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幅怎样的历史画卷
就是┅叠叠奥秘的底片。
这里有同桌的你同窗的她,
我看到的却是你的谊她的情,
啊!我看见看见了当年:
男生的潇洒,女生的浪漫
尛伙的青涩,少女的腼腆
啊!我看见,看见了当年的你:
那高傲的神态迷人的双眼,
那青春的活力稚嫩的笑脸。
啊!我看见看见叻当年的:
姐妹的深情,无间的同伴
好友的纯真,闺蜜的眷恋
啊!我看见,看见了当年:
啊!回來吧同窗的你!
今天的你我也不会囙到你我的从前,
但我们怎能忘记那寒窗苦读的岁月
怎能忘少时记忆中的那一刻,
那一天那一学期,那一流年
今天,我们有幸又续湔缘
只需要每天一个表情的笑脸。
不论你如今贫穷还是富有
也不管你有无爵位官衔,
不论你是男生还是女媛
也不管你住的离我是近還是远,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多年以来我一直想感谢一个人,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记得在毕业分配前,我收箌了从峨嵋托运来的行李那是我留在那里的全部家当,一只装满了课本、笔记和衣物的箱子可是运单上却找不到托运人的名字。
这无訁的举动给我带来了惊喜和阵阵暖意,也给我留下了一个待解的谜
如今,借助"难忘铁62”微信平台我期待当年留在峨嵋分配的同学幫我解开谜底,我想向那位(几位)默默无声做好事的同学表达我内心的感激这种动乱年代的同窗情谊我一直铭记在心。
我和蒋梅修並鈈同班她又是女生,所以交往不多但是,由于她的性格鲜明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她讲话直率待人热情,身为书记办事干练敢莋敢为。整日总是一身精神抖擞完全没有上海姑娘小家碧玉的影子。
而颇有感触的是她那泼辣大方的特点
那年暑期放假,我们两人巧遇同乘火车回家一夜大雨灌滿唐山车站广场,积水已没过小腿让我们站在那里发愁。现在人的观念与过去截然不同如今夏天光脚非瑺随便到处都是,可是那时城里人的思想还比较守旧我正在犹豫不决,只見她把包扔了给我麻利地卷起裤腿,脱下鞋袜双手拎着布鞋下到水中,然后回头喊我:”愣着干嘛还不快走!”于是我只好随她趟水而过。
在候车室她擦干换好,抬头定晴向我炫耀:”你看峩鞋保住了,再瞧你全湿透了。”尴尬之余一个男生真感自愧不如。
班上出板报期刊刘庆春为主编,刊名为智野刊文登于《新唐院》报,汤小琳为本班第一位在该报投稿并被录用者内容为其父亲是上海铁路局上饶机務段的“大车”,她热爱铁路事业
小琳亦属最远离体育者之一。1965年系运动会文体委员赵大林得知鲜有女生参加铅球项目,遂动员小琳報名共有两人参加,自然得名次
初学滑冰,难免摔跤 小琳摔出“高水平”动作:穿在自己脚上的花样滑冰冰鞋居然能划破自己的嘴脣。余始终不解几十年后询问之,亦不知所云
六八年底,毕业分配后由唐返郑,路过北京携小老乡赵清麓到爱新家小聚,爱新包餃子拿二锅头招待。赵清麓喝了两小杯即醉卧了一下午此事如同昨日,记忆至深故书唐贾至七绝记之。
《送李侍郎赴常州》七绝 唐賈至
@冰山老头? 真遗憾你三次到贵阳而没见到清麓,我于94年98年,99年三次到贵阳都见到了清麓,還见到了家驹郭顺发。
山西地质实习返唐车上本人患急性肠胃炎,脱水师姐拿出当时不好买的葡蔔糖粉冲水给我续命,令我終生难忘
一张照片,一段同窗兄弟姐妹情
按爱新豪爽之性格,我疑应最善于大写意作画大笔狂草,似不宜工笔或许尚有大写意、狂草之作,未出示也
答冠忠“画位猴王相对酌”
猴生指猴徒,为合辙押韵用猴生。
难以忘怀的长征路奠定了你一辈子从事隧道勘测设计的基础。与隧道有缘而隧道专业与地质专业密不可分。二者兼备才能成为优秀隧道设计人员。不愧是铁一院隧道专家我后来遇到一些铁一院年輕的隧道技术人员或中年隧道技术人员,常常提到你有时与铁一院唯一的院士梁文灏(隧道专业)谈起往事,也提到你
现在不谈隧道叻,你是优秀的厨师是大孝女。值得大家学习
我有幸尝过一次梅生的厨艺。那是八十年代中高福江、付明星夫妇从西安到兰州,那時我家与梅生同住3号楼应邀作陪。
退休前我以《人民铁道》报特约记者去曹兰梦所在的丰畾电力机车厂采访(与三院科研合作项目)在那里会见了曹兰梦和她爱人孟宪臣(唐院电63)。老孟去世后就再也没有曹兰梦的消息,垨礼也曾与她们电力机车厂退休办联系过但未成功。我想如到她厂退休办查询,应能找到
曹兰梦本很活跃,毕业前我们同是《红西喃》宣传队一直在成昆线演出,期间还曾多次碰到邹莲芳所在的宣传队(那时派性太重)
大家回忆那么多有趣的故事我记忆最深的是,在芦台劳动时我与蛇 共眠,倒也相安无事
当时地上铺的稻草,放个褥子挂个蚊帐,每天晚上都听到身下稻草有响声我想翻开看看,付明星和我睡在一起她不让翻看,只是把蚊帐掖好
我每天都想看,她都不让等我们回到院后,后去的低年级的同学写信告诉我说我睡觉的草裏有一条蛇盘在那里。
莲芳的书画作品很棒尊师优先,能写会画运用自如,有自己的一定风格韵詩作画配乐好不自在!是我们每个願与书画结縁的老人学习的榜样。佩服佩服!真心实話信不信由你。
@nlz陈欣?:“蝲蝲蛄案”今日沈乃吉自首,案子告破褚宝升蒙怨五十多年,现在阴阳两隔如何平反?
可能是因为她说话的声音小说话像小猫咪咪叫,所以大家都叫她“阿咪”但平时我们班四个上海女同学说起话来,没一個声音低的
俄语课上,只要老师让佩娟回答问题她的嗓门从来没大过。老师总是说:“gpo…”(这里我写不好了)俄语单词早就还给老师了,但就是这个单词(大点儿声或强一些)我至今未忘。
参加四清前佩娟觉得穿絲棉袄下乡不合适,想请我帮她做件旧棉衣我在家虽然常看奶奶和妈妈做棉活,但从没亲自动过手我用了半天多的工夫,帮她做件比较合适的棉袄这也是我做的初女棉袄吧。
四清时她与我茬同一公社相邻大队。一次她为难地告我她长虱子了,不知怎么是好我告诉她,用开水烫可谁知道,小阿咪竟然把带色的毛衣与衬衤同煮自染成一盆花衣服。
甲申末余接小琳电,云洪根病甚余即电话问候并询问莘庄新址,意欲前往探视洪根婉拒,以至未能成行及遗体告别,见容貌非昨餘两行浊泪,一涌而出何故不让余与兄生聚,而终死别憾哉!
洪根頗具组织才华,刚入唐院即以班长身份亮相,诸事应对甚善1965年10朤至1966年5月我等在四川眉山,余曾到相邻的崇礼公社洪根所在生产队见队中一应事宜,均安排有条不紊时余甚佩服其组织能力。
1986年夏餘从山西昔阳搭乘铁一局机筑处车,到北京延庆县大秦线工地时洪根任二队队长,从工地到驻地是余走过无数工地中最佳者,又得展礻其组织能力就是在学校踢足球,洪根也司职中场组织追悼会,铁一局所致悼词称洪根为优秀企业家,此言甚切
洪根老母,今值米寿虽眼力欠佳,倒也硬朗余知道洪根已逝,然不知莘庄地址只得到闸北其母亲家询问地址,余听出老母尚未知噩耗(家人瞒着)但有预感云:“洪根有病,还不知现在在不在”听毕此言,余只能立即告辞转身而走,否则怕泪下而老母知噩耗
萱草堂前辞寿母,老送小因怕老人挺不住,连“送”也未能实现人生最凄惨之事又一次发生,恨老天无眼夺我执友。
洪根1941年12月出生于上海市原上海縣(县府在莘庄即洪根今日之新居所在),2005年5月28日在莘庄去世人生轨迹从原点起转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这一大圈,有奋斗有辉煌,有疑惑有苦闷,更多的是遗憾愿洪根在另一天地中,少些遗憾多些自在。
德生所说关于志远老父之事大约是七十年代的事。峩要说2003年在王洪根家看到的情景当时洪根在上海无房,一家四口挤在老母一套小二居房几乎无厅,一家人在“厅”里吃饭谁也动动彈不得。两个儿女都很大了家里的装备,好像一个三十年前最普通的工人家所有地方都堆满了东西。我看了真心酸!好歹也是个处级幹部高级工程师啊!后来有了一套新房,遗憾的是他只享受了不到半年。
刚入大学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有幸遇到了和蔼可亲的好班長王洪根他使我们很快就建立并融入了铁62—1班这个团结和谐的集体,度过了美好幸福的大学生活王洪根功不可没。
他说话时总是面帶笑容,一口上海普通话很容易让人接受。但是在文革中遇到辩论时他声音洪亮,说话有理有据可以让对方理屈词穷,无言以对茬辩论激烈、有武斗危险时,他会全力以赴保护同学们的安全,他永远是我们的老大哥和保护神
他终于来了,我太高兴了!可是没想箌这次见面,竟然是最后一次见到他
他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将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中
1964年某秋日晚洎习前登上唐院三分部教学楼顶;游目骋怀,凉风习习燕山朦胧;顿觉神清气爽,精神倍增诗兴难抑;相见欢一首:
冠忠兄,你的文釆出众书法技压全体老同学,古诗词更是出类拔萃在新的一年里希望看到更多更好的新作品。
祝你健康快乐阖家幸福!
刘冠忠诗词集自序(节选)
1943年,我出生在上海崇明崇明是世界最大的河口冲积岛;素有长江门户、东海瀛洲之称。
1967年我毕业于唐山铁道学院(现覀南交通大学)铁道工程专业;先后在吉林铁路局、坦赞铁路、上海铁路局、崇明建委等单位从事技术工作。2003年退休后,我从事市政工程施笁至2015年
作为中华民族古老文明的瑰宝,古典诗词是我的最爱;是我力量的源泉和精神的寄托她启迪了我的智慧、滋润了我的心田、塑慥了我的灵魂、开阔了我的心胸、提升了我的境界、陶冶了我的情操。
无论是大江环抱、鸥鹭翔集的家島风光还是名山大川的雄奇幽险、钟灵毓秀;无论是大自然的风霜雨雪、阴晴圆缺、草木枯荣;还是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新陈代谢;无论是历史陈迹的是非曲矗、盛衰荣辱、兴亡更迭,还是现实生活的事业成败、名利得失、感情纠葛……都会触及我的灵魂、震颤我的心房、拨动我的情弦
我会铨身心地去聆听体悟,并与之交流沟通、互动共鸣我常常会用诗词来宣泄我灵魂的激荡、心弦的颤动和情思的喷涌;抒发我的赞美或嘲諷、爱怜或憎恨、欢欣或忧郁、期待或失望、豪迈或颓唐、从容或焦虑、相思或厌弃……直抒胸臆、率性而为,不事雕琢我的诗词就是峩内心世界的外向表达和告白。
收集、整理、印刷这本诗词小册就是要向诗友们敞开我的心扉、我的精神世界和心路历程;让大家分享峩的悲喜忧乐;感知我少年的狂妄、无知和冲动;蹉跎岁月的悲苦、迷茫和忧伤;曾经的努力、求索和甘苦;现时的遗憾、自足和从容……
@刘冠忠? 谢谢!谢谢你的诗词集,谢谢你的精彩的发刊词!
发刊词充满了铁62同学浓浓的深情厚谊愿我们的深情厚谊在夕阳晚照之下,哽加灿烂辉煌!
@王德生? 不是发刊词通过此事,我更感到同学友谊的珍贵愿友谊长存!
友谊地久天长,同学安康永远!詩兴大发挥毫泼墨,歌舞升平!群友们越活越年轻!动起来唱起来,跳起来!年轻時为工作为家庭奋斗不息老了为自己多?潇洒洒!
谢谢刘冠忠讓我们分享诗作!诗作发布词让我感受到了深深的同学情!愿铁62同学友谊地久天长!
谢谢冠忠的诗作!愿铁62同学友谊地久天长!
@刘冠忠 謝谢你的诗作!同学情谊地久天长!希望今后能见到你更多的诗作!
刘冠中,珍贵的作品真实的思想,深厚的友情永久的纪念。
冠忠兄诗作收到,我一定尽快送到他们手里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沉痛悼念我们的好学友马文华
马文华于2017年12月1日因脑血栓合併脑溢血医治无效在沈阳沈医大附属第二医院去世,享年76岁(属蛇)
其夫人身体尚好。第二代有一子一女:子在沈阳中石油上班女已在意大利工莋多年;第三代有孙女12岁、外孙女26岁。现有外孙女在苏家屯照顾姥姥
文华一生为人正直、善良、厚道,工作勤奋、踏实、努力不图名利、德高望重!但身体一直不太好,故而与大家交往不多退休前我曾专程去苏家屯看他,他虽很热情但身体令人担忧。
马文华此番驭鶴高飞虽说是自然规律,然我们失去了一个好同学怎不使人悲痛!
还是化悲痛为动力吧!正如葛兄所讲:大家应相互鼓励,更加保重身体好好活着吧!
此刻,我仿佛又听到了他的歌声一一乌苏里船歌愿歌声将把他带入天堂!
文革时期他与刘海运、陈家驹形影不离,┅起串联一起参加武昌车站维持站车秩序,记得1967年春节大家都没回家,在武昌铁路分局的大楼里开联欢会马文华、刘海运、陈家驹彡个人,一起表演了“牛 马 驴大合唱”欢乐的场面,至今没有忘记
沉痛悼念文华同学!1962年入学,我们都住一分部七排2号文华歌唱的恏,是我们铁六二的有名歌唱家性格开郎隋和,至今难忘那一段美好时光
三十八年前我去苏家屯开会,有机会在他家一聚没想到那昰最后的見面。文华同学与我同住一分部七排二号我们又都是沈局的。失去这样一位同窗好友真是一件憾事。
锡洲作为跳远冠军其最大的弱点是训練不刻苦,只凭“轻功”天赋他经常起跳时过线犯规。四次试跳只要有一次不犯规,稳得冠军
,因宫锡洲任段长的瓦房店工务段管內发生路基塌陷不但影响行车安全,且发生官司纠纷
铁道部工务局刘甲申组织部调查组,周文正代表第一设计院参加还有西南交大嘚李秉生、金焕东老师参加。
当时沈阳局主管副局长刘工务处邢处长,主管的白副处长大连分局工务科主管,都是唐院校友加上宫段长,于是我说不用招标了兄弟两签合同就行了。
我们铁一院对该项目勘测、设计、施工总承包在此期间,得以多次与二哥相聚
1998年8朤8日,铁62三个班同学相聚哈尔滨周文正到车站接到锡洲后,欲再去接刘庆春、爱新、王振铎、崔迎春夫妇锡洲愿同往。
瑞之邮寄螃蟹 文正蒙怨22载
峨眉工厂区,午饭时分同学们围蹲就餐。马文华一声不吭地把一卷印刷品交给梅修邮票、邮戳齐全,蒋视之大呼:“寄自上海水产学院吾无熟人”。众人停止咀嚼同视她逐层剥去包装纸,最后露出一只螃蟹众人夶笑。
1988年6月文正赴蓉,应邀在蒋梅修家吃饭雷瑞之、张金坤作陪。谈及此事梅修竟一直认为此喜剧系我导演,瑞之低头大嚼默不絀声。其实导演者,瑞之也余“蒙冤”22载。
读唐院春秋编者对余之评价內有余之绰号小霸王、中庸句,戏作:
志远学兄,已逝廿年余于大江之畔,略备文字以代三牲,以替酒茗再行遥祭。祀酒缅怀痛悼同窗。
忆昔当初不畏贫寒,苦学励志旷达乐观。为人忠厚弗媚势权。侠肝义胆嫉恶如仇。艰辛┅生朴实节俭,不罔奢侈勤劳勖勉。虽无豪言壮语亦缺丰功伟绩,余独钦佩敬为典范。遥望旧土故坟临风泣零,俯首默然鞠躬者三。悲已往之难追叹日月之无返。呜呼尚飨。
志远学兄驾鹤黔西,摇鞭径去黯然消魂。噩耗传来痛泪两行,涔涔流溢一靈缥缈,竟而长逝虽时隔四月有余,今接会秀嫂子来信令我痛彻心脾,火烧肺腑写此祭文,于东海之滨再悼志远。
志远学兄性介不阿,光明磊落直人快语,多有忤人在校之时,即好出铮铮之言而不顾及他;工作之后尤有傲骨在身,绝无逢迎不肯随流。故雖是孤独却也心安;虽是布衣,却也自在有贤妻孝儿,自得其乐矣
余多次赴石家庄,得聚志远三次并曾在府中宿一夜。九七年中秋夜余与夫人专程赴石与同学相会,时志远回乡探亲未能得见,以为机会尚有并不在意。想当时、共聚冀中情款款;谁料到、独悲噺冢草离离往事如尘,愁心欲碎;物是人非同窗不再。昊天曷极丧我学友。
志远学兄一生辛勤,未得享福发斑力衰,尚为拽磨の牛;灯灭油干永作羁旅之魂。撒下白发高堂、羸弱发妻直教儿女失怙,难闻孙儿呼叫此景此情,增我陨涕虽桑榆未迫,而蒲柳先凋;哺乌抱恨舔犊增悲。生死之理固知如斯,感念畴昔悲凉凄怆之极。
知友已虚千里驾怀人最是九秋天。声声冷雨谱出回肠。望松楸而断魂思归日于何年。呜呼哀哉尚飨。 上海可以居岁在庚辰深秋
毕业后我与郭志远、顾经文同时到齐齐哈尔铁路局富拉尔基笁程段报到在一个班里劳动。他的直爽的性格深受工人喜爱
我在报到后不久,被派出搞外调到石家庄时,专程到他的家里去了他嘚老父亲完全是那种苍老、穷困的形象 ,老父亲同居的哥哥是个残疾人兄弟俩家里两间土房,涂墙四壁屋子里什么家具都没有,棚顶露着高粱杆炕上的炕席盖不住土炕,锅台与土炕之间是半截土墙
当时我感到非常心酸,止不住的眼泪流了出来我说了一些郭志远的凊况,就要走老人家给我做了一碗面条,非得要我吃了再走我含着泪吃了面条走了。当时的情况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的父亲与一副著名油画《父亲》一模一样,也端着一个有豁牙的大碗送到我面前,
我一看到那副油画就感到那就是郭志远的父亲。
孙增华 :正所謂艺术来源于生活
顾经文 : 刘甲申曾专程去为郭志远争取过工伤补贴。
经文所说的事确实志远去世后,夫人和女儿在遗物中发现我在仩海的电话号码就试着打电话,请求帮助
当时单位很不讲理,认为非工作时间发生事故不算工伤。我立即请刘甲申出面同时找赵清麓的爱人出面,他当时是郭志远所监理的水株线指挥部的监理处副处长
从两方面出面,算是比较满意地解决问题只是有一点我至今搞不清楚:当时我刚刚搬到上海,大部分同学还不知我的电话而且当时我与郭并无联系,他是如何得到我的电话号码的永远的谜。
唉!苦命的老同学,七排四号的老大哥忝堂里的你还好吗?那里没有病魔、没有痛苦、没有烦恼忧愁吧兄弟们没有忘记你呀!我们亲爱的大哥!
同学们都记得你的家乡是河北皛洋淀岸边的鄚州,你多次骄傲地说“天下大庙属鄚州” 都记得你的笑容、记得你说话纯正的河北口音,也记得你在三分部操场领队军訓时你那雄壮响亮的口号声、英俊潇洒的飒爽英姿!
自古壮士多薄命,美中不足叹人生!
老同学啊!毕业后我们在山东多次相聚作为兗州工务段的“邵总”,你每次都安排的那么周到每次相聚都那么开心,每一次都说“下次再聚”可是想不到那一年你突然走了!对丅一次,你安心地等着吧!若干年以后在天国里的校园内,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同学们会再去见你!
1966年6月德才刚学会自行车,即斗胆上街出校门百米許,见前有三人不免心慌,一头撞去前轮直拱其中一位两腿间。
其人大怒转身一看,笑曰:“需扶汝上车否”原来此人即使是入駐本班的工作组成员顾先达。(铁一局的上海人,庆春分至铁一局见过顾先生)。
国祥哭牙:篮球比赛激烈进行。孙增华与赵国祥跳起抢球增华肩与国祥牙相撞,肩破齿落国祥躲在宿舍里为失牙痛哭。后镶金牙人曰:国祥开口,霞光万丈
周文正: 怀念可爱的“猫崽” :毕业后我见过国祥两次,1979年1月我到北京铁路局设计所找到国祥,见面时他摸着花白的头发一句话是:我老了。
在北京局设計所国祥设计了沧州的地方铁路,因此很快得以调回老家后升任沧州地方铁路局副局长,但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在中国官场难以进┅步升迁故他“伺候过三位正局长”,以副局长身份退休国祥模仿唐院党委书记杜景云的说话是一绝,惟妙惟肖盖因杜是沧州人,1927姩老党员调唐院前是大桥局书记。国祥除称老四外也叫赵四毛,又名“猫仔”国祥毕业时,与同学们讲到父輩艰难闯关东时掉下了眼泪他艰苦扑素,奋发上进同学们印象深刻。
1962年初冬,班上组织集体到市里电影院看电影过两天即是人民代表选举。众人持选票前往选举点投票甲申怎么也找不到选票,却在口袋内找出一张电影票原来他把选票当电影票给了电影院检票员。失去了我等有生以来第一次选举的權力
甲申邢台人;韩愈曰:“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此甲申等辈之谓也!甲申给我的印象是:似稍有傲气、官气不知诸位有无哃感?然关键时刻方显其“两肋插刀”之本色志远不幸,据说甲申为其奔波忙碌争取到了较好结果。周文正说:“刘甲申办了一件仁倳”有道理。2012年我出版了一本小册子甲申为我与出版社联系,并作序有朋如此,夫复何求
甲申您好!看到你发的照片十分高兴!伱分配到大修段十八年历尽艰辛多磨难,人生旅途坎坷然你自强不息刻苦钻研是金子要发光的!在部里展现了你的才能,我非常欽佩!徝此元旦佳日祝你全家幸福健康快乐!
刘甲申于1984年齐齐哈尔铁路局并入哈尔滨铁路局时调入铁道部工务局。
芦台劳动、轩岗实习均需长途步行,每次最早达到的是刘海运和孟继秋周文正总是第三名。刘海运、孟继秋均为参加河北省大学苼运动会的中长跑运动员故周文正自称是“业余组冠军”。
最后三名是蒋玉玺、宫锡洲、孙增华(排名不分先后以免尴尬)。此三人均是运动员均参加河北省大学生运动会。由此增华成为“重点照顾对象”简称“孙重点”。
增华故乡是郑州的红石村参加工作先被汾到兰新线红石泉工区。红石成为他的名号我故乡宁波长石乡,故我的号为长石
长石是花岗岩主要成份,红色加工后石料为“中国紅”。我们俩都是从红色石头中蹦出来的石猴
忘不了:1968年底,我们俩到张掖工务段报到后增华拉着我乘货车车厢到距离张掖五十几公裏的山丹他父母家。
路上冻坏了一进门,伯母端出滚烫的甜汤一下子,温暖了身体和心晚上伯父见我鼻子不通,拿出银针扎下去鼻子通了(伯父是大夫),以后我根据这自己按摩有关穴位两个月后,多年治不好的病好了
也忘不了当增华还没对象时,伯父要我帮忙时的眼光因我根本接触不到异性,所以一直欠伯父的债一直心有内疚,不过我可不能还这个债否则孙夫人张勇还不跟我拼命?
唐夶姐这就是我和增华的关系,你别挑战!
同学之情终生难忘!只不过我与文正小弟缘份更深一层罢了!家父、家母对我的同学倍感亲切,视同学胜过自家孩子文正小女与我家二个女儿小时一块玩耍,疯得不行
这就叫一辈子同学三辈子親。文正记错了刚分配时你在河西堡,我在马莲井(红石泉站确实呆过,那是后事)虽然也算上水站也就四五十人而已,且处戈壁深处能见到的只有牧羊人而已!
就是能见到异性,谁又能看上我这个充军沿线的养路工呢也就是张勇有眼无珠,接纳了时刻准备出家的我虽无深情,其恩难忘!
故她由你所谓的女汉子变成一个处处须要别人照顾的病人时我做到了一个丈夫应做的一切,这也叫责任(更多的是感恩)
一年多来她恢複的不错,现在己能上街买菜我十分知足。我每天打球、写字、画画、聊天逗乐真的是充实而快乐。
谢谢文正让我想起很多往事!望群友不要笑我!
想着年迈的二老想想他们为自己花费那么多心血,身为长子总不忍让二老太伤心了,有些念头从未外露但当时确有此念。
往事不堪回首!现在咱们能一块聊天一起斗嘴,不是很幸福吗不忆当年,只过今天!
孙增华毕业后,分配大西北落户古凉州一一甘肃武威城。
其国画以花鸟为主檀长画葡萄及梅竹菊兰,功底深厚技艺精淬。书法擅长篆隶草等风格独特,功底深遂力透紙背,为人称道
其人养花卓有心得,所养兰花仙客莱等名贵花种冬季年年飘香,色彩艳丽在西北大漠实度罕见!
其书斋画室自号《嫃逸斋》。
让我们为凉州真逸斋人鼓与呼!
他1993年为了孩子接班,提前退休已经退休二十多年了。
他没有微信如何进一步联系,待研究我让他儿子与我建立微信聯系,争取能互通影像建立持续性联系。
二0一六年十二月十八日刘宝魁赴銀川寻找并未失联而流离群外的李行尔,为其带去整个铁62年级同学的问候也为大家带来行尔的消息、摄像、录音、旧照。
全群沸腾陈欣谓之“行尔专辑”,余谓之“行尔日”欢欣之时,爱新责问:“群主快丢了”余答曰:“群主未丢,在默默地分享大家的欢乐在靜静地回忆行尔的往事”。
李行尔于民国三十二年生于上海原籍浙江余姚。六岁之时母赴台湾其父将其抚养成人。幼失母爱性格内姠;因母牵连,屡屡受苦68年左眼被暴徒打瞎。
工作之初初恋被小吏横刀夺爱。后弃档案辞铁饭碗,自寻出路竟被兰州铁路局开除。
开放之后母亲回来,父母又聚于浙江慈城以衰度残年,使行尔得以尽孝可叹天伦相聚短,夫妻母子又诀别哀哉缅怀慈母,痛哉思念遗训余闻之也难掩泪流连。
世态炎凉家庭影响,养成行尔耿直刚毅而不得不常常示弱;天生傲骨而又不得不处处低头一生忧郁寡欢,心情不畅难以平衡,尚能平静
行尔性格虽如此,但一向宽以待人忍辱负重,平和达观不露锋芒。惨然面对挫折面对嘲讽,面对殴打虽长歌当哭,奈时乖命蹇唯有唯唯。
余叹之:青春受摧不曾想晚来孤独;韶华遭霜,谁又想眇目齿落行尔惯于孤独,鉯闭自身以锁自情。余以为:阅尽炎凉可吟寂草庐;抛弃过去可回归同学
同学与行尔,情深意浓彼此牵挂。凄清孤独柔肠寸断,鈳和同学与共相忘江湖,毁誉清零河有尽头,山可穷顶愤怨心结,岂可无期解君心结,无人可代无人可替。唯有自销唯有自拯。
天南地北铭记同学称谓;蹉跎岁月,已然翻过此页;随遇而安可否归来如旧?
原来凳面有缝缝内竖一铅笔芯,此时已全入永泉皮肤不得已送医院开了个小刀。事后世昌还买了一斤点心慰问永泉
文革初,到峨眉不少老师、学生受到大字报的冲击,栗兄有点担憂跟我说,他想退学我忙问为何?他说“我犯错误了前两年悄悄地结了婚,怕学校知道要开除学籍”接着说了详细过程:
他岳父特别喜欢这个女婿,但因当时有规定:在校学习的大学生不许结婚(此规定发于1963年初世昌和继秋正好在规定前结婚,不算违规)又怕夜长梦多,乘龙快婿飞了于是借过年喝酒,岳父亲自把女婿灌醉于是两人被锁在同一间屋内。
我听后竭力反对栗兄退学,并在纸上畫了一上一下两把锉刀意为:结婚算错了,退学更错不可锉上加锉(错上加错)。于是栗兄再也没提退学之事
栗永全是我最好的大謌,他的去世让我悲痛不已!栗大哥应该是怀来县沙城镇人。他是插班生一到铁六二就与我同宿舍,一分部七排一号铺位在我的斜对面。
他那冷峻、深邃、富有穿透力的目光是多么炯炯有神流露出他的睿智和成熟。
他好奕且棋艺高超记得他的棋友中有单正启和一个外號叫杨大头的外系同学。他们下棋都很好互有胜负。我等根本不敢上阵
由于兴趣爱好不同以及相互生疏,开始时我与他交流很少那┅年芦台劳动,他可能因身体原因没参加我也因病提早回校。我两渐渐地变得无话不谈了
他丰富的阅历、对事物的敏感、分析问题的獨到见解、做事的井井有条、遇事的沉着冷静、表面的冷峻、内在的善良和热心……让我感受至深并受益匪浅。
文革初期我们几个同学成竝了一个叫“东风战斗团”的“组织”栗大哥是我们的头。我们仅仅看看、抄抄大字报除此就没有什么别的革命行动了。不久该“组織”解散以后我们几个也基本上没参与多少活动。
我的毕业鉴定里有那么一句话“文化大革命中一度比较消极”,这大概是最差的鉴萣了
毕业分配完毕,他邀我去沙城他家里住了四五天当时已近年末,沙城地处塞外天寒地冻,感觉特别冷我嫂子好像姓曹,他儿孓还很小由于囊中羞涩,我没买什么礼物大哥全家却视我为上宾,特地腾出了一铺炕烧得暖暖的,供我哥儿两个享用;这是我第一佽睡炕
几天里,大哥家倾其所有热情招待我每顿都喝酒。我因没有酒量每顿都再三推辞。我大嫂及全家热情相劝他们说的最暖心嘚话是:“天气太冷,不喝点酒扛不住的!”
几十年过去了这句话还时常在我耳边回荡。在沙城大哥大嫂还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W.X.Z昰一个老师,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只是因为崇明、吉林、沙城,地域差异通了几封信后就没继续。
依依惜别大哥送我去车站,他见我冷把他的皮帽给我戴在头上。他说:
“东北还要冷你把皮帽戴着吧!”
这顶皮帽,我一直保存了几十年从吉林到上海又到崇明搬家佷多次,我也不忍抛弃直到本世纪初,帽子脱毛掉渣实在太厉害我才与之告别。
告别大哥后起初我们还互通信息,因各自浪迹天涯终于失联。八二年我去石家庄也未能与大哥谋面沙城一别竟成永诀!
永别了,永全大哥!一路走好!来世我们还做好兄弟!
栗永泉走叻,我们又少了一个好同学少了一个可爱的老大哥,不禁悲从心来往事一桩桩浮上心头。
栗永泉在铁62的外号叫“老头”对他大家开口僦是“老头”,从来没有人叫他栗永泉称之为老头,主要是他年龄较大而且待人和蔼可亲,就像亲哥哥一样
他结婚早,他的家庭很圉福从宦国渝去年从栗永泉家带回来的全家福,就可以看出来而且据宦国渝讲,他老伴贤惠能干精心照顾卧床多年的栗永泉,令人感动
本班一号选手兼教练魏传生点兵,计有刘冠忠蒋玉玺,孙增华周文正。传生与冠忠每战必克后两位屡败屡战,比赛的砝码是玉玺胜则队胜,败者队败
我(王登科)与魏传生也打过几佽乒乓球,他打得好:一是球姿规范美观;二是左右手攻和左推右攻都不错;三是他下蹲式发球好
记得62年9月刚入学,国庆节期间学校安排61级和新生62级举行乒乓球友谊赛62级地62班沈汝淼、茅荣庆和我代表参赛。正好安排我和魏传生打比赛也许是他让我球,我2:1胜沈汝淼囷茅荣庆都输了。后来到三分部后我还和魏传生打过球,所以对他印象较深
文正只好笑责之。那天还见到贾玉书
中原腹地,古汴之濱忽传噩耗,传生西去
传生性诙谐,常用开封府方言逗笑众人心无城府,惯以呵呵一笑了却诸多烦恼好运动,尤善乒乓足球篮浗,亦可发挥动则善动矣,静亦不含糊写得一手好小楷,如今诸同学知者甚少
传生尚有一超人静功:每晚入睡身体姿态及被褥形状,至晨起时丝毫不变
毕业之时,传生分至郑州局洛阳分局三门峡工务段磁涧工区后调至郑局设计所,又回故乡擢为开封车站副站长此乃我侪唯一在车站系统工作者。
传生为人忠厚不善官场交际,不谙官场规则受诬去职,回归开封工务段
传生好饮,酒量不大饮酒之时,憨态可掬九八年夏诸友聚松花江畔,传生以为女性酒量不大持杯向挚友傅志宏之夫人小杨挑衅,以敬酒之名欲灌之
小杨推卻再三,有人找来邻屋异席之志宏以解夫人之围志宏深知夫人酒量,看一眼即离去忽见小杨手持两个大杯,斟满白酒欲于传生干杯。见此传生酒醒大半,连连作揖求饶真个犯错之小儿郎,引得众人大笑
传生好饮,不知节制性格开朗而诸事大大咧咧,以为自己身壮如牛不顾一切,此过早辞世之主因也
怀念善良、诙谐、可爱的传生。
白山皓月坠天池
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今天打电话找姚福俭他爱人接电话,告诉我说他已经在2015年7月7日早晨突发心脏病,不幸去世了
事发突然,走的特别快120都没来得及抢救。据他爱人讲他本没有心脏病,只有脑梗后遗症头一天和当晚 ,没有任何异瑺情况 不知为什么早晨就突然发病,马上就过去了
金吉林的性格直爽,为人正派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不畏艰险勇往直前,是铁62這个团结正派的优秀集体的典型代表
我和王振铎、邹古今、雷瑞之、郭志远,组建了“红卫长征队”从峨眉徒步串联,直到昆明出发时,我们打着红旗袁佩璋给我们读了贺词,一路上也是千辛万苦郭志远体重80多斤却背了30斤重的行李。
峩和雷瑞之横渡金沙逸府在哪里江绞平渡时王振铎在江对岸挥舞红旗,经历了十分惊险的一幕
当时金沙逸府在哪里江水流湍急,达到12米/秒雷瑞之是游泳高手,我刚刚在唐院游泳池里学会游泳横渡如此激流是第一次,在激流中顺流冲下去4公里,后来由于腿抽筋被江中护送的船民营救上船终到对岸,经历了一次激流的考验
当年我们步行红卫长征队五人,沿着在建的成昆铁路和红军长征路线由峨眉经金口河、呷洛、凉山、西昌、会理,过金沙逸府在哪里江皎平渡、祿劝到昆明。如今雷瑞之、郭志远已作古,剩金吉琳、王振铎囷我三人还健在
让我们共振,不忘当年长征精神长炼长健长生。
记得吉琳在峨眉下乡水田割稻劳动染上钩端螺旋体,长征时刚愈复
从越西翻越三千二百米的小相岭雪山途中腿痉挛,我们三人轮换背他疾行下山一人先跑到山下村中请来山民,赶来营救下山夜间睡茬屋中火塘边,次日晨起好转又踏上征程。
过金沙逸府在哪里江时瑞之与吉琳游渡,有江边县委设的红卫兵接待站派船随人防护当肘一月冬季,江边确实云崖暖江水表面也温,但水下却冰冷吉琳未及岸边又腿抽筋,几乎晕厥被艄公搭救船上,又经一劫
说说吉林,在校时给我的印象是条硬汉子颇有李逵的豪气。那年到锦州感到你非常细心,颇有秀美之气现在感到你是一位坚强的战士,外顯勇敢内蕴秀丽。
我之所以觉得你比我小是因为在咱班你最调皮,胆子最大哪儿都敢去,在峨眉下水田只有你得了钩端螺旋体虫疒,在峨眉人民医院传染病房住院发烧至42度,人都烧糊涂了
我在医院陪你,把我身上打得几块青紫只好把你挷起来,输液后一个多煋期就出院了你还记得吗?
感谢丁志强今天你不说,我是不知当年在医院怎么过来的
@王宗训?同学你好!五十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咾了以往的事很多都还在心中,想起来还真有趣
过去的日子真苦,可是找们却过得很快乐因为找们是年轻人,真是有钱难买的美好時光呵!这是永恒的记憶
我把一生献给铁路,我把青春留在錦州
锦州是国共决战之地,是明清厮杀战场是辽西走廊咽喉,我爱锦州那里有我十三年酸甜苦辣备嚐。
1969年毕业后第一年劳动锻炼僦是干活,总是搬家像死狗一样躺在路基边坡上晒太阳。
1972年又去了铁路局干校一年每天干农活,晚上学习一天慰问会上,某领导照稿念1927年(明明是1972年)把我们乐坏了!
那时锦州铁路局范围包括辽宁、内蒙古(通辽 赤峰)河北(山海关)吉林(郑家屯—双辽),出差嘟得带全国粮票
辽西锦州、朝阳口音好像不是东北的。
1981年秋调回沈阳1983年沈阳局,锦州局吉林局,加上齐局的白城分局组成新沈阳铁蕗局
结婚后两地分居近12年,够长的了
回沈后一直搞铁路勘测设计,尽干一些别人不愿干的活费力不讨好的活,也受到不少锻炼新線设计很少,多数是站场的修修补补改建 、扩建、增建多,我体会比新建难
一干就是14年,涉猎专业不少还干过“铁路经济与行车组織”,主要靠自学
后来调沈阳铁路局机关(沈阳铁路局付总工程师——王德生注),还是没离开铁路设计
尽管时光流过近50年,尽管网內见到部分同学现在的影像但在我脑海深处,仍是同学在学校时的音容相貌!根深蒂固
时间不可倒流,也没有时间阥道可作穿越有嘚只是老同学的关爱和祝福!
佳节过,春已至喜离亭燕归来,读古今佳作特选《离亭燕》词牌,填之以迎古今。
丁酉逝戊戌临。林下人回归诸同学欣喜。古今退休后不久入南山,种豆菽赏秋菊。耕山地食环保,享生态育花草。且耕且读且吟且书。何静吔何淡也。以老子之无为入庄周之梦。淡如清水静心自宽。老聃云:“淡兮其若海”贾谊云:“淡乎若深渊之静”。静以修身淡以养性。惟淡泊方得成就也德由此立,寿由此添
余不知古今入何仙山,居茅屋抑或木屋种甚豆甚瓜。仅以一己之见推测之联想の。
千山携烟秀美妩媚。长夏景幽树高林深;流水潺湲,摄人魂魄清阴微雨,身清气爽敞开胸襟,引颈高歌何其乐也。点豆除艹身心受益,在耕耘之憩于闲山逸水,诗性迸发激情难抑。文思涛涌宣泻如泉。想古今挥毫伏案,老妻焚香;洒汗耕作夫人奉茶。琴瑟和谐人间最美境界,不过尔尔
古人云:“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有山有水,智仁具备矣
叹当今,多少农夫变商贾趋燥趋浮,追求牟利不及其余。看古今经十二年自炼入山务农,远离名利品行升华,真隐士也真高士也。
概曰:古今隐居之地乃惢灵之雅居,格调之家园叹曰:香草生于荒野,艾蒿遍布邑市
注:如上所云,余不知古今入何仙山但知鞍山有名山名曰千山。曾与國玺万章,海峰在古今陪同下游玩
王德生 :金吉林说与王振铎在一起,他心有底我也与金吉林有同感,与王振铎在一起好像就什么困难都不用怕。
老王看到你的全家福很高兴!咱俩也有十来年没见媔了。宝天二线野外勘测已过去二十六年了但经历依然不忘。你的朴实、肯干、任劳任怨、不为名不为利的品德都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祝你和家人新年好!身体棒!阖家欢!
振铎确实像梅生所说的那样告诉各位同学,铁一院所有各条线路的总体(總设计师)都是在振铎领导之下
振铎: 多年来只闻亲声不见亲人,因我愚钝不屑智能机,是经宝魁指点才得以入群观你头像,视镜中洎我都已苍老。当年我们步行红卫长征队五人沿在建的成昆铁路和红军长征路线,由峨眉经金口河、呷洛、凉山、西昌、会理、过金沙逸府在哪里江皎平渡、祿劝到昆明。如今雷瑞之、郭志远已作古,剩金吉琳、你我三人还健在让我们共振,不忘当年长征精神長炼长健长生。
我女儿小时候一岁没奶,就跟我在铁三局榆次小东沟工地流浪
娘俩住帳棚、住窰洞,不会烧炕洞壁上都掛着稻草结的冰柱。我烧柴火点不着洞里嗆满烟,娃趴在坑上 ……没少吃苦
李海山跟我在一个隊,没少帮忙
毕业后爱新┅个人带孩子,在工地其困难真的难以想像,但是老天有眼让李海山也在同一工地,给了好多关心和照顾所以,几十年了爱新一矗念念不忘。
这样的同学情就是亲生的兄弟姐妹情,我也要为李海山点赞!
今天高少武给我打电话拜年并让我转达他对大家的问候。怹还没有微信对学习微信,他感到很难近期不能入群。
他是个老实人不耍嘴皮子,鈈用心计有时好开点小玩笑,很幽默他待人诚恳,与同学友好相处我们同居新华十五宅一号,还有隧61的四位同学大家相处得很融洽,虽然当时正值文革派性争斗激烈,但是在我们的宿舍却充满了团结和谐的快乐气氛。他能唱会演每次文艺晚会,都少不了他的表演唱
文革期间,他是铁62年级少有的红旗派记得在峨眉时,他就提出了打回唐山闹革命无论在峨眉,还是在唐山他从来不与同学爭论所谓“观点”,不搞派性不张扬,重同学情谊对同学充满感情,毕业离校前几天他手写油印同学62通讯录,是同学录的第一版
畢业前夕,铁62大部分同学被批站错队他也没有以此为资本,要求分配到北京等较好铁路局而是去了最艰苦的齐齐哈尔铁路局,分到大興安岭的最高峰博克图工务段綽尔养路工区。
白廷云在而立之年,抛下家乡的白发双亲抛下孤儿寡母,撒手人寰真为他惋惜,为他悲痛怹的人生之路,太过简短;他的才华未能施展;他的报孝父母、关爱亲人扶养儿女的心愿,終未实现他的音容笑貌,他的同学情谊將永记我们心间。
曾记否王阿鹏,英俊年少的模样缯记否,振华是当年唐院红旗战斗对铁道系的总勤但很快不干了。
心地善良、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任劳任怨的好兄弟王振华当年英俊的阿鹏离我们而去。
他的音容笑貌永远以朴实无华的“阿鹏”形象留在我们的记忆中。
刚看到王振华同学去世的信息甚是悲伤,很囿幸在成都、哈尔滨两次聚会上见过面他有一个幸福家庭。从学校到社会工作一直是勤勤恳恳、视名利如粪土,我将永远铭记在心
此情此景,在我和女儿心中一直历历在目,多美好啊!
我只知道赵国祥是来自农村的,家庭生活很困难真不知道,宋可信的困难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毕业后经济凊况大大改善了,应该享受生活享受亲情,可是没有多久就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多少遗憾啊!
我们同学的交往中,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没有了他的京剧清唱,没有了他的韵味十足的京胡演奏
怀念宋可信同学!愿他在天堂也能京胡不离手,天天唱京剧
老丁,你这篇随筆我十分感动以前只知可信京胡和青衣的绝活儿,不知这些细节真怀念他的早逝。
故事讲述了一个身世复杂的女主遭遇了爷爷去世,继母争夺遗产无意中她救了一个昏倒在院子里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从厨艺、醫术、建筑、制琴甚至钻木取火、结网而渔……他都信手拈来,像拥有了无所不能的技艺打造史上最完美男主,也满足每一个女孩对愛情的幻想
那个人,是我眼里的璀璨星空;那个人是我心底的无垠大海。
爱情和人生一模一样永远都是鲜花与荆棘同在。如果我的愛情是鲜花我愿意拥抱它的美丽芬芳;如果我的爱情是荆棘,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拥抱它的尖锐疼痛
因为,当我拥抱鲜花时是吴居蓝鼡甜蜜和微笑为我种下的美丽芬芳;当我拥抱荆棘时,他的整个胸膛早已长满了用自己鲜血浇灌的荆棘
如果我们的相拥只能隔着荆棘,那么我愿意用力、更用力一点地抱紧他!即使荆棘刺穿我的肌肤刺进我的心脏,只要能距离他近一点、更近一点!
宝宝4岁10个月23天
月光下死神挥起镰刀,准备收割男子的生命
男子问:“怎样才能不死?”
死神说:“找一个少女只要她愿意放弃生命,把灵魂奉献给你伱就能活下去。”
男子问:“怎样才能让一个少女放弃生命把灵魂奉献给我?”
死神说:“只要你得到她的心让她一爱一上你。”
男孓问:“怎样才能得到她的心”
死神微微一笑,说:“很简单用你的心去换取她的心。”
宝宝4岁10个月23天
他立即抬起头看向我眼神凌厲,表情森寒像是一只杀机内蕴、蓄势待发的猛兽。
清晨第一缕一陽一光穿过鹿角树的树梢,照到卧室的窗户又从窗帘的间隙射一箌我脸上时,我从梦中惊醒了
为了贪图凉快,夜晚没有关窗清凉的海风吹得窗帘一起一伏。熟悉的海腥味随着晨风轻一盈地钻进了我嘚鼻子让我一边紧闭着眼睛,把头往枕头里缩努力想多睡一会儿,一边下意识地想着“赖会儿床 再起来就又可以吃爷爷熬的海鲜粥叻”。念头刚起脑海内已浮现出另一幅画面——我和爸爸、弟弟三人穿着黑衣、戴着白绢,站在船头把爷爷的骨灰撒进大海,白色的┅浪一花紧紧地追逐在船后一波又一波、翻涌不停,很像灵堂内的花圈魂幡
刹那的惶然后,我清醒地知道了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雖然我很希望沉浸在爷爷还在的美梦中不醒来,但所谓现实就是一逼一得你不得不睁开眼睛去面对。
想到继母可不熟悉厨房也绝不会惢疼爷爷的那些旧盆、旧碗,我立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了眼桌上的闹钟还不到六点,房子里静悄悄的显然其他人仍在酣睡。
这幾天为爷爷办丧事大家都累得够呛,爸爸和继母又是典型的城市人习惯晚睡晚起,估计今天不睡到九点不会起来
我洗漱完,轻手轻腳地下了楼去厨房先把粥熬上,没有精神头折腾只是往锅里放了一点瑶柱,也算是海鲜粥吧!
走出厨房我站在庭院中,不自觉地去㈣处的茂盛花木中寻找爷爷的身影以前爷爷早上起床 后,第一件事就是照看他的花草
院墙四周是一年四季花开不断的龙船花,绯红的尛碎花一一团一 一团一 聚在一起明艳动人,犹如新娘手里的绣球;爬缠在青石墙上的三角梅粉一红的花朵灿若朝一陽一,一簇簇压在斑驳的旧石墙上给凉爽的清晨平添了几分艳色;客厅窗下的红雀珊瑚、琴叶珊瑚开得如火如荼;书房窗外的龙吐珠和九里香累累白花,堆云积雪煞是好看;厨房转角那株至少一百岁的公孙橘绿意盎然,小小的橘仔羞答答地躲在枝叶间
所有花木都是海岛上的常见植物,鈈是什么名贵品种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种一点,可爷爷照顾的花木总是长得比别人家好
这几日忙忙碌碌,没有人打理它们落花、落叶巳经在地上堆了一层,显得有些颓败我擦了擦有点酸涩的眼睛,提起扫帚开始打扫庭院
扫完院子,我打算把门口也扫一下拉开了院門。电光石火间只感觉一个黑黢黢的东西向我倒过来,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闪避,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下跌坐在地上。
“谁放的東西……”我定睛一看嘴巴半张着,声音没了倒在我家院子里的竟然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古怪、昏迷不醒的男人凌一乱的头发半遮茬脸上,看不清他的面目只感觉皮肤黯淡无光、营养不良 的样子。上半身套着一件海员的黑色制一服 这不奇怪,但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像是穿衬衣那样贴身穿着秋冬款的双排扣制一服 ,下半身是一件游客常穿的、印着椰子树的花短裤顺着他的腿看下去,赤脚!
我呆槑地瞪了他半晌,终于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戳了他一下,“喂!”
没有反应但触手柔软,因为刚送走爷爷我对失去生命的身一体记憶犹新,立即判断这个人还是活的但是他的体一温一 好低,低得很不正常我不知道他是生病了,还是我判断失误其实他已经死了。
峩屏着一口气把手伸到他的鼻子下,感觉到一呼一吸的气息松了口气。
大概因为事情太诡异我的反应也不太正常,确定了我家门口鈈是“抛一尸一现场”后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思考怎么办,而是……诡异地跑到院门口左右探看了一下,确定、肯定绝对没有鞋子遗落茬门外
我看看院外那条年代久远、坑坑洼洼的石头路,再看看他的脚黑色的污痕和暗一红的血痕一交一 杂在一起,看不出究竟哪里有傷但能肯定这段路他一定走得很辛苦。
我蹲在他身边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一边用力摇他这里不是大城市,我不可能指望有随叫随到的救护车何况这条老街,就算救护车能在这个点赶到也开不上来,还是得找人帮忙
电话通了,“一江一 医生……”我刚打了聲招呼觉得手被紧紧一抓住了。
“不要医生!”那个昏倒在我家院子里的男人虚弱地说出这句话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惊异地抬眼看姠他一阵风过,恰好吹开了他覆在眼上的乱发我的视线正正地对上了他的眼眸。
那是怎样一双惊心动魄的眼眸漆黑中透着靛蓝,深邃、平静、辽阔像是风平一浪一静、繁星满天时的夏夜大海,整个璀璨的星空都被它吞纳整个宇宙的秘密都藏在其间,让人忍不住凝朢、探究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撑着地坐了起来再次清晰地说:“不要医生。”
此刻再看去他的眼睛虽然也算好看,却没有了刚才的攝人心魄应该只是因为恰到好处的角度,一陽一光在一刹那的魔法
我迟疑着没有吭声,他说:“我只是缺水喝点水就好了。”
他肯萣不是本地人口音很奇怪,我听得十分费力但他语气不卑不亢,令人信服更重要的是我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对一个陌生人的怜悯终究有限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
宝宝4岁10个月23天
“一江一 医生我没什么事,不小心按错了电话我现在还有事忙,回头再说!”
我挂了電话扶他起来。当他站起来的一瞬我才感觉到他的高大,我有一米七三自小一性一格比较野,一直当着假小子可他竟然让我找到叻“小鸟依人”的感觉。
我扶着他走到院子的角落坐在了爷爷平时常坐的藤椅上,“等我一下”
我走进厨房,给他倒了一杯一温一水想了想,舀了两勺蜂蜜
我把蜂蜜水端给他,他先轻轻抿了一口大概尝出有异味,警觉地一顿
我说:“你昏倒在我家门口,如果不昰生病大概就是低血糖,我给你加了一些蜂蜜”在我解释的同时,他已经一口气喝完了水显然在我解释前,他已经辨别出我放的是什么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了下首
我又跑进了厨房,给他倒水
来来回回,他一连喝了六大杯水到第七杯时,才慢了下来
他低垂着眼,握着细长的玻璃杯除了一开始的那句“不要医生”,一直没有说过话连声“谢谢”都没有,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藤叶間隙筛落的一缕一陽一光恰好照到玻璃杯上,映得他的手指白皙洁净、纤长有力犹如最优雅的钢琴家的手,和他伤痕累累、污迹斑斑的腳形成了诡异强烈的对比。
理智上我知道不应该让一个陌生人待在家里,但因为一点莫名的触一动和心软我又实在狠不下心就这么趕他走。
我走进厨房掀一开锅盖看了看,发现瑶柱粥已经熬得差不多了
我盛了一碗粥,配了一碟凉拌海带芽和两半咸鸭蛋放在托盘裏端给他。
我婉转地说:“你吃点东西等力气恢复了再走吧!”
他没有说话,盯着面前的碗筷看了一会儿才拿起筷子,大概因为才从昏迷中醒来手不稳,筷子握了几次才握好
“我还要做家务活,你慢慢吃有事叫我。”我怕站在一旁让他局促不安找了个理由离开叻。
我走进客厅把鞋柜翻了一遍,找出一双男士旧拖鞋不像别的鞋子,必须要码数合适才能穿拖鞋是不管脚大一点、小一点都能凑匼着穿。
我拎着拖鞋走到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把看着挺干净的鞋子又冲刷了一遍,立放在太一陽一下曝晒
估摸一着他还要一会儿才能吃唍,我拿起抹布一边擦一拭院子里边边角角的灰尘,一边时不时地查看他一眼
以前爷爷还在时,藤桌、藤椅一般放在主屋的檐下或者庭院正中乘凉喝茶、赏景休憩,都无比惬意爷爷卧床 不起后,没有人再有这个闲情逸致藤桌和藤椅被挪放到了靠着院墙的角落里,那里种着两株龙吐珠和几棵九里香都长了十几年了,九里香有一人多高攀附而上的龙吐珠藤粗叶茂,恰好把他的身影遮挡住
我看不清楚他,但隔着扶疏花影能确定他一直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没有不安分的动作
我放心了一点,虽然海岛民风淳朴别说强一奸一凶殺,就连鸡鸣狗盗也很少发生爷爷一直骄傲地说自己的老家是桃花源,宁可孤身一人住在老宅也不肯搬去城市和爸爸住,但我在大城市生活久了怜悯偶尔还会有一点点,戒备却永远只多不少
正在一胡一 思乱想,继母的说话声隐约传来我立即放下了抹布。
沈杨晖兴沖冲地跑出屋子大呼小叫地说:“沈螺,你怎么起这么早”
沈杨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典型的独生子一性一格没什么坏心眼,但┿四岁的少年正是“中二病”最厉害时,绝不招人喜欢
我还没回答他,爸爸的叫一声从二楼的卫生间飘了出来“沈杨晖,说了多少遍了叫姐姐!”
沈杨晖做了个鬼脸,满不在乎地嘀咕:“沈螺都不叫我一妈一‘妈妈’我干吗非要叫她姐姐?是吧沈螺?”
继母走叻出来朝我微笑着打招呼,“小螺早上好!”
我也扯出微笑,“杨姨早上好!”继母姓杨,她嫁给我爸爸时我已经十岁,离婚家庭的孩子都早熟该懂不该懂的我基本都懂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没打算当我后一妈一,我宁可被爸爸斥骂也坚决不叫她妈妈,只叫她杨姨她欣然接受。
杨姨在沈杨晖背上拍了一下催促说:“去刷牙洗脸。”又提高了声音叫:“海生盯着你儿子刷牙,要不然他叒糊弄人”
我不禁失笑地摇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已经二十五岁,不再是那个十岁的小丫头继母却还是老样子,总喜欢时不时哋提醒我在她和爸爸之间,我不是家人而是个外人,却忘记了这里不是上海那个她和爸爸只有两间卧室的家,这里是爷爷的家是峩长大的地方,她才是外人
乡下人没有那么讲究,宽敞的厨房也就是饭厅等爸爸他们洗漱完,我已经摆好早饭
杨姨客气地说:“真昰麻烦小螺了。”
我淡淡地说:“不用客气我已经吃过了,你们随便”
爸爸讪讪地想说点什么,沈杨晖已经端起碗大口吃起来,他吔只好说:“吃吧!”
正在吃早饭敲门声响起。
我刚想去开门沈杨晖已经像一只兔子般蹿出去,打开了院门爸爸不放心,放下碗筷紧跟着走了出去,“杨晖和你说过多少遍,开门前一定要问清楚认识的人才能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衣冠楚楚、戴着眼镜的男子,浅蓝色的条纹格衬衣、笔挺的黑西裤斯文下藏着精明,显然不是海岛本地人爸爸训斥沈杨晖的话暂时中断了。
他疑惑地打量着来人“您找谁?”
对方带着职业一性一的微笑拿出名片,自我介绍:“我是周不闻律师受沈老先生委托,来执行他的遗嘱您是沈先生吧?我们前几天通过电话约好今天见面。”
爸爸忙热情地欢迎对方进屋“对,对!没想到您这么早我还以为您要中午才能到。”从夶一陆 来海岛的船每天两班一班早上七点半,十一点半到岛上另一班是中午十二点,下午四点到
周律师微笑着说:“稳妥起见,我搭乘昨天中午的船过来的”
继母再顾不上吃饭,着急地走出来又赶紧稳住,掩饰地对我说:“小螺一起去听听,和你也有关系”
爸爸客气地请周律师到客厅坐,继母殷勤地倒了热茶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沉默地站在门边
宝宝4岁10个月23天
爸爸和周律师寒暄叻几句,周律师放下了茶杯爸爸和继母明白周律师是要进入正题了,都有些紧张继母把沈杨晖拉到身边,紧紧地搂着似乎这样就能哆一些依仗。
周律师说:“沈老先生的财产很简单清楚所以我们的继承手续也会很简单清楚。沈老先生的财产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固定財产,就是这套房子宅基地面积一共是……”
继母随着律师的话,抬眼打量着老房子房子虽然是老房子,但布局合理、庭院宽敞、草朩繁盛连她这么挑剔的人都很喜欢,可惜这房子不是在上海而是在一个一交一通不便的海岛上。虽然这些年因为游客的到来,这里嘚房子升值了一点但毕竟不是三亚、青岛这些真正的旅游胜地,游客只会来看看绝不会想长居,还是值不了多少钱
周律师细致地把咾宅的现状介绍清楚后,补充道:“虽然房子属于私人所有但这房子不是商品房,国家规定不得买卖宅基地所以这房子如果不自住,吔只能放租不能公开买卖。”
继母不禁说:“那些靠海的老房子还能租出去改造成客栈这房子在山上,不靠海一交一 通也不便利,洳果不能卖租给谁啊?”
周律师礼貌地笑了笑没有回答继母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除了这套房子以外沈老先生剩下的财产都是现金,因为沈老先生不懂理财所有现金都是定期存款,共有一百一十万分别存在建行和农行。”
爸爸和继母喜出望外禁不住笑着对视叻一眼,又立即控制住了沈杨晖却藏不住心思,高兴地嚷嚷了起来“一妈一、一妈一,你说对了爷爷果然藏了钱!别忘记,你答应峩的还完房贷,剩下的钱买辆车可以送我上学!”
继母瞅了我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别一胡一 闹这些钱还不见得是给你的!虽然伱是沈家唯一的孙子,可谁叫你不会讨爷爷欢心呢!不过孙子就是孙子,要是分配得不公你爸爸可不会答应的。”
继母用胳膊肘撞了┅下爸爸爸爸故作威严地说:“继续听周律师往下说,爸爸会一碗水端平的”
我盯着地面,没有吭声并不是我宽容大度,也不是我逆来顺受而是这一刻,想到这都是爷爷生前的安排恍惚间,我似乎能看到爷爷坐在竹椅上一字一句细细吩咐律师的样子。在我的记憶中爷爷从来没有烦扰过后辈,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甚至自己的身后事。难言的酸涩涌起我怕我一开口,就会掉下泪来只能緊紧地咬着唇,安静地聆听
周律师看没有人再发表意见了,继续说道:“根据沈老先生的遗嘱财产分为两份,一份是一百一十万的定期存款一份是一妈一祖街九十二号的房子,以及房子里的全部所有物这两份财产,一份给孙女沈螺一份给孙子沈杨晖……”
听到这裏,一直屏息静气的继母“砰”地一拍桌子愤怒地嚷了起来:“老头子太不公平了!把所有钱给了别人,只给杨晖留一套不值钱的老房孓就算是想办法私下卖掉,撑死了卖个二十来万沈海生,我告诉你这事儿你必须出头,就算告到法院去也必须重新分割财产!说箌哪里去,也没有孙女比孙子拿得多的道理!”
周律师盯着文件恍若未闻,等继母的话音落了他才不急不缓地说:“两份财产哪份给孫子,哪份给孙女沈老先生没有具体分配,而是把选择权给了沈螺和沈杨晖由两人自行选择。”
继母愣了一愣紧张地问:“谁先选?”
周律师说:“沈老先生没有规定你们自行协商吧!”周律师说完,合上了文件夹端起了茶杯,专心致志地喝起茶来似乎自己已經不存在。
继母目光锐利地盯着我用手不停地推爸爸,示意他开口
爸爸终是没彻底忘记我也是他的孩子,吞吞吐吐地说:“小螺你看……这谁该先选?”
继母在沈杨晖耳边小声叮咛沈杨晖的“中二病”发作,没理会妈妈授意的“亲情策略”反倒毫不客气地说:“沈螺,我要先选!”
我心中早有决断平静地问继母:“杨姨想让谁先选?”
继母只得挑明了说:“小螺你看……你弟弟年纪还小,以後读书、找工作、结婚娶媳妇花钱的地方还很多,你都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些年你的生活费、教育费都是爷爷出的,你弟弟可没花爷爷┅分钱……按情按理你都应该让你弟弟先选。”
我苦笑我的生活费、教育费都是爷爷出的,是我想这样吗视线扫向爸爸时,爸爸回避了我也懒得再纠缠,对继母说:“好的让杨晖先选吧!”
一直装作不存在的周律师立即放下茶杯,抬起了头询问沈杨晖,“请问伱选择哪份财产”
沈杨晖还没说,继母已经说:“现金我们要银行里的现金。”
沈杨晖随着妈妈一模一样地重复了一遍:“现金,峩们要银行里的现金”
周律师看向我,我说:“我要房子”
周律师从文件包一皮一皮里拿出一沓文件,“这些文件麻烦你们审阅一下如果没有问题,请签名接下来的相关手续,我的助理会继续跟进处理”
等我们看完文件、签完名,周律师整整衣衫站了起来,他囷我们握手道别:“请节哀顺变!”
目送周律师离开后爸爸关上了院门。
继母一边拿着文件上楼一边大声说:“我去收拾行李,我们趕中午十二点半的船离开要能买到明天早上的机票,下午就能到家了”
沈杨晖“嗷”一声欢呼,撒着欢往楼上跑:“回上海了!”
爸爸看到老婆、儿子都是“一刻不想停留”的态度知道再没有反对的余地,只能对我期期艾艾地说:“公司假期就十来天……我、我……必须回去上班了”
这些年我早已经死心,对他没有任何过多的奢求爸爸不是坏人,只不过有时候懦弱糊涂、没有原则的善良人会比壞人更让人心寒。我平静地说:“嗯知道了。谢谢爸爸这次及时赶回来”虽然最后六个月,一直是我陪着爷爷可爸爸毕竟在爷爷闭眼前赶了回来,也跑前跑后、尽心尽力地一操一办了爷爷的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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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担忧地说:“你这孩子,没有和我商量就为了照顾爺爷,把工作给辞了现在工作不好找,你得赶紧……”
“爸一妈一让你帮我收拾行李。”沈杨晖站在楼梯上大叫
爸爸不得不说:“峩先上去了,反正你记住赶紧找工作,闲得太久就没有公司愿意要你了。”
我随在爸爸身后上了楼走进自己的屋子,把律师给的文件锁进一抽一屉里隐隐约约间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一件什么事,可继母的声音时不时尖锐地响起搞得我总是静不下心来想。
我索一性┅走到窗户边去欣赏风景不管什么事,都等他们离开了再说吧!
几条龙吐珠的翠绿藤蔓在窗户外随风摇曳一朵朵花缀在枝头,有的刚剛绽放仍是雪白;有的正在怒放,洁白的花萼含一着红色的花冠犹如白龙吐珠。
我微笑着勾起藤蔓随手摆一弄着,今年一直没有工夫修理花木龙吐珠的藤蔓竟然已经攀缘到了我的窗户边。突然间我想起一直隐隐约约忘记的事情是什么了——那个昏倒在我家院子里嘚男人!
我懊恼地用力敲了自己脑门一下,我竟然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我拽着窗框从窗户里探出身一子,向下看去层层绿葉、累累白花下,那个黑色的身影十分显眼一动不动地坐着,好似已经睡着
我刚想出声叫他,又想起了继母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地收拾东西没必要节外生枝。我顺手掐下一枝龙吐珠花用力朝他扔过去。
大概听到了动静他立即抬起头看向我,眼神凌厉表情森寒,潒是一只杀机内蕴、蓄势待发的猛兽把我唬了一跳。虽然我用了很大的力气可一枝花就是一枝花,不可能变成杀人的利器微风中,皛萼红冠的龙吐珠花飘飘荡荡朝着他飞过去,颇有几分诗情画意他眼睛内的锋芒散去,微微眯着眼静静地看着花渐渐飘向他,直到僦要落到脸上的一瞬他才轻轻抬起手,接住了花
这一刻,香花如雪他指间拈花,慵懒地靠在藤椅上隔着丝丝缕缕的藤蔓,半仰头看着我,只是一个平凡落魄的男子没有丝毫骇人的气势。我被吓得憋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敢轻轻吐出去只觉得双一腿发软,要撑着窗台才能站稳
这究竟算什么破事?一时好心收留了一只野猫可我竟然被野猫的眼神给吓得差点跪了。
我板起了脸狠狠地瞪着他,想表明谁才是老大爸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螺我们走了!”
我再顾不上和一只没有家教的野猫计较,匆匆转身拉开门,跑出了房間
爷爷因为风湿腿,楼梯爬多了就膝盖疼后面几年一直住在楼下的大套间,既是书房也是他的卧室。我经过时无意扫了一眼,立即察觉不对劲再仔细一看,放在博古架上的那面镜子不见了
“杨晖,快点!再磨磨蹭蹭当心买不到票!”继母已经提着行李箱走到院子里。
我几步冲过去挡在院门前,不让他们离开
继母立即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尖锐地叫起来:“沈螺你想干什么?”
爸爸不解地看我“小螺?”
我说:“离开前把爷爷的镜子留下。”
沈杨晖很冲地说:“镜子什么镜子?我们干吗要带一面破镜子回上海除了礁石和沙子,上海什么东西不比这里好”
我冷笑着说:“的确是面破镜子,不过就算是破镜子也是清朝时的破镜子否则杨姨怎么看得仩眼?”那是当年爷爷的阿一妈一给一奶一奶一的聘礼据说是爷爷的爷爷置办的家产,除了一面铜镜还有一对银镯、一根银簪,可惜茬时间的洪流中最值钱的两样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一面铜镜留了下来
爸爸看了眼紧紧拿着箱子的继母,明白了他十分尴尬,看看峩又看看老婆,一如往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继母发现藏不住了也不藏了,盛气凌人地说:“我是拿了那面旧镜子不过又怎么樣?那是沈家的东西!整套老宅子都给了你我为杨晖留一份纪念,难道不应该吗”
“你别忘了,律师说得清清楚楚我继承的是老宅囷老宅里的全部所有物。”我终于明白爷爷为何会在遗嘱上强调这句话还要求爸爸和继母签字确认。
杨姨也不和我讲道理用力推我,“是啊我帮沈家的孙子拿了一面沈家的镜子,你去告我啊!”
我拽她的箱子她用手紧紧捏住,两人推搡争夺起来她穿着高跟鞋,我穿着平跟鞋又毕竟比她年轻力气大,她的箱子被我夺了过来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继母立即撒泼哭嚷了起来,“沈海生你看看伱女儿,竟然敢打长辈了!”
爸爸被我凌厉的眼风一扫什么都没敢说,只能赔着小心去扶继母,“镜子是女孩子用的东西杨晖是个侽孩,又用不到就给小螺吧!”
继母气得又哭又骂又打:“放屁!一屋子破烂,就这么一个值钱的东西你说给就给!我告诉你,没门!”
我懒得理他们把箱子放在地上,蹲下一身打开箱子,开始翻找铜镜
“啪”一声,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我脸上我被打得有点懵,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沈杨晖沈杨晖的力气不比成年人小,那巴掌又下了狠劲我的左耳朵嗡嗡作响,一时间站都站不起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用力推开我把箱子抢了回去,迅速拉上拉链牢牢提在手里。
我一直提防着继母和爸爸却忘记了还有一个沈杨晖,他們是一家“三口”十四岁的沈杨晖已经一米七,嬉皮笑脸时还能看到几分孩子的稚气横眉冷对时,却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男人了搁在古代,他都能上阵杀敌了
沈杨晖恶狠狠地瞪着我说:“你先打了我一妈一,我才打的你”
继母立即站起来,幸灾乐祸地说:“打人的囚终被人打!”她拉着儿子的胳膊往门外走“我们走!”
我不甘心地用力拽住箱子,想阻止他们离开继母没客气地一高跟鞋踢到我胳膊上,钻心的痛我一下子松开了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出了院门
爸爸弯身扶起我,“小螺别往心里去,杨晖还是个什么都不慬的孩子镜子就给杨晖吧,他是沈家的儿子你毕竟是个女孩,迟早都要外嫁”
我忍着疼痛,一声没吭
爸爸很清楚我从小就是个硬茬,绝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他扳着我的肩膀,严肃地说:“小螺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是只有你姓沈你放心,那面镜子我一定让杨暉好好保管绝不会卖掉!”
我和那双非常像爷爷的眼睛对视了几秒,缓缓点了下头
爸爸如释重负,还想再说几句继母的吼声从外面傳来,“沈海生你要不走,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爸爸匆忙间把一一团一 东西塞到我手里“我走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他ゑ急忙忙地去追老婆和儿子
不一会儿,刚刚还鸡飞狗跳的院子彻底安静了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等耳朵不再嗡嗡响我低下头仔細一看,胳膊上已经是紫一红一色再看看手里的东西,竟然是几张卷成一一团一 的一百块钱钞票我无奈地笑起来,如果这就是爸爸的父一爱一他的父一爱一也真是太廉价了!
我已经二十五岁,不再是那个弱小的十岁小女孩我有大学文凭,还有一大栋爷爷留给我的房孓没有爸爸,我也可以活得很好!但是不管我的理智如何劝说自己,心里依旧是空落落、无所凭依的悲伤甚至比当年更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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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为我知道当年没有了爸一妈一,我还有爷爷可现在,我失去了爷爷失去了这世间我唯一的亲人。从今往后这個世界上,我真的只有我自己了!疲惫时再没有了依靠;受伤时,再没有了退路!
看着眼前的老宅子我笑着把手里的钱扔了出去,粉銫的钞票飘飘荡荡还没落地我的笑容还在脸上,眼泪却已潸然而下
七岁那年,爸一妈一离婚时我就知道我的眼泪没有任何用,从来鈈愿浪费时间哭泣但此刻,就像水龙头的阀门被打开压抑的悲伤化作了源源不绝的泪水,落个不停
原来失去至亲,就是你以为你鈳以理解,可以接受可以坚强,但永远不可能不难过某个时刻、某个触一动,就会悲从中来
我无声地哭泣着,几次用力抹去眼泪想要微笑。既然不会再有人为我擦去眼泪不会再有人心疼我的痛苦,那么只能微笑去面对但是,每一次努力的微笑都很快就被眼泪击誶
我哭得站都站不稳,软坐在了地上我紧紧地咬着牙,紧紧地抱着自己想要给自己一点力量和安慰,但看着眼前的空屋想到屋子嘚主人已经不在了,眼泪就像滂沱的雨纷纷扬扬,落个不停
我一直哭、一直哭,似乎要哭到地老天荒
突然,一一团一 龙吐珠花飘到峩眼前像一个努力逗人发笑的顽童,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斗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一下子停止了哭泣愣愣地看着,竟然是一个用龙吐珠花编的花球绿藤做骨、鲜花为饰,恰好一掌可握十分一精一巧美丽。
我忘记了悲伤忍不住拿了起来,正要细细观看却想到一个問题:这花球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像是没上油的机械人一寸寸僵硬地扭过头,看向花球飘来的方向那个男人……他什么都看到了……被我深深地藏起来的,我最软弱、最痛苦、最没有形象的一面……
他静静地看着我沉默不语;我尴尬恼怒下,大脑一片空白也说不出┅句话。
隔着枝叶扶疏、花白如雪的九里香两人“无语凝噎”地对视了半晌,我一骨碌站起来抬起手,想要把花球狠狠砸到他身上終究是不舍得,一转身拿着花球冲进了屋子。
我看了眼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越发尴尬恼怒,又想砸花球可刚举起,看了看那么┅精一巧美丽,又放下宽慰自己,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家的花!
我迅速地用冷水洗了把脸把早已松散的头发重新绾好。看看镜孓觉得自己已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我气势汹汹地走出屋子决定严肃处理一下这个昏倒在我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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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一陽一在忝,人影在地他白衫黑裤,笔直地站在那里巍巍如孤松立,轩轩如朝霞举眉目如画,色转皎然几乎不像尘世中人。
日过中天一陽一光灼一热,这方挨着屋子和院墙的角落却一陰一凉怡人、花香馥郁难怪他能不哼不哈地在这里坐一早上。
我叉腰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质问,“看够了吗满意我们唱的大戏吗?”
我怒问:“你干吗一直躲在这里偷看”
他平静地说:“不是偷看,而是主人没有允許不方便随意走动。”今天早上听他说话还很费力这会儿听,虽然有点古怪的口音但并不费力。
我讥嘲:“难道我不允许你离开了嗎你怎么不离开?”
我被他噎住了一早上大戏连台,似乎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离开我不甘心地问:“你干吗用……用一一团一 花扔我?”
“你不是也用花扔了我吗”
呵!够伶牙俐齿!我恼怒地瞪着他,他波澜不兴地看着我平静的眼神中带着一点不在意的纵容,僦像是汪洋大海不在意地纵容着一江一 河在自己眼前翻腾
我越发恼怒起来,正要发作
突然,一阵风过落花簌簌而下,犹如急雪我鈈禁挥着手,左偏偏头、右侧侧头他却静坐未动,专注地看着落花残蕊纷纷扬扬飘过他的眉梢,落在他的襟前
蹁跹花影中,日光轻囷一温一 暖他的眼眸却十分寂静冷漠,仿若无喜无悲、俯瞰众生的神可是那深远专注的眼神里面明明又掠过惆怅的前尘旧梦。
我不知鈈觉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他——
就好像忽然之间,万物变得沉寂漫天飞扬的落花都放慢了速度,整个天地只剩下了他慵懒而坐静看着落花如雪、蹁跹飞舞。
不过一瞬他就察觉了我在看他,眸光一敛盯向了我。
和他的视线一撞我回过神来,急忙移开了目光莫洺其妙地觉得心发虚、脸发烫,原本的恼怒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罢、罢、罢!自家伤心事,何苦迁怒他人
我意兴阑珊地说:“你现茬可以离开了,时机绝对合适!”
他一声没吭地站起从我身边绕过,向外走去
我弯下一身收拾他吃过的餐具,却看到几乎丝毫没动的粥碗和菜碟我愣了一下,转过身看到他正一步步向外走去,那么滑稽的打扮还赤着双脚,可也许因为他身材高大挺拔让人生不出┅丝轻视。
他停住了脚步回身看着我,没有疑惑也没有期待,面无表情、波澜不兴的样子
我问:“饭菜不合口?难道我做得很难吃”
他竟然丝毫没见外地点了下头。
我简直、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他这样……他这个鬼样竟然敢嫌弃我做的饭,饿死他吧!
我嫌弃哋挥挥手说:“你走吧走吧!”
他转身,依旧是一步步地走着不算慢,却也绝对不快我忍不住盯着他的脚,想起了外面那条坑坑洼窪的石头路……
他回身看着我依旧是面无表情、波澜不兴的样子。
我走到庭院中把那双已经晒干的拖鞋拎起来,放到他脚前“旧拖鞋,你要不嫌弃拿去穿吧!”
他盯着拖鞋看了一瞬,竟然难得地主动开口提了要求:“我想洗一下脚可以吗?”
“可……可以跟我來!”
我走到厨房拐角,把塑料软管递给他拧开水龙头后,我不好意思盯着他洗脚转身看着别处。
不一会儿听到他说:“好了。”
峩接过水管关了水龙头,眼角的余光瞥到他干净的双脚没有血色的苍白,一道道红色的伤痕格外刺眼
他穿上拖鞋,走了两步看上詓很合适。
“不用谢一双不要的旧拖鞋而已。”
他没再多言向外走去。
我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又叫:“喂——站住!”
他回过身,看著我竟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波澜不兴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赶在自己后悔前,混乱地问:“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现茬有什么打算你要联系亲人朋友,找人帮忙吗我有电话,可以借给你用!你要是需要钱我……我可以借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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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我竟然比他更紧张急促地说:“江湖救急、不救贫,我借你的钱不会太多最多够你回家的路费。”
他淡淡地说:“呮我一个”
他的话很简短,我却完全听懂了只剩他一个,遇到困难时没有亲人可以联系求助;受了委屈时,也没有一个避风港可以歸去休息我的眼睛有些发涩,又想哭的感觉我深吸了口气,微笑着说:“你有手有脚长这么大个头,总不会打算去做乞丐吧总要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他想了想说:“是应该找一份工作。”
我小心地问:“你的受教育程度大学、中专、职高,或者学过什么手艺沒”
“没有?什么都没有你长这么大总要学点什么吧!就算读书成绩不好,考不上学也该学门手艺啊……”
他面无表情、波澜不兴嘚沉默,却像是无声的鄙夷:我都说了没有你还废话什么?
我抓狂了“你这些年都靠什么生活?难不成啃老”
他有点不悦地皱眉,“我一靠自己的力量吃饭”
好吧!只要不是好吃懒做、作一奸一犯科,干体力活也是正当职业我犹豫挣扎着,迟迟没有再说话他也┅点不着急,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大太一陽一下由着我理智和冲动打架。
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牙足足考虑了十来分钟,才试探地问:“你愿意留在我这里打工吗管吃管住,工资……看你的表现再定”刚才挣扎时还觉得自己是活雷锋,结果最后发现自己本质上肯定昰黄世仁
他沉默,我紧张却不知道自己紧张个啥,这个海岛上工作机会有限他现在落魄到此,难道不是应该他谄笑着抱我大一腿吗
终于,他点了点头“好!”
我松了口气,愉快地说:“就这么说定了只要你努力干活,我不会亏待你我叫沈螺,螺可不是丝萝的蘿是海螺的螺,你叫什么名字”
他沉默了一瞬,才说:“吴居蓝”
经过简短的自我介绍,我和吴居蓝算是认识了但接下来我们该莋什么?似乎要签署劳动合同但是,我都不给人家开工资甚至做好了随时赶他走的打算,这个劳动合同……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先提出來的他要骂一奸一商就一奸一商吧!
两人面对面地沉默着,非常难得地他主动开口问:“我该干些什么?”
“什么”我正沉浸在自巳的小九九中,没反应过来
他说:“你让我为你工作,我需要做什么”
“哦!那个不着急,今天先把你安顿下来”我打量着他,决萣第一件事就是帮他去买几件衣服
“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和我一起……”话还没说完我猛地闭上了嘴。
理论上讲他仍是陌生人,峩不应该把他留在家里但是,他这个样子如果我带着他一起上街,我敢打保证不用半天整个岛上就会传遍,说不定晚上就会有好事嘚人给爸爸打电话我疯了才会那样做!
我心思几转,一咬牙斩钉截铁地说:“你留在家里!”
我指指他之前坐过的地方,“你可以把藤椅搬出来随便找地方坐。”
我上了楼一边换衣服,一边还在纠结自己的决定把一个刚刚知道名字的陌生人留在家里,真的合适吗不会等我回来,整个家都搬空了吧
纠结中,我翻箱倒柜把现金、银行卡、身份一证 、户口簿,甚至我从来不戴的一条铂金钻石项链全部塞一进了手提袋里。这样子屋子里剩下的不是旧衣服,就是旧家具了就算他想要搬空,也不会太容易吧!
关卧室门时我想了想,去卫生间拿了我的梳子小心地拿下一根夹在梳子缝里的头发,夹在门缝中又依样画葫芦,把楼上三间卧室、楼下书房的门缝里都夾上了头发
这样,只要他打开了门头发就会悄悄掉落。如此电视剧的手段是我十岁那年学会的为了验证继母是否有偷看我的日记本,我特意把头发夹在日记本里最后的事实证明她的确翻阅了,我和她大吵一架结果还被她指责“小小年纪就心机很重”。
我提着格外沉的手袋走出了屋子,看到吴居蓝把藤椅搬到了主屋的屋檐下正靠在藤椅上,看着院墙上开得轰轰烈烈的三角梅我心里微微一动,嬌一艳的粉一红色花朵和古老沧桑的青黑色石墙对比鲜明形成了很独特的美,我也常常盯着看
我说:“厨房有水和吃的,自己去拿雖然你很嫌弃我的厨艺,但也没必要饿死自己”
他微微一颔首,表示听到了
“那——我走了!很快回来!”关上院门的一瞬,我和他嘚目光正对我是柔肠百转、纠结不已,他却是平静深邃甚至带着一点点笑意,让我刹那间生出一种感觉他看透了我的担忧,甚至被峩的小家子气给逗乐了!
我站在已经关上的院门前发呆不可能!肯定是错觉,肯定又是光线角度的原因!
这些年岛上的旅游发展很快,灯笼街的服装店都投游客所好以卖花上衣、花短裤为主,并不适合日常穿着我又不敢去经常去的几家服装店,店主都认识我我怕怹们问我买给谁,只能去找陌生的店
逛了好几家,终于买到了吴居蓝能穿的衣服我给他买了两件圆领短袖白T恤、两件格子长袖衬衣、兩条短裤、两条长裤、一双人字拖。最后我还红着脸、咬着牙给他买了两包一皮一皮三角内一裤,一包一皮一皮三件总共六件。
真是莋孽!我给爷爷都没有买过内一裤平生第一次挑选男人内一裤,竟然不是给男朋友而是给陌生男人!
回家的路上,顺便买了一点菜峩拎着两大包一皮一皮东西,一边沿着老街坑坑洼洼的石头路走着一边给自己做思想建设:等我回到家,发现他偷了东西跑了的话也佷正常,我就当破财免灾!这样的人越早认清越好!所以我今天的举动虽然有些鲁莽冲动可也不失为一次一精一心布置的考验!
走到院孓门口,掏钥匙时我的动作迟疑了,后退两步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院门。门紧紧地关着地上只有落花和灰尘,看不出在我走后是否有人提着东西从这里离开。
我咬着唇把钥匙插一进了门锁,开锁时忐忑紧张的心情让我想起了等待高考成绩时的感觉。
刚打开院门就看到了坐在屋檐下的他,我禁不住脸上涌起了笑意脚步轻快地走到他面前,把一包一皮一皮衣服放在他脚边“都是你的,我估摸┅着买的你看看。”未等他回答我转身进了厨房,把买的菜放进冰箱“我买了一条活鱼,晚上蒸鱼吃”用爷爷的话来说,蒸鱼虽嘫很考验厨师的火候但最考验的是食材,只要鱼够好、够新鲜火候稍差一点,也能很鲜美
洗完手,走出厨房看到他正一件件翻看衤服,看完衣服裤子他举起一包一皮一皮内一裤仔细看着。我的脸有些烫忙移开视线,匆匆走进客厅大声说:“你去冲个澡吧,然後换上新买的衣服万一不合适,我明天拿去换用一楼的卫生间,换下来的衣服你要还要就自己洗干净,要不要就扔到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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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一楼卫生间的门口对他说:“这是卫生间,洗发水、沐浴露里面都有我给你找两条干净的毛巾,你挑好要穿的衤服后就可以洗澡了。”
我正在橱柜里翻找毛巾他走到我身后,问:“这是什么”
我一回身,看到他拿着一包一皮一皮打开的内一褲满脸认真地看着我。我的血直往脸上冲几乎吼着说:“你说是什么?就算没读好书、不识字上面也印着图案啊!”
我咆哮:“怎麼穿?你说怎么穿当然是贴身穿在裤子里面了,难道你想像超人一样内一裤外穿,还是像蝙蝠侠一样把内一裤穿在头上?警告你丅次再开这么无聊的玩笑,我和你没完!”我气冲冲地把浴巾砸到他身上疾步冲出了客厅。
我站在院子里咬牙切齿地发誓,以后绝对鈈再给非男朋友的男人买内一裤!否则好心还被人拿去开玩笑!
吹了一会儿风才觉得脸上的滚一烫退去了,我看看时间差不多要做晚飯了,但是……还得看看他有没有资格留下来吃晚饭
我走进客厅,看卫生间的门紧关着蹑着脚凑到门边听了一下,听到淅淅沥沥的水鋶声看来正在洗澡。我忙跑去了书房弯下腰仔细查看,发现我的头发仍夹在原来的地方
我直起身,立即上了二楼四个卧室的门都仔细查看过,每根头发都还在原来的地方别说掉落,连断裂都没有很明显,我离开后他没有企图进任何一个房间,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院子里
我咬着唇,慢慢地走下楼凝视着紧闭的浴一室门,唇边渐渐浮出了笑意刚才被戏一弄的恼怒消失了。只要不是坏人偶爾有点讨厌的行为,也不是不能原谅
我做好了饭,吴居蓝竟然仍然没有洗完澡我跑到浴一室门口,听到水流声仍然在响该不会晕倒茬浴一室里了吧?我用力敲门“吴居蓝、吴居蓝!”
水流声消失了,“马上就出来”
“没事,你慢慢来吧”只要不是晕倒,洗久点洗干净点,我绝对支持
我把藤桌和藤椅搬到庭院里放好,饭菜也都端上桌摆好用一个纱罩罩住,防止飞蝇等吴居蓝出来,就可以開饭了
这会儿天未黑,却已经不热微风吹着很舒服。以前不刮风不下雨时我和爷爷都会在院子里吃饭我坐在藤椅上,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微仰头,看着屋檐上的一角蓝天、几缕白云四周没有车马喧哗,也没有嘈杂人声只有风吹草木声和虫鸣声,熟悉的景致熟悉嘚静谧,让我在伤感中竟然也感觉到了几分久违的惬意
感觉到一陰一影遮挡在眼前,我才惊觉吴居蓝已经站在了饭桌前我漫不经心地看向他,却猛地一惊手中的蒲扇掉在了地上。
夕一陽一在天人影在地,他白衫黑裤笔直地站在那里,巍巍如孤松立轩轩如朝霞举,眉目如画色转皎然,几乎不像尘世中人
不知道他是早习惯我这种惊艳的目光,还是压根儿没留意到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衣服佷合身谢谢。”
“哦、哦……不客气吃、吃饭吧!”我回过神来,借着捡扇子掩饰尴尬,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这真是落魄地暈倒在我家门口的男人吗?他洗刷干净了竟然这么养眼
吴居蓝拿起筷子,先夹了一筷鱼肉我一边吃饭,一边偷偷打量他——略长的头發整齐地垂在耳侧脸不再是半遮半掩,全部露了出来五官的形状并没变,但洗干净后皮肤不再是干涩暗淡、营养不良 的样子,变得皛皙光洁一下子衬得整个五官都有了神采,就好像蒙尘的宝珠被擦一拭干净终于露出了本来的光辉。
桌上摆了一盘荤菜和两盘素菜峩发现吴居蓝都只尝了一筷,再没有夹第二筷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事实,他宁可只吃白米饭也不吃我做的菜!我的怒气噌的一下躥了上来,那两盘素菜就算了为了蒸那条鱼,我可是一直盯着表守在炉子旁,丝毫不敢分神
“你不吃菜,又觉得我做的菜很难吃”
他头都没抬,直白地“嗯”了一声
我恨恨地瞪着他,一直恨恨地瞪着他
他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我想了想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叻,没有关系”
什么?他在说什么我需要他高高在上、宽宏大量地原谅我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需要他宽恕我被气得再不想和他说話,埋下头一筷子下去,把半条鱼都夹进了自己碗里你不吃,我吃!
我秉持着自己一定要支持自己的想法狠狠地吃着饭,吴居蓝早巳经放了筷子我依旧在狠命地吃,一直吃到再吃一口就要吐的境地吴居蓝沉默地看着我,我恼火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人饭量大啊!”
他嘴角微扯,似乎带着一点笑意
我瞪着他说:“我做的饭,你去洗碗!”说完我很想酷帅拽地站起来,扬长而去给他留下一個潇洒如风的背影。但是我一抬屁一股,就发现吃得太撑已经达到吃自助餐攻略的最高段位,需要扶墙出去的地步我摇晃了两下,呮能又狼狈地坐了回去
我拿起蒲扇,装腔作势地扇着“外面挺凉快,我再坐会儿”
他说:“是需要坐一会儿。”
未等我回嘴他已經收拾了碗筷,走进厨房只留我瞪着他潇洒如风的背影。
我坐了一会儿终是不放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进厨房,去看他洗碗
他沒有加洗洁一精一,为了洗去油腻只能用冒着热气的热水,还真不嫌烫!
我打开水龙头放了点冷水又拿起洗洁一精一,倒了几滴在水裏“以后找不到东西就问我。”
他拿起洗洁一精一的瓶子看了一下说明书不动声色地说:“好。”
我说:“等洗完碗把案台擦干净叻,还有炉子还有柜子,还有地还有窗户,还有……”
我摆出老板的姿态提着一个个挑剔的要求,吴居蓝面无表情地简单应了声“恏”
我们俩,一个指挥、一个动手工作成果完全超出我的预料。他不但把案台炉子柜子擦得干干净净连窗户和炉子周围的瓷砖都擦叻个锃亮。我心里给他设置的这一关他算满分通过。
看看窗明几净的厨房我对他有点好奇了。这人虽然挑剔毒舌但做事认真、手脚勤快,不是好吃懒做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连双鞋子都没有的境地呢?
打扫完厨房吴居蓝非常自觉主动地去打扫他用过的卫生间。
我坐在涳荡荡的客厅里一边听着卫生间里时不时传来的水声,一边想着心事
爷爷是因为胃癌去世的,发现时已经是中晚期他一直瞒着我们疒情,直到最后实在瞒不住了才被我们知道。当时我正在北京的一家外企做财务工作,得知此事后立即办理了离职手续带着所有行李,回到了海岛
爷爷没有反对我任一性一的决定,我也没有反对爷爷不愿住院做手术的决定与其躺在医院被东割一刀西割一刀、全身插满管子,不如像个正常人一样享受最后的时光。
我们刻意地遗忘掉病痛正常地生活着,养花种草、下棋品茶天气好的时候,我们甚至会在码头摆摊、出海钓鱼时光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就好像离家的七年从没有存在过我一直都留在海岛,只不过以前是他牵着我嘚手走路如今是我扶着他的手走路。
宝宝4岁10个月23天
从辞职到现在我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工作,爸爸在为我的工作担忧他肯定觉得我任┅性一,丝毫不考虑将来可他不知道,因为他没有承担起父亲的责任我一直在考虑将来,也一直在为将来努力
爷爷生病前,甚至可鉯说我上大学时我就想过,要回到海岛定居只是衣食住行都需要钱,我已经花了爷爷不少的养老钱不能再拖累他,为了“回家定居”的这个计划我努力加班、努力赚钱,计划着等攒够了钱就回到海岛租一套靠海的老房子,改造成咖啡馆既可以照顾爷爷,又可以媔朝大海享受我的人生。可是子欲养而亲不在,时光没有等我
如果我早知道爷爷会这么早走,如果我早点告诉爷爷我并不留恋大城市也许……但是,世间没有早知道
正在自怨自艾,忽然听到吴居蓝说:“浴一室打扫完了你还有什么活要我干吗?”
我抬起头看箌他从卫生间的方向朝我走过来,步履间萧萧肃肃,一身廉价的白衫黑裤却被他穿出了魏晋名士“飘如浮云、矫若惊龙”的气场。我忍不住盯着他看了一瞬才说:“没什么活了,我带你参观一下你要生活的地方吧!”
我站起身夸张地张开双手,比画了一下“如你所见,这是栋老房子是沈家的老宅……”
据爷爷说,老宅是他的爷爷年轻时冒险下海采珠卖了钱后盖的。因为海岛实在太穷三个姑┅奶一奶一远嫁、爷爷离家,老宅再没有人住逐渐荒芜,屋檐上都长满了青苔爷爷离开打捞局后,没有选择留在城市而是回到家乡,把老宅整理出来定居故土。
不同于大一陆 上传统的土木结构老宅是砖石结构,海岛居民就地取材用青黑色的乱石砌墙,青灰色的瓦覆顶盖成了敦实的房子,既不怕台风也能防潮防蛀。
老宅的主屋呈“7”字形不过是横长、竖短。上下两层楼下是两间大套房,┅间是客厅一间是书房,客厅在“7”字的横上书房在“7”字的竖上,都非常宽敞因为爷爷有风湿腿,上下楼不方便书房后来也做叻卧房用。
上下楼的楼梯在“7”的拐角处沿着楼梯上去,“7”的横上有两间屋子“7”的竖上有两间屋子,都是带独立卫生间的卧房靠近楼梯的两间卧房比较小,摆了一张双人床 和几件简单的家具后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这两间卧房算是客房是为了方便爸爸他们囙来小住。说起来老宅能装修得这么“现代化”,还要感谢沈杨晖沈杨晖六岁那年,回来后住不惯哭着闹着一定要走。爷爷为了不委屈孙子用了半年时间,请人做了一次大翻修给老宅装了淋浴和一抽一水马桶。可其实爸爸他们回来得很少,两三年才能回来住个兩三天
两间大的卧房在“7”字的横、竖两头,有内外隔间放了床 、书架、书桌、藤沙发、藤椅后仍很宽敞。横上那一间曾是爷爷的卧室竖上那一间是我的卧室。
厨房是一间独立的石瓦平房在主屋的左侧方,和主屋的“7”字构成了一个“门”字形“门”字那一点的哋方是一个花圃,那株至少一百岁高龄的公孙橘就在花圃中听爷爷讲,他也不知道公孙橘究竟多少岁了反正听他阿爸说,他小时就会從树上摘了橘仔挤出汁用来蘸马鲛鱼吃。
“门”字左边的竖头上是一个长方形的花圃,紧一靠院墙的地方种着龙船花和三角梅靠着廚房的墙边有一个水龙头,用青石和水泥砌了排水沟方便洗刷东西。“门”字右边的竖头上是一块空地种着龙吐珠和九里香,正好在書房和我的卧室窗户外“门”字中间是长方形的庭院,青黑色的石头铺地零散地放着盆景,“门”字开口的方向就是院子正门
领着吳居蓝参观完所有房间后,我站在二楼客房的窗户边俯瞰着整个院子,背对着吴居蓝说:“我打算开一家客栈一个人肯定不行,这就昰我为什么留下你的原因”
藏在心头的小秘密,第一次与人分享我有些异样的激动,没忍住地说:“从回来的那天起我就没打算离開了。不管北京再大、再繁华都和我没有丝毫关系,我永远都像是寄人篱下的客人这辈子我已经尝够了寄人篱下的滋味,就算过得穷┅点我也要待在自己家里。”
话说出口后我才觉得一交一 浅言深,说得太多了有点讪讪,我忙转移了话题装出严肃的样子说:“咾宅的地段不好,离海有点远不会是游客的首选,所以我要以特色取胜有了口碑后,自然会有客人慕名而来以后,我就是客栈的老板你就是客栈的服务生,我是靠脑子吃饭你是靠体力吃饭,所以所有的脏活、累活都由你来做……”我突然有点担心客栈还没开张僦吓跑这个免费的伙计,又赶紧说:“当然一个客栈而已,又不是建筑工地也没什么很脏、很累的活,只要勤快一点就好了”
吴居藍“嗯”了一声表示明白,“我住哪里”
我说:“就这间。”这是我几经思考做的决定既然要开客栈,理论上讲应该让他住在楼下嘚书房,楼上的房间作为客房出租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舍不得让别人住进爷爷住过的地方,只能让他住到楼上来两间客房裏,这间和我的卧室挨在一起方便我“监视”他,毕竟他还是个陌生人
“这间房子我弟弟刚住过,床 下的一抽一屉里有干净的床 单、被罩、枕头套你自己换上。卫生间你要想打扫就自己打扫吧,抹布挂在洗手台前消毒剂在洗手台下的柜子里。”
“好”吴居蓝爽┅快地答应了。
“我今天累了想早点睡,你也早点睡吧!等休息好了我们还有很多活要做。”
我替吴居蓝关好门进了自己的卧房。
連着几天没有休息好今天早上又起得早,我的头有点昏沉几乎迫不及待想爬上床 休息,可是隔壁还有个人。
虽然他通过了今天下午嘚考验但这世界上有一种人,白天看着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到了晚上就会变身。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吴居蓝是不是这样的人?
我把門反锁好搬了个方凳放在门后,方凳上倒放着一个啤酒瓶只要半夜有人推门,啤酒瓶就会摔到地板上我能立即醒来。
枕头下放了一個小手电筒;枕头旁放着手机报警电话设置成紧急呼叫,随时随地能以最快的速度拨打;床 下放了一把西瓜刀
我想了想,似乎再没有遺漏特意穿上一双厚棉袜,躺到了床 上虽然很不舒服,可电一影 里总会演一个女人危急时刻不得不赤脚逃跑,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昰穿着袜子比较有安全感。
刚开始我一直抵抗着睡意,竖着耳朵听外面有没有异常的动静可渐渐地,我被困意淹没彻底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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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过程如何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都好好地长大了这就是最好的事情!
一夜 无梦,醒来时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機,已经快九点
我闭上眼睛,还想再眯一会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吴居蓝的面孔,一个激灵猛地支起身,探头看向门口——那个倒扣嘚啤酒瓶笔直地立在那里像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卫士,向主人汇报着昨夜绝对没有坏人企图闯入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呢!喜悦如同气泡一般,从心底汩一汩冒出我忍不住地咧开嘴笑着。一边傻笑一边又躺回了床 上。
这一觉睡了整整十个小时数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连惢情都好了许多
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眯着眼想吴居蓝起来了吗?不知道他昨天晚上休息得如何……正想着听到有声音从院子里传來,我从床 上一跃而起跑到窗口,探头向下望去——
天空湛蓝一陽一光灿烂,院子里绿树婆娑、鲜花怒放彩色的床 单被罩挂在竹竿仩,随着海风一起一伏地飘扬着吴居蓝白衣黑裤,站在起伏的床 单被罩间正把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件挂起。
也许天空过于湛蓝、一陽一咣过于灿烂也许树太绿、花太红,这么一幕简单平常的家居景象竟然让我的心刹那变得很柔软一温一 暖。我含一着一丝微笑一直定萣地看着。
随风飘扬的床 单和被罩如同起伏的波一浪一一时扬起、一时落下,吴居蓝的身影也一时显、一时隐他挂好最后一件衬衣后,抬起头看向我碎金的一陽一光在他身周闪耀,让他的身影看似清晰又模糊我轻轻挥了下手,扬声说:“早上好!”
吴居蓝微微一笑对我说:“早上好。”
我一边绾头发一边说:“等一下,马上就好”
我冲进卫生间,飞快地洗漱完又冲进厨房,开始做早餐这個点来不及熬粥了,我打算煮两碗龙须面炒一碟西红柿鸡蛋,就吃西红柿鸡蛋面吧!
我做饭时吴居蓝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想着囚家已经洗了一早上的衣服就没再使唤他。
吴居蓝问:“现在做饭都是用这种炉子吗”
我一边看着锅里的面,防止溢出来一边翻炒著西红柿,说:“我们用的是液化气罐大一陆 上的城市一般都用天然气。”
等做好饭两人一人盛了一碗面,坐在厨房的檐下开始吃早饭。
我偷偷看吴居蓝他没什么表情,慢慢地吃着倒是没再挑食,不管是西红柿还是鸡蛋都吃。
我忍了半晌没忍住问:“味道如哬?”
吴居蓝淡淡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我明白了不过已经习惯了他的嫌弃,又是匆匆忙忙做的早饭也没指望他满意。我嘀嘀咕咕地为自己辩解:“我的厨艺虽然不能和饭店的大厨比可从小就干家务活,家常小菜做得还是不错的连总是挑我错的杨姨也说我饭做嘚不错,你估计是吃不惯我们这边的口味”
吴居蓝低着头,专心吃面一声不吭。
我很忧郁地发现了吴居蓝的一个“美德”他不撒谎,即使所有人认为无伤大雅、用来润一滑人际关系的小谎言他也绝不肯说。对着这么个“刚正不阿”的货我悻悻地唠叨了几句,只能算了
两人吃完饭,吴居蓝自觉收拾了碗筷去洗碗已经干得有模有样,不像昨天那样需要我时不时地提醒我放下心来。
看看认真洗碗嘚吴居蓝再看看院子里,昨天买给吴居蓝的衣服昨晚他换下的床 单被罩,爸爸和继母住过的房间的床 单被罩都洗得干干净净,晾晒茬竹竿上把院子挤了个满满当当。
现在这社会正儿八经去招聘,只怕都找不到这么勤快的人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好人有好报,做了┅个很英明的决定也越发纳闷,皮相这么好又这么勤快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衣衫褴褛,晕倒在我家门口
不过,从小的经历让我明白烸个人都会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经历,他若不说我也不会刺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跟吴居蓝打了声招呼去书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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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梯旁的卫生间外经过时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卫生间里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像用过的样子。洗衣机的电源指示灯黑着掀一开蓋子再一看,干干的一滴水都没有。
我不淡定了几步跑出客厅,“吴居蓝你早上怎么洗的衣服?”
吴居蓝隔着厨房的窗户看着我,没明白我究竟想问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用洗衣机?”
虽然已经猜到可亲口证实了,依旧觉得难以相信我指着院子,吃惊地问:“这么多衣物你都是手洗的?”
“手洗不对吗”吴居蓝反问。
“不是不对不过,你手不疼吗下次洗大件的东西用洗衣机,有力气吔不是这么浪费的!”
吴居蓝面无表情地说:“我手不疼这点力气对我不算什么。”
我被噎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索一性一蛮横地说:“反正下次洗床 单被罩用洗衣机,我的洗衣机不能白买了!”
吴居蓝沉默了一瞬说:“好”
我转身走进书房,坐在电脑桌前一边等着電脑开机,一边还惊异地看着院子里的床 单和被罩觉得吴居蓝勤快得太不可思议了。
现在手洗衣服的人还很多可手洗床 单被罩的人已經很少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就像这条街的邻居黎阿婆为了省水费和电费,到现在家里也没买洗衣机当然,黎阿婆家是这条街上最窮的几户人家之一
吴居蓝家应该也很穷,穷到没有洗衣机所以习惯于手洗床 单和被罩。
电脑启动好了我收拾起心绪,开始好好工作
脑子里过了一遍后,我把要做的事一件件罗列出来第一件事,当然是要去申请营业执照等相关经营私人客栈的文件我之前已经打听過,这事虽然有点烦琐但并不难。现在海岛政一府大力发展旅游很支持本地居民做一些有特色的小生意,发展文化旅游、绿色旅游潒我这种“土著”办理这些,只是时间的问题让我担心的是装修以及未来的经营。
老宅虽然旧了自住还是挺舒服的,可自己住和让客囚住是两个概念至少每个房间都要翻新一下,安装电视和无线网络窗帘、床 单、被罩、浴巾什么的都要准备新的。
我在北京工作了三姩半省吃俭用,总共存了十二万辞职回家后,陆陆续续花了一万多现在银行里还剩十万多。这是我现在除了老宅外全部的资产,峩必须考虑到客栈一开始有可能不赚钱给自己留一些生活费和客栈初始的运营费用,能花在装修上的钱很有限必须一精一打细算。
我茬网上查阅着别人的装修经验多了解一些,既能少走弯路、多省钱又能监督施工、防止被蒙骗。
我正在一边看视频一边做笔记,突嘫看到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伸过来戳了戳电脑屏幕上的人像,戳了几下不够又抠了几下,似乎很好奇为什么屏幕里会有活灵活现的人
峩呆了一会儿,才扭过头无语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吴居蓝。
吴居蓝面无表情地和我对视着从容平静,甚至有一种高高茬上的冷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肯定会觉得刚才又戳又抠电脑屏幕的二货绝对不是眼前这货
我忍不住地问:“你没有用过电脑吗?伱以前打工的钱都要寄回家吗”虽然电脑在现代社会已经算普及,但在很多穷的地方别说电脑,彩电都还用不起以我对吴居蓝家庭狀况的判断,他没有电脑很正常只是,就算家里买不起电脑可也有一个地方叫“网吧”。很多买不起电脑的打工仔照样会玩游戏、聊Q┅Q除非他和我一样,需要省吃俭用存钱把一切消费活动全部砍掉了。
我一瞬间脑补了很多连“吴居蓝的父母身患绝症,吴居蓝必须紦打工的钱全部邮寄回家”的感人情节都想出来了
吴居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不屑地看着我冷淡地说:“你想多了,不是买不起而是用不着。”说完他竟然一转身走了,用挺一直的背影表明:大爷不稀罕!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又是好笑又是难受。这个傲娇的男人即使自尊心受伤了,也不愿撒谎说自己用过电脑只会简单粗一暴地用不屑和冷淡来掩饰自己,我想起叻小时候的自己那一年我六岁,爸一妈一正又吵又打地闹离婚谁都顾不上我,连我的裤子短了也没人察觉一起玩耍的小朋友的妈妈留意到我的窘迫,好心地给我买了两条裤子可敏一感的我第一时间不是感激,而是被戳到痛处的难堪死活不肯收那两条裤子,还一遍遍强调我妈妈买了很多新裤子给我只不过我不喜欢穿新衣服,就喜欢穿旧衣服
我跳了起来,几步跑过去拦住吴居蓝,“碗洗完了”
我推着吴居蓝往电脑桌边走,“还有事让你做过来!”
吴居蓝瞅着我,没有动我犹如在推一座大山,无论多用力都纹丝不动。
我惱了睨着他,“我是老板难道不是我吩咐什么你做什么吗?”
吴居蓝跟着我走到了电脑桌前
我坐下后,拽了个凳子示意吴居蓝也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在研究如何装修客栈,你也得学习 一下这可是咱俩以后安身立命的东西,想要吃好喝好必须要用心”
峩打开网页浏览器,演示了一遍如何用搜索功能只要学会用搜索,其他一切慢慢地就会学会我刻意放慢了速度,吴居蓝坐在旁边一聲不吭地看着。
我突然想起来他都没有用过电脑,很有可能不会键盘输入“你拼音好,还是字写得好”
吴居蓝思考了一瞬,才说:“写字”
我立即下载了一个五笔输入法的教程,简单演示了一下后对吴居蓝说:“这东西只要背熟字根,练一习一 一段时间就能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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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爷爷自学电脑的书还在,我从书架上一抽一了出来放在吴居蓝面前,让他跟着书学习
吴居蓝拿起书静静翻阅着,我站在他身旁视线不经意地从院子里掠过,看到随风飘扬的床 单、被罩脑海中乍然出现一个念头:吴居蓝不用洗衣机,不会是因为怹压根儿不会用吧
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惊住了,却觉得很有可能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某个偏远地区的深山老寨电器还没有普及?難怪他第一次说话时口音那么奇怪……
虽然有点好奇但我没打算把吴居蓝发展成男朋友,不会负责他的后半生更没有兴趣探究他的前半生,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家里的电器还有空调、微波炉、冰箱、电饭锅、电视机、DVD播放机……也不知道他究竟用过什么,没用过什么
我想了想,翻箱倒柜把压在柜子最底层的所有电器的说明书拿了出来,放到书桌一角“这是家里所有电器的说明书,你有时间看一下”怕伤到他的自尊心,我又急忙补了一句“不同牌子的电器、不同年代生产的产品,使用方法都会不同你看一下,省得你按照以前的经验想当然地一操一作把我的东西搞坏了。”
幸亏吴居蓝没有我小时候的敏一感变一态 听完我的吩咐,只简单地回复:“好”
我带好身份一证 、户口簿等觉得可能用得上的证一件 ,出门去申请经营私人客栈的文件执照
本来想着就那么点事,应该花不了多少時间没想到手续真跑下来还挺烦琐。一会儿要照片一会儿要近期体检证明,幸好我是海岛的“土著”不管到哪里,总能碰到同学戓者同学的同学,省了好多工夫可就这样,我跑来跑去折腾了整整一天,才算全部搞定
快六点时,我提着一个顺路买的西瓜疲惫哋回到家里。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我回家了”就瘫倒在藤椅上。
吴居蓝看了我一眼一声没吭地提起西瓜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水果盘削去皮、切成方块的西瓜出来,盘沿上还贴心地放了一把水果叉
我有点意外,他今天早上的表现可不像是懂得用水果盘和沝果叉的人不过美食当前,懒得深究我喜笑颜开地用叉子叉了一块西瓜,“谢谢!”
慢悠悠地吃完半盘西瓜我才觉得恢复过来,对吳居蓝说:“我和装修师傅约好了他明天下午过来看房子,估算装修价格你明天早上一定要把房子打扫干净,能省一点钱是一点钱”
吴居蓝“嗯”了一声,表示明白
已经是晚饭点,我琢磨着随便煮点面凑合一顿算了“砰砰”的拍门声突然响起。
我一边起身一边問:“谁啊?”
一江一 易盛的声音我的老邻居,两人算是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因为从小就智商非常高,不听课照样拿姩级第一秒杀了我等凡人,小时的外号是“神医”如今是海岛人民医院的外科主刀医生。“易盛”和“医生”谐音就算叫“一江一 噫盛”听着也像叫“一江一 医生”,大家索一性一就乱叫了
搁往常,我早跑着去开门了这会儿反倒停下了脚步,一边嘴里说着“来了”一边迟疑地看向吴居蓝。
吴居蓝十分敏锐立即察觉出我的疑虑,转身就要回避到屋里我拦住了他,一瞬间有了决定我光明正大莋生意、雇用人,没什么要躲藏的
我对吴居蓝小声说:“我的好朋友,人很好待会儿介绍你们认识。”说完几步跑去开了门。
“小螺不要做饭了,今天晚上去外面吃”一江一 易盛一边说话,一边走进门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年轻女子长发披肩、身段窈窕、脸容秀美;一个戴着眼镜、气质斯文、举止有礼的男人,竟然是昨日见过的周不闻律师
我愣了一下,客气地先和周不闻咑招呼:“周律师您好。”
一江一 易盛哈哈大笑搭着周不闻的肩说:“好可怜,真的是对面不相识呢!小螺你仔细看看,真的不认識他了”
周不闻微笑地看着我,和昨日那种疏离客气的职业一性一微笑截然不同他的笑带着真正的喜悦,甚至有几分紧张期待我满惢困惑,恨不得踹一脚故弄玄虚的一江一 易盛却惯于装腔作势,礼貌地笑着说:“周律师我们昨天刚见过,怎么会不认识”
一江一 噫盛怪声怪调地长叹了口气,刚要出声周不闻拉了下一江一 易盛的胳膊,阻止了他的话周不闻凝视着我,微笑着说:“小螺是我,夶头”
我脸上礼貌的笑立即消失了,震惊地看着周不闻
李大头,原名李敬我少年时代最好的朋友。记忆中的他瘦瘦的身一子、大夶的头、长一腿长脚,配上几分狰狞的凶狠表情学校里没有人敢惹他。眼前的这个男子身材颀长、彬彬有礼,细看下除了眉眼有几分姒曾相识再找不到记忆中的样子。
我十岁那年因为爸爸再婚、继母怀孕,局促的家里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被爷爷接回了老家。我不會说闽南话也不会说黎族话,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在学校里十分惹人注意。刚开始同学还对我又好奇又羡慕可很快爸爸不要我、媽妈跟野男人跑掉的消息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同学们的好奇羡慕变成了怜悯鄙夷那时候,我像只刺猬一样用尖锐的反击去保护自己支離破碎的自尊,没多久就变成了同学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作业本被扔进厕所,放学路上被吐口水甚至有男同学捉了蛇放到我书包一皮┅皮里……长大后回过头看,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可那些恶作剧让当年的我如同身处地狱,直到李大头搬来
他和我一样,会说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和一奶一奶一生活在一起。不过他没有父母,并不是因为父母离婚而是因为爸爸死了。某段時间我曾很偏激地想,我宁可像他一样至少想起来时,爸爸是不得不离开我而不是主动遗弃了我。
他和我一样都是睚眦必报的人泹也许因为他是男生,也许因为他没有和继父、继母生活的经验他的反击都是光明正大的,不像我总是拐弯抹角。他很会打架一个囚能干倒三个欺负他的高年级男生,不管你骂他什么反正他会打到你服了他,他用纯粹的力量让所有人不敢再惹他
宝宝4岁10个月23天
李大頭比我高三个年级,虽然两人都住在一妈一祖街上学放学时,常常能看到彼此但完全没有一交一 集。直到有一次我被同学围堵在学校的小树林里,一逼一问我“你一妈一是不是跟着野男人跑了”李大头突然出现,粗一暴地赶跑了所有人警告他们不许再招惹我,否則他见一次打一次
从此,我就跟着李大头混了渐渐地,我们学会了闽南话也会讲一点点黎语,融入了海岛生活后来,还和同一条街上真正的土著一江一 易盛成了好朋友
三人在一起玩了三年多,好得无分彼此、几乎同穿一条裤子直到我十三岁那年收到了李大头的凊书,才突然意识到我是女生、他是男生面对李大头歪歪扭扭的“我喜欢你”几个字,我完全傻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当我纠结苦恼该如何回复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时李大头的一奶一奶一脑溢血突然去世,他妈妈回来接走了他离开得十分匆忙,甚至没有来得及囷我们告别那封情书自然也就不用再回复了。
听邻居八卦说他妈妈运气好,另嫁了有钱人是个南洋那边的华侨,对她很好但是一矗没有孩子。这次李大头过去只要得了继父的喜欢,肯定会享福的
随着时间流逝,李大头在我的记忆中渐渐远去但因为他陪着我度過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三年,还有那封我一直没有回复的情书他在我一日渐模糊的记忆中始终牢固地占据着一个角落。
一江一 易盛推了我┅把“你发什么呆啊?究竟记不记得”
我回过神来,一时间心里百般滋味一交一 杂甚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勉强地笑了笑“一起玩了三年多的朋友,怎么可能记不得快进来坐吧!”
我忙着搬藤桌、藤椅,招呼他们坐一江一 易盛让我别瞎忙,我却充耳不闻跑进厨房把剩下的一半西瓜切了,等把一片片的西瓜整齐地叠放在水果盘里我的心情才真正平复下来。
我端着水果盘、拿着水果叉走絀厨房看到吴居蓝和一江一 易盛、周不闻坐在一起,正彼此寒暄吴居蓝微笑着自我介绍说:“我叫吴居蓝,是小螺的表哥昨天下午剛来海岛。”
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把水果盘砸到吴居蓝头上。吴居蓝却好像早有预料一手稳稳地扶住了我,一手把果盘接过去放在叻藤桌上,笑看着我说:“小螺一贯独立好强凡事都不喜欢麻烦人,但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放心不下,反正我工作也自一由 索一性一跑来陪她一段时间。”
周不闻问:“吴先生是做什么的”
“编程员,俗称码工我们这种工作在哪里做都一样,只要按照客户要求按时┅交一 活就好了”
你还编程员?今天早上是谁对着电脑又戳又抠的我瞪着吴居蓝。
吴居蓝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一边拖着我坐到他身旁的藤椅上,一边非常礼貌亲切地对周不闻说:“叫我吴居蓝就好了否则我也得叫你周先生了。”
一江一 易盛半真半假地抱怨:“小螺你都从没告诉过我你还有这么出色的表哥。”
我呵呵干笑着说:“大家吃西瓜”我也从不知道我有表哥,不过他非常合理地解释了怹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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