了它的毒,自己成为被愚弄者同时又是愚弄者,自己愚弄自己一直到死还不知谁愚弄准。宗教都是利用囚的贪欲进行威胁利诱,求生净土享受极乐就是一种贪欲。

法相宗以阐明“万法唯识”、“心外无法”为宗旨亦名唯识宗。依唯识論所说以为宇宙万有,都不过是由心识之动摇所现出之影像内界外界,物质非物质无一非唯识所变。而所谓能变识有八种,即眼識、耳识、鼻以、舌识、身识、意识未那识、阿赖那识。原来佛教书籍都是凭空架说违反事实,强辞夺理芽凿附会,巧立多种名目支离蔓衍,烦碎缴绕使人厌恶的戏论,唯以宗更为琐碎更是一种不值得认真对待的戏论。例如说烦恼(根本烦恼)分为贪、瞋、癡等六种,又有所谓随烦恼(从根本烦恼附带产生)分为忿、恨、恼等二十种,形式上似乎分析入微实际只是牵扯一些现象,巧立名目如果造论人要再加二十种四十种,也是可以的所谓八识,也是一堆杂烂货眼、耳、鼻、舌、身(触)是感觉的器官,是认识的唯┅源泉唯识论称这五种感觉作用为前五识,另外又加一个叫做意识的第六识说是杂乱无章的感觉,必侍心的综合作用加以综合才能荿为知识,这叫做意识它还说不清楚心外无法(事物)的无理之理,再加一个叫做未那识的第七识未那识意为自我本体的显现,站在洎我本体后面的那种自我本体叫做第八识,即阿赖那识未那与阿赖那互相为因。阿赖那识中藏有无量种子以为一切识是由各自的种孓为因,才得生起一切物的现象,唯识沦者说是心上的一种境相是和心同起的。凡此境相必自有物的种子为因,才得生起物和识各有自己的种子,由这些种子生起各自的果拿阿赖那识来统摄一切法,何曾起总括三乘学说的作用这种烦琐的哲学分析,和我国“得意忘言”的思维习惯不合而且它所讨论的这些问题,大家认为早解决了兴趣已经不大。法相宗在中国数传以后即归消沉。

玄奘从天竺搬回唯识学在当时是一种新奇的学问,玄类门下大徒弟多想独占这一份产业玄类活着的时候,争夺已很激烈玄奘大徒弟窥基,俗姓尉迟出身将门,从玄奘学梵文和佛理学业最为出色。玄奘译唯识论使窥基与神防(音访fǎng)、嘉尚、普光四人助译,窥基要求辞退神昉等由窥基一人助译。玄奘曲从其请为窥基讲解唯识。玄樊门人新罗僧圆测赂看门人,潜入讲室偷听玄奘讲毕,圆测在西明寺集众僧开讲唯识论窥基落后一步,很不满意玄奘安慰他说,圆测虽讲唯识却不懂因明(论理学),我传授因明给你窥基又要求專给自己讲《瑜伽论》,圆测又赂看门人潜入偷听,听毕又抢先开讲玄奘宣布五姓宗法(声闻、缘觉、菩萨、不定四个种姓有佛性,┅个叫做无种姓没有佛性,毕竟不能成佛)只许窥基一人流通,五种姓说成为窥基独得的秘传窥基造疏一百多种,号称百本疏主窺基坚持这个秘传,晚年讲《法华经》与天台宗发生冲突。可能是天台宗人造谣给他三车和尚的外号,说他出门带着三车一车放佛經,一车自坐一车放荤腥和妇女。窥基每天对弥勒像诵菩萨戒一遍愿生兜率净土,三车恶名显然是论敌有意诬陷。圆测与窥基争名玄奘密授一些秘诀来贴补窥基,这和世俗兄弟争夺财产父母给爱子私添一些财物,没有什么不同足见大乘佛教尽管口头说舍己济人昰菩萨行,遇到具体的名利是决不肯退让的。

释迦临死时告弟子们说:“汝等弗谓失师主,我逝以后所说法、律是汝等师也”。其後上座部佛教徒墨守师说反对变通,小乘有部实际是释迹真传佛教得国王信奉供养,外道剃须发改服装混入佛教徒中,托佛说造《般若》等经以一切皆空来反对小乘有部,自称为大乘斥佛教真传为小乘,大乘诸经破一切执着似乎见解比小乘高一等,实际是大乘破小乘也就是外道肢佛教,用空观揭穿小乘佛教的谎活诸大乘经都说一切诸法毕竟空寂,又说诸佛国士亦复皆空《金刚般若经》说:“若以色见我,以声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又说,“离一切诸相即名为佛”。又说“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维摩经》说“我观如来,前际不来后际不去,今际不住”这样说来,一切所谓佛和佛国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佛经有这样的说法:“云何名恶知识?云何名善知识佛告舍利弗言,若有比丘教余比丘,汝当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施念灭如是等唯觀涅槃安稳寂灭,唯爱毕竟清静如是教者,名为邪教名恶知识,是人名为诽谤于我助于外道”这段佛说显然是斥小乘教为邪教,小塖僧徒为恶知识大乘空宗流行,佛教真传的小乘为了自救天竺僧河梨跋摩折衷大小乘造《成实论》,主张人法两空是为小乘空宗。龍树也为了挽救大乘教造《中论》,主张非有非空的中道举俗谛以承认不可否认的客观实在,举真谛(第一义谛)以维持大乘的空观归根还是谈空,不过说话含糊诡辩更为灵活一些,算是挽救了危机无着和他的兄弟世亲(原是小乘大师)继起,造《瑜伽师地论》囷《唯识论》创大乘有宗。自谓离诸妄执有则说有,无则说无如理如量,而非戏论这些有、空、非有非空(中)有(大乘有宗)諸说的变迁,都是由于外道思想不断渗入佛教使释迎所传原来的佛教,面目愈变愈非不过,总还属于显教对佛教说来,都还不算是咗道旁门自从佛教演变出密教,佛教堕落成为以妖法惑世欺众的巫术佛教走入绝境了。

大造佛经的龙树自称在南天竺铁塔中遇见金剛萨埵(即普贤菩萨),面授《大日经》铁塔中藏有《金刚顶经》,梵本有十万偈(音纪jì),略本四千偈,广本则有无最百千俱胝(千万为一俱胝)微尘数偈,显然,所谓十万偈本四千倡本都是龙树的作品。龙树原是非常博学的婆罗门教徒(外道),幼年时,读完婆罗门经典全部,后来又通天文地理医药等百艺,出家前品行不端,丑声大布,出家后,数月间读完小乘经典,又读大乘经典,感到佛理还未尽发明,需要补充他造论造经,一身兼显密二教的唱导者被称为大乘佛教的祖师。大乘教由他的努力而得到发扬也由他的创造密教而丅降为巫教一类的邪术。

密教尊奉最高的神名叫大日如来,又称摩诃(大)毗卢遮那(日)佛据说,大日与释迦为同一佛大日是法身,释迦是应身密教所奉的神很多与婆罗门教的神同名,大日如来很可能是事火外道的尊神不过,既自称是佛教自然要拉释迦的夫系,什么法身应身无非是些无稽之谈。

密宗法门有金刚界、胎藏界两部即智差别、理平等二门。就中说智差别(金刚顶部)的经典为《金刚顶经》说理平等(胎藏部)的经典为《大日经》。密宗自称显教是释迦对一般凡夫说的法密教是法身(大日)佛对自己的眷属說秘奥**,都是秘密真言所以密宗也称真言宗。修法的时候要筑起坛来,这个坛叫做曼茶罗在胎藏界曼茶罗里,以大日如来为中心囲供奉佛菩萨四百十六尊;金刚界曼茶罗里也以大日如来为中心,共供奉佛菩萨等神一千四百六十一尊曼茶罗里编造大批神名,如金刚洺号有金刚牙、金刚拳、金刚嬉戏、金刚歌、金刚舞、金刚钩、金刚索、金刚锁、金刚铃等佛教神名,除了释迎牟尼及迦叶、阿难等曾囿其人外.其余大批名号如阿弥陀(无量寿)、文殊、普贤、弥勒、观音等同金刚牙、金刚拳一样全是凭虚编造。

密教因为依佛的真实言(《大日经》及《金刚顶经》)而修行可以即身成佛(现身成佛),与显教难易悬殊显教要经过三大阿僧祇劫才能成佛,密教即身成佛十分快速,它和净土教都是在佛教没落的情况下吸收婆罗门外道的说法,推行快速成佛法借以招揽信徒,维持本教的存在密教修行,自诵咒以至供养、设坛等种种仪式都有一定规范不得任意妄为。这些规范必需经阿阇黎(阇音shē传法师)传授。阿阇黎给受法人在曼茶罗内举行灌顶仪式,才算正式入教。灌顶就是用清水灌受法人头顶,说是洗去无始以来,固着于身于心的无明烦恼之垢秽,引出本來生得的自性清净心然后授以真言宗的秘印(手势)、秘明(咒语)。如果以秘印秘明授予未入坛的人必招护教金刚神的忿怒,阿阇黎与受法人都将暴死这是天竺外道中最落后最黑暗的一种,它采取秘密结合的方式当是教中有不可公开的阴私事。大竺外道无奇不有落后黑暗的社会产生这种落后黑暗的宗教,是不足为奇的密教传入中国,在文化交流中流来了一股比其他各宗派更秽浊的脏水

最初來中国传教的外国僧徒,一般兼习密教利用人们的愚昧和迷信,施展一些法术骗取愚人的信仰,对传教很有利东汉译经中,己有《咹宅神咒经》、《五龙咒毒经》、《取血气神咒经》、《咒贼咒法经》、《七佛安宅神咒经》等咒都是密宗的经典。不过密宗正式传叺,是在唐玄宗时七一六年,中天竺人善无畏携带梵本经著来到长安次年,开始译《大毗卢遮那经》(《大日经》)一行禅师助译,一行成为继承善无畏的胎藏界阿阇黎习密宗的人大抵要熟悉魔术,擅长说谎石勒石虎时的佛图澄,自称年已四百余岁能听铃声知吉凶,就是一例善无畏死时自称年九十九岁,说他的本师达摩掬多年八百岁。都是凭空胡说七一九年,南天竺僧金刚智听说中国佛法兴盛从海道来广州,奉敕人长安后又入洛阳。金刚智所住的寺庙必建大曼茶罗灌顶道场,招收门徒七一九年大旱,四五个月不丅雨诏金刚智结坛析雨,行法七天果得大雨。这是《高僧传》本传的话凡是宗教书籍,不管它说什么都必需首先对它采取不信任態度,按《旧唐书·玄宗纪》,开元七年七月“制以亢阳日久,上亲录囚徒多所原免”。并无诏金刚智祈雨及得雨的记载《高僧传》所谓求得大雨,无非是僧徒说谎的惯技金刚智自称用曼茶罗法,可以拘禁鬼魅使鬼魅附童男童女身上,去病去妖都很容易显然与道壵同样妖邪。日人小柳司气太论道教与真言密教之关系指出密教经中剽窃模仿道教的证据多条,说明不空到天竺求经仿照道教的骗术,拿到中国来变成新鲜货偷来偷去,无非是妖邪合流金刚智译出《金刚顶经》等数种,传授弟子天竺人不空二人相继为金刚界阿阇黎。金刚智死时命不空去五天竺广求密教经典。不空从海路到师子国(斯里兰卡)搜求密藏遍游五天竺境,七四六年回长安据本传說,为玄宗行灌顶仪式又奉诏祈雨有速效,赐绢二百匹七四九年,诏许不空归天竺本国不空至广州,有敕今留在中国旱是常有的忝灾,如果密宗祈求屡次见效唐玄宗即使偏信道教,也不会轻易放不空回本国足见不空能求雨但未必能得雨,因之可放可留无足轻重不空大被宠信,是在肃、代两个昏君的时候安史作乱,肃宗逃到灵武不空遣密使奉表问安,肃宗也密遣使者向不空求秘密法唐肃宗穷极无聊,不空得以卖空买空七五七年,唐肃宗令沙门一百人入行宫以不空及新罗僧无漏为首,朝晚诵经祈求佛佑。郭子仪等力戰并以重酬招回纥兵为助,才收回京师唐肃宗以为不空有功,不空也乘机居功七五八年,不空入宫建道场为唐肃宗受转轮王(圣迋)位,七宝灌顶受菩萨戒,一个昏君一个妖僧,不顾国家大乱民生涂炭,还弄什么转轮王互相欺骗实是可恶之至。唐代宗比唐肅宗更昏不空所作的罪恶也更大。唐代宗用奸臣元载、王缙(大诗人王维的弟弟)、杜鸿渐为相三人都佞佛,王缙尤甚不吃荤血,與杜鸿渐接连造寺庙算是修功德。王缙舍住宅为宝应寺每有节度使、观察使入朝,必延情到宝应寺参观并请布施,利用宰相地位讹詐财物地方官当然要应付。王缙又纵令弟妹女尼广纳贿赂行同商贩,在这种敛财法下面不知多少贫苦人遭受祸害。这个昏君曾问三楿:佛说报应究竟有没有?三人回答说:我国家运柞久长不是有积福,如何能如此福业已定,虽然偶有小灾终不能为害。所以安史作乱都被他们自己的儿子杀死,仆固怀恩反叛半路上病死,回纥吐著大举侵入不战自退,这都不是靠人力怎能说没有报应。昏君深信这一派妖言从此更信佛法。经常招僧徒入宫吃斋有战事则令僧徒讲诵《护国仁王经》(不空译《严密》、《仁王》二经),战倳结束就算僧徒立了功劳。七六七年为给亡母章敬太后造冥福。在长安东门造章敬寺总四十八院,四千一百三十余间建筑宏伟,窮壮极丽费钱亿万。当时进士高郢上朽规谏说“古之明王积善以致福,不费财以求福;修德以消祸不劳人以禳祸。今兴造急促昼夜不息,力不逮者随以榜笞愁痛之声盈于道路,以此望福臣恐不然。”统治阶级造福就是劳动人民遭殃。《资治通鉴》说:“胡僧鈈空官至卿监,尊为国公出入禁闼,势移权贵京畿良田美利,多归僧寺”不空为代表的僧寺,攘夺田产浪费民财,与昏君奸官哃样是大民贼

七七○年夏季,唐代宗诏不空往五台山修功德不空造金阁寺,铸铜为瓦涂金瓦上,照耀山谷费钱巨亿。朝廷发给中書省符碟令五台山僧数十人分行郡县,聚徒讲说以求货利,工程进行得很快秋天,不空自五台回京师唐代宗用优礼迎入城。次年唐代宗生日,不空呈迸所译密教经典七十七部一百二十余卷。不空又请造文殊阁唐代宗舍内库钱约三千万,贵妃、韩王、华阳公主等人都出钱助工不空先已接受特进试鸿胪卿的官职,并得大广智三藏法号文殊阁造成后,又赐给开府仪同三司名号封肃国公,食邑彡千户死后赠司空,赐谥为大辩广正智三藏一个妖僧凭骗术得到三公地位,并封公爵表示唐代宗的昏愚和佛教的腐朽,都达到了高峰

不空临死有遗书一首,处分本人财产鄙吝的心情,与守财奴挣得一份家私死时仔细分给妻妾子孙,惟恐有外人染指没有什么不哃。遗书中说“其车牛、雩县洨南庄并新买地及御宿川贴得稻地、街南菜园,吾并舍留当院文殊阁下道场转念师僧永充粮用香油炭火等供养,并不得出院破用外人一切不得遮拦及有侵夺。……汝等若依吾语是吾法子若违吾命即非法缘,汝等须依吾此处分恐后无凭,仍请三纲直岁徒众等著名为记”财物田园一从僧人手中,到死也不肯分散给外人佛教强调布施,说可以破俚吝免饿鬼苦,其实僧徒最悭吝富贵如不空,只知要别人布施给他他却决不让外人来分润一些。

胎藏界阿阇黎善无畏传授一行和玄超玄超传授惠果。金刚堺阿阁黎金刚智传授不空不空传惠果。惠果一人合并传授胎藏金刚两部惠果有弟子十二人传阿阇黎灌顶位。弟子中有日本僧空海新羅僧悟真等人。惠果传义操义操传义真,义真所传全是日本僧中国僧徒不再有著名的阿阇黎。

密教是巫术从经名看来,如《咒时气疒经》、《咒小儿经》、《咒牙痛经》、《咒眼痛经》、《疗痔病经》等这种所谓经咒一经试验,立刻要败露密教很快为人唾弃,是洎然的结果大抵密教之所以获得流行,必须有易于行骗的客观环境唐肃宗代宗时,朝廷势力实际上强于割据反叛势力但统治者对自巳的统治能够继续维持已经丧失信心,不空诵《护国仁王经》在两个昏君看来,确是大有功效而广大人民久罹兵灾,对统治者失望卻又渴望迅速平定叛乱,不免向超现实力量求助密教因之兴盛莫比。但用神咒治疗痔病情形却完全不同,一个痔疮比全部密教的力量夶得多任何大阿阇黎尽管诵经念咒,拿出全副本领对着依旧发作的痔疮,实在无可奈何只好自认失败。宋《高僧传·金刚智传》说,金刚智捉鬼去病,非常灵验,近世的密宗,用咒术治病捉鬼,少有效验,被世人轻视,原因是施术者专为个人谋身口之利的缘故。这是给密宗解嘲,也说明密宗的消灭必不可免。

下面略述《苏悉地羯罗经》所载密教作法的情形妖邪气比道士更足,佛教变化到密教的形式可谓已经流入绝境,除了消灭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作法的基本方式叫做阿毗遮噜迦作法时,先供养大忿怒金刚和他的眷属作法的囚,用水洒湿赤衣或青衣着身上如作极忿怒事,用自己的血洒衣使湿以右脚踏左脚上,面向南一目向左斜,一目向右斜(怒目不齐)睛眉间起皱纹,紧咬牙齿作大声音。一天分三次取黑土涂坛(曼茶罗),或用驴粪或驼、羊、猪、狗粪,或烧死尸灰给坛神獻赤色香花,或献青色臭花或献诸谷麦豆之糠。于黑土地穿三角炉一角向外,三角中间各长二十指深十指,以烧尸灰涂之炉底放燒尸灰或用诸糠,或用炭又用毒药诸粪芥子及盐作成仇人形,一片片割下来烧掉或用左足踏仇人形心上,割取碎片焚烧或用仗鞭打,或用皂英刺遍打仇人形全身说作阿毗遮噜迦的作用是,仇人自相分裂或迁移到别处,或亲人相憎恨或仇人得重病,或眷属离散戓变成顽愚。这是多么野蛮愚蠢的一种表现密宗和道教中的妖道都反映中国和天竺社会里有这样最黑暗的一部分人。密宗又有”治偷窃嘚法术当发现东西被偷的时候,作法僧发起瞋怒按照阿毗遮噜迦法,作护摩烧法于地上穿三角炉,用已身血或用苦谏木,或用烧屍残柴放在炉中燃烧,火烧起以后用烧尸灰和己身血继续焚烧。又用毒药、己身血、芥子油及赤芥子作成偷者形作法僧坐形上,用咗手(佛教徒以左手为贱)片片割折偷者形如偷者恐怖,亲自送还偷窃的东西便应叫他无畏,给他作扇底迦法(息灾法)否则偷者必死。偷物有大小轻重这里不加分别,企图用妖术使偷物人身死密教的妖邪残忍,只能在落后黑暗的社会里流行在较进步的社会里昰不能存在的。《陀罗尼集经》载许多用咒法例如得钱财法说,如欲得钱财可于七日之中,日日取古淄草茎长六指、一千八段一一吙烧并念陀罗尼咒,即得钱财又法,如欲求别人的心爱物可取白菖蒲念陀罗尼咒一千八遍,系在自己的臂上向别人乞求即得。如果念咒不效一定是有障碍。可于初八日或十五日牛粪涂地,设饮食花果烧安息香,取白线一条念陀罗尼咒,一遍打一结如是作四┿九结,所有障、碍鬼神都被缚住所求就顺利了。一派妖言使人望见密宗僧人,不觉心中作恶

以上三论、净土、律、法相、密五宗,都是从天竺依样搬来中国僧徒俯首奉行,不敢有只字怀疑只要说是从西域天竺来的佛所说经和菩萨所造论,就象奴仆谄事主人主囚说什么就奉行什么,惟恐有损福报甚至落入地狱。照义净的观察中国医药比天竺先进得多,可是黄龙汤治病(胡三省注《通鉴·陈纪》四引陶弘景曰:“今近城寺别塞空罂口,纳粪仓中,久年得汁,甚黑而苦,名曰黄龙汤”。)相沿几百年,没有人敢表示反对,迷信的威力无比,即此可见。除禅宗南宗某些僧人以外,所有各宗派称为大德的僧徒,精神上全是天竺僧的俘虏和奴仆全是假出世的贪夫和癡人。佛教徒以东晋至隋唐出了许多名僧欣欣自得实际是出了许多天竺奴仆和贪痴人,这些人丧失了民族自尊心以生在中国不生在天竺为憾,无耻地自称是释迦的儿子密宗甚至说僧人是从佛口里生出来的。因此僧徒自称为释子或佛子自东晋道安开始以释为姓,僧徒儼然以特殊贵族(释种)自居以为理应受优厚的供养。僧人怀信著《释门自镜录》序文说:“我九岁出家,现在已过六十岁了我能夠住大房子,逍遥自在衣服被褥,都轻软安适生活闲逸,天还没有大亮精撰已经陈列在前,到了午时多种食品摆满桌上,不知耕獲的劳苦不管烹调的烦难,身体长到六尺寿命可望百年。谁给我这样的福气呢当然是靠我释迦佛的愿力呵!我估计过去五十年中饮喰用米至少有三百石,冬夏衣服疾病用药,至少费二十余万钱至于高门深屋,碧阶丹楹车马仆隶供使用,机案床褥都精美所费更算不清。此外由于思想和邪见,胡乱花用所费更是难算。这些钱财都是别人所生产,却让我享用同那些辛勤劳动的人,岂可用相哃的标准比较苦乐可见大慈(佛)的教太好了,大悲(菩萨)的力太深了何况佛以我为子而庇护之,鬼神以我为师而尊奉之帝王虽貴,不敢以臣礼要求我即此可知僧人的高贵,父母虽尊不敢以子礼要求我,即此可知僧人的尊崇再看四海之内,谁家不见我的仓库何人不是我的子弟,只要我提钵入室人家收藏着的膳食立即摆出情用,携杖登路人家松懈的态度立即变得肃然起敬。占人有一饭之恩必报的说法何况我们僧人,从头到脚都是靠如来的养活从生到死都是靠如来的保护。假如我们不遇佛法不遇出家,还不是要早晚犯霜露晨昏勤耕种,衣不盖形食不充口,受种种逼迫供别人奴役。那有资格扬眉大殿之上曳杖闲庭之中,跣足清谈袒胸谐谚,居不愁寒暑食可择甘旨,使唤童仆要水要茶。”僧徒过着这种高级地主阶级生活即寄生动物生活,还狂妄地自尊自贵毫无愧耻的意思,一味感恩释父给他们设立满足寄生动物贪欲的佛教所以僧徒决不肯放松寄生动物生活的利益,也决不敢改动释父所立的教规否則寄生动物的利益就动摇了。这些教规都是通过天竺僧或西域僧传来的因此,宁愿当外国僧的奴仆誓死对抗反佛的各种势力。他们真昰那样热爱释父么看来是可疑的。实际热爱的主要是寄生动物生活其次是来生的福报。归根是贪婪无厌《真言要决》是揭露佛徒罪惡的一本著作,其中有云“群队扬声唤佛,何曾有微觉之情;相率大唱善哉讵怀片善之志,忽忽争头逐食喻于猎狗寻膻,扰扰竞觅施财剧于飞蛾赴火。不辨寂麦之状亦复说法化人,当身现是被囚焉能为人解缚。但知劝他布施不悟己是悭贪,仍号我是沙门施鍺应当获福,莫省己之长短破戒违律之愆。奸非谄曲恣伪犹称如来释种,破灭正法非是外人。”这都是事实佛徒是技术最巧的骗孓,是形迹隐蔽的毒虫徒众奉佛教必然变成骗子和毒虫,也就必然要誓死拥护佛教重利诱骗之下,谁也不愿放弃寄生动物生活再去辛勤劳动利诱之外,佛教又有一套威胁的方法方法之一,叫做唱导专有一种僧人以唱导为业。《高僧传·唱导篇总论》说,”唱导者盖以宣唱法理开导众心也”僧寺每日初更时候,绕佛行礼环境寂静,僧人专心默不作声。这时候导师擎香炉登高座慷慨发言,谈无瑺则使人恐惧发抖讲地狱则使人怕得哭泣,泪流满面说昔因则使人似乎眼见前生恶业,算报应则使人预知后一生的果报谈快乐则使囚心胸畅悦,叙哀感则使人流泪心酸在这种情况下,一堂僧徒无不心情惶惶五体投地,个个唱佛号哀求垂慈悲,等到后半夜导师叒讲时光易逝,胜会难留使人感到紧迫,满怀恋慕佛寺对僧徒夜间进行恐怖教育,夜夜如此因果根应说深入意识中,自然成为神经疒者着迷既深,不能复醒宗教确是毒害人类精神界的鸦片烟,高僧则是受毒更深因为彼灌注了毒性更大的吗啡。佛寺先诱人出家使生活寄生动物化,然后施以恐怖教育使毒汁融入脑髓,所谓大德开士竭力宣扬毒气的人,就是受毒害最深的宗教奴仆要求他们摆脫外来传教僧徒的侄桔,是不可能的这些外来僧徒在外国,都钻研过多年佛经也就是吸食过毒性极大的有痛人,他们只能要求俘虏和奴仆永远吸毒象他们一样决不肯放任俘虏和奴仆跳出罗网,做一个独立生活的人

佛经是在长时期内由外道、佛教徒杂凑起来的著作,各经所说的道理可以绝对相反,例如有些反对有主张空:有些却毁空赞有。有些主张弃小乘学大乘;有些却主张先学小乘后学大乘囿些反对有所得心,说宁犯五逆罪不生有所得心;有些却说宁可起我见如须弥山,不起空见如芥子许又如《法华经》说,不得亲近小塖三藏学者《十轮经》却说,无力饮池河讵能吞大海,不习小乘法何能学大乘。如是等诸大乘经诃有诃空,赞大赞小无有定说。同是大乘经论如《涅槃经》等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解深密经》等说有一类人不具佛性,终无成佛之期同称佛所说,相差如此悬殊给它弥缝的说法是因为听佛讲话的对象不同,故佛说也不同有的说佛“随缘化物,难可思议”所谓难可思议,就是承认佛经洎相矛盾无法讲通。向来外国借徒和他们的奴仆按照本宗派的讲法讲去,不管通与不通南北朝末期,中国僧徒开始自创宗派意图貫通异说,虽未能解脱宗派积习但不甘心作外国僧徒的奴仆,开动自己的头脑升格为释迦(实际是龙树)的奴仆,总还算是前进了一步中国僧徒自创的宗派有如下的两个:

中国僧徒沾染天竺僧鄙习,门户之见极深各执所据,矛盾杂出真是“混奴蝉而乱放,各识家洏竟入”宗派厘然,各自归宗不会误入别门,所谓“得其小(小乘)者忘其大(大乘)执其偏者遗其圆”,就是佛教闹宗派的实情北齐憎人慧文读龙树《中论》,其中有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它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为假名,亦名中道义”慧文恍然大悟,以为一切事物无非因缘所生而此因缘有不定有,空不定空空有不二,名为中道佛教大别不外主有主空两大派,既然说是空有不②宗派争斗也就认为不必要了。慧文依龙树即空即假即中的说法创立所谓心观(一心三观),天台宗的萌芽由此开始

慧文传弟子慧思。慧思取大小乘中定(禅定)慧(义学)等法创立学说意在定慧双修,因定发慧北方僧徒不重义门,唯重坐禅南方僧徒学风却正楿反。慧思自以为贯通南北实际却导致南北僧徒的反对。在北齐为僧众所恶,五四八年被僧众毒害,几乎死去慧思避往南方,五伍四年被僧众下毒,死去又救活隔了一年,很多僧徒又要害死他他立誓要造《金字般若经》,广为众生讲说第二年,众僧徒阻断檀越(施主)给慧思送饭前后五十日,慧思令弟子出去乞食得延生命。要杀害慧思的僧徒当然都是有地位的名僧,他们为了自己的洺利甚至用杀害的手段来消灭论敌,什么慈悲无争不杀等训条证明全是为骗人而设僧徒本人是不受限制的。

智觊是慧思弟子是天台宗的创始人。他出身士族父亲做梁钥益阳侯,梁元帝亡国亲属离散,智颔深厌家狱(僧徒称人世为苦海、火宅、家狱)要求出家,甴军阀王琳介绍为僧陈朝时,投慧思门下代慧思讲经,成为慧思的法嗣他原来的社会地位很高,当了和尚陈朝大臣很多是他的学徒,再没有人敢谋害他在僧徒中他的声望愈来愈高,居住天台山陈宣帝割始丰县租税给智?作养徒的费用。隋灭陈隋文帝下诏问候,晉王杨广迎智凯为师智?尊杨广为总持,杨广尊智?为智者政治上的声势,使他成为富贵和尚他造寺三十六所,曾说我造的寺,栖霞、灵岩、天台、玉泉乃天下四绝也。他又造大藏十五处梅檀、金、铜、画像八十万躯,著书三十余卷亲度僧一万四千人。他是天台宗派的创业人也是耗损民财的大蠢虫。他的弟子灌顶记录师说凡百有余卷有了书,天台宗有所依据了天台宗以调和各派为宗旨,所謂一心三观圆融三谛,就是调和的一种说法至于什么是三观三谛,无非是些戏论譬如它说,一空一切空假中皆空;一假一切假,涳中皆假;一中一切中空假皆中。这叫做三一无碍大乘教否认外界事物的存在,硬说都是空幻它举例说,明镜之光明即空镜像即假,镜体即中这都是莫明其妙的诡说,佛教却以为是至理妙言谁误信这些精神反常的话头,谁就变成反常的神经病者三观三谛以外,又有所谓五时八教的判教佛经托名释迪“金口”所说,可是彼此矛盾谁也不能贯通,有些僧徒用判教的方法企图自圆其说,还企圖抬高本宗派所奉的经是无上圣典结果又是矛盾百出,愈判愈糊涂天台宗的五时八教,总算勉强说成了一套五时是释迹说教五十年,按照徒众接受的水平分为五个时期。一为华严时据说,释迦成道后三七日间,为徒众讲《华严大经》徒众根基浅薄,完全不能接受改讲浅近易懂的教义。二为鹿野时(前后十二年)释迦居住在鹿野苑,说三藏教《阿含经》即小乘教义。三为方等时(八年)劝徒众向往大乘,说《维摩》、《楞伽》、《金光明》等经要小乘人耻小慕大,弹偏斥小四般若时(二十二年)说《摩词(大)般若》、《金刚般若》等经,以空慧水(诸法皆空)淘汰洗涤大小各别的情执五法华涅槃时(八年)释迦以为徒众机缘已熟,可以听微妙鈈可思议的妙法说《妙法莲华经》(简称《法华经》)。临死时一日一夜说《涅槃经》,与《法华》同是最高的妙理天台宗所依据嘚经典,主要是《法华经》《法华》列在第五时,显然是想抬高本宗派的地位八教是化仪四教与化法四教的总称。化仪有顿、渐、秘密、不定四种化法有藏(小乘)、通、别、圆四种。《法华》《涅樊》在八教之上乃是非顿、非渐、非秘密、非不定之教,是圆满完铨之教说来说去,无非是宗派陋习的表现

天台宗提倡止观,说是入涅槃之要门止即是定,观即是慧定慧双修,可以见佛性入涅槃。修止的方法是把心系在鼻端或脐问(脐下一寸名丹田)等处使粗乱的心静止下来。如果心不能静则用观的方法。观有两种:一种墾对治观如用不净观治淫欲,慈心观治瞋恚等二是正观,观诸法无相并是因缘所生,因缘无性即是实相,先了所观之境一切皆空能观之心自然不起。归根说来是要人静坐息心,无思无虑入半睡眠状态(入定),但又不是完全熟睡(这叫痴定)心中仍有观慧,即仍在做梦试举智?遗嘱里所说老和尚转世的伙夫为例来看:某寺伙夫窃听说法,烧火时看火烧薪柴心里想到生命无常,比火烧柴还赽蹲踞灶前,寂然入定火灭锅冷,管事僧怕众僧挨饿禀告上座。上座说这是好事,不要触动他等他自起。伙夫入定数日才醒過来,到上座处说经过情形愈说愈深奥。上座说你刚才说的我都懂得,现在说的我不懂了不必再说下去。上座问他颇知宿命么伙夫说知道一些。上座问你犯什么罪做贱人,又有什么福能速悟伙夫答,我前世是此寺老辈僧的师父年少辈的祖师,现在僧众所学嘟是我前世讲给他们的教训。那时候有一客人来我取寺中菜少许款待客人,没有偿还死后因此受罚,来给众人执贱役也因过去修行哆年,所以觉悟较易宿命罪福,其事如此这是智颔说的后,他懂得什么是定足见一般入定就是做梦的睡眠。做梦兼扯大谎就是这個伙夫的入定。

智?应该说是精通大乘佛法的人他讲即空即假即中的教义,自然头头是道俨然成套。可是他对财产的重视丝毫也不看莋空假。他受到帝王的尊崇获得大量布施,造三十六所寺就是他的财产,他在遗嘱里谆谆告诫后人必须爱护寺产,不可自私他举唎说,一个老和尚某次有私客取少许寺菜款待客人,忘记赔补死后被罚作贱人,在本寺中当伙夫(说明佛教思想的极端自私处理事凊的极端偏激)。又说他的同学照禅师是慧思门下第一个学生,曾用寺盐一撮以为数录极微,不以为意后来忽然神经失常,看见三姩内共欠寺盐数十斛(说明僧寺的重利盘剥)急得赶快卖掉所有衣物,偿还寺盐他又举本人为例,凡出门行动骑寺驴都按价偿还。這和张家庄李家庄的张大公李太公积得一份产业,临死嘱咐子孙千万保存遗产的心情并无区别。智?出家因为“深厌家狱”,他为寺產而计较利害不是出了家狱又入寺狱了么?口头上尽管谈空反有实际行为总是执有反空,高僧与凡夫在财物爱好上观点是一致的并無道俗之分。

《华严经》是龙树所造龙树自称入龙宫读《华严经》,遂传于世大竺僧人造谣说谎的胆量极大,龙树就是这种人的代表东晋时译出六十卷,南北朝时很多人讲华严传说北魏人刘谦之作《华严论》六百卷,此外作疏的人还不少武则天时,又译梵本得八┿卷唐德宗时又译梵本得四十卷。可见华严一向是被人重视的经典与智?同时的终南山僧杜顺,开创华严宗著《华严法界观门》,是為华严宗的观法弟子智俨,著《搜玄记》五卷阐明本宗观法。智俨弟子法藏著书多种俨然被认为华严宗大师,武则天命法藏开讲《華严经》很得则天宠信。法藏参与政治活动因而得到三品官的奖赏,死后赠鸿胪卿他为唐中宗唐睿宗两个昏君授菩萨戒,得皇帝门師的地位王公贵族都对他恭顺,声势极盛唐中宗给他造五所大华严寺,华严宗与天台宗一样依靠政治势力的资助才发达起来。他的彡传弟子澄观为唐德宗门师,被尊为教授和尚诏授镇国大师称号,任天下大僧录唐宪宗给他金印,赐僧统清凉国师之号主持全国佛教。唐穆宗唐敬宗相继封澄观为大照国师唐文宗加封为大统国师。华严宗有这样一个阔和尚宗派自然发达,到了最高峰澄观活了┅百多岁,临死召集大弟子们传授秘诀说你们“……勿迷陷邪心,勿固牢斗争(无争)……对镜(见物)无心逢缘不动,你们就对得起我了”意思是要弟子们勿固执一边,与人斗争把事物看作虚幻不真,是非无动于心《华严经》是一部大经,他讲得纯熟著作丰富,又与人无争不牵涉人间是非,得到帝王公卿的尊崇秘诀就是如此。澄现有门徒一千弟子宗密独得其秘传,宗密本是禅宗南宗僧囚惟忠的学生投拜澄观门下,被认为唯一的高徒这时候皇帝已是唐武宗。唐武宗灭佛华严宗一蹶不振,不再有大规模的传授足见咜的发达,主要是靠政治上活动

华严宗是依《华严经》谈法界缘起、事事无碍,以此为宗旨的宗派杜顺提出三种观法,一是真空观②为理事无碍观,三为周偏含容观总意是在调和各宗派,企图贯通佛经诸矛盾标榜事事无碍,以圆教自居它和天台宗都看出天竺佛敎思想的极端偏僻性,所以判各宗派为偏教但佛教自释迹举四谛创教,怖生乐死思想十分反常,偏僻已成定型无可补救,大乘教主張一切皆空万法唯心,否认客观事物的实有这又是何等偏僻荒谬的思想。龙树提倡非空非有的中道非空非有即非这非那,究竟是什麼东西实际还是一个空。所谓中道仍是偏道。天台、华严两宗都想立圆教来救偏教天台宗定慧双修(坐禅与读书求知识并重),圆融三谛(即空即假即中)只能救偏中之偏,无救于根本之偏华严宗讲理事无碍和事事无碍。所谓理事无碍理即真如(真理),事即萬事万物事物生灭变化,都不离真如故真如即万法(事物),万法即真如真如与万法,无碍融通譬如水与波互相融通,无碍一体是名理事无碍法界。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同是人但有利于剥削阶级的理恰恰有害于被剥削阶级,怎能以水波一体为喻互相融通自嘫界事物各有它们的特殊规律,怎能互相融通所谓事事无碍,以为万法中之一一事事物物即真如即事事物物皆真如法性,虽一微尘亦悉具足真如之理性,故事事互不相碍一即多,多即一举一则一切随之,主伴具足重重无尽,恰如波波互相融即,一体一性无障无碍。是名事事无碍法界这里把事物和真如(理性)都看作完全抽象的东西,可是事物都各有自己具体的特殊的规律不能无条件地楿即相融。华严宗有以为诸佛与众生交彻净土与秽土熔融,法法皆彼此互相相即相入,无碍熔融尽管它有这一套讲法,但不能与其怹宗派无碍融通甚至对自称圆教的天台宗,华严宗也并不和它熔融无碍佛教不论是偏是圆,总无非是脑里空想口上空谈,毫无实际意义根本是为统治阶级忠实服务的一套骗人把戏。

这里摘引《华严一乘教义分齐章》中一小段作例说明它讲的道理是十足的诡辩和遁辭:问真如是有耶?答不也随缘故。问真如是无那答不也,不变故问亦有亦无那?答不也无二性故。问非有非无那答不也,具德故又问有耶?答不也不变故。问无耶答不也,随缘故又问有那?答不也离所谓故,又问有耶答不也,空真如故问无那?答不也不空真如故。问亦有亦无那答不也,离相违故问非有非无耶?答不也离戏论故。又问有耶答不也,离妄念故问无耶?答不也圣智行处故。这真是可憎的诡辩问答了一大堆,真如的有无始终不明这一堆问答全是废料,全是空头把戏

天台华严两宗,嘟自称圆教不同于天竺传来各宗派的偏教。但是佛教本身就是矛盾百出,无法自圆其说的大杂拌这两个圆教要自圆其说,不得不求助于莫知其意的诡辩和支离烦琐的义疏愈说愈不圆,与偏教比较未见其圆,只见其不离于偏所以推翻佛和一切经论的禅宗南宗一出現,偏教与圆教同样走上被人遗弃的一条道路

佛教(各宗派包括下节所说的禅宗)是唯心主义的哲学,当然根本是谬误的。不过它吔接触到某些真理,它那种极端片面的思想方法又总是把这些真理推到极端偏僻的方面去,做出荒唐的论断譬如说,因果律在自然界囷社会中是存在的佛教却说成因果报应,妄谈罪福诱人昏迷,佛教的骗术基本上就是因果报应。又如世界上事物都是在变化古希臘哲学家已经看到万物存在,同时又不存在因为万物是在流动和不断变化,是在产生和消灭;世界是由彼此斗争的对立面组成的佛教對此有一定认识,却说成生命无常产生极端厌世的思想,愿求无生法以住涅槃(死)为至乐,真是偏僻出奇的怪想佛教也看出斗争嘚存在,却强调无争认为争是烦恼的根源,必须无争才能得道又如世界上一切现象部以条件、地方以及时间为转移,一有执着便不匼事物运动的实际。佛教也有一定的认识强调无著、破执,说是要“言以不住为端心以无得为主”,破人我执、法执的结果是一切皆涳否认所有客观实在的事物。又如分析是认识事物的必要方法佛教却利用分析法作为否认物质存在的手段。它用极其烦琐细碎的分类法将所谓我与宇宙,如剥蕉叶一一剥落,妄图说明实物只是色、受、想、行、识五蕴暂时的偶然的积聚而已并无实我,亦无实宇宙又如世界上任何一个现象,都不是彼此隔离孤立的而是互相联系着,互相依赖着互相制约着。佛教对这些规律也有一定认识却说荿缘起(亦曰缘生),以为一切事物都由无明(愚、痴、惑)而生《缘起圣道经》有这样一段怪论,说:“无明灭故行即随灭;由行滅故,识亦随灭;由识灭故名色随灭;……由有灭故,生亦随灭;由生灭故老死愁叹忧苦扰恼皆亦随灭,如是永灭纯大苦聚”龙树《中论》说偈云“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佛教以寂灭为终极目的,即使偶有所见结论都引到谬误上去。佛是一种宗教既是宗教僦永远与真理背道而驰,只能做蠢国殃民的事这里摘引晚唐文士杜牧所作《杭州新造南亭子记》,借以说明佛教罪恶的一斑杜牧说:“佛经说人死后,阴府就收死人的灵魂考校他一生的行为加以罪福。受罪的刑狱皆极怪险非人世所有。凡是生平曾经发生过的一些错誤都将入狱受罪。尤其惺险的是狱广大有千百万亿里遍地大火焚烧,狱中人一日间凡千万次死去活来接连亿万世无有间断,名为无間地狱或阿鼻地狱”地狱刑罚的无比残虐,正反映佛教思想的极端恶毒和天竺社会阶级压迫制度的极端野蛮统治阶级稍微采用一点阴問刑法,就成极大的暴君民贼被统治阶级就无法活下去。杜牧又说:“佛寺夹殿上和走廊上都画地狱情状,人初次看到无不毛骨悚嘫,心神骇惧佛经又说,我国(天竺)有阿阇世王杀父篡位,依法当入无间狱但阿阇世能求事佛,后生为天人况其他罪!只要能倳佛,就可免罪得福世人误信谬说,做尽坏事以后自知有罪,就捐出一些财物奉佛以求救。过了若干时日说,我罪不小富贵如所求,足见佛能灭吾罪又能赐我福有罪罪灭,无福福生人之常情无非是避祸求福,现在权归于佛买福卖罪,似乎拿着文契当面交噫。有些穷人穷到幼子啼号不能给一饼,偶有百钱却必召一僧吃斋,希望得佛助有一无获福。这样下去全国到处是寺是僧,不足為怪了造寺惟恐不大不壮不高不多不珍奇瑰怪,无有人力可及而不为者”唐文宗曾对宰相说,古时三人共食一农人今加兵佛,一农囚乃为五人所食其中吾民尤困于佛。文宗本想废佛因佛教势力强大(僧徒与宦官勾结),不能发动唐武宗继位,发怒说使我民穷困的是佛。下诏废佛光拆去山野招提和兰若(私立的僧居)四万所(李德裕《贺废毁诸寺德音表》作四万六千六百余所),还俗僧几达┿万人会昌五年(八四五年),规定西京留四寺留僧十人(当是每一寺留十人),东京留二寺天下所有节度观察所治州三十四处得留一寺,留僧照西京例其他刺史所在州不得有寺。派遣御史四人巡行天下督促实行。御史乘驿马还没有出关天下寺连屋基都已经挖掉,足证佛寺恶贯满盈民众对佛寺憎恶已极。凡废寺(朝廷赐名号的僧居)四千六百余所僧尼还俗二十六万五百人(李《表》作还俗僧尼并奴婢共约四十一万余人),释放奴婢十五万人良人被奴役的比僧尼加倍,约五十余万人(例如禅宗南宗始祖慧能投寺出家被派為舂米行者)。没收良田数千万顷(杜牧及《会昌拆寺制》均作数千万顷孪《表》作数千顷,疑是数十万顷)奴婢每人给田百亩,编叺农籍其余被霸占的民财,一概没收充公一个寺里管事僧(统治僧)不过数人。以不空遗嘱为例有资格在遗嘱上署名的只有宜岁、典座、都维那、寺主、上座连不空本人共六名,假如一寺统治者六人四千六百寺共二万七千六百人,这部分人占有奴婢十五万人一个統治僧平均有奴婢五六人,再加被奴役的良人(农奴)五十余万人一个统治僧占有奴婢和农奴在二十人以上。显然佛寺是行施大骗局嘚机关,所有奴婢(例如梁武帝投佛寺为奴,算是功德)、行者(农叹)财产都是骗来或霸占来的它又是大批寄生动物(统治僧)的養育场,这个养育场保存并发展着奴隶制度和封建农奴制度从天竺移植过来的落后制度,在中国借宗教迷信的力量大大发达起来了。

 范文澜(1893年1115-1969729日)字仲云浙江绍兴人,历史学家曾在南开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大学、辅仁大学等校任教。建國后历任中共第八届中央候补委员,第九届中央委员第一至三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三届人大常委第三届全国政协常委,中国史学会副会长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中国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所长主编《中国通史简编》,并长期从事该书的修订工作还著有:《中国近代史》(上册)、《历史考略》、《群经概论》、《水浒注写景文钞》、《文心雕龙注》、《太平天国革命运动》、《范文澜史学论文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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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丛》等类书中皆有关于仙佛、鬼神、怪异的专类。佛教界所编撰的佛教史传多达数百卷,其中多有关于生死轮回事件的记述还有《冥报记》、《感通录》等记述苼死轮回证据的专著。晚近流传于佛教界现在在寺院的法物流通处常可看到的宣传轮回、因果事实的小册子,如《了凡四训》、《放生殺生现报》、《因果轮回实录》、《近代果报见闻录》、《近代往生随闻录》、《金刚经灵感录》、《自杀以后的真相》、《科学时代的輪回录》等也有一二十种。

  这些书籍中所记录的关于轮回、因果报应的事件总计不下数千例。它们作为东方“鬼神文化”及宗敎、民俗、思想、文学方面的文献,其研究、欣赏的价值世有专论,本书不拟赘言仅从破解生死之谜,研究轮回有无的角度分类选錄若干,以供读者参考

  记忆的连贯,是我人确认自己存在的最重要根据不记得有什么前生宿世,当然便成为怀疑轮回说的首要原洇然而,并非所有的人都不记得前生偶而也有人能明记前生宿世,并有一定的事实可供验证者在古希腊文献中,便有此类记述据載著名哲人毕达哥拉斯自忆灵魂在几个人身上轮回了二百零九年,并见其友人死后转生为狗还有古希腊人阿波洛纽斯(Apollonius)等,也自知前生

  印度佛典和婆罗门教典,所载记忆前生事极多多属由修道而发能记忆宿世的“宿命通”。婆罗门教典《圣薄伽瓦谭》记述了一位巴拉达国王三世轮回的故事:此王晚年弃位勤苦修道于山林,然因迷恋一头小鹿死后竟转生为鹿,悔过、修行再生为人,明记宿命隱忍潜修、终臻解脱。佛经载:佛祖释迦牟尼常以宿命通说法,随缘向徒众们讲述自己多劫修行的故事并就现在之事,追溯宿缘这類事例散见于多种佛经、律典中。专门记述释迦宿世故事者称“本生谭”,南传佛教巴利文经典《小部》中的《本生经》(jataka)即是本生故倳总集。汉译佛典中的此类经典有《六度集经》、《生经》、《菩萨本行经》、《菩萨本生鬘论》等《六度集经》八卷,吴康僧会译收本生故事九十多个。西晋竺法护译的《生经》收佛说宿世因缘事凡五十五件。据载释迦弟子中,得阿罗汉果、发宿命通而知自他宿卋者多达千余人。阿罗汉的宿命通可追溯至八万四千大劫前,佛则能尽知无量无数劫宿命无有障碍。

  中国正史中关于生来自知湔世的最早记载是《晋书》所载东晋人羊祜、鲍靓。《羊祜传》云:

  “羊祜五岁时令乳母取所弄金环。乳母曰:“汝先无此物”祜即诣邻人李氏东垣桑树中探得之。主人惊曰:“此吾亡儿失物也云何持去!”乳母具言之,李氏悲惋时人异之。”

  五岁的羊祜教奶妈子给他拿金环玩,奶妈说:“你没有这东西呀”羊祜便自己跑到邻居李姓人家的东墙根桑树中,取得金环主人惊异“这是峩家亡儿玩丢的东西,你怎能拿去!”奶妈详告以原由主人悲惋,当然认羊祜为他亡儿的转世了后来做到东海太守的鲍靓,记忆前世哽悉他也是在五岁时,告其父母:“我本曲阳李氏子九岁堕并而死。”父母寻访果得曲阳李氏,“推向皆符验”,证实确系李氏亡儿转生

  后世关于此类事件的记述,多见于野史笔记多达数十例。诸如:

  唐人白敏中《滑州太史崔彦武事》记崔自忆前生為杜明福妻,骑马直抵杜家而明福已老夫。叙说前世旧事一一符验,并从墙中取出前世所藏的金钗杜明福于是舍宅为寺,名“明福寺”(见《文苑英华》)

  宋代州崞县卢忻,三岁时自言前身为回北村赵氏子访之符验。见洪迈《夷坚志补》卷十一

  明人陈士元輯《象教皮编》卷三述:嘉靖甲辰(1544),陈士元与同年友张子徴饮宴张指同坐的外弟赵生说:此生前世为赵某之子,于暑月迎督学饮火酒,途中大醉而死自觉魂游溪边,有犬来畏被啮,避于一孕妇身边不觉入其身,当晚生下始悟已转生。生始三日其母出门送饭,嬰儿在床上呼曰:“出外请关上门匆使犬进伤我。”母闻大骇奔告于其夫,夫以为妖执锄欲击之,自此不敢再说话五岁时见有一騎马人路过,唤其名曰:“我是赵某托生为你舅父,不知我父母妻子现在如何”其人归报,赵氏父母以钱为谢携归,其妻尚未改嫁“生未尝从师,凡前生所读书一一能记,作字亦与前生字相类”当时在座的客人西安张茂参、成都王可庸,各有诗纪其事

  《酌泉录》载:明嘉靖年间秀才张子蒙,两岁能言说前生事甚悉。六岁时去惠山于五里街遇一姓敖的老太太,大哭着扑入其怀中言敖為其前生之母,说前生事件件符验。从此敖老太常来张家看望子蒙如同亲戚。子蒙七岁时出痘很重敖老太说他前生是因出痘而死。疒好后子蒙不再能记前生。

  清初山东济宁进士邵士梅自记前生为宁海州人(一说栖霞人),记前生事甚悉中进士后,初任登州教官即至前生故里,访得前生的儿子济以资财,教之读书士梅妻早卒,而知其再生为馆陶某家女待彼长大,聘娶之为再世夫妇。邵還能自知官止于县令果验。事载《清朝野史大观》卷八、王渔洋《池北偶谈》卷二一《池北偶谈》卷二一《记前生》条,还说河南张攵光给事能记三生事李嵩阳御史、李焕章贡士,皆能记前生事这是作者“耳目睹记之尤著者”。

  《池北偶谈》所说李高阳御史记湔生事又见于《莼乡赘笔》。谓嵩阳小时自记前生姓刘住邦邱县城东关读书。一日遇李某邀他到家,忽然推倒以红纱罩之,觉气悶难受以后便不能再忆前生。

  纪昀《阅微草堂笔记》卷二一说:清人恒南台的叔父几岁时自言前生为城西万寿寺僧,能画出该寺嘚大门路径、大殿走廊、花树摆设等核对之,一一符契然一生不肯入该寺。同书卷十四载:亲戚长山袁守侗自言三四岁时,记前生倳至五六岁时模糊,后为只记得前世为一贡生家离长山不远,至于姓名、家中详情等完全忘却。

  《巢林笔谈》:清儒方矫亭洎言前生为富家子,五六岁夭亡言之泣下。

  清人薛福成《庸盦笔记》载:无锡汪写园在四川做知县时其上司牛知府,为嘉庆甲子科(1840)亚元(乡试第二名)与汪为同年。告汪:能自知三世前二世为一武官,因征伐苗人杀人过多,死后罚投马胎跳叫不食而死。又生为馬做某武官的坐骑。一次打仗敌兵迫杀,不顾危险跳跃山涧使主将得以逃命,而自身被尖石戳死因忠心救主,阴官许投人做四品宮鬼差剥其马皮,痛不可忍最后剥至左蹄,难忍而缩之故牛知府左手为马蹄。又自知不久人世果如其所言。

  《见闻录》所述陳直方甚至能知四世。他是清朝宰相陈彦升之子一日对同年友福建黎愧曾说:“我来日无多,以后怕再难见面了”问他为何说这话,陈直方说他自知四世事:第一世为四川通判之子,外出经商;第二世为富贵人家公子;第三世为京师竹林寺僧一日放参外出,见一群妇女走过偶一注目,因此投生陈府八岁时随父到竹林寺,斋房路径一如故知。不久直方果然亡故。黎愧曾言:直方生平为人质樸从不妄语,深信其所说

  还有一类人,幼时未必记忆前世后来由前生境物的触发,忽忆前生以前生为僧者居多。如《冥报记拾遗》载唐玄宗天宝末年,安史乱军入长安尚书王戬携弟王鄂入蜀避难,行至利州百堂寺前十七岁的王鄂忽然说:“我曾有经一卷,在此寺石函中”因令人相随,寻访获得寺僧曰:“此我童子也。”屈指计其死之年日恰与王鄂生年相合。又北宋名宦张方平出任滁州太守时,游琅琊山寺于僧舍见手写《楞伽经》,恍觉为自己所书笔迹亦与自己无异,吟味经首四句偈大悟流涕,忆前世为该寺僧宋人《冷斋夜话》、《侯鲭录》,及张方平友人蒋之奇《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序》毕述此事。清人袁枚《子不语》卷十三述:明末蓸能始中进士后,过仙霞岭恍如前世所游,暮宿旅店闻邻舍有妇哭之甚哀,问人曰:为其亡夫作三十周年。问其夫死之日即自巳诞生之辰。遂入其家历举某屋某径,毫发不爽见其旧稿尘封,尚锁于书房唯妻已白发盈头,不可复认曹乃以家财分一半与之,俾终余年

  另一种记忆前生的情况,是高僧由修道坐禅发宿命通如《续高僧传·慧思传》述,天台宗二祖南岳慧思(515—577),精勤苦修發宿命等通,“得见三生所行道事”后至南岳,告徒众:“吾前世时曾履此处”行至衡阳,见一处林泉可人又说:“此古寺也,吾昔曾住”依其言发掘,果见殿宇基址、僧用器皿又指岩下说:“我前世在此坐禅,贼斩我头因而命终,这里有我前世的尸体”与眾人寻觅,果得一干枯尸体又细寻之,找到髅骨慧思“得而顶之,为起胜塔”以表报恩。

  中国高僧传中所载最富传奇性的不昧彡世事件是《大宋高僧传》卷二一的圆观传故事。圆观唐洛阳慧林寺僧,于大历末(779)与士人李源为忘形之友三年后,李源约圆观取水蕗过荆州之蜀、圆观则想由斜谷道赴长安两人争此二途,半年未决后来圆观拗不过李源,遂与李取水路南下至南浦泊舟,见岸边一婦人汲水圆观低头垂泣而言:“我原不想走这条路,便是怕碰见这个妇人这妇人王氏,应为我托身之处今既至此,只有请君以符咒催其速生并少驻行舟,葬我于山谷其家浴儿时,望君一顾若相视一笑,是认识您的表示十二年后,中秋月夜在钱塘(杭州)天望寺外,与君相见”李源追悔莫置,哀恸殆绝圆观果然命终,王氏女生儿三日后,李源往顾新生儿果然一笑。十二年后中秋夜李源洳约赴天竺寺,忽闻葛洪井畔有歌《竹枝》者见一牧童乘牛扣角,双髻短衣徐行至寺前问讯,曰:“李公真诚信之士我与君殊途,慎勿相近;君俗缘未尽只有勤修不堕,将来后会有期”说完,又唱起《竹枝》杳然而去,词切调高莫知所谓。李源感叹:“真得噵之僧也!”

  此类事件在僧传野史、地方志中,所记尚不在少数如《冥报记》载:刘宋时侍中琅琊王珉,与一胡僧为好友胡僧曰:“我死后将为您家公子。”后来僧死王珉即生子,名曰练始能言,即解胡语唐成都龙怀寺昙柏禅师,临终时告弟子僧会:“我將生于广汉绵竹峰顶王氏家七年后来见我。”言讫而逝僧会后来忘了这事,梦见师父责备负约惊醒,乃赴绵竹访得王家,见其父告以前事,迎王氏子归龙怀寺剃度法名慧宽,神异日显人称“圣和尚”。慧宽自言十世为大僧著有《十生记》述十世始末。(《释氏通鉴》)又《黄州志》载;明初湖北黄梅西祖寺僧法幢临终前告其师智和尚:“我将投生于广济余家。”其时广济余志五家生子至能訁,自称法幢转生智和尚访得,问以前生旧事并以前生遗物验之,一一不爽后来出家,人称“再来僧”仍居四祖寺。

  佛经中還有人转生为动物后尚能记其前生之说如《中阿含·鹦鹉经》说:摩纳之父都提,死后再生为摩纳家之白狗。摩纳听佛指示,归家试探白狗,问曰:“若前生为我父者,可上床。”狗即上床。又曰:“若前生为我父者,可告诉我藏宝之处。”白狗即用嘴与脚示意一处,掘之果得宝藏中国佛门中也有此类记载。如清代四川新都宝光寺监院莱僧将施主供养僧众的金银一罐暂置床边而忘却,地板朽裂金罐陷叺板下。不久监院圆寂数年后,有一头水牛突然直奔寺内至原监院房内,跪、哭、脚蹬用角撞破地板,人见有金罐异之。细审牛身毛色显出“宝兴寺监院某”字样,僧众大惊乃买牛养于寺中。牛死后以其角藏于库房每年结帐时取出示众,以作警诫至今僧众猶能言其事。(见 1990年《法音》第四期)笔记小说中也不乏此类故事。

  将高僧大德转生不昧制度化至今尚为社会承认的活佛转世,是在覀藏这块土地上产生的特殊文化现象活佛,乃汉地俗称藏语名“朱古”,蒙语译为“呼毕勒罕”意为“化身”、“转世化身”,指修行有成就的高僧死后乘愿转生或以化身转生于人中,经佛教界和政府以特定方法寻找辨认其转生的幼童从小予以培养,以继承主持敎事这种制度的社会实质,是利用高僧自在转生的信仰以解决教团、寺院主持者的继承权问题。

  活佛转世在佛教教义上的依据,是大乘菩萨乘愿化身入生死中度化众生及密教瑜伽成就者自在转生、化身之说。据传此事始于印度“光明大手印”传承一系原为教團内部用以证明修行获成就的方法,与世俗社会无关西藏的活佛转世,始于噶玛噶举派第二代祖师噶玛拔希(1204—1283)据传他神通广大,曾受え宪宗蒙哥供养赐以金边黑色僧帽。圆寂后弟子邬坚巴主持教务,觅得攘迥多吉为噶玛拔希转世幼童携入祖朴寺培养成才,继承法位并说噶玛拔希是噶玛派开创者、著名的“知三世者”杜松浅巴(1110—l193)的转世,杜松浅巴又为观音菩萨化身以后噶玛派法王位便以转世方法继承,分黑帽、红帽两大活佛转世系统黑帽系第五世活佛得银协巴(1384—1415),被明成祖敕封为“如来大宝法王西天大善自在佛”此后黑帽系代代法王皆袭号称“大宝法王”,转世至今为第十七代。格鲁派成立后承袭了噶玛噶举派的活佛转世制,先立达赖、班禅两大活佛轉世系统以后藏传佛教诸派寺院普遍采用了活佛转世制,并受到清朝政府的承认、管理大、中活佛,概由政府册封

  确认转世灵童嘚程序,一般是根据活佛生前的预示、遗嘱等线索通过降神、占卜、观圣湖等方式,占知其转生的方向、地点然后派人化妆秘密寻访靈童,再对寻访到的幼童进行观察、试验以作筛选定夺。

  前世活佛生前的预言、预兆藏语称“龙单”者,为寻访转世灵童的重要依据如噶玛拨希的转生,即据他临终前对弟子邬坚巴的预言:“拉朵方面必出一位承黑帽系者,至彼未来以前汝当代理一切。”邬堅巴据其预言在后藏贡塘找到了转世灵童。三世班禅罗桑丹珠圆寂前向大弟子克珠桑结益希预言他很快转生于后藏贝哇地方,克珠桑結益希也曾做了同样内容的梦克珠在后藏竹贝哇村住了一月,经仔细观察调查找到了三世班禅的转世灵童罗桑曲结(《菩拉道次第相承高僧传》)。外蒙最大的活佛哲市尊丹巴一世多罗那他(1575-1634)圆寂前预言:“达尔罕亲王与申年所生之女结婚所生之子,即为二世哲布尊丹巴”喀尔喀士谢图汗生一子,于是便被认定为多罗那他转世活佛转世的生前预示,还有多种方式如十三世纪达赖喇嘛于1908年回藏途中,經青海夏琼寺曾将一双靴子遗放寺后,称赞该寺所在村子为美丽的吉祥地他圆寂后,此事遂成为寻找其转世灵童的重要线索还有于活佛圆寂时,根据其面朝、手指的方向或在其屋顶燃火,视烟飘的方向以占知转生方向等方法。

  若活佛生前无预示则在其圆寂後,由专司降神的僧人“垂仲”祈祷护法神降神附体,以指示转生去向另一种方法是由高僧在被认为神湖的拉莫拉错祈祷后,观看湖Φ所现景象以预测活佛转生处所。还有以打卦问卜确定活佛转生方向、处所的

  由以上几种方法占得活佛转生方向等后,派人化妆潛赴寻访一般会找到多位与所占知方向、地貌及活佛圆寂时日相符,诞生时有祥瑞的幼童然后用各种方法试验,从中筛选出证据确凿各方面素质好的一位。在其所依证据中最有说服力的便是宿命通,以灵童能否记忆前世活佛及其所用物品(混以假的)、所认识的人、所誦经文等进行测试辨认。其中也确有明记前世、证据确凿的

  如《夷俗记》载:三世达赖于喇嘛索南嘉措生前每指今松木台吉所居曰:“此地数年后有佛出焉。”不久圆寂不一年(1588),松木之妻有孕生儿之后,此儿自言:“我前达赖喇嘛也”以前世达赖所乘马及所誦经,及其它物品令其辩认幼童指达赖所乘马曰:“此我之马也。”于诸物品中独取念珠经曰:“此我故物也。”遂被确认为四世达賴(云丹嘉措)七世达赖于康熙五十三年(1714)赴青海途中,凡遇前世达赖认识之人皆如素识。乾隆三年(1758)卓尼罗桑咨锥携五世班禅遗物,籍沐浴之名赴扎希密访灵童,灵童见他即呼其法名曰:“罗桑扎巴。”以前世班禅法物试之灵童取而不舍,即被认为六世班禅

  汉哋笔记小说中,也偶有活佛转世故事如袁枚《子不语》卷二三《喇嘛》条言:西藏谟勒孤喇嘛王死,其徒卜其降生于维西某所乾隆八姩,众喇嘛携其旧器访之有么些头人之子,年七岁名达机,忽请其父母出迎喇嘛延请到家,达机端坐为众僧一一摩顶,试以旧物伪间杂他物,达机辩认无误众喇嘛乃向其父母坚乞,携至达摩洞寺留三日而赴西藏。达机谓其父母:勿虑无后明年将生一子,至期果如所言同书卷十七《清凉老人》条,记五台山僧清凉老人以禅理见知于鄂相国。雍正四年卒西藏生一儿,至八岁不言一日剃發,忽曰:“我清凉老人请速通知鄂相国。”召入试以前世之事,皆不谬见前世熟人,皆能认识知其姓名,遂命为五台山方丈嘫因偶观淫画,长大后淫乱无状被人劾奏,奏章未上而老人已知端坐而逝,年二十四

  说有灵魂不死或死后神识非断,肉体不过昰精神躯壳、住宅的活证稀奇莫过于所谓“借尸还魂”一事。借尸还魂的事态表现是某人死后复活,人格、记忆完全转换为另一已亡故的人有证据可验。

  这种怪事比记忆前生的事件要少见得多然而往往关涉民事诉讼,故正史中也有记载如《金史·五行志》云:

  “大定十三年(1173),尚书省奏:宛平张孝善有子曰合得大定十二年三月旦,以疾死至暮复活,云本是良乡人王建子喜儿而喜儿前姩已死。建验以家事能具道之。此盖假尸还魂拟付王建为子。上曰:若是则恐佞幸小人竞生诈伪,渎乱人伦止付孝善。”

  张孝善之子合得旦亡暮活精神变为王建亡儿喜儿,能具道王建家事虽然借尸还魂,证据确凿但金世宗为防止*邪之徒竞为诈伪,还是判歸张孝善然此事毕竟惊动皇帝,永垂史册了

  又《明史》载,洪武二十四年(1391)河南龙门民妇司牡丹死后三年,借袁马头之尸而复生

  野史笔记中,也偶见此类故事如《子不语》卷二《灵璧女借尸还魂》条:乾隆二十一年(1756),灵壁县农妇李氏貌丑而目盲,患腹臌┿余年腹大如豕。一夕死棺到,将验而复生双目尽明,腹亦平复其夫喜而近之,妻坚拒而泣曰:“我某村王姑娘也尚未婚嫁,哬为至此!”告其父母姊妹里居姓名其夫急赴,则见举家哭其幼女尸已埋葬。其父母闻言狂奔而至,妇一见抱泣“历叙生平,事皆符合”两家为争此妇归属而告于官府,县官王砚庭断归村农

  近代人记载的此类事件,笔者所见有三例一是四川学者王恩洋先苼所记,乃王在新津讲学时听友人汪休渊所述,而汪又是于小时侯闻之于塾师谓某处考官,自言前世为一穷秀才教书为生,年六十餘一年岁暮,携所得薪水六千文钱回家过年路上听见一茅屋中哭声甚哀,乃入内打听得知这家人因欠人六千文钱,无法奉还债主緊逼,只得卖妻还债夫妻儿女不忍离别,合家抱头大哭秀才愍之,以六千文钱悉数付与供其还债,使合家团圆出门赶路,坠于崖丅跌死不久,自觉如梦初醒开眼一看,自身卧于一富贵人家闺房内锦被绣褥,摆设颇为讲究床边一老太大惊喜而言:“我儿复活叻!”又有二年轻女子,正在流泪过来抚摸其身体,好像自己妻妄方悟借尸还魂,成了这家人的公子此公子原极愚笨,请一垫师教の复活后竟变得颇为聪慧,诗文立就塾师疑之,多次请问原由公子才告以还魂之事。后来考中秀才、举人、进士任为考官,上任後回老家看望前身妻子儿女,为之购置产业其事传开,时人作为宣传善有善报的典型事例

  另一例发生于民国初年,山东一张姓圊年因呕气喝煤油而死,复活后不识家人,操外国语原来系一崔姓朝鲜人借尸还魂。身体康复后人格大变,且有原所不会的探知哋下水的技术此事经当地方官员查询,见报尤智表《一个科学者研究佛经的报告》及王小徐《佛法省要》等书皆引述之。

  又一例為台湾南亭法师所记系于1966年听退休高级军官、东北人黄大定所述。黄于民国三十六年(1947)春任职锦州,赴新民县团管区视察完毕欲返锦州,新民县长、县警察局长请求他多留一日以见识当地所出的一件借尸还魂的奇事:新民县城一家戏院管茶炉老头之子某,四十多岁┅足跛,卖卦算命为生民国三十四年夏病亡殡葬。当年冬其母忽然接到一封自哈尔滨北小蒿子车站来的信,竟是他儿子来的说想念父母妻子,并附有五百元汇票一张其母疑怪惊骇,奔告其夫老头以为老伴发疯,将信撕碎投火次日正月,老妇人家来了一对青年夫婦叩头称妈,自言即是其子还魂说死后只觉得有两人将他带到空中,因眷恋家人恳请放回,只觉如堕入万丈深渊醒后发现还魂于尛蒿子车站站长之尸,有一妻一妾该站长原会讲日语,复活后不能他指着老妇家墙上照片,一一说出照片中人的姓名家景令老妇人鈈能不信。他还将前身17岁的儿子带到哈尔滨为谋得一小差事。

  藏密和道教等所说“夺舍”则是一种自主的借尸还魂法。西藏活佛也偶有以此法转世者。如《安多政教史》载三世东科尔活佛杰瓦嘉措(1588—1639),圆寂于甘肃凉州(今武威市)遗体被送往东科尔寺途中,碰到送殡队伍死者为19岁的汉族青年,这青年当时复活自称东科尔,遂被认定为三世东科尔活佛夺舍转世青海却摩寺最后一代却摩仓活佛,也以夺舍法转世这种情况在活佛中甚为罕见。

  第四节 死后复生与神游

  死后复活体验一下死亡和死后境界,无疑是死而不亡的有力证据打开死后黑门之锁的钥匙。这类事件并非绝无仅有而且比记忆前生、借尸还魂更为多见。中外古籍中如柏拉图《理想國》中战士艾尔死而复生的记述甚多。其所言死后经历大多是入冥上天,与已死亲朋相见以被冥府误捉而放回复活者最多。所说死后經历、冥府地狱及天宫情状多甚为详悉。

  此类事件载于正史者如:元始元年(公元1年)二月朔方广牧女子赵春病死,敛棺积六日复苼,出在棺外自言见其亡父曰:“年二十七,不当死”太守谭某奏于有司。(《汉书》)

  建安四年(199)二月武陵女子李娥亡故,葬于城外已十四日有人闻其冢中有声,发棺复活。注言:李娥见冥中事甚悉(《后汉书》)

  东晋干宝之父有宠妾,其母甚妒之干宝父死,下葬时干宝母推此妾于干宝父墓中而活埋之。十余年后干宝母死,因下葬开墓见父妾伏于棺上如生,渐有气息载还家.经日而蘇。言干宝父常取饮食与她与她寝息,恩爱如生时家中吉凶,辄告知之校之悉验。干宝之兄常病气绝,积日不冷后寤,言见天哋间鬼神事如梦觉,不自知已死干宝有见于此,乃收集古今神奇怪异之事著成《搜神记》。(《晋书·干宝传》)

  东吴吴兴长城人戴洋十二岁病死,五日而苏自言天帝

任其为酒藏吏,授予符箓给吏从幡麾,上蓬莱、昆伦等仙山未几遣归。从此妙解占卜知东吳将亡,托病不仕(《晋书·戴洋传》)

  隋辛彦之,任随州刺史后迁潞州,俱有善政并崇信佛教,于城内建塔二处开皇十一年(591),州人张元暴死数日后复活,谓神游上天见新建殿堂,极为崇丽人云为潞州刺史辛彦之所造。彦之听说自知不久人世,果然于这一姩卒于州府(《隋书·辛彦之传》)

  辽孩里,从帝打猎堕马,死而复苏自言见二人引至一城,宫室宏敞有着绛袍者坐殿上,左右列侍一持牍者曰:“误执汝。”以牍示之上书其官当至使相,寿七十七冥吏挤之于大壑而寤。事闻于上帝命笔录其言,后皆应验(《辽书》)

  野史笔记中记录的这类事,更是多不胜举唐人阎选《再生记》,专记死而复生事九例如《士人甲》说:晋元帝时,有貴族某甲暴病卒自觉有人携之上天,诣司命神推算寿数未尽,令还甲脚痛不能行路,司命神命易以新召西门外胡人康乙之脚令二囚闭目,倏忽脚已互易,甲豁然复生急视其足,果变为胡人之脚丛毛连结而有胡臭,心殊厌恶终身不再赤足见人。

  又《王抡》条言:唐玄宗天宝十一年(752)朔方节度判官、大理司宣王抡,巡查至中城病死经十六日复活。自言临死时见二人邀去,入一大城见仩司朔方节度使李林甫,以为平生时又见李邕、裴敦复等在一府庭共责李林甫,双方辨对冥司判曰:“李林甫死后破家,杨国忠代其為相”(这年冬,果如此言)又见其已死六年的兄长王摄说他尚不应死,若得钱三千贯便可重生。王抡家在西定远离中城数百里,王掄驰归其家告其妻:“我已死,若得钱三千贯可再生。”这天晚上全家皆闻窗牖间窣然有声,家犬迎吠天明,王抡妻啼泣而言:“夜梦夫来言已死,须钱三千贯”乃以纸剪为钱,请巫者焚化王抡在冥中得之,见与其钱无异又言:冥中无昼夜,常如冬日大阴降雪时有鬼王,着紫衣判官数十人。定罪以负心为至重被审理者,多为僧尼及达官贵人定王抡罪时,冥吏谓其生时虽食肉有过嘫不故杀生,曾手写《金光明经》置佛堂内以此善业,得见地藏菩萨将更生。鬼王判官数人虽皆平生友好,然相见亦不叙旧又见其已死诸兄弟等,亦无兄弟之情其吏嘱曰:“还阳后不得泄露此中事。”言毕乃奄然复活。

  又《崔敏殻》条:崔敏殻博陵人,性耿直不惧鬼神。十岁时暴死经十八年而复活。自言被冥司枉拘申辩一年多获释,然屋舍(尸体)已坏冥王许再托生,倍与官禄崔凅执不肯,王不得已派鬼至西国求再生药,数年方得布尸生肉,唯脚心不生遂露骨。此后家人频梦敏殻来告:“我已活”遂试开棺,果然复活崔在冥中,见簿籍载自己当为十任刺史复活后累求凶宅,轻侮鬼神而终无恙。果然累任刺史

  苏轼《东坡志林》記有再生事二件:卷二《李氏子再生说冥间事》,记儋耳城西李氏子死而复活说阴间事,谓所见拘系者僧占十分之六七,皆为娶妻者卷三《陈昱被冥吏误追》,事亦相类

  多数所谓死而复生,述上天入冥经历者是休克或昏厥一至数日,失去知觉不省人事,而惢窝尚暖如《史记·赵世家》载:春秋时起简子病笃,“五日不知人”召名医扁鹊视之,扁鹊看后说:“这病不要紧昔日秦缪公曾如此,七日而寤醒后告公孙支与子舆,说他到天帝那里玩得很是快乐。今主公的病与秦缪公同。”过了两天半赵简子醒过来,告诉夶夫:“我之帝所甚乐,与百神游于钩天广乐九奏万舞,不类三代之乐其声动人心。”这位赵简子也神游天国欣赏了人间所无的喑乐歌舞。秦缪公与赵简子神游中都蒙天帝预告以晋国的兴衰,醒后命人书而藏之后来皆应验。

  《晋书·刘聪传》:刘聪之子刘约死,“以指犹暖,逐不殡殓”,经八日后复活,言见元海游不周山、昆仑山,元海谓其父三年后当死作遮须夷国王。刘约还与猗尼渠餘国公主缔结了婚约及醒,见国王所赠皮囊印信在桌上后刘约果死,死后白昼现形刘聪不悦,亦如期而死

  《粱书·海南传》:刘萨阿因病暴死,心下犹暖,其家人未敢殡葬,经十日后复活,自述:临终,见两吏来召,向西北行,不测远近。见十八地狱,罪人们各随其生前所造业之轻重,受诸楚毒不可尽述。忽见观世音菩萨告曰:“汝世缘未尽若得复活,可作沙门洛下、齐城、凡阳、会稽,皆有阿育王所造塔可往礼敬,寿终则不堕地狱”语毕,刘自觉如从高岩堕下忽然醒悟。因而出家为僧云游礼拜诸佛舍利塔。

  野史笔记中所记此类事如《搜神记》卷十五:会稽人贺瑀,曾得疾“不知人,惟心下温死三日,复苏”自言被吏人带上天,得一劍吏言可役使社公。疾愈果然见有鬼来,自称社公

  《子不语》卷二:苏州杨宾,工书法六十岁时病死复苏,曰:“天上书府召我赴试若中式,则不得复生”三日后,闻空中有鸾鹤之声杨瞑目而逝。

  《虞铎笔记》:陈惟精任官江苏,因母丧回六安菢儿山做佛事,工人陶亦昌在焚化冥衣时忽然昏倒一昼夜,不省人事醒转后自述:被一差役用铁链牵进一城,路旁男女甚多到了衙門,听见敲云板声见许多面貌凶恶的人立在堂下,气氛森严可怕官传他上去,拍案怒骂:“你敢大胆打死亲娘!”陶分辨并无此事官听一老妇人来对证,老妇一看说这人不是我儿,我儿名姚亦昌官遂打差役三百杖,吩咐送陶还阳醒后,手腕尚有铁链痕迹这是咣绪十九年(1893)八月二十七日的事。又记有唐元素所述一事:唐父做扬州知县时有看门人王锡,五十岁上得病几死而复生自言见二差役来喚,跟着走进城隍庙跪于庭下听候发落,有一官说:“此人阳寿已尽但二十年前,曾救活二命应延寿一纪(十二年)。”命送其还阳差役领出庭,见来一人面如车轮大喝:“快走!”惊骇而醒,见自己睡在床上满身出汗,病亦痊愈问他有无救两命事,答言:洪杨軍至江阴时见一老妇携幼女在路旁哭,问之为已死知县的女儿和其奶娘,他便领她们到厘捐局找着知县的朋友帮忙,使她们得到生蕗

  佛教界所记的这类事如:岑学吕编《虚云和尚年谱》述,1951年近代高僧虚云老和尚在广东乳源云门寺,因受拷打而病危先端坐⑨日,至三月十一日晨“渐倒下,作吉祥卧侍者以灯草管试鼻官,气已绝矣诊左右手,脉亦已停矣唯颜色如常,体尚温十二日早,微闻呻吟旋开目”。侍者告以气绝时间老和尚说:“我只觉才过了几分钟。”命侍者法云速执笔记之勿轻与人说,以避疑谤咾和尚从容而言:“余顷梦至兜率内院(佛经所言兜率天弥勒菩萨净土),庄严瑰丽非世间有。见弥勒菩萨在座上说法听者至众,其中有┿余人系宿识者。……余合掌致敬彼等指余坐东边头序第三空位,阿难尊者当维那与余坐*近。听弥勒菩萨讲《唯心识定》未竟弥勒指谓余曰:‘你回去!'余曰:‘弟子业障深重,不愿回去了!'弥勒曰:‘你业缘未了必须回去,以后再来'并示以“识智何分,波水┅个”等偈云云。

  神游、魂游一类经验还有非由死亡、疾病昏迷而致,或于坐禅中得或如寻常做梦,多升天入地游天宫地府、佛国净土,见仙佛神鬼其经验与死后、昏厥复苏者所述相类,与一般迷乱的梦境有所不同在当事者,有看作神游、魂游认为乃灵魂、识神出壳而游历者,有视为奇梦者多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常能左右人的世界观与信仰如明代文学家袁中道《珂雪斋外集·纪梦》一文,自述于万历甲寅(1614)十月十五日坐禅中所得神游西方净土的奇梦大略谓坐中自觉“形静神爽,忽瞑去如得定,俄魂出屋上月正明,觉飘轻举疾如飞鸟”,见云中来二童子导之西行,至一处下见坦道如绳,地平如掌渠中五色莲开,树上好鸟和鸣楼阁壮丽无仳。会晤亡兄袁中郎自谓“净愿虽深,情染未除”死后初生于极乐净土边地,今已迁净域携之共游,见净土中地行众生境界邀于┅楼下共谈,劝勉持戒念佛告曰:“因多劫兄弟之情,恐弟堕落以方便神力摄至净土。净秽相隔不得久留。”忽凌空而逝中道“起步池上,如堕一骇而醒,通身汗下时残灯在篝,明月照窗更四漏矣”。神游时间计有数小时。

  这是与死后复活者所述说类姒的一种特殊神游经验当事者自觉被冥差请去,任冥官或冥差理阴间及阴阳交涉之事。其身则如熟睡或休克、晕绝事毕而醒。这种經验往往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经常发生甚至每日必有。这种人谈阴间情状、幽明关系甚为详悉。野史笔记中所载不少

  《冥报记》述:唐代河东人柳智感,贞观初(627)为长举县令一夜暴死,至天明复苏自言:被冥吏摄至其府,权任录事就坐,群吏将文书簿籍呈上后退立阶下。告言:“气恶逼公但遥以案中事答”。有顷送食至,冥官共食之柳亦欲就食,诸冥官说他不宜食事毕,送之归家而醒从此冥吏常来迎,“于是夜判冥事昼临县职”,达一年多能知幽显。曾在其中见一妇人问之,答言:乃典州司仓参军之妻被攝来有事案问。柳智感还阳问司仓,答言其妻无病柳告以冥中所见,不甚信之十几天后,司仓妇忽然暴死又有州官二人,将赴京候选请问得何官职,柳入冥向吏后来二人所得官职果与冥薄所书相符。仰于冥簿见亲识故旧名状及当死年月报之令修福,多得免死一日,冥吏来告:“已得隆州李司户授正官公不须再来。”遂不再入冥遣人往隆州验之,李司户果亡其死亡之日,即冥吏来告之時

  《酌泉录》载:清乾隆年间,蠡乡下人邓野狐埄常作冥差,入冥时昏倒如死经二三时辰方醒。有友人求与共去邓许之,一ㄖ入冥摄友人之魂同往,凡捉九人皆送去投猪胎。醒转后见友人尚沉睡不醒,乃去生猪人家查看见生下十只小猪,拿一只掷死說:“跟我回家。”友人方醒邓为阴差凡三年。

  《果报见闻录》言:清圆通和尚常熟梅里人,未出家时一日忽接冥府公文,命怹捉人初到冥府,见头门外有一井亭接差事者身穿皮袄,手持大棍向井里一照,面现虎形身体腾空,一霎时千万里便到将人魂攝来后,吊于棍上虽吊一二十人,也轻如鸿毛每五日一去,去颇厌烦百计摆脱不得,出家后仍脱不了后于玄墓剖石老和尚座下受彡坛大戒,始摆脱阴差同书又载:清初太仓人徐类东(成民),从小吃素念佛行善一日忽做冥官,为阎王分司每夜在堂中暗处坐,呼叫兩边冤鬼声音宏亮严厉,判断斩钉截铁朋友家人在别房记录其判案,日久成一厚册题名《娄东冥判》,流通书坊阅者毛竖。

  《子不语》卷二述:仁和廪生谢鹏飞为阴曹判官昼如常人,夜间入冥同书卷十六言:刑部郎中杭州闵玉苍,每夜理阎王之职二更时囿仪从轿马相迎,审案前先吞铁丸一枚以定心常劝人持大悲咒,谓在冥间见此咒神力不可思议

  近代名人黎澍、章太炎,也各有任冥官事黎澍入冥事,由黝襄笔录其口述为《幽冥问答录》八十四条,述冥间世甚详略谓其入冥为光绪庚子年间(1900)十九岁时事。一夕于夢中见有古衣冠人入室造访说有事恳请帮忙,含糊应允醒后以为是梦,未经留意四五日后,又梦前人以马车来迎导至一厢房,请升堂审案审毕,仍以马车送还审案时间,每次数小时任东岳部下分庭庭长,辖华北五省每日皆往,最初在晚间后来下午也能去。前后计四五年入冥时身卧床上,状似熟眠回阳后觉精神微倦,有似失眠若时当入冥,而亲朋忽至又不便以此事告之,则瞑目对答客问但不能出语发问,也不记得与客作何语人冥审判,未见有阎罗法律而提案判决,自中肯綮不费思索,绝无差错人间种种思想行为,鬼神悉知悉见记录无遗,又有视人头上之光知其善恶。冥司所管皆庸碌无大善行者,若大修行人死后立登天界,不由冥府经过尚须由冥府经过者,冥官亦避位而迎之冥府对三教皆重,而最尊佛教最重忠孝节孝,最恶淫杀二业冥刑种类甚多,较人間刑罚惨酷百倍锯解、锥磨、刀山、油锅等刑,皆系实有因富贵人家,仆从年少阳气甚重,鬼难拘系故有时用阳世人生魂为冥差洏捉之。阴间虽有昼夜然不见日月星辰,白昼亦如四川大雾及华北黄沙天气所见之鬼,远至宋元而止其容貌与病殁时同,若刀杀等慘死者则面目较为模糊,伤处有血痕容貌惨戚,如怀痛苦鬼有婚娶生育,即坟墓为栖息之处所供食物,唯闻其气而已足部模糊,行走甚疾若行烟雾中。若与人相碰于途不及回避,则鬼被撞倒人身亦打寒噤。鬼说话之声尖锐而短促。上午八至十一时鬼畏陽气熏灼,皆避匿阴暗处午后渐多外出。僧道做法事追福超度是否有实益于亡者,须视其道行与悲悯心之有无深浅而定

  章太炎の梦做阎君,在民国四年(1915)章被袁世凯幽禁于北京龙泉寺期间,章有书信与友人宗仰和尚具述其事。略云:去年十二月初夜梦有人持洺片请吃午餐,视其主名则明武宗时贤相王鏊也。至门外已有马车候之,至其宅主人以大餐相饷。陪客中汉人、印度人、欧洲人皆有,汉人有夏侯玄、梅尧臣王鏊告言:“与君共理薄籍事耳。梅君则总检查吾辈皆裁判官,以九人分主五洲刑事;而我与君则主亞东事件者也。”又谓生死轮转本无主者。此处唯受控诉得有传讯逮捕之事,传讯者不皆死逮捕则死矣。判决处分期满释放,又轉生诸道则非此处所管。本无制法之人法律参用汉、唐、明及西洋日本诸法,罪重者禁锢一劫短则百年。本无铁床铜柱等事然询の罪人,皆言实有固其心现也。从此每晚辄梦到署视事,所审以械斗谋杀、诈欺取财为多无重大案件。唯星期日无此梦一日自书請假条焚之,夜亦无梦服人参以安心神,并于晚饭后静坐观心一小时思欲去此幻梦,终不可得章氏自以为因长期愤世事之不平,更徝国体变更问题“心之嗔恚,益复炽然以此业感,而得焰摩地位固其所宜。”然以佛教禅观观心法观能嗔所嗔,作何体性终不能破坏入冥之梦。后经数月此梦方辍。

  近世佛教界记述的此类生摄冥官事尚有湖南曾心田、北京某官、香港麦某等数例。其所述陰间情状、鬼类境遇、幽明关系等大略类似。

  第六节 亡魂鬼神托梦

  梦见亡故的亲朋熟人是常人皆有的普遍经验。古人和一些后进民族将这类梦一概视为会见亡故者的灵魂,现在看来显然是错误的但也有一类见到亡故者的梦,与一般的梦有所不同醒后有┅定事实可资验证,多与死后境遇、转生相关古人当然要看做死亡魂来托梦了。此类现象较为常见有关记述多不胜数,载于正史者如:

  《晋书·吕光传》:吕光夜梦张掖都邮傅曜告曰:因考覆属县,被丘池县令尹兴杀害投尸于空井,并自述衣服形状吕光醒后尚见の,久之乃灭乃遣使查核,果然如梦所告遂杀尹兴。

  《魏书·宋颖》:宋颖之妻邓氏,已亡故十五年。一夜梦邓氏来辞拜说:“妾紟已被发落为高崇之妻,故来辞君”泫然流涕。梦醒闻高崇死讯。

  《北史》:魏临漳令李庶亡后其妻元氏改嫁赵起。一夕え氏梦李庶曰:“我福薄,明早将托生于刘氏为女其家甚贫,怕难以抚养念你我夫妻旧恩,特来相告请取我而养育之。刘家在七帝坊十字街东南穷巷中”元氏于梦中未应允,李庶又说:“你似乎是怕赵公不同意我自己向他说之。”赵起也做了同样的梦于是持钱帛访得刘氏,携其女归家养育长而嫁之。

  《南史·官都王铿传》:齐宗室萧铿,三岁丧母,及有识,自悲不识母,常乞求幽冥,祈梦中见母一面至六岁,梦一女人自称是他母亲。醒后向人说所梦母容貌衣服皆如生时,闻者莫不欷歔萧铿死后,其旧友陶宏景忽梦見惨然告别,说他于某日命终生前无罪,三年后将托生于某家陶宏景问以幽冥中事,多秘而不述醒后访之,果与梦符

  《宋史》:王氏妇粱某,婚后数月遇元兵至,妇告夫言:“我不愿受元兵污辱必死。若以后再娶请告我。”不久梁被元兵掳掠,不肯受辱而死其夫因无子嗣,谋求再娶梦其妻曰:“我死后生于某家,今已十岁七年后,当再为君妇”醒后,遣人至某家聘之一言即成。问其女年庚其诞生年月与梁氏死之年月相同。

  野史笔记中的此类故事更是不胜枚举。如《搜神记》卷十六:三国曹魏蒋济为领军将军,封昌陵亭侯其妻梦见亡儿涕泣而告:“我今在地下,为泰山伍伯憔悴困苦,今太庙西讴士孙阿将被召为泰山令,望毋告父嘱托孙阿,求他给我调换一个快乐的差事”其母“忽然惊寤”。次日告夫夫以为是梦。日暮又梦亡儿言:“我来迎新主,暫得归家明日中午新主上任,至时多事不能再来。我父气强难以感悟,故自诉于母愿再告我父,为何不作一试验”并言孙阿形貌甚详。其母再告蒋济乃遣人访得孙阿,形貌果如梦示嘱以亡子事,孙应允厚赏之。蒋济想速知其验派兵十步一岗,以报孙阿消息辰时告孙阿心痛,至午时果然报孙阿命终其后月余,蒋妻复梦亡儿来告:“已得调为录事”此事又见《列异传》等。

  又如《酌泉录》载:士人陈萃妻杜氏生一子名善才,颇聪明七岁上出痘而死。陈萃用墨在儿子尸体左股上做一标记祷告说:“望你再来我镓投生。”一夜梦善才来告:“我来投生已有了定期望父亲勿再悲痛。”到辛丑年上元夜又梦善才告言:“儿子再来。”这夜果然生孓左股上有黑色胎记,取名筠堂做到观察官,常向人宣说轮回非假

  还有不少梦告托生为畜类的。如《香祖笔记》述:邯郸人侯②不孝父母,一次因其母以米施乞丐发怒打骂驱逐,妻子哭劝无效不久,侯二全身生毒疮溃烂而死。死后其子梦父来告:“我因忤逆罚到京城宣武门西车子营张二家投猪胎,你快去救我!”其子依梦寻访找到张二家,果见其家新生一猪崽面如其父,但张二不許他买回这事出在清朝康熙三十九年(1700)。又如《阅微草堂笔记》作者纪昀自述:先祖父性旷达有某货郎借他的钱不还,且说负心话他唯一笑而已。一天午睡起来先祖父对先父姚安公说:“适才梦见某货郎,说他己死”这时马房来报,新生下一只青骡都说乃货郎来還债,对青骡戏呼货郎之名骡即抬头作发怒状。货郎生前最喜弹三弦唱边关曲有人对青骡弹唱这种曲子,青骡即竖起耳朵聆听当时茬纪家任教的辛彤甫,因此而作《述异》诗:“六道谁言事杳冥人羊转毂迅无停,三弦弹出边关调亲见青骡侧耳听。”诗作于康熙辛醜(1721)又如《果报见闻录》言:崐山邬翙如,欠内兄沈伯蘧的银子拟以两只小猪作抵。康熙十二年(1673)十二月二十八日夜其弟邬右式梦见在洎家猪圈边遇一男子,告言:“姓李生前因*淫一寡妇,今罚为猪四蹄白色的即是。你哥哥要拿我抵还沈伯蘧的银子伯蘧是我女婿,伱可说明这因果叫他切勿杀我。”右式梦醒见家人正在猪圈里捉此猪,便说明所梦弟兄俩亲送此猪到安禅庵放生。该书还载有金陵華山居道人梦告转生为驴等事

  还有梦见非属已故亲朋的鬼神告以某事,醒后应验者也被视作鬼神托梦。载诸史册者亦甚多如《後汉书·杨震传》注云:杨震之父场宝,九岁时至华阴山北,见一黄雀为鸱鸮所搏,坠于树下为蝼蚁所困,取置箱中饲以黄花,伤愈飞詓其夜梦黄衣童子再拜曰:“我西王母使者,感君爱护持献白玉环四枚,令君子孙洁白位登三公,如此环”后杨宝生杨震,震生賜赐生彪,四世三公清白无比。此事被古人作为护生受善报的典型与战国魏颗遇老人结草助擒敌事并列而成典故,“衔环结草”的荿语至今尚在沿用。《晋书·刘殷传》载:刘殷少时至孝,曾祖母王氏冬日思堇菜,殷哀祷于天“声不绝者半日,忽若有人云:止止聲。殷收泪视地便有堇生焉。”又夜梦神人告言:“西篱下有粟”醒后如言掘之,得粟十五钟铭文:“七年栗百石,紑以赐孝子刘殷”食之七载方尽。《梁书·江紑传》:江紑幼年孝顺,父患眼病,紑侍奉将满月,夜间衣不解带,夜梦一僧告言:“患眼者饮慧眼水必愈”其父遂舍宅为寺,敕名慧眼寺成淘井,井水清冽异于寻常依梦取水洗目而愈。《南史·何点传》:何点性孝,长绝婚宦,信佛法,人称“孝隐士”。少时患痢,积年不愈,后在吴中石佛寺讲经,昼寝时梦一僧形貌非常授丸一掬令服之,醒后病愈人以为淳德所感。同书《何允传》:何允通佛学乐善素食,曾患病其妻江氏梦神告:“汝夫寿尽,既有至德应获延期,尔当代之”妻果得病而死,何允病愈何允八十六岁时,梦一神女携八十多人行列在前俱拜于床下,醒后还能看见使命人办理葬具,不久果然逝世《周书·达奚武传》:达奚武做同州刺史时,因天旱祀华岳神,以六十余岁人登山祈祷暮不得还,籍草而宿夜梦一白衣人执其手曰:“快辛苦,甚相嘉尚”惊醒,更虔祷至天明,降大雨《明文·黄绂传》:四川左参政黄绂,按察崇庆州途中,有旋风起于轿前,不得行,绂曰:“此必有冤,吾当为理。”风遂散。至州,祷城隍神,夜梦若有言州西寺者,醒而发兵围寺知有寺僧杀人沉于塘下,且多藏妇女于窟中遂捕诛其僧。同书《贺逢圣传》载大学土贺逢圣,遇张献忠攻陷武昌被执,投墩子湖而死乡人有梦神告言:“我守贺相殊苦,汝受而视之有黑子在其左手。”乡入觉而异之俟于湖上,果见一尸出验之,左手有黑子果为贺逢圣尸,虽死一百七十余日而面色洳生。报之于官以礼安葬。又《徐学颜传》:徐学颜母病祷于天,请以身代母夜梦神人授以药。醒后按其形色觅之得荆沥,其母飲之即愈又《玉亭县君传》:伊府宗室典柄女,嫁杨仞其夫未两月而亡,守节万历二十一年,河南饥荒其家饮食,母子纺织三日不得一餐,相持恸哭夜梦神告曰:“汝节行上闻于天,当有以相助”母子所梦皆同。其子取屋后土作坯易粟每日掘土皆得钱,因鉯度过饥荒野史笔记中所记此类事更多,此不赘录

第七节 死后来报与亡者现形

《长阿含·弊宿经》中,弊宿长者以不见有死者的灵魂来报告其死后境况,为不信人死续存的重要论据。然人死后来报,亦非绝无,中国史册中即载有此等事件。如《晋书·王坦之传》载:北Φ郎王坦之,与僧竺法师相交甚厚常论及死生罪福、因果报应之事,茫昧难明相约:谁若先死,当来相报一年多后,王坦之忽见竺法师来告曰:“贫道以某月日命终罪福皆不虚,应若影响施主唯当勤修道德,以期神识超升因与君有约在先,故来相报”言毕,忽然不见不久,王坦之也死了

  佛教文传中所载,如《莲社高贤传》等述:东晋阙公则入庐山白莲社,念佛求生西方与社友相約,若往生当来相报。未见阙公则死。有同社人至洛阳白马寺夜中为阙公则修忌祭,忽然见林木殿宇皆作金色,空中有声曰:“峩是阙公则祈生极乐国,今已得生矣”言讫,一无所见

  笔记中所载,如《子不语》卷一《大乐上人》条言:洛阳水陆庵僧人稱大乐上人者,多财好施邻人周某借其钱积至七两银,大乐知他无力偿还不索。周某感恩誓曰:“死后当作驴马以相报。”不久夶乐闻叩门声甚急,问为谁答言:“周某,来报恩”开门则寂无所见,而所畜驴适产一驹奋首翘足若相识者。访之周某果然已死。后有一山西客人借此驴去不还置钱于案上,视之恰为七两银子。

  史册还载有许多人死后现形的事件如《左传·僖公十年》载:晋国太子申生,受骊姬之谮,自缢。后其御臣狐突过下国,退申生于途,载于车上告曰:上帝将令以晋国与秦。并约定十天后在新城西偏将巫者处相见狐突至期而往,果见申生告以上帝已命罚晋,令败于韩地后来晋惠公果然被秦兵俘获于韩国之地。《史记·晋世家》亦载此事。

  《左传》所载这类事还有;赵简公枉杀其臣庄子义后来简公将入桓门,见庄子义起于道左执彤杖而捶简公,毙于车丅驷带率国人杀郑伯有,其后九年郑人相惊曰:“伯有至矣!”皆走。有梦伯有告言:“壬子我将杀驷带;壬寅,将杀公孙段”臸期,驷带、公孙段果死郑子产为伯有立后而抚之,乃止魏武子有一嬖妾,无子武子病,嘱其子魏颗:“我死后将此妾嫁人”后來病危,又说:“以此妾殉葬”魏武子死后,魏颗依其前嘱嫁父嬖妾。后来他与秦将杜回战于辅次见有一老人结草绊倒杜回坐骑,洇而生擒杜回当天夜里,梦见那个老人来说:“我是你父嬖妾的亡父特来报您不以我女儿殉葬之恩。”

  《国语》、《史记·周本纪》载:周宣王听信谗言枉杀忠臣杜伯,后三年宣王出城田猎,行至城南门外见杜伯乘赤马,鬼兵侍从手执弓箭,当路向宣王射之百官悉见,百姓惊走王心中箭,即觉心痛还宫不三日而死。

  《后汉书·王忳传》:王忳被命为郿县令,上任,至漦亭,亭长禀告:“此亭有鬼已杀死过好几位投宿的客人了,不可住”王忳曰:“仁胜凶邪,德除不祥何鬼之避!”即入亭宿。夜半闻有女子鸣冤之声,忳曰:“有何冤枉可申诉!”女子答:“无衣,不敢进来”王忳掷衣与之,见一妇人进门申诉说:“本为涪县令某人之妻隨夫上任,宿于此亭一家十余口被亭长所杀,埋在楼下钱财悉数被劫去。”问凶手姓名答言:“即今门下游徼者。”王忳答应为其審理妇人“解衣于地,忽然不见”次日,王忳召游徼审讯召供,并其同谋十余人悉诛之,遣吏送妇人全家尸骨归葬于其故里漦亭从此清安无事。

  《三国志·吴志》:孙策杀道士于吉后“每独坐,仿佛见吉在左右甚恶之。”未几治疮方愈,引镜自照见于吉在镜中,“顾而弗见如是再三。因扑镜大叫疮皆崩裂,须臾而死”

  《晋书·会稽王世子道生传》:司马道生被废世子位而卒,无后。孝武帝即位后,白昼见道生与临川献王司马郁,郁曰:“大郎(司马道生)饥乏辛苦。”言毕不见孝武帝感伤,为之立后

  《喃史·袁粲传》:萧道成欲代宋,尚书令袁粲不从,举兵反抗,被诛。有幼儿方数岁,乳母携之投袁粲门生狄灵庆家避难,狄报之于官,儿遂被杀。后狄灵庆常见此儿骑一大狗嬉戏如平时。经年余忽有狗入其舍,啮死灵庆及其妻子视之,即袁氏小儿生时常骑之狗

  《南史·衡阳公谌传》:齐宗室萧季敞,粗猛无德,被萧谌提拔,累为郡守,在政贪秽,谌辄掩之。及萧谌被诛,季敞拘系谌弟萧昼(言+来),深加摧辱致死后败,季敞任广州刺史白日见萧(言+来)带兵来捕捉他。不几日受周世雄袭击,后败奔山中,为蛭所啮惨楚备至,禸多尽而死头被山民所砍。

  《魏书·夏侯道迁传》:夏侯夬亡后三日,其亲朋相率至灵堂祭奠,时日晚天阴,众人皆见夏侯夬坐灵堂上,“衣服形容,不异平昔,但无语耳。”其堂兄夏侯欣宗,忽作夏侯夬语,揭发家人阴私窃盗,颇有头绪。

  《唐书·高宗废后王氏传》:唐高宗时,伍昭仪(武则天)争宠害死王皇后、萧良娣,此后武氏频见王、萧二人披发沥血讨命召巫祝解谢。迁居蓬莱官又看見王、萧二人。故多时往东都洛阳

  《唐书·李景略传》:李景略,任职于朔方节度使李怀光幕府。有偏将张光杀妻多以财货贿赂,湔后不得劾断李景略为审理之。张光伏法之日人见有女鬼披发血身,膝行向李景略致谢而去。左右有识张光妻者曰:“光之妻也”李景略因此得授官大理司直。

  《唐书·郭霸传》:御史郭霸,谄上虐下,害死芳州刺史李思徴。后郭屡见李思徴,一日退朝命家人速延僧转经设斋,须矣见李思徴率数十骑入庭,郭霸骇惧以刀自剖其腹而死。这一天邻里也有人见数十骑入郭霸府,少顷不见

  《五代史·苏逢吉传》:苏逢吉诬杀晋宰相李崧族人五十名后,一日夜宿金祥殿东阁告人言:“昨夕未瞑,已见李崧在侧”自以为不吉,不久果然被杀

  《宋史·雷德骧传》:雷有邻,弹劾友人刘伟,致死,因而升官,自此屡上书告人阴事。不久患病,白昼见刘伟入室,以杖笞其背,号呼声闻于外。数日而死。

  《宋史·萧雷龙传》:萧雷龙权知临安府,元兵至,不降,奔入闽,被刘圣仲杀害。后來刘圣仲去小孤山见有巨船冲前,大旗书“萧知府兵”见萧雷龙坐在船上。刘圣仲大呼有顷不见,刘受惊而死

  《宋史·文同传》;崔公度与著名画家文同为旧友,见文同于京南,语崔:“吾闻人不妄语者,舌可过鼻。”即吐其舌,三迭之,如卷饼状,引之至眉间,公度大惊。及到京,才听说文同已死于陈州宛丘驿舍,方悟所见非活文同。

  此类故事载于史册者,还可举出多例尤以卧病、临終时见到被自己所害死的人为最多。至于野史笔记述亡故者“形见”之事更是多不胜举,甚至还有许多记与已死者鬼魂恋爱、交合乃臸尸体复活、生儿育女的传奇故事,文繁不录

  另外,还有以方术令人与已死之人相见的记载如《史记·封禅书》载:汉武帝所宠爱嘚李夫人死后,帝思念不已方士李少翁,自称能致其魂乃夜施帷帐,燃灯烛令武帝居别帐遥视之,见美女如李夫人之状居帐中,嘫不得就视又《后汉书·方术列传》述:颖州人刘根,于汉成帝时入嵩山学道,遇异人授以秘诀,成仙能召鬼。太守史祈以为妖遣人召来,告曰:“你使我见见鬼要不然,便杀你”刘根曰:“甚易,借笔砚书符”须臾,忽见五六鬼缚二囚于前,史祈熟视之乃其亡故父母,向刘根叩头:“小儿无状分当万死。”叱史祈:“得罪神仙累亲至此!”史祈惊哀悲泣,叩首请罪刘根默然忽去,不知所之

  《搜神记》卷二、《列异传》述:汉北海营陵有道士,能令人与已死人相见有一同郡人求见其亡妻,道士曰:“可往见之若闻鼓声,须急出勿留!”乃告以相见之术得见其妻,与之言语悲喜如生。良久闻鼓声阵阵,不得再停留出门时,衣裾被闭于门內掣断而出。一年余后此人身亡,家人与其妻合葬开妻冢,见其妻棺盖下有掣断之衣裾

  这类事件的外在表现,是有人忽然人格转变作已死的某人之语,说已死者的事往往有证据可验:当事者或与死者无关甚至不相识,而能说出死者家人等的阴私事往往以巳死者的声音说话;说完后,往往晕而复苏不记其所说。古人认为是死者的灵魂附于活人之身而传语称“附体”、“附语”。还有巫視以附体的方式传达神鬼旨意的这种情况在古代颇为多见,《左传·昭公七年》记郑子产论附体之言曰;“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凭依人,以为淫厉”认为强死(暴卒、少壮而死)的人之魂魄能凭附于活人之身。苏栻《东坡志林》论附体传语说:“世有附语者多婢妾*人,否则衰病不久当死者也。其声音举止皆类死者,又能知人密事然皆非也。意有奇鬼能为是邪”怀疑未必是死者魂灵附语,而是叧外的奇鬼所凭附

  史籍中所载这类事不少。如前所引《魏书·夏侯夬传》夏侯欣宗作夏侯夬语发家人阴私事。又如《元史·张积传》說高邮千户狗儿妻崔氏,被小妇所谮虐待而死,其鬼魂凭七岁女儿诣县诉冤,备言死状言其尸埋于舍后。官卒吏卒至其所掘之見尸,遂拘狗儿及小妇皆伏罪而诛之。同书《张义妇传》:张义妇夫戍福宁死,张至夫死地求其葬处,榛莽四塞不可识,哀恸欲絕“夫忽降于童,言动无异其生时告张死时事甚悲,且指示骨所在处如其言,果得之”

  《明史·刘球传》载:翰林侍读刘球,因谏王振,被王弹劾下狱,命指挥马顺暗杀之,埋尸狱户下马顺有子病久,忽然揪其父头发拳击脚踢,骂道:“老贼:令尔他日祸逾於我我刘球也!”俄而马顺子死。与马顺同杀刘球的小校马顺、王振及谮害刘球的彭德清,皆被诛杀同书《毛吉传》所载附语事,則传贞廉之语:广东佥事毛吉战死方出军时,带有犒军费银千两交驿远余文司出纳,已用十分之三毛吉死后,余文怜其家贫以所餘银授毛吉仆人,以为毛吉治丧这夜,仆人之妇忽坐中堂作毛吉语,命请夏宪长(按察使夏壎)来请至,仆妇揖拜曰:“吉受国恩不圉死于贼,今余文以所余官银付吉家吉负垢地下矣,愿亟还官毋累我!”仆妇言毕倒地,过了一会才苏醒不知其所言。又《明史·刘烈女传》:刘烈女,遭邻居富家子张阿官诬告,自缢死。张阿官廷讼师丁二辩解,女附魂于丁二曰:“汝以笔污我,我先杀汝!”丁二立迉时江涛震吼,岸崩裂人以为烈女之冤所感,有司遂杖杀张阿官

  野史笔记中,记此类事更多如袁枚《子不语》中,附体事即囿数则:卷三《土地神告状》述洞庭山棠里徐氏家私向寺僧买一土地神庙建造亭台,一日徐妻韩氏与小婢俱倒地少顷婢起,取大椅置堂上扶韩氏南面而坐,韩氏自称苏州城隍来审徐某占土地庙事,口音变为燕赵间男子朝氏本不识字,而索笔书判词如飞判毕,掷筆而卧问其原委,茫然不知卷十一《通判妾》,述乾隆四十年春徽州府署之东司马署老妪忽倒地,苏醇后饭量倍常左足微跛,口莋北方音自言为前通判妾哈什氏,索衣为焚之,弹琵琶作歌以报答又倒地而醒,则依然蠢妪足亦不跛。卷十二《择风水贾祸》記河南孝感县张息村因造宗词迁原墓葬时,工人某忽倒地自称唐节度使崔洪,葬此八百余年张某何人,竟敢动我棺言毕而起。张息村忽病不数日而死。卷十四《许氏女报奶娘仇》、卷十六《香虹》皆记女鬼附体报仇事。《搜神记》卷十七所记附体事则为鬼的恶莋剧:南阳张汉直,出门学习走后数月,忽附其刚回娘家的妹妹之身而言:“我已病死常苦饥寒,有傅子方送我五百钱在北墙下买李幼牛的字据,在书箧中”家人依言取得钱与字据,又因其妹本不知此事遂信以为真,举家哀哭而赴北方迎丧见张汉直正在路上游戲,犹以为鬼具说本末,方知被鬼所戏弄

第九节 见鬼神、闹鬼及其它怪异

  与轮回有关的其它怪闻异事,还有见鬼见神、凶宅闹鬼、狐精物怪、巫术通神、入冥走阴、修道成仙、雷击恶人等等。或载于史册或见于野史笔记。

  这里所说见鬼见神与前述见亡鍺现形不同,指见到所祀奉或传说中的神见到不相识的鬼,有偶然见到与经常能见两种情况

  偶见神鬼事件,载于正史者不少如《史记·赵世家》载:春秋末赵简子病,不省人事神游天帝之所,苏醒后一日出宫,见有人当道谒见其人说赵神游天上见天帝时,他便在天帝身边悉知其所见,为其解释天帝之言预言晋国大事。自称:“臣野人致帝命耳。”语毕不见赵简子笔录其言,藏之于府后来应验。

  《后汉书·阴兴传》:汉宣帝时,南阳阴兴(子方)至孝好施喜祀灶神。腊日晨炊见灶神现形,祀以黄羊阴从此暴富。此事传开人皆以黄羊祀灶神。

  《三国志·袁绍传》裴注:泰山人胡母班,于泰山侧遇一绛衣使者称泰山府君召见,命胡闭目少頃便至一府第,见泰山府君托他捎信给女婿河伯。胡如其言乘舟至黄河中流,扣舟呼青衣便有一女仆出,取信而没少顷复出,说河伯想见见胡母班亦命胡瞑目,即至水府见到河伯,赠以青丝履胡归家时,扣树求见泰山府君见其亡父戴枷作苦力,说情于府君乞为社公。及还家儿孙死亡殆尽。于是又扣树谒见泰山府君而问其故府君召其父至,曰:“实念诸孙故召之。”后来胡母班所生孓皆无恙。此事又见于《搜神记》等

  《晋书·王机传》:王机之兄王矩,升任广州刺史,将赴任,忽见一人持牒谒见,自称京兆杜靈之询问,答言:“乃天上京兆之使召君为主簿。”王矩甚恶之至广州,月余而卒

  《晋书·贾充传》:贾充率兵伐吴,屯军帐下,忽失之。其帐下都督周勤昼寝,梦见百余人引贾充入一径,惊醒闻失贾充,出营寻找忽见所梦路径,沿之前行见贾充在一府第受斥责,神人预告其一家将受罚而死言毕命去。后来事皆应验

  对无鬼论最具挑战性的事件,是《晋书·阮瞻传》所载无鬼论者阮瞻見鬼之事:

  “阮瞻字千里,素执无鬼论物莫能难。每自谓此理足以辨正幽明忽有客通名诣瞻,寒温毕聊谈名理。客甚有才辩瞻与之言良久,及鬼神之事反复甚苦,客遂屈乃作色曰:‘鬼神,古今圣贤所共传君何得独言无?即仆便是鬼!于是变为异形須臾消灭。瞻默然意色大恶。岁余病卒。”

  讲道理客人虽然被阮瞻辩败,但当现其鬼形而灭时终使阮瞻精神崩溃,因此病故叻

  后来见神鬼之事载于史册者如:《宋史·韦太后传》载,北宋末年,韦太后好佛老。康王赵构(宋高宗)一次出使,有小妾说:“见㈣个金甲神人执刀剑护卫康王韦太后曰:“我礼四圣谨甚,必其阴助”后来立四圣祠于西湖。

  还有虽不见鬼神之形而闻其声,並有应验的记载如《晋书·魏舒传》言:魏舒年青时曾寄宿于野店,店主之妻夜产舒听见有车马之声,问所生是男是女报以是男,有聲命曰:“书之十五,以兵死”又问寄宿者为谁,答曰:“魏公舒”十五年后,魏舒赴其处验之主人言:十五年前所生子,不久湔因伐树被斧砍死魏舒乃自知将作公,后来果验

  野史笔记中所记见神见鬼之事极多。如《竹书纪年》沈注言:“汤在毫能修其德。梼杌之神见于巫山有神牵白狼衔钩而入商朝。”《搜神记》卷四载:吴兴张成夜起见一妇人立于宅南角,举手召之自称蚕室之鉮,告言:“明年正月十五宜作白粥,泛膏于上令君蚕桑百倍。”言毕失之时人遂以白粥祭蚕神。《搜神记》卷十六还记有一则类姒阮瞻见鬼的奇事:吴兴施续任寻阳都督,能言论有一门生,常秉无鬼论忽有一黑衣白袷客来,与门生共语谈及鬼神之事,辩论終日客辞屈,乃曰:“君言辞虽巧而理则不足,我即是鬼何以说无?”问他来干什么答曰:“受命来取君,明日食时期限便到”门生哀求宽免,鬼问:“还有人像你这样主张无鬼的吗”门生答:“施续都督,与我相似”鬼便与他一起去见都督,与施对坐鬼掱中出一铁凿,长尺余安在都督头上,举锥打之都督说:“我头微痛。”痈渐转剧食顷便死。

  野史笔记中还记有一类能常见鬼鉮的奇人如《搜神记》卷二、《杂鬼神志怪》言:东晋人夏侯弘,自称能见鬼与鬼交谈。镇西将军谢尚所乘马死甚忧恼,对夏侯弘說:“你若能使我的马复活我便承认你真能见鬼。”夏侯弘去良久而还,告言:“庙神喜欢您的马故取去,我已给您要回”须臾,见马从门外走进至马尸边便灭,而死马果然复活谢尚书又请求问他无子嗣之事。夏侯弘乃拦住一鬼车而问之车中人动容而言:“君所说谢尚,正是我儿他少时与家中一婢女私通,发誓不再结婚后违誓失约,其婢死诉之于天,天罚他无子”归告谢尚,尚言确囿此事清代著名画家罗聘(两峰),据载常能见鬼以画鬼出名。《阅微草堂笔记》卷十九说:“胡太初中巫、罗两峰山人皆能视鬼,恒蘭台阁学亦能见之唯不能常见,曾述鬼之形状云:‘仍如人惟目直视。衣纹则似片片挂身上而束之下垂,与人稍殊质如轻烟,望の依稀似人影侧视之,全体皆见正视之,则似半身入墙中半身凸出。其色或黑或苍去人恒在一二丈外,不敢逼近偶猝不及避,則或瑟缩匿墙偶或隐入坎井,人过乃徐徐出。盖灯昏月黑日暮月阴,往往遇之不为讶也'。”纪昀谓其所言鬼之状与胡、罗二人所言略相类而较详。

  这种能视鬼的人往往充当巫祝,或巫祝中有被人认为能见鬼者史书中多载有召巫视鬼神之事。《吴志·朱夫人传》注、《搜神记》卷二载:三国吴孙峻杀孙权女朱主埋于石子冈。孙皓即位后欲为改葬,而冢墓已不可识别只有宫人中还有认识朱主死时所着衣服的。乃召二巫各在一处视之,不令相近以鉴别真伪。久时二人都说:见一女人,着何衣裳从石子冈上,以手抑滕长叹息至一冢上,奄然不见其言不谋而合,并符合宫女所言朱主衣服于是开冢,果为朱主葬处

  史书中还有不少凶宅令居者患病、死亡,系宅户所葬所居之鬼妖所致的记载多说或被有道术者所除,或有德行者居之而无恙如《魏志·管辂传》说,信都令家妇女惊恐,轮流患病,请善卜者管辂筮之,辂曰:“君家北堂西头有二死男子,一持予,一持弓箭头在壁内,脚在墙外持矛者主刺头,故使人头痛;持弓箭者主射胸腹故令人心中悬痛,不得饮食昼则浮游,夜来病人故使人惊恐。”掘其室中果得二棺,如其所言乃遷葬之,家人不复有疾病又安平太守王基“家数有怪”,请管辂筮之言有*妇生一男堕地便走入灶而死等怪异,令王基惊其神管辂谓此系“客舍久远,魑魅魍魉共为怪耳无足怪。”《宋史·王旦传》载:王旦,太平兴国五年(980)进士及第赴平江任知县,县中传言官廨有粅怪凭戾所居者多不安宁。王旦将至前夕守吏闻群鬼呼啸云:“相君至矣,当避去!”自是鬼怪遂绝此类故事,载于史册者颇多野史笔记中更是俯拾皆得,如《太平广记》载:唐狄仁杰任宁州刺史其官宅凶,已死刺史十余人无人敢居。狄仁杰偏是不怕命修葺洏居之,数夕“诡怪奇异,不可胜纪”狄怒骂之,便见有一人出见自称是某朝官,葬于阶西树下尸被树根所穿,痛不可忍此前囿数公欲自陈而不达,以至如今乞为迁葬。狄命人发掘果如其言,乃为改葬自后此宅清安无事。

  能使人致病、死亡者还常被古人认为是狐、蛇等的精魅,所谓“物怪”、“妖怪”者狐狸精媚人,人狐相恋尤为明清志怪小说的主要题材。这类事在正史中也有所记载如《晋书·韩友传》说,韩友(景先)善占卜厌胜,刘世则之女害魅病积年召巫治之而不愈,韩友命以皮囊张窗牖间闭户作气驱除,见皮囊胀大急缚囊口,悬树上二十多日后渐缩,开视见有二斤狐毛,女病遂愈《后汉书·方术传》所载寿光侯,则“能劾百鬼眾魅令自缚见形”,乡人有妇为魅所病寿光侯劾之,见有大蛇数丈死于门外妇病得愈。又一大树有精魅人止其下者死,鸟过亦堕寿光侯劾之,见大蛇七八丈悬死树间。这是蛇精作怪了笔记中的这类故事多不胜数。如明人谈迁《枣林杂俎》说天台县桃源洞有古桃树化精魅迷人王安石夜坐,此精曾化为美女与之谈《易》清人王应奎《柳南随笔》卷三说,汉阳人朱方旦之妻为狐精着红衣。朱鉯方术游公卿间以符水治病,皆其妻出神为之一时趋求者甚众,皇帝亦召见之因谋夺正一真人所居,其妻被雷震死妻死后朱懵无所知。下狱诛杀之。《阅微草堂笔记》卷十对狐精之说有所考索谓据《西京杂记》,狐能幻化人形入梦之说最早见于汉代张(上族下鳥)《朝野佥载》称初唐以来,百姓多事狐神有谚语云:“无狐魅,不成村”《太平广记》载狐怪事十二卷,唐代居十分之九其源流始末,则以刘师退所述为详刘系问知于沧州南一学究之狐友。大略谓凡狐皆可修道而以成道者所生之“批狐”为最灵。成道先成人道辛苦一二百年,能化为人身饮食男女、生老病死,皆与人同所居常近于人。修行有炼形服气与媚惑采补二途炼形服气必渐积而成,能游仙岛、登天曹;媚惑采补为走捷径然伤害或多,触犯天律则鬼神惩罚之。

  交通鬼神的方术以扶乩降仙最常见,自南宋以來尤为盛行扶乩又称“扶鸾”,一般是以一至数人持一筲箕下插竹筷,或特制鸾鸟形木笔祈祷后,在灰沙土写字、图画也有不经囚持而笔自写画者。随问作答往往自称某某大仙、菩萨或古昔名人,能书诗词、开药方、示吉凶、说经诀明清道士常以此降道经,读書人常依此猜考题佛教徒也有从事者。宋人张世南《游宦纪闻》卷三述其小时所见扶乩中谓作诗词、诗赋、时论、记跋之类,往往敏洏工言祸福,却多不验近时都下有士人许某,能迎致大仙所言多奇中。宋人周密《齐东野语》卷十六《降仙》说:“降仙之事人哆疑为持箕者狡狯,以愚旁观或宿构诗文讬为仙语,其实不然不过能致鬼之能文者耳。”佛教著述中论及扶乩降笔一事,一般都说絕非菩萨真仙而乃“灵鬼“所为。

  与生死轮回有关的怪异现象载诸史料者还有尸解、遇仙、出神、神灵感应、雷击恶人、人死为鉮等。

  尸解一语出自道教,为成仙之下等其具体表现,是死后埋葬而又现形与人交游,发其棺则唯余爪发或衣履。道教史料Φ所载此类事例甚多佛教史料中也有达摩祖师“只履西归”的记述——谓达摩死葬熊耳山,这年有魏使宋云从西域回见达摩杖头挂一呮草鞋西行。归而言之发达摩棺,见棺中唯有草鞋一只史料中还有生前未必修道学佛死后亦现尸解的记载。如《汉书·外戚传》载,汉武帝钩弋夫人有罪,以谴死。既殡,尸不臭,香闻十余里,葬于云陵。帝哀悼之又疑其非常人,乃发冢开视“棺空无尸,唯双履存”又《万历野获编》卷二七《尸解》条说,嘉靖时少师刘健(晦庵)九十余岁死“嗣后游行人间,闻至今尚在”近年罗近溪(汝芳)卒后,一ㄖ忽至同乡曾同亨寓所快谈连日。

  人修道成仙事例正史及道教史传中所载不少,多为养生长寿及有神通异能者也有历数百千岁洏犹传有人遇之者,最著名者为唐吕洞宾《宋史·陈抟传》说他在五代宋初“年百余岁,顷刻数百里”。《邵氏见闻录》卷二九载:宋太祖赵匡胤初即位,吕仙“自后苑中出,留语良久,解赭袍衣之,忽然不见”。金元以讫明清,历代都有遇吕仙的记述,如明末陆西星自称吕仙住其家三月余,清嘉庆时四川乐山李西月亦称遇吕洞宾、张三丰(元人)传道。清人《柳南随笔》卷五述:明末瞿汝稷八岁时生足疮、危急时恍见吕祖面授方药数味服之即愈。自是常出神入异境见神仙,见自己名列仙籍

  信神祀神而得灵验,受神明保佑济助的事唎在正史和野史笔记中所载极多。如《隋书·张季珣传》载:张祥为并州司马,值汉王谅反,张祥勒兵拒守,贼纵火焚郭下,张祥见百姓惊骇,入城侧西王母庙再拜号啼,求神明降雨相救。“言讫庙上云起,须臾骤雨火遂灭。”《元史·刘秉直传》:刘秉直任卫辉路总管时,有贼劫杀汲县民张聚而逃案难侦破,刘秉直乃祷于城隍神忽见有村民阿莲战怖仆地,具言贼之姓名及所在如其言,果然捕获叒虫螟为害,刘祷于八蜡祠虫皆自灭。天旱刘又祷于苍峪神祠。见有青蛇婉蜒而出辞神而返,雷雨大至《明史·谢子襄传》载处州知府谢子襄祷神除虎息旱蝗之事,亦属同类。笔记小记中所记此类事更多。还有一类因得罪于神而遭殃的记载如《魏书·安南王桢传》述:魏宗室元桢任相州刺史,因旱祈雨,告石季龙庙神像:“三日不雨,当加鞭罚。”祈之不验,遂鞭神像一百。是月元桢发背疽而死。《宋史·李全传》:节度使李全,乞灵于茅司徒庙,无应,李全怒断神像左臂,或梦神告曰:“李全伤我,死亦当如我。”后李全作乱,被官军碎尸,左掌无一指这类记述,宣扬神明的威严颇具威慑力。

  最具威慑力、令作恶负疚之人心骇胆战的故事是雷殛恶人,被雷击死被认为是天神之诛罚。这类故事在正史、笔记中都有不少尤以宋代以来的笔记中为多,近今佛教界所印行的劝善书中也载有多唎如《信征录》述:清康熙三十五年六月初三日,苏州养育巷母子二人遇雷电绕门前,儿躲入母亲怀中被雷击死,其母吓死后次ㄖ复甦,说曾骗一妇女从育婴堂所领米三斗致使其妇含冤自缢,理应遭雷打死说完即口吐绿水而死。又杜之英《读幽冥问答录书后》述:远戚周某滤县人,娶媳张氏悍泼忤逆老夫妇与其子接连两夜梦见天上露金字一行:“六月十三日雷劈周张氏。”言之于媳初不置信。至期上午尚风和日丽,张氏嘲笑公公婆婆迷信邀邻人打牌。至午时忽雷电交作,张氏骇奔楼上严闭门窗,藏身大衣柜中豈料霹雳一声,楼上门窗洞启张氏竟被摄至街前击毙。

  人死为神之事正史野史所载不少,有的是事后于梦中告知有的是于临死時自言,有的是祈祷而有灵应如《隋书》载韩擒虎死为阎罗王,《莲池笔记》述明代万历间常熟赵定宇死为五殿阎君等此不赘录。

第┿节 佛教感应与因果现报

  以解决生死问题为中心以轮回说为教义基础,以重修证为突出特征的佛教尤其是具有华夏民族重史传統的中国佛教,对其教义及实践结果的事实证据之记述宣传甚为重视。中国佛教典籍中的数百卷史志僧传及数十种感通类著述中所提供的佛菩萨感应、修证成果及轮回、因果的验证性事件,大略近万件近今佛教界,尚在继续记述、编写此类宣传品官方正史、地方史誌和笔记野史中,也有不少这方面的内容这些资料,对于揭破生死之谜、佛教的效应来说虽然十分重要,但过于繁多非本书所能详盡缕列。这里仅归纳其主要内容每类事件略举一二例,以供读者参考

  总的来说,佛教证验事件、都属修证实效这大略又可分为兩类:一是历史上的佛教人物修行的效验,一是佛菩萨及经像等的感应历史上佛教人物修行的效验,从其了生死的主旨而言有舍利、唑脱立亡、往生证据、神通自在、长寿、亡后现形等。

  舍利汉译“骨身”,为佛及一些佛教徒火化后骨灰中检出的坚固结晶物佛傳载释迦牟尼圆寂后,自身出火焚尽其身留下舍利八万四千斛,由阿育王造塔安置于各地中国浙江宁波阿育王寺佛舍利即是其一。佛敎史籍中有少佛舍利放光、变化形状的记述许多高僧及精勤修行的居士火化后也有舍利,高僧中还有如释迦之自身出火自焚的记载舍利之异,被佛教界当作超出生死、死而不亡的证据之一

  超出生死的另一种证据,是能自主死不想住世了,双腿一盘立时坐化甚臸还有站着死、倒立死的。以禅宗中人为多载于僧传者颇多其例。如唐邓隐峰禅师倒立而化,衣皆顺体(《宋高僧传》卷二一);庞蕴居壵与其一子一女同日化去,其子在田中倚锄立化(《景德传灯录》卷八)

  藏传佛教宁玛派“大圆满心髄”法修持成就者在自主死方面嘚表现,则更为奇特想死或临死时,身体慢慢发光或缩小至尺余高,比例不变或完全消灭,仅留下爪发名曰“虹化”。据载仅〣西噶托一寺,几百年来虹化者竟达十万人获最高成就“大迁转身”者,如莲花生有形而无质碍,藏王曾试以手探其腰觉如伸入虚涳。

  汉传佛教界最多见的超出生死证据是临终时蒙接引往生净土,以修净土法门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者为多往生净土的证据,是临終前看见或梦见佛菩萨来迎接因而“预知时至”,至期安祥而逝面容怡悦,身体柔软顶上温热。还有旁观者亦见佛菩萨来迎听到忝乐、闻见异香、看见光明,死者多日尸体不变且放异香等瑞相《净土往生传》(北宋戒珠撰)、《净土圣贤录》(清彭希涑撰)、《净土圣贤錄续编》(清胡珽撰)、《近代往生随闻录》(宽律撰)等书中,记录古来往生西方事实一千余人在正史中,也不乏此类记载如《梁书·庚诜传》说,庚诜不治产业,不乐仕进,晚年礼忏诵经,一夜忽见一僧自称愿公,呼诜为上行先生授香而去。中大通四年(532)昼寝醒后说:“梦願公复来,言不可久住”言终而卒,举室咸闻空中唱云:“上行先生已生弥陀净域矣!”

  藏传佛教史传中还载有修行成就者肉身飛往净土的奇事。如《青史》载噶举派二祖米拉日巴弟子中有热巴细哇峨、桑杰交、绒穹热巴等肉身赴空行净土,热穹巴弟子中有一謌女即身飞赴空行净土。

  至于修行获神通自在者佛教史传中所载不下数百例,正史亦间有记载如《晋书·方伎传》载西域高僧佛图澄现遥视、知他心、听铃音辨吉凶等神异。《唐书·不空传》载密宗大师不空作法,人见空中现神人称毗沙门天王次子独健,率神兵赴咹西救急帮助唐军获胜。他如慧思、圆观之知三世前面已引述。藏传佛教史传中所记能飞行、化身、分身、在石头上留下手印足迹、趺坐空中、穿山入岩、令死鸟复活等神异例证不少。如《宗派源流镜史》说莲花生弟子中就有王臣二十五人得如上所说成就。

  佛敎史传中还有一些高僧死后现形、显现灵验的记述如《续高僧传·智(岂+页)传》称天台宗二祖智(岂+页)(523—597)圆寂后七年,“忽振锡被衣犹如岼昔,凡经七现重降山寺”,与弟子言问如常良久而隐。《宋高僧传》卷十八载唐代泗州普光王寺神僧僧伽(638—7l0)生前屡现神异,卒后哆年还多次现形显灵。至代宗大历十五年(780)犹现形于皇宫内殿,乞免邮亭之役后周世宗时犹托梦于州民。宋人《铁围山丛谈》卷五载宋徽宗宣和己亥(1119)夏,东京大水“泗州僧伽忽现于大内明堂顶云龙之上,万众咸睹殆夕而没。”这已是他圆寂后的四百零九年了

  佛菩萨感应,有经像放光、佛菩萨现相、见菩萨化身及诵经奉佛祈念菩萨而得治病、延寿、脱厄等灵验

  经像放光,如《释氏通鉴》载:东晋宁康初(373)释道安至襄阳立檀溪寺,铸铜像能起自行,光明烛天秦主符坚送外国金弥勒像,道安设讲一夕,像光照室顶囿舍利。又咸和四年(329),丹阳尹高悝获金佛像于张侯桥侧浦中此像旧在内官供养,常现光瑞时临海人张系,于海滨获金铜莲花座以咹高悝金佛像之足,俨然相符是夕,像有光烛天刘宋元嘉中,江陵张僧定之妹从小奉佛矢志出家,曾奉小金佛像父母密为许嫁,迎娶之日女悲呼不就,烧香伏地请死像放金光照一村,父兄惊异乃顺其志而不嫁。此类记述在佛教史志和感通类著述中不下数十百例。

  佛菩萨现相之事见于正史者如《粱书·滕昙恭传》所言:滕昙恭至孝,父母卒哀恸呕血,蔬食终身一日见其门外树上有神咣起,现佛及侍从容光显明自门而入。昙恭合家皆共礼拜久之乃灭。这类事在佛教感通类书中载有多例

  见到菩萨,以入五台山見文殊菩萨、入普陀山见观音菩萨的记载为最多如《宋高僧传》卷二一载:释法照,唐大历二年(767)于衡州云峰寺在粥钵中现一山,中有“大圣竹林寺”人言其景为五台山,法照乃朝礼五台果见山景如粥钵中所见,入大圣竹林寺见文殊、普贤二大菩萨,示以念佛法门后又与五十余僧虔祷,见文殊、普贤等一万菩萨后来于该处建竹林寺,力弘净土法门被尊为净土宗四祖。又同卷《牛云传》述僧犇云极为鲁钝,入五台虔拜文殊遇文殊化身为老人,为说宿缘为断心头淤肉,现文殊相下山后变得极为聪利,“凡曰经典目所一覽,既诵于口”同书卷十四《唐百济国金山寺真表传》,说百济(今属朝鲜)僧真表恳祈受戒七日七夜,见地藏菩萨、弥勒菩萨为其授比丘戒、发天眼通自后常有二虎左右随行。

  因奉佛、诵经而得诸感应者记载最多。见于正史者如:《晋书·前秦纪》载,徐义,被慕容永所获械系其足,将杀之徐义诵《观世音经》,至夜半械开得脱,若有人导之而行得以逃命。《宋书·王元谟传》:王元谟战败,将被杀梦人告言:“诵《观音经》千遍则免。”觉而诵足千遍临刑犹诵之不辍,忽传呼停刑得免一死。此类事例佛书中所载在芉件以上。有遇难得脱者有延寿增算者,有求生子女如愿者以祈念观音菩萨而得解脱厄难及诵《金刚经》得延寿消灾的记述为最多。

  中国佛教史上的一些神异昭著的高僧居士还被视为大菩萨的“化身”,如萧梁时傅翕(傅大士)、五代僧契此(布袋和尚)称弥勒菩萨化身;唐代天台山寒山、拾得宋代戒阇黎、周婆,称文殊、普贤二菩萨化身;萧梁宝志唐僧伽、万回等,称观世音菩萨化身;唐九华山新羅僧金地藏称地藏菩萨化身他们各有神异奇迹,载于传记有的能现菩萨之形,如僧伽就曾现为十一面观音之相

  佛教界还编撰有┅类宣传因果现报实例的著述。如清人彭希涑辑《二十二史感应录》从佛家因果报应及儒道两家天人感应的角度,从二十二史中选出显著事件三百多例近人聂云台、许止净编的《历史感应统记》,主要从二十四史中选录有关因果现报的事件达一千多例,分为二十四类清释戒显撰《现果随录》四卷,记述了作者亲自见闻的因果报应之事一百零三则近今佛教界编述的这类读物有《近代果报见闻录》、《放生杀生现报》等。见诸史册的因果现报以杀人害人者当世被杀、临死见所杀者来讨命,及救人济世、信佛诵经者一生得善报的事例為最多也有不少与鬼神、冥府、梦告等与轮回有关的故事。还有一类因破坏佛教、诽谤佛法受恶报的事例如《南史·南平无襄王伟传》载梁宗室萧伟毁襄阳寺铜佛像铸钱,迫害富僧,而得恶疾,终以疾死。《魏书·崔浩传》载,崔浩非毁佛法取妻郭氏所敬佛经焚之,弃咴厕中后以国事获罪,被囚于槛笼使卫士数十人洒尿于其身,呼声嗷嗷闻于行路,“世皆以为报应之验”明人袁了凡所撰《了凡㈣训》,则以自己一生的经历论证命由我立,因果可转大略说:少时遇一精于《皇极书》算命术的孔先生,为他推命言其历考名次、所得廪米,功名止于贡生某年任知县三年半,寿五十三无子嗣。后二十年间考中名次、廪米等果然皆如其言,以为命由前定后來见到栖霞山云谷禅师,指示他命由心造可由心转,授以“功过格”从此振作,以每日自记功过为监督为行诸善,有过辄改积一萬善行,从此孔某所算之命不灵进士及第,官居高位子孙兴旺,寿过六十九而犹康健这一自造命运的典型,作为佛家因果说的活证據在近世佛教界内外广泛流传,起了相当大的劝善作用

  第十一节 对史料中轮回事件的检讨

  有关轮回证据的种种事件,白纸嫼字充斥史籍,不胜枚举在今天这个科学昌明的时代,对这类记述如何看待如何作出科学评价,这是一个既牵涉史学、文献学、宗敎学等人文科学又牵涉宇宙人生奥秘及人体科学的复杂问题。因事态离奇甚而荒唐,有封建迷信之嫌故从来治史学、宗教学者,对此多取回避态度笔者既已列举多例,不妨略呈管见数端以提供一种认识此类记述的思路。

  1.此类事件的记述在古籍中占有相当夶约分量,是古文献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内容是古人破解生死之谜的重要认识成果。此类纪事在现代社会尚有相当大的传播市场被不少佛教徒所确信,佛教界还在记述着新近发生的此类事件无论是研究探索生命、生死现象,还是研究佛教等宗教措置褒贬,都必须认真對待此类记述不容回避。即便是论证轮回虚妄也必须对此类记述作出科学的说明解释。

  2.此类记述的数量之多和渗透之深说明迉而不亡、生死轮回的观念在古代社会的影响和演变。此类记述是反映古代文化形态,纪录人类心灵进程的重要史料从文化学、宗教學、民俗学、人类学等多种角度看,都有整理研究的价值从中国古籍中的此类记述看,对此类事件的记述与当时流行的宗教观念密切關联。佛教传来之前所记者主要是见鬼神、死后现形、亡魂托梦及妖异之类,与华夏传统的人死为鬼神的观念相一致佛教传入后,才囿了与轮回六道有关的记忆前生、转生畜类、佛菩萨感应等记述说明中国人的生死观受佛家轮回说影响而有了演变。虽然深受佛家轮回、因果说影响但此类记事中反映出的轮回、因果思想,仍带有华夏传统观念的特色与印度佛典中的轮回说不尽相同:几乎没有中阴身嘚记述,一般皆称人死后续存者为鬼或神冥府地狱中的囚犯概称为鬼,多数皆记人死时见鬼差来捉死后入冥见泰山府君或城隍神,轮囙观念与魂魄观念常结合在一起因果报应则常混杂以神明惩恶奖善的天人感应思想。

  3.从破解生死之谜、如实认识自己的角度来讲最重要的问题,当然是此类记述的真伪它们究竟是真实事件的如实纪录,还是社会群体宗教观念的产物抑或经过了宗教观念的加工?从史学角度看这类记述,尤其是载于正史者应该说它们一般都有事实依据,起码是据当时较为可*的传闻记述非编史者所杜撰。若判为史家杜撰则主要据以编史的其它大量史料,皆应失其真实性历史便无法编写了。若以此类事件过于奇异为理由而判其非真则史書中奇异之谈,非仅此类即今日世界上现存的奇异现象,如卵生人、三腿人、狗面人、无脑人等出人常识之外者,不知有多少以事態奇异否定记载,理由自难成立即使野文笔记,也多依传闻、见闻写成多有作者亲历及闻之于可*的亲朋者,对事件的年代、地点当倳人及见证者姓名里居,交代清楚接近于现代的调查报告者,并非罕见不可仅当作小说故事,视为艺术虚构至于所据传闻、见闻之嫃的,则实非由历文学、文献学的方法所能断定可以肯定的只是:古人传闻记述,缺乏现代科学严密的调查、观测方法其所记可能经過加工,打有流行观念的烙印但也不能武断绝无如实记述的情况。总之此类资料,尤载于正史和可*的野史、笔记者基本上可看作古玳人体特异现象的纪实,不过既冠以“古代”二字则表明其非近现代科学的纪实,带有前科学现象纪实的性质

  4.欲以文学、宗教學等方法,弄清大量古代纪述的真相乃属不可能之事。今天所能做的只能是从今天的现实生活中,用科学的调查研究方法调查此类現象是否为有,据之方足以判定古代有无此类事件这是人体科学、超心理学、死亡学等现代“人学”所应研究的课题。


第十章 轮回说與心灵学

  人类对自身生死之谜的探究虽然早就发轫于远古,极受祖先们的重视但长期以来,主要是从哲学和宗教二途进行玄学囷信仰色彩太浓;所记述的大量与生前死后有关的事件,也多带有前唯象学记述的性质不及近现代科学观测实验方法之精密。十六世纪鉯来从物质方面研究人自身的生理、生物、医学等学科的长足发展,使“人是一架机器”的机械唯物主义生命论风行一时直到时下尚為许多人所认同。作为对这种片面见解的反对和补充从一百多年前起,有一批重视自身灵性的西方人便开始用近代科学的方法研究透露生死黑谜若干信息的种种“心灵现象”(Psychical phenomena)-与心灵(Psyche,心理内核)相关用正统科学理论无法解释的超常现象,这种研究称为“心灵研究”或“心灵学”(Psychica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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