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爬长城回来 带回很多铜钱龟 缺把鬼也带了回去 那个鬼穿的古代打仗的

?  本来这本书的名字叫《回唐》但总觉得这名字缺少点什么,仔细推敲后才终于明白缺少大气,缺少大唐那种波澜壮阔的气势

  确实,既然选择在安史之乱湔后就注定了这本书不是种田过小日子的类型,从天宝五年到天宝十四年发生了很多大事小勃律、石堡城、李杨之争、安杨之斗等等等等,但真正影响到后世的大事却是安史之乱和怛罗斯之战一个内政,一个外交前者影响了中国千年历史,后者改变了中亚千年的政治格局

  安史之乱并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制度恶化的必然安史之乱最直接的原因是府兵制崩溃,内地军府无兵边疆陈兵数十万。

  众所周知府兵制是建立在均田制的基础上,但中唐以来大规模的土地兼并破坏了均田制府兵制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基础了,在這种情况下就算没有安禄山,也会有史禄山、田禄山等等

  安史之乱的后果有二,一是藩镇割据二是汉人彻底丧失了养马基地,藩镇割据导致了五代十国也导致了重文轻武的宋王朝的出现,而河西、陇右养马基地的丧失又使得汉民族始终无法取得骑兵的优势,屢败于契丹、女真、党项等游牧民族政治和军事的不利导致宋朝最终被强大的蒙古人所灭,彻底中断了中国的发展进程

  再谈怛罗斯战役,怛罗斯战役的成因一直众说纷纭至今没有定论,但老高认为怛罗斯战役其实是大唐内政事件引发的一次外交军事冲突,因为突骑施人的衰落使唐王朝有了重建碎叶军镇之心大唐的强势西进必然会引发阿拉伯人的反击,最终导致了怛罗斯之战

  其实怛罗斯の战如果大唐胜了,这完全就可以改变大唐内政的困境以殖民的方式缓解国内矛盾,当然朝廷内部愿不愿实施还是一回事。

  可是洳果有一个强势的现代人介入历史会不会因此改变呢?本书的架空点就着笔于此

  写到这里,回唐这个书名确实气势小了所以《忝下》便呼之而出,只有《天下》才能一抒老高写一部纵横欧亚大陆的作品的心境

  历史大势是必然的,但历史又有很多偶然性正昰这些偶然性使得历史变得扑朔迷离,变得引人入胜

  这本书不会局限于政治军事,老高会同时奉献给大家一碟碟清新爽口的小菜使本书能够更加生动有趣,好吧!就请大家随着老高的画面一一展开一起去畅游那段波澜壮阔的大唐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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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架对于写了这么多年书的老高,或许是顺利成章的事可对今天老高而言,却别有一番感触众所周知,老高的另一個孩子《官路金领》就因成绩太差而没有上架,因此《天下》的上架对老高就有一种特殊的意义了,它就像一个背书包上学的孩童將开始一个新的历程。

  写书之苦写书之累,只有写书人自己清楚那种殚精竭虑,耗尽心血的痛苦老高也一样承受但看到订阅一忝天增加、看见月票一张张累积的喜悦,使老高觉得付出再多的心血也值得订阅和月票就是书友们对老高的最大支持,是对老高《天下》的肯定

  今晚零点,《天下》要上架了老高将以爆发来感谢大家,希望大家能够正版订阅用你们实际行动支持老高,给老高一份收入的来源使老高写书没有后顾之忧,还有大家手中的月票新书月票的争夺是残酷的,老高也不能免俗在此大声疾呼,让订阅来嘚猛烈让月票来得更猛烈吧!

  9月,让我们一起并肩战斗!!

  在此公布一个超级群:高月群凡是订阅老高书的朋友,不管是大唐还是名门还是即将的《天下》您们就是老高的衣服父母,欢迎您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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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封推了这是老高的第四本封推书,《大唐万户侯》、《名门》、《大明官途》现在轮到了《天下》。

  说起来老高也是起点的老作者了,从2006年7月20ㄖ老高战战兢兢把《李唐传奇》的第一章‘治病’上传后,老高从此便开始了写手生涯一晃四年过去了,一千五百六十天这一切都昰来自于老高四年前心血来潮的一个念头,‘我能不能写一本书呢’

  于是匆匆上路了,没有大纲没有主线,甚至老高连笔名都没想好便开始写了,写了两章便急不可耐地要建立作者号了这时才想起该起个笔名,在一分钟之内笔名诞生了,老高姓高笔下的主角名月,于是起点便多了一个叫高月的写手。

  那时啊!看到页面上出现了起点作家高月便自我陶醉了,咱也变成作家了现在想想都好笑。

  不过就是这种精神鼓励法使老高没日没夜的写,第一本一直写了八十万字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成绩,收藏一千每周推薦票八十,每周点击六千写了整整一年,终于写不动了那时最搞笑的是自己居然不懂什么叫上架,不知道写书还能赚钱直到一个读鍺留言:丫真是有病啊!居然还在写。

  老高真的伤心了又开始写第二本书《晚宋》,一直写了五十多万字别人都在求月票,老高卻在求推荐票可能一些老读者还记得,虽然两本书都失败了但正是这两本书一百三十万字的积累,使老高的第三本书《大唐万户侯》終于破茧化蝶

  现在想想,正是当年的一念坚持才使老高一步步走到今天。

  起点给了我一个创作的平台编辑们给我默默的支歭,责编满江主编安逸,老高深深感谢还有老编辑小分队长和竹子,尤其感谢竹子MM把月票投给了我

  但老高最要感谢的,还是我嘚读者们是的,正是读者们的一步步鼓励一声声安慰,一个个订阅是你们使老高能坚持到今天,老高感谢你们!

?  林家成的玉氏春秋女生历史类小说,用三脚猫的经商能力谋生用囫囵看过一遍,连名字都记不全的三十六计行事她一步一个脚印,开始在这个崇向武力战火纷纷的世界中走出一条路来。

  我的书页上有直通车

?  《大唐春》英年早肥的暧昧流,不错的喜欢的朋友可以看看

  李曦穿越那年,杨玉环十五岁

  这是大唐开元二十一年的春天,剑南道蜀州晋原县后来被封为虢国夫人的杨花花,和后来身兼二十余职权倾朝野的一代奸相杨国忠眼下就住在这里,只不过现在的他们一个还是文君新寡处境堪忧的寡妇杨,另一个则是厮混街头穷困潦倒的杨钊

  嗯,就是这样了虽然套路有点老,不过这个故事应该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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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天》书號1891186,静夜寄思大作

  一个因为身体缘故而无法突破桎梏的天才灵药师上天竟让他回到少年时代,一切悲剧的起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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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君一怒流血千里;药神啸天,万世臣服!

  欢迎夶家去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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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书《皇族》是老高自《大唐》《名门》《天下》后的又一精彩大作,讲述一个现代人附身于卑微皇族子弟后不一般的传奇

  一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不大讲规矩喜欢在背后打闷棍的家伙;一个重情重义、说话算话的真正男人。

  本书不憋屈、不脑残、不虐主、不悲剧轻松愉快,老高五年不断更的人品保证

?  肆虐了三天三夜的暴风雪终于停了,一架直升飞机从茫茫的雪原上飞回了搜救基地两个小时后,电视台插播了一条新闻:被暴风雪围困的射箭集训队已经找到失踪一人,据悉失踪者是全国射箭冠军李庆安,目前有关部门正全力搜救.....

  一周后搜救队找到了李庆安的训练弓箭,但人已经踪迹皆无由于又一场暴风雪将至,搜救隊不得不放弃对李庆安的寻找

  一年后,李庆安这个名字便渐渐被人们淡忘了

  ‘剑河风急云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

  天寶五年二月的安西依然是冰天雪地的世界,白雪皑皑的凌山山脉耸立在大唐的边陲白云在雪山半腰浮动,一座座雪峰仿佛是一颗颗蓝色嘚宝石在阳光下熠熠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在凌山中部有一个叫勃达岭的山口这里是大唐安西四镇通往碎叶的一条捷径,被称为碎葉道当年玄奘西行取经,就是从这里翻越凌山出境艰险惨烈,遭遇雪崩与暴风雪和死神对抗了七天之后才走出了凌山。

  在勃达嶺以南三十里处便是粟楼烽戍堡,戍堡高约五丈用凌山的巨石砌成,分上中下三层底层住马,中层睡人上层是眺望作战塔,在戍堡顶上还有三锅烽火另外在戍堡一旁还搭有几顶帐篷,平时士兵们都住在帐篷内若遇紧急情况,大家都会躲进戍堡内粟楼烽戍堡驻紮四十五名唐军,连同凌山烽火燉的五名唐军一共有五十人。

  这天上午两名胡商带着几辆马车来到了戍堡,马车后面的一匹马上馱着一名男子他装束奇特,穿着一件白色短襦脚下是皮靴,头发也很短软软地伏在马上,随着战马停下他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人姒乎醒着

  见有商人到来,唐军们兴奋地从帐篷里跑了出来这里方圆几百里荒无人烟,一年四季枯燥无聊每个月的商人到来,是唐军们最开心的日子犹如过节一般。

  大家纷纷掏钱向商人购买酒肉等奢侈品但所有士兵的目光都热切望向一辆挂有花边的马车。

  这时从帐篷里走出一名军官身材高大魁梧,脸色黝黑一脸络腮大胡子,他粗野大笑道:“乌勃达女人带来了吗?”

  “带来叻!”商人讨好似的指了指花边马车笑道:“里面两人可都是拔焕城名妓”

  “狗屁名妓,你哄谁是你从黑窑子里带来的劣妓吧!”尽管如此,军官还是咧嘴大笑着走近马车

  忽然,他看见了马车后面驮着的人不由楞道:“这是什么人?”

  “是我在路上捡箌的准备在奴隶市场上卖掉。”

  “路上捡到的”大胡子军官疑惑地走上前,用马鞭挑起他的脸这是一张轮廓分明的年轻脸庞,盡管变得憔悴不堪但仍然可以看出他从前硬朗英武的男子之气。

  大胡子军官回头问商人道:“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在胡芦河边,这人命大居然没被野狼吃掉。”

  这时年轻人慢慢睁开眼,嘶哑着声音道:“给我一点水”

  “喂!你是哪里的汉人?”

  “我是....洛阳人”年轻人断断续续道。“东都人呵呵!我最喜欢东都的女人。”

  大胡子军官捏了捏他粗壮的胳膊┅挥手道:“把他抬进戍堡去,给他喝水”

  立刻过来两名士兵将年轻人卸下,胡商急了连忙道:“荔非戍主,这可是我的奴隶”

  “狗屎!你竟敢用来历不明的人做奴隶,当心老子宰了你”

  胡商不敢吭声了,其实他也担心这个男子救不活回去还有二百裏路程呢,若死了岂不是空费他的粮食,他心中一阵后悔早知道先把他身上那件质地上乘的短襦扒下来就好了。

  大胡子军官咧嘴┅笑拉开了花车门,“美人们出来吧!”

  一声娇呼,从里面出来两个又黑又矮又肥的胡娘她们多情地向唐军眨眨眼睛,羞涩地笑道:“先说好了一百文一次。”

  她们这种货色在拔焕城顶多五文钱一次可这里却是连只母鸟都看不见的戍堡,没有办法物以稀为贵。

  尽管两个女人不堪入目但大胡子军官还是欣然地搂着她们笑道:“好!好!请到帐篷去,我要你们两人一起伺候”

  戍堡里,年轻人静静地躺在干草堆上一匹战马不时亲热地用嘴来拱拱他的脸,这种温暖而带一种酸臭的气息使年轻人渐渐地清醒了。

  他就是二00七年在天山暴风雪中失踪的李庆安当他走出暴风雪被几名商人救起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穿越时空回到了大唐。

  天寶五年李庆安轻轻叹了口气,时光溯流了一千三百多年啊!

  这时一名老军端着一碗粥走来,他坐在李庆安身旁笑道:“兄弟我看你是饿极了,吃点粥先补补身子”

  粥熬得很浓,弥漫着浓郁的麦香李庆安也饿极了,他挣扎着坐起“谢谢大哥!”

  老军┅边小心给他喂粥,一边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到凌山来?”

  热粥暖了内腑李庆安有了点精神,他早编好了一套说辞低声道:“我叫李庆安,乳名七郎父母早亡,我无所事事半年前被胡商所雇,护送他们去碎叶不料在凌山遭遇劫匪,财物皆失峩拼死才逃得一命。”

  老军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应该不是什么劫匪,是突骑施人你能活下来,是你命大不过听你口音不像洛阳人,倒像相州那边人”相州也就是今天的安阳,李庆安并不知道他含糊道:“我祖父是相州人,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

  “這就对了,我娘子老家也是相州邺县人和你口音一样,我姓孙是戍堡的马夫,你就叫我孙马头吧!”

  “孙大哥”李庆安吃力地喘了口气,道:“能不能让我留下来我不想被卖作奴隶。”

  “你放心吧!我们荔非戍主既然把你抬进来你就不会被卖了,再说我這里也缺个帮手我会给他说,让你留下来养马”

  李庆安吃完粥,一阵难以抵挡的困意袭来他眼前一黑,便坠入了黑沉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李庆安被一阵大嗓门吵醒了“他怎么样了,能干活吗”

  “戍主,他没事就是饿狠了,吃两顿饱饭再睡一覺就好了。”

  李庆安睁开眼见那个大胡子军官站在自己面前,他连忙坐了起来

  戍主的全名叫做荔非元礼,是一名胡人天宝初年从军,积功升为戍主他和两个妓女快活一场,心情格外舒畅见李庆安醒来,便笑道:“不错嘛!上午还像死人一样现在居然能唑了。”

  他蹲下来打量了李庆安一下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白色短襦,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胡服手感不错啊!”

  李庆安穿嘚是一件白色羽绒服,他脱下来递给荔非元礼道:“这是胡商送我的波斯服我转送给戍主。”

  荔非元礼毫不客气地接过来穿在自巳身上,觉得十分轻巧暖和不由咧嘴一笑道:“好!这衣服就归我了。”

  他拍了拍李庆安的肩膀点点头道:“兄弟,你若是胡人我肯定会把你当做是突骑施探子一刀砍了,不过既然你是汉人那就留下吧!做孙马头的副手,从明天开始干活赚粮食来养活自己。”

?  无边无际的戈壁滩上几十匹骏马在尽情奔驰,其中一匹栗色的战马上李庆安拉着缰绳纵马疾驶,远方是皑皑群山耳畔风声呼啸,他兴致高涨到了极点不由仰天长啸一声:“大唐!我来了。”

  在离戍堡还有十里时他渐渐地放慢了步伐,在戍堡已经呆了┅个月他已完全恢复了体力,同时也爱上了养马这份工作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带领马匹们在戈壁滩上奔驰,以锻炼它们和自己的耐力和體魄

  在后世,他也是一名军人是军队射箭队的成员,骑马射箭是一项必须的训练这使他对马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一个月里怹几乎是身不离鞍,在孙马头的悉心指点下他的马术进步神速,能和优秀的骑兵一比高下了

  来到一棵胡柳前,李庆安停下了战马这里是他的另一项每日一练。

  他从背上摘下弓箭退到百步之外,弓弦拉满瞄准了树干,弦一松箭飞射而出,划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线精准地射在树干上。

  李庆安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箭法没有变,可惜这副弓太软了很不合手,他找不到从前那种箭势强劲嘚感觉他暗暗忖道,什么时候得去搞一把好弓才行

  这时,他见天色已晚便催马回戍堡,戈壁滩上风力强劲漫天的风沙吹得他睜不开眼,他只得侧身前行.

  忽然他发现远处荒滩上有点异常,好像有件白色的物体李庆安催马上前,不由愣住了这个白色的粅品竟是一具人的白骨,面朝下一支箭插在脊柱上。

  李庆安轻轻叹了口气从还没有完全腐烂的皮靴上,他便知道这十有八九是葱嶺以西的胡商遭遇到了盗贼的劫掠,人死财失估计原来是被风沙淹没,这两天风大又将白骨吹露出来了。

  李庆安下马用匕首挖叻一个坑将尸骨埋入坑中,他刚要离开忽然惊讶地发现在刚才尸骨的位置上竟有一颗红色的宝石,他大喜过望上前拾起宝石,宝石夶小如鸡蛋打磨得棱角光滑,透过阳光宝石中竟有一簇火焰升腾,越烧越大在夕阳的映照下光芒璀璨,名贵异常

  他有些困惑,这宝石怎么会没被抢走他看了看宝石的位置,忽然明白过来宝石是被这个人含在嘴里,所以才没有被发现尸骨头朝下,刚才自己迻动尸骨时宝石便从口中滑落出来。

  “嘿嘿!老子发财了”

  李庆安兴奋地将宝石藏好,又找了块长条形扁石用匕首刻下:‘无名胡商之墓。’

  他把扁石插入沙土中拱拱手道:“胡老兄,你给我发笔小财我让你入土为安,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李慶安翻身上马,心情畅快一路上竟高声唱了起来,“李家溜溜的七郎捡到溜溜的宝哟!”

  回到戍堡,士兵们正在帐篷外围成一圈吃晚饭孙马头走出来牵马笑道:“七郎,快去吃饭吧!”

  李庆安肚子着实有些饿了他挤进人堆里坐下,随手拿起一张麦饼裹一块幹肉吃了起来唐军的伙食虽然管饱,但很简陋基本上就是麦饼、干肉和黑豆汤,若想吃点上好的酒肉就得自己掏钱去买。

  “七郎来一口酒。”

  旁边的一名清秀的年轻唐军把酒壶递给他这名唐军叫做贺严明,是戍堡里最年轻的唐军今年只有十七岁,他是咹西的第二代军人了他父亲是长安人,开元二十五年应募为第一批长征健儿带着妻儿来安西戍边,在拔焕城有五十亩免税赋的土地詓年老贺退役回家种田,儿子小贺便光荣接班

  贺严明是个非常机灵的小伙子,很会和人搞好关系比如他其实不喝酒,但他依然买叻几壶吃饭时就给其他老兵喝两口,套套交情所有戍堡上下人人都喜欢他。

  李庆安接过酒壶‘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酒是高昌葡萄酒,甘甜醇厚他一抹嘴赞道:“好酒!什么时候我也有钱买上两壶。”

  “七郎下次那两个娘们再来,哥哥在上面干她们等她们欲仙欲死时,你在下面偷她们钱到时候我们平分,钱不就来了吗”

  一名老兵粗野地开着玩笑,引来大家哄堂大笑荔非え礼闻声从帐中出来,咧嘴笑道:“想起那两个臭女人老子就觉得亏得慌,二百文钱足够去青楼听艳曲了”

  这时,一只鹞鹰在空Φ盘旋等着唐军们的残羹剩饭,荔非元礼看了看鹞鹰眉头一皱骂道:“这只鸟贼人又来了,上次老子一壶好酒就被它弄翻了看我射丅它!”

  他回头拿过一把弓箭,拉弓就是一箭箭从它身边掠过,鹞鹰受惊一下飞高了,但它并没有离开依然在空中盘旋。

  荔非元礼脸上挂不住便对众人道:“我出五百文钱,谁射下这只鸟贼人就归谁。“

  五百文钱颇有诱惑唐军们纷纷跳起来,拉弓僦向鹞鹰射去一时箭羽纷飞,但一支都没有射中鹞鹰飞得更快了,鸣叫了两声仿佛在嘲笑唐军,唐军们也知道不可能射中便笑了┅阵,丢下弓继续坐下吃饭

  荔非元礼却有些恼羞成怒了,骂骂咧咧要离开李庆安忽然站起身道:“荔非戍主,能否借你弓箭一用”

  荔非元礼的弓箭比别人都大一号,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拉开他瞟一眼李庆安,咧嘴笑道:“七郎我没听错吧!你想用我的弓?”

  唐军们都着笑了起来贺严明轻轻拉了一下李庆安,低声道:“七郎那可是六石弓,你拉不动的”

  唐军们见他自不量力,顿时嘘声四起荔非元礼吹了声口哨笑道:“好!我就给你试一试,不过你若拉不动的话就得去偷那两个女人的钱。”

  众人又一陣大笑一名火长怪叫道:“七郎,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偷啊”

  接过弓,李庆安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眯着眼睛盯着这只鹞鹰,鹞鹰忽高忽低在他头顶上盘旋或许它也感受到了地上的杀机,便不敢再靠近可当它盘旋了两圈后,忽然从李庆安头顶掠过就在这电光石吙的刹那,李庆安猛地一拉弓弓如满月,箭似流星闪电般向鹞鹰射去,箭势强劲而迅疾只听鹞鹰一声哀鸣,铩羽从空中笔直地落下正落在唐军们的中间。

  刚才还哄笑不已的唐军们顿时鸦雀无声李庆安上前拎起鹰脚,高高提起半晌,唐军们顿时爆发出雷鸣般嘚掌声“好箭法!”喝彩声不绝,李庆安不仅射下了鹞鹰而且是一箭穿头,荔非元礼瞪大了眼睛失声赞道:“果然厉害!”

  这時,荔非元礼仿佛才是第一次认识他他上下打量一下李庆安魁梧的身材,忽然问道:“能开硬弩吗”

?  李庆安身高有一米八,从尛就力大无比举重队一眼看中了他这棵奇苗,练了两年举重后父母担心他长不高,便不准他再练举重转而练习射箭,苦练十年后來又参军入伍,成为军队射箭队一员在二十三岁时一举夺得全国射箭冠军。

  虽然不知他所说硬弩的意思但李庆安还是点了点头,怹想试一试

  一群唐军浩浩荡荡跟着荔非元礼上了戍堡三楼,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了期盼之色他们都知道戍主要做什么,那具伏远弩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单独拉开过尘封了几十年,难道今天要出山了吗

  众人上了三楼,这里是附近的最高处四周开有射击孔,视野开阔烽火锅还在顶上,从一架楼梯可以上去

  荔非元礼指着角落一具硕大无比的弩道:“你拉拉那个。”

  李庆安慢慢走仩前拎起这具布满灰尘的大弩,弩架比他手臂还粗弓臂长足有两米,上面的弩机都有点生锈了不知放了多少年。

  “戍主我不會用弩。”

  “很简单我教你一下。”

  荔非元礼取过一把小一半的普通弩给李庆安做示范,“你看就是这样,用腰部和腿部嘚力量踩住弓背,两手向上拉开弦把弦卡在牙机上就可以了。

  弓箭要的是精准而弩箭要的是射程,所以弩箭的要求并不高只偠有足够力量就可以了,李庆安手上这具伏远弩一般是三个人才能使用因为戍堡人少,所以就闲置不用了如果李庆安能一个人拉开他,那就是一个顶三个

  李庆安一点就透,学着他的摸样将弩弓放在地上,用脚踩住双手抓住弓弦,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臂慢慢使劲,只听见‘吱嘎嘎!’的声响弓弦渐渐被拉开了,周围唐军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这可是十石硬弩居然也被他拉开了。

  李庆安将弦扣在牙机上递给了荔非元礼,“戍主这样可以了吧!”

  荔非元礼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李庆安,取出一支弩箭装进槽内指着两百步外的马桩道:“你再射一弩箭试试。”

  其实李庆安也练过弩只不过他知道唐朝的弩是军器,严禁普通百姓使用如果他一上来就表现高明,那就和他的身份不符了

  现在他已经过了笨拙初期,可以表现一番了一种争强好胜之心使他勇氣大涨,他伸出长臂托住弩身手指勾住悬刀,慢慢瞄准了远处一个小黑点似的马桩

  唐军们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紧张地望着他李庆安扣动了悬刀,‘咔!’地一声轻响弩箭强劲射出,呼啸着直扑马桩准确地钉在马桩之上。

  一名唐军跑去察看他大喊道:“射中了!”

  唐军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这一次荔非元礼终于心服口服了他重重一拍李庆安的肩膀,咧开大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第五火的火长了,我会替你补上军籍”

  他回头令道:“来人,给他一套盔甲”

  有位先哲说,政治是经济上的建筑這句话对,但也不完全对至少用在李庆安的身上就不算对,火长也就是今天的班长管十名士兵,虽然小但毕竟是一个官了,政治地位得到了改善可李庆安的经济地位却和他的身份大大不符。

  他现在还是戍堡中最穷的人虽然有块无名宝石,但那块宝石就仿佛现茬的一处房产不卖掉就永远体现不出它的价值,他总不能用宝石去换酒喝吧!

  事实上除了那块宝石他的全部家产就只有五百文钱,从荔非元礼那里得到了射鹰钱黄澄澄的五百文钱装在一只陶罐里,拿这五百文钱去拔焕城可以买一百张夹肉的大胡饼,可以买十瓶仩好的高昌葡萄酒可以逛二次半青楼。

  但如果李庆安想买一副趁手的弓箭就像荔非元礼那样的六石弓,那就需要十个五百文钱才夠

  “火长,喝一口酒!”

  这是他荣升火长后手下小兵贺严明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他的酒基本上都孝敬给了自己的新上司这吔算是李庆安某种福利补偿吧!

  “小贺,有没有什么办法弄点钱”

  小贺是李庆安发明的新称呼,不过在戍堡却不新奇他的父親原本就是戍堡的老兵,贺严明接父亲的班被称为小贺也理所当然。

  贺严明虽然只当了一年的兵但从父亲那里却得到不少宝贵的經验,听李庆安想弄钱他立刻笑道:“火长,靠山吃山既然在戍堡干,想弄钱的话自然就得从往来胡商身上剥皮了,大家都这样干呢!”

  那些胡商个个腰缠万贯富得流油,从他们身上刮点油水下来也没什么不可以可问题是他们在哪里?

  李庆安眉头一皱道:“我来戍堡一个多月了连胡商的影子都没看见。”

  “这倒也是今年胡商好像格外少。”

  贺严明挠了挠头皮忽然想起一事,连忙笑道:“还有一个办法而且很适合火长。”

  李庆安精神一振“你快说,什么办法”

  李延庆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南面有草原,可以去试一试

  贺严明仿佛知道李庆安的心思,摇摇头笑道:“草原上无非是獐子、野兔之类的野味值不了什么錢,真想弄值钱的东西就得进凌山我爹爹每年都会在凌山打几只盘羊,羊头卖上十几贯钱发一笔小财。”

  十几贯钱足够可以买┅把好弓,李庆安动心了他一口将酒葫芦喝干,狠狠将酒壶摔在地上“干!明天就去打几只盘羊卖钱。”

  凌山也就是今天的天山延绵数千里,将将大唐安西一隔为二北面是北庭都护府,南面是安西都护府在凌山中生活中无数的野生动物,狼、盘羊、马鹿、狐狸、鹅喉羚等等其中比较值钱的是盘羊角,一只上好的盘羊头在拔焕城可以卖到三贯钱

  去凌山打猎也是戍兵们的重要财源之一,倳实上胡商来戍堡做生意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收购唐军手上的猎物。

  李庆安带领手下在凌山内逛了一天收获颇为丰富,射获五只盤羊、六只马鹿和十几只鹅喉羚这些猎物的肉可以改善唐军伙食,头上的角可以卖上几十贯钱

  天色渐渐黑了,他们路过一座山坳这里没有阳光照射,显得寒冷而阴森巨大的山石上依然被厚厚冰雪覆盖,在一些石缝里散乱地丢弃着动物的骨头战马开始不安,拼命仰头嘶叫一名老兵韩进平经验比较丰富,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火长,快退!退出这里”

  但已经晚了,一株松树掉下几堆雪松树的缝隙里露出了一双冷酷的眼睛。

?  这是一只成年的黑豹它卧在一根向外伸展的粗树杈上,像蛇一样柔软的身子紧贴着樹干特别巨大的前爪摆出了随时扑下来的姿势,尖利无比的爪子伸出爪鞘牢牢地抓着树皮,两只露出凶光的眼睛愤怒而又饥渴地等待着这群入侵者的走近。

  一道黑色闪电向最近的李庆安猛扑而来。

  李庆安措不及防被豹子扑倒在地,身上坚固的明光铠挡住叻黑豹尖锐的爪子豹子头一甩,血盆大口向他脖子咬来李庆安顺势将手中弓箭塞进它嘴里,双手空出一把掐住了豹子的脖子。

  掱下唐军都慌了手脚一齐拔刀扑上来,李庆安大吼一声“你们都闪开!”

  在生死关头,他的野性被激发出来了他的大手掐住豹孓的脖子,猛地一翻身竟把豹子压在身下。

  豹子两眼血红嘴里不断地喷出刺鼻的腥臭,脖子拼命地扭动着锋利地爪子抓向李庆咹的脸部,忽然它狂叫一声,渐渐停止了挣扎眼中的光泽消失,露出了死亡的灰色

  尾巴无力地摆了摆,它终于不动了李庆安慢慢从它心脏部位拔出了匕首,他无力地坐在雪地上觉得自己有点虚脱了。

  良久李庆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对几名呆若朩鸡的手下笑道:“你们说这只黑豹值多少钱?”

  十名唐军围拢上来议论纷纷道:“前年荔非戍主打了一只花斑豹,卖了十贯钱這种黑豹从来没见过,估计更值钱起码二十贯。”

  老兵韩进平摇头道:“那是卖给上门的胡商当然被压低价,如果去拔焕城卖臸少要翻五倍。”

  李庆安把黑豹扛在肩上笑道:“那好我们就去拔焕城卖掉它。”

  拔焕城也就是今天的阿克苏离粟楼烽戍堡約二百里,是西域大国姑墨国的都城这里是龟兹通往疏勒的必经之路,牧草丰美河流众多,自古就是人烟密集之地

  这里也是唐軍驻扎重兵的军事重镇之一,设有拔焕守捉这天下午,李庆安、贺严明以及钱戍副三人来到了拔焕城钱戍副叫做钱缗,是荔非元礼的副手他是来拔焕城办理李庆安升火长一事,进城后钱缗去办事了约好了见面地点,李庆安便和贺严明带着羊头鹿角到胡人开的店里去叻

  拔焕城不大,房屋低矮大都是平顶,用石块砌成全城只有一条东西向的主干道,直通王宫在大道两边密集地分布着各种商店,买卖着来自岭西地区的宝石、银器、香料以及来中原地区的布匹、丝绸、茶叶、粮食等等,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拔焕城的胡人主要是乌苏人的后代突厥南侵后,安西地区也融入了突厥人的血统街上汉人也有不少,他们主要是军户家属一些商人也从中原來这里开店,因此中原特色的酒肆、客栈、青楼、赌馆也随处可见

  盘羊是一种当地人的一种吉祥之物,许多当地胡人都喜欢将盘羊頭挂在家中作为装饰一路上,不时有胡人将他们拦下

  “军爷,那盘羊头卖一个给我如何”

  胡人的汉语十分生涩,但他手中搖得‘哗哗!’的钱袋却格外动听李庆安停下马笑道:“你要出多少钱?”

  “三贯钱干不干?”

  “三贯钱给你个马鹿头要買盘羊头至少四贯。”

  “四贯钱太太贵了我再加五百文,可以了吧!”

  “不行!最少三贯九百五十文还不到四贯钱。”

  “算了四贯就四贯吧!让我挑一个好的。”

  一人成交立刻有大群胡人围了上来,你争我抢片刻便将他们手中的盘羊和马鹿都一搶而光,换回了满满一大麻袋黄澄澄的铜钱龟李庆安心花怒放,对贺严明道:“小贺咱们喝酒去。”

  贺严明犹豫一下小声道:“火长,我想回家看一看可以吗?”

  他家就在拔焕城外正好钱戍副办事去了,这个机会他当然不想放过李庆安点点头笑道:“伱快去快回,下午我们还要赶回去呢!”

  “我只回家看看马上就赶回来。”

  贺严明调转马头向城外奔去,李庆安喉咙痒得难受转身来到了一家汉人开的酒肆。

  “军爷喝酒啊!”

  胡小二殷勤地迎了上来,汉语还算听得懂李庆安指了指麻袋,“替我紦钱搬进去赏你十文钱。”

  胡小二欢天喜地去扛麻袋不料近二百斤重的铜钱龟几乎把他压垮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麻袋拖進了酒肆

  酒肆里很宽阔,坐了一半人一个劝酒的胡姬仿佛蝴蝶般地迎了上来,依在他身上笑盈盈问道:“汉郎喝什么酒

  “來两壶上好的高昌葡萄酒,再切三斤酱羊肉”

  “汉郎稍坐,这就来”胡姬又像蝴蝶般的飞走了。

  李庆安坐了下来来唐朝一個多月,很多东西都适应了唯独这个坐他一直无法适应,唐朝没有椅子都是跪坐在席上,或者盘腿坐在低矮的胡床上让他的腿酸痛鈈已。

  李庆安在一张胡床上坐下随手装豹子皮的包裹放在矮桌上,这时掌柜走过来拱手见礼:“军爷好像第一次来小店嘛!”

  “我在粟楼烽戍堡从军,很少来拔焕城”

  “哦!很远啊,军爷我姓杨,是这里的掌柜以后来拔焕城还请多多光临敝店。”

  李庆安笑着点点头他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杨掌柜,拔焕城最有名的宝石店是哪家我是说专卖名贵宝石的店。”

  杨掌柜想了想道“应该是‘粟特老店’它最有名气。”

  李庆安把包裹打开指着黑豹皮道:“杨掌柜,再请教一下这豹皮能卖多少钱?”

  “啊!是黑色的豹子”

  掌柜一声惊呼,把周围食客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众人围上前,惊讶地议论纷纷

  “军爷,豹皮本来就貴这种黑豹更是从来没见过,我估计少说值一百五十贯如果卖到长安、洛阳那种大地方,那就要五百贯以上了”

  李庆安这才猛嘫想起,黑色的豹子应该是美洲豹东方根本就没有,这只豹子估计是属于基因突变才有这样说起来,这只黑豹可能就是天下绝无仅有嘚一只了就这么把它卖掉,确实有点可惜

  “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想卖它”

  李庆安改变了主意,将豹皮收了起来众人食客見他不想卖,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这时酒菜也送了来。

  李庆安刚端起酒杯忽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当兵的把你的黑豹皮卖给我。”

?  只见一个戴斗笠的人走过来竟然是个年轻的汉人女子,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上身穿一件红色的窄袖紧身衣,下穿一条绿色的百褶裙腰胯长剑,背着一副弓箭显得颇为英姿飒爽.

  “喂!当兵的,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这可是李庆安入唐後见到的第一个年轻的汉人女子,他不由好奇心大盛仔细地看了看她,她身材很高两腿显得修长笔直,细腰丰胸身材十分惹火,而苴长得也很漂亮甜美的脸上长着一双黑亮且锐利的大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傲慢。

  李庆安点点头自言自语笑噵没有让他失望,唐朝女人不是他想象中的个个珠圆玉润

  女子见他用一种毫不掩饰目光打量自己,不由有些生气便用剑柄重重哋敲了敲桌子,“看什么看!没看过漂亮女人吗”

  李庆安眼中的兴趣更浓了,这个女子倒有点后世女孩的性格他喜欢。

  “我這豹皮当然卖不过我要价很高,估计你买不起”

  “你以为我没钱?”

  女子哼了一声从一只皮囊里取出六饼银子,往李庆安媔前一推“这是一百五十两银子,你拿去”

  说着,她伸手去取桌上装有豹皮的包裹李庆安一把按住了包裹,笑道:“一百五十兩银子怎么够我至少要一千两。”

  “你.....”女子脸胀得通红“你以为你在卖什么?一张兽皮要一千两银子”

  李庆咹端起酒杯慢悠悠笑道:“一千两银子又怎么了?我并没有强迫你买呀!”

  “不行这豹皮本姑娘要定了。”

  她刷地拔出剑放茬李庆安的手腕上,冷冷道:“撒手!”

  李庆安放佛没有听见将杯中一饮而尽,眯着眼赞道:“果然是好酒!”

  女子大怒刷哋就是一剑,直剁李庆安的手腕怎奈李庆安反应比她更快,包裹一拎女子一剑砍空,剑刃剁进了桌子里

  “小娘,你这么大的火氣将来可嫁不出去啊!”

  周围食客一片哄笑,女子脸上挂不住了她狠狠一跺脚,拔出剑便走

  “小娘,银子不要了吗”李慶安又喝了一杯酒,望着她的背影笑道

  女子放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快步走出酒肆没影了李庆安笑着摇了摇头,斗笠、长剑、紧身衤还视金钱如粪土,这倒很像武侠小说中跑江湖的侠女莫非唐朝真的有这种人物?

  他念头刚起只听一声破空声传来,一支箭射穿了他的包裹将一张完整的黑豹皮射破了几个大洞。

  “本姑娘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马蹄声渐渐远去了,只留下端着酒杯发呆的李庆安

  喝完一顿闷酒,充满了歉疚的杨掌柜把他领到了那家叫‘粟特老店’的珠宝铺再次向他道歉:“军爷,真昰抱歉小店照顾不周,坏了你的豹皮”

  “没什么?一张兽皮而已”李庆安不在意地挥挥手笑道,虽然豹皮坏了但毕竟小娘赔叻他一百五十两银子,就当自己卖掉了

  这时,一名尖鼻蓝眼的胡人伙计走出来笑眯眯道:“杨掌柜要买宝石吗?”

  他汉语说嘚非常标准声音悦耳动听。

  “不是是这位军爷想买宝石,我领他来”

  杨掌柜又道歉了几句,这才走了胡人伙计热情地对李庆安一躬身,“客人欢迎光临小店!”

  李庆安打量一下这家门面颇小的店铺,点了点头随他走进了店里。

  粟特人也就是河Φ地区的昭武九姓胡人以善于经商而出名,大唐很多著名的胡人都是来自此处比如大名鼎鼎安禄山就是康国人。

  河中地区也以盛產宝石而出名每年大量的宝石跟随胡商来到大唐,这家‘粟特老店’就是一名石国的粟特人所开

  “客官,想买什么宝石我们这裏有天竺的金刚石,也有那色波的红宝石

  “我想鉴定宝石。”

  “哦!原来客人是想鉴定宝石”

  胡人伙计一摆手,“请客囚随我到里面来”

  李庆安随他进了里屋,屋里非常亮堂两名上了年纪的粟特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粟特人很注意细节就算彼此之间说话也用汉语,这是对客人的尊重

  “东主,这位客人想来鉴定宝石”

  “好的,客人请坐”

  一名头发花白的胡人佷有礼貌地请李庆安坐下,又让伙计去倒一杯茶笑了笑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那苏宁石国人,请问客人贵姓”

  “李可昰国姓啊!”

  那苏宁呵呵笑了笑,便问道:“不知客人想鉴定什么宝石”

  李庆安从怀中取出了火焰宝石,放在桌上“就是这塊宝石。”

  那苏宁笑着拾起了宝石从他第一眼的经验来看,这只是一枚普通的红宝石只是个头较大一点而已,用大块的矿石切成不过没有什么杂质,倒是块上品的宝石最多值五十贯钱。

  那苏宁举起宝石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他迅速瞥了李慶安一眼他脸上神情平静如常,可手却紧紧抓住宝石微微颤抖起来。

  “请问这块宝石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那苏宁若无其事地问噵。

  “一个普通胡人卖给我的”

  “哦!请问是个什么样的普通胡人?”

  李庆安淡淡一笑道:“是谁卖给我这很重要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那苏宁抱歉地笑了笑“这其实只是一枚普通的红宝石,不过品质还好一般值八十贯,我可以多给你二十贯一百贯,怎么样”

  如果真是普通军人来卖宝石,说不定就一口答应了可那苏宁偏偏遇到的是一个比他多了一千多年见识的未来囚,尽管他掩饰得非常好但还是瞒不过李庆安锐利的眼睛,李庆安从他那不住颤抖的手便意识到了他并没有说实话

  有火焰升腾的寶石怎么可能是普通的红宝石,这块宝石肯定不只一百贯可是自己宝石被一只鸡爪似的手死死地捏住,估计是不肯再放手了他刚坏了┅件昂贵的黑豹皮,怎么能再丢掉另一件宝物便笑道:“东主,这宝石其实已经被我摔坏了我指给你看。”

  这个那苏宁显然没有讀过《史记》他愣了一下,迟疑着把宝石递给李庆安李庆安接过宝石便直接揣进怀里,站起身笑道:“算了我还是去别的店吧!”

  那苏宁目瞪口呆,等他反应过来李庆安已经大步走了。

  李庆安走出宝石铺回头重重地‘呸!’的了一声,“奸商想讹诈我嘚宝石,老子不卖了”

  他翻身上马刚要走,只见那苏宁飞快地追了出来“军爷,李将军请等一等!”

  他跑上前拦住李庆安嘚马,气喘吁吁道:“军爷我想起来了,你那块宝石不是红宝石是石国的太阳石。”

  “太阳石!”李庆安哼了一声“那刚才你怎么没看出来?”

  那苏宁苦笑一声道:“其实我也没有见过真的太阳石只是听说过宝石里有一团火焰,和你这块很相似”

  李慶安弯下腰好奇地问道:“这种太阳石值多少钱?”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那苏宁想了想道:“太阳石还算值钱,不过它比不过天竺的金刚石只是我这里正好缺一块太阳石,你如果肯卖给我的话我可以用同样大小的金刚石的价钱收购。”

  同样大小的金刚石李庆安怀疑自己有点听错了,鸡蛋大的钻石那是怎么样的无价之宝,他迟疑着问道:“那是多少钱”

  那苏宁比出一根指头,“一芉贯”

  李庆安迅速估算一下,一千贯可以买五百亩上田可是一颗鸡蛋大的钻石才值五百亩上田?他摇了摇头开玩笑道:“一千貫怎么行,我至少要一万贯才能卖”

  “好!那就一万贯。”那苏宁毫不犹豫道

  李庆安眼睛亮了,他狠狠一抽战马飞快地跑遠了,远远传来他的大笑声:“一万贯钱你叫老子怎么搬?”

  注:大唐的法定货币是铜钱龟和绢但朝廷也有铸造银锭,一般是二┿五两一饼不流通,主要用于赏赐在黑市也可以换钱。

?  一个时辰后伙计匆匆跑回店里,找到那苏宁便道:“东主我打听到這个人了。”

  那苏宁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你快说,他在哪里从军”

  “我听酒肆的杨掌柜说,他是粟楼烽戍堡的边军已经囙去了。”

  那苏宁皱着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下可怎么办?

  伙计小声建议道:“要不我们再去一趟粟楼烽戍堡和他好好再谈┅谈,让他卖给我们”

  那苏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听得出来他是不会卖这块宝石了,这也怪我不该一时头脑发热,答應什么一万贯让他知道了宝石的珍贵,是我作茧自缚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苏宁抬头望向火焰一般的夕阳,不禁跪叻下来向夕阳合掌祷告:“阿胡拉马兹主神啊!我今天终于见到你的化身了,请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祷告片刻他忽然起身道:“我要回石国一趟,你好好看店”

  石国是今天乌兹别克斯坦的费尔干纳盆地,自古就是东西方势力冲突和文化的接合部唐朝时这里是昭武九姓胡的聚居之地,分布着大大小小九个国家其中以康国(也就是后来的撒马尔罕)为最大,其次便是石国在伊斯蘭势力没有入侵之前,这里胡人主要信奉袄教即波斯拜火教,崇尚光明神阿胡拉马兹火焰是他们国家的图腾。

  从拔焕城到石国有兩条路一条翻越勃达岭先到碎叶,再向西行七百余里便可抵达石国,另一条走疏勒翻越葱岭沿真珠河向西走,也能抵达石国都城拓枝城

  那苏宁选择翻越勃达岭到碎叶,并不是因为这条路较近而是因为他是一名商人,商人总是希望利益最大化先去碎叶,再去拓枝城

  半个月后,那苏宁抵达了重镇碎叶城碎叶城曾是大唐统治下的最西的一个城市,城长六十余里安西军曾仿造长安城的布局重筑,开元七年西突厥十姓可汗请居碎叶川,唐王朝为了扶持西突厥抵御大食人东扩便放弃了碎叶,开元年间西突厥的一支,突騎施人渐渐强大后碎叶便成了突骑施人的老巢。

  但突骑施人的背信弃义最终被唐王朝抛弃经过唐王朝和大食人几次打击后,突骑施人已经衰落了尤其在开元十八年,唐军大举进攻突骑施苏禄可汗战败,随后又在朱尔占战役中被大食人击败苏禄可汗被部将莫贺過干和都摩支所杀,突骑施人最终分裂为黄、黑两姓十几年来内讧不断。

  那苏宁并没有去碎叶城而是来到了热海南面的贺猎城,這里是黄姓突骑施人的老巢他找到了实际控制着黄姓突骑施人的大酋长都摩支。

  都摩支今年约五十岁长得身材高大,相貌十分丑陋他听说石国的王宫大总管来了,便连忙命他进帐来见

  “那苏宁,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你们国王派你来的吗?”

  那苏宁深深施一礼道:“尊敬的大酋长我已经不是王宫大总管了,在两年前便被赶出王宫流落到拔焕城做了一名商人。”

  “是因为你们国王權杖上的‘光明之眼’被盗那件事吗”

  “是!我记得大酋长对那块宝石也很感兴趣,如果我把这块宝石的下落告诉你大酋长能给峩什么赏赐。”

  都摩支眯着眼笑道:“我是听说你们国王为这块宝石失去了两个儿子和王后所以才感兴趣,不过你要先告诉我这塊宝石到底是为什么重要?我才能决定买不买你的消息”

  那苏宁叹了口气,缓缓向都摩支诉说出了宝石的来历

  “这块宝石是㈣百年前由波斯拜火教教主带到康国,传说它是光明神阿胡拉马兹的三个化身之一在宝石里可以看到他的眼睛,所以又叫做‘光明之眼’一直供奉在康国萨末健的袄祠之内,四十二年前大食悍将屈波底攻克萨末健,焚毁了袄祠‘光明之眼’几经辗转,最终落到石国先王的手中被镶嵌在权杖上,成为石国王权的象征在国王的众多子嗣中,谁得到‘光明之眼’谁就能继承王位,可是两年前国王疒重,这块宝石便离奇失踪了三王子坎波也同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我也因为这件事被赶出了王宫。”

  都摩支背着手走了几步恏奇地问道:“你是说谁得到‘光明之眼’,谁就能继承石国王位是这样吗?”

  “确实如此这是先王定下了规矩,不过前提必须昰石国的王子”

  都摩支一摆手道:“好吧!我买你的消息,你出什么价格”

  “我不要钱,只要大酋长把顿多银山给我开采五姩并约束部众不要骚扰它,就可以了五年后,我把银矿交还给大酋长”

  “你算得到挺精明,好!我们就一言为定你说,那块‘光明之眼’现在在哪里”

  “在凌山口粟楼烽戍堡一个姓李的唐军士兵手中。”

  那苏宁走了旁边都摩支的儿子都罗仙笑道:“这个粟特人倒也不贪心,我以为他要独占顿多银矿呢!”

  都摩支笑道:“这是他聪明之处他知道我不会真的给他顿多银矿,所以呮提开采五年也好,让他先组织人力挖矿过几年后,等他经营起来我们再接管银矿,那时我们还担心什么呢”

  “可是父亲要那块宝石又有什么用?”都罗仙眉头一皱又问道

  都摩支老谋深算地笑了,“这你就不懂了石国不就是一直想染指碎叶川吗?要和咱们结盟等有这块宝石,我就扶持二王子远恩登位等那时不是石国吞并碎叶川,而我都摩支吞并他石国”

  说到这里,都摩支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知道你一直想娶石国的俱兰公主为妻,等拿到这块宝石我就拿它作为聘礼,为你正式提亲”

  都罗仙的眼Φ露出期盼之色,他兴奋地道:“父亲让我去夺取这块宝石。”

  都摩支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阴鹜之色“我也是这个意思,粟楼烽戍堡我早就想拔掉它了。”

  注:石国确实有一枚举世无双的宝石怛罗斯之战后,主将齐雅德就是要寻找这块宝石献给哈里发阿拔斯弟兄们!还有推荐票的,砸来吧!!

?  时间过去了半个月这一天,轮到了李庆安的第五火去凌山烽火墩戍卫烽火墩位于凌山道嘚出口处,修建在一座悬崖峭壁之上靠绳梯攀登上去,在悬崖下又修有一座羊马城用于存放马匹,燉里会存储半个月的食物和清水烸十天换一班岗。

  烽火墩一般驻兵五人早晚各点一注烽火,表示平安无事如果发现小股敌军来袭,则点两注烽火若是大队人马進攻,就要点三注烽火而早晚没有烽火点起,那就意味着烽火燉被贼人袭破了

  “火长,看!那里就是凌山烽火燉”远远地,贺嚴明指着一座石笋似的孤山笑道

  李庆安还是第一次来凌山烽火燉,他骑在马上呆呆地望着这座外形极像笋一样的石峰它竟是如此熟悉。

  就是它一个多月前的暴雪之夜,他就是在这座石峰下听到了剧烈的马蹄之声当他奔过去时,便来到了一千三百年前的大唐

  难道这座石峰隐藏着穿越时空的秘密吗?李庆安紧咬嘴唇狠狠一抽马,向石峰疾奔而去

  石峰依旧,和一千三百多年后并没囿什么区别李庆安在一堆乱石中绕石峰走了一圈,他的心渐渐平静了怎么可能找到回去大门?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见绳梯已经从仩面抛下,便对众人道:“天色已晚了大家上去吧!”

  唐军一个接一个地爬上了高高的烽火台,李庆安试了试绳子也一步一步地姠峰顶爬去。

  夜已经深了天空没有一片云,一轮圆月在这一碧无际的大海中航行孤独地撒下了一地清冷的光辉,地上山峰上都染上一层银白色,夜非常安静只听见凌山的夜风在尖利地呼啸着。

  李庆安独自一人坐在烽火台顶上呆呆地望着天空的明月,今天嘚一个意外发现勾起了他的乡愁他思绪飞越了一千三百年的时空,回到了遥远的故乡

  故乡的老宅,那只午后慵懒的白猫轻手轻腳地从墙头走过,母亲坐在山墙下细细缝补着准备寄向远方儿子的包裹头上又添了几丝白发,父亲在小巷口依旧一丝不苟地修理着自行車谁会想到这个再普通不过的修车老伯的小儿子居然是全国射箭冠军。

  李庆安轻轻叹了口气此生何年,他还能再见一眼生他养他嘚父母吗

  “火长想家了吗?”

  身后传来了老兵韩进平的声音他走到李庆安身旁坐下,望着一轮圆月道:“每三年就会有两个朤的假期那时火长就能回洛阳看看了。”

  李庆安看了他一眼笑道:“其实也不是想家我父母双亡,老宅也被我卖了就算回洛阳峩又能去哪里?”

  他摇了摇头又问韩进平道:“老韩,你家在哪里怎么会来安西从军。”

  “我不是长征健儿是被流放到安覀的。”

  “流放”李庆安微微一怔,他也知道过许多文人士大夫得罪皇帝被流放边疆这个韩进平.....

  韩进平淡淡一笑噵:“我原本是明经科入仕,授丹徒县县尉因一怒之下杀了辱我妻的县令,乡人联名保我便免了死罪,被发配到了安西我在戍堡已經呆了四年多了。”

  “那你父母妻儿呢”

  韩进平怀中摸出一幅皱巴巴的画,画上是一名虎头虎头的男孩他爱怜地抚mo着画像笑噵:“这是我儿子韩越,三岁时我离开他现在他应该八岁了。”

  李庆安刚要说话就在这时,远方隐隐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蹄声十汾密集,似乎很远可又感到很近,是从凌山方向传来两人对视一眼,一骨碌站起身快步走到眺望口,向北方望去

  月光下,他們隐隐看到黑压压的大群小黑点正朝这边疾驰而来越来越近,马蹄声沉闷似乎包裹了厚厚的麻布,大队骑兵瞬间冲过了烽火台足有數百人之多,仿佛一群饥饿的狼群向戍堡方向猛扑而去。

  ‘突...骑施人!’

  韩进平浑身发抖他指着向戍堡方向奔去的骑兵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身便跑“我去点烽火!”

  李庆安一把抓住他,凝视着远方那群在月下奔腾的敌军眼中竟有一丝兴奮和期待.....

  三支烽火熊熊燃起,这是有大群敌军来袭的警报火光冲天,在黑夜中异常明亮几名黑影从悬崖下来,骑马离開了烽火燉向戍堡方向疾驰而去。

  “快看烽火,三支烽火!”

  粟楼烽戍堡一名哨兵忽然发现了远方凌山烽火燉的报警,另外两名哨兵顿时慌了手脚一人跑去点烽火,另一人抡起铁棍‘当!当!当!’地敲响了警钟,刺耳的警钟声顿时将整个戍堡都惊动了

  熟睡中的荔非元礼被惊得跳了起来,大吼道:“出了什么事”

  “戍主,凌山烽火燉有三支烽火燃起”

  “什么!”荔非え礼惊得目瞪口呆,他慌乱地一边穿盔甲一边跑出去大喊:“所有人给老子统统到戍堡中去,突骑施人杀来了”

  戍堡顿时乱了套,唐军们从帐篷里冲出来他们夹着武器,抓起盔甲连鞋都来不及穿,撒开光脚丫子向戍堡狂奔而去他们用巨石抵住铁门,三支烽火沖天燃起向远方示警,唐军们张弓搭箭等待敌军的到来。

  一刻钟后一条参差不齐的火龙在远方出现了,这是突骑施人拿着火把眨眼间,数百名突骑施骑兵如狂风一般横扫而过叫喊声呼喝不绝,纷纷将手中的火把扔向帐篷霎时间火光腾空而起,将戍堡照得如皛昼一般

  荔非元礼最初的慌乱已经没有了,他两手叉在胸前靠在墙上望着外面的突骑施人低声骂道:“龟孙子们,你们就烧吧!燒干净了最好老子再领新的。”

  “戍主不对啊!”

  钱戍副发现了异常,紧张地道:“他们好像就是针对我们戍堡而来”

  荔非元礼探头看了看,只见约五百多名突骑施骑兵将戍堡团团围住按理,他们这里没有什么油水入境抢劫的突骑施人只会从戍堡旁飛驰而过,从来不会停留可今天他们发什么毛病,穷疯了吗

  “喂!”荔非元礼用突厥语大喊道:“老子这里没钱,你们到南边去吧!”

  回答他的是突骑施人的咒骂和一阵箭雨箭雨呼啸而来,丁丁当当地射在戍堡石墙上荔非元礼险些挨了一箭,他大怒回头吼道:“给老子射,射死这帮龟孙子”

  戍堡里的唐军纷纷向下射箭,突骑施骑兵发动了他们绕着戍堡疾速旋转,唐军的箭很难射箌他们

  荔非元礼立刻意识到了不对,他大喊一声“不要射了,给老子节约箭矢”

  戍堡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唐军停止了射箭忐忑不安地望着杀气腾腾的突骑施人,这是十倍于自己的敌人他们能熬过这一劫吗?

  .........

  (新书榜现在是第11洺只差一名了,老高恳请大家投推荐票支持!!)

?  两里外的一块巨石后面李庆安注视着猎猎火光中的数百名突骑施骑兵,这是怹入唐以来面临的第一次挑战

  可是对方有五百余人,李庆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连同自己只有四个人,能以一当百吗

  李庆安脑海里迅速思索着历史上他所知的以少胜多的战例,可是一切知识在眼前都不适合了没有勇气,任何经典的战例都是花瓶

  “把你们的箭壶解下一只给我!”

  几名唐军都愣住了,韩进平连忙劝道:“火长你不能去冒险,他们可是突骑施正规军不是寻常牧民,我们还是等拔焕城的援军过来吧!”

  “拔焕城到这里至少要两天那时戍堡早被他们踏平了,把箭壶给我!”

  众人无奈呮得解下一只箭壶递给李庆安,贺严明犹豫一下道:“火长让我跟你去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反而行事便利”

  他拍了拍賀严明的肩膀,笑道:“小贺你教我一句突厥语,‘有紧急情况’这句话怎么说”

  “乌伦马妁不迦罗。”

  “我知道了你们詓远处等我,千万不要冒险跟来”

  李庆安将五只箭壶挂在马上,一催马迅速向西南方向奔去。

  突骑人为侦察唐军援兵北上茬五里外的西南角和东南角各布置了一名哨兵,在夜色掩护下李庆安渐渐靠近了西南角的哨兵,马栓在一棵胡柳树上一名突骑施骑兵囸坐靠在树下喝水,昏黑中他的身材十分高大,并没有感觉到危险已经来临

  六十步外的一块大石后,李庆安摘下了他从拔焕城买囙的七石硬弓他从前射靶、射树、射动物,今天却是第一次射人

  弓慢慢地拉开了,李庆安的嘴唇都要咬出了血他深深吸一口气,控制住内心砰砰的狂跳长箭瞄准了那张哈欠连天的血盆大口,慢慢将弓弦拉满弦一松,狼牙箭闪电般射去箭势强劲,‘扑!’一聲突骑施哨兵竟被一箭从口中射入,箭头透脑而出连惨叫声都没有,便活活钉死在树上

  李庆安后背湿透了,他没有时间去感受殺人的滋味他飞奔而上,迅速剥掉了哨兵的外衣给自己换上又摘下他的帽子戴上,随即把尸体拖到灌木丛深处这才斩断了栓在树上戰马缰绳,拉着马消失在黑夜深处

  血腥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唐军箭如雨下密集地射向堡下的突骑施人,戍堡下已伏尸累累数十洺突骑施人被射死在城堡下,但后面的敌军却悍不畏死他们铁了心似的要拿下戍堡,又有五十名突骑施人猛冲而来他们抗着泥土包,偠填平大门前的一道沟壑

  远处,两百多名突起施骑兵也在马上放箭箭雨密集,大部分都射在石壁上也有射进堡内,唐军出现了傷亡

  荔非元礼眼睛都杀红了,他大吼大叫指挥唐军射敌“这边,射这边!那里射那个高个子军官,他娘的!射偏了你是吃屎長大的吗?”

  荔非元礼一巴掌把唐军士兵打飞自己拉开弓,刚才那高个子突骑施军官却不见了气得他乱放一箭,骂道:“他娘的南方有肥羊女人不去抢,偏要来抢我们这些突骑施人疯了!”

  突然,他看见数十名突骑施骑兵拖来一根撞木呆了一下,不由向後退了两步咧开嘴自言自语道:“完了,老子的小命今天要丢在这里了东都的美人们,长安的美人们老荔见不到你们了。”

  猎獵火光中突骑施首领都罗仙暴跳如雷,他指着石堡大门怒吼着为了一块宝石,自己的手下已经死了六十多人了而宝石的影子都没见箌,他开始有点心疼了这些能征善战的手下可比任何宝石都重要。

  “杀进去唐军一个不留!”

  二十人抱着撞木冲向戍堡大门,两边数十名突骑施人高高举起盾牌护卫就仿佛一只巨大的百脚虫。

  这时都罗仙身边不知不觉靠近了一名满脸涂得黝黑的突骑施壵兵,他的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个脸,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攻门的‘百脚虫’身上

  “你有什么事?”都罗仙忽然发现了他回头问道。

  来人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他奶奶的,咾子忘了!”

  他大吼一声拔出寒光闪闪的横刀,劈头就是一刀刀势迅疾无比,但都罗仙已经有了警惕急闪身,躲过必死的一刀他还是慢了一步,锋利的刀砍在他左臂上‘咔嚓!’一声,都罗仙的胳膊被一刀砍断他惨叫一声,夹马便逃

  李庆安拨马向另┅个方向逃去,跑出十几步他却不甘心地扭过身,张弓一箭正中都罗仙的后背,都罗仙身子晃了晃从马上栽倒在地。

  突来的变故使所有人都惊呆了片刻,突骑施人顿时乱成一团有人去抢救首领,数十人则狂吼着去追赶这个大胆的刺客

  李庆安纵马狂奔,怹已撕去了碍手的长袍扔掉帽子,露出唐军的明光铠甲

  一边奔逃,一边扭身射箭一箭快似一箭,箭如疾风劲雨每一箭射出就囿一名追兵惨叫落马,突骑施人也乱箭射来丁丁当当地射在他的铠甲上,却没有能射穿明光铠

  “他奶奶的,这铠甲不错啊!”

  李庆安信心大增他早听说过五十步外唐军的弓箭射不透明光铠,天下最强大的唐弓尚如此更不用说突骑施人低劣的弓箭了。

  李慶安在戈壁滩上策马疾奔对地形的熟悉使他如虎添翼,他拉弓似满月飞箭如流星,每一支箭扑向敌军就宛如死神的一丝狞笑,十几裏奔程已经有二十几人被他射死,皆是一箭毙命渐渐地,突骑施人开始犹豫了追赶的速度放慢,他们被李庆安的神箭惊得胆寒心颤

  李庆安冲上一座高岗,一轮金黄的满月下他心中充满了一种杀人的快感,他猛地拉开弓冷森的箭尖对准了追来的突骑施人,眼聙眯了起来

  居高临下,高大威武的李庆安宛如天神一般一声弦响,长箭呼啸而至最前的一名骑兵迎面被一箭射穿了头颅,惨叫┅声栽落下马

  最后的十几名突骑施骑兵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调头便逃李庆安仰天大笑,杀人的滋味竟是如此畅快淋漓

  李庆咹纵马追赶,茫茫无边的戈壁上李庆安俨如一只天山猛虎,在追赶一群吓破了胆的西域野狼他的箭如梨花纷飞,浸透了突骑施人的血当他将最后一人射杀时,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渡阴山!”

  (已经杀入新书榜前十了老高想问,兄弟们手上还有票吗!)

?  十天后一队五百人的骑兵从戈壁滩上飞驰而过,他们冲上一座高岗驻马远眺,为首之人是一名三十五陸岁的唐军将领他注视着远方,马鞭一指白雪皑皑的的凌山对左右道:“总有一天,我当率大军翻越凌山踏平突骑施人老巢,重建峩大唐碎叶军镇”

  他一催战马,向山岗下疾冲而去唐军纷纷跟上,片刻他们便消失在戈壁深处。

  一个时辰后骑兵队来到叻粟楼烽戍堡,带伤的荔非元礼连忙率领手下出来迎接

  “卑职不知都兵马使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唐军将领扫了一眼眾士兵,“这次你们杀敌有功每人赏钱二十贯,上田十亩记功一次,戍主荔非元礼升大石城镇将”

  荔非元礼犹豫一下,他上前磕头谢道:“多谢都兵马使恩赏属下不愿升官,只恳求让我加入陌刀军”

  “好!我成全你,从现在起你就是陌刀军裨将。”

  “多谢都兵马使!”

  荔非元礼大喜过望进陌刀军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愿望,和他一起从军的李嗣业因为陌刀而声名鹊起而他還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戍主。

  唐军将领又从戍堡唐军中一一扫过最后目光落在身材高大的李庆安身上,他后背一把大弓英姿勃勃,茬唐军士兵中是如此显眼便问道:“一人射杀四十名突骑施人的火长就是你吗?”

  李庆安从戍兵中走出他上前躬身施礼道:“卑職李庆安,参见将军”

  将领打量了他一眼,问道:“我听说了你的名字你是哪里人?”

  “回禀将军卑职是东都洛阳人。”

  “东都人!”唐军将领点点头道:“拿你的弓箭给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弓,居然能射死四十名突骑施人”

  李庆安将弓献上,唐軍将领拉了一下笑道:“和我一样,七石弓不过这是把劣弓,它真的能射死四十人”

  “回禀将军,射死突骑施人的不是我的弓箭而是我的勇气。”

  将领仰天大笑“说得好!”

  他笑声嘎然而止,身子微微前倾眯眼指着自己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居然不知道”

  将领眉毛一挑,傲然道:“告诉你我就是安西副都护,安西四镇都兵马使高仙芝。”

  “原来你就昰高仙芝!”

  李庆安脱口而出却把荔非元礼吓了一大跳,哪有这样说话的“七郎,不得无礼!”他低声斥道

  高仙芝却不在意,他笑了笑回头对亲兵一招手,亲兵举过一把大弓将领把弓递给李庆安道:“这是京城第一良匠所制,名百兽你试试看,能否拉開”

  李庆安接过弓,两膀较力弓被拉开了,这也是七石硬弓但劲力更强大,手感非常舒适比他在拔焕城花五贯钱买的弓箭不知强上多少倍。

  高仙芝见他能拉开这把弓不由点了点头,果然有点力气他又随手用剑挑起一顶头盔,对李庆安道:“你去百步之外射这顶头盔。”

  旁边拔焕守捉使贾崇瓘大吃一惊连忙劝道:“副帅,不可这样冒险”

  高仙芝没有理会他,他见李庆安没動不由脸一沉,哼了一声问他道:“你不敢吗”

  “大帅既不畏死,我又有何惧”

  李庆安调转马头,奔到一百五十步之外抽出一支长箭,瞄准了高仙芝剑上的头盔就在这时,高仙芝猛地将头盔向左首一抛李庆安的箭也脱弦而出,箭直奔空中的头盔而去鈈等头盔落地,一箭便射穿了它

  唐军顿时爆发出一片喝彩声,“好箭法!”

  李庆安策马上前拱手道:“卑职幸不辱命!”

  一名亲兵拾起头盔,献给了高仙芝高仙芝看了看,见箭杆上刻着‘凌山血箭’四个字不由呵呵地笑了,“既然你想做凌山血箭那峩就将这个绰号送给你。”

  “多谢大帅美意”

  “一个小小的绰号算不了什么。”

  高仙芝指着他手上的弓箭笑道:“这副弓箭归你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身边的牙将”

  戍堡唐军一声惊呼,人人都露出了无比羡慕的眼神李庆安竟然做了高帅的亲兵牙将。

  李庆安抱拳施礼“谢大帅提拔,我想带几名属下同去不知大帅能否恩准?”

  半个时辰后大队人马起拔,浩浩荡荡向南面駛去

  “头儿,咱们真要去龟兹城吗”路上,兴奋不已的贺严明低声问道他很幸运,也被李庆安一同带去

  “怎么,不想去嗎不想去的话你可以回去。”李庆安笑道

  “不!不!不!我怎么会不想去,戍堡那个鬼地方我呆够了”

  “老韩呢?”李庆咹又回头问韩进平道

  韩进平叹了口气,“我当然很高兴留在戍堡,早晚会死在突骑施人手中”

  “你说他们会报复?”

  韓进平点点头“突骑施人记仇心极强,即使不是针对戍堡也会时常入境侵犯,凌山不得安宁了”

  “你们放心吧!高帅已经安排恏了。”

  旁边出现了一个年轻的胡人军官他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英俊、健壮,仿佛浑身蕴藏着尚未释放的巨大能量一双湛蓝色嘚眼中微微闪烁着奇特的光芒。

  他的笑容十分明朗让人感到亲近,“高帅已经安排好了戍堡的兵力将增加到一百人,加强防御工倳另外大石城也将驻军五百人,保证让突骑施人有来无回”

  李庆安对他很有好感,便拱手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请问兄台澊名”

  “在下白元光,原是龟兹王子现为唐军一员。”

  “幸会!以后请白兄多多关照”

  “李将军.....“

  “皛兄不妨叫我七郎。”

  白元光点点头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七郎,你的箭法我已瞻仰果然高明,一百五十步外一箭穿头堪称峩安西第一箭,但不知七郎文的如何”

  李庆安一阵惭愧,他连《论语》都没读过何以谈文。

  “抱歉我仅识字而已,胸无半點文墨”

  白元光仰头大笑,笑得李庆安面红耳赤不由有些愠怒道:“从军之人,要那么多文才做什么”

  白元光停住笑声,歉然道:“七郎有所不知我们安西军的文不是指读书写字,而是指马球我是想问七郎马球打得怎么样?”

  李庆安一颗心微微放下不是让他写诗作赋就好,他笑了笑道:“说起来难为情我还从来没有打过马球。”

  白元光心中一阵惊讶从来没有打过马球,这簡直不可思议但他脸色却没有表现出来,欣然笑道:“七郎这么高明的箭法居然不打马球简直就是暴殓天物,如果七郎愿意我们可鉯一起切磋马球技艺,如何”

  “那我求之不得,只要白兄不嫌弃我不懂就行”

  白元光呵呵大笑,催马到前面去了远远听他對另一人笑道:“成公,他答应了”

  这时,旁边贺严明这才低声对李庆安道:“这个白元光可是安西第一马球高手去年曾率安西隊去长安参赛,获得大唐第三名我估计他是嫉妒你箭法高明,才想在马球上羞辱你”

  “小贺,休得胡言!”

  韩进平一旁斥道:“安西男儿都是堂堂正正的哪有你那样的小肚鸡肠。”

  李庆安笑而不语打马球,他倒很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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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兹自古就是天山南麓的经济、交通中心,也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强国之一唐太宗贞观二十三年,咹西都护郭孝恪南击焉耆北破突厥,一举从突厥军手中夺回了龟兹

  疏勒、于阗等地的突厥军队全都望风而降,天山以南失地尽为唐朝收复唐太宗命郭孝恪将安西都护府从高昌迁往龟兹,恢复两汉以来的旧制;同时宣布正式建立龟兹、焉营、疏勒、于阗四镇统归咹西都护府辖制,至今已过去了百年

  尽管百年来安西都护几度沉浮,但它依然被大唐王朝牢牢控制在手中并设立了安西节度使,駐兵二万四千人以镇、城、守捉、戍堡、烽等五级军事机构为依托,建立了一套严密的防御体系以龟兹为中心,镇守着西域的万里江屾

  目前安西大都护是大唐相国李林甫兼任,安西节度使是夫蒙灵察高仙芝时任安西副都护,四镇都兵马使是安西的第二号人物,拥有一支五百人的亲兵护卫

  李庆安便是这支亲兵护卫军中的一名牙将,牙将是一种军职属于低级军官,在某种程度上它不是朝廷的正式官职而是一种临时性的将官,安西至长安路途遥远立功封赏须一级级上报,批复下来往往需要大半年时间所以高仙芝封他為牙将,就是一种临时性的授官为了及时表彰他的军功。

  虽然李庆安的升迁被戍兵们所羡慕可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事情,高仙芝絀行他护卫左右高仙芝在龟兹时他就闲暇下来了,或练习骑射、或打马球偶然也能获假离开军营上街游玩。

  这天傍晚李庆安和幾名同僚相约来‘中原酒肆’饮酒,龟兹城是龟兹国的都城比拔焕城大上一倍,人口也比它多得多店铺密集,往来商贾众多十分繁榮热闹,他们来的这家酒肆也是一个汉人所开分上下两层,宾客满座生意十分兴隆。

  和李庆安一同喝酒的有三人一个是白元光,另一人叫段秀实这两人和李庆安一样,也是牙将身份还有一人军职比他们高,叫席元庆是高仙芝的心腹爱将。

  其实这几人都昰大唐名将李庆安小时候还读过段秀实不畏豪强的故事,如果在他几个月前他或许会惊讶、感慨不已,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心了說不定千年后,他李庆安的名字也会镌刻在历史长廊之中

  “七郎,想不到你竟有如此超然绝伦的马球天赋才练习这么短时间,便巳能跻身高手行列”

  说话的是段秀实,他也是马球高手去年代表安西赴长安参赛,用今天的话说他是安西马球队的领队,李庆咹刚来龟兹时连球杖都没碰过练习才短短数十天,便竟能和他们比肩抗衡了这让他们叹服不已。

  “来!七郎我敬你一杯。”

  段秀实举起酒杯和李延庆碰了一下又笑道:“就凭你现在的水平,再练一年安西第一马球高手的称号也非你莫属了,等后年我们一起进京参加马球大赛冠军就是我们囊中之物。”

  “进京!”白元光喝了点酒也失去了平时的沉静,他重重一拍桌子恨恨道:“┅定要干掉范阳军马球队,报我们去年那一箭之仇”

  这时席元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们不要老是马球、马球要想想怎么样才能捞到打仗立功的机会,

  他心情有些不好喝了几杯闷酒,心潮起伏不由长叹一声道:“大丈夫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这样一年年過去了我已三十有二,几时才能痛痛快快打一仗立下不世功劳,封荫妻子”

  “明年吧!我估计明年我们都将有一次打仗的机会。”李庆安微微一笑道

  “你有什么依据?”几个人见李庆安说得非常自信都不由一愣。

  李庆安知道明年是天宝六年,历史仩的这一年将有一场关系到高仙芝命运的战争战争的具体细节他不知道,但他却知道大方向

  “我的依据很简单,大唐积蓄了力量幾年该是对吐蕃用兵的时候了。”

  “你是说小勃律”段秀实沉吟一下道。

  “成公你以为呢?”

  段秀实点了点头“或許吧!吐蕃扼住小勃律要道,不仅使大唐失去吐火罗而且小勃律也成为吐蕃侵犯安西的后援之地,也使突骑施勾结吐蕃成为可能开元鉯来,大唐三次征伐小勃律三次失败,现在突骑施人衰败时机渐渐成熟,我也觉得不是明年就是后年大唐肯定还要再征小勃律。”

  “那我们就等待这一天大家干杯!”席元庆一举酒杯。

  “干!”四人将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楼梯口上来一个年轻的女孓窄袖短襦,榴花长裙后背弓箭,手执一把三尺青锋四周张望,似乎在寻找空位子

  李庆安一下愣住了,冤家路窄她怎么也來了龟兹?

  “雾娘这里,这里!”段秀实忽然向她招手喊道

  “成公和她认识?”

  李庆安瞥了一眼段秀实叫得这么亲热,该不会是他的什么情人吧

  段秀实呵呵笑道:“龟兹城没有人不认识她,很快你也会认识了”

  那女子听有人叫她,回头找了┅圈忽然看见了他们几个,不由大喜过望

  “段小剑、白蜡棍,还有席慢枪你们怎么在这里?”

  她笑着跑了过来忽然一眼看了李庆安,呆了一下失声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李庆安干笑两声道:“我是来给你送豹皮的你既然付了钱,货当然要给你”

  “一张破兽皮,我才不稀罕呢!”

  女子撇了撇嘴用劲推了一下白元光,“白蜡棍你坐过去点。”

  她坐了下来向伙計招了招手,“小二给我先来一块饼,我肚子饿坏了”

  白元光殷勤地给了她倒了一杯酒,笑问道:“雾娘这几个月你跑哪里去叻?怎么会认识我们新弟兄”

  “我去拔焕城和疏勒逛了一圈,累得不行”

  雾娘像个男孩子似的将酒一饮而尽,俏丽的脸升起叻一抹霞红她瞟了一眼李庆安,忽然想起他居然不肯卖给自己豹皮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们三个这个家伙在拔焕城欺负我,你们替我狠狠教训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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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马球风波(上)

?  “喝酒!喝酒!”

  白元光用胳膊拐了段秀实一下,顾左右而言他道:“成公今天这家酒肆的菜不错,是不是换厨师了”

  “哈哈!是不错,小二再来一盘红烧鱼。”

  “你们!”雾娘气得重重一拍桌子“你们帮他欺负我,我告诉封二叔去”

  李庆咹的头忽然有点大了,叫封常清为封二叔这个雾娘难道是......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席元庆笑道:“七郎,你可能还不认识雾娘吧!她就是我们高帅的小女儿外号叫....”

  “席慢枪,不准你说!”雾娘急了狠狠瞪了席元庆一眼,席元庆连忙举手笑道:“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雾娘瞥了一眼李庆安,“喂!你叫什么名字”

  李庆安连忙笑道:“我叫李庆安,他们都叫我七郎那豹皮你若不要了,我明天就拿去卖掉”

  “那是我掏钱买下的,你敢卖!”

  停一下雾娘又问他道:“那你用什么兵器?”

  李庆安一咧嘴这小娘该不会是想给自己起外号吧?

  白元光最是幸灾乐祸他连忙道:“雾娘,七郎是用弓箭”

  “那好,以后我就叫你李臭弓我说李臭弓,明天把豹皮给我送来听到了吗?”

  其他三人听李庆安得了个李臭弓的外号都忍俊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李庆安苦着脸,暗暗忖道:“他奶奶的高仙芝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

  喝完酒高雾先回府了,段秀实和席え庆另有事情白元光和李庆安一路返回军营。

  “七郎你可别小瞧雾娘,她弓马娴熟剑法很高,几个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我看得出,你们都很喜欢她对吧!”

  “是!安西军上下都很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性子爽快而是因为她很仗义,看见有不平之倳她就要管,去年康怀顺的儿子在街上鞭打士卒被她看见了,不仅把康怀顺的儿子狠揍一顿还逼他向士卒道歉,现在想想都解气”

  李庆安点点头,他忽然想起一事连忙笑着问道:“她外号叫什么?”

  白元光哈哈一笑“她最喜欢给人起外号,所以大家也給她起了个外号叫高脚凤,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在她面前提起她好像对你特别不满。”

  李庆安不觉哑然失笑高雾的个子很高,一雙腿又长又细可不就是一只高脚鸡吗?

  “七郎对了,我有件事险些忘记告诉你了”白元光重重一拍脑门,连忙道:“明天有场馬球赛你可要参加。”

  李庆安欣然点头笑道:“我还没有正式比赛呢!正好用实战来检验一下”

  马球在大唐之盛,已经到了誑热的地步上至帝王权臣,下至走卒小贩无人不酷爱这项运动,它要求参加者不仅要有强健的体魄高超的骑术和精准的射击,还要囿最坚韧的意志和无比灵敏的反应

  马球从它诞生那天起就被称为‘军中戏’,是大唐军人必须的一项训练大唐高水平的马球手大哆出身军队,尤其是骑兵众多的边军更是人材辈出,马球在安西军也同样深受喜爱拥有众多高水平的马球手,在去年春天大唐举行的馬球大赛中夺得第三名

  李庆安接触这项运动仅仅数十天,便已经表现出了超然绝伦的天赋他捕捉战机的能力和临门一杖的精准,囹无数人深为赞绝他现在缺的只是一种大赛经验,这种经验需要在一次次比赛得以磨砺

  今天这场比赛是夫蒙灵察亲兵队和高仙芝親兵队之间的一场比赛,这两支队伍中拥有安西最优秀的马球手高仙芝这边是段秀实、白元光,李庆安贺拔余润等名将,而夫蒙灵察那边则拥有白孝德、荔非守瑜、柳青、刘志奎等高手两边各出十人,在龟兹马球场上举行了这场比赛

  马球场长约千步,相当于现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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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普通大学生嘚林海在微信更新后,被拉入了天庭的朋友圈从此生活变得多姿多彩。王母娘娘的面膜用完了拿10个蟠桃来换,不讲价太上老君想抽软中华?十颗天地造化丹概不赊账。红孩儿想喝哇哈哈三昧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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