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角在一开始始被阻止进城,被迫上战场,后面帮忙设计简单弩箭射杀敌人,是07年看的小说,只记的这些了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無故人。

  这诗是谁写的秦川已经不记得了,他只不过觉得这句诗很符合现在的意境

  长河卷沙,奔腾不息落日已斜,晚霞萦繞孤烟未熄,老酒已空

  只剩下几块石头和着沙土堆成的简陋无烟灶台,上面还炖着半锅羊肉旁边还架着几个饼子,边上一圈的骨头残渣

  此刻老鬼牵着他的黑驴,正数落着秦川

  “你这小子藏的真深啊,要不是老夫要远行是不是还吃不上这一顿羊肉泡饃啊?”

  秦川笑的很勉强他有些舍不得老鬼走,却又无法留住他关键是老鬼是因为他而走,准确的说是他给老鬼的一副图。

  “这一去行程数万里定会有许多艰险,希望你还能回来到时候再好好和你喝上一场。”

  老鬼爽朗的笑了:“家在这还有人在這,我怎么会不回来我死了是要葬在鬼谷的南山上的,落叶终究是要归根的再说,我还惦记着你跟我说的烤全羊呢放心,多则五年少则三载,我一定回来吃你的羊到时候可别赖账。”

  两人寒暄了一阵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老鬼终于上了他的黑驴一人一驴,摇摇晃晃的向落日方向而去

  “枯藤没有,老树没有乌鸦这时候不该出现,古道西风瘦驴夕阳西下,老鬼出关去啦嗯,这意境不错”

  秦川对自己的文采十分满意,好歹他也称得上满腹经纶老鬼都夸他,虽然是他剽窃而来但是谁知道呢。

  老鬼走了三年前就说要走,直到今天才真的走这三年,老鬼和他几乎是形影不离如果老鬼是个美女,两个人早就睡到一起娃都生了好几个,即使这样秦川还是不知道老鬼的本名。

  看着远去的老鬼他心中有些复杂,这个唯一了解自己的人走了还是被自己给忽悠走的,送他一曲吧

  “送你送到小城外,咦不对,换一首我要穿越这片沙漠,找寻真的自我……”

  落日已下茫茫戈壁滩上的一堆火着实有些显眼,隔着十几里就能瞧见

  秦川的歌一直唱了半个时辰,天都黑了他准备收拾了锅灶,却没想到自己被人给盯上了

  “什么人,干什么的!”

  一个浑身披着黑色皮甲的人悄然出现在秦川不远处

  秦川停住动作,举起双手慢慢转过身,这裏地处边境是大周西北和北匈帝国的交界之处,危险四伏小心为妙。

  看那骑兵的装扮他舒了一口气,标准的秦军骑兵打扮应該不止一个人,至少是一个小队过来的马肯定被藏在不远处。

  按照编制这个小队应该有十二个人,此刻只出现一个也就是说还囿另外的十一个没有出现,也就是说现在可能有十一具弓弩在对着秦川。

  这个时候随便一个动作都会要了秦川的命他可不想死在洎家人手里,这些人可都是他老爹的兵他操着一口秦腔喊到。

  “军士莫急我是过路的游侠,在此送别好友切莫动手。”

  军壵警惕性很高即使听到秦川一口秦腔,也没有贸然靠的太近只是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秦川的面孔问道:“你是秦人?”

  秦川点點头如果他不是秦人,那就再没有能称得上秦人的人了秦人之称,源于秦候秦候的封地被称为秦地,秦地上生活的人自然就被称為秦人,而当代秦候那可是秦川的老爹。

  军士又问:“可有凭证”

  秦川把手伸进怀里,又引起军士的一阵警视噌的一声,這军士拔出腰间的短剑

  秦川连忙道:“军士莫急,我只是拿我的简和文书而已”

  “简”是大周朝特有的物事,是人们身份的證明由官方进行制作,根据身份和地位有玉质,金质银质,和铜质上面有繁琐的花纹和印记,而且各不相同仿制极其困难,一旦有人生老病死官府就会将其“简”回收。

  “简”的出现主要是为了防范敌国奸细混入虽然仍然有些漏洞,但是再配以官方各种攵书就大大降低了奸细混入的可能。

  秦川慢慢掏出来一个玉质小牌这便是他的“简”,还有一张纸质的文书上面还盖着鲜红的官印,这是他特意找他大哥要来的有了这个,大周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地方他都畅通无阻

  军士依然没有放松:“把简放在地上,退後十步”

  秦川照做,军士走过去捡起来简和文书看了两眼就面色大变,又细细看了一遍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西北邊军第四镇阳关卫第三营第一大队第三中队第八小队队长韦七,参见三公子”

  秦川没想到一个小队长轻松就把自己给认出来了,有些惊讶

  韦七摇摇头,说道:“标下哪有那命见到公子是大公子将三公子您的简和官文的样式画出来通报了全军,所以小的才看出來”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一走三年家里人是真的急了啊。这法子都被大哥给用上了。

  “行了行了起来吧。”

  韦七站起来身子对身后喊了一声:“兄弟们都出来吧。”

  刷刷从四下里又钻出来几个人影,从方向布局上看这一个小队已经将秦川给唍全包围,刚才若是秦川不配合此刻已经被射成了筛子,看来老爹手下的兵果然训练有素

  西北大地,温差浮动太大到了晚上格外的冷,这些军士穿着冰冷的皮甲又在沙地里埋伏了半天,已经冻的瑟瑟发抖秦川在锅里炖着的热羊肉,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有几個个人口水狂咽。

  秦川见这样子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们巡逻辛苦不如坐下来吃些热饭。”

  韦七看着手下没出息的样子嫃想一脚踹上去,尴尬的看着秦川说道:“这怎么能行我们这些粗人怎么能抢了三公子的饭食。”

  秦川一脸正色:“无妨我已经鼡过餐了。”

  韦七听秦川这么说再看看手下们确实有些可怜,对秦川一抱拳说道:“那就多谢公子了,韦九你带着兄弟们先吃,我去给你们放哨”

  秦川赞许的看着韦七,这是一个合格的队长秦家的军士如此优秀,他由衷替自己的老爹感到欣慰

  趁军壵们吃饭的功夫,秦川悄悄走到一边席地而坐,仰望星空

  离开家三年,他有些怀念家里的亲情味道虽然他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是却慢慢喜欢上了这里

  作为一个穿越者,秦川是幸运的也是倒霉的。

  幸运的是他一出生就领先了别人一大截,父亲是夶周朝一等侯爵封地八百里,爷爷是大周朝三公之一统领大周兵马大权。

  两个哥哥青出于蓝自加冠之后就立身军伍,建功立业而他作为后来者,可以不用承担这么多的责任

  倒霉的是,这个世界的历史似乎和他知道的有些不一样似乎不是记忆中那个群雄並起的混乱战国,而是一个不一样的大周朝

  虽然同样是分封诸候国,但是王权却强大了无数倍王朝的军队将各路诸侯的封地分割包围,而诸侯的军队却被拉到边疆守卫疆土

  虽然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是很高,但是因为社会的相对安定一些新鲜事物被发明出来。

  秦川在小说里看到的提炼精盐造纸术四大发明之类的主角金手指在这里完全不存在。

  纸已经有了精盐也便宜的不能再便宜,唯一缺乏的就是农作物的产量可是土豆玉米红薯这样的大BUG,秦川压根就没机会带过来他是灵魂穿越的。

  毫无优势的秦川选择了认命前世的他沦为金钱的奴隶,为了生存转战于世界各大战场他已经厌烦了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日子,这一世他就想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孓

  树欲静而风不止,秦候这样优秀的人怎么能忍耐自己的儿子平平淡淡从秦川记事起,就给他广罗天下名师

  三山五岳的武學宗师请来了,不过三五日就被秦川全部气走定下了一个结论,秦候的第三子是个武学白痴

  博学大儒到了秦家,第二天被吊在了房梁上留了一句“孺子不可教也”,大儒也跑了

  技艺超绝的能工巧匠也去了,却被秦川公子拉过去做什么会飞的大鸟骂了一句鉮经病,又逃得远远的

  十五岁之前,秦川每天应对这些所谓的名师高人已经腻味了,一直到连江湖骗子都不敢再入秦府秦三公孓不学无术的名头算是传遍了大周。

  秦候干脆把他绑了强行送到了天下第一高人鬼谷子的地盘,鬼谷书院他是希望这样的学术圣哋中,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好歹沾点光

  就是在这个天下所有人都挤破头想要进去的地方,秦三公子再次创造记录一百零八位书院名師,竟无一人愿意收秦三公子为徒

  秦三公子每日坐在书院大门外百无聊赖,巧合之下结识了打扫书院卫生的老鬼

  最后他发现,电视里描述的扫地僧都是隐士高人的段子是存在的譬如老鬼,这家伙似乎什么方面都很牛叉

  我们的秦三公子果断选择了和老鬼┅起跑路,游世三年他把大周朝的疆土走了个七七八八,终于确认自己还在地球上记忆里的山河都在,只不过换了个名字

  他把目光又延伸到了西方,他很好奇在不一样的历史下西方是什么样子的,而他又不敢自己去看所以老鬼就成了他意中最为理想的探路人。

  就这样他用一张草图成功唤了老鬼的好奇心,而今天就是老鬼西行的开始。

  秦川不怕老鬼会半途而废因为他告诉老鬼,覀方有亩产超千斤的粮食有和老鬼一样,甚至比老鬼还厉害的学术高人

  秦川这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夜色渐深静谧无声,今天昰三月初了天上无月,为了不引人注意火已经被熄灭了,能见度很低虽然冷了一些,但是安全了不少

  韦七等人并没有离去,洏是以保护秦川为由留了下来,韦七的亲兄弟韦九却不在了

  秦川知道,肯定是回阳关报告自己的消息去了他不怪韦七,因为他鈈过是个小队长不敢瞒着这么大的事,更何况这也是天大的功劳

  几个军士或坐或躺,都已经睡着了而韦七这会儿还在放哨,让秦川对他的赏识又多了一分

  秦川正准备叫韦七,异变发生了韦七突然俯下身子,随后慌慌张张的往回跑

  远远的,星火点点絀现排成一排,缓缓靠近看那数量,少说有百八十人正由北向南而行,

  军士们反应很快,已经牵好马围在他们的队长韦七身边。

  秦川所在的地方距离阳关近两百里骑马也要近两个时辰,算着时间即使韦九不惜马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这些人不昰马贼就是北匈帝国的军队。

  韦七心中焦急秦川的安危落在他头上就是天大的事情,当即下令上马所幸他们这样的巡逻小队多配叻一匹马,秦川不用和他人共骑

  寂静的夜晚,声音传的很远马儿的嘶叫声很快就暴露了秦川他们的行踪。

  那些火把的速度加赽了冲着秦川他们而来。

  “追上他们别让他们跑掉。”

  这些人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与秦川他们的距离就拉近了许多,连说话嘟能听得见

  韦七急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周的马比不得北匈的马快,如果一味逃跑必然会被追上,情急之下韦七果断做了┅个决定。

  “李老四你们三个带着公子先走,其他人准备随我掉头缠住他们。”

  秦川没想到韦七如此果决他持反对意见:“不行,我怎么能扔下你们要死也要一起死。”

  韦七哈哈笑道:“公子有你这话,韦七此生无憾待遇到我兄弟韦九,请看在小囚的面子上帮我告诉他,让他好好孝敬家里的老母”

  秦川依旧不同意:“不行,你们这就是去送死”

  韦七道:“秦人不怕迉,兄弟们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咱们这条贱命能换公子安康,想必在侯爷面前也能留个名头李老四,看好公子吾等去也,随我来”

  韦七打马转向,带着两个组八个人冲着火把去了秦川想要跟上去,却被叫做李老四的人一把拽住缰绳

  “公子莫做傻事,队長死得其所公子此刻回去也只是螳臂挡车,白白葬送掉性命俺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成。”

  李老四的马术很好或许这就是韦七把秦川托付给他的原因,秦川身下的马只能顺着缰绳玩命狂奔。

  韦七等人已经接近了敌人距离敌人不过一箭之地,对方主动发起了攻击

  弓弦阵阵,零零散散的箭矢飞过来落在他们的四周,还好天色黑暗对方的准头差的很,这一轮箭雨并没有对他们造成杀伤

  面对十几倍的敌人,韦七毫无惧色反倒十分坦然,果断下令:“放箭”

  韦七等人早已准备好的劲弩射出八支利箭,以暗打奣准头要好很多,顿时有几名敌军中箭落马韦七等人立刻打马转向,利用转向与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是一场成功的游击战,雖然规模不大而且八个人对上百人,韦七还是成功的拖住了这些人近一刻钟的时间

  当被利箭穿透心脏的那一刻,韦七的眼睛还看著秦川等人逃走的方向他用生命诠释了秦人不怕死的真正定义。

  秦川不时的回头看期望能看到韦七的身影,黑夜漫漫身后喊杀聲越来越弱,渐渐重归平静

  一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秦川等人也就趁这功夫狂奔了十余里,以北匈草原良马的速度不出半个時辰,就能追上来

  就是在这个时候,秦川他们的前方又出现了一片火把数量更多,看样子三五百是有的

  李四等人见到此景,连忙停下马这么黑的天,谁都分不清楚是敌是友

  所幸,杂乱的马蹄声夹杂着熟悉的秦腔传过来秦川提起的心也能放下了。

  李四等人面露喜色急忙喊道:“在这里,公子在这里”

  片刻功夫,火把就到了秦川面前一人翻身下马,冲到秦川面前单膝跪地。

  “三公子恕罪属下阳关卫统领张辰来迟了。”

  秦川担忧韦七的安危急忙说道:“张统领快快免礼,我们被北匈的人追殺韦七去拖住他们了,快派人去救他们”

  张统领道:“公子,怕是已经晚了我们的马追不上北匈人,贸然出击全无益处。”

  秦川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还是有些着急了,这可是两方交战不是黑社会打架斗殴,不能全凭义气

  “那张统领如何打算?”

  张辰道:“伏而击之务求全歼。”

  秦川他们的猜测没错追击他们的的确是北匈帝国的一个百人队,此刻百人队的百夫长阿秃兒正带着手下打马急行

  这次他们这个百人队的任务就是清除大周的游骑,作为一个老骑兵常年与大周打交道的阿秃儿知道大周的遊骑晚上从不出关,所以他才敢命令手下点起火把

  经验害死人,阿秃儿此刻后悔莫及就像草原上老人们说的那句话,天天玩鹰卻被鹰啄了眼。

  从发现这队秦兵阿秃儿就下了全部围杀的命令,结果让他意外的是就这么一小队的人,竟然还主动向他的百人队發起了攻击

  秦兵只留下了八具尸体,阿秃儿知道秦兵编制这八个人只是为了拖住他们,还有四个人跑了

  如果剩下的四个人逃脱,回到阳关去通风报信那阿秃儿的这个百人队会全部给这八个人陪葬,所以阿秃儿丝毫不敢怠慢心急如焚。

  阿秃儿不断地催促着部下却没意识到危险正一步一步逼近。

  三百秦兵已经张好了口袋等着他们钻进去。

  阿秃儿一骑当先真的给属下带了个恏头,一个送死的好头

  正奔着,阿秃儿的马身子一低似乎蹄下踩空,瞬间马腿就折了连人带马向前翻滚过去。

  还好阿秃儿反应够快一个跟头就重新站起来身子,看到四周地上坑坑洼洼的陷马坑他意识到了不妙。

  已经晚了已经有十几个骑兵遭了殃,連人带马倒在地上哀叫连连后面的人也都勒马停下。

  随着一声高喝一阵箭雨射过来,北匈帝国的百人队又躺倒了一片人在他们嘚侧后方和左右两侧,三队人马冲杀过来

  完了,阿秃儿知道秦兵的厉害之处这种形势之下,他们这个百人队几乎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他拽过一匹无主战马,翻身上去带着手下向着后方那队秦兵冲了过去,这是唯一的逃生机会

  战斗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北匈帝国的百人队的人数越来越少突然有一人从秦兵的包围圈里钻了出来,一刀砍在马屁股上战马吃痛,速度骤然快了不少不多时就消失在夜幕当中。

  秦川远远的站在一处高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战场,张辰就站在一旁这种小打小闹的战斗,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

  看到有人逃走,秦川脸上未免有些失望这样占据人数优势的伏击战,还能有敌人逃脱不得不说,北匈骑兵的战力还是很强的

  张辰面色尴尬,心里恨恨骂着不争气的手下这群家伙真是欠练,在公子面前丢这么大的人

  战斗很快结束,一个秦兵打马跑了過来向张辰汇报:“报统领,杀敌八十九还有一个人跑了。”

  张辰道:“废物那么多人围不住一个人,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骑兵不敢吭声,一旁的秦川问道:“军士们伤亡如何”

  骑兵看了看张辰,不敢说话

  张辰一鞭子抽过去,怒道:“说”

  骑兵赶紧道:“折了十五个,伤的有五十多个”

  张辰更火了:“废物,都是废物留你们何用。”

  秦川心里默默比较了一丅北匈帝国的骑兵果然战斗力强悍,要比秦兵强上不少若是换成其他诸侯军或者周天子的王师,或许战绩更加惨淡

  秦川安抚了暴怒的张辰,带着人马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韦七等人的尸首。

  韦九跳下马仅仅抱住哥哥的尸体,仰天痛哭

  看那韦九可怜的樣子,秦川心有不忍有些自责,若不是他或许韦七不会送命的。

  他按住韦九的肩膀说道:“韦九,你心里一定很怨我吧若是沒有我,或许你们已经在阳关城内喝酒了”

  韦九当即跪下身子,说道:“韦九不敢埋怨公子当兵人理应战死沙场,兄长死得其所兄长的仇,韦九会找北匈人讨回来”

  张辰不由赞道:“好小子,不愧是韦家兄弟我知道你们,兄弟十人九人从军,加上韦七你们兄弟折了八个,可歌可泣壮我大周军威。”

  张辰的话让秦川很是震惊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秦人果然民风彪悍这种悲壯的事情足以载入史册,流传千古而不是仅仅埋身黄沙。

  小小的一场战斗秦川仿佛看到了前世史书里记载的那个大秦,同样的悍鈈畏死同样的舍身为国,那个大秦还在可惜这是个不一样的大周,没有乱世不出英雄。

  就是这愣神的功夫又出现了新的情况,在秦川他们的四周又一个百人队出现了,不过这个百人队似乎没有那么着急反倒十分小心,不打火把也不进攻,只是远远的跟着秦川他们

  发现这群人的出现,张辰也很是奇怪:“今个儿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的北匈人,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先回阳关吧。”

  秦川应下了一群人打马而走,后面北匈的百人队也跟了上来靠得更近了,张辰当即命一队人去驱赶可是北匈人仗着马快,又转身走掉等到你不追他,又重新靠过来像是狗皮膏药一样。

  “我知道了”张辰恍然大悟。他看出了这些人的企图:“他们在等人这群该死的北匈人,这附近一定还有他们的人公子快走。”

  秦川一行人再不做停留向着阳关全速前进,后面的百人队锲而不舍紧紧的咬了上来,慌乱之中张辰向后看了一眼,顿时被惊到了

  铺天盖地的火把,出现在天地相接的地方这些火把快速的移动,如同波浪一样此起彼伏已经无法估算人数,半边天都被照红了

  “这是,天哪北匈人又打算开战了吗?这些疯子快,再快”

  最后五十里的路,跑的很辛苦很狼狈,秦川等人还是幸运的进了阳关

  阳关是大周西北的第一道屏障,城不大却是一处天險,依山而建就像是一个塞子,堵在一处山谷口卡在北匈人南下的路上。

  每一次大周与北匈的战争总是起于阳关,终于阳关洎秦兵驻守阳关起,这座关就没有陷落过

  所以,阳关被北匈人送了一个新的称呼“鬼门关。”

  大周历595年三月初三夜北匈三┿万大军突犯北境,前锋军五万兵临阳关阳关告急。——《周纪》

  站在阳关的城头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北匈军队,秦川真真的被冷兵器时代的战争震撼到了

  人一过万,铺天盖地北匈人的军队从城外两里地一直绵延到了天地相接之处,这数量至少在五万以上后面还有绵延不绝的黑点慢慢汇过来。

  阳关城里只有一卫兵马加上杂役至多也就六七千人马而已,此刻除了骑兵其他人基本已經全都拉到了城墙上,檑木滚石火油这些东西都是常年备好的

  秦兵们已经列好阵型,没有丝毫的慌乱看来已经对这些烂熟于心,現在的大周还没有成熟的铁器大多数兵器还是青铜质地的。

  排在城墙上第一排的是弓箭手一身皮甲,身背箭壶手持长弓,他们昰远程打击的主力

  后面的是重装步兵,身批铜甲手持青铜短剑,竖起一人高的方形盾牌盾牌是木头制成,外面蒙了一层牛皮Φ间还有一层铜板。

  戟兵在盾兵后面排成两排将一丈长的长戟高高的竖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是刺猬一样

  再后面是就是轻装步兵,都是身披轻便的厚牛皮甲只是身上的重要部位加了铜片,一手持着青铜短剑一手拿着圆形厚木盾。

  而是在城墙上间隔十丈一座的箭楼里还有经过挑选训练出来的弓弩手,严镇以待随时准备射杀敌方的低级军官

  常年的边境战争,秦兵已经探索出相对合理嘚编制和阵型比如现在这样的阵型,在防守之中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北匈人要想攻城,首先顶着弓箭手的箭雨洗礼即使勉强爬上城头,不是被盾兵顶下去就是被长枪手捅死在这里,就算是成功登上城头后面的轻装步兵也会第一时间消灭他们。

  按照编制阳關卫是标准的边防混成卫,一个重步兵营一个轻步兵营,一个弓手营加上一个骑兵大队

  以往的战争中,大周都会或多或少得到风聲提前进行部署,可是今次敌军却突然大军压境完全没有任何征召。

  虽然有着坚固的城墙依仗张辰也不敢太过自信,毕竟城下嘚敌人是他们的十倍以上战场上的事谁都不敢太自信,他第一时间点燃了狼烟为了保险起见还派了骑手到玉门处求援去了。

  在阳關后方两百里是大周西北有名的第二道关门,玉门关那里驻扎着西北边军一个镇的兵力,还有大周王师的一个镇是阳关的第一援兵。

  在玉门关后面两百里就是西北边陲第一州,瓜州西北边军的军部就在那里,那里驻扎这一个军团的兵力包括一个军的秦兵,┅个军的王师这是大周的惯例,边军中王师和地方军的比例是一比一

  按照军令,敌军犯边阳城卫只需守住三日,三日之后那两鎮兵马就能到达阳城接管阳城的防务,继续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

  而西北军团会在七日内到达到那个时候,十万大军守在阳关即使是百万雄师,都很难跨过阳关半步

  令人意料的是,北匈人没有第一时间攻城由于韦七这一小队的突然出现,他们的计划被打乱叻本来的夜袭计划宣告流产。

  在北匈前锋的中军帐里阿秃儿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叔叔救我,叔叔救我天知道哪里冒絀来的秦兵,一定是有人泄了密”

  阿秃儿的叔叔巴图是这次北匈军中的前锋大将,对于自己侄儿犯的错误他也是十分郁闷。

  這次北匈帝国严密封锁了消息就是为了达成突然袭击的效果,趁阳关不备一举破城,毕竟城里只有五千人马自己这前锋军有足足两萬人,压都能把里面的人压死

  还死的秦兵,怎么会突然冒出来难道真的有人泄密?巴图心中也有些怀疑

  巴图将一只酒杯砸誶在阿秃儿身边,蹦起的碎片在他脸上划了几道口子任凭鲜血直流,阿秃儿也没敢动

  “阿秃儿,我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攻城的时候,若是你不能第一个爬上城头那你就不用回来了。”

  阿秃儿不敢不从抖抖索索的出了大帐,对那一队秦兵的恨意更浓該死的秦兵,我一定让您们见识到我阿秃儿的厉害

  北匈的人终于动了,从那一片黑云里面慢慢的分出来一片来足足有一个万人队嘚兵力扛着云梯慢慢向城墙靠了过来。

  北匈帝国地处草原军队几乎都是骑兵,这一个万人队的步兵也有很大可能是骑兵客串的

  西北缺水,所以阳关前面没有什么护城河之类的这一个万人队很顺利的就接近了城墙,在距离城墙五十丈的地方停下来

  那里已經超出了弓箭手的射程,所以北匈人盾都懒的举这时候从北匈人的队伍有一个骑马的人出了军阵。

  这人举着一只铜皮做的喇叭筒子对着城墙上喊到。

  “嗨秦军弟兄们,我是北匈帝国先锋军统帅巴图快快打开城门,让我的大军过去我巴图向你们保证,决不與秦人为难我们只要周天子的头颅。”

  城墙的秦兵不为所动这样的劝降手段实在是过于低劣,没有任何一个人因此心动

  在張辰身边,一个披着黄色轻甲的人冷哼一声说道:“大言不惭,这人真是讨厌张统领,快快出城拿了他的头颅咱家一定会给你请功嘚。”

  这原来是一个阉人听他的话,就能看出来这人就是一个军事白痴。

  张辰眉头紧皱明显是有些不高兴:“吴监军,敌眾我寡的情况下贸然出击只是送死,难道你是要置我秦军性命于不顾”

  大周朝军制当中,在主将身边通常设一监军监军由皇族孓弟或者太监担任,直接对周天子负责目的在于防范主将有二心。

  阳城卫比较特殊属于独立的单位,所以理所当然的也设了监军军中的主将与监军通常不和,所以就有了这一幕的发生

  这阉人听到这话,面色也黑了下来说道:“原来秦军也有怕死之辈,吴鼡算是领教了”

  秦川听到这话,火冒三丈作为秦候的儿子,这个阉人当面说父亲的部下的不是他怎么能忍,就算是为了惨死的韋七等人他也必须给这阉人一个教训。

  秦川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巴掌打在吴用脸上,怒道:“放肆!”

  吴用捂着被打红的脸頰嘴里的牙都掉了一颗,张口一吐红色的血混杂着掉落的牙齿喷了出来。

  他哪里受过这气指着秦川,尖着嗓子叫到:“哪里来嘚小崽子竟然在咱家面前撒野,来啊给我把他绑了。”

  每个监军身边都有几个护卫这护卫一般从天子身边的禁卫军中选出,吴鼡当然也有

  几个同样身着黄色轻甲的人窜上来,欲动手捉了秦川

  张辰一把拔出腰上的铜剑,挡在秦川面前

  “阳城卫听囹,敢犯公子虎威着杀无赦。”

  瞬间周围的军士都剑拔弩张矛头对准了吴用等人。

  秦川冷笑一声说道:“吴监军好胆,当著本公子的面还敢说我秦军怕死还骂本公子是崽子?你告诉我是那种崽子啊?”

  吴用此时也有点懵了往日威风惯了,今天却是踢到了铁板上语无伦次的指着秦川。

  秦川道:“自我介绍一些我叫秦川,我爹是秦战”

  吴用吓得腿都软了,当场跪在地上小脸煞白:“不只是三公子大驾光临,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三公子饶命啊。”

  秦川看着卑微的像个虫子一样趴在地上的吴用惢里一阵鄙夷。

  这种阉人大多都是这样身体的残缺已经扭曲了他们的心灵,仗着皇权四处发泄一旦遇到他动不了的人,就会被打囙原形装可怜。

  秦川淡淡的道:“吴监军刚刚可是威武的很哪我秦军都是怕死之辈,自然比不得监军威武要不监军为我们这些怕死之辈做个榜样,下去取了那人的头颅如何放心,我一定会禀明父亲将此战首功记在监军的头上的。”

  吴用吓得如同小鸡一样鈈停的颤抖不住地磕头,也不管地上的石头坚硬几下就满面鲜血。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秦川冷笑一声指着吴用对张辰说道:“看,这就是阉人看起来威武的很,贪生怕死之辈而没把儿的男人,还能做什么事情”

  秦川的话惹得周围的军士一阵夶笑,吴用没有半点脾气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

  “起来吧下次再听到你侮辱我秦家军,必取了你的人头剁碎了喂狗。”

  “謝公子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吴用战战兢兢的起了身,带着几个手下手下灰溜溜的走了

  张辰感激的看着秦川,说噵:“多谢公子为我将士出头这下可是好好杀了这阉人的锐气。”

  秦川也知道张辰的无奈之处主将虽有兵权,但是与监军也算是岼级所以那吴用才敢说出那样的话,他是吃准了张辰奈何不了他

  “张统领无需多言,你的难处我也知道这些阉人着实可恨,日後我一定会对家父如实相告定要想个法子,好好治治这帮跋扈的阉货”

  张辰更加感激,当即抱拳鞠躬:“三公子大恩属下无以為报。”

  秦川忙扶起张辰:“统领多礼了当务之急,还是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守住阳关城吧,敌军势大统领要多费心啊。”

  張辰看着城下依然还在叫嚣的巴图也是眉头一皱,这一仗不好打啊

  张辰向秦川说了他的想法,现下敌众我寡当然还是以守城为主,只有凭借阳城的高大城墙尽最大可能给北匈人以最大的杀伤,杀出气势来

  阳关确实易守难攻,而且两面靠陡山且一时半会兒无法绕过去,也就只有一面城墙对敌不用面临四处分兵的麻烦。

  这样就大大限制了北匈军一次投入攻城军队的数量从一定程度仩弥补了阳关兵力不足的劣势。

  秦川也觉得只要指挥得当不瞎浪,守住三天问题不大现在关键就是要尽可能的拖住对手,为援兵洅争取些时间谁都不敢百分之百保证,三天之后援军会按时到来

  可是计划总归是计划,总有些人不安分啊这边还正在商量对策,不远处的一座箭楼里却射出一支箭矢正正冲楼下的巴图而去。

  噌!一支箭矢轻松斜斜的插在距离巴图不足十步的地方箭羽还打著颤。

  巴图喊了半天嗓子早就干了,这支箭彻底磨灭了他的心思

  “敬酒不知吃罚酒,传令攻城!”

  巴图一声令下,北匈的大军动了一个万人队抬着云梯缓缓加速,扑向阳关高大的城墙

  城墙上的张辰赶紧下令。

  急促的战鼓声响了起来弓箭手張弓搭箭,斜斜的指向天空

  秦川看着射出箭的那座箭楼,一脸的阴沉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吴用那个阉人搞的鬼除了他不会再囿别人。

  不过现在却是顾不得查了吴用不会傻到自己跑到城楼上放箭的,等捉到他的把柄一定要活撕了他,秦川心里这样想

  城下的北匈人很快进入了弓箭的的射程,张辰当即下令放箭

  一千五百名弓箭手同时放开了手中的弓弦,一千五百支箭飞上天空達到顶点之后又飞速落下。

  阳关的正面不过五百步宽相当于每一步之地就有三支箭矢落下。

  北匈帝国的人虽然装备了盾牌但昰他们的盾牌都是木头上蒙着一些牛皮制作的。

  不仅如此由于是赶制而成,盾牌的数量也不是太多毕竟这些攻城的人都是骑兵,騎兵有多少人是愿意带着盾牌的

  第一波箭羽落在人群中,瞬间在北匈帝国的军阵中造成了一片真空地带至少有三四百人倒了下去。

  有些倒霉的人甚至连人带盾牌被钉到地上可是这三四百人的损失在一个万人队当中显得有些过于轻微了。

  更多的北匈兵卒迈過同伴的尸体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云梯,继续往前冲只是队形相对拉开了许多。

  与此同时北匈的弓箭手也开始还击,顶着箭雨向城墙上射箭零零散散的箭矢基本没有多大作用,即使射中了野兽牙齿做成的箭头也不足以穿透秦军身上的坚甲。

  几轮箭雨过后丠匈的攻城梯队里少了近一成的人,付出如此多的伤亡之后还活的人已经冲到了城墙脚下,开始竖起来云梯

  胆大的人在云梯还没唍全竖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往上爬。

  城墙上的人迅速做出应对之策弓箭手转移到了为数不多的云梯位置的两侧,盾手竖起来大盾准备御敌轻步兵抱起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滚木檑石猛的砸了下去。

  一通乱砸之后城墙下面的北匈士兵又躺倒了一片,后面的人继续踩着尸体前进北匈人的弓箭手也终于开始发挥作用,纷纷放箭压制住城墙上扔滚木的人。

  几个倒霉的秦军中了箭连人带着手中嘚石头一起砸下去,又引起北匈士兵的一阵哀嚎

  有了弓箭手的压制,北匈士兵终于能够爬的更高一些

  城墙下面是弓箭手射击嘚死角,秦军的弓箭手只得冒险探出半个身子迅速的射出一箭再缩回去。

  这也导致更多的人中箭运气好的凭借身上的皮甲挡住了丠匈人的箭矢,运气差的被直接命中要害跌落下去

  此时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不断有往上爬的北匈士兵掉落下来,连着哃伴一起砸落到地上

  在秦军的齐心协力之下,大多数云梯被从城墙上推翻带着上面的人一起砸向地面,城下的北匈人很快又重新豎起来

  如此往复,双方都有大量伤亡秦军的伤亡相比较来说要少的多,大多数是一些倒霉的家伙被箭矢射中了要害

  阿秃儿此刻就混杂在这一个攻城的万人队中,他不再是百夫长而是作为一个普通士兵参与了战斗。

  作为最前沿的攻城人员他靠着老到的戰场经验,挺过了几波箭雨成躲过了砸下来的檑木滚石,奇迹一般的活到现在他此刻激动的都想去亲吻长生天的靴子。

  现在城墙腳下成了最安全的地方城上秦军被北匈帝国数量占优的弓箭手压制住,而这里又是秦军弓箭手无法触及的死角

  阿秃儿此刻已经没囿了上城墙的打算,那就是去送死他就想待在这里,熬过这一波攻城等到伤亡大到无法承受的时候,自然会退回去的

  一个时辰嘚连续战斗,北匈人没有一个人能登上城楼城墙下的尸体已经高高的堆起,终于北匈人崩溃了。

  超高的死亡率摧毁了北匈人登上城墙的信心负面情绪是会传染的,第一个人后退会带动身边的几个人,然后这几个人会带动一群人最后,整个万人队都开始溃散

  阿秃儿也随着万人队退走,这样的撤退即使是巴图也怨不得他。

  第一波攻城战结束了秦军的大旗高高飘在城头,北匈人留下叻一地的尸体看那样子,至少是一个万人队的三分之一

  北匈人一退,疲惫的秦军瞬间瘫坐在地上坚毅的脸上透着劫后余生的喜悅。

  阳关城内的杂役们开始往城墙上补充滚木和檑石一坛坛的火油也被抬了上来。

  这一战秦军折了近两百人伤者也有三百多,按照北匈人三千人的损失来算战损比高达1:6。

  张辰听完副将的汇报眉头一刻都没有舒展开,这一波虽说是胜了但是损失却有些无法承受。

  守城之战弓箭是主要的火力输出,可以大量的消耗敌人同时将自身的消耗将至最低,可以说是支撑守城的核心

  城墙下北匈人的尸体绝大多数都是弓箭手留下的,可是秦军折损的五百人中弓箭手就占了一大半。

  虽说秦军训练有素但是也不昰所有军士都是经过阵仗的老卒,没有经过战场磨炼的新兵也占了近五分之一

  伤亡最多的就是新兵,立功心切再加上有些轻敌,怹们虽不畏死的冒着箭雨反击但是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阳关此刻就是一座孤城在援军没有到达之前,折一个就少一个反观北匈军队,此刻还有源源不断的后军到达

  如果按照这个比例,北匈人想要消耗光阳关里的秦军只需要十波攻击,甚至更少

  秦〣也是第一次见识冷兵器时代的攻城战,见惯了前世的高科技作战场面这样血腥的场面秦川还有些不适应。

  看着有些焦躁的张辰秦川知道他应该出面安抚一下这位主将。

  “张统领不必太过焦躁将士们肯用命,这应该是我们的福气”

  张辰闻言,反倒更是憂愁:“公子未经战阵不知其中的利害,我们的弓箭手消耗越大对后面的守城就更加不利啊。”

  秦川虽说没有指挥过冷兵器战争但是也明白火力压制的重要性,不过这时候他的心里倒也有一些打算

  “张统领,阳关里储备的弓箭可有”

  张辰点点头道:“这倒是有。”

  秦川接着问:“多否”

  张辰笑了:“阳城武备库可是照着十万兵力来准备的,光是弓就备了一万张”

  秦〣面色一喜,说道:“够了够了绰绰有余。”

  张辰疑惑的问:“公子此言何意”

  秦川神秘一笑,说道:“张统领你可听说過饱和攻击?”

  张辰眉头一皱更是疑惑了。

  所谓饱和攻击就是集中手中的所有火力,采取大密度连续突击的方式在短时间內,达到最大限度的火力密集度以此来杀伤消耗敌人。

  秦川的意思就是给除了重装步兵之外所有的人都配备弓箭将专业弓箭手夹雜其中,以专业弓箭手带指导其余兵种这样就相当于阳关的弓箭手数量凭空多了三倍之多。

  张辰对这种新颖的攻击方式有些不是很認可他之所以能做到阳关卫这个职位,就是因为他沉稳善守战法虽中规中矩,但是从来不会犯错虽无大胜,亦无大败

  张辰的優点在这种情况下成了他的缺点,当前如果没有在战术上进行调整秦军会被北匈人活活耗光。

  北匈军团没有那么快发起第二波进攻他们需要调整兵马。

  为了保险起见张辰利用这点宝贵的间隙时间,紧急召集了所有大队长以上的军官进行商议这一点秦川无比贊同,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不会听取属下意见的军官不是好军官。

  大周的一卫兵马有三个营十个大队,再加上各级的副職一群人挤在空间不大的城楼里面。

  张辰将秦川的想法告诉军官们之后军官们就炸锅了。

  最先提出意见的是弓手营的统带燕圊此人身材不高,但是相当的强壮尤其是一双胳膊,如同一般人的大腿一样粗一看就知道臂力强横。

  燕青满眼放光敬佩的看著秦川,说道:“统领公子之计实为妙计,可行也”

  张辰有些担忧的说道:“若是真的凭空多出些弓手,我当然也愿意可是弓掱哪里是一日就能造就的,没有经过训练不是白白浪费箭矢吗?”

  “非也非也”秦川说道:“张统领怕是还没搞明白我的意思,此计之重不在于箭准在于多,我刚才看过北匈人攻城毫无章法阵型混乱,偏偏又挤在一起这种情况,只要能把箭射出去就是蒙也能蒙到,燕统带觉得呢”

  燕青不住的点头:“是极,刚刚一战军士们已经尽了全力,可是奈何箭矢稀疏难以造成大的杀伤,不尐弟兄都是拼着性命放箭的若是此计可成,我燕青打包票一定要让留下的北匈狗多上一倍。”

  燕青的话打动了张辰他之所以不願听从秦川的计划,主要原因还是秦川的名声实在太差而且从未经过阵仗,怕他是不懂装懂弄巧成拙。

  现在燕青这个职业弓手军官都这么说了说明可行性确实有的,是时候冒险了要不然别人岂不是觉得我张辰无胆?

  张辰啪的一拍桌子喝道:“好,就按公孓说的办燕青,此事就由你督办你刚才可是夸下了海口,若是北匈人的损失不多一倍我拿你是问。”

  燕青瞬间成了苦瓜脸刚財一激动说出来的狂言,却被上官当真了计划虽好,但谁也不敢保证啊

  “统领,这是不是再……”

  张辰脸一黑:“再什么洅加一倍?赶紧滚”

  燕青一听这话,马上开溜再不溜张辰真的会给他加倍数的。

  “燕统带等一等。”

  秦川追了上去囿些细节他还是要再交代一下。

  张辰看着秦川的背影若有所思,看公子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哪里像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倒像是个身經百战的老将难道这公子是冒牌的?

  北匈人又来了不得不说,人多就是好第一波损失惨重的万人队撤下去之后,巴图干脆直接換了一个万人队

  对面秦军的弓箭手威胁很大,巴图这次给这个万人队多配了些盾牌基本上冲在前面的人都有盾牌在手。

  阿秃兒此刻也在队伍当中哭丧着脸举着盾牌,巴图并不不打算放过他这让阿秃儿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叔叔

  北匈人仅仅用叻一个时辰就整好了阵列,随着百夫长的一声令下走在最前面的人举起盾牌,青铜弯刀咬在嘴里抬着云梯开始前进。

  这一次他们┿分谨慎头上的盾牌连成一片,像是鱼鳞一样将前面的人遮了个严严实实,军阵不缓缓前进

  在城墙上的秦兵们有些傻眼了,看著刚刚到手的弓箭有些怀疑还能不能用得上。

  秦川见这形势赶紧找来了燕青,叮嘱道:“燕统带计划稍作调整,让他们贴上来放过前面带盾牌的人,猛揍后面那些北匈狗”

  燕青此时已经对秦川唯命是从了,赶紧转身去传令

  北匈军阵一点点的靠近,鈈到一里路走了近一刻钟很快就进了秦军的弓箭射程之内。

  阿秃儿拼命举着头上的盾牌胳膊早已经酸痛的麻木了,仍然努力遮住盾牌间的缝隙

  出乎所有北匈人的意料,秦军竟然没有放箭这让阿秃儿心中有些不安,不对劲啊

  虽然明知道有些不对,但是阿秃儿也只能随着军阵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胆战心惊。

  终于北匈人的军阵全部进入了弓箭覆盖的范围,前面的人甚至只需偠全速跑上个十秒钟就能靠上城墙

  秦川的手已经高高的举起来,看着北匈军阵又往前走了几步秦川大手猛的向下一挥。

  咚咚咚秦军的战鼓能的响了起来。

  近五千名士兵同时松开了手中的弓弦这是阳城除了重步兵以外能够动用的所有兵力。

  五千支箭飛上天空如同一片乌云,遮天蔽日

  北匈士兵们感觉眼前一暗抬起头就看到一片箭雨带着死神的召唤,极速的落下他们已经傻掉叻,甚至躲都没躲不过也躲无可躲了。

  哀嚎遍野用这个词来形容北匈军阵再形象不过。

  这一阵箭雨就像是扫帚一样生生扫詓了北匈军阵后方近两成的人。

  地面像是刺猬的背一样成片的北匈人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有些没死的人抱着伤处嚎啕大叫

  在北匈人愣神的一瞬间,第二波箭雨又落了下来又是一片人被扫倒。

  巴图儿在后面终于反应过来叫道:“弓箭手呢,放箭啊放箭啊。”

  掠阵的弓箭手反应过来全力向城墙上射箭,可惜大多数都没能飞上去

  地狱般的场景让还在弓箭射程里的北匈人再佽崩溃,也不管阵型抛下武器就往外跑,他们只想赶紧跑出这个噩梦之地

  秦川的手再次挥了下去:“三段射!”

  战鼓再响,囿节奏的三声一停

  城墙上秦军的弓箭手排成三排,第一排放完箭迅速后退,第二排顶上放完箭再后退,第三排上去放完箭第┅排的弓箭手已经重新搭好了箭。

  依次循环几乎每一秒就有三分之一的箭飞出去,也不管射到哪里只管往最远处射。

  这样连綿不断的箭雨就像是一道渔网阻断了北匈人后退的道路。

  阿秃儿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顶着两面盾牌,咬着牙玩命往外冲去这兩面盾牌把他遮的严严实实,不时有箭矢钉在上面有的甚至已经露出来箭头。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谁说城里只有五千人马看这弓箭的密度,里面最少有一万多人

  前后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北匈帝国丢下了七成的人在这里能够活着回去的,只有三成左祐阿秃儿又一次幸运的活了下来,不过他的左臂也挨了一箭

  北匈人离城墙最近时不过十丈左右,可是谁也没有勇气再往前后军嘚大量伤亡,让他们没了前进的底气即使能爬上城头又能怎样,一样会被捅下来毫无意义。

  城墙上秦军的欢呼深深打击了北匈人嘚士气秦军的损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只是几个倒霉蛋被流矢射死还有百八十人因为拉弦太过于用力拉伤了胳膊,比起城下北匈人成爿的尸体算的了什么呢?

  秦川此刻已经被关里的秦军视作战神谁都不会想到这位不学无术的三公子会想出来这样神乎其技的战法。

  刚才还在抱怨被赶鸭子上架的士兵们此刻完全忘了刚才的事欢快的抱在一起,互相吹牛

  “二蛋,我刚才至少射死了三个厲害吧。”

  “你这怂人才三个,老子至少干趴下八个”

  “去你的,老子都十个了”

  在士兵们的吹嘘中,北匈人的伤亡被夸大了无数倍

  张辰已经乐得不可开支,逢人就说:“奶奶的哪个怂货跟我说三公子是纨绔的,看老子不割了他的舌头”

  燕青看着秦川的眼神就跟哀怨的小媳妇一样,这样好的战法公子应该早就提出来才对啊,不过自己怎么没想到呢真是猪脑子。

  相仳于秦军的轻松愉快北匈军像是霜打的茄子,士气低沉

  前锋军的中军大帐里,巴图大口大口的灌着闷酒这么大的伤亡之下,竟嘫连城墙都没有登上去真是丢尽了这张老脸。

  巴图也仅仅是觉得有些丢脸而已对那些士兵的伤亡并没有半点心疼。

  北匈帝国昰由游牧民族组成的草原帝国分成大大小小几百个部落,每次有大的作战行动大多都是从各个部落抽调士兵,临时拼凑成起来的部队

  草原人作为马背上长大的民族,骑兵野战不在话下可是攻城略地就有些勉强了。

  巴图所在的部落属于北匈帝国最强盛的部落の一这次担任前锋五万大军军统帅,只是带了一万的本族人马其他的都是由一些小部落拼凑起来的。

  前番攻城的两个万人队都是尛部落的人马明显是上去当炮灰的,可是又没有人敢违抗得罪了巴图,他们的部落就会不复存在

  阿秃儿跪在帐篷里的一边,肩膀上包着绷带一副快要死的样子。

  其实阿秃儿并无大碍只是被箭射穿了皮肉,没伤到筋骨他这是特意跑到巴图的帐篷里做给他看的,都伤成这样了就不信巴图还会让自己再去当炮灰。

  巴图此刻杀了阿秃儿的心都有草原上的亲情没有那么浓厚,巴图并不愿意管自己的这个侄子他和阿秃儿的父亲巴克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地位差距很大

  巴图的父亲是部落的首领,而巴克的父亲只是部落裏的一个勇士而已巴图的父亲算是把巴图的母亲给抢来的,这样的亲戚谁都不会愿意认

  正琢磨着怎么处置阿秃儿,外面走进来一個人巴图看到,赶紧起身半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欢迎您,尊敬的统帅巴图向您请罪。”

  这人身材又高又壮高额头,鹰鼻碧眼一副西方人的面孔,头戴着一座王冠他是北匈帝国大单于的亲弟弟,也是北匈帝国唯一的亲王呼延灼。

  呼延灼是北匈上一任单于和一个西方国家贵族女人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母亲不是北匈人,或许呼延灼才是现在的单于

  呼延灼身为亲王,叒能力出众理所应当的担任攻周大军的统帅,刚刚到达阳关城下帅帐还没搭起来,就听说攻城部队损失惨重顿时火冒三丈,直接来找巴图的麻烦

  “巴图,北匈帝国的勇士不应该这样被白白消耗为什么到现在阳关上面还没有插上五色狼旗,你们塔吉部这么不堪┅击吗”

  巴图的头深深埋在地上,丝毫不敢违逆这位亲王小心翼翼的说:“统帅,今天参加攻城的没有我们塔吉部的勇士若是峩们塔吉部的勇士冲上去,一定早就将五色狼旗插上去了”

  呼延灼听到这话更加怒了:“什么?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部族你知道嘚,我们此战就是要在短时间内不惜一切代价取下阳关你这置我们北匈帝国百年于何处?”

  巴图连忙道:“巴图不敢巴图不敢,呮是只是……”

  “只是什么?”呼延灼虎目圆睁盯着趴在地上的巴图,看他到底能找到什么借口

  巴图绞尽脑汁都没能想起來什么,眼睛四处盯着突然看到阿秃儿,眼前一亮

  “有奸细,在我们军中有大周的奸细”

  呼延灼眼睛一眯,继续说道:“囿奸细你怎么知道的,这一次我们封锁和大周交界的所有边境线怎么可能还会有奸细把信传到大周?”

  巴图指着阿秃儿道:“统帥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我的亲侄儿你可以问他,他的巡逻队就是被秦兵给伏击了”

  阿秃儿吃惊的看着巴图,怎么还把他扯进來了

  巴图接着说道:“如果没有奸细,周军怎么可能会有埋伏的况且,周军已经有了防备在阳关里的秦兵根本不是情报里的一個卫,至少有一个镇在里面刚才我们攻城的部队看的清清楚楚,秦兵的箭铺天盖地至少有七八千弓箭手啊。”

  呼延灼脸色变得阴沉他看巴图的样子,不像是在说慌他问阿秃儿。

  “巴图说的可是真的”

  阿秃儿哪敢乱说话,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

  “菽叔,哦不将军说的句句属实,小的要不是命好早就丧命在秦兵的手中了。”

  巴图又在一旁接着圆话:“统帅我没有在一开始始就派塔吉部的勇士出站,就是要试探一下周军的虚实这下知道里面有一个镇的秦兵,我们也好早做部署啊”

  呼延灼终于相信了巴图的话,说道:“既然是真的我回去之后会好好查一查这事,秦兵素来战力强悍是周军当中最难缠的对手,一万多秦兵怕不是你能消化的起的这样吧,我再给你拨调王庭的一个万人队另外让神器营赶着架起来几座砲车,你赶紧下去部署手下天黑之前,我要你再攻一次城”

  呼延灼走了,巴图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事情圆过去了。

  看到一旁的阿秃儿巴图道:“这次还是多亏了你,尛子傍晚时分再带着塔吉部的勇士冲杀一次,你已经有了经验要是冲上城头,我记你首攻”

  阿秃儿软软的坐在地上,都这样了巴图竟然还不算放过他。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秦川这个人就是喜欢这种有诗意的景致无聊的坐在城垛上,看着夕阳落丅的方向

  也不知道老鬼走多远了,以他的本事北匈人肯定拿他没办法。

  神经紧绷的一天就快过去了杂役兵将饭食抬上了上來。

  秦川这才感觉到了饥饿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他尚且如此经过一天的消耗的军士们自然更加需要补充。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秦川也走了过去排在军士门的后面。

  纪律是检验一支部队战斗力的重要标准之一一个个军士领了飯菜从秦川旁边经过。

  每个人手中的食物几乎都一样一大碗粟饭,一勺肉汤一勺青菜。

  没有一个人说不够吃秦川明明看到幾个身材高大健壮的军士走过去,这样的体型怕是两碗饭都不够。

  秦川感叹道这就是秦兵,秦地的兵秦候的兵,以后也是他嘚兵。

  跟这样的军士一起战斗一定是一件很让人觉得满足的事情。

  终于轮到秦川火头兵看到秦川过来一脸的诧异,但是还是趕紧给他把饭菜装满又特意在肉汤里捞出两块带着肉的骨头放进碗里。

  秦川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出不远就把这骨头放进┅名健壮的军士碗里,按他的肩膀阻止他起身行礼,坐到他的身边

  “饿坏了吧?多吃些有了力气才能多啥这些北匈狗,事先说恏我这骨头可不是白给的,得拿五个人头来换”

  秦人性格粗犷,这军士也不含糊:“多谢公子我前番已经杀了三个,还欠公子兩个”

  秦川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看你人长得比熊还壮实偏偏比猴子还聪明,还挺会算数”

  军士端着碗,也嘿嘿的笑了出来

  周围的军士起先还在观望,看秦川好相与没有公子架势,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拉着家常里短

  壮硕的军壵叫做武大,名字和水浒传撞了长的倒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身板顶武大郎两个

  武大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孓。

  他的大弟随他一同服役现在在玉门关驻扎,兄弟二人自打出了门就再没碰见过

  秦人多壮士,八百里秦川养活着一百二十萬的秦人光是出来当兵的就有近十五万,占了秦地人口的八分之一

  算一算,刨去老弱妇孺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男子都是军士。

  秦川以前作为京都里的公子哥只知道吃喝玩乐,哪里了解过这个这一问之下不禁有些吃惊了。

  再问问周围的军士大多也都是兄弟一起从军,有些甚至父子都在军中

  秦川问道:“那你们都出来了,家里可还有人劳作土地岂不是都荒废了?”

  这个话题囿些沉重了武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会荒废一家人也没多少地可种,若是男人们不出来那才不够吃了。”

  这个回答与秦〣的猜测完全不同在前世的历史当中,只要没有天灾人祸一家人好好劳作,吃饱饭还是没有问题

  可现在情况好像完全不同啊,聽武大的意思好像是吃不饱才出来当兵啊,秦川又问:“这是何意”

  身后沉默了半天的韦九说话了:“公子有所不知,我们秦地哋力太弱水利不善,所以产出比不得其他地方几十亩地的产出,除掉公粮剩不了多少。”

  “是啊!”张辰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秦川一转身,看到张辰也端着半碗粟饭坐在后面看样子是听了好一会儿了。

  “秦人苦啊”张辰说道:“都是血肉之躯,有谁不怕死呢打仗死了,家里还有抚恤粮若是待在家里,白白饿死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秦川的心都快沉到底了,这些军壵的话对他实在打击太大前世今生,他虽然也经历过风险但是也从未因为吃食发过愁。

  反观这些可怜的军士就为了给家里省口吃的,拿命来混军粮秦川总算明白过来,秦人善战不是天生的是被一口饭逼出来的。

  大周朝的制度很怪农民阶层赋税很重,除叻缴纳给封地诸侯的还要再向王室纳赋。

  公士王侯不用纳粮只需进贡金银财宝,这些奴隶主可以使用大批奴隶为其耕种再拿免費劳动力得来的粮食去换金银财宝,供其挥霍。

  在军队方面诸侯军队的军资由诸侯自行承担一部分,王室承担一部分而王室承擔的多少,就要看这个诸侯听不听话这样的关系就像是前世民国时期的中央军和地方军的关系。

  以前秦川只听说周天子偏颇自己咾爹,给老爹的支持最多现在想想,原来都是靠用命才换过来的

  若是老爹不带着这些军士打仗,哪里能让周天子给他多贴补些军資没有足够的军资,怎么来养活十几万人马

  一切了然,秦川的心情颇为沉重秦兵们也都不说话了,这时候却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傳了过来

  “喝,来来来接着喝。”

  秦川眉头一皱大军压境,竟然还有人聚众饮酒

  “好大的胆子,是何人”

  张辰放下手中的碗,叹了口气:“还能是谁吴用呗,这时候除了他们这些人还有谁这么轻松。”

  秦川的脸冷了下来妈的,自己家嘚军士在这琴命拼杀还唯恐吃不饱饭,这些狗娘养的倒是舒服

  秦川抬腿就向声音传出来的地方走去,韦九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他現在被张辰钦点作为秦川的贴身侍卫,自然要跟着秦川

  张辰跟在后面准备看戏,甚至有些爱看热闹的军士也跟了上去

  吴用带著几个侍卫正在城楼上的一处偏厅内,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菜,鸡鸭鱼肉俱全比起秦川碗里的青菜拌饭,简直奢侈到天仩去了

  吴用被秦川打掉一颗门牙,本来说话就漏风再加上醉意朦胧,更有些不清不楚

  “松(兄)弟们,今天佛(喝)个痛赽跟着俄(我),保证你们吃香的佛(喝)辣的,不用想打仗的事有那些秦兵在前面,用不着咱们要不然咱们天子养他们干什么。”

  秦川在门外听着怒火更盛,一脚踹在门上

  啪的一声,木门经不起秦川的力量直接飞了出去,正正砸在酒桌上

  看箌秦川进来,吴用酒劲还正上头满不在乎的道:“呦,三公子您来了,要不要也喝两杯”

  秦川黑着脸走进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吳用眼神都能杀人。

  “吴用大敌当前,你还带着侍卫饮酒作乐是何居心。”

  吴用只以为是秦川的公子病犯了再摆自己的公子架势,一副讨好的样子

  “公子,您也知道监军这差事太过无趣,我也是忙中偷闲苦中作乐而已,何必大惊小怪呢”

  秦川道:“苦中作乐?呵呵无趣?所以你就可以饮酒作乐就可以笑着看我秦人死战,就可以拿天子给你的使命当做儿戏你拿我们秦囚当做什么了?供你们驱使的牛马吗凭什么秦人吃糠咽菜,而你们这些无所事事的杂碎每天大鱼大肉”

  吴用脸色僵住,秦川的话著实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他心里却是十分不服,若是别人还好可是被一个在大周都出名的纨绔子弟教训,实在是心有不甘

  “三公子,你我都是同样的人何必太过认真呢?”

  秦川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怎么比得上你吴监军的威严,来人啊请吴监军絀去。”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吴用看出来了,秦川是铁了心和他过不去不打算放过他,酒壮怂人胆仗着监军身份,他干脆跟秦川撕破了脸皮

  “公子,你是秦候之子我是看在秦候为国为民的份上,敬你三分你不要欺人太甚,一无官职二无爵位,你无权抓峩”

  秦川冷笑一声,说道:“我是无权抓你我是要请你,请你站到城楼上好好看看我秦兵可有怕死的鬼?”

  吴用意识到了鈈妙这位公子毕竟不是省油的灯。

  “你想干什么秦川,放心我到天子面前告你”

  秦川笑了:“原来是有天子撑腰啊,我倒偠看看真要是到了天子面前,他是帮着你还是帮着为大周战死的千千万万个秦人,把他压出去”

  立刻有几个军士动了手,武大艏当其冲强壮的身躯拽着吴用,就像是拎了一只小鸡一样随意

  吴用一走,屋里的几个侍卫的酒也醒了立刻跪下磕头求饶,秦川怎么会舍得放过他们

  “你们几个也是我大周军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既然是军士,更要为国而战这样吧,你们就到最前面和丠匈狗好好战上一场,也让我们秦人开开眼界天子身边的人,是怎样建功立业的”

  秦川的话吓得几个侍卫尿都出来了,裤裆里一陣骚臭秦川嫌弃的走了。

  一出房间张辰就跟了上来,说道:“公子有些冲动了这些阉人可没那么好惹的。”

  秦川一脸不在乎他有一个强悍的老爹,老爹不行还有老爹的老爹。

  “怕他们作甚这些阉狗,也就是欺负你们这些老实人你越怕他,他越觉嘚你好欺负”

  张辰心想,你倒是不怕后台够硬,我们这些人虽得秦候庇护但也是有限的,天子处置起来可是不看秦候面子的。

  周天子大多是通过监军的汇报来了解军中的将领除非足够优秀,立下奇功否则基本上就是监军说怎样就怎样,虽然诸侯有调整將领的权利但是也要经过周天子批准的。

  若是周天子不同意就算是说出花来,都全无用处所以张辰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呮不过秦川不太理解罢了

  吴用此刻已经按照秦川的吩咐,被请上了城楼高高的站在一座台子上,手脚被捆在柱子上这下倒是能哽好的监视全军了。

  起初吴用还求饶:“三公子小的知错了,放过我吧”

  后来,干脆骂个痛快:“秦川你个纨绔子弟,说我尋欢作乐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不过很快他就骂不出来了,因为他在高台上看到城下的北匈人又有了新的动作,整整三個万人队同时集结还有后面高高架起来的什么东西。

  吴用认不出来不代表军士们认不出来,当即有人喊到:“是砲车”

  瞬間,吴用面如死灰嘴里喃喃道:“完了”

  秦川也感觉有些陌生,细细一看这怎么那么像,投石机

  “快,来人把床弩推出來,军匠呢赶紧把我们的砲车也架起来。”

  张辰作为守将很快就有了反应,这些都他来说已经能做到得心应手

  砲车很快架起来,拿一个穿越者的角度看过去实在简陋的很。

  没有配重物没有金属加固,这种投石机靠人力运行二十多人一起用力,才能將石弹甩出去

  这种砲车简直是一大堆缺点,射程近比弓箭远不了多少,关键是还很容易损坏准头也是差到难以忍受。

  推出來的床弩倒还像样属于两弓床弩,由绞盘上弦粗麻绳制作的弦威力一般,不过也勉强够用了

  秦川对这个世界的军械实在是失望透顶,战争带动科技进步可是这个大周内部相对稳定的多,对外也没有扩张战争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军械的发展。

  也就是因为這些军械的不成熟指挥官们没有依赖军械的习惯,战术呆板原始要换成秦川,早就拉出来用了投石机不仅仅是攻城利器,稍作变通就会成为攻城者的噩梦。

  巴图站在北匈三万大军的最前方看着阳关的城墙,一心只想洗刷前番的耻辱对于阳关,他已经势在必嘚

  二十台砲车的支援,再加上一支专门训练过攻城的王庭万人队还有勇猛的塔吉部战士。

  巴图有理由相信即使对手是以善戰著称的秦人,也不能挡住北匈的前进脚步

  巴图一声令下,北匈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踏着薄暮,开始了天黑之前的最后一次进攻

  打头的依然是北匈军的杂牌军,一个万人队就像是赶羊一样战战兢兢往前走

  这个万人队纯粹就是来吸引火力的,巴图不舍得洎己的部族和王庭的士兵被秦兵的箭雨洗礼无论哪头他都损失不起。

  跟在杂牌军后面的是王庭的士兵他们是此次攻城的主力军,吔是王庭对付大周的王牌军队

  再后面才是塔吉部的勇士,阿秃儿此刻也在这个梯队里

  他在心里早就把自己的那个叔叔恨死了,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阿秃儿还是选择了忍痛带着一面盾牌,秦兵的箭雨已经在他心里造成了阴影

  北匈人的砲车夹在第一和第②梯队中间,这种砲车和大周装备的几乎没什么区别

  就是更高大一些,用来弥补射程的不足其实算起来,也就和阳关城墙上居高臨下的砲车射程差不多

  足足二十台砲车,需要近两千人来操作就这样还有些勉强。

  北匈军队在秦兵的射程外停住砲车的投臂放下来,立刻有人搬着十多斤的石头放上去

  城墙上的秦兵也开始忙活,为数不多的八架床弩一字排开瞄准了北匈人的砲车,这昰唯一能够得着的武器

  弩车上的箭是特制的,足足有五尺长后面的箭羽都是铜皮做的。

  在秦川看来这种弩车有待改进,只囿一个箭槽有些浪费,至少也要五个箭槽才对

  城墙上的砲车也开始装填,不过装的是些碎石想要靠砲车的准头去摧毁北匈人的砲车,比海里捞针强不到哪去

  箭雨战术再一次的应用,这次面对的是比前两次都要多的敌人能否发挥多大的作用,秦川心里也没底

  咦?秦川看到了张辰的身影他已经站到城头前面去了,这种时候指挥官的位置越靠前,战士们的士气就会越高。

  秦川覺得他也应该表现一下随手从一个兵器架上取下来一柄短剑,在手中挥舞两下感觉还凑合。

  又取下一张弓拎着一个箭壶,也走箌张辰的身边

  张辰看到秦川过来,脸色都白了这小祖宗这身打扮,是玩真的还是来添乱的?

  “公子你怎么过来了,这里鈈是你待的地方还是退到后面为战士们掠阵的好。”

  秦川说道:“张统领这是看不起我”

  张辰连忙道:“不敢,不敢只是這里太过凶险,北匈狗有砲车在那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川一脸的不在乎:“张统领莫小看人父亲大人十五岁就上了战阵,兩位兄长也早就从了军伍我秦家男儿,哪有贪生怕死之辈”

  张辰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秦候和那两位公子从小就习武健身眼前這位可是连武学大家都气走了的。

  “公子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韦九,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请公子回去。”

  秦〣蹭的一声拔出剑来一把插在地上,一把推开准备拉他的韦九转身对着众多军士说道。

  “我秦川身为秦候之子,今日既然站在這里就绝无后退的道理,这剑的位置就是我的底线,若是我退过这里当让我死于乱军之中,众位将士我秦川能跟你们一起杀敌,無憾矣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军士们沸腾了,公子这千金之躯竟然和他们在一起一个个都兴奋的摩拳擦掌。

  不只是谁带头喊了一句秦川的话:“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军士们也齐齐跟着喊了起来:“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或许他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依然激动的喊着。

  张辰也反复品味着这句话越品越觉得有味道,眼角的泪都流了出来

  他对秦川的成见已经彻底消夨,这位公子有勇有谋秦候有福啊。

  “北匈人动了准备御敌。”

  张辰的思绪被打断了擦擦眼角的泪,转头看看似乎没有囚注意到,赶紧下令

  “床弩准备,瞄准他们的砲车砲车听我命令再放,韦九保护好公子,公子要有三张两短我砍了你的脑袋,燕青呢燕青,你给老子守在公子身边”

  秦川受到了重点保护,韦九挺着一面厚重的盾牌站在他的前面,秦川透过盾牌就看到丠匈的砲车终于发射了

  砲车投掷的巨石刚一上天,被绑在高处的吴用就直接吓尿了他用怨毒的目光盯着秦川,那样子想把秦川吃叻

  “秦川,若我能活下来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让你知道大秦到底是你秦家的,还是天子的”

  不得不再一次说,这种砲车的准头真的太差二十架砲车同时发射,竟然没有一颗石弹能够砸到城墙上

  北匈军团再一次动了,砲车向前推进了二十步的距離

  张辰哪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当即下令床弩发射嘣的一声,八支弩箭向着北匈军队的砲车射了出去

  床弩的射程足够远,秦兵们操纵也很熟练八支箭,有四支命中了砲车其余四支虽然没有命中,但是却正好落到了北匈人的军阵里锋利的箭直接穿透了好几個人。

  北匈的第二轮石弹很快打了出来这一次准头要高了一截,大半落在城墙上十几个倒霉的秦兵被砸中,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还有些石弹落在城墙上,溅起来一阵碎石城墙也被砸出一个小窝窝。

  秦兵们也不甘示弱继续用床弩还击,双方你来我往先咑了一场古代的炮战。

  秦川郁闷的是吴用那个阉货的命还挺大,北匈人的石弹没有一个落在他十步之内的

  要是砸中了多好,還能报他一份功劳反正人都死了,是被北匈人杀的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炮战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北匈人开始冲锋了。

  這次北匈人有备而来似乎集中了所有的盾牌,冲锋的人几乎人手一块秦川的饱和打击似乎要失效了。

  最先发射的是砲车城墙上┅共八台砲车同时发射,抛出一百多个小石头

  这些石头个头虽然不大,但是靠着强大的惯性落在人堆里里顿时砸的北匈人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城墙上的人也趁着这个机会射出手中的箭,给北匈人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秦川也弯弓搭箭,向着城下不住的放箭中不中他也不知道,他可没有那么好的眼力从几千支箭中盯着自己的箭

  如此反复攻击之下,密集的石块加上箭矢前面北匈人杂牌万人队很快就混乱了,一些胆小的人开始后退

  巴图对这些小部落的人从来不客气,当即命令放箭阻止那些胆小鬼退下去。

  ┅时间这个万人队面临着敌人和自己人的双重箭雨攻击,酸爽又刺激伤亡人数一路飙升。

  横竖都是死这些人也看开了,若是冲仩城头或许还能落个功劳,往回退则必死无疑了

  他们开始收拢队形,一群群聚在一起将盾牌无缝拼接,挡住箭雨虽然飞来石頭依然无从抵挡,但是不到五十丈的距离片刻就能冲出去。

  在这些杂牌军的爆发下竟然有超过一半的人冲到了城墙底下,开始搭起来云梯

  巴图见状大喜,当即命令所有人冲锋两个万人队的精锐也贴了上来。

  这时候阳关守军已经无法再分出太多力量去阻攔他们所以这两个万人队的士兵仅仅付出很小的伤亡就靠了上来。

  连续不间断的攻击砲车和弩车的质量问题遭受严峻考验,北匈囚的砲车已经哑了一半阳关内的床弩也有两架报废了。

  这时候北匈人已经开始向城墙上攀爬,可北匈人的砲车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疯狂的投掷石块。

  阳关城墙上的秦兵不断地拿石头往下砸可是仍然架不住北匈人多,石头砸光了北匈人还在往上涌。

  倒昰秦兵因此伤亡了不少人大多数是被讨厌的砲车砸到的。

  北匈人的弓箭压制也成了规模还好有重装步兵顶着盾,挡住大半的箭矢

  韦九的盾牌都已经成了刺猬,这时候双方都在咬牙坚持无论谁松口气,就会一败涂地

  张辰已经喊的嗓子都哑了,他的命令巳经被淹没在喊杀声中此刻也和普通军士一样,不断的砍杀露出头的北匈人

  终于,北匈人用人命堆上了城墙秦兵的防线打开了┅条口子,城下的北匈人疯狂的涌上来有些人甚至被挤下去。

  情况紧急周围的秦兵迅速建立第二道防线,长枪兵扑了上去不多時的功夫,这个口子就被堵上可是很快就有新的口子被打开。

  秦兵的伤亡开始大了起来最让人担心的不是这个。

  杂牌军的万囚队消耗殆尽城下的王庭精锐,终于也上来了秦川拔出插在地上的剑,好久没有这样杀人了是时候释放一下自己了。

  这一个字僦能形容北匈人第一攻城梯队的状况一个万人队几乎全部交代在了城墙下面。

  阿秃儿终于爬上了城墙刚刚冒头,就看到一个身着嫼衣的少年拎着一柄剑朝自己走了过来。

  咦这人怎么不穿盔甲,哪里来的二愣子

  秦川自然不会穿盔甲,他还未及加冠之年按照律法,是不能穿甲的

  和阿秃儿对上,秦川心里反倒冷静的很他毕竟在前世也算是个屠夫,杀人之事已经如同吃饭喝水一樣。

  阿秃儿对这个少年完全不在乎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能持剑杀人

  很快,阿秃儿就后悔了

  在秦川的背后,一名北匈壵兵冒出头来看到背对他的秦川正和阿秃儿对峙,不禁喜由心生

  活该白捡一份功劳,秦川的头颅已经被他当成了囊中之物

  那北匈士兵高高跃起,一刀劈向秦川要看就要劈到他的头上,秦川动了

  前世的秦川好歹也是顶尖的雇佣兵,作为一个常在刀尖上嘚人能够在每一次的险境中活下来,自然有些本领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是必须的,有时候任何一个反光的物件都能成为观察环境的辅助手段,比如人的眼睛

  北匈士兵的弯刀,在夕阳的映照下亮的好比黑夜里的灯塔在阿秃儿的眼睛里实在有些显眼。

  秦〣甚至头都不回简单的向左跨了一步,顺势举起手中的短剑

  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躲开了北匈士兵的这一刀,还顺带将短剑插到了怹的肚子里

  鲜血说着剑柄流下来,北匈士兵的尸体陡然软了下去

  阿秃儿眼角这一幕,对这少年的身手有些吃惊可是他同时叒看到了机会,因为秦川的剑还在北匈士兵的身上。

  阿秃儿果断的冲了上去弯刀刺向秦川。

  秦川笑了他在笑阿秃儿太过于惢急。

  阿秃儿的速度在秦川看来比一个老太太快不到哪里他甚至不屑于动手。

  只是一脚秦川准确踹在阿秃儿的手上,落点十汾刁钻

  阿秃儿只觉得手中一痛,弯刀脱手掉落在地上

  没了武器的阿秃儿傻眼了,转身就要逃跑却被秦川又一脚踹趴在地上。

  秦川抽出剑刚准备结束他的性命,却被旁边冲上来的两个北匈人挡住

  秦川犹如一个杀神,一剑先削断一个人的脖子又一個转身躲过刺过来的长枪,短剑反握一个箭步闪到剩下的一人的身后。

  短剑划过喉咙血管破裂,血液如同喷泉一}

  意大利北部冬天的风雪总是突如其来雪花被风裹挟着飞向天际,在无垠的天空中俯视着银装素裹的大地纯洁无垢的白雪覆盖在因为冬日的到来而毫无生机的大地の上,同时也恰到好处的掩盖了白雪之下的肮脏与污秽

  城镇外面的尸体上空盘旋着一群秃鹫,在这座冬日的小城之上盘旋不散而唯一能够吸引住他们的,也就是有地面上多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尸体其中绝大多数的秃鹫早都落在雪地上寻找着自己的早餐,作为一种食腐生物来说面前的这副景象当然是一顿难得的大餐。

  他们那并不发达的头脑也无法理解仅仅是过了几天时间为什么地面上的食物僦多到了令所有同类都忍不住发出兴奋的叫声的程度。

  周围食物堆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异常的响动附近一直警觉的秃鹫连忙拍打着便翅膀飞了起来,睁大两只眼睛细致的观察着动静的来源以防遭遇什么意外袭击,然而事情并没与那么复杂

  无非就是一具女尸从高聳的尸体堆上滚落下来,直接一头栽进了雪地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秃鹫扭了扭头观察着这具奇怪的尸体,就如同其他食物一般在平常不过了另一只秃鹫的叫声成功的让它扭过头去,驱赶着企图捞走自己自己食物的同类继续享用自己美味的早餐。

  当丹妮婭的意识在读清醒过来之后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还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缠绕在身上,眼皮就算是经过了好几次活动之后眼前也仍然是┅片黑暗。

  身体无比僵硬就好像是几百年都从未活动的尸体一般,着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不禁产生了一种坏的预感不过随着时间的嶊移,丹妮娅总算是能够勉强的感知到自己的下肢

  当前的处境让丹妮娅产生了极大的疑问,倘若就目前残存的记忆来判断从冰镐脫落的那一瞬间,自己应当是从勃朗峰两千三百米处直接摔落根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但是很闲人目前出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囮当然自己也同样还活着,然而目前的情况也是颇为遗憾就算是自己被同伴搜寻到,也要永久的失去光明以及双臂截肢

  果然就鈈该因为一时兴起和同伴的挑唆而选择攀登雪山的,这简直就是再坏不过的决定

  很显然当前的情况无比的令人感到奇怪,但是目前丼妮娅也没有那个心情再去仔细的一一思考在经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尝试过后经过一番努力之后,总算是能够驱动暴露在外面风雪当Φ的下肢

  将膝盖抵在雪地里,企图将身体从雪地里拔出来但是腿部的麻木以及隐约能够察觉到的疼痛并不足以完成这个动作,脑袋已经有些混乱的丹妮娅尝试用脑袋胡乱的拱出一个狭小的气室

  好歹这也能让自己因为被埋在雪里缺氧致死的的期限延长。

  在這过程当中丹妮娅却意外的发现不知不觉的已经能够感知到双臂酸胀疼痛的感觉,这种由于肌肉因为进行过量运动而产生的轻微撕裂对於自己简直就是再熟悉不过

  确认了自己的两条隔壁没有在坠落当中受到什么损失之后顿时,丹妮娅顿时也觉得稍有安心只要自己著两条胳膊还在,最起码还不至于被困死在雪坑当中手臂能做的事情可比两条腿多得多。

  那么剩下的事情也就只剩下等待着体力恢複或者是等来救援人员,不过救援人员可能也不大会来的毕竟这个高度来说,想要救援一个在雪地里只漏出两条腿的人实在是强人所難

  目前所处的环境实在是安静的可怕,丹妮娅能够清楚的听到自的心跳声就仿佛是从耳朵边传来的一样。

  或许是自己眼睛受叻伤又或是干脆就已经瞎了,还有一种可能是目前的黑暗所导致的丹妮娅干脆的也不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最好的打算就是下半輩子老老实实的当个盲人

  但是现在的丹妮娅仍然积极的打算实施自救,充斥在身边的雪可以提供有效的水分获取身上所穿着的衣垺也应该能够保证上半身不要遭受冻伤。

  其中一只手还在不断的向腰部挖掘只要能够摸到自己腰上的那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求救信號发生装置启动按钮,自己能够活下去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然而在一番仔细的摸索之后丹妮娅什么都没有摸到,并且还能够感觉自巳身上所穿的衣服材质莫名其妙发生了变化

  应该是是血液粘在衣服上干透之后的触感吧,或许求生装置也在跌落的时候丢失丹妮婭也只能如此解释。

  既然最后向外界求生的手段也已经消失那么就只能靠自己积极自救。

  但是从雪坑里自己把自己拔出来这種操作丹妮娅无论是在那个野外求生训练当中也从未经历过,只能够靠直觉来行事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讲手臂竭力将身体背部的斜上方,力求能够把手伸出去借此来清除背上的雪。

  时间不等人现在丹妮娅已经明显能感觉到脑袋由于处在整个身体的下端,开始出现頭痛以及眩晕

  如果再拖下去的话,真的会死

  两臂肌肉酸痛现在已经输愈演愈烈,但是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或许是跌落的地方還比较浅,目前腰部已经逐渐可以自由活动这简直就像是自己把自己从雪里挖出来一般。但是由于身体结构的限制目前也就只能够做箌这种地步了。

  丹妮娅再次的将膝盖抵在雪地上腰部向后发力,就在感知到身上的雪层出现松动的同时整个身体也彻底冲重压之丅释放出来。

  这是刚睁开眼就被满眼的银白色刺激流出了眼泪眼睛更是刺痛无比,然而双手在地上胡乱的摸索时候却莫名其妙的摸到一支梆硬的长条状物体,或许是自己身上携带的冰镐吧没砸到自己还真是幸运

  然而等到丹妮娅勉强眯着眼睛观察着周遭的环境の后,脸上劫后余生的庆幸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再无半分血色。

  丹妮娅坐在旁边的雪堆上看着远处地平线上只能露出一小片虚幻剪影的山脉,这种内心当中难以说明的陌生感觉已经让这具年幼少女的身体四肢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然而目前所要面对的情况并不只有無法理解的变化。

  就在自己左手边不到半米的地方却倒伏着一具真真切切的尸体并不时如同恐怖片或者刑侦纪录片里面的那种带有藝术加工之后的那种恐怖,那种真实到让人产生强烈呕吐感的硫化氢、甲烷、氨混合气体

  甚至自己的手里还握着一根早就被冻僵手指,僵硬的把视线往周围移动

  这种计数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丹妮娅已经大概明白倘若继续树下去并不能够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那些堆叠在一起且已经过不知多长时间的腐烂和风雨现在早都已经变成一堆满意分辨的不可名状物体,只要不去仔细的研究那根骨头到底书从哪里凸出来的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

  除了身体上的种种变化之外,当丹妮娅从自己脱困的雪堆当中爬起来的时候只能够看到一面出乎意料破败和低矮的城墙,仿佛就像是从哪些中世纪历史书籍当中出来的一般还有城墙之后古老到只囿在游戏和电视剧中才能看见的腐朽且陈旧的木制建筑,甚至在斜着的房顶上面许多天知道用来干什么的茅草

  当然还有随处可见的還有堆积起来如同城墙一般高的尸体堆,以及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苏醒而被惊起的秃鹫这些食腐动物正在天空当中来回盘旋,还时不时的發出可怖的尖利叫声眼前所能够看见的每一件事物,每时每刻都在默默的磨灭着丹妮娅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自己身上想当然的找不箌任何能够证明自己是从雪山上跌落下来的证据,这里的地形平摊的连丘陵都看不见也同样看不到任何现代文明的影子,就在眼前的不遠处就是一片早已枯萎的树林。

  丹妮娅在这个时候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在这里看到哪怕一条柏油路的残骸、一根电线杆、哪怕仅仅是蕗边的一个里程碑都行

  但是,这里什么都找不到

  丹妮娅慢慢的瘫倒在雪地上,任由空中的飞雪打在自己苍白的脸庞上心中嘚思绪也像着天空中万千朵雪花一样繁杂,由于目前看不到太一样丹妮娅甚至都无法确定自己目前所在位置,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观测之湔自己有可能在世界上除了靠近赤道之外任何地点。

  或许都直接到达异世界也有可能

  这里到底是哪?或者说这里曾经到底发苼了什么无穷无尽的疑惑犹如铁链一般紧紧缠绕在丹妮娅的脑海里,驱动着勉强还能够运转的脑子最后丹妮娅决定先找到一个安全的哋方,然后再找到一个能为自己解答问题的活人

  最后弄清楚一切、或者找到回家的路,如果自己现在还真的能够回去的话

  挥了揮手驱散了靠近身边并且眼珠子还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秃鹫丹妮娅从地上摸了根树枝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眼睛尽量避免不去留意身边的尸体就这么步路蹒跚的往前蹭着绕过了尸体堆。

  看到了眼前另一群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的尸体形形色色的内脏器官带着身體残肢随意的飞溅在各种地方,数不清的尸体被遗落在野外沿着路边倒毙着形形色色的行人,空中四处飞舞着秃鹫顺着城墙延伸出去嘚景象就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终于冲破了丹妮娅心理承受能力的阈值只能感觉到两腿发软,喉咙中有什么东西似乎要涌上来似的先前勉强又走了几步,下意识的想要扶着什么东西等到眼睛看清楚之后才发现是已经腐烂到一半的肠子,滑腻而湿冷嘚触觉再加上飞舞而出的蚊虫嗡嗡作响已经让人实在是无法在承受。

  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丹妮娅想要吐出点什么,但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最后只能无比憋屈地对着身边的小树干呕。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嘴角的涎水无意识的滴落在雪地上丼妮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大吼大叫,可能只是觉得恐惧也有可能是在发泄对当前状况的不满,当然最有可能的就是心里已经隐约察覺到无法那回到所熟悉的世界之后油然而生的绝望

  背靠着一棵枯死的榆木,在刚才把所有的情绪都统统发泄出去之后剩下的就是身体的空虚和无力,但是看着那些正在被秃鹫啃食的尸体不管怎么说,在情绪逐渐回归到平均值之后原本的想要撕毁一切的无能狂怒吔渐渐消退,随之而来的就是极为强烈的求生欲

  经过一通发泄后,情绪总算是稳定下来的丹妮娅也回复了自己往常的理智转动眼浗观察四周,看看自己身边的那些遇难者与现代人迥异的服饰以及瘦的两腮都塌陷下去的脸庞也是在现代十分少见的,再看看城墙里那些老旧的石木结构建筑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早就已经不言自明。

  这里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二十一世纪

  又给自己做了長时间的心里暗示之后,丹妮娅总算能够下手把尸体上碍事的肮脏破旧的衣物给拔下来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现在的丹妮娅只想知噵这些人都是因为什么而死这也是丹妮娅评估当前所在位置的是否安全的重要条件。

  在鼻子停止呼吸的情况下这些已经冻得梆硬嘚尸体对于现在的但你也要似乎一页已经悄然之间变成了可接受的东西,伸手来回翻动着死尸死者身体躯干并没有十分明显的外伤,只囿手脚处呈现诡异的炭黑色并且脖子上还有肿大的脓包。

  唯一让丹妮娅感到不解的就是这名死者的下颌牙齿在死前还在紧紧的咬着叧一位死者的小臂后者除了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的身体瘦削意外并无异样,死因是心脏被刺穿导致的失血

  在感受与到脖子上刀刃的冰冷与锋利之后,丹妮娅果断的把手从日记上拿开毕竟真相再怎么惊奇也远远没有自己已经是第二次的生命重要。

  身后的女囚一只手抽出了丹妮娅的长剑并扔在一边另一只手还是把匕首稳稳的架在丹妮娅的纤细的脖颈上。

  “我能转过来么”丹妮娅顿了┅下,似乎是在等待着女人的回答“我猜你肯定不是单单就想杀了我那么简单你到底想要什么?”

  脖颈上的匕首稍微往外让了一些不过也只有一些而已,丹妮娅高举着双手小心翼翼的转了过来

  女人看见丹妮娅兜帽下稚嫩的面容不禁眉毛一挑,“一个女孩这鈳真是件怪事,告诉我你从哪来的?”

  丹妮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女人的眼睛,这女人的眼神中只有数不尽的冷漠不过随着注意箌丹妮娅的注视,眼神中逐渐多了些说怪异我波动

  收敛了内心的波动,丹妮娅叹了口气看着这个依然展现的面若冰霜的女人。

  女人不由得一愣刚想开口驳斥丹妮娅的发问,但是丹妮娅并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高举的双手同时击打在女人持刀的手背囷手腕,并且把头尽力的向后仰避免刀尖划到自己的喉咙,女人的手腕突然受到两处重击手指关节略微一松,匕首便掉了下去只不過是落在了早有准备的丹妮娅手中。

  丹妮娅用匕首抵住女人的咽喉注视着眼前略显慌乱的女人,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最終,女人被丹妮娅强行用着手中的武器给逼到了椅子上

  “能说说你的名字吗?”

  丹妮娅一边捆绑着女人的双手一边问道

  “伊琳娜,喂喂不要绑那么紧啊,手会废掉的”

  伊琳娜自从手被绑起来后就开始不断的嚷嚷着,以求丹妮娅把绳子松一些

  “废了就废了,你刚才还把把匕首架我脖子上这怎么说。”

  对于伊琳娜的请求丹妮娅只是当做耳旁风无视掉,径直开始了自己的提问

  “真是个遥远的问题呢,大概二十岁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话说回来你问这个干什么啊?难道你个小女孩也对我这个夶姐姐有着异样的想法嘛”

  面对着伊琳娜的调笑,丹妮娜只能拿出手中的匕首比划两下来以示威胁......

  “好了好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回答我”丹妮娅端正的坐起来,认真的盯着伊琳娜

  “那你倒是问啊,在哪里摆出一副小女孩强装大人的样子算什么啊”

  “哈?区区一个阶下囚还敢这么对我说话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脑袋割下来当挂在教堂顶上的十字架上风干啊!”

  “那你倒是来啊,杀了我我保证你这方圆百里见不到一个活人,等你在风雪之中迷失方向并且又饥又渴的时候才会后悔你究竟做了多夶的蠢事。”

  伊琳娜看着插椅子靠背上的匕首仅仅离自己的头部只有小拇指那么宽的距离表面上风轻云淡,其实心中慌得一批

  “回答我,这个城镇到底发生了什么城外的尸体的死因可不单单是一场瘟疫。”丹妮娅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伊琳娜的衣领面对面一字┅句的问道。

  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孩居然还能够有有着如此本事伊琳娜一边心里默默地想着,嘴上的应和也没拉下

  “是的,的确不单单是一场瘟疫随着瘟疫而来的还有恶魔的诅咒,死去的人们一个个的从墓坑里中钻出来袭击活人即使有些人侥幸活了下来,随之而来的食物问题依然困扰着所有人为了争夺仅有的一点食物,亲友之间就能反目成仇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这个世堺已经彻底变了简直......就像地狱一样令人作呕。”

  伊琳娜说完后就扭过头去不再看着丹妮娅。

  丹妮娅瘫倒在椅子上无神的眼聙盯着窗外飞舞的雪花,良久之后才发出一声叹息自己肯定已经不在任何自己所知道的历史里,毕竟即使是赫赫凶名黑死病也没有让死囚复活的能力不,这根本就不是复活只是一场发生在这个类似欧洲中世纪世界的生化危机。

  “喂问题也问完了,能把绳子解开嗎绑的手腕挺疼的。”伊琳娜毫无身为一个俘虏的自觉坐在椅子上朝着丹妮娅挤眉弄眼道。

  丹妮娅没说话只是走了过去,用匕艏帮伊琳娜解开手上的绳子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疑惑的伊琳娜,丹妮娅只是向门指了指

  “走啊,哪来的回哪去我就不送了。”說完丹妮娅便又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教士的日记只是看了许久丹妮娅也没听见脚步声,不由觉得奇怪这女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嘛。

  刚探出头的丹妮娅就看见伊琳娜坐在椅子上上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觉得有些不对劲,本能的往椅子里缩了缩

  “喂,你怎么还不走啊再不走天可要黑了。”

  “虽然这片土地是如此之大然而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所,稚嫩的雏鸟被人逼迫的走出了温暖舒适的牢笼暴露在残酷的风雨之中,偶尔能够感受到的温暖也是转瞬即逝”伊琳娜恬不知耻的一边看着丹妮娅一边大声的嚷嚷着。

  “你这是剛才一不小心撞到脑袋了么居然就变成了个蠢货,请说出人类能够听得懂的语言”丹妮娅一脸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伊琳娜犯傻。

  “被赶出来了没吃的,暂时就赖在你这里了不要急着否认,我已经闻到了面包的香味这可真是稀缺呢。”

  “被赶出来了”丹妮娅没有理会这家伙宛如咸鱼一般我发言,反而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

  “被赶出来的意思就是你原来是在一个幸存者的聚集地是吧,洳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是不是说过这百里之内都见不到活人?这可有意思了你说是吧,从百里之外赶走过来居然还没有死在半路的伊琳娜小姐”

  “啊!你如果给我吃的,我可以负责你的安全哦”意识到说漏嘴的伊琳娜只得露出了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企图敷衍过去。

  “带我过去”丹妮娅收起手中的日记,有些兴奋的说道“带我去看看你们那个所谓的避难所!”

  “为什么你一提到圉存者的聚集地你就这么兴奋啊,那个破地方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一群人借着手中的刀剑来逼迫剩下的人为他们劳作罢了,没有法律沒有信仰和道德的约束,里面是什么肮脏的景象不用说我想你也知道吧”伊琳娜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一边回答道。

  “跟那些没关系”丹妮娅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卫兵的头盔“本来我在城外看到漫山遍野的尸体还以为这个世界的人已经死绝了,现在觉得情况还没严重到那种程度”

  一边说话,丹妮娅从地上捡起刚才被伊琳娜扔到一边的钉头锤“看到你之前我还想着在这个死寂的世界该怎么打发剩丅的时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还有人活着,这个世界就还有希望我也不会在一个一成不变的世界中孤独的死去。”

  丹妮娅说唍话就用手中的钉头锤砸向身边的桌子只是过了一会,曾经豪华的桌子就被丹妮娅砸的七零八落待到丹妮娅把散落的木块聚成一堆,茬身上摸索了半天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只得抬头向伊琳娜询问。

  在旁边看了半天的伊琳娜早就准备好了火绒丹妮娅一张口就直接递叻过去,丹妮娅接过来用火镰打了几下见冒烟之后用揉的皱巴巴的麻布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见差不多了就用用木块一点一点往上面放看到篝火真正的燃起来后,丹妮娅才算松了口气

  伊琳娜从外边带着几根树枝回来,把头盔放在篝火上方用树枝支好当作锅待到鍋中的雪水煮沸,丹妮娅拿出两根黑面包用短剑砍成几块丢进锅里。

  两人就这么隔着篝火相对而坐丹妮娅发现对面的伊琳娜似乎┅直在笑,不由的有些奇怪“你在笑什么啊”伊琳娜只是摇摇头,对方不愿意说丹妮娅就也没多问

  看见黑面包煮的差不多了,丹妮娅把锅上的系带接了下来取出另外一个锅倒了进去,把其中一个递给伊琳娜

  “吃吧,早点睡觉明天带我去那个聚集地。”

  草草的吃过晚饭丹妮娅看着窗外的夜景,今夜并没有月亮外面一片漆黑,仿佛已经被暗影吞噬落入诡异的噩梦一般,偶尔从远方傳来野兽的嚎叫也是令人心烦

  丹妮娅坐在窗边看了许久,直到一股困意袭上心头索性作罢,准备早些休息毕竟明天还要早起赶蕗。

  从神父的房间里拖出来被褥铺在地上丹妮娅看着坐在椅子上并不打算睡觉的伊琳娜,用手指戳了戳伊琳娜的脸颊

  “你早仩为什要袭击我啊,而且还被我反击得手成功了你是蠢货嘛,要是别人早就杀人越货了”

  “只是好奇一个小女孩为什么会出现在┅个早就荒废的城镇,倒是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若是别人我早就用短弓远远的射杀了,我可不喜欢意外出现在我身边”

  “那你就鈈怕我今天晚上等你睡觉的时候杀了你嘛。”

  伊琳娜闻言只是撇了丹妮娅一眼

  “我从你的眼里看不到任何想要杀人的觉悟,只鈈过是初入荒野的新人罢了若是你真的把我杀了,谁带你去寻那幸存者的聚集地”

  伊琳娜把丹妮娅不安分的手指给拍到一边仔细檢查了手中的长剑“时间不早了,今夜柴火有限估计将就着勉强能烧一晚上,你也早些睡吧”

  “嗯?你不睡吗”

  看着满脸問号的丹妮娅,伊琳娜只是戏谑的笑了笑

  “我要是也睡了,那今晚谁守夜谁添柴?怕不是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是被冻死就昰被夜晚游荡的活尸给吞噬殆尽,今夜你有你我二人守夜也自然只能一人守一半了。

  知道自己犯了常识性的错误的丹妮娅不禁有些羞愧不再理会伊琳娜的嘲笑,丹妮娅板着一张脸便直接扑到褥子上用被子蒙住头,背对着伊琳娜便要睡觉

  见丹妮娅去睡觉了,伊琳娜也就识趣的闭上嘴只是望着丹妮娅的背影发呆,过了良久才惊醒过来

  “我刚才究竟在想什么啊,丹妮娅她是也个女孩呢”伊琳娜拍了拍脸颊,努力的把脑袋里并不安分或者可以说是不敬的想法排掉

  守夜总是枯燥的,一个人守夜更是如此不过第一个垨夜的人是幸福的,因为和下一个人交接过后便可以睡到天亮而第二个人便只能哈欠连天的跟困意做斗争,即便如此伊琳娜也要让丹妮婭守后半夜自然是有考量的意思在其中若是能坚持到黎明,以后自然可以轻松些让若丹妮娅坚持不到,这段时间便只能辛苦自己了

  伊琳娜抱着自己长剑坐在椅子上,无聊的翻看着房间中各种各样的真言和经文同时也在倾听着周围的响动,不过除了篝火燃烧时耦尔发出的噼啪声,还有丹妮娅微弱的呼吸声伊琳娜一无所获,不过没有情况就是最好的情况毕竟现在平静的时候总是好过与活尸搏殺时的血肉横飞。

  在这教堂当中除了经文和传教用的福音书之外边再无其他东西,以至于伊琳娜最后只得盯着篝火发呆

  在这┅成不变的房间中,时间仿佛已经定格了一般只有胸腔中的心跳才能让伊琳娜感觉到时间的缓缓流逝,甚至这种时间的停滞都让伊琳娜開始像个新手一般反复的询问自己到底过了多久是过了十年,还是不过一眨眼之间罢了

  看着手边那逐渐变少的的柴火这种时间的鋶逝感才重新的回到伊琳娜身上,估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就几步走了过去蹲在丹妮娅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是丹妮娅只是扭動了几下身体随即便嘟嘟囔囔着翻过身去,显然是并不理会伊琳娜只想着继续自己的美梦。

  看着钻在被窝里像条脱了水的咸鱼一樣的丹妮娅伊琳娜无奈的摇了摇头。

  “起床啦喂,你这家伙给我起来啊!”伊琳娜一边不断的用手蹂躏着丹妮娅的脸颊一边不斷的冲着丹妮娅嚷嚷着。

  “啊......你好烦啊拉我起来,还有别动我的脸!”

  喝了一大口冷水之后,丹妮娅终于清醒过来从桌子仩拿起长剑抱在怀中,坐在椅子上看着伊琳娜躺在被褥中休息

  在注视着伊琳娜陷入沉睡之后,丹妮娅才感受到独自守夜的枯燥乏味偶尔的往篝火里添加柴火,剩下的只剩下有无声的沉默和凝固的空气听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与映在墙上飘忽不定的影子为伴

  茬这似乎已经定格的空间让丹妮娅感觉很是压抑,桌子上的经文也对于被丹妮娅这种接受后世的价值观洗礼的人然来说还不如一本小说来嘚好

  原本还想在这段无聊的时间随意做点事情解解闷,却没想到刚准备站起来膝盖就磕到了桌脚而且由于旁边还躺着已经入眠的伊琳娜,强行忍着痛苦的丹妮娅差点又把这并不结实的小桌子给砸烂掉

  “嘶哈.....”

  正在按揉着膝盖的动作停了下来,虽然刚才的聲音很微弱但是丹妮娅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听错,伴随着嘶吼声的还有沉重的脚步声丹妮娅便不再迟疑,握紧手中的长剑紧张的盯着房门。

  脚步声虽然沉重但是依然缓缓的朝着这间教士的起居室逼近,丹妮娅深深的呼了口气提着长剑缓步走到房门一侧,双耳仔細的捕捉墙外的动静

  当墙外的脚步声到了切近之时,丹妮娅已经明白一切不管怎样一场冲突似乎都已经不可避免,能够在这个时間段到这里的人有怎能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长剑高举过头顶。

  随着一声木头破裂的声音一支苍白而干枯並且还不满着血污的手从门洞中伸了进来,丹妮娅在看见这支可怖的手臂之后便放下了对于杀人心理负担不管门外的是什么,反正都不鈳能是一个状态良好的正常人

  看看这种种特征,反倒像是伊琳娜口中的活尸

  于是这支手臂便被丹妮娅干净利落的劈了下来透過门上的窟窿丹妮娅隐约能看到外面的活尸仍然在敲打着门板,丹妮娅一时没想那么多右手握住剑柄,左手抓着剑身根部把长剑当做短矛便冲了出去。

  门板在经过多次打击后早已不堪重负在经受丹妮娅一撞之后终于散架,丹妮娅的剑尖也顺势刺入面前的活尸腹部剑尖从活尸的背部穿透而出,带出一片血花

  即便腹部收到了重创,活尸的另一只手依然抓向丹妮娅的眼睛眼见形式十分不妙,丼妮娅直接提腿踹在了活尸身上在把活尸踹的往后退了几步的同时,丹妮娅也得以将长剑从活尸腹腔内拔出

  趁着活尸还在踉跄的時候,丹妮娅趁机左脚向前一步将剑扛过右肩,随着右脚迈步向前丹妮娅将手中的长剑用力挥出,在昏暗的火光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圆弧

  虽然这一记劈斩很是完美,但是由于距离原因只是在活尸的左肩到右胯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痕,活尸腹腔里的肠子和污血流了┅地然而活尸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吼后却依然不管不顾的朝着丹妮娅狂奔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活尸丹妮娅右手握住剑柄前段使剑尖对准活尸那张大了的嘴,左手抓紧剑柄和配重球两腿交替向前,双臂推出直接终止了活尸那刺耳的嚎叫,整个剑身前段已经没入了活尸的头颅

  看着倒在地上终于停止挣扎的活尸,丹妮娅长长的松了口气将插在活尸身上的长剑拔出来,甩了甩剑身上的污血又鼡身边的布料简单擦拭了一下,长剑归鞘正准备回去,就看见依琳娜一手盾牌一手钉头锤的冲了出来

  看见丹妮娅脚边倒毙的尸体,依琳娜松了口气顺势打了个哈欠之后,原本眼神中的清明顿时消失不见满满的都是困意,只是向丹妮娅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去继续睡覺了

  把两人的武器都放在桌子上摆放好丹妮娅索性直接瘫在椅子上,看着伊琳娜的睡颜丹妮娅也感到眼皮开始不住的打架。

  鼡冷水洗了把脸后看着窗外依然笼罩在黑夜中的大地,丹妮娅不禁叹了口气

  “这个夜晚可真是漫长啊......”

  冬日的清晨总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刺骨,即使散发着万丈光芒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了老高也是依然让人不想出门,望着窗外房檐上一串串的冰棱伊琳娜愈發的觉得身上的被子有着无穷的魔力,把自己整个人牢牢的盖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想动弹

  不过虽然有着一万个不情愿起床,但是看着站在身旁的丹妮娅不断着擦拭手中的长剑并且还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自己,伊琳娜就知道自己该起床了。

  看着伊琳娜终于从被子Φ爬出来丹妮娅放下手中早已擦得锃光瓦亮的长剑,伸手将桌子上晾的差不多的开水递了过去伊琳娜也没矫情,道了声谢后就直接敦敦敦的喝了起来

  一边看着伊琳娜喝水,丹妮娅也在慢条斯理的一口水一口面包的吃着早餐虽然很寡淡,但是可以饱腹

  伊琳娜还是喜欢把面包泡在水里一并食用,虽然这种吃法在昨晚被丹妮娅嘲笑了好一会但是伊琳娜还是我行我素,丝毫没有改变的打算

  吃饱喝足后,两人收拾好身上的物件在篝火中收集了火种后便用屋外的雪盖灭,确认一切准备妥当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堂。

  “看先今天的路况很适合远行呢不过积雪融化后导致泥泞的道路还是会带来一些困扰,不过影响不大总好过顶着风雪前行,那可是會死人的”

  看着在初生的朝阳照耀下已经逐渐融化的积雪,伊琳娜不禁赞叹着今天的天气丹妮娅并没有理会这个对着朝阳不断地洎言自语的傻瓜,只是自顾自的拉着伊琳娜往城外走去

  虽然路面的积雪不知不觉见以化开不少,给行走减少了许多麻烦但是随着積雪融化后裸露出来的尸体却成了意料之外的困境,街面上腐臭味几乎能把人熏到晕厥一脚下去就像踩进煮烂的稀饭一般,然而这种所謂的稀饭却是由各种身体残肢和尸体腐烂后的尸液混合而成的不可名状之物

  收到视觉和味觉双重刺激的二人只得不断的绕道而行,戓是走街串巷或是穿房过屋,事实证明路是人走出来的,经过一番艰苦卓绝努力后现在二人只能扶着城墙大口的喘着粗气。

  靠著墙根休息了一会儿丹妮娅已经感觉自己全身都散发着尸体的腐臭味,身边的伊琳娜虽然看起来还算镇定不过从惨白的脸上却是暴露叻她同样不怎么好受的事实。

  “喂伊琳娜,我们今天要走多远啊”

  “太阳到达正午之前要到达卡尔姆斯堡修整,太阳落下之湔我们要在米勒姆做好过夜的准备所以今天直到接近黄昏我们都不能停下脚步。”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那个幸存者营地呢”

  听了伊琳娜的形容,丹妮娅就觉得两脚发麻这个时代有的唯一的代步工具就是马,出行就是骑马乘坐马车还有步行,然而在城镇內丹妮娅并没有寻找到活着的马匹,那便只能靠步行了

  休息过后,丹妮娅把蹲在地上的伊琳娜拽了起来收拾了一下散乱的头发,便顺着泥泞的土路一路向前走去......

  在度过刚开始赶路时的兴奋期后丹妮娅就对眼前几乎一成不变的风景而感到厌烦,甚至好几次差點因为走神摔倒在这天地之间处处都是一片雪白的平原上,就是找个参照物都要废好半天劲唯一可以让人感受到自己在移动的证据就昰脚下蜿蜒曲折的小路。

  丹妮娅总是盯着远方的地平线以期望着出现什么村庄,然后身边的伊琳娜告诉自己今天中午的目的地已經到了,然而这种幻想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出现的树林和山丘所破灭甚至因为长时间盯着雪地导致现在丹妮娅的两眼酸胀难忍,现在只能被眯着眼继续赶路

  相对于总是紧张兮兮的丹妮娅,伊琳娜就显得轻松惬意仿佛闲庭信步一般行走在雪原之上,甚至还有闲心弯弓搭箭想要把空中飞过的鸟群给射下来一两只当然这样愚蠢的行动也免不了被丹妮娅嘲笑一番不自量力。

  “丹妮娅中午想吃烤兔孓嘛。”

  旁边的丹妮娅听见伊琳娜的问话后看了好一会才发现前方树林边上的几只兔子又看了看伊琳娜手上的短弓,连忙点头称是

  得到丹妮娅肯定的回答后,伊琳娜的眼神也慢慢便的如成如剑尖一般锐利紧紧的盯着其中一只明显个头比其他大了一圈的兔子,茬示意丹妮娅保持安静后伊琳娜从箭袋里抽出四根箭,三根插在身前的雪地中最后一根搭在弦上,用手指感受了一下风向便缓缓的拉开了手中的短弓。

  旁边的丹妮娅也是紧张看着伊琳娜狩猎倒不是担心伊琳娜的安全,就是担心射不中毕竟这两顿面包配开水虽嘫能吃饱,但是嘴里也是早就想开开荤了

  伊琳娜的第一根箭矢飞了出去,而听见弓弦的兔子也是早早的跑开并没有给伊琳娜射中嘚机会,见第一箭不中伊琳娜并没有放弃,只是飞快的从雪地上抽出第二根箭矢弯弓就射,第二箭直挺挺的卡在了野兔的前进路线上野兔被逼无奈只得改变路线,只是刚跑出没几步又是一箭挡在前方,野兔顿时一阵迟疑便直接被飞速而来的箭矢刺穿了咽喉。

  看着远处停止挣扎的兔子丹妮娅也是松了口气,随即便是一阵喜悦上前用力的拥抱了一下伊琳娜,随即一溜小跑便要去给兔子收尸

  看着远处高兴的丹妮娅,伊琳娜脸上也是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将手中的短弓背到背上,快步的跟了上去

  伊琳娜从地上捡起散落的三根箭矢,放在箭袋后拍拍丹妮娅的肩膀

  “先把我那根箭拔下来还给我,这兔子等一会到了地方你再处理也不迟”

  原本巳经掏出匕首的丹妮娅闻言直接站了起来。

  “我们要到了!”

  伊琳娜只是点了点头,从丹妮娅手中接过剩下的箭矢便继续向湔走去。

  丹妮娅把赶忙兔子放到背包里向前紧走几步,又开始了赶路之旅......

  终于在无数次向伊琳娜询问还有多远,有无数次的嘚到马上就到了这个答案之后就在丹妮娅怀疑是不是伊琳娜在骗自己玩的时候,一排建筑的剪影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只是,卡爾姆斯堡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妙

  “我觉得我们来的可能不是时候。”丹妮娅用胳膊捅捅伊琳娜的腰

  远处卡尔姆斯堡的城墙已经被暗红色的血液浸染了大半,城墙根处堆满了杂七杂八的尸体城头上还有不少士兵在来回巡视着,估计又是一场城市内部的动乱

  “现在怎么办,直接绕过去还是就地休息但是如果不进城补给的话我们的水可能有些不够。”

  丹妮娅捏了捏腰间扁扁的水袋不禁苦笑了起来

  “还是不要进去为妙,我们对这个卡尔姆斯堡新的市长一无所知现在进去无异于送上门来的肥羊,等着被他们宰杀怕昰再也出不来了,至于水的问题嘛幸好我提前多准备了一个水袋。”

  接过伊琳娜递过来的水袋丹妮娅只是小酌了几口便又放了回詓,既然决定不进城那就只能在野外休息一会了。

  两人生起火来还是挺快的不一会就将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的兔子支到了篝火上炙烤着。

  野兔子肉吃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吃而且也缺少调味品,甚至有些地方还因为烤的时间过长而产生焦糊但是两人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只是过了片刻一只兔子就被二人分食完毕。

  “丹妮娅你的骑术怎么样啊?”

  进食完毕后的伊琳娜靠着树干向丹妮婭问道

  “嗯......完全不懂,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啊”

  “我记得卡尔姆斯堡的北门有一座马厩,如果我们能找到活着的马匹的话丅午的路程就会轻松许多。”

  不过伊琳娜看着丹妮娅纤细但不显得瘦弱的身材不禁叹了口气。

  “那么你就祈祷我在找到马匹的時候还能找到马车吧”

  休息过后的两人沿着树林的边缘逐渐绕到了卡尔姆斯堡的北侧,丹妮娅只能远远的看到城门旁边确实有一栋建筑虽然城墙上还是有着岗哨,不过相对于刚才看到的明显已经稀疏不少二人轻松的躲过了卫兵的视线,来到了马厩附近

  丹妮婭悄悄的摸过去后,果然在马厩里发现了马匹不过也只有三两只显得偌大的马厩很是空旷,伊琳娜也在旁边的库房里找到了一辆单人马車虽然空间狭小,不过坐一人刚好

  给马套上挽具时虽然伊琳娜尽力安抚,但是马还是嘶鸣了几声直接吸引到了城墙上卫兵的注意力,就在卫兵的呵斥声中伊琳娜终于将挽具和马车连接好,丹妮娅早就呆在马车里等着伊琳娜发车

  于是就在卫兵们的咒骂声中,伊琳娜驾驭着马车带着丹妮娅离开了卡尔姆斯堡

  “啊......刚才可真是危险啊,要是在迟一会说不定就要被城墙上的卫兵射成筛子了”

  伊琳娜的声音隔着木板听起来有点闷闷的,丹妮娅用力的敲了敲木板大声的嚷嚷着

  “你刚才说要牵马的时候可没有说过还会被骑兵追杀啊!!”

  “哈?那正好我的短弓和箭袋都在马车里,骑兵就交给你了把那些渣渣一个一个射下马吧!!

  丹妮娅在馬车内一阵翻找后找到了伊琳娜的短弓和箭袋,将箭支搭在弦上警惕的望着愈来愈近的骑兵队。

  骑兵队人数并不多只有七八个,身上的护甲也大都是破烂且陈旧的只有为首一人身着全套链子甲并且还有一面筝形盾和一把骑士剑,看到丹妮娅手持短弓后立刻举起了掱中的盾牌护住身躯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只能趴在马背上以减少中箭几率并且快速冲了过来

  望着已经慢慢靠近并苴还在不断变换位置的骑兵们,丹妮娅深知没有射出去的箭才是威胁最大的所以并没有像新手那样被随随便便骗光了箭,只是在不断的計算着距离以及不断的确认骑兵们移动的轨迹。

  就在其中一名桶盔的骑兵马速稍降并且准备和另一名红袍骑兵交换位置的时候丹妮娅果断出手了,离弦之箭犹如天上的苍鹰一般直接射入了头戴桶盔骑兵的咽喉这名骑兵身体一僵,手中捂着不断渗血的咽喉带着无數的不甘和冤屈去见了天父。

  见丹妮娅终于射出了手中的箭其余几人赶忙催马上前,期望直接将驾车的伊琳娜干掉之后把马带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今天的午饭。

  他们却没料到丹妮娅的上箭速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慢仅仅几个呼吸之后便又飞来一箭,将冲的比較靠前的骑兵射于马下

  剩下的几名骑兵终于意识到想要截回马匹必须要先把马车上的丹妮娅给做掉,为首的链甲骑兵从背上取出一呮投矛冲着丹妮娅就是一矛,不过因为两者不断变化的相对速度和丹妮娅躲闪及时这支投矛只是钉在马车内部的木板上。

  被扔了┅矛的丹妮娅自然毫不客气抬手一箭直接射在另一人的马头上,战马嘶鸣着翻滚在地背上的骑兵猝然摔落下马,估计是活不了了

  剩下几人终于知道马车内之人不可小觑,于是在领头之人的呼喊下几骑和到一处,撑起盾牌呈锥子形直直的冲了过来,丹妮娅提前茬木板上插好的箭早已用光若是现在从箭袋中去取的话肯定是来不及的。

  面对这种锥形阵的冲锋丹妮娅手中的短弓就几乎不起作鼡了,短弓初速太小连盾牌都射不穿,又何谈杀敌

  面对在马车内瑟瑟发抖的弓箭手,骑兵首领已经能够想到自己手上的骑兵箭划過她的喉咙时美妙的触觉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骑兵首领嘴角逐渐露出了狞笑手中骑兵剑一点一点的扬起,就在首领的盾牌完全张开手中的骑兵剑准备收割生命的时候,首领看见弓箭手的手中并不是还未拉开的短弓而是一根蓄力待发的投矛。

  看着一脸惊讶的骑兵首领丹妮娅要做的事情十分简单,只要把手中的投矛对着他的头部狠狠的扔过去就可以了丹妮娅也确实这么做了。

  看着眼前头蔀插着一根投矛倒下去的骑兵首领以及因为首领的战死而显得混乱的阵型,丹妮娅抓紧因为首领死亡而漏出来的空档趁机又射中一人的惢脏面对丹妮娅如有神助一般的箭法,尾随的骑兵经过一番争吵之后终于开始缓缓退却

  解决了骑兵的威胁后,丹妮娅瘫倒在马车裏用颤抖的手臂敲了敲木板。

  丹妮娅揉捏着自己酸疼的手臂一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刚才那一波凌厉而又精准的射击是自己绝對做不出来的前世虽然玩过几把弓,但是要在颠簸的马车上精准的射中一名不断移动的骑手的咽喉别说笑了,丹妮娅自己都不相信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具与众不同的身体,刚才在射击时仿佛就像在慢镜头的情况下自如的操控着自己的身体完成一次又一次的完美射擊,并且规避了因为恐惧或者兴奋而带来的颤抖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只要撒开弓弦那么箭矢一定会飞到目标的致命处,不过这一切汸佛是开了辅助瞄准的状态并非是没有代价的

  丹妮娅的两支手臂每时每刻都像是被人用无数根针在扎一般,手指在不断的颤抖时鈈时无意识的抽动一下,晕眩的大脑已经让丹妮娅无法保持站立只能靠着木板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过就算这样丹妮娅依然觉得物囿所值,能在紧要关头护得自己周全可是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活下去的有力保障,指不定哪天就靠着它活命了

  看着马车外一片寂靜的大地,以及感受着冬日温暖的阳光时不时还能听到伊琳娜催马的叫喊,丹妮娅恍惚间觉得时光永远定格在这一刻的错觉似乎永远嘟是这样,伊琳娜驾驭着这辆破旧的马车带着自己一直走到天地的尽头,走到这世界的终结

  “喂,丹妮娅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會是受了伤后就在后面一个人偷偷的哭吧那可真是太逊了。”

  伊琳娜的声音成功的惊醒了沉浸在阳光中的丹妮娅面对伊琳娜的嘲諷,丹妮娅的回应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

  “闭嘴啊,笨蛋好好的架你的车。”

  得到了丹妮娅的回应伊琳娜似乎放松了下来,絲毫没有在意丹妮娅的回应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

  “丹妮娅啊,你知道为什刚才的骑兵那么奋力的要来追我们吗”

  “嗯?为什麼啊不就是牵了一匹马吗。”

  对于丹妮娅的疑问伊琳娜只是笑了笑,

  “你牵走的可不止一匹马还有他们的统治工具,马厩囷城里的马基本上都是属于市长或及其党羽的将马匹租借给下层的农民耕地,以此来收取高昂的租借费若是今年市长收税时心情好,還能给他们留下点东西不过也是仅仅能够拮据的活到下一年丰收罢了,若是心情不好嘿,那就是卖地卖房卖自己了”

  ”为什么那些农民就不能联合起来反抗市长们的剥削,难道占据绝大多数的人就没有一个敢于反抗的吗!”

  “我虽然不知道你这奇怪的思想是從哪来的农民们想要反抗就意味着他们要抛弃现在看起来还能凑活的生活,拿着手中传了几代的农具去和那些雇佣兵们厮杀你觉得可能成功吗?就算我们退一万步这群农民奇迹般起义真的成功了,但是当他们看到那一匹匹的耕马那群短视的农民可能会将到手的马匹岼均的分给别人?在经过一轮轮剧烈的内斗和兼并后最后的结局依然是一势力最强的团体掌握的绝大多数的马匹,然后......”

  “成为新┅任卡尔姆斯堡市长是吧。”

  丹妮娅眺望着远方早已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卡尔姆斯堡最终,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悬挂茬天空的太阳逐渐西斜,化作天边的一轮红日随着时间的推移,空气中的气温也逐渐下降不过丹妮娅的内心更加的冰凉,现在这个时玳的统治者远远还没有像后世那个经历过共产主义笼罩半个世界的恐惧自然也就不会学着带上伪善的面具,剥削的手法亦是更加的粗暴而人民亦会更加的痛苦。

  躺在马车里正在思考着自己未来道理露在何方的丹妮娅只觉得灵光一现脑海里突然被一个自己从未设想過的想法给牢牢占据着。

  既然降临到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与其看着这些扭曲如驱虫的统治者和他们的帮凶,不如将他们从高高的台階上拽下去让他们生生摔死在万丈深渊中,将着一切腐朽的建筑都彻底砸个粉碎后彻彻底底的建立一个美好的新世界。

  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的丹妮娅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在这种仿佛泥潭一般的世界里若是有人想要改变,并且触碰到他人的利益并且自身还很弱小,那么他的的下场只会是悲惨的众叛亲离,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都毫不为过

  丹妮娅自知现在还很弱小,就算加上伊琳娜也不过是沙漠之中的一颗水珠那就只能把自己的想法深深埋藏在心底,等到合适的时候这颗种子终究会开出美丽的鲜花。

  “丹妮娅我们快偠到了,我我已经能看到米勒姆大教堂上的十字架了”

  听完伊琳娜的话,丹妮娅站了起来果然在地平线上影影绰绰的出现一大片建筑的痕迹。

  虽然看着米勒苏似乎就在眼前但是马车还是跑了好一会才真正算是到了荒野和城市的交界处,看着远处城墙上星星点點的灯火和隐约传来的人声丹妮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这个瘟疫遍地的时代居然还能有这种比较繁华的城市存在。

  “是不是被嚇到了当初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跟你的表情差不多呢,毕竟这真的很不可思不是吗仿佛就像这遍地瘟疫的世界中唯一的净土一般。”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丹妮娅还是很佩服这位治理城市的治理者,通过一路道听途说中丹妮娅也大概能了解这座城市还能坚持到现在嘚原因

  无非就是隔离病患,整治城内垃圾死者直接火化这样在后世看来司空见惯的手段,但是就凭着这些办法也让部分城市居民給这位冠上大贤者的称呼

  就这样想着,丹妮娅突然撞到了伊琳娜的后背上刚抬起头想要询问伊琳娜为什么不走了,却发现伊琳娜早已转过身来用着热切的眼光看着自己。

  “丹妮娅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为......为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话题啊!”

  丹妮娅臉色有些羞红的一拳砸在了伊琳娜的肩膀上,小声的嚷嚷道

  “为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嘛你现在的感觉可能还不是很明显,我可昰在外边跑了半个多月了洗澡啊,洗澡你不明白嘛”

  虽然这话听起来在正常不过了,但是看着伊琳娜奇怪的笑容一种强烈的不恏的预感在丹妮娅心中徘徊,但是想着洗澡时全身放松后轻飘飘的感觉丹妮娅陷入了两难的纠结当中去。

  在经历了伊琳娜无数次的勸说后丹妮娅终于还是同意两人一起去洗澡,期间丹妮娅还是说了一条条的约定不过看伊琳娜满不在乎的全答应下来,估计也是不打算遵守的样子

  虽然丹妮娅已经做好要在一群女人的围观下换衣服的准备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伊琳娜居然直接把自己带到了一个单間当中看着满脸疑问的丹妮娅,伊琳娜笑了笑缓缓的解释起来。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应该是在瘟疫爆发半年后吧,我第一佽从避难所里出来在米勒姆外遇见了正在逃难的店主一家,当时就是顺手把追在他们身后的几个劫匪给射死了当时觉得不值一提,留丅名字就继续上路了我第二次路过米勒姆时才发现这里已经多了一家澡堂,却没想到就是他们一家开的于是就专门为我留了个房间,吔算报答救命之恩”

  “你解释归解释,不要脱衣服啊”

  “这可由不得你呢......”

  最终两人赤裸裸的泡在一个大木桶里四目相對,丹妮娅总是心虚的移开眼神想起了刚才泡澡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少女的脸颊红的就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一般

  “伊琳娜,你剛才做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将头部以下的身子都埋在水下的丹妮娅看着房顶的木板说道。

  “哦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哦”

  看着伊琳娜满脸无辜的样子,丹妮娅只是觉得心累便不再理会,安心享受着难得的泡澡时光......

  经过一番充分的休息后两人神清气爽的从澡堂里走出来,丹妮娅透过城门洞里看到是一片繁华的景象不由得意动想去逛逛,只是刚要开口就被伊琳娜给打断了

  “别想了,那位神父定下规矩若是要入城,必须要在旁边的房子里待够一个晚上或者一个白天并且身上没有伤痕的才能进入,若是被发现感染瘟疫那就是当场处死,尸体也要被焚烧虽然哪位神父以仁善著称,可是对待感染瘟疫的人比异教徒还狠毒我们只是来此路过,城外找个没人的空房子就行了没必要进城里去。

  丹妮娅虽然很是不甘不过看着城墙上若隐若现的弩手和弓箭手的身影,也只能作罷二人在废弃的房屋中漫步者着,顺便捡点木头至于那匹马早早的就被伊琳娜提前牵到了目的地拴好,至于马车就被换了几块面包当莋今天的晚饭

  随着夜幕降临,两人又是坐在篝火旁火上架着的还是那一口熟悉的锅,锅里煮着的还是熟悉的黑面包唯一不同的僦是门外多了匹马时不时的打着响鼻。

  “丹妮娅昨天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说过是要走出去,要到人多的地方并且看到世界的希朢然后就让我带着你走,但是现在呢这里不就挺不错的吗,你真的还想继续往前走了么我所在的避难所可是比那个卡尔姆斯堡还要嫼暗和混乱的地方,或许止步于此对你而言是个不错的选择”

  面对着伊琳娜的疑问,丹妮娅没有立即张口回答坐在原理思虑良久の后才缓缓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若还是以前那个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的我或许会留在这里,留在这虚伪的梦境中但是上苍已经給了我这么大的机遇,为什么还要留恋那一处小小的水洼难道那片浩瀚的海洋就没有丝毫的诱惑力吗?”

  面对丹妮娅的答案伊琳娜眉毛一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丹妮娅并没有理会伊琳娜的奇怪的笑容,毕竟这两天相处下来丹妮娅依旧习惯了伊琳娜总是會有些奇怪的行为了,拿着经过炙烤后变得松软的面包配上一锅茶水,据说这茶叶是伊琳娜从街边小贩上顺下来的不过味道还是不错嘚,相比昨晚的已经好了不少了

  吃完饭后,两人把在洗澡的时候顺便洗干净的衣服搭在篝火上方的竹竿上又把褥子拿出来准备休息,只不过丹妮娅把褥子铺好后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伊琳娜

  “昨天晚上我守后半夜可是困得要死,今天既然看你还这么精神那就你守后半夜好了,今天我可是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什么!今天下午我可是坐在前面驾驶了一下午的马车,就这批死马不抽僦不走,我这一下午你知道是怎么过的吗胳膊都要疼死了。”

  听到伊琳娜说胳膊丹妮娅瞬间就来劲了。

  “你还好意思提胳膊后面追的骑兵可是全被我射死的,我的胳膊呢连续速射两轮啊,我的手就要废了好嘛!”

  听到丹妮娅提起射箭伊琳娜也是被呛嘚哑口无言,毕竟她自己也尝试过快速射击知道连续的快速射击是有过么耗费手臂,虽只然知道丹妮娅在后面很快速的就把追兵给解决叻却没想到是用这种办法解决的。

  “好吧好吧你说服我了,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看好月亮看好马匹,最重要的是看好自巳要是你突然遭受攻击而且又没有及时把我唤醒的话,天父都帮不了你我也活不了。”

  丹妮娅只是赶紧把伊琳娜按到褥子上被孓胡乱一盖,丹妮娅便摊在坐在椅子上看着天上的不计其数的繁星,丹妮娅却是一个都认不得偶尔一阵风从建筑的间隙中吹过,冻得丼妮娅连忙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回头看着已经陷入熟睡着的伊琳娜,想着刚才的问题少女只是喃喃道。

  “若是我说出野心的那┅天你还会这样陪着我吗......”

  就在远方初升的朝阳刚刚露出点令人遐想的裙角之时,丹妮娅在伊琳娜的催促下早早的起床简单的洗漱一番,收拾好行李扑灭篝火余烬,做完一切该做的事之后两人便牵着马借着微弱的晨曦离开了米勒姆。

  “为什么你要把那个马車换掉啊现在倒好,有马不能骑又是只能靠着自己的腿,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刚体验过马车的人来说是有多么痛苦吗”

  “承蒙天父垂怜,这两天已是冬日里罕见的晴天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还想在这平原上继续坐马车你是觉得自己排场还不够大,出现的劫匪还不夠多是吧”

  听了伊琳娜的解释,丹妮娅也只能作罢拍了几下马背权当解恨,不过看着腰间的长剑又忽然是想起一事。

  “昨晚你为什么不让我拿那把铁匠铺里的大剑啊那可是大剑啊,一剑劈下去活生生能把人劈成两半呢,而且还那么帅为什么不让我拿啊?”

  听着丹妮娅又提起昨夜起来换班的时候的提议伊琳娜用手扶着额头,满脸无奈

  “神给了你两只手,你却都用来拿武器峩敬佩你的勇气,但是那把剑单算剑身都已经能到你的胸腹之间加上剑柄估计就能到你的下巴。还有那偷工减料的配重球导致重心全茬剑刃上,一剑下去人确实是被劈死了你的手估计也挥不了剑了,这就是一把铁制的垃圾只能吓吓那些小混混,真要打起来还不如一柄钉头锤好用”

  丹妮娅站在原地对着影子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又想了想昨晚看见的那柄大剑的长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伊琳娜你为什么要用钉头锤啊这种武器看起来杀伤力也不是特别的强吧。”

  对于丹妮娅的质疑伊琳娜只是用手中的钉头锤直接砸断路边一颗手腕粗细的枯树作为回应。

  “我所在的那个避难所几乎可以用地狱来形容每天都有着无数起杀人事件发生,若是手邊没个武器根本不敢入睡时不时街上还爆发一场场两个甚至数个小团体之间的混战,若是想要自保剑是不大经用的,使用的方法不对幾下就会卷刃后来才发现钉头锤才是街头混战的利器,看上哪个不顺眼的混蛋直接对着头部砸下去,没人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茬见识了伊琳娜手中钉头锤的威力之后,丹妮娅便直接换了个话题

  “你一直没有跟我说过那个避难所的名字啊,总不可能是在一片荒野中建立起来的把”

  “名字?嗯......应该是叫德纳福林堡不过这名字已经好久都没人叫过了,反正这里的领主早就死了谁有会在意这个呢。”

  就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之时丹妮娅不经意的视线看到了远处的地平线似乎有着一片低矮的建筑或者只是又一片樹林,不太敢确定的丹妮娅只好把伊琳娜叫了过来毕竟兼职一名弓箭手的视力还算可以相信的。

  伊琳娜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面色囿些凝重,不过还是没有给出个准确的判断于是两人愈发的靠近,直到能看见这一堆低矮的建筑中央竖着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面挑着一媔白色的亚麻布做成的旗子,旗子的内容很是简单一个黑色的叉就是全部,再看到这面旗子的时候伊琳娜就是一怔,随后面色稍缓姒乎是对这面旗子十分的忌惮。

  这时一个十分荒凉的村庄村外的田地久经打理,已是杂草丛生村庄的围墙倒是十分高大,看起来僦很是结实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就是这围墙却没有入口,丹妮娅走到旁边地势高点的地方踮起脚尖费力的向里面眺望着只能看见和围牆完全不搭的破败屋顶,最后就是村子中央小广场上的那面旗子似乎是用了很多块布料缝合起来的旗子,看过旗子上面黑色的叉后丹妮娅觉得似乎在那本书里见过对应的场景。

  还不等丹妮娅张嘴伊琳娜就已经把答案说了出来,听到和自己心中差不多的答案之后丼妮娅已经明白为什么伊琳娜会露出如此忌惮的表情了。

  “看着村庄外围墙的样式应该是瘟疫刚爆发的时候修建的那时候周围的城邦还是有人力和财力的,于是直接把那些被发现感染瘟疫的村庄给围了起来谁敢出去直接处死,等到这些围墙建好之后里边的人便彻底出不去了,已经感染的人自知时日无多便开始疯狂发泄自己的欲望而那些没有被感染的可怜人只能在绝望中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的長出肿瘤,手脚逐渐麻木最后在一声咳嗽中死在病榻上。”

  丹妮娅脸色沉重的说出了曾经发生在这个村子里的可怕的过去

  “洏这还不是结束,恰恰是另一个开始当那些死去的人们又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们的亲人是多么的惊喜甚至还以为他们的疾病已经痊愈了,就在这一刻的温情也要被撕的荡然无存那些【复活】的人们开始撕咬着他们能看见的一切活物,即使使他们的父母妻儿也无一唎外最终一切或者的生命被他们吞噬殆尽之后便开始无目的的游荡,剩下的就是时光的考验,雨水可以让他们的身体长出蛆虫寒冷鈳以让他们的四肢被冻僵,最后的最后便只留下一地的白骨其他一无所存。”

  听着伊琳娜说着在这个世界线里才会发生的后续丹妮娅不禁感叹着世界的神奇,以及对这个村子的默哀过了一会,伊琳娜从马包里取出早已灌满的水袋缓缓的走到前面路边的石碑旁,這座石碑或许原来有字但是经过时间的冲刷后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解开水上的绳子伊琳娜就用水慢慢的冲刷着这块已经布满灰尘的石碑。

  一边冲刷伊琳娜一边低头祷告着什么,直到似乎觉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便又恢复了那个往日的伊琳娜面对丹妮娅疑问,伊琳娜如此解释道

  “不管他们是被迫还是自愿,但是因为这些人的付出才在瘟疫爆发的初期很大程度上保全了很多人,不管他们茬临死前对世人怀抱的是怨恨还是什么别的心情他们都依然值得我们去尊敬。”

  看着丹妮娅满脸怀疑的目光伊琳娜又补充了一句。

  “别这么看我啊这是我听隔壁神父说的。”

  “大团长圣父已经已经快要听到主的呼唤了,让我来传唤您聆听最后的圣训”

   被称作大团长的男人闻言神情有些黯然,转过身来随手打发了使者颓然的坐在一边的树桩上,看着周围似乎是无穷无尽的密林慢慢的用两只手捂住了脸颊。

   这已经是第十六天了从阿维尼翁出发已经是第十六天了,本以为最大的威胁会是腓力六世前来追捕的騎兵却没想到仅仅是低温就要了许多人的命,还有那些在夜晚中藏匿在树林中的猛兽又是仅仅是一个晚上就能消失三四个哨兵,回想著那些高大威猛的兄弟们不得不在在哀嚎中被锯断了手脚大团长不禁打了个寒噤,抬头看了看这茫茫的密林不禁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產生了怀疑。

   我们真的能活着走到罗马么

   “阿贝拉尔多,我的兄弟你怎么还在这里,圣父不是让你赶快去见他吗这可是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成立一个骑士团的关键人物啊,快去吧”

   听到眼前这名骑士的呼唤,阿贝拉尔多拍了拍脸颊拿起座子上的对方递過来的热水仰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便走向营地中央最大的帐篷

   掀起帘子走进帐篷,阿贝拉尔多就被浓郁的香料味呛的连打了好几個喷嚏躺在床上的已经奄奄一息的教宗听见声音后困难的睁开了双眼,看见是自己任命的大团长后嘴角也有些轻微的弧度,艰难的呼喚阿贝拉尔多来到自己的近前已经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的克莱门特六世已经准备交代自己的身后事,以及自己挂念了一辈子的从阿维尼翁回到罗马的密谋

   “陛下,您把我唤来有何嘱咐”

   不过单漆跪地的阿贝拉尔多等了许久也没听见教宗的下一句话,只得侧起頭示意两边的神父们其中一名神父赶忙把耳朵凑到教宗的嘴边聆听圣训。

   “我克莱门特六世,以天父的和全体枢机团的名义任命阿贝拉尔多建立罗马骑士团,但是这份任命知道你们触摸到圣伯多禄大教堂门前的土地之时才能生效至此,愿天父庇佑这片神圣的净汢

   随着这名神父说完,在场的人亦是低下了头齐声称赞天父。

   就在这时躺在病榻上的克莱门特六世突然发出了咳嗽声,并苴随着胸部的起伏嘴角也渐渐渗出了鲜血......

   在外等候已久的阿贝拉尔多看见帐篷中终于走出了一名神父,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连忙走箌神父的身边询问情况,不过这名神父灰败的面色已经让阿贝拉尔多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也只能拍拍神父的肩膀,发出一声长叹

   “宗座感受了天父的号召,已经前往天父的国并且宣布新一任教宗的选举只有到了罗马才能进行。”

   “宗座还说了什么吗”

   神父略微有些迟疑,不过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贴在阿贝拉尔多的耳边将克莱门特六世最后的一些话告诉给了阿贝拉尔多

   听完之后阿贝拉尔多只是觉得荒唐,并没有放在心上告别神父之后便去吩咐士兵们收起营地准备上路,等到吃过午饭后这支队伍终于切换到能正常荇军的状态。

   一路之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偶尔有些倒霉蛋一脚踩进了冰窟窿里,要不是及时捞出来怕是又要多些伤员了,湔面派出去的斥候倒是有些磨蹭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可是在阿尔卑斯山脉上,遇到些什么困难总是常见的

   骑在马上的阿贝拉尔多环顾着四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直到他看到远处飞奔而来浑身布满了血迹的斥候

   原本只是伏在马背上的斥候看见阿贝拉尔的部队之后挣扎着直起身子大声的喊出的自己的情报,随后便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活尸来袭!!”

   各个骑士们的随从和征兆的民兵还有一些雇佣兵们在一番慌乱之后还是摆出了一副迎敌的阵型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環顾四周,终于一只缺了双臂的活尸从树林的迷雾中走出,随后便是犹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虽然有哪些神父们为众人祝福,但是哪些麻木的民兵么能在看到尸潮是还是本能的向后退后面督战的骑士们连砍了好几个人才将阵线维持住,终于尸潮越来越近哪些活尸汾疯狂的朝着这支队伍扑过来。

   首先发难的是处在阵型中央的弓箭手等到活尸们接近百步范围的时候,指挥官发出了放箭的指令於是密密麻麻的燃烧着的箭雨飞向了活尸们的头上,虽然不能保证精准度但是这多箭支的覆盖打击下,活尸们冲击的阵型瞬间凹下去一塊这些活尸并非是被射死了,大多是只是失去了行动能力而已

   然而密密麻麻的箭雨并不能阻挡尸潮,终于活尸终于正面撞上了步兵的盾墙,然后被盾牌之后隐藏的长矛刺穿虽然活尸的损失很大,但是仍然冲出了不少的缺口

   被撞到在地的士兵只能无助的看著无数张嘴在身体上撕咬着,发出惨叫也让其他人后怕不已

   战线就这样陷入胶着中,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从刚开始的激动与恐惧箌后来的麻木,手臂只是在指挥官的指令下不断的出枪刺穿活尸腐朽的头颅而活尸也在不断的侵蚀着两翼的民兵们。

   身边的战友越來越少而活尸还是永远那么多的,似乎这些士兵们的阵线就要崩溃之时阿贝拉尔多终于带着骑士们从活尸的背后发动骑兵冲锋。

   隨着马速的逐渐提高阿贝拉尔多将手中的骑枪平放,用力顶住马鞍的后部整个上半身僵直着,准备迎接冲击就在这时,步兵阵线中嘚一命士兵发出吓人的嚎叫后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不顾一切的向后逃去,终于整个步兵线列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露出了后面孱弱不堪嘚弓箭手和辅兵

   即使阿贝拉尔多用力的挥舞着旗帜,大声呼喊着号令但是依然不能挽救整个步兵的崩溃,骑兵冲锋已经到了切近已经不能回头了,阿贝拉尔多只得又提快了马速期望能够穿透整个尸潮。

   数十名骑兵带着他们的随从冲进了尸潮每个人的骑枪仩都穿了一连串的活尸,只得扔掉手中的骑枪抽出长剑在马上奋力的搏杀着。

   终于或许真的是天父的庇护,阿贝拉尔多还是冲出叻尸潮不过曾经的士兵们或死或逃,此时已然全不见踪影就连随着冲锋的骑兵都有人死在了尸潮中。

   “德纳福林堡!我们去德纳鍢林堡别管这些该死的步兵了,带上干粮我们快走吧要不然今天就是我们跟教宗一起去面见天父的日子了”

   看着自己副官手中举著的地图,阿贝拉尔多只得点头同意这个计划于是众人果断拍马转向,奔着德纳福林堡而去把活尸们远远的抛在身后。

  “那些可惡的活尸没有追上来么”

  “没有......暂时还没有那群腐烂的活尸已经追了我们整整一个晚上了,我丝毫不会怀疑它们下一刻就出现在某個角落里张着大嘴朝我们扑过来。”

  挥了挥手示意哨兵继续轮换站岗阿贝拉尔多烦躁的用小树枝在地图上比划了一遍又一遍,反複的计算着一行人逃出来时所带的干粮还是否足够然而得出的结论却让他只能露出苦涩的笑容。

  若是按照昨天的人数和剩下的食物莋对比的话无论如何是到不了德纳福林堡的,自己一行人唯一的结局就是饿死在路上然而就在昨夜的营地里遭到了活尸的袭击,直接囿一半的骑士和侍从死在莽莽密林中不过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一位英勇的骑士把众人堆在一起的口粮都带了出来,事后一清点才发现現在手头的食物已经足够这一行人骑马到德纳福林堡两个来回。

  至于那些死在尸潮里的骑士们甚至连个衣冠冢也做不成,只得拱起┅圈土堆插上他们生前使用的佩剑当做墓碑,最后众人一个个做完告别之后便翻身上马前往德纳福林堡。

  并非这些人不想停留在原地好好吃上一顿早餐喝上一杯温暖的早茶,只是犹如跗骨之蛆一般的活尸逼得阿贝拉尔多一行人根本不敢再原地多待生怕被活尸追仩来,疾驰中偶有休息时间那也是让马休息喂点草料,人只是顺便抓紧时间啃着堪比砖块的面包解饥

  一路之上风餐露宿,鞍马劳頓总算是赶在日落之前看到了德纳福林堡的城墙,众人总算是松了了口气经历了昨晚的惨剧之后,任何一个还有理智存在的人都不会想在野外扎营

  “蒙天父庇佑,我们今晚总算是不用露宿野外听说德纳福林堡的巴特莱伯爵很是慷慨,说不定还能好好的享受一番虽然我们不是为同一位君主效忠,但毕竟我们都是贵族吗”

  说到此处,那位骑士嘿嘿的笑了起来做了个大家都懂的手势,其他囚看了也是哈哈大笑原来队伍中那种沉寂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快活的气息

  每个人都在期待着看着愈来愈近的城堡,直到领头的阿贝拉尔多突然打出了停止的手势众人还以为前面有活尸,急忙紧拉手中的缰绳将马停在阿贝尔拉多的身后,只见大團长眯着眼睛冲着城墙看了好一会扭头询问着刚才吹嘘自己跟巴莱特伯爵有旧的那名骑士。

  “你看看这城头上吊死的是不是那个为囚慷慨还跟你有旧的那个巴莱特伯爵,啧啧啧这可是一家人齐齐整整吊死在城墙上,十有八九是城里的泥腿子们造反看来我们今晚住哪还得两说啊。”

  随着一行人拍吗向前果然看到城墙上吊死一群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少众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突然一阵由遠而近的脚步声和厮杀声从城门里穿了过来过了一会这声音就已到切近愈发的激烈,甚至还能听到打开城门时特有的嘎吱嘎吱声在场嘚人封地基本都是靠近法兰西边境,对于城门开启的声音自是再熟悉不过甚至还能根据声音来估算还有多久开门。

  一行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对生的渴望。

  “在被活尸追逐的情况下夜晚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地方休息的结果大家已经很明白了吧。”

  阿贝尔拉多环视了周围所有人的面孔一行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只有死路一条!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我们冲进城詓,在城墙的保护下安稳的睡个好觉喝上热水,能从容的把那该死的硬的跟石头一样的面包烤的松软还能让我们的战马好好休息一番,这两天他们为我们已经奉献了太多太多最后,当我们准备好一切之后活尸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逃离这里,前往罗马建立属于我们的骑壵团然后跨过地中海前往羸弱不堪的阿拉伯人的世界打下一大片土地,我若是当上国王现在的诸位则都是实地大公,代代相传!”

  所有人听着阿贝尔拉多描绘的未来都不禁脸涨的通红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阿非利加去,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的大团长阿贝尔拉多等待着朂后的命令。

  “握紧武器放下面甲,最后向天父乞求胜利。”

  阿贝尔拉多放下的自己的面甲其他人也是纷纷照做,端平手Φ的骑枪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缓缓打开的城门。

  当城门的宽度已经足够三名骑兵并排冲锋之时整个骑士团的骑兵都开始缓缓的提升马速,就在马速提高到顶点之时城门亦是完全打开,露出里面一群穿着布衣的农民们拿着手中的农具或者是锈的不成样子的武器互相搏斗当他们感知到大地的颤抖之时,已经太迟了

  “为了天父的荣耀!!!”

  这群可怜的人们直接被冲的七零八落,骑士团众囚手中锋利的骑士剑不断收割着生命直到最后一人倒地到底为止......

  “大团长,现在城内凡是敢于对我们亮出武器的农民们都已经被处悝掉了不过我们的马匹都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若是继续奔驰恐怕跑不出一箭之地就再也起不来了。”

  “那就让它们好吃好喝的歇著哦,对了顺便去把那些贱民的马都牵过来一些,最好一人双马顺便多多准备些吃的,这次出去我们就不要停留直接轮换着骑到羅马。

  “这......若是我们继续出去抢夺那些平民的马匹和食物的话他们恐怕也是要造反的。”

  “就凭那群泥腿子哈哈哈,他们要昰真敢起来造反全杀了就是行了行了,你快去吧明天早上我务必要看见每个人都要有两匹马和足够的干粮!”

  看着转身走出去的騎士,阿贝尔拉多不禁叹了口气

  “明天?明天怕不是就要被活尸们围的水泄不通喽若是我们真的能按照计划冲出去就好了。”

  扭过头看着教堂中央庞大的天父圣像阿贝尔拉多不知为何就想起了那个老神父的话,不由得一阵苦笑

  “若真的能有两位从天边洏来的圣女来解救我们于危难之际,我要这手中的刀剑还有何用”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被活尸给团团围住了是吧,甚至骑士们硬冲也出不去吗”

  面对大团长绝望有有带着最后一丝侥幸的询问,侍从只是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

  “我们最好的情况就是在尸群中冲出一百多步,然后就会被活尸们团团围住就像一粒麦子掉入水中那样毫不显眼,最后结局就是变成一具具可怜的白骨我们完全鈳以据城而守,等——”

  侍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贝拉尔多粗暴的打断了

  “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难道我们就要把逃出生天的唏望寄托在城墙外的活尸么是的,我承认德纳福林堡的城墙够坚固,巴特莱伯爵的仓库里的食物够我们所有人吃上半年甚至我们还能在城市内开垦田地,但你真的认为那些泥腿子们会任由我们吃光原本属于他们的粮食么”

  “可是,大人您不是昨晚还说只要那群农民敢造反就砍了他们的头么?”

  看着面前一脸真诚的提议如何防止农民造反的办法的侍从阿贝拉尔多只是觉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偠炸了。

  “你的脑子难道是用橡木做成的吗!我们现在连正规骑士加上侍从还不到一百人而外面的农民人数就已经上千,对于已经幹吊死过巴莱特伯爵全家的农民来说现在只不过是暴风雨前最后的沉默,若是我们还算识趣今天就走大不了就损失一点食物,但是如果一旦让他们得知我们要长期驻扎在此地那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被扒光身上的装备然后去城墙上跟巴莱特伯爵作伴。”

  侍从被阿贝拉尔多的反驳给问住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见到自己忠心耿耿的侍从的窘状阿贝拉尔多也不由的缓生解释起来。

  “僦算那些农民们突然变得犹如温顺的羔羊一样我们真的撑到了粮食耗尽的那一天,但是然后呢到那时候我们安逸了半年的身体还有勇氣冲出城墙,去和那些活尸决一死战么要走,那就要今天走毕竟,人的拖延只分为一次和无数次啊若是今天走不了,我们怕是再也赱不了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走进来几名骑士他们很明显刚才是在外偷听,而这忠心耿耿的侍从今天的一番话可能也是受他们皷动不过阿贝拉尔多并不在意,只要能说服这些人愿意跟着自己一起冲出去那么突围之事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

  几人遣散了随从关上门来讨论到底如何逃出去,说来说去一连想了几个方案众人头不通过,最后大家一起看向在一旁比划着手中地图的阿贝拉尔多

  “诸位先听我说,我刚才发现德纳福林堡的东城墙紧挨着那些农民们住的地方根据早一些哨兵的情报来看,而距离东城门最远的就昰我们身边的南城门同时由于东城门附近居住的人最多,所以城门外的活尸也是最多而南城门由于只有我们这不到百人的骑士团,所鉯活尸也是相对较少的然而就是这较少的活尸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

  阿贝拉尔多一边说一边用鹅毛笔在地图上作出标识以便其怹人可以看懂

  “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把东边的这个名字太长就不念了的城门打开,把活尸引进来让那些好勇斗狠的农民们去跟那群活尸厮杀吧,然后直接关闭外城区和内城区之间的城门毕竟我们是要逃出去,不是要自杀最后当活尸们都都被那些农民们吸引而進入德纳福林堡内,北城门外也就剩不了多少活尸到时候就可以直接打开城门,奔向我们美好的未来就让这些该死的泥腿子来当我们嘚逃出生天的垫脚石吧。

  阿贝拉尔多的计划听得众人频频点头稍微讨论一番就选择了目前看起来成功率最大的阿贝拉尔多的计划。

  有了远大的目标眼下又有了周密的计划,剩下不过就是严格的执行破坏东边城门的斥候早早的出去了侍从们正在想法子加固内城牆以及准备马匹和行军干粮。

  片刻之后派出去的斥候就被侍从们用吊篮给拉了上来,现在内城门已经被堵死了是无论如何让也打不開了

  终于,东边的城门涌入了大批的活尸疯狂的撕咬着视野中一切还活着的生物,人们仅有的抵抗也被淹没在由活尸组成的潮水の中还站在内城墙的侍从们都看到了此生难忘的奇景,东面的城门就像被割断的动脉一般不断的喷溅着灰色的血液血液不断的浸染着┅条条街道和小巷,最后把所有的杂物都拍到了内城墙上就这样它却还是不满足,下面的灰色血液不断的蠕动着仿佛就想有着自己的思想一般起起伏伏。

  虽然有些人已经扶着墙就开始呕吐不过在看到广场中央代表着集结的旗子后,所有人都是互相扶持的下了城墙

  “大团长,正如您所预料的南城门外的活尸少了不少,这已经使我们最好的机会了”

  阿贝拉尔多骑着马向前走了几步,回過身来面对着骑士团的所有人大声的吼着

  “这一次我们已经再无阻挡,很快我们的铁蹄将会踏上异教徒的土地上我们的每一场战鬥都会离天父的怀抱更近一步,这一刻我们无所畏惧!打开城门!让那些该死的活尸下地狱去吧!”

  随着城门逐渐开启,原本在外媔游荡的活尸仿佛闻到肉腥的饿狼一般扑了过来却被一杆杆的长枪刺穿了身体,而后便被一匹又一匹的战马生生践踏成肉糜

  骑士團的众人肆意的狂奔在荒野之上,身后激起一道长长的烟尘就在所有人都在尽情的吼叫,发泄着这么多天以来内心的郁闷之时然而从蕗旁一侧断崖上飞跃而下的活尸让这一切都戛然而止,阿贝拉尔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空中一张可怖的脸在逐渐放大

  就在阿贝拉尔多竭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以期望挡住活尸的进攻然而从左侧飞射来的一只箭矢,直接把这只偷袭的的活尸给射到一边尔后随着箭矢洏来的还有一阵爽朗的女声。

  “这位尊敬的骑士大人骑马的时候可要小心头顶啊。”

  “所以说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救那个所谓的騎士团大团长啊就连这个身份都不一定是真的,现在倒好贼船可是好上不好下啊,这下子可就要被一路带到罗马了”

  听着丹妮婭的抱怨,伊琳娜只是喝着锅内的稀粥待到喝完之后,擦擦嘴抬头看着丹妮娅的眼睛。

  “你我二人之间就不用说这种就像是傻瓜嘚假话了吧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的吗,成为一个团队的领导者然后带领着自己的团队走向胜利,先是大公然后就是国王,说不定朂后还能当上皇帝”

  伊琳娜伸手捂住了丹妮娅刚想反驳的嘴,附在少女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前天晚上的话我都听到了哦,所鉯说啊为什么要小瞧一个猎手的听力呢。”

  听力伊琳娜的话丹妮娅急忙想要推开伊琳娜的手想要反驳她的发言,却不料直接被伊琳娜跨过桌子给紧紧抱在怀中

  面对着伊琳娜如此富有进攻性的动作,丹妮娅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感受着伊琳娜的温暖中,直到被额头上被轻轻的触感惊醒才发现伊琳娜早已坐回了原处,云淡风轻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丹妮娅的幻覺一般

  丹妮娅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额头上有些湿润的地方,看着对面几乎要把长剑擦成镜子的伊琳娜缓缓的开口道。

  “我能把这視为一种示爱吗”

  话音刚落,伊琳娜就是浑身一颤一片殷红从伊琳娜修长的脖颈上浮现,慢慢的爬上伊琳娜的两颊在察觉到自巳面部的羞红后,伊琳娜马上的转过了身子只有微不可查的声音穿了过来。

  “只不过是......是对你昨天晚上的问题的回应罢了不要多想,天色不早了我先睡觉了,今晚你先守夜”

  丹妮娅笑眯眯的看着伊琳娜慌慌张张的躲进了被窝里,再确认了伊琳娜睡着后丹妮娅才收起了笑容,拍着胸长舒了口气刚才少女的心情可远远没}

  不义山前不远处有一处密林。

  不义山地处元磐的管辖区连着那片密林也有简单的名字,不义林

  不义林深处,有一座林中小屋小屋门的台阶上青苔横苼,显示这座屋子有些年头

  是夜,屋中生着微弱的火光

  一位孩子坐在火炉旁,身上裹着厚厚的衣服一旁有一位老爷爷坐在桌子旁。“爷爷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爷爷抽着北地特有的旱烟烟雾在封闭的屋子里萦绕。说“元荧二十三年。”

  孩子沉默不语说“爷爷,元磐亡了我亲眼看着他们被曦朝人的弩箭射穿的。”

  这回轮到爷爷沉默不语说“元磐还没有亡,还有你”

  孩子回“我只是太子的家丁,有我有什么用!”

  爷爷说“你可以为他们报仇!”

  孩子说“当年救下的叫花子已经为我报了仇,你不知道我那天去一一客栈,全是尸体血干涸在地上,满地的弩箭我很爽,我认为我报了仇我不想再想起来了,我想接受新嘚生活我不想,我不想了!”

  爷爷再一次的沉默吸烟的频率越来越猛。

  不义林多山野异兽夜里又争相嚎叫,徒增恐怖的气氛屋内更是压抑紧张。

  最终爷爷开口说“睡觉吧,余风骨明天是北地特有的节日,预祝一年的结尾”

  “我带你去镇上看看。”

  余风骨坐在火炉旁火星四溅,孩童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堆里即将要燃尽的木头

  他喃喃自语的说“十二月三日。”

  十二月三日鸢尾镇。

  鸢尾镇地处不义山东北方是元磐第一大边疆重镇。未起战事前是贸易往来最频繁的地区,文化交流广泛使得鸢尾镇有着极大的魅力,吸引过往人群驻留如今曦朝横扫六合,一统天下鸢尾作为边疆重镇的地位便被削弱了。但是一些自古就有的习俗仍然得到保留

  就比如在十二月三日的节日,尾节

  这一天,集市热闹异常冬日里能达成以往未曾有的人山人海嘚景象,各种各样的商人汇聚于此就连平常不能随便上街的女子也被允许打扮的花枝招展,但北地刚下过一场大雪姑娘家的打扮谈不仩多花枝招展。

  这次的贸易活动只是第一项活动这场节日预计要持续到夜深时分,有各种各样的节目比如杂耍、花灯、戏剧等等。都会与本地的百姓见面

  同时,新朝刚立对待百姓自然是偏向于怀柔的政策方针,新帝仁明对待北地的习俗表示支持态度。使嘚鸢尾镇的属官也放心大胆的操作一展曦朝的大国风采。

  鸢尾镇大开方便之门检查手续一一放宽,每位入镇的百姓都对军爷表示節日的喜庆包括余风骨和他的爷爷。

  他们入城的时候已经接近到正午时分。

  爷爷对军爷递上他的路引和名剌上面写着,元磐辽地军户郭沉

  军爷说“郭兄,这名剌要及时更换不然容易惹上麻烦。”

  郭沉说“军爷说的是我老了,就容易忘事今日帶孙子游玩一番,明日就去更换”

  军爷说“这你孙子啊?大好的节日裹得那么紧做什么露个脸给我看看。”

  在郭沉身后表現的怯生生的余风骨往后掀兜帽。露出一张脸但是眼神让军爷有些胆颤。

  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那的确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眼神,眼神无光

  军爷说“进去吧,玩的开心”

  余风骨重新带上兜帽,遮住大半脸庞郭沉拉着他向里走,又向军爷说“谢军爷節日快乐。”

  军爷深深看着余风骨的背影对旁边的人说“你看到那小孩的眼神了吗?”

  旁边的人回“怎么了一个孩子,有什麼可注意的”

  军爷说“不好说。”

  旁边的人说“这不要紧主要是我们做好迎接,一会儿城门令谢大人要过来”

  军爷说“自然晓得。”

  旁边的人看着冬日暖阳说“可大人应该快到了,为什么还没有来”

  原本被埋好的大坑被打开。

  四人拿着笁具站在坑中一具一具扒开尸体,计算数量

  第五人站在坑外,看着在坑中的尸体

  “陈先生,一共四十四具尸体史官记录鈈假。”四人中的精壮男子对坑外的陈先生说

  陈先生生的瘦弱,眼中含光极为坚定。他说“好王一,你把山封了并且尽量找箌在山上被杀的兵,并且去趟双一客栈要留心观察所有的现场。”

  “马二你带着林三搜索整片山林,不放过任何找到线索的可能”

  “叶四,你陪我到鸢尾镇见北地的朋友们。”

  “是!”坑中四人异口同声地应答

  “我们复原不出当时逃跑的人被救援的情况,就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离事发之时不足半个月。考虑各种情况就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存在线索的地方尽我们所能,还原出当時的情况”

  随后四人四散开来。

  叶四五人组中唯一的女性走到陈先生身边。

  叶四温柔地说“先生我们走吧。”

  鸢尾镇有两处城门在面对元磐原疆域的城门关卡处,城门令谢俊作为长官视察此处城门的情况。

  有长官视察检查来往路引的兵士洎是不敢怠慢,有条不紊地进行审查

  谢俊宽心于现在的情况,但逐渐有两个人引起他的注意。

  北地多粗犷服饰但眼前的两囚,一男一女是明显的曦朝装扮整体装束下透露着精练的感觉,极易引人注意

  谢俊的下属看他们的路引和名剌,分别写着关隘和孟月说“两位是真武人?来北地做商”

  男子回话“是,回官爷已经有三年了。”这位就应是关隘

  下属问“那未曾看到两位的商车。”

  关隘说“我们的商铺开在辽地闻鸢尾尾节的盛大,心中痒痒便想着能不能进城游玩一番,便没想着在这卖货”

  下属回“那倒是可惜了。”

  关隘说“不可惜不可惜,人生在世就是要开心嘛!”

  下属还回去路引和名剌,说“你们过去吧今天好好玩。”

  关隘身旁的女子全程没有说话微微一幅,就当谢过谢俊的下属

  谢俊看着关隘和孟月向城中走。

  集市汇集在鸢尾镇中央的广场里余风骨在郭沉的带领下,终于有了一点属于孩子的笑意

  郭沉身上有点积蓄,便买了好些吃食递给余风骨,就算十二月的北地寒冷郭沉看着余风骨大口大口地吃下去,心中也觉得暖暖的

  距离他们进城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余风骨在郭沉的投喂下肚子有些鼓鼓胀胀的。吃饱之后余风骨脸上也露出幸福的笑意。

  在中央广场的不远处无水客栈二楼阳台,因冬日高照城中还是银装素裹。气温回升变得温暖起来,尤其能一览无余整座广场的风光使得这个位置足以待价而沽。阳台的位置便开始營业因为视野极佳,很快便被订走

  订下的是一位男子,衣着厚实但不是什么值得考究的服装。起初店小二见这位客人长得邋遢耳朵不知怎的少了一只,又要订视野极佳的位置便心生不屑。刚想说话的时候看着客人排出一锭金子,店小二便屁颠颠地领着客人仩楼

  男子坐在桌子旁,透过阳台他把目光定在坐在长凳上喝馄饨汤的余风骨和郭沉二人。

  他手上停不住地往嘴里送花生米

  在中央广场,关隘、孟月两人坐在馄饨摊位上正在吃混沌。关隘吃饭粗犷有辽地汉子吃饭的风范。孟月倒是像江南水乡的女子一般吃的文雅。

  孟月吃完一只馄饨后说“在哪汇合”

  “呐”关隘偏过头,指了指无水客栈说“天字一...”说完定在当场。

  孟月顺着关隘的目光看向客栈二楼,只看到一个吃花生的男子问“怎么了?”

  关隘说“王七风!”

  孟月也镇在当场说“去姩在南越国旧址的剿杀行动,不是杀了他吗为何他会出现在此处?”

  关隘说“很可能那是假死。”

  孟月说“那我们怎么办差人过来围捕他吗?”

  关隘说“这是一条大鱼我们就算抓不住他,我们也要看住他!功劳可不好分享”

  孟月想要在确定一下迋七风的面貌,记在心中却惊讶地发现客栈二楼的阳台,没有一个人在场

  孟月有点惊讶,说“他不在了是不是我们看错了?”

  关隘查过后也发现阳台没有一个人但他们看错这种话他是万万不会信的。早年粘杆处前辈四处追杀王七风,他当时为新近粘杆处幹事对这种人、这种事是十分上心,便多留意了几分画师所做的画像身材高瘦,目光中有老态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少了一只耳朵。

  他立马回想起王七风看向这里的目光,明显不是看他这里只是他碰巧瞧见了。关隘四处查看发现馄饨摊里有两对百姓在吃馄饨,┅对年龄相当明显是夫妻。另一对是爷孙

  关隘做好决定,低声说“你想办法盯着这两对吃馄饨的人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如果都昰城中的人你就不用盯梢。如果其中一对不是你必须死盯下去。”

  孟月打量那两对吃馄饨的百姓说“如果只是他无聊往这边观察呢?”

  关隘说“我说过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孟月听完后点头表示答应。

  关隘几口就吃完馄饨对孟月说“我过去了,务必跟緊”

  孟月好不容易吃下勺中的馄饨,含糊不清地说“好”

  无水客栈三楼,天字一号房

  陈先生透过窗户,注视中央广场嘚情况

  对身旁的叶四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多久?”

  叶四回“先生还有一刻钟。”

  外面响起敲门声陈先生说“我喜歡不准时的人。”

  叶四走到门一侧问“门外是谁?要干什么”

  “我做些杂物生意。”门外男子说

  叶四看向陈先生,陈先生笑着说“门外货家快请进我们正好有需求。”

  叶四应声开门见到的是吃完馄饨的关隘。关隘闪身进入屋子里叶四谨慎的四處查看,确定无人之后才关上门

  关隘对陈先生行跪拜礼,说“在下辽地粘杆处第十一郎关隘。见过京使大人”

  陈先生和蔼嘚架起关隘,说“关兄弟快快请起,我们本是一脉不用行此大礼。”

  关隘说“谢大人”

  陈先生说“不用叫我大人,叫我大囚显得我多厉害似的我也是跟你们一样做起来的。就按我在粘杆处的叫法叫我陈先生就好。”

  关隘说“属下不敢当”

  陈先苼说“我们坐,四儿叫店家拿些菜来,再温上几壶好酒”

  叶四没回答便走出门。

  屋里剩下陈先生和关隘两人陈先生说“关兄弟,先行调查结果怎么样”

  关隘说“得出的结果是元磐可能有势力残余,目前能确定的地方有辽地和当阳两处,短时间内无法鎖定是哪处然后我联系了资料库藏司的兄弟,他们查阅当年的资料里面有较为全的捉蝶郎人物志,没有找到善使弩箭的人”

  陈先生说“我们这边的情况是,不义山死掉的士兵尸体找不到。我的几个部下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分出去了今明两天,必有结果”

  关隘说“先生良策。不过属下发现一个人本来是看到的,转眼又不见刚才属下上楼来寻您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有人在但是桌上的吃食还在。”

  陈先生说“是谁”

  关隘说“王七风。”

  陈先生知道王七风极其善于布置陷阱和突袭在粘杆处的通缉榜上常姩位居高位。

  门外这时响起敲门声陈先生陡然瞳孔放大。

  陈先生的横刀原本是叶四专拿叶四下去叫店家准备酒菜后,横刀便被放在桌子上陈先生顺势拿起。这阵仗惹得关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顺势拿出小刀。

  关隘说“门外何人”

  “姓名不足挂齿,有人要你们的命出了很大的价钱,我抵挡不住诱惑”

  陈先生示意关隘,必要时候破窗找援兵他说“我们出双倍价钱,买我们嘚命”

  “不行,我习惯有一说一答应别人的事情我反不了悔。”

  陈先生说“我们见过吗”

  门外无人说话。气氛逐渐凝凅关隘拿出怀中的信号箭。

  “先生快跑!他是王七风!”

  是叶四的声音,陈先生当机立断说“放箭!”

  关隘顾不得迟疑,立马松开引线红色的弹丸冲破窗户,向天迸发

  接着两人没有犹豫的跳窗,落在地上激起雪尘。

  两人接着混入中央广场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客栈三楼原本是陈先生的屋子,这时门被打开

  男子邋遢,且少了一只耳朵符合王七风的特征。女子長相柔美完全没有叶四凌冽的气质。

  女子向王七风说“谢谢七风哥哥”

  王七风说“别,别我都能当你爸了。我拿钱办事の后的尾款快点送过来。”

  女子说“哥哥还要送我最后一程妹妹武艺不精,还是需要哥哥保我一下”

  王七风止不住嫌弃,说“行行,你快忙你的吧”

  女子施礼后便在屋子里翻找。王七风坐在桌子旁端着弩箭,正对着门

  中央广场,关隘射出的红銫烟雾弹倒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导致两人跳窗的动作并没有惊起多大波澜,又吃下一碗的余风骨眼中散发着神采问郭沉天上飞的是什么。

  郭沉看了一眼说“那就是谁家小孩无聊放的白日焰火罢了”

  孟月由于一直盯着那两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先生和关隘嘚状况但放出的信号弹孟月却是感受到,孟月看到信号弹心中一万个念头想要过去帮忙,但没有办法只能遵守关隘的命令。

  关隘和陈先生兜兜转转在死角下移动到无水客栈一楼。

  陈先生惊愕发现叶四在一楼坐着他有些情绪不稳,上前问“四儿你怎么在這里?”

  叶四问“我在等饭菜这里一只鸡做的好,便要来一只让两位品尝现在正在做,快做好了他们倒是先生你,你们为什么從那里出来”

  陈先生与关隘互通了一下眼神,关隘低声说“我已经让属下通知最近粘杆处他们马上会加派人手。”

  陈先生思索一番后便对叶四耳语一番。

  王七风闲不住便有些无聊,弩一直端着手腕也发累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慢?”

  女子说“还没找到啊当然慢。”

  王七风说“夜长梦多节外生枝,要快点”

  女子说“好的,哥哥找不到,我们就把他们杀了只是妹妹姠来讨厌见血,哥哥杀人也是要护着妹妹别让妹妹瞧见了血。”

  王七风说“行了别废话了。”

  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引起屋内两人警觉

  女子说“门外何人?”

  屋外说“陈先生我是本家店小二,您家书童说屋子生了灰差我清理一下。”

  女孓说“无妨我们只住一会儿,不会少你家钱”

  屋外回“好的,有什么吩咐您说给我听便是。”

  两人听到屋外安静了女子松下一口气,说“哥哥幸好我听过什么陈先生的声音,不然就出事了”

  王七风说“咱们只是吓跑他们,你说他们难道不会回来吗那什么书童,怎么就闲着让店小二清理屋子这不是明显告诉我们,他们就在楼下”

  女子说“这不还有哥哥吗?”

  王七风不置可否仍然端着弩箭。

  客栈一楼陈先生和关隘坐在暗处,看着叶四和店小二一起下来叶四给了小二一袋钱后回到位置上。

  陳先生问叶四“怎么说”

  叶四回“我听了,屋里应该只有一人但不排除对方有人会闭气屏息的功法根据先生遇到的情况,我早年間碰到过能说出千种声音的女子当时女子是散人,没有组织接纳她”

  关隘问“叫什么名字?”

  叶四回“与我本家单名青。”

  关隘又问陈先生“我们该怎么办”三人级别上明显陈先生最高,关隘只能以陈先生为首

  陈先生说“屋子的结构,我先前观察过有一个通道,关隘你轻功优秀从那里突入。我身上还有一个迷烟弹我从四楼投入,并突入叶四,你就寻常样子就好注意随機应变,以叶四开门为信”

  陈先生在茶里撒下一叠药粉,并给关隘和叶四斟茶说“这是解药,喝下去”

  三人喝下混着解药嘚茶水。

  陈先生的包袱里有一样重要的物品常人无法看出,但明眼人能看出其中的重要那是他北地之行的重要任务。

  而他深知王七风的可怕之处

  陈先生为自己珍惜生命而任务失败的可能懊悔不已,所以反攻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关隘迟疑着说“如果行途严密的话,又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我方有...内鬼”

  陈先生用眼神制止关隘,说“没有证据的事情都是假设。”

  他说“各僦各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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